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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朝当皇帝全文阅读

作者:一夕秋月     重生明朝当皇帝txt下载     重生明朝当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六十四章 去看看朕的妃子

    自打满清灭了以后,大明帝国便进入一段较为平静的时期,禁卫军需要休整和继续扩充,因而对于林丹汗部也就不急于大兵讨伐。

    朱由校倒也难得的清闲一段日子,除了要谋划新的改革以外,其他日常政务基本上就丢给了内阁和司礼监,也正因为此,他才有些闲暇的时间管管自己这个后宫,或者说成是家也可以。

    现在自己当皇帝已经有七年,皇子都有了两位,但妃嫔却一直还是五位,除了皇后张嫣和新进的惠嫔徐佛和海兰珠以外,还有被朱由校恢复品位与解除幽禁的范慧妃与李成妃二人,然后还有乳母客氏一人和其他随时可以成为朱由校女人的无数宫娥,当然现在还增加了一位身份尚不明确的布木布泰。

    这就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家庭,尽管自己因为不想后宫太过复杂而一再搁置群臣建议自己选秀以广纳妃嫔的谏言,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这个皇宫之家的规模依旧不小,而且即便是女人为主,男丁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两个孩童,一个还在吃母乳。

    不过,即便是只有五位妃嫔,朱由校也做不到雨露均沾,他不是种马,不可能每天都要进行人伦之事,如果真是这样,即便是精钢打造的犁头也会有耕坏的一天,更何况在这五位妃嫔中,他的情感与精力是不可能均摊到每个人身上的,除了第一眼就让朱由校动了心的皇后张嫣,对于其他女子,除非你在偶然间让他惊艳到,激起他的兴趣,否则倒是难以见到你就跟前世做屌丝时一样一见到女神就满口流哈喇子。

    在这个时代,自己不缺女人,也就没有那么饥渴,当然采撷群芳之蕊这种事自然是件很幸福的事,朱由校虽做不到没日没夜的浪荡,但也尽最大的努力去享受这个时代赋予男子最大的自由与宽容。

    几乎每天都锻炼的朱由校如今已然健硕得很,腱子肉代替了厚墩墩的脂肪,体格也魁梧了不少,本有些苍白的脸也渐渐略带些黝黑的健康色,再加上现在的朱由校本还没到中年,依旧算是如狼似虎的年纪,精力本就充沛,所以在床第之间倒也比之前更加游刃有余,从某种角度讲,这也使得他的后宫依旧还能维持到一种较为和谐的状态。

    不过,后宫五位妃嫔中,基本上与朱由校发生了关系的其实还只有三位,一个是张嫣,情之所至,因爱而生倒是水到渠成之事;一个是惠嫔徐佛,这个琼芳阁的花魁之所以会进入自己后宫,很大原因是因为这个徐佛一开始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对自己产生了鄙视,也因此激发了自己的征服欲望和初次当皇帝后的蠢动。

    对于海兰珠,一半是因为自己一种要享受战争胜利给自己带来的奖励一半是这个待字闺中却已天葵已开的少女给了自己一种新鲜感,再加上蒙古族少女特有的风情让朱由校迫不及待地占有了她。

    而范慧妃和李成妃,朱由校并没有什么印象,或许跟自己从转世以来就没和这两人打过交道,且由于这两人自从之前忤逆了穿越前的朱由校的意而被幽静过一段时间后便一直深居简出有关。

    这两名妃子的来历也很简单,当初朱由校初等大宝后肯定是要纳后选妃的,选出的五十人会留在宫中,而五十人中的前三名里,除了一人会选为皇后外,另外两名则要选为妃。

    因此,李成妃和范慧妃无伦其容颜身段还是品性气度自然也是与皇后张嫣差不了多少的,只是张嫣太过突出,再加上前世的朱由校一直忙于与文官的斗争中,而无暇去采撷群芳才使得佳人落寞。

    但现在的朱由校自然是和之前的朱由校不一样了,东林党除了,尾大不掉的八大晋商也除了,郑氏海寇也平了,连带满清也平了,四海之内,大明至少不用担心再有任何新兴政权能取代大明,能逼得他朱由校也来个上吊煤山。

    所以,对于李成妃和范慧妃二人,既然在礼制上已经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女人,自己即便和她们暂时还没有感情,也不能过于冷落,所以,范慧妃和李成妃所住之地还是有必要去一下的。

    王承恩老老实实的退出了内廷,但西六宫方向依旧还能飘来撩人心魄的琴音,再一想到这弹琴者还是被后世清宫剧捧得家喻户晓的美人大玉儿,朱由校的好奇心也就更加强烈。

    但朱由校又不愿意就这么让布木布泰达成目的,他知道这个玉美人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其利用男人的手段可谓是登峰造极,在原本历史上,多尔衮和洪承畴几乎都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

    “范慧妃和李成妃住哪儿?”

    朱由校最终还是觉得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心,停下了要去往坤宁宫的脚步,这琴音已经撩得他此时完全只想做个偷偷腥尝尝鲜的负心人,将他的七年之痒彻底激发了出来,所以他便干脆趁此直接去见范慧妃或者李成妃这两人。

    这内宦倒也不是个只知道站岗的呆瓜,不假思索的就弯腰道:“回禀陛下,李成妃住储秀宫,范慧妃住景仁宫。”

    朱由校有些懵逼,说实在的,作为紫禁城的主人,他在紫禁城住了也有七年了,但在内廷的活动范围一直集中在坤宁宫、乾清宫、御花园这几个地方,对于什么储秀宫、景仁宫的位置,他并不知道。

    前世自己没有房没有车,这一世却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多得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些房间的位置,一想到这,朱由校倒是不由得感到好笑起来,但还是问了一句:“储秀宫和景仁宫是在东六宫还是西六宫?”

    这名宦官有些愕然,当然,他也不敢说自己陛下是个傻逼,问这么幼稚的问题,除非他不想要脑袋,只是以陛下日理万机而有些累糊涂解答了自己内心的疑惑,并回禀道:“储秀宫是西六宫,景仁宫是东边。”

    “那改道去景仁宫,前面带路!”

    朱由校想也没想就吩咐了下去,他此时是不敢去西六宫的,这琴音简直就是催0情曲,自己要是在这里多待一刻,只怕这心就被布木布泰给完全拴住了,干脆去东六宫,离这里远点为好。

第四百六十五章 当有帝王的富贵风流

    此时已是快要四更之时,由于东六宫不过就住了一个范慧妃,而加上皇帝朱由校主要活动区域又是在坤宁宫一带,因而这一带是极冷清的,好在今夜却是月明星稀,整个大地犹如披了一层闪亮的银纱,使得朱由校倒也没有因为第一次来这里而感到有些心慌。

    而且再走进一道宫门后,整个世界显得更加空灵静谧,朱由校的心也沉静了不少,他见这领路的小内宦想要唤人,便忙命他闭嘴,悄悄地带他过去,这小内宦倒也识趣,忙点头称是。

    心情略微有些平静的朱由校倒是不由得和这小内宦闲聊起来,询问其姓名年龄和籍贯,现居何职,怎么进了宫成了内宦等。而这小内宦也知道这是自己在陛下面前留下好印象和晋升的机会,便很耐心很坦诚的一一回答者。

    渐渐的,朱由校和这小内宦倒是越聊越开,甚至也因此,朱由校从这小内宦口中得出,有宫中老人相传,在万历年间,皇宫内廷还是很热闹的,那个时候由于帝国财政还没有出现问题,皇帝内帑收入也可观,也就没有如今这么省吃俭用,整个东西六宫都装扮的如人间仙境一般,妃嫔三千,宫娥如云,内宦更是不计其数,即便是到了夜间也如白昼一般。

    但随着万历三大征几乎花光了内帑之后,再加上各地朝廷所设关卡的关闭,和矿税商税的停止征收,使得皇宫收入是一日比一日少,连带国库也是寅吃卯粮,导致自己这个皇帝朱由校前身一登基之后不得不将皇帝规格一减再减,才落得个现今之帝王生活之奢华远不及隆万时期的结果。

    钱财不是省出来的,朱由校也罢朱由检也罢,如若不改革这本来就利缙绅而不利帝王和百姓的财政制度,不通过扩张海外利益来拯救小农经济破产所带来的阶级危机,做帝王的即便穿一辈子的补丁衣服也不能让整个帝国有所改观。

    如今,这些问题都不复存在了,商税已经成了帝国税收的主要组成部分,海关收入更是里面的大头,也不会出现商业越发达国家越穷的怪异现象,反而是每扩大一次商业规模,国家财政收入就提高一层,而因为官绅一体纳粮也没有了特权阶级,虽然因为权力和信息不均等依然会有新的权贵出现,但至少能被自己这个帝王所控制。

    因为自己现在是这个帝国最大的资本家,资本的操控者,自己可以调度整个国家层面的利益划分,维持整个国家的稳定,当然如果自己想要拼命的掠夺和剥削也会使得自己和这些新兴的权贵一起被被剥削者用暴力消灭。

    作为一个智商合格的帝王,朱由校肯定不会肆无忌惮地罔顾底层百姓的利益,所以他尽可能努力地减少对国内百姓剥削的程度,却尽可能努力地加大对海外诸国的剥削力度,使得大明总财富增加中的大部分不是由底层百姓的血汗所组成。

    正因为此,大明如今的阶级矛盾没有因为朱由校和他的官僚们的财富增加而激化,反而因为朱由校刻意将海外掠夺的利益进行反馈使得阶级矛盾逐渐减小,使得朱由校现在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享受自己作为帝王该有的富贵生活。

    “朕也要让朕的皇宫恢复到永乐、宣德、隆万时期的盛况,不仅仅是恢复,要比之前更加富贵风流,朕也要用西洋诸国的赔款去建园林,展现一个超级大帝国帝王生活应有的规格!”朱由校不由得暗自这样想道。

    不过,就在他幻想着如何将凡尔赛宫的财富全部抢来装点自己的宫苑时,这小内宦已经停下了脚步,并道:“陛下,景仁宫到了。”

    朱由校回过身来,抬头一看,却见诺大个景仁宫即便是黯淡月光的照映下也能看得见几分陈旧,朱阁明显掉色成了木头本来的颜色,琉璃也是浑浊得很,连正门前的两盏灯笼也是陈旧的只透射出暗红色的光芒,丝毫显现不出堂堂贵妃所住殿宇的辉煌来。

    “明日传朕旨意给直殿监,将这一带都给朕翻新一遍,去皇家工业公司购最好的水晶玻璃来,另外,你就担任直殿监少监,此事由你负责”,朱由校这么一说,这内宦倒是狂喜不已,忙跪了下来:“奴婢丁希忠领旨!”

    “敲门吧”,虽说范慧妃是自己的妃嫔,但到底没见过面,彼此还算是陌生人,基于最基本的礼貌,朱由校并未冒然推门进去。

    转眼间由一个普通内宦升为堂堂直殿监少监的丁希忠忙兴奋的跑上前去敲响铁环,没一会儿便有一老宫女迷迷糊糊地在里面问道:“谁呀,这个天都睡下了,明儿再来吧。”

    “是陛下来了,您老还不开门吗?”

    这内宦也好在朱由校面前立即摆出少监的架子来,只是加大了分贝,询问了一声。

    里间的老宫女倒是有些惊讶,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扯了扯自己的耳朵,因为她已经有好几年没听见“陛下”这两个字了,她门透过门扉那么一瞧,果然见门缝里有一个穿着黄袍的年轻人。

    吓得这老宫女顿时就忙开了门,忙不迭地要行礼:“奴婢见过陛下。”

    “慧妃娘娘可是睡了”,朱由校这么一问,这老宫女本是要随口而出:“是,是已经”,但旋即就改口道:“是打算要睡下的,但因娘娘今晚吃了点宵夜,就想着多活动一会儿再歇息,奴婢这就去喊娘娘来接驾。”

    作为跟在范慧妃身边的老宫娥,自然是和范慧妃有感情的,因而这老宫娥除非是真的傻才会在这个时候说自己娘娘已经睡下而把朱由校推出去,而且现在即便是范慧妃已经睡了,她也得立即将范慧妃喊起来。

    这老宫娥也的确是这么做的,顾不得引朱由校进来,就赶忙往里间跑去,大声喊道:“娘娘!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范慧妃被这老宫娥的破锣嗓子直接喊醒了,待听清是陛下来了的消息后,这范慧妃表现的很淡定,起身命人点亮烛台后,就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恭迎陛下!”

    朱由校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却只看见模模糊糊一道倩影立在门前,倒也看不清容颜,但听声音却很是糯甜。

第四百六十六章 夜访景仁宫

    十年深居简出,范慧妃已不知帝王容颜,青灯古佛为伴,更是让本还是二十年华的她却如八十老妪一般只念经吃斋。

    朱由校走近时倒也有一种自己走进深山尼姑庵的错觉,只见屋内陈设不仅仅是简单,因为几乎没什么陈设,诺大一个殿堂中央只一案桌,案桌前摆着一佛龛,案桌下摆着一蒲团。

    殿堂右侧倒是摆着个书几,书几上不过笔墨纸砚耳,镇尺压着的是抄好的经文,远远看去虽看不清内容,但也看得出字迹娟秀,秀外慧中。

    而在殿堂右侧半开的木屏风后,则是一架挂着旧帘幔的老床,床上不过一层被褥,一层没了边的凉席,一具倒是刺绣精美的枕头,枕头旁除了挂着一串佛珠,倒也别无他物。

    被褥外套是常见的江南碎花布,不过一打了补丁的地方倒是被绣了一盛开的牡丹,在陈旧的被褥上越发显得鲜艳夺目,也看得出来,这范慧妃也是一心灵手巧之人。

    但尽管如此,朱由校还是感到颇为惊讶,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敢相信,一帝王之妃会生活的如此清贫。

    “立即带朕口谕去司礼监,告诉王承恩,之前被朕罢职的直殿监少监不必留了,着东厂严查其家!”

    朱由校将内宦丁希忠喊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虽说这范慧妃可能是秉性就崇尚节俭,毕竟这些由选秀选上来的妃嫔大都来自平民之家,清苦日子对于她们来说无可谓有好坏之分,但如今好歹是自己帝王的妃子,屋舍内却是如此规格,与礼制完全不符,要说这直殿监没有中饱私囊,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朱由校虽说没怎么来过东六宫,但自从自己从皇家资本中分的大部分红利后就下过谕旨,拨款给直殿监前后共计不下千万元,以改善宫中人的生活,但如今一堂堂贵妃的生活依旧还是清贫之象,如果自己不斩杀了这直殿监,谁也不知道这后宫的腐败现象会严重到何种地步。

    范慧妃不知道因为她在转瞬间就让一个堂堂四品直殿监从被罢职转为被直接夺去性命,此时的她算是第二次见到自己的陛下,虽说她已吃斋多年,但还是有些心慌乱,也没听清朱由校说的什么,只垂首而立,一头几乎裹腰的长发遮掩住了她微红的脸颊。

    朱由校这时候转过身来,看向这位范慧妃,见她虽身着一层半新不旧的米色长衣,倒也看得出是身段苗条,盈盈可握,胸前倒也鼓鼓的,微分拂过,显现出两粒豆蔻,一抹深沟,脖项被衣领遮着,只露出浅浅的如雪粉白,头上却只绾着两个发髻,并无钗环等首饰,小脚挨得很紧,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朱由校这么一说,这范慧妃便抬起头来,半拢秀发往耳后一落,清丽的素颜便显现在朱由校面前,眉间未曾点黛却是自带一笼寒烟,美眸圆睁,水灵的仿佛还如少女时一般无暇,不曾染半点杂色,微微眯了眯眼,似乎睡意还在,香腮微红倒是像施了薄脂似的,微尖的下巴粉嫩欲滴,樱唇紧抿,略带娇俏。

    朱由校微微一怔,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有些迈不开脚,尽显窘态。

    新任直殿监少监丁希忠和老宫娥都自觉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扉。

    月色如洗,灯火闪烁,时间突然间就这样静止在这一刻,恍惚整个空间完全被隔离,又如奔腾的溪流突然凝固住了一般,除了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没有了任何杂音。

    “奴婢给陛下沏茶!”

