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1章 勇猛
六个人运气其实都不错，安德烈身上可不止被一枚手榴弹弹片击中，基本上都被防弹衣和头盔挡住了的。
就一枚弹片击中了腰侧下部无保护部位，个头还不大，很走运了！
不对等的室内作战，货真价实的裤裆里跑手榴弹，对手乱炸一气，过道里推进时，有几段除了能得到防弹盾牌的掩护之外，连个躲的地方都没。
刚才还有两枚手榴弹都飞到六人纵队的后头去了，要不是压后的瓦西里反应快，外加有第二面盾牌掩护，至少伤好几个！
真要走霉运，被炸得去见马克思都不稀奇。
对手是一帮久经战阵的车臣恐怖分子，绝大多数曾是苏联红军的一员，至少一半去过阿富汗，加上车臣战争本身的锻炼，全是高手！
自从联合力量成立以来，室内近距离作战，这次的对手最强硬！
恐怖分子能肆无忌惮使用其手头所有装备，己方却处处受限制，真不是一般的难打。
强如安德烈，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子弹不长眼，手榴弹更是不讲道理，自身将战术动作做到极致之后，谁生谁死是拼人品、看运气。
关兴权防弹片护目镜还真防住了手榴弹弹片，如果没戴、弹片个头大一点...
成独眼龙都是轻的！
至于瓦西里，那枚跳弹要是歪一点，力量再大一点，都可能伤了腿部大动脉！
帕维尔给他做检查，将军同志自己的脖子上其实也有轻微擦伤，都不知道是东西造成的。
要是再歪个一两公分，脖子都可能给豁开！
尤里运气更好，他的盾牌很重，真的很结实，但如果那两挺PK弹链上的是穿甲弹...
他就成筛子了！
是还穿着一层防弹衣，但防护面积就那么点，过道里被通用机枪扫射，他真算得上是福大命大。
全须全尾就一个基里尔，他都没说自个头盔上的凯夫拉织物都翘起来两个地方。
犯不着说，脑袋还在呢。
......
突击还算顺利，在进攻一开始时，恐怖分子就被彻底封在建筑物之内，对攻击方在外边的行动根本没法做到有效干扰。
最多躲在窗前后头，胡乱往下扔几个手榴弹，然后挨大口径反器材步枪的穿墙射击，有几个倒霉蛋干脆被“悬崖”机枪打成了筛子！
150左右的恐怖分子，1500名人质，只要是出现恐怖分子的房间，人质就算有也不会太多，这同人质数量较少的人质事件中，人质的受控情况有些不一样。
人很奇妙的，人质太多，还是有大量分格式房间的情况下，恐怖分子们并不喜欢同大量人质在一起。
人一多不好控制，分割空间小，又不好聚集，这和慕尼黑惨案那种情况不同。
出现一定数量的人质伤亡是可以接受的，之前就被恐怖分子杀害上百，只要在行动中将人质伤亡率控制在10%以下，那就是顺利。
立体式的多通道、同时、全面突击，最开始四挺机枪就报销了恐怖分子指挥层，十秒后，两发步兵战车低膛压滑膛炮发射的火箭增程榴弹，都将院办办公室里的五具尸体又轰了一回，全成破麻袋了！
真是眨几下眼睛的功夫，上下左右好几十处都有突击队进入，加上一堆的入门爆破声，恐怖分子都成了各自为战。
那些个运气好，没在第一波就遭遇突击队的车臣人不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俄军强攻了。
久经战阵，第一反应基本上都是守住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后在寻求聚集，这让之前巴萨耶夫所说的“强攻就杀掉所有人质”威胁成了句空话！
老兵，在危急时刻先保存自己，之后寻求反击，脑子里谁顾得上人质！
抓个人质顶在前边，大喊“再过来我就杀了他”云云?
这不是小事件，都全面强攻了，谁还会那么干。
拍警匪片呢！
不过，事有万一。
此刻尤里换了面新的盾牌，原来那个都被射成了麻子，防弹性能大大降低，再用不得，将来当收藏倒是会很有点纪念意义。
向住院楼中部天桥方向前进，后头大量人质在后续人员组织下，已经开始向外撤离。
通道内拐了两个弯，前方不远就是天桥。
耳机里不时传来枪声，还有各分队长报告进展与己方的伤亡情况，听着己方损失不大，一切还算顺利。
这一路其实已经被此刻打头的萨沙一组人简单清理过，并没有发生战斗。
分叉口，天桥下狙击手们的控制下，萨沙等人走的是另外一边，而关兴权这队人要穿过天桥去主楼。
在接近天桥时，拐角一处大概是办公室的门位置突然射出一梭子，不过没向关兴权这队人射击，只是简单的朝天开枪。
然后，听到有人在大声喊:“我们手上有人质，我们要谈判！...”
最快速度肃清楼内恐怖分子、解救尽可能多的人质，这是所有突击分队的第一要务，所以暂时没工夫挨房间仔细搜查，有极个别隐藏下来的恐怖分子很正常。
等会，上千名俄军会把整个医院翻个底朝天，连只老鼠都不会放过！
“谈判?”
关兴权和安德烈听得清清楚楚，脑袋里都差点出两个大大的问号来。
真是稀奇，都这会了，居然还有恐怖分子指望能活下来。
脑回路清奇，不过...
谈就谈呗，那一阵对空射击是要引起突击队的注意，这车臣人脑子还算清楚。
“人出来，让我们看到你！不然我们就进去了！”安德烈大声回答。
有个女人呼救，被吓得有点语无伦次，是个医生，而且里头显然还不止一名人质。
恐怖分子不同意，吼着要杀人质，还要一辆小车让他们离开。
小车，最多三个，或许才两个，要再坐人质的。
红魔鬼风格，没那么多废话，安德烈用汉语对关兴权说了句:“进去?”
关兴权一点头。
之前重新捡起来的步枪交给身后的基里尔，将夜视镜往上一推，拔出手枪。
安德烈从胸前摘下个震撼弹，这里已经不是产科范围，可以用了。
拔销，松开，等了两秒，往门里那一丢！
巨响、超级强光，一片惊叫！
没有枪声，里头空间不大，一帮人估计都暂时失能了。
尤里一步上前，此刻盾牌上的整排强光电筒已经打开，没工夫惊讶于屋内的情况，关兴权抬手就射！
“呯、呯”两枪。
屋子里居然挤着十几个人质，这会不是在尖叫，就是捂住耳朵、眼睛的在哀嚎。
两个穿迷彩服的已被打趴下，其中一个家伙手上居然在冒烟！
“手榴弹！”
一声喊，喊出的同时，关兴权已经一个箭步冲进去，在手冒烟那个死鬼倒下前就拽住了他的手:手里是个握片已经飞掉的手榴弹！
往窗外扔?
那先得找到该死的窗户才行！
瞬间的反应，关兴权将这死鬼顺势往地板上拽，同时握着他的手硬按至死鬼的身体下边。
自己立刻收手，关兴权此刻已经半蹲在尸体背上，腿同胳膊将其压住。
一整套动作先也就两秒多！
低头，收脚，身体不是整个趴在尸体上头，而是以腿、胳膊为支点，半空的方式压在这个脑袋少半边，身上穿着防弹服的死鬼身上。
死鬼防弹衣与地板之间，就是那枚冒烟的手榴弹！
“砰”一声巨响，手榴弹炸了！
尸体一弹，血肉横飞，胸前防弹衣都被炸烂。
至于关兴权，人被掀翻，背撞上门，咳嗽了两下。
猛！猛地不像话！
安德烈飞快上前，急着查看他的情况，同时大声喊:“有没有受伤?！”
“你说什么?听不见！”
耳朵“轰隆隆”响，关兴权根本听不清安德烈在喊点什么。
把恐怖分子尸体当防暴毯用，刚才低头，那是为了避开冲击的气浪，但就算如此，一会后关兴权才感觉自己的呼吸完全恢复正常。
没整个人趴在尸体上头，这也是讲究，不然容易被震出内出血来！
十几分钟后，这一片的人质已全部撤离，关兴权也听得见了。
这时，安德烈对他说了句:“刚才你其实不需要那么做的。”
关兴权笑笑，回道:“没功夫想。对了，兄弟们回去别乱说，被唠叨烦。”
“晚了，项先生已经知道了。
对了，这的指挥官说你的行为该被授予‘俄罗斯英雄’称号。”安德烈说着，还笑了笑。
关老大...
第1882章 关老大也有担忧的时候
以对手几倍数量的超精锐力量发动突击，外围配合部队数量更多，进展速度另临时指挥部内一帮高级军官们欣喜的同时，都让他们有些惊异！
一名中将都忍不住感叹:“要是两个月前我们有这样的力量在格罗兹尼，弟兄们哪会死那么多人！”
几秒之后，这名少将被噎着了！
因为老头子米沙一听这人说的，慢悠悠道:“没有如果，你们养不起。”
突击队一半多的俄国人，但却不是俄军，因为当初养不起；
人家如今年薪十几二十万美刀，第二个养不起！
进攻顺畅地如同热刀子切黄油，骨子里其实都是国家训练出来的，但如今却为私人服务。
不单因为单纯的养不起，更重要的是曾经俄罗斯还看不上这些人，认为不重要，如今只能看着眼红。
可悲可叹，这些原本就是国家的力量，只是那个国家已经没了！
白天时看看城里的军队和来支援的这些人，界限清楚，俄军普遍年轻，大部分都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不少都透露着青涩。
而来支援的这些，一看就经验丰富，有些甚至可以说饱经风霜，个个都是老兵。
至于盘踞在医院里的那些个车臣叛军，大部分当新兵那还是十来年前的事。
新兵对付车臣叛军，伤亡惨重，能怪谁?
羡慕，没嫉妒，还有点无奈。
俄军新兵想要成熟，还任重而道远；车臣战争是个不错的熔炉，只要能活着出来，不少能成好手。
但成熟之后呢?
除了少部分有晋升通道，大部分经过锤炼的老兵只能选择退伍，而按着如今俄罗斯的社会经济环境，貌似去非洲当雇佣兵是个不错的选择。
精锐中的精锐十几二十万美刀一年，普通雇佣兵5至10万还是有的，反正比在俄罗斯国内赚得多得多。
得，这又回到老路上来了！
有良心将军的无奈，莫过于此。
暂时将无奈放一边，随着一排监视器中能看到大量人质被送出医院，这次行动显然成功了。
指挥部里欢欣鼓舞，在医院内，战斗还在继续，米沙大爷把中将怼得说不出话的功夫，还是瓦西里大腿上挨跳弹那会。
20多分钟后，医院恢复供电，大批俄军进入医院两幢主楼。
与此同时，联合力量一道而来的军医已经为关兴权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应该没内出血的情况。
手榴弹爆炸的气浪、冲击波与震动在五、六米之外是不太可怕，但距离五、六十公分...
就算不是直接对上，还有护目镜、防弹衣保护，一个不留神就是肺部严重损伤、内脏出血！
当时关兴权低头，就是用尸体当掩护避开冲击波。
四肢挨弹片，躯干对上冲击波都还有救，但如果是鼻孔直冲，肺都能给你瞬间炸了！
一检查没啥问题，不过军医还是提醒关兴权，要立刻在医院内做个系统检查。
别忘了这里是医院，还是城里最大、最现代化的一所医院！
医生人质被解救，然后少部分立刻被拉了壮丁。
伤亡无法避免，车臣叛军不是棒槌；不用本院医生做手术啥的，他们这会是惊恐后的劫后余生，手都还是抖的。
再说准备的这些个军医不是摆设，但既然是在医院，这的一些检测设备最好还是让原本的操作者来使
瓦西里被担架抬着去了医院外头，他那点伤，在外边准备的临时帐篷医务所就能解决，包括安德烈腰上的小创口。
等取出弹头，再抬回来就是。
这边关兴权认为自己没啥事，但军医还是要“押送”他去CT室，做个躯干扫描才放心。
他还有些不愿意，不逞强，就是想着晚些再去，不急。
说要先去行政楼的院办那一趟，看看那个巴萨耶夫到底长什么样，结果已经三下五除二处理完腰上小伤的安德烈告诉他:“据说这会我们队长和项先生正往那去，你真要过去?”
