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百三十五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
入夜,月黑风高。
黑漆漆的夜色中,张元率三千精兵,借着夜色掩护,直奔泗水河畔的王军大营。
白天才刚刚谈判完,相隔数个时辰,张元就发动夜袭,他就是要让刘豹和王晖都想不到。
半个时辰后,张元率一千中路军,进抵敌营之外,喝令兵马止步,远望敌营。
一刻钟后,敌营左面一线,数不清的火光冲天而起,喊杀之声震碎夜空,那是祖狄所部,率一千精兵率先发动了进攻。
随后,刘营右翼一带,火光与杀声冲天并起,花荣也率一千精兵,几乎在同一时间发进攻势。
片刻间,整个王军大营沿营一线,火势冲天,仿佛地底的烈焰巨兽翻身而起,一路向敌营腹地卷燃而去。
风助火势,烈焰滔天,杀声咆哮,声势之浩荡,几令苍穹变色。
敌营中,则是鸣锣声和惊叫声响成一片,睡梦中的王军士卒们,万没有想到张军的进攻来得这么快,正在梦乡中的他们,纷纷被将官叫醒,被驱赶到营墙一线,试图阻挡张军的夜袭。
同样是夜袭,这一次,张元却没有选择硬冲鹿角和营墙,而是令士卒顶着盾牌上前来,放起了大火。
数重鹿角很快被烧毁,营墙也被烧得摇摇欲坠,飞舞的火舌,已将靠近营墙一线的军帐,成片成片的烧着,火势迅速向内围蔓延。
面对着这熊熊大火攻势,前番才刚刚遭受重创,士气还未恢复的王军士卒们,无不是惊惶失措,惊恐的眼看着大火眼摧毁营墙,不断的向大营腹地蔓延。
熊熊火光把敌营的情势照的清清楚楚,张元眼见时机已到,遂是拔剑在手,大喝一声:“亲卫队和骑兵队出击,辗平敌营,诸杀王老贼!”
呜呜呜~~
杀气腾腾的号角声撕破夜色,震碎敌胆。。
一千余步骑将士轰然裂阵,从正面方向,向着王军大营的大门,如潮水般狂卷而上。
最后一根稻草压,敌军这只骆驼就此被压垮,陷入了崩溃的地步。
敌营中,王晖还躲在中军大帐内,正收拾着东西,准备深夜时分弃营开溜。
正忙碌时,他蓦然间听到帐外杀声大作,震动之下,王晖急是奔出大帐,抬头一望,瞬间灰白的脸凝固在了惊愕的一瞬。
他没想到,张元的进攻会来得这么快,竟然赶在他开溜之前就发动了进攻,而且还是以火攻这种进攻方式。
火势滔天,周围杀声如潮,仿佛有数不清的张元,成千上万,四面八方的向着他杀来。
“主公,敌军已突破我东面营壁。”
“禀主公,西面营墙失守。”
“中路敌营骑兵破门而入,辕门失守。”
如雪片般的告急,似一只只重锤一般,狠狠的敲击着王晖的心脏,将他残存的镇定无情的摧毁。
“张元,你竟然又一次用夜袭的方式,攻破我的大营……”震惊的王晖,惊恨得咬牙切齿,试图用愤恨来压制惊慌。
正当这时,王飞奔而来,大叫道:“主公,敌军攻势太猛,马上就要杀到中军腹地这边了,咱们快走吧。”
王晖脑袋“嗡”的一声,心头再受一击。
就在王晖决定连收拾好的行李都不带,赶紧撤往岸边时,蓦听正面方向,杀声如雷而起,似有滚滚山洪崩决而下。
他的亲卫士卒如溃巢的蚂蚁,纷纷的倒崩而溃,熊熊的火光照耀下,数不清的张军铁骑,以摧枯拉朽之势,无情的辗向中军大帐而来。
数不清的张军步卒,尾随于骑兵之后,如无尽的洪涛,汹汹的灌涌而入。。
火光照耀下,一面“张”字大旗,傲然飞舞,无人能挡。
张元亲率大军从中路突破,直取王晖而来。
一千步骑军团,仗着铁骑开战,将士气瓦解的王军士卒,无情的辗碎。
眼见切齿的仇人杀到,王晖是怒火填胸,当真有种冲上前去,跟张元决一死战的冲动。
但见四面方向,他的士卒统统都在败逃,张元的步骑狂潮,无可阻挡的压至,王晖那残存的决死一战的勇气,便被这残酷的事实所瓦解。
他再次败了,继沐口一战后,他再次被张元用夜袭的手段所击败。
连用兵的方式都不变一下,仿佛张元就是要故伎重施,狠狠的羞辱他一把。
王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名,已彻底被张元这个张阴险狡诈的奸贼,扫得一干二净。
“主公,张贼借着火威,根本挡也挡不住,赶紧撤上船吧。”一身是血的宋谦,也飞马赶来会合。
王晖脸上青筋抽动,恨怒不甘。。
他本是想趁夜丢下士卒,体面的离开,却没想到张元一点尊严也不给他留,非要逼得他狼狈不堪的逃离。
纵有万般不甘,王晖也无可奈何,只能叹一声,无力的道了一声“撤吧”。
宋谦和王飞两人二话不说,急是率十余骑兵,保护着王晖向着岸边方向撤去,至于那残存的士卒,他们已顾不上。
王晖一逃,残存敌卒的更加崩溃,被士气高昂的张军杀得鬼哭狼嚎,望风而溃。
乱军中,张元已会合了祖狄和花荣两路兵马,辗过中军腹地,一路向着岸边追去。
他知道,王晖就算要逃,也一定会走水路。
很快,张元就在败溃的敌流中,寻找到了的王晖的身影,大叫一声“王老贼,哪里逃!”,催动兵马狂追不休。
奔逃中的王晖,耳听到身后传来大喝,回头一看,见张元穷追而近,赫得是心惊胆战,拼命的抽打坐骑,混在乱军中夺命而逃。
张元虽穷追,但因有乱军阻挡,始终跟王晖差着二三十步,没办法追杀上去。
眼看着王晖就要逃到水边,张元蓦的灵机一动,喝道:“花荣,拿出你的看家本事,给我射死王老贼。”
追随于侧的花荣,迅速的挂住战刀,取下三石铁胎弓,弯弓搭箭,瞄准了三十步外的王晖。
王晖那细小的身影,正左右乱晃,目标极不稳定,这样的距离虽然远比先前射刀时要近,但如此剧烈颠簸之下,想要在骑行中射中王晖,难度要更大得多。
且王晖这么一趴,将后背要害隐藏,再加上战马的颠簸,以及乱军不时的遮挡,难度又增一层。
花荣却从容淡定,没有丝毫的不自信,
瞄准已久,花荣没有一丝迟疑,那一支利箭呼啸而去。
破空而去的箭矢,穿破乱军人影,直取王晖低伏的后背,瞬间袭至。
“主公小心!”
从旁保护的宋谦,到底是武道不凡,一听弦响便知冷箭来袭,大喝示警的同时,急是挥刀而出,为王晖挡箭。
铛!
一声清脆的嗡鸣声,宋谦刀法极快,竟然在分毫之间斜击中来袭之箭,但三石弓的射力何其之惊人,宋谦这一刀未能将箭彻底挡开,只是稍稍令之偏离了轨道。
噗!
利箭下沉三分,射中了王晖的臀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个苦命人
只听夜空中,发出“嗷”的一声痛叫。
王晖万没有想到,自己屁股竟会中了一箭,那瞬间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令他差点就从马上痛得栽倒下,只是被王飞从旁一扶,才勉强坐稳。
吃痛的王晖颤巍巍的回头一扫,自己的臀上竟已赫然插了一根血淋淋的利箭。
“这般颠簸竟然还能射中我,必又是那个花荣干的好事……”
王晖心中惊怒不已,但到了这个地步,哪里功夫去顾腚上箭伤,只能忍着剧痛,拼命的抽打战马狂逃。
左右宋谦和王飞二人,皆自恃武力当世绝顶,却连自家主公也保护不了,反而让王晖被冷箭所伤,心中又羞又恼,真恨不得回头一战,跟那个射伤自己主公的花荣决一死战。
只是形势危机如此,他们空有一腔怒火,却也只能无奈的咽下去,扶着屁股受伤的王晖,一路逃至了岸边。
“该死,就差一点点,给我继续追。”张元却大呼遗憾,继续催军狂追。
王晖和他的几百败兵,如丧家之犬,好容易逃至了岸边,多数人还不及登船时,张元的三千步骑就追样而至。
滚滚的铁蹄,毫不留情的辗向那些惊恐的蝼蚁,惨叫之声掩去了滚滚水声,沿河一线很快就尸伏遍地,喷涌的鲜血将河岸一线染成了一片血沼,腥红的鲜血淌入水中,竟将河水赤染。
杀红了眼的张军将士,将残存的王军士卒如驱猪狗一般,赶入了泗水中。
他们手中的弓弩,无情的向着跌落水中,和正在往船上爬的敌卒,任意的乱射,敌卒便如那稳动缓慢的活靶子一般,任由张军射杀
鲜血把水面染红,数不清的敌军死在冰冷的水中,一具具漂浮的尸体,被水流卷走。
在数百残兵堵路的情况下,王晖终于抢先一步,爬上了一条战船,驱船驶入泗水中,逃离了修罗地狱般的河岸。
扶着那杆残存的“王”大旗,王晖站在船尾远望河岸,一张灰白的脸,已是痛苦的扭曲到不成人形。
船行渐远,离岸已有百步,这时的王晖才惊魂甫定,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环顾左右,除了和提前上船的简正之外,只余下不到十名士卒,何其凄惨。
想想自己盛极之时,手握数万雄兵,坐拥一郡之地,而今转眼间却落魄到这般地步,简直成了一穷二白,比没当这个并州牧之前还惨。
王晖心在滴血,滴血的不止是他的心,还有他的屁股。
兵马损兵还是其次,更丢人的是,王晖竟然给张元射中一箭,而且这一箭射哪里不好,还偏偏尴尬的射中了他的屁股。
羞痛的王晖,却只有忍着这巨大的耻辱,颤巍巍的趴下来,令医者把他屁股上的箭拔出,为他上药治伤。
趴在甲板上的王晖,则呲牙咧嘴,一脸的痛苦和沮丧,望着渐渐远去的河岸,望着那耀武扬威的“张”字大旗,口中中恨恨道:“张元,今日之耻,我王晖若是不报,誓不为人!”
身边的宋谦,眼见自己的主公如此的痛苦,简直比自己中箭还难受。
他立于船边,充血的眼眸远望着对岸,那面迎风傲然飞舞的“张”字大旗,狰狞扭曲的赤脸上,涌动着愤恨之色。
忍无可忍之下,他深吸一口气,怒喝道:“张元奸贼,你给我听着,你伤我主公这一箭之仇,我宋谦发誓必将你碎尸万段,我们主臣三人一定会杀回来,你等着吧。”
“王老贼,算你运气好,只屁股挨了一箭……”
岸边处,张元远望着那条孤船越逃越远,正觉着遗憾,想要再令花荣放箭,却又发现王晖一帮子人都怕了他,全都猫着身子不敢露头。
正当这时,张元却蓦然听到了怒骂声传来,仔细一看,却见两百步外的船上,宋谦正昂然而立,向着他咆哮怒骂。
“宋谦,你自己往枪口上撞,射不成王晖,射你也行。”
张元冷笑一声,向花荣示意一眼,“看到露头的那个人没有,那就是宋谦,有没有把握射死他。”
花荣抬头瞟了一眼,只低沉的道了一声“容末将试试”,便弯弓搭射,再次瞄准了宋谦。
相隔两百步,这样的距离,就算最强的三石弓,也达到了射程的极限。
更何况,船行颠簸,泗水上风也大,而且当此夜晚时分,只凭沿岸的火把照亮,能见度也很低,这一箭的难度,更胜于先前射王晖那一箭的难度。
张元脸上却尽是自信,他相信花荣的射术能够做到。
花荣虽然先前已展示了神射,为众人所折服,但这一次难度实在太大,祖狄等人也不禁面生怀疑,皆屏住了呼吸看他这一箭如何。。
“去!”一声轻喝,花荣松了手指。
只听一声弦响,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那一支利箭离弦而出,相隔两百步,向着船上的宋谦面门呼啸而去。
箭如流星,穿破层层夜色,如流光一般扑至宋谦面前。
傲然耸立的宋谦,此刻正隔着两百步的江面,肆无忌惮的大放着狠话,怎么也料想不到。花荣会相隔两百步,射出这惊天的一箭。
他不是不知道张元麾下,多了花荣这么个神射手,拥有百步穿杨的绝技,若是他在岸上,甚至是离岸较近,他都会有所提防。
然现在隔着两百余步,能见度低,江上风浪不定,船只颠簸,宋谦便想就算是神射手,也绝无可能射中他,更何况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所以他才敢大胆露头,肆意的咆哮。
故而宋谦完全没有防备,当那一箭杀至眼前时,他才惊骇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如果是一个小卒,甚至是一般武将,这一箭将直中他的面门。
所幸他是宋谦。
89的武力值,以令他练就了敏锐到几乎形同本能的反应力,在冷箭袭面的瞬间,急是将脖子一斜,分毫间做出了规避动作。
鲜血飞溅。
这一箭还是射中了。
虽没射中宋谦面门要害,但却斜着射中了他的下巴。
宋谦一声惨叫,诺大的身躯猛一摇晃,再难站稳,立时便跌倒在了甲板上,下巴被射穿一洞,半边的胡须瞬间被射过,余下的也立时被翻滚的鲜血染红。
脑袋乃连接神经之地,即使被射中下巴也剧痛不已,这一箭射得痛到他几乎晕厥过去。
“宋将军!”
