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4章：动心！
薛耀国的这一场会开的并不心安。
正信那位打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多多少少让他心里有些打怵。正信的事情他是市场了解的，平流层电站的审批流程，虽然他不是正管，但是也特地关注了一下。
说起来，对于这个划时代的发电技术，他心里是相当的中意。作为工业规划司的领导，对于这种可以稳定大量供电，而不造成排放污染的技术，他心里一百个满意和期待。
要知道，制约国内企业发展的因素方方面面，环保，是其中一个占相当比重的因素。
就比如现在他正在进行的这一场会议，说的，就是京城市如何治理企业排放，以达到减轻雾霾的议题。
这几年在京城生活，薛耀国知道，这样的会议即使上升到工业规划的层面，对现有的企业进行彻底的整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
类似的整顿每一年都在进行，每每是雾霾加重了，就整顿一波。随着这些整治，周边重排放的企业减少或彻底中止生产任务，各种产品原料涨价，引来市场一片怨声载道。
当雾霾转好了，各种之前下了命令要严格执行的条条框框再适当放松。一切又都会变成老样子——没办法，现实的情况摆在这里。虽然环境重要，但是也不能让那些企业彻底的关门儿不是？
一言以蔽之：经济，也是要发展的。
所以面对雾霾引起的俄罗环境和居民铺天盖地的义愤填庸，地方上只能无奈的暂时性政治正确。
会议在一片争论之中开始，又在一片争论之中结束。
一出会议室的大门，薛耀国就赶紧拿出手机，打给了李凡愚。
“我这边完事儿了，你在哪里？”薛耀国一边扫着会议室门口，寻着李凡愚，一边问到。
“不用你老哥了，我在副市长办公室呢！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去接你，再和你说。”
电话那边的李凡愚随意搪塞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薛耀国一脑袋的雾水。
“副市长办公室？这小子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
李凡愚挂断电话，对对面的王明义副市长点头致歉，“不好意思，工信部薛司长的电话。我之前约了他的。”
王明义笑道：“我们上午还在一起开会，他这个时间应该就在楼下，叫他上来嘛！”
京城是中华的首都，也是行政中心。
和其他的城市不一样，京城市的市长管的可不是城市的运行问题，那是属于常委大佬，副华级的人物，李凡愚不太好直接接触。
但是为了有效治理这个人口千万的大都会，京城设立了八个副市长，分别主管城市的各个方面。
拿李凡愚面前的常务副市长王明义来说，负责的就是发展改革和财政方面。但是，按照去年新颁布的工作方案，为了表示对城市环境的重视，环保方面也由这位常务副市长直接负责。
也就是因为这，李凡愚才直接找上门来。
“不用了，就让他先忙。王副市长，我找您，主要还是为了雾霾的事情。”李凡愚放下手里的茶水，单刀直入的说到。
提起雾霾，王明义的脸色有些阴郁。
这几天京城恶劣的天气，已经让他操碎了心。事实上，自从去年九月开始，每一次雾霾，都让这位年轻的副市长忧心忡忡。
不管用什么办法，别管用多大的力度。
治一次好一点，治一次好一阵。
这个雾霾，就像是一个牛皮癣一样，简直是挥之不去，无法根治。
“哦？李董有什么见地？”王明义心中叹了口气，将身子微微前探，问到。
“我这里有一笔账，想给你算算。”李凡愚微微一笑，拿出了手机。
“什么账？”王明义奇道。
“一笔关于……排放的账！”
见王明义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李凡愚开始了。
“雾霾的主要成因，是空气中污染物含量的升高，这一点王副市长应该清楚。而这些污染物，主要是PM10，pm2.5等可以吸入颗粒物，以及二氧化硫和二氧化氮等。
这些东西的产生源头，想必王副市长应该比我更清楚。”
李凡愚将目光投了过去，看的王明义一阵失语。
他当然清楚。
空气污染物含量的增加，可以说是多方面的。但是其中最主要的因素，还是经济和社会两个因素。
中华字改革开放以来就过度地追求经济发展，并且在经济发展目标上，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唯GDP至上。一味地追求GDP的高速增长，就造成了投资结构的失衡，过度的依赖低端产业。
体现在具体层面，低端经济就是指那些高耗能高污染的产业。这些产业为了追求快速发展，能源使用过度，并且能源以化石燃料为主，很大程度上促成了包括二氧化硫，二氧化氮等物质在空气之中含量的增加。
京城的周边，这样的企业，不少。
“我这里有一组数据，是刚刚通过网上查到的。”李凡愚看着王明义不说话，打开了一个手机的网页：“在去年仅仅一年的时间里，京城，津门，鹤北三地煤炭消耗量，分别为2500万吨，4000万吨，2.7亿吨。合计约3.5亿吨！煤的含硫量一般为1——3%。每一吨煤，产生一氧化硫8.5千克，一氧化氮7.4千克。按照这个标准来计算，京津冀三地每年光是煤炭一氧化硫高达290万吨，一氧化氮高达255万吨！这笔账，没错吧？”
李凡愚用手机一条条的算下来，看的王明义有点儿懵。
“李董，你到底想说什么？”李凡愚一进门儿就跟自己算账，他忍不住了，探身问到。
李凡愚嘿嘿一笑，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自己的账接着算了下去：“京津冀三地的煤炭使用主要分布在三个方面；也就是炼钢，火力发电和热供应，以及水泥生产上面。钢铁这两年不景气，估计用不了多少煤。其中，火力发电，供热以及水泥生产，是排放最主要的两个方面。按照资料来看，京津翼地区的火电厂装机量为陆仟伍佰万千瓦，年消耗煤炭1.6亿吨，三地水泥总产量1.9亿吨，耗煤约1.5亿吨。根据这些资料，也就是说，除了机动车排放之外，雾霾的终极罪魁祸首！”
说到这里，李凡愚终于在王明义的注视下放下了手机。
“我们正信有一种叫做平流层电站的新发电技术，你可能听说过。我可以，让现在这些巨额的污染排放，归零。”
在王明义瞪圆的眼睛前，李凡愚又伸出了一根手指，高高竖起。
“而且，是在不影响目前京津冀地区工业生产的前提下。”
他强调到。
看着他冷静的分析和脸上的笃定，王明义放在膝盖上面的手，攥到了一起。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一片，他动心了！
第1465章：不能再拖了！
“你们的平流层电站如果投付地区使用，需要多久？”
王明义看着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出神良久，直到李凡愚已经将面前那壶茶水喝了个精光，肚子里都哗啦啦响了的时候，他才忽然收回目光问到。
来了！
李凡愚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
果然选择雾霾这个突破点没毛病！
他放下茶杯，沉吟道：“那就得看地方上下多大的力度了，拿京城来说，十六个区。一百四十多个街道话，就以我们的II型通用电站为例，大约需要240个平流层电站，才能稳定的解决用电需求。建造这些电站，其实用不着多久，利用现有电网在规划的区域内建造地表电站，直接接入我们的系统和空中电站就算完工。十天吧，差不多。”
“这么快！？”
王明义着实惊讶了一把！
李凡愚微微一笑，“不然，怎么能叫划时代的技术？”
王明义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心中的翻涌压下。但是他悲哀的发现，自己怕是找了李凡愚的道儿，他的脑子里已经完全充斥着京城上空飘扬着平流层发电基站的景象，无法自拔。
“成本呢？成本怎么算？”他狠了狠心，决定不管怎么说，先弄清楚，然后再将这件事情提交到组织里去商量。
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李凡愚大致有了谱：“通用II型电站价格我们暂定为3300万每组。不过，考虑到京城市周边的工业地区，可能用II型的话，粉磨站布局会太零散。我推荐你们用III型工业机组。工业用电的话，类似富州市高新工业园区那样的规模需要20个。但是如果你们舍得花钱的话，其实我们还有III型的工业用平流层电站，相比于II型通用型，它的发电量和储电量大了5倍。不过III型的造价么，也要比II型高三倍。就看你们怎么取舍了。”
“这么贵！”王明义大惊。
II型3300万一组，十七条街道需要二百四十个，III型电站小一个亿，京城周边的工业产业规模怎么着也相当于5个富州高新产业园区，那岂不就是需要一百个？
算下来，电站改造的成本，可就相当于一百七十多个亿？！
乖乖……
奸商！
他睨了一眼李凡愚，心里骂了一句。
别嫌贵，还不打折。
李凡愚迎着王明义的目光，用处了自己的杀手锏：“我记得去年，京城治理污染排放的专项资金，就达到了十五亿。而在整改期间的损失，就达到了50个亿吧？”
二人用眼神对峙了一会，李凡愚打破了沉默。
“平流层电站是一劳永逸的事情，这一百多个亿，怕是还抵不上现在每年发电和电网运作所需的成本。”
顺着李凡愚的似乎想下去，王明义释然了。
思路被打通，他的眼睛里已经放射出了星星之光。
“李董，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们和你们签订合同，你们什么时候能就位施工？”
李凡愚眉头一挑：“随时！”
“那好！”王明义光想说会立刻将这件事情提交到市委进行商讨，就被李凡愚打断了。
“但是目前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李凡愚有些扭捏，“电站的市场准入证，还在工信部那边卡着呢。具体原因嘛……哈哈、民航那边说是平流层电站影响了现有的航线。”
王明义一阵气闷：我以为你是来赚钱的，没想到你除了赚钱，还是来借刀的！
无耻！
……
当天下午，王明义便将正信平流层电站的事情，在市常委环境工作组针对京城目前雾霾环境专项会议上提了出来。
配合正信集团发送过来的方案和演示视频，这个不用煤不用炭，就能解决目前京城地区几乎大部分颗粒物排放问题的新技术，立刻引起了领导们的高度重视！
是这个看起来立竿见影，而且或许可以根治京城地区雾霾的治染手段，简直不要太合心意！
但是很明显，对于正信一百七十五亿的报价，以及目前还没有通过工信部准入的技术，领导们还是有疑虑。
领导嘛，不图有功但求无过。对于任何的风险，都本着比较谨慎的态度。
正当众领导准备将这件事情先压一压，仔细的研究研究，考虑考虑的时候，一个电话，改变了所有人的态度。
那是气象局发来的最新预警。
“受气温影响，雾霾天气将继续加重，PM2.5将达到本周最高值，最高可达700。而受到西北方向强气流影响，沙尘天气将降临京城。届时，PM10指数或将达到500！”
按照正常的情况，强气流可以适当的减弱雾霾天气。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由于西北方向的气流比较强，从西北沙源地带来一部分沙尘，在蒙省乃至华北上空形成沉降，沉降下来一部分比较小的颗粒，使得华北的PM2.5、PM10有一定程度的上升。
两种颗粒物来源不同，PM2.5主要是前一次污染过程的二次生成，沙尘过程引起的PM2.5、PM10的生成是由于沙尘颗粒物影响。
而沙尘微粒，会很大程度上与现有的雾霾结合、
所以、
未来一周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内，京城将会迎来十年难遇的景象；
秋水共长天一色！
雾霾与沙尘齐飞！
气象局的负责汇报的同志，在汇报的时候语气之中……都透着根本掩饰不住的酸爽、
停罢这个汇报，在座的领导们面面相觑。
