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9章 奇怪的八边形
看到潜水器的其中一条机械臂张开加有薄橡胶层的机械手，抓起一块金块，激起淡淡的一股沉积物。
略微调整了深潜器的角度，将金块放入边上一个深海打捞篮内。
再重新调整姿态，继续夹起金块，又调整姿态往打捞篮那放...
繁复操作，好一会功夫，看得指挥室里的人都觉得有点无趣。
视频画面像素有限，色彩饱和度更是差，深潜器这样的操作会让看的人在视觉上有刺激感才不正常。
但！
仅仅是视觉上而已，如果考虑到夹起来的那些东西是什么的话，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这看了好一会功夫，之前暴露出来的那些个上层金块都已经被装入打捞篮，下边明显还有，但深潜器内的伙计没打算继续往下挖，而是先要对付边上那一大堆的金币。
一层层解决，急不得，这会是个耗费时间的活。
张楠上船之前就知道，这一波打捞至少需要持续几周，甚至几个月都不一定，期间还没算上有可能遭遇的大风浪天。
风浪一大，海底是什么问题都没，但打捞船不好定位，如果碰上夏季飓风，那还得离开避风。
“中美洲号”是艘铁肋木壳船，如今船板基本烂光，铁肋虽然很多变形，但基本还能看**下残骸的轮廓。
船下沉时并没有断裂或散架，且还是挺标准“坐沉”，这次打捞是打算将这艘沉船残骸来个彻底大清洗！
除掉煤仓、锅炉舱等无价值区域，从头到脚往下清理一次。
能做到，有机物几乎全烂光，那些个铁肋也锈蚀严重，很多用机械臂轻轻碰一碰就能清理掉，基本都烂透了。
就算先发现残留的金库所在，沉船残骸原本的乘客区也应该会有不少发现，需要进行大面积清理。
打捞期间，“深潜者号”的费用每月都是以百万美元计数，但还是值得干上几个月的！
之前的“皇家邮轮共和国号”就“军饷舱、贷款舱”两处地点值得花大力气，其余区域除了偶然发现的那些个葡萄酒之外，根本没有继续探索的价值。
但下边这艘可是货真价实的黄金船，除了官方调运的9.1吨黄金储备，几百名有钱乘客私人携带的黄金数量也极其可观，这些个黄金中的绝大部分还有文物价值加成，值得多花些时间。
这会张楠就对边上这些人说道:“看着要比之前对付皇家共和国号麻烦得多，深潜器使用起来，怎么着也没铠甲潜水服方便。”
船长菲利普-莫里尔一听这个，微笑着道:“这也是没办法，老板，现在还没任何一种潜水铠甲能在千米以下深度工作，大深度打捞只能用深潜器。
还好我们用的是有人潜水器，要是在船上操作无人潜水器这么干，那会更麻烦。
搜索者号这次打捞共和国号沉船的事之前我也听说了，不过那条沉船上的黄金没中美洲号上的多，附加值可能也比不了中美洲号，这边多花点时间还是比较值的。”
船长说的是实话，从之前捞起的黄金、银币看，中美洲号上宝藏的文物附加值完爆“皇家邮轮共和国号”上那批。
不过菲利普船长等人到这会也只是知晓“搜索者号”已返回纽约，估计他们的打捞行动大获成功，但暂时并不知道到底收获多少。
张楠没提，这会他们就不会知道。
在公司公开信息之前，除了“搜索者号”上的人能知道个大概外，同公司别说其它船上的人，连打捞公司做统计、清理的人，绝大部分也不会知道具体数据。
至于最终详细的统计数据，连路易-特伦茨、维塔-布鲁诺都不会被主动告知。
规矩、流程、保密原则...
要是没这些，打捞公司内部就成筛子了！
这会水下作业在继续，与之前不同，潜水器两条机械臂一同上:左边这条前方是个像大铲子的构件，往金币堆下边一送，另一条配合着一划拉...
这就铲起一堆的金币，像扫垃圾时畚斗与扫帚配合，干净利落。
一旁的打捞篮分两格，一边里头是之前夹进去的那些个金块，这会铲出来的金币被倒进旁边那格。
倒的方法很快速，机械臂最前边这一节是能控制旋转的，畚斗状的铲子在打捞篮上头一转角度，那些个金币就下去了。
这样轻微的操作，并不会过多损害那些金币的品相，更别说能够看到很多金币直到被倒进打捞框的那一刻，都还紧紧的黏连在一起。
不是黄金被腐蚀从而锈蚀在一起，这些金币含金量九成，没这么容易生锈。
而是百多年的时间里，沉船上的各种有机物、包装箱、铁元素混合又凝结，结果粘在这些黄金之上。
那些个金砖乍一看都像是生锈了一般，至于这些个金币，因为成分复杂的化合物的黏连作用，到这会不少都还能保持船下沉时它们之间的相互位置。
打捞篮一次最多能很安全的提起以吨计数的黄金，起吊后直到打捞吊篮重新回到海底定好位置，期间这深潜器是无需，也没必要工作的。
为了提高效率，“深潜一号”还得忙乎很长一段时间后，打捞篮才会起吊。
张楠没必要一直待在指挥室，菲利普与昆卡请老板去看看之前捞起来的那些个金砖与金币。
东西都在清理舱，一进去，看到很多金币都还泡在水盆里。
这倒不是担心黄金同空气接触后会氧化，而是为了稳定那些金币上沾着的混合污渍，免得到时候更难去除。
张楠注意到其中一个水盆内的几枚金币有些特别，长相怪异，个头还挺大。
拿起一枚看了看，“先锋金币，有点意思”
自己收藏了无数金币，品种更是包罗万象，但这种美国产的金币，貌似自己之前只有两、三枚。
没办法，这是种非正规的金币，进入0世纪后，没有任何一家国家银行会将它作为正规黄金储备。
结果就是:无论是德国小胡子宝藏，还是小鬼子东南亚掠夺宝藏内，几乎都没它的身影。
听到张楠说的，昆卡道:“老板，这种1851年亨伯特八边形金币昨天才发现，这边有八枚，估计沉船里还有，数量还绝对不少。”
金币嘛，基本都是圆的，可手上这枚，它偏偏是个奇怪的八边形。
第2020章 黄金在哪都是钱
各类老金币自个多的是，但多边形却少得很，其实这很正常，因为硬币甭管哪个国家、什么材质、面值如何，近两千年来绝大部分外形都是圆形，多边形的就算有，那也很少。
为何？
不单单是掌权者的政治、经济等需要，比如秦始皇在全国推行半两钱这类举措，硬币圆形的主要原因还是源于实用与技术。
圆形硬币好处多，外形不会轻易被磨损，如果是其它形状，边角就相对容易磨损，外形会产生变化，这在贵金属流通币时代就会是个大ma烦！
圆形钱币还很方便收纳，放在衣服口袋里也不会把衣服挂破，带棱角的就不一定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圆形钱币铸造起来最省时省力——相比于其它形状，圆形周长是最小的。
就算早年西方世界不知道什么叫圆周率，但总有那么几个聪明人，更别说实际操作的劳动人民可不傻。
但标新立异者总有，像现代港币的两元、两毫，还有些异形纪念币，这些玩意很多都不在乎多出的那点制作成本。
手头这枚亨伯特八边形金币又是种特例，张楠刚才叫它“先锋金币”，没说错，因为它是民间金币、私人金币，当年就被美国大众称为“先锋金币”，在19世纪的美国很流行。
那年月美国多地的联邦硬币供应不足，为了满足市场需求，各种材质的代用币应用而生，老百姓兜里的各种正规钱币数量，甚至还没高信誉度的代用币多！
像乔治亚州到俄勒冈州之间的广大地区，发行的民间金币都司空见惯。
面额从5美分到50美元皆有，黄金大多来自加利福尼亚淘金潮，光大民众广泛接受，就缺了点官方硬币的名分而已。
面额最大50美元面值，生产这大面额金币的私营铸币厂都不止一家，工艺还非常精湛，含金量也高，质量一点不输铸币局铸造出来的官方金币。
绝大部分代用币当然是圆形，但在加利福尼亚，有个叫奥古斯塔斯-亨伯特的人在1854年旧金山铸币局成立前，打造的50美元面额金币偏偏是个少见的八角形，这就是“亨伯特八边形金币”。
机器压铸，面额大，多出的那点成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就是缺了国会授权，亨伯特制作的这些八边形金币没有法定货币地位，正式而言只能算金锭。
尽管如此，这些八角型50美元硬币上还是刻着“FiftyDollars”（50美元）的面额字样，民间接受度极高，把它叫“金块”或“五鹰”。
10美元金鹰，0美元的叫双鹰，并不是金币上老鹰有两只的意思，这50美元面值的自然是五鹰。
没毛病，老百姓的叫法最通俗易懂接地气。
这种金币在包括加利福尼亚州在内的广大西部地区接受度很高，在商品交易中的认可度可与联邦金币相提并论。
黄金永远是黄金，黄金永远都是钱，无论在哪！
可这种金币面额、重量皆大，所含黄金本身价值大，差不多一个半世纪过去，很多这类代用金币被融化重铸或是成了其它用途。
结果到了现在，无论19世纪私营铸币厂，还是亨伯特制作的50美元硬币都非常罕见，价格极高！
就像张楠手里这枚，品相不错，使用痕迹少，只要不是一次性抛出去的量太大，一枚10至0万美元问题不大。
把水盆里的这些个八边形金币全捞出来看了看，品相都不错，基本上是1851、185两年铸造，流通时间短，加上面值大，接受度虽高，但流通频次很低，看着和新的没什么区别。
从美国正式建国到1847年的半个多世纪时间里，全美黄金的总产量只有7吨，而1848年加利福尼亚发现黄金后的10年里，平均每年就有76吨的黄金被开采出来。
黄金产量是大增，可别忘了，那年月美国大兵一个月薪水都才1美元，普通人的收入更好不到哪去。
就算加利福尼亚生活物资的价格远高于东部地区，民众手里也有黄金，但这些50美元面值的金币也不是谁都能拥有的，更不是一般的常见交易时用得上的。
使用频率低，平常都在银行或者有钱人家的柜子里躺着呢，铸造出来也就五、六年功夫，之后直接沉海来了个“时间停止”，品相能不好才不正常。
就这么八枚好品相的八边型金币，在钱币市场上一放，都无需拍卖，至少一百万美元往上的价。
如果上拍，再翻一倍都有可能！
阳光星辰集团如今就有自己控制的拍卖公司，这些金币都能以最合适的发售密度、价格成交，利益最大化。
卖出是美钞，但有很大一部分都不会出手，至少在五年、十年内不会卖。
这就是大型集团的好处，财力雄厚，眼睛不只是盯着眼前利益，更别说从法理与公司内部规定而言，这些**的金币的拥有者是张楠一人，其他人不过是打工人而已，拿的是薪水与奖金。
薪水是相对固定的，一小部分打捞**的宝贝出售之后，以此为基准核算，给一帮子打工人发掉奖金，张楠想私人留下其余金币都毫无问题。
只不过张楠不会这么干而已，留那是一定会留下一部分，但大部分还是会处理掉，自个同有的已经太多了！
这一大批水盆里，基本上都是美国自产的金鹰币，.5美元面值的最少，其次5美元面额的，10美元金鹰再次，0美元双鹰最多。
储备黄金的特点，大面值多，大部分还是1857年年份铸造。
加利福尼亚1848年发现金矿，1854年旧金山铸币局开始生产，每年都会有大批生产出来的金币输送至东部地区，“中美洲号”上调运的这批金币，自然大部分是当年新铸。
不过也有例外，张楠又注意到一个盆子内放的并不是美国金币，是法国货。
15枚40金法郎面值，居然还是拿破仑一世时代的玩意，这个出现在美国...
也不奇怪，还是因为那句:黄金在哪都是钱！
另有更多数量的0金法郎金币，拿起几个看了看，是拿破仑三世时期的货色，近乎全新！
“这些也是在船上金库位置发现的？”张楠问了句。
昆卡连忙道:“是的，老板，估计也是当初的联邦储备，并不是私人携带。
这里放的都是金库位置**金币，前期整体探测时发现的少量金银币不在这，在库房，已经进行过简单清理和干燥...”