关兴权...
“算了，还是先去做CT。”语气居然都有那么一丝担忧。
这引来边上基里尔、帕维尔等人的一阵大笑，最后连关兴权自己也笑了起来，在兄弟们陪同下，安安心心先去检查。
安德烈没忽悠他，因为检查，关兴权拿掉了头盔和通话器，连边角上插着几枚细小弹片的防弹衣都脱了，没听到通信系统里的最新通报。
就算有尸体做掩护，还是受了点轻微伤的。
这会项伟荣正黑着张脸，同米沙老爷子，外加两个俄军将军进入行政楼的大厅。
门没了，灯也没了，全被燃料空气炸弹轰了个干干净净。
电梯能用，但没人选那个，楼梯上三楼。
半道上碰上两队搜查的俄军士兵，全部立正、让路，向项伟荣所在这队人敬礼。
项伟荣都没心思理会，虽然这会他也穿着俄军的作战服。
楼梯口边上两间，有几名俄军士兵守着。
这一层的灯都坏了，临时照明有些刺眼。
通道里有爆炸和烧灼的痕迹，墙上甚至还破了个大洞，那是73毫米增程火箭榴弹留下的。
更多的是一大堆小如乒乓球，大如拳头的破洞，有些地方破洞连一块，墙都碎裂不少。
12.7毫米大口径机枪的杰作，俄军的燃烧爆炸弹头也有个小一些的穿甲弹芯的。
墙上还有些血迹与飞溅的人体残渣，空气中有血腥味、内脏碎裂后的怪味，还有蛋白质烧灼后的臭味。
很难闻，其中一名俄国将军都捂了下鼻子，但看到另外几人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有点尴尬的把手放下。
很丢面，这位当年也去过次阿富汗，但那时已经是高级军官，没上过一线，那还是他唯一一次处于战争环境。
真有些受不了过道里的味道，但也得忍着，不然要被人瞧扁的。
办公室里更是一片狼藉，办公桌什么的都碎了，外墙少了几大块，怪味、恶臭四溢！
这有五具被子弹、炮弹打烂炸烂的尸体，除了一具尸体还算完整，其他几名恐怖分子都四分五裂了！
第1883章 傻笑与麻烦
之前已经知道这活恐怖份子的指挥者是车臣叛军头子杜达耶夫的武装卫队长巴萨耶夫，也拿到了这个恐怖份子的照片资料。
但这会拿出来对比会比较麻烦，五具尸体血呼啦擦的不说，还四分五裂。
碎尸块里居然还有台相机，相机的挂绳还套在唯一一具比较完整的尸体脖子上，而且机子貌似没在爆炸中受损。
中将同志立刻招来外面的卫兵，指着相机道：“立刻拿去吧照片洗出来，最快速度！”
“是，将军同志！”
同志，不用奇怪，苏联虽然没了，但很多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估计今后还会很长时间的继续习惯下去。
在如今的俄罗斯，军队、警察系统里的正式称呼就是同志，不仅纪律部队，连大学里的教授在上课的时候，也会这么称呼学生。
比如课堂内正好有个华夏留学生被提问，教授会说：“这位华夏同志你来回答一下。”
士兵忍着不适取走相机，项伟荣看这些个还套着作战背心，上头挂着弹匣、手榴弹的尸体，说道：“这帮杂碎看来还很懂宣传，这个估计不会是巴萨耶夫，就个拍照片的。
那边两个脑袋也不大可能，他犯不着蒙面，半个地球都知道他张什么样。”
两个破脑袋，用块布像戴大口罩一样包住大半张脸，挨了炮弹那布都还在——那两具残尸不会是巴萨耶夫。
余下两具尸体都是大胡子，其中一个脑袋上还绑着根绿色的发带，头发少一些，仔细看，脑壳前半部分都谢顶了。另一个须发非常茂密。
军靴轻轻踢了两下有谢顶迹象的尸体脑袋，这家伙胸口以下同下半身分家，就不知道是被大口径子弹击断，还是被炮弹炸开。
内脏、碎肉和半凝固的血液混杂在一起，不好判断。
脑袋在脚下正了过来，脑壳上还挨了几枚弹片，略微有点变形。
项伟荣说得已经很清楚，这会他脚下这个脑袋就该是巴萨耶夫的，这小子是个未老先衰的半谢顶，而资料显示这家伙今年也就30岁。
就因为谢顶的问题，巴萨耶夫之前的叛军资料照片里，特别喜欢绑根绿发带，上戴顶苏联时期的旧淡土黄色热带丛林帽。
项伟荣就想看看这个一口气杀了上百名人质的恐怖份子到底长啥样，虽然自家公司杀过的无辜人员要比巴萨耶夫多得多。
人嘛，总认为自己是好人。
目的达到了，项伟荣走出门口，这时两名轻装突击队的人已经等在那。
“带我去找关兴权！”
项伟荣霸气一句，语气让两名年轻的突击队员都感觉到深深的压力——项先生显然很生气，就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期待呀！
这人呢，气场是会随着身份地位的改变而慢慢变化，七八年的功夫，项伟荣随着联合力量的不断壮大，在公司内也是积威日盛，只是平常几乎不外露而已。
这会对两个突击队员而言，比面对关老大，比当兵时偶尔见过的那些将级军官压力还要大！
联合力量，实际上的国家级别武装力量，且对大部分国家而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它的实际的监察者这气场会小？
更多说还生气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关老大这次是好事坏事一块来，搞定那枚该死手榴弹的英勇事迹的传播速度真不慢。
这会别说带路这两位，参股行动的一大帮子人都很期待，想知道这次一贯超级牛叉的关老大会如何吃瘪。
好奇心，那是城墙都挡不住了。
当然，没几个人敢着关老大的面幸灾乐祸，背后议论都不大敢，就是心里暗爽一下。
暗自期待的同时，一大帮人也真的佩服关兴权，居然能在要命的紧急关头做出那样的选择。
扪心自问，几乎所有伙计都自认自己做不到，人质伤亡有可接受指标在，更别说这趟只是来帮忙的。
关兴权如今是什么身价！
为了救十几个人质，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
项伟荣下到一楼，沿着过道拐了几个弯就到了医院放射科的几间设备检查室所在位置。
一到，看到安德烈几个正坐在外头闲聊呢，回头还有人用移动式病床推来个人质伤员，估计也是要来做检查。
“人呢?”
“正在里头检查，这的外科主任、副主任也都在里边直接看影像，洗片子太慢。”安德烈回道，“应该快出来了。”
正说着，厚重的防辐射门打开，关兴权没事人一样出来。
一看项伟荣堵在门口，居然...
对着自家班长傻笑了几秒，然后又回到酷酷的表情，说道:“医生说了，啥事没有。”
好办法，这么个反应出乎几名红魔鬼之前的所有预计！
耍无赖嘛！
项伟荣原本想好了一肚子教训人的话，打算把20年前教训新兵蛋子的那一套好好复习一下。
结果看到手下最好的一个兵居然和自己玩傻笑，给噎得骂不出来了。
手指了指关兴权的脑袋，一个字没说出口。
关兴权什么人，居然对自己傻笑，相处这么多年，知道这是他承认错误的方式，都有些一下子想不起来多少年没见了。
这小子，这么多年就没犯过几次错，仔细想了下，上次好像还是他刚转业，想去搞走私，结果被自己狠狠教训了一回那次。
那回这小子就是傻笑应对，就坚决不说话，偶尔被他老娘教训时也是这招。
算了，这事自己这就这么揭过去了。
不过，这事瞒不住，获救的十几个医生护士在劫后余生之余，已经将关兴权的英勇行为宣传开。
虽然获救人质不知道关兴权到底是谁、长什么样，但这的指挥官已经知晓，这意味着克里姆林宫也该知道了，那边一直关注着这头的一举一动。
按照项伟荣的预计，克里姆林宫里那位一定会想着表彰关兴权，外国人也是能够得到俄罗斯的最高荣誉的。
自家这次来帮忙，克里姆林宫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死活都会让让两边的关系更加紧密。
关兴权的英勇举动，又给了克里姆林宫一个合适的切入口。
麻烦！
项伟荣决定不管了，接下去就让张楠去头疼吧。
第1884章 钱是人的胆
在战斗打响之后，原本就精神紧绷的整座城市彻夜未眠，市民们的心都揪着！
这边也没消停，事情一大堆，直到第二天上午，初步战斗总结才拿出来。
包括狙击手在内的外围配合人员无伤亡，参与室内强攻的阿尔法别动队牺牲一人，重伤两名，轻伤五个，几乎都是被手榴弹炸的。
联合力量方面，轻装突击队牺牲两人，重伤五人，轻伤12人。
红魔鬼方面重伤一人，轻伤三人，无人牺牲。
重装突击队无人死亡，也无人重伤，轻伤17人。
重装，就是这么牛！
对此克里姆林宫直接表态，联合力量方面的损失将会由俄罗斯政府负责，当然不会正大光明的表彰、感谢朋友，不然联合力量会翻脸的！
明面上，这次反恐救援行动，是俄罗斯自身一手拿下的。
要是公开扯上联合力量，克里姆林宫也丢面子，典型的国际上宁让人知，勿让人见的套路。
人质方面，经过最终统计，除了之前被害的，一共有1422人。
行动过程中伤亡五十七人，其中死亡7人，其余平安。
己方受到的制约太多了，如果不是轻装突击队员们的付出，人质死亡数量估计乘以十倍、二十倍都不止！
车臣恐怖份子方面，自巴萨耶夫以下一共152人，击毙147人，活捉5人，但其中两名俘虏重伤濒死，不知道救不救得回来。
懂行的一看这伤亡比，就可以想象战斗有多激烈，也能看出进攻一方的精锐程度！
车臣叛军，这趟来的全是打过格罗兹尼巷战的老手，152人只活捉5个，其中两个还是伤重被抓，这战斗意志顽强至极！
如此困难的情况下，突击部队还能拿出这样一份战果，都能让世界震惊。
当第二天上午十点解除部分封锁，当地市民能够靠近医院附近时，联合力量中除了需要暂时就地医疗的伤员之外，其余大部分人已分批撤离，同时带走了牺牲同伴的遗体。
室内反恐攻坚战，对手还是实际上精于巷战的精锐部队，零伤亡是不可能的。
大家是武装承包商，又是老板的私人军队，这些年在非洲打仗出现伤亡也不是第一次。
没那么多悲伤的情绪，吃这碗饭，选了这个职业，要么有一天退休，要么就是客死异乡，所有人都清楚。
项伟荣与关兴权没立刻离开，当天中午还去一段特意隔开的外科病房，看望暂时住院的己方伤员。
轻伤的都没事，就是暂时因为伤口的原因最好别坐飞机，所以都先留在这治疗几天。
重伤那几位，也就名被机枪子弹打断腿的兄弟会落下残疾，其他人养上最多半年一年的，就又能当承包商。
如果他们还想那么干的话。
断腿的小伙子叫王凯，才25岁，原本武警的人，当承包商前没打过仗，这会连个女朋友都还没。
轻装突击队员的，左腿膝盖以下没了一半，机枪子弹可不像影视剧里那样，挨上一发就一个洞而已。
他左小腿上挨了三发，下半部分当时就被子弹扯断。
等战斗结束，他那截断腿完全没了续接的可能性:战斗中手榴弹乱飞，那截断肢居然还被手榴弹近距离炸过，都不成样子了。
最晚就做了手术，麻醉效果也已经过去半天，断肢处正疼着呢，公司大佬来探望。
小伙子挺乐观，听了两句项伟荣的安慰话，忍着疼说:“没事，项先生，我这不是地雷炸的，少了半条，还有两条半。
治疗、康复和假肢的钱公司包，补偿金够我回去买房娶老婆，再吃上几十年的。
再说我这伤其实还算赚了，只要咱活着一天，公司都会按月发伤残补助金。
就算不多，那也是细水长流不是，一辈子不愁，美国标准，比国内退休金都多。
咱还是25岁就能开始拿，值了！
我说项先生，隔壁病房那位，听说还在发牢骚，说就肠子少了五公分一截，公司将来能不能给算伤残都不知道，还不如我呢。”
项伟荣都不知道该如何一下子接话，想了想，道:“只要是身上少了零件的，还有对将来生活有影响的伤，公司基本上都会给算伤残。
你说的也对，还有两条半，男人怕啥，兜里有钱胆气就壮！
这样吧，要是还有心在公司待，伤好了就去后勤，再干上几年。
要是想回去...”