他们甚至可以预想到，未来的一周内，自己将会面临多大的压力。同时，所有人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这样的情况，如果不下大力度治理的话、
也许，会成为京城日后每年一度的常态吧……
“不能再等了！”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到沉默之中的时候，王明义拍案而起。
“年年治理，年年雾霾。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派人去和工信部那边接触，如果正信的这个平流层电站确实只是因为航线问题而没有获得市场准入的话，咱们就向上级申请一下。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我们，拖不起，也不能再拖了！”
第1466章：不好使了！
就在李凡愚积极地向京城，津门以及荷北三地政府部门推销平流层电站的同时。国内航空领域的格局，在这几天之内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吉昌，安翔，广天，度空等六家国内较小规模的航空公司同时被一家名为图广的投资公司收购股份并控股。
这六家航空公司之前可以说在协会内部没什么话语权，但是作为旗下同时拥有六家民航公司的图广，一跃成为了协会内一股新的势力——一股代表了小型航空公司利益的新势力。
还没有完成几家航空公司的整合，图广就对民航协会发起了申诉，重申了在平流层电站影响航线一事上自己的态度。
“为了保证现有航线的安全，从我公司旗下六家小型航空公司的巡航成本出发，我公司再次申诉，严正抵制正信集团旗下动力公司研发的新兴空中电站项目……”
而这个申诉，也立刻得到了国内各家民航公司的支持和响应，民航协会只得再一次将诉求反映到了民航总局及工信部。
薛耀国看着面前的申诉书，面露苦笑。
“到底多大仇多大怨？这个李凡愚，看样子惹了不少的人啊、”
他自言自语道。
办公室里，另外一位工信部大佬，也就是正管平流层电站入市审核的科技司司长陆行，也是一脸的无奈。
“老薛啊，这可不是我不开情面。李凡愚和你的关系不错，你求到我这里，我没有不帮的道理。但是抛出去这些关系之外，平流层电站这个新技术，我们也相当的重视。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们不放行，而是民航那边的抵触实在是太大了。”
薛耀国收了苦笑，点头道，“我知道。那你看这件事情，得怎么解决？我的意思是，再不能因为民航的问题，就把这个技术卡在这里，永远都不给准入吧？”
“那不能！”陆行摇头：“已经出了成果了，怎么可能不给准入？但是这件事情既然现在又歧异，就必须要协调解决。或者是让正信通过技术手段解决目前影响航线的问题，或者是正信方面和民航方面达成一个共识，怎么解决目前航线的问题。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那准入就不难了嘛！”
薛耀国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没说话。
意思很明显——这得拖到猴年马月能解决？
陆行给自己点了根烟，无奈的摊了摊手。意思同样明显——我他妈哪儿知道！
正在这时，陆行的电话响了。看了看来显上的区号，陆行意外了一下。随即接了起来走出了门去。
十几分钟后，他便又重新回来。
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薛耀国。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薛耀国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怎么？我脸上长花儿了？”
“那倒不是。”陆行呵呵一笑，扬了扬手机：“我就是想，这李凡愚的路子，挺野啊。”
“嗯？”薛耀国不解。
陆行嗨了一声，“刚才，徐市长打来电话，亲自询问正信的那个平流层电站的具体事宜。”
“徐市长？”薛耀国皱了皱眉头，“哪个徐市长？”
“老兄，咱们在京言京，还有哪个徐市长？”陆行吐了口烟气，嘿嘿一笑。
“啊？”薛耀国意外道：“李凡愚这小子怎么和那位又搭上关系了？他怎么说？”
“陆市长倒是没细说，只是听说了平流层电站没有获得入市审批的原因不是技术问题之后，建议我们以环境重，适当放宽审核流程。”
“也就是说？”薛耀国从沙发上正起身子，“这是市里的意见？”
陆行将手里的烟头掐灭了，扔进了垃圾桶里：“管他妈哪里的意见，我就知道，民航……现在不好使了。”
……
浓稠的雾霾席卷着大地，空中，砂石和塑料袋群魔乱舞。诺大的京城之内，宛若人间地狱，若不是马路上仍然堵车堵到五环外，大街上仍然有那不得不在这种鬼天气戴着口罩，冒正生命危险去上班的苦逼市民，还给这座城市添了几分人气，那便真的是一幅妥妥的末日之像。
可想而知，在这样的鬼天气里生活，人们的情绪是什么样的。
网络上，市坊间，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人们，怒气值已经达到了顶峰。
“丫的！我就不明白了，京城都这比样了，怎么房价还这么高？”
“以前是为人民服雾，现在还特么给灌口沙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哎、京城居大不易啊、同志们，我挺过了房价，挺过了单双号现行，如今这雾霾和扬尘一起来，我真就忍不了了。”
“今天上午已将向老板递交了辞呈，面对我这么一个业绩优秀，年薪过百万的总经理突然辞职，老板丝毫不惊讶、他把我那只有‘我想活命’的辞呈退了回来，让我再等俩月、跟我两个月后，我们公司就要迁往沪市了！我问为啥，他说他也想活命……”
“强烈要求政府彻底治理雾霾！不然这京城是没法呆了！”
“对！他妈的房价高我认了，买车排队摇号我也认了！我特么就想吸一口没灰没尘的空气，有那么难吗！每年交那么多的税，吃狗肚子里去了？”
沸沸扬扬，在堪称自然灾害的雾霾和沙尘之下，愤怒的市民纷纷将矛头对准了主管单位。
也就是在这个情况下，作为京城环境治理特别工作组组长，王明义站了出来。在市政会议大厅，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近期的特殊天气，为广大市民的出行和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困扰。需要说明的是，这一次的扬尘和雾霾结合的恶劣环境，是罕见的。究其原因，既有春季西北方强气流的自然因素，也有排放的人为因素。但不管是什么因素，作为负责环境整治的一方，我们都需要为这件事情负责，也需要为这个结果而埋单。
……
以往的雾霾治理工作，存在着很多的限制。而最大的限制，莫过于我们不可能在治理过程中完全的切断类似热电厂，工厂等经济社会所必须的设施。
但是，通过这一次的惨痛教训，我们决定痛定思痛。在今年，或者说就现在！彻底的解决我市及周边地区的空气质量问题！
日前，我们已经派出了特别工作组，与正信集团方面取得了联系。商讨大规模引入正信集团最新的能源供应技术，也就是高空平流层电站！
如果谈判顺利，我们将尽快的取缔京城周边地区的16座大型煤电厂，彻底改变745家规模不等，严重依赖燃煤作业生产的重污染企业能源供应方式！
此举若成，将为京城地区每年减排一氧化氮约270万吨，一氧化硫240万吨！”
这一条消息放出去，京城人民，沸腾了！
第1467章：升空！
京城决定全面投放平流层电站，可把李凡愚乐坏了。他没想到，事情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
但是接踵而来的事情，让他直接后悔了、
在京城干点儿什么事情，太难了啊！
接到京城方面联系的时候，他人在荷南，连夜跑回去之后，就接收了京城市市长，市高官的面谈。亲自将平流层电站的各项数据以及应用标准不厌其烦的介绍了一遍之后，他满心以为事情就拉到了、
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听证会一个接着一个，各个安保部门的调查一个连着一个，紧急从正信动力抽调过来的团队一个星期都没怎么休息，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各项报告和审核上面。
这一刻，李凡愚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是行政中心，什么是国家心脏。
太严了！
京城市政府走廊，开小差的李凡愚看着外面的天空久久无语、
知道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才缓过神来。揉了揉已经发木的眼睛，才知道薛耀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乏了？”薛耀国从口袋里掏了根烟，递了过来。
李凡愚不抽烟的，而且他分明的记得，薛耀国也不抽烟。
“什么时候染上这坏毛病了？”他摆了摆手，问到。
“平时不抽，累的时候，提神。”见他推辞，薛耀国便自己点上了一根，“你小子就偷着乐去吧，也就是今年京城地区的雾霾太过严重，还赶上了之前从未遇到过的雾霾和扬尘结合天气。不然，你的这个平流层电站，那能有这么容易就打进京城。”
李凡愚呵呵笑道：“这么说，我这是捡了大便宜了？”
薛耀国吐了口烟气，瞥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首都上空存在飞行物，这件事情能行得通？现在的审核，其实已经简化了好多程序了。目的就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评估你这个东西的安全性，以及是否会对地面造成安全影响。”
李凡愚听懂了薛耀国的提点，心中一凛，深深点了点头。
“回去吧，赶紧将这一场听证会过了。看现在的进度，我感觉差不多了。”薛耀国抬手看了看表，将还剩下一半的烟扔进了垃圾桶上面的烟灰缸里。
李凡愚揉了揉发涨的脸，跟着他走了回去。
……
京城的天气确实如同气象局的预测那般、
在扬尘强气流的影响下，连续一个星期，雾霾也没有消散或转好。虽然扬尘随着之前一场小雨有了一丢丢的减轻，但是这并没有为京城的空气环境带来彻底的改变。
就在京内大部分的学校已经放假，部分公司开始轮修，大街上的人们越来越少的时候。
正信平流层电站的审批流程，终于走完。
在这一场极端恶劣的雾霾之下，京城，这个国家的政治中心，爆发出了令人惊诧的效率和能量。
包括民航总局，电网在内的多家相关单位主要领导，接到了安全部方面的召见。议题只有一个——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要求地区，包括地面和空域清理出来。
克服一切困难，不听牢骚，不要理由！
会议结束之后没过多久，大动作，开始了。
先是京城之内开始分区分段停电，对现有的电网进行改造。由国安部门监督之下的施工队伍开始对现有的供电区进行重新排布，诺大的城市之内，不论白天和黑夜，工程机械的声音此起彼伏，似乎永不停歇。
紧接着，京城地区近千家依赖煤炭生产的工厂接到了紧急通知，强制性要求进行电改。
电改，其实对于很多的企业来说是一个大麻烦。就拿水泥生产厂来说；现有的煤炭生产方式足够方便，而且成本是极低的。如果换到电分解的生产方式，必定会让水泥成本大幅度上升。
可是，面对这个强制性的要求，绝大部分的企业都欣然接受了、
无他、
这几年京津冀地区雾霾日益严重，机会每年雾霾严重的时候，都有三五次不定的环境整治期；在这个时期之内，绝大部分建有锅炉和以煤炭为主要生产能源的企业，都面临着停工。
算上京城每每有重要的政治活动都要抓空气质量，这些企业算下来一年之中竟有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是处于停工状态的。