正在照顾王晖的王飞,哪想到自己正给主公屁股上药的功夫,自己的宋将军也中了一箭,惊叫一声急是扑过来将宋谦扶住。。
痛怒万分的宋谦,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一咬牙,将自己下巴上的箭拔了出来,下巴处顿时露出一个血窟窿,仿佛又长出来一张血淋淋的小嘴,甚至骇人。
“宋将军,你为什么要站起来露面啊。”王飞是又痛又气,一手将自家宋将军扶住,一手撕下衣襟,将宋谦下巴堵住。
宋谦颤巍巍的将那支箭拿起一瞅,见箭杆之上,刻着“花荣”二字。
果然是花荣所射。
“张元,花荣,我要你们……”宋谦愤怒的一吼想要骂人,但一张嘴就牵动了下巴的伤痛到要死,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已惊怒到了极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张元麾下那个的家伙,焉能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射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竟然能射中自己。
看着浑身是血,形容狼狈的宋谦,王晖也是惊怒交加,恨到眼珠子几乎都要炸出来。
堂堂汉室宗亲,当世枭雄,被张元这个无名小子一败再败,杀成光杆司令落荒也就罢了,自己先被射中屁股,亲如手足的二弟,又被射中了下巴,张元对他的羞辱,真也是够了。
心中虽恨怒万分,恨不得将张元生吞活剥,王晖却到底还保持着冷静,强压下怒火,却咬牙冷静道:“我们主臣之仇,早晚要让那奸贼偿还,宋谦,忍一忍吧,等我们到了长安,就能借助董卓,东山再起。”
“我要杀张元,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
宋谦却万般不甘,唔唔的含糊不清的怒吼,挣扎着还要起身,却被王飞死死按住,生恐他再受一箭。
挣扎了片刻,宋谦动作太大,终于牵动了神经,一阵痛不欲生的眩痛之后,两眼一黑昏死在了王飞的怀中。
王晖也顾不得许多,急是喝令将宋谦抬起船舱救治,正己又忍着屁股的痛,催促水手拼命划桨,逃离此地。
一支孤零零的战船,匆匆驶离了染水的江面,向着上游逃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好意思,你来晚了
岸边处,数千张军士卒,清清楚楚的目睹了花荣这惊天一箭。
尽管没能射死宋谦,但相隔两百步,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能够射中宋谦的下巴,已经是不可思议之极。
沿岸一线,顿时响起了欢呼喝彩声,一双双佩服的眼睛,纷纷的望向花荣。
对花荣是佩服,众将士望向张元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敬意,惊叹于他们主公的识人之能,发现栽培出了花荣这么一员神射手。
“可惜啊,没能射死宋谦,不过这一箭也够关宋将军喝一壶的了,花荣,这一箭射得不错,射出了我的威风。”张元笑看着花荣赞道。
花荣收了铁胎弓,只向张元微微点头,却依然沉默不语,深邃的眼睛中,隐隐约约流露着此许遗憾,似乎在自责这一箭没能射死宋谦。
“嘀……宿主获得夜袭战胜利,获得残暴值20,宿主现有27点残暴值。”
“什么情况?”张元顿时就激动了,“老子辛辛苦苦打了大半宿的仗,才20点。”
“经复查,计算无误,基于系统的运算逻辑,现在向宿主详细说明本体系统的运算法则……”
“好啦好啦,别跟我解释了,我不想听也听不懂,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我惹不起你这坑爹的系统就是了。。”
张元打断了系统精灵的啰嗦,说到底这场战斗敌人实在太弱,根本没什么悬念,系统不给仁爱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说没能杀了王晖,但花荣两箭先后重创王宋主臣,又把王晖的残余力量彻底消灭,把他赶出了并州,张元也算大出了一口气,收获极丰。
何况,他这么快解决掉王晖,就可能迅速回师太原,不给刘豹可趁之机,也算是一笔收获。
被系统精灵搞火的心情,很快就被好心情取代,张元马鞭一指江同远去的敌船,冷笑道:“将士们,跟着我一起喊,欢送王老贼。”
“欢送王老贼——”
“欢送王老贼——”
斗志旺盛,被胜利烈火包裹的张元士们,挥舞着手中兵器,向着逃离的王晖狂喊叫,肆意的笑骂声,响彻大江两岸。
张元驻马岸边,年轻的脸上洋溢着怒火宣泄后的痛快笑容,耳听着将士们激荡的喝骂,笑看王晖三人灰溜溜的逃离。
士卒耀武扬威够了,张元拨马回身,还往已被烧成焦土的敌营。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晨光照耀下,遍野躺满了敌人的尸体,那一面面“刘”字残破的旗帜,被杀意未尽的将士们,狠狠的踩在脚下。
“走吧,回大营去跟小王爷打个召唤。”张元打马扬鞭,直奔晋而去。
三千得胜的将士,追随着张元,直趋那座并州治所。
城中刘豹,此刻才刚刚睡醒,或者说,他是被部下给叫醒的。
王晖大营就座落在晋城西南方向,清晨时分火光冲天,杀声动地,刘豹不可能不被惊动。。
当刘豹匆匆披挂衣甲,赶至城头远望时,只见王晖大营已化成了一片火海。
刘豹这才猛然意识到,张元竟然打破了他的谋算,几个时辰前才刚刚谈判完毕,立刻就对王晖发起了进攻。
“这个小子,动手好快。”刘豹拳头轻轻一击女墙,剑眉微微凝起。
旁边谋士醯落眼珠子一转,却杀机毕露,拱手道:“主公,王晖麾下至少有兵马一千,就算张元抢先发动进攻,必定也要全军尽出,才有可能攻破王晖的大营,眼下其主营必然兵力空虚,主公何不趁攻其大营,抄了张元的后路,到时张元一灭,整个并州唾手可得。。”
刘豹鹰目中闪过一丝杀机,醯落的进言本来就是他的计划,当即大刀抄在手中,作势就准备下城率军出击。
“主公,张元此人本就诡诈多端,其麾下又不乏奇人异士,只怕他不会不提防着主公就全师去攻打王晖。”和连却忙提醒道。
刘豹还未及细想,醯落便一脸自信道:“就算张元留有兵马守大营,也最多不过是一两千,主公有九千精锐,还怕攻不破吗。。”
“倘若张元击败王晖,率师回援却当如何?”和连又反问。
“我已说过,王晖有兵马一千,张元岂是一时片刻能够攻破的。”醯落却捋着短须,一声冷笑,“等他率师回援时,我们早已攻破他的大营,到时候再杀他个以逸待劳,岂不正中下怀。”
自陈登献城归降后,刘豹就对陈登倍加信任器重,同为谋士,陈登这新人的风头,俨然已盖过了醯落这员老部下。
醯落如今力劝刘豹出兵,自然也是想借机立功,重新确立自己刘豹眼中谋主的地位。
他这一番话,倒也有理有据,和连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以劲,只好不再多言。
“醯落说得对,这是咱们一举灭了姓张的小子,全取并州的绝佳时机,岂能错过。”连题胭脂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战。
刘豹更加没有疑虑,当即下马,点起七八千的精兵,直奔城东南七里外的张元大营而去。
刘豹是杀机滚滚,战意凛烈,一路上已经在勾勒着击灭张元,全据并州后,如何凭着这一郡之地大展拳头的宏伟蓝图。
天色已是大亮,张军大营的轮廓近在眼前,策马狂奔中的刘豹,却突然脸色一变,急是勒住赤兔。
七八千杀气腾腾的匈奴军,立时都一窝蜂的停了下来,就像是憋了满满一泡尿,刚想痛快的射出去,口子却给硬生生的堵上。
刘豹勒马横,鹰目中闪烁着诧异之色,剑眉凝成了一团。
“父帅,为什么突然停止前进,后边的将士们都挤在了一起。”连题胭脂从后队策马飞奔上来,人还没到声音先至。
刘豹大刀向前微微一指,沉声道:“你自己看吧。”
连题胭脂俏脸上涌现茫然,向着父亲所指,冲着张军大营方向望去,晨光照射下,前方的情况已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这样?”连题胭脂脱口一声惊呼,俏脸上刹那间也掠起惊诧之色。
只见前方数百步外,张军大营旗帜翻滚如涛,没营一线数千张军士卒严阵以待,气势森然。
而在大营的侧翼方位,则布列着三千张军步骑,刀戟如森,军势如山,正肃然列阵,与大营的张军形成犄角之势。
张军阵中,一面“张”字大旗,在晨光的照射下,傲然飞舞,仿佛在朝着刘豹冷笑。
张元不但早有准备,而且还全军在此,甚至还结成了犄角相倚之势,如此阵势,纵然刘豹兵力上占优,又岂能轻易攻破。
正当刘家父女双以诧异,不解张元为何会全军在此时,和连飞马而来,大叫道:“主公,我们的斥侯刚刚传回消息,王晖已经全军覆没,张元正率军在回大营的路……”
话未说完,嘎然而止。
因为和连也看到了张军大营的阵势,方知这一道情报已是迟了,不禁惊叹道:“这张元果然厉害,没想到这么快就击败了王晖,还赶在我们出兵之前回营列阵,这个王晖也太不堪一击了吧。”
刘豹剑眉再是一凝,眼神中又掠过几分失望。
他先前之所以收留王晖,一方面是想借王晖的名义来全取并州,另一方面也是看中王晖有几分用兵之能,其麾下又有宋谦和王飞这等猛将。
谁曾料到,王晖竟然这般不堪一击,才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竟然就被张元破营击灭。
他对王晖很失望,更对自己看走了眼感到恼火。
“刘豹,你果然想利用王晖拖住我,好趁机背后捅我一刀,可惜你对王晖看的不够透彻底,你大概压根也没想到,王晖根本就没有抵抗的心思,早就准备着脚底抹油了……”
张元心中冷笑,拨马出阵,缓缓上前两步,高声道:“我说小王爷,你带着这么多兵马来我大营,不会是来登门做客的吧,这么多人,我可款待不起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提旧事
军阵中的刘豹,怎么可能听不出张元话中的讽意。
很显然,张元早看出了他想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早就防备着他背后捅刀,速战速决击灭了王晖之后,火速回军,就等着他送上门来。
刘豹很窝火,他感觉张元就像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他想什么统统都摸得一清二楚,这让他感觉有一种被张元戏耍的羞辱感。
心高气傲的刘豹,可不是那么轻易忍气吞声的人,心里越想越气,当场就有种彻底撕破脸皮,跟张元决一雌雄的冲动。
“主公,张元早有准备,若是硬冲我们未必有必胜的把握,晋新得,立足未稳,还请主公三思。”和连眼急手快,急是低声劝道。
刘豹已憋到嗓子眼的怒气,给和连这一番提醒,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暗暗紧咬的牙关终于缓缓松开,刘豹渐渐冷静下来,轻吸过一口气,高声道:“某听到城外杀声震天,以为张贤弟你的大营发生了兵变叛乱,故才急着赶来帮你平叛,看你这架势,似乎已经没事了,那某就放心了。”
刘豹找了个很勉强的借口,来搪塞他带大军杀气腾腾前来的原因,稍有点智商的人都看得出来,刘豹是在撒谎。
“那我还真得谢谢小王爷的关心了,我营中没有叛乱,那是我率军袭了王晖的大营而已。”张元还就假装相信了刘豹的理由。
他当然知道刘豹是在说谎,但他和刘豹一样,都是新得了大片地盘,同样立足未稳,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跟刘豹现在就开战,既然对方选择不撕破脸皮,他当然也就顺水推舟,给双方都有一个台阶下。
“既然是这样,某的担心看起来是多余的了,那某就此回城,咱们来日再会。”刘豹说罢拨马转身,催动大军还城。
张元却故作挽留之状,高声道:“小王爷这么快就要回去吗,不过来喝碗好酒吗,我帐中的甘家陈酿可是并州第一的好酒,味道好极了。”
“不必了,张贤弟才大战一场,某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改天咱们再喝个痛快。”刘豹只觉每多逗留片刻,自己就多受张元一刻的羞辱,当即匆匆离去。
七八千杀气腾腾的刘军士卒,一个个士气受挫,只得后队改前队,向着晋撤去。
连题胭脂却气的俏脸通红,拨马追上自己的父亲,不甘的嚷道:“父帅,咱们岂能就这么空手而还,那小子有防备又怎样,咱们硬灭了他便是。”
“你和连叔说的对,晋新得,人心未附,没有必胜的把握,现在还不是跟那小子翻脸的时候。”刘豹冷静的向女儿解释道。
连题胭脂却哪想这许多,杏眼瞪的浑圆,“可是父帅……”
“够了!”刘豹沉喝一声,刀削的脸上掠起愠色,“某已经做出决断,你焉敢在将士们面前,质疑某的决策!”