    范慧妃突然如慌乱的小兔子一般,突然一句话就顿时窜进了里屋,慌乱的翻着倒扣的茶杯,提着茶壶,就要沏茶。

    这一动打破了宁静,让整个世界顿时变得更加紊乱,朱由校直接过来抱住了范慧妃,这一抱,范慧妃似乎被定住了一般,手里的茶壶停在了半空中,一动也不动。

    朱由校贪婪的吸着范慧妃发间慌乱的体香,右手顺着那一只提着茶壶的藕臂就摸了过去,将这由范慧妃的柔荑紧握住的茶杯强行夺在了手中,然后直接往地上一摔,甚至都没来得及放回到桌上。

    啪!

    茶壶破碎的声音再一次划破宁静的夜空,却又是战鼓一般在朱由校内心里点燃起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火。

    朱由校突然直接横抱起范慧妃,直接冲向来颇为陈旧的老床榻。

    嘎吱嘎吱的声音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使得老床似乎在顷刻间就要散架了一般。

    发热的空气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恍惚已经被点燃,却在帘幔上映衬出两剪人影,两剪人影却又如随风起舞的云鹤一般时而展翅高飞时而仅仅相偎。

    不知过了多久,大战之后的朱由校早已疲倦得睡去,呼吸匀称,气息平稳,锐气蓄养。

    而范慧妃此时却是眸子圆睁,目不转睛地看着头上那一团交颈鸳鸯,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麻木的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倒是下处依旧还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好像已经由一个处子变成了初经人事的少妇。

    自十四岁进宫,到现在已快二十四年华,到现在已有整整十年,虽说在十年前初进宫的那一刻就让她做好了成为女人的心理准备,但她没想到这一等却等了十年,等得她都以为或许不会再有这么一关,自己会依旧与青灯古佛为伴,安静的老死在这景仁宫。

    除了最初的几年还与宫中姐妹嬉戏外,但自从遇了一两件挫败人希望的事后,自己便已经看淡了一切,每日不过念佛抄经,养花读书,周而复始,数年韶光都在这平静的生活中度过,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一刻,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破,被一个几乎自己快要淡忘了的男子打破。

    范慧妃似乎记不起刚才自己都做了什么,陛下对自己做了什么,甚至也忘记了个中滋味,但她还是不由得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油然一股暖流似乎正在全身流淌,让她冰冷了数年的血液在此时又从新恢复了温度。

    范慧妃这时候才转过身去端详起朱由校来,她几乎已经忘了陛下朱由校长什么样子,但此刻瞧上去却是那样熟悉,她甚至大胆凑了过去,在朱由校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突然又慌乱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坏笑了起来。

第四百六十八章 君王不早朝

    茫然中的范慧妃兴奋的睡不着觉,依旧因为她刚才的大胆举动而忐忑不安,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端详着朱由校,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一般。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直到天刚微微亮,窗外浮现出一抹朦胧的白色时,范慧妃才略觉有些疲倦,闭上眼养神调息,不过,朱由校的一个转身却又让她突然又惊醒了过来。

    这是范慧妃第一次侍寝,她不知道此时该不该叫醒朱由校去上早朝,她也不知道作为皇帝是不必天天早朝的,因而此时的她很是踌躇不安,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她又怕冒然叫醒朱由校会扰了朱由校的清梦。

    在第一次侍寝就惹得当今陛下龙颜大怒,范慧妃有些不敢,要知道她当年之所以不被朱由校亲近也是有次因为冒失地要谏言陛下而险些被幽禁,最后还是怀有身孕的李成妃求情才让她逃过一劫,但如今想起昔日陛下的龙威,她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朱由校不知道他给范慧妃早已留下了一个严厉的印象,他本以为这位张慧妃会同其他妃嫔宫娥一样很自觉的在卯时正叫醒他,所以也就放心大胆地在放纵一番后就睡了一个踏踏实实的觉。

    这也算是当皇帝的福利,能够名正言顺的拥有无数佳丽,还能直接不带含蓄的睡了这些佳丽,而这些佳丽还得感恩戴德,并很荣幸地得到一次服侍自己的机会。

    不过,当刺眼的初晨阳光让朱由校不得不睁开眼眸时却发现外面天早已大亮,朱由校恍然意识到今日就是上早朝的日子,即便现在是昼长夜短,天亮得早,但看现在这个已经是满屋洒金粉的景况明显已经在提醒朱由校肯定早已过了辰时,也就是说自己早朝已经迟到了一个时辰,两个小时!

    虽说早朝也不过是个形式,特别是这种非年终的时候,更多时候不过是象征自己合法通知这个帝国的礼制规则,但为了不至于被那些“刚正不阿”的清流之臣戳脊梁骨,为了表现出自己还算个明君,不让士大夫阶层不对自己太失望,朱由校早朝就没迟到过,反正一个月也就那么几次。

    但这次却是第一次放了众多京官的鸽子,自己的起居注里,只怕也得会添一条帝于何年何月何日旷早朝一次的记录。

    一想到这里,朱由校倒是有些郁闷,抬头就要责问这位妃嫔怎么不喊自己,但当他一抬头看见一个美娇娘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脸萌象时,朱由校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也才想起自己昨晚做的事来。

    “下次记得在卯时喊朕”,朱由校这么一说,这范慧妃有些木头木脑地点了点头,呆呆的蠢样让朱由校又燃起些兴致,整个人就往这范慧妃身上压了下去,范慧妃本能的想推开却又推不开。

    反正早朝已经耽搁了,迟到一个时辰和两个时辰也差不多,让那群可厌的文官再多晾一会儿倒也无所谓,倒不如再放纵一回。

    ……

    看着被褥上的一大滩红色的血迹,朱由校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成就感也有些愧疚感,暗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荒诞过头,眼见自己的大明王朝没有了致命的危机就开始不自觉的向陈后主看齐了不成?

    朱由校不好意思再让范慧妃起身服侍自己,命她好生趟好后就命其他宫娥来服侍自己穿戴。

    一时忙活了近半个时辰,吃了一大碗由新任直殿监丁希忠端来的珍珠米粥后就离开了这景仁宫,昨夜因只有黯淡的月光和烛光使得朱由校看不清景仁宫具体的景色,如今出来这么一看,却发现虽说朱漆琉璃已经掉色,但整个景仁宫的花草却是被打理得很好,花香扑鼻的小径也是纤尘不染,叽叽喳喳的鸟儿似乎并不怕人,成群结队的在景仁宫门脚边扎堆,看得出来,作为景仁宫主人的范慧妃很会生活。

    朱由校不由得点了点头就命这丁希忠带旨意给皇后娘娘张嫣,令她替自己这个皇帝多照顾照顾这个低调的快要被自己这个帝王忘记的妃嫔。

    交待完这些,朱由校就直接去了乾清宫,准备早朝,这个点或许可以改叫午朝。

    阳光开始变得有些炽热起来,朱由校只得挨着屋檐下阴凉的地方走,回头一看,却见范慧妃还站在宫门口张望,朱由校便挥了挥手示意她赶快回屋去,然后朱由校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不过是一夜而已,却已表现的如此不舍,那日后日子久了,即便是闺怨更深。

    王承恩谨遵朱由校的旨意不敢踏进内廷一步,因而此时他只得焦急地在乾清门外直跺脚,一干大臣饿着肚子从卯时等到了巳时末,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什么耐心,虽说不敢直接埋怨陛下朱由校,却都将怨气发泄在王承恩身上,不停地追问王承恩皇上为何还没来,到底还上不上早朝,能不能给个准信等等。

    甚至还有些文官官员直接怪罪到了王承恩头上,说他王承恩作为内廷第一人,不好好规劝陛下勤政却竟让陛下留恋于宫闱声色之间,只是朝政耽误等等,而王承恩虽说是司礼监掌印却没有魏忠贤那样敢跟外廷官员斗法的魄力,也就只能忍受着,也没有胆量直接代表朱由校取缔早朝,因而也只能在乾清门外焦急等着。

    朱由校一出现,王承恩就忙迎了过来:“陛下,您可算来了,大臣们足足等了几个时辰就不耐烦了,奴婢的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了。”

    “搞笑,既然是朕的臣工,多等几个时辰又何妨,不过耽搁这么一会儿就埋怨,也好意思位列朝班,你这个司礼监掌印也是,你的差事究竟是给这些大臣们当,还是给朕当,一点内廷首相的魄力都没有,难怪现在司礼监已不如魏忠贤时期可以足以和内阁抗衡!”

    朱由校这话虽说到平淡,但却让王承恩倍感到压力巨大,因为他听得出来陛下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这个司礼监掌印没干好,再一想到自己昨晚还坦白的荒唐事,王承恩的内心就更加忧虑,但此时他除了低头认错也没办法。

    朱由校也没再说王承恩,毕竟这王承恩虽说没有魏忠贤够狠,却好在听话,这也算是难得的优点。

第四百六十八章 布木布泰求见皇后张嫣

    看着满堂朝臣汗如雨下,官袍都被浸湿一大片,一些年迈的官员似乎还有点摇摇欲坠,要中暑昏倒的样子,但又因御史从旁监督着,便不敢肆意地动一下只能强撑着。

    朱由校见此倒有些不忍,便命王承恩给一些年龄稍大的几个大臣赐了座,同时命给每人赐杯冰镇酸梅汤。

    有年轻不懂规矩的言官想趁此说朝堂之上不能变成茶馆,群臣喝酸梅汤会有违帝国礼制等话却被其他官员给瞪了一眼,大家都热得不行,口干皲裂,这个时候搞得这么严肃干嘛,真是不懂规矩。

    这言官只得退了回去,悻悻然地不敢再言语。

    一时酸梅汤端了上来,因大明皇家工程院改进了制冷技术,大明现在也能进行低温制冰,不过目前因为成本太高,只能应用于科研与皇室专用,而这些冰镇酸梅汤正是临时制冷而成,等到端进乾清宫时,这些群臣也顾不得君前失仪,一个个如老牛一般吧唧着嘴就喝将起来。

    朱由校忍不住偷笑一会儿,从做皇帝以来,他还没这么整过这些官僚,在他主政的这七年里,对于群臣只有利益捆绑和凌迟抄家两个极端方式。

    听话让你顷刻间富贵造极、权倾朝野,感受到帝王赐予的如春天般温暖的恩德;不听话就让你家破人亡,深刻体验到君主之冷酷无情;但他现在发现,以前的大明皇帝们罚这些大臣们跪在宫门外等方式似乎会更好点,特别是对于要惩罚群体官员而又不是多大的事时。

    毕竟自己要想统治这个帝国还是需要大量官僚来构成这个统治体系,不可能动不动就将所有官员都给抄家灭族,如果真是这样,即便自己有军队做依仗,使得这些士大夫们敢怒不敢言,但只怕也没几个敢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

    当帝国进入了一段局势和社会矛盾较为平稳和平衡的一段时期,帝王与臣僚的关系也由激烈的对抗转为较为和谐的状态,表现激进的官员会减少,而作为皇帝陛下也同样能开始容忍臣僚的一时的小错失。

    所以,当朱由校这些因为赶早朝而来不及进早膳导致一开始就饥肠辘辘而又在外面暴晒了半日后的大臣们已经是疲倦不堪,便在这些官僚们喝完冰镇酸梅汤后直接退了早朝。

    除了几个年轻不通世路的年轻官员有些不理解而欲言又止外,其他高级官员都率先向朱由校行礼,并恭送陛下朱由校退朝。

    朱由校很满意这种君臣和谐的状态,点头示意后就离开了乾清宫正殿,并朝西暖阁走来,而与此同时,西暖阁值班大臣中极殿大学士李明睿、武英殿大学士卢象升和兵部左侍郎杨嗣昌三人也朝西暖阁走了来。

    自铲除满清后,朱由校便下达旨意让卢象升回京,且直接让其入值西暖阁,并加其太傅之官衔,赐爵新宁伯,隐然有代替李明睿之象,好在卢象升自知自己掌握有军权,功勋太大,若再在官场上表现得锋芒毕露,只怕早已做了文种亚夫之流,因而也就刻意表现的很低调,没有表现出要与李明睿争权的意思。

    但现在喜欢政治斗争的李明睿还是对此感到有些头疼,他好不容易扳倒了守旧派领袖即内阁首辅钱谦益,如今却出现个在军队系统中地位崇高的卢象升,虽然李明睿与卢象升交往不多,但他知道卢象升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绝对不逊色于自己,要不然陛下朱由校也不会将禁卫军的日常事务交给他处理,还让他兼任兵部尚书之职。

    因此,李明睿还是把卢象升当成了假想的政敌,尤其是现在象征内阁首辅的建极殿大学士一职空着,陛下朱由校一直没有授意廷推谁做这内阁首辅,李明睿也就更为担忧,担忧陛下朱由校会让卢象升做这内阁首辅。

    当然除了卢象升以外,李明睿还得提防着守旧派的新任领袖人物成基命,因为朱由校虽然因为礼部改革之事流放了守旧派李标,却在几天后突然升这成基命为谨身殿大学士,还加了个少保之衔,官品提升到正一品,内阁地位也升到第二,甚至直接越过卢象升,虽说没有入值西暖阁,但还是让李明睿感受到一股威胁。

    李明睿不清楚当今陛下到底是让谁做首辅,如果是让功勋卓著的卢象升做首辅,那为何又让成基命做谨身殿大学士,甚至排在卢象升之上,但如果是成基命,为何又不让其入值西暖阁参与中枢事务。

    李明睿也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陛下朱由校只是考虑在卢象升和成基命之间考验抉择,毕竟卢象升虽然功劳高却到底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勋贵一流,按照国朝体制和约定俗成的规矩,勋贵是不能掌握朝政最高权力的。

    而成基命虽然同李标一样,耿介忠直,恪守如今儒家传统忠君思想,但于实务不通,且思想老化,作为一个曾经在都察院供职做御史却直接骂得顶头上司某佥都御史气晕过去的刺头,李明睿不认为当今陛下会让这么一个人做文官与自己这个皇帝之间的沟通桥梁。

    也就是说,陛下很可能还在犹豫,犹豫是让卢象升做首辅还是让成基命做首辅。

    但转头一想,李明睿也不是没想过陛下有可能还是让自己做首辅,毕竟朱由校前些日子还荫补了他的第三个儿子为尚宝司丞,还封他已故母亲为一品诰命,父亲为光禄大夫,这种恩宠在天启朝也就去辽东主持改土归流的孙承宗有过如此殊荣。