长久以来，损失积累之下已经无从统计。而且说实话，面对这样的窘境，企业也烦，也无奈。
这一次电改虽然要投资不少，而且生产成本面临提升。可是想到如果成功，那就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各个企业的负责人的虽有抵触情绪，但是也都纷纷响应。
就在这些企业陆续展开停工电改的时候，开始制定方案，订购设备的时候。京城城区所有街道的电网改造，便已经完成！
三月二十九日。
雾霾降临的第十八天。
上百台的重型运输车在国安部门和交警的引导下入京，在进入城区之后，并按照规划区域进行分流。
京城的天空依然在由雾霾构成的穹顶之下，在夕阳的映射之中，那灰蒙蒙的穹顶泛出橙黄的颜色。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类似灯笼发出的幽幽光芒之下。
最先开始的是东城区。
当结束了一天不得不的工作后，乘坐公交，出租以及驾车的回家的人们。在经过南二环陶然亭公园附近时，惊讶的发现，十几个庞然大物，正在从公园之中缓缓升起，徐徐飘向天空！
那些东西大小差不多是四个集装箱并排到一起，在地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鲲鹏现世。
它们通体橙色，上面印绘着各式各样类似风筝一样的京剧脸谱和鲤鱼，蝙蝠，和中华龙等在风筝上常见的图案。
一根细的几乎看不到的线缆，将这些东西连接在那刚刚建设好的自然能地面基站上面。
在京城的微风之中，这些东西没有丝毫的摆动。随着一阵阵丝丝的清响，和轮盘的转动声，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百米高空中，那些东西“腹部”上巨大的正信动力红白相间的LOGO，格外醒目！
第1468章：成了！
一夜之间，京城便不一样了。各区各街道之内，地面之上那占地面积不大，大部分工作组建都深埋在地下的基站，已经开始调试性运行。
在那被护栏隔离起来的基站之上，一簇簇带着灯带的缆线，在天空之中宛若天梯般高高耸立，直达云层之上。
采用正信激光照明技术的灯带，即使在雾霾之中，也散发着辨识度极高的红色光芒。恍惚之中，那丝丝缕缕的亮光，让人凭空产生一种仙下凡尘的错觉。
这么一番大动作，带给市民感受，便也就是这么多。
浓浓的雾霾还没有散去，他们不知道，此时的卫星云图上，京城的上空，已经可以看得见一片片漂浮在空中，宛若艺术品般的平流层电站！
上午十点三十分，东，西城，朝阳，丰台，海淀五个率先架设平流层电站，并完成了电网接入和调试的区域，在停电六小时后恢复了供电。
也就是在这一刻，五个区的上空。一组组平流层电站的表面，如鱼鳞一般的太阳能板开始向外张开。这些在天空之中静静漂浮整个晚上一动也不动的东西，在集体发出一阵轻鸣后，开始如同向日葵般的迎着太阳方向转动。
在完全调正方向后，它们侧方如同进度条一般的激光指示灯，开始有频率的闪烁。如果不是因为体型过于巨大，那闪烁的频率，肯定会让人错以为是一个巨大的充电宝、
事实上，那是光伏板有效转化太阳能所发出的工作循环指示灯。每一个进度条闪烁完毕，都代表着足以供应一百五十个家庭用一整天的能量，沿着那比拇指粗不了多少，但是输送能力爆炸的超强超导电缆，以快如迅雷的速度传输回地面。
再经由地面基站的有效转化与稳压，沿着电网输送到千家万户！
此时，许许多多在早上停电期间忘记关闭点灯，并且已经出门的居民并不知道。
他们家里所消耗的，再也不是由那黑乎乎的煤炭燃烧，产生热能再转化而来的电。而是真真正正，没有任何排放，不对环境产生任何影响的太阳能电。
他们更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京城周边几十个日夜不停的大烟囱已经陆续关停。那些烟囱的所有者，也就是那些如同一个以吃煤为生的怪物，那些名为热电厂的，雾霾的罪魁祸首。自此，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一个新的时代，已经随着这些平流层电站的升空，悄然到来！
……
“DC-1——DC-15机组正常！目前供电稳定！”
“XC-1——XC-14所有机组正常！电压稳定！”
“SJS-1——24所有机组正常，所有数值处于工作范围内，未发现任何异常！”
……
京城市政府，空中光伏电站电网接入工程临时指挥处，一条条来自各个区的汇报如雪片一般传来。
李凡愚就坐在指挥室的大屏幕前，和正信技术团发展一起，看着大屏幕上，那代表“介入成功”的绿色，在硕大的京城地图上一块块绽放。
周围安静极了。
整个空中电站接入工程，工期只有短短的十几天。但是却倾注了京城几十个部门，大量的心血。
整个工程共耗资近三百亿，动用施工单位1500多个，光是各项审批的批文，就达到了五百多份。
在这一场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雾霾之前，京城算是下了血本。
不但破例引入了正信的平流层电站，更是直接叫停了几十个电站，强制近千家企业更换了能源供应方式。
这要是出一点点的岔子，那损失都大了去了。
在场所有的领导，拳头都攥得紧紧的。每一个捷报传来，他们的脸色从微微松动一点点。
不同于在场领导们一幅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看着似乎是什么征服类游戏一般的场景，李凡愚此时的心里可以说没有一丝丝的担心和波澜。
X-app强霸技术，自己亲自监督，正信最优秀的团队执行，这样的工程，会有问题？
开玩笑！
就算是有问题也不是自己的问题。
没错，就是这么坦然！
对于平流层电站投放京城，在他的心里简直就像是家里换灯泡那么简单随意。没有一丝丝的压力！
“李…李董、”李凡愚身边的王蔷表情扭曲，脸如苦瓜一般弱弱的呼了一声，“您、您能把手松开吗？您再攥一会儿，我就骨…骨…骨折了！”
嗯？
李凡愚看了看自己的手，老脸略略一红，才将那一只已经被攥得发青了的小手放开。
看着王蔷捂着手眼泪在眼睛里打圈圈，他语重心长道：“小蔷，你这个心理素质不行啊。这才多大的事儿，就把你紧张成这个样子。你要对我们集团的技术和实力有信心嘛！”
“李董说的是、”
王蔷看着李凡愚攥得死死的拳头，笑得跟哭是的：你脸皮到底是该有多厚啊混蛋！明明自己紧张的要死还教训别人！
李凡愚叹了口气，“以后跟我在一起，这样的场面多的是，你得尽快适应。”
王蔷吹了吹已经肿起来的销售，擦了擦眼泪，“我一定尽快成长、”
大屏幕上，代表着成功接入的绿色，仍然在不断的亮起。
通州区，房山区……门头沟区、
直到最后一个延庆区亮起，指挥室之内，才终于有了动静！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正信的技术团队爆发出了一阵欢呼。人们激动的互相握手拥抱，忘情的庆祝着解脱。
没错，解脱、
连续十几天的艰苦奋战，可是把他们累坏了、
李凡愚和王蔷相视一笑，随即起身。来到了一样正在弹冠相庆的领导们面前。
今天，京城市市高官，市长以及八位副市长中的六位，都在现场。今儿个，正信算是在大佬们面前露脸了。
一番互道恭喜合影留念并接受了电视台采访之后，李凡愚才走出了临时指挥处，立刻联系到了集团公关部方面。
“成了，让销售部那边联系津门和荷北，未来两个月内，我要让整个京津冀地区的天空上，布面我们的电站！”
第1469章：变化！
按照李凡愚之前的计划，平流层电站最理想的发展状态，是第一时间内在京津冀地区全面铺开。
雾霾的成因不是一城一池的问题，而是正片区域的生态出现了问题。人们大多只知道京城地区的雾霾严重，但是殊不知，整个荷南和津门地区的空气质量也一样令人堪忧。
所以在李凡愚与京城这边接触的时候，同时也跑了荷北省和津门地区。只不过，这两个地区面对雾霾问题的时候，很明显没有京城所背负的压力大。再加上京城已经先一步引入了平流层电站，这两个地区，都在等。
现在，京城地区已经成功全面安装了电站网，具体使用效果，将直接影响到许许多多按兵不动的地区。
将自己的要求吩咐了下去，李凡愚看了看窗外市政府前面广场附近，那十几条耸入高空的“天梯”。
靠你们了！
……
“入春之后，我市周边地区地面湿度较大，地区气流稳定。根据气象台预测，受空气湿度影响，未来一周内我市气温将稳定在16-21摄氏度，虽然天气温暖，但PM2.5将维持在当前水平，雾霾天气仍将持续，所以并不适合室外活动及出行，请广大市民朋友做好室外防护措施。”
晚五点半，京城电视台。
晚间新闻过后的天气预报录制现场，美女主持人朱瑶施然对着镜头，忍者咳嗽，播报着令人绝望，但是已经绝望到麻木了的消息。
虽然在播报着这条报道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亲切，面容和善职业，但是心里也很绝望、
半个多月了！
这该死的雾霾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了！
好容易等到强气流退了，扬尘消了，这个雾霾竟然还没有下去！妈哒，要是那个男生像雾霾这么执着，天天围着我绕着我缠着我，老娘得有多幸福！
面对半个多月的连续雾霾伴随扬尘天气，单位里已经有很多的同事呼吸道出了问题。电视台的工作就是这样，风里雨里，只要不死那就得上班。
想想自己这样还算是好的，想想那些明明根本不想走出室内一步，但是还不得不每天出现场的记者和摄像同事们，朱瑶的心里稍微感觉好了一些。
自己、
到底还不是最苦逼的那一个啊！
录制结束，录播间里的灯光暗下，朱瑶一边将稿件整理好，一边和同事姐妹们聚到了一起。
“瑶瑶，你后天生日，咱们怎么庆祝啊？”
“哎呀！这么快啊？咱们瑶瑶大美女今年二十六岁了耶！奔三了，这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呀！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会不会说话啊、”
朱瑶拍了拍一个作怪的姐妹，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咳咳、庆祝什么呀、这几天难受死了，也不知道这该死的雾霾到底什么时候能消、”
“不是说外面那些平流层电站装上之后能有效缓解雾霾吗？听说今天那些电站都已经投入使用了吧？我们家的电表都改了，听晚间新闻那边儿的同事说，使用了自然能发电之后电费还要降价呢。”
“呵呵、”见几个女孩儿聊得火热，一边收拾东西的导播嗤笑一声，插了句嘴：“扯淡的！哪儿那么容易啊。自大我在京城上大学开始，这雾霾就年年没消停过，说治理治理，这都多少年了，市政那边钱花的不少，每年都撸起袖子大肆整治一番，到头来怎么着？还不是越来越严重吗！”
几个女孩子听到这话，齐齐叹了口气。
……
晚，八点三十分。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投放在京城地区的所有平流层电站都已经全力供电。
空中电站的工作时长虽短，只能在光照充足的固定时段转化电能，但是电站优越的电转化性能，已经足以在一个白天时段内，完成向地面输送所需电能，并在地面基站和空中基站内储存足够一整个晚上所需的电能。
在所有电站稳定运行了24小时，所有电网部分无任何异常之后，电网切换小组临时指挥部内，对京城周边地区的几个大型电厂，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关停！
在这一刻，京城地区，再无煤电。
然而京城附近的空气，亦随之开始，发生了变化！
七百多家工厂完全停工接受电改，四十多家煤电，30多个工业级锅炉关停，让空气之中的二氧化碳，一氧化碳，一氧化氮的浓度，正在慢慢降低。
而这些气体，被统称为温室气体。
如果通过一双天眼看现在的京城就可以看出，大气中仿佛有一层巨膜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就像是蔬菜大棚里面的塑料布一样。
一白天的阳光透过这一层巨膜之时，大量的热度被吸走。然后也就像是蔬菜大棚里的塑料布一般，将热度传输到地面的城市之中。
