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6章 发红包
对关老大一掷两千多万美金，还用自己生命做赌注的伟大冒险、超级极限旅游、创造华夏公民某项历史的大胆壮举，张楠除了没让他出钱之外，真的只能是在精神上对其支持一下。
没办法，压根帮不上其他任何忙——那可是上太空，任你本事再大、再有钱，旁人也就是干瞪眼的节奏！
漫长的航程，先直飞莫斯科，机场都不出，免得给社会环境、政治局面已经够乱七八糟的俄国首都添乱。
接上正带着老婆孩子在莫斯科旅游的项伟荣一家、在莫斯科集合的夏米力、卡里米等人，再飞中亚哈萨克斯坦的列宁市。
列宁格勒世界闻名，就算如今改了名也一样，但列宁市在哪?
列宁市不是列宁格勒，规模比后者要小得多，它将来会因为不远处的拜科努尔航天中心而改名。
列宁市，就是将来的拜科努尔市，一座五十年代起为航天而建、不断发展的城市。
这趟张楠不仅仅自家的两架超级私人飞机全部出动，还有两架湾流Ⅳ提前半天前往乌克兰与白俄罗斯，让百分百会盯着自个一家人动向的几国情报机构、巨型跨国集团搞不明白他到底在哪家飞机上，甚至最多打听到他是要去莫斯科。
敌人多了就得这样，安全第一！
这趟几乎就是全家总动员，除了年纪太小的两个孩子和看家的珍妮留在纽约外，平时在美国的家人们都去了。
甚至之前人在加拿大的戴维斯、在安哥拉的保罗、在博茨瓦纳的扎克等人也拖家带口前往，真是老伙计大集合！
关老大要升天…不，是要上太空，家人、兄弟们能到的都得到！
倒是关兴权的母亲和妻子没来，一个是年纪大，令一个是关兴权不让她来，不然真的会很麻烦。
而且这是乘坐宇宙飞船上太空，可没百分百保险的说法，得以悠着点。
张楠一家在跨大西洋航程中乘坐小一些的767，等抵达莫斯科之后再换更加舒适的747：一到俄罗斯的地盘之后，自己这一家人才是彻底安全！
导弹不会“误射”，战斗机也不会将他的私人飞机当“入侵的轰炸机”，谁让俄国人正眼巴巴等着他的钱！
4号下午，张楠透过舷窗看到了半荒漠的土地上一条蜿蜒的河流，说了句：“到锡尔河了。”
既到锡尔河，列宁市也就不远了。
这会张楠正坐在巨大、堂皇的客厅内，姐姐张慧和姐夫项伟荣在斜对面，在他身边坐着的是外甥项佳楠和继女莉莉。
至于昱辰小朋友，这会正在卧室里准备起床，也不知道睡得个什么觉。
外甥已经13周岁，个子都接近一米七，不过拔条比较早，将来是会比他爸爸的个子高些，不过估计也就长到张楠这个舅舅的身高、一米八左右到头了，想当男模估计很难。
哦，佳楠同学也没必要去当什么模特，谁让他家太有钱呢。
前几年这小子还是小正太一枚，今年开始看着都像小伙子，今早张楠都被其吓了一大跳，这家伙个子长得太快了。
颜值结合了姐姐、姐夫的优点，以后估计能迷死一帮子女孩：一米八足够，货真价实高富帅！
只要有钱，在皮肉骨眼里三寸丁都能成大个、大麻子也能变小白脸，而他家真的够富、不是一般的富！
不说张楠这个舅舅，项伟荣和张慧的身家就多得在能国内能排上号，这会小伙子的一身行头就值个好几万美元。
在国内他可不会这么穿，这趟出来了，张楠这个小舅和几个小舅妈送的。
小学照理下个月毕业，而小佳楠去年底开始就已不再去上学，请了语言教师强化英语，今年下半年就要到纽约读书。
精英培养体系，张楠和姐姐、姐夫要让他将来能管钱、管产业，就算有职业经理人，那也至少接得上姐姐张慧的班。
到美国进行精英教育，不是说国内的教育不好，张楠一直都为自己从小到大就学的三所学校而自豪。
可说实话，按照自家的实际情况，佳楠再去读个国内应试教育体系的六年中学，那真是在浪费时间！
张楠可清楚，这90年代为了中考、高考的升学率，这重点中学里的学习环境有多令人窒息。
当然，二十年后也好不到哪里去。
项家将来要的是能管钱、管企业的人，不是培养什么科学家、工程师、宇航员、公务员、做牛做马的苦力…
在国内倒是也能土办法、缩短时间培养管企业的人，比如初中毕业就从自家产业基层做起，但那样的格局太小…
出国吧，学个十来年再回去，如果他到时候愿意回去的话。
张楠和自家外甥亲，外甥也喜欢这个舅舅，虽然有很长时间没见，两人关系一点没疏远。
自从上飞机后，佳楠几乎都跟在舅舅身边。
这会听到舅舅的话，项佳楠也凑到舷窗边看，“小舅，那就是药杀水?”
张楠眼睛一亮，道：“这你都知道?”
小伙子终究才13岁，虚岁都才14，一听小舅夸奖，脸上表情立刻变得有点自豪。
“锡尔河古名药杀水，《新唐书-西域传》中记载：石国‘西南有药杀水，入中-国谓之真珠河，亦曰质河。’
我记得这发音是中古波斯语的叫法，意思是‘珍珠’，唐代那会药杀水流域附近是突厥、葛逻禄这些游牧民族的活动区域，昭武九姓中里的石国也建都于在药杀水流域…”
很自信，张楠都听得愣神，“我说佳楠，你这两年都在看点什么书?”
小伙子还没说话，对面的张慧笑着道：“这家伙四年级读了一半就把六年级的语文、数学学完了，老师也不管他，在学校里不捣乱就行。
初中那些都看了些，历史、地理感兴趣，和你一样，数学对几何、函数压根不感兴趣，物理化学压根不看。
就看喜欢历史书、什么地理游记，每次到沪上和杭城就买那些书。”
说的是普通话，因为莉莉在一边：她能基本上听懂普通话，还认得不少汉字，但完全听不懂剡县方言。
听这对话，挨着爸爸坐的莉莉两眼冒小星星：她认得这个哥哥的，这会觉得他太厉害了！
“佳楠哥哥，你好厉害！”
说是小伙子，其实也就是个孩子，一听这个妹妹崇拜自己的学识，果断继续吹。
“莉莉，这里在1300年前就是我们华夏的领土，归濛池都护府管辖，就像美国的一个周。
唐高宗李治显庆二年，应该是公元657年平西突厥阿史那贺鲁，分了西突厥的西部地区设了这个都护府，领五弩失毕部落。
治所在碎叶城，下辖十一都督府，管辖的地方相当今现在中亚楚河以西至咸海，也有说直到里海的。
到了公元702年，归北庭都护府管辖…”
莉莉继续眼冒崇拜的小星星，其实她压根没听懂！
张慧也听不大懂，只知道碎叶貌似和李白有点关系，而基本能听懂的项伟荣是笑而不语，至于张楠，那是觉得自己这个外甥将来绝对又会是个牛叉的收藏家！
“…到了唐玄宗天宝十四年，就是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唐王朝无力西顾，将大批兵力调往内地，西域与内地联系就被隔绝。
那时候北庭都护府孤悬塞外，在完全没办法和中央政府联系、获得支持，还是四面都是敌人围攻的情况下整整坚持了三十五年，直到公元791年才被被吐蕃人彻底攻陷。”
“噼里啪啦”说完，有个妹妹很崇拜自己也是件脸上有光的事情，至于舅舅的赞扬就更棒了。
这边张楠道：“历史自学得不错，理论是基础，我就是读书的时候学得太少，结果到这会还一直需要充电。
不过理论是理论，过几天你跟我一起去东边的阿拉木图，那边有个塞人的考古项目。
塞人、尖帽塞人，知道吗?”
小伙子有得玩当然高兴，至于他的父母也不反对，离去纽约还有三个多月，张楠也不会把自家外甥给卖了。
不过张楠的问话貌似优点难，项佳楠想了想才道：“好像是公元前在中亚这边的游牧政权是吧?”
不敢肯定。
“差不多，到时候你还有个考古专家的姑父，对，农馆长你应该叫姑父，他也会在那。”
“甬城的三伯伯?”
张楠一愣，看了眼姐夫项伟荣。
“这叫乱叫，这两年他去过好几次甬城，博物馆里都常泡着。
以前小的时候我表姐给瞎排叫错，都一直喊三伯伯，改不了了。”
三伯伯就三伯伯吧，辈分没错就行，瞎喊，在美国同一辈还是一个单词搞定，哪有华夏这么分得细。
聊着天，乘务人员通知准备降落，各自坐好，安全带倒是不用，今天气象条件好，出不了问题。
两架豪华私人飞机先后降落，滑行到停机坪时，除了接机的人员，张楠还看到了提前抵达的两架湾流。
这里是哈萨克斯坦的领土，但拜科努尔城机场里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是俄罗斯人，部分军官和士兵也都是穿着俄军军装。
拜科努尔航天中心从1955年6月开始建设，一开始是导弹试验基地，在苏联多年的精心打造下，很快就成了航天圣地！
数不清的世界第一在这座城市附近的航天中心被创造出来：1957年10月4日，人类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从那里升空；
1961年4月12日，人类第一位宇航员加加林在那里踏上登天之路；
1963年，人类第一位女性宇航员捷列什科娃在那里升空；
1971年，人类第一座空间站在那里发射…
航天中心世界闻名，这座城市也是为航天工程而生，城市里的居民也都是为不远处的航天中心服务，基本上都是俄罗斯人。
因为航天中心的原因，就算二十多年后，哈萨克斯坦国内都还是有俄军存在的，甚至二十几年后的俄罗斯新型洲际弹道导弹还是在这里试验！
拜科努尔，包括这座在哈萨克斯坦境内的城市，还是俄军的天下。
一下飞机，张楠就感觉鼻子难受：锡尔河是在附近，但这里是半荒漠地区，空气太干了，所以没让最小的两个孩子来。
遗传了自己的习惯，一到湿度太低的地方，一开始几天鼻子、喉咙总会觉得别扭。
北边的航天中心情况会更糟，这里处于内陆，平均海拔才90米，还都是盐碱地，年降雨量才60毫米。
有爱不是有锡尔河，这地方压根就不适合人类生存！
俄罗斯航天局的邀请，俄罗斯的总统和杜马都没反对，哈萨克斯坦政府也欢迎艾伦先生的到来：来欢迎的人除了俄罗斯方面的人，哈萨克斯坦也派出了经济领域的高官。
哈萨克斯坦也穷呀，原本苏联还在的时候就需得靠中央政府的财政支持，现在的经济形式就不用说了，苦不堪言！
世界第一富豪，还是经济体系高度集中、不同与那几家分散式家族财团的第一富豪造访，就算是在俄军地盘上，这哈萨克斯坦政府也得来插一脚。
张楠无所谓，大家都客客气气，和气生财嘛。
苏联式的专业化城市，不繁华，已经有不少俄罗斯技术人员返回俄罗斯。
要在这里住一夜，还去了趟航天员服务中心：宇航员升空前，都会在列宁城里住上十来天适应适应，谁让这里的气候同莫斯科差别极大。
关兴权状态极好，这么一大帮人前来支持，还挺让他感动的，不过也就仅限于此：几十号自家人搞见面会，这家伙连心率都没增加多少，心理素质比职业航天员还要牛叉！
张楠同时还见到了任务总指挥、总工程师、地面控制指挥人员等人，同时还有关老大这趟一起上太空的两名搭档：谢尔盖-克里卡廖夫与亚历山大-斯捷潘诺维奇，身高都和项伟荣差不多，有个1米75左右。
这两位都是老航天员了，经验丰富，特别是留着个大光头的亚历山大-斯捷潘诺维奇，年近五十，都上了好几次太空，在礼炮号时代就在太空长期驻留过。
至于谢尔盖-克里卡廖夫今年35岁，第二次上太空，大帅哥一枚，但不像个斯拉夫人，长得倒像个美国人。
见个面，没闲杂人等，也没有摄像、录音，张楠的管家做了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发红包！
地面上的那些技术负责人一人一个，厚厚一叠、一万美元，再一个口袋交给总指挥，五十万！
“里边的看着给基地参与任务的伙计们随便发，大家辛苦，买点烟抽。”
第1507章 关兴权，听我命令！
明天下午开始的八天之内，关兴权的命就不在是他自己能够掌控的，对他而言，这种情况之前从未出现过，同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和两山轮战时的情况都大不相同！
枪林弹雨、甚至天上下炮弹雨的日子里，关老大都能靠自身极度过硬的军事素质在一定程度上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可这趟是上太空！
张楠上辈子2002年左右认识个京城跑江南省鹿城线的刘姓列车长，那位说过句“离地三尺万事难”，很有道理。
而这趟关兴权面对的不是列车底盘的三尺高度，也不是飞机的三万英尺，甚至300公里都不止！
联盟号飞船的升空阶段就如同躺在一枚随时都有爆炸危险的巨型炸弹之上，等到对接之后，这太空中的环境倒还好，至少在张楠的记忆中，这和平号空间站并没发生过被陨石给砸个大窟窿的事情。
但一周后回地球，那时候这返回舱又会是个超级大火球，从升空至回到地面，整个过程中，宇航员虽然能做一些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的紧急应对措施，但也就是聊胜于无。
用个并不完全正确的比喻，从明天开始，关老大就是手术台上的病人，全麻之后他这条命就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航天中心地面工作人员能做的事情虽然不比宇航员本身多多少，但还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整个飞行过程进行干预，张楠大送红包算是花钱买个心安。
关兴权是家人！
家人如果要做个全麻手术，要是不给主刀医生塞个三、五千的红包，你能安心？
别说“医生不收红包”这种鬼话，小地方这种陋习有可能被禁止，但大地方不送？
别逗，上辈子张楠就送过，那时候都整风整了不知多少次！还著名专家呢，人家拿得自自然然，都不避讳旁人。
做个手术给主刀医生送个红包就求个心安，这趟关兴权上太空，俄罗斯、原几个加盟共和国境内的几十个测控站、远洋测量船上的人这张楠是顾不上，但在拜科努尔这边相关的专家一大把。
按人头，那也得砸上一圈。
今儿来的都是头头脑脑，人人有份，那50万美元就让人家自个回去分，张楠可不知道相关的还有多少人，谁重要、哪个打酱油的。
至于怎么分、分不分，张楠就不去关心了。
礼多人不怪，问题是这会一帮总指挥、总工程师什么的收不收？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如今卢布贬值了至少好几百倍，专家的工资貌似是涨了不少，但生活水平却不知道降了多少！
五、六年前在莫斯科坐回地铁，票价只要5分钱，而现在是400卢布，涨了整整8000倍！
这会俄罗斯国内一般技术工人的实际月工资水平都还不到100美元，就算航天城这边的工程师们，那也到不了200美元，这一万一个红包…
专家们看到这没外人，连陪同的几名俄军中高级军官都没觉得奇怪，这几位大概也也收了。
那…干嘛不收！
这两年同志们过得是真的困难呀！
再说专家们也理解客人的心态，花钱买心安。还给个买烟的理由，听着还吉利，大吉大利的红包，讨个彩头：俄罗斯人也讲究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几名非技术军官当然不会的反对，他们也拿了，还是提前抵达的前克格勃军官给的，不收也得收！
钱送出去了，一屋子的人里就关老大这趟一同上太空的两名搭档没给，但亚历山大-斯捷潘诺维奇和谢尔盖-克里卡廖夫两人一点也不眼红。