小伙子眼睛一亮，都顾不上疼，急着道:“项先生，我再干几年，当仓库保管员都行，我这样的公司还能要?”
项伟荣笑笑，道:“干嘛不要，过些时候装个假肢，又不用坐轮椅。
再说了，就算坐轮椅，公司那么多产业，就像你说的当个仓库保管员，看个传达室的难道还不行。
不说这些活，去澳洲、东南亚的产业，再培训培训，当个安保小负责人都完全没问题。
公司不是所有人都要去非洲打打杀杀，你这样的情况，除了突击队的活真不合适，当个集团下属银行的武装押运员都行，又不要去当百米运动员。”
如今是90年代，不是大航海时代的独脚木棍子腿船长那会，假肢技术已非常高超。
像王凯这种肢体残缺，装高档货色的假肢后，行走啥的日常行动几乎与常人无异。
这下小伙子放心了，将来赚不了高薪，拿点公司的文职薪水也好呀，总比回去闲着，或新找工作赚得多。
其实他选择回国的话，公司也会就近给安排老板在国内产业的工作，如果他愿意的话。
如今九十年代，下/岗潮正横扫，国内工作不太好找，所以王凯一听能留在公司，这眼睛也亮一截。
国外的月亮没比国内圆，但这会还真的是在国外赚得多，他还想多存点钱再回去呢。
联合力量对待雇员历来慷慨，选人严格，待遇好，福利保障更好。
钱是人的胆，后顾之忧都解决了，绝不让出现流血又流泪的事情，这样雇员们就会有归属感。
当然，有钱能做到这样的保障才行，而公司真的不缺钱！
第1885章 土地狂魔
世界轰动，虽是夜晚，俄罗斯方面还是在战斗后半段人质开始撤离时开始，让人拍摄了大量影像资料。
楼内传出的枪声、爆炸声不断，大量人质安全获救，这是次真正短兵相接、你死我活的救援！
特别是大量妇孺和全副武装的俄军特种部队抱着婴儿、小孩撤出时的画面，让人震撼的同时，还感动了无数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些年不少国家看轻俄军战力，格罗兹尼巷战俄国人可打得不怎么漂亮。
但这会不同了，在各国军方的行家们看来，俄军特种部队还拥有着世界第一流的战斗力，与79年攻占阿富汗总统府时期的苏军没什么差别。
联合力量参合此事的消息还没散开，一帮专家们如此判断没毛病。
慰问伤员之后，事已办完，项伟荣等人这就要离开。今天关兴权戴着面罩还没问题，再往后拖就不合适了，他那张脸在布琼诺夫斯克实在太显眼——欧洲人眼里的东亚面孔识别度底，关老大例外。
这会他出现在莫斯科或者列宁格勒都无所谓，也算是名人的烦恼，更别说他还同项伟荣凑一块，加上有心人一查张楠在莫斯科...
还不想此事彻底公开，至少暂时如此。
乘坐一架军方包下的图134客机前往莫斯科，登机前项伟荣都多看了眼飞机那个轰炸机式样的机头尖。
好吧，这飞机比图154还要小、窄一些，样子很毛子。
两个小时后，飞机顺利降落莫斯科城城南的多莫杰多沃国际机场，这让项伟荣几个略微有点奇怪。
原本计划是飞莫斯科东北方的契卡洛夫航空训练中心，那里有利于保密，而且距离张楠这趟入住的莫斯科列宁格勒饭店近。
张楠自家的集团已经买下不少莫斯科、圣彼得堡等几座俄罗斯大城市内具有悠久历史的著名酒店，之前住惯的乌克兰饭店装修，选择这趟入住地段并不是最市中心的列宁格勒饭店，主要出于安保需要。
国际机场外观上同航空训练中心区别大，从空中就很好分辨，机上的乘客们觉得该搞明白情况比较好。
可这趟特殊航班为保密，连个乘务员都没配备，都找不到个人问。
安德烈等人也在飞机上，没乘务员，那就找飞行员。
上校同志直接上前敲门，小会功夫后，飞行员还是没打开那扇防爆门。
一抬头，挺好，居然加了视频探头，挺先进。
安德烈有点不爽，直接对着镜头比划了一下包里掏出来的AK104突击步枪，这就没法好好说话了。
副驾驶无奈开门，解释他们接到的通知里原本就是飞这，互相没沟通好而已。
算了，不多问，都降落了，再问也没意思，这飞行员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飞机没接登机口，在塔台的指引下停在一处停机坪的边角。
透过舷窗看下去，有几辆车在等待，领头的是穿着大衣的阿廖沙。
不为难机组了，这就下机。
这一下飞机，都没停留，项伟荣坐进接人的一辆路虎，问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阿廖沙：“怎么到这接人？”
“老板换地方住，俄国的朋友们送了一个庄园，今早我们的人刚做完全面安检，下午刚搬过去。”
一听这个，项伟荣疑惑道：“没听安德烈他们说起。”
阿廖沙解释道：“这事和红魔鬼没关系，是欧亚贸易集团搞的小动作，特意保密了的，说是送老板的一个小礼物...“
欧亚贸易集团，在蒙古高原挖匈奴单于墓群时，一伙人开始搞的贸易集团中的一个，如今这个利益集团所属业务越来越大，各种集团公司、机构也越来越多。
欧亚集团实际业务并不多，主要作用是过账。
如今这几年，一帮俄国高官、高管、股东们算看出来了，张楠蛮喜欢圈地盘的，华夏人的传统爱好。
钱越多越好，地盘越多越好！
下边人投其所好，像克格勃出来的那帮家伙，都快把莫斯科能拿下的著名酒店、大楼买光了。
要是克里姆林宫能买，这会俄罗斯总统都该换地方办公了。
所谓灯下黑，谁都没发现一个问题：老板每次来莫斯科，都是入驻自家产业的酒店。
住酒店，就算再宾至如归，那也是住酒店！
几名非克格勃系统出身的毛子大佬自认很聪明，一商量，决定送给老板一件够分量的礼物，一个艾伦先生将来到了莫斯科之后能当家的地方。
资金不是问题，他们控制的集团内流通的公司资金多得都快没地方去了，又不好瞎投资，拿出一部分，再略微加点各人资格的分红。
公司资金合理利用，个人心意又到，正好。
说办就办，还要办得漂亮，结果一整整了一年多。
这不是买个小公寓、小别墅，事办到后来是规模越来越大，一帮子高管的心也越来越大。
去年入冬时总算全部搞定，原本等着今年开春后再当神秘大礼送出，没想老板在莫斯科还天寒地冻的时候就来了。
抓紧时间让人彻底整理了一次，这才告诉张楠。
听完大体情况，坐在项伟荣边上的关兴权问了句：“什么庄园？”
能叫庄园的规模就小不了，还是下边人为老板在莫斯科准备的家，那就不可能距离城市太远。
而且据说按照俄罗斯的习惯，能在莫斯科附近被称为某某庄园的存在，必定有点历史，新造货色要是这么叫，都会被人笑话。
果然，阿廖沙道:“察里津庄园，那帮伙计还把它彻底完工了。”
关兴权在莫斯科待过不短时间，知道什么是察里津庄园，略觉意外，再次问了句：“整个都买下来了？”
阿廖沙居然带着点哭笑不得的表情回道:“就一个全部就简单了，都不止庄园原有部分，还有四周2000多公顷的土地。
和原本庄园相连的南部500多公顷林地并入庄园，其它土地，这边的公司打算在接下去十年内逐步开发成成体系的商业区和住宅区。”
这可是莫斯科周边的土地，不是西伯利亚的原始森林！
这帮毛子，屯地上瘾了。
第1887章 真正的宫殿
这边的项伟荣不知道什么察里津庄园，不过知道500公顷有多大，按照华夏人的习惯单位，那就是5平方公里！
这里是莫斯科，搞这么大，余下的1500公顷就是15平方公里，屯起来搞开发，这心真不小！
而且按着关兴权和阿廖沙的口气分析，那个察里津庄园原本的面积就小不了，项伟荣就问：“那个庄园原本有多大？
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庄园，在什么位置？”
这下不用阿廖沙说，关兴权就对其道：“就在我们下飞机的机场和莫斯科市中心的大概中间、略靠市区的地方，老大一片，中间还有莫斯科河的旧河道改的内湖，距离红场不到20公里。
那一片算是莫斯科近郊，不过我看要不了多少年，就会变市区。
庄园原本是和沙俄的皇家建筑群，叶卡捷琳娜二世下令修，不过一直到女王死了都还没完工，很多地方就是原生林地。
地方大，我记得是116公顷，航天城培训那会没事去过一趟，主要宫殿建筑就两座，配套的倒不少，记得还有几座教堂什么的...
庄园范围的林地里还造了不少上百年的有名别墅，说是一堆的俄罗斯名人住过。
不过苏联时代那一块成了开放式公园，苏联解体后就剩下几个看门的，草坪都快成荒草地...”
关兴权都有些感慨，又道:“听说过一个国内十多年前差点把恭王府卖掉的一个，没想着现在俄国人这差不多的事还真干得出来。
这是按照投资开发的名义搞，那帮要钱不要命的还真能给卖了。
不过也说得过去，反正这会俄罗斯政府没能力，也没必要去整修那个公园。
与其留着长草荒着，还不如卖掉换钱，私人公司开始搞开发，还能增加些就业率。”
这叫拉动内需，大搞防房地产，银行贷款估计都用不上多少，俄罗斯和莫斯科政府包赚。
这头和关兴权不同，项伟荣想的是其他方面，自顾自笑了下，道:“那帮俄国伙计会钻营啊，阿楠就喜欢大房子。
这下好，又一个大得能造飞机场的。”
他说的是好话，还是反话?
慢慢看吧，俄罗斯终究是俄国人的俄罗斯，外人在这太高调，将来到底会有什么副作用、副作用是好是坏，慢慢才会显现出来。
走一步看三步，项伟荣习惯了。
......
