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6章 抓错人了
整一仓房的VX毒剂储存罐不算啥，隔壁几座仓库的规模更大，储存了大量灌装好的同种类神经毒剂的炮弹、炸弹与导弹弹头，那才是真正的实用性大杀器。
特别是上百枚巡航导弹上安装的vx神经毒剂弹头，算是货真价实的战略武器，一旦安装使用，射程3500公里，都还没算上载机的作战半径！
洲际打击能力，不是吹滴！
转了VX储存区，又去看了分为两处仓库存放的诺维乔克，这玩意二元，别混合就出不了事。
但那些个灌装好的弹药，无论砸到哪座城市，哪座城市就得变地狱。
毒性比VX大上一个数量级，真正地狱级的杀人利器，也是极好的护身符。
这一片的地下空间很大，在看完自己的神经毒剂底牌之后，再次坐上电瓶车，打算前往另一片区域，那里屯着的宝贝更令世人惊悚！
一上车，这是要沿着主通道往前开，注意到通道边还有两个大门是自己没进去过的，张楠就问陪同的安德烈：“那里头放了什么？”
“大约60吨的沙林和10吨梭曼，都是罐装好的成品弹药，购买VX时的免费‘赠送品’。
如果我们不顺道带回来，那些弹药就很不好处理。”
安德烈说得居然有那么一丝无奈。
沙林，甲氟膦酸异丙酯，四、五十年代的神经毒剂之王，如今沦为低档货色；
但这“低档”是相对而言，仍是妥妥的大规模杀伤性化学武器，排位还不低，公开、普遍承认的四大神经毒剂中排名第三。
梭曼，甲氟磷酸频哪酯，44年那会，德国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理查德-库恩博士首次合成了这魔鬼，但还没来得及生产，苏军就占领了工厂。
50年代开始，苏军装备罐装梭曼的弹药，这玩意的吸入毒性大约是沙林的3倍，皮肤毒性是沙林的5至10倍！
更让人头疼的是，梭曼的中毒作用快而且还没什么特效解药，比vx还难防治
四大神经毒剂里排名第二的就是这货，最后一位是塔崩，VX无可争议的老大！
至于诺维乔克，除了俄国人自身，外界对其都没个清楚的认知，很多国家的情报机构都甚至认为它根本不存在。
至于安德烈有那么一丝无奈，是因为卖给公司神经毒剂的那些人，除了个别进公司的，其他都已从世界上消失了。
整仓库的搬空，只要杀伤力最大的VX和诺维乔克？
那里头还有的其它毒剂弹药怎么办？
正好碰上这么个仓库，里头除了VX，还有一批70年代末、80年代初期制成的沙林与梭曼弹药。
不能任其留在原有仓库，不然就是一堆麻烦，只能一同带走。
万一流出，对自身都是个潜在威胁，就当是为控制化学武器扩散做贡献了。
这时听了安德烈的话，张楠示意先别开车，自个想得看看沙林弹药到底长什么样——如今的老萨正在联合国的监督下销毁他所拥有的100多吨沙林毒剂，废掉纸糊的狮子身上最后的利齿。
而且，在小鬼子那边，貌似有个疯子正打算第二次用沙林捣乱。
一进仓库，看到整齐码放着大量152毫米口径的炮弹，122毫米的火箭弹，还有一堆500公斤级别的航弹。
安德烈告诉张楠，这间仓库内的存货在十五年之后就会被销毁，或者干脆深埋。
看不上，时间太久，最好能在安全储存期限到来前处理掉。
看着这些个架子上码放的、还没安装引信的特殊弹药，张楠道:“我记得去年在日本，有个沙林毒气的案子，死了几个人，还有几百个中毒。
杀伤力好像一般，新闻里说那些沙林可能是土化工厂里造的，杀伤力不大，是不是纯度上的问题?”
这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那事，自家囤了神经毒剂，自然会关心世界上有关神经毒剂的一切新闻。
伊拉克前些年用过沙林，之后类似事情名气大些的，也就去年日本发生的那次沙林毒气恐怖袭击。
去年的6月27日，日本长野县松本市的一处住宅街区遭遇沙林毒气的人为袭击，最后导致8人死亡，还有660人中毒送医，日本人把那事叫“松本沙林毒气事件”。
那次恐怖袭击简直就是倒了“四大神经毒剂老三”的牌子，乍一看死亡比低得很，印度的杀虫剂厂泄露都比这个威猛。
这时安德烈道:“是的，纯度估计不行。
日本警方还抓了个嫌疑人，就第一个报案的。
那人家里囤了大量农药，厨房里造不出沙林，实验室类型的小作坊造沙林还是有可能，但纯度估计非常低。
如果换成武器级沙林毒剂，死的人至少乘十倍，甚至是一百倍！
外加一句，老板，用市面上能买到的农药，几乎不可能造出沙林毒剂。”
安德烈停顿了一下，很酷地又道:“个人观点，日本警察抓错人了。”
张楠当然知道小鬼子警察抓错人，那个狗日的教主这会还在往作死的道路上狂奔，今年不出意外的话，还得在东京地铁里再干上一波。
至于安德烈这么想，专业！
看够了，“走吧。”张楠道。他要去看另一种大杀器，乘早脱掉身上不怎么舒服的这身防化服。
安全储存的核弹仓库，个人不用防护。
第1867章 安全感的保障
之前安德烈让人花大力气将这70余吨食之无味的沙林、梭曼带来博茨瓦纳，完全只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疯子太多！
人呢，要有自知之明，千万别忘了自己是谁:张楠为什么知道日本那个叫麻原彰晃的疯子今年还会跳出来？
因为那个神经病早就忘了什么叫自知之明，拿着点质量低劣、纯度不高的沙林毒剂就以为自己是世界之王。
要是那家伙手里有张楠掌控底牌的百分之一，估计都会以为自己是宇宙之王！
在整座地下基地最深处的几间仓房内，储存着张楠最后，也是最令人胆寒的那些个底牌！
神经毒剂是可怕，但比不上这的宝贝。
五辆庞大的SS-20发射车从冈比亚转运到这时间不久，它们块头太大，远距离转移只能靠海运。
陆地运输就得靠自己的轮子，火车上不了、超宽超长，在搞定纳米比亚之前，根本没办法安全地运到这。
沿海的冈比亚不是彻底安全，到了老巢才算万无一失。
其中三辆车的发射筒内装填的是三级火箭单弹头实弹，一旦使用，15分钟就能做好发射准备。
射程够得上美国东南部沿海地区，但基地的所有知情人员压根就没指望拿它们威慑美国本土：这些是用来威慑欧洲的！
至于美国，最重要的几座特大城市内，或多或少都放了一两枚随时能够炸响的核弹头。
纽约城里没有，不是不放，而是放在附近。
张楠不想那玩意时刻威胁到自己家人的安全，所以就准备了一枚大家伙，大得能让所有人胆战心惊！
还放得够远，在距自家庄园直线距离达到70公里的纽瓦克城东部的普林菲尔德。
这会张楠已经脱掉了碍手碍脚的防化服，核弹头储存库内的辐射指标是安全的，不需要任何多余防护。
右手搭在一枚安放在重型移动平台，块头惊人，重达6吨多的核弹头上，感受着钢铁弹体传来的一丝丝冰冷感。
这是枚北约起名为“撒旦”的洲际导弹的单弹头，是能够引爆的这种，作为此处基地的最后毁灭工具。
“2500万吨T\NT当量，一旦这家伙起爆，不仅整座基地都会彻底消失，十有八九还会将同一仓库内的其它核弹拉入链式反应，一切痕迹都会干干净净、不复存在...”
最后的安全保障，约瑟夫简单介绍了两句。
这头张楠爱死这铁家伙了，毁尸灭迹的终极装备，真要是到了动用这家伙的时候，全世界都不会再找到自己的把柄，也不敢再找自己的把柄！
2500万吨当量，能直接摧毁一个欧洲小国！
而在普林菲尔德的一处豪华单体私人住宅的车库下方地下室里，就安放了一个同型号的。
也能爆！
那玩意要是炸响，长岛的自家庄园距离70公里，躲入地下室、以堡垒标准建造的主宅内、山背后的人能活下来。
庄园半岛并不是一马平川，其实是一处树林密布的缓丘陵地区，林间道路两旁有不少长宽三四百米、高度三四十米的山体。
建造住宅与那些个地下库房、掩体时，都因地制宜了的。
2500万吨当量的核弹在70公里外爆炸，庄园会感受到什么是毁灭天地的力量，但只要事先知晓、做好准备，所有人不会有大事，后遗症估计都不大会有。
当然，除了些特殊方式固定安装的防弹玻璃之外，别说自家庄园，距离炸点200余公里之外的长岛最东端、蒙托克角灯塔上的玻璃都别想留下！
“撒旦”，不开玩笑！
有个事情张楠一直很好奇，问身边的几个红魔鬼：“这家伙的毁伤半径到底有多大？”
安德烈没回答，倒是约瑟夫一看队长不发话，道：“这个我们还真不清楚，因为我们当初不是专门搞核弹研究的，也就知道个大概。
这基地里的核弹专家们估计也不会特别清楚，因为之前苏联的类似当量氢弹试验基本上都是空爆。
我们这会只能把这家伙地爆，除非装在飞机上搞遥控、程序起爆，或者有人想着一去不复返。”
“美国人搞过类似的氢弹地爆是吧？”张楠又问道。
有点映像，但不清晰，谁让他对美国历史并不怎么了解。
“是的，老板，50年代的城堡系列氢弹，最大的‘喝彩城堡’起爆高度两米，就是个地爆。
不过记述也就是几秒种内火球直径7公里多，高度15公里高。
十分钟后，蘑菇云高度39000米，直径100公里...
‘喝彩城堡’是在岛礁实验，对大陆的杀伤也只能作为参考。
地爆要比空爆恐怖得多，这家伙地爆，很多人人为甚至会比‘大伊万”的实际毁伤效果还要恐怖，还会引发类似于高等级地震的地震波。
所以老板，长岛庄园的新造建筑都是抗强震的，这是我们在自己防自己。”
“大伊万”，实验时当量有说5000万吨的，也有说6700万的，这会俄罗斯只承认是3000万吨当量。
至于安德烈等人嘛，人为“大伊万”的威力也就是在5000万至6000万吨之间。
那个大家伙爆炸产生的热风能让50公里外的人3级灼伤、木结构房屋毁灭，闪光都能造成43公里以外人的眼睛剧痛与灼伤，甚至造成白内障和失明。
当初试验时，距离“大伊万”炸点500多公里外芬兰的不少建筑的玻璃窗都完蛋，爆炸暴风往外吹了将近100公里。
空爆，都还引起了5级以上的地震！
这边约瑟夫示意了一下老板靠着的这枚核弹头，继续道:“这玩意一旦地爆，火球受地面阻挡后扩散，蔓延的宽度会是4000多米高度空爆的‘大伊万’的一倍以上。
地面冲击波也会比‘大伊万’强一些，放射性沾染的面积更不好计算，绝对超过‘大伊万’。
只要炸，30公里外的曼哈顿地区绝对是没了，半个长岛都得遭殃。毁灭半径50公里至少，至于杀伤半径...”
