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6章 管矿的送礼
来的人可不止两人，而是五个，这还是有资格面见艾伦先生的。
与这五人一同前来，这会老老实实在主楼会议室待着的助手啥的还有不少，他们可没机会去别墅的客厅。
按照阳光星辰集团庞大、复杂，但又合理的构架，这其中有几个助理、副手的级别、对公司这部庞大机器的重要性，其实远高于五人中的两名总经理。
但助理就是助理，在听报告、谈话时，大老板只需要听到场的每一级主管者的话，而不是一堆助理。
又不是电影里准备开片拉人头，犯不着那么多人凑一块。
五人中领头的叫克里斯托弗-贝尔，五十来岁的中年秃头男，新提升起来才一年的星辰矿业集团负责中南美洲业务的副总经理。
虽只是一副总，可在世界矿业体系内却是个挺有名的人物，处理的业务非常庞大:公司强，强到打得老牌子英美集团举手投降，而这位负责的业务是老大一个洲！
马赛-萨罗斯，比贝尔略微年轻点，中年帅哥一枚，星辰矿业集团下属的星辰南美集团CEO。
在张楠看来，这位长得有点像佐罗，如果身材不发福的话。
说是矿业母公司下属集团CEO，其实就是个矿业届庞然大物的掌门人，实权比贝尔这个上级公司的副总还要牛逼！
其它不说，单单智利、秘鲁的那些个超级铜矿虽各有公司管理，但也在其管辖范围内。
特别是智利的几座矿山是直管，可以想象他这个CEO权力有多大。
第三位是伊戈尔-卡洛夫，已经快六十岁，听着像个俄国名字，其实他是个德裔。
老底子是德裔玻利维亚人，祖上曾经是玻利维亚的矿业主兼大地主，在其儿时全家移民美国，星辰矿业玻利维亚总公司的总经理。
马科-卢比奥，乱七八糟血统的西班牙裔美国人，五十挂零，家中300年前就在如今的秘鲁、玻利维亚一带混，据说还出过几个将军。
30年前移民美国，现任玻利维亚总公司下属的贵金开发集团总经理。
蒙特-玻利瓦尔，年近五十，四分之三白人血统的玻利维亚人，拉巴斯附近的特奥邦特金矿经理。
张楠是在别墅一楼客厅见这几人，照理他们今天不该来的。
五个人西装革履，里边贝尔同萨罗斯因为见过大老板几次，这会还算轻松，而其他三人就有些拘谨了。
特别是蒙特-玻利瓦尔，这位之前几十年都在混金矿，当过小矿矿主，也有丰富的大型金矿矿长、经理的管理经验，前两年被到玻利维亚开拓市场的南美分公司挖了墙角。
平时在拉巴斯就是一副有钱人的派头，各方各面关系贼溜，在金矿业界更是虽为高级打工仔，但名气大，不比任何一个自己开矿的老板差劲，这两年甚至更牛逼！
今天终于亲眼见到大老板，总统先生请来的国宾，在玻利瓦尔眼里就是传说级别的人物，比总统还要牛！
蒙特-玻利瓦尔是玻利维亚人，清楚自己的国家是首都海拔世界第一，都甩了第二名1公里，可国家经济、老百姓生活水平缺就是在海平面以下！
自家总统也就是个管着群穷光蛋矿工、牧人、种土豆的农夫、种古/柯的林农的包工头，总统先生真没法和自家大老板比！
矿山经理先生这会不是略显拘谨，都可以说是表现得小心翼翼。
明天下午才会同贡萨洛·桑切斯·德洛萨达总统会谈，至于签署矿业开发协议那还是后天上午的事情。
除了金矿经理，其他四个都会出现在明天的会面现场，而蒙特-玻利瓦尔在后天也有资格在签字仪式时在现场出现，拍合影都能在角落位置露个相。
克里斯托弗-贝尔同马赛-萨罗斯是这次协议先期的实际谈判人，外加作为张楠此行参谋的身份，但该说的之前早商量好的，今天没必要来。
至于伊戈尔-卡洛夫同马科-卢比奥两人，一年大半时间是在玻利维亚，但这次更没什么理由跑来觐见大老板。
蒙特-玻利瓦尔？
打酱油的。
可今天来觐见大老板，这原因还真是出在这个蒙特-玻利瓦尔身上。
就在屠海波喝加热了的印第安风味可乐时，克里斯托弗-贝尔微笑着对张楠道:“老板，知道您喜欢收藏些特别的东西，我们的玻利瓦尔经理前段时间正好收罗了两件有意思的天然块金，想作为这边公司的礼物送给您收藏。”
张楠真的挺喜欢别人叫他Boss，刚才五人来觐见拜访，理由已经说明，礼物也检查过了，就是天然块金，华夏俗称狗头金。
只不过这两件狗头金有些特别，一件不仅漂亮还个头特别大，按照华夏的老底子说法，都能叫牛头金。
至于另一件据说造型特别别致，稀有！
玻利维亚有狗头金不奇怪，这国家矿产资源丰富，到处都是各种金属矿藏。
贵金属、有色金属矿分布得漫山遍野，都被人叫做“骑在金山上的驴”！
星辰矿业集团不是因为锂资源才同玻利维亚政府接触，如此资源丰富的国家还穷得经济水平在海平面以下，原因是方方面面，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有资源分配不公和投资不足的原因。
几年前公司就在玻利维亚投资了矿业项目，锡矿、银矿和金矿项目都有，只不过同智利、秘鲁的超级铜矿业务相比，相对不怎么显眼而已。
像这金矿，玻利维亚全境几乎都有分布，已探明的可采矿储量就超过纯金1150吨。
至于远景储量则更大，仅特奥邦特一个金矿的推测储量就在千吨以上！
至于砂金，整个玻利维亚北部和西部的河谷里到处都有，随时可见一堆的私营合作社、个体淘金者在河流、河滩上淘金。
说是砂金，这些游击队都常常可以碰到50克，甚至更大的自然金块！
