第一百零五章 蔡邕之死
若是别人抢了人头,李定国早就开始骂骂咧咧了,此时则只能无奈的苦笑,看了眼枪尖上血淋淋的尸体,再看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樊梨花,不自觉的浑身颤立,调转马头带着羽林军打扫战场去了。
此战,上党军以绝对的优势全歼匈奴骑兵,阵斩左贤王呼厨泉,斩首两千人无一人走脱,六千上党骑兵本就是多年悍匪转化而来,桀骜不驯,但在冉闵的铁血手段下,稍加磨炼,就是一支令敌人闻风散胆的精锐之师,几倍于敌人的兵力,绝佳的地理,在三员猛将的带领下,轻易就碾碎了匈奴骑兵的斗志,加上呼厨泉急着撤退没有做防守的准备,上党军的伤亡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望着满地的匈奴尸体,张元狠狠的咬着牙,“今次只是给你一点教训,下次决不轻饶,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界休关主将匈奴左贤王呼厨泉被斩,想必城关内也没有多少兵力驻守,张元即刻命令大军开拔界休关。
关内,蔡琰跪在蔡邕身边,两行清泪滴答个不停,轻轻擦拭着父亲嘴角的血迹,可是无论他如何呼唤,父亲都好像沉睡了一般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的动静。
泪流干,嗓子也已沙哑,父爱如山,蔡琰的坚强也不过是依附在其上的一株藤蔓,山倒了,蔡琰的心一下子就空了,空了!
如果说母亲的爱如同潺潺的溪流般温柔而又绵延,那么父亲的爱就如那伟岸的高山般宽广而又深远。父亲,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名称,却因此承受了多少酸甜苦辣?父亲,一个让子女为之自豪的名称,却因此付出了多少心血?父亲,您给予的爱是让我如此的安心而又敬畏!
在儿时的记忆中,父亲是高大的,我也曾像别的小孩一样坐在父亲的怀中撒娇胡闹。从我懂事起,父亲就一直四处奔跑忙碌,偶有空闲的时间也都花在了教导自己琴棋书画上面,眨眼间韶华易逝,深深的褶皱爬满了父亲的额头,本该尽享天伦之乐却还要为自己操心,点点滴滴间方显父亲之爱,滴滴点点间才知人间之爱。
我以为,我已经把您藏好了,藏在那样深,那样蜿蜒的,曾经的心底。我以为,只要绝口不提,只要让日子静静地过去,那样我就不会悲伤,所以我努力地告诉自己,即便背负着满身的疮痍,背负着世人异样的目光,背负着克夫的骂名,我依然坚强,微笑着面对,因为有你!
有些时间,总让你阵痛一生;有些画面,总让你影像一生;有些记忆,总让你温暖一生;有些离别,总让你寂静一生。其实,我们都不能要求明天怎么样,但明天一定会来,这或许就是人生,今天恰好你来了,父亲,我慈爱的父亲你会离我而去么?
轰隆隆的马蹄声碾碎了界休关上留守匈奴人的勇气,但见黑压压的汉军骑兵袭来,不足百人的匈奴人一窝蜂的跑下城四散而逃,上党骑兵轻而易举就占据了这座联通河东与太原的雄关,标志着上党军马的黑色大旗迎风飘荡在界休雄关上。
这是张元第一次占据上党地界以外的第一座城池,象征意义极大,刚一进城就立刻吩咐冉闵约束手下士卒,不许烧杀劫掠、如有违抗立斩不饶!
冷兵器时代不像中国现代这样军容军纪时刻牢记心中,烧杀劫掠处处可闻。在这方面张元首推岳家军,岳飞的部众原先大多是四方亡命、啸聚江湖、嗜杀之徒,或是百战余生,沙场锤炼,杀人如麻的冷酷老卒。之所以能“奉令承教,无敢违戾”,主要是靠着严明的军纪以及刀斧棍棒之威。
对于部属们的管教,凡涉及军纪的事,岳飞一律采用严格要求,严肃处理。既使强取民间一钱一物,也要重罚不赦。
岳飞以严格的军法约束其官兵,“行师用众,秋毫无犯。有践民稼,伤农功,市物售直不如民欲之类,其死不贷”,甚至晓谕全军“取人一钱者,必斩”!
一支军队,如果没有严明的纪律,那么即使能打胜仗,也是能胜一时,不能胜一世。属于胜则狂飙猛进,败则四散逃离。没有纪律的约束,没有军人自觉的遵守,终究是一盘散沙。
上党军短短半年时间,就有三千人膨胀到三万之众,这其中更多的是有黑山贼寇转化而来,黑山贼是什么人?前生是黄巾余孽,黄巾余孽是什么人?因此军纪非常重要,界休刚遭受过匈奴人的洗劫,不能让他们再受劫难。
深怕有不尊军纪的士卒跑到街上为非作歹,安顿好一切,张元立刻带着李定国及羽林军上街巡视。因为刘豹想着要将太原作为进军中原的跳板,且多多少少受过汉族文化的洗礼,因此严令手下千夫长约束手下将士不要扰民,在的时候还好,可当他离去后,匈奴人的本性立马暴露出来,在呼厨泉的带领下如疯狗一般见人就咬见值钱的就抢,瞬间就将一个整齐繁华的界休关糟蹋的没了人样。
路边散落着许些杂物,一看就是有人冲撞、故意散落的,两侧墙角蜷缩着一个个衣衫褴褛,满面污垢的妇人,还有许多人躺倒在血泊之中,显然已经失去了亲人,时而还从门墙后传来一串串哭泣的声音,残垣断壁,鲜血淋淋,放眼望去整个大街浸泡在血的海洋中,张元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愤怒,将至就是畜生不如!
霍去病曾言,匈奴不灭,何以家为!
今日我张元在此立誓,誓与匈奴不死不休!
冉闵不愧杨家翘楚,一代良将,巡视一圈倒也没见到让张元暴怒的事情,暗暗称赞冉闵的治兵之道。
刚回到驻扎地,樊梨花就前来禀报,说是找到了蔡邕父女二人。
进城的时候张元还有点将信将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搜寻二人的下落,只是让樊梨花着手打听,没想到还真找到了,如此张元就不能避而不见,毕竟蔡邕乃是海内大儒,朝廷大员,蜚声东汉,于情于理都得拜见一番,再说蔡邕门生遍布各地,若是能与其交好,说不定还能笼络几个人才呢。
在樊梨花的带领下前往发现蔡邕的院落,一路上但见樊梨花神色异常,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元顿生疑惑,问道,“梨花这是何故”?
被主公问起,梨花不得不说,叹了口气道,“蔡邕,蔡中郎去世了”。
“什么”?张元大惊,“蔡邕死了”?
“嗯”,樊梨花点点头,“听他的丫鬟说是就在刚刚被呼厨泉深深摔死了”。
一代大儒竟然死于匹夫之手,可悲可叹!
历史上其女,那个精通文学、音乐、书法,创作出《胡笳十八拍》这种古乐府琴曲歌辞的奇女子,也惨遭匈奴王刘豹的蹂躏,更为其生下两子。
这一家到底做了什么这样多灾多难,前世如此,今生有张元这只小蝴蝶,命运依然如此,悲乎哀哉!
第一百零六章 客串神医
早知如此,张元就是拼上整个上党也要将蔡邕救出虎口,只是,事已至此,悲伤也无大用。
人死不能复生,该面对的还得面对,轻轻道,“走,过去看看去”,
蔡邕落难的地方离帅帐扎营之地就在附近,不消片刻,就来到了院落前,院内还有几个汉人女子哭哭滴滴蜷缩围坐在一起,看其状态不久前定是遭受过一些不堪入目的折磨,张元紧蹙着眉头,心中仇恨的种子砰然成长。
进入屋内地面上散乱的桌椅,满地的杂物,空气中还藏留着一些酒臭味,皱着鼻子扫了一眼,就见一个身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披头散发趴在一个老者身上低声啜泣。
不用问张元也知道这个女子就是那个才华横溢,名满大汉的奇女子蔡琰——蔡文姬!
张元一行的到来并没有影响蔡琰分毫,仍旧跪倒在那低声哭泣,一动不动的。示意众人不要打扰,蹑手蹑脚来到蔡琰面前,低声劝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姑娘还请节哀顺变,匈奴人已经被我们打跑了,如果有需要尽管吩咐,我们会帮你完成一切”。
说完张元静静看着,蔡琰仍是一动不动,好像身边的大活人如空气一般不存在。遇上谁,碰到这种事情肯定会伤心欲绝,悲痛不已,继续劝慰道,“蔡中郎高风亮节,国之栋梁,他的去世还请尽快报之朝廷为妥”。
劝说了几次蔡琰仍旧无动于衷,张元无奈正准备起身离去,忽然眼角的余光撇到蔡邕的鼻息稍微动了一下,停下脚步揉揉眼,暗想不会是眼花了吧?疑惑的看了眼跪倒在地的蔡琰,伸出手拿着两只手指放在蔡邕的的鼻尖,摇摇头,没有一丝气息,继续有将手搭在蔡邕脖颈的动脉上,依旧还是没有搏跳的痕迹。正疑惑呢,就感觉身边冷飕飕的,好像有一柄带血的利器向自己袭来,张元肃然发抖扭过头,就见一张被泪痕划了一道道的惨白面孔对着自己,一双血红的眼睛好似噬人般瞪着自己,“妈呀,鬼啊”!张元大叫一声,蹦的弹跳出去。
跳了出去,张元拿目光看向刚才的地方,只见蔡琰仍披头散发跪倒在那,只是低下了头无法让人看到面孔。张元心有余悸,拍着胸口,差点被一个活人给吓死了。
等候在门口的樊梨花、李定国,见张元惊叫哗啦啦围了上来,很是关切的看着自己,回头一笑,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只是那僵硬的表情让众人一阵恶寒。
难道刚才真的看花眼了,蔡邕鼻息间的蠕动只是幻觉?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张元挪动着再次来到蔡邕身旁,咬咬牙,准备将手掌放在心脏的位置再试探一下。只是尚未放上去,一张惨白带着血红死死盯着自己,即便做好了心里准备,张元仍是吓得不轻,手倏地一下收了回来,大呼一口气,对着蔡琰就是一阵呲牙咧嘴。
没好气的狠狠瞪了一眼,蔡琰依旧拿着死鱼皮眼盯着,让张元心里一阵发毛,我得罪你了啊,老是这幅表情,很吓人的知道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天我就要一探到底!
张元也豁了出去,撸起袖子不管不顾,手掌小心翼翼的按在了蔡邕的胸口,闭着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嗯?眉头紧皱,忽而大笑,猛地跳了起来,对着樊梨花道,“人还活着,快去请医匠”。
“已经请过医匠了,看过后都说人死了,无能为力”。
“一群庸医,明明心脏还跳呢,怎么就说死了”,张元闻听暴跳如雷,狠狠咒骂道。
想着是不是招个神医出世,挽救这个可敬可亲的大文豪,说不定还能得到蔡琰的以身相许呢?
张元低头思索着,刚抬起头,就有一张鬼脸贴着自己,一下子有被吓得连连后退,难道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到处碰鬼啊?看清眼前的一切,真想好好大骂一通,你他娘的不好好待在原地乱跑什么,不知道会吓死人啊?
没等缓过气,蔡琰就飞扑了上来,一把抓住张元的胳膊,瞪着血红的眼睛,“我父亲还活着”?
刚才不是一副死人样么?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幅狂暴的模样,张元非常气恼,但看那无助的眼神,心下不忍,“蔡中郎尚未断气,还有救活的希望”。
一听家父有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柔弱女子拉着张元趔趔趄趄走到了蔡邕面前,一边用手擦着脸上的泪水,喊着,“快!快!快!救救我父亲”!
望着蔡邕紧闭的双眸以及身边蔡琰的急切催促,张元一下子就蒙了,我只是看他还有微弱的心跳,暂时还没有死,我又不是医生,我拿什么救啊?
张元手足无措抬头看了四周一眼,特别是蔡琰那双血红的深眸让张元不寒而栗,忽而想起曾今看过一个医例到于蔡邕的状况有点相像,既然那些个医匠都说了无能为力,不妨死马就当活马医吧,微微吸了口气,翻开蔡邕的眼皮,心里一阵窃喜,果然瞳孔扩大与之前想起的那个医例不谋而合。
哈哈!我也可以装逼,做一回神医了!不就是个晕厥吗,这有何难?想着手上动作不忙,对着蔡邕左右开弓狠狠抽着嘴巴子!
静了,房子里一下子静了!好像定格了一般,悄无声息!
李定国、樊梨花大张着嘴惊讶的看着,知道张元本事极大,说是能救蔡邕,二人也很是好奇打算看个究竟,可眼前的一切彻底打败了二人,这就是你说的救人,抽几个嘴巴子就能救人?即便他是普通人,你也不能这么做啊,何况他还是大汉中郎将,蜚声宇内的鸿儒,你俩这是有多大仇啊,就差伍子胥的鞭尸了!