这么看来1857经济危机挺厉害，不然也不会调运这些个“杂牌黄金储备”去东部了。
这边昆卡继续道:“那边的金银币种类很杂，部分我们都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美国金币里没见过的也有。
老板，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
自家老板是行家中的行家，而船上这些人中可没哪个能被称为钱币历史专家，最多有几个半桶水的家伙。
张楠将手中的金币放回水盆，抬手看了眼时间，道:“晚些再说，估计那边打捞篮快要**，先去下边甲板。
还有，通知星辰号可以去港口，先送几套衣服过来，我这几天住你们这了。”
第2021章 称职的汤姆
离开这间清理室时，张楠还瞄了眼靠舱壁一铁架子上的一些金砖，有些看着金光闪闪，纯度极好，可也有不少颜色偏嫩，都怀疑它们的含金量到不到了九成。
华夏老话说得明白，这黄金是“七青、八黄、九带赤，四六不呈金”，架子上有几块金砖的颜色也就是个正黄色，估计就是个“八黄”。
一般沙金开采出来时，这含金量都能有个八成，那几块金砖，貌似就是直接把沙金熔一块了事，连加入水银的初级提炼这一步都没走。
连这纯度的金砖都往东部紧急调运，当时纽约金融形式不容乐观的程度可见一斑！
更倒霉催的是“中美洲号”又半路沉了，经济危机瞬间爆炸也就不足为奇。
……
时间计算略有偏差，“深潜一号”还在海底慢慢清理，倒是“星辰号”的交通艇先送来了张楠与几名保镖的衣物等日用品，外加汤姆这个大管家。
雇主在哪，我们忠心耿耿的汤姆就会再哪！
张楠曾经问过他，会为自己工作到什么时候？
汤姆的回答很简单，且看得出都没经过大脑思考:“您认为合适的时间，先生。”
汤姆的长子早已接受完最高等级、最严苛的19门英式管家课程教育，如今就在庄园内服务，这家人看来是要将管家这个职业一代代传下去。
至于汤姆的其他几个孩子，成人的也已在集团内工作，还在读书的将来也会为张楠一家服务。
汤姆很聪明，敬业，还时刻恪守着一名管家的职业操守。
他与妻子米兰达知道雇主一家太多的秘密，不可否认，虽然丈夫是管家，妻子为保姆，都是仆人身份，可他们一家早已是集团核心利益集团内的一份子。
只有世代为这个集团服务才能长命百岁，更不会缺了雇主所说的荣华富贵！
当仆人丢脸吗？
不，还很光荣。
汤姆研究过华夏传统文化，“宰相家人七品官”这话他知道什么意思。
其他活自己与家人可能干不好，那就做熟不做生，做个称职的管家还是会的，也教会了长子如何成为一名称职的管家。
艾伦先生一家，总是需要管家的不是。
打捞船上有船东套房，舱室也富余，安排下多出来的这十几个人完全不是问题，就是尼古拉-瓦鲁耶夫可能得打地铺。
不是房间不够，更不是床不够，只是因为打捞船上所有舱室内的床的长度都是两米，大块头睡着憋屈。
汤姆很快就带着几名侍者安排好张楠的房间布置，再让侍者们搭乘交通艇返回星辰号游艇，他自己则留了下来。
知道雇主在打捞船上时并不喜欢一群侍者围着转，会觉得碍眼，以前给出的说法叫脱离群众。
对了，“碍眼人士名单”上，汤姆绝对不会把自己给算进去，这是他作为大管家的特权。
雇主这会暂时还用不上自己，汤姆去了自己将会短时间住几天的舱室，就在船东套房隔壁。
自己需要的衣服等随身物品之前就已经搬进去，但还没来得及整理，乘这功夫去处理一下。
那个舱室虽然没有客厅，但比较宽敞，浴室也不小，还有沙发、书桌同卫星电视。
一进门，眼前一堵墙，既宽又大还长毛那种。
“你好，汤姆先生。”
是尼古拉，他到舱内换件短袖体恤。
作为老板的肉盾，尼古拉也被安排在这间舱室，他与同为老板贴身人员的大管家住一舱挺合适。
“汤姆，不用先生、先生。
艾伦先生说过，私下时我们这些人都可以随意一些，不然脑子会僵化。
我也叫你尼古拉，船上睡个上下铺都还先生来、先生去，艾伦先生说那样会让他想起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那些个小说。”
汤姆严谨，但其实不古板。
再说了，无论是《尼罗河惨案》，还是《东方快车谋杀案》都不吉利，得躲远点。
当然，对于自己的雇主，那不管在任何场合提起，汤姆都是要带上先生这个称谓的。
双人舱算是考察打捞船的特色之一，住宿环境相对紧凑，不像在普通远洋轮上，不仅高级船员能一人一间，很多的集装箱船，甚至连普通船员都能做到带卫生间的单人舱。
这“深潜者号”的大部分舱室都是上下铺，这样能多出更多的有效空间，连更大的“搜索者号”都是如此。
不过除开不是单人间之外，像舱室内的空间大小、生活设施一类的标准，倒是要高于远洋轮的普通船员舱水平的。
大块头让开位置，汤姆看了眼舱内情况，对尼古拉道:“我睡上铺，你块头大，爬上爬下不方便。”
尼古拉一听，抓了抓自己距离舱顶挺近的光头，尴尬道:“您还是睡下铺吧，我个子太高，床短了点。
原本还想打地铺，刚才试了试，还好这沙发倒是够长，躺下刚能腿伸直。”
管家年纪大，尊称一下没问题，汤姆也没反对。
这边汤姆要同尼古拉说话都得仰着点头，对此笑笑，道:“好的，谢谢。”
考察船舱室净空还算高的，看着至少能有两米二，尼古拉这走路抬腿的时候只要注意些，脑袋是不会头顶撞舱顶的，躲着点过道里的那几盏应急防爆灯就成。
这待遇不错了，要知道在一些远洋轮上，不少居住舱室高度才两米，尼古拉这样的大块头碰上了才叫郁闷。
换好衣服的大块头弯腰、低头出去了，顺道着还关上了门。
汤姆整了整自己的私人物品，还有几件带过来的家什，又在衣柜内挂好衣服，想了下，换掉身上穿的白色长袖衬衫和马甲。
刚才在舱外时这一身有些热，干脆换上件白色短袖衬衫，这虽然不符合管家的着装要求，但符合艾伦先生的标准。
离开舱室，锁好门，去了船上的厨房。
自己动手切了好几个橙子，先给自己切了一小块试过甜度，感觉会比较符合雇主的口味，这才自己动手榨了两杯橙汁，又往里分别夹了两颗冰块。
装杯，用托盘送去一层甲板那，这点上雇主应该会高兴来上这么一杯。
至于另一杯，那是给尼古拉那个大块头的，这是自己这个管家可以做主的事情，临时室友嘛。
第2022章 数量巨大
送果汁到甲板，张楠从托盘上接过去，习惯性说了句:“谢谢，汤姆。”
正有点渴。
至于对管家顺口一句客气话，其他雇佣有管家、仆人的西方老贵族、富豪们有没有这个习惯咱不知道，反正张楠一家一直都是如此。
这倒不是所谓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礼仪在作怪，张楠两世为人，当然知道人生来就不公平。
但自个的草根出身，让其骨子里就带着点“人就该是平等的”概念。
另一杯果汁被端到尼古拉面前，大块头先是略微一愣，看清汤姆的眼神后才接过去，同样感谢一句。
同张楠先喝两口，然后将杯子习惯性拿在手上不同，尼古拉是一口就将果汁喝完，然后把杯子还给汤姆。
当过职业拳手，如今又是保镖的身份，他并不喜欢长时间拿只杯子在手上，那会觉得不自在。
对于大块头的待遇，没人眼红，大管家先生给谁顺手送杯饮料那是他的权力，边上的人觉得很正常，且汤姆是个值得令人尊敬的人。
喝了一大半，张楠就将杯子递还给汤姆，这边打捞篮很快就会**。
汤姆打算离开，尼古拉悄悄一拉他，小声道:“汤姆先生，有件事我刚才没搞明白，想问一下你。”
这有其他人在，“先生”还是要加上的。
汤姆收住脚步，道:“你说。”
“刚才你说的那个...就是那个写小说的阿加莎-克里斯蒂是谁？”尼古拉-瓦鲁耶夫一脸好奇。
“这个...”汤姆感觉自己得好好组织一下措词，免得打击了这个小伙子的好奇心。
大块头是俄国人，也许看过阿加莎所写小说改编的那几部经典电影，也可能没有。
但就算看过，也不会去注意原作者是谁。
后边自己的大管家在为自个的新肉盾短暂普及一下悬疑小说的知识，张楠是没工夫去关注的，因为挺大个的打捞篮**了。
篮子在吊机旋转下放至甲板，吊缆脱钩挪走，张楠这才上前。
好家伙，之前就知道这一大篮子至少大金锭四、五十，另一边格子内金币能有好几千，至于被堆在金锭格位置的银币更多！
金锭都看不见了，被大量银币与少量掺杂的金币覆盖，遮了个严严实实。
银币堆金锭上头，没堆在金币上方，那是深潜器里的伙计们为了防止银币太多，压着、摩擦了下边的金币。
这年月的西方古币收藏市场已是品相为王，野蛮操作要不得。
而这些个金锭一副几乎遍体铁锈黏着的丑样，真是砸上两榔头都无所谓，压点银子压根没事。
从这一框子打捞物看，当年为了应对经济危机造成的挤兑风而调运黄金储备，其实同时也有大量的银币往东部运输，这大批量的银币也是能稳定人心的硬通货。
负责甲板搬运、清理的人上前，先拿走那些银币。
海水对银币的影响是实实在在的，很多都表面都起了厚重的锈，对它们不必太过于讲究，直接一堆堆放进一个个结实的塑料小框、抬走，后续清理、统计都是上岸后的事情。
张楠就大概看了看，上万银币中，基本上是1840年开始铸造的自由女神坐像一美元银币，很多都还黏连在一起。
居然还有不少黏成长筒状态的墨西哥鹰洋，当年入水是就该是成筒计数，大部分是19世纪三、四十年代铸造的货色。
一百多年前那会，银子真是到哪都是钱，看来美国的银行也不介意把重量、含银量都一流的墨西哥鹰洋当储备。
这一堆银币看着差不多能有上万枚，差不多00公斤了，搬了好一会，还得挑出中间掺杂的金币，后期清理起来也会比较麻烦。
“西方世界这年月老喜欢洗币，这些个银元要是手工慢慢去锈，人工耗费绝对不小，难怪那些人喜欢用化学去锈，不过这洗币的风气不好。”
脑子里想这事，不过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那一大堆的金币上头。
基本都是1857年铸造的双鹰币，但也有少量特别的货色，比如有好几十枚19世纪早期的墨西哥8埃斯库多，还有几枚荷兰金币，连秘鲁金币这都有...
大杂烩。
张楠喜欢大杂烩，这或许能给自己的收藏增加点新的品种；其他人也喜欢大杂烩，因为其中可能会出现相对稀有品种，能增加这批宝藏的价值。
金币就不能用框装了，除了水盆，船上还准备了很特别的装备——一堆的“管子”，金币能叠着装进去，水也照常能盛着。
一阵忙碌，等甲板清空，都差点错过饭点。
这会海底位置，三名深潜器操作员也刚吃过午饭，不过他们可没办法同船上的那些伙计一样大鱼大肉，潜水器内吃得是高能量、营养均衡，但又残渣少的实物。
新的打捞篮早已放下，今天刚开工，三人也不累。
一吃完继续开工，因为会是近乎大半条沉船的整体清理，工作急不得，不能只死盯着金库位置，而是需要一层层往下。
当然，金库所在位置会是重点，也将会是第一批被彻底清理的区域，性价比在呢，你也不知道接下去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打断打捞作业。
这会是深潜器内最年轻的杰克操作者机械臂，干着干着，忽然对另外两人道：“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个什么？
箱子？”
另两人凑上前，透过厚厚的玻璃，强光灯照射下能看到右侧机械臂前方二十来厘米的地方，在去掉了上层原本的遮盖物之后，露出个黑乎乎带点弧度的玩意。
“应该是个手提箱，难得，海水里这么多年都没烂光...“
一人道。
“可能是防腐处理后的牛皮外头贴着不少铜皮，有些类似的手提箱在海底两、三百年没烂光的都有，不是特别奇怪...”
