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比底线（中）
出大事了！
当数以亿计的iphone不再兼容yahoo搜索引擎，而且自带的导航网页上出现了sogo搜索引擎，即使是非金融、it从业人员都知道出大事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yahoo与汉华的市值总和超过6000亿美元，这两头科技怪兽居然会连预兆都没有便直接开战了？完了，yahoo近1/3的营收来自无线网络，更要命的是80%的无线网络移动终端使用‘卓越’操作系统。
东方式的突然袭击，打了yahoo上下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压根没有想到战争会以这种方式爆发。在那些科班出身的mba、或是技术人员出身的高管眼里，汉华在yahoo有着巨大利益，即使三方发生冲突也只会限于与apple，不会牵连到yahoo身上。
要知道，汉华拥有yahoo近20%的股份，那是超过400亿美元的资产！
要知道，除了软银外，汉华是yahoo的最大股东！
这也是众多董事支持杨至远的一个重要原因，不管是董事局还是公司的精算师都再三计算过，汉华在无线办公领域遭受的损失会小于与yahoo直接冲突。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如果汉华将战火烧到yahoo头上，那不是损害他们自己的利益吗？
可战争就是这么发生了，汉华没有停止向apple供应电子罗盘、重力仪等智能手机必不可少的零部件，却直接将把炮弹砸在了yahoo脑袋上，而且直接抹掉yahoo搜索在无线网络近80%的移动终端用户。
完了，yahoo上下惊慌失措，犹如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因为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居然找不到了他们的董事局主席兼ceo。
coo特里塞梅尔倒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公司，但他拒绝在没有杨至远的授权下立即反击。事实上，他也无法判断这是汉华的攻击还是示威。汉华在yahoo的利益如此大，如果这仅是示威，而yahoo反应过激，很可能将有希望通过谈判解决的冲突，引爆成真正的战争。
虽是情况紧急，特里仍然当着沃顿董事的面，拨通了itunes store的电话质问为什么yahoo的搜索引擎会失效，给汉华留有三分余地。
“sorry，可能是系统错误，导致yahoo的数字证书失效，我们正在加紧时间处理？”
“sogo的引擎如何解释？”
“sorry，我们也不清楚，正在和sohu北美分公司联系。”
对方的回答也留有余地，而且李家明的前私人助理沃顿‘恰巧’就在公司，这让特里如何准确判断？更要命的是杨至远和李家明的电话同时失去信号，这更让这位职业经理人不得不再往深处想。
这几年yahoo与汉华齐头并进，两个核心人物被誉为华裔双子星，私人感情更是好得一塌糊涂。即使两人有过一些小冲突，yahoo收购apple时，汉华仍然全力支持；而且那两大人物还共同投资fl，与intel一举奠定3g行业标准，将昔日的手机芯片霸主德州仪器打得满地找牙。
林林总总的事综合在一起，特里不得不怀疑，这可能是双方在谈判时擦枪走火了。
退一步讲，即使这是真正的战争开始，yahoo也无法立即反击。yahoo和apple确实联络了一批手机生产商，准备用ios取代汉华的‘卓越’系统，但这个过程需要时间。目前整个无线网络的移动终端市场是控制在汉华手里的，其‘卓越’系统的智能手机占据了80%以上的市场，整个产业链也是以‘卓越’操作系统为核心，如果汉华放弃在yahoo的400亿利益，短时间内谁能奈何他们？
打完电话的特里阴沉着脸，神态轻松的沃顿端着咖啡，坐在他的办公桌前，还装模作样地在面前放着六月份yahoo的财务报表。
和？
没有那个权力。
应战？
同样没有那个权力，而且没有反击的手段。
两人沉默着，最后学是沃顿主动打破了沉默，提醒道：“特里，我们boss的电话也不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ok”，沃顿放下咖啡杯，再次提醒道：“terry，最后拿主意的才是boss”。
废话！
可特里不由自主地顺着人家的话音去想，这或许就是一起擦枪走火的事件，高达400亿的利益，不可能有人能拿来当炮弹。而且如果双方真的爆发战争，首当其冲的便是itunes store，即使需要经过漫长的诉讼，itunes store也最终要赔偿yahoo的损失，那又将是一百亿。
500亿？
汉华能下得了那种决心？
下不了，因此沃顿才会下班了还呆在这，但人家是律师出身，说话很注意分寸，能让特里听得出话后的意思又不落人口舌。
“terry，你觉得能身家过百亿的大人物，是否都是理智多于感性的？”
这不是废话吗？
不是废话，特里默默点头，示意他不会有过激反应。
“ok，我还是当私人法律顾问时，听我boss说过一个假设。他说如果俾斯麦多当十年的德国首相，不让德国的外交失去弹性，一战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避免的。”
“我们不是德国！”
“可我们是大英帝国，在无线网络的移动终端领域，我们就是大英帝国！”
特里按下心里的愤怒，也端起面前的冷咖啡，示意对方继续。形势比人强，如果能让汉华暂时退回去，便可以赢得反击的时间。
“ok，如果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谁将成为最后胜利者的问题。一战之后，大英帝国没落了，虽然还能维持住日不落帝国的面子，但最后被美利坚取代了，而且再无重现辉煌的可能。”
特里刚想反驳，可沃顿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道：“假设，我说的是假设，如果大英帝国在德意志试图挑战时便全力反击，或许德意志会按下它的野心专心处理他们国内的问题、安心发展，而不是试图用战争来解决问题。假以时日，德意志未必不能成为欧洲的盟主，与大英帝国一起统治整个世界。
当然，这需要足够的政治智慧。”
说完，沃顿也不给特里说话的机会，主动伸手过去强行与他握了下手便走。
这？
愕然的特里目送着沃顿离开，等办公室门被关上了才回过神来。
这是否是汉华的警告？
这是不是说，双方可以通过谈判解决问题？
可是回过头来想，对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如果yahoo和汉华正面冲突，得利的只可能是apple、samsung、那些准备加入ios阵营的手机生产商、以及野心勃勃的sogo，绝对不可能会是yahoo。
对，不可能是yahoo，因为沃顿从yahoo总部一出来，便去了拜访apple的coo蒂姆库克。他boss将yahoo、apple两大巨头的ceo拖在韦尼尔森市的四季酒店，就是给他们这些部下纵横捭阖的时间。
第三百九十八章 比底线（下）
繁星点点，霓虹闪烁。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露台下是梦境一般的繁华，露台上是两位老友举杯缅怀，说的都是些陈年往事，从斯坦福的学妹到老教授，再从创业的艰难到成功后的风光。
‘如果 100 年后，人们只记得两个对互联网贡献最大的人，那么其中一个就是杨致远。因为他开创了第一个互联网时代，制定了这个行业的游戏规则，将来也许人们会将他和贝尔、福特相提并论。’
半醉之下，决意将对方拖住的李家明给杨至远下了如此的评价，让这位与他并称为华裔双子星的老友大笑而饮。
李家明说得也没错，yahoo是全球第一家提供互联网导航服务的网站，也是第一家户网站。从2000年～2006年，它一直霸居全球互联网排名第一的宝座。去年全球互联网公司排行榜中，它更是以2154美元的市值雄踞互联网企业榜首，总市值相当于第二名至第五名的总和。
雅虎帝国，几近无敌！
不过，杨至远也还了一顶高帽子给李家明，大笑道：“家明，如果 100 年后，人们只记得一个对物联网贡献最大的人，那么肯定是李家明。因为他开创了第一个物联网时代，制定了这个行业的游戏规则，将来也许人们会将他和贝尔、福特、杨至远相提并论。”
“拾我牙慧？”
“由衷之言，你们汉华市值超过了4000亿，相当于两个yahoo!”
也是，李家明多少有些得意道：“我还记得你曾经鼓励我当王安，不知王老爷子从地里爬出来，会怎么看我们这对华裔双子星？”
提及那个故去了二十年的老前辈，两人不禁嘘唏，举起啤酒罐共祝前辈在天国安好。
“哎，facebook上市后，会有多少同胞资产上亿？”
这么快便转移话题，莫非自己想拖住他，他也想拖住自己？李家明心里一惊，却神色不变道：“五六个吧，真被你这乌鸦说中了，我们的同胞确实性格上有缺陷，张勇那么偏向他们，还是干不过白鬼。”
李家明错了，他自己是从社会最底层爬起来的，平时能沽名钓誉、也能真正得淡泊沉静，但关键时刻更能不择手段，但杨至远的底线比他高得多。宗教能抚慰人的心灵，也能给人戴上脚镣。杨至远可以主动与apple合作，意图让yahoo转型布局物联网，但还不至于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想起十几年前，自己对这家伙说‘我们都是华人，就应该一起做点事’，笃信基督又多少受了传统文化影响的杨至远，不禁幽幽道：“你比我厉害”。
不象是作伪，李家明看得出来，也就放下了心来。
虽然facebook没有象预想中一样成功，但还是会制造一批华裔富豪，这也是李家明很欣慰的事。财富到了一定的级数，真的只是一个数字，有价值的是它代表的东西，并不是其本身那个数字。只要美国队的主流社会里有一批华裔富豪，华裔的地位便会水涨船高，慢慢地成为美国社会的中坚力量，而不是被边缘化的族裔。
“你也不是穷人，我现在正投资生化领域的基础研究，有兴趣加入吗？”
这也算是一支橄榄枝，杨至远稍一犹豫便抓住了，痛快道：“行，我掏一亿出来，用于扶助同胞们的研究。”
没有无用的技术，只有想不到的应用，还只掏不到5000万的李家明也痛快，顺嘴便将投资也提高到一亿。有了这个共同的未来利益基础，两人又象以前样亲密，把酒畅谈生化领域的未来。
也正在这时，汉华的前法务总监、李家明的前法律顾问沃顿，已经敲开了apple公司coo蒂姆库克的家门。
这位蒂姆不是yahoo的前ceo蒂姆，而是apple创始人乔布斯的得力助手。乔布斯住院期间，由他执掌的apple经历了短时间股价下跌之后便猛烈反弹，到杨至远加入董事局任主席、担任临时ceo，apple的股价比乔布斯披露病情前上涨了大约30%。换句话说，他已经获得了投资者的信任，如果没有杨至远的加入，apple也会继续沿着乔布斯设计好的道路走下去。
四个小时前，yahoo的搜索引擎突然失效，而且半个小时后迅速被sogo取代，蒂姆便一直在打电话找杨至远，却没想到说客会这么快上门。
汉华的攻击确实出人意料，但攻击了yahoo便不会轻易再向apple开火；反过来，如果汉华只是向yahoo示威，那么apple将会在双方妥协后成为最终的目标。两面作战，即使强大如汉华，蒂姆也不认为能成为世界首富的李家明有那么托大。
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两家马上反击，说服司法部立即对汉华进行调查，先将其排斥在政府采购之外，然后调查‘卓越’系统的安全问题……。
可让蒂姆万没想到的是，出人意料后还会更出人意料，说客这么快上门已经够意外了，更意外的是china明的前助理沃顿居然来结盟。律师说话总是滴水不漏的，在一套专业说法背后透露的意思却非常清楚，只要apple放弃对司法部的游说、并驱逐他们的ceo兼董事局主席，汉华愿意向他们出售北美的无线办公产品部门。
那是年营收近二百亿的部门，作为乔布斯曾经最得力的助手，蒂姆库克知道这意味着机会，更知道机会之下便是巨大的阴谋。
为什么？
西装革履来拜访的沃顿掏出自己的iphone，当着对方的面将其关机、拆去电池，然后将这部银色的手机放在玻璃茶几上。
“ok”，蒂姆也掏出自己的银色aphnoe同样操作，示意双方都很安全，说过的话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tim，东亚人的思维方式与我们不同，在他们的文化里，犹大是最可恨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不明白”。
没关系，沃顿象说故事一样，说起李家明和杨至远的友谊，重点是yahoo依靠李家明的预判躲过了股灾，而且将aol拖入了流量为王的泥沼……。
有些明白了，两个友谊深厚的朋友翻脸了，所以不惜代价要毁了对方？
谁信？
沃顿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叙述一个故事而已。”
谁都不会相信，两大科技巨头公司的战争，起因居然是友谊，但蒂姆不禁心里发寒。这哪是说故事，分明是在yahoo与苹果之间栽下棵刺，只等着战局僵持时生根发芽。他相信，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来自己这之前也肯定去过yahoo，肯定也允诺过什么。他更相信，自己这不是对方的库比蒂诺市最后一站，从自己这出去后，这年轻人还会不停地去拜访其他人。