关老大已经和这两位一同混了两个来月，早就成了不错的朋友。
朋友之前直接给钱俗，关老大之前已经给两名宇航员的家人随便介绍了两个不错的工作。
这年月，宇航员都不富裕，虽然生活有保障，但绝对比不上苏联时期那样舒坦。
皆大欢喜见面会，红包有，两架私人飞机还随机运来了大量的礼物，都是西方的高档糖果、新鲜热带水果。
五月份在莫斯科都缺水果，热带水果更是只有极少数富豪与高官才吃得上的奢侈品，更别说这里是地处哈萨克斯坦的半荒漠地区，后勤供给本就困难。
至于糖果、巧克力，俄罗斯人民本就特别喜欢。
还有上百箱北美太平洋沿岸著名酒庄产的葡萄酒，那里产出的葡萄酒如今等级直追波尔多；
几十箱53度的茅台，这些是在莫斯科上的货，去年的货，欧亚大铁路运到俄罗斯的好东西。
能喝的、今晚可以喝的喝一点，茅台的大名毛子们知道，那酒香可不是单有清冽酒精气息的伏特加能比，不过大部分毛子很难适应53度的酒精度，一个不小心就会喝高。
茅台易入口、醉后不头疼，但比40度的标准伏特加不知道猛多少！
见面会后大群人再一同吃顿饭，富丽堂皇的宴会厅，连三位宇航员也一同就餐。
不过关兴权三人不能放开随便大吃，更不能喝酒，吃到傍晚六点就得散伙，宇航员们需要休息。
张楠同关兴权坐一块，关老大另一侧坐着项伟荣一家。
传统的俄罗斯饮食，上菜上酒，不过今天没人会喝多。
宴会厅一侧放着不少酒，就喝点苹果汁的关兴权在吃到一半时，叫过名服务员，用俄语说了两句，后者点点头表示明白。
张楠刚和这边的总指挥同志遥遥干了一杯，看到关兴权的动作，顺口问了句：“有事？”
关兴权咧了下嘴，用密码一般的剡县方言道：“送这里的酒等我们这顿吃完了，多下来的就会被分掉，我让服务员给我留两箱茅台。”
张楠还以为他是过会要拿去宇航员宿舍那送人，没多想。
不过没想到关老大居然千年难得一回的压低声音，神秘道：“这些我们要带和平号上去，亚历山大说上头的战略储备早就断货，之前常驻的几个伙计想酒都快想疯了！”
张楠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之前是听说过苏联宇航员曾经将烈酒带上了太空，但…
条件反射一般转头看向放酒的地方——这趟送来的飞天茅台都是500毫升、12瓶装的大箱！
24瓶，12000毫升！
“能带上去？”张楠奇怪完，忍不住问了句，还比划了一下箱子的体积。
“当然不能用箱子，哪有地方塞，瓶子这些都是死重。要是让对面那些知道，都会抓狂！…”
对面，地面上的指挥人员呗。显然宇航员们有自己的小团体，和地面人员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沟壑，也有“自己人”才保守的秘密。
“带一半，另一半当掩护送人。
用装饮水的塑料袋，500毫升的，有地方藏。
回去就灌装，一瓶一袋正好。”
对于关老大的话，张楠表示不得不服——这趟带来的都是飞天茅台，飞天茅台上太空，应景！
“不过…你们的宇航服里塞得下?还有，多出差不多6公斤，没问题吧?”张楠还是有疑问，还有担心。
关兴权“嘿嘿”笑笑，“有余量的，16公斤都没问题。
不用藏我们自己身上，明早我们就乘直升机去航天中心，上午指令长亚历山大还要进行最后一次简单的入舱检查，那时候就能放进返回舱。
发射窗口在下午近傍晚，流程就是这样。”
说完，关兴权几口吃完了自己盘子里剩下的食物，起身道：“班长，阿楠，各位，明天中午见。”
宇航员们要去休息了，而且晚上还有罐装的“活”要干，这就走。
明天中午过后他们就将提前进入飞船，到时候张楠这些人还能见一次出发的勇士们。
是勇士，无论什么时候、哪个国家，敢于上太空的人都是真正的勇士!
三名宇航员离开，这宴会也就没了继续开下去的意义，众人草草吃完。
去隔壁酒店的去酒店，连夜前往航天中心的去航天中心，明天就将是重头戏。
在抵达酒店时，张楠碰上了因为飞机晚点，这会才抵达列宁市的农博升和他的徒弟陈江华，该有老王他们几个华夏来的考古专家。
自有人带他们去房间、就餐，今晚就不聊了，明天过去之后再说，到时候有的是时间。
第二天上午九点，张楠这一大群人乘坐几辆大巴前往几十公里之外的拜科努尔航天中心。
航天中心非常大，都有6000来平方公里，分成多个区域、发射点，从车窗看出去非常的荒凉。
而且不仅仅是荒凉，甚至还有点“脏”和陈旧的感觉，因为偶尔能在路边看到早年就被废弃的一些建筑、设施。
俄国人在这里经营了近40年，很多落伍的设施都被废弃了，反正这里有的是地方搞重建。
至于“脏”，那是因为这一大片区域内，有很多地方都因为几十年来上千次的火箭发射，被有毒的燃料等化学物质污染了！
汽车开了有差不多一小时才到地方，先去其中一个指挥中心短暂参观，因为如今的俄罗斯有同美国合作开发空间技术的意向和谈判在，连一同前来的联合电视网的工作人员也被允许进入其中进行有限制的拍摄。
忙碌的工作人员们对这群华夏和美国来的阔佬很友好，脸上就看得出来，看来是那50万红包起了作用。
简单的中餐，下午两点多，宇航员出征。
远远的地方是高耸的质子火箭顶着联盟号飞船，出征仪式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关兴权几个和站在一条白线前的张楠等人高个别。
因为穿着带头盔的室内宇航服，提着生命支持箱的关兴权的头略微有点前倾的，并不是平常那种笔挺的感觉。
宇航员们就几句“联盟TM-17号飞船准备出发，宇航员谁谁谁”，这边有笑容，但大部分人一脸严肃，像张慧、查里兹-塞隆和爱丽斯甚至眼圈都红了红。
宇航服的左胸位置上都贴着一面国旗，张楠看到关兴权衣服上的是一面五星红旗！
不管华夏国内会怎么想，关老大反正就这么穿了。
三名宇航员依次简单发完言，敬礼！
“唰”一下，不仅仅现场几乎所有的俄罗斯人（专家们其实也都是军人，至少有个技术军衔），张楠这边也有一群男人同时回礼。
是退伍了，但关兴权还是敬了个标准的华夏军力，项伟荣、阿廖沙、林明、安德烈等人同样条件反射一般回礼。
张楠身边的人里就是华夏式、苏式军礼都有：在场的几名红魔鬼也在回礼。
不过现场不仅仅有华夏式、俄式这两种军力，还有另外两种：保罗、兰迪、林曼等人是美式军礼，至于戴维斯和扎克，那是美国警察的敬礼，和美军的敬礼方式又略有不同。
没人会嫌四种敬礼看着乱，很正式，很庄严！
项伟荣放下胳膊，对着前边的关兴权大声道：“关兴权，听我命令！”
关兴权全身条件反射一般再次挺了下：这都有多少年没听到这样的命令了。
“活着回来！”项伟荣下达了命令。
已经礼毕的关兴权再次向这边一个敬礼，大声道：“是！班长！”
这一刻，张楠觉得姐夫和关兴权两个简直酷毕了！
不对，不是酷，那是种很难描述的感觉。
宇航员上车，前往近3公里外的发射台。至于张楠等人，往发射台方向走个百多米，那里有观众席，后头是一排类似避弹沟的水泥壕沟，沟内里头有个开着的门，进去就是坚固的掩体。
万一发生意外，观看发射的人能最快速度进入掩体：火箭不是核弹，万一爆炸也没近三公里的摧毁威力。
但如果是发射到一半失控，砸下来呢?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
航天工程，特别是载人航天工程，绝对的高风险！
边上有休息室，女人们带着孩子们暂时去轻松一下，缓解之前出征仪式造成的压抑、紧张情绪。
至于张楠等男人们，都在观看区或站或坐，而张楠更是连抽了两根烟，这才缓解了有点压抑着的心态。
第1508章 笑话
观看区这边是安全的，但等到发射时，除了三名宇航员，还有几个人会处在危险地带：基地发射摄像组的人，加上联合电视网的两名摄像师，到时候会在距离火箭发射台几百米的地方进行拍摄。
苏联时代在航天工程和洲际导弹发展过程中曾经发生过几次重大事故，不仅牺牲了多名宇航员的生命，更恐怖的事情都发生过：在1960年10月24日的拜科努尔，苏联第一枚洲际导弹R-16出现点火故障，结果将现场变成了地狱！
在紧急排除故障时，导弹直接在发射台上爆炸，一共161人殉职，其中包括苏联战略火箭军司令、炮兵主帅米特罗凡-伊万诺维奇-涅杰林，这也是世界上最惨烈的火箭爆炸事故！
之后几年，拜科努尔航天中心又在10月24日那天发生了惨重事故、多名人员伤亡，从此以后每年的10月24日，在拜科努尔绝对不会再进行任何发射。
安全只是相对而言，观看区的所有座位一侧都放着说不上多先进，但也不算落伍的GP-5防毒面具，还是为了安全。
安德烈手上拿着一个，走到张楠身边，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张楠就道：“我会用。”
红魔鬼副队长大概是担心老板不会用防毒面具，被张楠看穿了——大名鼎鼎的“死人头”防毒面具，从1970年一直生产到1989年，在苏联所有加盟共和国内都是库存量巨大，这拜科努尔同样屯了不少这玩意。
质子号火箭使用剧毒的偏二甲肼液体燃料、有毒加有腐蚀性的四氧化二氮作为氧化剂，足足装了好几百吨！
一旦发射失败，就极有可能对发射场周边地区造成严重污染；如果在发射台上爆炸、风向又碰巧的话，就算炸不死你，那都能毒死一大片！
发射现场这防毒面具不可少，过会等到发射的时候，孩子们干脆会在掩体内透过及极其坚固的防弹玻璃看发射。
航天中心只有成人用防毒面具，发射的噪音也太大，小孩子需要保护。
张楠示意安德烈坐边上，问了句：“前边的摄影师不会光着拍吧？”
光着当然不是光身，张楠的意思是那些勇敢的伙计们有没有保命的手段，至少是聊胜于无那种。
普通人在电视上看火箭发射的镜头时，一般的感觉是奇伟瑰丽、震撼沸腾——那些镜头描述的不仅仅是壮丽，还是一种生命的绽放与坚守！
但很少有人会想到：火箭发射的珍贵镜头是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拍的，还是脑袋拴裤腰带上那种。
一般情况下火箭发射的安全距离是2.5公里，而摄像人员距离火箭常常只有几百米，除了宇航员之外，这些勇敢的摄影师们是距离火箭发射最近的人。
这边安德烈听到老板的问话，道：“还是有几道安全保障的，拍摄平台后面有个深沟，关键时刻能立刻往沟里跳，如果来得及的话。
防毒面具也随身带着，耳朵里还塞着棉花，刚才我看到基地的摄影师分了些给公司的那两个伙计。”
火箭发射噪声大，戴上防噪耳机的话又不方便操作摄影机，棉花是最好的选择，比耳塞还好用。
不塞？
当心短时间失聪！
张楠听到这，似乎想到点好玩的事情，微笑着道：“和你说个笑话…”
安德烈一脸对老板要说的笑话挺感兴趣的样子，大概是想帮着老板放松心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红魔鬼，个个都是顶尖的演员。
“听朋友说的，华夏的西昌卫星发射中心距离西昌市区大约有个50来公里，有一次凌晨，在西昌上学的大一新生都在睡觉。
突然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震，玻璃‘哗啦哗啦’颤，所有人都以为是地震。
对了，西川省那地方地震不少，一帮大学生一股脑儿穿着短裤、背心发疯一样往楼下跑，一大群人还在那喊：地震，地震啦！
然后..
逃命的这些个小伙子、大姑娘很快发现除了自己这些大一新生的宿舍，附近的宿舍楼都静悄悄。
一会后有人从窗口探出来大声骂：闹什么闹，没见过火箭发射啊，真他-妈-的一群土包子！”
“呵呵...”安德烈笑了起来。
不仅仅他，边上几名听到对话的人也笑了笑。
张楠没问安德烈知不知道西昌，一名曾经的资深克格勃当然该知道华夏那处重要航天中心的位置。
火箭发射时这50公里以外的人都能感觉到，现在张楠等人等在距离发射台不到三公里的地方，还是面对大吨位的质子火箭，过会会是什么感觉？
张楠两辈子加一块，今天还是第一次在现场观看火箭发射，不过倒是听朋友说过火箭发射的感受：上辈子有一好友，两口子和其姐姐一家去西北旅游，到了酒泉，那里的发射中心有一名领导是他姐夫的大学好友。
原本就是想聚一聚、吃个饭，没想正好碰上有重要发射任务，神州的。那位领导就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安排远方到来、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这两家人在安全距离之外观看了一回火箭发射。
用朋友的话就是：“惊天动地，整个大地和空气都在咆哮，震撼，绝对的震撼！那滋味…我他娘-的从头顶一直麻到脚底板！”
农博升等几名专家正坐在张楠斜后侧，听到两人的对话，农博升感叹了句：“不知道我们华夏什么时候也能送宇航员上太空。”
张楠微微一转头，“我看再过十年就差不多了，很快的。”
“我们已经在搞这个研究？几名老专家不解。
“去年就立项，新闻没注意？”张楠心里清楚，那事国内不需要刻意隐瞒。
农博升略显尴尬笑笑：“真没注意。”
张楠脑子一转，笑着道：“想起来了，定项的时候你们大概正开始那趟古丝绸之路得考察，当然不知道…
对了，这趟阿拉木图那边是什么情况？”
不说飞船发射，瞎扯其他事情，张楠这是在给自己解压。
不过很快就不再扯淡：斜侧方搭了个遮光的棚子，里头放着台大电视机，这会信号接通——不是普通电视信号，而是从指挥中心内接出的飞船内部监控视频。
第1509章 所有人为你自豪！
三名宇航员需要在发射前130分钟进入飞船返回舱，这会从电视机屏幕上看到关兴权三人已经曲腿躺在各自的座椅上。
指令长亚历山大-斯捷潘诺维奇的位置在中间，关兴权在他右侧，最左边的是飞船驾驶员谢尔盖-克里卡廖夫，他将操作飞船与和平号空间站进行对接。
这样的座位安排似乎和张楠记忆中的神舟飞船有些不同，左右换了个，反的。指令长和驾驶员这会很忙，正一项项再检查各种开关什么的。
至于关老大嘛…
啥事不用干，就一打酱油的，两小时后好好享受超重与失重就行了。等到了对接、进入和平号空间站之后，他也就是各种拍照，没有任何正式任务。
游客嘛，还是当他的游客为好，关兴权这趟上去真的只是满足儿时的一个愿望，顺便暗地里为伊斯坦布尔的袭击打个掩护，没有加任何的其他色彩。
返回舱里空间很小，当宇航员也真不容易，特别是关兴权这样的大个，这曲腿的姿势应该是对抗超重最好的姿势，但时间长了绝对不好受。
不过对他而言也有个好消息：脑袋右侧就是一处舷窗，等到进入太空之后，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只有极少数人类才能欣赏的美景。
看着电视，张楠对边上人说了句：“我怎么感觉自己都有点羡慕关哥。”
这话正好被走出掩体，上来透透气的妮可和阿佳妮听到，前者早就精通普通话，笑着道：“羡慕不如行动，我出一个亿，搞批发，估计接下去送五个人上去一趟没多大问题。
亲爱的，要不算你一个?”