张楠打断了约瑟夫的话，到：“不用说了，希望我们永远不要用到这家伙。”
大伊凡有多恐怖，全世界都知道；
全世界不清楚的是：“大伊凡”一半当量的“撒旦”单弹头如果玩地爆，到底会是如何的毁天灭地！
在平原地区，毁灭半径达到超过50公里妥妥的。
自己把那么个大家伙放在纽约东部，满满的安全感！
第1868章 军火商的底蕴
一枚“撒旦”的单弹头就能毁灭一个国家不是瞎说，光辐射、冲击波的彻底摧毁半径就在五十公里以上，那就是方圆近万平方公里！
因为地爆的原因，其蘑菇云的直径同样会超过100公里，可以想象，在这么个要人命的大蘑菇的笼罩之下，半径100公里，甚至半径200公里之内的人同动植物会是个什么感受！
绝对好不到哪去！
半径100公里，就是方圆三万余平方公里，不小了——打个比方，那个头貌似超铁，其实历史上投降速度赶超奥林匹克的丹麦，国土面积也才四万多点。
如果张楠现在靠着的这枚核弹头在哥本哈根地爆，小国首都会完全被核爆形成的火球覆盖不说，这个国家短时间内就可以从地球上抹掉了！
顺带着隔壁的瑞典、德国，稍远一些的波兰、荷兰、挪威也会遭受无法估量的损失，至于同哥本哈根隔海相望的马尔默、赫尔辛堡这些瑞典城市，更会跟着丹麦首都一道，干干脆脆被抹掉。
短时杀伤总有个距离生死线，更可怕的是地爆产生的恐怖核沾染，遭受影响的地方真是难以计算，风往哪刮，哪就能成无人区！
想想乌克兰，切尔诺贝利事故都过去9年了，那片肥沃黑土地出产的农产品都几乎没多少出口渠道。
没人敢要！
苏联时期还能内部消化一下，如今二毛子单过，乌克兰大平原出产的农产品大部分出不了国，那边的日子可不好过。
农产品无法出口，一定程度上甚至影响到库房里这些核弹的来路。
没钱了，啥都卖！
二毛子的仓库里早就堆满武器装备，苏联遗留下来的大量工厂不仅产能过剩，还没有订单。
乌克兰的军工企业，之前几乎就是靠着苏联主导下的华约养着，苏联解体、华约不复存在，失去了之前华约国家重型机械、军火，燃煤和钢铁的订单，二毛子这些年就只能靠着点农产品的出口混日子。
要不是阳光星辰在乌克兰搞了点机械设备、飞机的订单，这会二毛子的日子会更难过，倒闭的军工企业，下岗的军工工人、工程师会更多。
二毛子太穷，军队、政府都给逼成了军火贩子，步枪子弹、坦克飞机、大炮军舰，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只要钱到位，核弹头也卖！
为啥?
在国际上核弹头不值钱！
这还真不是瞎说，美国和大毛子联合对二毛子施压，要二毛子销毁核武器和战略装备。
二毛子知道核武器重要，毕竟有了这个东西，至少人家不敢打你！
但这些年二毛子自顾不暇，无力对抗美俄的联合施压，更别说人有私心的问题。
核弹维护费用不便宜，国内管控不力，加上美俄为了忽悠乌克兰销毁核武器，也做出了大量的补偿。
可是！
这“大量”也体现了二毛子有多穷，因为都比不上张楠私房钱的一个零头！
根据去年的一份协议，美国承诺购买乌克兰拆除核弹头中的浓缩铀供发电用，并为拆除核武器提供1.75亿美元的补偿，同时向乌克兰提供1.55亿美元的经济援助。
这里边，俄罗斯还要分走一部分。
不管怎么算，也就三亿美元到头，三四千个核弹头，就值这么点，一个大约十万块。
有人千万，甚至上亿美元想买个能爆的核弹头护身、捣乱，但苦于没路子。
“联合力量”不仅有路子，还是近乎在自家库房里搬那么容易，自然是能买走的全买了。
便宜呀。
当然，“撒旦”的弹头是从哈萨克斯坦弄来的，乌克兰的仓库里可没这玩意。
......
离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仓库，张楠没去看在同一地下基地的“纳cui钟”研究基地，那处新的研究所是集结了一帮原本苏联的专家，但这会完全就是在初始阶段，就是个赔钱货。
都还没研究出个一二三四来，今天心情好，犯不着去那给自己添堵，过两天再说。
也没去看安置在地下基地角落里的自家第一个秘密核反应堆:核弹头是安全的，但张楠不喜欢离核反应堆太近。
博茨瓦纳公开的核电站已经有一座开始发电，第二座也在建设之中，而在背后，新的地下建筑群也已完工，俄国来的专家们得到了集团下属部分企业的暗中支持，那地方正在研制自家的核弹。
如果是相对原始、飞机扔的那种原子弹，五年之内就能造出来！
回程选了另一条路，穿过一条前两年才完工的铁路，抵达基地边角上上的一座货运站。
这条铁路与附近几个国家的铁路联网，内陆国家最便宜的货运方式，花了公司不少钱！
货运站边上是一大片货场，有大片的仓库，还有不少半露天，只搭个钢架带顶棚的堆积区。
四周围着双层的铁丝网，里层环形刀片刺绳网，外层用的是常见的刺绳网，免得一些野生动物和偶尔游荡到这的部族家畜被挂住。
车队经过汽车、铁路共用的大门进入货场区，看到近处的一处货运站台上正在往下卸货。
货物有些特别，是五十多辆车况看着挺不错的T72坦克，从乌克兰运来的，来之前就做了油封。
装上坦克输送车，直接拉到附近的那些个只防雨、四面透风的钢架棚子下。
放眼望去，这处货场里这样的坦克、装甲车辆至少摆放了500辆以上！
储存条件不错了，在乌克兰，这些坦克、装甲车基本上就是露天风吹雨淋日头晒。
博茨瓦纳北部地区的降雨量不大，一年到头空气也没多少日子特别潮湿的时候。
有个顶棚挡雨、阻挡阳光直晒，这些坦克能多储存几十年。
这些装备放这是作为公司的储备，边上不仅有消耗量最大的子弹工厂、轻武器休息长，甚至从乌克兰整体搬迁的一个坦克大修厂来。
坦克不造，至少能大修，过些年必要时略做改进的能力也得有。
至于作为货物倒卖的那些，并不会存在博茨瓦纳。
犯不着，这两年在乌克兰直接发货都行，部分比较敏感的物资，就从冈比亚、安哥拉的沿海港口发货，那几处也囤积了大量的俄制军火，数量比这多得多。
最好的部分公司自用、储备，一般的拿来远销全球。
第1869章 红魔鬼要复仇
兴致不错，张楠还高高兴兴钻进一辆刚拆封之后试车的T80，在基地附属的试车场里跑了一圈，又看了坦克试炮。
用的是当初苏联自用的“双节棍”式3BM42穿甲弹和只有小批量生产的3BM46一体式钨弹芯长杆穿甲弹，看着威力貌似还可以。
公司从乌克兰、俄罗斯搬过来的各种坦克炮弹足够打几场中等规模战争的，大部分穿甲弹都是老式的苏军自用版，比不上3BM42，却比“猴版”好出一大截，但没法同西方一流的坦克穿甲弹比。
不过绝对够用了，坦克无论是拿去贩卖还是自用，基本上就是在非洲区域活动，能用上坦克的地方，就算是苏军拿来出口的“猴版”炮弹都够用。
看完坦克试炮，因为老板光临，后勤部门打算再为老板表演一下炮射导弹，没想着被个意外情况打断。
是安德烈接了个卫星电话，之后同帕维尔商量之后，两人看到老板跑出一公里多看穿甲弹的炮击效果，就先找上了正在闲聊的项伟荣与关兴权。
项伟荣正同关兴权说家里孩子的事，就是关老大问些育儿经：他前段时间当爹了，乐蕴为他生下个大胖小子，这会还在国内剡县养孩子，过些天会来美国住段时间。
男孩子皮，听着班长当初怎么教育佳楠的，关老大觉得自己得好好学一学。
他总觉得沪上男人过于儒雅了一点，一直希望儿子将来能像自己，所以并不想让儿子跟丈母娘长大，所以生孩子都是住在剡县。
再说了，自家丈母娘啥都好，就是略微有那么一点势利眼。当然，在关兴权面前是没有一丝一毫这种表现的，真的没有比他更好的女婿了。
两个大男人笑着谈论孩子的问题，注意到安德烈两人走来，项伟荣就道：“安德烈，有事？”
红魔鬼脸上写着呢，这两位没有掩饰内心的想法。
安德烈微微一点头，道：“项先生，是有件麻烦事，但同公司无关，是我们红魔鬼希望集体请个短假，大部分人，我们要去趟俄罗斯，时间大约一周。”
去趟俄罗斯，而不是回趟俄罗斯，因为他们是苏联人，而且也不是所有红魔鬼的老家在俄罗斯。
项伟荣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什么事？”
红魔鬼集体请假，这绝不会是因为小事件，必定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是帕维尔结果话头，对项伟荣两人道：“是我们的队长召唤，我们有一位老队友死了，很憋屈，死在了恐怖分子手里......集体请假只是我们的申请，一半人估计也够。
队长其实只希望我们休假、能赶回去一个分队，为老队友复仇，同时看看能不能解决这次人质危机。
现在的俄国军队解决不了这问题，哪个单位都不行，不是人质死伤惨重，就是政府退让，最后吃苦的都是普通人，还会留下一堆后遗症，所以我和帕维尔想能不能去更多的人手。”
昨天，车臣叛军首领巴萨耶夫率领150名叛军，居然从车臣出发，搭乘两辆重型载重汽车秘密潜入车臣以北100多公里的俄罗斯斯塔失罗波尔边疆区的布琼诺夫斯克市，发起了突然袭击。
在强攻市府大楼和内务部大楼遭到俄军激烈反击后，恐怖份子转而占领了布琼诺夫斯克的市立医院，1500名病人和医务人员全部被扣为人质！
当天，恐怖分子就杀了20多名在医院治疗的俄军飞行员、警察、退役军人。真的很憋屈，一名早年因为身体原因退役的老红魔鬼当时就在那家医院，因为那人本就是布琼诺夫斯克人。
那位提前退役之后没想着留在克格勃，回乡当了名普通警察打发时间，恐怖分子抵达时，刚做完髋关节置换手术才几天。
制服就挂在病房的衣柜那，人都动不了，就这么被恐怖分子枪杀，尸体还被丧心病狂的恐怖份子从三楼病房窗口扔下楼，因为他是名警察！
红魔鬼的那名神秘队长人是在莫斯科，但一直同之前牺牲的红魔鬼家属，还有极少数以前离开红魔鬼、没到美国、还活着的队员保持着一定联系。
队长正好知道自己的老部下要做个倒霉催的髋关节置换手术这事，原本还要对方来莫斯科的大医院做手术，但那位身体行动不太方便。
恐怖份子袭击的事情新闻曝光，巴萨耶夫提出的人质危机解决条件是：承认车臣独\立，停止在车臣的敌对行动，和平谈判，从车臣撤军，必须由总统叶利钦或总理切尔诺梅尔金出面谈判！
残忍的巴萨耶夫杀死了被发现的病人中的所有俄罗斯军警人员，并威胁屠杀将继续：如果俄军胆敢强攻！
这趟一个加强连的恐怖分子居然绕过重重防线，潜入俄罗斯本土城市，事件震惊俄罗斯，副总理叶戈罗夫，国防部长格拉乔夫，内务部长叶林，国家安全局局长斯捷帕申和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行政长官库兹涅佐夫..