杰克一听两位同伴的话，这就控制两条机械臂，小心翼翼将这个箱子起出、挪进了打捞篮。
不但金币一类的宝贝，只要清理时发现的人造固体物品，如果可以，都会被捞上海面，那些船铁肋条除外。
铁肋条，能挪走的都已经挪至沉船范围之外，免得碍手碍脚。
第2023章 医生真有钱！
午餐没让汤姆将食物送到自己船东套房的小餐厅，而是与暂时休班的人一道进了船上餐厅。
午餐提供的食物同“搜索者号”上的差不多，今儿中午除了蔬菜，那是鸡鸭鱼肉里边就少了鸭子。
鸡是烤鸡，肉是煎牛排，鱼是烤鲷鱼，还有一小份、一小份分装的生鱼片可以随选。
昨天可是有至少一百磅的新鲜金枪鱼肉送上船，“深潜者号”上有足够的冰块和冷藏室，这些鱼肉不必冷冻，下铺冰块的情况下，三度以下冷藏都能保鲜好几天。
当然，对喜爱生鱼片的人而言，鱼肉越新鲜越好，所以只要吃得完，今天是敞开了供应生鱼片，如此最多两、三天就能吃完。
汤姆提着个小食品袋进来，瞄了一眼摆放食物的餐台，看到又是自助“温火餐”，就走到张楠身边。
“先生，我带了点榨菜，您是否要来一碗榨菜肉丝蛋汤？”
作为一名称职的管家，汤姆知道这出来都好些天，这几天还几乎餐餐都是自助，雇主的华夏胃估计已经快到要起来抗议的临界线。
雇主是能自己克服一下，但绝对不会继续有好胃口。
做为好管家，汤姆要考虑一些雇主会忽略的事情和细节:吃好喝好，尽量为雇主做得最好。
雇主可以不在乎、克服克服，但管家必须在乎！
果然，正打算夹两块烤鸡的张楠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亮，道:“你还真会藏！”
藏啥？
榨菜呀！
平时没感觉，可这关键时刻，这榨菜可就是人间美味了。
“您稍等，最多十分钟。”
说着，汤姆走向厨房方向，雇主已经给了回答。
没多久，一大盆热腾腾、充满华夏传统气息的榨菜肉丝蛋汤被端上来，看着就另张楠胃口大开。
就是有点美中不足，少了点小葱。没办法，查尔斯顿居然买不到那玩意。
……
餐后，第二批打捞物开始提升，这次是乱七八糟什么都有，除了部分深潜器顺道夹进打捞篮内的少量散落金银币之外，什么杯子、酒瓶、锅、铜条...
甚至还有个惨白色的深海海星！
不客气，海星被水手顺手又扔回了大西洋，咱是深海打捞船，不是深海生物考察船，就不知道那只深海海星能不能适应两千多米海水的巨大压力差，内部细胞是否已经爆炸。
昆卡看到清理了一半多的篮子里有个黑乎乎的手提箱，上前打算搬出来。
“哦，还有点重！”
外形基本完整，下边长方形，上边带着点弧形，上半部有烂出来的小破洞，估计如果它再在海底待上个几十年，这玩意也就彻底完蛋了。
皮带扣还在，这得慢慢想办法弄开，船上的都文明人，不能直接用柄水手刀给割开。
但也不用像正规的水下考古队，碰到此类容器还要搬回去慢慢处理——咱没那个耐心！
张楠也注意到这个因为时间与海水而变得有些丑陋的手提箱，凑上去看。
一会后好不容易才被打开，皮面也因为这些动作裂开几瓣，这没办法，海底待了18年，有机物就算做过防腐处理，还能保存如此状态已经不错了。
手提箱内里原本应该分格的，这会当然是一团糟，昆卡戴着手套，小心翼翼从里边往外掏东西。
“这是什么？
锯子？嗯，是锯子。”最先取出来的居然是柄都快烂透了的短锯。
放一边，继续，然后...
一个像是大夹子的玩意，还有几柄都快烂完了的小刀，几个玻璃瓶...
“老板，这好像是个出诊箱。”到这，昆卡心中有数了。
“自信点，这就是个出诊箱，看看下边还有什么。”
“马上。”说着，昆卡对后头的水手道:“把水管拿过来。”
出诊箱里边很脏，略微冲一冲。
“下边都是金币，难怪这么重！”
一阵清理，从里边又取出0枚金币与一个长方形银盒子。
大部分三种年份的双鹰币、金鹰，也有十二枚八边形五十美元代用金币，还有几枚貌似英国东印度公司铸造的5金磅维多利亚女王金币。
大概算了算，面值差不多达到了4000美元，重量都有六公斤多，难怪刚才昆卡说这箱子重。
六公斤多的黄金，如今市面上就是一大笔钱，对普通人而言称之为巨款也不为过。
放在18年前...
还是巨款！
那时候一个普通士兵一年的军饷都不到160美元，中、下级军官估计也就三、四百美元的样子，这笔钱绝对相当于如今营、连级别军官十年以上的军饷总和，甚至还不止。
要知道那年月一匹没有训练的马才值大约5美元，训练好的马1-15美元。
也就是说:一个牛仔将一匹马训练好，花费的人工、饲料钱加一块，那也就值了最多10美元！
训练一批马，可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办到的，得花时间。
那时候在美国的西部小镇买幢木房子，小一些的一百美元足够，三、五百美元的已经很好很大。
一家人要是能有二十匹训练好的骑乘马，那绝对不能算穷人，而这也就值了不到00美元。
只要不去想之前捞**的那000多枚金币，这会从出诊箱里发现的0枚金币放在水盆内，看着真的很扎眼。
尼古拉-瓦鲁耶夫同又送果汁来的汤姆感慨了句:“那时候的医生真有钱！”
“不是那时候的医生有钱，尼古拉，而是任何时候的医生都比较有钱。
当然，如今是得到了一定级别才行，什么住院医，甚至小主治都还算不得收入高。”
听到两人的对话，张楠看向他们，道:“这是个外科医生，或者说至少能做外科手术，这0个金币估计只不过是他随身财产的一小部分而已。
在当年的旧金山，金币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值钱，但医生绝对超级能挣钱！
知道那时候旧金山附近那些个金矿区的物价吗......”
张楠闲说几句，那时候的加州金矿区基本在崇山峻岭之间，交通非常差，周围也没有农业或者工业设施。
矿区的所有物质几乎都是依靠外来运输，咸牛肉居然大部分来自澳大利亚的悉尼，盐来自波士顿，酒来自法国波尔多...
至于生活用品，那要横穿整个美国，从东海岸运到西海岸。
“在1850年，还有之后的几年，加州1磅土豆1美元，1磅干苹果美元，而那时候的纽约，一磅土豆只需要半美分，苹果只需要1美分，00倍差距。
注意，那年月的纽约已经是大都市，物价可比一般小城和农业区贵得多，大城市的物资也都是要运进去，加运输和经营成本的。”
喝上口果汁，继续道:“不过这西部的医生嘛，只要是正规的，在旧金山，一个普通的门诊至少需要0美元。
一次夜间急诊是100美元，一般的外科手术费更是能高达上千美元。
疯狂吧，可就是这样，那年月的旧金山地区黄金是相对贬值的，物资紧张，物价远比世界其它任何地方都高。
4000美元，不过是一个在旧金山的正规医生一百多次门诊，或者40次夜间急诊，另或三、四次截肢手术的收入而已。
西部电影里医生给伤员截肢，结果自己搞得一身血，白衬衫洗不干净扔掉都无所谓，因为就算西部地区衣服贵，可截肢手术更贵！”
那年月的医生，真有钱！
第2023b章 全球最美金币？
“这个世界上拥有一艘潜艇的人和外科医生，无论在哪都能混口饭吃。”
汤姆也在边上看清理出诊箱的过程，看着看着，闲着无事，对一旁的尼古拉说了这么一句。
他这个大管家，一上打捞船之后是真的闲，比在其它任何地方的时候都闲。
“这有什么说法？”
听到这话的尼古拉有点不解。
“这是艾伦先生说过的一句话，你以后倒是可以让孩子当个医生，无论什么时候都算是份不错的工作，而且社会地位也不错。”
“哈，孩子他妈在哪还不知道呢。对了，汤姆先生，老板说的那个潜艇有什么说法？”
“这个我就不提太清楚了，或许你可以在合适的时间问一问先生。”
大块头微微摇头，道：“还是算了，老板的想法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理解的。还有.”
听到大块头的语气略微有点为难的感觉，汤姆抬头看了眼这位，问了句：“还有什么？”
尼古拉露出个会令人恐怖的笑容，“嘿嘿”笑着道：“两个问题，汤姆先生，说了你可别生气。”
“生气？不会，你尽管说，我不小气的。”
大管家先生觉得这个大块头挺实在，比马克兄弟都要耿直，这才会闲时常和他聊天。
“那我可说了呀。”
“说。”
“第一，汤姆先生，我估计我的孩子个子也小不到哪去，当医生不太合适，个子太高很麻烦，做个手术都累。
还有，我记得老板上次还说过一句话，叫哦，叫‘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所以，我将来的孩子还是当个保镖比较合适，医生算了，听说老板的话从来没出过错，我也觉得老板说得全对，得听。”
汤姆真没生气，还觉得有意思，就是等大块头说完，缓缓道：“先生的话你只听了一半，作为一名成功人士，身边除了需要像你我这样的管家和保镖之外，还需要一名好医生和一位好律师。
先生的原话应该是：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那么，劝人学法医呢？”
汤姆一本正经的说完这段，难得开个玩笑。
大块头没接话，躲一旁慢慢琢磨去了。
唉，还是太年轻了，同老江湖管家没事斗嘴，不输个底掉才有鬼嘞！
这边张楠没去注意管家和肉盾的这段对话，因为注意到从出诊箱中弄出来的这些个金币中，除了绝大部分属于“中美洲号”沉没时的流通货币之外，那几枚带着英女王头像的东印度公司金币保存得特别好，完全没有任何使用痕迹。
仔细想了想，貌似这几枚金币当时的发行量很少，似乎是为了纪念维多利亚女王登基多少年而铸造的精制币，当初就应该有收藏价值。
19世纪那会也是有精制币的，且纪念币的概念也有了，像极端的情况如“1804年波浪头一美元银币”。
纪年“1804”，实际1834年之后才陆续铸造，那时就是被作为礼物送给其他国家的领导人当纪念品。
这么一分析，这个一百多年前不知道姓谁名啥的医生，有可能还是个纪念币收藏爱好者。
所有金币都归类整理完毕，除了破手提箱本身之外，就剩下个还没打开的小长方形银盒子。
盒子外表已经是青灰色中带点黑，但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盒子表面刻有挺漂亮的树枝花卉状花纹。
上下两瓣已被锈蚀黏连在一起，想打开得想点办法。
金属器具是不能用的，那用化学的办法？
不，那也不合适，张楠有自己的方式。
“汤姆，去那拿双竹筷子来。”坐在遮阳棚下，转身对汤姆道。
“是，先生。”
管家转身就走。
一会功夫就取来双很普通的竹筷，当然，这个普通是对张楠而言，要不是因为自个的原因，它们是不会出现在这的。
这可是华夏的竹筷，还是老家剡县毛竹筷。
问昆卡要了柄锋利的水手刀，开始慢慢削，把两只筷子细一些的头削成扁平状。
用削好的竹筷对着盒子缝隙慢慢划拉，筷子尖磨花了后就再削掉一截，继续慢慢划。
很快，有银盒结合处四边的锈蚀都被刮掉，再将筷子当凿子，一头拿个小榔头慢慢敲筷子尾，一点不急慢慢来。
一帮人看老板慢慢干活，感觉其不急不躁，绝对的行家里手。
看到大家这么给面子，张楠是边干活边道：“前些年我弄了个大银匣子，重得够呛，四周也都锈住，比这个锈得严重的多。
我就用筷子慢慢对付，做么操作不能急，更不能用金属器具来搞。”
好一会功夫，盒子盖终于松动，一个水盆搬上桌子，盒子放进去，打开。
一股子脏水冒出来，等看清里边的东西，张楠笑着道:“看来我还真没猜错，这个医生还是珍稀钱币的收藏者。”
这居然是个19世纪“自制版本”的钱币收藏盒，里边原本应该用硬纸板加绒布一类的东西给隔开成上下两层，这会隔板一类的东西基本烂成渣，就剩下几枚钱币。
“再拿个盆子来，淡水。”说着，戴着手套取出一枚。
“喔，1839年英国‘尤娜与狮子’5英镑精制金币，英国人吹牛说全球最美的金币、19世纪金币的鼎盛之作。
发行量400枚，没想这就有一个，这吹牛归吹牛，这英国皇家铸币局首席雕刻师威廉-韦恩的设计和雕刻手艺还真是超一流的”
维多利亚1837年18岁成为了英国女王，这枚金币就是为她而铸，重量其实没正常五英镑金币那么重，黄金不值五英镑，属于纪念币性质。
正面是年轻女王半身像，环绕着半身像的则是拉丁文铭文VICTORIA
BRITANNIARUM
REGINA，意为“维多利亚，承蒙主恩，不列颠领地之女王，信仰的捍卫者。”
和一般金币人物只出现在单面不同，它的背面居然也铸着维多利亚，把她描绘成了少女尤娜，一个几百年前类似神话故事《仙后》里的人物，指引着一只象征英格兰的狮子。
一圈拉丁文铭言“DIRIGE
DEUS
GRESSUS
MEOS”环绕，意思是“愿上帝指引我的步伐。”
“这品相，十几二十万美元没问题，一般还买不到，市场上几乎不出现。”
当然，张楠早就有这枚金币，还是没有流通痕迹的传世收藏品，当初来自贝希特斯加登。
那年月铸造400枚，不少其实赠送给了欧洲其他王室，后来嘛.