张楠“唰”的给了管家婆一个大白眼，自个可知道她的心思，就算自己真想趟太空，她百分百会坚决制止！
家大业大，一家之主闲着没事去玩命，开国际玩笑呢！
项伟荣听到妮可的话，也有和小舅子相同的心思冒出来，不过想想老婆孩子…
熄了。
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做事不能都按着自己的喜好来。
这边看到自家男人的反应，妮可同搞明白情况的阿佳妮笑得倾倒众生，边上一大帮老老少少笑而不语。
没想着妮可用英语加了句：“有谁想去太空看看，现在可以报名。
仅限四名，过期不候。”
张楠一愣，“妮可，玩真的?”
妮可点点头，道：“查莉刚才说也想上去玩一次，我没打击她的自信心，要不你去敲打一下?
还剩四个，有兴趣的报名，要是多了就抽签，很公平。”
妮可是老江湖，说话都带艺术：用英语，意思就是将农博升等人排除在外。
当然，专家们都是一把年纪，想上太空也是有心无力，至于少数几个带来的学生都不是傻子，有自知之明的。
关兴权身份特殊，阳光星辰集团出钱让其上太空毫无问题，但其他华夏国籍的人不行。
当然，项伟荣除外，他想上去，从华夏国内出资都可以；张楠出资也问题不大，华府都不好唧唧歪歪。
这会妮可的话一出，现场除了电视那传来的指令声和轻微的风声，众人一片寂静。
13岁的项佳楠看了看舅妈，再瞄了眼自家老妈…
“唉！”心中一声叹息，13岁的小伙子熄了冒出的探险想法。
他知道，这辈子七老八十之前，那是绝对不可能去太空的！
老妈绝对会骂死他！
附近听到这话的除了农博升等人之外，都是张楠身边核心圈子的人，清楚老板娘什么话是开玩笑，哪些又是一言九鼎！
拖家带口的就算有想法，那也是立刻打消；张楠的贴身保镖阿廖沙看了眼兰迪和林曼，三人居然不约而同的一起摇摇头。
不说家庭羁绊，三人身高都过一米九，还都是体重超航天限制一截的壮汉，这辈子就别想进联盟号了。
不过三个大块头居然又一起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特别是兰迪，特意指了下对面的马克兄弟。
那两位动作搞怪：哥哥马克-卡拉威正用手比划了一下穿鞋身高2米16的弟弟的脖子，意思大概是：想上太空，那先得连脑袋加脖子据掉再说！
弟弟托马斯-雅克布，就是他家人嘴里的“凯恩”也不示弱，同样在比划哥哥的脖子：他哥哥估计也就比他矮了三四公分。
有人说大块头有大智慧，但大块头同样有大麻烦，这两位估计是八辈子都别想上太空了。
保镖们没反应，就算有想法的也立刻打消，不是自身不合适，就是拖家带口。
至于几个红魔鬼，他们对上太空没兴趣，像他们这类人，一贯的训练、处事都是要避免出现自己无法掌控的情况，这种习惯都已经深入骨髓。
好一会，一个报名的都没有，歇菜！
张楠起身，这是要去掩庇所，得去打消查莉那家伙的想法：关兴权上去一趟就够自己提心吊胆的，你个断过腿的家伙好好的美国第一名媛不当，想上太空，给老子添什么乱！
……
时间缓缓过去，当火箭发射倒数开始之时，一大群人就没一个坐着的，全部站着注视远处的火箭发射台。
发射架打开，第一级火箭发动机与助推器喷出烈焰与浓烟，大地开始颤抖！
一切都在震动，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连空气都似乎在咆哮！
张楠都感觉自己全身紧绷，头顶心到脚丫子都在发麻！
火箭腾空而起，速度越来越快，直射天际！
“关哥，一路平安！”
助推器分离、第一级火箭分离、二级火箭分离…
直到指挥中心传出“飞船顺利入轨”的声音时，张楠这一大群人才松了一口气、露出放心的笑容。
接下去的对接、空间站六天在轨飞行都没啥算得着的危险，下次担心还得是七天后飞船返回地球的时候。
众人互相祝贺，这里连老王等专家都和关兴权是熟人，这趟经历够他们回去吹上几年的。
最高兴的是项伟荣，都笑容满面的挨个拍了拍几名自己带出来的老部下的肩膀，嘴上还连着说：“兴权了不起，第一个上太空，这都能载入历史！…”
第一，华夏国籍中的第一，没错！
众人前往指挥中心，没多久就到能天地通话的阶段，这边特意流出几分钟时间让客人们与天上的关兴权进行通话。
暂时还不能视频聊天，那要等到宇航员们进入和平号空间站内才行。
张楠将第一个通话的机会让给了姐夫，这会关兴权他们还在返回舱里待着。
项伟荣第一句就是：“兴权，好样的！兄弟们，还有我们所有人都为你自豪！”
关老大在太空感觉不错，说了这会自己的感觉，还有看到的太空景色，短短几分钟时间就和七八个人说了话。
张楠最有意思，用方言道：“我说关哥，帮我从上头带点纪念品下来，别忘了。”
“忘不了，我的航天服都能归你。”
“不要，我又穿不了，换其它的。”
“放心吧，有样好东西回来就给你，绝对限量版，你一定会喜欢。”
“什么东西?”张楠很好奇。
关兴权心情好得不得了，居然道：“暂时保密！”
“保你个大头秘！”张楠笑骂，但也没继续追问。
通完话后众人离开就指挥中心，乘车返回列宁市。他们住的地方附近也有一处远程指挥所，等到飞船与空间站对接之后，在那边还将有一次视频通话。
车上安德烈告诉张楠，关老大所说的礼物十有八九会是他带上去的配枪！
枪，俄国宇航员上太空那是带枪的，还是货真价实的限量版，安德烈告诉他：“很稀少，我听说总共也就最多生产了一百支，之前应该还从来没有外流过。”
“真能弄回来?”
安德烈耸了下肩膀，“老板，你出了两千多万，红包都给好几十万，一支枪而已，很多人都会当作没看见。
再说了，那帮宇航员都能带酒上太空，弄点东西回来也很正常不是。”
得，这事安德烈也知道。
这时张楠注意到远处有一幢极其高大的建筑，去的时候因为座位方向的原因居然没注意到，就问安德烈：“那是什么房子?”
没想安德烈叹了口气，“里边是两架暴风雪号航天飞机，那是技术支持厂房，都已经封闭，可惜了。”
是可惜了，不过那玩意对张楠无用。
第1510章 战略失误
可惜归可惜，出于好奇，张楠又问了句：“暴风雪号有两艘？”
航天飞机，很有意思的玩意，就算上辈子美国人因为居高难下的成本、变幻莫测的风险加上改弦易辙的政策而放弃了航天飞机，但张楠还是觉得那玩意真的挺有意思。
简单复杂化，那就是航天飞机在张楠眼里的有意思之处。
这边听到老板的疑问，安德烈略微有点苦涩的笑笑，“其实一共有三艘，这个厂房里的是一艘地面用模拟飞船和第二艘还没彻底完工的实用飞船。”
说着指了一下远方，“你看，那边远处还有个大厂房，那里头存放的是能源号火箭和上过太空的那艘，不过也封闭了。”
说到这，安德烈有些感叹，谁都知道暴风雪号航天飞机不再可能上太空。
不过对于安德烈等人而言，略微感叹一下也就行了，生活还将继续不是，人得往前看。
这两年红魔鬼忠心耿耿，张楠突然想到些事，觉得说出来能调剂一下红魔鬼们的心情，就道：“其实吧，我个人感觉发展航天飞机就是种战略失误，特别对美国而言…”
大老板发表“战略判断”，这可不得了，整车人都竖起耳朵来——这种大方向上的判断、分析张楠很少提，但一旦说了，就没错过！
错了的那方代价是什么？
伤筋动骨，甚至是粉身碎骨！
“飞船和飞机本就是两个事物，以现在的技术将两者硬塞一块，两头不讨好、无法达到极致。
发展航天飞机的初衷应该是为了降低太空探索的成本，但如今航天飞机发射一次至少需要个两三亿美元，算上通货膨胀都早就超出10年之前预计的四五倍，再用个几年之后，单次费用超5亿美元没问题。
回过头来看联盟号飞船加质子火箭的发射成本是多少？
不到航天飞机的十分之一，甚至才二十分之一！
美国没有空间站，我是不懂航天技术，但也能猜到航天飞机在天上做的一些实验，在空间站里也能完成，而留空时间一项上，航天飞机绝对没法同空间站相比。
时间短了，能做的事情自然就少，华府同NASA这是花大钱办小事，道偏了。
不过这钱用歪了地方还是小事，竞争是技术发展最好的催化剂，最好是刺刀见红那种，会逼着出新技术。
我猜华府和NASA在接下去至少十几二十年内，除了联合俄罗斯，在加上些西方国家搞出个新的空间站出来之外，玩不出新花样。
和平号早就超出服役期，不可能再用十年，这地球缺不了一个空间站。
后边十多年，再算上前头开始发展航天飞机的20年，自从停止登月之后，美国航空航天局至少得有40年时间搞不出个实质性的突破！
大家想想，自从登月计划结束后，我们人类在太空上新做了点什么？
原本老老实实发展空间站、宇宙飞船技术就挺好，航天飞机就是适应星球大战计划弄出来的仪仗马。
好看是好看，太贵，和宇宙飞船和空间站相比，华而不实。
有人说它能带回太空中需要维修的设备，这点现在的飞船没那个能力，但从我的观点出发，还不如新造。”
说到这张楠看来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空，“这人呢总是充满探索欲望，需要太空环境进行的那些个技术研究，用空间站、飞船结合使用就能相对便宜的搞定。
反正要烧钱，停掉航天飞机项目，省下来的钱发展深空探索。
探索太空就是在探索未知，老用航天飞机在近地轨道上转悠，烧比深空探测还要多得多的钱，浪费！”
张楠这是用上帝视角在作怪，都知道十多年根据美国某些机构的统计：就算考虑上通胀因素，美国花在航天飞机项目上的资金总额都远超过登月、制造原子弹和开凿巴拿马运河项目的总和！
十来年后，大概在2005年左右，当时的美国航空航天局局长干脆直接放炮：“航天飞机和国际空间站项目，甚至过去30多年来美国所有载人航天项目都是战略失误！”
航天飞机就是个华而不实的吞金怪兽，而联盟号飞船、质子火箭项目与之相比，那真是廉价又好用。
20年前美国要是不搞航天飞机，用省下来的钱学习苏联搞飞船、空间站，估计够大的空间站有，顺带着这会都已经快能上火星了吧。
……
暴风雪号是悲剧，听张楠的话，美国人的航天飞机貌似也是个悲剧，还更惨的那种?
可悲的是，暴风雪号的悲哀世人能见，美国航天飞机项目上，这华府与NASA如今还不自知，将来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走弯路很可怕，苏联走着走着把自己走没了，而美国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足足浪费了至少40年时间！
回到列宁市时早已经入夜，张楠等人还得在这住一晚，明早到这边的指挥中心与关兴权来一次天地视频通话。
之后回美国的回美国，借道莫斯科去华夏的去华夏，至于张楠是还要在哈萨克斯坦再待几天。
不过不用傻乎乎的等在列宁市，明天中午带上农博升等人去阿拉木图，六天之后前往南俄罗斯、伏尔加河左岸的恩格斯城。
到时候关兴权同之前长期驻守和平号空间站的两名宇航员一道，将乘坐联盟TM-17号飞船返回地球，降落点就选在恩格斯城西南方白多公里的大平原上。
张楠和项伟荣是怎么着也要等关老大安全返航的，至于之后要不要和他再在莫斯科待几天，那看情况而定。
第二天等张楠在视频通话时，看到了近乎飘在空中的关兴权，身边有四名面带笑容的俄罗宇航员。
缩减经费，之前的联盟AT-16号飞船发射时只有两名宇航员上了和平号，因为用联盟号载人飞船与进步号货运飞船带上去的每一滴水、每一升氧气、每一包食物都是天价！
到时候因为关兴权身高的原因，他返回时不是乘坐之前就在和平号上头的联盟TM-16号飞船，而是原船返回，还好这飞船在太空里多待个一两百天也不会坏。
第1511章 土豪作风
视频通话的画面不是超清晰那种，很有些看八十年代电视荧屏的味道——和平号上的那套视频通讯系统本就是八十年代的技术，估计还得用上好多年。
画面、通话质量虽不高，但也看得出关老大心情和状态都很不错，那张习惯性冷酷的脸上笑容满面。
成为世界第一，完成儿时愿望，心情能差才有鬼了！
“关哥，感觉怎么样？”
张楠的问话毫无创造力，不过还能说啥呢？都看着人在那飘，这失重的感觉一定很有意思。
“阿楠、班长，我感觉很好！”
关兴权就这么一句，然后…
没了。
张楠直接无语，这关老大也真是酷，换成别个上回太空，百分之八百会成超级话唠，而他就这么一句，惜字如金。
虽然无语，那也得再说两句，不然就算后期使用画外音，一同在指挥中心的联合电视网工作人员拍摄的老板镜头都可能不够。
突然想到点好玩的，张楠表情变得有些贼，将普通话换成家乡方言，笑着道：“我说关哥，在和平号上头有没有庆祝一下，你懂的。”
张楠贼，关兴权也极难得的贼笑一下，用剡县方言道：“当然要庆祝，每人先来了一两，这边的拉祖特金和瓦西里想这玩意都快想疯了。
不过都说后劲大，我说回去后每人送20箱慢慢喝，这帮伙计让我回来的时候带上一袋。我说，咱这飞天茅台这次真正飞过天，回来我们一起喝。”
“哈哈…”张楠大笑，“好！我和姐夫就等着你的飞天茅台。告诉和你在一起的伙计四个伙计，感谢他们让出战略储备，不过不用等你回来再送，他们的家都在莫斯科是吧？”
不用问，关兴权就道：“就算不是莫斯科人，在莫斯科都有家，宇航员的专用住宅区。”
“请转告你边上思维，今天入夜前，他们各家都会收到50箱茅台，回来之后放开了喝！”
什么叫土豪？
这就是！
人家送酒送个一瓶两瓶，张楠一次性就送200箱，12瓶装的，2400瓶，别说喝个够，醉死个几百回估计都够了！
要是省点喝，四名宇航员下半辈子就不用买白酒了。
这会指挥中心内一群俄罗斯方面的人员都是一脸蒙蔽，正在进行的天地之间的通话他们一个字都不懂，连特意准备的精通汉语的翻译都是一脸懵。
虽说之前签署有通话只能用汉语、俄语、英语三种语言的协议，但这会技术人员也不好意思、或者抱不到理由有意见——客户压根没违反协议，人家说的就是汉语！
毛子们忘了在协议上标注“需普通话”，其实就算标注了也没有，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更别说要是张楠来一句：“瞅啥瞅，老子普通话没学好，不标准，咋滴？”
你丫吐血！
看来如果有下回，协议上还得标注“需使用一乙以上等级普通话...”