.一帮子俄罗斯高官第一时间提出辞职！
那位红魔鬼队长给老部下家里打电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老部下正好在医院，得到的消息是人没了，陪护的老部下爱人与女儿还都成了人质。
思绪再三，给安德烈打了电话。
项伟荣等人在非洲，说实话，对发生在俄罗斯偏远地区的事情并不关心，而且昨晚上都没看国际新闻。
至于公司得情报机构，是在昨天就得知时间的初步情况，但至于袭击规模是今天才了解——那里不是莫斯科，也不是列宁格勒，距离车臣也不远，出点小小的恐怖袭击不算奇怪。
没想，规模不小，但对本公司利益没多大冲突，所以情报机构的通报还要晚些才会到，甚至压根就不会送到安德烈、关兴权这一级，因为对公司而言貌似完全没必要！
情报机构再厉害，那也不是个穿越人士在领导，在事件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前，没几个人能看到事件的后续影响。
红魔鬼很厉害，帕维尔同安德烈看出了一丝这次事件如果处置不好，将会对俄罗斯社会造成的大问题。
他们的队长也看出来了，这边的项伟荣同关兴权一听介绍，也理出个一二三四来。
公司在俄罗斯有大量的利益，不仅是外资在俄罗斯的龙头老大，利益还早就深入到了俄国社会的方方面面。
车臣那帮疯子在车臣，甚至在高加索地区闹腾，对公司都没多少影响。
但这次是1500名人质，恐怖份子至少150，怎么处理？
如果俄罗斯政府退让，后果不堪设想！
不退让，强攻？
红魔鬼们认为这会的俄军能做到，但绝对做不到让人质死伤控制在一个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强攻，按照叶氏的作风，坦克炮去轰当然打得下来，但人质们怎么办？
敌人一个连，人质一个团！
十几分钟后，兜回来的张楠皱着眉头听了这事，没立刻表态，而是反问：安德烈“克里姆林宫是打算怎么处理的？”
就刚才这功夫，已经够公司联系莫斯科了解情况的，安德烈给出的消息很糟糕。
“最新的消息，还没公开，两小时前内务部的特种部队做了次试探进攻，没一点效果。以为这个，恐怖份子又杀了74名人质，那帮废物！”
安德烈都忍不住骂娘了，这会俄罗斯也是大白天，搞试探进攻？
你以为玩攻城游戏呢！
上校同志只是骂娘，情绪还是控制地很好，又道：“现在克里姆林宫是病急乱投医，不光内务部的那支‘勇士’，联邦安全局下边的‘阿尔法’也调过去了。
还有莫斯科市的快速反应特警、莫斯科州警察，布琼诺夫斯克市附近的两个步兵团、一个装甲团。”
说到最后，安德烈的语气都带着讽刺与无奈——布琼诺夫斯克距离莫斯科一千多公里，那边发生人质危机，派莫斯科州的警察过去，估计是无奈加无能的组合举措。
“最晚后天，包围医院的部队会发动一次强攻，这是克里姆林宫的联系人说的，如果我们不回去的话。”安德烈最后道。
红魔鬼们是在政治上只认自己是苏联人，但个人情感上，他们大部分也是俄国人，民族的。
回去复仇、帮忙，克里姆林宫会第一时间配合，更别说这会管着俄联邦安全委员会和国防部的那几个废物、叛徒。
张楠印象中有这次人质危机的淡淡记忆，这会提起来就更清晰了：第一次车臣战争貌似因为这事而被迫结束，就是时间似乎略微提前了。
因为记忆中那次袭击应该是在夏天，一帮人都穿短袖啥的，而不是冬天！
时间变化不奇怪，俄军在车臣打得更狠了而已，因为比“上辈子”略富了些，但这会看来要是任其发展，这次人质危机的结果会一样：俄军特种部队强攻失败，俄政府被迫停止进攻车臣的军事行动，巴萨耶夫匪徒还全身而退。
车臣叛军还从这一事件中尝到了甜头，从此乐此不疲；此后还会发生基兹利亚尔人，莫斯科剧院、别斯兰...一大堆的人质事件，死亡与恐怖主义的阴影会笼罩俄罗斯多年。
张楠听完安德烈的话，揉了揉自己的右边太阳穴，道：“这个世界，还没哪家对付过150名据守，手里还有上千人质的恐怖份子。
红魔鬼的人手太少了，就算你们都赶过去，还不到一比一，这会的俄罗斯特种部队又没法做到同你们有效配合。
从我的重装突击队里再带50人，还有...”
张楠说着，对关兴权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俄罗斯的医院都是三四层楼，外墙和我们六、七十年代的砖房楼差不多。
强攻，单一的一层层楼梯上去，等人上去了，楼里的人质估计会死至少一大半，更别说楼里堆着的炸药。
让轻装突击队也出几个分队，一起去俄罗斯，你去安排。”
张楠的卫队里，那是海陆空到齐，近距离作战这个都有轻装、重装之分。
这会他说的轻装突击队，不仅精通所有步兵、反恐、搞恐怖等等一切手段，翻山越岭、爬山涉水更是手到擒来，更别说登楼作战！
他们上楼的手段与技术，会让不少消防队都汗颜！
说到这，张楠又道：“我得给克里姆林宫打个电话，功劳算他们的。我说安德烈，那个也是不会阻拦吧？”
“老板，他会配合的，他不敢惹我们，我说的是曾经的红魔鬼。”
安德烈有句话没说，能阻止这次红魔鬼复仇的，只有老板。但老板不仅不阻止，反而支持，因为在俄国有他的巨大利益在。
老板，是个资本家。
.......
这就行动起来，张楠给克里姆林宫打电话，简单明了，寒暄两句之后就直接说自己这边一些原克格勃的人，还有部分原本苏联特种部队的人，加上一些亚洲面孔人员会去布琼诺夫斯克。
叶氏接的电话，只说了“欢迎老战士们回趟家”这类的废话。
具体衔接，自然会有人出面。
第1870章 米沙
老板既然已经下了指令，那就行动起来！
在莫斯科的红魔鬼人员立刻与克里姆林宫、联邦安全局高层进行接洽，母公司同时让相关负责机构向沿途各国紧急审批飞行航线。
需要好几架飞机、几条航线，张楠也打算去凑个热闹，乘坐自己的超音速客机去莫斯科——原本下个月就会去，这算是提前了。
红魔鬼们这会有不少人因为工作原因分布世界各处，除开部分实在走不开的，全部向俄罗斯汇集。
在非洲的人倒是简单，公司派飞机将所有人向冈比亚与博茨瓦纳两处集中。身在美国的也如此，向纽约最快速集中，之后三处的飞机直飞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的居民疗养地矿水城机场。
布琼诺夫斯克市没有机场，而矿水城机场是距离其最近一座大型机场，抵达之后走公路不到120公里就能抵达布琼诺夫斯克，比边疆区首府斯塔夫罗波尔还要近，机场规模也比斯塔夫罗波尔那的要大。
非洲是自己的大本营，张楠就没带重装突击队，轻装的那些也在纽约，那边汇合部分红魔鬼人员之后，直接从自家机场乘坐一架波音客机过去。
至于安德烈等人，同张楠一道先去莫斯科，之后转机，一条龙服务，速度甚至比美国出发的伙计们还会先到矿水城。
几小时之后，带着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图-144降落在莫斯科东南方大约40公里的茹科夫斯基空军基地。
下飞机的张楠都没工夫先看看这座苏联空军的摇篮，就先注意停机坪上等着的一群人。这有自家公司驻莫斯科的几名负责人，还有几名身穿军装的俄国将级军官，军衔最高的是一名陆军上将。
很有意思的一个情况：停机坪上这些个穿着军大衣的高级军官们并不是以那名上将为中心，而是以一位能有六十余岁的中将为核心，但其他高级军官似乎又同这名中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张楠视力极好，能看清这名中将的特别之处——军服上的一些标志同其他人不同，比如帽徽上的是镰刀锤子与麦穗！
他穿的是苏联军服，制服上用的还是克格勃的标识！
当初克格勃制服标识体系分几种，其中有一种相比其他军官，是同等军衔高一级，当初克格勃内部情报系军官的特权，这名中将制服上的标识就是这一类。
苏联时代的克格勃才几名将军？
红色帝国虽然没了，但在场的其他将级军官都清楚这名过去式的中将是干嘛的，在其面前个比个的低调。
别说什么中将、少将，就连那个上将，在这人面前都得小心翼翼！
这时先下飞机的几名红魔鬼是快速列队之后，大踏步整齐走向那名中将，根本没先理会其他人。
立正、敬礼，俄语大声报告，语速快，加上机场上有风，张楠没听清楚领头的安德烈到底说的是什么。
不过没问题，一边的关兴权对他道：“那个人就是红魔鬼的队长。”
是的，神秘的红魔鬼队长，那个曾经令整个西方世界所有情报机关高层胆寒的魔鬼之王来了！
飞机上就知道这人会来，但没想是穿着制服来。
看着个子不是特别高大，比张楠略矮，长相平平，要是换一身羽绒服、皮夹克啥的，都有点像个长岛普通社区里常见的刚退休小老头。
同安德烈、帕维尔等人差不多，前头这个魔鬼之王就不是典型的斯拉夫人长相，更偏向西欧人的外貌。
当然，最普通那种，不帅、不难看，不胖也不瘦，平平常常。
这会能来，还因为红魔鬼们已经有新的生活，新服务的对象又是俄罗斯的好朋友，从去年开始，克里姆林宫其实已经取消了对这人的监控，只不过魔鬼之王不想动弹而已。
这次爆发人质危机，“魔王”再次出山，穿上了很多、很多年都没穿过的制服，由原本的老部下开车，一道来茹科夫。
过会，红魔鬼的老队长也将前往布琼诺夫斯克。
两帮人汇聚，安德烈向张楠介绍道：“老板，这位就是我们的队长米哈伊尔-伊里奇-诺曼诺夫...
队长，这位就是我同帕维尔新的服务对象，张楠先生。”
安德烈说的是汉语，原因简单，那帮俄罗斯将军一个也听不懂！
“你好，诺曼诺夫将军！”
两人同时伸手，握手，这位红魔鬼之王微笑着道：“你好，张先生，请叫我米沙，诺曼诺夫只不过是我证件上的姓氏，我的家人都叫我米沙。”
张楠一听，也笑着道：“也好，叫我艾伦就好，我有一半家人和朋友都这么叫我。”
说完，张楠半转身，介绍项伟荣与关兴权同对方认识。
这个认识其实只是单向，这位米沙早就在各种媒体上见过关兴权，甚至项伟荣也见过，而他却是第一次出现。
另一头，红魔鬼之王介绍了前来迎接的将军们中那个领头，姓尼古拉耶夫的上将，然后就把介绍寒暄的事交给对方。
张楠不参合这次行动，但项伟荣与关兴权会去布琼诺夫斯克，简单的寒暄之后，张楠就坐上停机坪边等待的防弹车，这就去莫斯科市区。
机场没遮没拦的，风一吹太冷！
这会的博茨瓦纳正好是春天尾巴，张楠等人到莫斯科穿的都是老巢基地提供的军用服装，之前根本没带自己的皮大衣去非洲。
管家汤姆再有能耐，也不会无聊到任何时候随带老板的皮大衣。
这头项伟荣等一大群人登上一架图154，直飞矿水城。与此同时，一架从纽约长岛起飞的波音767已飞跃北极航线，刚进入俄罗斯领空不久。
东乌壮汉萨沙-安德罗维奇与自己的小舅子丹尼在商务舱比邻而坐，这是架公司从航空公司调过来的普通航班，只是机组成员全换成了公司的飞行员与乘务员。
商务舱内，除了少数人之外，几乎都是重装突击队的队员，前头商务舱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这次按照体型分配座位，重装突击队员们显然占了便宜，经济舱几乎被轻装的那帮伙计包圆了。
第1871章 他们是魔鬼，也是神！
两个高等级客舱里除了丹尼这个俄罗斯族的另类黑哥们，就是十来名华夏壮汉。
而在后头的长长经济舱内，除了些此次行动的后勤人人员、几名个子不大的红魔鬼，余下的全是华夏面孔。
轻装突击队，华夏战士世界为王！
舒舒服服半躺在商务舱、头等舱的重装突击队员们只认为这趟自己运气好，他们不敢瞧不起后头的那些个轻装队员，更别说那些年纪基本不小的红魔鬼。
三方常会联合训练，红魔鬼很多时候还是指挥者、联络人，各部分各有各有的作用与强项，至少丹尼与萨沙就非常佩服那些轻装队员通过各种障碍的能力。
舷窗外天色渐暗，再过两小时飞机才会降落，萨沙等人都已知道这次的任务的具体内容，能算从军以来面对任务中的最高难度！
杀人他们不担心，在阿富汗时就早习惯了，干掉恐怖分子更是自认小菜一碟。
但这趟主要目的是救人，情况比前年对付那帮子美国歪脖子不知困难多少！
平民再狠也是羔羊，而这次的对手即是凶残至极的恐怖分子，还是不折不扣的军队！
车臣匪帮，领头的那家伙曾是苏联空军少将、爱沙尼亚军区的司令员，手下各主要头目大部分曾在苏军服役，普通成员中曾是苏军的比例也非常高。
重装突击队这趟来的成员里只有两种人，华夏籍队员少一些，其余大部分是俄国人。而这些俄国出身单位队员全部都曾是苏军，对自己曾经的战友、如今的对手不要太了解。
曾经的军人变匪帮，战斗素养如何先不论，战斗意志绝对爆棚。
加上还有1400名左右活着的人质在他们手里，这次的任务困难够高，高得就像珠穆朗玛峰！
干掉150名左右的恐怖份子小意思，难就难在要尽量保护人质的安全。不然恐怖份子全杀了的同时楼被炸、人质伤亡过半，那这任务也就等于失败。
萨沙个人认为，任务中后头的轻装突击队会起到的作用比自己这些人更大！
脑子清楚，不自大。
5个小时之后、深夜，身穿没有任何标识俄军特战军服的萨沙等人，乘坐几辆大型巴士抵达到处都是军警的布琼诺夫斯克城。
环境气氛有些压抑，这比纽约要冷一些，在一处巨大停车场接洽的市政人员与当地军官被提前告知什么都不要多问，做好服务就行。
医院在城市的西面，再往西就是农田，不远有条二十来米宽的河。
停车场在医院北边500多米的位置，中间隔着两条窄窄的公路与一些稀疏树林，而两条公路之间是一片高大的仓库区。
那些个仓库阻隔了占领医院的恐怖分子向北的视线，这处四周聚集了城市汽车修理厂、汽配店、驾校的停车场成了俄军一处非常不错的临时驻地。
装甲车都停了不少，萨沙看到有少数军人在车边抽烟，走进了发现是普通的装甲部队人员。
城市反恐作战，对手还是被包围、掌握大量人质的恐怖分子，萨沙真不知道现在的俄军指挥员调这么多装甲兵来干嘛！
装甲车去守住各路口就行了，在这...
