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1章 倒霉催的蛮子
二战被击沉那么多的军火船，不是在海面上就爆了，就是海底待了几十年都没爆，为啥这次的韦列夏吉诺号就危险？
二战时期的大国军火船运输都有严格的安全防范措施，最简单的情况就是爆炸性弹药引信与弹药主体部分基本上是分开运输。
但这趟韦列夏吉诺号就没那个条件，像那些个炮弹，引信是没装在弹头上，但都混合在一个货舱之内，更别说那些个出场就是装好引信的火箭弹和地雷。
博斯普鲁斯海峡上下两层海流对向流动，沉没的货船要死不是还是横着，随时都会在海流推动下发生震动，压在船体上的那些个桥梁构件也会出现变化。
张楠“噼里啪啦”在电话里忽悠拉链总统，后者听着听着也觉得还是一炸了之为好，很快就说了要去调查货物清单，有必要的话晚些再联系。
总统也是人，就算有一堆幕僚，那些个貌似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也不是个个都是高手，滥竽充数的倒是不少。
华夏上下五千年，像郭嘉、诸葛亮、司马懿这样的阴人高手都没出多少，更别说历史还没兔子尾巴长的美利坚。
拉链总统在白宫鸡飞狗跳、召集人手紧急磋商、调查，结果坏消息一个接一个：这个国家里有一堆国家机密是他这个刚上任没几个月的总统不知道的，今天借助伊斯坦布尔的事知道了一部分，却是越听越头疼！
现在他越来越感觉自己是个吉祥物——这么大一个华府，没一个人知道那艘货船上到底有什么，一群人都是在打了一堆电话之后才知道个大概。
总统电话直接打给中情局的负责人，局长先生一个小时后都没彻底搞清楚情况自身情况，几乎如同摆设；
一长串的对外情报、军事机构一个个问过去，有几家说在乌克兰有生意，就暗地里那种，但那艘船上有没有的问题…
“总统先生，我们立刻调查…”
那些坐办公室的大爷们也不清楚，大事会掌握，具体实施还真不清楚。
拉链先生已经无语了，他手下的一帮幕僚也傻眼，连国防部的人也跟着傻眼：那一堆对外军事、情报机构里，五角大楼管着至少一半。
“妈妈批，老子就他娘的是个摆设、吉祥物，这国家真是少了谁都能转！”
拉链总统心里直吐槽，但也就想想，这些话可说不得。
偌大个白宫和一堆的国家强力机关，都是各有各的运转方式、各有各的活法，那么大一件事，最重要的情况居然是人家私人集团的老板、自己的朋友告诉自己的。
麻烦！
得同安卡拉方面联系，让对方赶快做好最坏的打算，都是北约的同盟，这点不花钱、不出力的忙还是要帮的。
但怎么说又很有讲究，拉链总统和幕僚们都知道，土耳其那个突厥蛮子就是只养不熟的饿狼，急了谁都咬，还是没脑子的咬！
接下去该怎么办？
“还是炸了好，一炸就是一了百了。”——随着各机构内部查询到情况的不断上报，拉链先生脑子里也是这个想法，还越来越确定。
另一边在纽约的庄园内，今天妮可没去去帝国大厦办公，就帮着自家男人出谋划策：今儿个消息多，托马斯都跑来庄园当参谋，应对方式得分析、商量着来。
土耳其政府这会刚宣布了总统死于心脏病，不过这消息只能排第二，这会他们正想尽办法撤离二号海峡大桥废墟半径一公里之内的市民。
疏散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完成，而且一公里也不够：单单保险单上有的爆炸物就差不多两千吨，而且根据幸存船员的描述，船上承运的其它美国公司的军火是冈比亚人订购的好几倍！
中午时分张楠给总统先生打了个电话，让他的人接一份己方物资清单，顺便问了下朋友那边的情况。
拉链总统正郁闷至极，“艾伦，这趟麻烦大了，乌克兰那边传出消息，说船上除了你那边正规贸易的军火之外，还有一大批是其它美国公司的物资。
我看乌克兰人是在撇清关系，应该看到了麻烦…”
“有多少？”张楠问道。
“暂时还在调查。”拉链总统都停了一下，“不比你少，而是多很多，或许能有上万吨。”
“威廉，你这可是泄露国家机密。”
“哈！
这个国家的秘密你知道的都比我多，有什么不能说的。
先这样吧，我得和土耳其的代总统通个电话。
伊斯坦布尔已经开始大规模疏散，他们这会正坐在个随时会爆的大炸弹上。”
“好的，威廉，有需要随时联系。”
电话一挂，就在边上听着的妮可道：“这次真是有得威廉头疼，美利坚一贯的政策他来背，这个新总统就算再有抱负也就是个吉祥物。”
“这回他就是个擦屁-股的倒霉蛋，不光土耳其，至少会有上百个国家会在联合国骂死他，如果军火船不炸的话。”
妮可笑笑，“你这是在忽悠威廉，好像还忽悠得还很成功。”
“彻底封锁博斯普鲁斯海峡对美国利大于弊，这等于封死了俄罗斯的整个黑海舰队，让他们在里边当游船玩。
最多土耳其人在黑海被毛子死死修理，它的那些个北约盟友只能干瞪眼。
如果那样，什么格鲁吉亚、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就连乌克兰都不敢接美国的橄榄枝，不过就算这样美国还是赚了。
如果是几年前苏联还在，华府绝对会高兴那条海峡报废。”
“我说亲爱的，要是这样，不光俄罗斯，黑海沿岸所有国家都会向土耳其施加压力搞定航道。”
张楠走到通往露台的的门，今天是个下雨天，淅淅沥沥的。
“没那么简单呀。
土耳其人自己是难受，但如果不快速解决这问题，海峡里头那些国家都会派出敢死队蛙人往沉船上头放炸弹！
华府想封锁海峡也做不到，断了海峡就是卡了里头那些国家的命，他们不会在乎爆炸会废掉小半个让伊斯坦布尔。”
说到这张楠心情都变好了，海峡终究会通，他的巡洋舰开得出来，就是个怎么通的问题而已。
身边的妮可心情也不错，微笑着道：“那帮突厥蛮子一边要担心船会爆，一边伊斯坦布尔的经济彻底完蛋，还得想办法打捞，更要命的是还得防着有人故意去下头再放个水下定时炸弹。
不管怎么炸，他们都有苦说不出。”
张楠转身，道：“亲爱的，你少算了一件，现在你得让人去找他们赔钱了。”
“你太狠了，艾伦。
这事可以等上几周再说，这不是商战，得要有点人情味不是。放心，只要土耳其完蛋，该赔我们的钱一分都不会少，除非它想关起门不再和别人做生意。”
妮可对待对手、敌人会有人情味？
压根不可能！
她只是遵循了商业规则——鳄鱼都还会排点看着像眼泪的多于盐分，这会人家惨兮兮，怎么着也得人家办完第一轮葬礼后再上门索赔，不然对名声不好听。
再手狠的公司，有时候还是得装会好人不是。
第1492章 一片混乱
伊斯坦布尔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两座海峡大桥完蛋这样规模、前无古人的恐怖袭击都已是小事，四个炸弹至少炸死了一两千人也不算天大的突发情况！
什么，总统突发心脏病去世?
谁还有功夫去理会他，在伊斯坦布尔需要支持的时候，这总统就整出个该死的心脏病挂掉，伊斯坦布尔人这会不骂人就算不错了！
没办法，谁让海峡航运管理部门的幸存人员在核对了韦列夏吉诺号幸存船员提供的资料后，所有人都是后背发冷、头皮发麻！
这时候谁还他娘-的有功夫去理会个因为身体不好，结果连坏消息都承受不了、把自己整死了的前总统！
求生、避险，这才是人性，就是消息传开有点晚，不知道一切还来不来得及。
韦列夏吉诺号的船员们逃生之后，一开始是个个惊魂未定，等镇定下来想把船上货物的特殊情况告诉土耳其人时又碰到麻烦：他们中间没人懂土耳其语，甚至少数几个能说英语的不是受伤就是没活下来。
土耳其人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一开始参与救援的人里根本找不到懂俄语或乌克兰语的人。
两边牛头不对马嘴，压根没法交流。一来二去，船员们烦了，想着土耳其海峡管理部门应该知道情况，也就懒得和这帮突厥佬多废话。
他们不知道那个航管中心也挨了炸弹，参与救援的这些土耳其人这会根本不知道沉没的韦列夏吉诺号是艘军火船!
幸存船员们很快被送到临时救援中心之后，发现这边距离海峡挺远，地势也挺高，就暂时不再多说徒劳的话：他们都看得出这帮突厥佬并不怎么欢迎他们，也没什么心思理会他们。
船员们商量该尽早同总领馆什么的联系上，想办法离开这座该死的城市!
各忙各的，等土耳其人找到能够交流的翻译，船员们的话让伊斯坦布尔人惊恐万分！
消息封锁压根不可能，所有知情的工作人员都在想尽办法联系各自家人：海峡里他娘-的有个堪比核弹的巨型炸弹！
住在二号大桥半径一两公里内的人是要家人立刻收拾细软逃难，跑得越远越好；
住得远一点那些也不轻松，按照船员的说法，船上有一两万吨爆炸物，里头的炸药少说能有个三五千吨！
一旦爆炸，别说冲击波，激起的海水大概都能摧毁海峡两侧一大段地势较低的建筑：海峡狭窄，水下冲击波会沿着海峡一路冲击，横扫两岸的一切!
浪不用太高，有个十米就够这座城市受的!
恐慌情绪像瘟疫一般快速蔓延，城市里谣言四起。
话传四道都能正方变椭圆，一两个小时之后，伊斯坦布尔人听到的传言中的其中一种流行说法是：船上装了七八万吨的炸弹和炮弹，一旦炸起来，都会比广岛原子弹还要恐怖!
这种说法都还不算夸张，甚至都有传言说沉船上装载了大量生化武器的，信誓旦旦说船上装载了核弹的都有!
谣言，任何时刻都具有极强的破坏力，特别是在惊恐情绪人群中传播的时候，如果不进行有效应对，都能变成灾难。
1能变10000，黑的会变白，母猪都能成大象！
生化武器同核弹那是没有的，海峡里若干年后也不用担心会钻出只哥斯拉，但沉了一两万吨的爆炸物货真价实。
伊斯坦布尔慌了，安卡拉方面也慌了，这情况就如果发生在美国，就等同于一艘一样的军火船沉入了曼哈顿一侧的哈德逊河！
甚至比那还要严重!
美国繁华的大城市不止一个纽约，但土耳其只有一个伊斯坦布尔。
这会全世界都在看伊斯坦布尔做一件事：紧急疏散!
暂时没功夫去调查沉船上到底有多少军火，单单给冈比亚国防军运输的那些就够呛，先将人撤离再说。
冈比亚人同其背后的那家巨型美国公司一声不吭，土耳其人也没时间，甚至暂时没必要同对方联系。
清单上本就写得清清楚楚，还是土耳其国有保险公司承保，这会人家不吭声，那都是给你面子，暂时不往你伤口上撒盐！
至于其它大部分军火的来路，少量在报表上有，但显然数量对不上，该如何应对、调查都得应付过眼前的问题再说。
土耳其人不傻，那些军火的货主是谁其实都有大体的方向可循，除了美国还能是谁！
美国不好得罪呀，沉船该如何处理?
反正单靠土耳其自己的力量不可能解决，最终得靠北约，甚至还得请俄罗斯、乌克兰参与进来帮忙，哪边都不能得罪死了。
不然把人家逼急了，往沉船那里给你放个小水雷啥的…
死无对证！
是谁的暂时不重要，有什么也暂时不重要，2000吨和20000吨爆炸物对伊斯坦布尔而言区别不大，反正任何一项都难以承受，先按两万吨应对一定错不了。
一夜无眠，撤离人口好几万，二号海峡大桥附近区域人口密度可不小，暂时都得离开；海峡两岸低洼处人口也得撤，幸好海峡两岸都是山，地势基本上属于一下子升高那种，不然需要撤离的人员会是个无法接受的数量。
但这只是撤离的第一步，在海峡南口的新、老城区结合部分，都有百万数量的居民生活在低海拔区域，一旦发生海啸，就会像水渠里放水一般被冲个精光蛋!
第一批就是几万人，能投亲靠友、有钱住酒店的还好，其他大量人员只能先暂时安排在各学校、体育馆一类的地方。
真是要命!
城市交通几乎瘫痪，海峡大桥没了，海峡南边的渡口暂时只提供救援用，土耳其政府昨天就宣布伊斯坦布尔进入紧急状态。
工厂暂时停工、学校停课，不少人从昨天开始就被隔绝在海峡两端回不了家，整个城市一片混乱。
还有，大量的外国游客要离开，但这会根本走不了，安卡拉那边不断接到各国外交部门打来的电话…
什么叫大规模恐怖袭击，这下各国政府算是看清楚了，真的很恐怖!
人体-炸弹?
那是小孩过家家!
第1493章 今天清明节
伊斯坦布尔一片大乱，而这一切混乱的制造者们已转道保加利亚首都索非亚，正开着两辆车、一路听着收音机前往罗马尼亚。
之前一切顺利，高速快艇在海面上狂飙了两个多小时，别说土耳其人的军舰、飞机，连渔船都没碰到几条。
快艇抵达保加利亚东南部沿海旅游小城查雷沃，接应的帕维尔正在等着他们：东欧虽然剧变，苏联也已不复存在，但他们对保加利亚实在太了解了，到了这边就如同到了外婆家一样自在。
安全了。
安安静静的来，平平淡淡的离开，这就搞定。
没在保加利亚过多停留，一本往北顺利过罗马尼亚边境，收音机换到罗马尼亚国家电台，结果才听了一会，安德烈几个就感觉有点别扭!
同一车一同坐在后座的帕维尔说了句：“上校，这次事态好像有点失控。”
安德烈没什么表情，道：“越大越好，老板应该会高兴。
对了，我听说20年前土耳其人一号海峡大桥竣工的时候我们就研究过炸桥的方案。
没想到…”
预案，针对北约的预案各种各样，北约对华约估计也一样，只是预案而已，有备无患。
这20年过去，突厥佬的桥倒是炸了，声势还搞得那么大，祖国却早没了，炸桥也不是为了它，想想挺悲哀的。
“…就是感觉我们这趟开了个很不好的头，将来的恐怖袭击都可能向上规模的方式发展。
单纯针对人员的袭击比例可能会变少，对城市重要设施的袭击比例应该会大量增加。”
帕维尔听到这，道：“20年前我已经在训练队，记得最初的预备计划里就有一条是找艘正常贸易的货船，里头混进几个装满炸药的集装箱，再放两个长时待机的无线遥控炸弹，引爆人员提前住进海峡边的高地酒店。
船一到就发送信号，嘭!远远看风景就成。
现在要想这么干就更方便，打个电话就行。”
安德烈听了将军同志的话，笑了下，道：“也好，机缘巧合之下凑一块，公司和老板完全没了任何嫌疑。
其实吧，用当初预备过的方法袭击伊斯坦布尔更方便，根本不需要玩大桥砸货船这样高难度把戏。”
帕维尔笑笑，“那只能炸一座，差着五公里，海啸也冲不垮的。
美国佬能吸引火力，可往船上放炸弹也是个麻烦，死的普通平民也太多了点不是。”
那么玩的话，得找艘没自个公司军火的船才行。
袭击，玩的是技术和创意，至于这趟那一两万吨的爆炸物要是爆炸…
乖乖，小半个伊斯坦布尔都得成废墟。
伊斯坦布尔的市井谣言还在继续发酵，都不用政府机构下达什么新的疏散令，整座城市海峡附近同低海拔区域的人员都在自发撤离，各显神通离开危险地带。
跑得远一些的有，往各处山头高地找地方暂住的有，还有些干脆离开伊斯坦布尔避难。
政府是出来辟谣，但并未阻止市民们的逃离行动——这不是纯粹的谣言，两万吨随时可能爆炸的爆炸物和一枚核弹有多大区别？
除了没核辐射之外，其它压根就没区别，杀伤力巨大!