    这也就是说,这里面有另外一种可能,陛下朱由校封卢象升伯爵并加太傅之位,官居超品,而成基命升为谨身殿大学士,都是为了制衡自己这个未来的内阁首辅,毕竟这卢象升是军队系统和一干中立者的代表,而成基命是守旧派的代表,按照一个明智帝王的思维,是要搞这种平衡的。

    事实上,李明睿很反感当今陛下朱由校搞这种平衡,因为在李明睿看来,只有自己这种和当今陛下利益捆绑在一块的保皇党官员(新兴资产阶级)们才会跟陛下一条心,才会支持陛下改革,支持陛下对海外诸国进行掠夺与剥削。

    因而作为皇帝的朱由校也就没必要搞这种平衡,虽说自己也因为贪恋权力而差点阻止陛下进行礼部改革,但最后倒也还是选择了无条件服从。以李明睿对朱由校的了解,觉得自己的皇帝陛下不会这么小器才是。

    “建斗此次荡平建奴,消除威胁我大明数十之年隐患,可谓是功不可没,彪炳千秋,勒石燕然不足以夸你之功”,李明睿为了刻意在陛下朱由校面前表现出自己无意于当真,心胸阔达之品格而一来就主动向卢象升打起了招呼。

    卢象升常年和军中将领士兵为伍,也就有了几分武夫习性,见堂堂文官第一人,天子第一宠臣李明睿当面如同其他官僚一样一见到捧高自己便很干脆地向李明睿拱了拱手:“阁老过奖!”说着,卢象升就先进了西暖阁坐在了右侧的案桌旁,准备看奏疏,同陛下朱由校商议国事。

    李明睿则并不介意卢象升这种不可亲近的禀性,除了淡淡一笑,也没说什么,见兵部左侍郎杨嗣昌进来倒也同样前来向杨嗣昌打招呼:“杨侍郎几日不见,倒是消瘦了不少,你还是得爱惜一下自己身体,毕竟陛下还离不了你,你若是病了,陛下可就没了参谋之人。”

    “哼!李阁老还是关心关心自个儿吧,贪心别那么强,愁这个愁那个,别又多无数白发”,杨嗣昌虽说是兵部堂官,但在京城也亲眼目睹了许多被李家作坊剥削的普通民工,一想到这些民工被这些商人榨取血汗的不公平,杨嗣昌就对李明睿更很了一层,因而虽然他不过是个侍郎,也没有对李明睿有半分的客气。

    对于杨嗣昌的讽刺,李明睿除了心里恨的牙根痒痒,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他也知道这杨嗣昌虽不过是个小小侍郎嘴上也从来是得理不饶人,但却颇对当今陛下朱由校的胃口。

    因而,李明睿是回之一笑,提督东厂刘若愚见此倒是不由得偷笑了笑,心想李明睿这个官可也当得够憋屈,一不小心就被小小侍郎怼了结果还大话都不敢说一句。

    等到朱由校走近西暖阁时,这西暖阁的几位高级官员已经坐好,见朱由校进来才有同时起身行礼。

    朱由校点了点头,就也坐在了上首的宝座之上,拿起由司礼监刘如愚和几位值班大臣筛选后的奏疏就看了起来,当他看见外交部尚书温体仁上奏疏提及外交部已合并完毕且准备派出外交部一郎中并奏请刑部也派一郎中携大理寺和都察院之公函去林丹汗部索要多尔衮时。

    朱由校不由得说道:“不过是一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派郎中去实在是显得太看得起这林丹汗了,回复温体仁,一主事就行!”

    说着,朱由校又处理了其他几件政务,待到日头落于西山之后,朱由校才先离了西暖阁,往内廷走去。

    而李明睿等几位官员却还得继续熬到天黑,甚至有一人还得值班到深夜。

    回到内廷之后,朱由校没有再去景仁宫,而是去了坤宁宫,坤宁宫的皇后张嫣此时已经得知了朱由校临幸了范慧妃的事,张嫣知道自己作为皇后必须做好当今陛下会有更多女人的心理准备,因而当得知此事后,她则立即命人给范慧妃送些赏赐过去。

    但让张嫣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处理范慧妃之事时,却见海兰珠带着布木布泰来了坤宁宫求见。

    作为六宫之主,又基本上管着后宫的日常事务,因而对于这些进了紫禁城的新人,她都是要过问的,并也都见过面。

    但也正因为见过,在皇后张嫣看来,这布木布泰是建奴里出了名的美人,因为其人的确有一股天然的媚态,即便张嫣是女子,也似乎很容易被勾出魂魄一般,皇后张嫣不敢相信当陛下见了这布木布泰后会不会落得个跟皇太极一样的下场。

    所以,皇后张嫣此时则还在纠结要不要见见这布木布泰,但一想到陛下留此人到现在就是贪恋其美色而迟早都要见面时,就点了点头,示意允许这海兰珠和布木布泰进来。

    布木布泰一走进坤宁宫就爱上了这里,她此时才算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殿宇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应该住的房子,她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先成为皇太极的女人而以俘虏的方式被抓来这里,要不然,她觉得以自己的能力绝对可以成为这六宫之主!

    但偏偏现在自己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寄居在紫禁城的女子,甚至地位还不如海兰珠,事实上还算是海兰珠的奴仆,这让布木布泰很郁闷,她很想此刻就将坐在凤尾上的皇后张嫣给拽下来,然后自己坐上去。

    布木布泰相信若是自己做了皇后娘娘,绝对能成为朱由校的贤内助,并能让朱由校成为征服这个世界的男人。

    因目前自己政治地位和阶层地位杜太低,为了能够利用上皇后张嫣的同情心并借此接近皇帝陛下朱由校,布木布泰此时也只得先来皇后张嫣这里诉苦,且刻意表现得很是端庄贤淑,如此一来,便也让皇后张嫣感到颇为满意。

    “有什么事直说吧,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拘束才是”,皇后张嫣刚这么一说,这布木布泰就先跪了下来:“奴婢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和皇后娘娘能允准奴婢出家为尼,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且也是残花败柳之质,不指望能像娘娘您一样集万千宠爱于一声,只希望寻一块净土,安度余生,请娘娘允准!”

    皇后娘娘张嫣见此有些意动,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布木布泰却又表现得太过殷勤,也让张嫣有些不好意思拒绝,直接向张嫣行了大礼。

    布木布泰此时也由不得她不这样做,她本以为可以靠曼妙的琴音吸引皇帝朱由校,却没想到皇帝不买这个账,还逼得自己让自己的侍女自杀,如今要想再次引起朱由校的注意,布木布泰只得寻上皇后张嫣,并用执意要出家的方式逼得张嫣去请朱由校来决策。

第四百六十九章 捉摸不透

    朱由校接过皇后张嫣手里的一牙西瓜,一边吃着一边颇为惊讶地问道:“她要出家?”

    朱由校口里的“她”自然指的是布木布泰,只是朱由校倒没有想到这布木布泰在见用才艺(弹琴)没有成功吸引自己时却突然用要出家的方式来引起自己的注意,难不成想以出家的方式来表示自己有气节,表现自己不是那种任谁都可以随便占有的女人不成?

    既做婊子又何必立贞节牌坊,一想到这里,朱由校倒是有些想笑,便问着皇后张嫣:“你怎么打发她的?”

    皇后张嫣素来都是贤惠聪敏之人,她自然知道自己陛下把布木布泰留在宫中是有什么企图,因而也就直接回道:“奴家没有答应她也没有拒绝她,只是说等陛下回来,想向陛下您请示。”

    “向朕请示?”

    朱由校不由得多问了一句,张嫣又点了点头,见朱由校吃完了西瓜,便很默契地将手绢拿了出来给朱由校擦干手后,就颇为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家见她陈词恳切,甚至还绞断自己的头来明志,看这样子,好像是笃定了要出家的。”

    “既然有心皈依,何必要出家去什么名寺古刹,只要诚心向佛,何处不能修行,你就传旨给她,准允其带发修行,且赐予宫内庵堂一座,供其敬佛,然后再让人收拾出一处庵堂来,再找几个也信佛的宫里老人陪她。”

    朱由校说着就起身走向了自己的皇子,逗弄了一会儿后就去设在坤宁宫的书房,准备继续拟定自己的改革计划。

    而布木布泰这里则是有些忐忑不安地在房间踱步走着,她不甘愿就这么做一个在紫禁城里的小宫娥,但她没想到这个大明皇帝朱由校这么难勾引。

    不过,她相信这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自然也就不会真的认为这个大明皇帝朱由校就真的是对自己这个大美人不感兴趣,虽说不是海兰珠那样的处子,但以自己的容颜和气度依旧能让人折服。

    这是布木布泰与生俱来的自信,而且她所经历的现实也的确是如此,满清权贵不仅仅是皇太极为她着迷,即便是现在还在林丹汗部做奴才多尔衮也一直是对这位嫂子念念不忘。

    所以,在布木布泰看来,大明皇帝朱由校不可能会同意自己要出家的,因为一旦同意出家就得送自己出宫,再这以后他朱由校再想离开紫禁城明目张胆地占有自己就会比较麻烦,至少忽悠文官这一关就会有不少难度。

    布木布泰对于自己的激将法很满意,她希望这个大明皇帝朱由校因此知道自己,且不舍自己出家,而且迫不及待地在自己执意要求出家之前直接将自己粗暴的占有,只要能让朱由校来,布木布泰就相信自己一定能将这个大明皇帝俘虏于自己裙摆之下。

    “有旨意!”

    这时候,传旨的坤宁宫小内宦来了,布木布泰猜想必然是大明皇帝朱由校回到坤宁宫从皇后娘娘张嫣口中得知自己要出家时而下达的旨意,只怕又是以亲情为借口让自己在海兰珠这里多留几日然后再说其他等内容,所以布木布泰也就没等海兰珠出来接旨,就先忙主动跑了前去:“敢问这位小公公,是何旨意。”

    这小内宦或许没了那玩意儿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自己是坤宁宫人,对这种外来美人有一种天然的敌视心理,因而也就没有搭理这个挺把自己当回事的宫娥布木布泰,且只是哼了一声,道:“让海贵人出来接旨,让一个什么都不是宫女来,是要对陛下和皇后娘娘大不敬吗!”

    海兰珠这时候已经忙跑了过来:“奴家就是海贵人,敢问小公公是何旨意?”

    “皇后娘娘懿旨!”

    这小内宦说着就恋了起来:“应海贵人之族亲布木布泰请求出家,本宫思量再三,不忍伤海贵人,使其承受离别之苦,便征得陛下同意,着准允布木布泰戴发修行,于宫中赐庵堂一座作为皈依佛门之所!”

    布木布泰本因为这个坤宁宫的小内宦只搭理海兰珠而对自己这个小小的宫娥嗤之以鼻就有些不忿且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在这大明后宫闯出一番事业时却听得懿旨居然没有同意让自己出家而是让自己在宫里吃斋念佛!

    布木布泰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顿时脑袋如五雷轰顶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万万没想到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因为如今一旦自己要在后宫里戴发修行,而且还会特地拨一处庵堂给自己,那么以后宫女子相互提防的本性来推测,皇后张嫣很可能会把自己安排到后宫很隐蔽且不易被当今陛下朱由校察觉的庵堂修行。

    那也就是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自己通过出家来逼迫大明皇帝朱由校来见自己且使得其迷倒在自己身体之下,可是,布木布泰没想到这位大明皇帝就是不入坑,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很想睡自己的本性,但却还只是把自己控制在后宫里。

    但现在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只得含泪吞下,布木布泰不由得看了海兰珠几眼,然后不由得痛哭起来,海兰珠还道她真是不舍得自己而突然恸哭,便不由得安慰说自己还会去看布木布泰的。

    布木布泰哽咽着点了点头,但同时心里却是恨透了朱由校,恨不得将朱由校千刀万剐。

    而这个时候正在坤宁宫里听皇后张嫣清唱的朱由校却是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也不由得暗想会不会是布木布泰在暗中咒骂自己而使得自己现在哈欠不断。

    朱由校似乎还想到了这布木布泰或许会依旧不安分也可以说是不服气,便突然站起来,对皇后张嫣道:“你应该还补发一道旨意,一旦庵堂收拾出来,布木布泰当立即进入庵堂修行为大明祈福,不得有误,且为表现出对佛祖之诚,非皇上和皇后特许不得擅自离开庵堂,而贵人海兰珠也不准随意去见布木布泰,以免扰了布木布泰的清修。”

    如此一来,布木布泰不但没有因此而成功见到朱由校却反而被朱由校将计就计让她被彻底软禁起来,而没有了半点自由。

    布木布泰知道此事后不由得对朱由校的恨加深了一层,并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朱由校埋葬在自己的温柔乡。

第四百七十章 布木布泰见朱由校

    布木布泰不甘心就此一直待在庵堂里,她虽然没有在紫禁城里待过,但作为出身蒙古上层的她知道一个地位崇高的男子是很容易遇到很多美人的,也因为此,即便再美的人一旦被冷藏起来就会很容易被忘记。

    而布木布泰现在就担心这个,她怕一旦住进了庵堂真的开始了戴发修行,那她就会被渐渐的被这个捉摸不透的大明皇帝朱由校给遗忘,然后自己这个红颜就会老死在这深墙大院中,没人会记得自己的名字。

    越是这样想,布木布泰就越感到害怕,所以她在这小内宦又传了一道旨意来之后就干脆拦住这小内宦然后直接就跪了下来,做出一副被皇后张嫣如此顾全自己的感受而感激涕零的样子道:“奴婢何德何能竟得陛下和娘娘如此照拂,奴婢即便万死也难报陛下和皇后娘娘之恩德,为此,奴婢求求这位公公可否带奴婢见见陛下,奴婢想当面给陛下磕头谢恩!”

    这小内宦见她哭的这样伤心,且一不小心手里还多了一张标注了五万银元的汇票,就不由得故作善良的叹了口气道:“也罢,趁着这会子庵堂还没收拾出来,你就跟着我去一趟坤宁宫,不过陛下会不会见你,我就不敢做保证了。”

    “是,是,奴婢知道,奴婢谢谢公公,公公的大恩大德,奴婢永世不忘!”

    布木布泰忙破体而言,抽了抽鼻子就忙揩拭干净眼泪,跟着这坤宁宫的小内宦就往坤宁宫走来。

    没多久,这小内宦就走了进来,向皇后张嫣和朱由校禀报说布木布泰定要当面谢恩,还特地把布木布泰的恳切之样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从明天起,你不必留在坤宁宫了,去负责清洗马桶吧”,朱由校自然猜到这个来禀报的坤宁宫小内宦肯定是收了布木布泰的好处的,要不然不会如此冒失地来替布木布泰说话。

    这小内宦可没想到就因为自己一次收受贿赂而被直接发配去洗马桶,小内宦有些欲哭无泪,却是敢怒不敢言,前些日子就刚刚处理了一个直殿监的少监,因而这小内宦也只得接受。

    不过,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句颇为英气十足的女声:“奴婢布木布泰有要事求见陛下,是关于多尔衮之事!”