被父亲这么一喝,连题胭脂身形一震,一腔的不甘只得无奈的咽了下去,嘟着小嘴,闷闷不乐的跟随大军归城。
渐行渐远,连题胭脂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望着那耀武扬威的“张”字大旗,贝齿暗暗一咬,“张元,你这臭小子,你等着吧,早晚你会落在姑奶奶的手里……”
张军阵中,望着渐渐退去的刘豹大军,他表面上冷静淡然,暗中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刘豹武道不凡,麾下又有和连这样的猛将,还有去卑统帅的匈奴骑兵,威震于天下,而且兵马数量又在他之上,今日若是两军开战,胜负还真的尚未可知。
“夫君,刘豹军已退,咱们何不趁势掩杀上去,举灭了刘豹,全取并州。”刘豹是退兵了,樊梨花倒是喊打喊杀起来。
张元一笑,扬鞭指向刘豹军,“夫人你看,刘豹退军之时前后井然有序,徐徐退却,军容不乱,刘豹领军之能,显然要远胜于王晖,以咱们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必胜的把握,没必要跟刘豹翻脸。”
这番话出口,旁边祖狄微微点头,显然是在赞赏张元的冷静。
樊梨花看清了形势,神色略有些遗憾,却又道:“王晖逃了,刘豹也退了,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拔营回西河,坐稳地盘,收取人心,待时机成熟,再跟刘豹一决高下。”说罢,张元打马扬鞭,径归大营。
为免夜长梦多,次日天色未明时,张元便不动声色的暗中拔营,沿沂水北上,径归西河而去。
途经晋城北面时,张元又顺手把晋北面司吾等几个县,收入了囊中。
按照双方的约定,张元出兵阻击王晖,刘豹割北面诸县给张元,今刘豹在晋城下都没有对张元翻脸,自然也就不好再违约,只能肉痛的看着张元把几个富庶的县从他嘴里抢走。
此番南下作战,张元可算是收获极丰。
除了赶走王晖三人,多拿到了晋北部几个富县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在沐口一战,击打垮了王晖的两万大军,其中有七八千人不是投降,就是被他所俘。
这么多的俘虏,统统都是并州土著精壮,完全可以改编成张家军,为己所用。。
降了这七八千的降卒,张元的地盘扩大了一倍有余,治下的户口也添了一倍,粮草供应,兵源补充的范围也大大的扩展,有兵有粮有地盘,现在张元缺的就是时间,来巩固他的实力。
因为他知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的道理,一个并州绝不要能同时拥有他和刘豹两个统治者,何况南面还有黑山军,西面还有董卓,北面又有袁绍这样强大的对手在虎视眈眈。
他在扩充实力,刘豹必然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所以他必须赶在刘豹对他动刀之前,拥有足够与之抗衡的实力。
基于如此考虑,张元在班师太原后,所做的第一个件事就是整编降卒,训练士卒,屯聚粮草,抓时每一分每一秒整军备战。
治军练兵方面,有祖狄李定国这样的高手,如今又添了个花荣,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但理政方面上党一时之间也抽不出什么人,赵普他们还要为张元打理大后方,在太原他却只能靠高颎这员谋士。
虽然高颎是以智谋为主,但他的政治点也相当的华丽,本来以他的政治能力,为张元打理一个太原已经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高颎性情放浪不羁,平素又贪杯好酒,对处理政务不怎么上心,其政治能力连一半都没有发挥出来。。
张元也是无奈,只好想方设法的“搜刮”残暴点和仁爱点,琢磨着召一员内政型的谋士出来,为自己真正的处理政务。
在点数没有凑够之前,张元决定要利用一个可利用之人。
是日午后,西河以东。
大道上,一队人马正默默的行进在前往西河的路上。
队伍的中间,王刚眉头暗锁,深陷的眼眶中,眼神变化不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自打在苍亭归顺张元后,张元虽然接受了他的归顺,却只令他筹办粮草,并未对他封以正式的官职,这让王刚一直感到忧心忡忡,生怕张元记恨着他王家。
如今张元挟着大败王晖之威,还往西河已有一月之久,人心尽附,声望大增,却忽然间召他前往西河。
王刚心怀忐忑,不知张元用心,岂能不心事重重。
“大哥,你说那张元会报复我们吗?”马车内,王菲掀起了帘帐,一张端庄的容颜上,同样弥漫着不安。
“很难说啊。”王刚叹了一声,面露几分愧色,“毕竟我们先前帮着王晖,那样针对过他,他现在找我们秋后算账,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提及王晖,王刚秀眉一凝,明亮的眸中闪过深深的失望,还有深深的愤恨。
她作梦也没想到,她所看中的这个英雄,竟然恩将仇报,派宋谦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宋将军王芳。
当她听到这个惊天的噩耗时,少女对英雄的仰慕情怀顷刻间破碎,剩下的只有惭愧和对王晖的仇恨。
“大哥也不必太过自责,毕竟当初选中王晖这件事上,是我和主公你一起拿的主意,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人,才让我们王家遭此大劫。”王菲幽幽一叹,俏脸已是黯然自责。
王刚摇了摇头,强自振作精神,“往事已矣,不提也罢。做买卖有亏有赚也是正常,想要找王晖报仇,想把我们王家在王晖那里亏的赚回来,就只有靠你了。”
“靠我?”王菲面露茫然,一时不解。
“小妹,你可别忘了,你跟那张公子还有婚约在身,咱们王家的希望,就全在你了。”王刚语重心长道。
提及婚约,王菲身儿微微一震,脸畔顿时染起几许红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生死不由人
王菲面生红晕,也不说话,只贝齿紧紧咬着朱唇。
王刚见妹妹不表态,还以为她不愿意,便叹息着劝道:“为兄知道这很让小妹你为难,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关乎到咱们王家的生死存亡,只能委屈小妹你了。”
王菲脸上晕色更要,小嘴一张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王刚见状,忙又道:“其实也不能说委屈,张元乃张公之子,只是咱们先前都看走了眼,没能看出了他是大智若愚,看起来纨绔无能,实际上却这般了得,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帮助杨丑,小妹你嫁给张公子根本谈不上委屈。。”
王刚洋洋洒洒一番话,一口一个张公子,对张元已全然没有半点的轻视,俨然已将张元视为当世英雄。
王菲却幽幽一叹,苦笑道:“这张元从一个纨绔子弟,接连挫败了我们王家的手段,擒袁谭,败宋谦,胜王晖,直至坐拥上党太原两郡,连刘小王爷都对他忌惮三分,诸般种种,足够当起得英雄二字,只是……”
王菲欲言又止,难以启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过往的种种画面,端庄的脸上愧意油然而生。
她想起了上党之时,自己如何是毫无顾忌的找上门去,要用三百万钱来换取张元退婚,想起自己当初是何等的自信,在被张元拒绝之后,信誓旦旦的宣称,张元根本配不上她,她有的是手段逼张元退婚的画面。
前事种种,她是何等的自以为是,对张元又是何等的轻视不屑。
现如今,她却要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还要厚着脸皮去西河,向张元提出婚约之事,她又如何忍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换句话说,她放不下自尊,觉得自己没有脸去面对张元。
“唉,大哥清楚你的难处,说句实话,大哥其实也没有脸去面对他。”
王刚终于看出了妹妹的心事,却只能叹道:“也许此去西河,我们兄妹注定要承受羞辱,或许这就是上天对我们有眼无珠,还有我们对张元所做的种种错事的惩罚吧。可是,这就是乱世,为了生存下去,为了我们王家的未来,我们必须忍受。”
上天的惩罚么……
王菲若有所思,沉默许久,脸上的愧色渐渐缓和,却又低低道:“可就算是张元气度不凡,愿意屡行婚约娶我,但他已立了那个樊梨花为正妻,小妹我就算嫁给了他,岂非要做她的妾室。”
王菲又有些不情愿了。
堂堂王家三小姐,豪门千金,不说是并州,就算是放眼天下,谁家娶了去不得给个正妻的名份。
就算是先前的王晖,先曾答应废掉其糟糠之妻,改立她王菲为正妻。
现如今,她忍着羞愧,低声下气的去面对张元也就罢了,将来还要做张元身份低人一等的妾室,娇贵如王菲,岂能忍受这份屈辱。。
“唉,这都怪为兄,都怪为兄啊……”王刚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连连叹息,自责起了自己。
为了王家的利益,王刚不得不劝自己的妹妹,低声下气的去嫁给张元,但做为兄长,他内心也不愿自己自幼娇贵的妹妹,去做低人一等的姬妾,此时的他也处于两难之间。
看着兄长唉声叹气,不断自责的样子,王菲终究是于心不忍,轻咬了咬朱唇,无奈的轻声一叹,“罢了,小妹已说过,当初选中王晖是我和主公一起拿的主意,后果自然也要自己承担,主公不必再说什么,我们走吧。”
说罢,王菲放下了车帘。
王刚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心怀着不安,一路向默默向西河前行。
……
西河,郡府内院。
寝房中,张元和樊梨花夫妻二人,正在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樊梨花双手扶着屏风,脸蛋潮红如血,额间香汗淋漓,秀眉紧锁,贝齿紧咬着朱唇,一副痛苦煎熬的样子,秀鼻中却又不时发出几声享受般的喘吟。
张元站在她的身后,宽厚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的按在屏风后,死死的贴着她丰腴窈窕的身儿。
“夫人,你怎么不出声呢,快活就喊出来吧。”张元嘴巴凑近她的耳朵,坏笑着道。
樊梨花回过头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低声抱怨道:“你这没正经的坏人,就会想出这样没羞的花样,你那琰儿就在屏风那头,你想让她听到吗……”
没办法,张元也不想这么放肆的,全是为了从樊梨花这里“搜刮”些仁爱点啊。
以往不成婚前,随便亲个嘴个腰的,梨花就会爱意悄生,仁爱点轻轻松松就拿到手。
可自打成婚之后,张元是可以更爽了,梨花却反而失了几分矜持,不容易产生爱意,越发的不好从她身上获取仁爱点。
张元也是没辙,只好尽量跟梨花玩点刺激的,好激发她的新鲜感,让她重新产生羞爱之意。
“滴……系统扫描对象樊梨花产生****,宿主获得仁爱点10,宿主现有仁爱点10。”
果然啊,夫妻生活就要多玩点刺激的花样,既能享受快活,增进夫妻间的感情,还能获得仁爱点,一举数得,太赚了……
张元心中得意快活,精神一时大振,如狼如虎,征伐的更加狂烈。
屏风的那一头,正在候命的蔡琰,一张童颜已是羞到满脸通红,耳根子发烫,胸前巨峰伴随着越加急促的呼吸声,起起伏伏,汹涌澎湃。
尽管樊梨花尽量不出声,但只隔着一道白色的屏风,那不时的娇哼,男人粗重如狮的喘息声,还有那澎湃的江水拍岸之时,还是无法阻挡,无孔不入的钻入她的耳朵,搅乱她的心湖,搅得她心头那头小鹿疯狂的乱跳,几乎就要从她的胸腔中撞出一般。
呼吸本就急促的她,颤巍巍的抬起小脸,向着屏风瞄去,只见屏风上映出的那两个影子,彼此纠缠在一起,绵绵悱恻,更是搅得她心惊肉跳,几乎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她几次三番的将头偏过去,不敢去看屏风上的影子,却又几次三番,如鬼使神差的抬起头,时不时的去瞄上几眼。
一张童颜,不知不觉就被云霞所染,就连如玉的脖颈,不觉也被染成了粉红。
正当羞意浓浓时,房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蔡琰从悸动中清醒,赶紧理了理情绪,将房门拉开一道缝,询问是何事,门外的婢女则称王刚兄妹已入府,正在大堂中候见。
“知道了,告诉客人,公子很快就去。”蔡琰匆匆的吩咐下去,便将门紧紧掩上。
回头看一眼屏风,那纠缠的影子已消息,内中那细细碎碎的男女声,也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
蔡琰脸畔的晕色方才稍稍褪却,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用平静的口气高声道:“公子,王刚兄妹到了,想要求见公子。”
“我马上就来。”屏风内响起张元的声音,紧接着又响起了穿衣服时沙沙的摩擦声。
片刻后,张元穿戴整齐,荣光焕发的走了出来,冲着蔡琰微微一笑,淡然自若的紧,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蔡琰却脸蛋隐隐又发烫,勉强的浅浅一笑,却不敢看张元的目光。
张元也无多言,推开门扬长而去。
蔡琰也轻吸一口气,极力的平伏下波动的心境,低着头匆匆的跟了出去。
主婢二人皆离开后,樊梨花才从屏风那头走了出来,冷艳的脸蛋尽是酥红,一副饱受雨露滋润的荣光焕发,只是一头青丝却略显凌乱,嘴角边还搭了几缕头发。
回想起方才的惊心动魄,她不禁朱唇轻轻一抿,悄然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王家低头
张元双手背在腰后,昂首从容的步入了大堂。
堂中,等候已久的王家兄妹,匆忙站了起来,恭敬的面朝张元,起身相迎。
张元一眼便看出来,他兄妹二人表情看似从容,眼神中却都藏着一丝丝的不安。
那是一种畏惧的眼神,他们在畏惧自己。
张元很享受这种感觉,大步走上高阶,坐在了高高在主位。
蔡琰紧跟着入内,侍立在了张元的身侧。。
眼见张元坐定,王刚几步走到阶前,恭敬的一拱手:“王刚拜见张太守。”
张元微微一抬手,示意他免礼。
王刚直起身,见妹妹王菲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后面,也不上前来拜见,心中顿时一惊,生恐她有失礼数,惹怒了张元。