安卡拉方面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大批军队调往伊斯坦布尔协助人员撤离，这时候真是保命要紧，场面都能同爆发大规模战争相比！
土耳其全国震惊，全世界也惊动，连最漠不关心外部事物的美国老百姓都开始关心起博斯普鲁斯海峡里的那艘沉船。
美国民众可以不在乎什么海峡大桥被炸，但堪比原子弹的炸弹船还是喜闻乐见的——只要是人就有个共同的恶趣味，看热闹不怕事大，站远远的在那幸灾乐祸更是人的本性。
大部分人能看热闹，有利益牵扯的一大堆国家都还忙着联系土耳其外交部门，想得到最新情况。
大半个北约也行动起来，说是要主动派出专家前往伊斯坦布尔帮助土耳其处理此次危机。
北约忙，俄罗斯和乌克兰都来凑热闹，说需要时可以派出专家支援。
至于格鲁吉亚、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也没闲着，他们都是标准的黑海国家，可不想太长时间只能在“黑湖“里自由自在游水完。
不过这会俄罗斯的表态就是个姿态而已，现在它是自顾不暇，实际上没精力来凑这场热闹。
就在10来天前的3月20日，俄罗斯总统叶氏通过广播电视发表了一份《告俄罗斯公民书》，宣布将于4月25日在全国对总统、副总统进行信任投票，同时进行新宪法草案和联邦议会选举草案的投票，以决定由总统还是由议会来领导国家，在此之前实行总统“特别治理”。
抓权了。
三天之后俄宪法法院就回击，裁定叶氏的《告公民书》违反俄联邦基本法；
26日，在紧急召开的第九次非常人代会上，对立的两派代表激烈交锋，分别提出了罢免总统叶氏和解除议长职务的议案。
不过两方议案的表决结果都未获法定多数，会议最后通过了4月25日在全俄罗斯范围内举行全民公决的决定。
对俄罗斯而言大-麻烦还在后头，俄政局震荡会快速激化、发酵，现在还没几个人能想到这场动荡的结局就是炮轰白宫！
叶氏，狠人！
吼两声不花钱，一开始当然是喊口号的多、有行动的少。北约方面美国的反应速度最快，在与土耳其政府协调之后，美军从驻欧洲基地派出了几名接受过水下排爆训练的潜水员前往伊斯坦布尔。
是几名。
北约各国有的是潜水员，但会水下排爆的潜水员是凤毛麟角：平时用不到，训练难度又高，各国就没几个，有的都是宝。
在派出几个“金疙瘩”的同时，华府还在媒体上大肆宣扬美利坚不会置盟友于危机而不管…
等等、等等。
两天过去，身处华府的拉链总统正听完中情局局长有关炸弹沉船的汇报，让人离开之后头疼的够呛。
土耳其人都快疯了，都有像疯狗一般迁怒美国发展的趋势：突厥人也已经知道沉船上一大半的军火属于美国各情报机构代理人的货，还他娘-的在报关时隐瞒。
美利坚当然不怕土耳其发神经，但捅开了也是个麻烦，还是扯起皮来没完那种。
CIA的老大刚走，工作人员送来了一个刚送到白宫的讲义夹交给总统，拉链先生正等着这份资料。
送来资料的是联合力量驻华盛-顿分公司的人，就在总统先生看资料的时候，椭圆形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提醒总统先生：“艾伦先生的电话。”
电话一接起开，“你好!”
“威廉，东西送到了吧？”
拉链总统正在看手头的资料，眉头皱成一团，一听这话，对着电话道：“看到了，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乌克兰几家地下军火商主动送我们的清单，摆明了希望从我这边转交。
他们好像不怎么喜欢和你下边的人打交道，实在是…”
“艾伦，明白，不就是担心成替罪羊、推责任、杀人灭口什么的。”
拉链总统苦笑，难得说句实话，这些事美国的情报机关做起来不要太熟练。
下边一帮局长、主任送来的内部调查清单还没张楠让人送来的这份详细，这样一份清单也是乌克兰人给的警告：我手中有你的把柄，别想着撕破脸！
对总统的大实话，张楠“呵呵”两声，“威廉，让人仔细分析一下清单，我看别再让那些勇敢的潜水员去送死了。
就这样吧，有空联系。”
张楠和拉链总统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就是盟友，还是朋友，这些神通广大的乌克兰本土军火商们也能猜到。
乌克兰人认为联合力量实在，而最靠不住的就是美国佬。想来想去，几方一联合，直接一纸清单加上特意留下的同美方情报机构购买军火的证据给了联合力量的代表。
意思清楚——你丫个美国佬别想往我这栽赃！
当然，原始资料还在乌克兰人手里。
联合力量很高兴成这事的中间人、转交这些东西：清单复制一份给华府，至于证据就暂时留一留，免得华府不认账!
有人知道秘密越多越就短命，至于张楠这种，绝对是了。长命百岁。
这边张楠挂了电话，很自然的说了句：“一群倒霉蛋！”
倒霉蛋是那些潜水员，如今的沉船随时可能爆炸——那船上至少有十万枚以上的各式引信，至于受到一定量撞击后就会起爆的雷-管更多！
沉船不稳定、海流不稳定，里边那些个能发火的爆炸物随时会爆。
其实对土耳其人而言这趟运气不错了，大桥倒塌时没直接将货船砸爆，如果那样，伊斯坦布尔会死上百万人！
爆炸杀不死那么多人，但海啸可以！
有人怕死，但不怕死，或者说逼着自己大无畏和脑子一根筋而不怕死的人总有。
沉船随时会化身原子弹，但还是有潜水员下水查看情况；
为了获得最佳视角，有电视台的人将机位假设在了离桥只有几百米得到地方，一旦爆炸，冲击波就能轻易将其拍成肉饼！
也有人为了财产，死活不愿离开家和商铺，生怕一去之后一无所有…
城市里倒没有出现大规模趁乱抢劫的匪徒啥的，这会街道上的军人比走路的平民还多，逮住个抢劫的就是就地击毙！
外国人大量撤离，就算交通瘫痪、土耳其政府暂时顾不上他们，靠两条腿往高处走，跑出个十几二十公里还是没问题的，傻子才继续住在海峡边的那些星级酒店里。
金角湾，这个角形的海湾将伊斯坦布尔的欧洲部分一分为二，每日的落日余辉中这一带海岸会被染成一片金黄。
美丽的公园和滨海步道井然罗布，附近的芬内尔和巴拉特地区周围，大量拜占庭时代和奥斯曼时代的木造房子、犹太教堂、清-真寺星罗棋布，是抵达伊斯坦布尔的游客很喜欢去的地方。
平时这里人流如织，说着各种语言的都有。可是，现在这一大片地区内除了开车巡逻的士兵之外，近乎一个人都没有！
海鸟与流浪狗倒是不少，和平时一样，但就不见几个人。
没办法，这一大片地区海拔太低，大部分都在十米以下，甚至只有两三米。
一旦有海啸，都能一路冲到头！
4月5号清晨，经过四天近乎不计代价、不计后果的强行疏散，金角湾成了一处巨大的鬼城，而平时这一大片都能有大几十万人！
伊斯坦布尔时间上午7点，全世界各国有条件、有时间看电视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会去瞄一眼整点新闻，看看土耳其人现在怎么样了。
条件差的就是看几眼放过多次的重播镜头，条件好的，比如能看到英美几大传媒集团卫星信号电视的人，还能瞄两眼直播信号给出的画面。
胆子大的人总有，像在安德烈等人曾经看热闹的高地上，就架了十几台卫星传输信号的摄像机，上头的台标来自各传媒大国。
上万公里之外的纽约，今晚张楠睡得比较晚，之前接待了有点焦头烂额的拉链总统派出的一名重要幕僚的临时拜访。
谈完事情都已经近11点，等洗漱完又觉得肚子饿，让人弄了点夜宵，准备睡觉时都到了午夜12点。
回房后看到珍妮和妮可正在看午夜新闻，电视镜头正遥遥对着基本消失的博斯普鲁斯海峡二号大桥。
“还不睡呢。”张楠随口说了句。
“刚商量完明早会议要说的几件事。”
妮可道。
“有你们的，床上…”
张楠还没说完，只听珍妮爆出句：“我的上帝!”
一看，她右手指向前，那里是电视机！
一转身，看到基本静音的电视内画面上出现一个灰黑色夹带白色水花的巨大烟团：沉船爆了！
三个人呆看了两秒，张楠貌似自言自语说了句：“今天几号?”
妮可听明白了，但没怎么经过大脑回道：“过午夜了，5号…怎么了?”
张楠回过神，道：“没什么，今天清明节。”
第1495（A）章 冲击波
张楠脑子里不自觉蹦出杜牧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千古诗句，就是貌似突厥蛮子压根不过清明节，外加电视里看到的这水也太多了点，还是咸的，略不应景。
不过蛮子们就算之前不知道4月5号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从今儿个开始，这帮家伙对这一天百分百会刻骨铭心！
状如核弹，何其壮观！
也不知是沉船内哪根雷管、引信因为什么原因发火，沉没的韦列夏吉诺号货舱内两万余吨爆炸物猛然爆炸。
瞬间升腾的硝烟团有几百米高，大量水汽被高温蒸发，混合硝烟后甚至形成了一朵类似蘑菇云的巨大烟团！
沉船所在的这一侧海峡深度只有三十至五十米，东边最深处倒是有近百米，但这点海水还是盖不住爆炸的能量，冲击波以恐怖的速度向四周扩散，海峡西岸附近的建筑物最先受到冲击，就像纸片做的一样被吹飞、破碎...
小半个地球的电视观众，就这么稀里糊涂在电视机前看到人类历史上规模绝对能排进前三的常规炸药爆炸：之前排名第一的当然是英国人搞的赫尔戈兰岛大爆破。
1890年英国将地理位置重要的赫尔戈兰岛转让给德国，用以换取东非的桑给巴尔岛。一战后落入协约国之手，后又归还德国。
第三-帝国时期重修了岛上的防御工事，二战结束后英国在确信无法获得这座可以遏制德国的重要岛屿之后，在1947年4月18日，英国人做了件疯狂且又愚蠢的事情：在这座小岛上深埋了6800吨炸药，试图将这个小岛完全炸毁。
毁了它，也不还给德国人。
“轰隆”一声，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常规爆破没能抹掉赫尔戈兰岛，只炸飞了岛的南端部分——倒是改变了该岛的形状，使其面积从1.27平方公里减为1平方公里，《吉尼斯世界纪录》将这次爆炸列为“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常规爆破”。
后来无人居住、没炸消失的赫尔戈兰岛一直作为英国皇家空军的轰炸训练靶场，疏散到德国本土的该岛民接着举行了一系列示威，要求返回家乡，最终在1952年3月1日，赫尔戈兰岛的主权被英国正式移交给联邦德国。
最大的常规爆破，也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数得着的愚蠢爆破，不过47年那会，这约翰牛仓库里堆着的T-NT和苦味酸这类爆速在每秒7000米左右的烈性炸药一定多得没地方去，等到保质期一到，销毁的费用压力一定不小，还不如拿去听个响比较方便。
赫尔戈兰岛的大爆炸没几个人见过实景，张楠倒是在电视里看过2007年宁-夏大峰煤矿一次总装药量5500吨炸药的大爆破。
那次一座相对髙度230米的山峰被削平了差不多40米，在不到1秒钟的时间内，5500吨炸药将600多万立方米的山体轰得粉碎！
宣传说那次爆炸量相当于广岛核爆的1/4，能量释放相当于一次5.0级左右地震，规模世界罕见。
其实嘛，写新闻的人故意忽略，或者说压根不懂一件事——炸药与炸药是不同的，核弹当量是用爆速接近每秒7000米的T-NT计算。
而那次矿山爆破用的是铵油炸药，爆速才每秒2500至3000米，威力压根不一样。
不过就算炸药不一样，爆破也是短时间内分成了25次起爆，那场面电视里看看还是令人震惊！
不过和这会眼前的镜头相比...
没法比！
20000余吨爆炸物，就算其中有上千吨受潮、沾水之后威力大减，甚至都可能会失效的硝酸铵和铵油炸药，那些个军用弹药和数量不明的T-NT可不怕短时间的海水浸泡。
弹药种类多，里头装填的各种猛炸药威力很多都要比标准的TNT还要猛！
不单单冲击波，弹药爆炸的高温气化了海水，西岸活着的生物短时间内都被高温和水汽烫熟了。
冲击波继续向前，沉船南边、西岸四、五百米之外建于1452年的梅利堡垒直对着冲击波，貌似坚固的上层砖石建筑结构不少都瞬间支离破碎。
冲击波从一切缝隙冲入堡垒室内，堡垒内部如同直接挨了重型炸弹，所有装饰、内部木结构瞬间消失！
它对面亚洲一侧的安纳托利亚堡垒情况稍微好点，但上部外砖墙也有不少瞬间坍塌，600年历史的古堡也没彻底抗住冲击波的巨大力量。
两座坚固的古堡都惨不忍睹，更不用说附近的普通民用建筑，像一大堆沿着海峡建造的宾馆酒店，在冲击波之下基本上荡然无存，只剩下几根残存的柱子。
军火船爆炸和核爆还是有所不同，各舱室虽然相对紧密，但也不是一下子一起起爆，也不是所有爆炸物都同时全部爆炸，结果就是电视画面里看到像释放烟花一般的场景，有无数道拉长的火线同乱七八糟的物体被炸上天。
看不清那些飞起来的是什么，也许是没有引爆的手榴弹，也可能是破碎的船板，或许还是上千磅级别的航弹，甚至可能是冈比亚订购的T72坦克残骸！
冲击波横扫一切，但衰减速度也很快，古堡下的新闻记者被拍成了肉饼，一公里外高地上的一大堆摄像机、工作人员只是被衰减后的冲击波吹了个稀里哗啦、人仰马翻。
不过那帮记者中间不缺疯狂的家伙，巨大爆炸是一生都只能碰上一回的大事，不要命的还在坚守设备，并没有全部四散而逃。
逃，那还不如不逃：天上很快就该往下砸东西，巨大的爆炸掀起的乱七八糟物体最远的都会飞出几公里之外！
勇敢的摄像师、记者不止这一处，在摄像镜头内，冲击波并不是最恐怖的：宽度1公里左右的海峡内激荡起一道略微不规则的细线。
现场的看到这一幕的人和电视机前的无数人忍不住喊出声：“海啸！”
说是海啸并不完全正确，这是巨大的波浪：几千吨T-NT当量的水下爆炸，要是在深海里什么都不是，再浅些也没事，可这边是深度刚刚好，地形更好！
电视里看着就是细细一条，实际上都能有十多、二十米高！
第1495（B）章 海啸
海峡像条狭长的水渠，在中间水里放个大炮仗，激起的波浪很自然就会向两头冲：速度没冲击波那么快，但破坏距离要长得多，衰减速度也慢得多！
浩浩荡荡的扫荡沿途的一切物体，近距离内在冲击波中幸存的岸边建筑被翻滚的海水冲得稀里哗啦，海潮过后水位下降非常快，只剩下一片狼藉。
当得住冲击波，但顶不住速度快得多的实质性波浪，连古堡第一层的两座塔楼都彻底消失!
被炸药炸出来的巨大、高耸的波浪推进速度比普通海啸快得多，同样的这冲击力也大得多，沿途带走一切的同时，往南冲击的海流很快抵达一号桥遗址南侧位置。
平时游客如织的奥塔科伊清-真寺还一如既往的静静屹立在海边，两根宣礼塔高高矗立，无论从哪个角度观看都呈现出不同的美感。
无关乎信仰，这是座很漂亮的建筑，可这会被仍有近10米高的大浪一头拍了上去!
寺院北侧的建筑墙体都松了，还好暂时没垮，够坚固！
至于今后会不会倒，那得看运气。
海浪继续往南，很快就将已经被改造成五星级酒店的彻拉安宫彻底变成了废墟：这是家超豪华酒店，最贵的苏丹套房每晚要价近两万美元!
一切浮华在波涛之下什么都不是，只能说幸好，幸好里头的人员都已经撤离。
距离彻拉安宫南边不远处的多尔玛巴切赫宫紧接着完蛋，房子是没彻底倒塌，但里头让汹涌的海水凿了个透心凉。
几个宫殿、堡垒够结实，还能留点框架什么的，但那些普通的民房、酒店就没这么好运了。
爆炸本身对5公里之外的地区几乎没实质性的破坏，最多就是弄坏几块薄玻璃，但海浪卷走了所有不够结实的建筑，连最近十几二十年建造的多家豪华酒店的下边两层都只剩下框架。
看过钱江潮的人都知道，这波浪在两头靠堤的位置特别高、特别汹涌，冲掉一切，毁掉一切!
海浪继续向南，当抵达距离爆炸点大约八、九公里的金角湾和略远一点的萨拉基里奥角时，浪高只剩下四五米，但这恰恰会是对伊斯坦布尔最沉重的一击!
到目前为止，直接死于大爆炸的人可能只有几十、上百来人，也就是距离沉船太近的一些军人、警察、记者和专家。
大家不傻，其他人至少在一公里之外看着，船一爆炸，找个结实点的墙根、路基躲一下就基本能活命。
沿海峡保护城市和撤离市民财产的那些个军人，距离沉船一公里之内的基本没有，今天是只要守住各重要路口就行。
至于远一点的那些，爆炸炸不着他们，一听有异动，开着车子就往高处开就成。
从爆炸点一路往南这七八公里，两岸基本上是靠山的地形，就算不开车，只要玩命跑步，几公里之外的军人也能在海浪抵达之前窜到地势够高的安全位置。
但过了这一大段地势就变得开阔，地形也变得非常平坦，这一带又恰恰是伊斯坦布尔的传统精华所在。
这两天这一大片地区没留多少人，有的也在最坚固的那些建筑物高处待着：开车都估计来不及跑到地形高处，那就在楼上待着。
这会沉船一爆，人死不了多少，但城市完蛋了：波涛冲入金角湾附近的市区，最远的直冲进几公里!