    本来,朱由校是想直接找个理由让皇后张嫣将布木布泰打发回去,以达到自己彻底让布木布泰彻底放弃想要把控自己的野心,但让朱由校没想到的是,这布木布泰却突然抛出了多尔衮这个诱饵。

    现在建奴唯一一股侥幸逃脱的残余势力就是多尔衮,而因为对多尔衮在历史上能力的了解,朱由校一直比较介意何时能让多尔衮授首。

    朱由校敢肯定林丹汗部是不会轻易交出多尔衮的,即便林丹汗愿意,只怕多尔衮也会有自己的办法逃脱,这个多尔衮到底有多狡猾,没人知道,要不然也不会逃脱禁卫军和锦衣卫一路的围追堵截和明枪暗箭。

    而此时听到这布木布泰提到多尔衮之事倒也就让朱由校来了兴趣,他便不由得吩咐道:“将她带进来吧,朕倒要问问,她为何提起多尔衮,若是敢戏弄搪塞朕,哼,就别怪朕不客气!”

    布木布泰此时也算是孤注一掷,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让这个大明皇帝朱由校特部反感,进而直接夺走的性命。

    可一想到若不这样做,自己就会孤独一人的在庵堂里过日子,所以这布木布泰并没有对自己此时的行为而感到半分的后悔。

    而这时候,有一内宦直接走了出来,却只是朝布木布泰拱了拱手:“布木布泰,陛下有请。”

    布木布泰没想到这一次总算是可以见到朱由校,心想着自己这一次冒然之举总算是没有再猜错,这个大明皇帝朱由校是否对于自己真的怀有其他目的暂且不提,但他对多尔衮感兴趣却是一定的。

    布木布泰很规规矩矩地走了进来,但在进来之前却故意又狠狠扭了扭自己的眼睛,以使得自己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可一进来时,布木布泰却发现朱由校并没有抬头看他,而只是问道:“刚才就是你在外面大声嚷嚷,若不是念在你初次来宫里不久,若按照宫里的规矩,你舌头早没了,知道吗?”

    “奴婢知道,奴婢谢陛下不杀之恩!”布木布泰嘶哑着回了几句,显得很可怜的样子。

    而朱由校这时候也抬起头来,看了这布木布泰一眼,看上去的确能勾掉人魂魄,若不是作为穿越者的朱由校早已对各种美女过敏再加上已有心理准备才定的住神,要不然早如其他人一样被布木布泰这独有的女王气度给吸引住。

    “站起来回话吧,朕听你说你要给朕禀明多尔衮之事,你且说说,你要提多尔衮的什么事,朕只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怪朕治你的欺君之罪!”

    朱由校颇为严厉地说后,这布木布泰便忙又道:“回禀陛下,是否可以请其他所有人暂避一会儿,包括皇后娘娘,此事只能向陛下您一人禀明。

    朱由校不知道这布木布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不会再怕布木布泰会做出什么让自己淬不及防的事来,所以也就答应了这布木布泰的请求。

    待皇后张嫣和其他人员都出去后,这布木布泰才猛地将一双目光投向了朱由校,并露出微微一笑,撩的朱由校顿时就感到心魂荡漾,但朱由校还是克制住了,并道:“这下可以说了。”

    这布木布泰便点了点头,可谁知一站起来,这布木布泰就直接朝朱由校走来,且还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

    朱由校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布木布泰直接将衣服一扯,甚至连最里面的贴身衣物都扯了下来,直接就将身体的所有部位坦露在了朱由校面前,这却让朱由校不由得感到大为惊骇,且不由得退后了几步,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赶快想把衣服穿上!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布木布泰为了抓紧时间只得再一次向朱由校抛了媚眼,并道:“陛下难道不想让奴婢伺候陛下吗?”

    朱由校没有说话,而布木布泰则甚是得意,毕竟此次她也算是在朱由校面前留下了印象。

第四百七十一章 剑指布木布泰

    朱由校从来没想到这布木布泰会突然这样,他虽然通过历史知道这个布木布泰不是个简单女子,但在他看来,即便是科尔沁部的上层贵族之女,即便再豪放不羁,也不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吧。

    不过,让朱由校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布木布泰说的极是,自己没有像处决其他建奴权贵一样直接处死布木布泰,的确是因为布木布泰有些姿色和名气,使得自己从本能上想要占有她,并以此满足内心里的成就感。

    毕竟,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每个大丈夫所向往的生活。

    朱由校也不例外。

    朱由校此时也不由得往布木布泰这未曾着一丝遮蔽之物的身体瞄去,他不得不承认,这布木布泰虽已是人妇,的确是保养的机会,通体雪白,宛如五月被剥开的荔枝一般,晶莹的能浸透出水来。

    布木布泰也一步一步大胆地朝朱由校走了过来,手摆放的很自然,高耸之物颤抖着,嘴角噙着笑容,舌苔半吐,半卷着滑过上唇,带起一抹湿润,两眼迷离,暗送秋波,脚间璎珞哐当作响,犹如细细娇吟一般撩的朱由校血脉有些贲张起来。

    朱由校忙甩了甩脑袋,他可不是见色就忘行之人,再加上他从心理上早就本能的任务布木布泰不是张慧妃那样的简单之人,所以也就没有如同在张慧妃面前那样直接就扑上去,其间毫无任何犹豫,而这时候,即便布木布泰刻意放下了一切,以足够的魄力将自己最大的吸引点摆在朱由校面前时,反而让朱由校更加确定这布木布泰不是一简单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令人愕然的举动。

    要知道即便是去秦楼楚馆那等地方,遇见风尘中的女子,哪怕是付了钱也得先调情一番,风尘的女子也得半推半就一番,哪有布木布泰这样的。

    所以朱由校立即又定住了神,且直接大声命道:“如是,进来给她穿好衣服!”

    朱由校话刚一落,柳如是就忙从屏风后走了进来,他现在是朱由校在坤宁宫的贴身侍女,从天启七年入宫后便跟着朱由校,到如今已经十五六岁的娇滴滴大姑娘。

    虽说柳如是如同此时才进宫的布木布泰一样不过是个宫娥,但柳如是自小便由朱由校和皇后张嫣带大,一直跟在朱由校身边,且还是朱由校一笔一画的教着这柳如是读书识字的,因而在柳如是虽说是宫女在皇宫之内却是地位超然,如同客氏一样,即便是司礼监王承恩也得高看她几眼,对其只有宠溺没有半点不敬之意。

    当然,这柳如是也只是与朱由校和皇后张嫣亲近,因朱由校和皇后张嫣宠爱的缘故,使得她虽已长大,但却仍有三分顽劣,尤其是对于这些新进后宫的女子,她打着要为皇后娘娘张嫣打抱不平的幌子对这些人一直持着仇视的态度。

    柳如是一进来看见布木布泰一丝不挂地站在陛下前面,衣裙直接掉落在地上,甚至连半点羞怯之意都没有,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看了看陛下朱由校站的位置离这布木布泰很远,便猜到了里面的缘由。

    很明显,这些衣服不是陛下扒掉的,而是这个放荡的歹毒女人直接脱掉,真是毫无底线。

    柳如是很鄙夷的哼了一声,就颇为不屑的走了过来,将布木布泰丢落在地上的衣裙拾了起来,然后吩咐道:“站好,别动!”

    从朱由校喊柳如是进来那一刻起,布木布泰就没再动弹一下,她就一直在用颇为幽怨的一双目光盯着朱由校。

    布木布泰不明白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这位大明皇帝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他对自己真的不感兴趣,那为何要留到现在?

    布木布泰甚至有些怀疑这朱由校是不是有不足之症或者好龙阳之兴,而为了掩饰刻意表现出一副依旧好女色的样子来,并才将自己留着宫中,以此诓骗群臣?

    再一看眼前这个娇滴滴,姿色远在自己之上,气度也不亚于自己的年轻女孩明显和这大明皇帝的关系一般,但以她多年经验一看,就知道这个叫如是的女子还是一个处子。

    如此娇媚可人的女子一直留在身边而没有占有,是不是也能佐证这位大明皇帝其实并不是一个喜好女色之人,而那海兰珠所说之事只怕也是有假,之前被这个大明皇帝交待过。

    再一想到这诺大的紫禁城却没几个妃嫔,布木布泰的脸上就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我自己来!”

    布木布泰现在有些感到恼火,看向朱由校的眼神也不再是幽怨和失望而是鄙夷和愤懑,即便是语气也变了,更是直接推开了柳如是。

    然后,这布木布泰就直接穿起了衣裙。

    “哼,你以为谁想跟你穿,不要脸的臭女人!”柳如是同样也不客气,直接骂了这布木布泰一句,还向这布木布泰亮了亮拳头。

    布木布泰则懒得跟柳如是这种小姑娘一般见识,看也没看柳如是一眼,就像朱由校欠身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说着,这布木布泰就转身要走。

    但这时候,朱由校就直接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声:“站住!”

    布木布泰虽说知道这里不是盛京城,这里的皇帝也不是皇太极,但已经习惯了扫皇帝面子的她还是直接说了声就要走,直到朱由校这一声顿喝才让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心里即便真的猜到这个大明帝王是个无那方面能力或兴趣的人,但却依旧是主宰自己生死的帝王,自己似乎依旧不能又半点过分之举。

    一想到此,布木布泰只得再次放低了姿态,忙转过身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难道忘了朕让你进来的原因是什么不成,难道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想帮朕捉到多尔衮,既然如此就别怪朕不客气!”

    朱由校冷笑一声说后就直接威胁道:“布木布泰,你最好是从实把你刚才所想都说出来,或许朕依旧可以不杀你,但若是你敢戏弄于朕,朕敢保证,你今天就会被剁成肉泥!”

    说着,朱由校突然取出一旁的宝剑,直接拔出剑来,将冰冷的剑锋架在了布木布泰脖子上。

    布木布泰还是第一次被人给那刀剑架在脖子上,还是感到有些本能的害怕,忙道:“奴婢说就是!”

第四百七十二章 预谋活捉多尔衮

    如果用美色不能吸引这个大明皇帝朱由校的话,布木布泰就真的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接触这个大明皇帝朱由校并利用他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政治资本。

    布木布泰此时感到很迷茫,除了不知道该如何在大明重新跻身到社会顶层外,她还真不敢相信自己接下来在后宫中如何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但现在已经沦落为大明皇帝的阶下囚,布木布泰有任何迷茫和失落也只能暂时忍着,且还得老老实实地献上自己的计策。

    “不敢相瞒皇帝陛下的是,奴婢与十四弟的关系从儿时便亲密无间,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说后来一为嫂一为叔,少有来往,但感情却并未有所减轻,每逢奴婢生辰,十四弟都会变着法儿的送些不一样的礼物,奴婢也会在十四弟生辰时送些礼物,且不仅仅是礼物赠送,也颇多密信来往,皇太极也多次因为奴婢与十四弟关系过于亲密而有所恼怒与警示,甚至十四弟与他四哥之间的嫌隙也多半是因为奴婢。”

    朱由校明白布木布泰说这么一大段话的意思就是告诉自己她和多尔衮的关系匪浅,或许是早已先互相爱慕,而也就是说多尔衮也是爱慕布木布泰的一员。

    “你到底想说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朕派人给你们再传递一次信不成?”

    朱由校虽说似乎也听出了这布木布泰的意思是想通过多尔衮暗恋布木布泰来帮助自己利用多尔衮以达到活捉多尔衮的目的,但朱由校还是没有把话直接挑明,他要听听这布木布泰到底是不是这样想的。

    布木布泰倒是直接向朱由校行了一礼:“陛下英明!”奉承了朱由校一句后,随即就又说道:“以奴婢对十四弟的了解,如果十四弟知道奴婢还活着且还有丁点的希望救出奴婢的话,十四弟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解救奴婢,犹如曾经奴婢在嫁给皇太极之前差点被土默特部劫持一样,当时十四弟就只带着几十骑打得土默特部直接崩溃,最后只有乖乖的放出了奴婢。”

    布木布泰说完就看向了朱由校,而朱由校则直接朝布木布泰走了过来,咄咄逼人的看着布木布泰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朕现在让你去漠南某个离林丹汗部或者较易被林丹部偷袭得手的地方,并让多尔衮误以为你此时被挟持在这个地方,然后让多尔衮借兵来救你?”

    “奴婢正是这个意思,只要陛下您帮忙,奴婢也可以奴婢最忠实的奴才若清带消息给十四弟,只要能让十四弟确信了奴婢的消息,就一定会来解救奴婢!”

    布木布泰很相信多尔衮对她的感情,便又再次声明了一下。

    朱由校则不由得冷笑道:“你的本意恐怕不仅仅是要帮助朕活捉多尔衮那么简单吧,如果多尔衮能救出你,你自然还能投奔林丹汗部并有多尔衮辅助,便是如虎添翼,如果多尔衮把你救不出,你就占得帮朕活捉多尔衮的第一功并因此在朕面前刷了一次政治表现,是吗?”

    布木布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恭敬地向朱由校行了一礼:“多尔衮到底是被陛下活捉还是把奴婢从大明劫持到林丹汗部,这些就不是奴婢能做的了主,而陛下你自己。”

    朱由校淡淡一笑,对于布木布泰的话,他没法反驳,同时心里暗叹这个布木布泰倒的确是有些不简单,直接给自己抛出一个阳谋。

    “传朕旨意,命武英殿大学士卢象升、兵部左侍郎杨嗣昌来乾清宫!”

    朱由校倒也是雷厉风行之人,在听了这布木布泰的话后,他便立即宣旨召见卢象升和杨嗣昌,准备立即拟定一个通过布木布泰引诱多尔衮离开林丹汗部并将其活捉的作战计划。

    与此同时,朱由校则转身挑起了布木布泰的下颌,几乎就贴近了布木布泰那张粉妆玉砌的脸:“朕会在漠南给你找个好的地方。”

    布木布泰被朱由校这么一挑弄倒也不由得有些心慌起来,同时心里也颇为郁闷,从来都是自己挑逗别人的,如今却被朱由校给挑弄了。

    ……

    还在林丹汗部的多尔衮自从通过贱卖自己的尊严和出色的军事和行政能力很快就获得了林丹汗的器重。

    多尔衮很快就为林丹汗平定了几个蒙古小部落,且因此成为林丹汗部的千户长,通过收拢其他蒙古部落残兵,居然也能在较短时间聚集起了一批有个千多人的军事力量。

    而就在多尔衮在林丹汗混的顺风顺水之时,大明外交部派出出使林丹汗部的使者也到达了林丹汗部。

    按照朱由校的要求,此次出使林丹汗的官员只能是主事以下的外交官员,而温体仁也体会到陛下的意思,为表现大明对林丹汗部的不屑,便派了一个举人出身的主事胥恪侠和一个还在外交部观政的新科三甲进士杜元良。

    这胥恪侠和杜元良一来到林丹汗部便立即出具了大明皇帝朱由校的诏书,并直接要求林丹汗部交出多尔衮。

    眼见这大明派来的官员级别是越来越小,态度确实越来越恶劣,林丹汗部的愤怒也就越来越深,他现在是恨不得就直接杀了这两大明使者,以此亮亮自己的威风,但他又不敢因此惹得大明突然就发起战端,在林丹汗部没有完全崛起之前将他林丹汗部也消灭。

    对于交出多尔衮,别说多尔衮现在对他还有一定的价值,而且他现在也很欣赏多尔衮的才能,几乎已经将多尔衮当做自己的一员大将,就是多尔衮只是一个普通的建奴贵族,他现在也不想就这么白白的交到大明手里,因为这样显得他林丹汗部太过于懦弱!

