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章：这唱的是哪一折子？
“啥？黄海兴下马了？”
正信这边，天行I的测试已经完全结束。意料之中的，所有测试的结果都令人相当满意。而就当李凡愚准备和上飞方面对接，将已经启动的天行II和上飞的C9项目对接时，却突然得知C9项目总工程师黄海兴，那个之前还商量着在天行项目上沾沾光的上飞技术大拿，停职了！
看到李凡愚惊讶的表情，徐复方忍不住乐道：“是啊，你猜猜这家伙是因为什么下的马？”
“潜规则被人发现了？”李凡愚的想法很直接，徐复方则是一脸的黑线：“你能不能脑洞更大一点儿？”
“难道他潜规则的是男人？”
“噗！”徐复方彻底的败给他了：“并不是！我听说，是黄海兴想要以天行I为谈判筹码，让三皮音和通用电气那面重新对上飞供应零件，以保持C9项目原来的设计方案。”
听到这个理由，李凡愚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之前和黄海兴打交道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人前人后两幅样子，厚黑学手段颇为高明。但是实在没想到，这个家伙前脚还在商量着让自己带他吃鸡，下一秒就他妈想在背后开黑枪抢走自己的八倍镜98K！
活该！
从个人情感上出发，李凡愚就像说这么两句。但是抛却主管，以客观分析，李凡愚又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还是没有那么简单。
“不应该吧？虽然说那咱们的天行为筹码，去和三皮音通用那边儿谈判有损形象。但是从项目角度和实际角度出发，黄海兴的提议可操作性还是挺大的、毕竟三皮音和通用电气那面玩儿的就是一个技术壁垒，而且是强行不要脸的那种技术壁垒。
天行I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这种壁垒。上飞方面如果拿着这个筹码去谈判，三皮音和通用那边有很大可能会恢复零件的供应。如果是那样的话，C9项目整体不修改直接下线，会为上飞省一大笔钱。也给最小的降低项目动力部分修改，可能为项目带来的损失。
这个黄海兴，虽然有私心，但是这么操作，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问题大了！”提气这个，徐复方就一肚子气，“据内部人士爆料，当初C9动力部分设计的时候，其实专利这一部分是可以绕过去的。当初虽然是和通用电气合作研发，但是还有法国的第三合作方。如果采用法方的方案，这些零件虽然是法国方面供应，但是知识产权是属于上飞的。不过，黄海兴却以通用电气的技术更成熟为由头，定下了现在的这个方案。你说，这里面的猫腻大不大？”
李凡愚眉头一抖，“当真？”
“虽然为了项目影响没有公布于众，但是咱们现在和上飞什么关系？这几天和他们的技术部打交道，里面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徐复方八卦到。
这就很可恨了！
李凡愚低声骂了句国贼，不过一想，没有黄海兴当初的决定，也就没有后来三皮音和通用在两国贸易摩擦之下，贸然中止零件供应的事情发生。
虽然黄海兴的这个起点不好，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成就了天行，成就正信和自己。
就像是魔戒里面的咕噜，最后因为贪欲咬掉了受到魔戒诱惑的多弗洛手指，最后和魔戒一起坠入了末日火山中消灭了魔戒一个道理。
虽然是以恶始，以恶终。但还是发挥了作用，完成了自我救赎。
嗯，从这个方面来说，黄海兴这个人，讲究！
对于已经死了的对手，李凡愚其实是相当宽容的。
“黄海兴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情。自食恶果，跟咱们没关系。不过上飞在这件事情上倒是蛮出乎我的意料，不考虑国家利益，如果C9坚持用通用的零件，对于上飞方面来说，其实是受益最大的。
这一次顶住了黄海兴的蛊惑和全功的诱惑，坚持启用天行，上飞那边做的绝对硬扎！”
徐复方忍不住夸了一句。
虽然听起来徐复方说的很有道理，上飞方面做的既符合正信的利益，也提乐扣中华气。但是有了黄海兴在前，李凡愚却再也不敢相信这个名利场里面每一个角色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脸谱了。
“上飞的家务事，咱们就别关注了。”他冷静的分析着目前的局势对于正信的影响，觉得还是把生米做成熟饭来的更安心一些：“草药，趁着这个热乎劲儿，赶紧把天行II的试制工作完成，然后进入测试环节。他妈的上飞这样的部分就是属狗脸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换。不管他姓蒋还是姓汪，咱们先把天行的订单拿到手才是紧要。国内民航领域对发动机的需求，可就是这么独一份。C9项目的影响力是足够的，咱们可得把握住这个机会。”
徐复方自然能理解到李凡愚的心情，当下表示没问题，自己会跟进催促。
就在二人就天行II的一些技术问题探讨之时，集团的公关部来人了，直接就找到了李凡愚。
正信的总部虽然已经正在逐渐的向京城迁移，但是在当地还是留下了办事处。毕竟天城是老本营，之前对外的宣传都是这里。
所以当公关部来人的时候，李凡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当是京城哪里有什么事情要这边转达。
可是，公关部的这位小美女一开口，就让李凡愚陷入了沉思。
“李董，上午的时候我们接到了三皮音方面的联系。他们请求约时间和您见一面！”
三皮音？
他们，找自己干啥？
李凡愚和徐复方对视了一眼，转而问到：“对方说干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我们也是刚刚接到了三皮音中华分公司发来的邮件。邮件内容很正式，只是说他们中华区总裁皮尔南瑟斯想和您进行一场会晤，但是具体的倒是没说。”
看到车间之中正在不断完成工序的天行II部件，李凡愚心中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李董，李董？”见李凡愚不说话，公关部的妹子召唤了一声：“怎么给他们回复？您打算见吗？”
“见。”李凡愚沉吟片刻，“为什么不见？告诉他们，我明天就有时间，想要见我请早9.30分之前到达，逾时不候。”
我倒是要看看，这唱的是哪一折子！
李凡愚脸上无所谓，心里，却计较上了。
第1512章：技术买来不一定是非要用的。
其实李凡愚虽然忙，但是以他目前的位置，在研发进程之中的时间支配倒是蛮自由的。谈不上什么九点半之前有时间，过了时间就没时间的事情。
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恶趣味，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一边从对方怎么回复，来大致判断对方的心思。
三皮音方面很快给予了回复：皮尔南瑟斯的秘书直接应承了下来，促成了这一次会见。
李凡愚的心里，大致有了谱。
次日早上。
李凡愚难得的来到了正信集团天城总部，在自己的那间私人物品拿走了一大半而显得略微空旷的办公室里，接待了清晨一大早就赶飞机的皮尔南瑟斯。
这个高大的美籍犹太人可能是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在见到李凡愚的时间，略显疲惫，但是面上的微笑和礼数倒是周到的很，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客套一番之后，李凡愚便请皮尔南瑟斯和他的秘书汪华入座。
虽然身为三皮音中华区的总裁，在中华生活了七八年的时间，但是皮尔南瑟斯还是保持着美国人直来直去的作风。
开门见山，脸面前的茶水都没喝一口，直接说明了来意。“李先生，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这么急于见你。”也没等李凡愚回答，他直接道：“听说正信集团最近正在对航空发动机领域展开研发，并且已经取得了一些突破性成果？”
李凡愚心中呵呵冷笑、
市场嗅觉挺敏感啊！
天行I刚刚完成了研发测试，因为上飞方面的要求，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除了正信研发中心之外，只在很小的范围内传播，就连知识产权和各项专利都是刚刚注册完成的。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竟然已经知道了。
有趣，因吹斯听。
不过李凡愚并不打算隐瞒，天行发动机迟早是要对外公布的，换句话说，该触及到谁的利益，早晚会触及。
“有这么回事，你说的应该就是我们最新研发的天行I吧。”李凡愚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用余光看了看皮尔南瑟斯的表情。
但是让他比较失望的是，对方的脸上滴水不漏，看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
“没错，天行I，我正是为了这个而来！”皮尔南瑟斯将西装的纽扣解开，高大的身子微微前探，对李凡愚郑重的说到：“三皮音公司对于正信的制造工艺和设计能力，相当感兴趣。对于天行I这款发动机的问题，我仅代表公司对正信表示祝贺。但是同时，我们也有一个提议。”
说着，皮尔南瑟斯对一旁的汪华勾手示意，下一刻，一份材料就放到了李凡愚的面前。
“三皮音公司正在国际范围内积极的寻找合作伙伴，我们早已经打算在中华成立一个生产基地。
但是您也知道，中华的制造行业基础较差，很多的零配件无法在中华生产，所以生产基地的事情一直没有成行，这大大的阻碍了三皮音在中华及亚洲市场上面的主动性。
现在，正信表现出了这样的实力。我想在这件事情上，三皮音和正信集团是可以展开合作的。这是我们打算在中华本土生产的预计订单总量可达25亿美元每年的目录资料，李先生请过目。”
李凡愚的眉头一挑。
看了看那厚厚的目录，没接。
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也知道了对方的筹码。天行I的研发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正信向民航领域迈出一步，拿下C9配套的同时，提升整个集团的形象天花板。
现在，很明显皮尔南瑟斯的意思，是要用这15亿美元的订单来让正信成为三皮音的合伙人。
这，不太符合他的初衷。也不太符合正信的利益。
“抱歉，南瑟斯先生。”李凡愚婉拒：“正信对于集团在航发领域的未来发展有着自己的规划，和三皮音合作，不在我们的考虑之内。”
皮尔南瑟斯的眉头一挑，“李先生，正信是个很不错的企业。但是我想说的是，只有抓住机会的企业才能卖相更高的阶梯。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却并不是人人都有选择的机会。和三皮音合作的机会，可不是每一个车企都能遇到的。
这份订单虽然只有十五亿美元的总量，但是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这仅仅是第一批。在去年，三皮音的总收入达到934亿美元，商业飞机创纪录交付763架；累计订单达到4880亿美元，包括5864架商用飞机。而这其中，在亚太地区的订单量占到了56%。我想你应该清楚，如果正信成为我们在中华地区唯一的本土化生产合作方，对于正信集团意味着什么。”
三皮音公司的行业领头羊以及寡头的位置，使得在市场上总能以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对话。
而三皮音在中华市场的销量，更是让皮尔南瑟斯有着充分的信心。
所以这些话，落在李凡愚的耳朵里，让他怎么感觉都不好听。
那种感觉就像是给狗扔了块蛋糕，居高临下的说道：“吃吧，吃了给我看家护院。别人家的狗可没有蛋糕吃！”
李凡愚呵呵一笑：“那我得感谢贵公司看得起喽？不过南瑟斯先生，我特别想问一句，和贵公司合作，我们不需要尽其他的业务吧？比如，停止手里某些研发工作什么的？”