拒绝？
没有效果的，apple的成员想让其变得更伟大，董事局想让它的市值更高，看似是目标相同其实不然。一方是将apple当成事业，另一方是将其当成投资对象，只要汉华表现出足够的出售意向，董事局内部便会分裂。
jerry画的饼确实不错，但谁能保证拉拢了一部分手机商之后，便一定可以将智能手机的话语权从汉华手里夺过来？
相比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哪有先将无线办公市场吃到嘴里现实？北美无线办公市场高达千亿美元，而汉华占据了三成市场份额，apple收购过来便占了半壁江山！
接受？
同盟将不攻自破，然后被各个击破。
更要命的是如此关键时刻，yahoo与apple的共同ceo居然联系不上！
第三百九十九章 惨烈（上）
八点五十五分，穿着很休闲的kyle在hh公司总部被记者堵住了，却只在公司保安人员的保护下友好地冲记者们挥了挥手，然后端着他那杯刚买的‘星巴克’咖啡和一个大面包，快步走进了办公楼大厅。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而此时的yahoo总部门口，包括员工在内的所有的人，翘首以待也没看到杨至远的车。
九点正，纳斯达克开市，yahoo开盘即暴跌1.3%！
资本市场就是如此敏感。
三分钟之内，突然出现高达一百亿的卖盘，再次加剧yahoo股价的暴跌速度。
如果说yahoo搜索引擎在‘卓越’手机上的失效，还可以猜测为是技术问题；那么汉华与lj基金会同时抛售yahoo股票，那便坐实了两家科技巨头公司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相比于yahoo在互联网的地位，投资者宁愿相信汉华在智能手机领域的实力。
紧接着，汉华的官网挂出公告，鉴于与yahoo的分歧，汉华将退出其董事局并出售所持有的所有股票。同时，公司与sogo达成合作协议，以汉华3.6%股份置换sogo12%的股份，并获得sogo董事局两个执行董事席位。
狂泄千里！
yahoo的股票一个小时内跌去近100亿的市值，且还在继续猛跌；而此时的杨至远连他妻子都联系不上。
消息传出，yahoo的股价再次狂跌。至下午收盘时，已经从市值2400亿变成了亿。受此影响，汉华的股价也暴跌8.58%，从4000多亿变成了亿。
两败俱伤！
最**出现在上午下班时，面露倦容的kyle终于在汉华总部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或者说是声明更为合适。
“我们坚信民主、平等、自由是我们的信仰，然而出于公司战略方向的考虑，汉华在未来会专注于以‘卓越’为核心的经济生态系统，而放弃若干非核心业务。在此，我们欢迎apple、ibm、dell等公司前来洽谈汉华集团非核心业务的收购事宜。”
什么意思？
汉华已经被司法部调查过一次，却有风声传出又将接受司法部的调查，而且是yahoo与apple达成战略合作协议之后，此中意味还不明显？
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
等小阴沟里翻了船的杨至远从四季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醒来时，外面的摊子已经烂得不能再烂。yahoo的市值跌去了近1/3，广告商准备起诉其违约，apple董事局内部分裂了……。
洗漱完，吃了点简单的面包、牛奶，杨至远总觉得客房服务员很怪，老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他。等他吃完东西，乘坐电梯来到酒店第十八层时，被突然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出大事了，不用接听妻子的电话，只要看着手机屏幕上方数百个未接电话，杨至远都知道大事不好。上当了，李家明那混蛋肯定是屏蔽了信号，那王八蛋历来有那习惯。
卑鄙！
听完妻子急切的电话，杨至远气得把这部汉华公司给他特制的iphone手机都砸了。可是电话成了零件后，杨至远再从电梯里走出来时，已经变得神采奕奕。
如果说十年前的杨至远还是个书生，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演员，时刻不忘表演的本能。况且事情没有电话里说得那么严重，股价确实是上市公司的命，但无法伤害到公司的经营主体，而且为了以防万一，yahoo的海外分公司的账上趴着近二百亿美元现金，足够他们度过这最艰难的一两年时间。
未谋胜先谋败，这道理不但李家明懂，跟他玩了这么多年的杨至远也懂。只不过他太大意了，或者说是他没想过，到了李家明那种社会地位的人，还会干出这样下三滥的勾当。
出了酒店叫了辆出租车，杨至远回到yahoo总部时，面对董事们的指责与部下们无声愤怒，神情自若道：“先生们、女士们，如果我在公司或是你们联系上了我，情况会比现在更好吗？
no，不会比现在更困难，也不会比现在更乐观。而且，我不认为这是坏事，起码告诉了我们一个事实，我们与他们不存在互相妥协的可能性。”
好象是这道理，但问题是如何向投资者交待？
“no，我们不需要交待，如果他们对我们没有信心，那就卖出股票。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的现金流非常充足，足以让我们度过最寒冷的寒冬，就象八年前互联网泡沫破裂时一样，只要我们团结便能安然无恙。”
情况已经坏成这样，还能怎么坏？杨至远轻松地侃侃而谈，浮动的人心逐渐冷静了下来。可当杨至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了解完整个事件的详细过程后，不禁头皮都发麻。
失算了，原以为汉华会理智行事，却不曾想那帮混蛋象群十足的愣头青，宁愿放弃掉在yahoo的数百亿美元利益，也要先把yahoo逼出战场。杨至远相信，只要现在退让，目前的困局将迎刃而解，哪怕iphone的导航网页上已经挂了sogo搜索引擎。
不能！
好不容易与三星、lg、索尼等公司谈好，让他们放弃‘卓越’改用ios系统，现在如何能贸然退出？
唯今之计便是马上说服司法部启动调查程序，尽快将汉华驱离出北美市场，只要坐实了汉华有碍国家安全，就能将北美、欧洲市场抢过来！
安排好公司的事务，杨至远又马不停蹄地赶到apple总部，让coo特里去召集高管、董事们开会。早在加入apple董事会时，双方便谈妥了深度合作，如今该是执行协议的时候了。
可是，让杨至远没想到的是coo特里一言不发，问急了才苦笑道：“jerry，公司里有了不同声音，说与其冒险与汉华在智能手机领域竞争，还不如专注于pc、人工智能与无线办公。”
“什么？”
“我们的代工工厂都发函过来，表示他们的产能有限，可能无法接受我们的后继订单。”
“不可能！”
风尘仆仆的杨至远尖叫起来，可事实就是这样，而且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汉华在智能手机还是一个概念时便投入巨资研发、购买各种专利，掌握了从面板到微型存储器的几乎所有核心技术。《反垄断法》是把利剑，为了免于触犯欧美法律，汉华将专利授权给了无数的厂家，也确实给yahoo和apple的联手挑战创造了条件。
可是，随着产业转移的大潮兴起，华国在十年前便号称世界工厂，也只有在华国才具备所有的完整产业链。相比apple、三星这些智能手机的后起之秀，汉华及其盟友们每年数以亿计的订单，无论哪家代工企业都知道如何选择。
有时候财富的意义不是那个数字，而是它后面代表的东西。李家明这个世界首富其实没有那么可怕，但汉华用十年时间打造出一个完整的产业链，那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
第四百章 惨烈（中）
（这一章是防盗帖，一小时后恢复正常。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美国这个国家的运转其实是公司化的运作，它的每一次行为贸易、外交、战争、立法，都可以转化为一张张契约；美元则是它捆绑各国，通往世界统治宝座、称霸全球最强有力的商品。
因此，不管媒体如何鼓噪、抨击，联邦司法部对汉华的调查如期而至。与上一次蜻蜓点水式不同，这一次的调查恨不得将汉华肢解开来，用电子显微镜来彻底查一遍。
美国是民选政府，从总统、议员到州长甚至是市长、镇长都需要选民的选票，但他们更需要大财团的支持。没有大财团的政治捐献，那些政客连广告都做不了，又如何让选民了解他们、给他们投票？
此事无法，拿华国护照的李家明只好冷眼旁观，让kyle他们去周旋、抗争。面对每年上千亿美元的市场，换成他是美利坚的总统，也会打着妨碍国家安全的幌子打压外国企业。
一箭即发，第二箭接踵而至，否则yahoo和apple也没那个底气挑战汉华。
芯片，白宫扔掉了他们标榜的贸易自由，提高了手机芯片出口关税，而且一次性提高50%；紧接着又提高智能手机的进口关税，而且也是一次性提高50%。
一向只抗议、强烈抗议的华国政府也出手了，宣布提高10%的美国农产品进口关税，却只是表达一个政治立场，对被针对的汉华并无多少实质帮助。华美两国贸易总额超过5000亿美元，而美国的逆差高达3012亿美元，如此大的逆差决定了华国政府不可能为一家公司发动贸易战。即使是被提高关税的农产品，也除了美国之外，没哪个国家能填补国家巨大的需求缺口。
有时候所谓的贸易顺差、逆差也只是一个数字，虽然代表了双方经济的依存度，但一方可以寻找到替代方，而另一方找不到替代方，哪一方更为主动、重要，还不是一目了然？
受此影响，yahoo的固然股价跌破了2000亿美元大关，汉华也跌破4000亿，让双方的投资者哀鸿遍野。不过，两大科技巨头的战火让股价大跌，却没有让双方停战，反而让战争再次激化。
yahoo对汉华旗下的itunes store公司提起诉讼，要求该公司赔偿yahoo高达五百亿美元的损失，而itunes store此时的市值不过区区105.56亿美元。
汉华也不甘示弱，立即将持有的yahoo股票全部抛售出去，引发yahoo股价雪崩式暴跌，三天之内跌破1600亿美元。同时，汉华也向加州州法院起诉联邦司法部，要求司法部赔偿其高达1000亿美元的损失，理由是汉华的总部虽然在国外，但其股权构成是华美合资公司，且美资比例超过了51%。
而这场战争的直接受益者却是sogo（北美）分公司，这家地区性小网站借着两大巨头之间的争斗，一夜之间成为了无线网络搜索领域的霸主。受此影响，sogo的股价暴涨，一个月之内从区区六百来亿，直线暴涨至了1242亿。
更为出人意料的是其董事长兼ceo章昭洋，突然宣布加入美国国籍，并将分拆sogo将其变成sogo(华国）与sogo（北美）两个独立公司；而出任sogo（华国）董事长兼ceo的将是其得力助手李彦洪，也就是李家明印象中的度娘创始人。
这纯粹是换汤不换药，但老章这一出暗渡陈仓，却让联邦司法部止步，无法再以妨碍国家安全为由，强行进入sogo（北美）公司进行调查。
可惜老章这戏法，李家明变不了，否则换个护照便能让联邦司法部头疼欲裂。
“你蠢啊？”
正跟两老友喝茶的李家明苦笑连连，哀叹道：“蠢也办法，杨至远算是捏到老子痛脚喽”。
老婆孩子都拿美国护照的孙维刚不以为然，但老章知道李家明的无奈。家国情怀那玩意对于老二来说就是个屁，但更改国籍却是弊大于利，对其家族的影响太大了。
重新瘦下来了，且准备长驻美国的孙维刚一听便明白，却装傻充愣道：“老大，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这是当年李家明的玩笑话，经常用来嘲弄老章，如今被孙子拿来开玩笑，不禁让他心里有种感动。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还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老友好。一向只抗议、强烈抗议的华国政府也出手了，宣布提高10%的美国农产品进口关税，却只是表达一个政治立场，对被针对的汉华并无多少实质帮助。华美两国贸易总额超过5000亿美元，而美国的逆差高达3012亿美元，如此大的逆差决定了华国政府不可能为一家公司发动贸易战。即使是被提高关税的农产品，也除了美国之外，没哪个国家能填补国家巨大的需求缺口。
有时候所谓的贸易顺差、逆差也只是一个数字，虽然代表了双方经济的依存度，但一方可以寻找到替代方，而另一方找不到替代方，哪一方更为主动、重要，还不是一目了然？
受此影响，yahoo的固然股价跌破了2000亿美元大关，汉华也跌破4000亿，让双方的投资者哀鸿遍野。不过，两大科技巨头的战火让股价大跌，却没有让双方停战，反而让战争再次激化。
yahoo对汉华旗下的itunes store公司提起诉讼，要求该公司赔偿yahoo高达五百亿美元的损失，而itunes store此时的市值不过区区105.56亿美元。