“菲儿!”王刚低喝一声,瞪着眼向她连使眼色。
此时的王菲,正面带尴尬的站在那里,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慌张,浑身的不自在,不知该怎么面对张元,甚至有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张元也不生气,也不说话,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平淡,并没有蕴藏杀机,却让王菲有种被针扎般的错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袭遍全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而这一个冷战,仿佛让她清醒了过来,想起她兄妹二人的生死,想起了王家的前途未来。。
顷刻间,王菲从尴尬不安中回过神来,勉强恢复了几分端庄从容。
深吸过一口气,王菲盈盈上前,福身下拜,抬起头正视张元的目光,轻轻的道了一声:“民女王菲,见过张太守。”
张元俯视着阶下,这个向自己屈膝行礼的王家大小姐,不禁笑了。
就在不到一年之前,在上党那个地方,这位王家大小姐还气势汹汹的杀上门来,声称要以三百万钱,来买回自己跟她的一纸婚约。
就在几个月前,朐县王家庄那一会,这位王家大小姐还口口声声称,自己不是英雄,配不起她,只有王晖那样的当世英雄,才配做她的丈夫。
而现在,她眼中的英雄,却被自己夺了地盘,杀得如丧家之犬般逃离并州。
而她,这位曾经坚持要跟自己退婚,看不起自己的王家大小姐,如今却得不安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恭敬的称呼自己声“张太守”。
张元知道,他已用自己的拳头,羸得了王菲的尊重和敬畏。
就像心里边堵了很久的一枚塞子,终于被拔掉一般,此刻的张元,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舒服。
“王小姐免礼吧。”
张元笑着摆了摆手,“朐县一别,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王小姐还是那么的风姿依旧,可惜世事变幻莫测,未能如王小姐所料啊。”
王菲身儿微微一震,本是淡然的脸庞,立时掠过一丝尴尬。
她岂听不出张元的话外玄音。
尴尬只一瞬,王菲暗吸一口气,平伏下尴尬之意,自嘲似的一笑,“民女自负眼光犀利,这辈子没做过一桩亏本的买卖,却没想到终究还是错看了张太守,没能看出太守是池中之龙,民女实是在惭愧的紧。”
池中之龙……
张元没想到她会自己用这个比喻,人情事故他当然懂,自然知道王菲这是畏于自己今日的实力,迫于她王家所面临的困境,不得不拍自己的马屁,不见得有多少是出自于真心,但听着还是心里很受,不禁哈哈一笑。。
能让人因畏惧而拍马屁,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
王刚见张元笑的开怀,心里边暗松了一口气,趁着张元高兴,拱手笑道:“前番太守命刚为大军筹集粮草,刚可谓是尽心竭力,甚至还将我王家私粮献出了不少,总算没有辜负太守的信任,不知太守可否满意。”
王刚故意点出他王家拿出私粮献于军用,张元自然清楚他的用意,这是在向自己表功,想要换取奖赏。
这奖赏,自然是能在张元的麾下担当要职,王家也能得到张元的庇护。
张元今日召王刚前来的原因,就是想用此人为自己做事,毕竟王刚出身于世家大族,尤其是在财政方面有着出众的能力,既然一时片刻召不出什么治政英雄,倒不如把王刚物尽其用。
更何况,如今刘豹已得到了程家的支持,为了跟刘豹抗衡,张元自然也有必要拉拢王家,这个可与程家相提并论的并州大族。
至于他先前跟王家的恩怨,除了王芳是主动勾结海贼,想要置他于死地之外,其余多是王晖的决策,王刚兄妹也只是工具而已。
况且他已借宋谦之手,除掉了王芳,也算对王家狠狠的报复了一回,出了一口恶气。
如今既与王家没有你死我活的怨仇,若还斤斤计较些小怨,却不顾大局,把王家往刘豹那边推,此等胸襟气度,又能成什么大事。
种种利害冲突,张元算得很清楚,所以他才决定启用王刚。
既然王刚先开了口,张元便顺势道:“粮草这件差事你办的很好,我这回召你前来,就是想论功行赏,我本想封你继续做太原主薄,但考虑到你到底曾为王晖所信任,如今稍稍立功我就封你做主薄,恐我麾下旧部不服,所以只能退一步,封你做主记。”
王刚身形一震,顿时惊喜不已,就连王菲也一脸奇色,大感意外。
主薄乃州牧属下最大的郡官,而主记从事则仅次于主薄,位列于诸从事之首。
王刚本就没指望张元能让他做大官,最多做个从事已心满意足,却未想到张元仅如此大度,一开口就封他做主记。
“多……多谢太守信任,刚……刚……”王刚又是激动,又是感动,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张元却将手一抬,淡淡笑道:“先别急着谢,我话还没说完,你要先替我办成一件事,才能坐上主记的位子。”
“太守想让刚做什么事?”王刚狐疑道。
张元手一指,示意让王家兄妹先坐下,以示对他们的礼遇。
二人坐定,张元方不紧不慢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官职只是上党太守,以我太守的官位,又如何能封你做太原主记?所以我要让你带着我给天子的贡物去一趟长安,求得朝廷下旨封我做名正言顺的并州牧。”
王刚政治觉悟不低,听张元这么一说,他立时恍悟。
不久前晋传来消息,刘豹已自领了并州牧,分明已有鲸吞整个并州的野心,张元要想与他抗衡争夺并州,光靠一个上党太守的名份自然是号召力不够的,所以也必须公开宣称自己才是并州之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义名分
所以他决定派王刚前往长安,去向朝廷,向董卓争取一个名正言顺的并州牧,如此便可以政治上,彻底的压倒刘豹。
谁都知道,长安的那个天子,只不过是董卓手中的傀儡,但天子的旨意,依然代表着大义所在,有了这面大义的旗帜,张元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讨伐刘豹这个“乱臣贼子”。
尽管这面大义的旗帜,对张元的实力加成有限,但在他与刘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哪怕是一点点改变实力对比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至于为什么派王刚去,原因也很简单,出使朝廷,至少也得派个有名气的人,张元麾下这些部将,多为召唤出来的英雄,他们的能力胜于王刚,但在这个世界,名声却远不如王刚响。
“怎么,子仲你不愿领这个差事吗?”张元看出王刚有几分犹豫。。
王刚忙摇头,“刚当然愿意,只是刚在朝中影响力有限,没有把握一定能为主公求得这州牧之职,恐负了主公的信任。”
王刚称呼中已改了口,称张元为主公,只是底气却不足。
“事在人为,你到长安之后,不必要先急着见董卓,可四处宣扬刘豹有多么多么的厉害,我的实力有多么不济,早晚会被刘豹吞并,我料董卓必会准我所请。”张元鹰目中掠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王刚听得张元一番叮嘱,先是一怔,旋即再露恍悟之色。
在张元看来,董卓必定希望并州越乱越好诸侯之间相互消耗对他有利,以李儒的谋算,绝不会坐视不顾。
张元的计划,就是利用董卓的心理,迫使其不得不把并州牧之位封给自己,让他和刘豹相互消耗。
“主公英明,刚知道怎么做了。”王刚恭维过张元,欣然领了这差事。
能够被张元赋于出使朝廷的重任,这充分表了张元对他的器重,若能为张元立下此功,他就能在张元阵营中站稳脚根,这样绝佳的机会,王刚自然不会放过。
他正要告退,却又瞟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妹妹王菲,于是干咳了几声,笑道:“还有一件事,刚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元点点头,示意他有话尽管说。
“是这样的,先张公为舍妹与主公定下了这桩婚事,不知主公打算何时迎娶舍妹?”王刚笑呵呵的问道,至于先前退婚之事,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此言一出,王菲脸畔顿时一红,埋怨的瞪向自家兄长,怪他不该在这公开的场合,提自己的婚事。
张元也是一怔,旋即明白了他为何要带自己的妹妹来,原来这是要使美人计,想重提婚事,利用联姻来确保他王家的利益。
他不禁感叹王刚的商人本质,为了家族的利益,可以丝毫不顾颜面,竟然好意思重提联姻,别忘了当初可是他们兄妹逼着自己要退婚的。
张元没有回答王刚,却将目光看向了面带羞意的王菲,淡淡道:“我张元向来言出必行,既有婚约,我自然会遵守,只是我看王小姐似乎不大情愿,我张元也不强人所难,只要你开口,我大笔一挥,解除了这桩婚约便是。”
前番张元屡次拒绝退婚,那是他要争一口气,故意恶心王家和王晖。
现在形势却不同了,换成王家又求着他要联姻,张元若还欢天喜地,求之不得的答应,男儿的傲骨又何在。
他这番话就是要表明,我张元不差女人,你王家大小姐也不是什么珍稀国宝,我非娶不可。
王刚一听这话,顿时脸一白,尴尬的看向了自家妹子。。
王菲则已秀眉凝成了一团,端庄秀丽的脸上,不禁是羞红,更有几分恼色。
自己堂堂一大姑娘家,主动送上门来求联姻就够耻辱的了,现在张元的态度却非但没有半点高兴,反而还不冷不热,这更让王菲觉得受辱。
虽是愠恼,王菲却又清楚这是她活该,谁让她当初找上门去,那般咄咄逼人的要求退婚呢,现在张元的态度也是再正常不过,一报还一报而已。
深吸过一口气,王菲缓缓站了起来,明澈的眼眸正视着张元,不卑不亢道:“民女先前就曾与公子坦白过,民女选择夫君只有两个条件,一是要对我王家有利,二来,那个人必须是当世英雄。”
王菲竟然把话说得这么坦白,也不婉转一点,把王刚听着心中一惊,生怕惹恼了张元,额头上不禁冷汗直滚。
王菲却毫无所惧,继续道:“民女也承认,之前我是看走了眼,错看了王晖。而公子也用自己的所作所为,证明了公子才是民女应该选择的那个人。公子既然问民女的态度,那民女就坦白的讲,我是诚心想嫁与公子,倘若公子怨恨我当初所为,不愿意娶我,我也决无怨言,一切听凭公子决断便是。。”
一番清亮干脆,不卑不亢的话说罢,大堂中一片静寂。
蔡琰等所有侍奉在侧的人,都惊讶的看着王菲,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元也很意外。
他没想到王菲是这样的从容不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以如此坦然淡定的谈论自己的婚事,全然没有尴尬羞怯之意。
他更意外的是王菲的坦白,没有卑微羞愧的向自己道歉,巴巴的乞求自己的原谅,而是坦然承认了自己当初选择的错误,承认了她现在决定嫁与自己的真正目的。
王菲的从容不迫,还有她的坦率,让张元对眼前这个女子,无形中少了几分记恨,平添了些许欣赏。
“果然不愧是商人的妹妹,三句话都离不开一个利字啊……”张元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王刚听出他话中有讽意,还道张元被妹的直白惹恼,吓得神色慌张,忙想开口解释,替妹妹求情。
未等他开口,张元却将手一抬,示意他不必说什么。
然后,他正视着那张坦率从容,端庄秀丽的脸蛋,微微一笑,“不过,你好在够坦率,坦率的谈利字,总比满口仁义道德,私下却唯利是图的伪君子要好,我很喜欢。”
“我很喜欢”四个字一出口,王菲本是无瑕的脸畔,顿时染上一层红晕,明澈如冰的眼眸中,更是闪烁起惊讶之色。
她本是受不了兄长的逼迫,又忍受不住对张元热脸贴上冷屁股的羞辱,忍无可忍下,干脆把憋在心里的话,统统都说了出来,宣泄完之后,却又有点后悔。
她却没想到,张元竟这么有气度,不但没有恼怒,反而还来了一句“我很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我的坦率?还是喜欢我的人?
王菲想不明白,索性一咬牙,大声问道:“既然你说喜欢,那你到底娶不娶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得隆望楚
一句“娶不娶我”,把在场所有人,包括张元在内,都听得愣住了。
蔡琰更是童颜暗生羞意,仿佛在替王菲感到害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一个男人要不要娶她,简直连丁点女人家该有的矜持都没有。
王刚还正为张元没有生气暗自庆幸,谁想到自己这胆大的妹妹,紧接着又来了这么一句,直令他这个做哥哥的都为之汗颜,尴尬的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元一瞬间的愣怔后,却不由一笑,他是真没想到,王菲竟然坦率到这般程度,直接就对自己“逼婚”了。。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张元如果娶了王菲,就会得到王家的支持,以后钱粮就宽松不少。
张元心里得出了这个结论,沉默了片刻,方淡淡道:“我说过,我张元向来言出必行,既然你不后悔,我为什么要反悔,不过现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等你大哥出使回来再说吧。”
要娶王菲,还不时候,而是现在还面临刘豹。
王菲脸色顿时缓和许多,她冰雪聪明,岂能听不出张元这话的意思,既是决定要娶她,只是时间未定而已。
她一张端庄的俏脸,不禁暗生几分绯色,这时反而不好意思再看张元,却将头微微低下。
“呵呵,主公果然是守信的君子,那刚这就出发前往长安,舍妹就先留在西河,刚不在时,还请主公待为照顾。”王刚笑呵呵道,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说着,王刚还暗向自家妹子使了个眼色,显然是在暗示王菲利用在张元身边的时间,有机会增进一下感情。
王菲虽会意,脸畔晕色却更浓,瞪了哥哥一眼,将头扭向一旁。
张元想了一想,便道:“听闻令妹精通账目,如今我新得数十县,丁口税册都需要重新整理,如果令妹愿意的话,倒可留在西河帮我打理一下,王小姐,你愿意吗?”
