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3b章 老家的味道
一句“吃了没”，从上一个十年，以及更早时代传下来，遇上饭点自己正好准备开吃，或正在做饭时，劳动人民的朴素问候。
如果是张楠这会所处的场景，那就是实实在在，绝对不是假客气的问候。
在马路上时间合适时碰到这么说，那才是存催的客气话。
张楠这是纯自然的反应，项永强这边也不需要愣一下或者思考，直接回道:“吃了。”
这也是纯粹的条件反射，嘴上说的压根不过大脑，下边就该看提问者的态度，还有这时间点、场景的问题。
果然，这边张楠一听，笑着道:“你吃的是早饭吧？坐下吃点。”
手一示意，让他坐对面。
老板的话你得听，项永强老老实实坐好，还没等他继续开口，张楠再次起身。
原来是走向冰箱的位置，打开又拿了瓶冰啤酒，顺便对着厨房那大声道:“老板，再加个豆腐干小炒、凉拌皮蛋！”
“好嘞，马上！”
“敦、敦、敦”的切菜声，这边正开啤酒、倒酒的功夫，唐贵已经把一大盘白切猪肚切好装盘，连着个酱油碟一起端出来。
菜桌上摆好，唐贵没急着回厨房，而是走到门口，半拉开玻璃门，对着外头喊了句:“我说各位，都看热闹呢？赶紧来个人打下手上菜！”
厨子，那可是很有地位的，对外头这帮人吼一吼毫无压力，不然你得罪个厨子试试，有种永远别吃他做的菜！
张楠没去理会到底是谁进来帮厨，这边项永强刚给自己倒上啤酒，玻璃杯不大，啤酒沫刚到杯子沿，技术一流。
端起来一口下去，从喉咙口一路凉到肚子里，爽！
再吃了两快子猪肚，搞得很干净，蘸着鲜酱油口味不错。
这边永强又给倒上，张楠说了句:“自己喝自己的，一人一瓶。”
放下快子，打开那个纸盒子看。
纸盒早就打开检查过的，里头是块用厚毛巾包起的和田玉石矿料。
上手，有个两、三公斤重，仔细看，料子不仅白，还非常润！
看到盒子内还有封拆开了的信，这边项永强道:“航空寄过来的，始发地于田，那边的于田玉矿阿拉玛斯矿区发现了个新矿点，承包合伙人......”
这是廖凯峰让人从于田寄出的样品，属于最先开出的一批玉石矿中的一块优等品。
扁平状的一块玉料，上上下下看了看，没任何瑕疵与裂缝，一看这料子的形状与结构，张楠就知道利用这块玉石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出几对玉镯。
扁平矿料，大小合适，山子、摆件靠边站，镯子才是王道！
“廖凯峰，是小廖呀，没想还和你挂上勾了。”
结合项永强的介绍，脑子里闪出当初跟着孙连长开车的年轻汽车兵的身影，没想他复员后做起了和田玉生意，而且还混得不错的样子。
八年前自己一顿操作，还真影响了一批汽车兵，这会基本上都成玉石老板了。
想想，有段意思。
再仔细瞅了瞅手上这块矿料，感觉这品质能接近羊脂白玉的标准。
没去看那封信，对项永强道:“他要卖给我们？”
“是，同一批里少量略微次一点的矿料，这会在于田、和田已经卖出500至800一公斤...
他们只有今年一年承包期，明年我看百分百没他们的事了，小廖也是这么想的。
边上二十几米还有个质量略次的小矿点，那出的玉石价格也到了300左右一公斤。
如果矿脉不断，他们会一直开采到年底，按照开采和运输效率计算，最多也就15吨上下。
除了少数留着自己藏的，都想着卖给我们。”
张楠把矿料放回盒子，问道:“那个小廖开了个什么价？”
“没开价。”
“聪明人。”张楠笑笑，“你安排一下，过几天派几个人和车子去于田，他们要卖的全给拉回来，给他一千一公斤。”
这个矿点出产的玉料上辈子见过几次，基本上都是才一两百克重的小料。
大料只有一次，2015年左右，杭城有个认识的玉石玩家入手两三个拳头大小的一块，花了300来万。
“95于田料，和田玉山里的一个传奇，还是个绝版传奇。”
脑子里闪过这概念，这样的好东西张楠当然不会错过，不是为了钱，就是想着多个不错的收藏类别。
这边项永强听了老板的话，连忙道:“我马上去安排。”
说着还习惯性打算站起来。
“不急，东西在那又不会跑，先吃饭。
采购的人先飞过去，运输车和押运人员晚些出发没事，安全上不用我提醒吧？”
项永强笑笑，道:“老板，我靠开车吃饭的。”
张楠一听也笑了。
铁棍、大扳手是长途货车司机们的标配。
你敢拦，老子就敢喷子招呼，且车上绝不会一个司机就上路。
有押运人员就彻底安全了！
继续吃饭，都是本地家常菜，凉拌皮蛋量足，鱼入味，小炒油水刚刚好，一碗鞭笋汤清口。
吃饱喝足，起身离开。
不付钱。
到了门口，想到点事，对永强道:“我记得有几个玉凋师傅在剡县是吧？”
“是，还有两个在。”
“有没有加工镯子的设备？”
玉凋大师一般可没加工玉镯的习惯，别看任何非大型玉料的第一选择是镯子，但镯子加工技术难度一般，大师们基本不玩这个，所以张楠有这一问。
“有，全套设备都有，抛光还是高速的。”
听这么说，张楠指了下永强手上拿的盒子，道:“你拿过去，让他们抓紧时间把这个都做成对镯，全部圆镯，明早前我就要。”
“是，老板，没问题。”
项永强回答得很自信:镯子加工，只要料子合适，大概绘制好图形和切割线，切片机、钻孔机一上，再半手工打磨、抛光，速度很快。
让永强去办，95于田料中优质玉料做的镯子，上辈子自己都没见过实物。
羊脂白玉籽料做的镯子自个那些女人，还有姐姐和妹妹都有，但这种神奇的山料镯子还真没，所以张楠打算明天离开前就看到实物，满足一下自己的那么一点点好奇。
想到这，张楠心里忽然笑了下:自家之前当然没有，因为这矿料现在才被人发现呢。
项永强顺口又问了下需要的手寸，这就离开。
张楠自顾自回老屋那，又开始自己分拣钱币的工作。
干了半个多小时，感觉院子里也越来越热，坐不住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到二楼自己原本的房间，打开空调睡个午觉。
竹席被人擦得干干净净，毯子也都刚清洗晾晒过，房间里的一切都被人打扫擦拭得清清爽爽。
这才是老家的味道。
第2005章 这才是生活
于田料，上辈子市面上能看到的基本上只有工艺成品，却几乎看不到原始矿料。
貌似奇葩的现象，至于导致这一情况的原因说白了很简单:据说从90年代后期开始承包于田料三大矿区，且享有完全开采权的那家矿业公司，二十几年时间就从未出售过一块玉矿原料！
二十年后市面上所谓的那些个于田料，绝大部分都是由青海料、俄料或其它广义的和田玉冒充。
啥叫垄断？
啥叫生意经？
这就是！
还不违法。
原本还想着让永强派去的人给那个小廖带句话:等下半年时间差不多了，就把矿点给炸掉！
彻底使其断种！
但最后没说，犯不着。如今自己的身份没必要搞得那么独，将来市面上多点95于田料也不是什么坏事。
同样的道理，不独，犯不着独，也没让采购人员想办法劲量搞三光政策。
外头有足够的量才炒得上去，自己手里的货放在那就会越来越珍贵、越来越值钱。
但真为让别人去炒作，然后自己得利而没提醒？
不，你就是炒上一百万一克，张楠都不在乎。
没提的原因也简单:刚从饭店里出来，里头开着空调，外头太热，热风吹头，懒得开口。
这就是现实，这会正在高山上玩命的廖凯峰、买提-尼亚孜眼里能成百万、千万富翁的这些个宝贝，在张楠这却只因一阵热风而懒得开口。
人与人呀，就是这么不同。
等到下午五点来钟气温略降了那么一丝，关兴权来了，看到张楠坐在院子角落里分拣钱币，就问了句:“你不打算回山顶了？”
张楠头也不抬就道:“嗯，已经通知汤姆他们整东西，今晚我就睡在家里。”
家里，没说错，关兴权也能理解，这处小院才是阿楠心底最深处的那个家。
听他这么说，关兴权也没说其他的，而是自顾自去了一楼他住过的那个屋，看到里头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拿出手机，“叽里呱啦”几句，过了会就有人送来个大塑料袋，里边是关老大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这会，来人看到老板和关老大两个，一人一个刷子，正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整一小堆钱币。
他今天也住这了。
夏天白昼长，傍晚时收拾好东西，重新锁回当初两人都当过帮工修建的保险库，这才都穿着塑料拖鞋，去街口饭店吃饭。
住老街，回味下以前的生活。
一人暂时不再是超级富豪与非洲之王，另一个也把自己国际地下世界“关老大”的赫赫威名扔一边，这才是有血有肉的老百姓生活。
好家伙，这时六点多，小饭店里居然是几乎客满，姐姐、姐夫，还有查莉加上几个孩子，外加一帮大块头都在呢。
都是刚到，全在点菜，把个唐贵忙得飞起，幸好有几个会做饭的伙计在当帮手。
这生意没法做了，不是闲得发愣，就是一窝蜂的一起来，你让厨子怎么做菜？
更过分的是这帮人还都是吃完就走，不付钱！
唐贵庆幸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当私人厨师，开饭店这口饭看来不太好吃呀。
……
比计划提前一大段时间走，妮可等人都没来得及来华夏，明早就去见桥机场，自己的那架747已经在机场等待。
小饭店里全是剡县小饭店里常见的家常菜，还都是加工速度快的类型，酒水就是常见的冰镇啤酒，倒也有一番风味。
唯一不和谐的是:原本住在小街内那些个的公司职员们，今晚能回来住的人没多少，内部安全级别不够的，全给安排住宾馆去了。
公司掏钱，今儿个管吃管住。
甭抗议，抗议没用。
张楠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吃完饭也就八点不到，其他人正都准备回山顶庄园，项永强拿着几个玉镯子来了。
这加工效率，钞能力，杠杠滴！
张楠瞅了瞅几个刚加工出来的镯子，加工精度非常标准，抛光也不错，就是很快一股脑儿给了张慧，她可以拿去随便送人。
说了句:“看来好玉也不是非得琢成镯子才是第一选择，这样的顶级料子，唉...还是搞成山子、摆件比较顺眼。”
看多了羊脂白玉的玉镯，95于田料这样顶级山料加工出来的镯子，都有点审美疲劳了。
张慧倒是挺喜欢，试了对手寸合适的，戴上了都懒得拿下来。
单独有一只尺寸略大，查莉试着正好，也不取下来，戴走了。
分赃完毕。
整条小街前两天都搞过卫生，还用喷雾杀过虫子，晚上小院里蚊子居然不多。
堂屋里点上两盘蚊香，居然没出现只蚊子来叮张楠这个O型血的家伙；14寸黑白电视还能看，就是频道少了点。
有线电视接了的，但电视机自身就12个频道，信号给得再多也没用。
十点不到冷水冲澡，换下来的衣服还都简单搓了搓，拧干挂院子里，一晚上热风一吹，明早就能干。
第二天一早七点多，吃了送来的小笼包子，小街口已有一排车子等着自己。
老家是好，可人总不能老躲在家里，外边的世界还有那么多精彩等着自己去处理，回头看了眼远处自家老屋的院墙，张楠坐进了红旗车。
昨晚上没休息好，想了很多事情，迷迷湖湖到了快天亮才睡了一小会。
感觉自己的灵魂有时候貌似就是两个分裂的人格，小老百姓、外边的大人物，有点奇妙。
衣着整齐，机场这有人简单的欢送一下，正式访问，这叫有始有终。
人登机，车队中有部分车辆返回剡县，另一部分驶离机场前往沪上，那边有巨大的安124在等着它们。
见桥机场设施条件有限，刚卡在747起降没问题，安124就是不行的尴尬分界线上。
等飞机起飞，没过多久从客厅的舷窗那也再看不到陆地之后，张楠才彻底感觉自己又能回到个大人物的思维状态。
孩子们在看书、看动画片，精力十足，张楠倒是有点脑子累，昨晚也就睡着个多小时，这就自顾自去卧室休息。
正好，自己先去睡一觉，等睡饱了，卧室可以让给孩子们。
睡着前，想了下脑子里有关“马鲁古共和国号”的资料，貌似那可能会是次不错的寻宝经历。
第2006章 自带魔法攻击
星辰打捞公司这次锁定的那艘沉船，在公司内部非正规定名时被叫做“马鲁古共和国号”，这船名主要是为了老板听着方便才这么喊喊。
它的正式船名是“RMS共和国号”，“RMS”有一种解释是“RepublikMalukuSelatan”的缩写，意思是“马鲁古共和国”。
其实那船与历史上的马鲁古共和国没一毛钱关系，那是个在1950年，由一批效忠荷兰殖民主义者的安汶人组建的小国，就存在了半年时间，一段小笑话一般的历史。
“RMS共和国号”的“RMS”在国际航运界的正式释义，其实是皇家邮轮（RoyalMailSteamship）缩写，当初英国皇家邮轮公司的船名均被冠以RMS的前缀，只有为英国皇家邮政服务的轮船才能使用。
这是张楠不怎么喜欢的约翰牛他们家的一项荣誉，代表准时和快速，比如卢西塔尼亚号（RMSLusitania），奥林匹克号（RMSOlympic），泰坦尼克号（RMSTitanic）。
而普通轮船只能冠以SS（SteamShip）前缀，比如“法兰克福号”（SSFrankfort），弗古尼亚号（SSVirginian）......