苏联、俄罗斯都是多民族国家，语言众多，但和华夏不同，张楠这会说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汉语，还是带有大量古汉语元素的汉语，你丫个毛子不懂。
就算有录音和录像，想搞明白这会张楠与关兴权都说了啥，得去找个听得懂剡县方言的人才行，不然傻着吧。
听不懂的懵逼，听得懂的嘛，个个都在笑——当着人家的面说在空间站上喝酒，还要将“飞天茅台”带回地球，地面指挥人员还死活听不懂，多好玩。
轨道站内的关兴权对着摄像头竖了个大拇指，顺便关掉了送话器按钮，对着身边的四名宇航员说了两句。
得，指挥中心内所有人都看到四名俄罗斯宇航员欢呼起来，搞得下边一帮地面人员莫名其妙。
他们已经明说一箱有多少，每人600瓶，这可喝上好几年的！
茅台，好酒，宇航员们更知道这种酒在莫斯科市面上虽算不上超级贵，也不便宜——拿去卖掉一部分可是一大笔钱，要是换成普通的俄罗斯产伏特加，都够喝上一辈子的。
通话继续，重新接上通话器的关兴权笑着道：“上头的伙计们都在感谢你的慷慨，一致决定，战略储备只需要留下两袋半，让我带两袋下来。”
“好！”
张楠脑子一转，又道：“要不你和那两位亚历山大、谢尔盖再商量一下，要是他们就留半袋过日子，剩下的四袋都给我带下来得了，我再送他们每人50箱！”
谢尔盖-克里卡廖夫和亚历山大-斯捷潘诺维奇要在上头待4个多月，至于另两位是几天后就乘坐飞船回来了，到时候在家醉死都没问题。
很快，关兴权就打出个没问题的手势。
张楠这就将通话位置让给项伟荣一家，自己在一边笑得像只偷鸡成功的狐狸。
忽然看到一边的农博升也在那笑，其他专家一脸懵——知道他虽不大会说剡县话，但因为其妻子的原因，也是能听懂刚才的对话的。
“保密、保密，等我回去，叫上嫂子，还有我姐夫他们喝一杯。”
农博升立刻道：“说定了！不过要用你那藏着的7501水点梅花酒壶、酒杯，我是一杯足矣！”
一杯足矣，要是被人知道到时候张楠手里有2000毫升货真价实的飞天茅台，想来喝上一杯的人不要太多，这茅台酒厂都可能会忍不住用库存的陈酒来换上一瓶回去。
物以稀为贵，全世界就这2000毫升，多不出一点去！
这边项伟荣夫妇没同关兴权瞎扯，就说了几句注意安全什么的；后头妮可、查理兹-塞隆等人也差不多的话，就是查莉多问了几句在空间站里感觉。
一帮好兄弟说的也简单，就是等他回来再好好喝一顿啥的。
很快话说完，除了家人之间的对话，压根没带一点“高大上”的内容。犯不着，这趟关兴权上太空本就是旅游，不带什么色彩。
再说硬要叫色彩的话，关兴权太空服左胸上贴着、左臂外侧绣着的国旗就足够了——关老大是华夏人，无论在哪里、无论做的是什么事，他都是华夏人！
第1512章 爱华成“间谍”
没上过天的飞天茅台都不好意思叫飞天茅台——出自后世网络大咖“挚爱丷”之名言！
视频连线之后众人出了指挥中心，虽然出了钱，但人家发射一次飞船不容易，空间站内的人里除了关兴权之外也都有正事要办，特别是这几天一大堆工作需交接，甚至还有出舱维修任务，忙得很。
张楠这帮人凑会热闹，搞得差不多就行了，再耗着就是给人家添乱。
一出门就不需要再回酒店，众人前往机场，之后就将暂时分道扬镳。
妮可、艾丽斯这要带着孩子们先回美国，张慧将转道莫斯科、乘坐全华夏第一家私人飞机回华夏。
出来有段时间了，就算由职业经理人在打理集团，这也得回去看看，更别说最近还要同上汽集团在沪上弄个合资汽车大项目出来，拉了美国的通用，将成立“华夏通用”。
一砸十来亿美元，张楠是最大的股东，不过事情都交给姐姐去看着，张慧的股份也不少。
一个字——就算当甩手掌柜，这张慧也够忙，偶尔还要请复旦的经济学系教授讲几堂课充充电。
国内的集团会越来越大，张慧这个大股东、大掌柜在理念和知识储备上也得与时俱进不是。
姐姐忙，这事张楠心里清楚。去年她四十虚岁生日，张楠就送了张慧件轰动华夏的礼物——一架湾流湾流IV公务机，还包了那架飞机接下去全寿命使用费用，压根不用张慧操心。
顺便还打通了华夏民航局的关系，将来姐姐在国内、外办事就可以相对方便的使用自家的私人飞机，航线批起来也将会比较方便。
如今姐姐出行时轿车一贯喜欢林肯，连弟弟要送她劳斯莱斯都不要，说是那车够宽敞、够高，结果张楠是林肯只要一处新的旗舰加长型时，就给姐姐弄一辆过去，这会老家的林肯都成车队了。
在老家剡县时，张慧偶尔也会自己开一两回法拉利，让自己保持点年轻的心态。
说起来比较有意思，除了张慧与翁千惠的那两辆法拉利，这会华夏内地就只有在京城还有另一辆：去年明面上的京城首富以13.8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一辆在京城展览的法拉利348，这都在京城那边引起了一定轰动。
翁千惠的法拉利是国外进口的，在京城可没爆出什么劲爆的“售价多少多少”一类的新闻，而那辆348是在京城本地卖出去的，有点不一样，非常吸引眼球。
对此姜爱华等人嗤之以鼻——要不是因为需要顾忌影响，他和常在京城出没的王德彪别说法拉利，利拉法都早开上了！
现在倒好，皇城根下的人还在为有人买了一辆13.8万美元的法拉利348惊叹之时，张慧一家都用上售价3000多万美元的私人飞机，这落差也真是没谁了。
外甥项佳楠原本要和他妈妈一同回国，这会是要跟着舅舅混几天再说，晚上一圈后派两名保镖送她回去就行，下半年在去纽约。
阿佳妮也要回美国，他放心不下儿子，还得为过段时间开拍的那部票房将亏死、奖项拿到手软的法兰西电影巨制《玛戈皇后》做准备，也没得闲。
至于查理兹-塞隆这个拖油瓶嘛，那是要和张楠、项伟荣一道去阿拉木图，对她而言跟在哥哥身边才最重要，其他所有事情都扔一边再说，什么曝光率啥的都是浮云。
列宁市机场，庞大的波音747给了妮可等人，张楠用的是767，这都让第一次乘坐超豪华私人飞机的农博升等人惊叹，几个老家伙顺道还一路研究飞机内的那些个艺术品、名画，也没闲着。
飞机刚抵达阿拉木图时张楠接了个卫星电话，是那位为保持低调而坐奔驰600、不开法拉利的姜爱华打来的。
这哥们一上来就发牢骚：“我说楠哥，你去看关哥上太空也不带兄弟我，太不够义气了吧！”
得，这位消息还挺灵：关老大上太空是有劲爆新闻报道的，昨天就出了的，不过直到目前为止，传出去的任何镜头里可都没出现张楠等人的画面。
张楠一听，笑着道：“我说爱华，你怎么知道的，你哥派间谍了？”
不问倒好，这一问，电话另一头的姜爱华“嘿嘿”笑了起来，“楠哥，这是和我二哥没关系。
实话，我自个看出来的，厉害吧！
我看到电视里关哥敬礼了，还敬了两次。虽然第二次的说话声音给消掉了，不过我看口型都知道他说的是：‘是，班长！’
关哥可就姐夫一个班长，姐夫在，你会不在？”
这个姜爱华，喊张楠叫哥，随棍子上，自然也把项伟荣喊姐夫，大院里出的京油子一个。
张楠还真没想到转播里还有这么个花絮，就不知道是提供视频新闻的俄罗斯人出于故意还是漏洞，就笑着道：“前边不就是考虑的比较多嘛，就没叫你。
这样，现在飞船发射你是赶不上了，关哥回来你倒是还能赶得上。”
“真的？”
“我还煮的呢！
五天内你能赶到阿拉木图就成，最多带两个保镖，其他那些个熟人、你的那些个兄弟们就别跟着了。”
“好！我马上让人去弄机票，明后天就到！”
这个姜爱华还够心急，张楠也随他，如今京城与阿拉木图之间估计还没有直航班机，不过乌市应该有，真没办法都可以从新西伯利亚、甚至莫斯科转机，就不知道这爱华同志要几天才能赶到了。
随意聊了几句后就要下飞机，这就挂了电话。
张楠不知道，姜爱华是在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不过他二哥就站在他边上。
电话一挂，弟弟说明情况，姜家老二思考了一下，对身边两名穿着便服的30来岁男子道：“就你们陪爱华走这一趟，我们的载人航天工程刚起步，虽说接下去会有合作，这多点资料总有好处。
还有，我记得明早乌市就有飞阿拉木图的班机，去查查今天赶乌市还来不来得及。”
“是，主任。”
干脆利落，妥妥的军人作风。
很快，飞机搞定，两小时后姜爱华同志苦着脸、扛着件皮大衣匆匆登上一架安12运输机。
第1513章 礼物
姜爱华这会真觉得自个够倒霉，被二哥抓了壮丁不说，自己怎么着也算是四九城里的一号人物、妥妥的实业家，这趟居然又要搭军用顺风机。
军用机也就算了，就是这会是怎么想怎么感觉自己这趟貌似成了个业余间谍，心中直吐槽——真以为楠哥身边的那些人是瞎的呀！
幸好姜老三也知道张楠不会因为他带点其它目的去而真的生气，不然就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去阿拉木图，旁人谁都不带。
“带上俩保镖”，在姜爱华眼里，这话就能有很多种解释。
其实他想多了，就算姜爱华带着两个西昌那边的专家当保镖，张楠也不会当回事：到了一定地位，很多麻烦事其实都可以直接忽略，小打小闹的谁管那么多。
姜老三总算把“当间谍”这事想通了放一边，走进机舱后就熟练的找折叠帆布座位，扳下来坐好，接着叹气。
家庭原因，这十几二十年来姜爱华对军用运输机并不不陌生：以前能搭顺风机的时候谁去坐民航，花那钱就是浪费！
可现在他也是资产上亿的大老板，日常坐飞机都是要头等舱，从京城到乌市的航班也坐过个来回，直飞那种，单程记得都要4个来小时。
可今天到乌市的民用航班已经没了，连中停一次的那种都没，要不明天再说？
门都没有，二哥要他最快速度抵达阿拉木图！
民航没有，二哥的人同时查到有架军用机要飞西疆乌市，三个人这就撒丫子往通xian机场赶。
舒适的客机就别想了，安-12，还算不错。就是新式喷气式民航机单程都要4个来小时，安-12涡轮螺旋桨的，一趟飞上个六、七个小时少不了。
有增压、无加热，姜爱华预计接下去的这段漫长航程绝对不好受。
飞机轰隆隆起飞，噪音够大。等到改平之后，机舱里就冷得够呛，幸好人人都有皮大衣。
脚下放着个袋子，里头是一堆的干粮：刚才没来得及吃饭。
酱鸭、花生米、青黄瓜什么的都有，姜爱华这就解开安全带准备开吃。
从袋子里掏出三瓶茅台，往陪着自己的两名“保镖”手里一人塞一瓶，大着声道：“知道你们酒量好，一人一瓶，吃完睡一觉就到乌市，正好…
甭矫情，这是在飞机里头，还要6个小时，不喝点难道傻呆着？
赶紧的！”
什么纪律不纪律，出来了都得听他的，反正他二哥这会管不着！
时间还老长，另两个也想得通，喝就喝。
这机长过来看情况，要不是跑得快，都差点被姜爱华拖着一起喝两口，
早点喝完早点休息，喝了茅台暖洋洋的正好：其实姜爱华简单的行李里还有两瓶茅台，不过现在他可舍不得喝这个。
这两瓶是他的宝贝，刚弄来没多久，放办公室的展柜里刚得瑟两天，其中一瓶原本就打算以后送张楠。
这趟不留了，全给带上，等关老大从太空胜利凯旋，正配得上这样的好酒，全给干掉！
他也不担心过国际航班的安检，他二哥说了，乌市这头没问题，直接放随身的包里安安心心上飞机就行，其它事情不用他管
至于到了哈萨克斯坦…
如今随身带几瓶酒去那边就不叫个事，就算万一有情况，他那个楠哥也一定有办法搞定。
……
在姜爱华着急火燎要赶往阿拉木图之时，张楠正站在机场的停机坪上，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看着南方远处山顶白雪皑皑、同属天山山脉的外伊犁山。
“外伊犁山，其实应该叫伊犁山吧?真是可惜了…”
张楠心里感慨，“这块地方才是华夏历史上的伊犁，现在的伊犁…那时候叫南北天山！”
这该是每个到这里的华夏人的感慨，如果知道那段历史的话，而且还得有不错的地理知识才行，不然根本结合不起来！
这里在一百多年前，还是华夏的领土！
阿拉木图，哈萨克斯坦最大城市，人口超过150万，因为城南靠近山脉的一大片地区盛产苹果，也被称为苹果城。
从1929年开始，一直到1991年，这里都是哈萨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首府，前年那份宣告苏联解体的《阿拉木图宣言》就是在这里发表，从那天开始，阿拉木图就成了哈萨克斯坦的首都。