成了小胡子的。
第2025章 就是这么狂野！
盒子内随便拿出一枚就是价值十几、二十万美元一枚的金币，里边剩下的就不必由其他人清理了，张楠趁着功夫直接就给处理了。
手上这枚5英镑金质币淡水清洗后用棉布与不喊任何化学添加剂的纸巾吸干水分，之后装入防潮钱币盒暂存。
盒子先由尼古拉收着，张楠好继续将盒子里的其它钱币都取出来处理干净。
大块头接过透明钱币盒，放进裤兜之前好奇的看了看，嘴上蹦出句：“这个老妖婆的脖子怎么看着比我的还粗？”
尼古拉听说老板不怎么待见英国人，集团里英国籍员工也极少，这船上干脆就没一个英国人，反倒不待见约翰牛的人倒是不少，所以蹦出这么一句也无伤大雅。
俄国人掏烟约翰牛，美国人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英国人，出发点虽有区别，结果一样。
这边...
“哈哈...”张楠大笑起来，笑完了道：“在公司里可别这么说人家女王，免得有英国籍的伙计要和你切磋一下。”
尼古拉-瓦鲁耶夫一听，连忙道：“是，老板。
不过看他的样子，貌似一点不担心“切磋”的问题，除了老板身边那帮子“怪物”之外，尼古拉是谁都不慌！
职业拳手出身，估计还是全世界体型前三绝对没问题的职业拳王，尼古拉对于“切磋”还是挺自信的。
张楠又看了眼自己这个平时沉默寡言，但在自己人面前有时候又有点耿直加逗比的家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些影视剧里恶搞屠夫、厨子的形象，又将其同英女王的形象结合，忍不住又笑了笑。
不是对屠夫、厨师有意见，谁让那帮子缺德的导演够坏，还有老话说的“脸大脖子粗，不是厨子就是屠夫。”实在影响力太广。
将盒子内其它钱币都小心取出，一共还有6枚金币、枚银币，都放水盆清洗，去掉上头的污渍之后，觉得那个医生越来越有趣了。
两枚1795年自由帽十美元鹰洋金币，美国已知最早的金币。
看着全币表面丝滑，底板完好无损，小心处理好之后装进钱币盒。
开玩笑道:“我都有点后悔当着这么多人清理这个盒子了，就这两枚就值个一百万一枚没问题。”
众人很配合，跟着笑笑，顺便恭喜老板两句:您那是什么人呀，您可是超人，会在乎这么点小钱带出的辛苦分红？
分红比例很小的，别忘了所有人本就拿着丰厚的薪水，而且连船带所有所需费用都是公司在支付，而公司完全归属张楠所有。
这两枚金币值钱，其实如今的存世量不会比那枚的“尤娜与狮子”小，市场价能高出近一个数量级，只是因为它们是美国金币。
美国收藏市场比英国大，且“美国第一枚金币”的名号就是个超级增值点，很多美国的富豪钱币收藏者都想有一枚“1795年自由帽十美元”。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些个金币既是珍稀的古董又是黄金，加上如今美国综合国力世界第一，这全美第一种金币不是高价才怪！
还有三枚“1808年美国自由女神脸向左版金币”，美国造币史上的代表作之一，同样近乎未使用，单枚不比之前的“1795年自由帽金鹰”价值低。
最后一枚金币是“1798年美国自由帽金币”，这个具张楠所知存世最多10枚，但因为少了“全美第一种金币”的增值加成，这会50万美元估计也就到头了。
剩下的三枚银币也都不简单，特别是其中一枚“1794年美国自由女神银币”，可以说是美国最早铸造的硬币，目前存世也就100多枚，而且很多磨损严重。
至于手上拿着的这枚...
底板完好，无磨损，就表面淡淡一层青色氧化层，张楠给出了00至50万美元的相对保守估价，这让附近几位不怎么了解美国高端钱币收藏市场的伙计都吓一跳！
金币你说一百万一枚倒还能理解，银币都一百万...
“先生们，你们要理解一帮钱多得没处去的富豪收藏者对‘美国第一枚硬币’追求的疯狂程度。
一入收藏，脑子就很容易发热，甚至是狂热！
而且拥有这么一枚是很有面子的，能增加自己在收藏圈子里的分量。
说句难听的，要是收藏里没几个‘第一’撑场面，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在钱币收藏界的顶层，一般货色量再大也就是个土暴发户。
还有，就算有了，这人和人之间又要攀比拥有钱币的保存状态。
这枚属于最顶级的程度...”
余下两枚是同一品种，比之前的银币都小了一圈，因为它们是半美元。
“1797年美国自由女神半圆银币”，张楠给出的判断是单枚美元上下，也属于贵得要死！
这会有人猜测之前拥有这批顶级收藏级钱币的医生，一定是位当时非常有名的名医，不然不可能会有如此多的顶级钱币收藏。
结果被张楠给否了。
“不一定，只要是当初过得去的一名外科医生都能做到。
第一，以他的收入，加上能有个几年，最多十几年的收集时间，要拥有这十来枚钱币根本不难。
别忘了船在1857年就沉了，盒子里最早的一枚也就是1794年铸造，同沉船时间只差了61年。
那时候这些钱币很多其实还在实际流通过程中，品相好的是可能被人特意存放起来，但溢价不会太夸张，也许就币值本身的几倍、十几倍，甚至两三倍都有可能。
船沉到今天18年，最后头这六十来年，也就是19年金本位奔溃后，金币都成了收藏品、保值品存着，早就不再当钱流通。
这个倒霉医生搜集钱币的年月，难度和如今完全没有可比性...”
张楠想到些事，上辈子那会的:就95年，自个做古董，皖省的老关系古董商往剡县送古董时，会顺道给自己带大批量的银元来。
包老包真，袁大头送到家55块钱一枚，没有品相特别难看的。
除了一万个里也不会出现一个的“甘su加字”，送来的袁大头不讲品相，不论品种，什么三年八年九年十年，有戳无戳原光五彩都是一个样，更别说版别不版别。
压根不分，通通55！
龙洋同样规矩，戳太多太丑的不会送过来，带两三个小戳和原光、五彩的都一个样，除了传说中的双龙，其它管你哪个省的、什么品种，通通85一枚计价，玩得还没八十年代沪上鬼市里精细。
除了大头与龙洋，其他品种一概不经营，因为那年月就这两种最吃香、最方便大批量倒手。
90年代中期的银元市场就是这么狂野，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张楠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加上自己在本地收的那些，凑到至少五百个以上，就送去鹏城沙头角。
那年月剡县有两、三万人在鹏城那边开厂、打工，有熟人在那接手的。
袁大头统一价80，龙洋统一15一枚，除掉路费与开支，跑一趟就是赚个一两万。
那皖省人怎么不直接送鹏城？
千万不要以网络时代的眼光去看这些，一是消息不灵通，二是那年月身上带着大批财务出远门都得防着点！
张楠那是当土夫子时认识的“正规古董商”老朋友，人家这才敢来剡县探探风，几次生意后才慢慢做大。
要是没熟人，哪敢一次带个几百银元瞎转悠，更别说当年去特区，那可是需要办边防证的，要过检查关卡。
带个一大堆银元去，当心血本无归！
至于张楠嘛，坐剡县发往鹏城的班车，每天都有，两三万人在那边呢。
车老板、驾驶员还熟，就算个别不熟，那也有熟人打招呼，驾驶员有的是办法帮你藏东西。
再说正规定点班车，检查那一关的也都早就熟悉了。
鹏城出货接手的也是剡县本地人，两次交道下来，既是熟人又成了朋友，安全又可靠。
上辈子的张楠在进入新世纪后为什么过得比较宽裕，不是因为存下了多少了不得的青铜器、官窑瓷、名人字画，底蕴其实来自银元！
很早就会自己琢磨着留下些似乎少见的版别龙洋，一些极端漂亮的也会留下，90年代中期老送货去鹏城那几年，真存下不少。
袁大头也是类似的情况，但不讲究什么细小版别，也不是收藏八年货色，虽然那时候就感觉八年大头特别少。
是收藏袁大头中够得上特别“漂亮”或另类标准的货色，全新无使用痕迹、最顶级五彩光这些会挑出来，用卫生纸包起来后塞塑料袋，然后锁抽屉里。
结果后来发现，自己“山东大扣”存了好几个，更别说进盒子币后能得高分的量产货，满抽屉都是。
至于龙洋，010年后自己清点，老江南都有二十几个，自己一贯看得特别顺眼的江南戊戌龙差不多两百。
至于宣三，全新、拆筒来的就有两筒一共六十个，原光、五彩半抽屉，还是越存越值钱。
造总？
以前感觉这家伙长得太丑，而且数量也不少，就留了百来个特别漂亮的。
上辈子这会就是这么原始的自我琢磨，因为别说没地方去买有关银元的专业书籍，甚至连去买书的概念都没有！
收藏好钱币有机遇，更需要的是时代；不说差了18年，就是差个0、0年，这难度与代价都可能是天与地之别！
第2026章 非洲世界大战
“中美洲”给打捞者们的惊喜不断，19世纪中期沉船，这里头的**文物除了贵金属之外，还有大量当年的生活用品，甚至包括锈蚀成废铁块的枪械。
看多了黄金白银，这些日用品反而倒是有点意思，反正张楠是这么瞧的，别人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打捞船上所有人每天都能看到有意思的发现，不过对张楠而言，这样轻松的日子在晒了5天大西洋的大太阳，肤色快成埃塞俄比亚人后不得不停下。
不是打捞遇到麻烦，这点上没人来找自己的麻烦，而是非洲自家势力范围最北部地区的扎伊尔。
那边打起来了，还是一场大混战，真真正正的战争！
不是扎伊尔内部大混战，而是几国大战加内部混战，参与势力貌似还会越来越多，就短短几天功夫，看着都比一战爆发那会都要乱。
听关老大打回来的电话，张楠都有点听得头晕...