如此看，“RMS共和国号”在国际航运界的正确叫法应该是“皇家邮轮共和国号”，至于称呼上怎么被同八竿子打不着的那个马鲁古共和国扯上关系，一开始只是因为以前张楠看打捞公司资料时，一看这英文缩写，第一反应就是什么马鲁古共和国，而不是什么皇家邮轮，自个就这么叫了。
老板觉得顺口，那就这么叫着呗，而且之前还真有好处：那船当年名气不小，1903年建成，豪华皇家邮轮，同后来的“泰坦尼克号”一样属于大名鼎鼎的“白星船运公司”。
船上有好货，换个名先喊着能保密，为打捞公司做先期工作创造有利条件，免得美国的相关下属机构，还有约翰牛来过早找茬。
先期“思想工作”做通、手续走完，一切行动在老美的势力范围之内变得合理合法了，资料上再换回正确的名字也不晚。
沉船，那艘邮轮还“沉得不怨”“
近百年前的豪华游轮，大块头，174米米长，1.6万吨，当时运营能力最强的海上邮轮，还被人认为是艘永不沉没的巨轮。
可在海洋之上，这“永不沉没”就是个魔咒，将来的泰坦尼克号有这头衔，二战德国的俾斯曼号同样如此，结果众所周知，一个比一个沉得快！
名头越大、沉得越快！
捧杀的最高境界，自带魔法攻击！
“皇家邮轮共和国号”在投入使用五年多之后的1909年1月23日，满载742名乘客驶向地中海。
不走运，驶出纽约还不到200海里就突遇大雾——在马萨诸塞州楠塔基特岛以南五十海里的海域，与意大利船“佛罗里达”号相撞，船体开裂。
发报员发出了当时比较流行的“CQD”求救信号，与其相撞的佛罗里达号首先参与救援，美国海岸警卫队巡逻快艇“格雷沙姆号”、“皇家邮轮白令号”也接到求救信号，穿过浓雾搜寻到了正在下沉的“皇家邮轮共和国号”。
与后辈“泰坦尼克号”的遭遇相比，这次海难结局要好得多，除了六个人在两船相撞时就遇难之外，船上其他乘客和船员全部获救。
……
中午11点半杭城起飞，到了美国东部时间下午一点刚过没多久，巨大的波音747就降落在长岛的星辰机场。
近15个小时的空中飞行，让机上人员被这地球整得时差颠倒，这会生物钟刚好在午夜，而纽约还是中午。
难得，家中一帮子女人等在机场，看过去热热闹闹，不过张楠脑子很清醒，她们没一个是特意来迎接自己的。
孩子回来了，女人们都上了停机坪，热烈欢迎！孩子他爸惨被直接忽略，哪凉快哪待着去！
张楠无所谓，这待遇也不是第一次了，一下机，同几个女人打了招呼，很自觉的钻进了防弹车。
孩子老在眼前晃悠烦，一段时间看不见又怪想的，为人父母就就这样。
车队哗啦啦回半岛庄园，孩子们犯迷湖，没多久都去睡上一觉先。
大人们撑一撑，到晚上再去休息，这是倒时差最快的办法。
张楠是在机上睡过午觉了，一回来没多久，就打算听听两个管家婆这段时间做的一些事。
基本上属于常规操作，不是又收购了多少家集团的股份、搞定了多少国家的资源开发商协议，就是顺便又把哪个碍事的公司给解决了...。
等等。
最近非洲自家地盘及附近区域倒是比较安稳，也没增加什么游击队、解放阵线啥的。
那帮之前穷得“叮当”都响不起来的穷鬼，如今比以前过得好，真想捣乱、不在乎生死的比例不大。
东北非那边倒是在打仗，还是烂仗一堆，但与自家无关，那些鬼地方要啥没啥，爱咋咋滴！
说完自家地盘上的事，翘着个二郎腿的珍妮说了件事:“今天上午，你还在飞机上那会，比尔宣布与越南建立外交关系，还说要帮助越南回到国际社会，这符合美国的利益。”
“政客假大空，扯澹扯得他们自己都不会信，骗鬼呢。
...”
华夏人厌恶越南猴子，也不需要理由，一帮忘恩负义的杂碎猴子！
“对了，我下次得找个机会和比尔提一下，让他注意些，还以为保密工作好的不得了。
再这么下去，他和那个实习生的事情估计全白宫都要知道。
要是他因为这扯澹的桃se新闻被弹劾，我们都不好意思帮他，而且万一真给弹下去了，也不符合我们现在的利益。”
妮可在一边看了眼张楠，说了句:“你们男人就一个德性。
其实我倒不担心事情曝光后他会给弹劾下去，美国人民对花心总统还是比较宽容的。
就是有点好奇，希拉里到时候的态度。”
八卦，再厉害的女强人，偶尔也是会起点八卦之心的。
张楠笑笑，道:“啥事都不会有，那个女人厉害得很，比尔比不了的，我看她很有进化成老妖婆的潜质，你们两个以后和她打交道多注意些。”
“还用你说，我们和她比你熟悉，比尔这老婆野心大得很！”
两个管家婆心里清楚明白。
这时妮可想到点事，对自家男人道:“南欧时间昨天夜里，波黑塞族军警突袭了斯雷布雷尼察，那边负责保护穆族安全区的2000名荷兰维和部队比两千头猪还不如，干净利落，全体被俘。
据说昨一晚上塞族军队都忙着找电线杆，不然不够地方绑那些荷兰蠢货。
你之前说巴尔干半岛的屠杀还会继续，这次下边会怎么发展？”
穆族杀塞族，塞族杀穆族，克族又杀塞族，塞族再杀克族...
分裂的南斯拉夫...
“无论怎么走都和我们没多少实际利益关系，那个火药桶还会没完没了，打吧，打吧...
呵呵！荷兰维和部队是死不了的，那边不会要了这帮废物的命...
可惜呀，就算是两千头猪，抓起来也得费点功夫。
西欧军队，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信心，有那么好的自我感觉。
说他们是猪，那都是对猪的侮辱。”
第2007章 执着的马丁
张楠在那片地区还叫南斯拉夫的时候已特意去过一趟，看了那座漂亮的大桥，还有古老的萨拉热窝城之后，对那片土地的固有情节也已到此为止。
如今那块土地四分五裂，全欧洲最混乱的地方，都不需要之一，天天伴随着杀戮与死亡，谁对谁错外人都瞧不明白，也懒得去搞明白。
张楠也不大看得明白，既然不容易搞明白，那就懒得多理会，说白了就是:就算那边人都死光了，同自己都几乎没什么关系！
是几乎，不是全部。
至于余下的那么一丝，就是联合力量已经开始招募少量的塞族军事承包商，将来会越来越多。
那帮经历过欧洲二战后最残酷战争的人，基本上都会是一流的传统意义雇佣兵。
相对可靠，却无需他们百分百的忠诚，因为百分百忠诚是不可能的，认识自个付给他们的钱就成。
这些人会视死亡与杀戮如一日三餐般自如，熟悉战争，习惯杀戮，在钱与命令的双重作用下，没什么活是经历过南斯拉夫大混战的人不敢干、不会干的。
至于为什么不招募穆族或者克族的，个人喜好，总觉得塞族比前边两个可靠些。
再说了，三族如今是死敌，都招进自家公司，脑残呀！
且经历过巴尔干大混战的战士，有一点用起来会很顺手:一般的军人，你让他干掉普通的敌人，他们会毫不留情。
但如果对面有妇孺儿童呢？
干真正的脏活，执行起这样残酷的命令时，一般士兵可能就不太顺手了。
但这帮从巴尔干绞肉机里出来的杀胚不一样，只要命令下来，管你个对面是谁，说要全杀光，那就全杀光，绝对给你做到鸡犬不留，还不带任何犹豫！
干黑活、脏活，执行命令绝不打折。
这些年的几场南斯拉夫内战有多残酷，从这帮打过这些个大烂仗的士兵们对待杀戮的态度上，就能清楚地看明白。
至于刚妮可提到的斯雷布雷尼察，张楠都懒得拿张巴尔干地图查一查它到底在哪、有多大，是座城市还是地区名都不清楚。
就是知道一点:接下去这十几天，那边据说会有七、八千男人和男孩被屠杀。
干干净净、毫不留情，据说就在那帮子被绑在电线杆上的荷兰维和士兵眼皮子底下干的。
机枪扫射、点射点名，冷血又残酷！
塞族杀穆族，之前穆族杀塞族也这么干过，一报还一报，还来还去，到这会早已经算不清楚几边都干过多少次类似的、杀了多少人。
张楠算是见识过卢旺达发生过的事，虽然没亲身去，但与之相比，巴尔干半岛上发生的杀戮只能算小场面。
没心思去参合，那可是巴尔干火药桶，好处没有，麻烦没完没了。
参合？
卢旺达那是连民兵都算不上，巴尔干半岛那帮子却是精锐士兵，山地作战、游击战、歼灭战从二战那会开始就是高手。
不信？
看看当年小胡子德军在南斯拉夫的遭遇，就能明白那块土地上的人有多难缠。
且那些个“精锐的”西方维和部队在他们眼里、手中连猪都不如，自然资源又匮乏，张楠傻了才会去参合！
在卢旺达，比利时维和士兵选择了投降，那是人数太少，虽缺了意志，倒也不能全怪他们的选择，就是那些比利时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下边会被全部虐杀；
在巴尔干，荷兰维和部队有整整相当于一个团籍编制的人员与装备，虽被包围，但塞族军警一突袭，结果立刻全体投降！
这速度，这效率，也真是没谁了。
命好，基本死不了。
西方式维和，不管是霸道、自大、自我第一的美式，还是同样自大、小算盘打得贼溜的欧式，在张楠看来全是豆腐渣式。
反正靠不住。
谁信谁傻蛋。
……
在家中住了两天，14号一早，两架卡32直升机带着巨大的噪声，先后降落庄园一处停机坪，很快就运走了30名侍者与安保人员。
至于张楠，没坐飞机，而是通过自家海滩边一道长长的栈桥，登上了巨大的“星辰号”超级游艇。
妮可这两天有空，自己女中人就她一个跟着一道去散散心，当然少不了的是查莉这家伙。
关老大有事去了非洲，姐夫项伟荣还在华夏，珍妮她们没一同前往，孩子们也留在庄园里。
这会盛夏，小孩子太阳晒多了不好看，不然甭管原来皮肤怎么样，都会给晒红、晒黑。
红的叫红脖子，黑的是黑炭头，不光看着不好看、别扭，说起来也不好听。
世界第一超级游艇起锚，缓缓驶出小海湾，进入东西走向的长岛湾后向东转向、开始加速，很快就将速度控制在21节。
不少小船远远看着如同高傲白天鹅一般的超级游艇驶过，都没敢过于靠近，一万多吨的大船以这样的速度在长岛湾航行，其它小船靠得太近的话，它可没刹车的！
长岛湾内大型船舶不易速度过高，四个多小时后，游艇驶出海峡，就在张楠等人在餐厅享用午餐时，“星辰号”再次加速。
燃气轮机输出强大的动力，还没全功率运转就已达到30节的巡航速度，此时船内感觉仍然很平稳，放在餐桌上的高脚杯内的葡萄酒都没多少涟漪。
天公作美，今天天气不错，大西洋近海海域风浪不大，就一点轻浪。
气温也不错，最低二十一、二，最高二十八、九，如果站在海边吹吹海风，还会挺舒服。
前几日老家就是天天35度以上的高温天，纽约这会的温度都能算气候宜人了。
当然，船速快，甲板上风速超过每小时55公里，这会去外头不叫吹风，那叫没事去喝喝西北风！
张楠一行人就老老实实待在超豪华的船舱内，享受身为超级富豪该有的享受。
下午近四点，游艇开始降速，在主人套房内，透过七级防弹标准的弧形落地玻璃墙，能看到前方远处停泊着一艘大船。
那条船长度比“星辰号”略短，但排水量更大一些——那是长度167米、22.6米宽、吃水9米，满载排水量达到21025吨的“搜索者号”深海探测打捞船。
“星辰号”缓缓减速、抛锚，在距离“搜索者号”两个船身长度的位置彻底停住。
不过这时，张楠、妮可等人已不在游艇上。
就在刚才，一架卡32直升机降落“星辰号”上大一些的那处直升机起降平台，将老板等人接至深海探测打捞船上。
其实“搜索者号”上搭载的两架卡32直升机之前完全可以将老板等人从长岛庄园接至船上，那样还省时间。
但张楠不喜欢那么干:能不坐飞机就不坐，特别是噪音不小的直升机。
相比像在卡32这样的中型直升机里，飞上一个多小时飞跃茫茫大海，自个宁可坐上大半天的船！
短距离内无所谓，时间太长了心里不舒服。
里地三尺就别扭，更别说轰隆隆作响的直升机。张楠这家伙，到这会都还带着那么一丝飞行恐惧症，很轻微而已。
至于妮可，她对直升机倒是不排斥，接下去这几天，她也随时可能因为工作原因，而乘坐直升机返回长岛。
她坐船，自家男人的选择是原因之一，另一个是相对于住在深海打捞船的船东套房，她更喜欢晚上住在“星辰号”的主人卧室内。
船和车子一样，老停着不动不仅是浪费，对船本身都没好处，就该过段时间就动一动。
反正自家不缺钱，更不缺那点油费和大船出动的必要各项支出。
直升机降落探测船机库外停机坪，等到头顶上高高的共轴螺旋桨完全停下后，张楠才从直升机里出来。
相对于极轻微飞行恐惧症，这“吊扇太大、砸脑袋”的担忧更严重，张楠这家伙就是这么胆小。
人来世上一着不容易，得好好活着，对得起自己。
这会“搜索者号”的船长路易-特伦茨，星辰打捞公司首席潜水员维塔-布鲁诺等人正老老实实等着，边上有忠于职守的安保人员在，一眼看过去，还站着个左眼戴眼罩，挺显眼的独眼龙。
相对于这艘星辰公司最大的打捞船的船长先生，张楠对维塔-布鲁诺更为熟悉。
不过船长毕竟是船长，张楠等人从直升机上下来后，由其向老板、老板娘介绍船上列队欢迎的这些人。
独眼龙特别显眼显眼，白人，四十余岁，大概是眼罩的原因，看着让人感觉略微有点跌傲不逊的样子，却又能看出其正努力的显得谦卑。
很不错，在自己的地盘上，甭管你是谁，都得给老子老老实实窝着！
打捞项目负责人，大副先介绍，之后路易-特伦茨道:“老板，这位就是执着的马丁-拜耳先生，资深沉船寻宝人，皇家共和国号沉船的发现者。”
马丁-拜耳就是这个独眼龙，这时微微弯腰，对张楠道:“很高兴认识您，尊敬的艾伦先生，还有尊贵的妮可夫人！
感谢您的公司能投资我的寻宝计划，如果没有您与星辰公司的信任，皇家共和国号上的宝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露面，我半生的努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得到回报...”