远处的外伊犁山南边就是吉尔吉斯坦，对如今的哈萨克斯坦而言，这座城市距离边境太近了，哈萨克斯坦政府现在就已经在想着迁都。
气温略微有点凉，比列宁市那边明显要低一些，估计是因为这里四面环山，海拔也比拜科努尔那边搞出个七八百米。
夏天来这里避暑估计不错，站机场上都能看到四周风景非常棒。可是这风景越漂亮，张楠心里就越觉得不爽！
没人催促站在那看风景的张楠，之前唯一不知道这规矩的项佳楠也没动：查理兹-塞隆让他别去打扰他舅舅。
看了好一会之后，张楠招过安德烈，问道：“这边还有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还能是什么好东西，苏联的遗产呗，老板可不会对这片交通不便的土地上的矿产产生太大的兴趣。
安德烈压低声音道：“没什么特别的，常规武器有不少，但在西边几个加盟共和国弄成本要低得多，大部分还比这边的先进些。
不过…还能弄来几个R-36M2导弹的单弹头，88年批次，和我们本就有的小蘑菇捆一起的话估计能爆。
如果要单独起爆，得我们在博茨瓦纳的人改装一下，就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张楠都没怎么去考虑，这就道：“等我离开这里后就去弄来。”
“那得抓紧，哈萨克一两年内就要将所有核弹交给俄罗斯。不过老板，我们真的需要那么大块头的蘑菇？”
张楠笑笑，“你老板我是什么东西都越大越好！
撒旦的单弹头，多好，这叫收藏癖，你不懂。
走了。”
说完，这就走向早就等着的车队，去东边50公里之外的伊塞克镇。
R-36M弹道导弹，哈萨克斯坦这部署了一百多枚，俄文代号P-36，北约代号SS-18、撒旦，威力大到爆，单弹头版本2000万至2500万吨TNT当量！
2000万吨，什么概念？
不说什么能不能摧毁某一座城市，像西欧地区北约国家中的任何一个，只要挨上一发这个级别的弹头，要么整个国家彻底变成废土，要么大半沦为地狱！
还是新鲜火热的88年批次，多好的宝贝，能收藏几个当然要。
两年前宣布独-立的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在欢呼之余，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世界第四大核国家，境内的战略和战术核武器数量至少达到了1410件，仅次于美国、俄罗斯和乌克兰！
数量是件，不是核弹头数量：如果只算核弹头数量，还能乘个几倍！
其中部署在德日涅斯克的第57导弹师和日格涅斯托别的第38导弹师各有52枚被北约称为“撒旦”的SS-18重型洲际导弹，如果装的都是分导弹头的型号，一次性都能摧毁上千座城市！
每枚分导弹头当量应该是50万和75万吨两种，摧毁一座城市问题不大。
如果是单弹头，炸平个小一点的国家都够了。
哈萨克斯坦不仅仅有“撒旦”，部署在查干的第79重型轰炸机师还有40多架图-95远程轰炸机，都是带核弹的。
而在巴拉塞米巴拉金斯克市的武器库里，还存着至少370枚可携带核弹头的Kh-55式空射对地巡航导弹，至于配套的核弹头有多少…
神仙才知道！
如今据说连利比亚的卡扎菲都在眼红哈萨克斯坦那些个带核弹的战术核弹，暗地里一枚报价500万美元。还脑子犯抽，居然是想从哈萨克斯坦政府手里买。
张楠觉得那家伙太小气，要是他知道将来自己的结局，加个100倍估计都愿意！
红魔鬼要弄就简单的多，内部中下层入手，手到擒来。
这路上张楠和安德烈坐在一起，车子是之前用自家公司运输机提前运来的越野车，半路上安德烈突然对张楠道：“老板，要么我们再去弄几架图-95怎么样，配上巡航导弹正好能形成威慑。”
张楠摇摇头，“那玩意大国才好用，我要弄的话，之前就要乌克兰人的海盗旗了。
要是弄来，华府都会压不住，我就坐火山口了，那玩意没法保密的。
对了，倒是巡航导弹要是有可能就弄些来，能带核弹头的，表面上进口一批常规弹头的，我们的战斗机上头也能挂。”
安德烈点点头，“可能弄得来，也可能不行，试过才知道。”
常规弹头的简单，核弹头的嘛，就得从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这边想办法。
车队沿着公路向东，南边就是雄伟的外伊犁山脉，个把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位于伊塞克河谷外的冲积扇上的伊塞克镇。
名为镇，看着就是座小城，还难得的有些热闹。
是热闹，不是繁华，因为这里的人和房子不少。
南边是丘陵，再远就是雪山，伊塞克河水孕育了北边水草肥美的伊塞克草原，但看不到多少放牧的牧群。
这里曾经的游牧人已经定居，牧业虽发达，但已经不是几千年来的游牧，倒有点像美国式的牧场。
“老板，之前忘了告诉你，我们在那临时为你准备了几样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安德烈的手指着一个方向道。
张楠透过车窗在看风景，听到安德烈的话，问道：“什么东西?”
那里貌似是座现代化的牧场，面积还挺大。
第1514章 天马
牧场规模很大，沿着丘陵山脚向北延伸出很远，今天张楠一行人这会的目的地就是这座牧场上手方的度假庄园。
苏联时代的产物，这里距离阿拉木图才五十公里，夏天这一带是哈萨克斯坦其它地区职工的避暑圣地。
至于冬季，南侧的丘陵与紧挨着的外伊犁山就是绝佳的滑雪场。
苏联时代社会福利那是杠杠滴，好的没得说，连农场职工都能隔一两年度个能免费带上家人的长假。
不是五天一期那种骗骗人的所谓疗养，而是至少半个月以上的真正度假、疗养！
远看着设施不错，但没想着这安德烈又道：“老板，这附近都已经是你的产业，算是联合力量送的礼物之一。”
“地盘?”
张楠不解，这里在中亚腹地，自己是喜欢到处占地盘，但自个要这边的一块地有个毛用！
至于公司人员要度假，如果是奖励性质那些，从海上而言，加勒比海和地中海有半开放的私人度假岛，过几年还有仿制的“泰坦尼克”号这么艘超级游轮。
至于山区，德国东部有自家产权的大型度假山庄，英格兰也有小型的度假场地；而在美国国内的话，蒙大拿的超级牧场其实就是一处度假地。
如果自费，随便自己决定，但谁会跑中亚复地来度假，反正自己没事的话是绝对不会往这跑的。
占块地盘，难道是有特别之处?
果然，这边安德烈笑着摇摇头道：“不，老板，牧场同边上这座度假庄园只是零碎、附属，没花兄弟们多少心思，真正重要的礼物是牧场里的东西。”
张楠清楚，他说的“兄弟们”是红魔鬼与托马斯、林曼等老伙计，甚至还加上了戴维斯、扎克等人。
说是公司出钱，十有八九还是这些个老伙计掏了私人腰包、动用了各自那块省下来的小金库，不然张楠之前就会知道公司的资金流向。
除非…
除非一帮人联合起来做假，反正就算最后被查出来也没事：花钱花心思给大老板送礼，还能有什么大事。
“牧场?”
牧场里有啥?
度假山庄在丘陵之上，下手方就是平原与缓丘陵相交的牧场：随着距离的不断接近，张楠越来越觉得这就不是座普通的牧场，因为远方居然有非常正规的跑道。
不是飞机跑道，是现代化赛马、养马场都有的跑道，面积超大那种。
刚进入牧场与山庄之间的道路，忽然车队停了，张楠看到查里兹-塞隆居然从前车那窜了出来！
是窜，身手敏捷，快速跑向北侧的护栏，还在那大呼小叫！
“我的上帝，它太漂亮了，我要它，它是我的！”
那辆车开车的应该是瓦西里，这头安德烈同老板打哑谜，前车上的查里兹-塞隆大概已经知道内情。
看清楚情况，张楠终于搞明白查莉这家伙为什么会发神经：一匹形态优雅到难以形容、犹如精灵一般的银色骏马正从围栏内侧侧向快速驰骋！
银色骏马，真正通体的银色，体型优雅，在阳光下通体银色丝绸一般的光泽，这是优雅同力量完美结合的精灵！
马背之上并没有骑手，它就是在自在的奔跑。
这就不是普通的牧场，而是一座转业马场！
至于那批马，张楠远远的都有点看呆，真的难以用语言去形容它的优雅、力量，还有浑身散发的运动之美！
“老板，这就是我们送你的礼物，最好的纯血阿哈尔捷金马，马中王者，真正的精灵！”
安德烈说着，张楠看着跑远的那个银色精灵，不自觉道：“汗血马，我要多一些，越多越好！”
没钱的玩车，有钱的玩表，真正有钱的就是玩飞机和名马！
自己有钱吗?
太他妈-的有钱了！
“老板，要是只有一匹，那我们就直接送美国了…”
安德烈是笑着在说，很快张楠都有自己成了超级土包子的觉悟！
“…最好的512匹都在这了，地球上已经找不出更好的纯血阿哈尔捷金马。
而且这里有我们聘请的顶级阿哈尔捷金马训练师和繁殖专家，将来都将为您服务。”
张楠猛一转头，盯着安德烈道：“我听说全世界都只有3000多匹算得上纯血的阿哈尔捷金马，你们抢了土库曼斯坦?”
安德烈耸了下肩膀，“不能说明抢，最多算打劫，不然按照正常方式交易，掏空联合力量的所有流动资金都弄不回来这么多，用了些非常规手段。
这512匹一大半是从土库曼斯坦那个阿哈尔捷金马马场，哦，现在改名叫什么总统马场弄来的。
苏联投了巨大的精力，现在那帮新上台的叛徒就想靠着那个马场发大财，根本没有系统的发展计划。
刚才那匹银灵是其中最好的十几匹之一，居然开价800万美元，还是友情价，都说上国际马市拍卖能到1000万用上。
既然他们想明抢，那就别怪我们玩了点手段。
一屁股大的一个国家，分分钟玩死那帮叛徒。
其它大约200匹我们搜罗了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几乎所有拥有纯血阿哈尔捷金马的马场。
有这个基数在，老板，你就拥有了最高贵马种的繁殖基地。
不说金钱，这富豪玩马的圈子里你就是这个！
什么阿拉伯马、英国佬的纯血马，在它们面前，那就得靠边站！”
竖着大拇指，张楠当然明白啥意思。
安德烈继续道：“马和那些养马的专家、人才我们都弄来有段时间，暂时就养在这边，那些个土库曼斯坦和哈萨克这边的阿哈尔捷金马专家都认为暂时还是在这边养上几个月比较好。
如果需要，晚些时候再分批运往美国，蒙大拿那边的牧场也能成个优秀的繁殖中心。
就是没想老板你要到这来玩考古，巧合，不然7月份你生日的时候才会看到它们。
老板，这份生日礼物怎么样?”
张楠笑了笑，“安德烈，知道我们华夏人怎么叫它的?
汗血宝马、天马！”
张楠懒得去考证2000多年前说的大宛马是不是它，单单刚才那几眼，这就是天马！
第1515章 拜托，弄份牛排
查里兹-塞隆是时尚界公认的在全美排前列的名媛，就算加上欧洲那帮子公主啥的，在世界范围内也很有知名度。
虽然之前哥哥并不怎么玩马，就在牧场里随意养了一些偶尔骑乘用，但这些年来她见过的名马海了去了，可从来没这样“发神经”：之前甭管看到多名贵的马，都没让她特别喜欢的。
不过不怪查莉这会有些失态，想当年汉武帝为了汗血宝马，那可是断然发动了灭国级别的大规模战争，至少十万人以上的规模，还他娘-的是打了两次，可见阿哈尔捷金马有多优秀。
它是优雅与力量的完美结合，短距离奔跑速度虽比不上英国人杂交出来的所谓纯血马，但它长距离耐力能甩英国纯血马半个地球！
而且从体态上而言，英国纯血马也比不上汗血宝马这般的轻灵，外形感官上就差了一截，比不上阿哈尔捷金马这祖宗。
欧洲各国的名马大都有阿哈尔捷金马的血统，包括英国佬的纯血马。
英国纯血马?
超级杂交-马还差不多。
令一方面上将，阿哈尔捷金马是可能比不上蒙古马那般粗放、朴实、结实耐-操，但也说不上极端娇贵，长途远征都能用，在短距离冲刺速度一项上又能甩开蒙古马几条街！
华夏人自古爱马，各朝各代总有名马留名，但其中的王者非汗血宝马莫属，都不惜要加个什么“之一”。
眼前驰骋而过的那匹“银灵”犹如真正的精灵，查莉不被它吸引那才有鬼了！
车队这会干脆不走了，张楠也下车，远远看着跑远的那匹骏马。
查里兹-塞隆大呼小叫完，凑过来抱着张楠的胳膊就道：“哥，把它给我好不，银灵，它太完美了！”
得，显然瓦西里之前在车上已经把事情说给她听。
张楠笑笑，道：“你还真会挑，这样完美的银色骏马全世界估计都没几匹，更别说还是汗血宝马。”
查莉立刻发嗲，“哥，给我嘛！”
“别摇了，它归你了。不过…”略微转身问安德烈：“那匹银灵是公马还是母马，是不是种-马?”