汉华也不甘示弱，立即将持有的yahoo股票全部抛售出去，引发yahoo股价雪崩式暴跌，三天之内跌破1600亿美元。同时，汉华也向加州州法院起诉联邦司法部，要求司法部赔偿其高达1000亿美元的损失，理由是汉华的总部虽然在国外，但其股权构成是华美合资公司，且美资比例超过了51%。
而这场战争的直接受益者却是sogo（北美）分公司，这家地区性小网站借着两大巨头之间的争斗，一夜之间成为了无线网络搜索领域的霸主。受此影响，sogo的股价暴涨，一个月之内从区区六百来亿，直线暴涨至了1242亿。
更为出人意料的是其董事长兼ceo章昭洋，突然宣布加入美国国籍，并将分拆sogo将其变成sogo(华国）与sogo（北美）两个独立公司；而出任sogo（华国）董事长兼ceo的将是其得力助手李彦洪，也就是李家明印象中的度娘创始人。
这纯粹是换汤不换药，但老章这一出暗渡陈仓，却让联邦司法部止步，无法再以妨碍国家安全为由，强行进入sogo（北美）公司进行调查。
可惜老章这戏法，李家明变不了，否则换个护照便能让联邦司法部头疼欲裂。
“你蠢啊？”
正跟两老友喝茶的李家明苦笑连连，哀叹道：“蠢也办法，杨至远算是捏到老子痛脚喽”。
老婆孩子都拿美国护照的孙维刚不以为然，但老章知道李家明的无奈。家国情怀那玩意对于老二来说就是个屁，但更改国籍却是弊大于利，对其家族的影响太大了。
重新瘦下来了，且准备长驻美国的孙维刚一听便明白，却装傻充愣道：“老大，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这是当年李家明的玩笑话，经常用来嘲弄老章，如今被孙子拿来开玩笑，不禁让他心里有种感动。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还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老友好。
第四百零一章 惨烈（下）
男人四大铁，同窗算一个，共患难其实也能算一个。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孙维刚和老章是同学，一起在剑桥镇苦读数年，这份感情自不必说。这两人与李家明的关系也不差，虽然创业时有过一些龌龊，后来也有过一些争执，但总体而言，兄弟情谊也称得上深厚。
不容易了，知识越多越反动，书读得越多也越对江湖义气不屑于顾，讲究的是个君子之交淡如水。尤其是在商场上混出头的知识分子们，多少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反目成仇？
当然，要说完全融洽，那也不太现实。李家明算不上心高气傲，但章昭洋绝对是，以前的老二成了世界首富、知名经济学家，要让他心里完全好受那也不太可能。可是，到了他这个层次的人，度量也没那么小，虽有忌妒之意却没那个拆台之心。
这一次汉华和yahoo的战火烧得这么大，作为多年老友兼老大哥，章昭洋也为李家明这个小老弟捏了一把汗。虽说白宫提高关税的议案被国会山否决，但联邦政府想拉偏架的办法太多了，如果再让司法部查出点什么，加拿大市场不会受什么影响，美国这个全球最大市场想不丢都难。
“老大，我不是问这个”。
“我知道”，老章将空酒杯递还给孙维刚，示意再继上，解释道：“美国是个资本控制的国家，一切都是以资本为核心的。以前iphone与竞争对手差距太大时，政府不会干预什么，一旦apple的性能追上来了，政府能放任汉华继续做大？”
不太可能吧，日本车在美国不也卖得挺好吗？
“哪家日本车企没在美国设厂？”
可是，sony、东芝他们呢？
见孙维刚如此不敏感，老章更认同李家明的建议，将国内的公司交给李彦洪而不是这家伙。
“国家利益！日本车即使取代了美国车，日本还是日本，永远都不可能威胁到美国。哪怕日本经济再好，他们也可以利用政治、军事优势逼他们妥协，可我们呢？
政治意识形态、文化传统、地缘都决定了我们不可能成为盟友，只会是竞争对手。”
晃动着杯里价值不菲的棕色威士忌酒液，老章庆幸道：“老二真他妈/聪明，早早将权力下放给kyle他们，否则这事还会更麻烦。”
“这么说，汉华还是会败”？
“败倒不一定，但两败俱伤是肯定的”。
明年就是大选之年，汉华和yahoo的事搞得举国风雨，政府与议员也要考虑舆论影响。反对常永远比执政党正确，加之那黑鬼总统的民调一路走低，到了中期选举时，很可能因为宣传需要，政府会顺应舆论暂时停止对汉华的司法调查。
可这又有什么用？在智能手机和无线办公领域，被apple、dell等追上来了，汉华就必须让出一部分市场份额，否则这种欲加之罪的破事就会没完没了。
“可是”
可是没完，孙维刚没再说下去，这种没事没什么可是的，弱肉强食在哪都是真理。如果一定要找出个理由来，只能是怪自己的母国不是世界老大，拳头不够硬、朋友不够多、嗓门也不够高。
“说什么呢？”
两人正小声嘀咕时，备完课的李家明下楼了，一屁股坐在吧台前，示意客串酒保的孙维刚倒酒。
“说你们汉华的事，这仗打得大啊，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最离谱的？”
“兴灾乐祸是吧？”
“有点”，老章举杯一碰，戏谑道：“老二，知道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该倒倒霉喽”。
“切，倒霉的不是我，是杨至远那傻子”。
市值损失了近千亿，李家明仍然笑得出来。还真被杨至远说中了，他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是抱着一种游戏的心态。
见李家明真笑得出来，一改刚才隐隐的苦恼，老章狐疑道：“你该不是备课备傻了吧？”
“什么呀，我们损失千把亿市值，根本就无所谓。yahoo损失千把亿市值，杨至远那家伙该哭天抹泪喽”。
不对，老章见李家明不似玩笑，立即意味到市场有变化了，连忙道：“国内市场起来了？”
“对头”，李家明乐道：“上个月国内出货马621万部，增长了40%多，总算是有北美市场的一半了。”
操，汉华的股票又得暴涨了，两位老友举杯为李家明干杯。
果不其然，第二天汉华财务报表一公布，股价应声而涨。到下午收盘时，汉华的市值重回3600亿高位，而yahoo的股价再次下跌，市值跌至1200亿左右。
短短三个月时间，市值跌去一半，而且无线网络搜索市场只剩下30%市场份额，即使杨至远是yahoo的神也撑不住了。李家明判断的没错，杨至远虽然沾染到了他的狼性，但骨子里的优柔寡断还是克服不了。
汉华的雷霆数击，证明了李家明那种掩藏在斯文下面的果敢，不得不让这位给yahoo、apple画下宏伟蓝图的jerryyang焦虑起来。三个月的惨烈搏杀，让yahoo的董事们突然意识到，这场战争是赢不了的。没错，汉华确实受到了重创，但人家可以从高速发展的华国市场得到补偿，而yahoo呢？
yahoo起诉itunes store注定是场旷日持久的官司，即使胜诉也无法弥补yahoo的损失，因为只要汉华不低头，无线网络的搜索市场便收不回来。在实体方面也同样不容乐观，ios系统确实比‘卓越’更为出色，但人家的先发优势太明显，想在市场份额上迎头赶上需要时间。这意味着yahoo想收复无线网络搜索市场，将是一个遥遥无期的希望，而且极可能会变成一个美好的想象。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损失了一半的市值，而且对手又强势反弹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还有希望吗？
一番串联之后，孙正义这位yahoo的最大股东出面了，来与杨至远商量如何收场。汉华抛售掉了大量yahoo股票，但一直持有保证董事局席位的股票，而且他们的执行董事沃顿一直在公司忍受嘲讽，不就是对方也不想真正得两败俱伤？
“jerry，我们再退一步讲，即使司法部的调查结果对apple有利，从apple身上获得的利益也无法弥补yahoo的损失。我们是商业公司，追逐利润才是我们的目标，你说呢？”
退不得，还只是焦虑并不绝望的杨至远知道退不得，死撑到底还有希望，一旦退让即是满盘皆输。ios系统完全取代‘卓越’不可能，但只要能做到与‘卓越’势均力敌，yahoo便可以将所有的损失扳回来。要知道，汉华确实不向手机商收钱，但itunes store每年向软件商收取巨额费用，而那些费用不用交纳之后便是纯利润！
“masayo，如果我们主动求和，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但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回事，现在汉华还没有撕毁在人工智能、云计算上的合作协议，事情就还有周旋的可能。如果对方再把战火烧到人工智能和云计算上去，yahoo的未来会更麻烦。
“masayo，你就不看好apple在这些方面的前景？”
三个月的时间下来，孙正义看明白了一件事，杨至远确实成熟了，目光也变得很长远，但要与李家明那种人争雄也确实力有不逮。大家都是商人，要与胜利者站在一边，这是基本的商业定律，如果jerry仍然一意孤行，那只有让他退居幕后了。
“你！”
面对多年朋友的威胁，杨至远气得七窍生烟，心里突然有种悲凉感。
第四百零二章 如何收场（上）
（此章为防盗帖，一小时后恢复正常）
世界历史上最主要的两次金融危机均是来自于华尔街。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1929年的经济大萧条，华尔街大部分银行倒闭，成千上万的人倾家荡产。2008年的次贷危机牵连整个欧州，最终波及全世界，世界经济遭受重创，美国政府也无能为力。这显示了资本市场的巨大破坏力。资本市场为何有如此大的破坏力，且没有人能够预见到。
全世界如此多的金融专家，难道不能防患于未然吗？
no，资本市场很微妙，在这个市场里面，充满了内幕交易，充满了虚假消息。大财团控制着资本，玩弄着数字，投机机构刻意地扰乱市场，游戏规则由他们掌控，然而游戏的进程与结局却不会按部就班地发展。
有着150多年历史的投资银行雷曼兄弟，为什么破产？冰岛的金融危机，为什么恶化至国家崩溃的境地？
经济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自我调节，自我修复的系统，千千万万的人对他都有不同的影响。国家政策的改变，利率的改变，监管的干扰与缺失，民众的信任与恐慌，都会互相作用，产生连锁反应。当它自我调节修复功能遭到严重破坏的时候，危机便降临了，资本市场就像一个危险的战场，里面充满了陷井，充满了欺诈。
可是，社会的发展，经济的繁荣，主要的贡献力量却是来自资本市场。如果没有资本市场，世界到今天还不会有铁路.从华尔街出资修建苏伊士运河，到摩根家族资助爱迪生建立实验室改良灯炮，再到帮助好莱坞发展电影制作，以及硅谷的创建。华尔街几百年来对世界经济和文明的贡献，远远超过了它的破坏力。
当占领华尔街运动发展到**时，正身陷战争泥潭的李家明在讲台上，如此对那些蠢蠢欲动的学生们授课。
“教授，您是反对我们参加？”
“no，我只是按照教学计划，向各位讲解金融学。只要你们能通过考试，拿到应该拿到的学分，你们想做什么、去做什么，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毫不关心。”
已经上完课的李家明合上讲义夹，懒得理这些已经知道愁滋味的学生，施施然地离开教室。突然爆发的占领华尔街运动，确实是一个对政府施压的机会，但李家明否决了雪莉她们的建议，拒绝资助那些示威者。
纸包不住火，即使汉华通过代理人插手这场运动，也迟早会被fbi查出来，进而招来政府更有针对性的行动。那黑鬼总统或许能在如此低的民众支持率下连任，但他代表的白宫对汉华展开了调查，汉华就不可能与他们站在一边。
因此铁杆民主党支持者雪莉拒绝为议员老爷、总统先生站台捐款，kyle也没有象往年一样为共和党募款，甚至带头并暗示汉华的高管、合作伙伴们给那些议员老爷们的竞选对手募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汉华这十几年在那些州议员身上花费不少，关键时刻却不能替汉华挡灾，还要那些政客干嘛？
汉华公司实力雄厚，情况又比较特殊。与yahoo不同的是，公司实行的是期股制，制造了大量千万、百万富翁的同时，也把众多的骨干员工与公司捆在了一起。数以千计的千万、百万富翁从指头缝里漏一点，再加上数万美籍工程师及家属的选票，也足以将数名侯选人送入众议院。
甚至于，在大选这个关节眼上，连白宫的连任竞选班子也向汉华暗地里抛媚眼。上次那黑鬼竞选时，雪莉她们捐了几千万美元，此次不求她们捐款，起码也不能捐给他的对手吧？
这些权钱交易的事，拿着华国护照的李家明不便参与，但kyle他们能大张旗鼓地干。他们肯定左右不了大选结果，但给那黑鬼添乱是绰绰有余的，甚至还能在众议院里给他制造无数麻烦。
在个人、党派利益与国家利益之间，kyle没有高看那黑鬼总统，司法部终于结束了对iphone系列产品长达近半年的调查，宣布iphone没有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
调查结果一经公布，汉华的股价再次上涨，终于收复四千亿大关，但yahoo和apple的股价双双下跌。虽说华尔街上很多人示威游行，但投资机构不是傻子，iphone及‘卓越’系统手机占据了全球80%市场，处于绝对弱势的aphone及ios联盟能竞争得过iphone?