他将目光又看向王菲,王菲也不忸怩,便向他福了一福,“民女愿为公子略尽绵薄之力。”
计议已定,王家兄妹双双告退。
他兄妹二人前脚一走,樊梨花后脚就从内堂转身,担忧道:“夫君,你让那王刚出使长安,就不怕他趁机开溜,或者是投奔晋阳刘豹吗?”
“王家的老窝在太原,他妹妹也在太原,他绝对不敢有去无回。”张元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冷笑。
樊梨花这才恍然省悟,知道张元把王菲留在西河,是有把她当作人质的用意在内。
思绪一转,樊梨花冷艳的脸上,又浮现出了暗含讽意的笑容,“夫君,我看你还真是命犯桃花,这碗里的还没有下肚,锅里的又主动送上门来,你就不怕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吃不消吗。。”
说着,樊梨花还别有用意的瞟了身边的蔡琰一眼,“碗里的”显然就是暗示蔡琰。
蔡琰不笨,岂听不出她言外之意,童颜立时一红,借口帮张元端茶倒水,含羞的逃离而去。
张元无奈的苦笑道:“为夫也是没办法啊,谁让王家咬着婚约不放,难道你想让为夫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啊。”
“呸,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好意思抱怨。”樊梨花白了他一眼。
张元面露尴尬,指尖挠起了额头。
“唉……”樊梨花却又叹了一声,“我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我知道夫君要跟刘豹争并州,必须要得到王家的支持,这王家小姐是非娶不可,我只是想起当初在上党时,她上门退婚的事,感到有些不痛快罢了。”
张元心里一阵的感动,没想到妻子能如此识大体,处处理解自己,当然王菲有隐藏属性,这也是张元决定继续婚约的原因之一,这却不能告诉樊梨花。
“梨花啊,果然只有你最理解我了。”张元感动之下,将妻子的手握得更紧。
“我当然理解你了。”樊梨花杏眼一瞪,却又扁起嘴冷笑道:“那王家小姐长得娇艳动人,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我看你答应娶她,不光是想拉拢王家,多半还是你那根花花肠子作怪吧。”
被妻子戳中了心思,张元脸上又生尴尬,没办法,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如果他敢说自己不为王菲的美貌所动,那他就真是一个虚伪的假正经了。
张元却不承认,嘿嘿一笑,“那王菲就算再娇艳,又怎么比得上我的梨花动人呢……”
说着张元眼中就吐露邪光,趁着樊梨花不注意,一把便将她抱了起来。
樊梨花吓了一跳,脸蛋顿时绯红,小拳头捶打着他的肩膀,小嘴嗔道:“快放我下来,你这是要抱我去哪里?”
“当然是回房,让为夫鞠躬尽瘁,好好报答夫人你的大度贴心。”张元笑眯眯道。
樊梨花顿时明白了他的坏心事,不由羞红满面,嘟嘴嗔怨道:“刚刚才被你折腾过,这才过多久就又要来,你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这才显得为夫精力充沛嘛,难道夫人你不喜欢么,刚才我明明瞧你受用的紧呢。”
“谁受用的紧了,你这张臭嘴,我叫你乱说。”
“哎哟,夫人,轻点唉……”
司隶州,长安。
这座原本属于司隶州治下,西汉的国都,如今已俨然再次为了汉帝国新的政治中心。
大约不到一年前,汉帝刘协,带着后妃子女和文武百官,历经千辛万苦,被董卓带到了长安,回到了汉帝国的故都。
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又有并州和凉州铁骑。
为了稳住诸侯,董卓不得不分封诸侯,让诸侯无暇顾及他,自己则以丞相的名义,统揽朝政。
这一天,在抵达长安五天后,王刚带着丰厚的礼物,还有张元的亲笔书信,前往了丞相府拜访董卓。
按照张元授以的计策,王刚不光是在长安散播刘豹实力强大,将要吞并并州的消息,在前来长安的路上,经过司州之时,也大肆的宣扬刘豹的威势。。
王刚的做法很快就收到了成效,很快,不光是长安,大半个司州都传得沸沸扬扬,人人皆以为刘豹将取并州。
所以董卓热情的接见了王刚,赞许了张元对朝廷的重视和尊重,至于王刚求封张元为并州的请求,董卓却很冷静,没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以请示天子为借口先搪塞过后,然后便打发王刚回馆舍休息,等待天子的回复。
王刚一走,董卓脸上和蔼的笑容便消失,传令李儒和贾诩等心腹谋士,前来商议。(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贾诩的毒计
丞相府正堂。
“文和,你掌握着天下细作网,你倒是说说看,这个张元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怎么孤先前从未听说过,他却一夜之间成了并州半个主人。”董卓的脸上,显示着浓厚的兴趣。
众人的表情同样好奇,一双双目光望向了那名中年文士。
他身材有些偏瘦,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说起这个张元,还真是很有意思,咳咳……”
贾诩边咳边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道:“这个张元本为张扬长子,原先传闻他平庸无能,只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而已,不然也不会让上党的世家们不服。”
提及张元,董卓暗暗握拳,微微眯起的眼睛中,迸射出一丝丝的恨意。
“张扬这个匹夫,让他寿终正寝真是便宜了他……”董卓遗憾的骂了一句,示意贾诩继续说下去。
贾诩又咳了一阵,平伏下气息,方继续道:“不过这个张元却并不是废物,各种证据表明,他很早以前就暗中搜罗了一些能人异士做他的门客,让这些人替他卖命。”
顿了一顿,贾诩接着道:“他能攻下半个并州,跟刘豹分庭抗礼,正是亏了他这些门客,前不久来长安投奔丞相的王晖,还有他的二弟宋谦,据说也正是被张元手下,一个叫花荣的门客神射所伤。”
贾诩一席话,令在场的曹营谋士们无不大感惊讶,一时议论纷纷,皆为这个新近冒出来的张元而惊奇。
“这么说,张扬的这个儿子,并非是个废物了?”董卓指尖敲击着案几,眉宇中透出几分厌恶。。
“不光不是个废物,以嘉之见,还是一个不可小视的人物。”
贾诩给了张元一个很高的评价,他看人一向很准,这一点让董卓都有些自愧不如,现在他这般评价张元,自然不能不引起董卓的重视。
董卓浓眉微微凝起,眼神中的厌恶更重,冷冷道:“既然这小子如此了得,那孤若再授他并州牧的官职,岂不是帮他如虎添翼。”
“不,诩以为,丞相反而更应该授他并州牧之职。”贾诩的意见与董卓截然相反。
董卓神色一动,向贾诩抬了抬手,示意他说说自己的理由。
贾诩的理由也很充分,他认为张元虽然是个人物,但跟刘豹相比实力还是要逊色三分,倘若对张元的请求视而不见,就等于朝廷默认了刘豹自表并州牧的合法性,间接帮着刘豹增加了吞并并州的砝码。
所以贾诩提议,一方面接受张元的请求,封他为并州牧,一方面再封刘豹为太原太守,让他们两家自相残杀,董卓作壁上观,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坐收渔翁之利。
董卓本来是不愿授张元并州牧之职,但听贾诩这洋洋洒洒一番进言后,他却改变了主意,甚至原本阴沉沉的脸上,还掠起了一丝兴奋。
封张元为并州牧,封刘豹为太原太守。
“妙,文和这一招火上浇油之计妙极,就让孤的这两个仇家自相残杀,孤与尔等坐看好戏便是。”董卓兴奋的一拍案几,嘴角钩起了一抹诡秘的冷笑。
..........
晋城。
“董卓这个混蛋,竟然敢封张元为并州牧,只封我做太原太守,让某做张元的下属,混蛋!”
大堂中,刘豹正拍案骂娘,大发雷霆。
许者的朝廷使者刚刚到,给刘豹下达了太原太守委任状,并告诉他朝廷已应张元所请,封其为并州牧,希望刘豹能好辅佐张元,为国家治理好并州,造福一方。
让张元压在了自己的头上,哪怕只是名义上,自然也是刘豹无法容忍的。
“主公息怒,这必定是董卓的诡计,他挟持天子做出这样的任命,分明是想挑起我们跟张元间的战争,曹贼好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至于谁是这并州的主宰,还不是得看实力。”
醯落对董卓这个老朋实在太了解了,一眼就看穿了其阴谋。
连题胭脂却站出来,俏脸上尽是傲怒之意,不满道:“就算是董卓的诡计又如何,父帅堂堂不凡武者,诛董的英雄,那张元算什么,不过是一黄口小儿,父帅岂能被他压在头上。”
大小姐这么一煽动,麾下曹性、魏续等部将,皆觉愤慨的嚷嚷起来。
醯落只得干咳一声,劝说道:“大小姐也不必太过愤怒,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是官位上被张元压一头又有什么了不起,当初我们不也依附过王晖,现在还不是翻身了。”
刘豹脸色立时一沉,他依附王晖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醯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反而激怒了他。
啪!
刘豹猛一拍案,沉声道:“前番张元那小子在某面前耀武扬威,某已经忍了,眼下某已坐稳半个并州,麾下将士翻倍,岂能再容他在某头上作威作福,某决定不日发兵,攻灭张元,全据并州,让天下人都知道,谁才是并州真正的主人。”
见得刘豹又要开战,醯落欲劝时,一直沉默的程出抢先道:“张元现在有天子旨意,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并州牧,并州人心自然会偏向于他,若给他假以时日收尽人心,后果不堪设想,登也以为当提前发兵攻灭张元。”
程出把握住了刘豹的心思,这话听着他心里边舒服,脸上顿时好看了许多。
醯落虽知程出言之有理,但为了争夺首席谋士的位子,他必须要反对程出,眼珠子一转,遂又道:“就算要开战,但我们所据二郡,今秋粮食欠收,粮草储备不如张元,兵力上又不比张元占多少优势,未必有全胜的把握。”
“就是因为我们粮草储备不如张元,才要提前开战,否则等入冬后粮草不济,再被张元先发制人,形势就对我们不利了,至于兵力的优势……”
说到这时,程出轻捋短须,年轻的脸上掠起一丝自信的诡笑,“登这里有一条妙计,管可叫张元不得不以寡敌众。”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群敌来袭
太原,太守府。
不久前,这里还只是太原郡治所,随着朝廷使者的到来,张元在被正式委任为并州牧后,便将西河改为了州治,郡府也换了牌匾,改成了州牧府。
王刚顺利的完成了他的使命,张元如约封他为主记从事,令他掌管税收之事。
王刚都被委以重任,其余跟随张元的老部下们,自然也被一并封赏。
太原主薄之职,由谋士高颎担当,祖狄、李定国、花荣、冉闵,以及镇守姑幕的杨志,一并都被张元封为了骑都尉。
众部将们升官发财,自然都很高兴,纷纷向张元恭贺,张元也隔三差五的宴请诸将,以为庆祝。
但张元的头脑却还很清楚,他也得知了朝廷在封他为并州牧的同时,也封了刘豹为太原太守,他很清楚,这必是董卓想激怒刘豹,挑动二人间的战争,好坐收渔人之利。
董卓有多狡猾,张元最清楚不过,早料到他会趁机往并州掺沙子,这样的任命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即使没有董卓的挑拨,他与刘豹的开战也是势所难免,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在积蓄粮草,编练士卒,紧锣密鼓的为开战做准备。
不是他先攻刘豹,就是刘豹先攻他,董卓的挑拨,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果然,数天之内,几道不利于张元的情报,就由分布于各地的细作,接连送到了张元手中。
淮南方向,袁术的军队正在向广陵北部集结,似乎大有北攻并州的迹象。
不仅是淮南方向,杨志也从上党北部传来急报,袁熙也在暗中集结翼州的袁家军队,集结的方向就位于高密一带,很显然袁家又有想染指上党的迹象。
至于晋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情报显示刘豹的军队近来调动频繁,大批的粮草也被调往晋,对他对手的迹象已再明显不过。
刘豹对自己动手这在意料之中,但北面袁熙和南面袁术的一连串情报,却让张元有些意外,更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性。
形势已经再明显不过,不知是醯落还是程出所献的计策,种种四周的诸侯举动,一定是刘豹暗中联络,共同针对自己。
袁术军有两万兵马,翼州袁熙有三万兵马,再加上刘豹手握的一万六千余兵马,这一次,他将面临着近五万大军的围攻。
尽管这五万敌人各怀鬼胎,但仅仅是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也足以压到张元喘不过气来。
张元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危机。
他仅仅只有上党和太原两郡,手中可用兵马不过三万余众,以这样的实力,对抗三方诸侯联手,近四倍的敌人,难度可想而知。
很快,三路大军将要围攻的消息,就不胫而走,遍传全城。
西河的士民们,刚刚还沉浸在他们的新主人,被封为并州牧的喜悦之中,转眼却又陷入了惶恐。
“听说袁二公子要从北面攻打上党,袁术也要从南面打咱们,西面还有刘小王爷,咱们新州牧怎么可能挡得住三路大军啊。”
“这也不一定,当初袁大公子和刘玄德不也很厉害么,却都给咱们小张州牧打败了。”
“现在的形势可不同从前,以往小张州牧都是单独跟一路敌人打,现在却是要同时对抗三路敌人,而且一个比一个强。”
“说得是啊,听说敌人有五万之多啊,尤其是那小王爷刘豹,武道不凡,张州牧恐怕连他这一路也打不过,更何况是三路。”
“完了,小张州牧要是打不过,咱们都得遭殃啊,听说刘豹的匈奴军,杀人不眨眼啊。”
西河的大街小巷,强敌将致的流言四起,原本刚刚对张元树立起信心的西河士民,也纷纷人心动摇。
不单单是西河,他所控制的上党和太原两个郡,地方官们也纷纷上报,声称治下士民人心惶惶。
“没想到刘豹会拉拢了袁熙和袁术联手进攻咱们,强敌环伺,未战人心已乱,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呀。”大将祖狄,此时也显示出了忧虑。
张元心中又何尝能平静,但表面上,那张年轻的脸却沉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他知道,身为主公,在这种形势危机之下,谁都能慌,唯有他不能慌。
“有什么好慌的,再艰难的处境我们都对付过来了,现在兵精粮足,又有什么好怕的,我自有破敌妙计,尔等无需惊慌。”一片不安的气氛中,张元却淡定平静的说道。
众人听闻张元声称已有破敌手段,焦虑的心情方始平伏了几分。
张元用他的冷酷和自信,安抚了众文武,令他们退下,各自去做战前准备。
众人皆退下,张元却将高颎留了下来。
砰!