“母马，还没生育过，不过会是最好的种马，血统非常好，上查几代都得过奖。
只要配出一样毛色的后代，每一匹都会是最好的种-马，都能价值千万。”
之前说土库曼斯坦的阿哈尔捷金马场狮子大开口，但安德烈也承认银灵的昂贵。
张楠听完，对查莉道：“马归你，但它平时都要在马场，不能让你胡来。”
女孩子立刻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这时凑到一边的项佳楠插了句：“小舅，我记得看过的一本书上有一段说的是我们华夏古代对马的毛色的称呼，里头好像根本就没说马有银色的。”
小伙子倒没想着问舅舅要一匹，谁让他之前压根就没骑过马，江南地区嘛，他甚至都没见过几次马，压根就没喜欢上骏马的环境熏陶。
“嗯，让我想想。”对此张楠也有点印象。
“青黑色的马传统上叫骐，纯白色的马为龙，通体黄色的是骠，黑鬃黑尾的红色马是骝，浅黑带白色的为骃，枣红的是骅，纯黑的叫骊，黑嘴的黄色好马称騧。
再让我想想…黑色的马如果面部、额头是白色的叫駹，毛色青白相间、类似蓝色的那种应该叫骢，赤色为骍，黑色白蹄者为骓。
我就知道这些，要是农馆长他们在，可能能说出更多些…”
农博升等人一同抵达伊塞克后这车子就分开了，他们住在几公里之外的地方，哈萨克斯坦文化部门安排的。
“其它各种颜色都有，好像是没说过有银色的。”张楠想了好一会，确定记忆中就没出现过有什么银色骏马的记录。
话说这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或赵云，但如果是公主，还是骑匹白马比较优雅。
白马优雅，但和通体银色的相比…
这压根就没法比嘛！
张楠感叹道：“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大相信这世界上还会有通体银色的骏马，体型还如此完美。
查莉，真是便宜你了！”
查里兹-塞隆笑得阳光灿烂，都不用踮脚，个子高嘛，这就在哥哥脸上“啪”地来了口，“哥哥最好了！”
脸上口水是没有滴，张楠也不用去擦，故意板了下脸道：“别高兴的太早，当心你妮可姐和珍妮知道了和你抢。”
查里兹-塞隆一脸无所谓，“她们才不会和我来争。”
“那如果是妹妹呢?”
女孩子一口气憋到：哥哥宠她，而她最宠家里的昱辰小朋友，只要小家伙喜欢，查莉什么东西都会给她。
不过脑子一转，“你逗我呢哥！妹妹才不会要银灵，将来骑银灵的孩子才差不多。”
张楠“呵呵”笑笑，一边的安德烈道：“老板，像银灵一样的纯银色青年、成年马这里有五匹，都是种-马。
淡金色的还有七匹，那种毛色也极少见，其它马种里好像也没这样毛色的。”
很好，物以稀为贵，玩的就是别人没有的。
“都是纯血统阿哈尔捷金马?”张楠又问。
安德烈带点貌似苦笑的滋味道：“老板，这里的都是纯血统，要是算上杂血的，全世界就不止3000匹了。”
“当我没问。”
张楠这也光棍。
“走了，先住下。”张楠一看跃跃欲试的查里兹-塞隆道：“你想骑马那也得等到明天再说，这里有五百多匹，你慢慢骑。”
早上天地视频连线，后来到机场后飞阿拉木图，再到这会都大半天过去，再过不到两小时天都要黑。
舟车劳顿的，等安排住下后，张楠是没了立刻去看那些华夏男人心中第一名马的欲望。
至于骑乘就更不急，这一带据说一到傍晚气温就直得往下掉，没兴趣去吹冷风，反正它们都在，又跑不了。
心理年纪一大把，喜欢按步就班缓缓来，不急。
查莉晚些时候要是想去看就随她，就不知道她会不会嫌烦：上辈子张楠没到过种-马场，但去过大规模、上档次的种猪场，消毒环节都一大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窜进去的。
路边的篱笆很高，双层的！
……
说是度假山庄，还不如说是建筑结构、装修风格很苏联式的疗养院，来自西方的人会有些觉得怪，甚至觉得别扭，但张楠是觉得很有意思。
原因嘛，貌似华夏的疗养制度就是当初学习苏联的，这疗养院的房子也差不多。
上辈子曾经漫步杭城九溪，那附近就几座高高在上的疗养院，那时候看到那些房子，就忍不住会去想里头的人是怎么生活的，那感觉有点像八十年代初的华夏普通老百姓看《庐山恋》。
伏尔加轿车、疗养院…如此的遥远，就如隔着个世界！
如今自己住进类似的房子里，感觉…说不上来的味道。
到点吃饭，虽带了自己的厨师，这顿上的却是最传统的哈萨克斯坦美食，主菜还是哈萨克斯坦人宴会里最珍贵的那种。
一上来，不少人抓瞎！
全是马肉，各种各样的马肉！
下手不远处就养着512匹精灵一般的阿哈尔捷金马，结果这会吃马肉…
查莉是吃不下饭了，叫来丹尼：“拜托，给我弄份牛排来。”
第1516章 菜马
以前在农博升的书房里看到过一本六十年代出版，有关于华夏古代北方与西域各游牧、定居民族日常生活特点研究的专业书籍。
张楠大小也算个吃货，那本书的内容倒还记得比较清楚。
根据那本书的描述，那些个游牧民族在最各自最强盛的时候，普通本族牧民也不可能天天有肉吃，奶、血制品占了日常饮食中的很大比例。
特别是奶制品在饮食构成中的比例最大，植物性食物在温暖的季节里也应该不少，再加点野味与鱼类，真是有什么吃什么。
基本上早期的游牧民族都吃鱼，不吃鱼的很少，不吃的原因逃不出后来的那些个宗教信仰和些比较另类的丧葬习俗，反正属于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游牧就意味着不稳定，时时刻刻与天斗、与地斗，不吃鱼等于少了一项重要的食物来源。
至于牲畜，对游牧民族而言是宝贵的，估计除了一定等级以上的贵族之外，一般人压根不可能天天有的吃牛羊肉。
牛羊就宝贵，马更是游牧民族的存在基础，要是没有马，那游牧民族就和野人差不多、什么都不是！
马，最宝贵！
自古以来，在各游牧民族的饮食结构里，马肉也是最珍贵的食物，一般的部落里只有在最重要的日子里才会杀马吃肉，铁木真时期的蒙古人就是这样。
不说普通牧民，以一般贵族类举：平时吃羊，有比较重要的客人来访的时候常会宰牛，要等到重要节日、祭祀或极尊贵的客人造访时，那才会杀马。
直到60来年前，这苏联的哈萨克斯坦人基本上都还是纯粹的游牧民族，他们对马情有独钟，自称是“马背上的民族”、“世界上骑马最多的人”，还把马视作最忠诚的朋友。
最忠诚的朋友，人类对待这类朋友的方法一般是等朋友没了利用价值之时，宰了吃肉，不如狗。
同几千年来几乎所有的游牧民族一样，据说“爱马如命”的哈萨克斯坦人同样不忌讳吃马肉，甚至是极度喜欢，马肉甚至是日常生活和节日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一道美味佳肴。
哈萨克斯坦人常说：“我们爱马，也爱吃马肉，几乎人人都吃，这一点也不矛盾。”
这会餐厅里瓦西里就在说：“哈萨克斯坦人说世界上最爱吃马肉的是狼，其次就是他们哈萨克斯坦人自己。
我之前到这边来办事，每次都会吃到马肉，其实挺好吃的，真不骗你们。”
查莉小姐不吃，一边的项佳楠也在纠结之中，害得像平时吃饭都百无禁忌的马克兄弟等人都变得犹豫不决，瓦西里不得不为大家增加点信心。
听了瓦西里的话，查理兹-塞隆左右一看，略微有点不好意思，不想大家因为她的感受而特意迁就。
“你们别管我呀，想吃就吃，在美国可不大吃得到。”
各人各表情，除了之前来过哈萨克斯坦这边的人，还真没几个吃过马肉。
除了出身华夏的伙计，像马克、兰迪等人，马是常见，但别说吃，马肉都没见过。
美国主体民族来自欧洲，因为历史上宗教方面的某些原因，说马肉是异-教徒的食物，再加上美国那短短的历史上发生过的一堆与马肉有关的乱七八糟事件，在美国极少有人吃马肉，或者说不到万不得已之时，那是不会吃马肉的。
甚至这会都还常有议员一类的政客跳出开，宣称要在全美范围内禁止屠宰、销售、食用马肉。
别认为那些政客都是动物保护主义者，他们中绝大部分人只是从宗教与健康方面偏见的去考虑、宣传。
马肉不健康?
有些美国人到现在都还认为马肉不能吃，吃了会中毒！
美国养的马不少，那难道所有在美国的马儿都能寿终正寝或人道毁灭、无公害处理？
扯淡！
每年有超过10万匹马从美国被运往其他国家制成马肉销售，资本市场，只要有利润，那是没什么会被么浪费掉。
不用迁就查莉小姐的感受，那就吃吧，反正对一群食肉动物而言，满桌子的各式马肉菜肴还是挺诱人的。
张楠用自带的筷子，弄了点类似于“手抓羊肉”与“土豆炖牛肉”这两样菜结合到一块的一种马肉菜肴，塞嘴里品尝了一下。
没传闻中“马肉膻味重、肉粗咬不动”那么夸张，口味优点类似于牛肉和驴肉的结合，也没觉得肉纤维太粗、咬不动塞牙。
餐桌上基本上都是用马肉做成的各类肉食，熟悉这里的安德烈说张楠刚吃的这道菜最受哈萨克斯坦人喜爱，都能算这边民族美食的代表。
“这个叫别什巴尔马克，在哈萨克语里的意思是‘五个手指’，直接用手抓着吃比较带劲，不过这盘应该经过了改进，就加了土豆，没加面皮…”
不加面皮，那是因为老板偶尔会吃面，但绝不吃任何形式的面皮，管家汤姆提前交代过厨房的。
类似的情况还有：在老板面前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醋，不管米醋、苹果醋，统统不得出现！
马肉吃法很多种，这会听安德烈说这里最常见、也是最具特色菜还有马肠——将新鲜的马肉切成条，撒上盐、味精和蒜泥后塞进马肠衣里，把两端封住后放在小火上慢炖。
根据用的马肉部位的不同，这哈萨克人爱吃的马肠也分为好几种，还有纯瘦肉、全肥肉、半肥半瘦的这些分别。
马肠看着有点怪怪的，张楠就尝了点，当是吃另类香肠，感觉味道也就这样，绝对赶不上他喜欢的剡县食品厂出产的一级香肠。
一个马肉、一个猪肉，这比较…
张楠就喜欢这么比，咋滴，有意见?
对爱家的人而言，家乡的味道才是最好的，直到现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批老家的生鲜食物空运至纽约。
就像上个月送到的剡县产薄皮土产小樱桃，美国这边的车厘子个虽大、也甜，但就没家乡小樱桃那个清口的味。
张楠吃饭有条件时一贯讲究个精细，这也算是华夏人的习惯，哈萨克斯坦的饮食就有点那个了——眼前这一顿绝对是哈萨克斯坦国宴档次的，但对张楠而言就两个字：粗粝！
真是粗粝，出了华夏，地球上再想找出点真正的精细美食还真是难。
一帮食肉动物百无禁忌，但这些年也都跟着老板养刁了嘴，一伙人这顿饭最多算是随意填饱肚子。
查莉得到了她想要的牛排，吃完后问了句：“瓦西里，这些马肉都是这边人养的那些淘汰下来的马？”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略微有点残忍，就像张楠前些年在老家时吃到的那些牛肉：牛肉供应很少，老百姓吃牛肉的习惯几乎没有，更不存在从外地调运这码子事。
牛耕了一辈子地，老了、伤了、干不动了，这就被宰了卖肉，前些年华夏农耕地区小地方人吃到的牛肉基本就这么一个来源。
也有点像看家的那些中华田园犬，忠心耿耿，但十有八九逃不出最终挨一刀命运，能寿终正寝、入土为安的真是凤毛麟角。
别说宰的狗肉，连用氰化物毒死的狗都吃！
这会餐厅里的都是自己人，瓦西里说话不用藏着掖着，只要是事实，就不用说的太委婉。
对于查莉小姐的问题，瓦西里道：“不是那些老马，哈萨克斯坦有专门饲养的食用马品种和马场，这些年私人养马也变得普遍。
食用马平常喂饲的草料、静饲料有特别的讲究，长得快，所以这类马的马肉的味道特别好，也比较嫩。
如果是淘汰下来的役用马，这肉会非常粗、老，得有副好牙口才啃得动…”哈萨克斯坦养着的马能有个150万余匹，马肉年产量超过10万吨！
华夏的菜牛意味着都吃不出牛肉的味道，也少了那股子牛肉特有的香味；
吃牛肉，对华夏人而言这宰杀的老牛牛肉才是上品，什么和牛、雪花牛，压根就没点牛肉的味道！
这边的马倒好，马肉本就纤维粗，老马身上的肉更属于“过度锻炼型肌肉”，丫就咬不动，快速生长、育肥的菜马马肉的味道才好。
“菜牛、菜马…”，差不多吃完晚餐的张楠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菜人”的词，直接一个寒噤。
不吃了，这就起身离开餐厅。
大概想多了古代草原民族的事，真是他娘-的有什么吃什么！
……
这里环境好，昨天下午在山坡上远眺，一幅天山风光。
好吧，这里本就属于天山山脉。
晚上早点睡，第二天特意起得很早，疗养院这边背靠高山，一大片丘陵地形的草地与树林都属疗养院的土地。
清晨这边的空气会很好，还应该很清新，缺点最多是稍微有点凉。
永远跟着张楠到处跑的管家汤姆在老板住的单幢别墅上方、一块突出的平坦岩石上，提前铺好了一块厚垫子，老板今天要迎着朝阳打坐。
这两天被关兴权飞天的事搞得心态起伏太大，一会提心吊胆，一会又兴高采烈，甚至还有感动的时候，张楠今早需要调整一下。
这几年有空时都会练练养身道经，虽不是每天坚持（需要坚持也就是缺了自然。），也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生体状态要比上辈子同一时期好得多。
上辈子这时候自个正在琼海经历疯狂的楼市，生活节奏、条件上也没法同如今相比，连烟都比上辈子同一时期少抽一大截，自我感觉不好才怪。
盘腿而作，没去思考时间，就是放松，调整呼吸。
慢慢的就不再需要去刻意的调整呼吸，甚至连耳边的清晨鸟鸣声也渐渐忽略，全身的放松，一切顺其自然。
不知多久，起身，神清气爽，感觉天地都如此清新。
环顾四周，远远的看到姐夫和林明几个也正在锻炼，大概已经跑完步，正在草坪上玩类似于太极的推手，但又略微有些不一样。
别看动作软绵绵，一发力那都是能要人命的！
道家博大精深，感觉姐夫和关哥他们这两年貌似越活越年轻了，将来长生不老是扯淡，大家长命百岁倒还是很有点盼头的。
外甥项佳楠也在那，小伙子这会还没法同其父亲那样练习这种貌似高深的道家经典，姜望秋正指导他军中的格斗术。
原看看着小伙子已经有些火候，显然之前在老家也有人在教他。
张楠感觉这样挺好，华夏人嘛就该学习点强身之术，总比二十年后一帮小年轻一天到晚沉迷电脑、手机游戏的好。
枪禁刀管制，要是再不练练自个的身体，将来的小年轻们除了会网上开嘴-炮和应付考试之外，还会点啥?
张楠的小学体育老师说身体不好的学生是废品，比思想品德有问题的危险品都还要废、无用！
年轻人是该锻炼，不然连个正当防卫、见义勇为的资格都没有，这要枪没枪、要刀没刀的，碰到花胳膊就成了昨晚吃到的菜马了。
20年后花胳膊何其多，反正张楠感觉要比自己是小伙子的时候多。
世界永远残酷，没人会去可怜菜马，除了菜马的同类。
菜马的同类是啥?