毫不夸张的说，在排放严重超标的京城地区，整个城市就像是个巨大的蔬菜大棚。
现在，大部分的排放源头被掐，那一层巨大的，由一氧化碳等气体集结而成的膜，正在随着并不强烈的气流，而慢慢消散。
京城上空的温度，也随之降低！
晚，十点四十分。
按照气象台预测，这几天晚间的最低气温是17摄氏度。
但是此时此刻，位于原通州区气象观测站里面的正信平流层电站地面控制中心，观测室里面的运行面板上面，当前京城上空温度，已经从15摄氏度降低到了13摄氏度！
而室外温度，也从十八摄氏度，降低到了十六摄氏度！
室外的人们，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今晚的体表温度，似乎比天气预报里面所说的，要低！
晚，十一点二十五分。
京城气象台检测室的温度监控面板上，温度已经降低至十五摄氏度。
刚刚更新的卫星云图上面，一团若隐若现的，代表着冷空气的蓝色，正在聚集，形成！
凌晨，两点四十分。
在这个城市陷入深度睡眠之时，环卫工人开始工作。这几天的气温稳定，许多的环卫工人早起工作时，都已经脱下了里面贴身的毛衣。
六十五岁的王新学和老伴儿戴着口罩，出门跨上那后斗装着扫帚的三轮车，刚刚走出院门，就浑身打了个哆嗦、
“日娘！今天早上咋这冷？”
他嘟囔了一句。
就在王新学带着老伴回屋去翻那已经收进柜子里的毛衣时，他头上的夜空，已经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1470章：晴空万里！
不要忘了打上感谢
降温，是雾霾最大的克星。
雾霾是又什么组成的？答案是：雾和霾、
大量悬浮在近地面空气中的微小水滴或冰晶组成气溶胶系统，这些悬浮在近地面空气中的水汽凝结，导致空气透明度降低，使得目标物水平能见度降低到1000米以内，就叫雾。
而霾，则是空气中的灰尘、硫酸、硝酸、有机碳氢化合物等粒子的组合物。
二者相结合，就成了空气杀手。
可以说，这两者如果单一存在，其实是没有多大威胁的。没有雾这个像胶水一样的溶胶系统，霾是不能单独存在多久的。
而没有霾这种由微小颗粒组成的，可以有效温度的东西，雾气也不会长久不散。
反之，只要二者去一，雾霾便自然可以消散于无形。而现在，温度的骤降，让雾气，已经慢慢散去！
在此之前，站在京城之中的任何一角想四周望去，都如同眼前朦了一层薄纱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飘渺虚幻。
朦胧之中，世界上的一切都像是打了一层薄薄的马赛克。
凌晨三点三十分，马赛克开始逐渐消退。
原本，雾霾在无数个街灯的映衬下，就像是一个低空脏化版本的晚霞，在京城的上空呈现出让人压抑的光晕。
但是自三点三十分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远方的街景变得越来越清晰。就像是一个浓烟滚滚的房间里，突然打开了抽油烟机一般。雾霾，开始淡化。
凌晨四点二十分。
一些出门较早的市民惊喜的发现，原本阴郁灰白的天空，开始呈现出了淡淡的墨兰——那是残月的方向！
五点，京城上空仿佛积压了一千丈的灰色，变得只剩下薄薄得一层，贴在城市的上空。
五点四十分，起床晨练的人们惊奇的发现，天上一轮残月和启明星，已经昭然若现！
早，六点。
许许多多的市民带着朦胧的睡眼打开窗子，准备迎接一个新的，和以往两个星期一样的雾霾天气时，惊呆了。
东方，一丝红旭慢慢升起。透过清澈的蓝天，缓缓撒向大地！
雾霾，不见了！
而此时他们才看到，京城之上一片片如同大号热气球一样的东西，如同水下安逸的游鱼般飘在空中。
那一条条即使在白天也显得务必绚烂的缆线，将京城的天空分割成一道一道，让眼前的景色，更像是画框一般美丽自然。
如果不是那些“游鱼”腹部巨大篇幅的正信LOGO，人们还以为是自己尚在梦中而未曾醒来。
——这真是太美了，美的如梦似幻！
这一天，对于许许多多的京城人来说，是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天。
……
京城电视台，早间新闻的录播现场已一片繁忙。
在昨晚已经录制好的节目被总监全部推翻，整个早间新闻除了昨天的一些政治性内容之外全部取消推翻，几乎整个早间新闻的内容，就只剩下了一个；
京城的雾霾，不见啦！
“市民朋友朋友早上好，不知道今早醒来你们的心情是不是和我一样愉悦。”
早间新闻就是一个话题性很重的节目，平时的基调及比较轻松。但是美女主持人今天的笑容格外甜美，隔着屏幕，仿佛都感受到她说的话带着一股甜橙的味道。
“或许不用我说，大家也感受到了，今天的京城格外的清新，困扰了广大市民两周多的雾霾，在昨晚消失的无影无踪。憋了半个月气的朋友们，今天终于能呼吸上一口没有作料的新鲜空气了、”
“是啊，不用我特意提示，也许电视机前的你们也注意到了我们城市上空的那些新朋友。事实上啊，市委市政府在雾霾爆发的初期阶段，就已经着手和正信集团联系，力排众议，将平流层电站引入我市、正式因为这些新朋友的存在，我们的城市才焕发出了新的生机。而且在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平流层电站目前已经可以满足我市的用电和供暖能源需求，周边的十几个煤电厂已经在昨天彻底关闭，只留下少量电厂做备用紧急供电源使用。这样，或许从此以后京城就要和雾霾说永别了！”
一旁负责科普和政治正确的男主持人的笑容都漏牙了，仍然浑不自知、
……
在这一个早晨，京城每一处已经零落了半个多月公园，再一次人群攘攘。
停课了近十天的学校，回复了正常。
无数上班族退出了已经都快要生锈了的自行车，摘掉了各式各样的口罩，迎着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奔向了自己所在的单位公司。
大街上，车流依旧拥堵。
但是司机们的心情却格外的好，相比于每天早晨喇叭京骂响个不停，今天的大街上格外安静。
即使是堵到爆棚的三环，都洋溢着一种重获新生般的惬意。无数的司机打开了久未曾打开过的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或微笑，或轻轻的吹起了口哨。
无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的人相视一笑，在湛蓝的天空下，呼吸着清凉，似乎带着薄荷味儿的空气。
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美好。
京城正信集团总部。
刚刚完成装修的总部之内，员工们比那些似乎重获新生的市民们还要激动和欣喜。
早上上班，天空中那些平流层电站上的正信LOGO，让每一个正信人的心里都格外敞亮。
一种名为自豪感的情绪如春笋般油然而起。
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之中，李凡愚从正门而入，在保安立正敬礼目送之下，一路走来。
“李董！”
“李董早上好！”
李凡愚迎着一双双近乎崇拜的眼睛，连连招手。
一边对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招手，一边对身边的王蔷下达着指令；
“津门那边儿什么意思？昨天都给他们发了京城这边的案例了，怎么还没有回复？”
“你回头，让销售部那边把今早上京城的影像给荷北和津门方面发过去，让他们看看咱们的成效。”
“就明着告诉他们，平流层电站的产能有限，今天一大早已经有多个地区确认和我们展开对接，研究切换方案了，要是在他们前边定下来，那他们即使是要货，那也得是三五个月半年之后的事儿了！”
“告诉销售部那边，沟通的时候不用跟他们太客气！咱们现在这么牛逼，该拿架子的时候，就要拿起来嘛！要对集团有信心，信心懂不懂！咱们现在是技术寡头，卖东西也要卖的硬气！懂不懂！？”
哦！
膨胀=信心、
我懂了！
用小碎步把高跟鞋踩得啪啪响的王蔷，手里捧着笔本认真的记了下来，重重点头。
“李董，我马上传达！”
第1471章：还不行？
京城，松下中国。
古井研看着窗外，那漂浮在高空之中的电站，感觉自己的头上仿佛压了几万吨的重物。
哗啦、
窗前的百叶窗突然被他拉上。
窗外透着清新的空气，和那照射进房间里的阳光，让他感到万分厌恶、
想了好久，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谷长青的号码，按下了免提。
“喂。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我们需要时间让光伏计划推广出去，这一点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电话那边传来了谷长青如释重负的声音，“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联络妥了。正信运气好，赶上了这一次雾霾，绕过了航线的问题。但是这一回，他们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昏暗的房间里，古井研微微一笑，点燃了一根雪茄。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放下电话没有多久，办公室的大门便被敲响。古井研的秘书走了进来，见自己的老板正在背对着方面，看着那已经被百叶窗帘阻挡住的窗子，微微的轻咳了一声。
“总裁，总部那边传来了消息、正信平流层电站在京城成功运用，让股东们对于光伏计划的信心走低，股价正在下行……”
“让那些目光短浅的家伙闭嘴。告诉他们，我们的合作伙伴已经通过手段，找到了让平流层电站无法推广的办法。光伏计划，我们会坚决而且更加努力的推行下去。股价动荡就让他动荡去吧，最终赢得胜利的，必然会是我们。”
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古井研回身睨了秘书一眼。
“就这么传达。”
“啊、是、是……”
……
另一方面。
正信动力分公司销售部在得到了李凡愚的指示之后，所有负责平流层电站推广项目的负责人都是一脸的瀑布汗、
那哪里是各地区的问题？
明明是之前平流层电站连个准入手续都没有，人家根本不敢用啊！
即使现在京城地区平流层电站已经完全的投放使用，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是从真正意义上说，那个时候的平流层电站，还属于三无货。
工信部那边的准入手续，这才刚刚出炉、
没有准入手续，正信的销售团队就是说一千道一万，地方上千百个中意，那也是白搭、
现在，平流层电站的准入手续下来了，各个团队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理直气壮的奔赴自己的战场开始推销，准备完成李凡愚那“两个月内让平流层电站覆盖京津冀地区，彻底封死图海松下光伏计划南下发展道路”的战略宏图。
正信里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知道，光伏计划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抢占电动汽车和基础配套市场。这样的东西连成片，形成网络，对于自己的未来发展，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目前图海松下的光伏网络正在以卿岛为中心开始扩张，大有北上南下，在沿海地区穿成一条大龙，全面覆盖经济发达，电动汽车增长较快地区的意思。
而从地理上面来说，东北三省的气温较低，受电池低温续航变低影响，电动汽车一直发展较为缓慢。所以光伏计划的主要目的，还是向南。
李凡愚这个“覆盖京津冀”的方法，就像是围棋一样，用京津冀地区为屏障，拦住这条大龙。
带着使命，十几个正信团队出发了。
津门市，市政府。
副市长朱光祖面对一大堆切实可信的案例，专门为津门所制定的方案，以及正信团队的口舌生花，面露苦笑。