    所以,林丹汗部直接矢口否认了多尔衮在自己林丹汗部的事实,且直接又说即便多尔衮在他也绝对不会交出多尔衮。

    大明的使者倒也没有强逼林丹汗部就真的要交出多尔衮,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林丹汗乖乖地交出多尔衮,对于大明而言,反而希望他拒绝交出,这样就为接下来进攻林丹汗部找到了一个借口。

    当然即便不强逼林丹汗部交出多尔衮,多尔衮此人也是要能先活捉或消灭就要先活捉或先消灭的,谁也不确定一个颇具才能的人物留在林丹汗部会给林丹汗部带来多大的提升,至少现在通过锦衣卫的情报可以发现,在最近的时间里,林丹汗部统一蒙古各部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第四百七十三章 困住多尔衮

    现在的多尔衮总算是蓄起了长发,头上不再是一根辫子,而是两根辫子,额前甚至还有些刘海。

    自打来了林丹汗部以后,他便不得不入乡随俗,且为了争取林丹汗更近一步的信任,他便在发饰和服装上都彻底摒弃了自己女真族的风格和习俗,而彻底把自己扮成了一个蒙古人。

    甚至,他多尔衮还直接摒弃自己的满语,只说蒙古话。

    多尔衮这种真诚的态度不仅仅让林丹汗很受用,也让林丹汗部的其他部落首领也很受用,开始和他打成一片,且和林丹汗之子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关系尤为紧密。

    这一次,我大明外交部派出使者前来林丹汗部索要战犯多尔衮之事被多尔衮知道后,多尔衮倒是也颇为担心林丹汗会为了顾忌大明的国威而交出自己,于是多尔衮便惺惺作态自己主动地让人绑缚自己,来到林丹汗面前直接跪下,声泪俱下道:“明国势大,奴才多尔衮不忍连累林丹汗部和大汗,还请大汗将多尔衮或者将多尔衮项上人头送于明国使者吧!”

    林丹汗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多尔衮会主动来请求自己将他交给明国使者,但也的确被他的行为颇为感动,便很笃定的一拍桌子道:“你不要多想,什么明国的,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我林丹汗这里要人,真是欺负我大元没人了吗,迟早本汗要打进关内去,活捉了朱由校那小儿!”

    说着,林丹汗就亲自走来扶起了多尔衮,替多尔衮解开了绳索,又安慰了多尔衮几句,多尔衮又再一次感恩戴德地向林丹汗表达了忠心,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等一句比一句诚恳。

    犹如布木布泰所料,尽管多尔衮现在已经在林丹汗部混的风生水起,甚至林丹汗还赐给了他两个美人,但多尔衮依旧会时不时的想起布木布泰,担忧着布木布泰,担忧她此时是何下落,是被明军俘虏杀害或者其他下场,还是已经逃离出去,甚至逃离到漠北与科尔沁残部汇合?

    多尔衮自从在林丹汗部扎下根后便派出自己的亲信四处寻找打听,甚至还派了人潜伏去大明。

    然而,就在这多尔衮对布木布泰是日思夜想时,多尔衮带到林丹汗部的一个最忠实的包衣奴才带着一身狼狈的若清回到了林丹汗部,并见到了多尔衮。

    多尔衮一听说是自己嫂子布木布泰身边最得力的侍女若清被发现,顿时整个人就兴奋起来,忙不迭亲自将这若清请进了屋里,迫不及待地向她追问布木布泰的下落。

    布木布泰的几个贴身侍女从小在草原长大,也见过些血雨腥风,心智之成熟程度不在布木布泰之下,且在布木布泰调教下,装出一副大难不死的庆幸和对主子的担忧的表现还是很容易。

    所以,多尔衮也没瞧出来这若清是在演戏,只听她抽泣着道:“奴家跟随着娘娘跑出赫图阿拉城后就一直往科尔沁部的方向跑,但最后还是被明军给抓住,然后现在还关在一个叫图里的地方,说是半月后就要押回京城献给大明皇帝陛下,娘娘用计让奴婢悄悄逃出来后,便让奴婢往林丹汗部逃,找到林丹部可汗,请求他援助,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十四爷,十四爷你快救救娘娘吧,再不救,她就要被那些粗鲁的明国人给强占了!”

    在听见自己嫂子布木布泰被明军俘虏且关押起来要献给大明皇帝朱由校后,多尔衮便早已是气得牙根紧咬,拳头捏得很紧,恨不得即刻就发兵去图里将自己嫂子布木布泰救出来,如今听了若清身历其境般的哭诉后,他更是无比担忧自家嫂嫂的安危,更是担忧那些明军士兵会不会真的羞辱自家嫂嫂。

    但多尔衮还是没有武断的立即带着自己的人去图里,他知道图里在哪儿,这些年他也有自己的情报组织,知道这所谓的图里本是当年位于喀尔喀部的一个叫图里的小集镇,而如今被漠南巡抚杨廷麟设为一个县,离林丹汗部刚好是一天的骑马路程。

    多尔衮暂时先安顿好若清,然后就安静地等着自己在派往大明的人回来。

    没几天,他派往大明的人便回来报告说:“可以确信的是,皇太极和济尔哈朗、豪格等一批满清权贵已经被大明凌迟处死,但却从明军攻占赫图阿拉后就不知布木布泰的下落,有传闻说是押进了宫里,有说是直接杀死在辽东,还有说布木布泰自己逃了出来。”

    “既然消息不确切,就说明她没有死,很可能是真的被明军俘虏,看来这若清没有隐瞒,不过,图里虽然不过是一个小城,估计明军守军力量不强,但不能掉以轻心,仅仅带着我们一千来骑还是不妥当,最好还是找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借点人马”,多尔衮这样一说,他的包衣奴才便问道:“他肯借吗?”

    多尔滚也就在牵扯到布木布泰的事后才会智商下降,本能的轻易相信别人提供的信息,而在涉及到政治权谋斗争和军事战争时就会变得沉稳自信,因而对于自己底下奴才的担忧,他只是淡淡一笑,道:“如果仅仅是求他救个女人,他或许会犹豫,但若是这是跟他夺得汗位有关,我不相信他不动心。”

    多尔衮说着就亲自骑马去拜见了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多尔衮倒是没有直接开门见山的低三下四的求着这个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去救出布木布泰,而是故作镇定地将大清皇后布木布泰现被大明扣押在图里的消息告知给了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听好倒是的确有点兴趣,但也只是噢了一声道:“倒是可惜,听说此人颇有姿色,被明国人抓去也不知道是落得个红颜薄命还是从此铜雀春深锁二乔”。

    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具备一定的汉文化知识基础,因而也能随口说些诗词出来,这也是他一开始就和多尔衮相交紧密的原因之一,而多尔衮见他有些好奇,心里也不由得一喜,便继续说布木布泰在科尔沁残部有一定地位,且也能号召现在散落各处的满清残部,若谁能救出这个布木布泰并纳为福晋不仅仅是得到个漂亮美人还会得到一大批政治资源,更何况布木布泰自己本身就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为了借助额尔克孔果尔额哲的势力救出布木布泰,多尔衮直接放弃了自己可以占有布木布泰的想法,而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在听了多尔衮如此说后倒的确有些意动:“依照你这么说,此人的确是个值得相救的人,白白落在明军手里的确怪可惜,但我能控制的也不过几千余骑,能从明军手里救回布木布泰?”

    “这个小主倒不必担心,奴才已经打探清楚了,图里一带明军守军不过是禁卫军一个营约莫两千余人,而且恰巧路过,周围并没有什么常驻军,三千余骑已是绰绰有余”,说着,多尔衮又低声附在额尔克孔果尔额哲耳畔道:“小主不是一直想取代可汗吗,如今大明势大,已然不比数年前,可汗若再一意孤行的要与明廷抗礼只会招来覆灭之危险,而只有小主你继承汗位,重新与大明修好,暗蓄力量,才能保得林丹汗部万千牧民的安危,而要取缔林丹汗,只有借助外力才行,布木布泰既是科尔沁部的公主也是我大清之皇妃,虽科尔沁部和我大清已经被大明剿灭,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小主能借助到这两股残部的帮助,则必能成功。”

    多尔衮明白额尔克孔果尔额哲的心思才刻意说了这番话,虽然他在林丹汗面前的态度是自己大明之仇不共戴天,愿意誓死效忠林丹汗以灭掉大明报得明廷朱由校灭族之仇,但此刻在额尔克孔果尔额哲面前,他知道额尔克孔果尔额哲的政治观念是保守而对恢复大元江山毫无兴趣,因而就换了种口吻,且他知道这个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只对做蒙古的可汗感兴趣而对做中原的皇帝并不感兴趣,因而多尔衮此时就换了一种政治口吻,以布木布泰的政治特殊性来引诱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出兵相救。

    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听后的确被多尔衮的说辞给彻底打动,猛地一拍案桌,起身就道:“你说的对!大丈夫做事就不能畏首畏尾!我即刻借给你精骑三千,你务必将布木布泰给我夺回来,正好家里的这些黑脸老妇也看着着实无味,这布木布泰又是科尔沁部有名的草原之花,抓来正好可以尝尝鲜,哈哈!”

    多尔衮心里见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如此意淫自己心爱的嫂嫂,恨不得直接上去将这额尔克孔果尔额哲暴揍一顿,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也只得故作无所谓的点头道:“那是,那是,奴才在这里就先恭贺小主子了。”

    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对于多尔衮这种以奴隶自觉的态度很受用,便不由得拍了拍他肩膀:“好样的,不愧是我最忠实的奴才,到时候记你头功!”

    多尔衮尴尬的笑了笑就走了出来,借得这额尔克孔果尔额哲三千余骑后就火速带着一共四千骑朝图里城奔驰而来。

    看着漠南这一望无垠的草原,多尔衮倒是颇多感慨,这里曾经是科尔沁部的领地,他年少时曾来过科尔沁部,曾与布木布泰一起在这草原之上纵马驰骋过,在当时可谓真是年少春衫薄,欢乐无边,言笑晏晏。

    而后来,自己没有得到汗位,布木布泰也成了自己嫂嫂,再后来自己纵横于辽东漠南,四处征战,所向披靡,无往不胜,但却和皇太极第一次入关时遭受挫折,直到眼见自己大清数年积蓄之年尽皆损于鹞子岭,而自己落得个苟且偷生在林丹汗部,给一个曾经自己不瞧在眼里的家伙做奴才。

    一想到此,多尔衮就不由得叹了口气,愤懑的一扬长鞭就继续策马前进。

    他现在只想救出自己的嫂嫂布木布泰,然后和嫂嫂一起在林丹汗部挑起内斗,并趁机在林丹汗部崛起,进而掌控整个蒙古势力,最后再与南方的大明重新一决雌雄!

    多尔衮了解自己的嫂嫂布木布泰,在他看来,自己的嫂嫂那就是脂粉堆里的英雄,政治权谋不在世上任何男子之下,一旦她与自己联手,不愁不能控制林丹汗部,更何况自己嫂嫂还有个女人最大杀气——美色。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尔衮相信以自己嫂嫂的美丽绝对能在林丹汗部掀起一股血雨腥风,他甚至想到他日自己和嫂嫂一边在台前操控林丹汗父子一边在台后偷腥,其间感受想想都刺激。

    不过,多尔衮不会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嫂嫂的确是厉害,厉害到他自己这个小叔子也是被利用的对象。

    等多尔衮来到图里城时果然发现图里城附近明军并不多,其守军也不过是一支千余人边军,而负责押送布木布泰等的禁卫军也被他的人侦探发现就在城南外驻扎。

    多尔衮先着人先乔装进城打探布木布泰消息,在得知布木布泰是被扣押在城内后,他便派出一支骑兵突然进攻城南外的禁卫军,吸引开禁卫军,然后立即进攻图里城。

    仅仅一个多时辰,多尔衮就攻破图里城,当然他也对此感到奇怪,因为他知道这些边军战斗力的确很差。

    但多尔衮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亲自率兵进城时,城外突然出现大量禁卫军骑兵。

    多尔衮不由得惊呼一声:“糟糕,上当了!”

    多尔衮忙欲跑出城去,但这时候,一道重达数吨的铁门突然从城门落了下来,将多尔衮的去路直接堵死!

    同时,又是哐当一声,通向城内的内门也被堵死!

    多尔衮没想到这小小图里城看上去防卫并不森严,却设了如此多的机关。

    而这时候,鳌拜已经通过城外云梯攀上了城楼,禁卫军骑兵包围住了四面,端着火枪对准多尔衮,

    只听鳌拜喊道:“多尔衮束手就擒吧,不要再抵抗了,你现在逃不掉了!”

    而多尔衮这时候却直接马上栽倒了下来,猛地吐了一口血,一拳砸在地上,直接砸得石板咚的一声,怒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布木布泰,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四百七十四章 带毒酒见布木布泰

    多尔衮大声嘶吼后就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在地,然后又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而其他蒙古骑兵则惶恐不安的看着他,似乎都在等他多尔衮拿主意。

    而这时候,鳌拜则是颇为威严的再次喊道:“多尔衮,束手就擒的,反抗是徒劳的,只要本官一声令下,你和你的这些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鳌拜!你这个卖主求荣之徒,我大清怎么出了你这样的叛徒!”

    多尔衮大声咒骂了鳌拜一句,他此刻仇恨值已然达到了顶峰,不仅仅是怨恨布木布泰,也怨恨这个为大明效命的旗人鳌拜。

    “哼,多尔衮,本官进入禁卫军时,你皇太极的大清还没立,辽北之地本就隶属于我大明奴儿干都司,你父亲努尔哈赤背叛大明,实乃十恶不赦之巨寇,本官不过是不与你们同流合污弃暗投明而已。”

    鳌拜这么一说,多尔衮只是淡淡一笑,他深知成者王侯败着寇的道理,如今鳌拜要这么说,他自然无法反驳。

    不过,就在这时候,在鳌拜一挥手后,已经有零星的枪声响起,就看见多尔衮身边的蒙古骑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哀呼着倒下。

    或许是为了避免这些跟随多尔衮一起入坑的蒙古骑兵埋怨多尔衮并趁机杀了多尔衮求活,禁卫军刻意以多尔衮为中心,以圆形向外点射。

    多尔衮除了看见自己身边一个接着一个的骑兵倒下,却是不能做任何努力。

    尽管他们现在是仰视着鳌拜等人,根本无法利用弓箭反击,但多尔衮还是愤怒的拉起弓箭朝鳌拜射了来:“奸贼!”

    鳌拜略微一偏身,就躲过了这一箭,旋即取出一把短柄火枪来抬手就是一枪,将多尔衮的右手腕打得血糊糊的。

    多尔衮痛苦地握住了右手腕,并大声喊叫了起来。

    没倒半个时辰,多尔衮周围已全是蒙古骑兵的尸体包括他的两个包衣奴才,全是一片尸山血海,血水直接浸没了多尔衮的鞋,而多尔衮却也因此倒在了血泊在,两眼空洞无物。

    接下来,鳌拜才命人打开城门,一支禁卫军骑兵冲了进来,扶起了多尔衮,将五十斤的枷锁往他脖子上一套就拉着进了城。

    半月后,朱由校也得知了多尔衮被捉的消息。

    “倒真如这布木布泰所料,这多尔衮对她还真是一往情深,不过是一个消息和简单的计策就能让他多尔衮没了心智,轻易地就被利用”,说着,朱由校就把茶盏放下:“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既然如此,陛下,此人还是不要久留为好,要不直接处死,以免到时候祸乱后宫,贻害无穷!”