先是感受着脉搏,又是翻着眼皮查看,此人倒也有模有样,蔡琰心中不疑,对能就醒父亲渐渐有了希望,谁知突然间就发生了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蔡琰睁大着眼睛看着,双手放在胸前好像僵尸一般。
张元抽的兴起,嘴里嘟囔着,“让你装死,看我不抽你丫的”,又狠狠的抽了几个,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张元寻声望去,蔡琰张牙舞爪咬牙切齿扑了过来,“妈呀,这女人疯了”,翻起身撒丫子就跑。
第一百零七章 追击刘豹
气喘吁吁跑出门去,感觉身后没有人跟上来才停下脚步,暗道,不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才女么?怎么是一副疯疯癫癫的鬼样,传言果然不虚,真奇女子也!
攻克界休后续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不能耽误在这点小事上,拍着胸口准备离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猛然转过身,见到来人,张元暗松一口气,“被一个疯女人吓出病来了”。
李定国、樊梨花来到张元面前,脸上露着崇拜的表情,不等张元开口询问,二人齐声道,“主公妙手回春,真神医也”。
“什么?妙手回春,还神医呢?我怎么不知道”?张元很郁闷啊,“我都快要被那个女人吓疯了,你们俩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
见张元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想必这是主公谦虚的表现吧,笑嘻嘻的凑上来,“主公真是神了,不用医,不用药,几个嘴巴子就能救活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这医术,比神医更神”!
李定国说完,樊梨花也凑了上来,俏红着脸,叽哩扎喇说了一大堆,总之很是崇拜的样子。
这下,张元终于明白了,蔡邕因为年老体弱,被呼厨泉猛地甩出去不小心碰到,晕厥了过去,古代医匠因为没办法处理这种事情且蔡邕也没了脉搏,就此下了结论,人死了。张元歪打正着几个嘴巴子抽醒了蔡邕,从死人堆里将人救了出来,众人大为惊奇,这才冠以“神医”的名号。
人救了是不是该到蔡邕那去刷刷印象呢?但想想蔡琰那杀人的目光,又打了退堂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畏惧于一女子,甩甩衣袖大步走向帅帐,“哼!现在回去不是傻么”!
屋内,蔡邕也已坐了起来,只是身体很是虚弱,面色苍白,出冷汗,恶心,疲乏,头晕,耳鸣,艰难的斜靠在桌几上,蔡琰虽然脸上还挂着泪花,可心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高兴,端着碗小心的喂着水。
蔡邕喝了一口水,喘着气小心问道,“琰儿,你没事吧”?
蔡琰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努力笑着道,“女儿好着呢”。
“真的”?蔡邕不确定的问道,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呼厨泉侵犯的那一刻,女儿危在旦夕,一身清白就将毁在恶人之手。
“真的”,蔡琰点点头,“难道你还不相信女儿的话么”?
女儿如此说,蔡邕也相信了大半,只要女儿安然无恙,自己心中无憾已经很满足了。忽而蔡邕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唉,琰儿我这又是怎么了,除了头疼一点也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
当时蔡琰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哪会记得什么,絮絮叨叨一阵才让蔡邕明白了其中经过,叹口气,“每想到我死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大难不死啊”!
“父亲哪里的话,你这不是好好的么”?经历了几番波折,蔡琰对这个死字很是敏感,撅着嘴说道。
“好好好”!听琰儿的”,蔡邕轻抚胡须,问道,“那匈奴人呢”?
一提匈奴,蔡琰就很不舒服,冷声道,“跑了”。
“跑了,那界休关上现在是何人”?
“听他们说话,好像是上党人”。
上党人是怎么到界休关的?
不知道!
现在界休主将是谁?
不知道!
蔡邕无奈,摇摇头,“那总该知道我的救命恩人吧,找个时间得好好要感谢一下”。
不提到罢,一提救命恩人就想到了那个可恶的人,恨得牙痒痒的,真想扑上去咬上一口,说话都带着寒气,“不知道”!
看女儿不情不愿,咬牙切齿的样子,蔡邕就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这几天女儿经历的也够多了,既然琰儿不愿意说,蔡邕也不好意思再问,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元三人走入大帐的时候,冉闵处理完要事已经等候在那里,走到主位坐下,想到巡查路上,上党军容整洁,秋毫无犯,没有一丝违规违纪的行为,甚是欣慰,说道,“杨校尉真乃将帅之才也,治兵之道可为我军之楷模”!停顿一下,又看了余下几人,大声道,“今后我军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有谁统领,皆要做到大军所过,不扰民、不抢掠、不胡作非为,否则军法处置”!
众人肃然起敬,齐声应“喏”。
有此军容军纪还怕不得人心?刘跑跑假仁假义哄骗老百姓,最终窃据皇帝宝座,今有我张元在,你若依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揭穿你虚伪的仁义!
蔡邕是解救出来了,本想着与才女来一场美丽的邂逅,结果成了一场闹剧,灰不溜秋的跑了回来。界休雄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进可攻退可守,既然已经占据了,就没有还回去的可能。
匈奴於夫李本来与父亲是朋友加同盟的关系,三国历祖上於夫李数次劫掠河内、太而对近在咫尺的上党不闻不问就是其中原理。等过了明年,於夫李准备不跟袁绍干了,而张扬又是个认死理的人,二人因此闹了矛盾,就张扬那区区几千孱弱岂是匈奴人的对手,还被匈奴人劫持过一段时间,呜呼哀哉!
今世,张元明白其中的剧情,也知道匈奴人的恶性,一开始就把他们当成敌人对待而不是盟友,今次更是斩了於夫李的亲弟弟呼厨泉,於夫李岂能罢休,刀兵相见那是必然,而占据了界休也就封住了匈奴北上的道路。
仇恨已经接下,却还不知道此次匈奴的意图,张元问道,“杨校尉可曾探的匈奴去向”?
刚一进城,冉闵立刻安排斥候尽快探知匈奴去向,果然刘豹统率,如今邬县已被匈奴占领,斥候短时间内还无法通过邬县,加上附近百姓提供的信息,可以肯定此次匈奴所图非同寻常,保不齐真如主公所想的那样,心中疑惑,抱拳道,“主公匈奴已经占据邬县,现在很可能向着中都而去”。
难道真被自己所言中?张元赶紧命人拿来地图打开,界休、邬县、中都、京陵、q县如一串糖葫芦穿插在昭余泽的南岸,峻峭的羊头山北麓,地形狭窄。后续几关虽没有界休那样雄伟,可也是险关重重,万一被人从两头包抄了,就如那困龙之源任人宰割,以刘豹的聪慧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那么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昭余泽、羊头山直奔晋阳瓮中捉鳖,彻底掌控太原。
界休雄关在驻扎了五千精锐的前提下都被刘豹轻易攻克,何况后续几个没有多少兵马驻守的小关,要是被刘豹占据了太原,那么张元则是真的被封死在上党了,引颈受戮静等强敌收割。
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岂能困局在这巴掌大的地方。谁挡我翱翔蓝天的步伐,谁就是我的敌人,王晖不行!你刘豹也不行!
太原危已!上党危已!
越想越是心惊,张元傲然挺胸,环视众人命令道,“李定国,羽林军暂时有樊梨花接管,有你统率三千骑兵驻守界休关,不能让一个匈奴人进去也能让一个匈奴人出去”!
俯下身盯着李定国的眼睛一动不动道,“你可能做到”?
“能”,李定国斩钉截铁,说的气势昂扬。
“好,我相信你”!李定国是跟着自己的老人,见证了张元的从无到有,今次临危受命,一点也不含糊。
张元继续道,“吩咐杨志即刻划拨三千人马,让祖狄以最快的速度奔赴界休接替李定国镇守界休”。
“是”传令兵立刻跑出帅帐,骑马绝尘而去。
“其余人马随我去涅县与杨志汇合”。幸好有先见之明,让杨志悄悄移师涅县,以步兵的速度现在已经走了一半了吧?
第一百零八章 时间紧迫
不管刘豹的目的何在,是占据太原还是劫掠太原,都决不能让他安全的回去,每想起界休关下那惨绝人寰的的一幕,就让张元想起了后世历历在目的五胡乱华,刘豹就是其导火索!
五胡乱华时期,原来居于中华大地周边的各少数民族大举侵入中华大地,大肆的对汉人进行着屠杀和奴役,北方汉人数量锐减,当时“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北方的汉人最多不过只剩下了四百万人左右。而入侵的胡人人数却达到了五六百万,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局面。纵观中国历祖汉族生存从来从来没受过如此的严重的威胁。
吩咐祖狄做好界休关的战后重建,安抚工作,让界休的人能真真切切投入到上党人民的怀抱中,感受到别样的温暖与关怀。
重建工作劳心而费力,但也是最能体现张元执政理念的地方,能否打动界休人民,能否让他们接受自己,就看这一步做得好不好,做的到不到位,这比刀斧加身更能考验人的灵魂。
占据界休后,冉闵打探到太原兵卒曾出城与匈奴一战,只是为何一直未归,不甚明了,心中怀疑,遂派邓羌出城查看。
只是主公都快要走了,邓羌还没有回来,心中着急就要派人去寻找,就见邓羌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单膝跪在张元面前,手中举着一块令牌,说道,“主公,这是城外发现的,事关重大请主公过目”。
邓羌出城调查太原四千人马的去向,向北行不过十里路,就见满地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在旷野上,死状甚是残忍,从服饰上看,清一色的太原兵卒,只有零星的几个匈奴士兵显示着大战双方的身份,直到碰到一个尸体才让邓羌停下了脚步。
这具尸体孤零零的躺在大战范围的几百米外,衣着华丽,明亮的光明铠甲在阳光下褶褶生辉,年纪轻轻,若不是一脸惊恐的模样,定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万人迷。
想必此人就是界休主将吧?若不是尔,界休岂能轻易落入匈奴人的手中,界休老百姓也不会遭到匈奴人的糟蹋,不至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邓羌狠狠的踢了一脚,“死有余辜”!
邓羌的力气何其大,又是含怒一击,尸体被踢的翻了几个滚,正要转身离去,就见从尸体腰间上滑下一物,“咦”,心下疑惑,走到尸体前俯身取出滑出来的物件,刚一拿在手中,就让邓羌大惊失色,这是何人啊?为何有太原这么重要的东西?顾不得多想,吩咐手下带上尸体,快马加鞭前来通禀。
接过手中的令牌一看,张元顿时哈哈大笑,“天亡太原啊”!
有此物在,与刘豹争夺太原的机会增加许多倍,王晖啊王晖,你养的一个好儿子,生生将一个偌大的太原拱手送给人。
收好令牌,不做耽搁,张元即刻带着三千骑兵赶赴涅县。临走时吩咐李定国好好照顾蔡邕父女二人,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但是绝不能让他们离开界休关。
匈奴人多次劫掠太原,太原人早已恨透了匈奴,刘豹这样一路打过去,虽然比走西河,羊肠仓近了很多,可也会遭到后续几个关隘的节节抵抗,速度上也会忙上许多,张元的目的就是打一个时间差,赶在刘豹到达q县时,率先占据q县关门打狗。
界休到涅县不过六十多里路程,轻骑倍道疾行不过几个钟头就来到了涅县,正好杨志也统率大军来到涅县,因为急着要奔赴q县张元匆匆与杨志碰了个面,就马不停蹄立刻向着q县而去。
上党入太原主要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过涅县,经q县梗阳坡,到达晋阳,在一条就是过涅县,穿箕城,到达晋阳。
当然第一条路是最近的,有了手中之物,q县唾手而得,刘豹就在眼前,匈奴精骑覆灭在即!
张元到达涅县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时分,没有休息直接行军等过了上党地界到达太原郡的时候已经是漫天星宿了,闪亮的星星缀满了漆黑的夜空,一闪一闪的的照亮了整个夜空,春风时节,夜晚的风还带着丝丝凉意,一阵风吹来,冷的张元紧了紧衣袖,忽而脑中划过一道流星。
如果此次一切顺利,成功包围匈奴大军,固然可以全歼匈奴可张元能得到什么?是界休、邬县、中都、京陵、q县这五县?
兔子惹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是穷凶极恶的匈奴人,任何围城之战都有围三缺一之说法,况且是一条没有生路的路,除了拼死突围再就是疯狂杀戮困在中央邬县、中都、京陵的百姓,还回去做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白白为人做了嫁衣。
张元拼着上党将士们的性命得到了什么?是安身立命之地?还是王晖的感激之情?
自从踏上这条路之后,张元就明白,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许许多多个英雄豪杰跟着自己在战斗,他们心甘情愿跟着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一腔热血?漫无目的?甚或是就想跟着自己混吃等死?
不是,全都不是!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封侯拜将,这才是真正的目地。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身后许多人的利益,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为了一腔热血而嗜血街头的愤青,而应该是一个冷血的政治家!
拼着巨大的牺牲仅得到一点感激,这不是张元想要的,要的是太原这个州郡。上党四面环敌乃困龙之地,只要张元一经受挫就会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唯有得到太原才能翱翔蓝天。
想到此处,张元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后面的人不明所以也跟着放慢了速度,直至停下。
军中老将祖狄在赶赴界休的路上,李定国驻守在界休,祖狄镇守沾县,杨志统率步兵跟在后面,跟在张元身边能出主意的也就冉闵了,来得路上张元也说明了此战的目地,冉闵也甚是赞同,现在见张元止步不前,心中疑惑,上前问道,“主公为何止步于此”?