关兴权之前前往非洲其实就有这个原因在内，只不过那时候没想着会爆发得这么快，而且范围如此之大，那些个参与者的脑子还都有些不太正常。
无论是华夏人，或者西方人的思维，都有些错误估计了事态的发展速度与方向。
神奇的非洲、苦难的非洲，到这会阳光星辰集团的智囊团们，都还不敢说已经彻彻底底适应黑非洲的思维。
自家集团的代言人们如今实际控制了全扎伊尔近乎7成的土地与九成以上的矿产资源，特别是广大东南部地区更是重点控制区，自己的非洲大铁路就从那边上过，更别说南部地区令人咋舌的矿产资源。
以“万亿美元”为计数单位的，还是张长期饭票，得死死捏在手里。
可扎伊尔是非洲大国，国土面积说是非洲第三，实际上的第二，因为如今苏丹南部压根不理会北边。
差不多4.5万平方公里呢，自然、人文环境又极度复杂，阳光星辰集团从未想过彻底控制这个国家，但也绝不能容忍附近的那些个国家来搞七搞危害自己的利益。
而这会国际上很有意思的一幕在上演，近乎所有的西方主流媒体都在长篇累牍的说本月5号的巴黎地铁爆炸案，却没几句提到发生在扎伊尔的事。
巴黎地铁4人死亡，6人受伤；扎伊尔好几国、几十上百武装派别大混战，每天至少死亡几千人；
很双标，在西方媒体眼里这黑非洲发生战争是完全正常的嘛，不打仗那才叫稀奇！
这次张楠手中的传媒集团也暂时选择性忽视，因为那属于集团后院，事关集团利益，得等待最高层的示意。
这事自己得去非洲才能坐镇安心，连纽约都没回，8月1号在查尔斯顿国际机场就登上一架图-144超音速客机。
查尔斯顿国际机场是座军民两用机场，飞机起飞时，张楠注意到机场跑道两侧有好多人在拍照。
这是两马赫客机第一次出现在查尔斯顿，原本公司为了老板能最快速度抵达南部非洲首选安排超音速客机，还担心这边的机场与市政厅不同意，因为图-144起降，特别是起飞时的噪音是真的不小！
没想查尔斯顿人热烈欢迎！
大街上都能光明正大挂彩虹旗的城市，真是不可用常理去琢磨。
18000米的高度，超过.马赫的高速，飞机很快就抵达冈比亚己方军事基地。另一架图-144已在此准备就绪，可以直接换机，连加油、检查的功夫都省了。
不过张楠并没有心急火燎登机，因为冈比亚贾瓦拉总统正在机场拜访，两人进行了一场不到半小时的会谈。
都没浪费时间进休息室，就在停机坪一侧的一间办公室内，会谈内容简单而直接。
简单的互相问候之后，贾瓦拉总统直截了当的告诉张楠：”尊敬的艾伦先生，我们的盟友，我最亲爱的朋友，如今您在南部非洲的利益受到威胁，我已经以冈比亚国家元首兼武装部队总司令的身份向国民军下达命令，将派出全国一半的陆军，也就是最精锐机械化突击营前往扎伊尔作战。
因为是出国作战，突击营的实际指挥权将交由联合力量统一调动。”
冈比亚国民军总共就800人，外加不到100人的海军，还有近1000人规模的警察加宪兵，这次贾瓦拉可真是下血本支援自己的盟友了。
总统先生说的突击营就三个缩编连，一共不到400人，但还真有点战斗力的——这个营里从营长至排长其实全是联合力量的人，兵员优中选优，几年下来在非洲而言绝对能算精锐中的精锐。
而普通士兵与班长这些，让他们在总统与艾伦先生中二选一，都不用大脑思考，都会瞬间将枪口指向总统先生。
其实何止这个突击营，冈比亚其他陆海军加上宪兵、警察，谁都知道是谁在发他们的饷，也知道自己吃的是谁的饭！
刚从部落进入所谓的现代文明没多少年，国家制度“现代化”，但民众观念很多还属于原始时代。
张楠告诉下边的人，对付这些非洲战士，就在发饷日，让他们回答一次“吃谁的饭、拿谁的饷”就成。
对付这些士兵，其它任何办法都没这个袁大头想出来的法子好用。
当年袁大头的北洋军就是这么搞出来的，而初期的北洋军战斗力可真不能说差，绝对属于精锐，更别说那些军官士兵眼里可不认你慈禧，就认袁大头！
感谢总统先生与议会的支持，这会扎伊尔那边参战国家都七八个了，连北非的卡大叔都脑子发热，居然吼着要来参合一把，真不在乎多冈比亚这一个营。
告别贾瓦拉，直接上了第二架图144就出发，高速抵达博茨瓦纳自己的大本营。
军事基地正在高速运转，大批士兵整装待发，很多还是黑皮肤的非洲战士，包括几千茨瓦人部族战士。
冈比亚想刷一波存在感，博茨瓦纳同样如此，咱人不多，派出个两三千地面部队还是没问题的。
“非洲世界大战”已经爆发，最先发起者居然是脑子发热的卢旺达，就看接下去张楠拿谁开刀了！
第2027章 各怀鬼胎
关兴权、帕维尔等人正在等待张楠到达，还看到了土王莫斯哈里、乌瓦鲁酋长、科菲酋长等人。
等待的人群中，一名身穿联合力量标准稀树草原迷彩服的中年白人军官很显眼，这是去年卢旺达大屠杀期间，担任联合国驻卢旺达维和部队司令官的罗密欧-安东尼厄斯-达莱尔准将。
就在上个月月初，达莱尔终于因为战争创伤后遗症的原因，再也无法忍受回到加拿大后的悠闲生活，辞去自己在加拿大的军职，来到非洲。
加拿大的生活越安逸，环境越安全，越让他难以适应！
噩梦从非洲起，准将先生认为自己也只能回到非洲，才可能客服这该死的战争创伤后遗症，不然很可能哪一天会受不了心理折磨而给自己一枪。
如今担任联合力量非洲部高级顾问的职务，正能发挥他熟悉非洲军事作战的作用，他也能在这片仍然混乱的大陆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理疾病。
一回到非洲，准将先生都能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张楠刚一下飞机，披着传统豹皮披肩的莫斯哈里土王，上来就给了他个拥抱。
“我的兄弟，我们茨瓦人最精锐的五千部族战士已经整编成两个野战团，随时能开往扎伊尔，他们将完全听从你艾伦大酋长的命令！”
土王这会斗志昂扬，能参与这样规模的作战，将是茨瓦人历史上最大的军事行动，土王也能因为这场战争，而超越自己祖先的荣光。
张楠也按照茨瓦人的贵族礼节拥抱了土王与几名酋长，这边莫斯哈里继续介绍:“乌瓦鲁同科菲将担任名义上的团长，不过你把这两兄弟当两个连长用就成。
最多指挥个百八十人，多了他们估计都能把部队带迷路...”
张楠最后都不得不打断情绪过于亢奋的土王先生，道:“我的兄弟，这个问题我们稍晚一些再详细讨论。
到现在我对扎伊尔那边的实际情况还有很多疑问，局势变化太快，到这会我连战争为什么会爆发，甚至几个参战国具体军队数量都还没搞清楚。”
说着，看向关兴权等人，道:“帕维尔，你们先得让我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盟友是谁，麻辣个巴子，之前电话里脑袋都听晕了...”
战争已开打，军队在不断调动，可一方的龙头老大居然还搞不明白情况！
搞笑吗？
张楠笨吗？
一点不搞笑，张楠也不笨，实在是这会扎伊尔爆发的战争真的是一团乱麻，别说打，连听着都能让人脑袋发晕！
龙头老大暂时搞不明白情况问题不大，集团有完整应对战争的紧急预案和指挥机构，也知道该如何干。
……
军事基地的会议室，由帕维尔来做介绍，让刚抵达的老板和一帮伙计们闹明白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局面。
去年卢旺达大屠杀之后，近两百万难民涌入扎伊尔东部地区，其中有大批的武装难民，扎伊尔东部形势骤然紧张。
这些张楠都知道，那片地区大部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对于那些胡图族难民，自家集团也不待见，交给原本就该管这事的联合国去头疼。
趁着东部混乱之际，有个叫卡比拉的猛人、扎伊尔老牌流亡军事强人从乌干达返回扎伊尔，同对抗扎伊尔政府军的图西族武装力量联合，居然三下五除二，速度快得令人难以想象的就拿下了金萨沙，把扎伊尔总统蒙博托赶出了国。
扎伊尔政府军之前早已烂到渣，这次短期战争又没有危害到阳光星辰集团的利益，所以集团根本没去干涉，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就是真没想到扎伊尔政府军如此不堪一击。
那位卡比拉在七十年代信仰老马和老列的，也明白扎伊尔想发展不可能离开外部跨国集团，想将阳光星辰这样的势力赶出扎伊尔更是是痴人说梦，所以同集团这边也接触过。
西方世界因为去年卢旺达的事，根本不想插手扎伊尔内战，加上南部地区阳光星辰这个坐地虎的存在，那是你个扎伊尔打烂了都不关我事！
这边卡比拉一占领金萨沙后，就将扎伊尔改名刚果，不过这会大伙还是习惯性叫它扎伊尔。
下边就热闹了，扎伊尔打内战，边上一帮国家开始闹腾，连自身集团控制的几个国家也是如此。
目前不是针对集团，只对扎伊尔那边动手，但如果不干预，集团在南部非洲构筑的势力范围、利益板块都有被瓦解的危险！
卡比拉的人是占领了金萨沙，但全国还有七成土地是在阳光星辰集团的势力范围之内，而这也就是势力范围而已，不是像国家一般的统治。
确保自身利益，除了南部与东南部少数地区外，其他区域的一切还是当地政府、部族在管理，集团不参合，金萨沙也管不了。
扎伊尔有54个民族，还没一个的人口超过总人口数的10%，国家政局是现代化制度了，可地方上就是实际的部族观念。
部族一多，同阳光星辰合作能得利，自然团结不起来。
自家集团对扎伊尔这种松散的局面是乐于维持现状的，但这局面也给了附近国家些想法。
因为殖民统治的历史，非洲各国的土地边境线就是个瞎划，很多部族都是跨国存在，国家观念还不如部族观念来得强。
比如在扎伊尔东部，构成邻国卢旺达主体民族的图西族人不少，胡图族也多——其实从非洲历史来看，不能说两个民族，更像是不同阶层，但硬是被比利时人给割裂开，以便于统治。
要知道，卢旺达曾经是比利时殖民地，扎伊尔也是，所以图西族与胡图族的区分法，在扎伊尔东部同样如此。
金萨沙易主，连埃博拉都不怕了，中北部各武装趁机开始抢地盘。
你抢就抢吧，阳光星辰不管，反正不是在自己的几大片矿业核心区，打来打去，最后还得和自己来合作。
可那个卢旺达居然不安稳了，屠杀过去才一年多呢，换个别的国家，自我修养恢复元气还来不及，可它却反其道而行，发动战争！
如果单从地图上看国家面积大小，卢旺达进攻扎伊尔就是个笑话，大小悬殊得在地图上都标不下“卢旺达”三个字。
可非洲打仗不能只看地图上的国土面积大小，扎伊尔东部、东北部如今乱，图西族人也多，卢旺达又是打着支持扎伊尔东部图西族为主的反政府武装的旗号，在扎伊尔东部还真有一堆盟友。
还想着用武力推翻卡比拉，建立个对卢旺达友善的扎伊尔政权，顺便说个好听的:维护两国边境安全和稳定。
卢旺达是小，人多地少、资源贫乏，还刚发生的大屠杀死了好几十万图西族人，可全世界都没想到如今的卢旺达图西族政府有成为地区强国的野心！
地方太小，那就借发起战争，从扎伊尔攫取领土，反正西部的金萨沙历来对东部地区控制力薄弱。
而且卢旺达还觊觎扎伊尔丰富的矿产资源，想着掠夺扎伊尔的矿产以发展自己的经济。
我小，我资源匮乏，而邻居正好不团结、战斗力弱，又有自己人带路配合，那我就出兵抢！
像谁？...
卢旺达出兵扎伊尔，还能打击活动在扎伊尔东部境内的胡图族民兵组织，这些武装力量对卢旺达的图西族政权构成了严重威胁。
再说了，这会的卢旺达不是二十年后的卢旺达，如今对那些个大屠杀中的刽子手可不宽容，上半年报复屠杀边境难民营里的五千胡图族人可不是瞎说。
卢旺达出兵原因搞明白了，那余下还有多少？
算上紧随阳光星辰集团的博茨瓦纳和冈比亚的话，还有9个！
产牛皮出名的乌干达也很积极，它也支持扎伊尔的反政府武装，想着用武力推翻卡比拉政权，还能清剿在扎伊尔境内的乌干达反政府武装，消除边境安全隐患。
当然，顺道掠夺占领区内丰富的矿产资源才是最重要的，光靠卖牛皮钱不够呀。
乌干达还想着取代扎伊尔在非洲中东部东非大裂谷大湖地区的盟主地位，成东非联邦的老大！
各有想法、各怀鬼胎，说白了就是为了钱和资源。
第2028章 这才是杀人效率最高、最灭绝人性的战争形态
紧挨着卢旺达的布隆迪也以出兵，同样支持扎伊尔的反政府武装，反对卡比拉政权，出兵原因同卢旺达、乌干达差不多，抢钱第一！
卢旺达、乌干达、布隆迪三国是一方，加起来都地方不大，可联合了扎伊尔东部地区的同盟力量后，卡比拉一边还真不大顶得住。
要知道，就算没三国入侵，内部反对力量这会都有机会把他赶下台，因为他之前就是这么干的，而己方同盟瓦解的速度同他进军金萨沙的速度一样快——原因简单，分赃不均！
不过卡比拉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因为支持他的很快杀到，单点国家数量，比对手要多出一倍！
南边都实际上分开单过的苏丹赶着趟的去凑热闹，支持卡比拉，最大原因居然是:苏丹与乌干达都成世仇了，双方互相支持对方国内的反政府武装。
乌干达反对卡比拉，苏丹自然要支持卡比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在扎伊尔开干，能同乌干达直接较量，值！
这位目标比较“干净”，钱不钱的再说，咱就是来干架的。
阳光星辰集团在津巴布韦影响力巨大，但这次津巴布韦也参与了战争，倒也是支持卡比拉。
因为津巴布韦政府本就在扎伊尔有两亿多美元的投资，之前同卡比拉关系也挺好，还给过他几百万美元的贷款，外加给他的军队赊售了500万美元的军火、食品、服装。
要是卡比拉垮台，那之前的这些钱就打水漂了，所以卡比拉不能垮！
当然，津巴布韦还想着以后投资扎伊尔的矿业，大头已经归了阳光星辰，剩下的能搞一些也是肥肉呀，如今津巴布韦国内的经济情况可不太妙。
还有政治方面，现在津巴布韦的总统面对国内反对势力压力大，希望对外军事行动来转移国内外的矛盾，重振自身的声望。
没安好心。
至于安哥拉，也已出兵支持卡比拉，因为安盟是让联合力量打垮了，但有部分窜去了扎伊尔
安哥拉想借此机会彻底断了隐患，顺便保护本国在下刚果一带的石油设施。
一个友好的、符合安哥拉利益需求的扎伊尔政权是需要保护的，要是能再谋求点扎伊尔的矿产资源就更好了。
自己国家大部资源在阳光星辰手里，分成得到的利益虽不少，但谁也不会嫌钱多。
还有个纳米比亚，它是在扎伊尔有矿业投资，不能打了水漂，还想扩大投资范围。
以上三个属于阳光星辰集团势力范围，这次出兵，让集团看到了这些政府虽然是在干同一件事，但也看到了危险的苗头。
有点自作主张不听话。
至于北边的乍得支持卡比拉，纯粹就是想借此获得在非洲法语国家的影响力，超级穷国的野望。
至于距离最远，出兵支援卡比拉的利比亚都隔着两个国家呢，居然是想借机改变“洛克比空难”后自己在国际上的孤立地位。
还有个貌似站中间、充老大的南非，到这会都以为自己还是白人时代的南部非洲老大呢，这些天一直站在那吼着“我来斡旋，大家要友爱，不要打架。”
老曼先生自我感觉好得爆棚。
其实嘛，南非靠着之前政府留下的厚底子，正忙着几边卖军火，但也不想想，自家都正在往发展中国家大踏步前进中！
脑子不清楚。
对了，还有个中非共和国，穷得外界就没几个人知道在非洲还有这么个国家。
这次中非虽然没派兵前往扎伊尔，但在给乍得和利比亚借道。
这会张楠脑子里有了清晰的概念，沉默了片刻后，问帕维尔:“我们的军队现在在干嘛？”
“暂时只是调动，并没有实质性的参与冲突。
老板，你对于下一步的有什么看法？”
张楠看了眼在座的莫斯哈里，缓缓道:“我觉得这会的津巴布韦、纳米比亚和安哥拉政府和我们有点不是一条心。”
莫斯哈里点点头，沉声道:“是的，艾伦，我觉得要是能乘此机会整合一下，可能会是推进邦联形成的好机会。”
为了茨瓦人的荣光和未来，让这片土地不再是世界可有可无的角落，土王先生什么都敢干。
张楠笑笑，道:“我也这么想。帕维尔，咱们差不多该给三国养着的反对派更多的支持了，不听话的嘛，也快到了清扫的时候。”
“是差不多，老板，但还等略微等一等，等他们在扎伊尔打上一阵才行。”
“这个你是行家，时机你和智囊团来定。”
三国政府之前知道阳光星辰的这些小动作吗？
当然知道，只是有点无可奈何而已，再说这样操作在非洲不算奇怪，没一家跨国公司希望自己影响范围内的非洲国家是铁板一块。
想想之前津巴布韦和扎伊尔各自将外国投资收回国有化的闹剧，就会明白跨国公司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楠这边又道:“既然扎伊尔新的政府已经上台，也向我们释放了友好信号，那我们站在金萨沙一方比较合适。
卢旺达、布隆迪和乌干达三国就算暂时只想占那边东部地区的便宜，但说白了也是想着来分我们的蛋糕。
任由他们这么搞下去，必定会危害到我们在扎伊尔的利益。
先让他们打一打，我们暂时只维护自身在扎伊尔投资的安全，然后让他们知道谁才能在南部非洲说了算！”
到这，罗密欧-达莱尔示意要发个言。
他虽然是新加入集团，但之前就知道集团的非洲战略，在其眼里，单靠这帮黑哥们想自己发展吃饱饭几乎不可能，坚定认为集团的路线是正确的，对非洲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们也是有利的。
不然...