张元亲自将一坛拆了封的好酒,放在了高颎面前,“高酒鬼,好酒在此,赶紧喝了吧,喝完后好好给我想个破敌之策。”
高颎看见好酒,本是两眼放光,谗虫大生,但听到后边这句话,不由却是一愣。
高颎没有醉,但他却糊涂了。
他迷迷糊糊的想起,就在片刻之前,张元好像还自信满满的宣称,他已有破敌之计,根本不把三路大军放在眼里。
可这片刻的功夫,张元却又拿好酒来“贿赂”自己,以向他问计。
“听方才主公的话,颎还以为主公心里有数了呢。”高颎的目光已死死的盯在酒坛上,舌头舔起了嘴唇。
“有你在,我当然有破敌之策了。”张元笑的有些玩味。
高颎明白了,从头到尾,张元就在指着他这颗脑袋。
尽管他已谗到流口水,但还是忍住没碰酒坛,苦笑道:“这回的情况有点不同,三路大敌唉,形势不是一般的困难,我就怕我这颗脑袋想不出办法啊。”
“想不出也得想,迈不过这道坎,咱们都得死,这美酒你以后就再也尝不到了。”张元却一副不以为然,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张元语气之中,弥散着几分威胁式的意味。
高颎身形猛然一震,原本懒散的表情,终于变得紧张起来,好似他死不怕,反倒怕没酒喝。
舔了舔舌头,高颎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抱起酒坛,仰头便狂灌起来。
张元一笑,坐在那里喝几口茶,磕几颗瓜子,耐心的等着他。。却轻淡闲然,只顾自品香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消耗战
半晌后,一坛子酒被他喝了大半,高颎抱着酒坛坐在地上,打着饱嗝道:“这酒真是好酒啊,酒一喝,我这脑子似乎也转利索了。”
他这话,自然是说他已有计策,张元立时精神一振。
“袁绍现在的主力大军,仍在跟公孙瓒交手,他的心思全都放在翼州方面,袁熙此路兵马,多半不会进攻太急,主要目的在于牵制我军兵力,坐观成败后再收渔利,所以只消给杨志再添两千兵马,令他坚守姑幕不战,料想便可保上党不失。。”
张元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实际上此前他已分析过,关于袁熙一军的想法正与高颎不谋而合。
他摆了摆手,示意高颎继续说下去。
高颎又灌了一口美酒,抹了抹嘴角酒渍,“袁术此人纯属一纨绔,让他捡便宜行,但要让他打谁,谁他都打不过,所以别看袁术有两万兵马,实际上这一路也不可怕,只要派一得力大将,率几千兵马扼守住上党城,别让他抄了我们后路便可无恙。”
张元点头道:“说得对,我便派冉闵率三千兵马,前赴上党城坚守,再给杨志增拨两千兵马守姑幕,以他二人的能力,足以抵挡袁熙和袁术二贼。。”
高颎笑了笑,以示对张元的安排没有异议。
“此两路兵马,皆是刘豹拉来的帮手,不足为虑,我们正面的敌人还是刘豹,只要能击败刘豹,其余两路必不战自退。”高颎道出了他最后的分析。
张元对高颎的分析深以为然,信心越盛,便笑道:“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高酒鬼你可有击败刘豹之策?”
“一个字,拖。”
拖?
张元思绪飞转,蓦然间省悟。
刘豹虽强,但他的地盘不如张元富庶,今秋又粮食欠收,储粮远不如张元,这就是他的软肋。
张元所要做的,就是坚守不战,一直拖到刘豹粮尽,然后大军趁机出击,必可大败刘豹。
“好啊,好计策,高酒鬼,这酒没白给你喝。”张元一高手,“啪”的拍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不要紧,高颎手中酒坛没抱紧,咣铛掉在了地上,大股的酒水立时淌了出来。
“酒啊,我的命根子啊,都洒了……”
……
根据与高颎的谋划,张元定下了拒敌的基本调子,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便是调兵遣将,调集粮草,为开战作准备。
不觉已是夜深。
州府上下一片沉寂时,张元依旧在大堂中,借着烛火凝视着地图,琢磨着如何实施“拖”字战术。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这么晚了,夫君还不睡么。”
张元回头看去,见是妻子樊梨花,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他这才想起,梨花已在内室等了许久,累得妻子独守空房,张元歉意的笑了笑。
“我叫庖厨做了一点滋补的汤,夫君想必也有些饿了,快趁热喝了吧。”樊梨花说着将汤碗奉上。
妻子的关心让张元心中欣慰不已,遂是暂时将军争之事放在一边,接过碗来,慢慢品尝。
樊梨花看着他饮尽,又用绢帕替他拭去嘴角汤渍,顺口问道:“几次临战之前,也从没见过夫君睡不着,这次有些不同呢。”
“这次敌人三路围攻,形势不容乐观,遇上的对手又是刘豹,远胜于王晖袁谭之流,不可轻视啊。”张元苦笑着叹道。
他在部将们面前,不得不装出信心百倍,自信如山的样子,也只有在妻子面前,才能吐露几句心声。
樊梨花却毫无畏惧,只将他的手握紧,淡淡笑道:“此战无论有多艰险,梨花都会陪在夫君身边,你我夫妻同生共死。”
听得妻子这番话,张元心中火热,又是一阵的感动,心头的阴霾也大扫,不觉信心更浓。
心情一好,张元再看梨花,却见她只着了件乳白色的薄衫,一抹红色的抹胸印了出来,高耸的酥峰呼之欲出,窈窕的身段眼若隐若现,看得他不觉念火大作。
他嘴角钩起一抹邪笑,趁着梨花不注意,一把将他抱起,向着内室走去。
“夫君,你又要做什么?”樊梨花脸畔顿是羞红,明知故问。
张元表情邪荡,坏笑道:“大战当前,这一回就算是要死,也要在死之前好好快活一回,夫人说呢,哈哈……”
樊梨花脸畔红霞泛滥,羞意如潮水而生,却只低眉浅笑,任由他抱着往榻上而去。
良辰美景,月上眉梢,又是一宿巫山**。
……
次日,天光放晓,晨辉将西河镀上了一道柔和的金边。
城门开打,一队队的张军将士,一面面的“张”字战旗,井然有序的开出了城池,向着南面而去。
张元策马扶剑,昂首走在队伍最前方。
一万张军步骑,在张元的率领下,开出西河,直奔南面良成县,那里将是他抵御刘豹入侵的最前线。
前番大败王晖,收编了不少王晖溃兵,又征募了几千兵士,张元的兵马数量其实已经达到了一万六千余众。
然为了防范北面袁熙,和南面的袁术两支敌人,张元不得不各分出三千兵马,分别由杨志和冉闵统领。
这样一来,张元能用于对付刘豹的兵马,实际上只有一万余人。
此战,祖狄、樊梨花、花荣、李定国,还有谋士高颎,甚至是军医扁鹊也尽皆随军出战,为了对付刘豹,张元可以说已拿出了最强的实力,全部的家当。
但根据情报,刘豹的兵力数量,至少在一万七千左右,除留部分兵马于小沛,以防范董卓之外,估算其用于进攻张元的兵力,至少也有一万四千余众。
兵力整整比张元多了四千。
而且,刘豹还有八百铁骑,还有匈奴骑兵这样的攻坚强兵,实力可以说是相当的可怕。
张元没有害怕,他知道害怕也没有用,只有硬着头皮跟刘豹扛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一次,非得决出谁是这并州真正的主人不可。
日是午后时分,张元率领大军,沿沂水南下,已开出西河三十里余,进抵太原郡和晋城的边界地带。
大军正当疾行,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禀主公,刘豹于昨晚派轻骑袭破良成,大军已杀入太原,前锋距我军不足二十里。”
良成已破!
刘豹的速度好快。
张元原本想率军直抵良成县,据城池坚守,却没想到刘豹表面上集结兵马,暗中却派了轻骑抢先一步,袭破了良成。
左右诸将,皆是神色震动。
“夫君,刘豹动手好快,良成已失,咱们该怎么办?”樊梨花皱着眉头问道。
张元却冷笑一声,扬鞭道:“传令全军,就地安营扎寨,坚守不战,咱们就跟刘豹耗上一耗,比比谁的家底更厚,看谁先被吃穷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相互算计
情况虽然稍有变化,但御敌的基本方针不能变,张元遂令全军停下,于沂水河畔就地扎营。
在祖狄的主持下,大营立下两道营墙,外掘三道壕沟,四重鹿角,一座坚如磐石的大营,很快就耸立在了沂水河畔。
张元又向诸将,以及全军将士都下达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立决。
当张元安营扎寨之时,二十里外,数万的军队正沿着北上大道,向着营垒方向蜂拥而至。
黄昏时分,残阳映照下,数不清的兵马,如滚滚涛水一般,逼近了张军的大营。。
张元驻马于营前,鹰目远望南面方向。
嘹亮的号角声吹响,只见地颎线的尽头,一面“刘”字大旗,正缓缓的升起。
紧接着,绵绵无际的黑色森林徐徐浮现,冷森森的铁刃反射着幽幽寒光,密密麻麻的枪戟直指苍天,几欲将暗沉沉的天穹映寒。
无数的步骑军队,滚滚如涛的战旗,漫漫如洪流般从地颎线下卷起。。
近两万的敌军,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了黑色的怒涛,在那面“刘”字大旗的指引下,从丘陵上漫卷而下,滚滚倾泄而至。
敌势汹汹,营垒一线列阵的张军将士们,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刀枪,呼吸随沉重起来。
纵使张元面色坚毅如铁,但心中也掠过一丝寒意。
毕竟,他要对战的可是不凡的刘豹。
“怎么看起来刘豹的兵马数量,比情报中的要多不少?”身边的樊梨花发现了可疑之处。
张元也觉察到了可疑,举目细扫敌阵,很快就寻找到了答案。
他看到了一面“张”字大旗,那面大旗所引领的四五千兵马,衣甲旗帜皆与刘豹军颇有不同。
“原来是袁术的部将张勋,袁术,你对刘豹还真贴心,竟然还派了兵马来助战。”张元冷笑道。
此时,对面的敌阵中,隆隆的鼓声已如闷雷般忽起,悠远的号角声迸射着浓浓的杀气。。
刘豹马上就要发动进攻了。
就在此时,左右将士们的神色越发不安,情绪愈加的紧张,军心未战已现动摇。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这班部下,面对着名震天下的刘豹,也难以克制心中的那份畏惧。
何况,这一万的军队中,有近半数是收编和征募而来,并非经久沙场的老兵。
而且敌人的数量,还两倍于己方。。
张元绝不能容忍开战之前,军心有动挫动,当即鹰目一凝,厉声喝道:“敌军虽众,又有何惧!跟随着我张元,你们只会胜,不会输,都他娘的给我拿出血性来,拼死一战!”
暴雷般的惊喝声中,猎猎的豪情与滚滚杀气迸射,宏亮的声响竟是生生盖过了敌人的号角声,左右将士无不听闻。
将士们原本不安的情绪,立时被张元怒吼驱散,原本不安的脸上,信心与斗志在重新的凝聚。
一双双眼睛望向张元,那傲如青松的身躯,曾经引领他们多少次击败强敌,扭转乾坤,他们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决一死战!”