即使真象那些专业人士说的，ios操作系统比‘卓越’更有优势，用户的体验与认可、产品销量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no，我只是按照教学计划，向各位讲解金融学。只要你们能通过考试，拿到应该拿到的学分，你们想做什么、去做什么，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毫不关心。”
已经上完课的李家明合上讲义夹，懒得理这些已经知道愁滋味的学生，施施然地离开教室。突然爆发的占领华尔街运动，确实是一个对政府施压的机会，但李家明否决了雪莉她们的建议，拒绝资助那些示威者。
纸包不住火，即使汉华通过代理人插手这场运动，也迟早会被fbi查出来，进而招来政府更有针对性的行动。那黑鬼总统或许能在如此低的民众支持率下连任，但他代表的白宫对汉华展开了调查，汉华就不可能与他们站在一边。
因此铁杆民主党支持者雪莉拒绝为议员老爷、总统先生站台捐款，kyle也没有象往年一样为共和党募款，甚至带头并暗示汉华的高管、合作伙伴们给那些议员老爷们的竞选对手募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汉华这十几年在那些州议员身上花费不少，关键时刻却不能替汉华挡灾，还要那些政客干嘛？
汉华公司实力雄厚，情况又比较特殊。与yahoo不同的是，公司实行的是期股制，制造了大量千万、百万富翁的同时，也把众多的骨干员工与公司捆在了一起。数以千计的千万、百万富翁从指头缝里漏一点，再加上数万美籍工程师及家属的选票，也足以将数名侯选人送入众议院。
甚至于，在大选这个关节眼上，连白宫的连任竞选班子也向汉华暗地里抛媚眼。上次那黑鬼竞选时，雪莉她们捐了几千万美元，此次不求她们捐款，起码也不能捐给他的对手吧？
这些权钱交易的事，拿着华国护照的李家明不便参与，但kyle他们能大张旗鼓地干。他们肯定左右不了大选结果，但给那黑鬼添乱是绰绰有余的，甚至还能在众议院里给他制造无数麻烦。
在个人、党派利益与国家利益之间，kyle没有高看那黑鬼总统，司法部终于结束了对iphone系列产品长达近半年的调查，宣布iphone没有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
调查结果一经公布，汉华的股价再次上涨，终于收复四千亿大关，但yahoo和apple的股价双双下跌。虽说华尔街上很多人示威游行，但投资机构不是傻子，iphone及‘卓越’系统手机占据了全球80%市场，处于绝对弱势的aphone及ios联盟能竞争得过iphone?
即使真象那些专业人士说的，ios操作系统比‘卓越’更有优势，用户的体验与认可、产品销量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
第四百零三章 如何收场（中）
又到一年之末，全世界的上市公司都忙着公布财务报表，各有喜忧。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市值跌至世界第三的汉华也在忙着公布财务报表，公司上下也是喜忧参半。
因为联邦司法部的调查，尤其是受yahoo的投资和子公司itunes store的拖累，汉华的业绩受到严重影响。即使有华国市场的井喷力助，年营收与年利润都出现了负增长，汉华的市值也止步于3500亿左右，再无重新回到四千亿俱乐部的迹象。
商场之上成王败寇，汉华跌去了近八百亿的市值，即使有以李家明为首的董事局力挺，kyle这位ceo仍然受到代表中小投资者的独立董事责难。当然，这也是无用功，单李家明持有的投票权，便决定了kyle的ceo职务稳如泰山。
kyle本人也不在乎那些不知内情的责难，他不但与李家明详细分析过，还私下里与雪莉她们一干得力助手分析过，汉华的血统问题以及与yahoo的矛盾迟早会爆发。早在乔布斯被传来身患绝症，而作为盟友的yahoo却强行加入apple，他们便知道双方的矛盾不可调解。
原因很简单，‘卓越’系统开源且免费不假，但那只是针对手机生产商的。汉华每年通过itunes store向软件开发商收取巨额数字证书费用，实质上便是在收取专利费。yahoo作为全球搜索巨头，相当一部分利润被itunes store拿走了，他们会甘心情愿？
至于血统问题更简单，华美两国已经处于竞争关系，不管汉华的美资比例占多大，其总部都在北平，大量的税收也流去了华国，只给美国留下销售环节的税收。每年赚了美国人民上百亿美元，却只提供数万个工作岗位，税收也不过区区十几亿，且正为竞争对手增强实力，美国政府不拿汉华开刀才怪。
即使汉华与yahoo仍然关系良好，也会冒出其他公司来与之开战，不管是出于商业利益还是政治利益，这都是必然的。既然如此，与其等到竞争对手与己方差距不大时爆发，还不如趁着己方有明显优势时，主动挑起战争。
汉华那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也确实吓住了不少觊觎者，美国政府再拉偏架，也只会在法律范围内行事，不会明显触犯法律。打趴了yahoo这个冒头者，其余的觊觎者便要三思而行，汉华能主动承受数百亿美元的损失，他们是否也能承受得了。
可是，正当李家明准备回国汇合妻女回老家过年时，家里迎来了一个他预想不到的说客罗伯特。李家明与罗伯特的渊源很深，能迅速发迹也与罗伯特夫妇有关，当年若不是kyle从agnese女士那借来大笔款项，凭他自己的财力撑不起利方和汉华。
后来虽然两人在高通收购案上有过交手，但占了上风的罗伯特并没有损害李家明的利益，可见此人的眼光多么精准且为人圆滑。再后来，李家明也投桃报李，让罗伯特借助sohu易购、sogo、以及汉华上市等等赚得盆满钵满，而且坐稳了高盛副总裁的职位，成为了华尔街上的巨头之一，而不仅是agnese女士的丈夫。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与李家明有着大量共同利益的朋友，在他与汉华被司法部刁难的时候选择了旁观，即使kyle和雪莉登门拜访，这位华尔街上的大人物也没有相帮的意思。与愤愤不平的王志栋他们不同，李家明很理解罗伯特的举动，换成他在那个位置也会如此。就象当年老蔡求到他面前，想让他帮着周旋一二时，他也一样推诿。
扯远了，已经收拾好行李的李家明将客人迎进屋里，吩咐佣人端来咖啡与糕点，礼貌道：“罗伯特，我就要回国度假了，飞机正等在机场。”
“ok，那我就长话短说。”
罗伯特是来说和的，既代表他个人也代表高盛，还代表不好说的一些势力。虽然他明言只是代表他个人，但李家明清楚这是很多资本家、政治家的意思，否则不会在yahoo即将全面败落之际，派这样一个与自己有渊源的人来充当说客。
“ming，jerry只是有那个意向，但战火是你点燃的。”
后面站着那么强大的势力，如此咄咄逼人也属正常，李家明抿了口老家的烟茶，不可置否道：“所以呢？”
罗伯特是来谈判的，却没有落了下风的自觉，反而暗带威胁道：“所以你现在有提条件的资本，但要明白一件事，所有的人都不想看到sogo取代yahoo，就象yahoo(华国）被sogo击败一样”。
“你应该去找kyle谈，他才是公司的ceo”。
“我已经见过他了”。
李家明的眼睛不为人觉地眯了眯，随即又玩笑道：“那就按他的条件办，我与他有过协议，只负责公司的战略方向。”
“ming，我们是朋友，有着十几年的友谊，我这么认为没有错误吧？”
“当然”。
罗伯特放下了手里的白瓷杯，敛去刚才的居高临下，诚恳道：“美国是个法治社会，但法律首先是保护资本家的利益，然后兼顾社会不同阶层的利益，这一点自立国之初便很明显。
我不否认，我们是个商业国家，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商业利益，但这里有一个前提，所有的人都必须维护这个国家的利益。因此yahoo可以被google取代，却不能被sogo击败。我这么解释，你能理解吗？”
理解，否则yahoo(华国）不会那么容易被老章干掉，国家可以允许美国车、日本车、甚至是韩国车跑在大街小巷上，却不会允许外国的网站成为主流媒体之一。换成美国也一样，同种同文的福克斯可以在美国呼风唤雨，但绝对看不到法新社或共同社在美国有多大影响力。也只有象日本那样连军事都不能自主的国家，才会允许yahoo（日本）做大。
然而，这事很难。倒不是要顾忌到老章他们的利益，而是汉华损失太大，如果不能从sogo身上取得回报，这一仗岂不是白打？
默默地喝完一杯茶，李家明沉吟道：“罗伯特，如你所说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有着十几年的友谊。有一点你心里也很明白，汉华虽然与华国政府有着良好关系，但一直在避免卷入政治。
汉华能走到今天，除了数万华裔员工的努力，也离不开数万美籍员工的努力，而且已经融入了美国主流社会。如果确实要给汉华定性，或许称之为美华合资企业更为恰当，这一点你有不同看法吗？”
罗伯特连连点头，赞同道：“good，这也是为什么贵国的华为、中兴被阻止进入美国市场，而汉华能在北美市场通行无阻的主要原因。
ming，政治是经济的延续，但政治又未尝不反作用于经济。”
行，只要明确了汉华不单是华资企业，大家就有了共同基础，一切都可以往下谈了。李家明拿起旁边的电话，让助理推迟飞机起飞时间，还打电话让老章和kyle过来，与远道而来的罗伯特共进晚餐。
第四百零四章 如何收场（下）
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出自于工艺美术大师之手的白瓷杯，称之为艺术品也不为过，却‘卡嚓’一声，被愤怒的老章砸在橡木地板上碎片四溅。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也正生气的孙维刚一跳，却连忙蹿到两人中间，免得老大、老二翻脸动手。
可是，被老章责骂的李家明却并不动怒，起身收拾好溅落四处的碎瓷片、茶水污渍后，坐回了壁炉前的藤椅上，又递了杯茶给面如锅底的老章。设身处地，李家明能理解老章的愤怒，眼看着sogo能取代yahoo，却突然被拉他上船的人踢下船，换成自己也会火冒三丈。
可世事就是这么无奈，谁让sogo实力不济呢？谁让母国干不过美国，替自己这样的人撑不了腰呢？
暗叹了一声，李家明苦笑道：“老章，万事不由人而已”。
唉，世事不由人。发作了一阵，七窍生烟的老章也冷静了几分，劈手夺过那盏润如玉的茶杯，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重重将杯子顿在茶几之上。
这就是了，汉华放弃支持sogo，于公是出于利益，于私也谈不上谁对不起谁。人啊，不能总要求别人帮你，也得想想你帮得了别人什么。友谊、情谊之类的话，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便失去了其珍贵。
“说吧，对我们sogo如何补偿？别忘了，你也是sogo的大股东！”
无法补偿，sogo有着天然缺陷，注定了只能是在国内称王，走不出国门。汉华与yahoo开战时，他们还能顺势而起，一旦双方罢战，sogo便成了弃子，半点不由人。
“老章，华为、中兴是如何在国内取代思科、爱立信的，你心里也非常清楚。”
没有工信委在后面拉偏架，华为他们如何能短时间内崛起？没有中央政府的暗示，sogo又如何干掉yahoo（华国）？可事情落在自己头上，老章仍然难以接受，不甘道：“那我们白干一场？”
这可不是应有的态度，李家明也冷声道：“我要求你干了吗？”
“你！”
刚才还七窍生烟的老章突然熄火了，‘卓越’的后门是姜宇故意泄露的不假，但从李家明到王志栋都没有明言过什么，自然也就不存在任何承诺，一切都只是默契而已。李家明能答应汉华不会要求sogo作出巨额赔偿，这就是默认了汉华有利用sogo的动机。
“我们要求取代yahoo，与汉华北美研究院在人工智能方面的合作。”
“不可能”。
被逼着一退再退，这如何让老章能接受？恼怒之下，老章也阴沉道：“李家明，sogo才是你的盟友！”
杨至远会背后捅自己几次，自己一再忍让，并不是因为怕他，更不是出于什么友谊，而是自己在美国需要盟友。可落到老章他们这，大家确实是盟友，而且一直坐在一条船上，从sohu一直到sogo和sohu易购、sohu能源，这不禁让李家明默然，半晌才小声道：“情非得已”。
“放屁！”
李家明又敬了一杯茶，叹息道：“与其跟apple、ibm合作，我宁愿跟yahoo合作，好歹杨至远是我的朋友，他能控制住yahoo”。
老章冷笑起来，嘲弄道：“败军之勇？”