这一刻张元是矛盾的,做这决定又是如何的艰难,有多么希望自己仅只是一个愤青而已,那样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围追堵截匈奴而不考虑其他的结果。
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不能说。就像目前来说,有人会说张元冷酷无情,眼见着汉人惨遭匈奴人的蹂躏而不出手相助,更有人会说张元放纵五胡乱华的始作俑者肆意屠戮汉人同胞。
仰望着漫天星宿,强忍着心中的挣扎,轻声道,“将士们一路多有劳累,夜晚寒气甚重,今夜暂且在此扎营静等杨志的到来”。
“主公……”,冉闵刚要开口,张元挥挥手,“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说完,张元转身离去,夜色掩盖着其傲挺的身躯,留下冉闵一个人在寒风中思索。
副将邓羌也凑了上来看着张元远去的身影,闷声说道,“主公这是何意”?
“走吧,我也不知道”,冉闵叹口气,也准备转身离去,隐隐耳边传来一声缥缈的声音,“是英雄或是枭雄,嫁衣神功,舍我其谁?”
猛地冉闵转过身,紧盯着远方幽黑的世界,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恍然的神色。
第一百零九章 又到召唤时
号令传下,北面镇守姑幕的周仓,以及南面镇守即丘的李定国,不敢迟疑,很快便低调的赶到了界休。
是日黄昏,张元召集众将于城中,祖狄、杨志、周仓、李定国,还有自己的夫人樊梨花,麾下所有重要将领,皆已齐聚于堂中。
众将齐集,张元神情肃然,挟着一股杀步,昂首步入堂中。
那前所未有的杀气,凛烈四射,当他从诸将跟前经过时,众人甚至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步上高阶,猛一转身,鹰目向堂前环视扫射。
“我说主公,你大老远的把老李从即丘召来,我可是一天一夜没合眼,连肉都没顾上吃,你到底有啥事要宣布啊。”李定国脑子粗,还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哇哇的嚷嚷。
“闭嘴,听主公说话。”樊梨花瞪了那莽汉一眼。
“闭嘴就闭嘴……”李定国嘟囔着闭上了嘴巴。
大堂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张元冷肃不语的凝视众将许久,那锐利无比的眼神,让这些虎狼之将的情绪渐也紧张起来。
“大家都到齐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明说了吧,我决意趁势夺取太原,十日后发兵取晋城!”
张元终于开口了。
神情肃杀,自信从容,向他的部将们宣布了击败刘豹占领太原的决定。
在场所有人,包括夫人樊梨花在内,无不为之一震。
毕竟,这可是没有天子允许,强行占领太原啊。
王晖身为太原太守,手握数万雄兵,又有州中大族支持,还得到了天子的正式策封,既名正义顺,又实力雄厚。
张元这么揭竿而起,就等于彻底跟王晖撕破了脸皮,再没有退路,只能死磕到底。
张元这是要开始占领并州。
“这太原王晖却是个守城之辈,在这乱世之中只会给太原人带来不幸,今我要替他保太原人,尔等可愿追随。”
张元向众将历数了王晖的平庸,自然是要获得他们的绝对支持,才有把握跟王晖一战。
周仓乃黄巾贼出身。
祖狄有统帅之风,在军中深得士卒爱戴,虽无自己的嫡系兵马,但却极有影响力。
至于李定国,虽说纯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但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平时跟士卒们吃酒喝肉打成一片,也颇得士卒们的爱戴,在军中影响力虽不如祖狄,却也不可忽视。
除了樊梨花是自己的夫人,忠诚度为一百,其所统的一千亲卫军,会绝对追随自己之外,其余周仓几将,忠诚度都各有高低,且都有着自己的思想,对于这些人,张元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敢保证,他们一定会跟着自己强行占领太原。
“王晖这守城之辈,我早就想让主公取而代之,主公要反他,我杨志没什么废话可说,誓死追随便是。”杨志毫不犹豫的叫道。
杨志是自己的死忠,他的表态自在张元的意料之中。
“主公,咱反了王晖,玩命去攻晋城,有什么好处吗?”李定国很直白的问道。
张元一笑,“咱们现在只有一郡的兵让你领,到时灭了王晖,夺了太原,有两个郡的兵让你领,你说有没有好处。”
“那还有啥好说的,反他娘的了。”李定国这战争狂。
四员大将中,已有两员表态支持,只余下祖狄和周仓。
这两人可不比李定国那样脑袋大脖子粗,想用眼前的小利来诱他们铁了心跟着自己反是不够的,以他们的智谋,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前途未来,必须得给他们来点硬通货才行。
“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已经得到太原兵符,太原易破”
张元岂看不透周仓和祖狄的心思,当即又抛出了兵符这枚重磅炸弹。
王晖实力不强但还有刘豹,跟着张元强行占领太原的成功机率,要远小于击败袁谭,一旦失败就可能是身死名灭。
眼下突然多出了兵符这个实力强大的外援,两家联手强行占领太原,成功的机率自然是大大提升。
“盛愿追随主公,反他娘的了。”周仓果然信心大作,慷慨的表态。
张元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了祖狄身上,“廉老将军,你是什么态度?”
“咳咳咳——”祖狄喘咳了一阵,缓缓抬起头来,拱手道:“主公对末将有知遇之恩,主公要击败刘豹占领太原,末将自当追随于左右。”
四员大将,无论是出于何种考虑,如今皆已慨然表明了态度,愿随张元强行占领太原。
得到了他四人的支持,张元信心更增。
再次环视众将,鹰目中迸射出凛烈的怒意,长剑愤然出鞘,张元愤然道:“王晖平庸,我决意率尔等起兵反抗,我们并肩一战,大业功成之日,我张元发誓与尔等共享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这才是乱世之中,让天下豪杰追随的真正硬通货。
张元共享富贵的誓言发出,声如惊雷。
“誓死追随公子,杀王晖,夺太原!”大堂之中,众将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
望着激昂的众将,张元热血沸腾,心中是长出了一口恶气。
他被袁绍压制这么久,几番险些被其逼入绝境,今日终于宣布开始征战天下,把隐藏在心底的怒火,统统都宣泄了出来,岂能不大呼过瘾痛快。
强行占领太原之计已定,张元当即做出布署,令周仓连夜返回北面的姑幕城,提防着青州的袁熙。
袁绍虽然为大局撤走主力,但心中必已深恨于他,一旦他跟王晖开战,难保袁绍不会趁机以偏师进攻上党,背后捅上他一刀,北面还是得留兵防范。
北面安排下去,接下来张元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能赶者在刘豹之前,迅速攻下晋城,把太原郡收入囊中。
“据末将所知,晋城的四千州兵,皆是关羽亲自训练出来的精兵,且此人颇有些用兵韬略,晋城布防极得守城之妙,我们想凭八千兵马速破晋城,只怕没那么容易。”祖狄比划着地图道。
张元凝视着地图上“晋城”二字,“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出奇兵,杀他个措手不及,奇袭拿下晋城。”
这奇兵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
关羽实力,岂非杨志和袁谭可比,晋城的防务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想用对付袁谭那套办法来破晋城,显然是行不通的。
张元与众将琢磨了许久,不光是他自己,纵然是祖狄这样智勇双全的老将,竟也想不出一个速破晋城的万全之策。
张元一拍脑门,突然间算是明白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对付这种大阵仗,他和他的阵营智谋已经不太够用。
“看来光靠自己这颗脑袋,就是烧焦了也想不出条妙计,智谋不够,不得不召一员谋士英雄了……”
第一百一十章 拿宋谦开刀
几天前一个月期限一到,张元就从自己的大将合谋士身上,搜取了不少仁爱点,再加上先前攒的点数,估摸着至少应该能凑够90左右的残暴点。
“嘀……系统转换完毕,扣除转换消耗点,宿主现有90残暴点,仁爱点30。”系统精灵熟悉的声音,响起在了脑海中。
“果然有90个残暴点,开始抽取吧。”张元再次下令。
“嘀……系统已调出名单,请宿主选择。”
张元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召唤的英雄。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谋士高颎:
高颎。
隋朝开国功臣,谋略家,统帅60,武力50,智谋95,政治80。
高颎(541年—607年),一名敏,字昭玄,鲜卑名独孤颎,渤海蓚(今hbj县东)人,隋朝杰出的政治家、战略家。其父高宾是上柱国独孤信的僚佐,官至刺史。为隋朝宰相执政近20年,后因反对废太子杨勇并得罪独孤皇后,遭隋文帝猜忌,被免官为民,不久后又免去齐国公爵位。隋炀帝时,被起用为太常卿。大业三年,见炀帝奢靡,甚为忧虑,有所议论,为人告发,与贺若弼同时被杀害。诸子遭到流放。
而且,他还有80点的政治,这在张元阵营中已经是最高,放眼当世也是不低的存在。
打仗打的就是经济,打得就是国力,治国光靠武力和智谋远远不够,更需要的就是政治能力,若召唤高颎的话,不光能给他出谋策划,还能为他处理政务,一举两得,这笔买卖绝对不亏本。
“就高颎了,他在哪。”张元当机立断,做出了选择。
“当前高颎为随军书记”
张元到“杨志,你军中可有叫高颎的书记,把他找来”
杨志答道“却又此人,我这就去把他找来”
不久,杨志带来一人
他的神情气度,很显然,召唤已经成功,站在张元面前的,而是大名鼎鼎,智谋可比当世郭嘉、贾诩之流的高颎。
让张元有些意外的却是,他从高颎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到智谋之士那种深邃的目光,相反却看到了些许醉意。
张元且按下疑心,问道:“高颎,我要造王晖的反,晋城,你可有什么速胜的妙计?”
“哎呀呀,好久没有喝酒了,这脑子糊涂得紧,哪里想的出什么妙计啊。”高颎身子晃了几晃,眼中的醉意更重,竟像个喝高了的醉鬼一般。
张元一怔,这什么情况,一被召唤出来就讨酒喝,别人是喝多了脑子糊涂,他却吵着不喝酒才脑子糊涂。
众人面面相视,皆是狐疑。
李定国却已不耐烦,大步上前,一把就掐住了高颎的后颈,叫道:“主公叫你想妙计,你磨叽什么,信不信我揍你。”
“哎呀呀,你这粗鲁的匹夫,快放开我。”高颎一脸厌恶的嚷嚷,手脚扑腾着想挣脱,可惜小鸡仔似的身子板,又岂挣得脱李定国的虎掌。
“嘀……系统扫描对象高颎情绪出现波动,忠度诚有下降可能。”
脑子里冷不丁的响起系统提示音,张元吓了一跳,要知高颎忠诚度本来就不好,这要是一下降成了负值,自己岂不是白浪费了90点的残暴点。
“李定国,休得无礼!”张元当即喝止。
李定国这才松了口,骂骂咧咧的退了下去,高颎则理着衣容,嘴里也嘟囔着“粗鲁匹夫”,没好气的反瞪着他。
“只要你能想出破敌妙计,我又岂会吝啬几坛好酒,来人啊,把进献剩下的那坛好酒给他拿下来。”张元又下令道。
片刻后,一坛好酒便摆在了高颎面前,塞子一拔淳香的酒气顿时洋溢出来。
一闻到酒香之气,高颎就像那闻到肉香的猫儿一般,馋虫立时就被勾了起来,两眼都放光。
高颎口水一吞,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一杯接一杯的就豪饮起来,全然不顾什么仪态,完全一副嗜酒如命的样子。
喝到最后,他竟干脆把酒坛举起来,仰头大口的往嘴里灌,形容粗野放纵,哪里还有半点文人的优雅气质。
“好酒啊,很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了,痛快啊,哈哈——”
高颎爽朗的大笑着,酒水从嘴边溅出,打湿了身上的衣衫,他竟也全然不顾。“好个癫狂的臭酒鬼……”
左右的诸将看着他这夸张的豪饮相,无不是面面相觑,皆是惊奇不已。
“嘀……系统扫描,对象高颎忠诚度上升。”
张元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高颎,竟然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
“先是樊梨花这个战争狂,又来了个高颎是酒鬼,我的身边都是些什么奇葩啊……”
这样看来,高颎性情应该属于那种放荡不羁,凡事不拘小节,但凡这种性格的,多喜好饮酒,眼前高颎这副嗜酒如命的德性也就不为怪了。
眼看着高颎一坛酒,已经喝了大半,张元便忍不住问道:“怎么样,酒也喝了,妙计想出来了吗?”