有摄像机位在三公里外远远拍到波浪抵达金角湾南边的萨拉基里奥角时的镜头，这块陆地突出部一头挡住了三分之一宽度的波浪，整个都被还有四五米高的海水吞没！
土耳其最有名的托普卡珀皇宫就在这里，这趟也惨了：皇宫与邻近的其它一大堆历史遗迹同属“伊斯坦布尔历史地区”，这块地区8年前还成为了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的世界遗产。
在土耳其，托普卡帕宫都被描述为“奥斯曼帝国时期皇宫的表率”，是土耳其文化的精髓所在。
张楠在电视里看到那个什么“皇宫表率”被海水吞没，虽然没全淹，只是下边一层彻底被海水吞掉。
“唉…”
“你叹什么气?”
已经惊奇地差不多，从床上起来站在张楠一边看电视的妮可听到了他的这声叹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张楠看着电视，在床沿上坐下，道：“这几天土耳其只顾着撤离人员，大概是忙中出错，下午的新闻里还说托普卡帕皇宫里的珍宝基本上还没来得及撤走。
几小时前他们的文化部门正同军队协商，说是要尽快运走那些低海拔区域文物单位里的文物。
现在来不及了，全报销。
实话，炸桥那会我还真没想毁了那座皇宫。”
珍妮从床另一头爬过来，靠着男人的肩膀，“你可惜那里头的宝贝?”
张楠苦笑了一下，“我不在乎土耳其的东西，可心疼里头那些瓷器好吧。
海水一冲，噼里啪啦，天晓得完蛋多少！”
托普卡帕皇宫，号称华夏之外拥有华夏珍贵瓷器最多的地方！
皇宫里藏有自10世纪起至19世纪末的华夏珍贵陶瓷10358件，什么雕花盘、镂空碗、彩烧盘、镶金带钻石的盘子……
藏品最早出于宋代，以青花为主，也有少量龙泉窑青瓷，其中大约4500件产于元朝和明朝，另外5500件是清朝时的精品。
时代涵盖宋、元、明、清，据说数量之大，造型、纹饰之精美几达鬼斧神工！
更难能可贵的是，华夏历史上外销西亚的各类瓷器，几乎都能在那座皇宫里找到代表作。
而且无论是宋元龙泉青瓷，还是元代枢府白瓷和元代及明代早期的青花瓷，托普卡帕皇宫里收藏的都是品质上乘的官窑制品。
当然，对二十年后的华夏人而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40件珍稀的至正型元青花。
张楠讨厌土耳其，但对托普卡帕皇宫的藏品只是眼热，没有隔个基层关系，让人去抢了那处皇宫的想法。
因为同西方博物馆中华夏文物大多是在战争中掠夺的不同，托普卡帕皇宫里的华夏瓷器则大多是通过正常的贸易得来的。
中世纪那会这奥斯曼的苏丹在征战埃及和伊朗时见到外销的华夏瓷器，直接视为珍品，把它们带回托普卡帕皇宫。
华夏瓷器从那时候开始就成了历代土耳其苏丹青睐的宫廷用品，还一直想方设法大量采购。
珍贵的好东西多，比如元青花：真正的至正型元青花瓷太少了，除了张楠的私人收藏外，全世界的博物馆加起来也就300来件。
而托普卡帕皇宫馆藏的至正型元青花就有40件，还基本上是大盘、大碗、葫芦瓶、八棱梅瓶这些大件器。
现在一看汹涌海水的冲击高度和速度，天晓得那座老皇宫里的华夏瓷器还能完整保存下来多少。
张楠觉得可惜，两个女人觉得无语…
波涛冲过海峡，进入马尔马拉海后迅速被一下子变阔的海面平息，只留下身后一片残垣断壁。
“怎么不晚个几天爆呢，多好的瓷器!”
一声感叹，恶人的感叹。
听到这话，妮可先楞了下，然后笑着道：“我看有很多人都想让那船爆掉。”
“威廉?”
“不，他估计没那么傻直接下令。
有这个能力，又急着想毁尸灭迹的，我看在美国估计至少能有小半打。”
第1496章 这事没完
全美公开的国家情报机构就有近20家，乌克兰的那些个军火卖家、掮客是将一份比较详细的清单给了联合力量，希望转交华府。
但除了联合力量的部分公开采购项目之外，那些只是基本清楚清单上那一大串的买家是美国人，至于具体是哪一家并不完全掌握——其实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得太明白。
都是不大好见光的生意，难道和乌军高层打交道的掮客会大大咧咧告诉乌克兰人“这趟生意采购方是CIA…”，这样的掮客估计活不长。
乌克兰人自保有自保的方式，适当保留底牌，另一方面就算清楚知道买家是谁，也不会明说——如果正好是美国暗地里以干脏活出名的国防情报局，你把他们彻底捅出来，当心人家派人来算账！
等到那时候，就不是身边有几个普通保镖防得了的。
中央情报局、国家侦察总局、美国国家安全局…对那帮乌军高官、军火贩子而言即是大客户，又没一个好相与的，一个不留神人家就会撕破脸皮要人命！
至于乌克兰军队卖军火是世界公开的秘密，别说现在，就是再过个二十几年也一样：哪个国家的军火库最容易发生大规模爆炸事故?
乌克兰！
表面上是因为疏于管理、经费不足、偶然意外，其实傻子都能想到个原因：监守自盗、毁尸灭迹！
老招数，几十年前故宫里还没被扫地出门的太监们早就用过这一招。
一把火、一次爆炸，一切都会变得干干净净。
多好的办法，“轰隆”一声，什么麻烦都解决了，至于会不会炸死人的问题…别炸了自个不就成了。
土耳其全国都找不出几个能对付水下爆炸物的潜水员，更别说还是两万余吨！
求援。
4天时间内，作为北约一份子的英国与法国各派出了一小队专业排爆潜水员抵达伊斯坦布尔，而同一时间内美国人派出了三批，除了第一批是从欧洲的那些个基地紧急抽调，后两批共六人都是美国本土出发。
在前两天张楠就想过件事：华府会不会在合适的时间一劳永逸的解决海峡里的那个大隐患，这会忍不住和两个女人道：“如果是那些个买主派人往沉船里头放东西，够狠，真正的死无对证。
就是太早了，我想着怎么着也该再等个十天半月。”
听到这话，妮可道：“要干就早干，土耳其现在还是焦头烂额，等它缓过气来，美国官方派出的潜水员再想做手脚就要难得多。
不过话说回来，真是彻底的意外也不一定，上帝才知道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为什么爆炸?
这最终都会是个迷，一个永远不可能有正确完美答案的迷。
人为故意?
没人会承认，承认了都会有一堆的质疑。
完全意外?
那就更不会有标准答案了。
就像这趟的袭击者到底是谁的问题，土耳其政府、北约都找不到确切线索。
主动打电话、搞声明对此负责的组织如今有一大堆，至少二、三十个，其中一半是在“炸弹沉船”的事捅开之前就赶着趟冒出来的。
现在伊斯坦布尔遭受的损失比两座大桥的消失不知大出多少倍去，那些个冒头、宣传负责的组织眼看着就得承受土耳其，甚至是整个北约疯狗一般的报复。
妮可甚至说出这样的猜想：“华府一定会给予土耳其人尽可能大的支持…”
张楠笑笑，“华府反恐，越反越恐！”
电视里还在放伊斯坦布尔城爆炸与海啸之后的惨样，都有些“专家”在惊异之余，发出这样的评论：爆了也好，接下去伊斯坦布尔能安安稳稳进入救援、重建环节。如果炸弹沉船不爆，那这座土耳其最大的城市加上重要的海峡真就废了！
张楠三口子又看了近一个小时的热闹，电视换了几个台，有欧洲那边的大嘴巴专家在说这事，论调很有道理，却很残酷。
事不关己，站着说话不腰疼呗。
对此张楠幸灾乐祸道：“土耳其人听到这个一定会爆肝，伊斯坦布尔的经济至少倒退十年以上，整个土耳其都会给往后拖个五年，甚至更多。
真是的，老天爷都和我们开玩笑，太巧了！
对了，妮可，关于索赔的事情，我看过几天就可以给承保公司发函，我怕他们破产。”
这时已经有点困，又躲回被窝的珍妮说了句：“当心那帮蛮子乱咬人，我们公司的货也是一起炸的。”
张楠打算再去刷个牙就睡觉，一听珍妮的话，说道：“不用担心，就算那条疯狗成饿狼想乱咬人，我们也有只够大的猛虎在，明天就有要用到威廉的时候了。
土耳其、饿狼，呵呵…威廉那家伙有的是办法让它变哈士奇。”
自家集团扶助拉链先生成了总统，这次的事情上都算为华府出过力，是威廉回报的时候了。
再说了，张楠手里可有那份清单，等于在这事上将华府、一堆情报机构的小辫子都拽在自己手里。
土耳其想变疯狗咬自己、把自家公司当替罪羊?
先准备好同华府加上一堆美国情报机构群殴，打赢了再说，不然就是条哈士奇的命。
这听完张楠的比喻，珍妮就算已经迷迷糊糊都笑了起来，这抓人家小辫子的感觉真不错。
……
世界震惊，土耳其人痛哭加愤怒，但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
大爆炸激起的海潮很快褪去，少量低洼地区的积水不足为虑，但沿海峡两岸的伊斯坦布尔城区已然变了模样。
爆炸半径一公里范围内的建筑自不必说，海峡两岸低海拔位置的所有建筑一片狼藉，倒塌的不少，被冲得只剩框架的也不少，还有些干脆就是荡然无存！
金角湾附近的伊斯坦布尔老城惨不忍睹，这一带海拔大部分都在五米以下，几乎所有的建筑一、二层都被海水冲了一遍。
整个土耳其最大、最出名的香料市场变得比垃圾场还要乱，大巴扎更是少了半个，谁让里头的那些建筑不够结实…民居其实还好，最惨的一大堆的历史文化遗存，被海潮洗礼过后损失无法计算。
之前撤往安全地带的那些个军队、警察又得忙，这会得暂时全力阻止市民进入受灾区域，不然又会是一场巨大的混乱！
有得好土耳其政府都疼的。
张楠呼呼大睡的时候，土耳其人又发现了个问题：炸弹船是没了，可半径一两公里范围之内居然到处都是残损的爆炸物！
都是之前被炸起来乱飞的那些，什么手榴弹、炮弹、未爆航弹、炮弹引信…
甚至有一小队搜索人员在距离海峡300来米西岸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看了好一会才搞明白那是个都被炸变形了的坦克炮塔，至于上头的坦克炮早已不翼而飞。
炮塔飞得不算远，在一公里外高地上设立“阵地”的各国新闻记者们，都在自己的“摄像机阵”附近找到了几发有点变形的子弹。
不是子弹头，就是完整的子弹，大爆炸中被炸出了一公里。
海底下的爆炸物不好对付，但被炸到陆地上，这土耳其的士兵们也就不担心了，慢慢处理就成。
有些大块头的还能就地引爆，反正落下大型爆炸物的地方早就被之前的大爆炸摧毁。
这些是小问题，但大-麻烦也在海潮褪去后不久就冒了出来：火灾！
大片被海潮冲击之后的城区起火，这些地区在海潮袭来之前有些已经断电，有些没有，但明火照理是没有的。
被海水冲成泽国的地方闹火灾?
没道理呀！
但就这么稀里糊涂给你起火了，想讲道理，那得将火灭了再说。
消防队有，军队更多，这些都能参与救火。但现实很残酷，海潮冲击过后的道路、街道都成了垃圾场，夸张一点的地方甚至就是坚固且复杂的街垒！
别说消防车，人员想徒步进去都极其困难!
烧吧，小火变大火，幸好伊斯坦布尔的传统建筑防火性能还不错，不然来个火烧连营就更刺激了。
伊斯坦布尔惨、乱，慢慢享受，急不得。
第二天美国股市略有下挫，张楠也搞不明白是因为土耳其对世界经济有影响，还是因为之前从伊斯坦布尔传出的那些个有关“船上货物都是美国政府订购军火”的消息影响。
这是家里两个管家婆的业务范围，张楠不参合，反正看妮可同珍妮一脸轻松的样子，就知道出不了问题。
阳光星辰集团不上市的，下属公司里上市的有不少，这两天但都是在正常范围内的涨涨跌跌，没有受到大影响：船上的物资是冈比亚政府订购，关阳光星辰啥事?
再说了，就算小半个地球的人都知道东西其实是联合力量的，那又如何?
自从韦列夏吉诺号运气糟糕透顶的被砸进海里，军火船的事情公开之后，联合电视网所在的传媒集团都说了好多天这事，早就说了船上有冈比亚订购的军火的事，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都是预防针，电视中关于沉船爆炸有可能造成的各种伤害都模拟了多次，土耳其人甚至有可能都借鉴了联合电视网的宣传、分析安排撤离行动。
张楠不是杀人狂魔，如果他是，早就让人去伊斯坦布尔合安卡拉放两个核弹啥的。就算核弹豪光太大在那炸上几十公斤的VX神经毒气也不错不是，效率高、己方危险性小。
其实吧，相比伊斯坦布尔、安卡拉，小鬼子的东京一类大城市会是更好的目标，就不知道小鬼子那个喜欢放沙林的教主啥时候搞地铁，这事张楠可真没去记具体时间，甚至哪一年都没记住，貌似应该是在90年代中期之前的样子。
全世界的目光还聚焦在伊斯坦布尔，顺便看他们的代理总统指天发誓一般宣称要抓住这一切的凶手…
热闹劲看着还得忙乎上十天半月，不过按照张楠的估计，这地球村里的人对于这种突发事件的热度也就这么回事，时间长不了，一长就没新鲜感了。
再过几天之，伊斯坦布尔的惨状对个普通纽约人而言，还没中午吃热狗还是汉堡包的选择题重要。
媒体更是风向标，过不了多久就会将伊斯坦布尔扔沟里，用上新鲜的新闻吸引受众群。
不过政治家和博斯普鲁斯海峡航运、土耳其贸易有关的人就不能这么干，都关乎切身利益、钱的大事，哪能放松呢?
联合电视网在4月15号爆了条有点意思的新闻：冈比亚当局向土耳其最大的一家国有保险公司正式提出索赔要求，土耳其人表示会按照承保约定进行赔付。
当天晚餐时在餐厅看着这条新闻，查里兹-塞隆说了句：“这帮土耳其人还听讲信用嘛。”
坐对面的张楠一听，放下手中的半条烤鱼，道：“他们守信用?母猪都能上大叔！
你哥我这趟损失惨重!”
查里兹-塞隆不解，她知道韦列夏吉诺号上的一部分军火是冈比亚订购，其实都是哥哥的货。
这都答应陪了，怎么还会损失惨重?
一问，张楠很不爽的道：“前两天威廉和我在电话里聊过，这比赔偿金土耳其人需要在一年之后才兑现，都是一堆妥协。
我这只能答应，不然还能拿他怎么办?
发动宣传站搞臭它的名声?
都不要脸皮的疯狗、哈士奇了，还能拿它咋样，逼得太过分还会有些神经病说我落井下石。
还有，那帮突厥佬已经把这次的恐怖袭击直接算成了战争行为，军火人家会陪钱。可查理，你别忘了你哥我在那艘倒霉催的船上还有一堆的工业和采矿设备！
该死的博斯普鲁斯海峡，该死的土耳其！只陪船上的军事物资，都是单方面有利的保险条例上的漏洞，人家不赔民用设备。
上千万美元的货，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想起来我就是一肚子的火。
要不是还要过那条该死的海峡，明天我就让冈比亚总统宣布三天打下安卡拉，一周扫平土耳其！
妈妈-批，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
张楠不爽，谁让人家是坐地虎，保险条例都是人家定的，你爱保不保！
得，看着哥哥的表情就知道：这事还没完！
好吧，她可不知道伊斯坦布尔的大炮仗其实就是哥哥让人去放的。
第1497章 积阴德
战争险真不好保，因为它贵，比其它所有险种都贵，不然也不会有普通保险合同里常见的那条什么“战争等不可抗力除外…”的规定。
土耳其人之前倒也没做绝，韦列夏吉诺号上的正规贸易军火必须要上战争险，但其它民用物资可以不上。
这叫大头黑了放小头，不斩尽杀绝：老土匪都知道这道理，那帮突厥蛮子也明白，不然与全世界为敌也不是土耳其完全扛得住的。
现在好了，土耳其就因为保险这事，稀里糊涂再次把张楠惹毛了!