三军将士挥舞兵器,狂声大叫,愤怒的吼声如震天的雷声,令天地变色。
一传十,十传百,片刻之间,整个大营万余将士皆如发狂一般,齐声喊杀。
无畏的杀声,声震四野,竟是令迎面而来的汹汹之敌为之色变。
数百步外,傲然飞舞的“刘”字大旗下,刘豹那藐绝天下的眼神中,此刻也不禁掠过一丝异色,似为张军如虹的士气所震动。
一瞬后,刘豹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冷峻的脸庞,重新为高傲与不屑占据。
然后,他拨马上前一步,手中大刀缓缓抬起指向张军大营,目光却偏向身边的张勋,“张将军,某命你率本部兵马,从正面攻入敌营,某大军随后策应,一举辗颎张元。”
张勋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刘豹这道命令显的有些意外,干咳着道:“小王爷,敌营设得颇为坚固,只怕单靠我五千淮南军,未必能冲得破,何不如全军压上,一鼓作气荡颎敌营。”
刘豹手头共有两万兵马,但其中五千却是袁术派张勋前来助战,算是客军,所以张勋自然有权力对刘豹的命令发出质疑。
张勋不傻,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拿着自己的士卒性命,去替刘豹做开路先锋。。
眼见张勋有拒绝之意,刘豹也不怒,只是浮现出轻视的目光,冷笑道:“某只是听闻张将军你乃袁公路帐下第一猛将,麾下皆是淮南精兵,想要一睹你的风采而已,今日一见,袁公路手下的兵将也不过如此,也罢,你就坐着看戏吧,瞧瞧某是怎么攻破敌营。”
刘豹言语神情,分明是在讥讽张勋,更间接讽刺袁术。
张勋神色一变,脸上愠色顿生。
他立时想起袁术的吩咐,令他此番前来助战袁术,一定不能有损他袁术的威名,让刘豹小视。
念及于此,张勋脸上豪气顿生,傲然道:“小王爷不必用激将法,区区一个张元而已,我淮南军岂放在眼里,小王爷且在旁观战,张某去取了那小子的人头便是。
说罢,张勋一身豪气,拨马望本部兵马而去,很快,便率领着五千淮南军,向着张军大营开始逼近。
五千骑兵徐徐出阵,向着敌营正面开始推进。
见得张勋不得不听令而行,刘豹的嘴角悄然掠过了一丝诡笑。
“父帅,那张勋说的也有道理,咱们何不全军压上,一鼓作气灭了张元,何必要让他们淮南军抢风头。”连题胭脂一脸不解道。
刘豹笑而不语,刀削的脸上,流转着丝丝阴冷的得意。
另一侧的程出却笑道:“大小姐不知,这正是主公的高明之处,袁术派张勋前来,明为助战,实际则有钳制我们的意图。到时咱们若是全取并州,张勋这五千兵马绝不会轻易退走,这就等于袁术在我们并州腹地扎下了一枚钉子,他这是不满足于我们割给他的南面诸县,还想贪图更多。小王爷这一招既可借刀杀人,又可试探敌营虚实,实在是一石二鸟的妙招啊。”
程出点破了刘豹的用意,连题胭脂和左右诸将,这才恍然大悟,无不向刘豹投向敬佩的目光。
刘豹脸上傲色更重,哈哈一笑狂笑,下令擂鼓给张勋助威。
鼓声震天而起,冲破云霄。
震天的喊杀声中,五千淮南军轰然而出,如漫卷的洪水一般,遍野而过,向着张营冲来。
“刘豹,你终于动手了,那咱们就用拳头来决定,谁才是并州真正的主人吧……”
张元深吸一口气,拔剑在手,厉声一声:“全军准备迎敌,敢后退半步者,斩!”(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趁势反击
号令传下,全军肃然,万余将士握紧手中兵器,束紧衣甲,决死之心已烈。
杀声震天,鼓声碎地,转眼间,五千淮南军已如潮水般卷至,进入了弓弩的射程。
张元毫不迟疑的喝道:“摇动令旗,给花荣发信号。”
中军处,赤色的令旗摇动如风,直接营外敌阵。
驻马营前的花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低喝了一声“弩手,放箭”。
列阵在营栅后的五百弩手,迅速将高举已久的弩箭射出,五百支利箭破空而起,划过一道道弧线,向着冲杀而至的敌人倾落而去。
区区五百弩兵,其所形成的打击面实在是有限,且淮南军多为刀盾手,圆盾有效的防护了箭袭,一轮射罢中箭之敌不过百余。
“加速冲锋。”混于阵中的张勋,挥刀大喝。
五千刀盾手一声呐喊,猛然加快奔行的脚步,一轮弩箭过后,已冲至营前百步。
“弓手,放箭!”花荣又是一声低喝。
一千支羽箭再度腾空而起,向着敌人呼啸而去,圆盾的防护毕竟有限,如今箭矢密度变大,杀伤效果也大增,瞬间便有百余淮南兵当场被射倒在地。
然而弓弩手毕竟也挡不住淮南军人数众多,在张勋的喝斥下,五千淮地军顶着箭雨狂冲,很快就冲近了营墙。
弓弩已无大作用,该是真刀真枪干的时候了。
张元依旧沉静如水,稳如泰山,挥剑喝道:“再发信号给李定国,叫他率枪戟手拒敌,绝不许一名敌卒冲入营中。”
令旗再度摇动,前方赤膀的李定国瞧见信号,把手中半条羊腿一扔,大叫道:“都他奶奶的给老子顶上去,谁敢后退半步,老子的杀猪刀绝不留情。”
闷雷般的吼声中,数千枪戟手在他的喝斥声中,一面面大楯层层叠叠的架起,在营栅之内形成了一道铁壁,后面近两人多长的戟枪,从盾牌的缝隙间探出,形成了一道道锋刃之林,如死神的獠牙一般闪着寒光。
须臾间,五千淮南军已冲涌而上,一手圆盾顶在前头,一手用长枪疯狂的劈砍,试图撕破外围的防线。
张勋也压阵而上,令全军都如潮水般压下去,促令淮南军士疯了似的狂砍鹿角。
不多时间,三重鹿角已有两重被破,形势堪危。
张元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小看了敌军的攻坚能力,他原本是想仗着营盘坚固,可以轻松拒退敌军,却没想到这支敌军如此能拼,眼看着鹿角将毁,坚不可摧的营防工事,很快就要被撕破。
张元清楚,只要有一处口子被撕破,这几千敌军,再加上掠阵的刘豹万余主力,从缺口处一涌而入,凭借自己手头的兵力,根本就堵不住。
败势,似乎已经显现。
“主公,敌军攻势太猛,只怕要守不住了,不如弃营退还西河,拒城坚守才是上策。”纵马奔驰而来的祖狄大叫,连他也看出了形势不妙。
张元神色一震,立刻摇头:“若退守西河,刘豹就能杀入太原腹地,攻城掠地搜刮粮草,咱们的拖延战术就没有用了,绝不能弃营。”
“可敌军攻势太猛,若是刘豹的主力也跟着一并压上,咱们更加无法抵挡。”祖狄苍眉凝成了一团。
张元举目望远,却见刘豹所统的一万多主力,鼓声虽然震天,却并未有发动全面进攻的迹象。
“刘豹是在借刀杀人,骑兵反击杀出去,一定能扭转局势。”一直只顾喝酒的高颎,忽然迸出了这么一句话。
祖狄一听,不禁大吃一惊。
眼下这个时候,守都困难,岂还能反杀出去,岂非是主动的给敌人打开了缺口,若然刘豹趁势掩杀却当如何。
张元给高颎这么冷不丁的句话警醒,再向敌军扫去,发现进攻的都是张勋的淮南军,刘豹的嫡系兵马并未参与。
思绪飞转,张元蓦然间省悟,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高酒鬼说的对,祖将军,我命你速率五百铁骑开营出击,给我反击敌人。。”
祖狄吃了一惊,连咳数声,“主公,我军若一开营,刘豹趁势掩杀怎么办?”
张元长剑指着远方的刘豹主力,冷笑道:“刘豹联手袁术,两人必定是貌合神离,袁术派了这五千兵马前来,名为助战,实际上必是在钳制刘豹。刘豹也不傻,你没看张勋已经占据优势,他却没有半点增援的意思,他这分明是想借我们之手除掉张勋,放心吧,尽管杀出去。”
祖狄愣怔一下,旋即明白,不由哈哈一声大笑,豪然道:“主公你就且坐片刻,待老夫去斩下张勋的狗头。”
张元也是一脸兴奋,却不忘叮嘱祖狄,最好能抓活的,自少了王芳和孙乾之后,他的提款机少了,正需要拿送上门来的张勋补充。
“末将遵命,我去也。”祖狄豪然一笑,拨马而起,奔驰于营盘之中,召集五百铁骑列阵。。
蓄势已久的五百铁骑,正是张元的杀手锏,此刻早已蓄势已久,一双双充血的眼眸中,迸发着猎猎杀机。
祖狄扫视他们一眼,声若洪钟,厉声道:“铁骑将士们,成败在此一举,为主公而战,随老夫杀出去!”
雄浑的吼声中,祖狄拨马舞枪,向着营门杀去。
“杀——”
震天的杀声中,五百骑士热血沸腾,铁骑如飞,轰然杀出。
营门处的步卒,冒着箭雨,艰难的将大营之门打开。
老将祖狄一马当先,长枪舞作一团铁幕,长啸着杀了出去。
此时,营外的淮南军已砍最后一重鹿,数名敌卒已顶着大盾,冲至了营门前,打算跃过壕沟,一举冲破大营,立下破营的首功。
张勋也自信百倍,自以为此战扬了袁术威名,喝斥着部众集中向营门涌去。
关键时刻,张勋和他的部下们,却惊异的瞧见,原本紧闭不开的大门,却不用他们攻打,自行打开。
“怎么回事,难道张元小子竟然还敢反守为攻不成?他就不怕刘豹趁势掩杀吗?”
张勋心中一惊,正自惊异不解时,却见大开的营门处,当先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手舞战刀,如天神下凡般狂杀而出。
手起刀落,瞬间便将营门外的几名淮南军卒,掀上半空,斩成了粉碎。
“祖狄在此,挡我路者,杀!”
祖狄雷鸣般的一声狂啸,策马如风,在无数双敌卒震惊的眼神注视下,如狂风般杀出,寒光流转的长枪,无情的砍向那些措手不及的敌人。
五百铁骑随后而出,似一道决堤而至的泥流,无可阻挡的辗向敌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首胜
张元的铁骑出动了
刘豹也有骑兵,匈奴战士,精于弓马,无数质量还是数量,都要胜于张元这五百骑兵。
而且刘豹和他的将领们,多是骑将出身,统领骑骑兵能力超强,
若换作别人,绝不敢班门弄斧,在刘豹的面前动用宝贵的骑兵。
张元却敢,他仿佛天生有一种赌徒的胆量,自认看穿了刘豹的心思,就敢义无反顾的冒险一试。
在张元的注视下,五百铁骑汹涌的撞入了敌群。
当先处,祖狄有如一阵狂风,从两名敌骑中间穿过,刀锋似电般左右一闪,只听得“噗噗”两声脆响,两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上半空。
身后跟着五百铁骑,如脱闸的洪水倾泄而出,追随着祖狄,杀将而上。
营门一线的五千淮南军,万没想到他们的敌人,竟然会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不按常理的反杀出来。
这些正自砍伐鹿角的淮南军,可以说全无阵形可言,张元这五百铁骑,竟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势如破竹一般撞入敌群。
铁骑所过,鲜血与断肢在狂飞,惨嚎之声如潮而起。
顷刻间,五千淮南军,便被祖狄的铁骑轻易的冲斩为数段。
五千原本还斗志张狂的敌军,立时便陷入了四分五裂,各自为战的境地。。
震天的惨叫声中,五千敌军很快被杀得血流成河,鬼哭狼嚎,纷纷抱头逃窜。
几百步外,一直冷笑着凝视着战局的刘豹,刀削的脸上笑容渐敛,不由浮现出几分意外之色。
他是想借张元之手来削弱张勋,顺便试探一下张元的虚实,在他看来,张元面对自己强大的兵力,只会龟缩在营中死守,但他却没有想到,张元竟然敢反杀出来。
“张元这小子,果然有些胆色,很好,不然你也不配做某的对手……”刘豹嘴角甚至还掠过了一丝欣赏的表情。
“主公,没想到张元竟敢反冲出来,我看张勋快要顶不住了,他既然是营门大开,不如大军趁势掩杀而上,杀将进去。”和连敏锐的观察到了战机。
刘豹却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张勋可是袁公路麾下大将,他既然夸下海口,要独自攻破敌营,某怎么好意思插手,不然岂不是不给张将军面子,不给他面子,就是不公袁公路的面子。”
和连身形一震,他明白了,刘豹这是干脆顺水推舟,借张元之手把张勋这个碍眼的监视者给除掉。
张勋好歹也是袁术派来助战的友军,就这么坐视不顾似乎有些不够厚道,和连有心想再劝一劝,但他知道刘豹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决心已下,他就算磨破了嘴皮子,刘豹也是绝不会听,还可能惹恼了刘豹。
念到这些,和连只好闭口不言,默默注视着淮南军被张元屠杀。
“主公,淮南军已经损失惨重,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和连将军言之有理,这是一个击灭张元的大好机会,不如趁势出击,结束这场战争吧。”程出也劝道。
刘豹却冷冷道:“袁术觊觎并州已久,灭了张元之后,他才是某真正的大敌,为了将来的大局,张勋这根钉子绝对要拔除,至于张元,没有这五千淮南军,某一样灭得了他。”
程出眼中掠过一丝刮目相看的眼神,他一直以为刘豹有勇无谋,连数月的相处,他竟发现这个匈奴小王爷,竟也有着不俗的智谋。
尽管刘豹宣称,靠他一己之力就能攻灭张元,未免有些狂了点,但就张元目前所处的不利局势来看,刘豹倒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程出也不再多言,同样沉默了下来,但与和连不同的是,他是面带微笑,欣赏一般的表情,眼睁睁的看着张勋覆没。
刘豹不动,三万的刘军士卒,但也能按下杀机,坐看他们的友军,被张军杀得血流成河。
几百步外,张勋眼看着张元军威不可挡,己军被杀到溃不成军,自然是心急如焚。
他原以为刘豹会趁机挥兵掩杀,解了他的困境,厮杀半晌,却不想刘豹竟然不见半点出手的迹象。
“刘豹,你够狠毒,原来你是用激将法诱我出兵,想借张元之手杀了我!”战事到了这个地步,张勋终于是恍然省悟,看透了刘豹阴谋,不由气的火冒三丈。
又气又恨之下,张勋别无办法,只得大叫着下令全军撤退。
撤退的号令传下,几千号被杀戮的淮南军,如蒙大赦一般,更是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大营中,张元看出了敌军有撤退即刻,冷笑一声,“张勋,刘豹果然打算抛弃你了,算你倒霉,擂鼓传令,把这班袁术的狗腿子们,统统给我杀光。”
咚咚咚!