若不是正信之前和北旗合作，在津门市布有产业，这个约见，他现在是不会答应的。
不得不来，但是对于平流层电站的事情，他也不能答应、
不是他不知道这个东西不好，而是……
在中华，好的东西多了去了、但是新事物的引入，必定会对现有的产业起到冲突、而在平流层电站这件事情的背后，另一股势力，让他不得不考虑、
“咳咳、张经理。”听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朱光祖打断了正在向他介绍京城地区空中电基站使用效果的正信动力销售部代表张海。
“平流层电站的性能不用多说，这些天我已经充分的了解到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和你们说空话。以津门目前的状况，怕是我不能把这个事情提到市政会议上。”
张海一愣，有些不解，“朱市长，这是为什么？”
朱光祖沉吟了片刻，松开了咬着的嘴唇，“这么和你们说吧。津门目前的供电方是唐朝电力集团。在津门附近，有36座大型发电厂。如果用了你们的电站，怕是……呵呵、你们知道的，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京城。我们地方上，有的时候说了不算啊。”
在京城，雾霾不仅仅是一件关乎到人民群众生活质量的事情。作为一国之都，行政中心，要经常举办各种外事活动的地方，总是雾气缭绕的也不是个道理。
所以，许多政治上的因素，在破例引入平流层电站这一块发挥了重要作用。
而面对这样的力量，不论是之前闹得欢快的民航协会，各家航空公司也好，市政街道也好，那些强制要求电改的工厂企业也好，都要为京城这个政治中心的重大决定而让道。
但是放在其他的地区，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虽然民航方面已经彻底哑火，将目前京城上空的航线做了大幅度的更正，再也不敢对正信的平流层电站有什么异议。
但是另外的大佬，地方上可不能不正视。
国电系统的五大集，是平流层电站绕不过去的一个坎。
2002年，以“厂网分离”为标志的电力体制改革开始之后，原国家剥离出电力传输和配电等电网业务，由国家电网公司运行和经营。
而发电业务，则是交给了唐电集团，电投集团，华电集团，泰华集团以及安电集团5大发电集团运行和经营。
在中华，不论是哪个集团，都得为京城让道。但是放在津门，可就不行了。朱光祖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这个口子在自己这里开了，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虽然五大集团目前对于正信的这个革了传统能源企业命的平流层电站没有什么表示，但是朱光祖相信，这几个徘徊在世界五百强门槛附近，总资产合计起来高达四万亿，员工总数更是突破百万人的庞大国资体系，如果发动，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市长、怕是不够看啊、
“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这样、我就先失陪了。”
看着朱光祖带着歉意离去的背影，张海和同事们面面相觑、
似乎，遇到什么了不得的麻烦了呢、
第1472章：我们太优秀，乃至没有朋友
“李董，唐电集团的电源结构以火电为主，旗下火电厂站到了全部发电比例的78%。虽然这几年唐电在新任董事长袁行茹正在主张发展水电风电，平衡产业结构，先后兴建了大东湾水电站，龙达水电站，以及蒙省的胡扎雅尔风力发电厂，但是火力发电仍然是该集团的主要发电方式。
国内在役规模最大的火力发电厂，装机容量540万千瓦的唐天国际，就是该集团旗下。目前在全国范围内，该集团的装机容量达到了15017.23万千瓦，去年全年55221亿千瓦时的发电量。如果说这一次我们的平流层电站普及，那么受到冲击最大的，当属唐电方面了。”
“电投集团在五大集之内列属第二，电力装机容量8968万千瓦，清洁能源比重占34.19%，煤炭产能7410万吨，电解铝产能289.3万吨，资产总额6174亿元，归属于母公司净资产421亿元，员工总数12.7万人。旗下拥有7家上市公司，包括2家香港红筹股公司和5家国内A股公司，连续三年进入世界500强。虽然该集团正在向清洁能源转型，但是目前国内火电业务仍能给该集团贡献年两千多个亿的营收。不容小觑。至于泰华集团，则是……”
正信集团之内，李凡愚双手插在下巴下面，看着市场部经理徐淼将国内目前发电行业五大流……五大集团的具体信息配合幻灯片娓娓道来，心里暗暗惊诧、
自己、
这他喵的是捅了马蜂窝了啊！
这五个发电大佬，旗下的产业涉及甚广。除了发电之外，像泰华，电投等集团，旗下更是直接就涵盖了煤炭开发等基础产业板块。
自己这个平流层电站要是一经在全国范围内展开，那么这些产业将会面临灭顶之灾、不说别的，就说无价集团在全国大大小小数量超过两万的煤电厂，若是全部取缔，那么硬件损失就要超过万亿。算上煤炭产业需求骤减……恐怕短期损失就得个十万八万亿的、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平流层电站在全国推广开来，自己走在大街上被那个煤老板绑架了都不稀奇、
李凡愚已经可以想到，自己被人放在马路上用压路机碾来碾去压成片片，最后用浓硫酸毁尸灭迹的场景。
可怕、
超过世界科技线200%的的技术，已经不想之前正信的那些科技一样，起到的是对某一个行业发展速度大大提升的作用了。而是直接就可以颠覆行业，具有摧枯拉朽般扫平所有现有产业形态的实力！
有了这些足以制霸的技术，正信现在就像驾驶着历史之车急速前行的老司机。想要前行，就是必要碾碎那些陈腐和落伍的东西。
这是进步，也是无奈。
但是李凡愚自认为这件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对这样的逆天技术出现，绝逼也是拼死阻挡、万万不能让其推广开来、
换个角度来说，五家大型国有企业，涉及到几十万人的饭碗以及煤炭天然气等基础产业的的大问题。平流层电站的未来，面对的已经不是什么图海松下这些小鱼小虾的阻力。而是涉及到一个大行业动荡，社会安不安定的问题！
看来，自己到底是把这件事情想的简单了一些啊、
徐淼将所有资料展示完毕，关掉了投影仪，面对李凡愚道：“李董。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这五家企业目前还没有动作，按照我们的估计，可能是受到平流层电站进驻京城并取得良效的影响，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宜发难。但是按照市场的思路出发，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任由我们发展的。”
集团之前考虑的电网那边的影响，但是国电方面现在只负责送电，当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听到徐淼的分析，李凡愚深以为然。
“还有，李董，日前我们接到消息，松下图海已经和以唐电方面接触。虽然不知道具体商议的是什么，但是放在目前的这个状态，很有可能是针对我们来的。”
见李凡愚不说话，只是沉思这什么，徐淼犹豫了一下，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告知一下。
他这么一说，李凡愚现在的正信就像是特么楚霸王在坝下一样、
四面楚歌，放眼望去全是敌人！
“牛逼的人生充满了孤独。看来，咱们似乎是成了孤家寡人了啊？”李凡愚放下双手，看着徐淼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徐淼苦笑，“李董，我们太优秀了、优秀到不可能和那些注定被历史车轮滚过的人成为朋友、”
李凡愚一拍桌子。
这话说的没毛病！
我爱听！
他赞许的看了看徐淼，“徐经理，我问你一个问题。”
徐淼正了正身子：“李董请说。”
“要是你，面对这足以颠覆行业的技术，面对这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你会怎么办？”
徐淼一愣，想了好久，回答道：“其实无非也就是两条路、如果我的力量够大，那么就让这个车慢下来，停下来，等我有了可以和这个车比速度的实力。如果我没有那么大的力量，那么……我可能会选择搭个便车、在车厢里吃点残羹剩饭，混个温饱和不被淘汰。”
李凡愚笑了。
是啊，一切的问题，都要回归到有没有实力上面。
毫无疑问，五大集的实力在正信的面前，已经足够。国资集团，其中四家世界五百强。每年产值加起来比正信都多。旗下近百万的员工。
这样的企业集群，利益共同体。就算是正信再强大一倍，也不得不重视吧？
不能硬钢。
李凡愚的思维很清晰，平流层电站成功列装了京城之后的膨胀，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经理，今天就到这里吧。看样子，咱们是商量不出来什么了对吧？”
徐淼苦笑，“没错李董，目前我们陷入了一个死局。”
李凡愚挥了挥手，起身而出。
回到了自己刚刚装修完毕，还透着一股子木材味道的办公室里，李凡愚拿起了电话，拨给了薛耀国。
“老薛啊，求你个事儿。帮我联系一下唐电的大姐大袁行茹。
难约？什么事儿？
哦，想和她谈个几千亿的项目。
要多久？
四十来分钟一个小时吧。”
第1473章：想吃独食还怕噎着！
晚，七点。
京华酒店四层，李凡愚独自坐在装修雅致，颇有魏晋古风的包间里看着桌子上一盆颇有雅趣的文竹盆栽。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站在门口的王蔷脸上已经露出了些许的急躁。
“李董，我们不会是被放鸽子了吧？”她看了看手表，对如老僧入定一般的李凡愚说到。
将目光从文竹上移开，李凡愚微微一笑，“不会。”
“那，要不要我打电话给那边，询问询问？”她今天下午已经将时间和地点明确的告诉了袁行茹的秘书，现在对方不到，她的感觉不太好。
自己被放鸽子无所谓，但是李凡愚从来都不等人的主儿，算上提前来的十五分钟，现在已经干坐了半个小时。面前的茶水已经换了一次，这让王蔷这个目前正信的第一秘书有些不爽。
不就是一个世界五百强的董事长吗？我们正信上市世界十强都进得去！牛个什么呀？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李凡愚，却没有得到后者的回应。
李凡愚对这个袁行茹，倒是很感兴趣。
能以三十八岁，这个相对同级别里来说太年轻的年纪，掌管唐店这个资产六千多亿的国资企业，这个女人的背景自然不必说。
但是排出她的长兄，目前国电董事长，党组书记袁行儒的因素，能够掌管唐电集团，这个目前电力五大集里面的老大企业，证明这个女人的手腕也是可以的。
唐电集团这样的企业里场面，光靠背景可站不住。
见王蔷有些烦躁，李凡愚将面前的茶壶推了过去，“去，帮我续一壶茶水。”
王蔷鼓了口气，端起茶壶便走了出去。
门刚关上，李凡愚便听到一声巨没素质的大吼——“服务员！填水！”
这丫头、
李凡愚摇了摇头，他抬手看了看表。感到有些好笑，这个袁行茹，究竟是什么意思？
熬鹰么？
有意思。
正在他想着对方意图的时候，外面的们开了。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
李凡愚没起身，歪着身子坐在那里，将来人打量了一遍。
对方身穿一身白色职业装，黑色丝袜，皮肤白皙保养得体。眼角一颗美人痣在包间里略显幽暗的灯光下别有一番韵味。
“李董久等。”见李凡愚，袁行茹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丝毫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有些事情耽搁了，李董不会见怪吧？”