毫无用处！
驾校在停车场北侧，这会驾校礼堂等设施被空了出来，提供给新来的这支援军使用。
市立医院已经被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今夜不可能发动突袭，计划明晚行动。
一百多名武装人背着巨大的背包，提着沉重的拎包进入已经搬走绝大部分长凳的礼堂，后头还有人用推车运送码放整齐的大量睡袋。
队员们很快就安顿下来，花了不到20分钟，接洽的一名俄军上校提醒大家可以去驾校的食堂随便吃点，那里24小时开放。
这会一帮子领队、队长已经去南边查看情况，而之前更早抵达的指挥人员正在市中心的临时作战中心开会。
对萨沙等人而言，这会没有任务，至少要到黎明前才会靠近医院观察。
盲目行动，那是瞎胡来。
红魔鬼中的约瑟夫这趟再次成为重装突击队的临时联络指挥员，在西班牙同韦科两次合作愉快，平时也常这么联系，熟悉。
红魔鬼们也有30来人住在这处礼堂，就留下几名值班人员，其他人都去食堂打饭。
很熟悉的感觉，房子都是苏联时代的遗留，这三四年根本就没什么城市建设。
虽说吃饭，但萨沙等人还是带上了部分装备，同这一路上看到的其他军事人员一样。
这里暂时就是战区，敌人就在半公里之外！
一走进灯火通明的食堂，看到还有部分人员已经在吃饭，那些人看到进来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人员，注意力不自觉也看了过来。
很奇怪的队伍，明显分成三队，一队个个高大威猛，除了没戴头盔外，武装到了牙齿！
坐着吃饭的这些人眼睛尖，立刻发现这伙大块头的特别之处：来吃饭的，所有人都穿着厚重的防弹衣，还是插了防弹板的型号！
这在俄罗斯可少见，所有人瞬间都冒出个念头：“这些人是哪部分的？”
防弹衣少见，大部分人背着步枪，居然都是老式的AKMS，而不是AK74系列。
还有，这些人都还佩戴手枪，用的都还是快拔枪套，不是绑在大腿侧，就是插在胸前防弹衣上头。
还他娘的不是俄国手枪，看着像是格洛克！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是穿着俄军制服，大部分人也是俄罗斯人长相，但衣服上根本没任何一支部队的识别标识，就作战服左臂衣袖上贴了面三色旗。
有上级军官（上校、中校为“上级军官”，将军元帅为“高级军官”，俄军特有叫法。）陪着，是自己人。
这伙人有个黑人不奇怪，俄军里不是没黑人，稀有品种而已。那十多个亚洲面孔就更不稀奇，俄罗斯中亚和远东地区有的是这样长相的。
但所有因素凑一起之后，就变得够离奇！
大块头们已经够奇怪，第二队就更奇葩:同样的衣服，没穿防弹衣，一样的武器，清一色的亚洲面孔。
那些个壮汉还会互相说两句，这一大帮居然一个个不怎么说话，就是交谈也是轻声耳语，听不清。
更离奇的是：这些人越看越像东亚人，行为举止就不是俄军！
第三批就更奇怪了，看着高矮胖瘦都有，穿着军服，但行为举止大部分不像军人。
说的是俄语，但年龄看着最年轻的都年过三十，不少已经是中年人，五十来岁的都有几个。
这趟是要对付凶残至极的车臣恐怖分子，“这帮老大爷来干嘛？”
所有人都不吃饭了，全看着这些奇怪的人在那打饭。
原本就坐着的这些个人中军官占了大多数，不少年轻些的都在那悄悄议论。
然后...
他们看到自己这边带队的上校起身、伸手，示意大家安静，还说了句：“注意，吃自己的饭，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当不存在！
这是命令！
明白吗？！”
上校扫了一眼自己的队员们，在得到肯定答案后，这才离开座位，迎上那队“老大爷”，军姿笔挺的走到一名中年人面前。
立正，敬礼：“你好，尤里教官，阿尔法别动队伊万-伊万诺维奇向您致敬！”
几分钟之后上校回到自己的座位，身边的一个少校觉得实在太奇怪，小声问了句:“队长，那些人是谁?”
这是自己分队的副手，知道问的是那些“中老年人是谁”，上校倒也没拒绝回答，而是小声对其道:“他们是魔鬼，也是神！”
第1872章 没意见
副手与附近的两名少校军官都觉得很奇怪，魔鬼、神，自家分队长是阿尔法特别行动队中最强突击力量“阿尔法小组”的指挥官，指挥的是俄罗斯最强的特种反恐怖突击队！
队员们之间相处好些年了，互相足够了解，看得出，也听得出队长说这话的语气不仅带着对那些人的尊敬，还有那么一丝向往与羡慕，甚至还有点苍凉。
奇怪的反应。
这时中校突然反应过来，猛一转头看向正用餐盘打晚餐的那些“中老年战士”，他的眼睛里都清楚的写着震惊！
回头，压低声音，中校对队长道：“他们是红魔鬼？！”
苏联时代就进入克格勃，中校也是知道些秘密的，是知道“红魔鬼”的存在，不太了解而已，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家队长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
上校微一点头，小声道：“是的，改进军官编制训练队，克格勃，也是全苏维埃最强的利刃！
十年前我曾有机会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可惜，他们不单要最强的战士，还是要能成最强特工的战士。
我...考核不合格。”
阿尔法特别行动队中战斗力最强的“阿尔法小组”队长有多厉害，身边这几位心里一清二楚，可就是不合格！
“那些人真是魔鬼吗？！”这是另外三人瞬间的想法，那支部队太神秘了，神秘到这会曾经的同系统阿尔法核心部分中高层军官都不是很了解。
这时中校小声道：“我听上头偶尔提过一次，他们应该早就已经解散了的，怎么...”
上校苦笑了一下，道：“刚才我们刚到那会，这的总指挥提醒过我一次，这趟会有强力援兵，我们很可能会变成配合部队。
没告诉我详情，说到时候自然会有人通知我们该怎么办。”
到这，上校自嘲式的笑了下，又道：“原本想着哪支牛人部队能把我们挤下来，信号旗？勇士？还打算和上头争取一下，不服气。
没想到会是他们。”
俄罗斯各系统下属特种部队是谁都不服谁，没个准确的排名，反正阿尔法们是自认自家队伍排第一！
要他们打配合，当然心理不爽。
到这，上校微微一叹气，“管好自己的嘴，会让我们知道的自然会知道，别往了纪律。
可惜呀，同志们，苏维埃最强的利刃，他们只为苏维埃服务，不是俄罗斯。
苏联没了，他们也就没了效忠的目标，党的盾和剑，在他们眼里...我们其实等同于叛徒。
刚才教官告诉我，他们这趟来只是俄罗斯人。
那些大块头，还有些华夏人是他们现在的朋友，不代表任何一个国家，只是以克里姆林宫的朋友身份来帮忙。
还有，还有件事我原本没打算告诉你们，一小时前我在临时指挥部看到第一个太空游客了，都明白了吧？”
说到最后，上校情绪里都带着一丝愤怒与无奈。
阿尔法指挥级的军官成员当然知道第一名太空游客是谁，也知道如今的俄罗斯社会里，那人和他的朋友们有多大能量。
不但俄罗斯，也不仅限于原来华约的地盘，影响力还是全世界的！
方方面面的影响，这一两年退役的阿尔法成员，都有不少跑去给人家打工、赚大钱了。
一小时后，这位阿尔法别动队伊万-伊万诺维奇上校和自己的副手根据最新指令，到了布琼诺夫斯克城内务部大楼，新的作战指挥部在这。
会议室成了作战室，几张巨大的医院平面图、航空照片就挂在墙上。
会议室里几乎全是穿军装的，地方人员只有一个六十来岁的中老年男人。
将军好几位，大部分人都站着，只有那个平民服装的坐得四平八稳，却又有点会被人忽略的味道。
很快，伊万诺维奇上校了解了情况，也知道了纪律。
阿尔法小组明晚会参强攻，但只负责主办公、门诊大楼的北西侧一段。
医院主要建筑是两座大楼，都有点年头了，每一座的结构都还是复杂的H形，医院特色建筑，情况复杂。
两座楼之间还有条天桥的相连，现在都被恐怖分子控制，至于原本在那些个附属建筑内的人，之前已经成功逃离。
任务刚分配，谁都没想到，那个小老头用汉语同原本站在一边，这会也坐下来的一名华夏面孔中年人交谈几句后，用俄语道:“阿尔法别动队会是软肋，计划要做下变动。
上校，你的人可以负责门诊大楼一层，上头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到时候我们朋友的轻装突击队其中一部分会在你们发起攻击的同时，从外墙部分上楼。
车臣那些疯子不是笨蛋，要尽量保证人质安全，你们从楼内靠单纯的强攻上不去的。
而且我们的轻装队员只会汉语和英语，你两边也没法有效协同，阿尔法负责一层就行。”
伊万诺维奇上校一听，控制了一下情绪，问道:“请问，你是?”
这位笑笑，道:“这的人保密级别够了，你和你边上这个小家伙还都曾是克格勃的人，记得你参加过87年那次的考核。
我看过你当时的所有材料，其他全部合格，有几项还是优秀，就差了情报系统分析上的两分。
有点可惜，有些是没法靠训练补足的天赋，当初把你刷下去也是我的决定。
当时我给你的评语，记得写了你将来会是名合格的行动队指挥员，现在看来没走眼，阿尔法小组的队长同志。”
不需要说太明白，上校现在没意见了。
第1873章 换衣服吧
上校不傻，立刻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看着如同普通退休小老头，居然是红魔鬼的队长！
当初的考核花费了近半个月时间，伊万-伊万诺维奇是最后一批才被淘汰，至于谁被录取了...