高颎全身心沉浸于酒中,根本就没有听到张元什么说什么,依旧举着坛子海灌。
“还喝,主公问你话呢。”李定国又看不下去,一把夺过酒坛。
还剩下的小半坛子,顿时晃出了大半。
“我的美酒,我的美酒啊……高颎万般心疼的样子,口中嚷嚷,赶紧上前要跟李定国夺酒坛。
碰上这么个酒鬼,张元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摇头苦笑,向李定国使了个眼色。
李定国也没辙,只好不情愿的把酒坛还给了他。
高颎满心欢喜,抱起酒坛又重新灌了起来,硬是把一坛子酒给喝了干净,末了还将坛口四周都舔了一圈,连一滴酒都不放过。
看着高颎那舔酒坛的样子,众人皆是眉头暗皱,纷纷流露出恶心的表情,就连张元都觉得他有点猥琐。
“别舔了,再舔就只剩下口水了。”张元讽刺的一笑,“最后一滴都给你喝完了,这回总该说说正事了吧。”
高颎抬起头来,目光这才从空空如也的酒坛上,转到了张元身上。
酒醉三分的他,眯着眼看了张元半晌,方才恍然省悟的样子,不紧不慢的一拱手,笑眯眯道:“只顾着喝酒,差点忘了礼数,属下高颎,拜见主公。”
总算开始有点文人的样子了……
张元暗叹一声,拂手道:“没时间废话了,我这好酒你也喝了,不给我出个速破晋城的妙计,以后你只怕也别想再沾半滴酒了。”
高颎一愣,苦笑道:“果然是吃人嘴短啊,就冲着主公这么好的酒,看来我也得好好费点脑子了。”
高颎一边无奈苦笑摇着头,一面将酒坛下,身子很没规矩的斜搭案几上,摇头晃脑,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额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终于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
左右李定国樊梨花等将,看着他那副摇头晃脑的样子,目光中皆是怀疑,显然不相信他这副德性,能想出什么妙计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财可通神
唯有祖狄虽不动声色,嘴角却扬起几许别有意味的笑意,似乎是看出了高颎的与众不同。
张元端坐于上首,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盯着高颎,耐着性子等他。”
“欲速破晋城,就必须出奇兵,既然宋谦把晋城的防务布置的无懈可击,那咱们就得换个思路,从宋谦目中无人的孤傲性格下手。”
摇头晃脑许久的高颎,终于开口,一出口便切中要害,点破了宋谦性格听软肋。
“这个酒鬼,眼光够毒的,把宋谦看得很透彻嘛,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张元暗赞,心知高颎已有谋略,欣然问道:“陈酒鬼,有什么计策直说,别拐弯抹角。”
“别急嘛,且听我慢慢道来……”高颎醉眼眯眯一笑,便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众将听罢,神色转眼已变的惊喜起来,看向高颎的眼神,不再是厌恶和怀意,已平添几分刮目相看之意。
“咳咳,主公,末将以为此计可行。”祖狄也表示赞成。
连祖狄也表示支持了,张元更无犹豫,当即拍案道:“就依高颎之计,杀宋谦一个措手不及。”
“主公既然对属下的计策满意,那刚才的好酒,不知道还……”高颎笑眯眯的瞧着张元,那副谗样,显然是又想跟张元讨酒喝。
张元兴致大好,当即哈哈一笑,下令派人速往东安,叫他们赶快把家酿的好酒,再送几坛来界休。
“那属下就等着主公的好酒了。”高颎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酒也不急,咱们先商量商量具体……”
张元话还没说完,高颎却是眼睛一闭,嘴里哼哼着:“哎呀,这酒酒劲还真是大,我要醉了。”
说着他便瘫倒在案几上,俨然醉倒一般,转眼竟已响起了鼾声。
“我去,没酒喝就不做事,还给老子偷懒装起睡了……”
看着装睡的高颎,张元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想妙计都已经出了,就由着他吧。
笑脸一收,脸上肃杀之意骤起,张元将令箭一拔,扔给了李定国,冷冷道:“李定国,我命你即刻回即丘,依高颎之计行事,该是好好陪咱们的关二爷愉快的玩耍玩耍了。”
……
三天后,太原郡,晋城。
郡治正堂中,宋谦正轻捋着胡须,后仰着头颅,双目半开半合,斜眼观着手中的兵书。
“将军。”部将陈阳匆匆步入了帐中,小心翼翼的拱手见礼。
宋谦却仿佛没看到他一般,只爱理不理的随口“嗯”了一声,目光却始终未离手中书简。
“将军,适才王主薄派人送了一道急书前来。”陈阳说着,双手将一封帛书奉上。
界休关大堂中,张元正与诸将共商军事,这时亲兵来报,言是宋谦部将陈阳,奉宋谦之命前来求见。
“宋谦果然派人来兴师问罪了,李定国这一票干的漂亮。”张元看了一眼酒不离口的高颎,二人的脸上,不约而上扬起一抹诡笑。
张元遂高坐于上首,传令陈阳入内。
片刻后,从容的脚步声响起,一身盔甲的陈阳,手扶着佩剑,昂首挺胸的步入了大堂。
“张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抢前线的军需粮草!”一入大堂,陈阳连召呼也不大,就盛气凌人的冲着张元喝问。
张元脸色立刻一阴,拂手喝道:“来人啊,把这个不知上下的狂徒,给本太守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号令一下,樊梨花星眸一瞪,当场就准备动手。
“张元,你想干什么,我乃宋将军麾下副将,奉宋将军之命前来,你焉敢对我无礼。”陈阳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张元一言不合就要打他军棍。
“原来你也知道无礼二字。”张元冷哼一声,“我乃上党太守,朝廷两千石之官,若纯论官位,就连你家宋将军都在我之下,你一个区区几百石的副将,见了本太守不知行礼,还敢直呼本太守之名,本太守岂能不替宋将军教训教训你。”
陈阳以为自己是宋谦部将,就可以对张元颐指气使,谁料张元竟根本不吃这一套,当场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好汉不吃眼前亏,陈阳立马就心虚了,忙是收敛住嚣张气势,强咽下窝火,陪着笑脸一拱手道:“末将适才一时情急,方才有所失礼,还请太守大人恕罪。”
张元这才怒容收敛,一挥手,屏退了左右亲兵,冷冷道:“罢了,看在你是宋将军部将面子上,本太守就恕你冒犯之罪,你方才所说前线军粮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阳暗松了口气,遂将前线三万石粮草,被李定国所劫之事,告知了张元。
“竟有此事?”张元一脸惊异。
陈阳察颜观色,看张元那是震惊,似乎正如他先前所料,此事张元并不知情。
“眼下州牧大人正在南面拒敌,张太守的部下却擅自劫走了急需的粮草,宋将军得知此事后,相当的震怒,甚至一怒之下要提兵前来问罪,幸亏末将从旁劝阻。”
陈阳见张元露了怯意,态度又恢复几分自恃,“我劝住宋将军后,自请前来界休问个究竟,张太守,李定国劫军粮之事,到底是不是受你指使,你给个答复,我也好回去向宋将军复命。”
“当然不是了,我怎么敢劫军粮,这一定是李定国那厮擅自所为。”张元当即一口否认,忙示意左右给陈阳看座上茶。
刚才吃了一顿下马威的余悸,已是一扫而空,陈阳知道张元是“做贼心虚”害怕了,不得不对他态度客气。
陈阳便掸了掸衣衫,煞有介事的款款落坐,斜眼瞟向张元,“我说张太守,这件事虽然不是你指使,但毕竟是你的部下干的好事,宋将军若是上报主公,真要追究起来,只怕你难逃罪责。”
张元脸色一变,嘴唇发干,神情越发的心虚。
他便屏退了左右诸将,又向樊梨花使了个眼色。
众将退下,大堂中只余下他二人。
张元便移座近前,笑呵呵道:“李定国这厮向来是个粗人,不懂什么事,我一定好好的训斥他。这件事终归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还请将军回复宋将军时,替我美言几句,尽量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
“这个嘛,不好办啊……”陈阳眉头凝成了一团,很是为难的样子,“张太守你也知道,宋将军治下素来严厉,我若不能秉公回复,宋将军怪罪下来,我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张元拍了拍手,亲军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放在了陈阳跟前,他笑着把盒子缓缓打开,一片璀璨的光芒,顿时照的陈阳眼前一亮。
那是一盒珍珠,足足有近五十多颗,个个珠圆玉润,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
“张太守这是什么意思?”陈阳两眼都在放光,却故意装糊涂。
张元把檀木盒往他跟前一推,“为了这事辛苦将军大老远跑一趟,张某实在是过意不去,区区一点薄礼,聊表歉意,还望将军笑纳。”
“都是为了公事而已,怎么好意思呢……”陈阳抓起一把珍珠,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
他的眼珠子都快迸出来,一脸贪婪的笑容,张元暗暗冷笑,知道已经摸准了陈阳的罩门。
手中珍珠哗啦啦的落回盒中,陈阳将盒盖一关,表情立时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张太守放心吧,此事末将已经调查清楚,全是一场误会而已,末将回去之后会向宋将军好好解释,张太守也要赶紧把那批粮草如数送往郯城才是。”
“若如此就太好了,将军不愧是云长将军部下,果然是公正无私,张某佩服。”张元面露喜色,忙承诺立刻派人往即丘训斥李定国,责令其尽快将三万石粮草送往郯城。
陈阳这才满意,当即带着那一盒珍珠,离了界休还往几百里外的郯城复命。
张元亲自把陈阳送往门外,回到大堂后,众将已经重新聚集在了堂中。
“夫君,那厮上当了没有?”樊梨花迫不及的问道。
张元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宋谦有这样贪财的手下,他不败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众将的情绪顿时激昂起来,个个势血沸腾,跃跃欲战。
一片烈烈豪情的气氛中,却唯独献上妙计的高颎,却浑然置身事外一般,只顾躲在角落里贪杯,啧啧的大赞“好酒”。
“这个酒鬼……”
张元无奈的摇了摇头,年轻的脸上转眼燃起狂烈的战意,欣然喝道:“网已经撒好,就等着捞宋谦这条大鱼了,传我将令,尽起界休之兵,星夜南下直取郯城!”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宋谦,你高兴得太早了
郡治大堂,宋谦高坐于上,依旧手观兵书,双目半阖,听取着陈阳的汇报。
陈阳态度小心翼翼,在宋谦面前他可不敢半点倨傲。
他宣称自己赶往上党后,做了很详细的调查,最后证明劫粮事件纯属误会,起因皆是因为镇守即丘的李定国收到情报,误以为是一队黄巾余寇运粮经过,所以才派兵劫了粮草。
至于张元方面,得知此事之后,已经提前对李定国做了严厉的训斥,并承诺尽快将劫走的粮草,派人如数的送往晋城。
宋谦不傻,陈阳所说的这个理由,他打心底里不相信。
并州一带的黄巾贼早几年就已被肃清,残留的也多是些不成气候的草寇,小打小闹劫劫过往商贩还凑合,岂敢光天化日之下,押着三万石粮草招摇过市。
再说了,运粮队打着的可是官军的旗号,李定国就算脑袋再缺根筋,也不至于变成了瞎子,连谁家旗号都看不见。
宋谦私下里猜想,张元这小子多半是击败了袁家,自信心有点暴涨,故意授意李定国这么做,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不过现在粮草既然要了回来,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无论张元是有心还是无心,以后总归是要收拾那小子的。
“张元见到你之后,是什么态度?”宋谦眼不离兵书,冷冷问道。
陈阳忙是一笑,“那张元得知末将是奉宋将军之命前去问罪时,神色慌张的紧,对末将的态度也十分客气,还再三叮嘱末将要向宋将军问好,一定要解释清楚这是场误会,请宋将军息怒。”
陈阳也算厚道,既然拿了张元的好处,干脆就再附赠他几句好话,而且自动过滤了张元先给他下马威的事。
“哼,打狗也得看主人,量那小子也不敢对你不敬。”宋谦嘴角微微上翘,眼中掠过一丝自傲的得意。
在他眼里,陈阳就是他的一条狗,张元对陈阳态度不敬,就是对他宋谦不敬。
胡须公生平最恨的就是旁人对他不敬。
所幸那张元还算识趣,陈阳的回答让宋谦很满意,他便微微摆手道:“你先下去吧,待那小子把粮草送到,不得有误。”
“诺。”陈阳暗松口气,匆忙告退而去。
宋谦放下手中书箭,眼微微睁开,暗黑色的瞳孔中,映射出阴冷的杀机。
……
约定之日。
晋城西北的密林中,六千张军步骑将士,已经潜伏了整整一天。
一双双虎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里许外的晋城,盯着那面“宋”字大旗,热血涌动,跃跃欲战。
斜阳已深,一支运粮的车队并并的从眼前大道经过,百余辆粮车,七百民夫,三百护粮士兵,一路缓缓的向着晋城驶去。
“来了!”