    李明睿说后,朱由校倒是不由得一笑:“我说李明睿,你是不是跟朕的女人有仇,海兰珠你要朕杀掉,如布木布泰也要朕杀掉。”

    “陛下明察,非是微臣不近人情,而是这些女子皆是不可留之人,陛下应选秀广纳良家女才是”,李明睿这么说后,朱由校倒是无法反驳,将司礼监秉笔刘若愚唤了过来,吩咐道:“去给朕准备好一杯毒药。”

    刘若愚应声而去。

    “布木布泰此人的确不简单,留之则的确难知其后果,只可惜此人倒的确漂亮的很,身材也极度吸引人,如寻欢床第之间倒是难得之尤物!”

    说后,朱由校就叹了口气。

    “陛下富有四海,何愁无美人”,李明睿忙安慰道。

    这时候,刘若愚托着一盘毒酒走了来:“陛下,毒酒来了。”

    “端着它,随朕去衍香庵”,朱由校说着就朝内廷而去。

    ……

    布木布泰这几日已是茶饭不思,她不停地在房间踱步走着,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作为一个敏锐的政客,她自然能猜到一旦多尔衮被活捉后,自己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这个大明皇帝朱由校如果真的不贪恋自己的美色的话,就不会再留着自己。

    因为,换做是自己也不会留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在后宫,因为谁也不确定自己这样的人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布木布泰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到来,但她第一次感到了无助,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自救。

    不过,就在她一筹莫展时,门突然被打开,她俄然看见朱由校从外面走了进来,而他身后的那名宦官手里则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青花瓷小瓶。

    朱由校朝刘若愚直接吩咐了一声:“你现在外面等着,待朕完事后,自会唤你进来,另外,不准任何人靠近,违着杀无赦!”

    待刘若愚退出去后,朱由校便直接把门给关上,而此时他的心已是砰砰直跳,在前几次的放纵后,现代社会所赋予他的道德约束和原则正被他一点点的遗忘,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在让布木布泰生命结束前,他要占有这个女人,切身体验一次那日看见的那具胴0体。

    待刘若愚退出去后,朱由校便直接把门给关上,而此时他的心已是砰砰直跳,在前几次的放纵后,现代社会所赋予他的道德约束和原则正被他一点点的遗忘,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在让布木布泰生命结束前,他要占有这个女人,切身体验一次那日看见的那具胴0体。

    倒是朱由校直接抓住了布木布泰的手臂,使劲往怀里一拉就直接将已经慌里慌张不知所措的布木布泰横抱起来。

    紧接着,朱由校就粗暴地侵略着布木布泰的每一寸领地,布木布泰本能想反抗想要挣脱开,从来都只有她对男人攻城略地的,哪有这样突然被男人攻城略地的,所以这让布木布泰很不适应。

    但现在布木布泰却是无能为力,她没办法反抗朱由校的侵略。

    旋即不知道何时起,她似乎意识到这位大明皇帝突然变得如此野蛮是要因为什么,再一想到刚才那位宦官所端着的小瓷瓶,她更加确信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是什么。于是,她干脆主动迎合起来,拼命的用蕴藏已久的土壤去滋养着朱由校内心里的魔鬼之树。

    布木布泰尽量使出浑身解数让朱由校体会到自己这方面的与众不同与大胆,让这位大明皇帝完全留恋自己的身体而不再有除掉之心,尽管她不知道这样是否凑效,但她知道这是她现在唯一能自救的方法。

第四百七十五章 布木布泰的挣扎

    一时云收雨歇,大汗淋漓后,幽静的小庵堂被夕阳映照得光彩耀眼,朱由校疲惫地翻身起来,对着同样眼带倦色布木布泰冷冷一笑,就大声将刘若愚喊了进来。

    刘若愚早已是站的腿软脚酸,暗想自家陛下之体力当真是无人能及,行此鱼水之欢,却累的自己这些身边的人也跟着受累,作为从小就入宫做了内宦的他不知道为何陛下会如此着迷于此,但他知道陛下接下来要做什么。

    正因为此,刘若愚此时心里是紧张和忐忑的,尽管他现在是司礼监秉笔提督东厂,执掌大明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务机关,但他却是个喜好风雅为人宽厚的宦官,虽说也因为要执行命令做了几件残忍的事,但这些年来随着政治斗争渐渐趋向宽和,东厂对于陛下的作用也开始减小,他刘若愚也乐得息事宁人,开始逐渐藏起东厂这个特务机关的凶狠爪牙。

    内书堂出身的刘若愚已经快两年没杀人了,所以当他走进庵堂里,看着衣裙半露,楚楚可怜地匍匐跪在陛下面前的女子布木布泰时,他实在有些不忍心,腿脚仿佛被灌注了铅一般,挪动得很慢:“陛下,药端来了。”

    朱由校把手举起来,准备直接挥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命刘若愚将这瓶毒药给布木布泰灌下去,但手停在半空中就是没有直接落下来,坦白讲,虽然来到大明,自己做了不少杀伐之事,但内心深处还是没有完全变成冷血动物。

    而且,布木布泰刚才是将他服侍的很舒服,皇后张嫣、海兰珠、乃至徐佛、瑶族姑娘箩箬和不久前刚刚被自己破了瓜的张慧妃都属于闺阁中比较温婉而又羞涩的女子,在欢悦之时,不及这布木布泰放得开。

    人道是食骨知髓,朱由校的确有一点想要继续留着布木布泰满足自己本性需求的私心,但一想到此女子虽说能助人体会极乐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善于审时度势,善于玩弄权谋政治,皇太极、多尔衮都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设若自己留着此人,会不会也被其利用?更何况,刚才的床第之欢虽然令人回味无穷,但也看得出来这布木布泰前后神态表现和主动程度是不一样的,说明布木布泰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命运而在拼命证明自己还有可取的价值。

    这样敏锐而聪慧的女子能留吗?

    一想到此,朱由校还是把手慢慢放了下来:“伺候她服下吧。”

    朱由校吩咐后就起身看着窗外夕阳,没有看已然双目含泪的布木布泰,叹了口气道:“莫要怪朕,非朕是想杀你,是形势逼得朕不得不杀你,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为大明千秋计,你只能离开世界,因为你太厉害了。”

    “你放心,你走后,朕会给你名分的,封你为贵人,也会饶恕你科尔沁部现在还逃亡在极北之地的部民们,朕也会好生待海兰珠,朕也会厚葬于你,赐谥于你;当然如果你愿意,朕也可以以大清皇后之尊让你归葬赫图阿拉,毕竟皇太极也当过皇帝,而你也做过皇后”。

    朱由校说后就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布木布泰这时候不由得苦笑起来,看着这个把自己占有后又要杀自己的伟岸男子,她仿佛没有了任何还手之策,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被人征服和打败的感觉,她没想到原来还有这种狠毒的人。

    但布木布泰并不愿意放弃,而且她现在也的确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大明皇帝才是真正的卑鄙之徒,她第一次有了一种站在道德制高点去鄙夷他人的感觉,但她也承认自己生平遇到了第一个对手,一个不会对自己讲任何感情只会占有自己并随时能将自己踩在教下的人。

    “承蒙陛下高看奴婢,奴婢没想到奴婢不过一介平常女子竟能让一堂堂帝王如此惧怕,没错,奴婢的确能看人脸色行事,从小读了些书,勉强不做愚蠢之辈,但奴婢到底也不过是一平凡女子,何德何能能主宰王朝命运,即便奴婢是苏妲己张丽华之流,难道陛下留了奴婢性命就真的变成纣王或陈后主?皇太极也好,多尔衮也好,奴婢虽能在他们之间游刃有余,但也不可能让他们就此沉沦,自古欲成大事者何惧女人,陛下乃千古未有之明君,其才干远在皇太极多尔衮之上,难不成还怕我布木布泰不成?”

    朱由校倒没想到这布木布泰突然说出这么多花来,而这时候,刘若愚却也忍不住插话道:“陛下,老奴觉得她说得有理,陛下要做有为之君,但不是当和尚,当不必有这些清规戒律。”

    朱由校知道这刘若愚是老好人,但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不由得笑将起来,骂道:“你懂什么,滚一边去,没让你说话瞎插什么嘴。”

    说着,朱由校就转过身来,看着布木布泰半晌没有说话,而布木布泰却是不由得更为紧张起来,她甚至想躲避朱由校那鹰隼般的目光,不知从何时起,她在这个大明皇帝面前已经没有了丁点的自信。

    砰!

    刘若愚手里的托盘被朱由校突然一脚踹倒在地,小瓷瓶破碎开来,毒液顺着金砖地板流动起来,发出呲呲的声音。

    而布木布泰心里高悬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她不知道这位大明皇帝心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但她知道自己终于逃过了一劫。

    “也罢,朕也放下一次屠刀,成一次佛,你不是要出家,朕成全你,刘若愚,传旨,准予布木布泰出家龙泉寺,非朕旨意,不得还俗不得离开寺庙,命龙泉寺住持特辟独立庵堂供其修行,不得有误!”

    朱由校刚说完,这布木布泰就立即跪在了朱由校面前,磕头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校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他听得出来,这布木布泰的确被自己吓破了胆,此时的语气明显诚恳了不少。

    不过,就在这时,有内宦突然来到了门外:“启禀陛下,据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来报,多尔衮已押解进京,现已关入诏狱,但多尔衮请求死前能再见大玉儿一面。”

第四百七十六章 多尔衮气得吐血

    负责传递消息的内宦明显只是原文转达了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的话,要不然在提及布木布泰时也不会提到大玉儿之名。

    朱由校一听就知道是多尔衮提及了大玉儿这个称呼,也由此看得出来,多尔衮与布木布泰曾经的关系有多么近,都到这时候了,多尔衮还是对布木布泰念念不忘,尽管布木布泰已经伤了他千百遍。

    “正好,朕也见见这多尔衮,传朕旨意,将多尔衮带到乾清宫外”,朱由校说着就转身对布木布泰道:“随朕走一趟!”

    “遵旨!”

    布木布泰深知,多尔衮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他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那就是大明皇帝朱由校案板上的鱼肉,自己与之多一丝纠葛,就会多一点麻烦,所以,她暗自下定了决心,待会一定要尽力撇清与多尔衮的关系,包括之前所有与建奴有关的事物。

    对于布木布泰而言,尽管眼前这个大明皇帝朱由校没有要她的性命,但让她一辈子待在深山古庙里对她而言依旧不是一个满意的归宿。

    作为一个不甘寂寞的人,这样做甚至比让她死难受。

    所以,在她自己看来,自己要想继续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还得继续想办法在朱由校面前证明自己。

    多尔滚这时候被一队锦衣卫带了前来,戴着五十斤重的枷锁和拖着三十斤重的铁链,蓄起的长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被鞭笞的伤痕,一双略微浮肿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逡巡着四周,待看见布木布泰就站在前面平台上时,顿时就定住了神。

    多尔衮突然就犹如疯狗一般,朝布木布泰跑了来,拖得铁链在地上发出咔咔的响声。

    跟在多尔衮身后最前面的两名锦衣卫还以为这多尔衮是要趁此对皇帝陛下朱由校行凶,忙扯住铁链,将多尔衮使劲的往后拉。

    但一心往布木布泰这里走来的多尔衮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硬是亦步亦趋继续向前走着,其脚下的金砖也被踩得碎裂开来或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多尔衮盯着布尔布泰,猛地一挥臂,身后的铁链犹如狂风一般抖动扭转起来,两锦衣卫被直接惯倒在地,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而其他锦衣卫则忙拔出刀来将多尔衮围在中间,其中换了两个似乎更为健硕的锦衣卫跑上前来,再次扯住铁链,猛的往后一拉,多尔衮才被控制住,迈不开脚来,但仍旧龇牙咧嘴地看着布木布泰问道: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派若清来告诉我你在图里城!”

    布木布泰没有理睬多尔衮,甚至正眼也没瞧他,而是看向朱由校。

    只要不是朱由校下旨让她对多尔衮说话,她是不打算再与多尔衮有多余的纠葛了。

    “快告诉我!”

    多尔衮大吼一声后就看向了朱由校,这个神采奕奕的大明君王,一手埋葬了他建奴称霸天下的美梦的朱由校,问道:

    “是不是他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他以你的命要挟若清来引诱我去图里城?”

    多尔衮说着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我多尔衮聪明一世竟如此轻易地上当,也罢,无论是你唆使的,还是这狗皇帝逼的,今日多尔衮既然来此,就索性将你们一并杀死,落得个干净!”、

    说着,多尔衮突然怒吼一声,就猛的向前一踏步,身后两握住铁链的锦衣卫硬是被他再次甩了出去,然后猛地朝朱由校和布木布泰这边冲了过来。

    但这时候,准备充分的锦衣卫早已将钩镰丢向了他的脚踝,顷刻间,多尔衮的脚就被直接扯断,整个人顿时栽倒在地,脖子上的枷锁重重地磕在地上,硬是直接在他脖子处摩擦处鲜红的血来。

    紧接着,又是数名锦衣卫将绣春刀直接插进多尔衮的大腿处,疼得正要站起来的多尔衮顿时惨叫一声,不由得再次跪了下来。

    而一名百户正要直接趁此砍掉多尔衮脑袋以免对陛下造成威胁时,朱由校则摆了摆手:“先别杀他!”

    这名锦衣卫百户便退了下来,没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多尔衮双腿已断,完全无法行走,手又被重枷锁着,身后的铁链早已被绑在了两边的汉白玉柱上,所以已完全无可能会威胁到朱由校的生命安全。

    朱由校先走了下来,靴子踏在了多尔衮刚刚溅洒在金砖地板上的血泊中,印出好几个血红的脚印出来,但朱由校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现在只想好好看看这个多尔衮到底是长什么样,为何突然会表现得如此激动,如此暴戾。

    尽管多尔衮现在已经没法动弹,但朱由校身边的锦衣卫还是严阵以待,那名武艺颇高的锦衣卫百户刻意站在多尔衮不到一尺的地方,只要多尔衮敢动分毫,他就敢先把多尔衮头颅斩掉!

    但明显多尔衮没有这么做,此时的他又表现很安静,或许是知道自己没法再反击的缘故,他甚至在朱由校走近来时,直接别过脸去:“要杀要剐请便!”