这间包间虽然装修豪华面积颇大，但是桌子却是那种树根横抛做成的根雕式。就是专门为了两个人谈话而设计的。
李凡愚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菜就不点了啊，喝会儿茶得了，晚上七点之后吃东西会胖。”
袁行茹无所谓一笑，坐在了他的对面。
王蔷此时刚好将茶水送了过来，李凡愚接过，直接给袁行茹斟了杯茶，看着她的眼睛，颇为随意：“第二泡，味道正好。”
对于如此待客之道，袁行茹仍然没有任何的不满，微笑着接过：“劳烦李董。”
见对方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李凡愚呵呵一笑：“行了，袁董。你晾了我十五分钟，我给你喝了二手茶，咱们的试探到此为止。我这个人不喜欢猜来猜去，是我主动通过老薛联系的你，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袁行茹没想到李凡愚这么直接，端着茶杯的手不可察觉的一滞，笑道：“李董也忒小气了一点儿，我迟到可不是试探你的底线或者是拿架子，是真的有事情。”况且，我可是女人，等一个女士十五分钟，可不算等吧？不过这些就不计较了，那么李董，这一次约我出来，你想谈什么事情？”
李凡愚瞪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对面那一张从进门之后只有一个表情的脸，“袁董，有意思吗？”
“咯咯、”对面的袁行茹终于掩口一笑，“有没有意思，那得看你什么意思了。行了，那就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办，现在你们正信空有技术推广不出去，我很期待你的诚意。”
李凡愚的意图，袁行茹在薛耀国打来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全然明白。对于李凡愚能主动联系自己，袁行茹相当的有兴致。但是李凡愚的名声和风评可是不太好。
事实上，她是按时来的。但是在酒店下面，故意等了半个小时。
见李凡愚没有，也没有联系自己，她心里大致有了个数——正信，现在需要一个合作方来打破僵局。
而作为目前电力系统五大集团之首的唐电，自然是最好的选项。
“正信是一个车企，平流层电站是我们对未来城市分层交通的重要配套，所以必须推广。我了解到唐电集团目前正在致力发展清洁能源，在水力风力和太阳能发电领域下了很大的力气，那么我想，你我两家是有合作基础的。”
李凡愚放下茶杯，没等袁行茹消化，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可以将平流层电站，地面基站的生产，安装环节交给唐电，作为推广这个革命性技术的……敲门砖。”
袁行茹眉头一挑，“包括全套技术和产权？”
李凡愚哈哈一笑：“袁董想太多了。”
“李董，我们其实很为难的。在你之前，松下和图海可是已经联系到我们了，对于光伏路项目，他们也有想和我集团合作的想法。”袁行茹坐正了身子。
在她那奋起的胸口扫了一眼，李凡愚呵呵一笑，“袁董，我其实也挺为难。电力集团……可是有五个。”
“没错啊，是有五个。但是和电网关系最为密切，能在最短时间内在全中华推广新技术的，貌似只有我们唐电。李董可以找其他四家试试，没有我唐电点头，他们任何一家敢单独和你们合作，算我输。”
袁行茹下巴微抬起，相当自信。
臭婊子。
李凡愚瞪着死鱼眼，看了对面一下，“平流层电站的国内市场，不小。一旦投放，不用消耗资源，长久来讲，几乎是无本的买卖。”
袁行茹不以为动：“要不是考虑到这一点，你以为关乎到国内几百家热电厂面临废弃，现损失会达到千亿级别，关系到几万员工去留的东西，我会碰？李董，既然来了，那么就不要小里小气，你说的条件，打动不了……”
“出口授权。”
李凡愚端起茶杯，淡淡说到。
袁行茹的眼睛一亮，转而做出很为难的样子，“李董，和你们正信合作搞平流层电站，其他四个电力集团，会对我们唐电抵触很大的。”
“想吃独食还怕噎着，想谈恋爱还怕被日。”李凡愚嗤笑一声，“袁姐，你单身到现在的原因，我好像找到了呢。”
袁行茹面色一红，双眉倒立了起来。
但是看着李凡愚已经开始厌倦了的眼神，将话吞了回去，没有发作。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
第1474章：暗中交易
事实上，让出平流层电站的海外出口权，就是李凡愚最后的底线。
对于平流层电站这样的技术，作为自然能发展的最为尖端的产品，在中华的发展自然不必多说。
但是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中华目前的发电结构，推行这样的技术还存在着种种现实的制约和桎梏。可是对外就不一样了，李凡愚相信，平流层电站对与发达国家的吸引力，要远远强出目前仍在以火电为主的中华。
对于这样的环境而言，出口授权，才是这一笔生意之中的大头。平流层电站在世界范围内的市场，将会是一个足以令任何一个世界五百强动心的数字。
而这项高端技术带来的其他利好，对于唐电这样的企业来说，也是不得不重视的一点。
但是作为一个车企，这些东西对于李凡愚来说，吸引力则没有那么强。他的打算是抓技术放生产和授权，转核心的钱。
要知道，平流层电站的核心技术，除了新一代的太阳能点出和光伏板之外，重要的，最重要的、其实是超轻超导缆线、
只要抓住电池，光伏板和超导缆线这三块。主动权，永远抓在正信的手里。
而这个出口授权，对于唐电来说，则是一个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
近年来，唐电一方面在转型国内的发电结构，减少煤电发电厂占比，发展水力风力太阳能等自然能发电厂。另一方面，也正在积极的向外扩展会，依托海上丝绸之路在向国外输出中华的发电技术。
平流层电站的国内外生产出口授权，对于这个企业来说，意味着制霸的基本资格。
至于国内的几百家热电厂，和这个相比，袁行茹心里自然有取舍。而其他四家发电集团的态度，对她而言也根本不重要。
虽然都在体制内，都是国家独资国企。但是五大集团之间的竞争，自从国家电网分离出来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间断过。
事实上，当初从国电系统分离出来，也就是为了破除垄断，以市场竞争的方式提高发电领域的核心竞争力。
各用各道，袁行茹不怕这个。
虽然表面上做出强势的样子，但是她的心里无比担心，李凡愚要是真和自己撕破脸皮，自己该怎么收场。
所以，在李凡愚彻底失去耐心之前，她赶紧将事情应承了下来。
两个老大达成一致，有着一句话就可以了。具体的事情方方面面，涉及到的东西也不是一两句话就完成的。
李凡愚和袁行茹在达成了同意的意见之后，都很有默契的不再多提。扯皮吵架，甚至是像泼妇一样骂街来讨价还价的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二人自然都不会失了身份。
在得到李凡愚“越快越好”的答复之后，袁行茹也不再端着，定下了明天就叫人准备对接的调子。
“李董，这件事情，我希望在车底定下来之前，正信方面不要放出风声。”
事情谈好，袁行茹也不再端着。
“那是自然，我才不会无事生非。”李凡愚让王蔷将那已经彻底没了味道的茶端了下去，换上了瓶红酒。倒了一杯推到了袁行茹的面前，“不过既然事情定下来了，我倒是想问问袁姐，松下和图海和你们接触，谈的是什么内容。”
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闷了半天了，现在正信和唐电已经勾搭成奸，李凡愚便揭了开来。
袁行茹晃了晃酒杯，看着里面如血一般的罗曼尼康帝，发晒道：“李董，这不合规矩。虽然咱们现在是合作方，但是我也不能卖了别人不是？”
李凡愚眉头一挑，“那证明咱们两个的关系还是没到位，不坦诚啊。不然，我牺牲一下色相，咱们楼上开个房说说？”
袁行茹已经领教过李凡愚的交流风格了，也不羞也不恼，吃吃一笑，自嘲道：“我年长你差不多一轮，和我共度良宵，你李董岂不吃亏？”
“不怕，老白菜败火。”李凡愚抿了口酒，说的特别认真。
在年龄和体重两方面，女人可以自嘲，但是你最好别当真。
饶是修养再好，袁行茹的脸上也露出了怒容，“你这人真的很讨厌。”
李凡愚打了个哈哈，“你这人真的很闷骚。没有意思。”
袁行茹气的胸口起伏一阵，才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行了，今天就谈到这里，我就告辞了。”
说完将齐耳短发一甩，走出了包间。
看着对面桌子上那几个用红酒渍汇成的几个小字，李凡愚哈哈一笑。
“一点儿都没说屈你。”
看着门口，他低声咕哝了一句。
……
次日。
李凡愚便让正信动力市场部的团队暂时回到富州，将自己“两个月占领京津冀”的目标，暂时搁置了。
京城方面的事情还在继续，关于平流层电站的后续事宜还有一些没有完成。李凡愚将这些工作收拾了一下，交给了总部方面和驻守京城的正信动力团队之后，便也返回了富州。
从表面上看起来，正信平流层电站在京城成功投放之后，仿佛就没有了下文一样。
这个发展节奏，让许多人都松了口气。
京城，就在李凡愚返回富州的第二天。古井研便和谷长青与京城一家会馆之内弹冠相庆。
正信遇到阻力，平流层电站暂时无法推广，就意味着光伏计划有了时间和空间，二人着实高兴了一把。
会馆的VIP包厢内，古井研掐着雪茄，兴致颇高。
“谷董，果然不出你所料。正信这一回算是捅了马蜂窝，十几个团队下去，没有谈成一个订单，这可真是让人格外欢喜。”
谷长青已经喝得微醺，抬起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李凡愚还是天真了一些。在中华，正信这样有技术的企业多的是。没有背景和关系，没有利益共同体，想做成事情？呵呵，正信可怕之处在于他们的技术优势太大。但是弱点也一样明显，发展太快没有根基。说到底，无垠之水罢了。”
说到这，谷长青抹了抹脸，“对了，电网今天已经传来消息。”
古井研听到这个，将身边正贴上来的女人推到了一边，“他们怎么说？”
“对于我们的提议，他们答应了。”
古井研一拍大腿，“好！”
第1475章：忍不住拍下去！
富州，工业新区上空。
从直升机上俯视，看着脚下已经颇具规模的富州工业新区基础交通进度，李凡愚非常满意。
到底是基建狂魔，不计成本的搞开发，速度真是没的说！
富州工业新区的十六条主干道基础部分已经全部完成，从天上望去依然似魔兽般的ZX-1911俯卧在大地之上，正在向地基上面灌注水泥，形成路面。
每隔一条主干道，都有几十台建筑用人手机械臂正在通力合作，将空中轻轨的基座以极快的速度树立起来，然后直接铺设轨道。
地下，两条地铁线路的掘进工作已经告成，田鼠掘地机的效率可不是盖的。
在那以道路隔绝出来的各个社区里面，已经有部分的建筑开始了地基工程。除去那些政府承诺正信的配套之外，工业新区未来绝佳的发展前景，也吸引了许许多多的，类似万大万科这样的地产商。
就连已经完全转型，向能源行业发展，成为了国内生物柴油生产重要配套商的郝利，都忍不住重新拉起了建筑队伍，通过李凡愚的关系在新区南侧临海的一面拍下了一大块地，做起了老本行，开发起楼盘来。
“凡哥，根据总部方面的要求，产业基地的项目已经开始。为了不耽误我们的生产，富州方面已经在海边那边见了了一套临时的钢架构厂房。现在所有的钢架构厂房都已经架设完毕，昨天早上的时候，从天城运来的声场设备已经到位，估计下周左右就能开始调试性生产了！”
负责在这边统筹新区项目的柳青通过舱内通讯对李凡愚喊道。
“挺好！”李凡愚发满了点头，适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满意。
眼前的一切，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看着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市凭空而起，那感觉就像是玩儿一款类似《模拟城市》或者是《大富翁》的模拟经营类游戏一样。