这次的打捞项目，星辰打捞公司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完全自我寻找，而是接了别人之前就有的项目。
采用的是投资人的方式，只不过自家这个投资人实力实在是强，而合作方又几乎是一穷二白，所以如果最后得利，合作人的份额小的很。
这边听独眼龙把恭维话说完，张楠才笑着道:“百分之二，这是你应得的，如果能捞起足够的宝藏的话。
而且你还是名不错的小型打捞船船长、飞行员，还是好的专业潜水员。
等这次行动结束，按照之前公司与你签订的协议，你还有加入到公司，成为星辰集团一份子的选择机会。
这趟打捞公司会得到利益，而我又会有几天好玩的经历。
对了，我可以叫你马丁是吧？”
马丁-拜耳连忙称是。
“马丁，其实几年前我就听说过你，执着的马丁，圈子里都这么叫你是吧。
70年代末就开始寻找下边的那艘沉船，用开着的潜水商店的利润勉强支付探索需要的费用，很执着。
81年总算锁定沉船位置，还募集了250万打捞投资资金，不过87年那次的打捞行动成果惨谈，直接让你倾家荡产。
我看过资料，那一次你们完全靠潜水员氦氧潜水，费时、危险，潜水员在海底实际作业时间一次也就不到20分钟。
那么大一艘沉船，你们的设备太简陋了，除非运气爆棚，不然靠单纯的人力根本没法有大的突破。
而你前些年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到处不走运。
后来听说你还还惹上了个人命官司，过失杀人。”
“先生，那件事...”
马丁-拜耳试图解释。
张楠打断了他的话，道:“这个不用向我解释，我对你曾经的麻烦不感兴趣，再说法官已经让你付出了代价，五年的牢狱生活并不好过。
公司已经确定下边的船就是我们要找的那条，你的先期任务已经完成，就算接下去没有大的收获，我个人也会奖励你二十万美元现金，不用交税那种。
当然，如果有所发现，而且你能分得的利益超过这个数，我的奖励自动作废。
我是资本家，不是慈善家，马丁，明白？”
这位连连点头。
20万美元现金，不用交税的，真不少了。
更不用说这还是对一个出狱不久，一穷二白，且还破产了的人来说。
张楠又道:“通过你，我要让全世界有真材实料，但缺乏资金和投资人的寻宝者都知道，与星辰打捞公司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希望这次我没有个人给出奖金的机会，这样才更有意思。”
这会妮可已经先离开，太阳大，她没必要站在这听男人们的对话，她不怎么感兴趣，也没必要给这些迎接人员太多的礼遇。
刚才点点头示过意，足够。
张楠左右看了看，又道:“好吧，马丁，你该带我去看看这次的先期发现。
路易，我也要听听这些天你们的成绩汇报。”
这两位连忙前边带路。
第2008章 算数不错
“搜索者号”会议室，一堆之前发现的有价值沉船物品被放在张会议桌上，边上还有台监视器，能看到海底沉船的情况。
张楠没急于查看打捞出来的东西，而是挺有兴趣的看向监视器屏幕，那边上还有个能与水下潜水员直接通话的麦克风与喇叭。
看到水下潜水员所处位置应该是生锈严重船体上的一个大洞内，水中灯光下，透过监视器能看到两只灵活的机械手正在往个大型保险柜上头进行捆扎作业。
生锈的保险箱，海底泡了86年那种，还个头老大。
“现在下边的是‘黄蜂型’？”张楠问维塔。
自个说的是黄蜂型半人型铠甲潜水器，一种能在最深700米海底长时间作业的半人型常压潜水设备，“搜索者号”上配备了好几台。
“不是‘黄蜂’，老板，这是全人型常压潜水服，只要潜水员身体吃得消，最多可以在水下连续作业72小时”
维塔-布鲁诺介绍道，这是他的领域，也是打捞公司首席潜水员的责任，“潜水员一般会在水下连续作业六至八小时，之后就会上浮休息。”
72小时当然没必要，也不现实，潜水员是人，不是机器，得休息。
沉船所处的海底水深88至92米，八年前马丁-拜耳等人只能使用氦氧潜水服潜水搜索作业，水下作业时间绝对不能超过20分钟。
那时候下潜十分钟，作业20分钟，分段上浮又要好几个小时，出水之后还得在6分钟进入减压舱吸氧，隔一天后才能再次下水。
大深度氦氧潜水不仅危险，工作效率还实在感人。不是87年那会没常压潜水的技术与设备，只是因为当时马丁的预算有限。
凑了250万美元，私人合伙，打捞船等几乎一切设备都要租用，顶级专业潜水员也要高价雇佣，那点钱真经不起多少天的消耗。
这就像小作坊想搞大项目，项目刚开始呢，资金链就断了。
星辰打捞公司则不同，本就实力雄厚，对付这次的打捞作业，如同实力雄厚的大型房产公司开发个中小型楼盘，小鸡吃米般容易。
之前判断错误，这单靠通过水下潜水服自带摄像头的视野看机械手的动作，张楠认不出是什么型号的潜水设备很正常。
“6到8小时，我们的潜水员吃得吧？”
关心一句。
“完全没问题，前几天我下水，每次作业时间都是在十个小时以上。
潜水服空气中重量是有300多公斤，但只要一入水，人体感觉也就2公斤，那些个关节也非常灵活。
而且看着里边空间似乎不大，其实手都可以很方便缩回去，内部很宽敞的，中途可以简单吃点东西、喝水，还可以带两个可封闭尿袋下去，成人尿布都用不上”
全人型常压潜水服，一套就是50万美元起步，那些个半人型的更贵。
先期投资到位，设备每一次打捞作业的平均成本就下来了，大型公司的成本优势是临时组队的打捞队所无法比拟的。
这时路易-特伦茨道:“根据最新的调查资料，打捞前在陆上阶段调研时，我们就基本锁定了‘共和国’号内部两处有可能存放目标打捞物的货仓位置。
先用水下爆破，再切割。
老板，镜头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点是船上原本的保险库，之前的有价值发现也是在这个位置，当时美军运往地中海的军饷基本可以确定就放在这处位置。
另一处重点探查部位在船体另一侧，明天会切开最后一层钢板，给沙皇俄国的贷款很有可能在那边。
因为装有贷款的金币应该是用小型麻袋分装，八十多年的海水浸泡，那些麻袋不可能存留，所以另一侧只在一开始使用了小型切割式爆破，之后的操作基本都用切割.”
炸弹一炸、到处飞溅，所以得用切割。
当年随着“皇家共和国号”的沉没，人虽没死多少，但船上载有的货物全部随船同沉。
大船上运载的财富还真不少，除了私人丢失的，还有美国政府准备发给驻海外（地中海）舰队的25万美元军饷。
且军饷都是小头，更大一笔是船上还有15万枚刚铸造好的美国金币，当时的市值是300万美元——全部为20美元面值的双鹰币。
妮可不在这，去甲板看热闹了，而查理兹-塞隆倒是跟着哥哥。一听说到美军海外舰队的军饷问题，想到些事。
“哥，那时候美国海外舰队不是在加勒比海区域，就是在太平洋，地中海那边.要是我没记错，美国海军进驻欧洲部署舰队，那是二战后的事情吧？”
往地中海运送舰队军饷，一次25万美元，说明那支舰队虽不大，但绝不会是象征性质的。
以前的美元真是美金，像1861年时，美国陆军士兵每月军饷13美元。
后来南北战争开打，比排队枪毙好不到哪去，为了吸引兵员，美国陆军部才规定新兵入伍可领取100美元的奖金，其中25美元是在入伍时领取，其余部分在退伍时发。
等到1864年那会都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联邦政府的奖金提高到新兵入伍领取300美元，老兵退伍时再发给400美元，州和市颁发的奖金按比例增加更多。
军队奖金同战争期间军人薪晌一样多，超过了当时美军后勤费用，是武器装备费用的5倍。因为发奖金还导致了发奖金财的生意经:发奖金财者一而再、再而三地当逃兵再入伍。
后来南北战争一打完，美国人靠当兵卖命发家致富的好日子到头了，奖金取消，军饷半个世纪都没怎么涨！
1913年，美国陆军士兵一个月才15美元，半个世纪涨了2美元。之后是20年的30块，41年40，52年的78，到68年越南战争时，才涨到102块又30美分。
1909年那会，海军士兵就算可能会比陆军军饷略高，估计也就15块到头，25万美元军饷都够给几千美国海军官兵发一个月的。
就算三个月运一次，地中海区域美国舰队人员也至少上千。
查莉的算数还不错。
第2009章 打捞
这问题张楠都没法回答，被查莉这么一问，只得道:“我连美国南北战争哪年开打的都一下子说不来，我怎么知道。”
美国历史，除了它的钱币史与老旧枪械近些年有所研究之外，其它的自个压根没兴趣，如果考试绝对不及格！
说着看向几名海上讨生活的伙计，“我说，这事你们谁说得上来？”
没想还真有，是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船长路易-特伦茨。
“查莉小姐，美国海军在地中海地区设立海外基地的时间应该很早，具体时间点我虽然说不上来，但是在19世纪早期第二次巴巴里战争之后没多久。
主要原因是防海盗，1785年之后，北非地区的阿尔及尔、突尼斯、摩洛哥、巴巴里海岸，这个巴巴里海岸就是现在的利比亚的黎波里地区，这些区域当时盛产海盗，被统一称为柏柏尔海盗。
相对于欧洲传统海军强国的威胁，那些年其实都是非洲各小国政府支持的柏柏尔海盗特别喜欢攻击美国商船，只因为美国是个新成立的国家，还在地球另一边，鞭长莫及。
绑架船员、索要赎金，把美国与地中海区域的国际贸易整得够呛，记得有一次的单次支付赎金都占了美国一年财政预算的六分之一。
逼得没法，美国政府不得不在1798年4月成立海军部，之后就发动了两次巴巴里战争解决北非海盗问题。
战争在1815年宣布胜利，美国海军为保护海外贸易，之后开始在地中海地区留下常驻舰队，所以20世纪初期，美国海军在地中海地区有常驻舰队和军事基地.”