用词不当，但意思是那意思，李家明拈着手里的白瓷杯，突然幽幽道：“老章，还记得张全保吗？就那个娶了个高中生，住在长岛的黄石人。”
“这算什么？补偿？”
将半温了的茶水一饮而尽，李家明笑了笑，无奈道：“老章，我们相交十几年，还不了解我的为人？”
瞪着李家明一阵，知道事不可为的老章终于让步了，指挥道：“孙子，去打电话给张全保，就说我们投资三十亿。”
“哦”，暗松了口气的孙维刚连忙起身，走到李家明的书柜前，熟门熟路地从里面找出部卫星电话。他没有章昭洋那种野心，因而更能理解李家明的难处，大家都不是当年在中关村吃路边摊的时候了，sogo固然员工数万，人家汉华也员工上十万，大家的利益怎么可能还一致？
能在这个时候，与大家直接摊牌说明苦衷；还念及大家的情谊，在必胜的资本运作中分兄弟们一份，老二已经仁至义尽了。其实孙维刚很怀念在国内的日子，虽然老大和老二时常掰掰腕子，但都是点到为止，没这么多勾心斗角。
打完电话，孙维刚转身出了书房，去酒窖里拎来两瓶威士忌，岔开话题替章昭洋询问道：“老二，楼下那罗伯特什么意思？”
无利，谁会早起？yahoo和汉华两败俱伤是悲剧，未尝又不是这些金融人士的喜事，大财团利用内幕消息搞内幕交易牟利，这也不是国内独有的。
“秃鹫”。
那就行，只要是高盛的人操盘，能在股市里捞一票，也算是没白忙一场。生性多疑的老章接过孙维刚的酒杯，主动与李家明碰了一下杯，退而求其次道：“国外的不行，国内的呢？”
李家明没有吃独食的习惯，人工智能的盘子太大，汉华也吃不下那么一大块蛋糕。
“老章，原有的不变，到实际应用阶段得大家坐下来谈。”
“我不是说人工智能，我是说国民银行，能不能扩股？”
汉华很强大但仍然需要盟友，而且sohu系也成气候了，有些事情就必须让步，否则老章他们未必不会成为杨至远第二。除开sohu系，还有阿里那只猛兽，自己与杨至远交恶，就给了马郧兴风的机会，再把持着国民银行，后果难以预料。
这无关于感情与道义，而是现实的利益选择。李家明稍一权衡，便痛快道：“过完年，大家去杭州吃东坡肉？”
“行，把罗伯特叫上来吧”。
这是正理，为了让sogo走出国门，老章连国籍都改了，罗伯特他们想一石两鸟，当然要付出点什么。自己从饭碗里分出三十亿的份子，那是自己一贯的有钱大家赚，罗伯特他们在这场盛宴中不需要付出点什么？
李家明将孙维刚倒的酒一饮而尽，下楼叫罗伯特上去谈，自己跟kyle询问道：“怎么样？”
“司法部结束调查，我们也撤回对司法部的起诉。另外，大家按出资比例分成，但还是不允许我们参与政府采购”。
妈的，有实力就是吊，说不允许就是不允许，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李家明不禁爆了句粗口，又不得不接受这种形势比人强的事实。
这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谈得头昏脑涨的kyle递了杯酒过去，解释道：“boss，我来之前跟jerry通过气，他答应对itunes store的索赔不会太过分。”
不会太过分，那就是不会将itunes store逼破产，但也只能这样了。将汉华换成一家美资企业，yahoo倒下便倒下了，但由汉华干掉它就不行。唉，形势比人强，再拖下去，连公司内部都会出现反对声，李家明无奈地点了点头，交待道：“安排好后续的手尾，我们不能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明白，罗伯特他们会亲自操盘，一切都与您和汉华无关。”
“yes/boss”.
对华人文化有相当了解的kyle一直用下级的口气，商量完正事后才用朋友的口吻解释他与kyle的私下协商。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但水至清则无鱼，李家明不在意道：“没事，你是ceo，具体事务是你的职权范围”。
“ok“.
第四百零五章 解不开的结（上）
一切就象是电影，比电影还要精彩.
对于yahoo和汉华来说是个两败俱伤的悲剧，对于罗伯特和张全保这样的金融秃鹫却是个大发横财的机会。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等kyle与杨至远谈妥了和解条件，连续出现的利好消息让yahoo、汉华的股价一路飚涨。风云变幻之中，押中了宝的固然赚了不少，大头却被不动声色的罗伯特他们收入囊中，被蒙在鼓里的众多中小投资机构们则哀鸿遍野。大财团利用内幕消息牟利，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且没有给外界留下丝毫证据，好似一切都是股市的正常波动。
在一个校友组织的聚会上，被老郭强拉来的李家明远远地看到了杨至远，礼貌性地遥遥举杯。今天的聚会名为校友，实为说和自己俩人，李家明从老郭如此强求便知道了。
唉，私人获利不少，公司损失更大。汉华看似赢了，却丢掉了北美近半无线办公市场，还得让itunes store赔偿yahoo十亿美元；yahoo输得更惨，虽然让apple在无线办公市场异军突起，墙内损失墙外补，但那点获利远不足以弥补跌去的市值、广告商的索赔。
注定了的战争，没有预料到的惨烈，一切都是世事弄人。
赢得起也输得起的俩人握了下手，也让张罗这个party的老郭他们长松了口气。这几年来，华裔学者在加州日子越来越好过，除了大家自身的努力之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这二位替大家争了光，在课题经费上给予同胞们很多的资助。
然而，心结已经种下，想让李家明和杨至远再回到以前的友情岁月，那也太高看了两人的胸怀。这次若不是汉华先下手为强，ios联盟取代卓越不可能，但丢掉相当一部分市场将是必然的；若不是罗伯特和他背后的庞大势力出手，yahoo不会死但也免不了再脱层皮。
只不过俩人还拥有着众多的共同利益，想彻底得形如陌路也难，旁的不说，单在fl科技的投资上便是唇齿相依。汉华研究院一直没有停止芯片的研发，但技术水平始终跟不上intel和fl的脚步，只能运用在ipod上。
一番应酬，等两人再次相遇时，杨至远主动道：“家明，借一步说话？”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是，若将李家明放在杨至远的位置，也肯定会试图脱离汉华的控制。只不过，他会悄悄布局，不会轻易让人看出破绽。
“嗯”。
李家明举杯冲旁边的校友们示意，然后跟着杨至远出了大厅。来到大厅外的露台上，在这闲聊的校友们也很默契地打了招呼便离开，把这里让给两位华人之光。
‘叮’的一声，杨至远主动与李家明碰了下杯，商量道：“一笑泯恩怨？”
“不是恩仇？”
相比之下吃了亏的杨至远笑了笑，豁达道：“谈不上，身不由己而已”。
这可不行，战火是自己挑起来的，但根子不在自己身上，李家明抢白道：“理屈？”
何来理屈？
一切都在商业规则下行事，要说不择手段也轮不到玩弄了手段的李家明来说教。可公道自在人心，纵然是李家明挑起的战火，纵然他非但不宣而战而且战前搞阴谋诡计，可杨至远仍然觉得理亏。早在yahoo收购apple股票时，杨至远向李家明寻求帮助时，李家明就明确地划过底线。
然而，杨至远相信，如果设身处地，李家明只会比自己干得越漂亮，而不是将可能的机会煮成了差点噎死人的夹生饭。
“有意思吗？”
没意思，做人要厚道是处世哲学，但也不可沽名学霸王。
“当然，我早就告诫过你，这是个协作的时代，一切都要追求双赢。”
杨至远脸上仍然笑嘻嘻的，针锋相对道：“itunes store不也放弃了数字证书收费吗？”
那只是危急时刻的权宜之计，哪可能是常态？李家明乐道：“汉华马上会向软件开发商提出利润分成。”
“你”
“提醒你一句，你至今还是汉华的大股东，虽然你已经被驱逐出董事局”。
“我也提醒你一句，你也至今还是fl的第二大个人股东，股份比大卫还多！”
还是为fl来的，李家明不在乎道：“无所谓，有钱到了我这个份上，成天愁的就是怎么样把钱给花掉。子孙若如我，留钱做什么？贤而多财，则损其志；子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愚而多财，益增其过。”
“虚伪！”
确实虚伪，别说杨至远不信，连李家明自己都不信。他若不把财产留给新新她们姐弟，不要说他父亲饶不了他，连还在鼓捣设计室的莎莎都会跟他冷战。
但是，他需要向杨至远表明一种态度，不要拿利益来绑架他。fl确实很重要，但若是fl不能为他所用，那将只是一笔不错的投资，并无多少实质上的价值。
左顾右盼了几眼，见四下已经无人，专程来的杨至远小声道：“家明，我们的性能与intel相差无几，时机已经成熟了。”
“不，我们需要intel这个盟友。”
“我听说了一个消息，国共准备在沪市签署《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
李家明早知道这事，而且还通过他岳父的路子，知道了大概框架，更知道对方说这事的意思，但他想听到真正的承诺，而不是云遮雾绕式的扯蛋。虽然两人恶斗了一场，但对这人的人品还是信任的，只要无捐于fl的利益，很多事可以好商好量。
“economic cooperation framework agreement，简称ecfa”。
“对对，你岳父是财经委员会的常务副主任嘛”。
“划重点！”
“ok”，杨至远终于抛出了他的筹码在内地兴建芯片生产基地。
“这跟我们有毛的关系？”
当然有关系，卓越手机占据了智能手机80%的市场份额，汉华作为龙头老大，对产业下游有着巨大影响力；但要让这家伙暗里出力，就得给他想要的东西，单靠一点经济利益已经无济于事了。
“我们准备落户在浔阳，你觉得怎么样？”
这就有点意思了，但李家明不想就此算了，不可置否道：“我岳父不在浔阳了。”
相对于运输成本，市场更为重要，回想了一下浔阳周边的交通网络，杨至远咬牙道：“你老家呢？”
这个筹码不好，虽然李家明也想替老家搞只下金蛋的母鸡，但违反经济规律的东西迟早会被规律修正。
“那你想怎么样？”
李家明想要技术扩散，只要fl答应与汉华展开合作，他便同意去说服国内的手机商，优先采购fl的芯片。
“这不可能”
不可能就拉倒，李家明转身便走。
第四百零六章 解不开的结（下）
春天来了，李家明他老婆的肚子又大了，肚子开始显怀的柳莎莎放下设计室，带着一双儿女来了美国躲难。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按照国内的计划生育政策，李家明和她只能生一个孩子。儿子出世时，政府与媒体都装作没看见，但没看见不代表没发生。当柳莎莎母女推着婴儿车的图片被人放到网上后，引发了一场关于名人违反计划生育的大讨论，不仅被一大票不患寡只患不均的网民强烈抨击，而且要求他们按国家政策交纳社会扶养费。
干卿何事？交再多的罚款，何有一分用到你们头上？干着搬砖的活，操着国家大事的心！
对于键盘侠们的英勇，李家明一向懒得理会，但他老婆柳莎莎做不到。分辩不得，也沉默不得，被人逼着交罚款太憋屈了，没法子的柳莎莎也只好捏着鼻子，到区计生委交了三十多万的社会扶养费。
眼瞅着要显怀了，惹不起躲得起的柳莎莎安排好设计室的事，坐上老公的公务专机来了美国。第三胎要翻四倍交罚款，她打定主意老三一出世便放在美国养，家里再有钱也不交那个冤枉钱了。
至于吗？损失几十亿没见她心疼，交个几十万就小家子气。
“什么？你亏了几十亿？”
闲来无事，李家明给老婆吹嘘起他的光辉战绩，除了通报一下家庭财务问题外，也正好分担下自己的郁闷。不是有句话说，两个人分担的痛苦便能减半吗？能让老婆心疼心疼钱，也省得她老是装作不在乎。
未曾想，柳莎莎同志听完之后，争辩道：“这完全是两码事，干事业有风险，赢得起也就要输得起，他们那纯粹是胡说八道。生育权是与生俱来的，是先于国家和法律发生的基本权利！”
好象有道理，李家明痛快认输道：“柳莎莎同志，我错了”。
“你当然错了”，赢了一阵的柳莎莎高兴多了，又问起他跟杨至远的事。两人争斗是因为公事，以他老公标榜公私分明的习惯，应该不会影响到私人感情吧。
“难”。
如果两人是普通人，哪怕是打一架都能和好如初，但各人背后都是数以万计的部下，私人感情便要放一边。在汉华的人眼里，yahoo是犹大，汉华帮助他们进入apple董事局，他们却暗地里拉拢手机生产商加入ios联盟；而在yahoo的人眼里，汉华是不宣而战的罪犯、让他们损失惨重的恶魔。
“如果呢？”
李家明沉默一阵，最终还是苦笑着摇头，自嘲道：“我又不是圣人，哪有那么大的度量？再讲了，即使我想和解，你以为他又放得下？热面贴冷屁股的事，我也做不出来。”
让李家明没料到的事又发生了，衣着宽松的柳莎莎撑着腰从沙发上坐起来，居然古怪道：“那就好，我真怕你成仙。”