想想去年的卢旺达，还有如今的南非社会都成什么样了！
示意可以随意发言。
达莱尔开口道:“老板，各位，如果可以，能在保证集团利益的情况下尽早介入，我说一下我的理由。
根据目前参战各方的实力分析，这就是场拿着AK的低烈度战争，但结合非洲特点，低烈度战争对平民的危害，实际上远远高于现代化的大规模战争！
大规模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除外。
越南战争打了十年，美军死亡加失踪不到六万，还有0万负伤。
往越南光炸弹就扔了800万吨，比整个二战扔的还多，这样越南也就死了160多万人，外加一千万难民。
海湾战争联军死亡，伊拉克两万五，杀人效率一点都不高。
非洲的低烈度战争则不同，去年卢旺达，要不是集团的阻止，胡图族人靠着法国佬之前支援的轻武器，还有砍刀，短时间内就能干掉至少一百万！
拿着AK的低烈度战争杀人效率是最高的，它就像筛子筛选豆子一样，只要是人就都会给筛出来，然后杀掉。
而扎伊尔那边这次情况极为复杂，部族民族谁都理不清楚。
根据目前反馈回来的情况看，整村有计划的杀戮已经出现，虽然爆发卢旺达那样一天集中杀几万的情况可能性不大，但数量还是会非常惊人，且因为相对分散，这类形式的杀戮却不大会引起外界注意。
只要打一年，被杀平民一百万只是个最低估值，翻一翻都很正常，甚至更多，而其中受害最深的将会是妇女儿童。
打个两三年，平民被杀500万都不算多。
相信我，老板，那些人干得出来。
所以，老板，我肯求您，在不危害集团利益的前提下，能尽早介入扎伊尔战争，只有您能阻止那些杀戮，也只有您有理由阻止那些杀戮。
我说完了，谢谢！”
什么理由？
因为那里有着自己的利益。
达莱尔有一颗善良怜悯的心，但他同样会打仗，更了解非洲，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能阻止杀戮的同样只有杀戮。
正因为了解，所以知道那些脑子里部落第一，以原始丛林法则支配头脑的人，在低烈度战争中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别说用现代文明世界的准则约束他们，他们甚至就没那些个概念、都没听说过！
别瞧不起低烈度战争，它才是真正灭绝人性的存在。
第2029章 谁都不可能彻底控制扎伊尔
达莱尔说的这些，在座的人都能理解，帕维尔还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数据，但前克格勃少将他并不看好前加拿大准将的美好愿望。
这帕维尔就道:“战争爆发的第一个月，除去各派别武装分子混战的自身伤亡，扎伊尔东部与东北部的平民至少被杀0至40万。地域方位放大至扎伊尔全境，数据很可能就是五十万。
之后每个月的平民非正常死亡数会逐渐将至10万上下，就算我们干预，在整个扎伊尔局面稳定下来前，每月都会维持在5万以上。
至于它何时能恢复稳定，没人能知道，我们也做不到。
使用武力或者从其高层入手，我们是有可能在段时间内将入侵扎伊尔的所有外国军队清理出去，但无法解决的是扎伊尔已经爆发的内战。
这个我们之前无法预防，扎伊尔太大、太复杂，集团实际控制的也就是几大矿业区和部分城市。
它面积超过4万平方公里，一半以上地区还是热带雨林，余下的地方也几乎都是林区。
各位，那是相当于9个半英国，或者说近4个半法国、80个比利时的一片热带林区，还是全世界最茂密的复杂地形林区!
我记得197年时，北越面积不到16万平方公里，南越是17万多点，扎伊尔相当于7个半以上的越南，人口也同75年左右时的越南差不多。
在这里我要加一句，扎伊尔的人口统计数据很不可靠，不少地区根本就没统计，就算如此，去年给出的数据是超过4000万，我们认为5000万相对比较可靠，人口大国算不上，但也不算少。
45个民族，部族数量多得根本无法统计，地方武装用老板的话来形容就是多如牛毛。
一个月之内，除了我们的绝对控制区，整个扎伊尔都会陷入冲突与战争，比利时人殖民时期留下的问题将会全面爆发。
强行捏和成一个国家，大刀长矛的原始部族战争一旦有了AK与车轮子，那些个多如牛毛的部族都会为己身夺取利益。
北越加部分南越的丛林就让当初的美军一筹莫展，再加个十倍面积呢？
没有一个国家能彻底控制它，我们更不行。
这场烂仗除非打到谁都不想打的程度，不然它不可能彻底停下。”
这时张楠插了句：“其实是有可能的，北越铁板一块，扎伊尔一盘散沙，支持几股大的的势力就能做到。”
帕维尔笑笑，“可有个问题，我的老板，你不会这么做。“
一听这话，张楠感慨道:“是呀，别说做，想都不敢多想。
得比小胡子杀犹太人杀得更多才有可能做到，600万，哈！
那么干我担心将来下地狱。”
扎伊尔内战会死多少平民？不比半个多世纪前犹太人死得少，但这是黑非洲，没什么人关心而已。
这会会议室内多了两个人，是项伟荣与安德烈。
前者比张楠提前两天抵达，关兴权提前给的消息，靠着腿短的湾流4飞来的。
至于安德烈，比张楠早到半天。
“阿楠，其实你做得到，支持一股比较大的势力拿下金萨沙，然后分赃，把扎伊尔给拆了，给那一堆部族更大的权力。
仗还会打，但之后至少没这么猛。”
“这样太麻烦了，姐夫，扎伊尔那块地方除了矿产，其它一切都是麻烦，而且我还讨厌雨林和埃博拉。
其实我这会最看重的不是那里会死多少人，而是什么时候彻底解决纳米比亚、安哥拉和津巴布韦的问题。
早一点吧，最多一个月，这三个国家也该发生点政变什么的。
卢旺达军队可以放在攻击目标的最后部分，先打击布隆迪和乌干达的军队，卢旺达军队见过我们是怎么打仗的，可没见我们在印尼是怎么打仗，等他们脑子清醒了估计就会退回去。
至于那些扎伊尔内部的混战。”
说到这，看向达莱尔，道:“我们只能保证所有矿区附近，还留势力范围内主要城市的稳定，对外可以称之为维和。
绝对控制区可以加大，充分利用投靠我们的各个扎伊尔部族武装，但势力范围内的所有乡村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没人能做到。
维和这一块就由你总负责，按照我说的标准进行就成。
至于扎伊尔东部的那几个钽铌矿，原本还想留着晚些年再开采，布隆迪贪心想要，那就拔了它的牙！
还有乌干达是盯上东北部的那几个金矿和钻石矿开采权在我们手里，但金矿品味一般，钻石矿还是复杂冲积矿，环境恶劣距离远，根本没办法大规模开采。
就留给那边牛毛一样多的部族武装去争，谁打赢了就归谁，反正最后那些黄金和钻石还是会廉价入我们的手，怎么着到最后实际上都是在给我们打工。
恶事别人做，利益在我手，省心省事，付工资开的采成本可能比花钱买还大...”
张楠是资本家，每个毛孔都透着贪婪和冷血的资本家，圣人在卢旺达当过一次就够了。
这套方案其实也是智囊团们给出的最主要推荐预案，切合集团利益。
这次扎伊尔大战的深层次原因，其实还是殖民统治所遗留下的种种恶果。
敲骨吸髓一般的殖民掠夺造成当地民众极端贫困，即使独立后也依旧无法摆脱跨国资本集团的操控。
残酷的殖民统治还打断了当地本土社会形态的正常发展，过去这几百年，大量强壮聪慧的人口要么被贩卖至美洲，要么被强迫从事各种繁重的劳动。
剩余的人口为了存活只能依靠部族庇护，原本在自然的社会演变中早该退出历史舞台的部族势力，就这样顽强地走进了现代政治生活中。
殖民者分而治之的统治政策，又为各部族的冲突与仇恨埋下了种子，殖民者残忍血腥的统治手段又很容易成为当地掌权者学习的模板。
扎伊尔的政治领袖们，甭管是总统还是部族首领，无论以何种方式或何种政治理念掌权，都只能依靠本部族。
部族利益第一，构成简单那还算好，一旦像扎伊尔般复杂，神仙去了都不可能彻底成和谐社会。
扎伊尔如国只是内战，没人敢威胁己方集团在那边的利益，但问题在于多国入侵。
该来个杀鸡儆猴，智囊团建议，把三国中实力最强的乌干达当那只鸡，吓死另两只自以为是的猴子。
第2030章 大湖
明天项伟荣同约瑟夫将代表集团飞往金沙萨，受邀与卡比拉进行一次会谈——让布隆迪、卢旺达与乌干达的军队回到他们自己领土问题不大，但这需要金沙萨方面付出代价。
这个世界就没有免费的午餐，阳光星辰集团需要新政府不仅承认之前与蒙博托政府之间的所有协议，同时还有一堆的协议等着对方签署。
用张楠的话就是：“土地还是你的土地，可我帮着你们养着那么多矿工，那些地区还有无数人靠我生活，而且活得比金沙萨市民都要宽裕，你总得表示一下吧？”
不怕人家不答应，这会卡比拉最多控制了扎伊尔四分之一的领土，且这些地盘保不保得住还不好说，其它地区的利益更是与他无关。
那些协议只会给如今的卡比拉政府带来利益，并没有一美分的实际损失，按照非洲政客们的思维，他百分百会答应。
当初的蒙博托够厉害吧，被称为非洲最有名的独@裁者之一，可在阳光星辰集团的势力进入扎伊尔之前，这个国家接近三分之二地区产生的利益都与他无关。
大部分地方都是自己管自己，部族势力与地方武装强大，金沙萨那边想插手就是战争。
这边继续调兵遣将，两个团的茨瓦人战士少量空运，其余大部将通过铁路运输，前往扎伊尔东部重要经济中心、坦噶尼喀省的卡莱米城。
那挨着巨大的坦噶尼喀湖，更重要的那座城市是大湖铁路（大湖是指南北长约679公里，宽度平均50公里，面积达到900平方公里的世界第六大湖坦噶尼喀湖，也是仅次于贝加尔湖的世界第二深湖。）的终点和重要湖港。
战争爆发之前，卡莱米城与坦桑尼亚、布隆迪之间还有定期航线联系，那两个国家就在湖对面，此处水陆转运业务繁忙。
目前大湖铁路与非洲大铁路已贯通，从博茨瓦纳都可以往那边运输重装部队，在这片大陆，铁路线就是控制土地最坚固的锁链。
空运也相对方便，卡莱米城的机场跑道长度是只有1550米，连波音77起降都有些悬乎，但够空旷，能很方便的起降安巨型运输机。
那是集团的绝对控制区，也在扎伊尔东部绝对控制区的最北边，更往北，像南基伍省的布卡武城虽然更大，但那只有联合力量的少数武装人员在，以维护集团在那一大片地区的利益，并没有绝对控制。
南基伍省太乱了，能做到别人不敢来主动招惹自己的程度就足够，要是真的去占领，那边的百万难民就够头疼的！
亏本生意不做。
坦噶尼喀省则不同，不仅几乎无难民，环境还好、富庶。
湖滨地带稻米、木薯、番薯、高粱、小麦、谷子和豆子产量高，还种植了大量像咖啡、棉花、油棕、烟草、除虫菊、腰果、剑麻、蓖麻这类经济作物。
大湖里鱼类有00多种，为湖边的100多万居民提供了相当多的蛋白质来源，以前都多得能拿来出口到世界各国。
大湖地区，属于扎伊尔的富裕地区。且湖面海拔774米，气候还非常适宜人类居住，常年温度每天都在最低十六、七至最高二十八、九度之间。
偶尔最低能到十四、五，极端高温三十一、二到头，但这样的极端天气非常罕见。
没有寒冷，也没酷热，称之为春城都不为过。
黑非洲，不是什么地方都有酷热的，很多地方反而挺舒适。
......