不知道。
他虽不合格，却已非常优秀，所以当时负责考核，却被要求称其为教官的尤里告诉他：“最终的决定权在我们队长手里，他的判断从未没出过偏差。
这次没通过也别灰心，你会成为名优秀的行动队指挥员！”
红魔鬼的队长说阿尔法是软肋，伊万诺维奇上校连辩驳的念头都起不来，就老老实实一边待着。
临时会议继续，关兴权与安德烈都在，同时在场的还有重、轻装突击队这趟前来的几名分队长。
萨沙-安德罗维奇就是其中之一，在确定了初步的突击计划之后，他主动发言道：“这趟重装突击队基本是在室内环境作战，如果可以，我们需要换步枪，最新的AK-104。
还有，要一批89年之后生产批次的普通PS弹，之前的PS弹对付不了恐怖分子身上的防弹衣，我们带来的钨合金穿甲弹穿透力又太强，容易误伤人质。”
萨沙所在的重装突击队成员原本的单位是基本比不了阿尔法，但这几年的训练不是白费的。
加上术业有专攻，阿尔法小组全能，单纯的室内突击能力还真比不了萨沙这队人。
任务困难级别达到地狱级，准备工作能达到尽善尽美，那就绝不将就，能考虑到的细节都要准备到极致！
这里是俄罗斯，突击队不好使用NATO弹的德国产HKG3KA4伸缩托短枪管卡宾型自动步枪，而带来的是AK47M比去年才开始小批量投产、同口径的AK-104长了50来毫米，后者公司有少量采购，队员们用起来很舒服。
但这枪在纽约没有，因为美国目前还没将AK-104列入可进口、销售名单，安全承包商也不能将该种武器带入美国。
其实就算美国烟酒枪炮及爆炸物管理局批准了也没用，因为俄罗斯这会根本就是禁止那种新式步枪出口。
优先装备阿尔法、信号旗、格鲁乌这些特种部队，还有克里姆林宫的卫队，联合力量能拿到，那是关系够铁。
至于萨沙说到的弹药问题，重装突击队一贯喜欢使用的芬兰产M43钨合金穿甲弹的穿透力实在太强！
这会已清楚医院建筑的墙体结构如何，用上那种怪胎级别穿甲弹，在干掉A室几名恐怖分子的同时，隔壁B室的人质都可能被穿墙而过的弹头干倒一片。
后勤人员还带来不少华夏产的普通钢芯弹，但那些又不能保证近距离内百分百穿透加\插了钛合金防弹板的苏制防弹衣。
与华夏产普通弹相比，俄罗斯89年之前生产的所有普通M43PS弹比华夏普通钢芯弹的穿透力还要差一截，弹头背甲内不是软钢芯，就是灌铅。
项伟荣这会就坐在红魔鬼队长边上，他曾说过的苏联绿壳弹穿透力不足的问题，现在就了最好的答案。
弹芯材质不同。
89年之后生产的批次刚刚好，弹芯用的是高碳钢，室内近距离射击，穿透苏军常见防弹衣问题不大，又不会造成穿透过度。
至于AK74S太长，AK74U又过短了点，5.45口径的AK105步枪公司还没引进，重装突击队没有试用过，这个口径的步枪这趟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手枪倒是不用换了，杀人的同时还得救人，就没带穿透力过分的FN57。
格洛克18可靠性不错，装填的还是集团下属弹药公司设计生产的R.I.P式空尖弹。
符合美国法律要求，但目前没对外销售，纯粹自用。
不差卖这型号子弹的那点钱，犯不着落下个坏名声:那子弹实在太恶毒，被联合力量的伙计们戏称为安息弹！
无防护人员躯干部位要是挨上一发...
空尖弹尾部的8块三角形刀片在动能、阻力之下张开，目标身体几个拳头大小范围之内的器官都会被摧毁、搅烂，妥妥一枪毙命！
空腔大了，与之相反，低等级的防弹衣就能挡住这种另类空尖弹，装填备用武器倒是能忽略这个缺点。
要枪有枪，要弹有弹，枪还不用俄罗斯方面提供。两小时之后，就会有一批AK-105从冈比亚送达，都是校准维护过的。
弹药简单，这有重兵，多没有，立马就能拉个几十箱过来。
阿富汗战争那会，苏军就大规模装备了至少三个系列的防弹衣，而根据之前视频侦查与观察得到的结果，恐怖分子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穿了防弹衣，装备比例要比阿富汗战争时的普通苏军步兵高出一截！
有大量人质，己方不能用手榴弹，还好无论是联合力量的人，还是阿尔法，都有足够的震撼弹。
但震撼弹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用，产科、儿科病房那就不行，震撼弹会要了那些个婴儿的命，对小孩也会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阿尔法这次用的是5.45毫米口径的AK-105，伊万诺维奇上校安安静静的听，心里已经决定过会回去后就换弹药。
普通弹换成穿甲弹，他们新的任务是一楼，根据之前的侦查，人质基本都被集中在二、三层，在一楼范围内顾忌小些。
萨沙说完自身的装备问题，将注意力集中到阿尔法伊万诺维奇上校身上，又道:“上校，冒昧问一句，这趟你们有没有带黑色突击服?”
伊万-伊万诺维奇道:“带了，明天我们会换掉。”
这会大家穿的都是俄军制服，不看那些个衣服上的标识，甭管是苏联时代，还是俄罗斯时代的制品，看着都一个样。
今天到了地方之后，萨沙发现所有己方军事人员全是差不多的作战服。
军队嘛，这很正常。
可问题是:占领医院的车臣恐怖分子也穿着苏联时代遗留下来的作战服，衣服一样，枪一样，连长相都一样。
一但强攻，刚进入医院大楼时倒问题不大，但在作战的后半段，怎么区分敌我?
通讯是无法保证楼内百分百随时掌握己方其它人员精确位置的，在零点几秒就会分出生死的瞬间，哪有功夫仔细看。
都换衣服吧。
第1874章 顺便挖墙脚
会议又进行了个把小时才暂告段落，后半段主要为了完善各像细节，各方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像阿尔法方面，就特别强调了狙击手的配合问题。
医院四周一圈，与周遭建筑最近处距离也就五十米，两座大楼横向暴露面之前的空旷地带是纵深最大的，都在300至350米范围之间，这已是距离远端。
阿尔法自身配有足量的优秀狙击手，但其他赶来的特种部队里，只有“勇士”的狙击手会参与配合行动，其它各警察、军队单位的狙击手都不太适合。
普通军队狙击手里也有高手，但作战习惯不一样，并不特别适合反恐作战。
普通俄军编程内的大量狙击手大部分更像是精确射手，虽然可能性不大，但突击队员们也不想行动时挨了自己人的子弹，而指挥员们担心这帮平时并不特别讲究必须一枪毙敌的伙计会干掉人质。
少数部分嘛，因为人数太少、不好配合，干脆不用。
至于那些个警方的狙击手，无论是阿尔法还是联合人力量这边，直接对其表示不信任！
特别是红魔鬼队长说了句：“就不必让警察同志去送死了，他们的人会成车臣杂碎的活靶子。”
扎心！
警方狙击手是特别讲究一枪毙敌，成为“人质杀手”的可能性小，但谁让恐怖份子中也有狙击手，还是当初苏军培养出来，加上经过格罗兹尼巷战锤炼了的高手。
医院里那个屠夫巴萨耶夫让其己方的狙击手射击视野内一切俄军目标，俄军狙击手在排在候选目标第一位。
警方狙击手要是上去，除非军队出来的，不然最多就是个神枪手，恐怖份子不会让你舒舒服服找个地方射击，还是别参合的好。
不讲究隐藏自己，上去就容易送命。
但这样一来，配合行动的现有狙击手貌似不够了点。
俄军方表示可以调人，还来得及，但关兴权说不需要。
在会议的最后阶段，关兴权看了下表，说道：“最多还有半小时，我方会有50组一流狙击手同第二部分常规狙击队员抵达，这也是我方这次行动中最后一批抵达的人员。
这其中有大约三分之二的人不会说俄语，也听不懂俄语，所以参与突击的所有人就要像萨沙提醒的那样，全部穿黑色作战服。
在突击开始之后，狙击手会向目标区域范围之内所有穿非黑色作战服的武装人员人射击，直到接到行动结束的指令。
所以，请外围其它配合部队不要过早进入，以免误伤。”
还好，新来的那批狙击手中还有十多个显然是俄国人，俄军方的面子没彻底丢到西伯利亚。
等到散会，项伟荣、关兴权与红魔鬼的正副队长一道离开，关兴权出门时伸展了一下肩膀，一旁的项伟荣一见这情形，对其道：“怎么，想自己带队？”
太熟悉了，一看这动作，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自己上手。
关兴权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米哈伊尔-诺曼诺夫笑着道：“我都想进去，这样的机会不多。可安德烈他们不同意，到时候只能在后头联络一下。
项先生，我记得华夏有句古话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关先生喜欢冒险，我们两个就一起老老实实在后边待着如何？”
关兴权喜欢冒险？
敢上太空的主，不是爱冒险那是啥！
而且不但这个，关老大当初都差点去搞走私，天性如此。别看如今早年过三十，骨子里的冒险精神一点没少，平时隐藏得比较好而已。
遇上如今这大场面，要关老大在后头看热闹？
不可能的。
项伟荣没阻止他的想法，个人喜好，他历来不喜欢当个什么都管的政委。
这头关兴权听完，说道：“阿廖沙、林曼他们陪阿楠去了莫斯科，我就和安德烈几个组一队。
安德烈，住院部南段二楼产科病房，怎么样，最高难度。”
安德烈一听，“没问题，那边三楼是儿科病房，你打算让轻装的伙计上，还是基里尔、尤里他们？”
“轻装的上，上楼，咱们这些人还真不好和他们比。”
产科呀，里头的人质里有大量的产妇和婴儿，连震撼弹都不能用，绝对的最高难度！
几个人都没现在就去休息的想法，还早呢，回到驾校，带上夜间观测设备，在提前去熟悉过地形的突击队员陪同下，侦查去。
侦查，必须环节，情况掌握得越细致越好。
这头回到驾校边汽车修理厂临时驻地的伊万诺维奇上校，给队员们再做了个简单的情况介绍。
之后叫上几名分队长，再次出门，打算做和关兴权等人一样的事。
夜晚围困医院不需要他们这些特别行动队员，那是普通步兵和警察的事情。
一出门，路过驾校，对面走过来三个说俄语的壮汉。
灯光并不明亮，看不清长相，但听着声音很熟悉。
走进了...
“伊凡?”
“伊万?”
伊万叫伊凡，这在俄国挺正常，撞见熟人了。
几个人凑一块，除了最新提拔的一名分队长同对方不认识之外，其余人都是老战友！
不多说，直接就是熊抱式的问候，好几年没见。
来人是前阿尔法大队的大尉伊凡-伊万科夫，亚历山大-沃罗诺夫中尉和鲍里斯-科尔杜诺夫准尉，如今的联合力量常规突击队成员。
老战友见面，免不了一阵唏嘘。
人生际遇不同，一边是少校升了上校，另一边成了军事承包商，而这次又将并肩作战。
这下就不急着再去侦查，先好好说说这些年两边的际遇，特别是听在外闯荡的伊凡-伊万科夫三个是怎么混的。
夜店保安，中东雇佣兵，被雇主出卖，又被曾同为克格勃的高手救援，之后干脆加入联合力量...
老战友，还是曾经克格勃的人，知道哪些可以随便说，哪些点到为止。
聊着聊着，问到老战友在外头的待遇问题，这边几名现役军官都心里痒痒。
这头的鲍里斯-科尔杜诺夫更干脆，直接道:“我说各位，等将来干得差不多了就行了，上校要是能当将军例外。
兄弟们不大可能在部队里干一辈子，外头能赚大钱，就是不想出国，在莫斯科、列宁格勒有的是机会，公司随时欢迎咱阿尔法出来的人！”
搂草打兔子，参加任务，顺便挖个墙角。
第1875章 诱饵
如今不是苏联刚完蛋那会，阿尔法成员如果是今年选择退役，进入国家公职人员团队是没多大问题的，但这待遇基本上还是还比不了现役的时候。
出路不止一条，有些低级军官和军士退役后干脆不要公职工作，有些选择去当新进富豪们的保镖，收入高！
但那份工作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找到的，一般都得靠朋友、战友介绍，不然谁敢雇你——这帮特种部队出来的保镖杀人水平基本都超保护能力，不亲不故的，没几个傻大胆敢要！
现在好了，将来能有熟人介绍，事半功倍，待遇还真的是高！
像亚历山大-沃罗诺夫这三位，一年除税之后，收入都能到二十万美元，还有大量的福利，这放在莫斯科都能让家人过上妥妥的优越生活。
阿尔法小组这几位不动心才怪了，不过“能晋升少将例外”这话有那么点耐人寻味，上校先生没像自个几名部下这样在明面上就看出心动。
整个东欧与俄罗斯都有与阳光星辰集团相关的一个巨大利益团体，年纪轻轻已是上校，绝对还有晋升空间，而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少将也是有资格进入那个利益团体的。
不急，将来可以慢慢聊，路不止一条。
第二天一早，太阳从东方升起，站在三层楼阳台上都能看地平线日出:布琼诺夫斯克向东200多公里就是里海，中间这一路都是毫无遮挡的平原。
早晨气温能有零下七八度，这时昨晚抵达的关兴权、项伟荣等人才第一次彻底看清医院附近的环境情况。
远处的医院建筑不仅有些年头，住院部那边看着还有些简陋，借助高倍望远镜，都能看到住院部大楼的外墙居然是方块实心水泥砖的，连粉刷都省了。
这是好消息，轻装突击组上楼方便，这样的外墙结构和装了梯子没差别。
那些个窗户还是木框，这会太冷，窗基本关着，一层的那些个还基本被乱七八糟的柜子等物件给堵上了。
显然里头的那些个恐怖分子也没闲着，不停地给俄军随时可能发起的强攻制造麻烦。
但不少窗户外都夹着白床单，这意味着这些房间内基本有人质在。
恐怖份子很多，但人质更多，多到恐怖分子都没工夫，也没合适的办法将人质分男女老弱的差别分开看押。
老百姓的智慧，人质们这是在用白床单在向外边的救援人员求救，同时标出自己所在位置。
窗户不小，透过高倍望眼镜，很快就能看到里边的大体情况。
等到中午温升高，不少窗户干脆被打开，很多穿着医护服、病号服的人质，一脸希望夹杂着绝望的表情看向外边。
也有不好的情况，住院部大楼两翼同后半部分都是三层，但中间主体建筑是六层的，这对强攻会造成不少麻烦。
隐蔽处偶尔能看到穿着原本苏军迷彩作战服的恐怖分子的身影，大多是一闪而过，也有个别亡命徒大大咧咧在楼内往外观察。
昨天那次失败的试探性进攻后，恐怖份子又杀害了74名人质，巴萨耶夫已基本判定俄军不敢再强攻，手下的这些个恐怖份子都有点肆无忌惮了，不再担心会挨子弹。
手中的人质足够，俄军敢开枪，那里边就杀人！
近中午，关兴权等人刚撤离第四个观察点，项伟荣接到了张楠从莫斯科打来的保密卫星电话。
“...我刚从克里姆林宫出来，那个巴萨耶夫要同俄罗斯总统或者总理谈判，今晚入夜之后，切尔诺梅尔金的办公室会再次主动与其联系。
不能再等到凌晨，总理不会立刻与其通话。不出意外，恐怖份子会往总理办公室回电话，因为届时按照谈判约定，总理会等在电话前。
机会只有一次，之前总理办公室主动是联系的是院办的号码，医院里只有院长与副院长的办公室，还有院办的办公室电话能打外线长途。
那些恐怖份子或许会有搞电话线路的人，但也可能没有...