原本看着破坏的效果好得远超预期，张楠心里挺舒服，气出了，很爽。
结果给你来这么一下，不爽，极度不爽！
1000多万美元小意思，可亏在突厥蛮子手里就是一肚子火气，更别说那些个机械设备都是自个在非洲的军事基地和矿山、工厂急需的东西。
这会一沉，间接损失更大！
张楠不是好人，既然不是好人，加上那该死的保险合同，那别说源于意外、巧合，连自个派人去炸海峡大桥的前提都直接忽略，账全得算土耳其人头上！
现在土耳其政府死命查恐怖分子到底哪来的，但这十来天过去一无所获，却又把“恐怖分子”给惹毛了。
炸药成份已经分析出来，土造化肥炸药，情况通报给了北约，这事安卡拉方面认为单靠自己的力量有可能很难挖出凶手。
北约知道了，那就是中情局知道；CIA知道了，自然会有朋友将情况告诉联合力量。
这次联合力量和它的母公司损失不小，后台老板估计会很不爽，按照在冈比亚和安哥拉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分析，它们的大老板估计很想知道恐怖分子是谁！
安德烈等人在欧洲绕了个大圈子后已经返回纽约，这会就在餐厅里用餐，明天他会陪着老板去趟华盛-顿，以助理的身份一道同拉链总统会个面。
吃完，张楠打发查莉去当孩子王后，安德烈对张楠道：“老板，你想要再给土耳其来一下?”
张楠自顾自掏了盒中华出来，饭后一根烟的习惯很难改，反正五毒俱全的家伙都能活到103，将来过百岁的人里估计也不在乎再加他一个。
“嗯，有这个想法。不过不是现在，这会土耳其那边草木皆兵，咱还是别去惹的好。
对了，中情局的消息说都还没查到炸药来源，会不会是个陷阱?”
安德烈微微摇头，“可能性极小，如果怀疑我们，他们完全没必要搞这个消息。
我们买货的那地方已经被海啸冲了个稀烂，别说账本，储存的化肥都冲海里不少。
至于这人…谁知道呢，或许他们压根不想说这事，免得惹火上身。
也可能了解详情的化肥公司老板出了意外，一切都有可能。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我们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就算查这条线，最多怀疑库尔德人在背后搞鬼。”
“嗯。对了，后天我和威廉表面上要谈点经济上的事，其实是我想让公司开展海上安保业务，顺便给他送个意见，免得这家伙再丢脸。”
安德烈露出点疑问的表情：这个老板的思维有点天马行空，他这个老克格勃都猜不到老板指的是什么。
非洲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这段时间闹得热热闹闹的厄立特里亚人要和埃塞俄比亚分家过的事情：经过30年艰苦卓绝的独-立战争，厄立特里亚人终于要在下个月建立自己的国家。
前个二、三十年，现在埃塞俄比亚的执政政党和厄立特里亚的“厄人阵”并肩战斗，推翻了埃塞俄比亚门格斯图政权。
就因为这个，厄立特里亚的独-立得到了埃塞俄比亚的首肯。
不过这对“亲兄弟”分家，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明算帐！
两国将会继续沿用意大利殖民时期模糊不清的边界，而且埃塞俄比亚会一夜之间从拥有漫长海岸线的国家变成个内陆国，要假道厄立特里亚的阿萨布港出海。
将来港口虽然可以“免费”使用，但旁观者都知道，真等这对“亲兄弟”碰到涉及钱的问题时，矛盾百分百会爆发出来：免费使用，能免费多久?
港务费用还要不要结算了!
而且独-立后的厄立特里亚将继续使用埃塞俄比亚的货币，这又不是美国同巴拿马之间的关系，经济命脉一旦被他人控制，不起矛盾才怪。
老板张楠上个月说起过这事，说是可以往那边倾销些装备，让公司的销售人员多接触接触那两边的高层。
卖军火能往拿卖?
非洲呗，那里又开始乱了。
不乱不行，张楠都希望那边越乱越好，不然自己在黑非洲的地盘怎能越来越稳固!
埃塞俄比亚和他的小兄弟百分百会有打起来的一天，而且会惨烈无比，只不过到时候除了两国自己的领导层之外，外界根本不会知道到底伤亡有多大。
“二次大战的装备，一次大战的战术，拿破仑时代的战地救护。”这就是张楠对那次战争的记忆，不过两国打仗也是动用了苏27和米格29这类先进战斗机的。
现在搞搞关系，将来有销路。
不过这趟张楠指的不是埃塞俄比亚，那场战争这两年打不起来。
“索马里。
那边从前年西亚德政权倒台到现在，整个就是军阀武装割据，四分五裂无政-府状态。
西北部的索马里兰与倾向于统合的中部邦特兰，还有索马里西南国各自为政打内战，那边不少人都开始专职当海盗，还愈演愈烈……”
现在的索马里是家家户户都有支AK，那里你可以没有手机，没有电视，但你绝对不能没有枪!
去年开始，联合国决定派出维和部队前往索马里，主要是监督各个部落的停火，以及对索马里的居民提供有限的人道主义。
不过联合国嘛，呵呵…
别说在索马里维和维得不咋样，人道物资也都是被军阀抢走的命。
现在索马里局势不断恶化，联合国又陆续增派了一些人员，维和部队在索马里的目的也由最初的监督停火，到这会升级为可以采用“一切必要手段”为索马里境内的人道主义救济行动建立安全的环境。
“就三天前，索马里势力最大的军阀法拉赫-艾迪德的人伏击了巴基斯坦维和部队，24名巴基斯坦士兵死亡。
全世界的视线这会还都在土耳其，那个埃迪德很会选时候，不过联合国已经授权维和部队要不惜一切手段抓捕到这家伙。
威廉这家伙和我说土耳其的事时提了这个，因为我们在索马里做过点小业务，现在虽然已经退出，还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点帮助。
我看能不能打消这家伙的热情，作为给我们全面开通海上安保业务的一点回报。
索马里已经没救了，除了一帮习惯打仗的文盲之外，基本上要什么没什么，去添什么乱。”
听到这，安德烈道：“老板，我看你是就是想那边越乱越好。”
“嗯，就是这个。
现在我们在印度洋上头有个岛，但使用起来费用很大。
我倒想着等索马里彻底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让人去支持其中一个派别出来。
那地方环境还不如安哥拉，基本上到处光秃秃，其实给点装备、训练一下当地人，占领全境很快。
我对那个国家没多少兴趣，不过它有非洲最长的海岸线，又遏制着红海，弄个港口的使用权，在弄块地搞个基地的费用会比海岛小得多，效果也会好得多。”
老板这是在下盘棋，一盘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觉得有意思的棋，其他人就陪着玩得了。
张楠才不在乎什么黑鹰坠不坠落，他只在乎自己。
海上安保服务一旦提前准备，再过一两年就是大笔的收入，虽同整个阳光星辰总体收益一比属于小意思，但谁不想钱越多越好，还能大大的增加联合力量的影响力。
……
第二天抵达华-盛顿，傍晚就在白宫就餐，张楠说起了索马里的事。
“我的人只在那边做了半年生意，现在留下的关系网还能用，但没多少能量。
威廉，作为朋友，我劝你最好别去挑头抓捕那个埃迪德，不然得不偿失。”
白宫餐厅，同总统谈话，只要说的是总统需要听、可以听的内容，那就可以随便说，不存在什么泄不泄密。
“为什么?”
拉链总统表示不解。
“你怎么抓人，海豹还是游骑兵?
空中突击，然后地面人员接应?
我倒是看过摩加迪沙的地图，那里的城市布局和建筑就像迷宫，空中突击，你就不担心会有直升机被击落?”
听朋友说到这，拉链总统眨了下眼睛，“你的意思是他们有防空导弹?”
张楠笑了起来，道：“你放心，我的人没有卖他们一发萨姆，不光没卖索马里人，所有从俄国那边弄来的地对空导弹一直都抓在手里，一发没卖出，这点我可以保证。
我可不想那玩意扩散，这对我没一点好处。
再说了，就算我会卖，那帮穷鬼以前都还买不起！
现在靠着刚劫了几条货船倒是有了点美元，我还不卖了。
这也是我的人没法给你提供帮助的原因之一，现在那些个索马里军阀巴不得我的人去和他们联系，都想着能买到点苏式高科技装备。
我可不想同联合国对着干，或许将来会卖他们点子弹和AK，导弹就算了，免得有人看我不爽。
我的意思是直升机能装多少人，就算突袭前期成功，怎么撤离?
直升机在空中等待?
要打下直升机不止用导弹个办法，大口径机枪和火箭弹都能办到。
用直升机撤离不怎么现实，你派出个一两百人，可整个摩加迪沙能有上万埃迪德的武装人员。
一旦被围…我的人里也有海豹和游骑兵下来的，就算一个能打一百个，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到时候一旦有俘虏或者尸体留给埃迪德，你个人可就丢大脸了。”
张楠说完，看得出拉链总统有点难以接受他的建议。
等了一会，总统先生脸上露出点无奈的表情，道：“有些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那你就尽量撇清。”
拉链总统略微苦笑了一下，“撇不清，就在前天和昨天上午，那个埃迪德的人先后伏击了我们派出的维和部队两次。
我已经下了派出游骑兵的指令，这会都该到索马里了。
华夏有句老话我记得是开弓没有回头的箭，命令不可能收回。”
“那就祝那帮小伙子好运吧，顺便让你的指挥官多准备点接应人员，免得到时候来不及支援。”
伊斯坦布尔几声爆炸造成了不少连锁反应，连索马里的军阀都跳出来，本该在十月才会发生的“黑鹰坠落”眼看着就要提前发生。
就算那两架黑鹰没坠落，这机降摩加迪沙核心城区的美军就能成功?
美军压根就没尝到过少量人员在街道狭窄的复杂城区被几千上万人围攻的滋味，一战没有，二战没有，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那会貌似也没有，更别说海湾战争。
这趟有得美国的特种部队苦头吃了，就算他们能以一当百，这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楠已经做到个朋友能做的，他可不会被拉链总统的表情骗到。
这趟会面是对方提出来的，其实都有这样的感觉：不管自己劝不劝，给出什么理由，美军在索马里的行动还是会进行。
找自己来，表示支持海上安保业务只是个小议程，最重要的是想从自己这确定一件事：之前有没有卖给索马里军阀地对空导弹!
没有，这很好，大家放心。
不管总统先生信不信，反正张楠不想落人家口实。
导弹，那可是大杀器，西班牙人都在便携式地空导弹面前搞妥协，张楠可不想自己成众矢之的。
会面妮可也在，晚上离开白宫后，妮可问自家男人：“你从不关心美军的伤亡和华府的对外行为，这趟有点奇怪。”
张楠笑笑，道：“我这是在积德。”
“什么?”
“没什么，这华府的政策不关我事，我也管不了。
不过世界不太平，要是美军在鸟不拉屎的索马里吃了亏，大举报复不可能，关门玩几天有选择的孤立主义倒是很有可能。
世界警察有时候还是有点好处的，比如在非洲。
不说这个了，反正我是希望索马里暂时越乱越好…”
张楠没玩什么半仙预测，那个没意思。但真是他想得真是想着积点阴德，还是积非洲的德，那地方叫卢旺达!
世界警察一定程度上是因为“黑夜坠落”的附加效应不想插一脚可有可无的卢旺达，那如果没有“黑鹰坠落”呢?
或许会去凑一下热闹。
张楠自个在南非搞死的人有点多，那如果能在明年让卢旺达少死几十万人，阎王爷估计都会晚个几十年找自己去谈心。
至于土耳其嘛，这个不算，死个几千几万的张楠没压力，把土耳其整得欲死欲仙那才叫积阴德了，谁让突厥人有史以来都是华夏民族的敌人！
第1498章 关老大要买房
自从一觉醒来回到30年前的事情发生后，张楠就相信这个世界不是什么都能用科学解答的，比如谁能说明白宇宙有多大？
一个“事物有边界，宇宙无尽头，那边界之外又是什么?”的问题就无法解答，所以这辈子做事张楠常常会玩点平衡之道。
一边做绝，那另一边就得补点什么回来。
世界疯狂，人命不值钱，非洲那边更是如同草芥，有关卢旺达的前期铺垫就当做点好事，至于成不成功就看天意。
日子过得舒坦，就是平时这身后少了酷酷的关老大觉得有点不习惯，偶尔挂个电话问问，关兴权同志正在莫斯科星城接收宇航员训练，生活充实的很。
就算伊斯坦布尔发生了大爆炸，关老大的大名都已传遍半个地球，都快冲出大气层了。
“一周训练五天，周末两天自由活动。这会我出门有专车、司机，居然还给我配了个专职保镖…”
16号上午10点，天气晴朗，这两天喜欢清静的张楠又坐在庄园自家码头边钓鱼，闲着没事给身在莫斯科的关哥打电话。
“有点意思，我说关哥，你这保镖和武装司机都免费配上了，我看他们是把你当款爷，哈哈…”
张楠是笑着说：这会在莫斯科星城，关老大绝对是最有钱的那一个，都不用之一。
为关老大配备保镖和武装司机，这是想想都有点意思，不知道谁保护谁。
如今俄罗斯一片混乱，连事实上的国家管理结构都分成了两套，叶氏同杜马（议会）各自管理国家，就差刀兵相向，就更不用说这治安情况。
莫斯科黑帮盛行，权力部门更是黑帮的祖宗，同苏联时代的差别就是两个世界。
航天业务倒是还在开展，不然和平号轨道站就得歇菜，就是缺钱：正好来了关老大这个付钱上太空参观的豪客，不保护好才怪。
如今关老大到莫斯科，那可不是六年前那次，除了一伙三人外“举目无亲”，这会在莫斯科都算兵强马壮！
不仅仅有星辰阳光集团驻莫斯科的人在，联合力量在莫斯科也是有办事处专门协调军火贸易，合法的、非法的都做，更别说还有一大群俄国本土的朋友、利益伙伴。
距离纽约万里之外的关兴权这会正坐着专门配给他的伏尔加轿车，开车的带枪，副驾驶的带枪，连他自己都带枪！
星城有自己的安保体系，临时给大客户弄了本持枪证，汽车已驶入莫斯科城，跑一两年时间就变得五光十色、藏污纳垢与昔日荣光并存的莫斯科城过夜生活。
关兴权身体素质超一流，完全能适应训练要求；
他也不是专业宇航员，训练归训练，该放松的时候还是可以放松一下的，只要自制些就行：这次是到莫斯科城内的乌克兰大酒店赴约。
一帮在蒙古国认识的军官、利益团体请客，不单单有华夏来的生意人，还有利益集团里的普通军队中高级军官，连俄联邦安全局的人都有。
这一两年俄罗斯貌似什么都缺，但压根不缺、急于出口的东西也不少。
一群人团结起来做外贸生意，这半年多时间都快赚疯了：这帮家伙联合之后，不仅几乎占据了莫斯科大半的外贸生意，触角还涉及到俄罗斯的方方面面，扩张速度惊人。
一切都源于张楠在蒙古高原的一个想法，现在利益集团已经形成，他没来莫斯科，关老大来了，这帮人得知后不请客才怪。
至于俄联邦安全局的人也有，倒不是单单因为安德烈等人找老朋友一起发财的原因，本就是生意需要。
安全局的那帮家伙已不是当初的克格勃，除了反谍、保护俄国家安全这类工作之外，还要管得着有组织犯罪，营私舞弊，走私，非法贩卖武器弹药、爆炸物、有毒物品、麻醉剂、精神毒-品等等。
如今在俄国做生意，永远避不开暴力和权力，俄联邦安全局的人比警察管用。
当然，这趟请客、聚会的人里也有警方的高层。
总统和杜马斗法，下边的人还是要吃饭的，两边的大佬不仅顾不上，就算有空了也不会管这些事。
预计傍晚五点半将会抵达乌克兰大酒店，其它人这会都该到了，就等关兴权。
时间早，因为今天是周五：俄罗斯人周六，周日休息，不过周五下午基本就没人愿意工作，很多人这个时间已经溜掉了。
默认的状态，周五下午不办事，星期一上午也不是个好时候，因为工作人员还没从星期天的松懈中醒过神，找上门办事就是看冷脸。
远远看到莫斯科河畔的乌克兰大酒店，隔河相望的就是俄罗斯联邦政府大楼白宫。
以前这里是苏联的外交部迎宾馆，典型的斯大林式建筑，整一个巴洛克风格、哥特风格与俄罗斯帝国风格的混合体，高约两百米，房间达到了近1000间！
这是斯大林时代建造的苏联摩天楼“七姐妹”之一，当初这七座大楼象征着苏联的崛起，不过34层楼高的乌克兰大酒店1957年才开张，斯大林没看到它的最终完工。
自从它开业开始的很多年里都是全世界最高的酒店，远远看去非常巨大，如同一座庞大的宫殿！
直到现在，乌克兰大酒店仍然是欧洲最高的酒店，或许20年后仍然会是。
抵达酒店，关兴权看到在蒙古高原认识的老朋友亚历山德罗夫的上校正一身便装，同一群人等着自己的到来。
一介绍，有很多人地位比上校先生要高得多，所有人都客气，因为关兴权是财神爷！
一阵寒暄之后走进酒店巨大、宫殿式的大堂，关兴权感觉到了这座超级酒店的衰落。
当初“人民的宫殿”带着一丝的衰败气息，当走进今天吃饭的宴会厅时，这种味道变得更加强烈。
除了自己这群人，巨大的酒店客人不多，看上去衰落不可避免。
来时他和司机聊起过这里，司机随口说到件事：国家都想着将酒店卖掉。
餐间关老大没喝酒，倒是说出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一群人吓了一跳，好多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先吃上会惊再说！
“听说这家乌克兰大酒店要出售，什么价?”