张元身形微微一动,双眸中迸射出一丝兴奋。
身边的樊梨花,还有李定国,精神也跟着紧绷起来,士卒们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兵器,暗流般缓缓流淌的杀气,突然间变得汹涌起来。
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却唯有醉眼朦胧的高颎,倒骑在马上,高举着葫芦灌酒,浑然不关心自己所献的妙计是否能成功。
“祖将军,成功在此一举,就看你的了……”张元目光凝视着粮队,落在了那一袭渐渐远去的苍身躯上。
劫了那三万石粮草,就是为设计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可以让自己的兵马,扮作是运粮民夫,堂而皇之的接近晋城北门。
至于贿赂陈阳,故意表现了对宋谦的敬畏,则是抓住宋谦骄傲的性格,有意向他示弱,令其放松警惕。
以祖狄率一千伪装成民夫的士卒,出其不意夺取城门,张元再率大军趁势杀入城中,杀宋谦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晋城,这正是高颎的计策。
此计的关键,就在于运粮队能否顺利夺门。
这种考验演技,又有点冒险的差事,李定国这个一根筋当然不能胜任,樊梨花一女流,容易被认出,张元又是主公会有风险,自然只有智勇双全的祖狄去担当重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更暗。
一百多车粮草已从眼皮子底下通过,离晋城已经越来越近。
左右将士们的情绪越发焦躁,皆在担心祖狄他们会不会被识破,计策就此破产。
唯有张元,却面色沉静如水,鹰目中始终保持着自信。
高颎95点智谋所出的妙计,若连一个宋谦都糊弄不过去,那他也真是浪得虚名了,又怎可能辅佐杨坚成就帝业。
张元相信高颎的智谋,更深信祖狄随机应变的能力。
一双双紧张的眼睛注视下,粮车离晋城北门,已接近两百步,这已经进入守军的警戒范围。
很快,尘土飞扬而起,数骑斥侯飞奔而至,奔向了迎面而来的粮车队。
粮车队停了下来,相隔虽有数百步远,张元却甚至能够听到斥侯的喝斥和盘问声。
张元的拳头暗暗握紧,神经也不由紧绷起来。
片刻后,斥侯飞奔归城,粮车队重新上路,继续向着城门方向驶去。
吊桥并并放下,城门缓缓打开,这座太原郡的治所,已经向他畅开了怀抱。
毫无提防。
张元暗松了口气,年轻的脸上,已经开始燃烧起凛烈如狂的杀机。
终于粮车队驶过吊桥,穿过城门,顺利的进入晋城。
当半数粮车进入城门,正好将大门卡住之时,将祖狄突然间从粮袋下抽出自己的长枪,一跃上马,战枪一横,大叫道:“随本将杀进城去,夺下城门!”
啸声如雷,杀气凛然。
祖狄如电光一般射出,直奔城门而去。
一千扮作民夫的张军精锐士卒,一呼百应,纷纷拔出暗藏的兵器,杀声震天,如洪流一般涌过吊桥,追随着祖狄而上。
城上的守军眼见如此形势,这时才觉察到中了计策,急是想将城门关闭。
为时已晚。
城门被粮车卡住,又岂能关得上。
祖狄一马当先,战枪横扫而出,枪头将城门左右数名敌卒斩为粉碎。
城内城外,千余张军士卒同时发动,将城门一线的守军杀了个措手不及,转眼间便尸横遍地。
祖狄纵马舞枪,长枪所过一命不留,如巍巍铁塔一般屹立于城门一线,战枪似车轮般卷出,将抢上前来,试图夺门的敌卒,统统都杀尽。
“城门已夺,速发信号!”狂杀中的祖狄,大喝一声。
得令的信旗官,急将藏于粮车中的将旗夺过,几步冲到吊桥上,向着北面狂摇战旗。
残阳下,那一面“祖”字大旗,迎风猎猎飞舞,宣示着城门已经拒住。
树林之中,张元看看清清楚,瞬间杀机暴涨,拔剑在手,指着敌城厉声大喝道:“全军出击,给我夺晋城,杀宋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宋谦,你高兴得太早了
挟着漫天的狂尘,六千步骑大军,转眼便杀至城前。
城门一线,祖狄已指挥着夺门士卒,将堵在城门处的粮车移走,清空了通往城内的大道。
张元奔行之中,大喝道:“李定国,给我率骑兵当先冲进去,谁敢阻拦就辗平谁!”
除去上党留下的骑兵,现在张元麾下已有五百铁骑。
五百铁骑,放在大战根本不值一提,放在现在却绝对是杀手锏的存在。
李定国一得号令,热血狂燃,双目充满血丝,兴奋到将自己的衣甲撕了,赤出了一股钢筋般的肌肉。
“骑兵将士们,跟子冲进城去,宰光宋谦的小猪崽子,给我杀——”赤膀的李定国,扛着硕大的长枪,如野兽般咆哮,加速冲出。
身后的五百铁骑,如黑色的狂潮般,汹涌的随他向城门涌去。
正自苦战的晋城守军,不但没有防备护粮军会兵变,更没有想到,城外竟然还伏有大股兵马。
惊觉时已晚。
李定国率领着五百铁骑,挟着天崩地裂的隆隆巨响,践起漫天烟尘,势如破竹般踏过吊桥,涌入了晋城北门。
李定国当先杀入,长枪带着血雾狂斩而出,竟是将一名迎而来的敌卒,一枪掀上了半空。
未等那惨叫的敌将落地,李定国一声暴喝,手中枪锋刷刷连扫数下。
数道鲜血飞上半空,那倒霉的敌卒,竟被瞬间砍成了十七八块,血淋淋的肉块四面八方洒落。
将那些看到的守军,无不吓得目瞪口呆,骇然变色。
“几天不见,李定国的长枪法又变强了……”跟随杀入的张元,看到李定国如此狠辣手段时,不由也暗吸一口凉气。
李定国铁骑开路,张元在樊梨花的保护下,与臧霸率步军主力杀入,再加上祖狄的内里外合,城门一线的近七百守军,转眼间已被杀得血流成河,死伤殆尽。
城楼上,那面“宋”字大旗,很快就被斩落,“张”字的大旗被高高树起,宣示城门陷落。
这座太原郡的治所,号称被宋谦打造到坚不可摧的铁壁,就这样被张元轻松踏破。
“城门已经拿下,李定国,祖将军,随我去杀宋谦。”
张元还嫌不够,挥斥着大军,辗杀惊慌失措的敌军,沿着大街一路向着城中心位置的太原郡郡府杀去。
方杀出三十余步,迎面赶到了几百兵马,领军之将,正是陈阳。
正自巡城的陈阳,听闻运粮队抵达,还以为是张元信守承诺,将所劫的三万石军粮送到,丝毫没有疑心,便下令北门守军开门放行,他自己则慢悠悠的从西面过来,准备清点粮草。
半道上时,陈阳却忽然听到北门方向杀声大作,心中起疑匆忙加快赶来。
未及抵达北门时,他却骇然撞见了大批张军,如潮水般迎面而来,一面“张”大字,耀武扬威的飞扬在前。
张元造反袭城!
刹那间,陈阳骇然惊变,他万万没有想到,前几日还对他行贿,一副笑脸的张元,竟然突然造反,且还不可思议的破城而入。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子如何破城而入的?”
“猪崽子,纳命来吧!”
一声狂烈的暴喝,打破陈阳的惊魂,只见一身血染的李定国,手提着一柄血淋淋的长枪,斩出一条血路来,直取陈阳而至。
“李定国,下手轻点,我要活的。”在后督战的张元,大叫着提醒。
陈阳是三四流的武将,庸碌无能且又贪财,这种货色张元当然不屑于收降,但却可以留着活口,充当他收取残暴点的“提款机”。
声音未落,李定国已杀入敌丛中,并州兵如浪而开,李定国闪电一般杀至陈阳近前,手中长枪挟着狂涛之力,横扫而出。
陈阳大惊失色,急是举枪相迎,枪才举过一半,李定国的长枪就狂轰而至。
咔嚓嚓!
巨响声中,陈阳一声惨叫,连人带枪被李定国拍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紧跟而上的张元,稍稍勒马,俯视着趴在地上的陈阳,冷笑道:“陈阳,你以为我会做亏本买卖,一盒珍珠换一座城,子是赚大了,还真得谢谢你。”
陈阳这才恍然惊醒,知道自己中了张元的诡计,无意中做了张元诈取晋城的邦凶。
又羞又愧之下,陈阳歇厮底里的大骂道:“张元,你个卑鄙无耻的奸贼,宋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自己贪财还怪别人,子让你骂。”张元呸了他一口,直接驱马从陈阳的身上踏过。
只听“咔嚓嚓”一声脆响,陈阳的两条腿便被战马无情的踏碎,痛得他如杀猪般嚎叫起来。
“嘀……系统扫描宿主对陈阳实施残暴,获得残暴点7,宿主现有残暴点7。”
张元收取了残暴点,喝令亲军将陈阳绑了,头也不回,跟在李定国后面,催动着祖狄步军,继续向郡府腹地杀去。
……
郡府。
大堂中,宋谦正高坐于上,一面小酌着美酒,一面欣赏着手中那道战报,赤色的脸上,涌动着丝丝的得意。
心情愉悦之下,宋谦自少不了小酌几杯,以为庆祝。
宋谦把玩着酒杯,越想越赤色的脸越加得意,不由哈哈大笑,纵酒豪饮。
正饮得畅快时,一名斥候匆匆而入,拜于醉意微熏的宋谦面前,惊叫道:“禀宋将军,北门急报,张元率数千兵马突然杀到,已夺下了北门,正向郡府这边杀来。”
咣铛~~
宋谦那已经送到嘴边的酒杯,脱手惊落,酒水将飘飘胡须尽皆打湿。
宋谦一脸震怒,腾的跳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要去摸自己的胡须,却忽然发现胡须已尽被酒水打湿,摸到的是湿乎乎的一片。
他那脸上,顿时涌起一丝愠怒的尴尬,将手狠狠的一甩。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间跳出了一个念头,仿佛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
“莫非……”
宋谦身形又是一震,孤傲阴怒,骤然间涌上羞恼之色。
他顾不得多想,提起大刀,大步流星的冲下高阶,冲出了大堂之外。
竖耳倾听,果然听到府外隐约有喊杀之声响起,更有隆隆的铁蹄之声,向着郡府这边逼来。
宋谦阴沉沉的脸,又是一变色,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顾不得许多,急是披挂衣甲,冲出了府门。
此时的,大街小巷已是乱成了一团,只见败溃的士卒,正一路从街道的那一头逃来,无不是惶恐之极。
北门方向,尘雾冲天,鲜血飞扬,一队队的骑兵,正向在这边辗压而来。
那一面“张”字大旗,正引领着数不清的张军士卒,向着他这边扑来。
当先方向,那一员大将不可挡,长枪扫过之处,狂斩着人头,多半便是传闻中,张元军中那个大将周仓。
宋谦这下是彻底看清了,来敌正是琅邪张军,而且他还震怒的认出,跟随在周仓之后,那个狂杀己军的小子,正是张元本人。
“张元如何能穿过数百里之距,毫无示警的杀入我城中,陈阳在哪里?”宋谦愤怒的大吼。
尽管他已经猜到几分,但自负如他,还是不愿相信,张元竟借着送粮为名,瞒过他的耳朵,诈开了城门。
如果他承认,就代表他承认自己被张元戏耍。
“禀关将军,是张军伪装成运粮的民夫混进城中,突然发难夺下了城门,陈将军匆匆率军去阻挡,却被敌军报俘……”败溃而来的一名小校,颤抖着叫道。
又是一道惊雷,当头轰落。
这一次,宋谦残存的自负,彻底的被轰碎,他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张元故意劫了他的粮草,又向他赔礼道歉,故意示弱,就是为了以护粮为借口,名正言顺的派兵混进晋城,出其不意的夺下南门,掩护大军趁势杀入城中。
种种布局,种种的谋划,了无痕迹,让他不知不觉就落入了圈套之中。
可笑他宋谦还自负的以为,张元是真怕了他,岂不知他竟已被张元玩弄于股掌之中,竟是浑然不觉。
“张元小贼,原来你早算计好要夺太原,竟敢戏耍本将——”宋谦一声愤怒的咆哮,一口钢牙欲碎,眼暴睁欲裂。
就在他惊愤的片刻间,仓促迎敌守军,面对着张军绝对优势下的辗压,如败絮一般,纷纷退溃,根本无从阻挡。
张军之中,宋谦认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就在那个阴险狡诈的小子,伪装出一副无能的纨绔子弟样,瞒过了他们所有人的眼睛,一次次的瓦解了他们借刀杀人的计谋。
现在,那小子竟然又在这关键时刻,狠狠的羞辱了他一把,眼看就要将他自认为打造到固若金汤的晋城夺去。
他,如何能受这等羞辱!
“张元奸贼,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某今天正好名正言顺的除掉你,人头拿来——”恼羞成怒的宋谦,一声震天长啸,拍马舞刀杀向了张元。
他对自己的武道,自信之极,以为何以凭着一己之力,于万军中取张元的首级。
只要杀掉贼首,一切就都结束了。
杀红了眼的张军将士,却毫无畏惧,依旧狂冲,眼见宋谦冲来,乌压压一片便扑了上去。
“蝼蚁般的东西,也敢挡我宋谦的路,找死!”
宋谦眼中极尽不屑,手中大刀如铁幕般挥展开来,凌烈的刀锋无坚不摧,在阵阵的惨嚎声中,温热的鲜血漫天狂溅,残肢与折断的兵器四面飞落。
“宋谦的实力,89的武力值,果然不是盖的,貌似很强啊……”
看着宋谦血腥狂杀那一幕,张元心中不由也是微微一震,甚至感觉宋谦武道实在太强,自己是否有必要稍退避让。
退让的念头,一闪而逝,张元的目光旋即重归坚定。
两军交战,若是身为主将的他一动,全军的斗志很可能受挫,若是宋谦趁势反攻,他的军队反倒有败溃的危险。
今日一战,只可进,不可退!
绝不可退缩!
张元决心如铁,剑眉一横,厉声道:“全军不可退缩,得宋谦首级者,重赏!”