莫斯科的绿化水准在世界上大城市中都能排上前几位，这会外边的积雪还没融化，从机场开出的这一路上，除了些几乎不停歇卫星城之外，就是白色与绿色相间大片树林。
城中有林，林中有城，这就是莫斯科，从列宁时代就留下的保护自然环境的传统，从空中看，全城到处都是绿地，更别说郊区。
像茹科夫那边，鹿和野猪都在林子里到处瞎晃悠！
大约十五公里之后，车队一拐弯离开高速路，进入一条还算凑合的普通公路，两边都是树林。
北侧林子用栅栏阻隔，南侧完全就是开放、没人管的野林子，栅栏还停新的。
如果能站在高处看，北边三、四公里外就是庞大的莫斯科城，而这一大片的林子四周，其实也是被大大小小的卫星城、建筑群包围的。
阿廖沙对着道路两旁的树林示意了一下，对项伟荣和关兴权道:“这附近二十几平方公里就是这边公司买下的地盘，路北边的500多公顷林地环境最好，单独规划出来合并进庄园成老板的私人财产。
前头是庄园的南门，主门在靠城区那，就是北边，一出门就是城区范围。”
如果只看林子，不去想先在所处的具体位置，说自己这会在西伯利亚，或者是在美国蒙大拿的老林子里都有人会信。
车子开出一公里有余，一个简单，甚至说是简陋的大铁门出现在道路北侧。
还是人工开启的货色，这一见自家车队抵达，看门的人忙着开门。
对此，阿廖沙笑着道:“原本说是想着一开春再搞这边的，去年只修缮了北边的主入口，这来不及了，被老板打了个突然袭击。”
简陋的大门里侧还有板房组成的“传达室”，就是这看大门的伙计可不是什么传达室大伯，一看就是专业的安保人员。
公司的人，调过来暂时当看守，老板不在的时候这里边是要不了这么多人的。
近了后，项伟荣发现这大铁门还是个旧货，两边一拉都是怪响，这都让他想到前些年王德彪负责的那些个工地里的一堆破烂门。
看来这配套的边角料工程真是有些匆忙，他都怀疑，这门是从哪个倒闭的工厂门口临时拆来的。
有礼貌的摇下车窗，项伟荣同在冷风中守门的几个伙计打了下招呼，车队这才继续往北开。
林间道路上几乎没有积雪，是水泥路面，看着应该是新修的。
不过通过路边的植物分布判断，这里原本就有条公路，项伟荣经验上能够判断出来。
路有些弧度，偶尔还有条小岔路。
不是太绕，这开出大约两公里之后，路边开始能看见偶尔隐藏在林中的一些别墅建筑，看着都有些年头了。
阿廖沙说，这开始就已进入原本的察里津庄园的范围，宫殿群就在前边不远。
不远不远，也就一公里不到，视野豁然开朗！
被残雪覆盖的巨大的草坪、花园，弧形分布的结冰湖，还有就是一座外墙红白相间的巨大宫殿。
这是座真正的宫殿，不是随便喊喊那种，主体还是18世纪时女沙皇下令修建的。
宫殿建筑不止正前方的长方形一座，就在主楼西侧不远，还有座虽才两层，但高度惊人的近方形、圆润转角的宫廷楼宇。
附近有尖顶高高的教堂，还有几座项伟荣看不出作用的古老建筑，但看着不仅带着浓重的俄罗斯宫廷风格，还有点俏皮。
是俏皮，那几座一眼看上去说不出作用和名堂的附属建筑，给人的感觉就是带着丝俏皮。
这就是曾经属于叶卡捷琳娜女王和历代沙皇的察里津庄园，现在属于张楠的。
真是神奇的俄罗斯，可悲的俄罗斯。
第1887章 关老大不傻
相对于维度低一截的高加索北麓地区，莫斯科的气温明显要低一截。
项伟荣在宫殿主楼正门下车时，呼出的热气瞬间就被凝结成白雾，这会太阳还没下山，室外气温零下18度。
等到凌晨时分，绝对会低至零下25度以下，跌到零下30也不是不可能！
二月的莫斯科，这气温就是不稳定，上周下雪，气温最高都快冲到冰点附近，整一个礼拜都没低于零下10度的时候。
这些天又降温，莫斯科的春天还早着呢。
项伟荣看这宫殿主楼长度能有个150米，主楼门口站着汤姆，这会正上前，示意侍从们取走项伟荣等人的少量行李。
“阿楠在里边？”项伟荣问了句。
汤姆总是尽职尽责，除非有特别原因，不然老板位置他都能精确定位。
项先生询问，还不属于任何一种特殊情况，汤姆立刻道：““先生在察里津诺湖钓鱼，估计过会才会回来，项先生。”
庄园内有很久之前旧河道改道后留下弧形大湖，有几处比如今的莫斯科河还宽点。
湖分成上下两部分，这会张楠其实距离项伟荣等人不远，宫殿主建筑西边有一段宽七、八十米的林子，林子西侧就是湖岸。
凿冰垂钓，这会的张楠整玩得高兴呢——有时候住大房子很无聊的，这里说是沙皇的夏季宫苑，金碧辉煌少不了，但他根本没过多参观的欲望。
整个庄园内，除了少数别墅、教堂之外，所有宫殿建筑内部的装修、饰品全是新的。
叶卡捷琳娜二世造了这座皇家宫苑，但从那个时代留下来的就是个外壳。
1776年那会为了纪念俄罗斯在第一次俄土战争中取得胜利，叶卡捷琳娜二世下令在这块地方建个夏季宫苑，一共花了10年才完工。
可是1785年的夏天，女皇第一次到察里津诺宫小住，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原本按照她旨意修建的皇宫非常不满，下令全部拆掉！
有钱任性算什么，有钱又有权，这任性起来那才是极品。
造房子十年，拆起来快得多，第二年这个任性的女沙皇又指令新的设计师负责，之后在拆了个精光的原址上再次建新的皇宫。
又造了七年，可惜直到女沙皇挂掉，这片宫殿群都还没彻底完工，成了烂尾楼。
沙俄时期这一大片土地和没有彻底完工的宫殿是属于沙皇家，但之后的沙皇们对这块土地都没太大兴趣，察里津诺之后一直慢慢衰败。
倒是从19世纪60年代开始，这片地区陆续修建了教堂和一些园林，还有些零散别墅。
之后又是几起几落，被自家公司买下之前，这块地方就是个没多少人来的公园和荒地、树林。
夏天时倒是会有些人来野餐、散步，冬季最多偶尔有几个爱好冰上垂钓的人出现，不然就是空无一人。
至于那些个宫殿建筑，前几年干脆就是封门的，因为就是个只剩下斑驳外墙破烂货，连样子货都算不上，里头都空的。
钻冰机搞定厚实的冰面，至于钓具，庄园里早就准备了的。
别说什么钓具，亚历山德罗夫那帮集团大佬，都为老板在庄园准备了直升机、雪地车、装甲车...
没错，就是有装甲车，宫殿东侧300米之外有三大排辅助楼，那里的车库内，老板可能需要的所有交通工具、休闲设备都准备了。
轮式装甲车，雪地环境下也能跑的，而这的冬天最不缺的就是积雪。
就算老板冬天来此的时候不多，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
吹着微微冷风，脑袋上戴着顶厚实的海狸皮户耳帽，连冬钓帐篷都没用，手里拿着根短短的冬钓竿，张楠正乐着呢。
一小时功夫，钻了四个冰洞，欧洲湟两条，二十几条鳟鱼，很不错的收货。
这鱼还是能吃的，察里津诺湖的水质还行，是莫斯科城南近郊内，少数水产能吃的水域。
前两天张楠别看轻轻松松跑过来看了趟庄园，今天还挪了窝，其实还是承受着心理压力的。
压力释放是昨晚人质危急解除之后，不过今天从克里姆林宫来的电话里又得了点劲爆消息，开始酝酿大招整半天...
吹冷风，顺便思考怎么损一损关哥，这家伙这趟典型的英勇过头，后头麻烦一大堆，都得自己去处理。
钓着鱼，没管戴着防寒的大口罩外都结霜了，就看到几个穿冬季迷彩服的走过来。
把鱼竿往边上一丢，对着走来的关兴权大声道:“我说关哥，和你说个事嗷。
俄罗斯总统上午给我打电话，说这会正在计划提名，过些天要授予你‘俄罗斯英雄’称号。
这称号老牛叉了，苏联的咱混不到，搞个俄罗斯的也不错不是?
不过，我这又想了想阿，这个，关老大，你别这么猛好不好，我很难交代的！
那边电话一来我都搞不清楚情况，还以为你咋了，吓得够呛...”
张楠“噼里啪啦”开说，都憋了半天，台词酝酿几小时，心里草稿都修改了几十遍，准备充分！
“...咱们算算啊，就这个要是传开，公司那档子咱无所谓，就不叫个事，咱还不用担心几个车臣土包子。
可家里咋办?
家里怎么对付?
你算阿，一回去，你妈那...算了，阿姨那得瞒住，不然我被我姐骂个半身不遂还算轻的。
就说我姐那，修理修理我们两个，教训起来台词不重样，轻轻松松都能说道两个钟头！
你是没见识过，这绸厂的车间主任骂起人来有多恐怖，我估计姐夫都要跟着咱们两个遭殃。
我是没辙了，你得想出个让我姐消气的办法来，不然我和姐夫可要和你急！”
说到这，张楠脸上都露出点的担忧:姐姐张慧真要教训人，别说面对面，打个电话都能说的自个心肝发颤！
以为张楠说完了?
早呢！
憋了几个小时了，哪会只有这么点。
久病成医，从小到大被姐姐唠叨，久病成医，练过，大不了这些年都没发挥而已。
这会难得有个机会，那还不得一口气说个够！
“还有你老婆那边，我看你...呵呵！
还有妮可、珍妮、阿佳妮...我们是一家人，手榴弹，不是咸鸭蛋...”
一口气机枪扫射一般说了一大堆，然后...
对面的关兴权没事人一个，就一副千年不变的酷酷表情，显然没带耳朵来。
以不变应万变，张楠感觉自己几个小时的酝酿、几分钟的机器扫射都说给湖里的鱼听了！
真是...
这家伙怎么和自己小时候挨姐姐训时一个反应?
疑问。
很快想通:白费力气，关老大估计也练过，估计小时候也没少挨训。
没劲，不说了，继续钓鱼。
小马扎坐下，自己也当做没事人一样，如同刚才一句话没说。
一家人，牢骚也发了，关兴权当然知道这是家人关心他。
可关老大也有难处不是，坚决不能服软！
救人，那是条件反射，并没做错什么。
再说了，这辈子骨子里就是硬汉，让他怎么回答?
对付班长就是傻笑，对上阿楠毫无反应最好。
妮可他们是西方人习惯，没阿楠说的那么恐怖，估计就是提上一句就过去了。
至于嫂子，还有自家老婆那，被唠叨的时候绝不能装酷，不然死得更惨！
都想好了，到时候就当鸵鸟、充楞估计能过关...
关老大才不傻呢！
第1888章 有心的安排
四个冰洞，这头看张楠没再继续损人的意思，关兴权也不再装酷，一声不吭就走到附近的一个冰洞边上。
都不用开口，就瞧了一眼，原本照看这处冰洞的大块头马克立刻让贤，将对他来说也就根筷子长短的钓竿给了关老大。
另一边，项伟荣也接管了根钓竿，坐在帆布钓鱼椅子上开钓。
谁都没说话，气氛怪异，保镖们更是噤若寒蝉——老板明显吃瘪了，另项先生也不发声，估计这两位心情并不爽，这时候没人傻得回去当出头鸟。
至于关老大...
真是在聚精会神钓鱼，当他聚（没）精（心）会（没）神（肺）、装（缩）傻（头）充（乌）愣（龟）做一件事的时候，最好别去打扰，不然当心人家恼羞成怒！
又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张楠感觉差不多了，再钓下去这气温也实在太低了点，会给冻成冰棍。
收杆起身去宫殿，这处今后在莫斯科时临时的家。
一看关兴权还在那钓、没挪窝的意思，用上方言，也不知道是对着谁喊：“走了，回家，等警察呢。
晚上莫斯科的伙计们给我整了个私人晚会，过会人估计会来一大帮子。”
得，一旁正收杆的项伟荣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显然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关兴权一听，没事人一般收杆、收拾起刚才钓起来的两条鳟鱼。
慢悠悠往回走，项伟荣拎着几条已经冻得硬邦邦的鱼，问张楠：“什么私人晚会？”
“我这有点冷清，亚历山德罗夫他们也知道我从来不去夜总会，下边人想讨个好也没什么机会，就找了个莫斯科的文工团，还有些有点名气的歌手什么的，说在这边给我闹腾闹腾。
新房子人气越旺越好，没想着俄罗斯这边也有这个说法...
主楼东边有个正方形的大房子，那原本就是个宫廷歌剧院，现在改了改，什么舞会、酒会，放电影，在那里看芭蕾都行。
这俄国人还真会享受，哈！...”