一定要一次性拿下，不然俄罗斯政府会面子扫地...”
项伟荣明白张楠的意思:按照人的习惯，在局势占优的情况下，那个巴萨耶夫基本上会在办公室打电话，不大可能再去费劲的接根线，打电话时边上一定还有这次恐怖行动的骨干成员在。
如此重要的谈判，巴萨耶夫军队消防员出身，百分百不会独自一人接电话。
不管是临时出主意，还是潜意识里给自己增加点信心，巴萨耶夫一定会那么干！
那个杂碎就算再厉害，再凶残，但这会，他绝对还没逃出小人物的固有心态。
将来或许会变，不管那个杂碎还有没有将来，这会他的心态绝对是项伟荣与张楠判断的那样。
以总理府的谈判电话为诱，如果能将巴萨耶夫与其骨干分子先来个一锅端，这对攻击会有很大好处。
“院长、副院长办公室都在主楼五楼，院办的办公室具体位置在哪？
我记得是在三楼，是哪一间?”接完电话，大体情况和边上的伙计们一说，项伟荣有点想不起来院办的具体位置。
昨天看过图纸，能记忆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因为这个原本不是重点，重点在住院楼和主楼门诊部分，行政办公区域的人质数量不多。
这时红魔鬼之王米哈伊尔-诺曼诺夫道：“朝南靠近楼梯主通道，右侧第一、第二两间，里边是打通的。”
老头子60来岁了，记忆好得不得了！
项伟荣一听，这会虽不在观测点，但脑子里立刻形成一幅医院主楼的立体地图形象。
略一思考，道：“换我是巴萨耶夫，在现在局面下，那我会在院办打电话。
他并不知道我们的参与，三楼通整座大楼，只要下一层就还过天桥去住院楼，如果上五楼打电话会相对麻烦，有个特殊情况还得往下跑两层。”
不用多说了，那个巴萨耶夫到时候十有八九会在三楼的院办办公室，张楠这是要让对方吃套路！
昨天叶氏就邀请其去会面，这次既然参合了，那就得将对方一棍子打死！
这以谈判电话为诱的主意克里姆林宫方面原本有，但哪个人敢摆上台面说?
如果被曝光，俄政府没面子的！
如果曝光加行动失败，那就是颜面扫地！
直到知道张楠提出来，玩计谋，他能玩死那帮高加索蛮夷。
但这趟张楠也有要求——要克里姆林宫不计代价，彻底扑灭车臣的叛乱，阳光星辰集团可以在背后暗中提供资金支持。
公司在俄罗斯有太多利益，如果因为车臣恐怖分子的原因，导致接下去这些年俄罗斯不安稳，公司简介损失绝对小不了。
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头灭了巴萨耶夫，那边接下去几年车臣还在叛军手里，给自己留下隐患?
这会俄军在车臣死亡、失踪五千余人，车臣方面的损失至少是这个数字的三倍，车臣叛军其实快撑不住了的。
张楠记忆中俄军第一次车臣战争失败，最大原因就是因为这次人质危机，而不是自身伤亡。
如果人质危机解决，车臣叛军就得完蛋。
他可不希望将来那些叛军给自家公司照成太多麻烦，所以不仅仅是在资金上支持，让叶氏和他的政府至少能承受目前三倍以上伤亡带来的负面影响，还将为其短期提供大约两千名、全部由原本苏联军人组成的反游击志愿兵。
有条件，那些志愿兵会整建制加入俄军一段时间，一群货真价实的反游击战专家，在阿富汗与非洲久经考验出来的。
说白了就是心狠手辣，那些家伙清扫过的地方，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可能的敌对分子。
还手脚干净，不会傻不拉几被人拍下来，更不会留下不需要被外界看到的所有东西。
巴萨耶夫？
相对而言，那两千人才是真正玩恐怖的专家！
这就准备起来，白天不强攻，己方有装备优势。
不选凌晨、不按规矩出牌，磨刀霍霍，就等杀狼！
第1876章 三保险
医院主楼正面是一大片空旷地带，对面正好是长长一排仓储区，两处建筑物之间的空旷纵深达到300至350米。
巴萨耶夫那个疯子入套十之八九，但如何送他下地狱?
办法有，还不止一种。
入夜时气温又会下降至冰点以下，“联合力量”这趟带有大型红外观测仪，在这个距离上，就算巴萨耶夫所在的房间挂了窗帘，这边也能发现房间内人员的分布情况。
类似的设备俄罗斯军方也有，紧急调运，设备不止一套，在突击发起前尽可能掌握医院各房间内人员情况。
届时只要院办内有人，第一波攻击就能要了那帮杂碎的命！
那用什么武器?
狙击手集火射击最先被排除，击毙率无法保证百分百。
火箭筒、云爆弹?
纵深太大，人员无法正面抵近，远处发射之后的精度差，没法保证一定命中；
侧翼发射距离是近了，但又角度太小，压根用不了。
反坦克导弹?
也不行，精度、射程是都OK，但那玩意装的是聚能破甲弹头，打坦克可以，对付建筑物内人体目标，金属射流同样无法保证百分百杀伤，得看运气。
项伟荣提出用两挺大口径机枪集火射击，用上杀伤力巨大的燃爆弹，保证目标房内的人不死也残！
当场死不死的无所谓，能短暂摧毁恐怖分子的统一指挥就是成功。
就商量这事呢，俄军指挥官高兴了，很自信的接话道:“我们有最合适的武器，这几年俄罗斯军工科技还是在不断前进的。
最新式的第三代重型反坦克导弹有装燃料空气战斗部的型号，对付这种情况正好！”
结果...
关兴权直接反对！
“9M113E?不能用，低能激光束是肉眼不可见，但瞄准点不是墙，而是窗户，夜间不保险。
不说恐怖分子有可能带着微光夜视仪，一旦发现激光束，巴萨耶夫百分百会撤离。
就算没那个，我们无法确定办公室内的空气中微粒数量，激光在经过玻璃折射之后，万一被巴萨耶夫等人发现就麻烦了！”
9M113E，俄军第三代重型反坦克导弹，去年才刚定型，没生产多少，北约那边给的代号是AT14。
打坦克、工事是好手，但这趟真不合适。
导弹发射前的极短时间内再发射指示激光?
容易造成手忙脚乱，做不到万无一失！
将军同志的意见没得到赞扬不说，自认为牛掰的新式装备人家也随随便便就猜到，连让其卖个关子的机会都没给。
没办法，没工夫配合将军同志卖关子，这会大家忙着呢！
先进科技并不一定是最合适的，最终还是决定使用项伟荣的建议，用大口径机枪加燃爆弹进行密集射击。
这事马虎不得，市内俄军装备的大口径机枪都是HCB“悬崖”，也就是西方世界熟悉的NSV-12.7大口径机枪。
但那家伙也不是绝对靠谱，米沙同志提出个“三保险”的办法:在大口径机枪开火之后，再让至少两挺通用机枪同时集火射击，全用穿甲弹。
300余米的距离，弹链上每四发老式，但管用的B32穿甲燃烧弹中间隔一发曳光穿甲弹，妥妥的能穿透楼房外墙，更别说从窗户飞进去的子弹还能轻易穿透目标有可能穿着的防弹衣。
第三道保险更绝，派两个最优秀的БМП-1步兵战车车组埋伏在仓库两翼，一但战斗打响，十秒钟内就能各自将一发73毫米火箭增程弹射进两那个窗户。
不用坦克炮，那玩意破坏力太大，这次不是拆楼。
也不用БМП-2，上头的机关炮是猛，但对那两间办公室要的是一锤定音:在大炮开火前，那些机枪差不多该搞定目标了，大炮只是第三道保险。
73毫米的火箭增程榴弹是精度不高，但300多米的距离，那还是打得准的。
其实要怪昨天那次该死的试探性进攻，不然步兵战车都可以大大咧咧停在医院主楼正面。
就因为先打了一次，恐怖分子要求视野内不得出现任何装甲车辆，不然哪用得这么麻烦，直接用БМП-2上头的30毫米机关炮一顿猛轰就成。
第1877章 突击！
下午六点，天色已暗，第一波夜风吹过，气温越来越低。此刻在市立医院的住院楼南侧60余米之外，全副武装的关兴权等人已全部到位，做好准备。
尤里顶着厚重的防弹盾在最前面，身后是关兴权与安德烈，在后边跟着基里尔同帕维尔，断后的是瓦西里。
瓦西里手里也有一面防弹盾，但面积相对要小得多，还是半刚性的，重量只有尤里那面的一半。
必要时，六人可分成两个突击组。
原本没打算让年纪较大的帕维尔一起行动，不过这位以自己比队长还年轻好几岁为由，态度坚决。
红魔鬼之王都有参加突击队的心思，帕维尔如此，几位没辙。
除了前后两人使用格洛克18，其余人手持AK104突击步枪，穿着Ⅲ级防弹衣，头顶凯夫拉突击盔，尤里没使用防弹绑腿，还算不得彻底重装。
而在这队人身侧，俄罗斯族黑哥们丹尼打头的一队才是彻底的重装，萨沙等人ⅢA级防弹衣加凯夫拉电焊盔，个顶个的人形堡垒。
就在这两队重装人员右后侧，两队人数多出一截的轻装突击队同样严阵以待，每队一个班，可灵活分成三个突击小组。
轻便的作战盔，最多挡住点小弹片，里头是褐色的布制面罩。也不穿防弹衣，不少人鞋子居然还是相对薄底的民用运动鞋。
鞋帮子比较高，不容易甩脱，特殊任务造成的特殊选择，要有最合适的抓地力与脚感，硬邦邦的军靴不是最佳选择。
所有人一样的突击步枪，但轻装这边每队打头的两人只是单手手持一支格洛克，甚至还不是公司常见的18型，而是紧凑的19型。
弹容量15发够用，握把够薄，轻装突击队队员的个子基本不大，精悍，历来喜欢小巧一些的手枪，特别是打头这几位。
他们要以非主流方式上楼的，后头有伙计还带着攀登绳抛射枪，但又不是所有人都会用绳索上楼，直接用爬的也不少。
所有人沉默之中，耳机已经打开，为通讯通道干净，通话器暂时没开。等进入医院后，如无意外，也只有各队队长会开通话器。
静静等待，克里姆林宫已往院办办公室打过一通电话，在350米之外的仓库高处，经过隐蔽的大型红外监控装置由红魔鬼的人操作，严密监视着对面办公室的一举一动。
就在监控组边上不远处，四挺机枪架在老玉米袋固定的阵地上，透过微光瞄准镜，射手们死死盯着目标窗口！
所有人都在等待指挥中心发出的指令。
6点38分，俄罗斯总理府之前联系的那个电话机响起铃声，负责接电话的军官看了一眼边上的一名中将，在后者示意之后接起电话。
串联的电话机，将军的单侧连线耳机内也能听到通话声。
十几秒后，中将一抬手示意，门口站着的一名军官关上隔音门。就在门关闭的一刻，门外第四名军官大声对着一台保密电话道:“鱼已上钩，重复，鱼已上钩！”
在总理府电话响起之前一小会，千多公里外的仓库观测点那，其中一名观测员压低声音对着通话器道:“红色警戒，红色警戒！”
院办办公室内原本只有两个人，这会多出了三个红色人体。而监视五层院长、副院长办公室的伙计毫无反应，因为那两处根本没人——院办办公室内首要目标已出现，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巴萨耶夫。
总理府那第四名军官的保密电话直通布琼诺夫斯克城指挥部，一直等着的所有人都清楚听到通报。
就一听完，红魔鬼队长对着手中握着的通话器大声下令:“全体注意，全体注意！鱼已上钩，鱼已上钩，突击！...”