    朱由校不由得淡淡一笑,也没说什么,但他不得不承认,仔细观察的话,这个多尔衮此时还有些年轻,若不是脸上伤痕累累只怕也是一颇为俊朗的青年,眉目尤其传神,透着深不可测的精明,若是没有自己这个穿越者出现,或许此人会毫无疑问的成为建奴未来的主宰者,并促使一个关外部落政权夺得整个华夏的江山。

    只可惜的是,此时的多尔衮只能沦落为失败者,而且还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给利用了一次。

    而相反在没有自己到来的世界里,多尔衮在以后的日子里本可以明目张胆地来了个叔嫂恋,甚至直接娶了已为太后的布木布泰,给年幼的顺治的留下很深的印象。

    如此想来,朱由校倒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这个多尔衮,因为是自己的出现,让这么个枭雄似的人物变得如此落魄不堪。

    于是,朱由校决定放弃继续和这多尔衮进入深入的交谈,也没有再在他面前装逼,好好训斥一番这多尔衮的心思,心想这多尔衮既然一心想听布木布泰解释,自己倒不如给他一个死的瞑目的机会,便吩咐道:

    “布木布泰,给他说说,你为何要献策使计陷害他,帮助朕活捉了他。”

    听朱由校这么一说,多尔衮不由得打起了些精神,再次把头转了过来,看向布木布泰:“他说的是真的,是你献计陷害于我?”

    布木布泰依旧没有搭理多尔衮,她甚至有些厌烦这多尔衮,暗想这家伙怎么不直接在图里城自刎或者在诏狱里被北镇抚司的人打死,带到这里丢人现眼,让人难堪!

    布木布泰只是朝朱由校欠身行了一礼,低垂着头:“奴婢遵旨!”

    多尔衮见布木布泰如此谦卑地在朱由校面前以奴婢自居,心里不由得一痛,心想她为何甘愿在这个狗皇帝面前表现得如此卑微,做一个小小的奴婢,作为大清的皇后,难道不应该自杀吗?

    这时候,布木布泰转过身来:

    “贼首多尔衮,希望你从现在起明白一个事实,就是你所认识的那位叫布木布泰的人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明皇帝陛下身边的一小小宫娥,是贵人海兰珠的至亲,与你们建奴没半点瓜葛!”

    布木布泰这话虽是语气平淡,但对于多尔衮而言,却是字字诛心,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愕然不已的看着布木布泰,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敬佩的嫂嫂竟然会如此决绝!竟然这么快就以大明的人自居,而且直接称呼自己为贼首,还用了建奴的蔑称来代替自己大清。

    而布木布泰这时候则继续说道:“既然是陛下要求奴婢回答你的话,那奴婢就遵旨执行,正如陛下所言,为生擒你这怙恶不悛的贼首,奴婢便献计利用你对我的一往情深,将你诱骗至图里城,而图里城实际上早已埋伏下重兵,就等着你前来自投罗网,不过能生擒于你,奴婢并不敢居此首功,这首先得益于吾皇陛下之英明,知敌之短处,其次则是尔乃愚钝之辈却又自以为是,得此下场也是活该!”

    噗!

    多尔衮猛地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心若刀割一般看着布木布泰,面目表情很是丰富,看不出来是在哭还是在笑。

    倒是布木布泰依旧淡定如初,神色自然,眼神中甚至透露出鄙夷之色。

    “好,如此甚好,不愧是草原之花大玉儿,亏我一直认为你当初嫁给我四哥是你逼不得已,如今我算是瞧出来了,你本就是一个只追求名利的无耻女人!我早就该杀了你,杀了你!”

    多尔衮呲着牙就想要站起来生吞活剥了布木布泰,但此时的他已经是双腿被废,身后铁链又牢牢的将他绑缚在汉白玉石柱上,他是片刻也动弹不得。

    而布木布泰则依旧是处变不惊,为了不让大明皇帝朱由校看低了自己,只解释道:“这不叫追名逐利,奴婢只是恪守一个妇道人家的本分,所为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当初迫不得已嫁给敌酋皇太极是不忍违背父命,实乃孝道,后身在贼窝,逼不得已以身事贼,是恪守纲常,如今得幸被陛下所救,只有以蒲柳弱质报结草衔环报其厚恩而已,何敢再做他想!”

    布木布泰说的很是义正言辞,甚至还不禁落下了泪,表现的是声情并茂,但在多尔衮看来,却是更加的残忍,因为这样一来,他没办法再找到半句可以辱骂布木布泰的话,其心中的愤恨只能憋着,完全不能有任何的发泄。

    多尔衮整个人快要彻底地疯狂了,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被自己想念了一辈子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可恶,可恶的让自己又无可奈何,他值得怒吼道:“胡说,你胡说!”

    布木布泰没在言语,而是自觉地来到了朱由校面前,行礼道:“回禀陛下,奴婢回话完毕!”

    朱由校此时是哭笑不得,他自然知道这布木布泰是在一本正经的为自己辩解,但他不得不承认,尽管多尔衮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但的确远远逊色于作为一介女流的布木布泰。

    或许原本历史上的建奴能夺得天下也跟这个女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再厉害又如何,如今在这个时代,也只能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朱由校回到了台阶上,转身对那名锦衣卫吩咐道:“将他拖下去,立即行刑,或许死亡是对他最大的解脱!”

    说着,朱由校就故意挑起了布木布泰的下颌:“今晚就在乾清宫候着,待朕好好教导你一番后再于明日离宫去龙泉寺!”

    布木布泰很不想出家,但她知道现在这位大明皇帝的旨意是半点违抗不得,只得点头称是,而在出家之前还得再被其玩弄一次,这对于布木布泰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羞辱,但她现在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必须明白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玩偶,一个随时被主人厌弃的玩偶。

    从某种角度上说,现在的她并不比多尔衮好到哪里去。

    多尔衮见朱由校如此肆无忌惮地调戏布木布泰,除了留两行清泪也是别无办法,更何况此时的布木布泰还面带微笑,没有半点不悦,从此刻起,他现在只求快死,只求结束自己的生命,以忘记一切。

    看着多尔衮渐渐消失的身影,朱由校此刻唯一的感受就是成者王侯败着贼,而眼前这个叫布木布泰的女人只是一个对失败者的惩罚对成功者的奖赏的具体表观事物,是暂时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因为成功的让大明强大起来并彻底铲除了建奴势力,而使得自己获得了这么一件战利品。

    而自己要想获得更多的战利品,则必须继续让大明更加强大,并却争夺更多的资源,吞并更多的势力。

    无论是布木布泰还是多尔衮都只是朱由校在改变大明改变这个时代的过程中的失败者,而在这以后,会有更多的失败者,甚至会有原本不少在这个时代大放光彩的人会成为平凡的人而被历史所遗忘。

    朱由校不知道自己还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但他依旧会继续改变着时代,让更多的人的命运发生改变。

第四百七十七章 京城突发事件

    眼下已到了天启十五年,在彻底荡平建奴政权后,此时的大明已然没有了任何外在威胁,帝国得以继续向着极盛前进,而国民的自信也因为建奴被的彻底消灭而得到了极大提高。

    此刻,坐在豪华版动力机车的大明皇帝朱由校就正看着满京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仅仅不过八年光景,整个京城的人文风貌已经大变了样。

    因为市政服务和近代化城市管理理念的引入,京城的道路早已被扩宽了数米,甚至也分出了车道和人行道以及紧急军务奏报和救护车专用道,而在道与道之间也被顺天府派人种植上了绿色植物,斑马线也被引入了进来,天桥与地下过道也开始出现,这也是随着京城工厂作坊数量增加导致的人口激增所必然出现的。

    道路两旁是不可能再看见马粪和随意丢弃的垃圾,也不能再看见乱搭建乱扩张的地表建筑,大量附近县郭州府的年纪稍大的百姓成为了大明北0京城的第一批环卫工人,他们随时守候在特意为他们搭建的小木亭里,以随时监控这个城市的清洁程度。

    而五城兵马司则已和顺天府的公共安全部队合并,全面负责整座京城的治安与秩序维护,在临近内城的大道上已经看不见杂乱摆放的小摊,这一带已经被顺天府划为居住区,而大量的小摊与酒楼客栈等则被安排在了离居住区不远的区域,工厂和作坊则被迁出城外,且远离密云县一带新开辟的水库区,独立划分为工业区,但因为这些工厂和作坊都是大明乃至世界上目前最先进的科技生产集中地,所以工部和顺天府联合在工业区也扩建了一段固若金汤的城墙。

    尽管此时是烈日当空,但从承天门出来的朱由校却感受不到阳光的刺眼,各大官宦人家的宅邸尽皆被掩映在遮蔽如云的参天古木之下,除了蝉鸣啾啾,听不见半点喧哗,只是能偶尔听见内城里公交马车路过时发出的响铃声,滴滴答答的,很是清脆悦耳,与崇国寺的钟声倒是相得益彰。

    因这里是内城,乃六部衙门和国子监等中央机构和达官贵人的居住地,也就比较难见识到京城这座超级城市在人口上的高密度,而在这内城的公交马车也只是为国子监和京师大学堂的学员们方便,以及各大衙门的底层官吏上下班方便,有时候一些官员起来晚了,嫌轿子太慢,骑马又太显目,也会选择乘坐公交马车去宫城。

    朱由校特旨在宫城午门外设一公交车站,因而现在官员乘坐公交马车可以直达午门外,大大节省时间,不至于为了赶个早朝而来不及吃早餐。

    不过内城里的公交车因为几乎都是士大夫阶层乘坐,因而内部装饰和外部构造都要比内城外的公交车高档一点,秩序也会好点,几乎没有谁愿意在公交车里站着。

    当然,在内城里更多的则是私家车辆,自从皇帝朱由校有了第一辆蒸汽动力机车后,内阁几个大学士和几个勋贵们也基本上人手一辆,但他们基本不会每日都坐着这东西出来,因为实在是太过招摇,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哪个御史看见,一不高兴弹劾你一本,白惹一身臊。

    顺天府的官员们在得到工部拨下的公路建设款后明显没敢在内城的道路改善上做手脚,毕竟这里面随便拉出个人都比他们官大,因而内城里的马路早已是柏油路面,柏油路两边的绿色植物带修剪的很平整,花团锦簇,甚至也会在重大节日拼凑出极漂亮的吉祥话或事物来。

    等到朱由校马车行进过柏油马路,出了大明门,才听得见嘈杂的喧闹声,进入到京城平民的生活世界中。

    尽管这里明显没有内城安静,但却能看见此时的国民的确与八年前不一样,各坊间早已设置了门牌号,每十个坊就有一个商铺与消费集中地,而这个集中地往往就是最热闹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发生交通事故和刑事纠纷的地方,所以每一个这样的集中地也会有一支公共安全部队驻在此处。

    朱由校几乎已经看不见衣衫褴褛形如乞丐的百姓,从晚明以来,世风便是追求繁华,打破等级桎梏,普通平民也爱穿鲜艳华丽衣服,而朱由校也没有严加管制,因而现在随着社会财富的进一步增加,这些平民也就更加追求奢华,出手极为阔绰,即便是年过花甲的老妪也会戴几件首饰,皇家工业公司在这些地方开办的高档店每天都算络绎不绝的人前来选购。

    由诚意伯刘孔昭率先创造的大型百货市场如今也从南京扩张到了京城,即便是朱由校现在经过的大时雍坊也能看见刘孔昭的“青田百货”字样。

    朱由校对此倒是没有什么介意,只是不由得有些感到惊讶,当初刘孔昭请旨赴京入京师大学堂学习时,朱由校不知道他是要学李明睿、郭允厚等成为大明新时代的财富制造者,还当他是有意要弃武从文,且从京师大学堂的新学。

    结果让朱由校没想到的是,这刘孔昭只读了一年预科便直接放弃学业,回南京后弄了个这么个东西,据东厂报告说,这个刘孔昭在离开京城之前就已经同京城各大工厂作坊不仅仅包括皇家工业公司和皇家织造局取得了合作关系,且先在江陵、青浦、无锡等江南等富庶而不大的县镇搞,最后直接扩展到南京城,如今已然扩张至京城,成了大明的第一个零售巨头,其财富早已是富可敌国。

    当然,给中央朝廷创造的税收也不少,也解决了不少各地百姓的就业问题,为此,朱由校甚至还得对他采取鼓励态度,鼓励他继续将商业扩展到西蜀、湖广、两广乃至关外去。

    朱由校没有继续在这一带逗留,他今日得去皇家工程院设在外城的电厂建造基地,自从伽利略成功捕捉到电流后,朱由校就对此项课题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度,因为一旦这意外着大明即将由蒸汽动力时代飞速跨入电气时代。

    虽说在较长时期内,大明可能依旧还会处在蒸汽动力的大规模应用时代,蒸汽动力机车仍然开始大规模的普及,蒸汽动力轮船也会开始攻占大明海洋和各大内河,挤压传统木船的生存空间,军械司和皇家工业公司承办的第一辆列车仍旧会以蒸汽动力为主要动力来源,但在局部方面实现电力的应用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去实现的,毕竟一旦有了大规模电力的应用,更高端的武器也才会有实现制造的可能,电镀化学工艺也会迎来他的黄金时期,大明制造的钢铁产品们也不会显得那么颜值低。

    然而,就在朱由校刚出了大明城外时却正好路过皇家第一医院,朱由校倒是不由得想进自己一手操办的公共医院里调查一番。

    于是,朱由校便下旨机车停下,然后在司礼监掌印王承恩和东厂大档头吴进的陪同下进了这皇家第一医院,虽说朱由校等人是穿的便服,但这年头用得起大烟囱机车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所以出入皇家第一医院的人都自觉与朱由校等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也没人会来阻拦他们进入皇家第一医院。

    皇家第一医院是大明第一座大型的公共综合医院,也是第一座将科研与医疗相结合的医学治疗中心,朱由校几乎将所有的太医和地方名医都集中在了这里,也将他之前在宫禁内培养的一批善于西方外科手术治疗的内宦宫女们给安排到了这里,如今数年过去后,皇家第一医院已经俨然是一家医疗技术在全国乃至全球都数一数二的大型综合医院。

    因朱由校的特旨要求,皇家第一医院尽管大部分都是太医和地方名医坐镇,但在诊断与治病救人方面并不讲究人的高低贵贱,因而导致每天来这皇家第医院瞧病的人从来都未少过,而正因为来皇家第一医院瞧病的人越来越多,导致皇家第一医院的护士与医生是极度紧缺,好在朱由校已经让京师大学堂开办医科,同时又让吴又可亲自主持建立大明医科学堂,也就能为皇家第一医院储备和培训大量的医务人才。

    皇家第一医院是某前任尚书的宅子,因而占地面积并不小,而在最前面的一长排建筑则就是诊断部,几乎大量的病人都会止步于此,也就是望闻问切,写个方子抓药就是,朱由校对此并不感兴趣的,他感兴趣的是皇家第一医院的科研体系与疾病防控中心,在这个天花和鼠疫等烈性传染病肆掠的时代,皇家第一医院不仅仅要集中大明最好的医疗技术去给予患者最大的保障,还要承担国家遇见重大传染病时的防疫责任。

    卫生部尚书吴又可此时已然知道了朱由校突然造访皇家第一医院的消息,也顾不得脱去白大褂就急急忙忙地来到了朱由校面前:“不知陛下突然驾临,微臣有失远迎,实在有罪。”

    “吴先生不必客气,你是敢跟阎王扳手腕的人,朕怎敢怪罪你”,朱由校对吴又可这样的医学名家很敬重,故而也以先生称呼,而事实上,在整个大明朝,现在还被朱由校以先生之称的也就吴又可和孙承宗,不仅仅是如此,能让吴又可一介医士直接官居二品还因为成功改进天花种痘方法后被加封为太子少师,这无疑大大的鼓励了从医者,也让吴又可感到受宠若惊。

    吴又可不敢跟朱由校开玩笑,只是讪笑了笑,朱由校见他还穿着白大褂,若不是头上乌纱还戴着,实在不知道他是堂堂尚书官,便问道:“还在忙活什么呢?”