等大家弄明白关老大不是在开玩笑之后，一名上将军衔的便装男道：“我可以去问问，可能要个几亿美元，也可能一两亿就够了，都可以操作。
关先生，是艾伦先生要收购?”
关兴权稍微咧了下嘴就算笑，道：“不，是我对这有兴趣。
俄罗斯现在是比较困难，但其实用不了几年就会好转，这家酒店看着多漂亮，重新整修一下就会和30年前一样辉煌。
如果价格合适，我想把它买下来送人。”
卧槽!
众人眼前一群羊驼跑过…
拿乌克兰大酒店送人，这关老大有多少钱?
他要送谁?
估计不会是送他的老板、兄弟，艾伦先生不需要自家兄弟送他这么幢夸张的房子：这不是简单的火柴盒建筑，而是个巨大的建筑群!
关兴权有多少钱?
他自己都不知道，现金可能最多千万，不过他还是一大堆上市公司的小股东，股份最多也就百分之几、勉强能在董事会发个言的那种。
当然，他从来不参加什么董事会，因为不感兴趣，也从不去记自己有哪些公司的股份。
他的钱绝大部分丢在阳光星辰，妮可和珍妮下边的高级经理人帮他在打理，他自己基本不过问，也懒得问。
需要用钱了，卡里永远有，再说他真没什么地方要花大钱。
就算要花，随身的卡里任何时候都有的上百万美元还不够?
就像前年有一次在庄园餐厅吃饭，妮可随口一句说又一家公司上市圈钱，他都没去记公司的名字，只带耳朵听到这么一句：“关哥，这公司你有2.5个点，一变现就是近一亿，一年内至少还能翻一番…”
他就一个“哦”，然后继续对付眼前的牛排。
而类似这样的公司股份，他可能有个几打！
不仅仅美国，前些年小鬼子股市崩盘，张楠和他那两个管家婆有时开玩笑一样问他，要不要拿点零花钱出来参一把。
他无所谓，卡一丢给人家，“随便。”
就这样，他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钱。
不过这大房子送人还真不是送张楠，那家伙房子早就太多了；也不是送自个老婆，关老大夫妇对这样的大楼没兴趣。
是送班长。
项伟荣上次来莫斯科，远远的看到过这幢大房子，听说这是苏联外交部的迎宾馆，还开玩笑说：“咱们这不是外宾，住不了，可惜了。”
他很喜欢这种外形的建筑，不然当兵那会也不会在探亲经过沪上时，特意跑去看那幢“能把人帽子看下来”的国际饭店。
刚才走进酒店内部，关兴权越看越觉得班长会喜欢这座楼，既然有买下来的可能性，那就问问喽。
关老大要买楼，大手笔！
没说的，今天有资格在这个宫廷式餐厅里吃饭的就没外人，都是一个利益集团的，马上就有好几人表示可以在这问题上出力。
饭吃了一个多近两个小时，关老大没喝酒，就要当宇航员上太空，别人也理解，再说他那张冷脸也没人劝他酒。
接下去还有娱乐活动，去一家莫斯科非常高档的新开夜总会。
除了今天有资格一起吃饭的人之外，还有一大群利益集团内次一层的人物在那边等着欢迎关老大这位财神爷、名人。
关兴权脸是冷，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没推，去就去，只不过说明最多11点他就会离开。
去就是面子，一大堆各式轿车立刻杀向夜总会。
人堕落起来很快，社会堕落起来更快，如今的莫斯科真是什么都有！
就餐时还有几名重要人物带着家属来，这会女士们都已经先送回家，接下去就是男人们的活动。
夜总会门口有十多个彪形大汉守着，下车的关兴权眼睛一瞄就知道这些家伙分两批，其中人多的一批都是军队的出身，或者干脆这会还是穿着便装的军人。
另外几个也差不多，就是身上匪气重了点，所有人身上还明显带着枪械。
不过不用担心，这家夜总会今天没外人，不仅因为是包场，还因为这里压根就是这个利益集团自己的一处产业，大不了有个家伙被推到了明面上而已。
有其他人貌似也想来玩，但被看场子的大汉告知包场，欢迎下次光临。
客人最多遗憾两声，谁让他们前两天没来这里潇洒的：今晚包场的消息提前放出了的。
那些人还不敢当面抱怨，这里边好玩还安全，后台也够硬，最好别闹事！
一走进去，DJ音乐声并不吵，重要人物们还没到，狂欢还没开始。
高大的大厅，绚烂的灯光和美国纸醉金迷式的装修，应该还有不少包厢。
空中还有几个大笼子，其中一个里头居然有头巨大的西伯利亚老虎在咆哮!
真的老虎，会吃人的那种!
另外几个笼子里当然也有活物，但不是狮子或狗熊，而是每个笼子里两个无-上装的女郎在跳舞。
不单单笼子里有意思，连所有的漂亮、高挑的女服务员都是无-上装端着托盘晃悠。
夜总会里温度比外边要略微高点，大概冻不着她们。
堕落、无奈，这就是93年的莫斯科。
关兴权晚上十点半就离开了夜总会，他对这种地方不感兴趣，也没化身失足-妇女拯救者的心思。
半路上给张楠打了个电话，说了想在莫斯科买房子送班长的事，后者当然支持。
不抢关兴权的“生意”，反正这点钱对关老大而言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不抢关兴权，但接这个电话之前，托马斯来过个电话，说了两件事：他有一个在海关总署里头的朋友透露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说是他的单线线人透露在布鲁克林区的一处仓库内可能藏有大量走私文物。
迦太基文物展声明远播，知道托马斯的老板喜欢艺术品，消息给了就是人情，至于接下去怎么做就不关那人什么事了。
另一个消息是联合力量在芝加哥分公司的人提供的：有个家伙想出售一件非常珍贵的文物，但希望保密。
至于要找联合力量，那是因为联合力量不仅仅信誉可靠，还有个老板叫艾伦。
第1499章 圣像
珍贵文物何其多，张楠收藏的都已经多得数不清，两名文物专家是每周五天到庄园来上班。
库存的文物、艺术品实在太多了，如果只是做简单的鉴定倒是很快，但那两位要对老板的藏品进行系统的分类，有些还得进行考证，更别说有些还得找地方修复——库房里剩下那些就够两位专家再慢慢研究个十年的。
反正也不差两名专家的那点薪水，一直养着呗。
托马斯参与了之前在德国、奥地利同菲律宾的二战掠夺宝藏搜寻活动，当然知道自家老板最不缺的就是一大堆珍贵艺术品、文物藏品，这趟打电话会用上“珍贵”的字眼，显然那玩意一定有其特别之处。
托马斯能这么说，这张楠当然会感兴趣，问道：“是什么东西？”
“一件宗教圣像，我们在芝加哥的负责人已经带着公司在那边的珠宝鉴定师看了，单单上头镶嵌的宝石估计就值个几百万美元，不过没搞明白出处。
卖家不敢上拍，因为东西是二战的时候从苏联流出来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件圣像并不在二战掠夺文物名单上。
卖家想以1000万美元出手，还需要我们保密。”
公司的鉴定师，全部签署有保密协定的，嘴巴严得很。
张楠一听，对着电话道：“有点意思，买主没说那个圣像的名堂？”
“很含糊，没仔细说，基本能确定属于顺手牵羊一类。
那人十来年前去世的父亲是名职业牧师，当初算是当地名人。东西算不上掠夺文物，但东西来路绝对有点问题，卖主大概不想坏了家庭的名声。
那人同公司在芝加哥的负责人比较熟，根脚清楚，还是多年的朋友，所以找了我们。”
牧师、医生、律师这几类职业者在美国的社会地位普遍都很高，特别是资历深、年纪大的那些。
这类人要是和来历不能明说的珍贵艺术品文物挂沾边，那就是不折不扣的丑闻，特别是对一个社会地位不错的牧师家庭而言。
张楠能够理解这其中的奥妙，聊到这，道：“那好，估计东西还真不错，我让杰瑞尽快去趟芝加哥。还有，你说的那个仓库的事，我有点兴趣。
查一查是谁的，里头有什么。”
杰瑞-古登考恩，张楠雇佣、买断职业生涯的专家之一。这些年一直跟着老板混，古登考恩看过的东西比一般专家八辈子看的东西都多。
特别是在欧洲各时期的文物、艺术品的鉴赏、研究造诣上，杰瑞已经是专家中的专家、专家中的超级战斗机！
老板发话了，电话那头的托马斯立刻道：“明白，老板，我知道怎么做。”
指的是仓库。
“就这样吧，有空过来吃饭。”
张楠总是华夏习惯，最喜欢请人吃饭，还不去纽约那一大堆的著名酒店、饭店、餐厅，就喜欢在家里请客。
其实也不算请客，朋友们随时来都有饭吃，就是有什么吃什么那种，反正差不了。要是能吃上老板亲手钓的鱼那叫好运气，虽然那些鱼在超市、海鲜市场基本都是普通货，但体现着亲近不是。
这边挂了电话，让侍从叫来杰瑞-古登考恩。将事情一说，后者立刻道：“我马上动身去芝加哥，老板。”
杰瑞最近整理了几周的金币，正想出去换换脑子，反正家中也没什么事。老板让他出公差，求之不得，更别说还有未知文物艺术品的吸引力。
“让安保部那边出两个人陪你去，这种不大好见人的艺术品行情你比我估起来要准，看到东西来个电话。”
杰瑞这就准备出发，纽约到芝加哥两个半小时的航程，不是特别远，日常航班也非常多。这会才下午一点多，杰瑞都能在抵达芝加哥后再吃晚餐。
庄园有自己的安保部门，随时都有值班人员可以调动外出，像杰瑞这样带着老板指令的重要外出任务，都是可以配上保镖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张楠就接到了杰瑞-古登考恩打来的电话。
“老板，我这边刚看了东西，文艺复兴时期的物品，后期多次维护、加过装饰，最晚的饰品应该是19世纪中期才加。
我怀疑是特克文教堂圣像，具体我得回来查过资料后才能最终判断。”
“很珍贵？”
“如果是那就是俄国国宝，对俄国而言绝对的顶级国宝级文物级别。”杰瑞语气非常肯定。
张楠这会忙着呢，今天家里大一点的两个孩子不用去幼稚园和学校，自个答应她们乘“阳光星辰”号游艇出海去长岛东部玩，妹妹加上莉莉正催爸爸速度快点。。
这就要出发，听了杰瑞的话，张楠没工夫多说，问道：“价格能不能降一些？”
“应该能压到800万美元左右。”
“只要东西不错那就买了。我这忙，就这样。”
“嘟”一声电话这就断了，身在芝加哥一幢单体住宅花园里打电话杰瑞苦笑了下，收起手中的诺基亚翻盖机。
碰上这么个老板也真是没谁了。
自个还有一堆的话要向他汇报，结果近千万美元的生意就这么定了…
这样金额的生意这了自家老板，其他超级富豪绝对拿不出一个这么随意吧？
他可是听到了电话那头似乎有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声音，估计老板正被家中的两位小小姐给缠着——好吧，在老板眼里千万美元，同那两位漂亮的家小伙相比，真是什么都不是！
不过这也是种信任不是，不然老板怎么会凭着三言两语就让自己买下东西不是。
返回房子，开始讨价还价。
……
当晚张楠是带着孩子们在游艇上过的夜，莉莉快9周岁了，知道跑去一个人睡，而快5周岁的昱辰小朋友只要一出门，那是一定要和爸爸凑一块的。
第二天一早，在身边的小家伙还睡得像小猪猪的时候张楠就起了，没想着刚洗漱完，打算早餐后再去叫醒那两个小睡神的时候，杰瑞的电话就来了。
“老板，我们已经回到庄园，东西带回来了。”
第1500章 俄罗斯镇国之宝
管家汤姆送来的电话，张楠先擦干脸上沾着的水才听什么情况，顺便看了眼丢镜框台上的手表。
才七点不到。
“我说，芝加哥什么时候有这么早飞纽约的航班了？”张楠不解。
“老板，我们没坐飞机，开安保押运车赶回来的。”电话另一头的杰瑞连忙道。
在张楠陪孩子们玩的时候，属下们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最好别给他打电话，不然老板会很不高兴!
买件还不到千万美元的艺术品，显然算不得需要打扰老板陪孩子们玩这家庭时间的重要情况：杰瑞在昨天一开始那个电话之后，就是在生意谈成之后往庄园值班室打了个电话。
那次值班室告诉他，老板正陪女儿们玩呢，杰瑞就没再往张楠这打电话。
同时他还不能多问老板是在庄园或是出去了，因为自己用的是普通手机，虽然号码不是杰瑞名字登记，但一旦被有意监控的话，那保密性几乎等于没有。
在庄园里工作的人在非保密通话，还有同外人交谈时是绝对不能透露老板与其家人的动向的，这是铁的纪律！
值班人员可以说老板正在“陪孩子们玩”，但不能说是在哪里，就算杰瑞问也不会告诉他，除非是一同跟去的保镖用保密电话联系。
在哪不重要，知道老板目前处于家庭时间就成了。
买下东西后打包牢靠，连夜就用分公司提供的押运车运回纽约，张楠这下知道那件圣像真不是一般的珍贵！
这会对杰瑞等人的行为也很满意——芝加哥距离纽约有近1300公里，一路开回来算上中途加油、休息的时间，这十三四个小时还是要的，也真难为那几位伙计了。
不过…然并卵。
“你们先好好休息，我最早也要下午才回来，就这样。”
用又是一声“嘟”…
答应孩子们玩到下午再回去，又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那就得耗到下午，十有八九还可能是傍晚。
管你什么圣不圣像，能有陪自家女儿重要？
绝对没有。
……
傍晚时分游艇回到庄园码头，张楠同孩子们一回到宫殿般的主宅，就见到杰瑞在等他。
“老板，经过查阅资料，已经能够确定这次入手的就是已经失踪76年的俄罗斯特克文大教堂圣像，沙皇俄国时期的镇国之宝之一！”
杰瑞神色不错，说话略带兴奋：很难得了，这家伙看过的宝贝数不胜数，如今能让他这样反应的艺术品已经不多了。
“东西呢?”
张楠将孩子们交给米兰达，问道。
“在您的大书房。”
张楠这就往一楼的大书房走。
东西已经开箱，旁边还放着个有机玻璃罩，金碧辉煌!
圣像，不是立体的塑像，其实就是一副很特别的画：有可能是木质画框底板，杰瑞测量过，高1.09米、宽0.86米，画的是圣母玛利亚和儿子耶酥在一起的情景。
圣像画很厚，因为除了人物上半身之外，其它地方都被各时代添加的装饰物所覆盖，用的是大量的黄金与宝石。
各色宝石、珍珠镶嵌，层层叠叠、眼花缭乱！
张楠仔细看了看这幅圣像画，杰瑞说的没错，上头镶嵌的宝石都至少能值个三、五百万美元。
这还是单纯的现在标准珠宝价格，还没算上历史价值。
看了好一会，这才问杰瑞：“我看你对它的评价非常高，这有什么特别?”
说白了就是问：这玩意凭什么会是沙皇俄国的镇国之宝?