用俄语、英语各呼叫一次。
其实第二次英语呼叫已没多少必要，因为在第一个“突击”完毕，医院主楼对面的仓库那，两挺“悬崖”与两挺PK机枪就爆发出怒吼！
高手操作，几乎不间断的超长连射，枪声巨大，整个医院附近区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通过曳光弹指示，能看到粗细不同的四条弹道密集击中三楼目标的两个房间窗户。7.62毫米的穿甲燃烧弹头轻易穿透外层砖墙，残留的动能仍然能轻易要人命！
个头大上几圈的12.7毫米爆炸燃烧弹更是轻易击穿窗玻璃、砖墙，墙上留下一个个巨大的弹孔，被带起的碎砖、砂浆都成了弹片！
弹头在穿透之后瞬间起爆，密集的细小弹片与炽热的燃烧剂以极高的速度横扫一切！
房间内五个人，在四挺机枪几乎同时射出的密集子弹击中玻璃与外墙时，已经没了逃生的可能。
人的神经反应速度比不上子弹飞行、爆炸的速度，就那么一两秒，五个人体在弹雨中不自觉起舞，血雾、血箭与人体碎片四射。
院办办公室，一两秒之内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就在机枪开火之后两秒，原本还有不少窗户亮着的灯光瞬间熄灭，配合人员关掉了向医院供电的电闸。
早就做好准备的尤里在机枪声音响起的同时，举起了防弹盾牌，小步向前，此时除了机枪手，还能听到好几声单发步枪的射击声。
耳朵灵，普通人是无法分辨的。
杂七杂八加起来近百名己方顶级狙击手配合作战，第一波就不到20名狙击手捞到了开枪的机会：在三秒之内，所有露头的恐怖份子值班哨兵，还有从红外夜视仪内确定了身份、具有射击角度的恐怖份子目标全部被击毙。
高效，一击毙命！
这边关兴权等人一字纵队快步向前，而此刻在医院行政楼、住院部大楼两处大门位置，各发生一次剧烈爆炸，那是其它突击队在用“什米尔”打开被封闭的通道。
关兴权等人此刻任务是最快速度冲入住院楼，不需要关注会不会有人向他们射击，一群狙击手、机枪手在为他们做掩护，任何威胁到正靠近中的突击队的目标，都会被第一时间干掉。
冲上去！
第1878章 短兵相接
小步快走，快速接近南楼侧翼入口，几十米路上没人向关兴权等人开枪，也没掉下来个手榴弹啥的。
住院楼是座很苏维埃的建筑，在“T”字头的两侧顶部各有一个侧门，二、三楼相同位置开窗有利通风，类似风格的建筑在华夏很常见，就是变形筒子楼中的一种。
原本在三楼的窗口位置有个监视俄军动向的恐怖分子观察哨，在机枪开火后一秒，窗户后头一个留有大胡子的家伙就挂了，被一发从100米外射出的狙击弹准确命中，直接爆头！
至于这会，己方配合人员的一支狙击步枪与一挺带着微光瞄准镜的轻机枪正对着那个窗户，二楼位置也是差不多待遇，只要出现任何有威胁目标，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击毙。
一抵达侧门位置，关兴权等人立刻分两侧隐蔽，准备爆破！
门堵着呢，得炸开！
主楼与住院部大楼的正门一进去都是处大厅，门被恐怖分子锁了，里头还堆着些乱七八糟的办公家具堵门，或许还安装有诡雷。
之前通过仪器观察，那两处大门内并没有大量的人群聚集，加上里头够空旷，这才用上“什米尔”开道。
效果很好，爆轰之后，一排几扇大门都是往外轰飞，那些个碍事的办公家具也以碎片的形态四散。
诡雷?
没威胁了，就算有，不是被引爆，就该是被轰散架，通道被顺利打开。
但侧门这不能使用“什米尔”，门里边是一条直筒形过道，两侧是以对向方式布置的病房、医护办公室、各类检查室。
虽说可能性不大，但谁都不能保证那些房间内有没有人质，过道空间又小，一发燃料空气炸弹进去，会炸掉好几间病房。
更要命的是在上头！
楼层预制板的，二三十年了，也就三米挂零一点的高度，通道宽度又两米多点宽，“什米尔”产生的剧烈爆轰都能让楼上的一整排儿科病房免费坐土飞机！
这时队形调整，尤里与瓦西里两翼贴墙相对打头，基里尔将一个粘性炸弹直接粘在木门上，按下之前设定好的五秒起爆按钮，人迅速躲回瓦西里身后。
“轰”一下，门被炸开，连带着后头顶门的一个木柜也被炸飞，但又不会过分危及两边的房间。
没有急于进入，等待三秒，瓦西里又将一枚强光震撼弹给扔了进去。
雷声大雨点小的巨响加刺眼闪光，貌似还听到点人的喊叫声，这下才由尤里打头，一列纵队进入侧门。
防弹盾牌顶着，所有人都用上了微光夜视仪，楼道里很黑，为了创造夜战优势，医院附近两公里之内，包括路灯在内的所有灯光全被暂时掐灭！
刚一进去，发现两侧的房间门都开着，里边没人。
和之前得出的结论一样，恐怖分子没将人质放在一楼。
继续向前，突然，前方二十来米处冒出长长的火光，同时连续的枪声在过道里造成了恐怖的聚音效果。
枪声大得感觉房子都在震！
尤里感觉到手中的重型防弹盾牌如同被重磅榔头连续高速敲击，顶住的同时大喊一声:“机枪！”
这次对面他妈/的不是沙阿王子的保镖，是军队改行的恐怖分子！
不是冲锋枪，不是突击步枪，都不是轻机枪，居然是通用机枪！
一个大块头疯子正半个人躲在楼梯口位置，弹出半身，提着挺PK通用机枪对着侧门方向疯狂扫射。
7.62×54R步枪弹，在这个距离上穿透力恐怖，要换成是瓦西里这会顶在最前边，会不会去见马克思不知道，受伤是百分百的。
子弹天女散花银一般满天飞，那个恐怖分子也没法准确瞄准，就是封锁式的指向性射击。
尤里身后右侧的关兴权人不探身，手中的突击步枪快速伸出，“哒哒哒...”一个十来发的长点射，对面的机枪立刻哑火。
短兵相接，整个规程其实就那么两三秒的时间，尤里的盾牌上至少挨了七、八发子弹，盾牌背面都有连续凸起！
通道内墙上更是到处弹孔，有些子弹都飞到侧门外的空旷地带去了。
在机枪哑火之后零点五秒时，安德烈探身一个精确点射，将之前被关兴权手中突击步枪指向性射击击中两发的敌机枪手直接爆头！
继续向前，这会关兴权与瓦西里一人一边，除非再出现刚才那样的疯子，就算探出只手来，两人都能提前开火。
这时，透过头顶的预制板，能能听到楼上也在交火，还是非常快速的手枪射击声。
没有突击步枪或者轻机枪的声音，只有手枪，轻装突击队那些伙计压根就没给恐怖分子开枪的机会！
高手，都是高手！
就在刚才炸门之前，轻装突击队的伙计们就从两侧，近乎同一时间进入二、三楼的四间病房。
从窗户进去的，至于上楼，有人用了射绳枪发射的绳索，更多的人是小组配合掩护之下，直接徒手爬上去。
不对，“爬”字形容不贴切，用“飞”来形容更合适！
底层就有3米多高，后头两人掩护，一人助跑几步，一角踩在墙角站立的同伴肩膀上。
下边的同伴猛地起身，上边这位同时发力向上跃，集两人的力量，手就轻松跃上二层楼的窗台。
双手发力，轻便、抓地力极好的跑鞋同时在水泥砖的粗糙墙面上一蹬，人就撞破窗户进去了！
第一间二楼病房是产科病房，四人一间，病床对向两两安放，挺大的。
这会里头大大小小11个人质，要是算上还有一位待产产妇肚子里那个，整整12名人质。
四名产妇，外加四个陪护的家属，八个大人里有大半不是趴在地上，就是抱着孩子躲在床下边。
反应速度不错，可怜了那位还没生的，在床上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先进入病房的这位伙计用来时飞机上才学会的一句俄语大声喊道:“都趴在地上躲起来！都趴在地上躲起来！”
这就不管人质了。
后头第二位轻装突击队员跳进窗户时，这位已经打开房门。
楼道里有跑步声，这位一探出半边身体，手中的格洛克19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几发。
一秒内击发三次，一枪一个:夜视仪视场内，10来米外跑来三个手持突击步枪的家伙。
红外夜视仪，己方黑色作战服有一定的防红外探测功能，在夜视仪内很好分辨敌我。
用手枪的高手，每发子弹都准确击中目标头部，夜视仪内能看到如同焰火喷泉般的红光在目标脑后飞散！
“安息弹”，击中人体躯干都能搅碎一大团的人体器官。
这是击中脑袋，车臣来的恐怖分子可没戴电焊盔的习惯，甚至都没戴任何头盔，子弹无论击中头部哪个位置，半个脑袋已经没了！
还好这会黑灯瞎火，不然这场面都能让胆子小些的人尖叫:过道的墙上瞬间都是鲜血、脑浆与碎肉碎骨，犹如屠宰场！
出枪快还打得准的快枪手不仅只有西部片里有，联合力量麾下这样的高手不少，近距离内射击反应速度、精准度，有几位比这会在楼下的关老大都还要牛一点！
术业有专攻，一秒内用手枪干掉三人的这位就是个手枪超级射手。
第1879章 军队式的对手
住院部一、二层都发生交火，一层是用炸弹炸进去的，二楼撞破窗户进去，进三楼的最帅，有两个是用绳子荡进去的。
关兴权这些人能用防弹盾牌、防弹衣硬顶着恐怖分子的射击突击，楼上的轻装队员们只能靠速度！
反应速度、射击速度，还有基准度，谁先发现对手、先敌开火，谁就赢了，输了的一方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
一楼。
通往二层的楼梯口有人被干掉，这说明过道上这20来米内的两侧房间内，有恐怖分子的可能性不大。
但就算如此，在关兴权等人身后第二队进入通道的丹尼、萨沙一组突击队员，还是用破门锤砸开两间关着的房间。
医生办公室，里头空无一人，其它几间门都开着，看得清。
尤里顶着盾牌继续向前，一直到楼梯口，刚才的车臣机枪手就仰面倒在那。
不用补枪，半个脑袋没了，上腹部与肩膀位置还有血液再往外流，这是被关兴权指向性射击击中的地方。
上楼，一层交给丹尼、萨沙这队人，关兴权六个上二层。
“之”字形楼梯，第二面盾牌这时作用就体现了出来，要是没它，很容易后半段这三人挨从上往下射的枪子。
六个人相互掩护，尤里的脚还没踏上二层楼板，从北侧就呼啸着飞过密集的子弹。
不止一个人在射击，还是机枪、突击步枪概略性的往南边打。
南边已经被轻装的伙计们占领，这会显然有点被北侧的恐怖分子火力压制住。
关兴权单手按下了通话键，大声用普通话喊:“红魔一号准备上产科二层，我们已在楼梯口，红鹰别乱开枪！听到没有！”
嗓门够大，在密集枪声中，另一头的轻装突击队员们也能听明白。
不是空气中传播的声音，枪声大地要死，而是通过耳机。
“红鹰一号明白，红鹰一号一号明白！”
回复很快。
轻装，碰上这样瞎几把疯狂开火的对手就非常难受，过道里是子弹乱飞，根本没法探身射击。
躲着呗，探身射击被击中的可能性太大！
轻装人员们不是刀枪不入的神仙，这情况蛮干是傻缺。
苏式机枪几乎都用一百发、两百发的弹链箱，那帮车臣叛军还特别喜欢给突击步枪装五十发的轻机枪弹匣，打起来火力十足，还持久。
“注意，闪光弹！”
关兴权这时再次一声大吼，他同帕维尔连续两枚闪光弹扔出。
不是闪光震撼弹，就是单纯的闪光弹，声响不会太大，免得害了这附近的婴儿。
然后...