直升机在天空盘旋，一簇簇的平流层电站缆线出现在了李凡愚的面前。
目前富州的电网已经全部改造完毕，目前所有的基建施工用电，都已经是平流层电站基站供应了。看着整个城市的蓝图已经清晰的呈现了出来，李凡愚心中自豪不已。
想看的都看的差不多了，虚荣心和恶趣味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李凡愚便对飞行员示意降落。
刚刚踩到还扬着尘土的地面，李凡愚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马饶打来的。
《我，机器人》的筹备工作已经完成。在纽约和DC的取景已经完毕，演员方面，也都已搞定。
男主角方面，马饶选定了目前好莱坞一线男星杰克吉伦哈尔。这位80年出生的男星文戏武戏样样精通，演技那是没得挑。虽然片酬略高，但是这大哥好莱坞从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演过烂片，可以说哈尔出演必属精品，有这个大哥领衔主演，在口碑上首先电影就已经有了保证。
因为电影里女主角的戏份不是很多，所以马饶大胆的启用了新人。将一九九四年出生的纽约美女西尔莎罗南网罗旗下，与杰克搭档。虽然这位小妞的演技有待商榷，但是作为新生一代的当红小花旦，票房吸引力还是有的。
而且，性价比颇高。
“小凡，我这边可是准备开拍了啊！纽约和华盛顿的戏预计一个多月就能完成，剩下的可就是你那边儿了。我昨天看了一下国内的新闻，工业新区那边现在可是连个建筑都没有呢，你确定不会耽误我们的进度？我可是先和你说好了啊，要是现在你跟我说跟不上进度，我还能改，要是我这边和演员定好了行程，剧组方面做好了规划，你那边儿再变动损失可就大了！”
听着马饶话里话外透出的担心，李凡愚哈哈一笑：“马导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这边绝对绝对耽误不了你的事儿！工业新区这边儿虽然才刚刚开始，但是位于新区中心部位的正信富州总部已经开始建造了，这是整个新区里面科技感最强的地带。我们正信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给你一个梦幻的景地啦！”
见李凡愚说的笃定，马饶哼哼了一声：“那我可就定下了，我可是说好啊，倒是后要是耽误钱，可就不是我的事儿了。”
“放一百个心！”
李凡愚大手一挥，放下了电话。
万事俱备了啊。
看着面前林立而起，一切都欣欣向荣的景象，李凡愚将目光锁定了北方。
“烦人的苍蝇也入了网了吧？”
在柳青的注视下，李凡愚嘴角微微勾起，钻进了已经等候在直升机旁的那台防弹版本红旗之中，将电话打给了安宁。
和唐电集团的合作事宜，他已经和安宁通过气了。对于利益共享打破目前平强曾电站推广僵局的决策，安宁是支持的。
目前总部市场部那边已经开始着手与唐电集团秘密对接，商讨平流层电站具体的生产和授权事宜。其中关系到的方方面面，很是麻烦。
自己的规划，现在已经清晰。李凡愚不想因为些许的蝇头小利斤斤计较，时机现在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松下和图海在这一段时间来已经给自己添了太多的麻烦，他已经深深的厌烦。
李凡愚，不想在等了。
“唐电集团方面的意思是想空出一段真空期，将现有的热电厂慢慢消化。平流层电站的推广计划现在看来有点儿缓慢，我现在正在和他们谈。你不要着急。”
感受到李凡愚的语气之中透着不耐，安宁和李凡愚解释道。
“告诉唐电方面，别的地区我不管。但是津冀两地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推广出去。在谈判之中，你要抓大放小。技术抓在咱们手里，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就不必纠缠了。我需要时间！”
对安宁嘱咐一番之后，李凡愚挂断了电话。
现在，李凡愚看图海和松下的感觉，就像是定了自己一口，一肚子鲜血的蚊子。
这只蚊子，现在已经吸了太多的血，飞不动，跑不快了。李凡愚怎么能忍住一巴掌扇下去的冲动？
第1476章：他们都在做什么？
李凡愚的意图安宁是知道的，对于自己男人的性子，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在得到了李凡愚的嘱咐之后，她便联系了正在和唐电方面进行磋商的市场团队。
那边儿“磋商”的很凶，即使是在电话之中，安宁都听到了那边传来的争吵声，她能想象得到，两方寸步不让，针锋相对的局面。
这样的谈判就是这个样子，双方在一开始都会试探对方的底线。不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谈判的进度是绝不会有什么实质性进展的。就算是一些常规的合同条款，双方也会逐条扯皮，似乎是精力不消耗近就不叫谈判一样。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得到了高层的命令，正信团队自然就知道怎么做。
谈判的进度，开始向前快速推进。
……
松下，图海与国电方面达成战略合作关系，由国电入股光伏路项目的签字仪式，在卿岛市热烈的举行了。
谷长青搞企业是公认的二流，但是良好的关系网，使得图海基建在国内所有建筑企业内，都占有重要的一席。不客气的说，就算是万大集团，在城市基建方面都要略逊一筹。
谷长青将这个优势，可谓发挥到了极致。
这一次和电网方面的联合，可谓是光伏计划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的重要契机。之前在建立覆盖全国一二线城市的充电基站时，谷长青就想和电网合作。
但是当时电网方面根据对新能源汽车市场的发展预估，判定了未来五年之内电动汽车市场的走向不稳定，贸然动用现有资源建设大范围基站不合时宜。
于是在那个时候，只是允许了图海基站的电网接入。并没有参与到具体的俩目实施之中。
这一次，面对谷长青又一次的投怀送抱。电网倒是答应的比较干脆，答应以开放全国电网准入的条件，入股图海松下光伏计划，占项目股份百分之二十五。
能借到国电的势，谷长青可是下了相当大的力气。
今天签字仪式，谷长青满面红光，显得格外兴奋。面对电网方面的签约代表，更是竭力维护。
签字仪式进行的相当顺利，在松下，图海方面的高层共同见证下，仪式很快结束。
答谢宴上。
谷长青同古井研一起，端着酒杯来到了电网代表，也是这一次合作的主要促成人苏光林面前。
“苏总，今天不要走，务必给我们一个招待的机会。”
“不了不了不了、”苏光林连连推辞，“下午集团那边还有事儿，改日，改日一定和二位好好聚聚。”
谷长青佯怒：“再忙也不差这一天嘛！怎么，难道袁董是周扒皮，天天半夜学计较，看着你老哥干活儿？听老弟的，我都安排好了。”
苏光林见谷长青脸上略显暧昧，淡然一笑，“老弟就别难为我了。真是有事儿。不过，既然说到了袁董，袁董还真挺重视你们这个事儿。昨天还专门打电话来询问了我一下咱这个事儿。”
“哦？”谷长青立刻正色，道：“袁董怎么说的？”
“袁董说了，中华现在的新能源局势瞬息万变，做什么事情，宜快不宜慢。”苏光林将端着的酒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对了，之前你说，你们的资金上面有些紧张，这个没问题吧？”
谷长青仔仔细细的消化了一下，认真道：“自然没有问题，我们的股票质押贷款已经批下来了，目前都已经投入到项目里去了，钱的问题，老哥不用担心。”
苏光林若有所思，“既然没有问题，那我就放心了。啧，你看看，这都十二点了。我先走一步，抱歉，抱歉。”
说着，便和谷长青和古井研二人告辞。现在，电网就算是整个光伏计划的靠山了，二人自然不凡怠慢，将苏光林送出了酒店门口，又亲自送上了车。
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依然对自己招手的谷长青，苏光林脸上的笑容灿烂。
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对于这一次的合作，在电网体制内干了半辈子的苏光林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不太简单。
……
津门市，丰田中华总公司。
原本属于丰田千夏的总裁办公室里，丰田雄昭正端坐在沙发后面，看着EP部提交上来的，关于中华电动汽车市场丰田品牌销量的最新报表。
办公室已经被重新翻修，丰田千夏在位时期原本颇为现代的简约风已经被彻底摒弃。小到装饰摆件，大到办公桌椅沙发柜子，都充满了浓浓的日式风格。
墙上原本挂着的设计图和艺术画，也变成了蝌蚪文和汉字交杂的日式字画。
看到报表上的各项数据，丰田雄昭的兴致不错。
“总裁，上月六款电动汽车总销量达到了2.7万台。上半月销量同比增长26%，三款新上市车型已经打破了目前中华市场的新能源车型销售记录。这多亏了您定下的策略！”
丰田雄昭的秘书在一旁适时的奉承了一句。
很明显，马屁搔到了痒处。
丰田雄昭呵呵一笑，“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我们的合作伙伴松下和图海，已经和国内电网达成了合作关系。想必，光伏计划的推动在未来一段时间将会迎来快速的增长。光伏计划与我们打在了新电池技术的车型是相依相托的，我相信，随着光伏计划的展开，未来半年之内，我们的电动车型增幅将会继续攀升！EP电动部在中华，也将创造一个业内的佳话”
“何止是佳话！”秘书殷切的为丰田雄昭续了杯茶递了过去，“要知道，EP部的发起人是千夏小姐。但是在她的手上，发展石头可是照现在相比差远了！现在的发展趋势，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要是您能早些来中华主事的话，或许中华电动汽车市场的格局，不会是现在正信和我们分庭抗礼的局面。我估计，半年后中华市场的成绩出来之后，总裁必定会的到总部方面的嘉奖。”
丰田雄昭眉头一挑。
想到自己现在总裁前面的“代理”，一阵不平。
“那，是肯定的！”
第1477章：眼看他楼塌了！
一转眼的功夫，二十多天匆匆而过。
图海基建方面在这一段时间之内，已经和电网协商好了所有环节，开始了光伏计划子开启以来最大的动作。在短短的二十天内，图海和松下先后投资120多亿，制定了以卿岛市和南通两地为原点，将原来南通市废弃的松下电池基地重新整合，300多个相关配套环节的光伏路产业项目。
一时间，光伏计划的声势到达了顶峰。在中华范围内的热度，甚至压过了昙花一现，自京城投建后再无音讯的正信平流层电站。
谷长青和古井研在这一段时间也频频在中华各地游走，与地方上频繁接触，推销光伏计划。
有了电网的基础，计划进行的相当顺利。在华南一带已经有16个城市与图海方面展开了接触。
借着这一波声势，丰田EP的三款车型销量持续增长，每周销量都在刷新着中华电动汽车市场的销售记录。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光伏计划剑锋所指的李凡愚，却彻底的消失在了公众视线之内。
“哎呀哎呀，你能不能慢点儿？着什么急啊？这不还没到时间呢吗。没事儿吧？闪着了没有？”
富州，山都丽苑C8栋的门口。
安宁在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一个台阶，原本没有多大的事儿，倒是把李凡愚吓了个够呛，扶着自己孩儿他妈紧张的不要不要，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细汗。
安宁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虽然穿着宽松的衣服还不至于看出来。但是已经快到孕中期，她原本紧致光滑的脸上如果细看的话，已经有了一丝丝的臃肿。