在张元的激励下,将士们鼓起勇气,前赴后继,无畏的堵向宋谦。
“姓宋的,听说你武功盖世,周仓就会一会你的高招。”苍烈的叫声中,周仓杀到,大刀斩出一条血路,直奔宋谦杀去。
张元见周仓杀到,心中一喜,却忙高声提醒道:“宋谦非同一般,大将军千万小心。”
宋谦旋即狂烈大笑一声,“我大刀照样取你首级!”
藐绝天下的狂笑声中,宋谦催马舞刀,如一道红色的闪电,撕破乱军,顷刻间如铁塔一般,横在了周仓面前。
刹那间,周仓蓦觉惊涛骇浪般的杀气,疯狂的向他袭卷而来,那杀气之强烈,仿佛竟已干扰到他的精神,压迫得他几乎有窒息的错觉。
心神震撼时,宋谦手中的大刀,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挟着毁天灭地般的狂力,向着周仓的脖颈割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宋谦的恐惧
吭!
一声耳欲聋的金属撞击,火星飞溅如星。
宋谦那一刀,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狂力,显示了89点武力值应该有的力量。
交手瞬间,看的张元是心中一揪,着实替周仓捏了把汗,实怕他被宋谦真给一刀秒了,自己损失了一员武力85的大将,那才真是亏大了。
事实证明,张元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一刀挡下的一瞬,周仓确觉双臂一麻,海潮般的力量,汹涌的双臂灌入体内,疯生的撞击他的五内。
“他这一刀果然超乎寻常的强,我只怕一时大意,已被他一刀轰下马去了。”
周仓心是暗自庆幸,重咳了几声,急提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汹涌的血气,勒马转身,以待应战宋谦的回身再击。
错马而过,宋谦狂烈孤傲的脸上,已尽被惊奇所染。
这个匹夫,竟然接下了他这一刀!?
“你的力量果然很强,可惜我提醒过你,不要小看我这某。”周仓勒马,横刀,冷笑着傲对宋谦。
周仓一席讽刺,如刺扎一般,深深的刺痛宋谦骄傲的自尊。
枣红色的脸在抽动,紧握大刀的双手,关节在咯咯作响,宋谦蓦的一声低吼,那巨塔般的身躯再度狂射而出,瞬间又撞至了周仓跟前。
“老匹夫,竟敢羞辱我——”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宋谦手中的大刀,斩破空气的阻隔,挟着狂澜怒涛之力,一记“辟波斩浪”,狂轰向周仓。
适才那第一刀,宋谦只用了七成的力道,却拿不下周仓。
今周仓一番,深深激怒了他,这第二招使出,雷霆千斤之力,已是十成之力。
一刀交手过后,周仓信心大增,对宋谦的实力已有分寸,自己的武道虽然逊于宋谦,但也非质的差别,自信能够挡得住宋谦。
自信狂烈之下,周仓威势大作,猿臂翻飞,后中开山刀再度袭出,一式“雷击五岳”,挟着撼山之力,迎击而出。
哐——
又是一声金铁激鸣,隆隆的巨响震得周仓耳膜隐隐刺痛,兵器上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他刚刚压下的气血,再度激荡翻滚起来,禁不住又大咳几声。
这一刀的力道,比方才还强上三分,周仓隐约感觉到,自己内脏在此重击之下,多半已受了些许震伤。
“这第二刀更强,可惜依然杀不了某,宋谦,你就这点能耐吗,哈哈——”
自信的大笑声中,周仓强提一口气,半屈的双臂奋力一推,硬是将宋谦手中大刀荡开。
宋谦一张脸,瞬间惊骇到扭曲变形。
死于他刀下的敌将不计其数,还从未有人能撑过第二招。
眼前这个周仓的匹夫,竟然能神奇般挡下自己十成之力的第二刀!
那惊奇便化为滚滚怒涛,宋谦只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气到长髯乱舞,眼珠子几乎都要气炸出来。
一声暴雷般的怒啸,大刀再斩而出,卷着猎猎的杀气,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周仓当头劈至。
第三刀,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道呼啸而至,这才是最强的一击。
周仓傲然无惧,一声暴喝,用尽生平之力,擎起手中的开山刀迎击而上。
两股狂澜怒涛般的气流,电光火石的一瞬相撞。
吭!
千斤之力直撞而来,周仓的虎口迸裂,而由手臂灌入体内的巨力,再度搅动着他的五腑六脏翻涌激荡。
第三刀的力量,已超乎周仓想象的强悍,但却依旧给他接下。
反震之力弹向宋谦,竟也令他身形微微一震,握刀的双手也隐隐有些发麻。
然后,宋谦的脸,就变成了匪夷所思。
“这匹夫,竟然接下了我的全力一刀,这怎么可能……”
宋谦惊骇无限,随后恼羞成怒,整个人几如失去理性的野兽,猿臂再度挥出,层层叠叠的刀影,四面八方的向着周仓攻去。
周仓来不及思索,舞动着手中开山刀舞出,从容的应对宋谦的狂暴攻势。
转眼二十招走过,周仓已完全感觉不到压迫感,尽管虎口迸裂,内腑轻微的受创,但他已能从容的应对宋谦的攻击。
甚至还能抽得三五招的空隙,转守为攻。
周仓心中斗志渐渐大涨,手中开山刀挟着绵绵不绝的力道反击而出。
周围的张军将士们,迅速的便从四面八方围上前来支援周仓,宋谦左右的士卒却越战越少,纷纷败溃下去。
杀不了周仓,己军又败,宋谦情知自己今天想杀张元已是作梦,再这般跟这老匹夫缠斗下去,纵然自己武道超凡,也必死无疑。
明知是时候该撤了,但宋谦却又放不下面子,迟迟下不了决心。
正当进退两难时,前方处,又一股张军杀至,当先一次正是祖狄。
张元正愁着周仓战不下宋谦,眼见祖狄杀到,精神陡然一震,大喝道:“祖狄,还不快去助周将军。”
祖狄今见着其宋谦,眼珠瞬间充血,大骂一声:“宋谦,老子今天先杀你,再杀王晖那伪君子。为我主公夺的太原”
怒喝声中,祖狄拍马舞枪,斜刺里杀出,直扑宋谦。
宋谦残存的犹豫,被祖狄这么一喝,瞬间给震碎。
祖狄的武道他虽清楚,但必定不弱,但现在再加上一个周仓,二人联手,自己必败无疑。
“张元奸贼,你敢反我太原王氏,简直是自寻死路,他日我必亲手取你首级……”宋谦发过几句狠,也顾不得什么颜面,急攻几招,晃出一个破绽,勒马跳出战团望南面逃去。
众张军将士见神将般的宋谦,竟然败溃而逃,信心无不大受鼓舞,士气大盛。
左右尚自顽抗的守军们,眼见他们神威的关将军,竟然被张元吓走,残存的士气则是土崩解瓦,呼啦啦的跪倒于地,纷纷的向张元拜跪求降。
望着遍地伏跪的降卒,张元嘴角扬起了一抹痛快欣慰的笑容,脑海里也响起魅力值上升的系统提示音。
宋谦败走,晋城终于落入了他的手中。
远望着败逃的宋谦身影,张元扬起一抹笑意,“王晖,我倒是真想看看,你得知我爆了你的菊花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全都傻了眼
因是王家的主力尽在建兴郡,留守太原的兵马,主要驻扎于晋城,因此张元一路杀来,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兵锋所过,广戚、留城、彭城诸县,无不是望风而降。
张元刘豹双双攻入太原,晋城失陷,太原形势突变,这地震般的惊人消息,数日之内便遍传一州,士民无不为之震动。
因晋城距离上党郡很近,他举兵攻入太原,袭取晋城,大破宋羽的消息也最先传了出来。
两天后,消息便传入了太原郡最东面的县。
此时此刻,主薄王刚正坐镇县老家,刚刚收到建兴前线发来,宋于王家获胜,敌军败归寿春的捷报。
“拿酒来,小妹,快快拿好酒来,今天陪哥哥我好好喝上几杯。”王刚兴冲冲的大步入堂,精神振奋,一脸的欣喜。
正自理账的王菲放下账册,起身迎了上来,笑问道:“大哥今天怎这么好兴致,可是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大大的喜事呀!”
王刚将手中帛书一扬,“建兴方面捷报,家主已杀的敌军败走,南面威胁解除了,这还不是喜事吗?”
“真的?”王菲花容顿现惊喜,忙从哥哥手中接过了那帛书。
低眉细看,王菲不觉眉开眼笑,那般表情,是只有得知自己仰幕的英雄得胜时,才会有的崇拜情怀。
左右婢女已将美酒拿来,王刚自斟一杯,边饮边感慨道:“为兄果然没有看走眼,早早的就离开上党,在太原是我们王家的地方,张元那小子就不再是我的上司了”
听得哥哥如此赞自己,王菲不由低眉浅笑。
“家主已经在班师的路上,等他回来之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对张元动手,只要除掉这个绊脚石,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太守夫人了,我家攀上家主这棵大树,成为太原第一大家族,指日可待了,呵呵。”
王刚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看到了王家的美好未来,忍不住连饮几杯。
一听到要嫁与王家,原本端庄沉稳的王菲,浅浅的酒窝里,不由浸起一涨淳酿般的绯红。
“可是,家主只是太守之位,并不是并州牧,现在若公然用武力翦除张元,就不怕议论吗?”王菲又有几分担忧。
王刚的嘴角却钩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冷笑道:“那张元的手下李定国前不久误劫了一批军粮,这正是除掉他的绝佳借口,家主只消称张元暗通敌军,便可名正言顺的发兵灭了他,谁人敢有诽议,这回是张元自己找死,谁都救不了他。”
王菲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之色烟销云散。
“小妹你就不用再为那小子伤脑筋了,纵然是他击败了袁家,这回也难逃一死,小妹你就早做准备,等着美人嫁英雄,去做咱们太原的主母夫人吧。”王刚笑呵呵的宽慰道。
王菲抿嘴浅笑,如水的眼眸中,掠过了几分羞意,但更多的则是期盼的欣慰。
一时间,她神情恍惚,仿佛已经在勾勒着自己做上太守夫人后,何等风光无限的情景……
“主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一阵慌张的叫声,打断了王菲的神思,管家王贵紧张兮兮的闯入了堂中。
王刚把酒杯放案几上“砰”的一放,沉着脸喝斥道:“天又没塌下来,大呼小叫什么,成何体统!”
王贵也顾不得主人训斥,抹着额头的汗珠子,结结巴巴道:“主人,咱们的眼线刚刚送来的消息,两日前张元突然兵临晋城,宋将军弃城而逃,晋城已经给张元攻下啦。”
哐铛!
王刚手中酒杯脱手跌落,原本春风得意的表情,刹那间瓦解一空,一张老脸凝固成了骇然的一瞬。
王菲满脑的遐想,也顷刻间被击碎,丰盈的身子剧烈一震,猛抬起头时,花容已是错愕惊变,那般表情,仿佛是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晋城固若金汤,有宋将军坐镇指挥,还有四千精兵,怎么可能一日间就被攻破,你故说八道什么!”王菲最先惊醒,一脸质疑的喝斥道。
“回小姐,据咱们的眼线的回据,那张元以送还劫持的粮草为名,让他的军士假扮民夫混入了晋城,出其不意的夺下了北门,张元的埋伏在外面的大军才能趁机杀进去,连陈阳也兵败被俘了。”
王菲花容凝固,嘴角的酒窝也不见了,一双明眸中涌动着惊愕的神色,“他竟然是故意劫持粮草,就为骗夺城门,计谋怎能诡诈到这般地步……”
惊愕的王菲喃喃自语,神情竟也恍惚,仿佛不敢相信,张元竟能以这样的方式,轻松的攻破了晋城。
王刚更是震惊到老脸苍白,嘴巴微微的张开,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呼吸却越来越急促,渐渐竟有些将要窒息的错觉。
大堂中死一般的静寂,兄妹俩沉默不语,相对错愕。
半晌后,王刚深吸一口气,终于强行压制住震恐的情绪,叹息道:“这小子当真是诡诈之极,怪不得可以凭几千弱兵就能击退袁家,看来我们都看走眼了,张扬真是养了个豺狼般狡诈的好儿子啊。”
说着,王刚却又冷哼一声,“可惜,就算他能诈取晋城又如何,家主马上就会率得胜的大军回来,他只不过是给了家主一个剿灭他的理由罢了,我们就等着看他自取灭亡的好戏吧。”
显然到了这个时候,王刚依然对自己的眼光充满信心,以王家怀有绝对的信心。
“家主真的会是他的对手吗……”
王刚却低声喃喃,花容间的震惊虽稍稍褪色,却又悄然的浮现一丝怀疑。
她已经开始对王家产生了动摇。这一战威名大震,威胁解除,王晖也就不急于回晋阳,大军不过日行三十里而已。
王晖这是有意在向南面诸县士民,炫耀自己的军势,以威服人心,增强自己对太原一带的统治力度。
时已傍晚,中军大帐中,酒香四溢。
意气风发的王晖,正在帐中与诸将小酌美酒,谈笑风声,纵论天下。
“大哥,听说张元那小子竟然生擒了袁谭,还逼得袁绍屈尊跟他会面才放了袁谭,这小子是越来越成气候了,咱们这次回去,要不要收拾了他?”酒气熏熏的王飞,大咧咧的问道。
王晖沉默不语,浅饮了一口杯中之酒,方叹道:“他毕竟是一方太守,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真不想对他动手,毕竟会遭人诽议啊。”
“主公此言差矣。”
简正却摇头一笑,“主公今新破敌军,救太原士民于水火之中,威望已盛,谁敢诽议,况且天也要灭那小子,给了主公一个绝佳的借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王晖回师
王晖眼神一动,好奇的看向简正。
简正便捋着胡须,嘴角钩起一抹诡秘的弧度,“今早宋将军发来急报,那张元的部将李定国,不久前不遵他号令,擅自劫了王主薄发出的一笔粮草,这正是天赐咱们的一个绝佳借口,咱们只需给他冠上一个攻击同僚的罪名,便可堂而皇之的发兵灭他,介时太原士民人人恨他入骨,谁还敢诽议主公。”
“竟有此事?”