皮尔南瑟斯看着李凡愚脸上的玩味表情，微微一笑，伸出保养的整整齐齐的长手指，来回摇了摇：“并不需要。”
李凡愚意外了——他还以为对方扔出这么一块大蛋糕，是为了阻止天行I供应上飞来的。
难道，自己想错了？
正在他心中揣测三皮音方面的意图之时，皮尔南瑟斯亮出了真正的来意：“但是我公司对于天行I的产权以及后续型号的研发资料，很感兴趣。”
李凡愚的眉头一皱。
他想到了三皮音的手段，但是没想到，对方的胃口……不小啊！
吃掉整个天行？
你们他妈有那么好的牙口吗？
“哦？”心里憋着口气，李凡愚的脸上也不太高兴了，“三皮音的主要动力供应商，不是GE么。”
“李先生，有时候技术买来，不一定是为了用的。”
皮尔南瑟斯脸上的微笑，在这一刻极为柔和。
第1513章：这个大骗子！
“好啊。”
李凡愚想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让皮尔南瑟斯大出预料之外的答复。虽然没和李凡愚打过交道，但是正信的这一位，脾气暴躁性格乖张在业内是出了名的。在来之前，皮尔南瑟斯就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以说今天才见到李凡愚到现在，每一个步骤都是皮尔南瑟斯精心设计好的。
许之以利再查其颜色，如果事情没有进展，还有后续的方案。
可是面对这一声“好啊”，皮尔南瑟斯似乎是一个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拳击手，上了擂台之后却发现本来传言中强如蛮牛的对手，竟然直接下跪认输了！
一时间他没有缓过来，“李先生，我说的是，收购天行I航空发动机的产权，以及后续机型的研发资料。”
“我说的是，好啊。”
面对皮尔南瑟斯不敢置信的表情，李凡愚微微一笑。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行？”虽然这个过程有点儿让皮尔南瑟斯费解，但是不管怎么说，结果令人无限满意！
他的脸上立刻挂上了喜意，整个人变得兴致勃**来。
李凡愚想了想，给出了日期：“后天吧，我需要和团队谈一谈。如果可能的话，后天你带着团队过来，我们就天行的收购事宜详谈，那个时候我相信我也会拿出一个详细的方案来。”
皮尔南瑟斯大喜，天行I的性能如何三皮音完全不在乎，三皮音目前的机型产品线虽然丰富，但是GE方面的合作已经由来已久，在稳定合作了这么长时间的情况下，根本容不得中途改变。
在三皮音的眼里，天行I不过是一款小型航发。虽然技术上有突破，但是作为目前世界上最成功的航空器生产商，掌握着涵盖了轨道交通，导弹火箭，空间防卫系统等业务，强到承包了鹰国大部分国防系统的三皮音，其实是看不上的。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这一次面对正信天行发动机产权的收购，是一种防竞争收购，目的，还是在阻止C9项目的进行，从而保住三皮音的中华市场。
李凡愚的承诺，让皮尔南瑟斯相当满意。
“李先生，不得不说，你的这个决定无比明智。”
告辞之前，皮尔南瑟斯握着李凡愚的手，情真意切的说到。
……
在离开了正信之后，皮尔南瑟斯喜不自胜。前往机场的商务包车之内，便急忙向总部方面进行了报告，将于正信已经就天行航空发动机专利收购取得突破性进展的事情上报了过去。
很明显，总部方面对于正信这个决定的态度，同样满意：“既然如此，这个收购项目就由你主导。
南瑟，上飞方面的C9项目，有可能抢占我们在中华区40%的订单，甚至于如果中华政府进行政策性的扶持，我们将会损失的更多。
现在，天行发动机已经成为能否成功狙击C9项目的关键，关乎到我们在华超过一百亿美元的直接订单以及预计高达600亿美元的后续维护保养费用。
你立刻着手准备，务必要将这一次的收购谈妥。在专利收购价格方面不必做过多的纠缠，必要情况下，适当非正信一些甜头。”
电话视频会议之中，三皮音公司副总裁约翰杰弗逊如此指示到。
皮尔南瑟斯颔首一笑，面对手机镜头颇为得意：“放心，杰弗逊，万事有我。”
放下电话，看着身后正信集团的总部大楼渐行渐远，皮尔南瑟斯意味深长的一笑。
谈什么民族骄傲，谈什么自强崛起。这个世界，到底……是资本的世界啊！
……
回京之后，皮尔南瑟斯立刻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紧锣密鼓的在两天之内，为收购事宜做好了充分的预案。
第三天，便又亲自率领团队抵达天城正信集团。
“您好，皮尔南瑟斯先生是吧？我们李董有过交代，如果您到了，请移驾我们研发中心，在哪里他已经为您安排了一场欢迎仪式。”
面对高大的皮尔南瑟斯，正信的接待处妹子仰着小脸儿，带着极为标准的微笑说到。
面对李凡愚的这个安排，皮尔南瑟斯满意极了。
半个小时之后。
五台奔驰R商务包车整齐划一的驶到正信研发中心门口。
此时的研发中心门口已经是人满为患，门口两侧挂满了牵在热气球上的巨幅飘带。各路记者模样的人正在陆续进场，煞是热闹隆重。
“这个李凡愚，还真是周到。看来，他们对于这一场合作，还是看重的。”
见到这幅场景，为首一台车内的皮尔南瑟斯微笑着连连点头。对身旁的秘书汪华笑道。
可是，此时的汪华，却是一脸的惊诧、
直到皮尔南瑟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缓过神来、
“南瑟斯先生，我们……好像被李凡愚耍了！”
他指着研发中心门口上方那巨幅LED板，喃喃的说到。
皮尔南瑟斯虽然久在中华，但是平日工作生活交流还保持着母语习惯，对于汉字却是生疏的很。
“怎么回事？”他有些不解，疑惑道。
汪华讪讪的指着那LED面板，带着犹豫：“先生……这上面写的，是……”
“是什么？”
“是……关于我公司天行系列航空发动机问世，及集团与上飞公司达成战略合作之……新闻发布会！”
听到这些内容，皮尔南瑟斯的头皮苏了一下，瞬间从头顶麻到了脚底板。
“骗子！MTF！李凡愚这个骗子！”
……
研发中心之内，李凡愚正在面对记者们和受邀宾客，展示着已经问世的，可以适用于上飞C9项目的天行II涡扇航空发动机。
“天行II是一款可广泛适用于民航航空器的超高压比核心机、我们采用了三维编织树脂模传递成型技术，以及全新的陶瓷合金材质，制造出了复合材料风扇叶片及风扇机匣、双环预混旋流器燃烧室技术、物理可变面积外涵。
发动机和短舱将作为一体化推进系统来设计，整机拥有先进的进气道、声学处理和电动反推力装置，可以充分发挥气动性能、重量和声学优势。
天行II目前机型的涵道比为1:11，单发推力将达到608KN，63.06吨。在目前的航发产品之中，只有之前创造了航发推力世界纪录GE90-115B可与之想媲美，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天行II的耗油量，仅为115B的60%。
二氧化碳排放量仅为115B的46%，氮氧化物排放量为60%，且更为安静。
在运营成本上，也要较115B节省百分之55！”
嘭！
正当李凡愚配合着模型讲解天行II的技术特点之时，展厅的大门、被人轰然推开。
第1514章：撕破脸皮！
忽而间传来的巨响，让在场很多人吓了一跳。李凡愚的演讲也为之一顿，众人见此，忙目光追随了过去。
皮尔南瑟斯虽然平时不怎么在公众面前露脸，但是身为三皮音中华区的总负责人，在业内还是有很多人认识的。见到他面色不善的大步走进会场，台下一片微微的骚动。
“咦？内瑟斯怎么来了？”
“谁啊这人？”
“三皮音的中华区总裁啊！之前听说三皮音为了制裁上飞，将C9项目的发动机主要配件给停了，之前还说是谣传，但是现在看这架势，不会是真的吧？”
在一片交头接耳之下，皮尔内瑟斯左右环顾，也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找了个空着的座位径直走了过去，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那里。
迎着李凡愚丝毫不惧且带着玩味的目光，皮尔内瑟斯抬了抬手，意思很明显——继续。
坐在来宾席前排的郭昊天此时的表情已经凝固了，上飞和三皮音严格来说属于合作伙伴，但是因为中美贸易摩擦，也因为上飞方面的决策，再加上三皮音对待C9项目的态度，已经让两家公司彻底的站到了对立面上。
对于皮尔内瑟斯的突然到来，他很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他忙对着身边作陪的徐复方问了一句。
“哈哈、”徐复方忍不住低声笑道：“没事郭总，我们李董安排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凡愚会在这个场合将内瑟斯邀请过来，但是见到徐复方的笃定，郭昊天稍稍放下了心，将头转了过去。
见到台下各人的反应，李凡愚微微一笑。轻咳了一声，将在场众人的目光又吸引回了自己的身上。
将发动机的技术特点讲解完毕之后，他对台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今天举行这一场新闻见面会的目的有两个，一个就是将我们正信集团的最新航发产品天行II介绍给大家，另一个，大家也想必已经知道了。天行II是一款先进的，具有完整知识产权的自主航空发动机，每一项产品问世，都是要付诸到市场上面的。天行II也是一样，日前，我们已经与上飞公司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天行II，也将适配于上飞公司的C9项目！下面，请上飞公司总经理，郭昊天郭总上台。大家掌声欢迎！”
正信和上飞合作的消息，在场的大部分记者已经提前知晓，此时也并不意外。毕竟作为一个由国内主导的大飞机项目，C9和天行II的结合，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也太完美契合的事情了！
但是，在场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人知道，C9和天行II的结合，中间有一个绕不过去的一关。
就是三皮音！
几道目光，投向了皮尔内瑟斯。
也就是在掌声渐起，郭昊天从座位上起身，对众人招手示意之际，一个颇有强调的男声如洪钟般响起：“在三天之前，李先生与我进行了一番接触，承诺于今天就天行I以及后续机型的产权问题，与我们三皮音展开磋商。现在，我们履约而来，但是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李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
哗！
在场的记者和受邀宾客发出了一声低呼。
他们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已经走到台上的郭昊天听到这一番话，疑惑的看了看李凡愚。那意思很明显——你特么弄什么幺蛾子？
李凡愚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面对坐在座位上和大熊一般的皮尔南瑟斯，微笑说道：“我说过，今天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这个答复，内瑟斯先生你还满意吗？”
“当然不！”皮尔内瑟斯忽而起身，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意，面色通红道：“我感觉三皮音以及我个人，在这件事情上都受到了侮辱和轻视！”
嘶、
气氛一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在场的一些记者出于职业习惯，已经兴奋的举起了相机，将面前发生的一幕记录下来。
“侮辱？轻视？”李凡愚砸了咂嘴，对这两个精准的用词重复了一遍：“没错，这正是我想让内瑟斯先生你感受的情绪。作为一个民族企业，天行发动机的问世，就是为了振兴。你，三皮音的皮尔内瑟斯先生，却傲慢的拿着些蝇头小利，来我的面前耀武扬威。那个时候，我的心情和您，尊贵的内瑟斯先生一般无二！”
皮尔内瑟斯气的不轻，“可是当初面对我们的收购提议，你的回复是，好。请原谅我用词不敬，你的契约精神和个人信誉，就像厕纸一样经不起推敲。”
一直在旁边打酱油的郭昊天看着皮尔内瑟斯的指责，头发都立起来了！