当然，这和最工作量骤减，以及饮食调整也有关系。
见李凡愚吓得跟个皮皮虾一样，安宁翻了翻白眼儿，“哪有那么矫情？我扶着扶手呢。再说、好好的去看什么戏啊？胎教就胎教，用手机放给他听不是也一样？”
低头看着死死护着自己肚子的李凡愚，安宁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
李凡愚讪讪的收回手，“我儿子怎么能听手机那么低端的东西？必须现场熏陶才有气氛嘛！我没有音乐细胞，估计就是当初收音机的音质不好。”
安宁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每日沉寂在胎教工作之中无法自拔的孩儿他爹，替肚子里的宝宝深深担忧起未来、
富州，延平曲园，是在整个中华北方都出名的戏曲舞台。北曲和京剧的许多名角，都经常来这边走台。
曲园面积不大，老梨园似得木制三层楼一共也不到五千平米的地方。但是每到周末，都是人满为患，一票难求。
二楼舞台正面，位置最好的包厢之内。
李凡愚捧着瓜子儿，一颗颗扒完了往安宁的嘴里塞。
都说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奴隶。给李凡愚当了好几年的苦工，还没有享受到那一天公主待遇的安宁，已经暗暗在心里打算着要过好这十个月的皇后生活。
这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待遇，现在安宁已经是习以为常。
“野火频烧，护墓长揪多半焦。
山羊群跑，守陵阿监几时逃？
鸽翎蝠粪满堂抛，枯枝账叶当阶罩，谁祭扫？
牧儿打碎龙碑帽。”
台上，素有小香君之称的吴艳秋北曲名家吴艳秋老师，将近一套北曲名戏《桃花扇》唱的是千回百转。
带着板调的节奏，时若游丝百转，时若杜鹃鸣春。
“好！”
一曲《驻马听》终了，整个戏院里叫好声震天。李凡愚也拍了下大腿，“好！”
安宁睨了一眼反应略迟钝的孩儿他爸，“你听懂了吗就跟着叫好？”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啊？”李凡愚老脸一红，“不就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和那个什么嘛？咳咳、主要是吴老师嗓子好，听着舒服！”
安宁噗嗤一笑，“这折子说的是苏昆生凭吊孝陵时候的所见所想，孝陵朱元璋的陵寝，象征着一代社稷。但是明灭之后，国破山河改，这圣地如今却是一片败坏无人守护，山羊成群，飞鸟成阵，败叶枯枝，满地的鸽翎毛和蝙蝠粪，堂堂皇陵已成为禽鸟之家。
苏昆生目睹此景，沉痛之情油然而生。轻声自问“谁来祭扫”，故国之思里夹着无尽心酸。最后一句“牧儿打碎龙碑帽”，说的是石碑被毁。孝陵原本随山路起伏绵延百丈的神道石刻，被无知的牧童打个粉碎。”
李凡愚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也有点儿犯愁了、
喵了个咪的，看这节奏，胎教的工作还得孩儿他妈来啊！
正在他对自己的文化水平能不能够教出来个好孩子而深深担忧的时候，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上面的名字，正是袁行茹。
“你好袁董。”李凡愚将手从安宁的肚子里抽了出来，接起了电话。
“李董，我们唐电已经准备好了。打电话来告诉你一声，明天，我们京津冀地区的能源改造工程就要正式启动。”
李凡愚眉头一挑。
“好。那我就提前预祝唐电集团宏图大展，在新能源发电领域创造佳绩了。”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李董，你们正信要不要配合一下，做一下宣传攻势什么的？”袁行茹对李凡愚的淡定，感觉很意外。
要知道，过去的二十多天，袁行茹可是背负了相当大的压力，还被李凡愚催催催，催着将平流层电站覆盖荷北和津门地区，与京城连成一片。
“不必了！风头就让给你们唐电，打江山你来，我做你背后的男人！”
听着李凡愚的“大度”，电话那边的袁行茹恨得压根儿直痒痒——你这是要把另外四家电力集团的仇恨值都扔到我身上是吧！
趁着袁行茹无语的功夫，李凡愚挂断了电话。他只想看着松下图海怎么趴下。
，至于电力系统的马蜂窝，他可不想和唐电一起捅。
想着这几天图海和松下频频的动作，想着之前天城的一箭之仇，李凡愚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冷笑。
此时，台上的曲子已经唱到了尾声。
“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冰雪易消！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
“好！”
有一阵叫好声四起。
听到此处，李凡愚眉头一挑。
“好！”又是略显延迟的随了一句。
但是很明显，和刚才什么都没听懂瞎BB不一样，这几句，他是真真切切听懂了的。
对站在门口的伙计勾了勾手，李凡愚指了指台上。
“给吴老师送十个花篮过去。这一段唱的好，得赏。”
第1478章：大厦将倾！
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宁静。
但是这一次，就连雨点都落下了，也依然是那么的平静。
在袁行茹联系了李凡愚之后第二天，唐电方面召开了高层大会。会议涉及到唐电集团国内六个大区，一百四十多名高层参加会议。
之前，和正信协商平流层电站的授权事宜，唐电方面的保密工作简直无懈可击。为了防止提前走漏消息，引起其他几个电力系统集团的注意，不光是对外，就连内部也是捂得严严实实。
所以当已经初步成型的电改计划放在这一百多名高层面前的时候，坐在会议室主席台上的袁行茹，清晰的听到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袁董！平流层发电技术我最近一直在关注，这个东西好是好，但是我们碰不得啊！”
“袁董，这个电改计划实行下去，我们的电厂怎么办？我们的员工怎么办？”
紧接着，就是一片鼓噪。
事实上，面对如此突然，涉及到整个集团未来发展方向和业内地位的计划，别说是这个人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就连坐在袁行茹身边的寥寥数人，唐电集团党组，集团的绝对高层，当初都是消化了好久好久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此时，面对台下的喧嚷，主席台上的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等其他人说话，袁行茹拿起了面前的话筒；
“我知道各位担心的是什么。
首先我确认一点，作为目前国内使用煤电方式发电量最大的能源企业，唐电一直以来的方针，就是逐步淘汰低效率高污染的传统发电方式，转而向更加清洁高效的自然能发电方式发展。
所以一直以来，集团都在为了今天而准备。虽然平流层发电技术让我们所期待的这一天提前了许多许多，但是各位并不用担心集团如何安置现有生产资源和人员的问题。
在这里，我要在会议开始之前阐明的一点是；这一次的电改，集团不会裁员，也不会对7级以上员工的现有职务和任职地区做出大范围的调动和更改。”
国企体制内的人最怕的变动，这个变动包括业务上的变动，但是更多的，还是关乎到员工自身的变动。
得到了袁行茹的保证，在场高层军心算是稳定了——只要位子不变，那其他的就都好说。
见台下众人不在言语，安静了下来，袁行茹心中大定。
事业单位和政府部门没什么区别，只要队伍团结了，什么事情就都好说。
“我们已经拿到了正信集团平流层发电技术的全套授权，我相信平流层技术投放京城的成功案例，大家已经有目共睹。以目前我们集团在国内和国际上的处境而言，电改事宜宜早不宜迟。
对此，集团已经制定了一套计划。关于平流层空中电站及配套，地面基站等环节的生产，安装及维护。目前电力配置的替代方案，以及电厂和人员安置，新部门的筹建和要求，请大家看资料。
……
电改计划的总体方案，就是这样。应我们的技术合作方正信集团要求，以及适应性开拓的需求，集团决定以正信目前的整件供应方式，先一步在荷北津门地区，取缔目前的热电厂，全面换装平流层发电技术。”
……
会议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在大会结束之后，唐电集团荷北省总经理，及下属各市经理，津门地区的几个负责人又单独和集团高层进行了详细磋商，定下了计划实行第一步的详细方案。
自此，唐电电改计划，正式开启！
五月十二日。
荷北地区和津门市区域内所有唐电集团旗下热电厂得到通知，要求控制进煤量，随时做好停炉准备。各厂开始梳理员工，设备，生产资料，准备等待集团重新部署规划。
同日，唐电荷北省分公司，津门分公司对地方政府提交了电改通知。请求地方电网配合，给予基站准入及必要的人工协调。
次日，电网方面给予回复，表示将积极配合。各地政府悉数给予支持，陆续表达出了希望电改工程早日完工，为地方减排工作减小负担的想法。
五月十五日。
在电网的配合下，早已准备完毕的唐电正信联合技术工程团队，按计划抵达各地区，开始分区分段建设地面基站。
同日，富州正信动力公司的厂区门前排起长达几公里的车龙。
二十几日的积极备战，足以装配荷北省内全部市县及进门地区所需数量的平流层电站成品，开始分批装车，发往各地。
五月十七日，河南省几大主要城市及津门地区地面平流层基站动工。其他百分之六十地区电改施工工程已经启动。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在空前的高效之下，唐电集团电工工程指挥室内那硕大的电子显示器上，整个荷北境内及津门的地图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插满了代表着“启动施工中”的黄色亮点！
而直到这个时候，电力系统之内的其他四家集团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唐电，这是在搞事情！
一时间，对唐电集团不顾大局，严重扰乱现有供电秩序的，影响中华能源产业格局的投诉，被送达到了国资委方面。
一场撕破脸皮的扯皮大战即将开始。
而与此同时，虽然没有经过特意渲染，但是在如此浩大的动作之下，正信平流层发电技术已经通过唐电集团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们这才发现；原来正信集团从京城之后……一刻，都没有闲着！
人们也发现，原来平流层发电技术的普及进程，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快的多的多！
也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松下和图海，懵逼了。
按照他们的预估，正信的平流层电站推广至少至少要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不论是谷长青还是古井研都没有想到，一向喜欢吃独食的李凡愚，这一次居然将自己嘴里的肉，吐出来一小块。
而他们更没有想到，唐电这个电力系统之内，本应该最抵触平流层发电技术的一方，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与正信勾搭成奸！
他们也更没有想到，这个市值近万亿，世界五百强的大型国企，竟然为了平流层发电这个技术，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其他四家公然撕破脸皮！
巧的很，两家企业的股东和股民，也和他们的高层一样懵逼。
懵逼过后，便是再也无法抑制的动荡。
大厦，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