任人宰割的菜马！
没去凑热闹，张楠回到别墅，仆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华夏式加西式，粥、淡馒头，小咸菜、酱瓜、咸鸭蛋和面包、蛋糕、牛奶、咖啡、果汁都有。
苹果汁，当地特产，附近是大片的苹果园，镇上的冷库里有去年的存货。
查里兹-塞隆起来不久，一进小餐厅就对侍者道：“粥、一份小酱瓜，一个牛角面包、一个淡馒头，再来一杯热牛奶。”
张楠正在用筷子和着酱瓜往嘴里扒拉粥，每次听到查莉的话都忍不住摇头：这就是未来的塞皇?
画风有点不对嘛，说的是挺标准的普通话，要是不看人只听声音和要的食物名称，实在和自己脑子里那个查里兹-塞隆对不上号。
看着是西方名媛，饮食习惯早就被自己带成大半个华夏姑娘，过会看她一手扒粥、一手抓着个馒头啃的样子更别扭。
啃着馒头还和你说话，还是边啃边说，“哥，吃完就去骑马?”
嘟囔，嘟囔更贴切。
“嗯，吃完先去换套衣服，过会就去。”张楠嘴里塞着馒头呢，含糊应着。
第1517章 花样
每次看到饮食习惯被自己快带成华夏姑娘的查理兹-塞隆啃淡馒头的样子，张楠总会想象一下将来查莉版《泰坦尼克号》拍摄时的某些场景，还是想一次就乐一次，忍都忍不住！
穿着20世纪初欧洲上流社会华贵服装的女主角，安然坐在大船阳光甲板上一张世纪初风格的考究靠背椅上，旁边站着个帅帅、不自觉带点坏笑的小李子，中间的小桌子对面坐着卡梅隆这家伙，大导演正忙着对两位主角讲戏。
小桌上放着今天几人的早餐，几名造型师、化妆师在身边准备，女主角右手拿着个大馒头在啃，右手还拿着根油条，顺便对身后的小李子来一句：“今天油条不错，再来一根？”
帅帅的小李子笑不出来了，嘟囔道：“够了，我放了两根，吃多了太油。”
这位正啃着章大饼，卷着的两根剡县风味小油条又酥又脆，和其它地方的大油条相比有很大不同。
大饼撒了点椒盐，没刷酱，好吃！
朝阳正升起，一群人正在墨西哥近海的“泰坦尼克二号”之上，星辰公主不想在餐厅内就餐，其他人不管了不乐意，都得跟着在户外就餐。
对面的卡梅隆和小李子一样边啃大饼边讲戏，这位比较喜欢在大饼上刷甜面酱，后头的好莱坞顶级造型师们也在吃早餐，嵊-州小笼包是最爱，咸菜肉丝面条也很受欢迎，主摄像抱着个大海碗正吃的爽，也不嫌烫。
没办法，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船上的西餐厨房电路出了问题，目前正在检修，今早只有中餐厨房还在转。
幸好船上的所有船员、演员、工作人员早就习惯了中餐——不习惯也得习惯，谁让老板这段时间就住在船上，没看见艾伦先生这会正啃着个大馒头晃晃悠悠走过来...
画面很美，大饼真的很好吃。
等电影上映，传奇大船上凄美的红杏出墙、第三者插足的上流社会小姐与diao丝男的催泪弹狗血故事会感动不知道多少人，但那些个啃大馒头、大饼油条的花絮还是别出现了，不然实在有点出戏，显然和那部片子的画风不符。
当然，如果将来哪天查莉同小李子这对大银幕上的“狗男女”在影片下映后到华夏，如果上个什么综艺节目，倒是可以聊一聊这些花絮，一定会大大增加两人在华夏的欢迎程度。
“嘿嘿…”自个乐完，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那些个想法，三下五除二吃完，这就去换衣服。
今早起来张楠穿的是一套他个人感觉最舒适、庄臣集团内最好的裁缝师傅做的丝绸练功服，内里套着身棉质加厚的内-衣，打坐穿就该穿得宽松些。
但穿成这样去骑马显然不行，得去换套骑装——汤姆是个好管家，统领的一群仆人都是顶尖的专业人才，这老板出远门，生活上的准备工作都是天衣无缝！
哈萨克斯坦人说它们是马背上的国家，这趟到这边虽然主要是去航天中心，但谁能保证老板不会心血来潮去骑次马？
出远门，适合任何场合穿着的服装都得准备好，同样的，查莉小姐的随身侍女们也会做相同的准备。
豪，所谓的上流社会的顶级豪，丫个平时就是这么过的。
两人换好衣服一出来，都是一身更接近于猎装风格的骑装，没那么紧绷绷的感觉，不是给人硬邦邦感觉的那种赛马手骑装，也都没戴硬邦邦的帽子。
张楠骑马从不戴帽子，查莉也是如此，觉得那样太作，两人属于典型的万一从马上摔下来就算自个的家伙。
叫了声项伟荣他们，不过姐夫和几名上午轮休的伙计还在玩“推手”，没一点骑马的兴趣。张楠不强求，也不坐车，直接走着去下收房的马场。
人在疗养院，远看是草地绵延无垠、牧草茂盛肥美，回看天山，则是雪山高耸、山脉绵延，感觉不要太好。
不用去那些设施齐全的马厩，伙计们知道老板对马厩没什么兴趣，早已经准备好今天需要的马匹。
就等在疗养院边，前方一大片草地、林地内都没有陷坑与会危害骑行的石头，适合纵马驰骋。。
十来匹骏马被驯马师牵着等在那，貌似刻意分成了两队。走近了之后，张楠对一同而来的安德烈道：“我说…你们这是又背着我玩花样…有点创意。”
查理兹-塞隆看到了已经归她的那匹“银灵”，这会走进了看，感觉比远观更加漂亮，毛色近乎绝无仅有，阳光下闪耀的光泽都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毛色绝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体形纤细优美，加上它弯曲高昂的颈部，身形曲线完美！
肩高大约在1米55左右，阿哈尔捷金马并不是肩高越高就越优秀，还得总体看，但高一些总显出众。
“银灵”作为匹母马，这样的肩高非常出挑，配查莉这模特身材正好。
同银灵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匹汗血宝马，其中一匹毛色是通体近乎于火红色的枣红，体量比“银灵”还略微高那么一点点，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
火炭一般的一匹公马，站在那貌似都给张楠点这家伙带着点傲气的感觉，对一侧的“银灵”还算友善，但对另一侧的两匹公马保持提防，甚至是敌意！
这马很聪明，性子貌似有点烈。
至于另两匹公马，体型上同这匹红色骏马半斤对八两，骏马极品中的极品——一匹四蹄雪白，其它部位则是无杂色的亮黑，看隔壁的红炭头也貌似同样不爽。
如果不是训马师牵着，这两匹公马估计得干一架在说！
最后一匹是通体略淡的亮金色公马，看着脾气还行，至少没给张楠“这家伙想打架”的感觉。
说安德烈“玩花样”，不是因为这四匹顶级骏马包括了银色、金色这两种稀有毛色品种，倒和那匹大红色的汗血宝马和另一匹“乌云踏雪”有点关系。
华夏自古有云“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那能与赤兔相比的能有什么马？
乌云踏雪、西楚霸王项羽的乌骓应该能与赤兔媲美，这会找出这么两匹来，安德烈等人显然琢磨过老板的喜好。
但马还是次要原因，最大的用心之处在于四匹骏马的马具上，那是单靠红魔鬼们都办不到的“花样”！
第1518章 根本就是
四匹阿哈尔捷金马配备的马具各自略有不同，就算张楠不怎么了解马具这一行，一眼看过去就猜测这些都该是顶级马具师手工定制的货色。
不是专业赛马骑师用的那种，眼前的都属于传统马具的范畴，没那么轻巧，有些华丽。
果然，一问问，安德烈就道：“都是俄罗斯最好的制鞍师的手艺，根据每匹马不同的特点专门在这里定制的。”
张楠一听，笑道：“你们把人都带到这来了。”
“正规聘请，这里所有能供骑乘训练的阿哈尔捷金马都将会有自己专用马鞍，避免磨损，最大程度上保护马匹。
单单几百这套马具，几名请来的制鞍师都还需要忙上很长一段时间。”
说着，指了下马具上的那一大堆饰板又道：“老板，这些宝贝咱也不敢放外边加工不是。马是好马，您弄来的这些古董还是2000多年的宝贝，在这边人盯着才安心。要是少了一件，不说我们这帮人说不过去，古登考恩他们都没法交代。”
这四套马具不简单，到处都是金光闪闪，上头镶嵌了成套的黄金饰板，不是中东暴发户的新制货色，而是去年从蒙古国匈奴单于墓葬区里挖出来的那些。
之前这一切都瞒着张楠这个老板，显然连在庄园内的杰瑞-古登考恩等人也参与了这一“秘密行动”，就是为了送老板一份惊喜。
就算没到惊喜的层次，这份准备老板会高兴那是一定的——古董这东西放在柜子里让人看，那还不如派上用场。
当然，不能一盆就坏那种。
张楠是挺高兴，身边查莉更喜欢，亮银色的银灵配上金光闪闪的马具，看着就是马中的高贵公主，配她正好。
银灵是查理兹-塞隆的，之前准备的时候也知道这匹宝马不是她就是两个老板娘的，无论归谁都和了老板的意。
至于另外三匹，显然就是一帮老伙计为老板准备的专用坐骑。
这就打算试着骑乘几圈，但张楠突然想到个问题：这马场运行费用巨大，其它不算，单单人手上就得有兽医、饲养员、教练、营养师、调教师、训练师、钉蹄师、骑师等等一大堆，费用不小。
这里有512匹及其珍贵的阿哈尔捷金马，聘请的人手估计都得是业内的顶尖人才，费用会更大！
问了下马场如何运转，安德烈介绍道：“现在开始就已经不用公司补贴，马场能自己赚钱，会有些赛马参加一些国际赛事，按照国际大马场的运行方式，每年至少能为老板你盈余几千万美元。”
“这么多？”张楠真不大懂养马这一行。
安德烈无奈的道：“老板，您的这两匹赤兔、乌骓马的父亲是86年在巴黎凯旋门杯赛马赛里赢得冠军的‘丹辛格-勃里伊弗’。
那批马在赛后就被售出，整整5000万美元。
母系血统也非常优秀，多次在国际赛事上得奖。如果老板你同意它们参加国际赛事，最多一年，它们很可能会赶上它们父亲的身价。
至于银灵和这匹梅里库什，父系能追溯到45年朱可夫元帅检阅胜利阅兵时所骑的那匹白色阿哈尔捷金马，母系中有参加过40至50年代几次3200公里超长距离耐力赛的优秀种-马，都跑过前几名。
这四匹马之前一直是作为赛马培养，这会只算刚成年，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得，名字都给改了，张楠可不认为这些马曾经的所有者会给它们起赤兔、乌骓。
这世界上可不止英国纯血马参加的短距离速度赛这类马赛，纯血马短距离是世界无敌，但只要距离稍微长点。
比如一过5000码这纯血马就常常不成了，最长极限不能超8公里，不然很容易跑死，更别说那些中土土豪国常举办的一赛赛几天的顶级野外挑战赛，那样的比赛基本就是阿哈尔捷金马与阿拉伯马的天下。
而且不要瞧不起母马，长距离项目上有些优秀的雌性赛马极其强悍！
只能短距离冲刺的马种就是只能在赛马场内跑一跑吉祥物，连骑着去打猎都最好别用它们——百米选手去跑万米是要死人的！
这听到安德烈的建议，张楠道：“那就让它们去参赛，不求一定要得什么名次，重在参与，如今打仗基本不用骑兵，这马要是不跑跑就是浪费。
查莉？”
查理兹-塞隆耸了下肩膀，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好东西不拿出去显摆一下，按照哥哥的说法就是锦衣夜行。
银色骏马，出去转一圈不要太长面子！
“人中吕布，马中赤菟！”张楠看着那匹脾气有点爆的红色骏马道，“今天就骑你了！”
说着从一旁的驯马师那接过几根洗干净后再晾干的胡萝卜，秉承着“吃人嘴短”的一贯理念，这就喂给这匹长得像赤菟的家伙。
结果…
坑！
照理该老虎一般的赤菟一见着胡萝卜，立刻变成了红色的兔子，大脑袋凑上来那个吃得那个欢，丝毫没有对陌生人该有的防备与骄傲。
骏马吃得欢，张楠“呵呵”笑了笑：这马样子是神骏，可终究是马场里长大的家伙，永远不可能成为赤菟！
喂了几根胡萝卜，张楠对着眼前的骏马道：“好吧，懒得给你改名了，以后你还是叫赤兔，不过是兔子的兔。”
说着一看边上那匹同样眼馋胡萝卜的乌骓，也塞了这家伙一根胡萝卜，无奈道：“还是给你换个名，别叫乌骓，免得倒了人家西楚霸王的名头，就叫乌云踏雪，能忽悠人…”
还好，张楠没兴趣给最边上那匹“梅里库什”改名，不然很有可能会为了顺口，直接把这倒霉催的叫金毛，他可真干得出来！
要不是“乌骓”四蹄雪白，张楠都想叫它黑炭，简单霸气又好记。
用胡萝卜买通坐骑，每一匹都给喂了点之后，这“乌云踏雪”同“梅里库什”被驯马师牵走，张楠与查理兹-塞隆各自跨上骏马。
查莉是名媛，但她骑马从来不学那帮子腐朽的欧洲老贵族、王室玩什么女子骑侧鞍：哥哥说那样容易腰肌劳损。
安德烈等人骑上另一边几匹上着军用马具的骏马，看着也很神骏，比自个这边的阿哈尔捷金马都还要高大上一圈，属于不同品种。
张楠问了句：“这些是什么马，看着很不错。”
安德烈一听，自豪道：“老板，这是最好的布琼尼战马！”
这处马场里不单单有珍贵的阿哈尔捷金马种群，这驯马的过程中有些时候驯马师还得有自己的骑乘马，这时候就不能用其它的阿哈尔捷金马。
太宝贵了，不能随意当役用马骑乘。
怎么办？
再养些最好的役用骑乘马，正巧，苏联有顶级战马——以元帅之名，大名鼎鼎的布琼尼战马！
阿哈尔捷金马优秀，但它很难在保证血统纯净的情况下进行大规模繁殖，而苏联最流行的布琼尼就可以。
从1921年开始，在后来被称为骑兵元帅的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的领导下，在位于苏联罗斯托夫州的布琼尼种马场和第一骑兵军种马场，用英国的纯血马和顿河马、少部分的黑海马杂交，卒最终育成了布琼尼马这种优秀的战马马种。
卫国战争时期布琼尼战马做出了重大贡献，也承受了超乎想象的巨大损失，到如今，几乎所有从苏军中出来，爱马、会骑马的人都喜欢这种优秀的战马。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布琼尼战马其实到了1948年才正式通过验收、定名，而其实在此之前，红军战士们早就把它叫做布琼尼战马。
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作为军马培育，所以这个马种具有勇敢、激情的特点，还善解人意。
优秀的军马就像训练有素的战士，在经历极其消耗体力，每天上百公里、连续几天的行军之后，布琼尼战马都还能保存足够的进攻实力，用袭步冲锋5至6公里！
卫国战争期间，苏联骑兵部队在缺乏营养和几乎没有休息的情况下，常常出现4、5天内行进600公里的远距离行军，这还是在驮载较重负荷的情况下。
布琼尼马恢复体力的能力极强，能符合最严格的军马要求，是苏联时代最高水平的军马！
二战之后苏联组织过多次长距离的耐力赛，像在1946年，在40℃的炎热天气下进行200公里长距离耐力赛。
几十匹布琼尼战马在完成长距离耐力赛的收尾阶段还进行“袭步冲锋测验”——袭步，就是竞赛跑步、行进速度最快的步法，说白了就是玩了命的快速冲锋！
布琼尼战马连这样的严酷条件都能顶得住，冲锋结束后居然都还状态挺好，好到超出一帮兽医专家的最高期望值！
1950年在一次24小时的长途赛马中，有一匹布琼尼战马在19小时的骑乘中，居然跑出了309公里！
如今除了极少数边远地区和仪仗队之外，已经很少用到战马，还好布琼尼马在和平时期也不是一无是处，因为它还是非常好的越野障碍赛等马术运动中，成绩也很不错。
策马驰骋的感觉非常不错，特别是在缓坡丘陵地带，蓝天、草地、交织的松林与远处的雪山辉映，不知不觉就跑出了疗养院与马场的区域。
这里绝对属于安全地带，安德烈等人也没有阻止跑得起兴的老板与查莉，至于十多匹骏马，这样短距离袭步加长时间缓步的运动，连汗都不怎么会出，最多算热热身。
不知不觉跑出了三四公里，一座圆形白色建筑与一大圈几乎看不到头的矮矮篱笆出现在眼前。
篱笆完全是象征性的，连牛都能随意跨过到里边去吃草，骏马轻轻一跃就过了四五十公分高的矮篱笆，前方有熟人。
这里就是塞人王族墓葬保护区，农博升等人正在当地专家的陪同下走马观花一般先看看，结果远方传来马蹄声，十多匹骏马就这么过来了。
等一靠近、人马停下，专家们真是楞了一下：张楠这些人他们早看清，发愣的是领头那两匹骏马身上的马具！
老王忍不住对农博升说了句：“老农，好像就是我们挖出来的那些是吧?”