8月日近中午，卡莱米城城北，坦噶尼喀湖东岸一处餐厅。
开放式的二层，前方几米之外就是大湖，边上有处不大的码头，而餐厅背后西侧不到00米就是机场跑道。
这是一片酒店、旅游休闲区，条件和发达国家相比相对简陋，但在扎伊尔真算不错，至少看着挺干净。
这会二层几张餐桌大部分空着，就坐了四个人，一名华夏人，三个欧洲人。
餐桌边靠着四杆长枪，两支带瞄准镜的M14同两杆AKM，坐着的这四位腰上枪套内也各自插着支格洛克。
张振金到这已小半年，负责公司驻此处大湖片区的防卫事物，训练训练投靠的那些部落武装，偶尔教训一下有异心的。
至于另外三位昨天刚来，德怀特-布雷德是老搭档了，在菲律宾丛林战训练基地时期就是好友。
这趟布雷德带了批熟悉丛林站的伙计来，张振金这是给老朋友接风。
至于达科塔-哈里森与克雷格-梅耶尔两个，前段时间一直与布雷德在苏丹南部，这趟是来蹭个饭，以前都打过交道，熟悉。
湖岸与水面有个三、四米的落差，加上一楼层高，今儿又是个晴天，从栏杆处望出去能看出很远。
坦噶尼喀湖就如同大海一样，气势磅礴，还能看到白帆点点，空气无污染，甚至都能隐约望见五、六十公里之外湖对岸连绵起伏的群山。
那些白帆是小渔船的帆，这机动船数量远少于帆船。北边打仗了，旅游设施同酒店少了外国客人，但湖边的老百姓还得生活，渔民们也得捕鱼养家。
四人聊着天，一会才会上菜，还早呢。听到不远处码头传来马达声，一艘模样现代化的高速快艇接近码头。
很快那艘快艇靠岸，上头下来两个人。
张振金看清来人，发现其中一人手上还提着条大鱼，就笑着起身向其示意:“这边，就等你们了！”
那边提着鱼的也挥手示意看见了。
坐下后，张振金对其他三人道:“那就我那倆海军的老乡，胡小平和姚斯福，人特别直爽...。”
人一上二楼，相互介绍了一下，这就哈里森和梅耶尔不认得新来这两位，布雷德倒是在冈比亚时碰到过两回。
大伙一坐下，张振就打趣胡小平:“我说你们两怎么从海军成渔民了？”
说那条鱼呢，估计这会已经交给厨房，这边对于上等湖鲜能代客加工。
胡小平点着根烟，笑着道:“我们这不叫海军，暂时就是个湖军，都跑大陆中心来喽。
就刚才巡逻看到有条渔船刚收网，有好货，向导说是坦鲷，前天吃过一回烤的，肉舒服。
看着活蹦乱跳的，就买了几条，知道这酒店有个华夏厨子，这个叫加个菜。
对了，你那个姓江的厨子朋友最近怎么样了？”
联合力量到哪，这华夏厨子或者华夏饭店就会出现在哪，赚钱捞金是如今常态，这有华夏厨师不用奇怪。
至于胡小平和姚斯福，之前基本上都在冈比亚，上个月胡小平指挥的近岸巡逻与突击分队的几条高速突击艇、近岸巡逻艇，还有一堆的后勤，按照指令都被直接塞进两架安运输机，给空运到了这边。
海军“降级”成了湖军，目前看倒也过得自在。
最近北边斜对面的布隆迪搞七搞八，得防着布隆迪军队万一脑子不清楚，从湖上过来捣乱。
“你说江宏荣，他小子如今可混得好呀，都混进大老板的卫队了，收入估计比我们要高出一大截。”
“不可能吧？”胡小平有些诧异，要知道据说大老板卫队那可是一帮超人，记得江厨子野战部队出身，可不是什么熟悉安保的特别人员。
“有什么不可能，天下第一连出来的厨子，能差？再说不是当什么职业保镖，那个他绝对不合格。
就卫队外层那种，会打仗就成，这个他擅长。
对了，说起来巧，他下午就可能到，也可能是明早。”
张振金说到这想了下，才又道:“告诉你们件事，目前说是还处于保密状态，但你们都有资格知道。
我接到通知，集团的关老大会来这一趟，上午厨子还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和一支小分队会被派过来保护关先生。
就是具体时间不清楚，咱们也犯不着问不是。”
这胡小平还没说话呢，哈里森倒是接口道:“关先生要来，要是可以，我都得请他吃顿饭。”
这有什么说法？
哈里森一伸左手，上头戴着块欧米伽海马。
“关先生换给我的，一块华夏产的天霸表。”
第2031章 干脆灭了对方！
没说在西班牙的事，这个属于可知但不可说，就提了嘴是在摩洛哥那时换的，关先生好像对那款华夏手表很有感情，结果让哈里森占了大便宜。
其实说占便宜也不恰当，千金难买心头好嘛，关先生可不是什么缺钱的主，只是哈里森遇上了，运气好而已。
上菜，全华夏菜，三个美国人也都习惯，筷子还用得贼溜。
没什么肉，就一个芹菜炒肉丝带了点肉，还是猪肉丝，压根就没牛肉。
这附近农耕历史挺长，农业比较发达，牛用来耕田，外加靠着大湖，导致这的人本就没吃牛肉的习惯，这同以前剡县老家差不多，只有等牛老了、倒了之后才会杀掉吃。
张振金管着的小型军事基地就在附近，挨着机场与酒店区，他那倒是有牛肉，冷冻的。
至于猪肉，本地人养的是土种黑猪，模样同野猪也差不到那去，基本放养，肉倒是挺香。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蔬菜还有个蚝油生菜与最后会上的番茄蛋汤，其它的全是鱼！
大湖的鱼挺有名的，不少热带淡水观赏鱼都是出自这的品种。
这的鱼块头还两极分化，要么特别小，油炸；要么都是大块头，一条至少好几斤，像胡小平与姚斯福顺道提来的那条坦鲷，能有个四五斤。
这还不算大的，坦鲷要是完全长成了，都能有十来公斤！
另胡小平与姚斯福有点惊喜的是:今儿中饭居然还有道酸菜鱼，口味绝对正宗，雪白爽滑的鱼肉片里还有两瓣鱼头，看着同老家的黑鱼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都是大湖里的原生鱼，这是传统河鱼系列同海里鱼类的近亲都有，生物环境与贝加尔湖有类似的地方。
“蔬菜几乎都是在这边的咱们华夏人种的，咱们那能种的菜，这几乎都能种，好地方呀。
酸菜自己腌的，就是这种黑鱼倒是本地土产，名字很怪，不好记，口感和老家的黑鱼一样，样子也差不多...”
张振金同几位做了简单介绍，在这做个有钱人，那还是比较舒服的。
没钱呢？
只要肯干活，吃饱饭也不是太难，煤矿那可以干苦力，湖上也能讨生活，如果没有战争，这算是非洲腹地的一块风水宝地。
就是这附近有个让全世界其它地方的人都觉得别扭的习俗:张振金都对那个已经麻木了，最开始是从为营地提供后勤服务的人那发现的，都把自己搞得一愣一愣的。
全世界绝大部分地方的人，甭管你说的是什么语言，喊父母的发音大多是“爸爸、妈妈”，这大概和人的声带本身结构有关。
在这地方，不少当父母的人，居然喊自己的儿女是“爸爸”、“妈妈”！
奇怪吧？
这可不是乱了辈分瞎胡来，原来大湖附近的居民们甭管哪个民族的，都流行一个同样的传统习惯:父母可以给自己的儿女起祖父、祖母或其他长辈的人的名字。
可在这边又是忌讳直呼他人的名和姓的，因为这样做会被视为不懂礼节的举动。
好家伙，这样的后果就是:几乎每个人都有个除开真实姓名外的“名字”，这还是小问题。
大-麻烦是如果祖父与孙子同名，祖母与孙女同名，做父母的不能直接喊儿女的名字，只能以传统方式用“爸爸”和“妈妈”来称呼。
父母喊自己的儿子为“爸爸”、叫自己的女儿为“妈妈”，奇了个怪！
吃着饭，说着这边的怪事、有趣的事，平时相对沉默寡言的老实人姚斯福蹦出句:“真笨，喊老大老二老三不就成了，真是帮木头脑瓜！”
出来多年，英文还是磕磕绊绊，但至少其他人这会能听懂。
说汉语普通话其实也成，因为布雷德、哈里森与梅耶尔这些年也都学了不少汉语，简单对话问题不大。
谁叫公司里说汉语、英语、俄语的都不少，大伙时间一长都学了不少，有利于交流。
这吃着饭呢，刚吃了几筷子红烧坦鲷，连最后的西红柿蛋汤都还没上，这顿饭就不得不暂告一段落。
张振金的属下来报告，说布隆迪的那边的武装巡逻船，这两天时常过了湖中间的分界线来抢劫！
不是抢什么鱼，而是抢船，还劫掠了北部的两个沿湖村庄！
“这就他娘的不让人好好吃饭，那边可能都还不知道我们来了。”
胡小平听到这嘴上一顿骂，起身道:“我那些船上暂时是人手少家伙多，有没有兴趣和我去湖上边一趟？”
众人都听到了，张振金道:“我和布雷德给你安排，哈里森，你和梅耶尔怎么说？”
哈里森还没回答呢，有“不打仗不杀人就不舒服综合征”的克雷格-梅耶尔就跳出来道:“我去，不然不是在营区睡觉就是湖边看风景，闲死个人！”
那就走呗。
不是这会就上船，而是去百多米外的营区，详细了解情况。
卡莱米城是集团在扎伊尔东部绝对控制区的最北边城市，是城市，不是农村、丛林。
往北上百公里沿湖地区，那也是不能放弃的地盘，布隆迪人这是在玩火！
布隆迪有归属于陆军的湖军，在他们布鲁里省的鲁蒙盖建有水上巡逻艇基地。
地图上一看...
好家伙，跑一趟来回能有50公里。
这么远对方都跑来捣乱，可以想象，北边省份沿湖的情况更糟。
昨天上头来过指令，对付布隆迪，这会只要别造成对方大量平民伤亡，其它的随便搞！
“那就别客气，他们来我们的地盘捣乱，那就别怪我们赶过去给他们来个狠的。
咱们干脆去灭了他们的湖军，以后也有段时间的安生日子过。”胡小平建议道。
集团晚些会不会派轰炸机炸平了布隆迪的那些陆军基地咱不知道，自己能摧毁人家的湖军那也不错。
可...