但是出于上飞的公众形象考虑，他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李凡愚可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他直接就笑了：“如果不是你们公然撕毁C9项目的配件供应合约，让整个C9项目陷入瘫痪蒙受损失。怎么会有天行的诞生？你们，也配提契约精神和信誉？滑天下之大稽！”
面对李凡愚的诛心之语，皮尔南瑟斯并不在意，对于三皮音中止配件供应，他有自己的理解：“那不是我们的错误。我们有理由相信，上飞方面利用了某些不正当的政策优势，在抢占我们的市场。中止89个航发零配供应，不过是对于这种不正当竞争的反击！”
面对这种强盗似的说辞，李凡愚已经是彻底的失去了耐心。
有一些人的道德观，永远紧紧的围绕在自身利益周围。面对这样的人，言语，是无法让其感到羞耻和错误的。
“那么，你也可以把现在正信所做的事情，也理解为一种反击！”
李凡愚不再和他争辩，呵呵一笑，对着身边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礼仪一招手。后者随即将已经准备好的合约和签字笔呈上。
在皮尔南瑟斯的怒目之下，李凡愚将签字笔递给了郭昊天，“郭总，请。”
“……”
发布会结束之后，媒体炸了。之前一直遮遮掩掩的C9发动机知识产权问题，彻底的被记者挖掘出来并曝光。
而天城的这一场风波，和上飞正信联合的事情，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正等待着成功收购天行发动机消息的三皮音总部之内。
面对两家中华企业公然挑战，三皮音方面，炸了！
第1515章：老子不是吓大的！
波音公司名为公司，但其实是一个涵盖了多个业务板块的超级商业帝国。旗下四大金刚，波音金融公司、波音民用飞机集团、波音联接公司和波音综合国防系统集团。每一个单拎出来，那都是妥妥的巨型企业。
而此时的民用飞机集团总部之内，正在进行着一场关于大洋彼岸一个相对于公司来说如婴儿般幼小的企业。
没错，就是正信。
“我们要重视的一点是，正信集团对于航空发动机领域的研发，不仅仅是一个产品的问题！我不相信中华大陆的一个民间企业，可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研发出天行II这样具有技术特点的航空发动机。这里面，百分之百有政府层面的推动！联系之前贸易摩擦对航空飞行器的税收制裁，到C9项目的市场布局突然加快，再到现在的天行II，我不认为这些事件是偶然的，没有联系的！所以朋友们，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有预谋的计划！”
“我同意比尔的意见！正信通过天行II和新闻发布会所表达出来的信息已经足够明显。就是要通过和上飞方面的合作，对中华民航市场发起冲锋！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这对于我们在华利益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朋友们，我们必须采取措施！”
在得知正信通过新闻发布会，当众羞辱了皮尔南瑟斯之后，波音民航集团之内一片愤慨。
而分开之后，更多的是对中华市场的担忧。随着中华民航的日渐蓬勃，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出行方式愈加多样化的发展节奏，中华民航公司对于客机的需求量日益增大。而这种需求，也越来越向着大型化，定制化的方向发展。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量的利润和后续利润！
也正是因为如此，中华市场才不容有失——特别是在现在。
中鹰两国贸易摩擦日益加剧，贸易关税和产权专利各种杀手锏频频翻出。一个是横纵世界的超级强国，一个是渐渐崛起的经济大国，这样的交锋不同于之前的鹰日贸易摩擦，哪怕是最优秀的分析专家，也推测不出这一场摩擦会在何时，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原本，已经纠缠到了这一场泥潭之中的波音，就已经被那个虎视眈眈的空客搞的有些草木皆兵。现在又横空蹦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正信和上飞。
这，让波音民航集团更加的警惕。
面对众人的分析，约翰杰弗逊深以为然。虽然其中一些人的言论有过激的地方，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下，许多事情必须要重视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已经变得被动的情况下，集团不容疏忽。
待下面讨论的差不多了，该说到的因素都已经呈现了出来，剩下的只是一些妄测和臆想之时，他才示意叫停。
“先生们，我同意你们大多数的人意见。不论如何，我们都需要针对此事采取措施了。”
调子定了下来。
“所以分析可以到此为止，现在，让我们看看，该如何面对这一场危机。嗯，姑且算是危机吧。”
约翰杰弗逊在这个时刻的小小幽默，并没有将会议的气氛稍稍缓和一些。
他的话音刚落，生产部门的总经理比尔阿兰德便用那萨克斯一般的沙哑声音高声道：“目前看来，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让中华政府方面取消关税限制。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是可以从根本上解决我们在中华市场竞争力降低的方法。”
“但是现在来看，这是不可能的，比尔。”约翰杰弗逊直接回绝。
“或许是可能的。”比尔阿兰德沉声说到。
约翰杰弗逊意识到了什么，“比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比尔阿兰德顿了顿，“之前中华政府施行了加收空载重量超过15000公斤，但不超过45000公斤的飞机及其他航空器关税的政策。
中华是我们的重要市场，目前中方正在使用的商用飞机中，超过50%由我们生产。去年，我们在全球交付的飞机中有四分之一销往中华。单单本次涉及的737系列飞机，中华的进口量就占据了我们全球产量的三分之一左右。约翰，这些订单，为国内提供了近十五万个工作岗位。我们可以以此和特兰波施压，让其通过外交手段与中方达成和谈，至少让中方将我们的关税移除。”
“全世界都知道特兰波是个疯子！他可能会感到有压力，但是他绝不会在这个时间，这个态势下去选择妥协！比尔，我干向你保证！”
还没等约翰杰弗逊发表意见，比尔阿兰德刚刚说完，就立刻有人跳出来否定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阿兰德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么现在看来，就只有另一个方法了。”
环视一周，看了看同事们，阿兰德面容坚定了起来：“打击！让正信集团不要抱有任何趁着贸易摩擦捡便宜的侥幸！既然特兰波不会妥协，那么就把事情扩大化。至少，要让我们经受的包袱，让正信也感受一下。让他们知道，针对波音，就是和鹰国作对！我想，对于这个正在意图进行国际化布局的企业，承受关税制裁起到的打击，会远远比我们更难受。只要他们疼了，怕了，经受不住了，意识到将手伸到我们的饭碗里得到的比损失的多得多，那么自然就会妥协。”
听到这个提议，在场的许多人颇以为然，并将目光放到了主持此次会议的约翰杰弗逊身上。
“我们或许，应该给正信一个最后通牒。我记得，中华有句古话，叫做先礼后兵？意思就是，在动用绝对的力量之前，应该适当的给予敌人选择的机会……”
次日，正信集团京城总部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波音民航集团的一份邮件。
这份邮件立刻就转到了李凡愚那里，邮件的内容，正信的其他人不得而知。但是李凡愚让总部方面做出的回复，却相当直接
——“老子，不是吓大的！”
第1516章：没有硝烟的战场！
富州，刚刚摆脱了集团事务就颠颠过来陪着安宁的李凡愚，被三皮音的“最终通牒”给气的不轻。
“这群傻逼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怎么什么事情都喜欢往政治上扯？老子研发天行是纯粹的商业行为，现在上纲上线拿贸易摩擦的事情来压老子，我特么吓大的啊！”
在三皮音的邮件之中，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出用政治手段来制裁正信，但是措辞之中全是中鹰贸易摩擦，以及目前正信在鹰国的汽车销量和大量零部件进口的事情。字里行间就是一个意思——不听话，就搞你！
“你也别生气、”安宁的肚子眼可见的又大了一圈，精心在家养胎不问集团的琐事，整个人也胖了那么一圈。但是底子在哪里，在孕妇这个群体之中，颜值这么高身材如此好的仍是少见。
见李凡愚心里憋了股气，有不敢大声发泄出来，安宁摸了摸肚子，劝说道：“毕竟三皮音和上飞的这一系列事情源自于报复性关税，如果按照商业逻辑和目前的国际形势分析，说咱们正信研发天行II是纯粹的商业行为，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见到安宁暴露在阳光下补充紫外线的大肚皮微微一震颤动，里面的小家伙又在施展拳脚，李凡愚的脾气瞬间就没有了。
他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感受到里面小家伙的兴奋，柔声道：“那你认为，三皮音的威胁是虚张声势还是要玩儿真的。”
“这个难说。”安宁将他的手挪动了一下，按在了一个小小的突起上，按照上一次做B超的位置来看，那里是孩子的小脚丫。
“一方面来说，现在中鹰的贸易关系已经相当严峻。两方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强硬且不会轻易让步妥协的态度。就像是梁军交锋一样，现在先锋已经打了一场战斗，接下来就应该是对峙期了。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内，我相信两方都会保持一定的克制，等待局势的再度变化，而不是主动去扩大化。”
“另一方面？”像是捉迷藏，又像是害羞或者是怕痒。李凡愚轻轻一摸，那小小的突起就回去了。反应之迅速，让李凡愚感到好笑。虽然和安宁商量的是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他的脸上却已经满是温柔。
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不再乱动了，安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李凡愚的怀里，“另一方面，你必须要重视三皮音在鹰国的地位。这家企业是鹰军方的主要合作方，旗下的业务涵盖了从国防系统到战机设计生产和部件供应等重要领域。
而且三皮音旗下的金融集团，实力也是不可小觑。就连特兰波上台，都有三皮音的背后支持。上飞和我们联合，C9+天行II的竞争力可大可小，往近了说，关乎到三皮音在中华市场的份额，往大了说，中华如果崛起一个民航飞机制造商，对于国际市场造成多大的影响，现在也难以估量。
如果我们真的让那边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制裁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有能力做到。不过我还是更加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毕竟是企业之间的竞争，不至于牵扯到国际政策的层面。”
李凡愚深深的点了点头，“我算是看出来了，老子主观上没有官方的背景，但是客观上却妥妥的背了官方的锅啊！在这事儿上，上飞都没被这么针对！”