张楠说的大房子，就是那幢圆角近正方，外头看是两层的宫廷建筑，老高、老大。
外形就能有老家影剧院至少四个那么大，同宫殿主楼之间用条很俄国风格的长长镂空通道相连。
演出后勤人员上午就来了，张楠去瞄过一眼，那的基础设备都是按照顶级歌剧院设置的，舞台能够升降，两个世纪前遗留的三层包厢结构也在。
不过下边普通座位的位置做了调整，很方便重组或干脆移除，今天看演出，不会用上包厢，而是整成了类似酒会的形式。
整个俄罗斯，加上大半个东欧地区的公司负责人中，够资格的基本都会来。
这算是俄罗斯如今最流行的“公司、家庭内部大聚会”形似的交流，除了演出人员之外，几乎没有外人，军政要人都极少，来的也是以私人身份，一伙的。
这会走到了宫殿正门口，看到一帮子穿着各色大衣、皮衣的毛子大佬在等着，不少人身边还有戴着、穿着名贵裘皮制成的库班帽，大衣的女士。
女人，这些可不是演员或者交际花，而是各大佬的夫人或者女儿，带情人啥的来见大老板，那是不尊重！
当然，也有几个带着儿子来见见世面的。
这些人刚到，张楠要请他们吃顿搬家的宴席，今儿个条件有限，俄式大餐，还不能喝多。
可惜，张楠没带自己的女人来，这点让大佬们有点意外。
寒暄了几句，走进宫殿，这有足够的侍者和休息娱乐场所，张楠先去换身衣服。
俄式聚会，甭管是黑帮，还是政府机构，这两年特别流行这个。
房子里很缓和，等到张楠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换上了一身手工制休闲薄夹克，休闲裤子，鞋子都是轻便的板鞋。
两三天，足够送来自己习惯的那些衣服。
而且这趟属于“家庭式聚会”，不需要过于正式，至少对于大老板而言如此，小弟们嘛...
宫殿里暖气很足，大佬们、女伴们也早就去掉了大衣外套，女的穿着还是个顶个的在暗中较劲。
至于男人们...
张楠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比较随意，像项伟荣，外头穿了件羊绒衫，而关兴权与安德烈都是布的薄夹克。
张楠实在忍不住，对着亚历山德罗夫道:“亚力，几年莫斯科流行西装?”
“啊?”
这位昵称亚力的前上校没听清楚。
“算了，当我没问。娜塔莎，你爸选西装真没品味，还是我们的娜塔莎漂亮！”
娜塔莎，亚历山德罗夫的女儿，今年才8岁，长得像个洋娃娃一般，张楠之前见过两次，和自己养女长得很像。
人家带夫人，亚历山德罗夫的老婆前些天去了列宁格勒，还在那边得了重感冒，没法来。
老婆不在，那就带女儿。
上校同志聪明呀，知道大老板喜欢孩子，家里就有两个女儿，还特别视若珍宝。
这不，带着女儿来，吃饭时，父女两个的位置都被安排在挨着大老板的地方。
张楠开玩笑说他没品味，那时因为今天来的这些个集团内大佬，清一色西装，还是各种款式、颜色都有。
各人高矮胖瘦不一，这衣服貌似只讲究个牌子，几乎都穿出了脑袋里“强哥同款阿玛尼”的效果。
就几年功夫，不少集团大佬身材都发福了，穿起西装来个个很毛子。
张楠都觉得有些丢脸，自己这帮手下，咋不能有点二十年后阿布那样的范！
时代不同，也不好强求。实际情况是:这两年在俄罗斯，甚至在整个东欧地区，除了大夏天实在太热时，甭管正当生意人还是黑帮大佬，全一身西装，也不看自己何不合适这样穿。
这没演员，按照亚历山德罗夫的说法，一是演员们专业，都在剧院那准备，第二也是为了给老板一点点小惊喜。
超级长桌，摆满食物、水果与酒水，完全俄式的大聚会惨。
但饭就吃了不到一小时，再随意聊聊、消消食，私人演出才是重点。
晚上八点过，张楠等人到了隔壁剧场。
这时候要是头顶砸下来枚2000公斤的航弹，先不说对阳光星辰的影响，整个东欧地上与地下世界的贸易规则、次序都会大地震。
不用担心，俄空军司令这会就与张楠坐在同一张桌子边。
布置成最高级的观看演出摆设，几人一桌，上头放着些酒水与水果、食物，可以边吃边看，有点像后来俄罗斯有名的《蓝光之夜》那种布置。
八点半，没什么主持人报幕，音乐声与歌声响起，大幕缓缓拉开，全场很快响起热烈的掌声。
当看清舞台上一名斜坐在道具鲜花长椅上的歌者模样时，俄罗斯这边的公司大佬和家属们居然还都站了起来！
刚才张楠就闻到剧场内有挺浓郁的玫瑰花香味，还以为是每张座子上的花篮里鲜花的味道。
这会知道了味道为什么这么重！
巨大的舞台被布置成了一座巨大的花园，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玫瑰花！
现在是二月，俄罗斯大地天寒地冻，张楠用脚指头都能知道这数量恐怖的玫瑰花必定是进口的。
这舞台美工...
不计成本！
项伟荣同张楠坐一块，有些奇怪为什么大家都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张楠。
不是因为那些玫瑰，应该是为了那个唱歌的女人，这个项伟荣看得出来:不少俄国伙计与家属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崇拜！
他眼神好，看得清歌者是个四十多岁、略微有点胖胖的妇女，年龄应该比自己还大上一点。
歌声挺好听的，虽然听不懂，但这玩全场起立算什么情况?
又不是唱《圣神的战争》。
出于礼貌，项伟荣也站了起来。
这时张楠也在鼓掌，同样起身，顺便往项伟荣这靠了靠，用汉语道:“这是苏联、俄罗斯的流行歌曲之王，没有之一，阿拉-普加乔娃。
能请她来我的私人晚会，这帮子伙计们有心了。”
请她来，不容易，那可不是什么黑帮大佬随意招呼一声就会来的，因为整个俄罗斯，甚至整个原来苏联地区国家内，从总统到流浪汉，几乎都是她的粉丝！
歌者，能到这地位...
项伟荣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张楠后头的一句话说明了情况:“十年前苏联民间有这么一个说法，一个人问：你知道谁是勃列日涅夫吗？
另一人回答：当然知道，他是普加乔娃时代的一个政治人物。”
牛吧，上头唱歌那位，就这么牛！
第1889章 好榜样与坏榜样
一名苏联时代的音乐王者，一位俄罗斯时代的超级明星，她诞生于斯大林时代，成长于赫鲁晓夫时代，出道于勃列日涅夫时代。
她能让老百姓中流行“勃列日涅夫生活在普加乔娃时代”这样的说法，这里边虽有普通苏联人对“勋章大王”的不屑情绪在内，但也能清楚说明普加乔娃的巨大影响力！
不仅“勋章大王”成了她的“陪衬”，地图哥授予了她“苏联人民演员”的称号，而且据张楠所知，将来叶氏还会授予他“政府文艺成就奖”同“二级服务祖国勋章”。
叶氏是她货真价实的歌迷，都与其公开回忆“勋章大王生活在普加乔娃时代”的笑话！
这还没完，叶氏还会说：“能生活在普加乔娃时代，是我的荣幸。”
至于后来的老普，曾在她的结婚纪念日发去贺信，总统小梅在她60岁生日时，授予她第三次“祖国荣誉勋章”...
苏联、俄罗斯“流行音乐之王”的头衔无可争议的几十年没换，俄罗斯音乐届不折不扣的教母，可以说，从勃列日涅夫开始，每一任的苏联、俄罗斯领导人都是她的歌迷。
如今苏联是没了，但普加乔娃的影响力一点没受影响不说，这几年还越来越大！
张楠更是知道，台上这位有点胖胖，将来还会越来越胖的俄国超级歌唱家，还会继续这样神奇下去。
至少二十几年之后，她依旧是俄罗斯的流行音乐之王，地位无可撼动！
这会在场的俄国人在看到她出场时，不自觉起立鼓掌以表欢迎，这是个习惯。至于张楠同样起身，不单单因为礼貌。
明星能分很多种的，像好莱坞的明星多如过江之鲫，但除了个人聊得来的几个之外，也就个奥地利大块头会让张楠多看两眼。
原因简单，那家伙别看一身肌肉，其实脑子更好用，还有个肯尼迪家族的老婆，将来也算个人物。
普加乔娃，这位大姐...
如果像施瓦辛格那样有从政之心，达到州长先生那样的成就估计不难！
歌声真的很好听，这位的歌声是越老越妖！这时候，侍者们才开始送上节目单，张楠原以为私人晚会都没这玩意，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保密。
台上的普加乔娃边唱边唱边起身，很自然的做了个请大家坐下的手势，大厅里的人这才纷纷再次落座。
这下现场除了音乐与歌声，再没其他声音。张楠大体看了看节目单，三种文字打印，发现参加今晚演出的不仅有几名俄罗斯特别有名的歌唱家，居然还有自己最喜欢的一名俄罗斯演员。
维亚切斯拉夫-吉洪诺夫，将会与其他两名演员一道出场，表演一段《春天的十七个瞬间》中的片段——上次来莫斯科时，张楠和这头的伙计们聊起来过，他非常喜欢那部电影电视（也就“连续电影”）同里边的主演。
还说起这人的母语反应问题，当时他的话还得到了陪同的红魔鬼人员的认同——比如女人生孩子时，基本上都会会用母语喊点什么，很难控制。
老普就是看了那部《春天的十七个瞬间》，才报名参加了克格勃，而克格勃内有同样经历的人非常多，这会俄罗斯的特工部门里，据说还有很多吉洪诺夫的崇拜者！
一部影视作品，一个成功角色，一个好榜样。
细节，非常注重细节，张楠真的非常喜欢那部电影电视。据说它当年在苏联上映时，都出现万人空巷的场面，而在华夏那也是影响力极大。
这都是有原因的，《春天的十七个瞬间》完全凭借精密的推理和精彩的斗智征服观众，动作戏非常少。
但剧情却让人感觉惊险和刺激，尤其剧情中几乎没有出现逻辑上的错误，世界上谍战剧的巅峰之作！
而吉洪诺夫也是在演得太好了，好到勃列日涅夫在看影片的时候，就喊着要授予主演“苏联英雄”称号——已经演到让人分不清现实和电影情节的程度！
不过这“苏联英雄”称号吉洪诺夫还是没有，不然也太戏剧化，或者说有些不合适——在82年，他获得了与“苏联英雄”同等级的，适合他所作成绩体现的“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号。
当然，过会不会是表演生孩子的片段，那段没吉洪诺夫，倒是有主人公提醒同伴夫妇要注意去医院生孩子安全那一段，还有几段电影中经典的笑话。
项伟荣也看了两眼节目单，对张楠说了句：“《百万朵玫瑰》，上次来收音机里听过，原来叫这个，挺好听的。”
他不懂俄语，就是记得这旋律。
一听姐夫这么说，张楠接了句：“还好，这趟咱们就来了帮老爷们，姐夫，这歌其实是绝大多数男人的噩梦！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什么？”项伟荣不解。
张楠笑了笑，道：“这歌是普加乔娃自己按照俄国诗人的一首诗什么的改变创作的，流行十几年了，而那首诗是有个真实的原型故事的。
就这故事，整人！
上个世纪，有个家庭条件一般的格鲁吉亚画家，疯狂爱上个访问格鲁吉亚的法国女演员。结果你知道他是怎么干的？
卖掉所有画和唯一的一套房子，买了一百万朵玫瑰，花了一夜功夫，用几十辆马车拉到女演员住的房子窗户下的广场上，把整个广场都铺满了。”
说着微微示意了一下台上的“玫瑰花园”，又道：“可那个画家没胆子，等全城轰动，女演员也发现了情况，他居然躲在附近的巷子口看那个女演员的反应，都没敢出去。
真是可怜人，当晚那个女演员就坐火车离开格鲁吉亚，而画家之后破产，后头一辈子不得志，差不多能算是贫困潦倒挂掉。
不过就算这样，画家还是疯狂迷着那个根本就是只见了几次的法国女演员，后来的大部分画作里也有女演员的形象。
你说，姐夫，要是这会姐姐或者妮可她们在，估计搞明白这故事。平时咱没事，咱们也不缺钱，但要是哪天心血来潮，给咱们出点难题，还不烦死？
咱有钱都这样，要是缺钱的...