“我说老胡，就你那几条小船行不行？”张振金怀疑。
“当然没问题，我那些早就不是当初打冈比亚那会就充气快艇撑门面，巡逻艇上有好东西，过会你们去看看。”
半小时后，一帮人真看到了好家伙:巡逻艇，把8毫米自动迫击炮都搬上去了，还不是蛮干，很合理的配置而已。
第2032章 牛叉装备
码头这除了几条钢制充气高速攻击艇之外，还停泊着三艘类似于越南战争时期MK型内河巡逻艇的家伙，在冈比亚的造船厂自家造船厂建造。
是造，不是简单的拼装，像动力系统都是在非洲自造，俄国技术而已。这些年的建设不是白搞，除了船上的主要武器系统与高科技范畴的小型雷达，其它全部非洲土产。
各项工业正在发展，将来同之前的南非一样什么都会有，但需要时间。
土产也不意味着质量差，起点高嘛，炼钢厂、轧钢厂都是搬毛子的，就算只是七、八十年代的技术，从全世界范围看也算不错的了。
这一级巡逻艇全长16米，宽4米，排水量吨，最高航速能到节，最高长时巡航速度都有5节，还能在70米范围内完成60度转向，机动性极好。
三个油箱加满柴油00升，以1节航速行驶时续航距离为80海里，10节航速时可增至近900海里。
搞这么个尺寸，可不是为照搬美国越南战争那会的老爷货巡逻艇使用经验，而是从自身需求出发:刚好符合安-运输机的货仓要求。
安-的货仓长度米，宽4米4，可以一次性运输两条。
中南部非洲河流众多，这型近海、内河巡逻艇适用的地方很多，但需要时怎么部署？
这长度、宽度是都在铁路运输的极限允许范围内，高度超标的问题可以解决，但非洲很多地方压根就不通铁路！
再说了，冈比亚孤悬西非头上，也没铁路与南部非洲相连。
咋办？
海运，大型平板车公路运输，必要时加财大气粗的空运呗。
安-真是万能运输机，货仓高度与宽度一样只有4米4不是问题，这种巡逻艇的驾驶舱顶部，还有更高位置的武器站、小型定位搜索雷达桅杆，一开始就都被设计成了可拆卸式。
拆下来，固定在艇中部，这就可以方便空运了。
码头上这三艘巡逻艇的艇尾甲板后部武器站，还有驾驶舱顶部略靠后的武器站位置上头都架着家伙，但都用帆布盖得严严实实。
不是为了防窥视，主要是防雨。
这可是非洲，船上能看到的也不是什么高科技，大杀器摆出来才能更好的威慑人，这边的人都相信眼睛看到的，你太含蓄的话人家反而不怕你！
一帮人上了最近的一艘，这也是胡小平的指挥艇:三艇为一小分队，战时形式紧张时巡逻为一组，平时单艇就成。
这艇编制6名艇员，包括1名艇长和5名士兵，分别为艇长、舵手、无线电/雷达操纵员、机械师和两名炮手。
驾驶舱后头靠下舱室位置还设了六个铺位、卫生间与简易小厨房，但在冈比亚时平时夜间艇上没人的，都住岸上宿舍。
那时候安保全部归基地岸上人员负责，但如今刚到坦噶尼喀湖没多久，码头边虽有家暂时提供他们住的度假式酒店，但艇上夜间就得住一半人。
得等过几天这一片酒店度假区全成了营区，安保制度规范实行起来，胡小平和他的队员们才能都在岸上睡个安稳觉。
六人成员组看似紧凑，其实真到了作战时，这六人编制长长有点不够用，所以胡小平之前说装备充足，但人手有些紧张。
作战时机械师会上顶部武器站，两个炮手在后部武器站，可众人发现甲板中部两侧其实都还有个工艺挺讲究的武器支架，边上还有显然是用来给大型弹药箱固定的卡口，很明显，必要时上头能架机枪。
短短的前甲板上也有个支架，同样可以架机枪。
胡小平让水手们这会就检查武器装备情况，这一打开后部武器站上盖着的篷布...
居然是门装在个特殊支架上的“矢车菊”8毫米自动迫击炮！
原有的陆上炮架给卸了，45公斤重的炮身加在重新设计的结实支架上，看上去挺威武。
“美国在越南战争那会，就在他们的内河巡逻艇差不多的位置架过门特别研制的Mk型81毫米迫击炮，大炮上头还加了挺样子奇怪的背负式M机枪，加起来重量不比这矢车菊轻多少。
那门也能平射的迫击炮就有00多公斤，可这性能是没法和咱们这种比，直射最大射速才10发，曲射也就16发／分...”
炮位后头是8毫米炮弹的储存箱，四发一弹匣，一共能放0个弹匣，总共10发。
这会里边满弹药，一共9发触发引信高爆弹、8发近炸引信高爆弹、1发白磷烟雾弹和8发照明弹。
胡小平让水手们去临时营房边的仓库再去取点照明弹和触发式高爆弹，每艇再加个40发。
“咱们这船多装点弹药和人根本没事，海里风浪大，湖里平静，那些炮弹和导弹都放铺位那去...”
胡小平介绍了一下。
对了，还有每艇临时再加两发单兵防空导弹，仓库里有。
巡逻艇在大湖上其它的都不怕，但据说布隆迪还是有几架直升机和螺旋桨式的固定翼飞机，对付它们，单兵导弹比机枪可方便得多。
财大气粗，用得起。
一会功夫，手推车运来库存弹药装备，除了炮弹，还有三挺AГC-17自动榴弹发射器、三挺GShG-7.6机枪和几大箱已经装填进弹链的机枪子弹。
对此，胡小平说道:“咱这船舷两边临时都加装GShG-7.6四管加特林也成，仓库里也有备用的，但这次是偷袭人家的基地，武器射程远点比较安全。
那帮子的非洲兵，装备基本上离了直射距离就抓瞎，咱们离得略微远点就能绝对安全...”
GShG-7.6是种4个枪管的高转速加特林式机枪，口径7.6毫米，发射俄式7.6×54R步枪子弹。
同美式外部电机能源系列的加特林不同，俄式的都是气动式及转拴式枪机操作。
火药弹首发起动，射速只有500发与6000发／分钟两档，最大有效射程为1000米。
当年攻打冈比亚时，胡小平、姚斯福用的是美式加特林，如今用苏式这类更会“过杀”、弹药消耗量更大的家伙，主要还是从成本考虑。
当年苏联生产的武器弹药可是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准备的，集团从大毛子、二毛子、一堆小毛子的仓库里不知道拉了多少出来，如今都还有大量仓库没运完。
现在拥有的普通装备、弹药多得打世界大战估计不够，但几场中等规模的局部战争绰绰有余！
不用掉总有过期太久、不堪使用的一天，那就该用时千万别省。
至于美式普通装备、弹药，自家集团控制的弹药厂在造，量不大，成本在那。
买，那要花钱，每年意思意思就成了。
到这会船头那个位置貌似还空着，这个不用操心，也犯不着安装加特林或自动榴弹发射器，艇员本身编制准备中就有挺PKM通用机枪。
一旦需要，装上50发弹箱，往上头的支架上一装就能用。
当年美军巡逻艇顶部装两挺M大口径机枪，胡小平的这些艇上装的是挺ЯкБЮ1.7毫米四管加特林！
和米4上头装的一样，射速每分钟五千发，猛得没边。
“武器站能有多种选择，这机枪对付帮湖军足够，这次就没带机关炮来。”
胡小平很自信。
第2033章 出发
一挺ЯкБЮ型12.7毫米三管加特林的最大火力倾泻速度就等于八挺M2，因为驱动原理同美式的不同，射速也只有两档可调。
2500或者5000，用来对付人员目标绝对过杀，但对小型船只倒是正合适，随随便便就能把对手凿成马蜂窝升级版。
就因为这挺射速快得过分的机枪，后部武器站的迫击炮上头就犯不着再加挺背负式机枪。
张振金几个到船内瞅了瞅，武器站用的居然是10000发弹链供弹！
没看错，就是一万发，装在下边巨大的弹箱内，还是一边一个。
“这两万发12.7毫米子弹，甲板那边三箱，一共六千发7.62毫米子弹。
那挺榴弹发射器用的是特别大号的弹箱，一百发一箱，一共五箱，应该够咱们这趟用的。”
舰艇专用机枪就是这样备弹量大，俄国人自己用的比这个还夸张，居然是一条弹链12000发。
弹药充足很重要，巡逻艇靠得就是火力倾泻，后勤跟得上才行。
至于美军，在越南时，也给MK2巡逻艇上的三挺M2机枪准备了一共两万至两万五千发子弹，M2射速慢，这备弹量换弹链都得很多次，都快够打到天荒地老去。
驾驶舱与休息室都接有空调，这比二十多年前在南越地区的美军同行幸福得多，当然，这会没开，大湖地区的气温基本上也犯不着开空调。
商量着今儿晚些就出发，黎明前偷袭鲁蒙盖的布隆迪巡逻艇基地，天亮后高速返回。
不过这边正商亮着计划呢，有人来通知:上头来人了，飞机正降落。
张振金与布雷德等人连忙回不远的机场，作为巡逻艇分队的指挥官，胡小平也一道前往。
这会机场上多出架湾流4，赶着回来的张振金看到了大名鼎鼎的关老大，还有自己的老伙计江宏荣。
红魔鬼的瓦西里也一道来了，还有由江宏荣担任分队长，一个由11人组成的安保小分队，一共来了13个人。
先没空叙旧，张振金连忙做了解释，自己这帮人为什么不在营地等候。
关兴权也没怪他的意思，在得知具体情况后告诉他:“那就去教训集训那帮脑子有问题的，不怕搞大。”
说着，看了眼跟着自己来的这支安保分队。
这是阿楠硬塞给他的，关兴权并不喜欢在自己人的地盘上时，身边还留这么一帮人围着自己转。
“傍晚就会有部分茨瓦人部队先期抵达，这边要做好营地接待、衔接准备，后天余下的都会乘坐火车到。
一共五千人，车辆、后勤供给基本靠铁路，你们这先期准备得怎么样了？”
“报告关先生，准备工作基本就绪，附近度假区最晚明天就能全部腾空，能入住至少两千人。
营地这边设施”
会议室内张振金做着汇报，五千人的后勤问题不小，但这吃得下，还做得不错。
该听的汇报都听了，该安排的也安排了，到这，关兴权把江宏荣叫过来。
“这两天你们在我边上就是浪费，你刚才也听到了，那个湖上海军总司令，就咱们那个老乡老胡今晚上有行动，缺几个人手。
这边营地原来的人都得给我准备后勤去，你和阿旺他们去湖上兜兜风。”
“关先生，我和队员们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江宏荣虽然很想和老朋友张振金聚一聚，但职责所在，有些为难。
关兴权笑着道:“我又不在战区，这两天也不出营区，要你们保护？
你是担心湖里的鳄鱼跑上来咬我？
别扯了，明天下午就回来的，你们这帮人围着我转，我看着都烦，去吧。”
既然这么说，江宏荣一个敬礼，“是！”
转身离开。
小分队就被安排在营区，没住酒店区，一排宿舍，还空着几张床，东西已经放在那。
一出门看到阿旺和连杰，两人荷枪实弹给关老大站门岗呢。
“不用站岗了，关先生给了我们个任务。
阿旺，去营房那把人都叫过来，今天出发，明天回来的那种，带上随身枪械就成，手榴弹都不用，20分钟后在码头那集合。
对了，把牙刷带上。”
15分钟之后，轻装的“天使”石涛、“电工”连杰、“医生”阿旺、“鞋匠”吴伟、“老炮”李小俊、“扳手”方林、“骆驼”卢森、“麻雀”莫仁安、“影子”孔志锤和看多了武打的“无名”马志强就列队站在码头上。
加上江宏荣一共11人，这就是增强给胡小平的人手。
对了，还有个之前就定下的哈里森和梅耶尔。
这趟行动就三艘巡逻艇，每艇加四个人手后都还多出一人。江宏荣自然会和胡小平一艘穿，干脆再叫上两个美国伙计，还有天使和电工，其他每艇四个。
船上的武器装备都会用，两个老美到时候负责一挺GShG7.62，石涛和连杰负责那门榴弹发射器，这两伙计用这个还挺顺手。
至于江宏荣自己，作为队长没具体安排，届时如果必要，可以用艇上备着的那挺RPM，不过基本上没这可能。
不是直线出击，巡逻艇会先沿着扎伊尔这一侧湖岸北上一百多公里，之后才会转向正东，航线距离全程200公里多点，也就是110海里的样子。
不需要跑太快，十节省油航速，下午五点半出发，黎明前抵达，干完就走。
一切准备就绪，岸上的伙计们提前送来晚饭，甚至连夜宵、明天的早饭、午饭都准备好了。
艇上不仅有冰箱，还有烤炉可以加热，吃现成的总比船上做方便，野战食品更是比不上新鲜的。
这就启航，胡小平这艘打头，姚斯福担任艇长那条押后，觉得新鲜、来帮忙的伙计们都在甲板上看风景。
石涛与连杰也在甲板上，刚才艇长说了，这会船员室里有四个铺位空着，想去休息的可以去换着躺一会，船要开一夜。
不过这会没人去，坐着商务机来的，能排21座的飞机内就排了15个座位，挺宽敞。他们在飞机上可以完全放松，压根就是按照战区习惯，一路逼着自己睡过来的。
相当于睡了3个来小时的午觉，这会能睡得着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