安宁微微一笑，淡然的就像是朵莲花。见李凡愚又恼了，便道：“没了三皮音，上飞就抓瞎了。而这个空缺的位置却被正信填补，而且从目前来看，我们做的比原有的方案更加出色。这证明什么？上飞的竞争力……不如正信。”
李凡愚仔细想了想，发现还真特么是这么回事儿、
……
接连几天的时间，都是风平浪静。
之前李凡愚在天城举办的发布会，虽然是有意想给皮尔南瑟斯好看，但是作为一个企业领导者，他也不全是斗一时之气才这么做的。
从结果来看，自新闻发布会在中华和业内传开之后，上飞方面不得不公开了三皮音撕毁合约，在关键时刻违反协议停止供应零配的事实。随着这件事情的曝光，上飞公司与三皮音的矛盾彻底公开化。而上飞的现有订单客户也都已经知道了之前的传闻属实。
至此，上飞公司也再没有后路，只能一门心思的和正信合作。力图早日将天行II与C9配套完毕，以完成现有订单，平息客户们的担忧。
与之想对应的，之前郭昊天拍板，让正信帮助代工的那些零配件，也都叫停。
一时间天行II的项目进度，倒是陡然加快。通过这个新闻发布会，正信从一个代工小弟，一跃成为航空动力供应商。
这个跨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面对这个变化，国内自然是一片叫好
在这中鹰贸易关系紧张的时期，有许许多多的中华企业都成为了被打击的对象。
除了上飞之外，还有许多耳熟能详的企业。
诸如4月16日，华兴通讯收到鹰商务处通告，7年之内禁止任何鹰国企业向华兴销售元件器材。也就是说，未来七年之内，华兴再也不能采用任何的鹰国元件和技术生产产品。这实际上，就是把华兴排除在涉及鹰国以及任何鹰国物品的活动以外，不管是铅笔，还是路由器
在此之前，华兴已经支付了11.92亿美元的罚款，已是元气大伤。在此之前的2010年至2016年，华兴的全部利润加起来也只有73.115亿元而已。这一次的天价罚款，已是让华兴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而如今的制裁措施，华兴甚至有停产的危险。
在市场竞争如此激烈的今天，别说7年，就是7个月都有可能对一家公司造成致命的打击。如今的智能手机制造完全依赖“世界工厂”，而鹰国所能提供的处理器、调谐器、玻璃等零件，不仅是中华无法自行生产，甚至就连在其他国家，也很难找到替代品。
这就是受制于人的悲哀！
除了华兴之外，其他十几家中华大型企业也不同程度的面对这种所谓的专利，不正当竞争，所谓的违背了各项法案而被针对。
无一例外，都是被拿捏住了命脉，悲愤万千，尽尝屈辱。
在这个时候，正信的所作所为以及表现出来的工业实力，无疑是为整个中华工业鼓了口气！
工业领域不像是娱乐圈，撕逼从来都在明处，看着热闹非凡。但是对于两国之间，这才是真正的没有硝烟的战场！
就如同新华社的一篇社论标题所言——企业强，工业强，国方能强！
在这个领域之内，从来没有什么侥幸和诡道，从来都是拥有实力和财力的一方，才拥有话语权。
只有清楚了这些的人们，只有懂得大多数企业处于诸多悲愤和无可奈何之中的人们，才能意识到正信集团，这个历史只有六年的民族企业，是多么的光彩照人！
暴风之前的夜晚总是平静，天上或许有星光灿烂。但是海面之下，却总是汹涌躁动。
就在业内将目光都放在正信，天行II的时候，一场暴风雨，已经酝酿结成！
第1517章：暴风雨已经来临！
在对正信发出了“最后通牒”，并得到了李凡愚近似“去你妈表”的答复之后，三皮音民航飞机集团迅速做出了反应，将这件事情上报到了总公司。
次日，三皮音公司总裁密会鹰首脑特兰波。三日之后，特兰波再次发布总统令，将三类，156项进口商品添加到了惩罚清单之中。
这，成为了鹰国第三批针对中华的外贸商品惩罚清单。虽然在数量上连前两次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但是这一份不合时宜到可谓突兀，打破了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对峙期的惩罚清单，却格外具有针对性，也格外的丑陋。
这一份清单之中有什么？
大部分都是工业产品，除了类似诸如税则号列76542514的外径大于等于119毫米，但不得超过450毫米的天然气钢结构管道。76541454的外径不得超过250厘米的钻管。76424151的其他尺寸不锈钢套筒。之类无关紧要的东西之外，清单之中的几样东西，就像是精确制导的火箭一般，让人感到一个国家的狭隘和无耻。
比如：
税则号列为8645211的“船舶用，四缸及以上，包括但但不超过12缸的柴油发动机。
税则号列为8635412的“工程机械用，四缸及以上，排量在10L以上的柴油发动机。”
税则号列为12457421的“以光伏材质为主要能源转化方式的发电系统。”
税则号列为15145149的“其他特殊材质导电缆绳”，15143657的“含有锂成分的汽车用蓄电池”
税则号列为18454414的“自动化机器人及机械臂”
税则号列为12451141的“用于建筑工程的大型起重机械整机”，12451653的“利用盾构法地下隧道施工用机械整机”。
以及！
税则号列为124345141的“排量在1.5L以上的汽车整车”，以及12137——12149序列之内的100多项汽车零配件及总成！
在这一份清单之下，正信动力的山神，海神系列柴油发动机。ZX-1911，田鼠掘地机，人手机械臂。
正信X-car旗下除巨阙之外百分之九十的性能跑车。以及正信大众，奥迪，陆虎，几大品牌的大部分除电动版本之外的汽车整车，全部成了这份清单的清缴对象。
这一份清单其中的内容，几乎涵盖了目前正信集团除了生物柴油这种根据国际环境法规定关税的清洁能源，电动汽车之外的所有产品！
事情，最终还是向着安宁预料的最坏的形式，发展了下去。
这个怀着孩子的女人料到了一切，却低估了一个国家首脑的疯狂程度，也低估了一个国家的丑陋与狭隘！
正信集团京城总部。
紧急赶来，刚刚下了车的李凡愚一边快步向高层专用电梯走去，一边听取着已经升职为正信秘书处主管的陈雨涵汇报。
“根据526清单，我们的动力公司大部分高溢价产品，奥迪，大众和陆虎以及刚刚划拨到正新能源旗下的平流层电站系列产品关税都得到了20%-35%的大幅度提高，还有我们的……”
“直接说损失！”李凡愚走进电梯门，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陈雨涵的汇报。在这样的时刻，对于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他已经毫无耐心和兴趣。
他急于知道自己不知道的。
“这个很难估计！”陈雨涵抚了抚眼睛，自从正信集团的行政中心从天城迁移到了京城之后，这个现在已经独当一面的李凡愚大秘在繁重的工作下瘦了两圈。原本的胖妞就像是丑小鸭一样，出落得细腻动人。
“就比如说我们的X-car系列产品，在鹰国市场之所以大受好评的根本原因，就是超出平均线的性能，和低于平均线的价位。但是根据526清单，X-car如果想保持现在的利润，就需要加价至少百分之二十。”
“这个好办，让经销商少量加价。配合研发部门推出性能提升套餐来提升整车利润！”李凡愚直接命令道。
陈雨涵点头，将这一套记下：“其实类似Xcar还算是好的，这个品牌的产品议价能力摆在那里。但是像大众，奥迪和陆虎这样的品牌怎么办？百分二十五的关税提升幅度，足以让我们失去很大一部分的市场竞争力！”
“无论如何，保持住F150系列销量，加快奥迪大众旗下产品的北美本土化生产进程。但是在这个进程实现之前，必须让鹰国官方知道我们不是软柿子！告诉梅森，梳理目前北美分公司所有部门，对非技术需求岗位，或者是短期培养即可替代的岗位，裁员！之前的北美分公司的规模我记得是6万多人对吧？”
“没错。”
“我只要4万人！剩下的两万，不管怎么样，都给我裁掉！”
“可是李董，工会那边会告死我们的！”
“告？让他们去告他们的政府！还有什么？你们就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字吗？”李凡愚的目光让陈雨涵不寒而栗，那褐色的瞳孔里所有的情绪收到了极点，蕴含着坍缩到极致，已经快要爆发的张力。
被李凡愚一凶，陈雨涵不由得低头，掩饰住自己委屈的泪花：“李董，真的没办法估计。不说别的，就说平流层电站。现在我们的能源公司，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和唐电开拓海外市场。526清单问世，我们失去了一个北美市场。这……怎么估计？”
李凡愚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他深呼吸一口，将胸中浊气呼出，拍了拍陈雨涵的肩膀。
“行了，把人都召集起来，我需要开个会。”
感受李凡愚有力的大手，陈雨涵抹了抹眼泪，抬起头：“好的李董，我这就去安排。北美公司那面要不要用视频电话的方式加进来？毕竟这一次的事情和北美部分有直接的关系。如果做决策的话，他们应该有知情和建议的权利。”
“好。”李凡愚想了想，点了点头。
电梯门开了，陈雨涵紧忙鞠了个躬，跑去安排会议。
就在她消失在走廊尽头之时，李凡愚的电话响了——那来自刘文海。
“李董，你在哪儿啊？协会里炸锅啦！”
刚刚接起电话，李凡愚便听到一声哀嚎。
很显然，面对526清单，中汽协，顶不住了！
第1518章：刚了！
526清单虽然明星就是针对的正信集团，但是清单上面涉及的汽车零配件，可是对于正信旗下以及大部分的汽车零配生产商影响甚大。
中华虽然在高端制造业上面有所欠缺，但是这些年随着市场经济转好，特别是汽车市场的蓬勃发展，已经逐渐的拥有了一批有实力有规模的大型零配企业。
不说已经成为汽车内饰行业大佬的博远，就连广袤集团，业兴公司这样的综合性的零配企业，还有许许多多规模虽然不大，但是靠着细分领域做的好的中小企业，现在也已经将产品做到了国外去。
而作为世界第二大汽车消费市场，鹰国的许多车企都选择了中华的这些零配供应企业，毕竟物美价廉。
而这一次的526清单，对这些企业的出口生意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从昨晚开始，中汽协就已经是人满为患，所有受到了526清单影响的企业都找到了刘文海的办公室大门，一面诉苦连连一面催催促协会赶紧想办法处理眼前的困难。
“李董，这件事儿可是正信惹出来的，这个节骨眼儿你说句话可比我有用啊！”刘文海电话里的声音急切，看得出来是真没辙了。
李凡愚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再一次变得不好了：“老刘，现在我这里也是一团乱麻，你让我处理，我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上面反映。你难道就不能说一说？”
“李董，现在的局势你也看到了。政府能做什么？充其量也只是采取同样的而报复性关税，对于我们的困境，可是丝毫没有可能改变啊！”
老子难道就不知道？
他妈的！
李凡愚咬了咬牙，“老刘，你自己看着办吧，先把局面稳定下来。我这里还有个会要开，等处理完了集团的事情，我会过去给大伙一个交代。”
说着，他便挂了电话。
在526清单颁布之后，集团的各个部门都已经忙成了一锅稀粥。奥迪等部分已经开了连续几场会议，预估市场变化和受损程度。
在陈雨涵通知了各部分主要负责人开会，并导致了李凡愚已经抵达京城之后，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人员尽数到齐。
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李凡愚端坐在主位，面对黄琪，王梅梅，潘强，以及通过视频参加会议的梅森等一群正信元老，微微的松了口气。
“大家不要这么严肃。”见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李凡愚说了一句。
“FK！”视频里的梅森控制不住了，见到李凡愚，直接骂道：“天杀的特兰波！今天公司上下一片乱麻，几十个经销商把我堵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让我给出解决办法。李，我们应该怎么办？刚才陈小姐已经向我传达了你的意见，裁员不是不可以，但是那只是你的一时之气，指挥让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我觉得如何将526清单的惩罚性关税降下来，分公司回归到正常的状态，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