一边的安德烈突然一声吼:“手榴弹！”
所有人瞬间俯身，尽量躲在两面防弹盾后头。
车臣叛军不是被好莱坞电影坑得惨兮兮的二、三流恐怖分子，这帮杂碎也是军队，很多还曾经在苏军服役，喜欢，也习惯用手榴弹的。
连续的爆炸，关兴权都感觉自己被炸得像风箱里的老鼠！
就算有盾牌挡着，手榴弹爆炸的气浪还是扑面而来，耳朵“轰隆隆”响，弹片貌似就从自己的脑袋边呼啸而过。
与此同时，己方投出的闪光弹也已爆炸，楼道内一阵叫骂声。
车臣叛军爱用手榴弹，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这辈子都没见过闪光弹！
常规军队，谁他娘/的会用闪光弹、震撼弹。
一边被炸得只能暂时躲着，另一头是眼睛啥也看不见！
安德烈一拍尤里的肩膀，无需说话，六人同时起身，盾牌顶着，进入楼道，快速向北。
恐怖分子都乱扔手榴弹了，这时候再慢慢推进就是傻逼！
关兴权与安德烈手中的突击步枪快速点射，正有三名恐怖分子探身，瞬间就被击中。
都是一人中三发，两个打趴下，第三个目标像是抛出去一截，那家伙应该穿了防弹衣！
钢芯子弹击穿了胸前的防弹层，弹头穿过人体后，被背面防弹层挡住，子弹冲击力完美的被那家伙吸收，这才造成看似抛出去的效果。
此时瓦西里也上来了，两面盾牌互相配合，一间接一间病房清扫过去。
这附近的恐怖分子之前几乎都在过道底部、转弯角边的的两间房子内，至于上楼楼梯口一侧病房里原本还有三个，这会正躺在过道里挺尸。
身后几名轻装队员主动跟上，之前耳机里能清楚听到普通话的呼叫:“击毙！”
这时候跟上重装突击队的队伍没错，二层轻装伙计们这会的任务变成了在重装人员掩护下清扫两侧病房，确保没恐怖分子遗漏。
安德烈与关兴权此时犹如枪神，小步快速向前，视野里出现半支枪，还没等车臣佬开始指向性射击，拿枪的这家伙就感觉手猛地一甩！
他的突击步枪被子弹击中，枪上多了两个弹孔的同时，冲击力直接将其甩飞。
这名叛军刚反应过来，准备去找新的武器，迎面似乎有黑影，然后一阵红光...
世界离他而去！
小步伐快步走的速度快，关兴权近距离击飞伸出的那支突击步枪，才两步路的功夫后，角度发生变化，失去武器的车臣佬半个脑袋出现在关兴权视野内。
无需特意瞄准，一个两发短点射，那小子的半边脑壳就飞了！
突然，夜视仪内，一个冒着丝红光的家伙飞过来，队形已是齐头并进的持盾瓦西里都懒得喊什么，略微改了下手中盾牌的角度。
极短距离内左手一发力，冒红光的这玩意撞上向前推的盾牌，给反弹了回去。
这回，瓦西里才喊了句:“手榴弹！”
冒红光，白天手榴弹会冒烟，而这会，那烟就是显眼的红外信号。
手榴弹被弹回去七、八米后才爆炸，这下，与瓦西里一组的帕维尔才决定用上之前都不大想用的家伙。
一枚圆柱体、块头不小的手榴弹被扔出，落地后又往前又滚了几米。
没爆炸，那玩意猛得往外碰射黑烟！
那是枚烟雾弹，一眨眼功夫，原本虽黑，但还有一丝微光透进来的过道里，真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
向前，继续向前，烟雾弹不会对己方人员造成视觉阻碍，都戴着红外夜视仪的。
恐怖分子成了瞎子，但烟雾略微的带着点刺激性的，在产科病房里用，有点缺德！
第1880章 小伤
烟雾弹产生的烟雾是爆发式喷发，就扔了一个，过道内浓烟滚滚不说，还透过老式木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往各病房里灌。
没催泪瓦斯那么难闻，但已让病房内一些人咳嗽，产妇与家属不得不打开窗户向外求救。
不过这会没人理会她们，暂时真的顾不上。
这会功夫，住院大楼各病房，已经有不少人质冒着摔伤的危险跳楼逃生，就关兴权等人所在的这一段没这情况。
没法跳，一群产妇，怎么跳！
家属能跳楼逃生也不会跳，难道自己跑了，把产妇和婴儿留下?
这一片被扣押的医护人员在最南边的办公室里，他们是犯不着跳，那一段已被轻装突击队肃清，穿白大褂的都还听话的躲着呢。
此刻担任辅助任务的俄军也已进入一层，这些人的任务简单，就是组织人质最快速度撤离。
突击任务他们靠不住，疏散人员还是能胜任的，而且...
他们说的是俄语。
这会硬顶着恐怖分子疯狂射击推进的几支重装突击队没工夫组织人员疏散，轻装的伙计们基本属于语言不通，只能如此操作。
战斗激烈，扼守通道的车臣人用上了一切火力，突击步枪、机枪、手榴弹玩了命的往通道内招呼。
打不打得中不重要，车臣人脑子清楚，明白一但让过道里的杀神接近，那自己这边就彻底完了。
战斗激烈，激烈到都没恐怖分子特意去杀掉人质。
没那工夫！
顾着杀人质，那对俄军突击队的压力就会小一分，车臣人这边就会更容易送命！
在干掉对手与杀掉人质之间，恐怖分子们只能选择先与突击队交战。
烟雾不会过分干扰红外夜视仪分辨人体目标，但枪支是看不见了。
尤里顶着盾牌继续向前，后头几人也开始用压制式的射击，顺便再往前扔两个闪光弹。
过道千疮百孔，关兴权感觉自己头盔同防弹衣上都被什么击中过。
不是子弹直接命中，战术掩护非常好，子弹不会拐弯。
应该是跳弹和弹片。
硬顶着上去，打空了弹匣，关兴权来不及换上新的。
步枪一丢，右手瞬间拔出腿侧快拔枪套内已经上膛的手枪，直接往前一跃滑行了一米多，对着门内连续单手开火！
此时突击队已抵近至恐怖分子躲藏的房间门口，关兴权做出非常规的战术动作，门口转角是个端着机枪摸索着换弹链的家伙，里头还有两个手持突击步枪的人半蹲在地上，三人两眼皆是一片白茫茫！
快速，准确，“呯呯呯...”连开六枪，击发速度快得如同全自动，三个目标的脑袋和胸口各挨了一发。
二层安静了。
安息弹，因为眼睛看不见，摸索机枪打算重新装蛋这个还真套了件防弹衣。第一发八瓣的空尖弹准确击中其胸口位置，刚穿透防弹衣最外层的帆布后，就被结实的钛合金插板挡住，只在板材表面留下个非常浅的弹痕。
冲击力也不是太大，交战时刻精神与肌肉都处于紧张状态，挨枪子的这家伙甚至都没感觉到自己被击中了。
其实也来不及有多少感觉，第二发子弹正中其面门，打中了两眼之间略微偏下点的位置。
高速子弹刚突破皮肤、接触骨骼就开始变形，弹头推进，变成类似八瓣刀片分开，不光颅腔被瞬间搅烂，整张脸都炸开。
空腔大得没道理，大半个后脑勺全碎掉，脑袋气球一样炸了！
后边两个死像更惨，心脏、肺被变形的弹头搅得像碎肉，从外边还看不出来，人体肌肉层要比后脑壳韧得多，碎开的弹头无法穿透。
至于脑袋部分，一个家伙眼睛以上部分只剩下三分之一，最后一个快速瞄准时关兴权略打歪了点，子弹击中了其人中附近，那里拳头大一个洞！
当然，戴着夜视仪的关兴权目前是看不清这情况的，就是一片亮晃晃的黄光反应，房间内到处都是人体组织飞溅。
里边再没别人，关兴权一声大喊:“安全！”
住院楼南侧这，下边两层这就清扫完毕，至于三层位置，从外墙爬上去的轻装突击队也用上了防弹盾牌，正干掉这一部分楼内的最后两名恐怖分子。
盾牌用绳子钓上去的，之前有预案，备着的，就担心被恐怖分子疯子一般的火力压制住。
关兴权这一队暂时休整一分钟，萨沙那队人上来了，他们在一楼几乎没遭到像样的抵抗。
就两个恐怖分子端着突击步枪从个房间里往外射击，第一时间就被萨沙的两个短点射击毙。
他们不需要清扫一楼其它部分，再往北就是住院部大厅位置，已经和从那突进的友军碰过头。
萨沙一队人继续向北，关兴权等人进入一间病房查看自身损失情况:刚才几波对手至少打了三百发以上子弹，还扔了十来个手榴弹。
刚才所有人精神紧绷着没感觉，这会其他人顶上去之后，好几个感觉身上有点问题。
病房里还有产妇与家属在，尤里已经告诉她们，自个这些人是俄军特种部队，让她们稍安勿躁，很快就会有人带她们撤离。
没空理会被解救人质说的一大堆感谢话，房间里断电没灯，几名红魔鬼打开强光手电互相检查。
尤里的盾牌上二十几处被子弹击中，都还有几枚弹头卡在上头，手榴弹弹片留下的痕迹更多，有两处甚至被机枪子弹击穿！
他持盾的左胳膊小臂上有点疼，一查看，原来是其中一发击穿防弹盾牌的变形弹头从这擦过，撕开了作战服与内里的三层袖子，在小臂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还好不是特别深。
捆上纱布，这就不算什么伤，最多算擦破点皮。
两枚弹头之后又都撞上防弹衣，这时候的弹头已经没了什么力量，就在布面上留下点痕迹。
安德烈的左侧腰上插着片小小的手榴弹弹片，这哥们撩起衣服，看到小弹片卡在皮肤上。一触摸，就知道它没击穿腹腔，直接就给抠了下来，贴上个大军用创口贴。
消毒，清创，缝合？
这会没那功夫。
关兴权的头盔与护目镜上都有细小弹片、碎砖一类留下的痕迹，后头的瓦西里最倒霉，被一枚跳弹击中大腿，一放松下来，瘸了。
弹头还在大腿里卡着呢！
至于被飞溅的碎砖、水泥块击中，砸出几片乌青这就不是个事。
关兴权同帕维尔立刻让瓦西里坐下，用刀割开他的裤管，腿上一个洞，有点出血。
“死不了，碰不到大血管，还是在两条大肌肉中间，过些天就活蹦乱跳。现在老实待着，别乱动，等过会让人用担架把你抬下去！”
帕维尔经验丰富，伤口这都能看到弹头屁股，位置也不是要命部位，治好了估计连个后遗症都不会留下，但得等军医来处理。
子弹要夹出来，还得清创缝合，估计得疼上一阵。
瓦西里不逞强，打算坐在地板上，这时有人质上来帮忙，要让他坐到病床上去，被瓦西里拒绝了。
其他人，包括安德烈在内都问题不大，那就继续前进，就留下瓦西里这么一个倒霉蛋等后续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