杰瑞连忙道：“老板，这曾经是俄罗斯拥有的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作品，虽然作者是谁到目前都还没有定论，但基本上都认为这画出于一名圣人之手。
这幅圣像最早被放在耶路撒冷，后来又被带到了君士坦丁堡。
不过很有意思，在1383年的时候圣像突然消失了，然后根据传说，不久之后这幅圣像又神奇地出现在俄罗斯北部的拉多加湖的湖水里。
后来俄罗斯人在俄罗斯北部的特克文建了一座大教堂专门供奉这幅圣像，从那时候开始，这幅圣像就被称作特克文教堂圣像。
一直以来在俄罗斯有很多人都相信，这幅圣像有奇特的神力，据说在1613至1614年的战乱中，瑞典入侵俄罗斯的军队甚至在特克文教堂圣像的震慑下主动撤退。
直到1917年十月革命爆发，为了躲避战火，特克文教堂的教士们将圣像藏匿起来，此后它再也没有出现。”
“卖主怎么说的?”张楠问道。
既然买了，那不管真假，这卖主照理都会给个说法。
“卖主的父亲叫约翰，原本是拉脱维亚当地的牧师。
按照他的说法是苏联卫国战争那会，有群德国士兵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发现了这幅圣像，他们怀疑这可能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于是将其运送到了拉脱维亚的里加市。
1944年苏联解放了拉脱维亚，苏联士兵发现了圣像后，马上找当地的宗-教人士鉴定其真伪，找的就是这个约翰牧师。
牧师认出这是幅国宝级的艺术品，但却告诉苏联士兵，这是一幅不值钱的赝品。
在苏联士兵放弃了这件‘赝品’后，约翰牧师和他儿子携带圣像登上了一艘前往美国的轮船。
此后这家人在芝加哥定居，还重操老本行，继续当他的牧师。
82年的时候老约翰牧师去世，临终前留下遗言说是要家人一定要让圣像重返俄罗斯，重返故乡。
不过这会他的家庭碰到点经济问题，就这样…”
“每件古董都有故事，不过我看他们是编故事不打草稿!”
杰瑞笑笑，道：“是的，老板，我也这么认为。
那帮苏联士兵就算不懂文物真假，这黄金、珠宝应该还是认得出来的。
不过老板，故事归故事，这圣像对俄国人而言，重要意义几乎能同琥珀宫相比，在精神层面上甚至超过琥珀宫！”
杰瑞见过琥珀宫，还见过一大堆二战时德军从苏联掠夺的文物。
“这件圣像您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俄国人为了它，绝对会付出足够的筹码。”
自家老板不是非常喜欢圣像、圣柜一类的物件，这个杰瑞清楚。
张楠的观念历来是家里神佛开大会就不好，更别说再凑上这西方的神仙！
第1501章 换人情
家不是庙，要是整个仙佛大会的排场出来，你丫贡得起吗?
不过这神仙啥的也有其不同之处，有些需要绝对避免凑太多，有些却无所谓，当摆设都成。
比如长岛庄园的花园内就有不少古希腊、古罗马风格的神仙雕塑，但大部分都是文艺复兴时期之后的仿制品，说白了就是单纯的艺术装饰品而已。
只要看着合适就随便放，没太多讲究。
至于2000年前真正被摆在神庙里的神像雕塑庄园里也有，基本上都存在地下库房，但还是有几件是安放在主楼之内当摆设。
高古塑像，风吹日头晒的不好，玩收藏的人可不能这么干。
但话说三个神仙凑一块就嫌多，希腊神话里的人物雕塑庄园主楼内搞个七八位还是有的，张楠为啥不担心?
简单！
谁让古希腊、古罗马的神仙们早就没了市场、缺了香火，过去式，自然都成了变摆设的命。
欧洲的高古神袛过气了，那更遥远的古埃及神袛们呢?
离得越远越好！
就算古埃及早就灰飞烟灭，但那些个什么狗头、狼头、鹳头的神仙基本上都与死亡、木乃伊有关，就算在国际收藏品市场上在珍稀，张楠也绝对不会把它们的塑像、壁画放自己住的房子里！
地底下待着的命！
想想都寒碜，还个个长得怪模怪样，看到都碍眼。
印度的那些呢?
差不多都在库房里堆着呢，佛教的如果摆出来会成开大会，存着先；
连张楠不咋搭理、印度教的那些个珍品也都是在地下库房暂住的命，原因简单：它们同庄园环境不咋搭调。
但有些宗教造像、画作就不一样，如今信奉的人多，还真别凑太多的好，除非是放到百无禁忌的博物馆里去，或送相应的庙里去。
各种讲究就是有这么多，结果就是张楠极少花大价钱购入神像、佛像一类的藏品，除非像法国酒庄地里刨出来的那种，不然他就不会碰这类收藏。
这回是第一次破例，圣像最终是以78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全部支付现金，牧师家要避税。
老板不喜欢收藏圣像，意味着这件圣像绝不会成他的心爱之物，在杰瑞看来显然可以当作某些交易的筹码。
俄国人将其视作失去了的镇国之宝，为了引回特克文教堂圣像，必定会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钱…
不好意思，俄国人暂时没有，他们这会也还没几个超级富豪；
“交换文物?”
张楠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是能达成交换的协议，十有八九也不适合公开，不然毛子们的面子往哪搁?
不能公开的藏品交换，就算能去俄罗斯东方艺术博物馆里头挑东西，张楠也不需要。
东西不可公开，拿回来有个毛用！
这类交换他只会想要华夏文物，毛子手里是有很多，但换回来后送华夏去?
别逗了，他还没当上非洲哪个国家的终身制总统呢。
先留着再说?
不，现在就可以换，甚至作为合适的礼物送人都可以，作为某些人增加影响力的筹码。
至于将来要做好人，张楠手里有的是可以同俄罗斯做交换的文物，连琥珀宫都不过是筹码之一。
不用对这圣像觉得可惜，东西有的是，换回现在需要的，物可以，人情也可以。
这会妮可、珍妮也回到庄园，也看到了这幅圣像，就算听了杰瑞的介绍之后，居然没觉得它有多特别珍贵。
圣殿骑士团留下的宝物都有一大堆，看麻木了。
晚餐时张楠在脑海里略微回忆起一点有关那幅圣像的记忆，很模糊：卖主说其父亲留下遗嘱，要将特克文教堂圣像还给俄罗斯的话倒不是纯粹的瞎话，但绝不是白给！
上辈子在21世纪初的时候，圣像是回到了俄罗斯，不过貌似先经过了七八年的谈判。
为啥要谈?
约翰牧师家绝对不是无偿将特克文教堂圣像还给俄罗斯，说白了就是钱！
钱，一切为了钱，只是没人知道俄罗斯到底花了多少。
张楠上辈子那会压根没记那个圣像叫什么，只是在看新闻的时候记住点“湖水里发现”什么的传说，还有俄罗斯特意为它举行了盛大的迎接仪式。
当然，里头还少不了铁腕酷哥老普，总统先生当时还出现在迎接现场，不然也不会到处是这则新闻，甚至能在喜欢文物、古董的张楠脑子里留下那么点印象。
记得从2003年开始，俄罗斯人开始大规模回购其国家流失的宝贝，像在04年那会，有个俄罗斯巨富就花了5000多万英镑，一次性买下了一西方家族收藏的9枚沙皇彩蛋。
喜欢被抢两次的不止华夏人，还有俄国毛子！
东西不是自己喜欢的菜，第二天张楠让住在庄园附近“公司中高级员工社区”的帕维尔来主楼一趟。
红魔鬼们这些天大部分都有事，安德烈等人倒是在长岛，但属于在家宅陪家人，领导级的人物里就个帕维尔闲得很，天天开车来庄园钓鱼。
这家伙抠门，或者说就是不愿让美帝国主义多赚钱：坚决不办钓鱼证，在庄园内钓鱼这渔业部门不管，也管不着。
帕维尔一看到特克文教堂圣像就神色略变，再拿到张楠交给他的一份由杰瑞找来、有关该圣像的资料后，居然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合拢，在胸前自上而下、从右向左划了个十字。
他是红魔鬼，但并不是彻底的无神论者，再说就算苏联对宗教-管制最严格的时期，这也没彻底禁绝-宗教。
“有个活要麻烦你，有空的时候把这件特克文教堂圣像送去列宁格勒…不习惯，现在都叫圣彼得堡，别扭！
到那交给圣彼得堡的新任第一副市长，就主管对外经济的那个老普，和你一样从克格勃出来的，我这有私人联系方式，说是我送他的礼物。
这边的来路可以告诉他，至于卖主家住哪就不需要他知道了，我估计他也没兴趣。
事情要做的隐秘，圣像他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张楠是拿它作为筹码，不过这趟不是换东西，而是用来换人情。
第1502章 监守自盗！
老普从91年开始担任苏联列宁格勒市的国际联络委员会主席，主管市政府的对外经济关系工作，这两年来没少同阳光星辰集团的那些个下属公司打交道。
自从上次在德国东部偶遇之后，张楠是没再同其碰过面，但电话还是打过几次的。
不同于上辈子电视里的道听途说，如今真觉得这位老普是绝对的强人，不愧克格勃出来的精英——91年之前他基本不通英文，因为工作上的需要，如今都已经能很熟练的在电话里同张楠用英文交谈。
阳光星辰集团在如今更名为圣彼得堡的列宁格勒的所有正规投资、大笔交易都与老普有关系，这让本就工作能力超强的老普业绩更是出众！
他的恩师、圣彼得堡市市长索布恰克对其极其赞赏，目前老普刚刚被任命为圣彼得堡市第一副市长，兼任国际联络委员会主席。
上头领导看重，同事们也欣赏他，不过就算有人恶意的去想、想眼红估计也没用，人家和市长先生可是真正的恩师、爱徒关系！
老普在1970年考入了彼得格勒大学，就是如今的圣彼得堡大学法律系，最终在毕业时都获得了相当于其他国家博士学位的副博士学位——苏联的“博士”就是其他国家的“博士后”，如今的圣彼得堡市市长索布恰克那会正是他的经济学教授。
人家还是大名鼎鼎的克格勃出身，加上办事能力没得说，你眼红个试试！
而且如今在圣彼得堡的对外经济交流工作上，美国来的阳光星辰集团属于真正的巨无霸集团，投资、收购、订购…一笔笔都是巨款与政-绩，人家还摆明了只认老普一人，换个人想都别想。
谈都懒得和你谈！
内有领导照着，外有超级大客户鼎力支持，外加自身素质过硬，老普不出人头地那才是见鬼了。
美国公司和老普关系好，貌似很奇怪，其实原因也简单。
人家后台大老板说是相信缘分，多年前能在勃兰登堡门偶遇的路人再有交集，这就是缘分，别人想抢业绩是门都没有。
老普在东德多年，工作又有特殊性，本就认识不少国外的企业家朋友，就是阳光星辰集团这位比较特殊而已。
张楠喜欢同老普打交道，大帝是个挺重感情的人不是嘛，稍微了解一下他与其恩师的关系就能得处这个结论。
他的老师、老上级当初怎么离开俄罗斯的?
半个地球都知道，这里头老普别说是豁出了自己的前程，甚至都冒了把脑袋拴裤腰带上的风险，绝对的重情重义！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只有不去做他的敌人、利益不起大的冲突，至少不用担心人家捅你刀子。
再说了，将来的很多年之内，张楠都会需要同俄罗斯合作，这不单单是老朋友的感情投资，还是利益投资。
老美?
太小气了！
一副圣像而已，等到老普登上权力巅峰之时，如果时机、理由合适，张楠都会将琥珀宫送给人家当礼物。
艺术品，还是不能换钱、自己不是特别喜好的艺术品，就算是他国最重要的国宝，对张楠而言不过鸡肋。
送人或交换，都是物尽其用。
这边帕维尔很高兴接这项任务，“老板，我想带上一两个人一同去列宁格勒。”
“随便，你自己选人。
这玩意就不要过海关了，免得出麻烦，用公司的货运途径走。我这边也不和那位提前打招呼，你们到了列宁格勒之后再同他联系就成，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圣像的事。
如果对方提出需要我们出人在必要的时候演场秘密捐赠大戏啥的，就好好想想，反正别和我同公司沾边就行。
身份敏感，我们的人出面不合适，我要的是他个人的人情，不是俄罗斯的人情。”
帕维尔明白。
叫来侍者，将圣像重新妥善打包，这就算交给帕维尔了。
老大一箱子，得用推车。
帕维尔想尽早出发，张楠这没问题，早晚对他都无所谓，反正对圣母、圣子啥的不感冒。
至于老普那边，那位绝对知道如何将这件俄罗斯国宝发挥最大的作用；至于张楠有什么企图的问题，他也一定明白。
把他推上去！
苏联是没了，但俄罗斯终将成为巨无霸，10或者20年之后，一个在美国能影响总统选举、同俄罗斯顶层掌控者有良好合作关系与私人友谊，同时还有个跟脚在华夏…
这样的人在这个星球上不是过得如同阎老西说的那样“三只鸡蛋上跳舞”，就是没人敢惹的逍遥神仙！
帕维尔第二天就带着特克文教堂圣像前往圣彼得堡，最近没有直通的货机，得耗费时间转机，货机不是随时都有的。
不过这等一等也无所谓，反正都是自己公司的飞机，最多三、五天也就到了，还安全。
四天之后帕维尔等人刚抵达圣彼得堡，还没同老普联系时，张楠在自家军事博物馆的库房里见到了上百个新弄来的箱子。
来自纽约乱糟糟的布鲁克林区的东西，就是海关总署的朋友提供的那条线索，一伙文物走私贩的库存。
只能算那伙人倒霉，将走私文物仓库放在了夜间除了老黑的帮派份子会出没的布鲁克林，这边张楠一感兴趣，托马斯就让公司里干脏活的人把那处仓库给办了！
黑帮洗劫、大盗光临、同行捅刀子…案件理由警察们自己选、随便挑，这边托马斯是只要老板高兴就成。
再说那里可是布鲁克林，每晚抢劫几十起、枪击好几起，黑帮大火并一年都有好几回，死上个把人、劫个仓库就不算个事。
看仓库的被人间蒸发了，走私商老板是个泽西来的外来户，也彻底失踪，这事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没人报警、没有尸体，最终也就没有案子。
托马斯不是好人，他手下干黑活的那些个更不是什么好人，什么纽约的意大利黑手党、光头-党、三K党、越南帮、墨西哥兄弟会…
和联合力量养着的人相比，最多算幼儿园里的小朋友！
库房里箱子放了一地，只打开了两三个，陪着张楠的托马斯道：“问过看守的人，里头全是从东欧、埃及还有华夏等地走私来的文物。
知道老板你喜欢慢慢看，伙计们就把这些箱子安全检测了一下，绝对没有爆炸物和有毒物质，您可以慢慢撬着玩。”
说到这，指了下已经开箱的几个，“我们的人进去的时候，几个走私的家伙正在看货，我们就没给再打包。
这两样我看着像是华夏弄来的走私货，下边人问了，说是用集装箱夹带运过来的。
他们知道的走私通道都记了下来，就哪家港口出海的这些，如果需要，您可以拿去送人。”
张楠微微摇头，道：“没用，全民走私、时代特色，家里没点走私货都不好意思出门！
呵呵…很有意思是吧，托马斯。
进走私，出也走私，到处走私，集装箱夹带是最笨，也是最保险的概率成功的手段。
集装箱抽检率5%顶天，再高这港口就没法正常运转，就这样，华厦各海关每年都还能查获数量惊人的走私文物。
查不胜查，毙了一个还会出来十个，这得靠社会风气的转变之后才行，不是我们该去考虑的事情。
或许二十年后会好很多，但禁绝是不可能的，有利益就会有市场不是…”
上辈子90年代中期那会张楠是当过职业土夫子，后来又当文物贩子，对这些不要太了解。
查?
查个毛！
这说着话，走到打开的木箱子跟前。
眼前的一个里头用泡沫塑料挖成形，垫上防震缓冲用的海绵一类东西后，再往里头放进需要走私的物品。
东西已经拿出来放在一边的工作台上，这趟闲着没事同张楠一起来的珍妮看到这物件，道：“我怎么感觉这像是印度的东西?”
这物件直径能有近三十公分，看着像是就像个台子，上头有建筑、佛陀，房子，整一个微缩模型。
珍妮没见过，因为张楠之前的藏品里压根没类似的东西。
张楠已经凑近了在看，听到疑问，道：“这是个银质的坛城，又叫曼达坛城，就是佛教徒理想中的极乐世界模型，货真价实的华夏物品。
我看…我看这应该是件清代中前期的东西，最有可能是乾隆年的。”
珍妮是用英语问，张楠用汉语回答，反正她早就已经精通汉语、听得懂：这些用英语说起来不仅仅别扭，还难理解。
“曼达，还是一股子印度味。”珍妮笑着道。
边上托马斯中文实在凑合，半懂不懂都差那么半口气，更不用说一起拉来的杰瑞-古登考恩这个专家。
还好，边上跟着阿廖沙、林明、马炜这几个华夏人，实时当起了翻译。
就算翻译之后味道有点变，但至少不会当睁眼瞎。
这边张楠微笑着对珍妮道：“还真没错，就是一股子印度味的华夏文物。
这东西的叫法是梵文音译，叫‘曼陀罗’或‘曼达’、‘满达’。
据佛经记载，古代印度密教修法时，为防止外道魔众侵入，在修法处划定界线或修建土坛，并在上面设置诸佛像，表示诸佛聚集…后来修法时设置的坛、划定的界线就被称为坛城或曼荼罗。
这种坛城以立体或平面的方、圆几何形并塑或绘以神像法器，表现诸神的坛场和宫殿，比喻佛教世界的结构。
由于密教修法的内容不同，坛城的设置形式和内容、陈设品也不同，极其复杂。
到了华夏之后，为便于修行，后人根据坛城的内容，用金、石、木、土这些材料做出成样式不同、大小不一的坛城，用来表示不同的佛陀世界。
这东西一般是陈设在佛堂里的，供观想用。这件银质，体量虽然一般，但做工非常精细，一般的工匠、银楼还做不出来。”
说到这，张楠将这座坛城捧了起来仔细看，想找有没有制作人留下的标记。
结果…
两百多年前的标记没找到，几十年前的标记倒是看待三个：底部居然贴着三张标签。
看着看着，张楠眉头都皱了起来！
“艾伦，怎么了?”珍妮看出了不对，自家爱人在生气的时候才会这副表情。
张楠嗦了下嘴，道：“没什么，就是华夏那边有些人做得太过分了，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卖！
看看这三个标签，至少20年前贴上去的，早的这个我看能有40年。我真不知道卖这东西的人是想钱想疯了，还是脑子笨得让驴给踢了。”
珍妮能说流利的汉语，常用的汉字也基本上认得。
这下仔细凑上去看，是有三个纸质标签，上头各写着“留平56044”、“复查515”、“故141442”。
抬头看张楠，“这是博物馆里流出来的东西?”