看着一嘴燎泡的梅森，李凡愚苦笑着摇了摇头：“该死的是特兰波，但是梅森，你应该意识到，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三皮音公司。这一次的526清单，估计是三皮音因为之前天行II的事情，对我们采取的抱负。”
“我不管是该死的特兰波还是该死的三皮音！李！我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你不明智做法，让你站在了整个鹰国的对立面上！你现在的对手不是特兰波，不是三皮音，是整个鹰国政府！你明白没有？！”
梅森彻底抓狂。
526清单虽然让正信上下感到这本经和愤怒，但是北美分公司才是受到影响最大的地方。
梅森经手北美分公司已经足足五年的时间，公司从一个只有700多人规模，一个五千多平的写字楼，发展到现在坐拥6万多人，企业用地高达十万平米，年创造利润高达60多亿美元的规模。
可以说，技术是源自于中华总部。但是分公司的一草一木都是梅森亲手建立，现在眼看着分公司被一只自己根本无法反抗的大手随意拿捏，梅森怎么能不心疼？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李凡愚重重的锤了锤桌面，对视频那头的梅森大神喊到、
这一声，将喋喋不休的梅森镇住了，在场气氛变得更加安静。
“李董，我觉得目前还是先稳住形式，北美分公司那边我们的利润点虽然很复杂，但是从产品上看来，主要还是奥迪旗下的F系列皮卡以及轿车。这一部分产品，我们已经完成了本土化生产。类似其他的诸如动力公司和XCAR的产品，我建议先适当提高报价，并给经销商让出一部分的利润，将销量尽可能的稳住……不过这件事情，梅森说的有道理。我们的对手已经不是三皮音，而是整个鹰国。凭借我们现在的实力，解决的可能性还是太小。我建议你还是先和上级部门沟通一下，看看官方的态度。”
潘强超强的心理素质在这一刻发挥了出来，冷静的梳理了目前的形式之后，他建议到。
李凡愚点了点头，“继续。”
有了潘强开头，王梅梅，黄琪等人也根据各部分目前的状况，给出了一些解决办法。虽然都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在短期之内稳住市场，争取一段时间，倒是没有问题。
会议进行了足足有2个多小时，在听取并讨论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李凡愚令陈雨涵将讨论完毕并且通过了全体同意的方案完善下去。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
宣布散会之后，李凡愚就直接叫车，准备前往中汽协。
可是还没等他出门，外面便一阵喧闹。待李凡愚走到一楼之时，就见到接待处已经是人满为患。
天城产业园区的人，富州高新工业园区的人，下饺子一样的挤在门口，嚷嚷着求见李凡愚。几个眼尖的看到了电梯门口的李凡愚，在一声大吼之后，众人立刻围了过来。
这，将维持秩序的保安吓得不轻，立刻挤到了李凡愚身边护驾。
“你们这是做什么？”
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李凡愚大喝了一句。
“李董，政府也没辙了。现在只能采取报复性关税的方法对鹰国进行回击，让我们克服眼前的困难，等待转机。我们只能来找你了！”
听到最前面的一个老板喊着，李凡愚无奈的摊手：“你们来找我，我有什么办法？”
“李董，多少次了！三番五次五次三番的制裁，反倾销，关税惩罚。这些年鹰国从来就没那咱们中华商人当成人看，我们就像是绵羊一样，毛长了就割一茬，再长出来再割一茬！这一次，我们豁出去了。天城，富州，两个全国数一数二的工业城市，加上你们正信，咱们不指着政府，就凭咱们自己，和他们刚了！”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第1519章：面对不平等，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凡愚知道这人说的是气话。
但是此时此景，他也相信这是心里话。
这么多年以来，中华的国际贸易一直都是在磕磕绊绊之中成长。纵览整个中华的对外贸易历史，特别是对鹰贸易历史，里面点点滴滴尽是屈辱。
从九十年代开始，鹰国的各种知识产权制裁法案就是悬在中华出口企业头上的一柄达摩克斯之剑。但是在当时，对于那毫无创新意识的中华企业和那些低附加值，只能以价格优势挤进市场的山寨产品，其实鹰国的制裁还算是合理合法。
但是随着中华制造业的慢慢崛起，越来越多的政策和法案，已经改变了那原本的保护合法权益的意义，而是成为了一种野蛮商贸主义的武器和护身符。越来越多的以鹰国单方面的利益为准则，成为了扼向中华企业喉咙的黑手。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重。
正如李凡愚的老师，张利年先生所说；“鹰国的自由说的是他们自己的自由，与世界上其他任何国家无关。鹰国的平等求的是合乎他们自己利益的平等，和平等本身无关。”
这些年，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无数中华企业成为了贸易肥羊。被各式各样的惩罚，关税，法案，制裁，一茬茬的割肉。
如果将九十年代中鹰贸易企业编一份年鉴，那么这份年鉴无疑是一本厚厚的血泪史。
载满了泪水和不甘的血泪史。
但是面对群情汹涌，李凡愚却不能表态。有些事情，其他的企业可以做，但是正信不能做。
这些人来到这里的目的，李凡愚心里门儿清。
无非就是想让正信领头，以正信的研发实力为基础，带领相对送松散的诸多企业，在除了鹰国本土之外的地方找回场子。
毕竟，正信在英国成立的中英联集团，目前已经成功上市。几百个之前只能说在国内规模不错的公司，凭借爆红的股本一跃翻身，成为了跨国企业，里子面子银子一朝之间全都打筋斗云似得往上窜。成为了所有中华企业走出去，强起来的榜样。
正信有这样的实力吗？
毫无疑问，有。
但是一个一声号令，可以动员起两个工业城市大部分企业的企业，李凡愚自己想想都恐怖。这样的企业，已经不是企业了。李凡愚不想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不过若是说起来，其实526关税惩罚清单的始作俑者，还是正信集团。在场的众人虽然心中有怒气，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将怨气撒在这儿，指责正信，这个情面，李凡愚得领。
他抬起双手虚压下去，将在场的气氛控制了一下，待人群安静下来，才认真的说到：“我知道大家伙儿心里有气，但是问题不是这么解决的。正信毕竟只是一个企业，能力是有限的。
我们不能替代政府的职能，也更不可能把你们往错误的，难预料结果的路子上带。
诸位，你们今天来到这里，我李凡愚心里感激。谢谢你们对我个人和正信的信任，但是恕我能力有限，你们的要求，我答应不了。
今天大伙儿既然来了，我就当你们是想找我聊一聊，唠唠知心嗑，诉诉苦。晚上就别走了，我安排，大家聚一聚。好不好？”
众人见他这个态度，不免深深失望。但是李凡愚相约，也算是意见难得的事情，这两天众人也都憋了股气，难得有这么一个场合，便也就应承了下来。
李凡愚立刻让公关部接待处那边准备，在京华大酒店包了场子，匆匆的将集团的事情料理了一下，便和众人一起赴宴去了。
一群悲愤的人聚在一起能做出什么事儿？
很简单，拯救酒厂。
除去一些急于会去公司处理事情的老板，剩下的二百来号人合力，将京华酒店的窖藏白酒喝了十分之一。
待到正信接待处去结账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光是酒钱就花了十多万。
在这样的酒水消耗量之下，饶是酒量惊人的李凡愚，也是难得的酩酊大醉。被陈雨涵直接扶到酒店客房之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亮。
现在平流层电站已经全面覆盖了京津冀地区，京城已经再也难见到雾霾天气了。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窜进客房，让李凡愚感觉脸上都是痒痒的。
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他支起了身子，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到了早上八点。
在床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手机——那上面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薛耀国打来的。
他立刻给回了过去。
薛耀国打电话来，其实也就是一件事情。之前李凡愚已经将526清单的问题以正式渠道提交到了上面。薛耀国现在除了工信部政策法规司的司长之外，同时也是政策研究小组的成员。
对于526清单，上面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讨论完毕，并给出了处理结果。
确实如同那些老板们所料，为了不继续扩大目前的贸易摩擦局势，上面决定提高与526清单上同等数量，同等幅度和金额的对鹰税金。
强硬，但是不疼不痒。
对于这，薛耀国也满是无奈。
放下了电话的李凡愚难的在酒店的客厅里找了根儿烟，随着缭绕的烟雾，他想了很久，最终拨通了陈雨涵的电话，点名约见了几个人。
这其中，有正信诸如潘强这样的高层负责人。也有类似百维互娱的程闻则，唐电集团袁行茹这样的正信合作方大佬。
末了，李凡愚又让陈雨涵安排了一个针对正信内部的全体视频演讲。
陈雨涵敏锐的察觉到，李凡愚的这一次约见和演讲，意义非凡。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
“李董，我能问问，您越这些人想要做什么嘛？”
面对陈雨涵的询问，李凡愚并不打算隐瞒：“为了526清单，找场子！”
“可是你昨天还拒绝了天城和富州的那些老板！”
“有些事情，正信不能带头做。但是有些事情，我李凡愚必须要做。而且，得是自己做。”李凡愚平静的给了答复。
陈雨涵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李凡愚无情打断：“昨天晚上你送我回来的？”
“嗯？啊……是。”
“脱衣服就脱衣服，你把我裤子放哪儿了啊！？”
“……”
上午十点，李凡愚会见了正信一众高层。
中午十二点，李凡愚于京华大酒店宴请了程闻则，袁行茹等一行正信战略合作伙伴。
下午五点，正信集团6级以上员工聚集到各个部分的会议室之内。
十分钟后，位于京华大酒店总统套房之中的李凡愚，出现在了各个会议室的视频设备之中。
“面对不平等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凡愚的第一句开场白，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些跟着自家董事长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正信员工知道，那个神一般的男人，怕是又要搞事情了。
第1520章：那么，我们走着瞧！
李凡愚的内部讲话其实很简单。
最近两天收到526清单影响，集团内部，特别是几个品牌内部和集团总部负责出口部分的员工，都有些人心惶惶。
一方面为了正信所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愤慨，另一方面，也是担心集团的整体业绩受到影响，进而影响到自己的饭碗。
所以李凡愚发布这个内部讲话视频，首先就是为了稳定军心。然后，才是让集团所有部门做好准备。毕竟，正信已经不是一个小企业了。集团所有的重大决定，都是有中高层员工领导基层执行的。现在自己想要找回场子，事先不通知这些正信的中流砥柱就贸然开动，显然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激发起团队凝聚力或者为员工定心的最好办法，永远都是将树立一个矛盾目标，将内部的不良情绪转移到外部。