“什么？”
“你不觉你不太象人？”
“打乱讲！新新，钓鱼鱼了！”
“等我！”
新新兴奋的一声尖叫，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身的泥土，手里还拿着把小锄头。听岳母说，好动又满脑子奇思怪想的新新，象足了莎莎小时候，只差没把硬币埋在地里等着长钱出来。
父女俩拿出钓具，兴致勃勃地去了房子后面的湖边钓鱼，可没钓几分钟便被电话打扰了。打电话来的是kyle，公司与yahoo在人工智能方面的合作，被众多董事明确反对。
“boss，他们不信任yahoo，担心yahoo会向apple泄露机密，要求重新选择合作伙伴。”
这倒是个麻烦事，yahoo和汉华共同出资的公司成立了快两年，现在来要求否决以前的协议？
“你的意见呢？”
kyle也很为难，汉华实行的期股制，大量员工因为对公司的杰出贡献而获得期股，这次与yahoo的争斗让很多人利益受损，当然会心生不满。然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与yahoo的合作都必须继续，即使汉华有办法只付出极小的代价否决掉与yahoo的合作，也必须将双方的合作继续下去。
这一点，从李家明决定与yahoo和解，就很明确地告诉过kyle。如今他觉得为难，李家明又想自找麻烦？等kyle委婉地表达完后，李家明不客气道：“我不是问你为难不为难，我是问你的意见！”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才传来kyle怪腔调的中文：“在商言商”。
“ok，你才是公司公司的ceo”。
“yes/boss”，站在窗前的kyle把手机给挂了，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不禁苦笑起来。
他与李家明相处十几年、合作十几年，对方的想法他了若指掌。汉华需要yahoo这个盟友的说法，其实只是一个借口，事情走到这一步，这个盟友还有多大的作用？要毁掉一份协议，其实又有多难？实际上，李家明一直拖着yahoo，完全是因为他本人不想看到杨至远被yahoo抛弃。
一战即失去近1/3的市值，换成哪家公司都无法承受如此大的损失。如果yahoo将失败的责任推到杨至远头上，即使他带领着yahoo走到了今日的辉煌，仍然难逃被逼辞职的结局，但这不符合李家明的想法。
华人在美国的地位并不高，甚至还不如那些黑鬼、墨西哥裔，这里面有历史原因也有华人本身的原因。从根本上说，社会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公平很大程度上要靠人自己争取，而缺乏争取公平的愿望与努力，是华裔社会中非常根深蒂固的毛病。李家明是肯定要落叶归根的，但他希望有位华裔能去扛旗，带领着大家改变点什么。
这些事，用kyle知道的一句华文俗语，叫做咸吃萝卜淡操心，但到了李家明那个位置，想法便与常人不同。就如kyle本人一样，十几年前他决定与李家明合作，只想着未来能成为亿万富豪，过上奢侈的生活。可如今他身家百亿，曾经梦想中的生活触手可及，却把几乎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工作上，所为何故？
站在窗前呆立一阵，等助手来提醒之后，kyle转身去了会议室。作为公司的二号人物，kyle知道必须做什么，比如李家明决定了开战，即使他私下里会去找人分析研究，但仍然会忠实地执行命令。
“kyle，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这是boss的决定，但作为ceo的kyle必须为这个决定找出合适的理由。面对部下们的不解，kyle缓缓道：“我们双方签定过协议，公司也成立了快两年。如果此时终止合作，我们不但要面临巨额索赔，而且会影响我们的未来。
我非常清楚大家担心什么，但那是没有必要的。上次我们双方的冲突仅是因为战略利益，他逼不得已选择与我们为敌。在未来，我们与yahoo没有战略上的冲突，自然也就不存在再次冲突的可能性。”
“kyle”.
kyle挥了下手，武断地阻止雪莉继续劝说，命令道：“与yahoo的合作继续。”
能挤进ceo办公会的人，有几个是笨蛋？kyle这么决定，他们自然也就不再反对，但心里个结仍然在。任谁损失了1/5的财产，也不可能真的能若无其事。
第四百零七章 看走眼
马有失蹄时，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kyle刚在会议上否决雪莉她们关于终止与yahoo的合作提议，连累yahoo损失数百亿市值的董事局主席兼ceo杨至远便引咎辞职了。
注意，杨至远在辞职报告里，用的词是引咎辞职。在那篇短短几百个字的报告里，他将yahoo与汉华的冲突归于他一人之过，承认是他在与汉华的沟通上出现了问题，这才导致汉华突然与yahoo交恶，从而引发了一系列严重后果。
过不掩功，即使杨至远将过错揽于一身，谁也不能否认是他创立了yahoo帝国、带领yahoo安然度过股灾，并让yahoo稳坐互联网霸主宝座十几年，且目前仍然是市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受此影响，yahoo的股价暴跌5%，算是投资者对他的另类认同。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真没想到杨至远居然舍得放下，换成李家明不会如此舍得。别看他将利方、汉华的经营权拱手相让，可曾出让过控制权？
看走眼喽，看着ipad上的辞职演讲辞，李家明不禁暗赞前老友的舍得。其实好多年前，他就看出来了杨至远其实不擅长经营，而是和他一样擅长战略。看看汉华和yahoo之间的冲突，明明可以暗渡陈仓的事，却偏偏不知遮掩，结果让汉华奋力一击。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以后这家伙不好对付喽。
也无所谓，汉华的大势已成，只要不犯战略错误，埋头耕耘手机、人工智能和云计算，即使做不成百年老店，叱咤风云几十年还是没问题的。几十年后自己都已垂垂老矣，哪管得了那么远的事？
可接下来的事，李家明更看走了眼，接替杨至远出任ceo的不是特里，而是前google董事长拉里佩奇；并且谢尔盖和梅丽莎那一帮从google过来的人也顺势而起，几乎取代了杨至远以前的班底。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不是公司名称还是yahoo，完全可以认为是google吞并了yahoo，而不是yahoo强行并购了google.
有魄力！
如此蹊跷的人事调整，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从拉里他们的上位到清洗老臣子，都是杨至远那家伙的手笔。
看走眼喽。
可让李家明更没想到的是，yahoo刚宣布最新的人事动向，杨至远的继任者拉里便来登门拜访，而且提出一个汉华与yahoo交叉持股的深度合作方案。
“为什么？”
端着茶杯的李家明玩味得看着拉里，等着这家伙给自己一个解释。
“ming，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您手里除了基金会持有的yahoo股票之外，肯定还持有相当股票，甚至已经超过了以前的20%，我说的对吗？”
“no”.
李家明确实没有再持有yahoo的股票，在决定发动对yahoo的袭击后，他便没有留丝毫余地。哪怕后来利用内幕消息牟利时，他也只让张全保低买高卖，之所以让汉华保留在yahoo董事局保有一个席位，只是为了防备对方再次不自量力。
“您确定？”
李家明突然心里一动，试探道：“larry，你玩得很漂亮”。
现在轮到拉里一怔，眼光飘浮不定稍许后又镇定自若，但在李家明的眼里便已经证实了他突然想到的一个可能性。想到这，李家明突然眼冒寒光，盯着拉里阴森森道：“larry，你幸好没在汉华，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毁了你！”
这次拉里没有躲闪，也盯着李家明冒出寒光的眼睛道：“ming，这是一个操蛋的世界！”
对，这是一个操蛋的世界，只有混蛋才能成功，这还是当年李家明教这混蛋的。杨至远那笨蛋上当了，收购回来了一条毒蛇，差点把整个yahoo给毁了，还傻不拉叽地扶他上位。李家明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半温的茶水，玩味着看着眼前这位步入中年的老朋友。
从最有实力的竞争对手到获得杨至远的信任，那得花多少心思和精力，顺势将信任他的杨至远踢进坑里，又得心思多毒？盯了这混蛋一阵，李家明冷声道：“larry，你在践踏职业道德的底线！”
“no”.
被盯得发毛的拉里矢口否认，换成李家明也会否认，这种事哪怕是让人抓到了真凭实据也要百般抵赖。可拉里也没狡辩，他深知在李家明这样的人面前，狡辩反而会适得其反。
“ok，回到你刚才的话题，我及汉华在yahoo没有重大利益，所以你的提议没有价值。”
“不，我认为有！现在的yahoo已经不是以前的yahoo，它会克服掉大公司病，重新焕发出足够的活力。ming，您能发现的问题，jerry也能发现，但他仍然选择了我的团队。”
有意思，李家明不相信杨至远真有那气度，让手下人摆了一道，还能如此大度？
“您可以打电话给他”。
当然得打个电话问一问，李家明可不会傻乎乎地托大，伸手便拿过书桌上的电话，关切道：“至远兄，别来无恙？”
“家明，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那不可能”。
“那你忙吧”。
“等等，你清楚上次为什么会失败吗？”
怪不了任何人，要怪也只怪自己太急于求成、行事又不秘，电话那边的杨至远苦笑起来，嘴里却真诚道：“我又不傻，这不挺好？yahoo的暮气太重了，换上新人更有利于它的发展。
家明，我把yahoo当成自己的孩子，只要它好我便好。”
那便无话可说了，李家明挂了电话，自顾自地拿起烟和打火机，好奇道：“larry，即使你们会重新焕发活力，但也是以后的事，而且你也未必能比jerry干得更好，你哪来的信心认为我会同意？”
“我相信人的价值，您以前为什么重视我们，不就是因为看中了我们的价值吗？”
扯蛋，又不完全是胡扯，时势造英雄，英雄也确实可以造时势，但李家明不可置否地点烟。可拉里很希望与汉华展开深度合作，且不论卓越联盟太强大了，双方在人工智能方面的合作也不容有失，否则yahoo的股价会立即暴跌。
股价是上市公司的命根子，如果在他上任之后股价立即暴跌，他如何坐稳好不容易谋夺来的ceo宝座？
“ming，我们可以签署对赌协议，以充分保障汉华及您个人的利益。”
这倒可以考虑，汉华需要盟友，即使拉里不找上门来，也不会再轻易与yahoo闹翻。说到底，这是美国，汉华的血统不对，两国又处于竞争关系，盟友越多越能保证汉华的利益不会轻易因为政治原因被侵犯。
然而，李家明却摇头道：“larry，知道我为什么放弃公司的运营权吗？”
“为什么？”
第四百零八章 重提合作
（这一章是防盗帖，一小时恢复正常）
“ming，您相信吗？我们加入yahoo后，并没有将它当成我们的事业，都等着履行完协议之后离开。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或许是真的，也或许只是借口，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解释了，这一点很重要。因此，李家明适时递上梯子，古怪道：“复仇？”
“算是吧，当初他们太别卑鄙了”。
这情绪不对，李家明纠正道：“no，那是商业竞争”。
“我承认，但人不是机器！”
李家明点了点头，伸手拿过拉里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劝诫道：“这东西没好处”。
拉里长出了口气，虽有些刻意，但也让书房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ming，抽烟其实抽的是寂寞。”
看来他说的有几分是真的，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被恶意强行收购，任谁也不会心甘情愿，不过是形势比人强，不得已而已。
“ok，去找kyle谈吧。我还是以前那句话，这是个协作的时代，合作才是潮流。”
“ok”.