张楠鼻孔出了口气，阴沉沉的说道：“不是一般的博物馆，这‘留平’什么意思我倒不清楚，不过也应该是是登记造册的标签。
这‘故’字标签是故宫的意思，就是华夏的故宫博物院，这他娘-的是件从故宫博物馆里流出来的东西，就算不是故宫，那也和故宫博物院有关系的那几家文保单位。
我看绝对二级文物以上，评一级也有可能！
这样的东西都敢倒腾出来卖，十有八九监守自盗，想钱想疯，命都不要了！”
不管那个“留平”编号啥意思、“故”字标签就说明这座银坛城是属于故宫博物院，或者叫故宫博物馆的馆藏文物，至少曾经是。
按道理讲，这故宫博物院的藏品不管在哪里，都不允许被售卖，这和文物商店卖东西不一样！
附近几人这会听到张楠的话，没啥感觉的有，觉得痛心的有：故宫博物院什么地方，那地方要是都监守自盗、文物走私了，那…
没想张楠又道：“等等，东西不一定是故宫里头卖出来的，文物调拨，我得打电话找人问问。”
不过一看时间下午两点半，暂时打消了这念头：华夏这会后半夜。
第1503章 讽刺
又不是老虎追屁股的事，后半夜两点把国内的专家吵醒也实在不地道，怎么着也得等到上午七点左右是吧，那时候专家同志也该起床了。
自个是阻止不了华夏国内疯狂的文物走私风潮，但同故宫搭边的监守自盗的事既然碰到了，那就得管一管！
不单单从心，顺便还给自家亲戚再抬抬身价：要是能帮农博升在离休时冲上副部级待遇就好了。
老农同志这地方上的行政级别早就没啥指望，谁让他一直以来不喜欢当官的，不过可以努力一下两院院士的地位，那可是妥妥的副部级！
老农是老实人，学术渊博，虽说在华夏，对于国内考古、文物研究上比他经验丰富的人不少，可对于国外考古的研究方面..
呵呵！
农馆长进前三没问题，近几年更是地位大增，吹个第一都不算吹太过。
上次刨了蒙古国的匈奴王陵，今年还要前往俄罗斯同东欧参与两个联合考古项目，这里头张楠牵了线的。
联合联合，给农馆长、农大局长分配的名额不少，有国外的基金会出资，都不用国内公家出钱。
国际地位大大上升?
张楠花了点小钱，顺手再施加了点影响力。
这会《京城人在纽约》还没在华夏上映，去欧洲参与联合考古，还是能住高级酒店、有补贴的那种，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优差、镀金，名额送出去都是大人情！
就算上映了又如何，90年代中期之前去欧洲、北美不花钱的考察，那还是吃香的，更不用说自带镀金功能的考察。
大人物们本身或许看不上这样的机会，可大人物那也有子弟的，外出镀金的机会可不是国内参加个大型考古项目能比拟的。
这年月一般都是邀请别人来国内联合考察，别人邀请自个出去的很少，次次宝贵！
更别说除了战乱的中东和关系不咋滴的西班牙，想去世界其它任何地方联合考古，张楠都能帮农博升办到。
老农人真不错，砸点钱，也要尽量把农博升给弄成个两院院士！
上辈大概在一几年的时候，张楠看过一份离退休副高官干部的福利介绍：配备专职司机兼警卫及工作人员，身体健康差（八十岁以上）增配兼职医务人员；
一年享有四次国内旅游、休养，每次两周，带家属、子女人数以五人为限。乘坐交通：飞机头等舱或商务舱以两位为限，火车则软卧铺二位；健康差，行动不便的准包软卧房一间。
地方交通：配备两辆轿车或一辆小型旅行车及一辆轿车。住宿四星级或五星级酒店，租住一间高级套房，住宿期间的餐饮，本人及家属，每天的标准为三百元，随行工作人员二百元，实报实销。
除以上的福利之外，副高官每人一年的津贴（不包括退休金、级别待遇开支）九十三万元！
这标准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入，但一旦将老农推到那个位置，待遇绝对差不了，也算对得住他对自己的那些帮助了。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在符合规定、法律的情况下搬空了甬城展览馆的库房，那件事是自己不搬，过几年也会被别人搬空。
最重要的是自家算亲戚，老农对张楠在文物研究上的帮助是无私的，就像那次居然是直接将他对金文、青铜器的研究手稿复印本送给了张楠。
张楠不是好人，但对自己人重情义，就算别人没说，自己这边也得推人家一把不是。
有钱、有关系、有本事，办不成的事情不多！
有关国内文物的问题找农博升一准没错，但这会时间不合适，那就晚上再说，眼前这上百个箱子有的慢慢看嘞。
第二个打开的小箱子内是一个有大约35公分高的青铜像，看似保存完整，长着个怪模怪样、双角硕大弯曲的山羊头。
人体结构合理，但那个羊头多看几眼就会觉得有点邪乎，不像是什么良善玩意：铜像坦胸、腰间的短裙，加上左前右后方式分开的两脚，说明这是个古埃及的玩意。
张楠就瞄了几眼，甚至都没上手。
一边的杰瑞-古登考恩知道老板对古埃及文物基本不感冒，同样也不算很了解，就上前捧起雕像仔细看了看。
“老板，这是个库努姆神像，传说是古埃及的创造之神，就是他用尼罗河的泥浆在陶工轮上塑造了人类及所有的生物。
他还应该是上埃及象岛附近第一瀑布地区的地方主神，尼罗河水神，陶工的保护神。
看这风格...”
杰瑞停顿了一下，又道：“有可能是新王朝时期的东西。”
大体判断，也就是大约公元前1567年至公元前1085年的的物件，大概相当于华夏商代时期。
铜像做工精致，个头也算不小，在美国拍卖市场上卖个几万美元没啥问题。
不过张楠不喜欢，这玩意暂时就是个堆库房的命，还不是庄园内的库房——这座青铜像总让人感觉阴森森，再说在西方世界公羊代表着邪恶，拿来送人都不合适。
“先放放，将来造的博物馆里要是有它的位置再说。要是没位置，过个十几二十年拍卖行里出掉。”
这就是张楠的准备，这类不上不下的东西太多了，将来不少都得一批批出售，不然只能堆着积灰，纯属浪费。
第三个箱子张楠瞄了一眼就懒得再看——一套大概是方解石材质的古埃及礼葬瓮，一般人看着就会汗毛倒竖！
瓮上头盖子的雕刻张楠不用杰瑞开口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那是古埃及荷鲁斯神四个儿子的脑袋形象：人头瓮保管木乃伊的肝脏、狒狒头保管肺脏、豺狼头保管胃、鹰头保管肠子。
至于那个荷鲁斯是古埃及神话里王权、战争之神，化身成鹰。
四个瓮张楠一看就头疼，这年头除了蛮夷，谁他娘的会收藏死人棺材！
“托马斯，让人把这四个瓶子处理掉，算作联合力量的不入账经费。”
这类东西张楠都不想放进自家建造的博物馆：陪葬品可以，棺材基本免谈，就算像马王堆那个级别的棺椁都不要。
上辈子做过土夫子，都成隔世的职业病了：脑子坏了的人才会对别人的棺材版感兴趣！
撬箱子箱子是件很好玩的事情，至少比刮彩票要刺激，因为里头怎么着都会有奖。
可是老话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边连个撬了十几个大小箱子，里头有古埃及的残破雕像、中东地区刻有楔形文字的泥板、南亚地区的佛像…
甚至还真从个老大的箱子里发现个木乃伊棺材，这美国人里喜欢棺材板的还真不少！
这些东西都留给杰瑞-古登考恩慢慢研究、分类处理，至于那个木乃伊棺材这会就装上货车车厢，等所有东西看完第一时间就运走。
公司有放乱七八糟、见不得人的东西的地方，这个棺材暂时再那放段时间，看看这次洗劫文物走私贩子仓库的事情有没有后遗症。
如果没有，几个那一套葬瓮一起卖掉，算成联合力量的经费。
小钱，张楠是不要的。
……
看东西费时间，终于出了点正常的文物：几件中世纪东欧风格的银质酒具张楠就把玩、欣赏了个把小时，造型特别有意思，都是生动的动物造型。
让随员通知庄园那自己今天要晚点回去，同时通知隔壁的机场餐厅今晚的工作餐多准备些，到时候打包送博物馆来。
傍晚六点餐车送到，最简单但却美味的美式牛排套餐，都放在一个个一次性塑料餐盒内——没通知机场方面说老板在这边，送来的餐食里没米饭，这让张楠略有不爽。
吃黑胡椒汁牛排，最后不吃点米饭，就感觉这胃有点不得劲！
将就了，吃完又撬开始个箱子，结果第一个个头不小的木箱内内被隔开很多格，里头居然是一堆貌似古埃及时期的陶罐。
看着就像盛水和谷物的普通容器，上头几乎无工，真不明白那帮走私贩子走私这些个能有什么利润。
再撬了几个，都没发现大价值的物品，看着时间差不多，让跟着自己的阿廖沙翻出甬城博物馆农馆长的手机号码。
如今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厅级干部，大哥大那是配发了的。
结果，关机。
好吧，如今这年月的大哥大待机时间短得丧心病狂，这会还没到上班时间，没几个人会将其开机。
换人家家里的电话，果然在。
“姐夫，我，张楠，没把你吵醒吧？”
张楠刚说完，就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农博升笑着道：“起了半个多小时了，我这年纪将就早起早睡身体好。
对了，我说阿楠，这会还在国外还是回国了?”
这年月，电话没来电显示的。
“还在纽约，这趟有个事要请教一下你，还可能要你帮个忙。”
“有话就说，客气你个头！”
农博升在电话那头笑骂一句，都是自己人，犯不着虚客气。
……
这边张楠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是这样，我想问一下，姐夫，这故宫博物院所属的文物，除了故宫本身，还有什么地方有?
我说的是登记造册的那些。”
一听这话，身在甬城新家之中的农博升就知道，自己这个拐弯抹角认的小舅子一定碰上什么事了，还和故宫博物院有关。
不用多想，说道：“除了故宫本身，在外的不少，总体可以分成两种情况。”
“哪两种?”
“第一种就是借展，几乎每年故宫都会借出些文物给全国各地的博物馆，甚至出国展出的都有，一般都是借给大型博物馆。
就像我这，下半年，初定国庆节那会新的甬城博物馆就要正式开馆，我之前就托关系和故宫那边打了招呼，到时候他们会借出个近200件文物在我们这短期展出两个月，算是捧场。
阿楠，要是有空就回来一趟，也给我这捧捧场。”
张楠仔细听，听到最后笑着道：“看情况吧，要是我来不了，我姐她是一定会去的，造博物馆的钱本就是她捐的嘛，名正言顺。”
“能来尽量来，上不上台傻站无所谓，我陪你参观。”
“再说，再说。
姐夫，那这借展的文物归还的时候一定会仔细核对是吧?”
“这当然，进出都有严格的交接手续和要求，绝对不容许出差错。如果有失少、损坏，那可就麻烦了……”
“那第二种情况是什么?”张楠继续问。
“调拨。
故宫博物院这几十年往外调拨过不少文物，有些是出去不用回来的调拨，还有些可以理解成借调，所有权还是故宫的。
比如在洛-阳的白马寺和洛-阳博物馆里，加起来大概就有差不多2000件理论上还属于故宫博物院的文物。
不过都借调了20来年，纯属肉包子打狗，有借无还。”
说到最后一句，张楠都听得出农博升语调里带点讽刺。
“我说，这故宫的东西去洛-阳博物馆还说得过去，怎么去个白马寺?”
“接待大人物呗。
我记得好像是1973年初，据说是因为柬埔寨的西哈-努克要去洛-阳访问，柬埔寨是个信仰佛教的国家，西哈-努克本人也是佛教信徒，去洛-阳的话自然会去白马寺。
知道白马寺吧?…佛教传入华夏后的第一座寺院，20年前的白马寺在建国后经过了几次修缮，外观算不上宏伟，古朴幽静倒还凑合。
不过里边的佛像嘛…
呵呵！
特殊时期那会，这泥胎石头的全给砸了个稀巴烂，木头的烧了个精光。
后来当地文化系统在白马寺里办‘学习班’，人都住大殿里头，最重要的大殿给整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你说这庙里头一个佛像都没，就是金銮殿里没皇帝，往哪磕头礼拜?
有意思吧，如果人家国家元首去白马寺一趟，往大殿里头一站!
我估计呵都呵不出来。
后来嘛，上头紧急将故宫大佛堂里的三世佛和十八罗汉，还有其它2000多件文物紧急调拨洛-阳白马寺，其中清代皇宫家具都不少，不然人去了都只能坐硬板凳。
十来年前寺庙的管理机构变化，现在是想要也要不回去了。
对了，好玩的是这都过去20年，人家到现在都没去白马寺一趟，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去一回。”
这张楠听得有点无语，这大概算是文物界的“望夫石”与“有生之年”系列。
妥妥的，没毛病。
无语归无语，还有些话还得问。
“那其它的还有没有，比如带故宫的‘故’字标签的重要文物。”
“多了！
辛亥革命后，当时的政府将热河行宫和沈-阳故宫的文物基本上都移到了京城故宫，所有文物都编入‘故字号’。
前个二三十年，为充实地方博物馆，国家文化管理部门先后从故宫博物院调拨了能有差不多10万件文物到各地方博物馆。
比如多的像返还原属承德避暑山庄、外八庙的一部分文物，加上另加拨的部分文物，70年代分两次就给了承德那边5000多件、套…”
得，张楠这会已经知道这座银坛城哪来的了：八九不离十，外八庙!
去年的开-封文物盗窃大案很牛逼吧，其实在承德外八庙的盗窃案子更大、被盗文物更多！
单算一、二级文物失窃的数量就超过开-封那次，只不过人家是慢慢偷、慢慢卖，前后偷了能有个十来年。
古玩、文物圈子里不少人知道外八庙那次的事，但在外界，这案件知名度没法和开-封那次比：人家那是监守自盗，窃贼就是管外八庙文物的领导！
真是个讽刺！
第1504章 “故”字头
据说承德外八庙的文物库房是24小时有人看守，每班两个人外加一条大狼狗——在如此严密的看守下，窃贼竟然能屡屡得手，实在不可思议。
那些可不是没登记、随便拿走一两件都没人理的杂牌文物，真是应了那老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不过即便是家贼，文物库房也不同与图书馆或工厂的库房，少几本书、几根铁管是不好查，可拿出个佛像来，空出的位置如何交待？
那些可都是有编号和备案登记的，甚至有些失窃的文物能有一两米高！
张楠记得那个领导职位的窃贼还真有点办法，那人一开始据说是先将某件文物偷出来，找人照样子做个赝品，再把赝品贴上真编号放在真品的原处。
此外，还用一些非外八庙的普通文物，或以文物残件、部件、附件代替库藏文物。
这么一搞之后，只要没有内行人仔细检查，基本上就看不出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
家贼难防，偷断屋梁！
这还不是什么小家贼，那人貌似都做到了外八庙文物管理部门的老大，文管会的库房就像他家后院，都不可能出现外人检查库房的机会。
那小子貌似只小心了没多久，很快连赝品都懒得做、替换，甚至连盗出文物上的标签都不拿走，“摆明了”卖故宫文物。
外八庙的盗窃案件貌似个案，但有个问题：故宫几十年时间一共调拨出去近10万件文物，其中只出现了外八庙这一次被盗大案吗？
神仙才知道！
反正对张楠而言，不说其它博物馆，如今故宫本身的防盗水平就真不怎么靠谱——也许珍宝馆、太和殿、钟表馆等重要地点的安保工作不错，但偌大个故宫内安保死角实在太多！
亲生体验过的，最有发言权！
电话那头这农博升大体说了下他所知的故宫外调文物情况，又道：“阿楠，你那手头新得了故宫流出去的物件？”
这样问没问题，就算被别人听见也无所谓，故宫流散国外的文物海了去了，农博升就知道张楠手里就有不少，只不过那些都是解放前外流的而已。
这解放前外流的清宫文物到底有多少，那真是算都算不清楚，单单一个圆明园就被抢了多少?！
神仙难断！
这边张楠让阿廖沙拿着那座坛城，自个看着上头的标签道：“新弄了个银的坛城，工艺很精致，底座上有原始标签‘留平56044’、‘复查515’和‘故141442’。”
“如果标签没问题，这座坛城百分百来路有问题，我猜有可能是哪家文物管理部门里出了家贼。”
老江湖了，一判断就是八九不离十。
“我也这么想的。
对了，姐夫，上头那个‘留平’什么意思，是不是蒋光头没来得及送湾湾、留在北平的那些？”
“不是，那年月兵荒马乱的，哪有时间弄这个标签。
这‘留平’是故宫博物院前身古物陈列所时期，收藏的来自于沈阳故宫和承德皇家园林的文物。”
“哦。”
明白了，自个之前想岔了，估计那个“复查”标签才是判断这件坛城是解放后外流、被盗的最重要证据。
“对了，你是不是想再来一次遥控破案？”
如果只是查出处，这张楠压根都不需要打这个电话，反正是故宫里流出的物件错不了，农博升知道他有这个鉴赏能力。
古玩、文物，加个不好太见光的秘玩也不错。
再说了，就算将来把这座坛城撕掉标签，光明正大放在他的私人博物馆里又如何！
案子不发没事，发了也没事，谁能认得出?