这个画家呀，真是开了个坏头！”
项伟荣瞄了眼舞台，微微点头表示观点一致：真是个坏榜样！
第1890章 计划
普加乔娃大姐唱了两首歌之后，张楠请她一起坐坐，这也是俄国一些不是特别正式的演出时常有的情况，表演者常常会同观看者在台下坐上一会，甚至是坐上大半台演出的时间闲聊。
当然，前提条件是演出者名气够大，观看者也得是非一般人物才行，不让凑不到一起。
这个胖姐给张楠的感觉挺有个性，还多才多艺，至少语言天赋至少能有关兴权的一半。
除了母语俄语之外，她还懂英语、德语、法语、希伯来语、芬兰语，同张楠聊天不需要翻译。
说话豪放，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泼辣，又不会让人起反感，真和她的歌声一样，这大姐是越老越妖！
趁着两个节目中间的演出间隙，张楠往纽约打了个电话，让那边保价快递幅画过来。
一幅19世纪后期作品，也不是特别贵那种，张楠说估计过两天就到，送给普加乔娃。
那副画“很干净”，虽得自贝希特斯加登，之前没有任何记载。
张楠不喜欢那画，看到甚至有些烦，审美观不同，所以之前被扔在地下库房里。
这普加乔娃听着张楠打电话，等听明白情况，46岁的阿姨了，居然给了张楠很俄罗斯的熊抱，还往他脸上狠狠来了几口！
俄罗斯人的热情，张楠表示还还挡得住。
很特别的一幅画，格鲁吉亚原始主义画家尼科.皮罗斯马尼的作品，就是《百万朵玫瑰》中说的那位画家。
至于画作题材，就是画家后半生中画过的上百幅画里，同法国女演员玛格丽塔相关的一幅而已。
张楠记得画上就个胖胖的女子形象，画家把梦中情人、百万玫瑰的拥有者画成个胖姐姐，还没眼前普加乔娃这个豪爽的胖大姐好看。
皮罗斯马尼的画并不贵，但市面上基本没有流通的，大部分还在格鲁吉亚的博物馆里，普加乔娃想买都买不到。
没想这趟看在人情与金钱的双重面子上来唱一场，居然会得到幅皮罗斯马尼的画，这对普加乔娃意义重大，让她有些欣喜若狂！
好一会这胖大姐才恢复正常，还请张楠、项伟荣等人有空去她在城区西部郊区的度假别墅做客，她会在那里，为贵客、为这几位新认识的好朋友来一场个人演唱会。
这胖大姐，真是胖有胖的好处，据说唱上两三个小时都不会累，也真不知道她的喉咙咋长的！
很快，就是吉洪诺夫的表演时刻。
幕布重新拉开，类似话剧的布景，与电影里的实际场景差不多。
二十几年过去，“施季里茨”宝刀不老，他穿着党\卫队旗队长的制服，同由塔巴科夫扮演，虽已年纪不小，但还是一脸“帅萌帅萌”的党\卫队旅队长“瓦尔特-施伦堡”的几段对白，一次次得到场下观众的长时间掌声！
什么叫精湛表演，这就是！
不说演技如火纯情、老帅老帅的吉洪诺夫，就塔巴科夫而言，要将瓦尔特-施伦堡这个党\卫军头子演到位，演出他身为纳\cui的狡猾凶残，偶尔又会露出那种“萌”得你一脸鼻血的表情、动作，看着还一点不违和，不是顶级演员根本做不到！
当场景变换，台上居然变成个酒吧式的餐厅，有音乐，还有老板与不少顾客。
舞台表演无法使用电影的蒙太奇剪辑手法，时间也不适合拉长，但长达五分钟的表演没有一句台词，这是“施季里茨”与他十年未见的妻子遥遥相会的一场剧。
观众们眼神都非常不错，演员们的表情，特别是那种眼神...
绝了！
当这一幕结束，张楠起身再次鼓掌，整整好几分钟不停歇！
还边鼓掌边说好莱坞那帮商业片演员，该看一看这样的表演。
演员？
艺术家，台上这几位是真正的艺术大师！
请吉洪诺夫与塔巴科夫等人到观众席坐一块，拼桌，得知吉洪诺夫下个月有可能会去洛杉矶参加奥斯卡颁奖礼...
张楠干脆邀请今晚参加演出的所有表演人员，在奥斯卡之后那段时间去他家做客。
如果可以，到时候在自己的庄园内，请大家再进行一次演出。
这就是个无法推辞的邀请，也是个聪明人都不会推辞的邀请！
布景撤除，还有军队文工团体的歌舞。
精彩，斗舞！
一队陆军制服，一队空军制服，这高难度的舞蹈，看得张楠都感觉自己的膝盖有点不舒服！
俄军的哥萨克式样的斗舞，在外人看来堪称膝盖粉碎机！
一场演出两小时有余，台下的观众们大呼过瘾，而所有表演者都得到意外之喜。
俄罗斯第一黑帮大佬，俄罗斯超级财团幕后老板，世界第一富豪请他们去美国做客。
像普加乔娃、吉洪诺夫这级别的艺术家就当是多个朋友，到朋友那做客，而对于些小演员来说，这就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什么时候去，要哪些手续，这一堆事不需要张楠操心，自然会有人安排。
一切都来得及，最快都是下个月下旬的事情:张楠打算在俄罗斯过上一小段时间，不急着回美国。
这也是联合力量智囊团与红魔鬼们给出的建议，为几个月后将会发动的东南亚战略做点先期掩护。
张楠目标大，一举一动其实都会引起不少国家和组织的注意。
他又喜欢一贯不务正业，当集团的甩手掌柜，那这次也得如此，不然会有不少有些人瞎想。
但这个季节在俄罗斯有什么好玩的?
滑雪、滑冰、钓鱼、狩猎...
这时候俄罗斯有钱人往南方跑，而张楠偏偏来北边
有人建议可以去索契逛逛，张楠兴趣不大。
倒是有个这边公司的分管领导壮着胆子建议:老板，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南边挖挖土...
这位参加过蒙古高原的官盗行动，知道大老板喜欢这个。
“这季节挖得动?”张楠怀疑。
“南边没这么冷，土其实很松，没冻透，挖得动...”
当几天俄国挖土党，貌似是很好玩的一件事。
第1891章 熊大熊二
好玩归好玩，气温也没低到动不了的程度，可这挖土掘地的不可能说走就走，事多着呢！
在华夏盗个墓，那都得事先花力气调查、看场地不是，没扛柄锄头就开干的。而在俄罗斯的荒野里当挖土党是不犯法，至少警察们不管，但拉上帮人带着工具就出发同样是二货！
大老板感兴趣，立刻有不少人手去联系，查档案的插档案，找地方、联系本地人的也立刻出去。
要知道在东欧平原当个寻找二战遗物的挖土党，不仅得有把力气，还得研究苏德战争历史，又得有当实地调查员的能耐。
哪爆发过战斗，时间多长，地形如何，参战双方损失、失踪数，这些都与是否能有收获有直接关系。
张楠不需要什么都亲力亲为，等着就行。还不必无聊傻等，因为自个宝贝女儿来了。
妮可认为他一个人在俄罗斯有可能太闲，让保姆带着昱辰小朋友直飞莫斯科，把孩子丢给老爸错不了。
张楠、张昱辰，妮可称为自己的两个冤家，老不见人就怪想的，但老在面前晃悠又觉得烦，一块扔俄国省心了。
或许...
还有那么一点让女儿看着她老爸的意思在里边，在男人身边按个小间谍——俄罗斯的姑娘们据说不仅火辣，还非常热情！
不去计较管家婆有什么小舅舅，妹妹要来，张楠高兴还老不及呢。
别家男人出远门，或许有不喜欢带孩子的，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张楠！
两辈子都恨不得都把女儿随时牵着，到处看稀奇长见识，孩子多走走、多看看总好的。
这下好了，妹妹是私人演出的第二天抵达莫斯科，当地的俄国伙计们听说集团小公主驾到，小九九又起来不少。
自己不来，让老婆、女儿来察里津庄园搞关系，送点小礼物啥的。大老板可是说了，希望这段时间伙计们多来庄园走动走动，这会女儿到了，如果有几个差不多年纪的玩伴更好。
然后...
两天之后，张楠发现貌似局势有点失控。
明天要去趟图拉，伙计们给他找了个挺好玩的地方，这会张楠正听安德烈说完那地方的大概介绍，打算过会继续去钓鱼，而晚上还得去城里，应克里姆林宫的邀请去吃个饭。
管家汤姆来了，一身近乎千年不变的燕尾服，见到张楠，微微行礼道：“先生，负责乌拉尔地区生意的奥尔洛夫先生派人送来两只小棕熊，小姐已经过去看了。”
手下好几个姓奥尔洛夫的，得注名“哪个是哪个”才搞得清楚，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两只小棕熊，确切而言应该是“又两只小棕熊”！
这会庄园内已不是熊大熊二的问题，而是狗熊开大会。昨天就有人送来头小熊，张楠那是跳着起来看热闹，也担心女儿玩意不小心受伤。
到这会，他都是懒洋洋一句：“知道了。”
一帮人陪着女儿呢，别说小熊，就算熊爸、熊妈都来了，都得全变哈士奇。
不，不是哈士奇，是哈巴狗！
心里掰了掰手指，庄园在两天之内多了5头小熊，三只西伯利亚虎的虎仔，至于俄罗斯猎狼犬和高加索猎犬幼崽更多。
设计部门在修复庄园时，就考虑要原汁原味，而沙俄皇家庄园内养犬是必备，养猛兽也属正常情况，所以察里津庄园都有个类似动物园的地方。
但和动物园又有些不同，更像是马戏团养野兽，会有个训练的过程。
这会不断有人送来够点档次的“宠物”，连专业饲养、训练人员都送了过来，自家公司麾下本就有这类人才，什么野生动物专家、马戏团训练师全有，还是知根知底那种。
马戏团就马戏团吧，张楠也没反对，不带去长岛就行。
野兽就算训练得再温顺，你也不能保证它一辈子温顺，特别是块头特别大那些，比如棕熊，一个不留神就容易闯祸。
长大了、喂的好就是上千斤重的庞然大物，这样的大家伙要是和小孩子玩，单单这块头，一个不留神都可能无意间伤人！
起身，套上外套，养猛兽的地方在六七百米之外，出门也不急，散步走过去。
一到地方，在室内，外头还是有些冷，幼兽容易被冻死。看到一帮人围着凑热闹，走近了，是姐夫正带着昱辰小朋友，用个大奶瓶给一只小不点一般的小熊喂奶，边上一头麦斯已经吃饱，被塞在个大篮子里。
“这熊哪来的？”张楠问了句。
第一头熊是西伯利亚的猎人捕获，熊妈是成地毯的命，小熊比眼前这两头大一截。
“叶卡捷琳堡的动物园里，一窝生四只，不大可能全养得活，就给买了出来。”项伟荣道，“这熊以前汽车团的时候养过一只，每天还会跟着哨兵去站岗。
脑子聪明，比藏獒要聪明一大截...”
差点忘了，项伟荣不仅一次猎过稀少的棕熊亚种马熊，还真的养过熊，这会正和昱辰小朋友说他当年养熊的事。
那是从打猎队手里拿来的一只小熊，带回了汽车团，“...那家伙特别聪明，每天自己跑去大门口坐着和哨兵一起站岗，只要穿着军装的它就不理不睬，就是穿条军裤它都当自己人。
不过就是不让老百姓靠近，太近了它要赶人.，就用熊掌拍人家屁股，有分寸不伤人，可这哨兵一没看住真是鸡飞狗跳，别人怕呀..”
“后来呢？”张昱辰问姑父，眼里都是好奇的小星星。
这会小公主就穿得像只小熊，一身的皮草，在俄罗斯野生动物没人\权的，长大了就是成优质皮草的命。
项伟荣笑着道：“后来嘛当然是越长越大，每天吃饭要用大脸盆，长到270多斤的时候是真不好再养在部队里。
不是养不起，部队里有的是粮食，不差它这一口，就是附近的老百姓看了怕，也怕以后不小心伤了小孩，就送蓉城动物园了。
那家伙长大了能有七八百斤，我复原前还去动物园看过他，居然还认得我...“项伟荣说到这都是一脸回忆。
“像这两头小熊，品种有些不一样，过些年长大了都能有上千斤，大得像座小山！”
看这对话，还有宝贝女儿的反应，张楠心中一叹气：“坏菜！”
谁说只有俄罗斯人养熊，这就有个爱养熊的华夏人，外加个...“爸爸，这两头熊归我了，前边那三头没它们可爱。”
张楠只得一句“哦。”，“给它们起个名，你看叫它们熊大、熊二怎么样？”
招来一串鄙夷的眼神...