王晖一脸奇色,深陷的眼眶中已闪烁起丝丝兴奋,却明显在故意的压制,不愿意表露出来。
“此事千真万确,正先在这里要提前恭喜主公双喜临门啦。”简正拱手笑道。
“哪里来的双喜临门。”王晖却揣着明白装模糊了。
这时连王飞也听明白了,兴奋到眼珠子陡增,粗嗓门嚷嚷道:“这还用问么,大哥先破敌军,现在又能名正言顺的除掉张元这个狼子野心的祸患,当然是双喜临门啦。”
王晖笑而不语,一杯酒举头灌尽,啧啧赞叹好酒,得意之色已是溢于言表。
大帐中,笑声更加畅快,气氛愈发愉悦。
气氛正热烈时,斥候急入,惊声叫道:“禀主公,晋阳陈从事急报,刘豹突然进攻太原,发兵袭破界休关,目下正在太原洗劫,陈从事请主公速速回师救援。”
“什么!”王晖骤然变色,一身的春风得意,瞬间被这惊人的消息所驱散。
王飞一跃而起,把酒杯往地上一摔,恼怒的骂道:“这刘豹是找死”
王晖眉头深凝,灰白的脸上愠色渐燃,有种被人恩将仇报的窝火。
就在王晖还未及发奴时,亲兵再次急入,用更加惊慌的腔调叫道:“禀主公,大事不好,上党郡相张元突然举兵造反,发兵诈取晋城,宋将军不敌败兵,部将陈阳被生擒,晋城已被攻破,宋将军请主公速回师相援。”
轰隆隆!
又是一道威力更强悍的惊雷,当头轰落,把王晖的愠怒轰碎,轰成了错愕震惊。
张元那小子,竟然跟刘豹就像是约好的一般,同时造反。
刘豹也就罢了,张元这小子,竟却攻破了由宋谦镇守的晋城?
这怎么可能!
“放你娘的狗臭屁,晋城有我宋将军镇守,怎么可能被那小贼轻易攻破,你小子敢谎报军报,老子撕了你!”惊怒的王飞根本不相信,一脚便将那亲兵踢翻在地。
那亲兵痛得嗷嗷直叫,却被王飞吓到要死,顾不得疼痛,忙是将情报奉上,“小的怎敢谎报军情,这是刚刚送到的情报,请主公和张将军过目。”
未等王飞伸手,王晖已抢上前一步,将情夺夺过来,沉思思扫视。
他越看脸色越阴,不禁跌足叫道:“这个张贼,当真好生狡猾,竟然借口送还粮草,诈夺了城门,宋谦啊宋谦,你怎么能如此大意啊。”
王晖抱怨着,将那帛书往地上生气的一扔。
震惊的简正和王飞二人,将地上的情报捡起来一看,两个人的嘴巴瞬间张到老大,方才恍然惊悟。
简正的脸立刻扭曲变形,浮现尴尬羞愧之色。
就在片刻之前,他还自以为是的嘲笑,张元劫粮是给了他们借口,自取灭亡。
却不想,劫粮压根是张元故意所为,是他诈取晋城的诡计。
张元用实际行动,深深的羞辱了简正的自以为是,令他一种无地自容般的羞愧感。
“张贼,刘豹,你们竟然敢,一起起兵攻我,可恨……”王晖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暗暗紧张。
怒火狂发,王晖猛然起身,厉声道:“传令全军,今晚拔营北归,随我剿平两贼!”
王飞和简正等众文武,情知事态紧急,焉敢有半分迟疑,匆忙下去传令。
王晖怒气才是稍息,心中暗自发誓:“张元,你现在竟敢公然攻我,你真当我王晖没有狠辣的手段吗……”
当日,两万刘军拔营而起,向着太原腹地急行而去。
……
晋城。
城头变换大王旗,现在,这座太原郡的治所,已经是他张元的了。
不过,攻破晋城,并不意味着他就拿下了太原郡。
离晋城较近的襄贲、兰陵数县,因畏于张元兵威,皆表示归降。
东面利城、祝其、厚丘、朐城数县,则因是王家的势力范围,王刚还明确表示支持王晖,这几个县当然也不会改旗易帜。
至于余下的承城几县,则因离晋城较远,又不在糜家的势力范围,因此对张元的传邀的招降,并没有做出明确的回应,显然还处于观望状态。
张县知道,他们在等着王晖的归来。
张元和刘豹的兵变虽然来势凶猛,但王晖手中还握有两万大军,太原大部分的地盘还掌握在其手中。
王晖闻知太原兵变兵,必定会回师平叛,那时必定会与叛军展开一场激烈的交锋,战争的结果才将决定谁才太原的主人。
“王晖却马上要回来了,看来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啊……”张元感叹了一声,放下手中情报,伸了伸懒腰,揉起了肩膀。
前番晋城之战杀得太猛,肩膀有点抽到,这会又坐久了,不免便有些肩膀犯酸。
正揉着时,身后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然后,一双手便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温柔的帮他揉起肩来。
“梨花,你的手劲什么时候变这么温柔了。”张元笑道,虽不回头也猜得到必是自家妻子,抬起胳膊便向肩上那双温柔的手摸了去。
肌肤相触时,那双手却像触电一般,剧烈的一抖,本能的就想抽走。
“都老夫老妻了,摸个手还害什么羞。”张元笑嘻嘻的取笑道,偏要紧紧的握着不放,摸得反而更加肆意。
摸着摸着,张元嘻笑的脸上,却渐渐泛起了几分奇色,“我说梨花啊,你这双杀人的手,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光滑了,连手心的茧都没有了,莫非是从扁鹊那里得了什么美手的妙方吗……”
那光滑新鲜的感觉,令张元越摸越肆意,禁不住,身后传来一声少女娇羞的哼吟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甘做婢女
自家妻子樊梨花,只有在巫山**之时,才能哼出这样的味道来,怎么可能只被摸了几下手,就春情荡漾了呢。
而且,梨花成天打打杀杀,一双手又要握兵器,又要风吹雨淋,怎么可能如此光滑如玉。
就算孙思邈有美手的医方,又怎么可能见效这么快,毕竟孙思邈只是神医,不是神仙。
“嘀……系统提示,对象蔡琰产生****,宿主获得8仁爱点,宿主现有仁爱点97。”
脑海中冷不丁的响起系统提示音,把张元给吓了一大跳,他万没有料到,自己摸的不是梨花,竟然是蔡琰。
他立刻松了手,下意识腾的跳了起来,毫无征兆的就转过了身。
迎面撞见的,正是那张稚嫩的童颜。
而且,张元起的太猛,蔡琰又靠的太近,被这么一吓一撞,“啊”的一声惊呼,丰腴的身子便仰面朝后倒去。
“蔡小姐……”张元不及多想,急是伸手向她的蛮腰间揽去,想要扶住她。
谁想到,蔡琰仰得太厉害,张元脚下又被一绊,身子向前倾去,不但没有能拉住蔡琰,反而被她带的一起身前跌去。
然后,两人一上一下,同时倒地。
所幸地板是木制的,还铺着毯子,但张元的重量也不轻,这么压着蔡琰倒下去,还是压的她“嗯哼”一声喘吟。
倒地的瞬间,张元本来及多想,空闲的那只右手,本能的就往最近的跟前一按。
软软的,弹弹的,就好像是按在了一只巨大的,充满了水的皮球上。
那种感觉,舒服啊……
张元心头一阵荡漾,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那只爪子,不偏不倚,正好无意间按在了她胸前巨峰上。
张元又惊又喜,一时失神,竟没想到要起来,就那么压在蔡琰上面,右手保持姿势不动。
蔡琰这才回过神来,被张元的重量压的喘不过气来,樱桃小嘴大口大口的吐着如兰香气,扑面吹来,搅得张元心头荡漾,更加不想起来。
她喘了一口气,却才发现二人正以这样不雅的姿势,紧紧的贴在一起,再向下瞟去,更是骇然发现,张元那只轻薄的爪子,竟然就按在自己的……
惊羞之下,蔡琰瞬间云霞满面,脸畔生晕,羞到耳根子都红了,热到发烫。
“太守,你压倒我了……”惊羞之下,蔡琰喘着气,难为情的低声抱怨。
张元这才清醒过来,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似乎颇为不雅,有故意轻薄她之嫌,心中虽不情愿,却也只得把手抽走,赶紧从她身上下来,站了起来。
“咳咳,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张元倒是从容的紧,把蔡琰从地上扶起来,很淡定的询问。
“没……没事。”蔡琰低低的回答。
她脸畔依旧云霞赤染,不敢正视隗商的目光,只顾低头整理衣容,以掩饰内心的娇羞尴尬。
“蔡小姐,你怎么想起来晋城,也不说一声?”张元笑着转移了话题,以缓解她的尴尬。
蔡琰轻吸了几口气,脸畔红晕稍敛,方是歉然一笑,“先前太守救了我爹爹一命,我便奉爹爹之命,前来晋城向太守表达感激。适才我进来时,见太守似乎肩膀有不适,我便想为太守揉一揉,谁想却惊动了太守,还请太守恕罪。”
张元这才想起这档子事,若不是为了不让蔡琰的命运那么悲惨,他也不会去尝试救治他爹。
要说这蔡琰看着稚嫩,胆量却可比她胸前巨峰,竟敢召呼也不打,就主动为自己捶肩掐背。
张元明白后,便笑道:“我救你爹可不是为了你的感激,你不用放在心上。”
蔡琰顿时一脸受宠若惊,忙是将小脸一摇,“太守于我蔡家有恩,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一码归一码,我救你爹之事另当别论。”张元却把手一摆,“我张元不需要你的报答。”
“这……”
蔡琰明眸中流露出几分喜色,便要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几次三番又难以启齿。
蔡琰稚声叫了他一声,却又浅浅笑道:“公子也别总称我蔡小姐了,和爹爹一样,都管我叫琰儿好不好。”
张元一笑,便欣然叫了她一声“琰儿”。
蔡琰顿时笑颜如花,脸上却忽然又泛起了犹豫,轻咬着鲜红的嘴唇,迟疑了片刻,方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子,琰儿不家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说吧。”
蔡琰脸畔又悄生红晕,低下头不敢正视张元的眼睛,却含着羞意,低低道:“琰儿看公子征战在外,夫人也要上阵杀敌,身边也没个人照顾公子饮食起居,公子若是不嫌弃,琰儿愿跟随公子身边做个婢女,服侍公子,也算报答公子对琰儿的救命之恩,还请公子恩准。”
却没想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竟然甘愿做他的婢女,为他做端茶倒水这等粗活。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琰儿你了。”张元也不虚伪客气,痛快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身为一个男人,有这样一个童颜巨峰,让人眼谗的名女子,巴巴求着你要留在身边甘做你的婢女,他这要是都拒绝了,还配是男人么。
“多谢公子,琰儿必尽心尽力的伺候公子。”蔡琰当然喜出望外,又是一番感激。
张元却把手一抬,“先别急着谢我,这件事还得征得夫人点头,毕竟这是家中之事,我不能不尊重她的意见。”
张元话音方落,却见樊梨花巡府院归来,正巧回到了堂中。
迎面一见蔡琰也在,还跟张元有说有笑的,樊梨花秀眉顿时微微一皱。
蔡琰瞧见樊梨花到了,忙收敛笑意,赶紧步下阶来,向着她福身一礼,很乖巧的说道:“琰儿见过夫人。”
樊梨花只微微点头致意,目光却看向张元,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
张元便笑道:“夫人你回来的正好,琰儿求着为夫想留在府中,服侍我们饮食起居,以报我救命之恩。为夫想你又要统领亲军,又要主持内府,实在是辛苦,便想留她在府中做个女管家,为夫人你分担些家务,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身为女人,眼瞧着自家丈夫,想留这么一个勾人的少女在府中,虽说名义上是婢女,她又岂能不生几分嫉妒。
但樊梨花也不是那种俗气的妒妇,心中虽然不情愿,却又识得大体,不能不答应。
她便平伏下心中那一丝妒意,淡淡道:“夫君身边也确实需要个体贴的人照顾,梨花打打打杀杀,保护夫君还行,家务事确实有些力不从心,我看她倒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既然夫君有这个意思,把她留下来也无妨。”
张元暗松了一口气,不由在心里赞赏梨花识大体。
“多谢夫人,琰儿一定会用心照顾公子和夫人。”蔡琰也如释重负,忙是向梨花道谢。
张元便叫她先去安顿入住,蔡琰便告退,迈着盈盈步伐而去。
目送着那丰腴迷人的身影远去,张元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弧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局
樊梨花瞧他那神情,看出了他几分心思,秀鼻中便轻声一哼,“夫君看来很喜欢这个琰,儿,看这小妮子也对夫君有意,夫君何不顺水推舟,直接纳了她为妾。”
张元一怔,惊奇的看向梨花,“夫人竟然劝我主动纳妾,夫人你就不吃醋吗?”