拉里这次是真的松驰了下来，喝掉眼前的咖啡，自己又从壶里倒了一杯，找了个轻松点的话题道：“ming，如果我不来，您会撕毁与yahoo的合作协议吗？”
不会，即使汉华取得了很多专利，并在业内处于领先地位，但仍然需要在美国找一个盟友，以避免被政治因素拖累。罗伯特说的话是正确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政治是可以反作用于经济的。
事实上，kyle已经否决了雪莉她们的提议，但李家明却用一种很坦诚的语气道：“会，在人工智能与云计算方面，汉华已经取得了领先优势，其实已经不需要合作伙伴了。当初答应与yahoo合作，除了想分摊风险之外，还因为我们在yahoo有巨大利益。”
理想主义者抬头望天，所以摔得遍体鳞伤；现实主义者低头看路，所以迷失了方向。
这话是谁说来着？
好象这是自己的原创，很多时候原创还是剽窃的李家明，仔细回忆了一阵，才确定这是自己的原创。
吐了口烟雾，手指间夹着烟的李家明象十几年前一样好为人师，教育这个靠阴谋上位的混蛋道：“larry，以前我看重你和你的团队，那是因为你会抬头看方向，又能沉得下心来脚踏实地，但你现在变了。
我承认，想获得成功，有些时候需要使用一些手段，但必须要有底线。你想过没有，当你通过一些阴谋诡计获得巨大利益之后，还会不会脚踏实地？”
“ming”.
李家明夹烟的手挥了挥，打断他的争辩道：“larry，我能站得比你更高，看得就会比你更远。我将公司的经营权交给pony和kyle，不是因为我管理不了公司，而是我需要时刻关注远处，不可能紧盯着自己脚下。”
拉里默然，李家明的话有些散乱，但意思很清楚。底线那东西踏过了，就会越来越低，而公司运营需要堂堂正正，靠阴谋诡计是不能将公司发展壮大的。当一个人将自身置于阴暗面，也不可能光明正大，而公司的运营偏偏需要的是光明正大，否则何以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上升渠道，又何以服众？
见拉里无话可说了，李家明也放心了。
飞上天的猪最终还是猪，披荆斩棘的勇士终究还是勇士，而眼前这家伙就是真正的勇士。以前放弃他和他的团队，那是因为事不可为，如今他带领他的团队雀巢鸠占，双方便又有了合作基础，但合作之前要明确一个前提，那就是双方的主次关系。
实力这东西会转换的，今日的强者不代表以后还是强者，即使是相对的弱者也会在某些领域是强者。拉里在李家明的上辈子，能把google做得那么大，只用短短十数年工夫便将一代霸主yahoo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那便证明这是一个真正的强者。与这样的人合作，可以获得巨大利益，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必须在其心里种下一粒敬畏的种子，否则迟早会被反噬。
人是没有前后眼的，以前李家明手把手教拉里如何斗争，当时是想搭google的车发横财，并没有想得那么远。如今汉华与拉里都走到了这一步，那便很多事要重新考量，起码不能重蹈覆辙。
终于，坐在书桌对面的拉里动了，伸手拿过李家明扔在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咳嗽着抽了起来。
“ming，您相信吗？我们加入yahoo后，并没有将它当成我们的事业，都等着履行完协议之后离开。”
或许是真的，也或许只是借口，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解释了，这一点很重要。因此，李家明适时递上梯子，古怪道：“复仇？”
“算是吧，当初他们太别卑鄙了”。
这情绪不对，李家明纠正道：“no，那是商业竞争”。
“我承认，但人不是机器！”
李家明点了点头，伸手拿过拉里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劝诫道：“这东西没好处”。
拉里长出了口气，虽有些刻意，但也让书房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ming，抽烟其实抽的是寂寞。”
看来他说的有几分是真的，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被恶意强行收购，任谁也不会心甘情愿，不过是形势比人强，不得已而已。
“ok，去找kyle谈吧。我还是以前那句话，这是个协作的时代，合作才是潮流。”
“ok”.
拉里这次是真的松驰了下来，喝掉眼前的咖啡，自己又从壶里倒了一杯，找了个轻松点的话题道：“ming，如果我不来，您会撕毁与yahoo的合作协议吗？”
不会，即使汉华取得了很多专利，并在业内处于领先地位，但仍然需要在美国找一个盟友，以避免被政治因素拖累。罗伯特说的话是正确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政治是可以反作用于经济的。
事实上，kyle已经否决了雪莉她们的提议，但李家明却用一种很坦诚的语气道：“会，在人工智能与云计算方面，汉华已经取得了领先优势，其实已经不需要合作伙伴了。当初答应与yahoo合作，除了想分摊风险之外，还因为我们在yahoo有巨大利益。”
第四百零九章 情况不妙
即使拉里在汉华董事局会议上，一再强调yahoo将会成为汉华最忠实的盟友，获得了王志栋他们一干技术人员出身的高管信任，但公司的灵魂人物李家明和与二号人物kyle他们皆是将信将疑。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这不是一个未来是否会信守承诺的问题，而是一个切实利益的问题。如果汉华能在未来的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方面继续着奇迹，这个承诺肯定会有效；如果不能，即使双方交叉持股，也难保yahoo起异心。
不过，双方仍然重申了合作的重要性与必要性。
虽然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信息传递出现了去中心化的趋势，但出于信任的原因，大家还是更愿意相信大媒体的新闻真实性与权威性。yahoo有全球最好的搜索引擎，还有世界上最大的门户网站，手里有媒体发言权，汉华需要这么一个盟友。
与当年aol与时代集团的联姻不同，这两家科技巨头公司都保持着旺盛的创新能力，且双方只是联合而非强行融合。消息一经公布，yahoo与汉华的股价双双上扬，虽离各自曾经的最巅峰时还有差距，但投资者都看好这种强强联合。
此事告一段落了，但李家明和杨至远之间的事还没完。
当年李家明想强行加入高通公司，结果弄巧成拙，倒是让杨至远捡了个漏。如今两人与台湾几家公司合作搞的fl科技发展得很不错，成长为了仅次于intel的手机芯片生产商，还与intel共同制定了3g、4g通讯标准。
如今4g标准出台了，也获得了电信运营商的支持，杨至远觉得苦等近十年的机会来了，要求李家明出面说服那些国内手机生产商优先采购fl的芯片，试图象掀翻德州仪器样把intel也掀翻。
这事难办，尤其是杨至远激流勇退之后，更为难办。可杨至远也不知怎么的，好象就吃定了李家明一般，两次要求无果后直接找上门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正常情况，李家明固然在fl有重大利益，但汉华才是他的根本，这一点杨至远心里也肯定清楚。如果说fl同意技术扩散，李家明相信以吴叔他们的远见卓识，会对自主研发芯片或是合作研发有兴趣，如果仅是靠卓越系统去强迫人家接受，李家明也担忧日后会反弹。
他与杨至远不同，他是注定要落叶归根的，怎么可能会为了fl去交恶那么多老朋友和长辈？可杨至远就是强人所难，而且言明技术扩散不可能。
“那我也没办法了”，暗恼的李家明端起茶杯，暗示端茶送客。
“别来这一套”，专程来的杨至远放下茶杯，自己起身去拉开冰柜拿了两罐啤酒，转过身来试探道：“那你恢复我的副董事长职务”。
更不可能，造成汉华巨大损失之后，还想重新进入董事局？
“是吗？”
看着杨至远胸有成竹的样子，李家明本能觉得情况不妙，可又想不起自己究竟有什么小辫子。
“还记得james d. mooney吗？”
李家明心里一震，穆尼都死了七年，这家伙想干什么？然而，电光火石之间，李家明笃定托尼不可能留下把柄，否则他那个博士就白念了。
“我学长，今年我还让托尼去送了笔钱，怎么了？”
“呵呵，我听到一些谣言，你有兴趣听吗？”
饶是两世为人，李家明仍然开始心虚，或者说是心里发毛的感觉。以这混蛋的地位，如果没有相当把握，不会把早有定论的东西翻出来。自己能花几年时间布局，对方又如何不会花点时间去调查？这是个商业社会，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只要肯花足够的代价，什么东西查不出来？
但杨至远也太小瞧李家明了，且不说他有没有真凭实据，即使他把证据摆在李家明面前，李家明仍然能无动于衷，更何况穆尼的事，李家明根本没有参与也没有指挥，一切都是托尼操办的。
“说来听听”。
“ok，说来也巧，我有个好友与一位神父是好朋友。”
这是一个关于信仰的故事，一位心存内疚的信徒去教堂忏悔，却遇上了一个把教职当工作的神父。一次酒后，神父先生说漏了嘴，故事便在小范围内流传开来了。
拿贼得拿赃，一听仅是酒话，李家明暗松了口气，佯装不在意道：“随便吧，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凡事只要问心无愧即可。”
不象作伪，杨至远极细心地观察，也没能发现任何破绽，喝了口饮料玩笑道：“我也不信，但奈何你老弟名声大啊，就不怕搞出点众口烁金的事来？”
“至远兄，慎言。”
“为何？”
李家明笑了笑，提醒道：“因为你是yahoo的前ceo兼董事局主席，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
杨至远也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也提醒道：“我正在喝酒，酒话你也当真？”
操，教会徒弟打死师傅，李家明暗骂一声，无所谓道：“随便你了。”
话是这么说，李家明心里还是有种情况不妙的感觉。两人相识十几年，彼此之间都非常了解，如果仅是一个没多人相信的流言，杨至远不可能如此强人所难。可是，如果他手里真有自己的把柄，汉华打得yahoo步步败退时，他不会拿来当筹码逼自己让步？
一手拎着一罐啤酒，杨至远神神叨叨地坐了回来，还装模作样地拉开喝了半罐，不禁让李家明鄙夷道：“别装神弄鬼，要玩这些花样，你就是再练十年也不是我对手。”
“那当然，你是教授，我是博士生嘛。要说商场上的伎俩，两个我也没你一半厉害。”
既然想借酒撒疯，那就来呗，李家明伸手拿过另一罐百威啤酒，也灌了几口下去，打趣道：“想再醉一次？”
“不敢，我现在在想你以前说的一句话。”
“说来听听，我好歹也拿过克拉克奖，教你这个半博士还是绰绰有余的。”
“底线，你当初说在这个世界，成功与否其实是比谁的底线更低。”
“错”。
真理不能脱离其适用范围，李家明纠正道：“我指的是职场，且还有一个前提，你在正事上干得也不错。”
看着逐渐掉进套子里的李家明，这段时间来压力很大的杨至远，突然有种难言的快意，连忙附和道：“对对，所以我正矛盾呢，要说我干得也不算不错了吧，那是不是底线可以稍低一点呢？”
来了，李家明猜不到对方手里有什么，但敢肯定那东西能让自己忌惮三分，甚至能让自己屈服于他的压力。
第四百一十章章 不是人
蓝天大海，椰林树影，马尔代夫风光旖旎。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位与一个混血小女孩在沙滩上的女人，重点是这张照片明显是偷拍的，而且底下还有数码照片特有的时间显示。