第1892章 破烂仓库
女儿明亮眼睛中闪烁的鄙夷之光那是挡都挡不住，爸爸啥都好，就是起名的水平明显在海平面之下，昱辰小朋友对此一清二楚!
都懒得吐槽了，长岛庄园里就养着几条牛犊子一般的高加索，名字不是黑子就是蛮牛，还有小灰、小胖、肥牛啥的。
都是张楠给起的名，叫习惯了之后，改都改不过来。
要知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家里的那些牛大宠物犬名字还没同在庄园的警卫犬的名字好听，对此张昱辰和兄弟姐妹们意见极大！
这会洗扒干净的小熊气味不难闻，还需要喂奶的那几只老虎仔也是如此，等这些小家伙长大些、洗澡不太勤快时，张楠估计女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搂着狗熊当宝了。
女儿眼神犀利，如同刺刀，如同激光，如同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其实保镖们也吐槽很久张楠这起名的能耐，但眼神就掩饰得很好，可不能被老板发现！
送来的小动物都打过各类预防针，看着女儿这么喜欢这两头小熊，一会后还把三只小奶虎当小猫玩，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闪过郭襄的名字。
《神雕侠侣》里头貌似有个什么虎豹山庄啥的，有一群猛兽貌似都把郭襄当同类的桥段...
如今喜欢小兽没啥，等过个几年，别人家是出门遛狗，自家宝贝女儿遛熊、遛老虎，场面太美真不好说。
真要那么出门，除了在非洲，其它任何国家的警察估计都得抓狂！
还好，张楠庆幸自家房子、院子都够大，无论在哪个国家的不动产都如此，遛个狗熊老虎啥的都不用出门...
“哈...”想到这，张楠忍不住笑出了声。
众人侧目。
都想点什么呢，张楠自己都觉得好笑！
叫过专门请来的驯养员、兽医与动物行为专家，张楠同他们说地很简单：“我的要求只有一条，安全。辛苦了。”
上辈子见过一句网络用语：标题越简单，事越大！
安全，几名专职工作人员心里沉甸甸的。
安全问题不是闹着玩滴，俄罗斯养猛兽的各种机构、私人富豪多了去，甚至略偏远地区的普通人家都有养棕熊的，安全对任何人而言都无比重要。
特别是为超级富豪驯养猛兽，真要有个万一，那是会死人的！
不过几位工作人员底气十足，他们不仅有大量经验，还是各自领域的顶级好手、专家，不然也拿不了这份高薪。
离开前多看了几眼一堆的小熊和奶虎，张楠都不知道该为它们感到悲哀，还是觉得它们命好。猛兽、兽中之王，将来一群超大块头大猫、哈巴狗。
第二天一早，没用庄园里准备的一架米17要员机，一大帮人坐上汽车前往百多公里外的图拉市，亚历山德罗夫等人找的好玩地方就在那。
昨夜莫斯科又下雪了，高速公路经过清理，积雪倒是没多少，但两旁的农田与建筑物上积雪能有个三四十公分厚。
车队速度不快，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才到目的地。
穿越高速公路边一片就一公里多宽的稀疏树林，一片高大的仓库就是目标。
四周还有围墙，进入大门，看到自家公司的安保人员同几名俄军人员在。
“就是这里，老板，2195号仓库，里头几乎都是些卫国战争后整理的旧装备，据说原本准备万一打第三次世界大战，用来作为应急补充物资的。
世界大战没打起来，结果这里的东西40年前就看不上眼了，后来断断续续又拉了些储备物资来，倒是一直有几个当兵的看守。
前两年公司眼睛都盯在新式和普通装备上，谁都没想着这些。
老板你喜欢二战老装备，这挖土是乐趣，不能少，咱就想着集团打包也应该挺好玩...”
亚历山德罗夫边走边介绍，老旧的仓库门被打开，锁头都是砸开的，显然很多年没人稀罕这里的东西。
而这样的仓库，放眼望去有两排、二三十幢！
亚历山德罗夫还没说完呢，“我这和关先生一说，以前还真没注意，这里的老东西在西方居然都值钱了...”
门开之后，一股冰冷的气息冒出来，里头温度比外边还低！
密闭时间太长了，没急着进去，让空气流通流通。
张楠看到里边堆着不少积灰的大木箱，问道:“你们没注意，管仓库的也没想到?”
亚历山德罗夫笑着道:“固定思维，都想着倒腾新货色，看仓库的不到一个班，算是发配，真没人想这里头的东西。
卖废铁都没人收。”
灯下黑，外加信息不畅，一大片仓储区的宝贝，就被人当做了破烂。
灯没坏，军事工程，质量保障。
进去，看仓库的领头军士都不知道这间库房里到底有些什么，只知道是老掉牙的东西。
撬棍上，“吱嘎吱嘎”敲开一个，掀开上头的一层油纸，这下能看清里头堆着的应该是枪支。
还有一层油纸，每支枪都单独包裹。
撕开。
“喔！”
这是一大箱码放地整整齐齐的MG42机枪！
第1893章 彼之破烂,汝之珍宝
小胡子的电锯，满满一箱，里边没用托架，就油纸包裹后码在一起。
看包装箱外边标着的字，这还是个45年造，原本存放DP捷格加廖夫轻机枪的箱子，整整50年了。
很有意思，箱子里除了一堆MG42，还真有挺苏军的DP机枪，二战战场上两种敌对的机枪就这么在一个箱子里静静躺了几十年！
看到这一幕，不自觉就想到卡拉什尼科夫的一句话：“枪械无罪，有罪的是扣动扳机的人。”
让人取出两挺小胡子电锯看了看，保存状态非常不错，枪虽不是全新的，但也在九成新以上，膛线状态都挺好，更别说其它机械性能。
亚历山德罗夫事先调查得到的情况很真实，这些卫国战争中的战利品在入库前显然都经过精挑细选，都是状态极佳的一流货色！
把外头等着的仓库管理军士和仓库方的上级军官叫进来，在看明白箱子的情况后，这几位还是说不来这间仓库存放物品的具体情况。
旧货、破烂仓库，在教条主义加官僚主义都比较严重的苏联，没人会关心这里头有什么。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几十年来仓库的管理者、看守者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代，没人关心这里的老东西。
等苏联一完蛋，这处仓库的上级管理部门更是只盯着那些能卖、能用的现役装备。
至于原始的底档，新一些的那些仓库存档都还在，至于这一片，没人知道去哪了，或许几十年前早就不见。
挺有趣，张楠没让管库管理人员再离开，开箱子需要人手。
仓库都敞开大门让外人搬，管这的人早清楚情况，这会老实干活就好。除了干活的指令，还要不说、少听，把自个当干活机器。
这头亚历山德罗夫就比划了一下MG42，端着枪问一边的安德烈：“这枪能在美国买上万美元？”
“这样保存状态可以的还会更贵，但这间仓库的不行，除非走私过去卖给那些疯狂的爱好者。
不过要是走私，价格会降一些，美国老枪价格高是因为数量有限，这类全自动家伙几十年来都有登记的。
私下买卖量不大，机枪块头大，收藏的人不方便拿出来炫耀，还不如受追捧的手枪需求量大。
像鲁格P08，价格高，只要有点路子，在美国还随便卖。
二战结束后美国大兵带回去的战利品手枪基本就没登记，也不需要登记，收藏群体特别大。”
安德烈刚说到这，十来米外站着的张楠往两人示意了一下，安德烈两个立刻走过去。
张楠刚才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这会指着被新打开的三个长度有近一米五，宽、高各有四五十公分的厚实包装箱道：“P08？前些年我搞到一小箱几十支，关哥他们分了玩玩，这都感觉自己挺阔。
你们看看这有多少！”
P08，大批美国枪械收藏者的高端追求，供不应求！
而这会眼前的两个大箱子里，居然都是用油纸包裹的P08！
苏军缴获，数量多到没得说！
当初西线的盟军特别追捧P08，至于东线，苏军的社会情况不同，对这种工艺精良的家伙没特别洗好。
苏联社会，拿支手枪有个毛用，卖谁去?
当初苏联不禁枪，猎枪普及率不低，无论是莫辛纳甘这类栓动步枪还是霰弹枪，在老百姓中间都很常见。
射击训练场、培训学校遍地开花，连普通的游乐场里都有用莫辛纳甘射击的项目，花一点点钱就可以试试身手。
但苏联对短枪的管控其实挺严格的，拿着缴获的手枪回去就是个无用废物！
老美住户被人骚扰，拿把手枪比划比划的多；毛子被人、被熊骚扰，操着双管猎枪、莫辛纳甘开火才是他们的一贯风格。
P08在苏联真还不如支老式的莫辛纳甘实用，至少还能打打猎。
苏军大兵在德国给自己收罗点贵金属纪念品才实在，甚至新的丝绸布料啥的，都比P08强。
这会随意拿出几支看，都是经过挑选的好货色，箱子里还有不少配套的弹匣。
这间仓库就是个宝库，巨大的箱子至少上千个，你还不知道里边到底会给你什么惊喜！
不断开箱看稀奇，结果发现这件仓库里不仅有缴获的德军装备，作为储备的老式苏军轻武器更多。
像SVT-40半自动步枪，大名鼎鼎的波波沙41、43，连状态非常不错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都有很多箱，甚至连型号老得可以的M1895纳甘左轮手枪都发现几大箱。
左轮，还得一发发装弹、使用不怎么方便的货色。张楠不怎么喜欢左轮，却知道这枪有个小小的特别设计，射击气密性非常好，左轮中的一类。
其中一个箱子里居然还发现了密封包装完好的纳甘左轮专用子弹，当初装箱的苏军神经够大条！
枪与弹，照理不该混合储存的。
拆开弹盒一看...
张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特别的子弹:居然是埋头弹！
子弹都有38毫米长，弹头埋在弹壳里头，样子怪怪的。
如今这子弹不好找，生产企业很少，这些二战时期的存货更是稀有。
第1894章 太多了
包括张楠在内，库房内所有人都不怎么喜欢M1895纳甘左轮，这枪实在太落后，百年老枪就是个噱头，关键是使用不便。
装弹退弹都得一发发来，弹药威力还一般，早该进博物馆了。
继续撬箱子，仓库中后部堆成山一般的大箱子内只有一种武器与配套弹药，全是大名鼎鼎的98K，不仅保存状态极佳，还都是战前与战争中前期生产的货色，质量一流！
张楠挺喜欢98K，这年月将它作为猎枪都是不错的选择，联合力量也喜欢这种老枪，私运进美国后非常容易出手，受追捧，还能卖出高价。
栓动步枪，甭管什么型号，在美国不少州根本不管，谁都能买，很多时候连登记都省了。
直到下午过半，这间仓库的情况才大体摸清楚，苏德两边的装备皆有，以德国老货色为主。张楠是看看热闹就行了，至于这些“破烂”今后往哪运的问题，他根本不管。
不过就算这会不讨论，他都能猜得出这些武器将来的大体去向：机枪换个民用仓库存着，都不急着运出俄罗斯。
非洲、中东与南美是还有不少武装组织在使用MG42和DP机枪，但这会苏式武器畅销全世界，AK47都论吨计价，这能当古董卖的老枪卖个废铁价是二逼，还不如先屯着再说。
至于莫辛纳甘和98K，大部分弄去北美，少量送澳洲，那些个二战老枪爱好者百分百乐意慷慨解囊。
生意，这都是生意。
公司要运转的，蚊子腿也有肉，更别说老枪的市场其实挺大，利润不是三瓜两枣，还是挺可观的。
第一个仓库成了公司的宝库，当走进第二个仓库，并大体开箱抽样检查之后，张楠感觉自己可以在非洲组建几个纯德械师啥的。
整整500箱工艺精湛的MG34机枪，每箱六挺，这可不是制造工艺简洁快速的“小胡子电锯”！
MG34是全球第一款通用机枪，当初属于理念领先，但枪械结构复杂，导致制造工艺也够复杂，耗费的工时和材料让第三帝国都有些吃不消。
这家伙价格昂贵，生产数量严重不足，总产量也就30万挺左右，根本没办法满足战时德军的装备需求，这才出现了后来生产工艺简单的MG42。
而这一间仓库里就大概有3000挺MG34，还有大量的木箱里头塞满了各种配件，包括三脚架、携行装具、瞄准镜、弹链和弹箱。
很毛子的作风，弹箱、弹盒内的弹链几乎居然都是实弹的！
而隔壁查看另外几处仓库的伙计来汇报，他们还在那边发现了上万支MP40冲锋枪，上千挺的MG42和整整三个仓库的德国原装子弹，至少几千万发!