御下之术，李凡愚玩儿的很六。
整个视频会议进行了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在这段视频会议之内，李凡愚明确的表达了三个观点；
526清单的确让集团受到了影响，损失很大，但是不至于伤筋动骨。
本董事长受不了这委屈，准备反击，尔等做好准备好好工作。
最后，就是对未来的预期。
“一个蛮横且不讲道理的制裁注定不会长久，但是正信向国际化发展的脚步不会停止！在未来一段时间之内，我们会将目光放在更广阔的领域，凭借我们的技术研发实力，来打开国际市场全新的局面。我相信，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正信集团将获得更强大的国际竞争力和更加美好的未来！”
讲话虽然简短，但是足以鼓舞全体与会员工！
虽然在讲话之中李凡愚没有明确的提出，正信将会以什么方式来走接下来的出口道路，但是有了态度，就足以让这些中高层领导有足够的理由去安抚基层员工，积极的处理目前的事情，以及梳理准备迎接未来的挑战。
但是所有的正信员工，甚至是外界对正信抱有希望的人们都没有料到，李凡愚的一旦决定行动，动作竟然是如此之快。
在内部会议结束后的当天下午，李凡愚便将自己关在京华大酒店的客房之中，编辑了一段近似檄文的东西，发送到了……
特兰波的推特上、
……
特兰波是一个神奇的人，虽然身在高位，但是随性的个人风格使他在很多时候都不受顾问团或者是办公室方面的控制。
有很多的媒体称这位商人出身的总统是鹰国历史上“最不受控制的国家领导者”，而这个神人的推特，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很多甚至连两院国会都不知情的“政令”，正是在这里发布。可见特兰波对于推特这个社交媒体的重视和喜爱。
也就是因为这样，许许多多的好事者，不论是鹰国民众也好，亦或者是关注国际时事的其他国家网民也好，都喜欢没事去特兰波的推特翻一翻。
其实这种心态很好理解。
社交系统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在以往高不可攀或者是无缘相见的，可以影响到国家国际形势的人，现在可以互动。万一哪天一不小心，就有参与或者是近距离见证历史的机会、
谁不爱啊？
这个机会，在526清单发布后的第三天，发生了。
“当呐德.J.特兰波先生，本人，正信集团董事长李凡愚，已经接受到了来自先生亲自签署发布，通过归国商务部在526日发布的‘礼物清单’。我听说特兰波先生也是商人出身，将心比心，想必可以理解我目前的愤怒和不满。
所处位置不同，所以本人与先生的诸多理念有着冲突。但是我又听说，特兰波先生是一个性格强硬而且做事从来无所畏惧不考虑后果的人。巧合的是，在这一点上你我二人极为相似。
现在，请恕我以推特这个相对随意的渠道，建立与您对话的桥梁。但是作为一个光明磊落，从来不以势欺人的商人，本人觉得未来一段时间将要施行之事，有必要事先告知；
本人，及本人名下正信集团，对于严重破坏了贸易秩序，践踏了商业公平原则，损害了我集团及部分中华企业利益的526清单，深感不满与愤怒。
是以，本人将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反抗与斗争（如果您喜欢，亦可称只为报复）。具体内容，恕不在此赘述，届时自知。
从现在，斗争开始。但何时结束，由您决定。
正信集团董事长，中英联集团董事会主席，李凡愚。
以上。”
在这一侧推特发布之后，李凡愚的推特，炸了！
许许多多在推特里划水的中华网友疯狂的涌入到李凡愚的推特主页，近乎狂暴的回复。许许多多的国际网友也追风而至，用各式各样的语言轰炸着李凡愚的评论区。
为什么？
以一个民间企业领导者之名，向特兰波示威宣战，这样的事情后无来者不太好说，但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
这，绝对是前无古人！
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这条推特的热度就已经火到发烫。火到什么程度？
火到了刚刚参加完一个国事会议的特兰波，亲自作出了回复！
当然，是以私人的名义。
“尊敬的‘不知名’先生，你好。我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也从来不知道正信集团是个什么玩应儿。对于你的长篇大论之中对我个人及鹰国政府的威胁（姑且算是威胁，但我个人更倾向于是一个笑话），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请找最好的精神病医生。如果没有，我推荐你去找巴拉克。他的精神病一直在犯，除了受到病情影响做不好首脑之外，生活尚能自理。”
这条充满了美式幽默，而且刚性极强的回复，立刻让事件再次升级！
仅仅是十几分钟的时间，评论数便超过了3万多条，转发达到了近5万！
京华大酒店的餐厅之中。
正端着杯咖啡的李凡愚看着手机上的文字，呵呵一笑。
“那么，我们走着瞧。”
他回复到。
第1521章：李凡愚的名单！
在推特发文之后仅仅不到五个小时，中华网络上面“李凡愚正面硬钢特兰波”的报道就已经传遍了网络。
对于这件事情，官方并没有给予评价。
从大方面上说，正信集团并非国企，李凡愚本人也并未在目前的政府体系之中担任任何职务。
而从事件本身来说，李凡愚与特兰波的对话既没有官方介入，也没有通过任何与官方有房人的正式渠道。所以这件事情，直接被定性为了“私人行为”。
而那篇正信的反击檄文，也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李凡愚和特兰波的“私人恩怨”。
事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如果玩儿阴的，拥有超级智脑的李凡愚可以用极端的方法摧毁任何一个自己想要摧毁的地方，或者翻出点儿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只不过那样，与他的信条不符。
按照李凡愚原本的想法，对526清单的回击，只能也必须，通过商业手段！
只有用纯粹的商业手段彰显自己的力量，才能让那些不可一世的人看到正信的力量，知道在中华，还有一家不好惹的企业！
在与特兰波的交锋结束之后，李凡愚便直接关掉了推特。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陷入到无尽无休的争吵和吹水放狠没有任何的意义。
既然话说出来了，那就要去做。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但是李凡愚并未休息，和他一样没有休息的，还有正信集团的好基友，百维互娱的总裁程闻则。
之所以将这位大兄弟叫来，是因为李凡愚想要执行的第一个战术计划。
就在李凡愚下决心要对526清单实施报复之后，他便已经让正信集团的市场部开始调查。将鹰国在华企业的名单搜集了出来，并且按照盈利能力，以及单一产品的盈利能力做了一个细致详细而且非常具有针对性的排名。
在这份“枪毙名单”上面，排名第一的，便是水果公司。
这是一家什么企业？
2016年7月20日，《财富》杂志世界500强企业排行榜，水果公司名列第九名
2016年10月，水果公司成为2016年全球100大最有价值品牌第一名。
2017年2月，BrandFinance发布2017年度全球500强品牌榜单，水果公司排名第二。
2017年6月7日，2017年《财富》美国500强排行榜发布，水果公司排名第3位。
2017年7月20日，2017年世界500强排名第9位。
2017天猫双十一“亿元俱乐部”榜单显示，水果位列第一名！
2018年4月22日，2017年全球最赚钱企业排行榜发布，苹果公司排第一！
毫无疑问，凭借着划时代的革新理念，这家鹰国企业是目前个人通讯设备领域做的最成功的公司。
没有之一！
这样的企业，正是最合适的开刀对象——在李凡愚看来。
为什么？
因为这家企业的结构简单，虽然在主打产品上面已经做到了领域内最强，并且不断的领跑行业不断树立新的标准，但是其弱点也是相当明显。
——盈利产品，太过单一！
被大半夜叫到京华大酒店，程闻则没有一丝丝的不愉快，不过面对李凡愚的野心，他倒是有一些发憷。
百维互娱是一家以内容服务为主的企业，虽然在硬件上一直没有放弃追求，但是公司对自己旗下的硬件产品定位，只是和目前的服务内容相配套。并在一定程度上占领移动硬件端来保持自己的软件装机量和市场影响力。
现在，面对李凡愚提出的“在中华市场甚至是国际市场上搞死水果”提议，程闻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就像是一个拥有千顷良田，没事儿研究自己的这些地是该种黄豆还是稻子的地主。突然有一天被一个神秘人拉到了一间屋子，让他做皇帝一样。
胆子，还没大到可以支撑起如此野心的地步啊……
“老李、你这步子是不是跨得有点儿大？这他妈容易扯着蛋啊！”程闻则端着咖啡，整个人都全缩成一团。
他明显被李凡愚吓到了、
“咱们哥俩讲道理哈、水果为什么这么强霸？这不单单是他们的手机，平板和笔记本电脑做得好的问题。
我这么跟你说吧。
你想要干掉水果，不考虑到营销的问题，首先你得解决四个方面；
水果拥有基本领先全球移动端性能的自主研发的CPU，有自主设计的系统。有自己独立的APP分发方式及开放语言及有雄厚的资金。
资金你正信不缺，那么我们把这一项划掉。就说其他的三项；
CPU技术移动端目前就掌控在四家手里，水果的A系。华为的海思，高通以及MTK。想要和A系竞争，海思没戏，况且华为也不能卖。高通和MTK倒是对外，，不过在性能上面和水果的A系比起来，似乎差了那么一丢丢、
再说系统，自主设计的系统不是指拿着安卓改这改那就是自主设计了。iOS从底层到驱动再到UI都是自己编写的，目前能做到的只有sMobile版本系统，UbuntuTouch系统，还有三星的Tizen，以及Google自己编写没有修改过的Android而已。
而市场已经证明，这些系统出了安卓凭借开放性尚能与IOS一战之外，其他的都没戏！
APP方面，除了自己的分发方式，还有有给开发者的让利，便于开发的程序语言，以及系统级别的权限控制，这没大钱可是玩儿不起来的！”
哦？
李凡愚挑了挑眉毛：“需要多少钱啊？”
程闻则想了想：“怎么着也得个百十来亿美元吧。”
“这钱我出得起。”李凡愚呵呵一笑，语气淡然的就像是这根儿冰棍儿不贵那么稀松平常。
程闻则抓狂了、
“我知道你老李不缺钱！但是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要和你表达的，是那关于技术层面的三项！处理器，系统，和APP！”
“你认为，能做得出来笨笨的我，会缺技术？”李凡愚说话更加随意了，“老程，为什么我不搞除了汽车之外的东西，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程闻则好奇宝宝一样，他也很奇怪，正信明明有一些技术可以发散出来，赚取更大的利益，就比如说笨笨，但是为什么就不去扩展。
“因为利润太低了。费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搞，不如好好做我的企业。”李凡愚的话，让程闻则想吐血。
第1522章：站在行业云端思考问题！
李凡愚对于通讯行业其实了解不深。但是他这么说，是有依仗的。
不论是资金，芯片，APP和操作系统。程闻则说的这四点，放在其他的企业每一样肯定都是难以逾越的困难。就比如这一段时间被鹰国制裁的华兴，仅仅是一个芯片，就能让其彻底凉凉。
但是在李凡愚这里，这些，严格来说都不是问题。
为啥？
有笨笨啊！
笨笨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处理编程和大量运算类的工作！别说系统这种东西，就算是让笨笨将市面上所有类别的APP都设计一边，也不过就是两三天的事情。
这个bug一样的存在，李凡愚会说？