农博升先应付了勒住马的张楠的招呼，再回道：“不用好像，我看根本就是。”
第1519章 拉哈特遗址
对于突然造访的张楠等人，华夏来的这些专家们看得有点发愣，主要是因为领头两匹神骏、漂亮的有些不像话的骏马身上的那些个马具装饰，并不是骏马本身。
这可是去年他们亲手挖出来的…呃，在大型挖掘机的配合之下挖出来的。
将20个世纪之前匈奴单于的马具装饰物重新装回马具上后再展览的想法，这在华夏、蒙古国和曾经的苏联都有人这么想过，但却一个都没干过，最多用复制品意思了一下。
至于将这些在考古学意义上近乎无价的黄金饰品恢复其实用装饰功能，还居然套在骏马身上纵马驰骋的主，全世界绝对只有眼前这一位！
只此一家，绝无分店！
就算别人想这么干，那你也得有这样的古董才行。
这边听了老伙计的话，老王还是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问跳下马来的张楠：“张先生，您这马具上的装的是复制品还是那个原品?”
“是原品，老王，古董我可我从来不玩复制品的。”
实话，不过怎么感觉这一瞬间就有股子淡淡的土豪味覆盖了附近所有人的脑门。
老王无话可说，这头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方面的专家、相关部门人员不单单是短时发愣，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震惊！
他们之前都来过伊塞克，也知道附近有座设施齐全的马场，但听说那里去年已经撤销了，原有的马匹也都被运往它处。
好家伙，这会冲过来十多匹骏马，打头的还是两匹神骏得不像话的阿哈尔捷金马！
红色的骏马品种或许会认错，但亮银色，那可是只有阿哈尔捷金马才有的特有珍惜毛色。
哈萨克斯坦人称自己是马背上的民族，这个不会弄错，而眼前这两匹应该是阿哈尔捷金马里头极品中的极品，有意思的是配的马具居然带着些古典风。
“古典?”
越看越不对！
皮制品部分是顶级手工的新货，但那些动物、人与动物搏斗、动物与动物搏斗、人与人作战图案的饰牌不仅仅是土豪气息四射的黄金材质，貌似还是古代游牧民族王室才有的风格！
大家搞得都是考古、文物，个个眼睛毒辣：那些是珍贵的文物！
不懂汉语，不明白客人们说的是什么，有人悄声问了下一同的华夏专家，得到的肯定回答让“地主们”咋舌！
虽然匈奴人貌似没有统治过外伊犁山地区，但这些从苏联时代过来的本土专家当然知道匈奴是什么，有人甚至都有发掘过匈奴墓葬的经历。
领头的大胡子专家感叹：“至少价值几百万美元以上的骏马，配上匈奴单于的马具…
农，你们的朋友了不起！”
“这马这么贵?”农博升倒被大胡子的话给吓了一跳，他不懂马，也不了解国际上一些名马的价格。
隔行如隔山。
“几百万还是往少了的估计，几千万都有可能！
那可是珍贵的阿哈尔捷金马中的顶级货色，自古以来最贵的单人交通工具，绝对的。
对了，据我所知，你们喜欢叫阿哈尔捷金马为汗血宝马、天马，就是那个汉武帝派大军打算灭大宛抢的那种。”
面前的之时两匹，如果知道还有510匹，那真不知道这些考古专家们会是什么表情。
和农博升说话的这位长得有点像马克思，还是农馆长当初在苏联学习时的校友，这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说得很肯定。
农博升信：在他眼里，这个张楠大概最不缺的就是钱！
人类文明史几千年，最贵的单人交通工具是什么?
马！
一直都是。
公元前如此，如今还是这样，就没比马更贵的
一辆超跑要多少钱?
不算某些国家坑爹的奢侈税、进口税，如果只考虑出产国的销售价，最贵的超跑这会也就百来万美元敲死！
那一匹名马多少钱?
大胡子校友告诉农博升：目前为止是整整5000万美元，纪录保持者是一匹优秀的汗血宝马！
好吧，有人会说名马当交通工具是有钱人的娱乐和面子工程，算不得是真正的交通工具，但如今的超跑其实差不多也是如此的情况。
开超跑，并不是特别舒服的，就像早过了16周岁的查里兹-塞隆，她是有驾驶证，也有钱，更有个钱多得数不清的哥哥。
别说买超跑，买个制造超跑的制造厂都是小意思。
但如今她没去买任何一款超跑，平时短途出行不是坐大型的特制SUV，就是选劳斯莱斯、红旗的防弹车。
这情况不单单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而是因为开车永远没坐车舒服。
再说了，超跑并不是特别安全，对上大货车、钻车底时就是个铁棺材！
震惊归震惊，礼貌还是要有的。
这两边一介绍，大胡子们就算之前再不关注国际经济市场，也知道了这位华夏年轻人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艾伦先生。
这位是买下了附近的马场与疗养院，开始玩名马了。
十几匹骏马由两名保镖暂时牵到一边休息，张楠也不想打扰专家们的考察，就说自己在附近随意看看。
不过他的谱这么大，连哈萨克斯坦文化部的人也感觉不能冷落了这位，干脆将本就是摆摆样子的第一天考察换个模样，陪这位艾伦先生附近转一转。
张楠对这里不熟，众人散步一般便走边聊，很快明白这一片地区叫做拉哈特遗址。
古代游牧民族贵族、王族的墓葬貌似都喜欢选在台地上，在这里也一样：这里是天山北麓台地的边缘，附近这一片都有200余座塞种人的贵族、王族墓葬！
大胡子俄语介绍，农博升当翻译，“69年时发掘的那座塞种人王族墓就在前边，当时出土了一套墓主人穿着的黄金装饰、保存完整的衣服。
衣服里头的人骨都还在，因为太夸张，干脆命名‘金人’…
衣服修复后这会就在阿拉木图，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去看，就看了照片。
公这边的学者研究认为，这塞种人王族之一，就是那个金人家族的驻地就可能在这一片的拉哈特古城遗址。
公元前7至前3世纪时，这一带也应该是塞人王族的宫殿所在位置…”
第1520章 感受历史
二十多年前那个塞种人王族“金人”出土的位置距离这里不远，而在另一侧近两公里之外，则是拉哈特遗址除贵族墓葬区之外的另一核心历史遗存：一座近乎长方形，顶部小、底部大的人工构筑高台。
那座土台子残存高度大约18米，相当于现代六层楼的高度，顶端面积近3200平方米，周围有两道壕沟围绕，整体结构复杂、气势宏伟，加上处于分割式的自然台地之上，还算地势险要。
2000多年前的社会同现代一样不安稳，这一片的塞种人统治阶级显然已经处于至少半定居，甚至是定居的生存模式。
那里可不是什么金字塔形的大墓，很有可能是公元前5至前4世纪左右，统治这一大片地区的某个塞人王族部落的宫殿基础。
时间流逝，张楠等人放眼望去，2000多年前的塞种人宫殿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葱绿的草地与悉数的松林。
张楠对宫殿遗迹兴趣缺缺，没去看土台子那有没有建筑构建一类的残留：就算曾经有，如今也早就不见了。
两千多年来这里可不缺人，一个个民族来了又走，从雪山而下的河流意味着这里不缺水，富饶的草原能养活牛羊与牧民，这一块是典型的秋冬季牧场区域。
秋冬季牧场意味着古代的游牧民族会建造大量的定居点，而这里都能造宫殿，也就是构筑定居点最好的地方，那些建筑构建早该被利用了不知多少手了。
张楠没兴趣去远处高台遗址来个登高望远，原本还优点兴趣的查里兹-塞隆也就不去了，就感慨了几句：“哥，我怎么感觉这么神奇，这样偏僻的地方都能有那样的文明。
苍天，20多个世纪，真想看看那时候的人是怎么过的。”
偏僻，是便宜，中亚核心区在地理范畴上当然属于偏僻到了天边，至少在查里兹-塞隆这个西方人眼里是如此。
对此张楠笑笑，道：“你这是给这里的环境给感染了，蓝天白云、雪山草原的，脑子一不留神就会跑火车。
不过这研究历史的魅力就在这，想象、时空间的触摸，很有意思不是。”
“研究?
呵呵…”
查莉一脸的不屑，眼前这位就是个超级挖坟的，还是那种能和军队联合起来、搞定当地政府一起挖坟的主。
张楠也不以为意，“研究算不上，探索总成吧。
相比那个大土堆，我倒是对这边墓葬核心区里这80多座都还有封土残留的大墓有兴趣，或许下边还有几个“金人”。”
说着看了眼二十来米外勘测地形的一一帮子各国专家，又道：“他们说这里至少有80座大墓，看出苗头的墓葬还有一百多，至于没发现的墓葬，这一片地区天晓得有多少。
就算下头再没“金人”，按照塞种人那个随身装备陪同入土的习惯，这一大片土地之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宝库…”
还是个几乎不设防的宝库！
围栏是样子货，跑进来之后才发现那些围栏是只有“栏”，而没有“围”：东边居然有羊群在吃草，因为那边根本没围栏。
样子货都没完工，除了那座近乎孤零零的博物馆和极少数民居，这一大片就是个开放式的牧场。
根据大胡子的介绍，近几十年来这里根本不存在盗墓，不过根据69年那次发掘的发现判断，倒是有些墓葬在古代时就遭到过破坏，但也不是所有墓都被盗过。
盗墓，全世界就两个地方的最猖獗：华夏与埃及！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历史与人口密度，华夏同埃及地底下的墓葬多，世界其它地方就算多，但貌似厚葬习俗不发达。
尖帽塞人玩的是厚葬，可他们的墓葬引起考古界的注意时间不长，古代那会就算这里不缺游牧民族出没，但还是地广人稀的典范。
塞种人的历史是缺失，无数曾经在这里出现的民族、部落压根没了历史，也不知道塞种人的丧葬习俗。
除了真的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就算古人也不会打这边墓葬的主意。
再说了，后来占了这里的那些个游牧民族很可能都不知道矮矮的、近乎被时间摧毁完的封土堆下边是墓葬。
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挖：“金人”不是到处有，挖出点废铜烂铁卖谁去?
没文化也就没了玩古董的基础，更没那个市场。至于苏联时代，呵呵，就像华夏改革开放前，除了国家考古，傻子才去挖坟！
……
转了一圈，张楠还是有点感叹：“可惜！”
“可惜不能用挖掘机挖?”查里兹-塞隆在一边打趣。
“这里用不着挖掘机，没听他们说这里的墓都比较浅，塞人不像匈奴那样喜欢挖深坑墓。
就是时间有限，没得在这边多住几天，不只塞种人在这边待了两三个世纪，连十三世纪蒙古人的遗存都有。
一层套一层，一层混一层，要是慢慢挖段时间研究…呃，探索一下，一定很有点意思。”
是没时间，这次能在这住上四五天就很难得，这里可是中亚核心区，没事谁会在这里多待。
外边逛了一圈，又去那座白色的博物馆内看了看：这座博物馆就是个样子货，有人住在这看门，但一年到头也就对外开放几次，平时并不对散客开放。
再说…这也没什么散客。
就算有人来，那也是学校一类单位、团体组织的参观，比如阿拉木图那边在每年夏季就会有些人阻止后来这边参。
平时就关着，看门的工作人员是一家子当地人，把这附近这一片区域当放羊、放牛的牧场了。
馆藏文物级别就一些陶器、铁器、简陋的铜器，还有些实物与古代生活场景的复制品，包括那具“金人”。
模特戴着尖尖的高帽，上衣、裤子、靴子上嵌满了金光闪闪的“金片”，很夸张，很亮眼！
这些金片当然是假的，复制品的片片上应该是镀了某种金色的化学物质，看着略微有点怪怪的，估计同真正的黄金没有任何关系。
原品在阿拉木图的博物馆里，算是哈萨克斯坦第一国宝级文物：可惜，塞种人无文字，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套镶缀了4000多片黄金的衣服里的人骨叫什么名字。
穿着这样华丽服装下葬的王者，连个名字都不留下，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