两百前年的美国可不是如今的世界警察，都被群海盗狠狠欺负了十几二十年，过个地中海都得付买路钱、保护费。
路易-特伦茨五十多岁了，不愧为有文化的老资格海员、老牌船长，对于海洋还真够了解的。
船长先生说着，示意大家看向会议桌一旁放着的几个塑料大储物框：“这段时间的作业，维塔队长的人已经发现了部分货物，还有少量贵金属货币。”
张楠走了过去，看到其中一个筐子内有不少银币，随意看了看，基本上是十九世纪末到20世纪初发行的摩根银币，居然还有枚相对罕见的1895年的货色。
其它品种的也有，甚至还有几枚金币，以10美元与20美元面值的双鹰金币为主，最小的是枚2.5美元“四分之一金鹰”。
这时马丁-拜耳道：“艾伦先生，这些都是在保险库隔壁的舱房内发现的，那原本是船上的邮件邮包储存库。
所有有机物都已经消失，我们推测这些有可能都是寄往欧洲邮包里的财物。至于这批银币有近200枚，可能是寄给地中海舰队某个人的。
因为按照历史记录，当时在北非海岸，相对于纸质美元，阿拉伯人更容易接受贵金属货币，交易起来更方便。”
美元纸币携带是方便，但一帮美国大兵如果在北非地区消费，当初可不是任何商家都能接受纸质美元的。
难道从小贩那买一小筐苹果，然后要人家接受纸质美元？
兑换当地货币是有地方，可不方便不是。
有这摩根银币就方便了，当时大半个地球范围使用的各色银元大小重量都差不多，银含量差别也不是特别大，基本上都是9成上下。
这摩根银币含银量低一些，号称9成，其实不少才8成2多些，但那些阿拉伯人也不知道不是，肉眼也看不出来。
银元谁都认识，币值计算还方便，哪都能用，那帮子美国水兵、军官在地中海沿岸时，就喜欢兜里揣几枚银币出门。
除了金银币，还有几件被海水浸泡腐蚀得品相有些糟糕的首饰，这些将来会通过拍卖手段出售。
张楠不需要这些，但就算自个不要，打捞公司也会经过核算后，留下几枚作为留档，每一次打捞时都会如此操作，作为打捞公司的记录。
其它框子内换七八糟的东西不少，怀表有好几个，甚至还有指南针、显微镜、平底锅
邮包内涵包罗万象！
地上有个大框，里头放的都是密封严实的玻璃瓶。
“葡萄酒，哈，你们尝过没？”
拿起一瓶，标签啥的早就没了，深色瓶保存完整，上头的封口也毫无问题，对着光一看，里边的酒液都在。
近九十年历史的葡萄酒，在近百米深的海底还保存完好，挺难得，但也不算过去奇怪。
这边一听老板问话，路易-特伦茨笑着道：“老板，我们尝过一瓶，舍不得多喝。
葡萄酒下边至少还有几千瓶，我们虽然不知道当初属于什么品种、价格怎么样，但这会拍卖，500美元一瓶绝对没问题。”
“品质怎么样？”
“没毒，也没坏。”路易笑着道，“船上有化验室，开的那瓶做过检测，各项指标正常，就是刚开瓶时气味略微有点怪。
不过怪也正常，很多海里出水的陈年葡萄酒都会有这个问题，只要在地窖里储存上半年，这气味就会变得正常。
很奇怪的现象，原因不明。”
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多了，张楠也不以为意，而且也没想着亲口尝一尝这些捞出来的葡萄酒。
陈年酒喝过不少，19世纪的都有，但那都是酒窖内出来的，这海底捞上来的就算了，身体安全第一，自己的酒瘾没那么大。
这时连着监视器的麦克风内传来潜水员的声音，提醒那个保险箱已捆扎牢固，连钢网兜都已经捆上，三分钟后可以起吊。
会议室内能看到画面、听到声音，打捞指挥室与吊机那边同样如此。
这个有意思，张楠说立刻句：“走，去看看。”
风和日丽，“搜索者号”体量也够大，很平稳，如同在陆地上一样，就是这太阳略大。
张楠往脑门上扣了顶巴拿马帽，看到妮可也走了过来，管家婆戴着顶挺夸张的女士貌，把脑袋遮得严严实实。
至于查莉，这家伙压根不怕晒，还说自己太白了点，略微晒一晒肤色会更好看。
第2010章 发现军饷！
“搜索者号”上有多部吊车，这会起吊作业的是比较小的一部，随着卷扬机的转动，水下的保险箱干净利落的被拖出沉船。
没多久，一个能近一人高、黑乎乎的大型保险箱被吊出水面，海水不断往下流淌。
吊杆回旋，被钢缆、钢网牢牢捆住的保险箱被吊上一层甲板，好一阵折腾后，这个大保险箱总算四平八稳的安放在了甲板之上。
卸掉钢缆与钢网，今天的水下作业到这会暂告一段落，因为钢缆的拖曳、保险箱的扰动，这会沉船重点搜索区域内的海水能见度短时间已然比较感人。
潜水员继续待在下边也是白忙乎，还不如上来，明天继续。
专用起重设备正将水下的潜水员吊上来，出水后看着铠甲型潜水服块头挺大、很威武，透过面罩看里边的潜水员状态也挺不错。
潜水员从潜水服里边出来还得等会，但常压潜水服的好处显而易见，一等人出来就可以自如活动，没什么限制。
但这会除了负责潜水员出水操作的那些个技术人员之外，其他人可管不了那哥们了，更没去关心另一台黄蜂型潜水器何时上来。
张楠靠近竖立着的保险箱，到这会都还有海水从箱门缝隙那流出来。表面有大片锈蚀的地方，没沾什么淤泥，也没多少海洋生物附着。
水深90米，保险箱所处舱室又在船体内部，原本就不怎么适合海洋生物生存。
箱子双开门式样，一边一个铜质把手，擦一擦还能看到点光泽，黄铜的。对着人的右侧门上有个密码盘，生锈了，不过锈蚀不是很严重。
侧面还有一大块黄铜铭牌，甲板工作人员上去用布擦了擦，商标被铜锈与顽固污渍遮住，但一处“1901”的阿拉伯数字倒是能分辨。
这是个世纪初出产的大家伙，同这会的绝大多数保险箱其实没什么技术上的差别——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洲人用瑞士钟表工艺，开发出转盘式密码锁，保险箱技术出现了突破性的发展，保密性、安全性相较之前的产品大幅度提高。
锁具的发展与保险箱相辅相成，直到如今，转盘式密码锁仍大量运用在保险箱行业。
这下好，麻烦来了！别看眼前这是个世纪初的保险箱，想打开可没那么容易！
“皇家共和国号”1903年首航，白星公司给它配备了个新款货色，要是更早十年的型号，对付起来就要简单得多。
一帮人人都看了看，一同前来，目前处于短时休假状态的帕维尔也瞅了瞅这大家伙，对张楠道：“只用密码不用钥匙，世纪初的保险箱很多这样的设计，总认为新技术根本不可能破解。”
得用暴力开箱，技术开锁靠不上——海水里泡了86年，里边的机构早就生锈了。
生锈的转盘根本转不动，就算硬凿着转，里边的齿轮组也该锈蚀在一起，只能强行破坏。
船上有学习过如何对付保险箱的伙计，钻头不管用，直接上架式切割机！
一帮看热闹的都站得远远的，火星四射噪音听得人耳朵难受。
查莉躲在船体阴影里，对张楠道:“这场面我熟，卡梅隆那段差不多的镜头补拍过一次.”
她说的是《泰坦尼克号》保险箱出水那一段，但那段情节显然有问题之处:那张画着胖露丝的炭笔画水下泡了八十多年，居然没被分解
要知道，这么长的时间，海水中连人体骨骼都消失不见！
当然，事无绝对，对那段镜头、情节合理性的观念分歧，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貌似左右都有道理。
查莉说《泰坦尼克号》，没想一声“哎呀”，抱着脑袋，“干嘛打我！？”
冷不丁被张楠敲了下脑壳，查理兹-塞隆怒视哥哥。
张楠懒得理她，倒是看到这一幕的妮可笑着对查莉道:“你这是活该，知道你哥是个有点迷信的家伙，还说这场面你熟。
电影里找海洋之星，那箱子里有吗？
这会咱们在开保险箱，你偏说电影里的事，才敲你一下还算便宜你了！”
“啊？哦！”
老实了。
保险箱型号不明，不知道里边连接的摇页与锁柱位置、数量，只能割上一圈试探，这就花功夫了！
架式切割机效率高，这都花了能有半个多小时，这切割工作才算搞定，但保险箱门并没有掉下来。
用不着电影里钢缆拖拽门的办法，那是为了视觉效果，其实有些危险，到这会，其实更简单的方式就能搞定。
一名强壮的水手拎着个长柄大榔头上前，后头还有一位拿着根长撬杆。
人站箱子侧面，这样安全，还有个哥们扛着台摄像机拍摄做记录。
拍摄镜头一是公司需要存档，第二必要时可做炒作素材，连最后整成纪录片都可以，要知道星辰打捞公司可有一堆的兄弟集团。
公司独立的，但谁让它有张楠这么个老板。
拍资料的人是专业的电视摄像，还带编导技术，这类寻宝资料整合出的纪录片一直都有不错的收视率。
将来用不用不一定，拍了再说，有备无患嘛。
榔头猛砸，榔头柄是西方世界少见的竹板条，这样能最大程度防止胳膊震伤。
“嘭、嘭、嘭”的一阵响，里边锈蚀的铁锈应该震松、震开，第二个伙计拿着撬杆上，两人配合，用榔头把撬杆从切割开的缝隙那敲进去短短一截，接下去都还没使力掰呢，两扇门居然就往外倒。
干活的两伙计本就站在箱子侧面，不会被砸到，但这时还是条件反射一般略微往后再退了一点。
“哐当”一声响，箱子门倒在甲板上，搞定！
其他人没立刻凑上前，下边是属于老板的时间，除非你想自找不痛快！
这会张楠穿着高筒雨鞋，手上戴的是长袖的塑胶手套，上前一看
保险箱内分几格，略微有点有机质腐烂后的灰黑色淤泥状浮泥，而在箱子下半部，露出很多金灿灿的东西。
是金币，扒拉了两下，露出更多。
原本都该是套着亚麻袋、棉布袋，但海水浸泡时间过长，有机物基本分解了。
抓了把，看到有20美元币值的，也有十元、五元和2.5元的。
“这可能是那25万美元军饷的一部分，不是给沙皇俄国的贷款。”
张楠看着手中的一把金币说道。
都不用水清洗，就看清手中这把金币内有1906年的2.5美元，同1907年才开始生产的印第安头像2.5美元图案不同。
5美元金币有几个，其中有一枚1900年的。
十美元金币最多，手上至少十几个，有两个是1901年。
20美元双鹰就一个，手翻着看了下，1891年的。
把这些金币往边上准备好的长方形塑料桶内一丢，继续扒拉。
妮可和查莉凑过来看，张楠边扒拉边道:“我看着至少有个几千个，这样凌乱的币值和生产年份，那会就是流通币。大面值的少，可能就是军饷的一部分，这批军饷还有一部分应该是纸钞和银币”
这会查莉也不顾之前敲脑袋的事了，问了句:“那些银币呢？”
“一万个银元有多少？如果是五万个、十万个呢？
不在箱子里，应该还在那个保险库里头。”
第2011章 张楠没有的藏品
一阵整理和清洗之后，最终从保险箱内清理出金币605枚，初步统计面值达到了大约两万美元，只占了记载中那批军饷的很小一部分。
如果这些是军饷的话。
不过这批金币如今价值并不是特别高，张楠预估了一下，也就在100至150万美元之间，还不如从残留腐殖质中翻出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首饰值钱。
那些个首饰原本有可能属于私人，上头镶嵌了不少贵重的宝石，应该是乘船时交由保险库存放，结果来了个与船同沉。
倒霉催的货主！
在保险箱内的最左上角位置还有个密闭小格子，带着钢板小门与锁孔带的。
这是大型保险箱内常有的设置，双重保险，一般里头会是价值最高的物品或者重要文件。
等外头一清理完，熟悉保险箱的伙计举着电钻就上。
“滋滋嘎嘎、叮铃吧啦”一阵忙乎之后，开了。
还是张楠上前，看到这里边最显眼的是两个没彻底烂掉的盒子，一大一小。
先取大的，刚上手呢，盖子移位。
小心拿下来，去掉盖子，发现里边是条项链。
这是个首饰盒，大概看了眼，这就交给一旁的妮可，“应该是钻石的。”
妮可也就瞅了眼，连盒子带里边的东西交给后边等着的统计员。
吊坠上最大那颗钻石估计也就二十来克拉，她还看不上。
第二个盒子扁扁的，不知道什么材质，没烂。
一打开，有点水，等看清里边的东西，张楠皱了皱眉头，一小会后才道:“这有点意思，天晓得这三个小家伙怎么跑这来了。”
其他人一看清情况，也都是摸不着头脑，就是查莉说了句:“哥，这玩意你老家的博物馆里都没吧？”
“没有，我没让人盯着拍卖公司搞这个，也不喜欢去当冤大头，再说有没有这些也无所谓。”
说着，同样把盒子交给统计员，说了句:“晚些让人去查一下，按照最近一次拍卖会的参考价格计数，这三个我都要了。”
“是，老板。”
统计员小心翼翼接过去。
盒子里的居然是三枚品字形嵌着安放，精美，压根没任何流通痕迹的“光绪元宝户部库平一两”金币，天晓得是哪个美国佬当年从京城搞来的，又从纽约上了去地中海的豪华邮轮。
一枚都罕见，这会一下子三枚！
稀奇。
总体收藏价值得暂时下降，那个“三分之二”是张楠大方。
光绪元宝户部库平一两金币，清代光绪二十九年，也就是190年户部天津造币总厂铸造。
“华夏钱币二十大珍”之一，在华夏金币家族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能算是华夏银本位货币制度下最精美的代表。
银本位货币制度下的金币，奇葩的组合，都不用去考证什么，就能明白它会稀有。
银本位与金币，天生自带冲突基因，在华夏当时年黄金产量不足世界百分之一的情况下能量产才有鬼了！
不过这个张楠之前还真没有，全世界有史以来的主流金币自个收藏了个七七八八，但清代金币之前真是一枚都无。
之前知晓的那些清代金币，不是在博物馆里，就基本上都是流传清楚的私人藏品，张楠之前根本没想着去搜集它们。
不是买不起，就是觉得没多少必要。
至于他说的参考价，就是拍卖成交价的三分之二计数，自己要私人要收藏的意思，这么算相对合理。
打捞公司操作嘛，咱要合情合理，大头是咱老板赚，但也犯不着去黑员工们的辛苦钱。
至于它们为什么会在“皇家邮轮共和国号”上，就如同前两年在华夏贵省某个山村发现枚196年柏林奥运会的铜牌一样，原因只能靠猜:一座老旧泥墙房的泥墙内，发现枚被和进泥墙的铜牌牌，一番研究，结果发现是柏林奥运会的奖牌。
它的主人是谁？怎么来的华夏，又如何被造进了解放前修建的泥墙房的泥墙内？
得不到结果的，还是别去考证为好，免得白费力气。
小格子内还有个小口袋，看材质可能是做过防腐处理的皮革，难怪挡得住海水与时间的侵蚀，很难得。
除了这个口袋与无用的腐烂污物之外，里边再无其它有价值的东西。
皮革小袋上头系带也是皮革的，但已经烂得差不多了。
小心打开口子，试着往水盆里倒了倒，掉出来好几十颗亮闪闪的小家伙。
钻石，张楠立刻就能判清这些都是钻石。
清洗后数了数，7枚加工好的裸钻，重量大约都在克拉至十来克拉之间，算是不错的发现。
还是交给统计员。
到这，保险箱清理完了，几百万美元的收获，暂时还算不错，距离马丁-拜耳先生拿不到张楠的私人奖励又近了一步。
脱掉橡胶手套同高筒雨鞋，用淡水洗了洗，顺口对首席潜水员维塔-布鲁诺道:“希望明天开始我们能走运些，单靠这么点东西，也就值了个你们说的那些个葡萄酒的钱，得亏都不一定。”
“搜索者号”这样级别的打捞船出动，每天必须的费用就不少，发现的宝贝略微少点就得亏本！
维塔听着张楠的话，微笑着回应:“老板，这次我有很不错的预感，公司百分百能赚钱的，下边收获一定很可观...