被盗了都没人知道，案发了鬼才知道此坛城为彼坛城；知道了又如何，问他要回去?
谁来开这口?
“我们怀疑你博物馆里的那座坛城是故宫博物院内的被盗文物，请您拿出来捐献给国家……”
博物馆是在华夏还是美国?
人家鸟不鸟你先不论，问这话的人得有多粗的神经、脑子多笨、多傻大胆、被人当多没脑子的枪使才行！
既然张楠打电话问农博升，那就意味着他可能又要生点事出来，有人要倒霉喽。
再说上次在蒙古高原玩远距离分析破案的戏码真的很有意思，而且开-封警方也已经兑现了奖金，众位专家也没拒绝。
凭本事拿的赏金，不拿是傻蛋！
这边张楠道：“破案就算了，还是交给警察同志们吧。
东西尽快给你寄过去，外交渠道。老规矩，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宣传就免了，咱就算再次为华夏文保工作做贡献了。”
另一头的农博升“哈哈”笑了起来，“行，又轮到我这老家伙出风头。这样，你把那个编号再报给我，我记一下，过会一上班就和国家文物局的领导汇报。”
“我看你还不如直接报文化部呢。”
“阿楠，咱这有规则在，越级汇报可以大忌，要不我们这是个等同副省级的城市，省一级的文物主管部门都不能省。
不过放心，部里立马就能知道，我这都成回流重要文物的中转站，一有情况直通到顶。”
张楠这就不再废话，再次报了下三组编号，等同与将某个监守自盗的家伙送进了地狱！
挂掉电话，继续撬箱子。
时来运转了，连续几个箱子内都是来自华夏的文物：隋代陶马、北魏时期陶俑与陶马、唐代石质马雕像、北宋风格观音头部雕像、北齐石灰岩佛像、明代石质墙顶饰带…
两辈子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年代判定错不了，就是这些玩意不符合张楠自身的收藏标准与喜好要求，更不会都给托马斯拿去卖了算经费。
便宜老农了，晚些时候还得再给他打个电话。
这些个箱子重新打包，过些天就运回华夏去。不过体积、重量都不小，就上普通海运渠道就行，反正美国人压根不管你运出的外国文物。
呃…
美国有本土文物吗?
继续撬，连续二十几个箱子都是来自北非和南亚的一堆“破烂”，张楠一样也看不上，直到敲开个内部防震填充非常仔细的小木箱。
一尊陶瓷的佛像，张楠冒出句：“别告诉我又是件故宫里的玩意。”
阿廖沙与林明将其搬出，前者看了眼佛像背面，“老板，‘故’字头的。”
第1505章 咱先看上天！
其实不用阿廖沙说，张楠就已经有了七八成定论，谁让这是个标准的官窑粉彩描金无量寿佛坐像，独乾隆一朝有之的御制玩意。
30来公分高，东西张楠都懒得仔细看，反正就是个制作精细、彩釉亮丽、法相庄严、富贵奢华，典型的十全老人宫廷佛像的艺术风格。
总结起来就他娘-的一个字——俗！
俗不可耐，乾隆那家伙的恶趣味，据说为了烧造这类花哨、富丽堂皇的佛像，当初差点把景德镇督陶官唐英给逼疯。
让阿廖沙记下上头的编号，原始标签字样“留平20388”、“复查22”、“故160801”，十有八九也是外八庙出来的。
这会已经到了晚上9点，干脆让大家一下子将剩下的箱子全撬开，结果绝大部分都是张楠眼中的“破烂”，就两柄类似于图坦卡蒙陨铁匕首的古埃及青铜短剑还有点兴趣。
单笔而言这是很大的一批走私文物，那个已经被联合力量整得人间蒸发的走私集团首脑显然神通广大，文物走私主要输出国的物件都能搞到。
别看在张楠眼里这趟弄来的东西是“破烂”扎堆，其实这个级别的文物正是走私市场的主力，这一大堆加起来也可能能卖个上千万美元。
千万美元，就算在纽约，那也是不折不扣的巨款，掌控这一走私集团的人也能算他那圈子里的一号人物。
可然并-卵，别说集团头目，连一帮子骨干手下都在这两天几乎全部消失，就因为张楠轻描淡写一个念头：我对那个仓库有点兴趣。
谁让他不是好人呢，话说老实做生意的比不了犯法来钱快，小打小闹、偷偷摸摸不如直接抢来得爽，最快的就是谋财害命！
这样“不是好人”太多了，张楠都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屁股的位置决定思维。再说了，这样的操作方式本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准则，就像美国轰炸南联盟，灭了萨达姆，后来有搞死了卡扎菲，顺手整得阿萨德家鸡毛狗跳…
拿上一瓶洗衣粉做理由就能砸烂人家一个国家、杀上几十万人，很多时候干脆连个理由都不用，当编造的理由被戳穿之后也不需要解释——解释给鬼听吗？
犯不着，根本没不要，这就世界的现实准则。
拳头大就是道理，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一回头又给农博升打了个电话，说了那座佛像的事，之后拿上几件东欧风格的金银器皿、两柄古埃及青铜匕首就会庄园，其它东西就留给杰瑞-古登考恩和托马斯处理。
一回家先好好洗个澡，一身里外衣服都需要洗过、熨烫之后才会再穿，还不是单纯用烘干的方式处理，都得经过晾晒。
连鞋子都要刷一次！
这是两辈子的习惯，接触过任何“相对新鲜”、从地底出来的文物之后，自个都会尽可能的洗澡换衣服。
这换下来的衣服还得被太阳暴晒一下，免得留下什么不干净的阴气。
……
土耳其人忙着自救，非洲人忙着打仗，华夏忙着发展经济、俄罗斯忙着搞“府院之争”…至于美国，忙着当它的世界警察的同时，最近在索马里进行了两次对法拉赫-艾迪德的抓捕，可惜别说人，连影子都没看见！
黑鹰还未坠落，不过这也正常，张楠隐约记得美军在索马里都行动了六七次，结果最后一次才倒了霉。
张楠的生活波澜不惊，连美国都没出，就去了趟蒙大拿的自家牧场度了个短假，其他时间都在长岛待着。
心理年龄一大把了，带带孩子、整理整理自己的收藏，在钓钓鱼，这日子过得就像神仙。
至于那两件故宫文物是已经送往华夏，这出处也很快搞明白，就是承德外八庙，内贼也就花了几天就揪了出来。
这丫就是个惊天大案，内贼居然是外八庙文物文保资料室副主任李海涛，说是副职，实际上就是外八庙文物管理第一把手！
在承德当地，这个李海涛被称为文物专家，所有人对其的评价是“很有学问，对文物研究很专业”，结果警察从他家里就查到十多件还来不及出售的外八庙“故”字头文物！
这些情况是劳动节刚过时，农博升打电话告诉张楠的，这边张楠也顺便告诉对方：“那批乱七八糟、流到美国的华夏文物前段时间已经海运出发，再过个十天半月大概就能在北仑港上岸，到时候我姐手下的人会联系你…”
这一说完，就听农博升道：“那我这得安排一下，后天我就得出发去哈萨克斯坦，估计至少大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哈萨克斯坦？”
张楠一下子没回过神。
“哈哈…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去中亚、东欧联合考察的事情还是去年底你下边的人帮我们联系的，这趟去阿拉木图东边的伊塞克，2500年前塞人的贵族墓葬区。
69年苏联在那边进行过先期发掘，这趟就是走个过场…”
“这个我知道，是另外一件事。你哪天能到阿拉木图，有多少老朋友？”
“得先去京城集合，算上学生…大约十来个，国际航班应该是5号下午抵达阿拉木图。”农博升有点不解：难道这张楠又要去凑热闹？
哈萨克斯坦不是蒙古国，伊塞克墓葬区也不是在无人区，而是在人口不少、都能称作小城市的伊塞克镇边上。
那片墓地都建成保护区了，来个抢劫式的“考古”发掘压根不可能。
这头张楠道：“来得及，你去问清楚航班号，5号我让人去阿拉木图接你们。先把什么西徐亚、塞人什么的事放一边，我带你们先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这下农博升更搞不明白什么情况。
“我说姐夫，你最近没看新闻？
关兴权6号下午坐俄国人的TM-17号飞船上太空，我们去现场支持！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小关牛叉！当然要去…”农博升声音兴奋，“之前不是说还要小半年？”
“提前了。
原本搭联盟TM-18号飞船，结果关哥训练速度快，他也没工夫老在俄国呆着。俄国人的速度也不慢，新闻明后天就会出来…”
挖地缓缓，咱先看上天！
关兴权妥妥的猛人，再说这趟他就是个到天上去看回风景的纯粹游客，不需要通过普通航天员多到恐怖的各项“工作、应急”训练。
关老大上太空，只需自身的身体条件合适，知道基础的太空旅行常识就成，本就无需花费太长时间。
更重要的一点是：关兴权精通俄语，与同行的俄罗斯宇航员、训练人员、工作人员交流无障碍，大大缩短了培训时间。
2000多万美元不少了，要知道前两年这苏联总统都穷得付不出国外开会住酒店的外汇，这会俄罗斯也好不到哪去，外汇储备惨不忍睹，倒是些新崛起的财团手里有不少。
现今的和平号空间站处于维持状态，上去轮换的长期助手宇航员少一个还省钱了！
为了顺路、尽早赚大钱，俄国人使用粗暴的方式略微加长了飞船返回舱内其中一个座椅的适用长度，再改动了一下三名宇航员头部收纳包的体积与安放位置，适用其中一名宇航员身高上线1米86的联盟TM飞船就这么搞定。
毛子一贯作风，简单、粗暴、直接！
宇宙飞船外部修改是大工程，这趟是连条内部电线、管线都不用改，安全没问题，成本也省。
关老大体重没超标，这点非常重要，至于宇航服就更简单了，定做就搞定，反正游客先生掏钱。
俄罗斯需要钱，真的需要钱，按照叶氏的估计，国家至少要到95至96年才会摆脱如今这种困难到不可思议的情况。
到处缺钱，单单宇航项目上，明年开始哈萨克斯坦拜克努尔航天中心的租金就得每年一亿多美元，为了钱没什么不能妥协的。
……
这会对农博升而言，看关兴权上太空就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对张楠虽说也也是（主要是安全问题），但就在两天前，俄罗斯方面传递的一个秘密消息才是真正的大事!
俄罗斯穷呀，大概是因为分给乌克兰的“共青团员”号成功出售的刺激，叶氏居然也想卖张楠大舰，还是一次卖两条!
不是“光荣”级，不是定制潜艇，而是事实上已经趴窝，处于鸡肋、累赘的“基洛夫”级的前两艘!
最后的战列巡洋舰！
除了还没完工的最后一艘，张楠记不住那级巨舰在苏联解体之后的新舰名：这个上将、那个上将的，名字都还长得离谱，还是苏联时期定下的老舰名顺口。
俄罗斯养不起继承的巨大舰队，大量舰船将被废弃，而“基洛夫”号的主齿轮机要更换，想重新启用，那得再进行一次开膛剥腹式的修理，这会只能在摩尔曼斯克趴窝。
二号舰“伏龙兹”号的问题小得多，但也需要修理，不然根本出不了海，这会意见被打入预备役，正在在太平洋舰队下属的大卡缅港里歇菜！
至于三号舰，那家伙这会算是俄罗斯海军的颜面之一，还算活着，不过张楠记忆中那条巨舰貌似再过个四五年后也得歇菜。
最后一艘“彼得大帝”压根还没还没造好，86年上的船台，等服役那都是98年的事情，这还得益于俄罗斯自己就能搞定“基洛夫”级所有建造工程需要的支援体系，不然结局都会比上辈子的“共青团员”号巡洋舰更惨！
既然俄罗斯自己搞得定“基洛夫”级战列巡洋舰的维修、维护，张楠就敢要！
钱咱不缺，只要价钱合适，合约可以谈：张楠清楚毛子卖东西的德行，一艘航母改建就将印度整得欲仙欲死，可他有制约的办法！
红魔鬼加上红海军下来、进入联合力量的专家群一同参谋，初步意见是以18个月为期限，最多24个月，大修两艘“基洛夫”级战列巡洋舰。
所有略有老化的设备、管线全部更换，包括核燃料棒，改进空调系统，SA—N—6型远程防空导弹系统要整体升级，里头装的导弹换成这会其实已经研制成功、还未公开、没钱量产的S-300PMU2等等。
在技术、装备上，如今的俄罗斯在红魔鬼们面前秘密不多。再说俄罗斯不是苏联，让他们以合理的价格卖出鸡肋不属于背叛民族，甚至还是种帮助。
张楠什么都要最好的，那些美元不用出去只会贬值，难道屯着以吨计的纸张数着玩呢?
俄罗斯以两个大型优质油田50年的开采权做担保，一旦不能如期保质保量完工交付，油田就是阳光星辰公司的！
国家信誉同实际利益做担保，不怕俄罗斯耍小手段、造好了船不给，不然最后亏死它！
俄罗斯近个两三年压根没钱完成四号舰“彼得大帝”号，更没钱、也没必要修理与使用“基洛夫”号同“伏龙兹”号。
为了度过眼前的一堆难关，抛掉那两个无用的“防波堤”是个好办法：在叶氏和俄罗斯政客眼里，在看得见的十几、二十年之内，俄罗斯海军压根养不起、用不起，也没必要保有四艘“基洛夫”。
甚至那艘还没完工的“彼得大帝”号，这叶氏也想卖：苏霍伊设计局都会卖，还有什么是不能卖的！
你敢卖我就敢要，张楠穷得就是钱多，连俄国人没钱造的新一代攻击性核潜艇张楠都出钱造、“租用”几十年，没什么不敢要的。
辅助舰艇、船只也买一大堆，小型船只不算，北方造船厂还没完工的“现代”级驱逐舰，没钱继续造、服役没几年的“无畏”级大型反潜驱逐舰，新造的常规潜艇，还有“克里瓦克”III级护卫舰，张楠每样都订购了几艘。
航母他不要，要了没用，但“基洛夫”级再当个二三十年仪仗马都好，看着就带劲。
再说了，在老普那边的投资用不了几年就能获得回报，大船将来不愁没地方修理、升级改造。
更不担心俄国人无法完成合约，都是以俄罗斯的能源、资源做担保，现在看如果合约不完成，这张楠是可能略亏。
但再过十年看，要是合约完不成，张楠会在接下去几十年内，因为这些完不成的合约赚翻！
左右不亏，还挺好玩，干嘛不和毛子谈?
要谈就要快，等到三、四年后俄罗斯不那么困难了，那时人家估计是宁可让大船们在海里趴窝、当防波堤生锈，人家也不会卖了！
至于现在，就像如今的乌克兰黑海造船厂，穷疯了的节奏，什么都能卖、什么都敢卖！
买，买，买！
买它个大舰队出来，就算三四十年后舰队消失，那也能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过个几百上千年之后，还会有历史书记得这段有意思的历史。
至于华府、其他国家的反应嘛，和买“共青团员”号一样的分析：你有个意见我试试！
和农博升通话后的第二天，张楠带着一大群人，乘坐自家的那两架波音747、767前往哈萨克斯坦。
关老大要上天，张楠怎么着也得带着群亲朋好友去现场看着，对关老大的勇敢行为表示精神上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