加上发现的数量巨大的98K和鲁格，整几个德械师真不是问题，想办法再去搞些M35钢盔就行。
这就是处轻武器仓库，或者干脆说就是简单的枪械仓库，这数量...
项伟荣拿着挺擦干净黄油后的MG34到外边空地上试射了一下，枪就像新的一样，打起来“砰砰脆”。
一回来就道:“我们在猴子保安部队手里缴获过这种MG34，据说还是抗法战争那会苏联援助的，当初苏联还援助了不少莫辛-纳甘，MP40都有不少。”
这头项伟荣刚说完，安德烈就道：“不仅仅越南，还有非洲那边也有几个国家得到过我们送出的德军二战装备。
缴获的数量太大了，连克格勃都不知道这类被淘汰的战略储备确切数量，因为战后很多缴获物资都是各军种、各方面军，甚至是各个集团军自己储备上报。
单位多，归属复杂，到了五十年代就更不把这些老东西太当回事，就是本烂账。”
太多了，多到苏联压根不在乎！
二战后德军装备全世界散失，西方盟军缴获数量巨大，大到到处拿去援助，连南斯拉夫都得到了大量西方世界援助的德械装备。
没说错，不仅苏联战后继续支援南斯拉夫，西方世界也如此。其中一个原因据说是因为南斯拉夫的抗德战绩赢得了英美的赞许，所以西方武器支援了不少，英美还给了铁托不少缴获的德械。
当然，内里的原因更复杂，铁托可不是个简单货色。
西方缴获多，那一路从斯大林格勒杀到柏林的苏联红军缴获得更多！
整个二战，德军在东线减员近1000万，苏军减员至少1600万，甚至有统计是2000万以上，而其中德军死在东线超过380万，被俘250万以上。
单45年战争的最后五个月里，德军在东线就死了超过107万人，而在西线才死了15万5千。
相比于残酷的东线，西线的战斗对德军而言就像是度假，不说绝大多数的德军精锐部队当时压在东线，就算普通部队，也是大部分投入到东线的绞肉机里。
西方盟军在战争中缴获的德军装备，大概只有苏联红军缴获的一个零头。
缴获多，后来支援拿出去的也多，但这会看来留下来的也不少。
待到晚上7点一过，气温嗖嗖往下降，张楠给自己座车里塞了两支近乎全新的AK74U，这就离开。
这处仓库里也存了大量剩余现役枪械，都是使用过的旧货，但状态都挺不错。
苏联没了，俄罗斯要不了那么多装备，连这个近乎被人遗忘2195号仓库也被塞进来屯了不少。
俄国这边的伙计们既然带老板来，这仓库就要从俄军相关后勤部门的花名册里除名了。
皆大欢喜的事情，连看守这处仓库的几个俄军都高兴：上头会给他们一小份，对个人而言还真不少。
关系户更得好处，还甩掉了这个可有可无的就仓库；
联合力量，那是杀人的玩意真不嫌多，慢慢搬；
至于亚历山德罗夫等人嘛，老板高兴就好，仓库不仓库的不是重点。他们喜欢赚苏式常规武器的钱，而更大的利益来源于大至能源、矿产、飞机，小到衬衫、香皂这样的民用正当生意。
俄国生意离不开黑帮，亚历山德罗夫等人就是俄罗斯实际上最大的黑帮，只不过是有合法生意、合法背景的“黑帮”。
车队并没有急于返回察里津庄园，先去距离仓库不远的一处博物馆，也是全世界占地面积最大的博物馆之一，占地面积338公顷的托尔斯泰庄园。
亚历山德罗夫等人居然把晚餐安排在了托尔斯泰的庄园里，离开仓库前还半开玩笑、不无可惜道：“可惜，我们太爱托尔斯泰了。
如果是前年，甚至92年，政府那帮穷鬼可能会卖了它，现在那帮家伙算是回过来半口气，托尔斯泰他的庄园已经不可能出售...”
对此张楠就一句：“能买，我也不会要，那就是个和苏霍伊设计局一样的大坑！”
俄国人有多爱托尔斯泰？
想想《战争与和平》就能明白一大半，更别说1921年那会，苏联政府就把托尔斯泰庄园所在的整个地区都列为国家文物保护区，到了1939年，还成立托尔斯泰庄园博物馆和文学纪念博物馆
买它？
那还不如买冬宫比较现实，张楠可不想被大半个俄罗斯的人，甚至是大半个地球的文学爱好者骂成贪得无厌的资本家！
第1895章 假酒
托尔斯泰的庄园虽说也叫庄园，在张楠眼里其实就是一副蜿蜒在积雪与山丘交错下的森林fe风景画。
一进入庄园大门之后不久，就理解了亚历山德罗夫等人不能将这处庄园买下的遗憾：虽是冬季，但看得出，在春夏之时，这要比察里津庄园的自然环境更好，景观更漂亮。
差距在于地形起伏，察里津庄园虽被森林包围，但近乎一马平川，起伏不大，而这边就是一副有山有水的风景画。
张楠家乡是个四周环山的盆地，有山有水，自然更喜欢略有起伏的环境。不过也不眼红，比这更漂亮的地产、庄园自己有的是。
晚餐没在托尔斯泰曾住了几十年的那座老房，那边如今是博物馆，就算亚历山德罗夫等人有能耐让大老板在托尔斯泰家的餐桌上用餐，张楠也没那个兴趣。
更重要的是：那座房子的厨房没燃气的，当摆设都大半个世纪了，没法做饭。
不过总有吃饭的地方，苏联时代这一年四季都有不少游客，有些还是外国人。就算如今，每天也会有些游客来，庄园自然有配套的餐厅，只不过距离托尔斯泰老宅略有些距离。
张楠并不是特别了解托尔斯泰，只知道《战争与和平》与《安娜·卡列尼娜》是他的作品。
看过前者改编、拍摄成本世界第一的苏联版电影，还看过后者的汉语翻译版小说，但对其映像并不深。
不错了，作为名六十年代末出生的华夏人，对托尔斯泰的了解达到这一程度，都能算个伪西方文学爱好者了。
这会晚餐的功夫，才知道托尔斯泰原来是个俄国贵族，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不是贵族出身，能写出沙俄时代贵族的生活？
不是贵族出身，能有这么庞大的庄园？
不是贵族、不是当时的上等人，在沙俄的社会环境下，别说写作、当个作家，能写自己名字就不算文盲！
苏联时代建造的宫廷式庞高大餐厅，传统的长木桌，俄国人就喜欢这么搞宴会。准备了最好的酒水与食物，还是俄式、中式混搭，伙计们花了心思。
这顿饭的花费会让99.99%以上的莫斯科人咋舌，比如提供的鱼子酱都是极其昂贵、稀有的第一级大白鲟鱼子酱，连寻常西方人眼里贵死人的第二级奥西特拉鲟鱼子酱都上不了台面，更别说第三级闪光鲟鱼子酱。
普通人，能来点鲑鱼鱼子酱就不错了。
鲟鱼?
太贵！
俄国人爱鱼子酱，几名美国伙计也同样如此，不过老板和项先生是碰都不碰这种腥味十足的玩意，就海边长大的关老大略有兴趣。
这顿饭显然就是只吃最贵不选最对，甭管味道如何！
张楠只得感叹这西方人真是可怜，从古罗马时代开始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能当珍馐。
这大老板还算含蓄，吃饭时不会说自个这帮俄国手下就是群暴发户，一搞宴会，形象举止就配不上他们的身价。
入乡随俗，随他们这么搞，伙计们是好心。
老板一直笑眯眯，俄国伙计们还真的以为张楠喜欢这气氛。
大老板华夏人，亚历山德罗夫等人就没上40度的“标准伏特加，餐桌上不是各种贵死人的葡萄酒，就是从华夏进口的茅台。
外边还天寒地冻的，张楠让汤姆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茅台，浅尝一口。
眉头一皱，把酒杯放回桌面，还拿起一旁的热手巾吐了口。
抬手示意，原本热热闹闹，好几个处于拿着酒杯拼酒状态的毛子手下们很快安静下来，有两个还是拿着酒瓶看着大老板，一脸：“老大，啥事？”的表情。
张楠指了下瓦西里，道：“把手上的瓶子放下，还克格勃出来的，都喝不出这酒有问题。”
瓦西里是红魔鬼出身，这会一听，拎起酒瓶一看，脸色剧变，“假酒？！”
那是瓶茅台，这些年下来，瓦西里等人已瞧不上俄国产的伏特加。
传说伏特加很烈，个个都是六十几、七十度?
假的！
绝大多数品牌伏特加就一个度数“四十”，压根不太烈，沙俄时期的硬性烈性酒收税规定导致的惯性后遗症。
沙皇规定高于四十度就属于烈性酒，征收重税！
俄国人喝白酒超级牛掰，如喝白开水?
人家喝的是40度的货色，只看数量，当然会让人感觉比常喝52、53度白酒的华夏酒友猛一截。
一帮红魔鬼，如今要么不喝白酒，要喝只喝高度货，都有点瞧不上标准伏特加了，觉得那玩意不够爷们。
关兴权、阿廖沙等人的华夏酒文化养生理论:白酒要么不喝，要喝就喝高度货，适量。
假酒，那可是会喝死人的！无论是以前的苏联时代，还是现在的俄罗斯，据说每年喝到假酒而送命的至少上万！
怪不得瓦西里这表情，这不仅仅是危险的问题，还是没面子的问题，甚至倒了红魔鬼的牌子。
红魔鬼分不出会要人命的假酒，脸都丢到西伯利亚了！
这边张楠示意其稍安勿躁，笑着道:“放心，不是甲醇，喝不死人，就是味道有点不对。”
说着，看向亚历山德罗夫。
还没开口呢，后者抢先道：“我马上让人去查！”
丢人呀！
请大老板吃饭，结果这酒居然是假酒，伙计们还要不要混了？！
至于这酒到底是不是假酒...
老板说是，那就是！
他可听说过，这种华夏国酒，老板家里屯着的陈年酒数量，应该比酒厂库房里窖藏的都多！
亚历山德罗夫这就要让手下去查，这次宴请的所有食物、酒水来路清楚可靠，不然可不敢让大老板吃。
查起来不难。
没想，张楠打断了他的动作，道：“这酒还算有点良心，应该用的是杂牌酱香白酒灌的，瓶子都是真的，可能那些进口商都分不出真假。
华夏前几年和俄罗斯一样，假酒不少，这茅台还是有个五、六年的陈酒包装，那时候想买到真货官小点都不行，市面上几乎全假。
你下边的伙计别轻易搞出人命，当然，如果故意卖假酒，那就按照公司的规矩办。”
90年代在国内要买到真茅台何其难，酒瓶子都值钱！
就是没想在国外也如此，照理按照出口指标、创外汇一类的原因，华夏之外反而不大买得到假茅台，就像在美国的中华烟全是真的一个道理。
继续吃饭，一大帮人这下谁都不喝了，连葡萄酒都不沾——大伙不是傻子，这情形再喝？
脑子缺钙！
出乎张楠预料，不到十五分钟，情况就清楚了。
神速！
“怎么这么快？”
张楠有疑问，这也太快了点吧。
亚历山德罗夫刚才还很没面子呢，这会倒是腰杆子直了一截，告诉张楠：“老板，为您提供酒水、食材的所有供应商都是公司会员，特别是第一次享用的食材，供应商短时间都会在公司的绝对控制之下。
而且不单单一个人，还会是供应商全家。”
不错，这样的安保水准...很毛子！
我吃你提供的食物，要是有点问题，别说庙，和尚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