还有，我们在一海里外不是还发现了艘潜艇嘛，如果您想，可以调钻井公司的大型起吊船给弄上来，老板你的那个军事博物馆又会有个不错的藏品...”
“借你吉言，希望说得没错，不然很无趣的。
不过潜艇就算了，U550号，我怕里边的鱼雷和炮弹还能炸！”
洗完手，看了眼表，“晚餐我们在船上吃，工作餐就行，不用特别准备。”
到饭点了。
维塔-布鲁诺说的潜艇，是“搜索者号”来这之前，先期确定位置的小型打捞船搜索这片海域，以确定邮轮沉船确切位置时意外发现的。
经过潜水探查与历史资料调查，发现那极有可能是二战中被美国岸防巡逻反潜机干掉德国潜艇U550号，在海底趟了五十多年了。
IXC型潜艇，个头不小，水下排水量有1吨，鱼雷管都有六具。
二战沉没的战舰归原属国所有？
那条国际法被世界基本接受还是六年后的事情，张楠不想要那艘潜艇，主要就是个危险问题。
还有，自己的军事博物馆其实是为了拿来把纽约城当人质的，可不是特意搞出来只为显摆的玩具。
第2012章 找到了
那艘U550号潜艇里头，估计除了有没发射的鱼雷，还应该有一堆的105毫米、37毫米和20毫米炮弹，外加潜艇必备，用于紧急时刻自沉用的爆炸装置。
半个世纪过去，在海底待了那么久，天晓得那些个鱼雷、炮弹是个什么情况。
大型吊船小意思，按照集团现有的装备与技术，把艘千多吨的潜艇从不到百米深度的海底给弄上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可谁能保证操作时，潜艇里头那些个危险玩意不闹点小脾气？
运气不好的话，当心起吊船、运输船成了被U550号击沉的最后一个目标，那就好玩了！
就算一切顺利，潜艇被运上岸，里边的爆炸物清理继续是麻烦，从海岸运往博物馆又是个大麻烦，要知道它空重估计都有千吨上下！
可有可无的发现，咱还是别去惹它为妙，免得吃力不讨好。
这会已经是晚餐时间，大船虽大，其实日常作业时船上人员满打满算不到一百，不出海时直接个位数。
之前吃饭时间除去值班人员，这餐厅里人都坐不满，多上张楠带来的这些人完全没问题。
伙食不错，自助餐形式，除了必要的水果、蔬菜、牛奶与饮料外，大鱼大肉是管够的，今晚不值班人员还能喝点啤酒或葡萄酒。
不过餐厅内没烈酒供应，喜欢烈酒的人自己掏钱提前准备。
今儿晚餐的鱼是蒸黄尾鲷，张楠还注意了一下餐厅选餐台上挂着的今日菜单，很有点华夏食堂气息:今天中午那餐也有鱼，不过是烤鲈鱼，明显菜品常在换。
选餐台上足有几个人头大的烤肉自己切，边上一堆的酱汁瓶自己选，至于菜单显示中午时提供的是烤牛肋排。
这还有煮大钳子龙虾，厨师偷懒的做法，味道全靠酱料，中午是张楠不会碰的奶油大虾。
主食有三种不同的面包可供选择，大米饭也有，肉食上少不了的是一锅阳光星辰集团势力范围内所有餐厅、食堂之内永远少不了的红烧牛肉。
基本属美式大餐，谁叫张楠之前没说要在这用餐，且本身视察时对吃这一项也不会过于讲究，所以打捞船上厨房就没特意准备。
4个荤菜、三个蔬菜自己选，还有小蛋糕甜点，能吃多少吃多少，水果是苹果、提子、柑橘，饮料六、七种。
张楠给自己弄了点西兰花、蒸黄尾鲷、红烧牛肉，看到调料中有华夏产的生抽鲜酱油，就再加上只煮龙虾。
妮可同查莉不吃肉，只吃鱼同虾，美名曰不会长胖。
这点倒是张楠比较幸福，知道自己40岁之前是绝对不会发胖的，之后也最多有点小肚腩，锻炼锻炼就会还是六块腹肌。
看得出，船员们对这的伙食非常满意的，吃得好才有战斗力嘛，就是总体稍显粗粝了一些，但对西方人为主的船员们而言没什么好不满意的。
餐后就乘坐直升机返回星辰号游艇，明早再过来——明天可能藏有那笔秘密贷款的舱室就将打开，不能错过。
……
星空灿烂，不过趟床上的张楠并没有将卧室天顶的遮阳板打开，自个没那种趟床上看天山星星的习惯。
身边的妮可睡前问了句:“晚些你还要去南卡罗来纳？”
“嗯，深潜者号在那边已经锁定位置，最近没事想去看看，非洲那下个月再说。”
说了看了眼妮可，“你那要有事需要我去办，那就不过去了。”
“最近没什么大事，对了，你也不用转来转去，那还麻烦，直接让星辰号开过去就成，我过两天搭直升机回去.”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早点睡吧，明早我起个早，不吵你，那边天亮就会下水，你晚些过去就成。”
第二天五点不到张楠就起来了，没吵醒枕边人，自顾自去洗漱后，也没去下边甲板的自带交通艇舱，而是通过登船梯下到靠帮等待着，来接人的“搜索者号”交通艇上。
直升机噪音太大，要是飞过来，非得将整船人吵醒不可！
交通艇噪音小，距离近，很快就登上“搜索者号”。
此时天已大亮，两具黄蜂三型潜水器已下水，穿戴全人型常压潜水服的潜水员正在下水。
直接去了指挥室，这的伙计把最好的位置给老板留着。
手上拿着两片面包片夹烤肉饼的三明治往嘴里塞，看到其中一台监视器内，一架黄蜂三正用水下切割机切割船舱壁。
喇叭里传来潜水员的报告声，声音清晰，一切正常。
好一会之后，这边还没突破性进展，倒是沉船另一侧有了不错的发现。
“指挥室，我是大力神一号，保险库附近发现大亮白色钱币，应该是银币.
我无法快速搜集，打捞物水平线过低，需要换蜘蛛型，或者无人二型.”
全人型常压潜水服，看着长得够强壮，用上大力神的代号倒也贴切。
昨天保险箱被钢缆拖出，将保险库搅了个天翻地覆，被那些沉积物遮挡的东西这会很多暴露两千出来。
各种潜水装备各有优劣，全人型常压潜水服是灵活，可你要它趴着干活？
强人所难！
没问题，让潜水员退出沉船，立刻起吊上来，换蜘蛛型潜水器下，打捞船设备全就这好处。
刚才通过潜水服上的镜头，张楠等人已看清下边的情况:沉积物之下，至少数以万计的银币堆积在保险库内，看着挺壮观。
“看来当初那些个水兵还是喜欢用贵金属货币，不过看这数量，军饷里纸钞还是占大头，可惜了。”
对张楠的话，众人深表同感。
大批银币上的沉积物中，有些就该是当初美钞纸币与包装袋被海水腐蚀之后的残留。
这边等接着下水的蜘蛛型半人形潜水器开始作业，用机械臂上特别的铲型加盖搜集器搜集那些银币时，另一侧的舱壁终于切割完毕。
挂上钩子，都不用母船吊机参与，黄蜂三本身用手臂上的机械钩勾住细钢缆，往后轻轻一拖就搞定。
钢制舱壁往后缓缓倒下，激起一阵沉积物迷雾。
一小会后迷雾渐渐沉降，透过强光灯的照射，镜头内画面也渐渐清晰，指挥室里突然响起一片欢呼声！
舱室内有沉积物，但很薄，之前被钢板拽倒引起的水流一激，沉积物很多被吹散.
厚厚一层金黄色铺满舱房内部，那是一下子都没法根据镜头估计数量的金币！
张楠坐在那没任何表示，等船上这帮人，特别是那个喜极而泣、多年积压情绪爆发的马丁-拜耳都控制住情绪后，才打开麦克风开关，道:“我是艾伦，看看，是不是1908年双鹰金币？”
“明白，老板！”
很快，张楠在镜头里看到了潜水员操纵机械手铲起的几枚金币。
用铲，不用夹，这有讲究。
“老板，下边全部是08年双鹰，没有任何其它品种货币！”
“很好，准备上货，注意安全！”
说完关掉了麦克风开关，对指挥舱内的一帮人道:“不用太激动，小场面而已。
但还是要恭喜你们，找到了给沙皇俄国的贷款。
15万枚，五吨多，全新的，分批上拍能卖个不错的价。特别是马丁，你马上就要成成百万富翁了！
好了，我得去甲板透透气，顺便看看过会出水的那些个小可爱。”
第2013章 漂亮的珠宝
随着第一个打捞篮的出水，差不多100公斤、000枚左右的双鹰金币重见天日！
金灿灿、明晃晃，一上甲板就用淡水简单冲洗之后，篮子里老大一堆，看着蔚为壮观！
9成的含金量不怕海水腐蚀，就是部分金币的图案缝隙中还有点污渍残留，这些要晚些时候会在船上专门的清理舱室进行处理，之后就单个用小密封袋暂时封装，免得互相摩擦造成不必要的擦痕。
未使用老金币，品相是王道！
“没见过大场面”的马丁-拜耳有些激动，捧这一堆金币还让船上的摄影师拍照留念，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
这边随意看了看第一批出水金币的张楠看到他这样子，酒笑着问他:“马丁，下边一共十五万枚，我估计着基本上都能弄上来。
一个品种，还都是完全未使用，这一批你是先要000枚金币，还是晚些核算后分钱？”
马丁-拜耳一听略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道:“金币，当然是金币！”
他作为沉船发现者，就是本次寻宝打捞行动的实际合伙人之一，百分之二的分成，等所有金币都上来后，公司会说到做到，就这么个比例给他分成。
作为名近乎职业的寻宝者，马丁不是外行，知道钱会慢慢贬值，而这类品相超一流的金币是会慢慢升值，虽然幅度不会太大。
艾伦先生人真不错，还大气，不然几个月，甚至更久之后才分现金给你，马丁-拜耳也没一点办法。
且从“皇家邮轮共和国号”上发现的所有宝藏都有他成本核算后百分之二的分成，单单那批军饷贵金属币的分成，不仅够他抵消自己所要分摊的那部分打捞核算成本，还足够还清之前欠下的所有债务的。
对于独眼龙先生的选择，张楠笑笑，道:“明智！”
美钞是纸，越发越多，只留金币才永远是钱。
“这下有钱了，还会不会加入星辰打捞公司？”
“当然，艾伦先生，今天我就想加入。
我就是个为潜水而生的人，还喜欢冒险，在陆上呆久了就不自在。”
张楠微微点头，道:“你可以叫我老板。”
“是，老板！”
马丁-拜耳这就算加入打捞公司，成为庞大的阳光星辰集团势力范围内的一份子，晚些时候再办入职手续。
这会在“搜索者号”另一侧船舷那，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大量银币提上来，数量也不小。张楠也过去瞅了瞅，摩根银币占了绝大多数，还有少量的美国贸易银元，没啥特别的品种。
甲板上、指挥室近乎所有人都在忙，宝藏既已发现，“搜索者号”就要连续作业，每隔8小时就换潜水员、潜水器，以防天气有变。
到下午六点，“军饷库房”那边因为钱币数量有限，首先清理完毕，总共弄上来近两万枚摩根银币，其中不少是1908年的全新品。
妮可中午就乘坐直升机回了纽约，查理兹-塞隆也一道返回，甲板上上太热了，与昨天相比气温在上升，说是有热浪影响，连距离海岸五十多海里的海区都被波及。
还容易被海水打湿，阴凉处三十度冒头，大洋之上太阳下更是烈日灼人，对女人们的皮肤并不友好。