而至于芯片，对于正信来说就更不是问题了。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是目前正信已经在XCAR上面运用了自己自主的行车系统，而内置的芯片，就是正信独立研发的。
虽然应用方向不同，但是李凡愚相信只需稍加改造，使用到手机上面，应该问题不大。
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专业人士对于方向性的建议。
看着一脸“卧槽你能不能不在大半夜装逼”表情的程闻则，李凡愚呵呵一笑，打算先不和他纠缠细枝末节，“老程啊，我就问你一件事情。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资金，系统，APP，芯片，都不是问题，那么如何能在中华市场和国际市场上面正面击败水果公司旗下的手机产品。”
这个问题，立刻让程闻则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见他一脸凝重，李凡愚劝道：“不要想得那么深，就当是咱们哥俩聊天扯皮。瞎聊写不切实际的想法。”
程闻则吁了口气，“你特么这事儿问的，是整个中华手机行业的切肤之痛你知不知道、谁特么不想把水果干掉？不说别人，就说华为，目前来看这个品牌是最符合你畅想之中的对象了。但是说句实话，以华为目前的水平来看，他们也只能是一个追逐着。想要赶超水果，还有相当一段路要走。”
李凡愚知道这货有自己的想法，便示意他继续。
程闻则将手里的咖啡放下，将身子坐直，双手比划了一个手势：“其实我之前也有很多次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的智能手机行业，几乎每一款智能手机追求的都是更薄更大、更轻盈，顶多再加上一个更便宜和一些有限的创新功能。
比如说水果公司在iPhoouch，功能很酷，于是一大波跟风、三星在Edge系列手机上使用的曲面玻璃也很有型，又是一大波跟风。
我相信手机厂商在未来会针对手机推出越来越多的此类增量式创新，只不过这些厂商总会比水果公司要晚上一两步。这说明什么？说明水果已经成为了这个行业内制造标准的那个、
你看这两年我们的中华手机市场看似蓬勃，但其实也就是华强北品牌化而已。每一个手机厂商似乎都以iPhone，三星为追赶的标杆，带来的结果就是市面上的手机越长越像，区别仅仅在于价格的不同。大到华为，笑米，小到锤子o欧普之类的，大部分都是如此。
你是做汽车的，应该知道，跟风的人永远都不会取得比标杆更好的前景。”
李凡愚认真的点了点头，示意继续。
“所以我觉得，如果是为了生存下去，那么跟风是没毛病的。毕竟创新意味着风险。但是想要超越，就必须有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看到程闻则难得变得认真了起来，李凡愚适时发问。
“比如，首先你要确定的是，不要想着和水果竞争！”程闻则语出惊人、
李凡愚奇道：“什么意思？”
“简单，那就是让客户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不要问出：我是应该买这台新手机还是买iPhone？
应该让客户将这种二选一的疑问变成一个肯定句：这台手机我都一定要买下！不管我有没有iPhone。
也就是将正面的竞争，化为一种功能上的弥补。iPhone有的，我们不一定要有。但是我们有的，iPhone肯定没有。
通过这个思维，我们会从另一个方向思考问题，找找看有哪些新设计能够被用于弥补现有的手机产品。从设备形态，或者是使用场景，再或者是适用人群上面寻找突破口！”
说到兴奋的地方，程闻则彻底进入了状态，他直接拿出手机，放在了桌面上，一面在上面写写画画，一面讲解道：“再以这样的思维出发，我们不需要在价格上和水果斤斤计较。也不要像国内的手机厂商那样参与到价格战之中，因为功能上的特殊化，让这种总价上的高低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你的手机能够解决别人特殊的痛点，那么有很多人都会愿意为手机特殊的设计与功能掏钱。为用户带去良好的体验，然后再向他们收费。
这种基于特殊设计的商业模式或许那些在水平市场中厮杀的主流手机无法做到，但是如果你的手机是针对细分垂直市场，那么采用这种商业模式就是理所当然！
现在是什么时代？是手机硬件带着酷炫的创新软件一起发展的时代！正确地发挥创造力，并且对于现有的产品形式抱着合理的质疑，我们才有可能不再盲目地遵循由水果设立的手机行业规则，从而找到击败他们的可能性！”
程闻则的话里，没有一点点涉及到实际操作的东西。但是在李凡愚看来，却是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从而变得无比的值钱。
没错，就是值钱！
一个产品工程师，也许回去纠结手机的功能或者是某个部件的性能。但是这样的想法，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无用的。
一个站在行业云端，对整个行业现状发出质疑并且提出新的思路的人，才有可能改变世界。
十几年前的乔布斯大致就是如此。
看着程闻则手机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圈点和重点词，李凡愚的思维已经清晰。
“老程，我好像知道怎么做了。明天，我要回一趟天城。预计需要几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把百维的手机部门给我准备好。咱们联手，改变世界！”
将自己老早以前就有的想法说出来，程闻则就像是在床上驰骋了一遭般。现在兴奋劲儿过了，很明显已经进入到了贤者模式。
看着李凡愚大言不惭，他挥了挥手：“随你折腾吧、反正我们的手机部门也特么不怎么赚钱、”
第1523章：拭目以待吧！
在和程闻则告别之后，李凡愚没有继续留在京城。而是直接给机组那面打了电话，连夜飞往天城。
到达天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四点多钟，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已经在飞机上得到了良好休息的李凡愚并没有等待，而是驱车来到了除了保安以外没有人上班的正信工业基地。
见到李凡愚一大早搞突袭，可是将保安队长张大全吓了个够呛。但是李凡愚在保安室吃了一盒泡面之后，脸理都没理他，就杀到了安置智脑的那个实验室之中。
笨笨依旧处于待机状态。
对于这间实验室李凡愚有过特殊交代，除了地球爆炸之外，不论在什么状态下都要保证电力供应。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不得进入。
但是之前在研发天行II发动机的时候他天天泡在这里，所以卫生还是不错的，至少智脑的主机上面没有灰尘。
待机之中的笨笨被唤醒，先是对李凡愚道了早安：“爸爸，有何吩咐？”
李凡愚组织了一下语言，想了想，道：“我需要研发一款通讯设备。”
依托智脑，笨笨立刻对通讯设备进行了快速检索：“用于工控环境的有线通讯设备和无线通讯设备。有线通讯设备主要介绍解决工业现场的串口通讯、专业总线型的通讯、工业以太网的通讯以及各种通讯协议之间的转换设备。无线通讯设备主要是……”
见笨笨较起了真儿，李凡愚赶紧打住：“这么说吧，我想要一种智能手机。”
这么一说，笨笨明白了：“爸爸，目前市面上的智能以案件刑事区分分为按键式和触屏式。以操作系统区分可分为ios，安卓，米狗，火狐，瘟都死……”
“这正是我要说的。”感受到笨笨最近有点儿话痨，李凡愚赶紧抢白道：“我需要的，是一款跨时代的智能手机。按照我的想法，这个手机最好打破目前常规的操作方式，按键和触摸的方式，我都不想要。”
“这样啊……”笨笨延迟了一下，明显是在依靠强大的运算能力，在寻找解决的犯法：“那么爸爸，笨笨推荐您用目前本本已经掌握的全息投影技术，结合少量的实体按键，打造您所需要的操控方式。”
来时的路上，李凡愚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可以说他和笨笨的想法不谋而合：“好实现吗？”
“没有多大的难度，无非就是将虚拟投影技术与感应技术相结合。笨笨可以做到！”
听到笨笨的回复，李凡愚心中大定！
虚拟投影技术是正信目前已经较为成熟的技术，已经运用到了正信旗下高端汽车行车系统以及目前的正信影业之中。
现在运用到手机上面，李凡愚有理由相信，光是这一个操作，就可以颠覆目前的手机行业！
“好，操作方式就这么定了。除此之外，我需要你自行建立一套适配于这种操控形式的操作系统。用最简单安全的编程方式，并且为扩展APP功能留出空间。”李凡愚再次要求。
“好的爸爸！没问题！”笨笨答应的更干脆，对于可以在24小时之内建立起一套全世界黑客都束手无策的复杂防火墙的智脑来说，这种量级的运算和任务，完全不是问题。
“那么功能呢？爸爸，您对这个终端设备的功能有什么要求？”
李凡愚想了想。
昨晚与程闻则的对话又一次在脑海之中浮现。
目前的智能手机，其实说白了就是传统手机融入电脑的结合体。在一步便携设备上，可以兼容通讯，商务，影音，学习和娱乐游戏的需求。
目前所有的手机，都是在这些方面努力探索前行，开拓更多更优的功能和性能。
以虚拟投影技术本身来说，影音这一块肯定是无需多言的，没有什么能比裸眼3D，无死角体验虚拟城乡更为刺激的影音体验方式。
但是其他的方面，不禁让李凡愚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信要做的，不应该是一个具有投影功能的iPhone。既然想要做一个颠覆者，那么就需要有一个颠覆者气魄和具体行为。
需要的，就是要抓住市场的痛点，填补需求的的空白，关注差异化垂直细分市场！
李凡愚仔细的想了想，他注意到笨笨在听到了他的要求之后，机智的把“智能手机”的称呼改为了“移动终端设备”。
这，又给了他一些灵感。
半晌后，他抬起头，笑道：“这款移动终端设备，需要适当的放弃一些功能。它不必亲和老人和儿童，不比亲和对电子设备不精通的人群。产品定位在特殊职业及人群，比如冒险家、运动员、建筑工人、救援人员、安保人员、派对狂人、残障人士、渔夫、护理人员……”
李凡愚说了一长串的名单，末了，还加了一个“等等”。
笨笨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您说的这些职业和人，他们都有着对于手机的特别需求。也就是说笨笨需要按照构建一套特殊的APP清单，设备硬件和操作方式，对么？”
“Bingo，没错！”
对于笨笨现在的理解能力，李凡愚相当赞赏。
“好的，笨笨已经收到要求，现在开始构建任务清单。”随着笨笨稚嫩的声音，李凡愚看到了智脑的操作面板上面一条条任务栏被迅速创建、
看到笨笨给出的预计24小时运算结束时间，他点了点头。虽然速度和自己预期的有差距，但是一天的时间，还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按照自己的要求，笨笨需要在处理器，投影设备，能源供应方式，操作系统，以及部分APP应用上面进行没有任何市面同类产品的创造式运算。
一天的时间，似乎不长。
闲暇下来的李凡愚听着实验室内超脑主机发出的微微蜂鸣，感到有些无聊。便拿起了手机，看了看之前闹得相当欢的推特。
自己一天没看，私信和各种@，已经爆炸了。
而这些针对自己的交流，大部分都是询问来的——询问李凡愚何时，以何种方式，实现自己之前在特兰**特上面的“豪言壮语”。
其中有一部分人是真诚的，但是更多的人，却纯粹用一种戏虐的语气前来挑衅。
见到这一幕，李凡愚连连冷笑。
“拭目以待吧，好戏即将上演。”
第1524章：皇帝的新衣？
一个车企的董事长向整个鹰国发去威胁，这件事情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当成一个笑话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国家也是一个超大型的企业，在这个企业之内有着涵盖各种领域的配套，有着明确的分工职能部门，有着数以千万计的庞大员工团体，也有着近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社会资源。
这个，区区固定资产几千亿，所有员工加起来总数才二十多万的正信怎么比？