    “回禀陛下,微臣刚刚结束一场绞肠痧的手术,也就没来得及换下衣服”,吴又可解释后,朱由校只是点了点头就让他带着自己去皇家第医院的科研基地。

    等到朱由校一进入皇家第一医院的科研基地,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苯酚味和老鼠与猴子等动物的骚味。

    朱由校不由得捏紧了鼻子,然后走了进来,绕过大量实验动物所在区域后才味道稍减,并能看见许多早期经过培训的医学技术人员正很熟练的运用手中的玻璃注射器给夹持在板子上的老鼠注射药物,或者直接有人在解剖盘里解剖着一只兔子或者青蛙,并对其助手说着已夹住迷走神经之类的话。

    等等走到里面,甚至能看见有仵作出身却早被培养成大明医学外科专家的老人正在教授从京师大学堂医科或者大明医科学堂里毕业的外科实习生们如何去手术切除绞肠痧。

    而到三楼,朱由校甚至能直接看见一些早已经过福尔马林处理了的尸体或者其他标本被陈列在周围的槅子里,除了朱由校以外,王承恩和吴进都不由得恶心的难受,被浓烈的甲醛气味刺激的眼泪横流,而朱由校前世就是医科出身,对此倒也能忍受,甚至亲自对吴又可建议如何更好的进行医学实验,并为他日若突然遭遇到大型瘟疫而做好准备。

    吴又可只能是连忙称是。

    但谁知,就在朱由校还想再去看看大明皇帝第一医院的疾病防控中心和重症监护室时,一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皇家第一医院的大夫直接跑到了吴又可这里:“吴大人,大事不好,昨日在城外,有名叫张天华的游医偶然发现一人突然晕厥在地,浑身打颤,但额头却是滚烫,便对其就行救治,谁知那人没救好,而这位游医和他随行的奴仆也跟着腹泻不止,如今已经传染到十余人!已有守城兵丁飞速去了顺天府,而东厂驻守在外城的人则将消息带到了我们这里,你看我们是救还是不救?”

    “管,必须管,只是这很可能是大疫的前兆,不可掉以轻心,传令下去,瘟病监控室里所有大夫随本官立即赶去外城!”

    吴又可说着就脱下白大褂准备先跑回换好防疫服便对朱由校行礼道:“事发突然,微臣只能先行告退,怠慢了陛下,还望陛下海涵!”

    “去吧,不必管朕,只是小心点,听此症候,只怕是山西一带的鼠疫开始扩散进京了,务必要极度重视,持朕金牌去,有必要可临时调动京城所有力量助你防范此事扩大,对京城百姓造成极大的伤害!”

    朱由校说着就解下了金牌给吴又可,又命东厂大档头吴进亲自赶去一趟山西几个发生鼠疫的县,看看当地地方官究竟是如何处理的,竟然使得疫情控制不住,有往京城蔓延之势,因为朱由校早就下过旨意给这些境内出现鼠疫的地方官让他们务必加强戒备,无论任何人都只能进不能出,但不料还是让京城出现了鼠疫的可能现象发生。

第四百七十八章 霍乱引发的经济波动

    没多久,吴又可便带着一批医士走了出来。

    这些人都穿着黑色长靴,白色高领紧身褂,褂子乃皇家织造局特制,丝线极细而密不透风,口鼻被面巾裹着,头上带着白色高帽,各人手上戴着一双白手手套犹如与死神斗法的战士一般,给人一种肃然之感。

    然后紧接着,就见一辆白色四轮马车驶了过来,这批医士一进入马车后,马车顿时鸣笛不断,速度极快地出了皇家第一医院。

    无论官民一听此鸣笛声也都知道是有病危之人要抢救,便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

    而与此同时,还留守在皇家第一医院的卫生部侍郎原院判章繇立即吩咐道:“立即取出高倍显微镜,打开隔离实验室,十米之内,非本官从属不得靠近!”

    说着,这章繇就急忙一边穿好与吴又可同样穿着的防护服往朱由校这里跑来:“还请陛下速速回宫,这里到底是邪气集中之地,若过了病气在陛下身上,微臣就百死也难逃其咎了。”

    朱由校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会妨碍人家工作,便点头道:“也好,王承恩,传旨,皇家工程院的事推迟搁置,先回宫立即召见内阁和六部各部堂官和都御史入西暖阁议事!”

    章繇见皇帝陛下朱由校一走就立即进入了隔离实验室,高倍显微镜已经被放在实验室台上,用沸水煮过的培养皿和玻璃试管也已准备好,四周已然洒上石灰。

    没多久,便有一名医士在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护卫下疾驰进来:“病菌送到!”

    一听此,所有皇家第一医院的医护人员就如同大敌一般忙让出道来。

    这名医士将一小瓷瓶送与章繇后就被和那几个士兵一起被送进了旁边的观察室进行隔离观察,三个时辰后若无发热或腹泻病症才得离开。

    而章繇接过装有小瓷瓶后就立即进入了实验室,然后厚达一尺的铁门被直接关上。

    就只有章繇一人在里面将一病人的腹泻之物涂抹于载玻片上,相继加入革兰氏染液后就用酒精灯烘干,然后放于高倍显微镜细细观察。

    约莫两刻钟以后,章繇才吩咐道:“立即通报,不是鼠疫杆菌,是霍乱弧菌,上报朝廷,进入一级防疫状态!”

    说着,章繇就取下口罩,将所有标本放入一玻璃缸中,加入石灰后迅速搅拌,然后又投掷于火盆中。

    尽管他已是热得满头大汗,但他还不能出去,只能老老实实地进入另一密闭空间,并通过由一根线联系的传声筒对外命道:“传递消息给顺天府,病原已经确认,染病者需要幽禁起来,与染病者有接触者也要隔离起来,若有死亡者不能草草掩埋,需按照卫生部防疫条例处理!”

    外面一人应了一声就立即跑了出去。

    ……

    这时候,内阁阁臣和部院大臣也都被朱由校召集起来,而朱由校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言道:“据报,山西之瘟疫很可能已扩散至京师,素来疫情就是不容小觑之事,小则数千人丧命,大则数万乃至数十万人因此而丧命,因而召集诸位爱卿前来,便是临时做好一个针对疫情暴发的对策。”

    朱由校正说着,王承恩就忙跑了进来:“陛下,刚刚由皇家第一医院得到消息,刚刚发现的疫情并非是鼠疫而是霍乱。”

    “霍乱!”朱由校不由得站了起来,他可没想到大明居然在这个时候会出现这种烈性传染病,因为根据朱由校的了解,霍乱这种烈性传染病此时应该只会出现在印度和孟加拉即印度洋一带才是,但怎么突然出现在京郊?

    朱由校本以为在大明若出现瘟疫也无非是天花和鼠疫而已,其中天花属于病毒性感染,肆掠性最强,也最难予以消灭,但好在现在有了牛痘技术,能成功让大部分的大明子民都得到免疫,而人一旦免疫接种成功,也就不会再得这种传染病。

    当然一般情况下,这种获得性免疫并非是永久性会对接种者进行终身免疫,对于很多人而言会有一定的时效性。

    正因为此,朱由校还特地命令各地州府县的官员务必要保证其所管辖境内每一个新生婴儿接种成功并且每一个未接种的人补种成功,且需定期进行第二次接种。

    也因此天花并没有在大明造成是肆掠的情况,且本该随着时间的发展会传播得越来越广的天花病毒开始有了消亡的迹象。

    而对于鼠疫,这种属于细菌类的传染性疾病,其危害性并不低于天花病毒,但好在大明现在的生物学已经得到了极大发展,尤其是随着玻璃制造技术的改进,显微镜被制造出来以后,大明的微观生物学就更是实现了从无到有的改变,如今已然能筛选出上百种菌株,且主要应用于军事与医学治疗。

    如制造甲烷与硫化氢气体的产气菌和能产生青霉素的青霉菌株以及其衍生菌株。

    虽然现在大明的这些菌株还未有经过紫外光放射或化学方法改变基因型造成其基因突变从而筛选出次级代谢能力更为强大的新型菌株,但也能基本满足整个大明的需求。

    也就是说,现在的大明还不能利用物理和化学方法直接创造物种,但至少能从自然界发现有利用价值的物种。

    当然,或许以后等大明能够完全利用电或者生产电时,可以利用汞蒸气和高频率电击制造出紫外光灯,到时候或许能改进青霉菌株或者其他菌株并生产出类型更多的抗生素来。

    要知道,青霉菌株的次级代谢产物青霉菌株也只不过是有抑菌作用而不具备杀菌作用,也就想现在整个人类身体中的病原菌还没有对这种抑菌产生耐受性才使得仅仅一个单位的青霉素也能一个成年人在较严重的病菌感染中活下来,若是假以时日,随着新型耐药性的病原菌出现,只怕就会对大明的医学生物提出更大的挑战。

    若是鼠疫,朱由校还能降这个感染源与山西长治一带的鼠疫疫情联系起来,并把疫情控制区扩大,但现在却是霍乱,这说明随着海贸的发达和大量外番以及他们所带的宠物或其他动物的引入,使得大明已经出现了新的病原菌。

    而大明境内的任何一个人对这种新来的病原菌都是陌生的,是没有免疫记忆细胞的,也就是说,尽管霍乱弧菌的烈性传染程度并不比鼠疫厉害,但因为大明子民的免疫系统对这种新型病原菌的陌生而会使得这种霍乱弧菌会造成大面积的传播。

    这也算是开海之后的一个不可避免的弊端了,它不仅仅会给大明带来财富与外来文化,也会给大明带来生物入侵与生态系统的破坏,朱由校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应该让海关尽早就建立一个检疫局的,当然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无法避免。

    “传朕旨意,各地近期到大明的外番不准离开其现在所在地,并令各地官吏立即控制其人生自由,若无明显腹泻或发热症状者才准允其自由行动,尤其是京师一带,不仅仅是外番包括所有人等都不准出城,三日之后无明显症状者才准予放行!”

    朱由校旨意一宣布完就又立即命提督京营的杨嗣昌调集京营协助顺天府处理此事,同时又命工部立即去疫情发生地点搭建简易隔离区。

    而旧年囤积的大量具有抑菌效应的中药材也被立即拨发出去,皇家工业公司的发酵生产作坊也被要求增加对青霉素发酵生产的发酵罐。

    好在因为山西鼠疫的发生使得皇家工业公司早就准备好了可以随时投入生产的发酵罐,但尽管如此,在早期也不可能会生产出大量的青霉素,毕竟菌株在一个新的培养基中是要经历一段适应期与快速生长期的,只有快速生长期结束后才会有大量的成熟菌株进行次级代谢,更何况现在大明的发酵技术没有恒温自动控制与计算机随时监测因而生产菌的培养难度是相当大的。

    但也有一点可以值得庆幸的是,大明的发酵技术已经掌握了后世经过几代人总结出的最佳碳氮比等影响次级代谢能力的因素。

    也就是说,在初期还只能采取切断传播源与传播途径的方式来遏制霍乱的蔓延,当然这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此时的大明并不需要吴又可通过疫情大批量爆发后才发现出瘟疫的应对方法,因而能够快速做到利用行政手段去切断传染源与传播途径。、

    对于切断传染源的方法自然是隔离,将病人与解除病人者分开隔离,这个环节几乎就能消灭大部分病原菌不肆掠到其他生物体上。

    当然有时候也会难免有漏网之鱼,或者有个别基因特殊的人对于这种新型病原菌天然具有免疫作用或者自身免疫能力的确太强,而造成他们在很长时间内只是病原菌携带者而没有症状表现。

    现在的大明还不能通过医学检验试验对通过生化指标对病原体接触者进行抗体标记检测使得没办法把这些携带者找出来,因而只能靠第二个环节就是切断传播途径。

    虽说霍乱弧菌是新型病原菌,但其性质与特性已经被大明医学界所掌握,因而也很容易掌控到其传播途径。

    霍乱弧菌作为消化道烈性传染菌,传播途径与介质自然不是空气传播而人类排泄物与食物与水传播,因此,整个京城也开始了大范围的情理消毒工作,好在之间城市管理已得到了提升,人畜排泄物早已得到了统一管理,如今要统一洒上石灰进行严格消毒倒也不难。

    而食物与水也做到了严格管理,朱由校亲自下达圣旨命令在京城所有人等在半月之内不能吃任何生食不能喝任何生水,所有食物与水必须经过高温煮过。

    当然,也因为此,还是造成了京城人心惶惶,因为圣旨的传达使得很多人认为是食物不干净所致,使得大量酒肆饭馆收入锐减甚至直接倒闭,而各种食物价格也是严重下滑,造成大量粮食滞销。

    如此一来,朝廷的税收也出现锐减,皇家银行的收入也出现下滑趋势。

    但与此同时,各种药物价格却开始飞涨,在这个抗生素还只是少量大量还是靠中草药治病的时代,各种神药的出现频率也就更高,更何况此时的大明也有了空前发达的媒体传播能力后,当某个有名的太医说藿香或者半夏、茯苓等对此类霍乱病效果极好或者有较强的预防功效后,顿时就有大量的百姓去大批量购买此类药材。

    一时间各种“中华神药”出现于报刊之上,而也造成许多原本成本较低的普通中药材价格飞涨,甚至不少直接超过人参、灵芝、三七等名贵药材的价格。

    当然趁此机会囤积居奇的也多,很多人把大量积蓄取出来去购买药材,心思单纯的或许是为了买药材求生,长心眼的或许是想趁此大发一笔横财,总之皇家银行的储蓄开始出现告罄之象、

    一场霍乱弧菌还没开始大规模肆掠便已经开始动摇了整个京城的经济基础乃至整个大明的经济基础。

    “任命孙传庭为山0西巡抚,提督山西军务,务必严防山西长治一带鼠疫蔓延,命令章繇即刻前往山西协助孙传庭,告诉孙传庭对于意图囤积药材的晋商直接严厉打击,务必要消灭该地区的鼠疫,不使得传到京城,使得京城更加人心惶惶!”

    说着,朱由校又命道:“对于京城之内,着东厂秘密查探,谁叫借此囤积药材,同时命御药房将历年所屯药材以平时价格抛售,务必要抑制住这股歪风,同时,着皇家工业公司进一步降低新生产之药物价格,其亏损利润由国库填补,国库填补不够,就由朕出内帑填补,总之,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霍乱就直接拖垮我大明的经济!”

    朱由校此时拼命地利用自己作为帝王的权力去行政干预着霍乱带来的整个市场的波动,并尽量使得大明的经济损失降低到最小,以达到尽快度过此次难关的目的,并为日后消灭林丹汗部和对战罗刹国留下更多的本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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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朝当皇帝介绍:
一位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临床外科主治医师重生到了明朝天启七年,成为了即将离开人世的明熹宗朱由校。 因为他的到来,明朝的历史在这里拐了一个弯。 创建了一个群,方便交流:398359794重生明朝当皇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明朝当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明朝当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