查莉是不怕晒红，但怕晒脱皮！
女人们走了也好，现在船上都是男子汉，举止、衣着都可以随意些，。
不怕晒的那些个伙计是穿个大裤衩，上半身打赤膊，脚下套着甲板用防滑凉鞋加班加点。
张楠倒还比较文明，浅色体恤还是穿的，脑门上戴着顶蒲草编的南美大遮阳帽，远看搞得像个赶集的印第安老农民。
这趟上船，就没让马克·卡拉威同格伦·雅可布兄弟来，给他们轮休去陪家人了，身后就跟着个还没见识过海上打捞的尼古拉-瓦鲁耶夫。
这列宁格勒来的俄国小伙子大概之前被冻得太久了，如今是真喜欢阳光，也不怕晒。
甲板上所有人都被船长与老板特许可以打赤膊，这家伙就顶着一身长毛，下边一条沙滩裤，赤膊套着那支大转轮的枪套，老老实实跟着老板。
这小伙子别看长得像原始人，脑子其实挺不错，老板只要一从遮阳伞下出来，就会很自觉的帮着老板遮阳——不用伞，只需角度合适，他这副够夸张的身板就是不错的人形遮阳板。
张楠也不嫌他碍眼，有这么个另类的大块头在，还是挺能衬托自己形象的。
红花需要绿叶来衬托，《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一声“美女”记忆犹新，真是很有道理。
就是不知道尼古拉要是知道老板心中所想，会不会想着去整个容啥的。
在“军饷舱”基本清空后，换班的常压潜水员转战沉船酒窖位置，几百美元一瓶的陈年葡萄酒也属高价值物品，不能错过。
而此时马丁-拜耳与两名专业潜水员，已开始准备使用氦氧潜水技术入水。
独眼龙这几位穿戴这身装备下去，在90米水深海底一般只能工作15分钟，最长也绝对不能超过0分钟。
三名潜水员分时间下水作业，这样就能保证45至50分钟的连续作业时间。
有些危险，但马丁-拜耳等人技术经验都非常丰富，这次下去是寻找打捞“军饷舱”内少量的漏网之鱼。
之前进行打捞的铠甲式样潜水服，就算再先进灵活，那也是没人体本身灵活，更别说机械手与人手之间的差别。
其实按照张楠的观念，大头都已经上来了，余下那点零碎可以放弃。
但潜水员们不会如此考虑:另一侧“贷款舱”还需作业很长时间，打捞船的运营成本每天又差不多，与其闲着浪费时间与人力，还不如氦氧潜水下去清理残余。
再说了，潜水员们下水的次数越多，捞上来的值钱物品，将来的分红也会越多，而谁又会嫌钱多呢？
不打击员工们的积极性，目送穿着厚实氦氧潜水装备的三名潜水员，各以15分钟的间隔先后下水。
都背负两个巨大的气瓶，等他们回到船上，那都该是好几小时之后的事了。
下水抵达海底只需几分钟，作业15分钟，上浮严格分段几小时，上浮每一阶段的逗留时间可以比潜水规则规定的时间表略微延长一点，但绝不能提前！
马丁-拜耳等人的坚持还是值得的，50分钟不到的作业，总共弄上来400余枚银币，还有几条大概原本在邮包内的贵金属项链，至少比这趟潜水的综合花费多得多。
这三段连续的人工搜索之后，“军饷舱”内就算还残留有值钱货，那也不会剩下多少了，没必要再派人潜水进入。
出水过程缓慢，三名潜水员先后从90水深处，根据潜水绳的深度标识，先上升至50米水深处等待。
一下上升近一半深度，然后再一次就能到水面？
不行！
90米至50米，是差了好几个大气压，但对潜水员们而言，其承受的实际压力其实差了才不到一半，肺和血管、细胞这些炸不了。
之后就是逐段停留、慢慢上浮，每隔一段慢慢等，严格按照潜水表的时间走，只能略多，不能少。
之前下水时，马丁-拜耳是三人中第一个下去的，上浮阶段特意等了等后边的两个伙计。
如果水下能说话，这三位每次都凑在同一深度等待时，估计都能聊聊天。
等半夜出水时，三个人直接同时被吊上上甲板。
夹板人员早就分组准备就绪，三人一出水，一分钟之内就将头盔、氧气瓶等全卸掉，然后将还穿着潜水服的三人送进了甲板上一侧的高压氧气舱。
里边毛巾，还有需要换的干爽衣物都准备好了，之后这三位得在氧舱内再待上几小时继续慢慢减压。
不过马丁-拜耳在进入高压氧舱前，从潜水服一边挂着的密织网兜内掏出两件小东西递给张楠。
“老板，这个我在下边发现的，估计妮可夫人和查莉小姐会喜欢。”
说着，这就进入氧舱。
张楠接过来一看，笑着对跟在边上的维塔道:“要是这会她们在，这两个小玩意可就进不了拍卖名单了。”
首席潜水员维塔在灯光下一看，笑着道:“老板，这小东西不用登记的，你刚才不是说船上的所有人都分五枚1908双鹰当额外纪念，您拿点小玩意天经地义！”
边上其他人观点一致，包括路易-特伦茨船长先生。
船长有点好奇，问了句:“老板，这个镯子，那个是胸针？”
“对，胸针。”
“很漂亮，就是这看着怎么像是现代的设计，很前卫！”
这是只蓝宝石钻石手镯，另一个黄金镶钻胸针，特别是这个胸针，一只兔子正从钻石镶嵌的栅栏上越过，栅栏下草丛中居然还有只小乌龟！
这设计，有灵性！
其他人也有类似的疑问，世纪初的珠宝就有这么前卫的？
对此，张楠将两个小玩意托高一点，又仔细看了看，这才道:“这是从19世纪80年代法国开始出现的‘新艺术风格’珠宝，也就流行了十几年，进入0世纪就又换了流行趋势，变得重新传统沉闷。
流行时间短，加上后来的流行风格又变回古板，所以这一类珠宝看着反而像是现代的，其实实实在在是上百年的古董...
对了，这类珠宝太讲究精雕细刻，手工费在当初对普通人来说实在太贵了，所以那些年是叫新艺术风格珠宝时期，其实同一时期，绝大多数人的普通珠宝和新艺术风格压根不沾边！”
新艺术风格，法国起始，当初快速波及世界，影响了建筑、绘画、首饰、服装、雕塑、绘画等等艺术形式，不过流行时间不长。
这些年下来，张楠也成半个珠宝专家了，对古董珠宝也略有研究，所以认得出来。
没办法，家底厚，还有一帮专家帮着自己整理、分类，自个略微上点心就学会了。
据张楠所知，这种艺术趋近自然，喜欢将自然界中的动物、植物、花卉形状作简化处理，行成线条婉转流畅的装饰效果，最大的特色就是能给人清新、自然、感性的视觉感觉。
这个时期的珠宝一般只会将钻石起点缀作用，特别贵重的大颗粒宝石用得不多，艺术家们倒是喜欢对金银进行精雕细刻。
不过麻烦也来了！
就像张楠之前说的，这“新艺术时期”的首饰因为工艺的手工性太强，结果导致价格昂贵，在当时都没有多少人支付的起！
挺漂亮，自己大方，员工们也通气，那就让人先去清洗养护，收着了，不入公司账。
当晚张楠就没回星辰号，而是住在了打捞船上，第二天起来后听取汇报，得知马丁等人已出高压氧舱，一切正常。
而常压潜水队员们，那是昨晚上一直忙到天亮，这会新一批、两名潜水员又下去了。
白天一次工作十小时以上，上来后就是洗澡、吃饭，稍停一小时，之后就去睡上七、八个小时。
起床后又是上卫生间、洗漱、吃饭，再稍作休息，之后又是准备下水。
下去一趟，体重都至少会往下掉一、两公斤！
深水潜水员这活不好干，就算常压潜水相对轻松，但时间长，体力消耗也非常大！
一人继续清理“贷款舱”，另一人在“酒窖”那忙乎，几百美元一瓶的陈酒，值得这样花力气打捞。
连续打捞近50小时后，不仅马丁-拜耳与之前一道下水的那两位氦氧潜水高手，连公司首席潜水员维塔-布鲁诺也身穿氦氧潜水装备下水一回，前往“贷款舱”做最后的清扫。
几小时后，随着最后一名出的氦氧潜水员进入高压氧舱，没过太久，“搜索者号”起锚。
它将返回纽约，下边沉船最有价值的部分已基本打捞完毕，再耗下去这打捞作业的性价比会急剧下降、不合算，该走了。
而在“搜索者号”起锚的同时，不远处的星辰号超级游艇已经载着他们的老板，正在重新调整航向，驶向偏西南方的南卡罗来纳州沿岸。
第2013b章 温度上的习惯差异
7月23日一早，南卡罗来纳州港口城市查尔斯顿，早起沿着海岸跑步锻炼的人中，有不少注意到了游船码头处一艘很特别的大船。
全世界最大、最豪华的超级私人游艇“星辰号”，昨天傍晚造访了这座曾经打响南北战争第一枪的小城。
超级游艇的到来，似乎另这座带着不少墨西哥风格建筑，干净漂亮开放，常年吸引不少富豪、明星造访，连街道上那些个彩虹旗都似乎很平常的城市又增加了点档次。
根据码头知情人员私下透露，那艘大船是从纽约外海驶来，来做淡水、生鲜物资一类的补给，但并不包括油料。
本地有媒体想花钱得到更多的信息，可未能如愿，连靠近大船都做不到，码头安保比平时要严格得多。
用长焦镜头拍，能看到码头上除了本地安保人员之外，还有些武装人员在——这可是大发现，说明那艘船上很可能有那个艾伦先生家族的重要成员，甚至其本人就在。
可惜，消息到此为止，得不到更多的。
昨夜大船并没有亮起太多的灯光，比较低调，或许上边的人不希望让外人看清船上太多的细节。
这一大清早的，有不少运送新鲜瓜果蔬菜的车辆进入码头，这些并不是由当地配送公司配送，运货的车辆都是“联合力量”驻南卡州分公司调运、租用的。
采购不假他人之手，什么都是万无一失。
从长岛出海其实还没多少天呢，巨大的“星辰号”自持力这么差？
不，只是一开始并没留打算来南卡州，游艇上新鲜瓜果蔬菜、生猛海鲜一类的数量备得少了些而已。
这会多补充，顺道给已经在外海不少天的“深潜者号”送一批过去。
张楠对美国的南北战争不怎么感兴趣，对码头西边这座街道上不时能看到六色彩虹旗的小城更不感兴趣。
违反自然进化规则的东西，自个都不感兴趣，所以根本没上岸的打算。
这会刚七点半，张楠却早已起床，坐在主人套房的书房内，正在看些有关本次“深潜者号”打捞项目的资料。
这些都是昨晚“联合力量”南卡分公司的人送来的，他们之前为“深潜者号”的先期行动提供过技术支持，不少资料都有备份。
书房的门开着，听到点轻微的动静，多年来的接触，让张楠感知到是自己的大管家又一次亲自推着餐车进来。
“汤姆，让别人送来就成。”看着书，头都没抬，更不需要转身。
在“星辰号”上时，只要是一个人，张楠就有在书房吃早餐的习惯，懒得去套房内小餐厅，更不会去船上主餐厅，那样浪费时间。
这船...
够大！
说了多少次了，汤姆对于这点，每次都会回一句:“好的，先生。”
可下次还是他送来，这一点上从来不听雇主的交代，应该是大管家先生在坚守这块自己绝不让出的领地！
大管家，除了送个早餐还能亲力亲为之外，其他事就是掌握大方向的指派任务，然后下边人再一级级下去处理。
这块领地，汤姆除了自个真分身乏术的时候，不然别人别想从他手里夺走，他就这么顽固。
对此，这些年来张楠和自己的管家之间都习惯了，每次都是这么无聊的两句对话，一个知道说了也没用，但出于习惯来一句；
另一个嘴上答应，但坚决不改，下次继续...