所以李凡愚的“拭目以待”，更多的人将其理解为退缩和拖延加以嘲笑。
“这个中华佬，难道得了失心疯不成？简直是可笑！”
“嘿兄弟，就如同特兰波说的，我感觉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听说有钱人的压力都很大，这位年轻的董事长可能是妄想症！”
“没错，他把自己妄想成了神。”
“一个中华企业而已，这么多年这群附着在我们身上的蚂蟥，已经从我们的身上吸走了太多的血液，抢走了我们大量的工作岗位！支持526清单以及之前的对华法案！”
……
李凡愚虽然不在乎这些说法，但是心中仍然是久久不能平静。改革开放这么多年过去了，中华的经济腾飞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但是在大多数的鹰国人心里，中华还是那种以山寨和低端产品侵入市场的“蚂蟥”。
虽然这里面有意识形态因素的影响和地域历史方面的偏见，但是他的心里仍然止不住的悲哀。
“到底是不是蚂蟥，几天之后你们就看到了！”
他关掉了手机，看了看仍然在飞速计算运作的智脑，心中才微微安定下来。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当李凡愚从以前和安宁的那栋爱巢之中再次回到工业基地的时候，笨笨便已经完成了全部的运算。
此时的智脑显示面板上，一个硕大的“任务完成”标志，已经赫然在目！
“笨笨，展示任务结果!”看到这个标志，李凡愚兴奋道。
“好的爸爸。”随着本本稚嫩的声音，一幅产品设计图，展现在了李凡愚的面前；
和常规的手机不同，不像是市面上任何一款手机的外观，这个设备的总体造型是圆环状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什么手环。
笨笨适时为李凡愚解说了起来：“爸爸，根据您的要求，笨笨将产品设计成了可以穿戴在手上面的形式。在这个设备上面，笨笨将目前资料库中的投影设备进行了简化缩小处理，投影的性能较常规全息投影低，但是性能可以满足最高2K分辨率的显示效果。
根据目前正信工业基地的加工能力，笨笨将芯片设置为纳米级，并集成了通讯组件。经过反复测试，完全可以满足爸爸要求的大部分娱乐，特殊职业，和应用场合。”
随着笨笨的介绍，设计图上面的各个部分依次的放大细化，一边让李凡愚看清楚里面的构造和工作原理。
可是看了半天，李凡愚感觉不对：“笨笨，这个东西……你没有设计一个实体按键？就算是全部采用全系统应的操作模式，但是至少开关机还是需要一个按键的吧？”
笨笨迅速解答了这个问题：“这是笨笨根据人体工程学设置的，整个设备采用了体温操控的方式。既：穿戴在人体之后，设备以读取人体温度的变化而判断待机或工作的运行状态。”
这个设计倒是很有意思、
李凡愚微微点了点头。但是看着那像是翡翠镯子一样的外形，还是有点儿不太满意。毕竟，市面上类似这个外观的穿戴设备着实不少。
他刚想让笨笨更换一个外形，但是当他详细的看了看设计图之后，图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做得好！”
他夸奖了一句。然后，一面让笨笨将全部设计图和生产方案发送到硬盘之中，一面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京城总部公关部的电话号码。
“帮我筹备一个产品发布会，我需要展示一个新的产品。什么产品？嗯……姑且说是智能穿戴设备吧。”
放下电话之后，李凡愚便又联系了目前负责正信集团人事组织部，且暂时代理总裁一职负责总部运行的王梅梅：“梅梅，我需要你建立一个正信的全新分支部门。”
“什么部门？嗯，就叫做正信科技吧。”
……
三天之后。
正信集团正在筹备科技部门，以及李凡愚神秘的产品发布会，引起了公众的强烈好奇心。
正信遭遇526清单针对，在对鹰出口业务上面遭受重大损失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新闻。而李凡愚推特对刚特兰波的事情，也已经在国内传开了。
新仇旧恨纠结在一起，伴随着人们的口口相传和分析预测，闹得是沸沸扬扬。再加上几天前李凡愚推特上面的那句“拭目以待”，在这个时间段上，正信的任何商业布局都很难让人不产生什么特别的联想。
所以，地点定在了正信京城总部之内的这一场发布会，吸引了许许多多的记者及好事者前来围观。
而既然是一场产品发布会，自然要的就是一个广而告之的目的。正信集团公关部也顺应了这个态势，以网络直播的方式，将发布会在正信官网上面实时进行。
此时，距离发布会还有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会场之内已经是人满为患，而官网的直播间内，也已经聚集了不下百万的观看人次。
受到之前的推特事件影响，直播间内，除了中华的网友之外，大量的鹰国网友也慕名而来。
两国最近的关系紧张，不同人群放在一个环境之下，自然是吵吵嚷嚷。发布会还没有开始，直播间内就已经吵开了。
骚里吗和FKU齐飞，SOB和王八犊子共舞。
看着如此巨大的关注度，公关部方面也挺苦闷的；这一次的发布会，李凡愚只说了大致内容是智能穿戴设备，但是具体是什么一丝一毫都没有透露。
所以就连宣传海报，都只能用一个大大的问号来代替——典型的逼死文案。
上午10整，产品发布会正式开始。
正信集团被精心布置的会议厅内，在一百多万的关注之下，李凡愚在聚光灯的照耀引导中，施施然登场、
没有什么预热，也没有什么类似“今晚我要改变世界”的开场白。
他直接扬起了自己的左手，“女士们先生们，正信集团的朋友们。这，就是正信集团的最新产品——却新一代全息投影智能机！”
这一刻，所有人懵逼了。
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以及光秃秃的讲台，有人嘟囔了一句：“这是……难道是正信董事帮版的皇帝新衣？”
第1525章：这又是什么黑科技？！
看到台下一阵迷茫的目光和交头接耳的声音，李凡愚很满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正当他为了自己的噱头而暗暗自得的时候，台下的一个记者嘟囔了一句：“李董，我们来之前既没有接到你们的产品信息，也没有得到关于你这场发布会的具体内容。就请你别再卖关子了好不好？”
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在场很多人都附和了起来：“对啊对啊、这搞的也太神秘了。”
不仅仅是现场，直播间内，也是一片不满；
“这个李凡愚在搞什么鬼啊？发布产品就发布好了，卖什么关子？”
“是啊！说是可穿戴智能设备，但是我连个设备的毛都没见到！难不成正信搞出了隐形材质吗？”
“WTF？我看这人真的和特兰波说的一样，是个神经病！我等直播等到了半夜，难道就是为了来看你演示空气的嘛？”
“FK、我感觉到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李凡愚看了看那个记者，心说这特码哪家来的二货？
但是面对集体的呼声，他只能淡淡一笑，将自己的左手又举高了一点：“其实，我已经在为各位展示了。”
这一下，台下的众人有点儿怀疑李凡愚搞这个发布会的目的了。
哦、不是皇帝的新衣。
是狼来了？
见台下众人的好奇心已经被勾引的差不多，李凡愚才摊了摊手，“好吧好吧。今天，我要为各位展示的东西，就在这里。”
说着，走到了和背后那硕大的演讲屏幕以及直播页面实时连接的摄像机前。
然后，将四指并拢手掌摊平。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李凡愚的手掌之上，凭空浮现出了一个方方正正，尺寸大约有五六英寸的投影图像！
投影图像上，是一个非常简洁，但是看起来相当清新精致的操控界面。与市面上的任何手机操作界面不同，在虚拟投影的立体效果之下，那界面就像是国际象棋一般，每一个功能都以立体LOGO的形式，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哗！
这一下，直接将会场和直播间的气氛引爆了！
“这是什么原理？！谁看到了这个投影是从哪里出来的？”
“我靠！黑科技啊！难道正信研发出了用皮肤投影的技术？”
“WTF？！WHATTIS?!”
“天呐，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酷！”
如潮水一般的惊叹，响彻在李凡愚的耳边。他微微一笑，正式开始介绍：“朋友们，很荣幸为你们展示正信集团的最新科技成果，全新一代投影式智能……指环！”
说着，他将展平的手指握成拳头，那副美轮美奂充满了科技感的投影屏幕，随之消失。
这时，人们才看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把个丝毫不起眼，类似指环王里魔戒造型，只是表面并非弧形，而是一片片小平面片接而成的戒指！
“只能戒指，运用了纳米级的加工技术，在极为有限的空间之内，集成了我集团最新研发的纳米智能芯片及通讯模块以及15片微投影镜头。凭借这个组合，在这枚直径仅为1.5厘米，宽度仅为0.5厘米的设备上，可以轻松实现实时通讯，视频，3D立体影音，娱乐，游戏，以及目前智能手机上绝大部分的功能需求！”
“李董！请问你这个东西是概念产品还是最终面向市场的产品！？”
按理说，发布会还没有到达问答环节。是不允许记者提问的。但是面对智能指环这种前所未见的新鲜事物，仍然有人举起手直接发问。
面对在一旁维持现场秩序的保安用眼神询问李凡愚是否需要维持秩序的时候，李凡愚轻轻摆了摆手，亲自回复到：“我的展示还没有进行完毕。既然你问了，那么我就回答，但是下不为例，请大家保持现场秩序。智能指环，即是我们的概念，也是最终面向市场的产品！”
哗！
场内，又是一片喧嚣！
在这一刻人们意识到，今天，或许对某些产业来说，是一个革命之日！
待会场再次安静下来，李凡愚继续演示，他重新摊开手掌，激活了智能指环。
“为了实现指环的投影无障碍操作，我们在这个指环之上集成了22片面积只有2平方毫米的感应板，在包括低温，高温，水下，高空甚至是真空的任何环境之中，人细微的距离操作，在指环界面都可以轻松进行。不受除了手指外任何事物，包括辐射波的影响。”
说着，他打开了指环上的一个APP，“下面我将为大家演示指环的基本功能，也就是通话功能。”
他对台下的一个记者妹子招了招手：“我需要一个人来配合、”
那妹子见他招手，带着三分意外，七分惊喜走到了台上。
李凡愚从兜里拿出了另一个指环，套在了妹子的手指上，抓着她微微颤抖的手，在她的脸前扫了一下：“这一对指环已经写入了特殊运营商代码。号码是186……，现在请你坐回你的座位。”
妹子抚摸着指环，激动的走下了台去。
李凡愚调出拨号界面，拨通了那个号码。
感受到戒指上传来的酥麻感，妹子下意识的摊平了手掌，顿时，一幅来电显示的界面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上。
“请接电话啊、”台上，李凡愚看着妹子和她周围的人聚在一起死死的盯着来电显示界面大呼小叫，无奈的提醒了一声。
妹子得到了提示，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接听。
下一秒，李凡愚的形象，凭空出现在了妹子的手掌上！
“实时全息通话。”
听着台下的一片惊呼，李凡愚很是满意。令保安将妹子没稀罕够的指环收回，便又展示起了类似全息视频播放，全息游戏方式，学习办公，车联网，购物，视频拍摄等一系列的神奇功能。
随着他展示的越多，台下的气氛渐渐从惊讶和震撼，变成了巨大的疑问、
如此多的功能，如此高的性能……
这个小东西，电池在哪里？
“李董，你这个东西靠什么电池供电？”
面对这个提问，无奈道：“我已经提醒过了，还没到提问环节、不过你这个问题问的是时候，我就不让保安把你请出去了。”
那记者憨憨一笑，挠了挠后脑勺。
李凡愚看着一双双好奇宝宝似得眼神，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智能指环的电池，其实就是……我们的身体！”
这一下，人们懵逼了。
这，又是他吗什么黑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