看着手里的照片，李家明能不动声色，但心里象种了一丛乱麻。那个长发飘飘的女人他认识，而且与她共枕过五六年，但那孩子是谁？
不动声色地将照片放下，李家明笑笑道：“至远兄，这孩子是我的？”
“不知道啊，正想向你求证呢，但我保证这小姑娘是梅丽莎亲生的。”
往事悠悠，李家明心里掀起了一层层涟漪。他可以断定杨至远肯定去做了dna鉴定，因为这混蛋想弄到自己和梅丽莎的dna样本太容易了。
输了，李家明很光棍地将照片放进了抽屉，身体往后一靠，玩味道：“事无不可对人说，melissa?的事，莎莎都知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曾经向她求过婚，她说我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所以她不会嫁给我。”
精彩！
杨至远笑了起来，象电影里的大佬样轻轻鼓掌，赞叹道：“你们这保密工作做得好啊，跟你们比起来，邦德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不，我没想过保密，是她太独立或者说是太自尊”。
“哎，对了，孩子取了名没有？”
彻底输了，看着杨至远脸上戏谑的笑容，李家明便知道被拆穿了。他自己不会轻易信人，对方也一样，哪那么容易相信这些小伎俩？
然而，李家明是不会接受这种讹诈的，哪怕会让楼下的老婆与他翻脸，他也不会让杨至远拿着这把柄时不时地讹诈。可是，如果老婆闹了起来，这事该如何收场？
不要扯那些只是结婚前的事，讲理的女人还是女人？
脸上终于露出愁容的李家明不自觉地抽起了烟，为这事伤起了脑筋。梅丽莎能一瞒他就是至少八年，那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只把孩子当成她一个人的。以她的个性，这种事干得出来，尤其是自己求婚失败后，立即去了剑桥镇找莎莎。
可光她不说有什么用？杨至远知道了，那就肯定还有告诉他的人，杨至远能拿这事来威胁自己，别人不会拿这事来讹自己？
算了，抽完一支闷烟，五味陈杂的李家明拉开抽屉，拿起那张照片起身。见这混蛋居然不象自己预料的那样，杨至远连忙扯住他的胳膊，正色道：“家明，想清楚来，这不单是你一个的事，还会影响到汉华的。那些媒体不会听你如何说，只会选择对他们有利的报道”。
“我知道，做了就要认”。
李家明顿了一顿，挤出个笑脸道：“其实我应该感谢你，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是无辜的”。
这，这，这，杨至远大急。如果这事闹大了，不单是李家明落不了好，他自己也难以脱身。时代不同了，未婚生子不是丑闻，私生子也不是丑闻，他拿这事来讹诈李家明其实也不算丑闻，但如果李家明跟他老婆闹翻了，那他杨至远成了什么？
人是需要朋友的，不管其地位多高、成就有多大，如果这事在朋友圈里传开了，杨至远如何去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
可是，同样是电光火石间，杨至远放手了，由着李家明去找柳莎莎坦白。果不其然，李家明走到门边上，终于停了下脚步，因为他需要时间。
人毕竟有理性的一面，只要找到一个适当的时机，莎莎的工作就能做通。只要她不闹，委屈一点表示她事先知道这事，那孩子便不是私生子。
“换个条件，那事没得商量”。
“李家明，你觉得可能吗？”
李家明在古董椅上重重坐下，双手搁在透出沧桑感的黄花梨书桌上，看着杨至远的眼睛缓缓道：“杨至远，我的底线远比你低，所以不要来跟我比这些。”
“是吗？”
“随便你，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不管这个孩子跟我有没有关系，对于我来说她都不重要。”
杨至远也盯着李家明的眼睛，嘲弄道：“李家明，我真小看你了。”
说不关心那孩子是假的，但要说有多关心，那也是骗人。如果不是梅丽莎隐瞒了李家明这么多年，从未以孩子的名义向他要求过什么，或许那点关心都还得打折扣。就如他以前向胡暄求婚，仅是出于繁衍后代的需要，而且早把他自己所有的财产都放进了家族信托基金。
重新点了支烟，李家明好笑道：“你本来就小看我了，我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一次生理需要时的失误，能代表什么呢？
对于你们来说，那或许是你们生命的延续。但对于我来说，只有新新和毛毛才是，只有莎莎和我的孩子才是我生命的延续。”
“啧啧，你的底线可真低，比我想象中的还低，我上次输得不冤啊”。
李家明笑了起来，讥讽道：“呵呵，你是没受过苦。算了，我给你讲点你没听过的事的吧，省得你总把这世界看得太美好。”
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李家明冷声道：“知道什么叫计划生育吗？农村人只能生两胎，而且两胎之间要隔几年，如果违反了这项政策，罚你个倾家荡产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农村里穷啊，又有养儿防老的传统，我们隔壁村上就出过一件这样的事。一户人连续生了三个女儿，罚得家里连房子都被乡上干部拆了，好不容易躲在深山老林里又怀上了，偷偷摸摸地去他大哥那生产，结果又是一个女儿。
知道那孩子的结局吗？被她伯父扔在尿桶里溺死了，因为如果让乡上知道了，连她大伯都会受牵连。”
正值盛夏，杨至远不禁打了个寒颤，半晌才道：“李家明，你不是人！”
不，如果将毛伢他爸换成李家明，不会被困死在家里，更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扔进尿桶，但他也不想谴责什么。只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才知道贫穷有多可怕，饥饿也是可以泯灭人性的。然而，如果让他在一个未谋过面的孩子与自己的家庭相比，他会放弃那孩子。
“不，我是人，他们也是人。你去翻翻历史书，易子而食只是四个字，却是真实发生过的。我们与你们不同，我们受过穷，所以才会底线比你们更低！”
“你真自私！”
或许吧，谁不自私？
第四百一十一章 红玫瑰与白玫瑰（上）
各种各样的t恤+牛仔裤或圆领衫+牛仔裤，配上五花八门的运动鞋、平底鞋、拖鞋，这应该算是硅谷英豪们的标配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身为芝大商学院院长的李家明平时也如此穿着，一来是舒服自在，二来是随大流，三来是他确实不需要用西装革履+奢侈品牌显示成功了。
因此，当李家明穿着带袖扣的衬衫、笔挺的西裤与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课堂与办公室里时，学生与同事们都多少有些奇怪。
“ming，你真帅！”
“真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professor lee，你很绅士”。
“抱歉，我已经有孩子了。”
这一穿、一玩笑就是半个月，等胳膊上那些牙印和掐痕消了，李家明才换回t恤和牛仔裤，然而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背着新新冷战近一个月后，夫妻俩终于一起共同面对，可一听完李家明的打算，冷面的柳莎莎复杂道：“李家明，你太冷血了吧？”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李家明再腹谤，也得把正怀着孕的妻子捧得老高，苦笑道：“莎莎，苏珊与新新不同。”
“怎么不同了？不一样是你的女儿？”
看到了那挑起的眉梢，李家明便知道该如何哄，再是聪慧的女子也是女人，况且苏珊在李家明心里的位置确实比不上新新。
偏心这东西，哪个父母没有？何况，新新是李家明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而苏珊不过是一个失误后的结果，俩人连面都还没见过。
“去见一面，给那孩子设立一个基金。等爸和阿姨来了美国，也让他们见见面。”
“哦”。
没说谢谢，这让一个月前气疯了的柳莎莎舒服了很多，正好新新牵着毛毛进来了，这才给了老公一个笑脸。
“赶紧去啊，毛毛生日前回来”。
“过完生日去就是了”。
李家明这种不作伪的不甘愿，让柳莎莎心里更舒服了，却瞪了他一眼，“叫你去就去！”
“哦”，李家明确实不想这时候去，但也拿起车钥匙便准备出门，结果让一双儿女缠住了。别人家是严父慈母，他们家却是慈父严母，新新看到她妈象是老鼠看到猫，却非常喜欢跟她爸腻。
一听老爸去洛杉矶，新新立即举手要去，连毛毛也奶声奶气地叫：“我也要去！”
见儿女缠着，李家明也乐得跟这姐弟俩腻，可客厅里传来了妻子的咳嗽声。
‘咳咳’，柳莎莎的一声咳嗽，正闹腾的新新立即熄火，只剩下经常会流口水的毛毛死抱着他爸的小腿不放，还把口水揩了他一腿。没办法，李家明只好撒谎道：“毛毛乖，爸爸是去上课不是去玩。”
爸爸去讲学是不能缠的，但新新趁机道：“三次迪士尼！”
“一次”
“两次！”
“行”。
得偿所愿的新新这才让弟弟放手，她一吱声毛毛便松手，李家明也才脱了身。等李家明的车引擎声远去了，开始显怀的柳莎莎也收拾东西，带着一双儿女开车去洛杉矶找杨芬华散心。可车到离杨芬华家不远的地方，柳莎莎又转头向李家德家开去。
已经是三个孩子母亲的乔桥仍然是马大哈，但李家德是心细如发的南方男人。以前他不关心外物，那是对学业沉迷太深，有了儿女后也就不可避免地从书斋里走出来，通晓了不少人情世故。
弟妹带着侄女（儿）来这度周末，那个二十四孝堂弟没来，而且没把杨芬华叫来，该不是两人闹矛盾了吧？可这事他不好问，只能是粗心的乔桥去旁敲侧击。
幸好新新遗传到了她父亲小时候的毛病话唠，张嘴便道：“爸爸去了洛杉矶大学上课，还答应我们去迪斯尼两次！”
一提到迪斯尼，毛毛也手舞足蹈道：“嗯，还要拔那把剑！我一次，姐姐一次！”
哦，原来是这样啊。正研究新课题的李家德夫妇也懒得管这一家子了，还将他们三个儿女扔给柳莎莎，自顾自地去了实验室。他们这一走，五个孩子闹成一团，又打电话把杨芬华的两个叫了过来，也不可避免地让送孩子过来的老郭看出了异样。
老郭与李家德不同，如果没有李家明提携，估计还在斯坦福里苦熬。六七年的博士后工作，早把他的棱角磨平了，哪猜不到俩人之间出了问题？
然而，李家德不好问的事，老郭却好问。以前柳莎莎在哈佛读博士时，老郭便经常和杨芬华去看她，他和在国内的大瘟与她关系相当深厚，称得上是亦兄亦妹。
可是，这些烦心事，柳莎莎不想说。理智的看，那是家明婚前的破事，但感性的说，她仍然难以接受。
不想说没关系，不想说便证明了老郭的猜测。他也是男人，也同样刻苦攻读过，何况李家明精力充沛又年少多金，能犯的错误还不好猜？
那就说故事呗，象是闲聊一样，老郭说起了他的往事。年少得志，为了学业不顾一切，最终劳燕分飞。
“老郭？”
面对脸色发黑的柳莎莎，老郭象过来人一样感慨道：“莎莎，爱情那东西，对于我们来说，那是用来缅怀的。”
“你”，为闺蜜气急的柳莎莎却无法指责，芬华与老郭感情不错，但她这个旁人看得出来，老郭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当初柳莎莎还劝过杨芬华，可她说人生就没有完美无缺的，起码老郭是她爱的人。
“唉，如果时光倒流，我或许会学成后回国，可往事不可追。”
“是吗？”
智商与情商均高得吓人的柳莎莎没有杨芬华那种毒舌，但一样伶牙俐齿，冷笑道：“一个男人的一生中，至少会拥有两朵玫瑰，一朵是白的，一朵是红的，如果男人娶了白玫瑰，时间长了，白的就成了桌上的米饭粒，而红的就成了心头的朱砂痣，但如果他要了红的那朵，日子久了，红的就变成了墙上的蚊子血，而白的，却是床前明月光。”
老郭被呛住了，他不知这话的出处，但听得出这刻薄话里的嘲讽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