张楠手上拿着个文件夹，靠着椅子往后略微退了点，问道:“准备了点什么东西？”
今天没点餐，随机，反正管家和侍者们都知道自己的口味喜好。
“先生，咸菜肉丝面条，是细麦面，咸菜庄园内厨师自己腌制的，里边还有从华夏空运来的新鲜鞭笋丝，今早刚送到。”
说着，上前先将一块餐布摊在书桌上，这是按照老板的习惯来，之后从餐车上端过来一碗还热气腾腾的华夏面条。
筷子一侧放好，又在一边放好雇主可能需要的餐巾，他一个着装整齐的英式管家做起这事来，还一点不显违和。
早就习惯了。
起来都大半个小时，正想吃早饭，一碗这样经典的面条正好！
可惜不是榨面，不是船上没有那个，而是吃榨面最好到餐厅去，一做好就端到自己面前，不然时间略长面条就会发涨。
说起来有件事很打击为自己做饭的那些个私人厨师:做汤面型榨面时，技术最好的居然是张楠自己！
有句话说:不要用自己的爱好同人家的职业去比，不然你会很受打击！
但职业厨师们煮的榨面，经过一伙专业人士的多次钻研，甚至集体研究、个人私下试验都做了很多次，可就是比不了老板自己做的口味好。
邪了门！
其实不奇怪，张楠煮榨面的技术，那是自个儿时那会由张慧的妈妈教的，人家做的了几十年了，行家！
后来自己又做了几十年，职业的都得靠边站！
当然，像安迪-卢这样的一伙私人厨师，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张楠没兴趣告诉他们为什么自己煮榨面的技艺超一流。
让汤姆不用等，顺口还说了句在自己的书房里他会觉得热，犯不着等着。
餐车留下，自己吃完了会把碗放车上，过个二十分钟来取就行。
游艇连接了码头上的外部电源，自己根据个人喜好将套房室温设置在26度，如果妮可在，那就是23度，一个时间一长就会让自己不得不去加件外套的温度。
“星辰号”内所有温度设置用摄氏温标，不是华氏，免得张楠还要脑子里换算一下。
一碗热面条吃下去，脑门略微有点汗，自己的套房可以说是整条船内部，除了机房之外的人员活动区域内温度最高的地方，其它区域都设置在23度。
美国室内的标准室温是72华氏度，也就是22度多些，且会常年保持在这个温度。
选择这么个温度，据说这样可以提高工作效率，这一温度是人体工作的最佳温度。
第2015章 沉船的故事
美国人夏季公共场所空调打得低，最大的原因在于不少公司的职员是正装上班，西装领带的，室内温度太高会热得受不了。
所以为了舒适，在美国很多地方，这室内温度都是保持至4度。
办公室内如此，商场如此，餐厅酒店也如此，时间一长，普通人家里也养成了这习惯。
“星辰号”上同样如此，动力强劲，发电机、制冷系统功率够大，连无人值守的发动机舱内都接通有中央空调:这会停机，等一开动，如果必要，连那的温度都可以控制得比主人套房还要低！
但对张楠来说，夏天环境温度若是摄氏度太冷了点，所以自己房间内是要调高些的。
老家到这会都还是绝大多数人家没空调，夏天三十七、八度的温度，都靠电扇过日子。
要是再早个0年，绝大部分人家连电扇都没，就靠一把蒲扇过夏！
就这么过来的，就算上辈子进入1世纪之后，家中夏季空调最低也就调至6度，开个二十七、八度时也常有。
至于晚上睡觉，不是7就是8，连6度都会嫌冷。
如今算是几次见识了香江那边夏季室内0度以下的冷库效应，也在适应妮可、珍妮等人的习惯，对于“低温”的适应能力是在增强的。
吃完起身去浴室洗了洗手、擦了把脸，又回到书房，看到汤姆又来了。
不多不少正好0分钟，收拾干净书桌，准备将餐车推走。
“几点启航？”坐下时顺口问了句。
作为一名称职的大管家，汤姆随时都掌握着船上他能知晓的那些个最新情况，问他没错。
“上午九点至九点三十之间，先生。”
“嗯。今天我不会再叫你，中午1点我会去用餐，不用特意准备，就普通船员餐就行，你去休息吧。”
“是，先生。”
这次不是“屡教不改”式的回答，汤姆了解自己的雇主：在船上，当先生一个人时，这日子过得除了房间特别大，还有不干活之外，雇主会过得比个普通水手还不讲究。
从纽约外海到这边大几百海里，巡航速度一流的“星辰号”都航行了一天一夜多。在过去的这两天，艾伦先生除了早餐是自己送的之外，都没让准备任何特别的安排。
吃这一项上，都是船上提供什么工作餐，那就吃什么什么，连那个豪华到爆的主餐厅都没用。
按照先生的说法就是都一帮大男人，又没外人在，坐下来慢慢吃没必要，那是浪费时间。
而且吃个饭，十分钟、二十分钟就能搞定的事，一定要整得以小时计数，累不累呀！
艾伦先生说又不是陪着家人来度假，就是查看查看工作，他都是在工作，那就得拿出工作的样子和状态来。
这下，大家都轻松。
正儿八经吃正餐，不说侍者们和厨师，连有资格四平八稳的坐下吃的那几位，坐久了都可能嫌腰疼。
汤姆走了，张楠继续看资料。
这次“深潜者号”的目标是18年前沉没的“中美洲号”明轮汽船，在十九世纪中期，那艘船常年往返巴拿马东部海岸的港口与纽约之间。
那年月巴拿马运河区还是片丛林，巴拿马运河还属于将来式，但旧金山等地的人员如果要前往美国东海岸地区，大部分人并不会选择横穿大陆，还是走海路。
没办法，美国横贯东西两岸的第一条太平洋铁路贯通启用，那还是1869年的事，在19世纪中期想横穿北美大陆，远行者那可真是千山万水、历程艰难！
糟糕的道路，山高水长加原始的自然环境，原住民可能造成的威胁，不时冒出的劫匪......那绝对是不会是令人愉快且轻松的远征！
水路就轻松得多，除开大宗货物运输需绕行遥远的合恩角之外，一般的人员、物资运输，基本就是在旧金山等地区上船，坐船至巴拿马西部，然后穿越狭窄的巴拿马地峡，之后再换船前往纽约等地。
地峡，连接两大型陆地之中的一个较窄的陆地地区，巴拿马地峡是其最典型的代表之一。
窄窄的地峡区域就算自然环境再糟糕，几十公里的道路总比去横穿北美大陆方便，更别说1849年那会，巴拿马地峡就修筑了横贯地峡的铁路。
船—短程火车—船，这是那年月美国人东到西、西至东的交通常态。
“中美洲号”当时就跑巴拿马至纽约的航线，从下水伊始至出事沉没，顺利的跑了四十多趟。
1857年9月，“中美洲号”又一次从巴拿马东部港口出发前往纽约，这次船上载了总共578名乘客和船员。
除了人员之外，船上还运载了不少从旧金山调运纽约，以稳定经济的一大笔黄金——1857年的美国正在经历经济危机，几家大银行都不得不暂停了黄金兑换业务，因为金库内的黄金储备空了！
经济不好时，在纸钞与黄金之间，无论哪个国家的人都明白该在手里拽哪样，纽约那边正等着这批黄金稳定人心。
船上的这批黄金储备包括金锭、新铸金币和大量生金，而且477名乘客私人携带的黄金也不少，淘金热潮不是说说的，总有不少人发财了。
手上这份资料显示，当时船上的黄金重量应该在9.1至19吨之间，一条名副其实的“黄金船”！
但这趟“中美洲号”遇上麻烦了！
在南卡州远海，“中美洲号”遭遇飓风，船内海水倒灌，蒸汽机熄火，尽管船长组织所有具有劳动能力的人去船舱人工盛水、排水，但在狂暴的大自然力量面前，人类的力量过于渺小。
船要沉了！
幸好此时有其他船从附近经过，并勇敢的施以援手，可是“中美洲号”上救生艇的数量不够，只能让船上的小孩和女人先走。
远航海轮上配备的救生艇不足以一次性运走所有乘客、船员的问题，在那个年代其实就不是个问题，这个要命的缺陷得到重视并慢慢解决，那还是“泰坦尼克号”沉没之后的事情。
祸不单行，当时风还越来越大，前来救援的船被越吹越远，“中美洲号”又沉得太快，最后只有15名乘客和船员幸存，其余的45人遇难。
在当时救援时，由于时间紧迫以及救生艇能承受的重量有限，船长命令所有人必须抛弃所有行李，以便尽可能多的救人。
船长的决定是正确的，人命第一！
船上运输的巨量黄金就这么着几乎都全部留在船上，随着不幸的45名乘客、船员一起，沉入南卡罗来纳州外海的深深海底。
私人拥有的不算，当时船上单单官方调运的黄金就有9.1吨，船沉的不幸消息传至纽约，瞬间彻底动摇了公众对经济的信心，1857年经济危机被瞬间放大、彻底引爆！
沉船之后，几家保险公司根据投保额度进行了次伤筋动骨般的赔偿，之后关于那艘沉船就再也没有消息，一直留在传说之中。
直到十多年前，有个叫汤米-汤普森的工程师冒出来。
那个汤姆经过多年努力，在一百多个资助人、两千余万美刀的资助下，还真找到了“中美洲号”，并在1988年捞出了几百根金条和大约7000枚金币。
不过麻烦来了！
美国保险公司够命长，一百多年了都还活着，好几家保险公司开始找这个汤米-汤普森的麻烦:当年“中美洲号”沉没之后，保险公司就已经支付过一笔赔偿金，所以这些保险公司认为这艘沉船上的黄金自己也有份。
直到这会，那家伙还忙着打官司。
张楠还有点记得手头这份资料上没记录的东西:过几年那个寻宝者会打赢官司，不过却反手就把他那一百多个投资人给扔了！
私下卖掉了黄金，然后跑路！
当梦想寻宝的男孩真的找到了黄金船，他却变心成了海盗...
自顾自逍遥去了。
新世纪之后十多年才被警察逮住，这时候投资者们还发现，这汤普森还偷藏了500多枚金币，那时候单枚就价值十几万美刀！
尽管诉诸于**，但是汤米-汤普森拒绝向任何人透露那500枚金币的下落，并坚持说自己已经失忆。
而**的判决也很简单:只要他不说出那500枚金币的下落，就不放他出去，并且每多一天就罚款1000美元，一年6万5。
可那个汤普森也是狠人，为了那些财富宁可失去自由，你爱关就关，咱就不说！
奇葩的寻宝者，“富有创造力”的法官与法律，不过这一切也就是能用在汤米-汤普森那样的小人物身上。
星辰打捞公司这趟接着打捞，压根不需要去理会那些个保险公司的麻烦，因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己方能不能捞起宝藏，更不会得知捞起多少。
大公司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就算收获巨大，也不需要像汤米-汤普森那样经历无法保密的销售过程。
打捞环节更不会公开，而1988年那次，打捞船上人员组成复杂，根本不可能做到保密。
让人家都捞过一次了，星辰打捞公司就是去捡点零碎？
不，1988年那次捞起的黄金，估计也就“中美洲号”上运载黄金的二十分之一，大头还在下边呢——情报来自联合力量，一名当初全程经历打捞过程的高级水手试图在黑市上出售这一信息，被联合力量截获，所以不仅得到了沉船的确切位置，还了解当年打捞船上发生的事情。
至于那个想在黑市上出卖信息的人最终怎么样了，张楠并不关心，那么点小事不是自个这样的大人物该去操心的。
那人同马丁-拜耳的情况不同，黑市交易，上不了台面的操作，而星辰打捞公司历来做事那可是出了名的正大光明与阳光，哪会做那些个龌龊事是吧，说出去别人都不信！
九点一刻，庞大的“星辰号”游艇离开查尔斯顿的码头，过程中居然有不少小型私人游艇、快艇伴随，这帮子海上闲人就喜欢这道道。
不过出了近海沿岸没多久，那些小船就跟不上了——“星辰号”很快就加速至0节的巡航速度，追不上！
至于少数几艘快艇，一看人家这是奔赴远海的节奏，自己跟出去喝西北风呀！
回吧。
第2016章 真贵！
“星辰号”航速快，启航之后才两小时多点，就已接近“深潜者号”所在的海域，而此时正值游艇的午餐时间。
张楠也到了船员餐厅，这几天根本就没动用主餐厅，只是因为他觉得在船员餐厅吃饭节约时间，没那么多讲究。
就像快餐店与大酒店的区别，前者扒拉两口，对付过去当然快。
这有舷窗，能远远能看到造型略微怪异的打捞船。
“深潜号”的模板是全世界最大、苏联时代委托芬兰建造的“凯尔迪什院士”号深潜考察船。
船长1.米，宽17.8米，舷高10米，吃水5米7，排水量5500吨，最大航速15.7节。
以14节速度巡航时，“深潜者号”的续航力达到了惊人的0000海里，自持力超过90天！
这会，“深潜者号”主发动机关机，是靠着几台辅助发动机在运转定位:这附近海域水深14米左右，不可能下锚。
此处表层洋流相对缓和，“星辰号”在得到洋流方向与速度的数据之后，也关掉了主发动机，靠侧推辅助发动机在控制。
与“深潜者号”需要精确定位不同，超级游艇只需保证自己不被稀里糊涂漂出太远就成。
吃过饭的张楠走到游艇后部一层甲板，注意到一条打捞船派出的交通艇正靠帮，这边有水手正准备向上转运新鲜蔬果、食材。
交通艇上的水手交给己方水手一个结实的小箱子，很快，这个进过检查的箱子就交到了张楠身后跟着的尼古拉手中。
看得出箱子别看个头不大，却很有分量的样子，送来的伙计拎着都有点吃力。
大块头尼古拉一接过来，试了下重量，闷声闷气的对张楠道:“老板，大概能有0公斤以上。”
一打开，箱子盖内侧的网罩内有两枚用小塑封袋分装的1857年全新双鹰金币，但上头还沾着点红褐色的铁锈类污渍。
除了金币，还有两枚银币，同样带着点薄薄红褐色时间印记，这印记很薄，犹如陆上桶装银币的彩光包浆。
至于下边，好家伙，塞着两块金砖，或者按照美国人的说法是金块。
长方形金块，一大一小，同样部分表面沾着层薄薄的顽固铁锈、污渍。
上头都有铸造厂家、铸造时间、大概纯度与重量的印记，用的还是公制单位。
小的那块49克挂零，另一块居然重达7.15公斤，难怪这个小手提箱有这么重！
但出乎尼古拉的预测，老板居然没去管那两块值钱的正规厂家铸造大金块，反而取出了那两枚银币看了好一会。
有点好奇，大块头把脑袋略微凑了过来，张楠注意到这情况，拿着两个透明小密封袋道:“这两枚银币都挺少见，一个1851年。
这枚还是187年，之前我都没有。”
这些都是“深潜者号”之前打捞**的宝贝中的一小部分，送过来让老板略微过一下瘾。
今天下午开始打捞船暂停作业大半天，上头一帮专业人士要敲定接下去的工作计划，所以张楠都没急着登船。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自己暂时就不去添乱了，明天再说。
这边尼古拉-瓦鲁耶夫听了张楠的话，好奇一句:“都很值钱？”
“嗯，品相都挺不错，1857年沉海，连这枚187年产的都没多少使用痕迹，大概常年扔金库当储备了。”
说着，示意1851年这枚，道:“这枚10至15万美元吧。”
略微思考了一下，示意另一枚道:“这个大概0至50万美元之间。”
打捞船上也有不少老钱币的行家，除了1857年双鹰币是“沉船主打”，所以送两枚过来意思一下之外，其它便宜货那是不会送过来招老板嫌的。
这会大块头看了看两枚小小的银币，憋出句:“真贵！”
到这，张楠示意远远等着的一名侍者过来，将手中的两枚银币交给对方，交代道:“交给汤姆，他知道放哪。”
“是，先生。”
侍者接过，转身离开。
张楠弯腰又取出另两个装有双鹰金币的塑料密封袋，瞅了瞅，把其中一枚又塞了回去，另一枚递给大块头。
“归你了，全新未使用，5000美元起步。
把箱子送回交通艇，让他们带回去，我对金块没什么兴趣，照章办事就好。
还有，告诉船上的人，给我弄两副钓金枪鱼的装备来，刚才餐厅里的水手说这个季节，这片海域会有黄鳍和大眼金枪鱼。”
尼古拉没推，马克兄弟和安德烈叔叔早就告诉过他:只要是老板给你的，不管是金砖、钻石还是炸弹，别多想，收着就好！”
回了句:“好的，老板。”
把金币往沙滩裤口袋里一塞，合上箱子，扣上锁，这就给拎过去。
一会之后，游艇尾部最低一层平台位置，遮阳伞撑开，沙滩椅摆好，两根重型鱼竿已经被驻在鱼竿专孔内。
这水够深，表面洋流是缓，但水下0至80米深度的水层洋流比较明显，有洋流就生物活动活跃，时常会有捕食的鱼群经过。
小鱼吃虾米，大鱼追逐小鱼鱼群，所以这季节这片海域会有金枪鱼出没。
张楠试着用小钓竿钓诱鱼，结果下边还真有，一串上来就是三、四条，看着是鲱鱼的一种。
诱鱼箱内养着，选两条样子比较顺眼的，挂在重型钓竿的吊钩上，诱鱼一时半会死不了，过会就会在水下三十几米的地方不自然的的游来游去。
如果下边有肉食性鱼类，那是不会放过这样还活着，但又明显受伤、行动不便的诱鱼。
等着呗，赤膊趟沙滩椅上，喝点冰镇饮料，这会室外温度0来度，有些海风，遮阳伞下张楠是一点也不觉得多热。
有水手从厨房那拿来之前处理鱼类食材后，剩下的鱼内脏、下脚料，一股脑儿倒海里诱鱼。
没想，这诱鱼带钩子刚放下去没5分钟，其中一根钓竿脑袋就弯了，鱼线发出“吱吱”声，卷线器旋转，鱼线被快速拉出。
上去拉紧鱼线，阻尼设定好的，一看这卷线器的旋转速度，张楠就知道上钩的这鱼小不了！
自己水平有限，对付不了。
咋办？
喊帮忙的呗！
“来两个会钓大鱼的，上大家伙了！”
第2017章 钓鱼
这个季节的南卡州远海是各种大块头肉食性鱼类皆有，黄鳍金枪鱼、大眼金枪鱼、剑鱼、旗鱼一样不少，甚至还会连相对稀有的蓝鳍金枪鱼都可能出现。
张楠钓鱼消个闲，其实并不喜欢钓金枪鱼一类的肌肉怪:这边海水太深，只有那几种远海游泳健将出没，不然宁可在三、四十米水深的水域钓石斑鱼。
大小无所谓，关键是石斑这类鱼比较适合自己口味的烹饪方式。
对了，张楠钓鱼的追求层次很平民化，消闲其次，食用第一！
生鱼片，那不是自己的菜。
这会听到老板的呼叫，立刻跑过来三名水手，知道老板钓大鱼技术实在一般般，但为了不扫兴，只要张楠钓鱼，就有精通此道的水手在后边等着。
一人接手中鱼的那条鱼竿，一人后边等着预备换手，第三位冲过去将另一根鱼竿快速收线，免得缠上断线。
接手那位三十多岁，看动作就经验丰富，鱼跑就随它窜，动静一小立刻开始收线，动作充满力量感，旁人看着就带劲！
“老板，这鱼估计能有一百公斤往上！可能是金枪鱼，旗鱼不是这种冲法...”