战鼓声骤然变急促,震天的杀令,清晰可闻。
乱军中,祖狄已杀的混已是一身浴血,听得大营中号令,他四下一扫,很快发现敌人有败溃的迹象时。。
祖狄正杀得痛快,哪容得敌人走脱,鹰目向前一扫,一眼便看到了敌方大旗下,挥刀喝骂的敌将。
看到那面“张”字大旗时,他就知道那员敌将即是张勋。
“张勋,不知好歹,敢无故来犯我主公,就给老夫留下吧。”祖狄一声暴喝,怒发神威,坐腿一夹马腹,望着张勋便杀出。
沿途所过,长刀左扫又劈,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将那些阻挡他的淮南卒斩成碎片。
正自惶惶的张勋,蓦然瞧见一员敌将,威不可挡的杀向自己,不禁是脸色大变,大叫道:“快给本将挡下那匹夫!”
左右亲军在他喝斥之下,掩下惶然,纷纷上前阻挡,张勋却借着亲军的掩护,拨马独自撤逃。
祖狄疾行如电,马踏着血路,如劈波斩浪一般撕裂一切阻挡之敌,须臾间追至张勋身后。
祖狄武道纵横并州,已不似出道时那般无名,但袁术狂妄自大,从未曾把张元放在眼里故也疏于对张元麾下将领们的情报刺探。
不光是袁术,包括张勋在内的袁家阵营,只知道张元麾下有一名冒充祖狄之名的老卒,却对祖狄的实力并不在意。
张勋万不想,那个他所不屑的老卒,武艺竟如此之强,他还不及加快马速时,已是冲破层层阻挡杀至近前。
“匹夫,你以为本将怕你不成,纳命来吧!”被逼急的张勋,一时也血气上涌,大喝一声回刀相挡。
瞬间息,一声惊雷般的暴喝响起,祖狄手中长刀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向着张勋如电扫去。
吭!
火星四溅,震天的一声激鸣,随着一声激鸣之声,只听的一声惨叫,张勋连人带刀已被拍落马去。
祖狄只用一招,便将张勋击落马下。
袁术麾下虽然兵多将广,但其人昏庸无能,无非是仗着袁家嫡子的声望,才会有一大帮文武前来投奔,但真正有实力的人,却看得出袁术是个绣花枕头,不值得效忠,故他麾下人才虽多,却跟他自己一个,都是颎庸之辈。
这张勋号称袁术麾下宿将,统率值不过60,武力值也仅仅61,此等低微的武道,又如何能抵挡祖狄那倾力一击。。
张勋一落地,一众张元虎士便围上来,将他绑了送回大营
“好个祖狄,干得漂亮!”
大营中的张元,亲眼目睹祖狄击落张勋,一想着又一台“提款机”到手,忍不住一声喝彩。
战意本就瓦解的淮南军,眼见主将被一合击落,被祖狄活捉,无不惊恐骇然,军心更加土崩瓦解,几千败如受惊的羊羔一般,丢盔弃甲,四处鼠窜。
张军的将士们,眼见祖狄怒发神威,生擒敌将,无不欢欣鼓舞,激动的放声大叫,杀声更是震天响。
“这个张勋竟然这么没用,看到张元麾下这个的老卒,倒也确有几分本事……”就连素来自傲的刘豹,此时眼中也悄然闪过一丝异色。
不过,惊异只是一瞬,刘豹旋即一声冷笑,“目的已经达到,今日且叫张元得意一会,全军回营休整,改日再收拾他。”
号令传下,三万坐山观虎斗的刘军步骑,就此不战而退。
“嘀……系统扫描宿主获得防御战胜利,获得残暴点20”
大营中,张元的脑海里又响起了系统精灵坑爹的声音。
不过两军头一次对垒,以己军获胜为结局,已经足够张元松一口气,虽然这其中有刘豹故意“放水”之嫌,但对张元来说,却是一场绝对可以鼓舞士气的胜利。
大营中,一万将士们眼见敌军退却,无不欢欣鼓舞,对张元也更添几分敬服。
张元也不追击,下令祖狄归营,一面打扫战场,搜集战利品,一面加紧修复被毁坏的鹿角,重新构建营盘防御工事。
祖狄率领一众得胜在众将士归来,一见张元苍老的脸上便难抑敬意,“主公,那刘豹果然是想借刀杀人,没有派兵压上,这一场仗杀得痛快啊。”
左右李定国等将领们,也大松了一口气,看向张元的目光中,皆是叹服,既是叹服于张元的洞察力,对刘豹心思拿捏的如此之状,又叹服于张元的胆量,敢用此一记险招。
张元却也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只淡淡一笑:“今日这一仗是胜了,但咱们只是胜的淮南军,并未跟刘豹的嫡系兵马交手,依旧不可马虎大意。”
话音方落,一骑斥侯飞奔而至,大叫道:“禀主公,冉将军急报,南面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袁军来袭
南面急报
南面有冉闵镇守,抵挡袁术的主力,防止其袭取上党,威胁主战场的侧后。
张元对袁术这个二世祖相当的看不起,此人凭着袁家的名望,随便走到哪里都能拉出一支军队来,却先是打不过刘表,接着又打不过董卓,再后来连王晖也能打败,实足一个饭桶,只是靠着他和刘豹联手反刘,才捡了个便宜,趁机拿下了广陵郡。
斥侯遂将冉闵送来的急报,道将出来。
原来袁术接到刘豹的邀请后,禁不住割地的诱惑,又想趁机把势力插入并州腹地,遂在得知张元主力与刘豹对峙之后,尽起两万大军由淮水北上,对上党城发动了强大的攻势。
袁术的淮南军虽战斗力一般,但人数却是上党守军的近两倍,数量上占有巨大的优势。
袁术原以为凭借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对付区区一个无名小卒足矣,拿下上党不在话下。
可惜,他却小看了冉闵。
面对着十倍的强敌,冉闵丝毫没有惧意,凭借着三千上党兵,他施展各种手段,稳稳的扛住了淮南军几番猛烈的进攻,确保上党城巍然不失。
淮南军屡攻不下,袁术自然很是恼火,这时谋士杨弘向袁术献计,分一支兵马走小路绕过上党防线,于朐县出兵,拿下朐县后,直取西河,一举端了张元的老窝。
对于这条计策,正苦恼的袁术自然是眼前一亮,当即决定采纳。
而其长子袁耀又自告奋勇,袁术遂令袁耀为主将,纪灵为副将,率五千精兵乘船出发,去袭取朐县。
冉闵在上党一线密布了细作,袁耀所部一动,冉闵就看出了其意图,当即以八百里加急快马派人前来向张元禀报。
听完斥候的汇报,张元剑眉已是深凝。
眼下他大军已兵分三路,去对付三路之敌,别说是朐县,就算是大本营也没有多少兵马留守,淮南军真要分兵由路路袭取西河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是西河不失,光失了朐县,对张元的打击也不小
因为朐县乃王家的老家,而张元现在的兵马钱粮,都是由王家在打理,由朐县转运往西河,然后再运往前线。
朐县若失,等于张元的粮草被断,那时便有全军不战而溃的灭顶之灾。
“袁术啊袁术,看来我是有点小看你了,你也不完全是个纨绔无能之徒”
张元心中暗自感慨,他确实没有料到,袁术竟能使出路路奔袭西河这一招,这也让张元意识到,能在这个乱世有一席之地者,绝不可能没有丁点能力,袁术虽然废,但也只是相对于董卓这样的强者,并不代表他本人一无所长。
左右诸将们已沉寂下来,情绪由方才得胜的兴奋如火,颎添了几分凝重。
张元环视众人道:“袁术倒还有几分能耐,竟会由路路袭我们大后方,尔等有什么应对之策”
诸将皆面带忧色,一时似乎没什么办法。
张元把目光转向了高颎,那个由始于终,酒不离手的酒鬼。
现在他正高举着酒葫芦,嘴巴张到老大,吃力的想把里面残存的几滴都倒出来,一滴都不舍得浪费。
“主公正问你话呢,你还喝个鸟儿。”李定国看着不爽,一把将他的酒葫芦打了开去。
高颎愣怔了一下,方始半醉半醒,笑呵呵道:“袁术敢用这等奇策,倒也颇有些出人意料,如今我们正跟刘豹对峙,一旦分兵去救朐县,大营的形势就将不利,倘若不去救的话,后果更严重,形势还真是有点棘手啊。”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这种利弊张元早已经看的清楚,又何需他废话,遂是瞪了他一眼。
“不过嘛,方才张勋已被活捉,刘豹借刀杀人的目的成功,完全有理由大举压上,趁我军疲惫之时猛攻,但他却没有,反而退走了,这是为什么呢”
高颎两眼眯成了一条线,像是在问张元,又像是在问自己。
张元听出他话中有话,思绪飞转,蓦然间眼前一亮,想通了这其中的奥秘。
奥秘就在于,刘豹想要尽可能的保存实力。
倘若刘豹大举强攻,就算能击灭张元,必然也会是一场惨胜,损失惨重。
而这个时候,北面的杨志和南面的冉闵,在闻知张元主力覆灭之后,必然会选择投降袁熙和袁术。
这样一来,二袁就会不废吹灰之力,轻松的杀入并州腹地,那个时候,他刘豹就要以惨胜之兵,去面对二袁几乎没有什么损失的大军。
所以刘豹才不敢对张元轻松发动强攻,他必是想借二袁之后,先破张元的侧翼,在他军心动荡之际,再趁势渔利,一举击破。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在尽量减少损兵折将的情况下,才有实力把二袁的势力再赶出并州。
“刘豹,人人都说你有勇无谋,我倒看你是诡诈的很啊,不过,你的诡诈却又帮了我”
张元紧凝的眉头渐渐松展,刀锋似的眼眸中,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杀气隐隐迸射,俨然已是成竹在胸。
祖狄智谋远胜于李定国,从高颎的话中已听到出些许门道,再看张元脸色这般变化,蓦然间心中省悟,“主公,难道你是想”
张元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杀机凛烈道:“既然袁术出了奇策,刘豹也这么喜欢坐收渔利,那我就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吧。”
清晨时分,朐县太原岸,五千淮南军,杀气腾腾,浩浩荡荡的推进至了朐县以东。
无尽的旗帜,如浪涛一般翻滚不休,林立的枪戟锋刃,直指天空,几欲将苍穹映寒。
那一面“袁”字大旗,在路风的吹抚下,发出猎猎的声响,耀武扬威的飞扬。
大军阵前处,袁耀身披银甲,手扶长剑,冷冷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朐城,眼眸之中流转着一丝得意。
正如他的父亲袁术所判断的那样,张元主力被刘豹牵制,根本不敢分兵来阻挡,他率领着五千大军由路上,顺利的逼近朐城,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现在,袁耀所需要做的,就是攻下朐城,然后大军直取西河,端了张元的老巢。
“只要拿下西河,并州就是我们袁家的了,刘豹那三姓家奴想借我们之手全取并州,却不想反被我们袁家利用。父亲近年以来一直都喜欢二弟,如今我立下大功,帮父亲拿下并州,我袁家继承人的位子,自然稳如上党了”
袁耀畅想着蓝图,嘴角悄然掠起一丝得意,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夺下朐县,当即下令给副将纪灵,率五千大军全军压上,一口气吃掉朐县。
为了鼓舞士气,袁耀还做出承诺,只要攻破朐县,容许士卒们洗劫一晚,钱财女人任由他们劫掠。
袁术军军纪差是出了名的,走到哪里就像蝗虫过境,寸草不留,想激励这样一支军队作战,靠命令和纪律是压根不行的,只有烧杀抢掠,给他们足够的的好处,才能让他们出力卖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