樊梨花咬了咬嘴唇,却是轻声一叹,“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这个做正妻的若是阻拦,岂非有违妇道。况且夫君眼下也是一方诸侯,正需要多纳几个妾室,为张家早些开枝散叶,梨花心里边就算有些不痛快,还是识得大体的。”
梨花这一番话,听的张元是心中热乎乎的,感动的不行,这样相貌绝美,白天上得了杀场,夜晚滚得了床单,还能压制自己的醋意,这么识大体,主动劝夫君纳妾的好妻子,上哪里去找。
“梨花啊,能娶到你这样贤惠的妻子,真是我张元祖上积了八辈子的福份啊。”张元紧紧握住妻子的手,“我才刚刚娶了梨花你没几个月,这么快就又纳妾,岂对得起梨花你对我的好,这纳妾的事也不急在一时,先放一放吧。”
樊梨花听着心中也是一阵感动,冷艳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欣慰,“夫君能有这份心意,梨花就知足了。”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樊梨花从夫妻恩爱中突然惊醒,忙道:“斥候来报,王晖的援兵已到泗水,我军是否要和他们交战,李将军他们都在前堂商议,让我来请夫君你速去拿主意。”
王晖大军都快要回来了,看来必须找做准备
“看来又有事情做了”张元苦笑一声,直奔前堂而去。
前堂中,李定国、祖狄、冉闵等文武众将皆已齐集,除了高颎那酒鬼,躲在一旁闲饮之外,大家伙都聚在地图前议论。
张元一到,便叫众人各抒己见,议一议要不要出兵截住王晖。
包括李定国在内,众将的意见出奇的一致:
不出兵。
原因也很简单,王晖大军两万,实力强大,以现有兵力对阻击王晖,势必将是一场恶战,即使成功必也损失不小,不如在城中以逸待劳。
祖狄和冉闵二人,皆有大将风范,被他讽了也就眉头一凝,也不屑于跟他计较。
“一帮子目光短浅的俗人,也就只能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了……”角落那边,忽然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讽刺声。
李定国却没那么好脾气了,眼珠子立刻冲他一瞪,“臭酒鬼,你说谁目光短浅呢,你给我说清楚!”
众将沉默了,神情中对高颎的那份不满之意,也减弱了许多。
“腹背受敌啊……”祖狄感叹,口中那四个字,显然也赞同了高颎说法。
李定国也不瞪他了,却仍粗着嗓子嚷道:“臭酒鬼,你说了半天,就是想让我们出手击败王晖,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咱们去拼死阻击王晖,最后两败俱伤,实力大损,到时候刘豹拿下太原,反对咱们捅刀子,咱们拿什么来抵挡刘豹?”
李定国的话正说到了张元心坎,所谓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又岂会不知,他之所以不发表看法,就是顾忌着刘豹。
“我又没说你,这么激动对号入座做什么……”高颎嘴里嘟囔着,舌头伸了出去,又恶心的舔起了酒葫芦。
李定国也不是傻子,岂听不出高颎在拐着弯的讽自己,顿时两道粗眉凝成了麻绳,一跃跳将起来,朝他冲了过去。
“我说你个臭酒鬼,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看我不收拾你。”李定国嘴里嘴骂骂咧咧,一边还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动粗。
高颎立时吓得一哆嗦,赶紧往后躲,嘴里义正严辞道:“君子动手不动口,咱们有话好好说,动粗多有失风度。”
“老子我就是个粗人,你跟我耍嘴皮子,老子就跟你玩拳头。”李定国哪管许久,上前一伸手,轻轻松松的就掐住了高颎的脖子,拳头作势就抡将起来。
高颎一书生,怎挣得过他,眼睛巴巴的望向了张元求救。
张元也乐的让李定国吓唬吓唬他,好治一治他那张犯贱的嘴,自然不会坐视他真的被揍,当即喝止了李定国。
李定国这才罢手,不情愿的松开他,狠狠瞪他一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高颎长吐一口气,手抚着胸口,一脸惊魂难定的样子,一身酒气也被吓走了大半。
“你们也闹得差不多了,该干点正事了,陈酒鬼,你有什么意见说出来便是,别拐着弯的讽刺大家。”张元抬手指了指,示意高颎坐下。
高颎情绪稍稍平伏,下意识的举起酒葫芦想要喝上几口,却发现最后一滴已被他舔干净,只得晃着空葫芦叹息道:“我这一肚子的话,都给那蛮牛吓的忘了,如果现在有一葫陈酿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想起来。”
这个酒鬼,又在讨酒喝。
张元也是无奈,谁让高颎是智谋超凡的奇人,自古以来,但凡奇人必有奇特的癖好,高颎嗜酒如命便是一例。
“正好前日又送来了几坛好酒,来人啊,去给那酒鬼灌上一葫芦。”
高颎一听有好酒,两眼顿时放光,赶紧把酒葫芦交给婢女,片刻之后,一葫的好酒又放回了他手中。
“好酒,真是好酒啊,此酒只应天上有,简直是神仙酒啊……”高颎猛灌数口,忍不住啧啧大赞。
张元却只能摇头一笑,“酒已经喝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高颎咂巴了最后几口,将酒葫芦当宝贝似的揣在怀中,干咳过几声,方不紧不慢道:“刘豹是可能攻击我们,将来拿下太原后,势必要跟我们交战,但如果现在我们不出手,坐视王晖兵进太原,他毕竟是太原太守,得到太原世家的支持”
灌一口酒,润过嗓子,高颎继续道:“那时候,太原的世家到时掉转矛头再来进攻我们的话,嘿嘿……”
高颎不再说去,只冷笑了一声,言下之意却已明了。
而且还有刘豹在太原境内,万一在和王晖交战的时候,对他们动手,而己军本来就弱于王晖军,又在阻击王晖的战斗在受损,到时候怎可能挡得住刘豹的兵锋,辛苦一场,反倒等于为刘豹作了嫁衣。
考虑到利弊如此,大家伙自然都不赞成出兵截击王晖。
张元听取众将意见,一时沉默不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速战速决之策
他便微微点头,目光看向高颎,看他怎么应对。
“先败王晖,占据太原,这是咱们举兵造反的根本目,跟刘豹交战已是后话,必须先建立在赶走王晖的前提之下。”
再灌一口美酒,高颎的嘴角钩起一抹诡秘的弧度。
“还有阻击王晖,只有没有脑子的蛮牛,才会只想着去用蛮力血拼,力敌不成,咱们可以智取嘛,何必跟王晖拼消耗。”
高颎这最后一席话说罢,张元心中已有主意,决心以大局为重,南下阻击王晖。
最关键就在于高颎最后一句,听他那意思,似乎有计破王晖的办法,既然不用大损兵力,就能够阻击王晖,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高酒鬼,话都让你给说尽了,逼刘豹多让几县给我们还成,可这智取王晖,莫非你已有什么妙计了吗?”樊梨花却表明怀疑。
高颎却耸了耸肩,脸上流露出无辜的表情,“平之用计,在于临战随机应变,咱们现在离王晖八竿子远,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着,我怎么可能想到妙计,夫人这是要叫我巧妇作无米之炊嘛。”
高颎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樊梨花无话可说,众将也都望向张元,军议到现在,有利有弊,也只能由张元这个主公来做决断。
沉吟许久,思虑了诸般利弊,再次提起头时,张元的脸上已只余下决毅。
“我意已决,发兵南下,阻击王晖!”
……
一天后,沐水南岸。
张元下令,五千大军加快行军,直奔沐口而去。
沐水起源于泰山,自北向南穿越太原、东海、晋城,最终汇入并州最大的水系泗水之中。
两水交汇之地,名为沐口。
至于泗水,则发源于兖州,流经晋城,向南汇入淮河。
王晖大军北归,必然沿着泗水北上,直趋晋城,沐口便成了必经之地。
张元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南下,早于王晖一天抵达沐口,安营扎寨,设下三重鹿角,摆出一副严守之势。
一天后,王晖统帅着两万大军,随后赶到沐口一线,见张元堵住了去路,只得在距张营七里之地下寨,形成威逼之势。
接下来的几天,正如张元预料的那样,急着去解下邳之危的王晖,没有半分犹豫,立营已毕,立刻便对张军大营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王晖仗着兵多,不惜士卒生命,不分昼夜的强攻,几次三番险些攻破营墙,若非祖狄指挥得当,营垒险些就要被攻破。
一连数天的强攻,张元损兵五百,开始有点吃不消。
王晖方面损失也不小,士卒死伤竟两千之众,暂时也停止了疯狂的进攻,令士卒且作休整,并催促王刚速发粮草往沐口大营。
张元也很清楚,王晖的息兵只是暂时的,一则是他的士卒死伤颇重,二来则是因为他从淮南前线带回来的粮草,消耗的已经差不多,他必须要等到王刚送到的粮草补充完毕,没有粮草之忧后,才会再次发动进攻。
那个时候,他便将面临王晖更加疯狂,更加猛烈的进攻。
一波进攻就损失了五百人,已经超过了张元的心理底线,他已再经不起这样的损失,必经得想个办法,在尽量减少兵力损失的情况下,能够击败王晖。
张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酒香四溢,足足三坛甘家高酿被摆在案几上,统统都开了封。
“高酒鬼,是你提议我发兵阻击王晖,也是你说会有智败王晖之策,现在这酒都给你开了封,你尽管喝个够,喝饱了就给我拿出个破敌妙计来。”张元手一挥,指着酒坛,用命令的口气道。
高颎一见美酒就两眼放光,鼻子凑到最个坛口,深深的吸上一口,一副万般张醉的样子。
“主公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气啦!”
高颎是说不客气就一点都不客气,毫不顾忌什么文人形象,抱起酒坛就仰面朝天的大灌起来。
大股大股的酒水,很快就将他打湿成了一只“酒漕鸡”,他却浑然不顾,只顾痛饮,那般样子,好似恨不得变成一只醉猫,就淹死在酒坛子里算完。
左右冉闵等人,皆以一种嗔目结舌的样,吃惊的看着狂饮的高颎,个个目瞪口呆。
就连李定国,也呆呆的看着高颎,忘了自己的手里还攥着半条没有啃完的羊腿。
不知灌了许久,高颎竟是将三坛美酒,灌了个干干净净,一滴不剩,然后便抱着酒坛,盘膝坐在地上,打起了饱嗝。
“别人喝酒是喝好,他喝酒却要喝饱,真是名符其实的酒鬼……”
张元心中暗自感慨,却咳了一声,问道:“高酒鬼,这酒你都喝完了,计策呢?”
“主……主公,你手里边是不是还扣着……扣着王家的人呢?”高颎喘着气问道,满肚子的酒憋得他连说话都费劲。
“都在我手中,那又怎样?”
“那就……就好,这王家人就是……就是咱们击败王晖的……妙……妙……妙计……”
张元不着甲胄,神情若有所思,把玩着手中空酒杯,不时瞥一眼案前已摆满酒肉的空案几。
他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樊梨花步入了书房中,“夫君,王乾已经带到,就在帐外候着。”
说话之时,樊梨花还暗向张元使了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张元微微点头,向樊梨花摆了摆手。
樊梨花会意,退出帐外,很快,王乾便进入了帐中。
一脸黯然的王乾,表情复杂的立在那里,一见着张元,眼神中就不禁闪过一丝忌惮。
几天的监禁生活,王乾吃了不少苦头,当初被张元一顿狠揍,打得是皮开肉烂,鼻青脸肿,时至如今左手的骨折还没有痊愈,还在打着绷带。
经过这样的蹂躏,王乾先前的那份顽强已经被张元瓦解,在他的眼中,张元俨然已暴戾的魔鬼一般,今日突然间召见,王乾以为自己又要被蹂躏,如何能不生心忌惮。
“王从事,快快请坐。”张元却一反常态,竟是很客气的召呼王乾。
王乾愣了一下,反倒被张元客气的态度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勉强坐了下来。
张元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笑道:“王从事,之前张某脾气是大了点,对你有所冒犯,你千万别记在心里,来这一杯敬权当我对你赔罪。”
说着端起自己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王乾却糊涂了,鼻青脸肿的一张残脸上,转眼涌满了惊愕。
被张元“虐待”蹂躏已久,王乾已经习惯性的对张元产生了恐惧,他作梦也想不到,张元不但对他这么客气,竟然还给他敬酒赔罪。
张元的态度忽然间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反而让他愈加的惶然不知所措,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很僵硬的将那酒饮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