船太大，不可能顺着鱼逃窜的方向去追，这就得靠钓鱼者技术加运气。
如果鱼太大、冲劲太猛，比如碰上条400公斤往上的超级蓝鳍金枪鱼，一口气窜出去太远，把卷线器内的鱼线全拉光，船又无法跟着追击，那断线跑鱼就是唯一的结果。
好一会后换人，这僵持了能有二十几分钟，鱼被拉近，看着是条巨型的黄鳍金枪鱼。
不是蓝旗，也不是大眼，但这样大小的黄鳍金枪鱼反而更稀有，而且这种金枪鱼鱼肉含脂率少，倒更适应船上人的口味。
小鬼子是金枪鱼鱼肉含脂率越高越好，所以蓝鳍金枪鱼在那边价格最高，但很大一部分西方人吃生鱼片时，并不喜欢脂含量太高的鱼肉，反而是黄鳍金枪鱼、剑旗鱼更能被广泛接受。
至于华夏人嘛...
这会就没多少人吃过生鱼片，桂省（横)县的朋友，还有鹏城的部分前卫人士除外。
鱼没多少力气了，被拉至船边，鱼枪、绳子、鱼竿配合准备给弄上来。
“星辰号”尾部这一段短短的甲板距离水面很近，因为进出走的通道门是封闭防水式的，随船快艇从这放出，高速航行时这一段本就是水淹区。
俯身就能将鱼尾巴给捆上，下边得给拖上来。
尼古拉-瓦鲁耶夫感觉自己也该表现一下，拖着绳子，都不用别人帮忙，也无需喊口号，一使力，轻轻松松搞定！
身大力不亏，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水手赶忙给鱼放血，免得影响肉质。
看着几名水手忙乎，张楠反倒觉得有点无趣了，随口道:“还不如钓石斑鱼，可这鬼地方水也太深了！”
这边可能会有巨型品种石斑鱼出没，但遇上的可能性几乎等于没有！
没想，一名水手听到老板的话，说道:“先生，往西十来海里就是浅水区，那边有条海底断崖，往东一路斜坡，直到西边两、三海里的位置又成海底平原。
断崖西边深度也就几十米，我记得南卡州的不少商业钓船就在那边作业。”
海底断崖倒并不完全等同陆地上悬崖的意思，陆地有地形起伏，海底也如此，有些比陆地类似地形还要险峻！
断崖附近因为水流作用，渔业资源一般比较多，这点张楠倒是知道。
手痒痒，吩咐道:“换快艇和装备，我们去断崖那！”
老板的话就是命令，一帮人立刻行动。
两艘快艇，外加两条支援的交通艇这就放出，水手、保镖一大帮，浩浩荡荡杀向西边。
这边就好玩多了，人人都能上鱼，不过有一个人比较尴尬...
之前推荐地方的那名水手，因为这一带下边的海底居然不是石斑鱼喜欢栖息的礁石带沙地海底，而是泥地！
后果就是:钓到下午四、五点，几条船钓获的石斑鱼加一块都才两条条，反倒是钓了好几百磅的鳗鱼。
大概是饮食传统、做法上的问题，美国人对鳗鱼感觉一般，所以价格也不高。
做法不对，这海鳗味道就只能算一般。
而相对于价格不错的石斑鱼，美国中南部的那些个渔民更是不喜欢海鳗，很多时候钓上来也不会拿去卖，而是斩开成小块当鱼诱。
刚开始钓时，大块头尼古拉的鱼线断了，摇上来一看，线头那是给磨断的。
不是礁石磨断，十之八九该是肉食性鱼类的尖牙！
等有其他人钓上第一条鳗鱼，这就猜得到下边十有八九是泥底。
泥底海鳗多，石斑少得可怜，有人建议换地方，张楠没那想法:海鳗，好东西呀！
大伙都换钢丝子线，船也不用下锚，几条船就这么慢慢在水面上荡着，就钓鳗鱼了！
鳗鱼在海底一般不会大范围游来游去，在泥里躲着，船缓缓漂着钓正好。
结果就这样，满载而归。
三条船直接回“星辰号”，另外一条先送一半鳗鱼去“深潜者号”，而在之前几小时，已有半条金枪鱼被送去打捞船。
那条大鱼去头去尾去内脏后，都重达近百公斤，属于黄鳍金枪鱼中的大块头，足够几百人大吃上一顿生鱼片的。
游艇上喜欢刺身的人不是太多，那给打捞船上的人也送些过去，美其名曰:老板亲手钓获，一般人可吃不上！
这等鳗鱼送到，抓紧时间处理，之后送冷库的送冷库，一些大小合适的今晚就上餐桌。
烤、煎、蒸，厨师们大显身手，老板喜欢鳗鱼这事大伙都知道。
吃多了牛排，在海上来点新鲜鱼肉也不错。但次数别多，都在海上混了，要是还是老吃海货，那也太惨了！
吃海鲜还惨？
别不信，让一个普通人连吃三天的鱼和贝类，就算味道做得最好，还有蔬菜搭配，那他在第四天也会时刻想着能有点红烧肉或者牛排就好了...
人就如此，不信可以自个试试。
第2018章 密布黄金
今儿晚餐放在主餐厅，张楠邀请船长与所有不值班的安保人员共同就餐，其他人员得各司其职。
照理这船上的大副也会有被邀请的资格，但现在游艇主机并没有开机，且这片海域不是在大西洋深处，反而距离常规航道不远，任何时候都得有高级船员在驾驶舱值班。
无特殊情况时，船长是不需要在驾驶室的，大副与二副先生就得辛苦了。
这会入夜，都不必要看雷达屏幕，只需站在顶层甲板那远眺，就常常能看到东方水天相接处有灯光缓缓而过。
那是远航的大船。
当年“中美洲号”遭遇飓风，就是被往西边吹，后来锅炉熄火后更是往西边又被吹了不少距离。
如果是沉没在传统航道上，那打捞起来更麻烦，“深潜者号”与“星辰号”这样近乎漂流的方式也就不合适:很危险，容易引发碰撞事故！
“星辰号”豪华，动力系统与观测系统更是先进，主发动机组还能快速启动，且启动后不用多久就能输出功率，所以能这样大大咧咧漂着。
但漂归漂，控制侧推螺旋桨的两组辅助发动机还是开着的，驾驶室也必须有人时刻守着。
今儿晚餐菜品以鱼为主，新鲜、模样诱人的金枪鱼刺身被一盘盘送上，这还是有喜好这口的伙计。
尼古拉-瓦鲁耶夫似乎就特别喜欢生鱼片，蘸点酱油、芥末，一人就能干掉一大盘！
其实他在列宁格勒那会从来没接触过生鱼片，到美国后在训练营偶尔尝试了生的三文鱼片，立刻喜欢上。
空调猛，所有就餐人员不是穿着薄西装，就是长袖衬衫，看到尼古拉毛茸茸的脖子，张楠觉得这家伙和生鱼片貌似很配...
距离他最近的那一盘的碎冰上至少有个两磅生鱼片，每一片还切得又大又厚！
当“星辰号”上都是大老爷们的时候，船上会做刺身的厨师就会这么切，单片都比普通餐厅里提供的尺寸略大些，大概认为切得太秀气会显得格局太小。
那一盘大块头吃了能有一半，下边貌似有点不好意思再下筷子。
吃生鱼片就得用筷子，这点伙计们都知道，因为老板的身份原因，就算之前不会用筷子，这些年也都练过。
看他这样子，张楠笑着对其道:“我说尼古拉，喜欢就多吃点，知道你胃口一个至少顶俩。”
尼古拉一听，露出个恐怖的笑容，也不回话，直接一筷子再来两块，蘸上配了芥末的酱油就塞嘴巴里。
看他那样子，张楠笑着对其他人道:“我们老家有句老话，咱们这男人呀就要能吃，胃口好才说明身体好。
男人要是胃口不好，那还有什么用？”
众人一致赞同，然后...
地头猛吃！
除了生鱼片，还有烤鳗鱼、油煎鳗鱼、砂锅鳗鱼，盐短时间腌制后的清蒸鳗鱼最后上——最先处理好的那几条鳗鱼被切片后就腌上了，时间紧、得入味，所以这道菜放在最后。
量大、吃不完不是问题，船上4小时都有人值班，夜宵那会就能解决掉。
吃完晚餐，过会会有不值班的安保人员同船员去健身房，但其他娱乐设施根本没人用，至于他们的老板...
又去钓鱼了！
不钓金枪鱼，改钓鱿鱼，灯光一打，上钩的速度快得就像闪电。
一钓就钓到半夜十一点，值班厨师都在船员餐厅准备好了鱿鱼火锅！
主餐厅不吃火锅，不然会有味道残留，这玩意在装饰简单的船员餐厅享用正好。
愉快的一天，等张楠洗澡洗掉身上的火锅味，再睡下时，都已经是后半夜一点。
第二天八点才起床，吃完早餐乘交通艇前往“深潜者号”，登上打捞船时都已经是上午九点半，而这边新一天的打捞作业早已开始。
这片水域实在太深，已达到半人形的潜水铠甲极限工作水深的三倍，那玩意是指望不上的。
“深潜者号”上头有两艘6000米级的有人潜水器，还有台000米级的独立操作无人潜水器能胜任这项工作。
但今天上午下潜的是“深潜一号”有人潜水器，且如果不出特殊情况，它将会在水下连续工作48小时！
之后，由“深潜二号”换班。
同苏联时代的“和平”系列潜水器几乎一样，差别在于潜水器的机械手功能更加完善，适合沉船打捞。
潜水器内三名成员，能保证他们连续在水下工作80个小时！
犯不着玩极限操作，48小时足够了，就算是换着班操作，都能把下边三个伙计累得够呛。
“深潜者号”现任船长也姓菲利普，叫菲利普-莫里尔，在张楠看来，大概这个姓的人特别喜欢在海上讨生活。
自己的船队内，姓菲利普的，单船长就两个。
自个的老牌水手长昆卡如今也在这艘打捞船上，但已不是水手长的职位，而是作为集团顾问的身份在。
昆卡喜欢大海，有丰富的海洋打捞沉船宝藏的经验，且作为老板最早的豪华私人游艇“阳光星辰号”的第一任水手长，还深得老板信任，现在的职位很适合他。
没让打捞船搞什么花里胡哨的欢迎仪式，一上船就去了指挥室。
通过高科技的深海水声通讯技术，在指挥室的大型液晶显示屏上，不仅能看到有人潜水器操作的画面，连“深潜一号”控制的一艘小型无人子潜水器的监视画面也能看到。
水声通信科技含量很高，能做到的国家没几个，“深潜者号”上用的当然是俄国系统。
半个小时前，“深浅一号”清理掉了沉船位置的一处沉积物，等到这会沉积物造成的烟雾散去，大量黄金制品显露出来，潜水器内的人正准备开始打捞。
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看到海底的那些个金砖是没有章法的堆积，而那些个金币，居然很多还保持着出厂的卷币状态。
包装没了，金币都整整齐齐还叠在一块。
一旁的昆卡告诉张楠，“老板，这就是中美洲号当初的金库位置，到目前为止，我们不仅发现了1857年的双鹰币，还有不少私人公司铸造，没有得到当时国会授权的私人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