送给大Boss当礼物的当然不止50克这个级别，在座这几位都知道老板在内华达和澳大利亚都有金矿，那两边每年都会发现些大个头的自然金块。
小了、丑了，你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礼物这会就在桌子上的两个盒子里，一块重达27.51公斤，另一块也有6.7公斤！
第1807章 鬼斧神工！
两个特制不锈钢盒子被相继打开，大些这个内部合拢包裹金块用的是软垫片材料加上软皮，就像个合拢的石膏模子，这样就不会对里边宝贵的自然金块造成损伤。
一眼看清，张楠说了句：“有心了，玻璃瓦尔先生。”
先生，让金矿经理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道：“我这就是刚好碰上，运气好，老板，不麻烦，不麻烦！”
狗头金不是什么流星，一般是在金矿附近富含金的地下水和生物富集作用之下，在条件适合时下富集沉积形成，有金矿的地方才会有。
它的纯度也不会特别高，一般还包含着不少石头和各种杂质，大部分看着坑坑洼洼。
因为狗头金产生的环境大多是在富含地下水的沙粒包围之下，表面那些坑洼就是沙子石头的镶嵌。
金块成型的后期沙子石头掉落，表面就留下了沙子石头形状的坑洼点。而有些所说的狗头金，甚至是金子附着在大块的石头之上，乍一看倒不如说就是块超高富集度的金矿石更贴切。
狗头金是几乎全世界都有出产，基本上有金矿就意味着可能出现狗头金，大小、出现频率上上的差别而已。
家有矿业公司，张楠的收藏中本就有不少狗头金，大不了有些在庄园当摆设，而有些是在星辰矿业集团麾下各大洲的金矿、各金矿公司总部展览室或金库内。
不论放在哪，反正都是属于他的好东西。
对普通人而言这狗头金貌似很稀少，其实绝对数量挺多，小一些多的没法数，有机构闲着没事做过统计、测算：世界上已发现的大于10公斤的狗头金都能有个8000~10000块！
出现狗头金数量最多的是澳大利亚，占总量的80%，其中最大的一块重达235.87公斤，排名世界第一！
自家在澳大利亚有多处金矿场，每年总会发现些大大小小的狗头金，不过因为大规模工业化开采，很多被发现时，这模样也变得达不到张楠的观赏要求。
很多不是流入狗头金收藏市场，就是干脆融化提炼成了普通商品金，被张楠这个疯狂藏家私人收藏的只是其中的极少数。
自个本就有不少，其它珍宝更是多得数不胜数，但还是能感谢一句“有心了”，只因眼前的两块狗头金真的很漂亮！
大的这块是个三角形，类似有60度角的三角板形，竖立摆放，这就是一座金山！
老话说七青八黄九带赤，眼前的大金块色泽金黄，纯度绝对在8成以上，甚至能有九成也不一定。
纯度都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造型与它本身的特点——这是一块整体海绵状的自然金块！
宝贵，少见，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海绵，比烧空了的焦炭、最繁复的珊瑚结构还要复杂，这种形态的自然金块极少，就算是有，很多不是包裹有无法取出的大个头石子，就是黄金是以海绵结构附着在基石上。
漂亮，这座金山真是没法描述的漂亮！
张楠起身靠近狗头金仔细看了看，金块复杂得比蜘蛛网都还要高N个数量级的孔洞中，居然看不到一丁点夹杂的小石子或者沙粒。
多少年的老习惯，就算这会客厅里光线条件极好，张楠还是问侍者要来了手电，打开仔细看细节。
如今手电塞口袋的时候少了，但出门时，自然还是会有人帮他带着。
在手电光照射下能够看到金山更内部的结构，总算看到似乎有极个别细小的沙粒卡在里边——这已经够干净，够难的！
这座是金山人工根本无法做出来，只有神奇的大自然能做到。而且它没有经历过任何自然水流的冲刷，无论是几百年内或几亿年前都没有，不然这些复杂的海绵状结构就会崩塌。
一崩塌，它就成了金沙、小金粒、小金块，而不是一座整体金山！
放下手电的张楠没去拿第二块狗头金，而是对蒙特-玻利瓦尔道：“这座金山从我们自己的矿里挖出来的？”
“是的，老板。”蒙特连忙道，“就在北部的矿区，很近，离这座国宾酒店不到三十公里。在山坳里，地表矿和地下矿井都有，这块是在距离原有地表一米多的地方发现的。
那个矿区金矿品质非常好，品味平均能到差不多70克/吨，局部区域甚至高于500克\吨！”
“这么富？这个倒少见！”张楠道，“我记得一般工业化开采，每吨有个两、三克就有开采价值，当然要在交通方便的地方，这显然不行。
南非那边一般也就每吨十几、二十克，公司在加拿大找钻石，倒是钻出过平均近150克，局部居然一吨9公斤的金矿特例。
这边平均70克，很不错。
既然不远，那等后天，我去矿场看看。
对了，矿场是实行小时工资制还是产量制？”
不同的记工制度，和这“金山”有些关系，张楠这是顺带着随口一问。
听老板说到这，蒙特-玻利瓦尔略微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听到问他问题，连忙接话回答：“是产量制，用的都是本地矿工，只算挖出来的矿石重量，多干多的，在这边算高薪水。
发现这块自然金的矿工有三个人，按照矿山规定其实不需要给其他奖励，不过我们还是给了些钱作为奖金。
它太特别了，不给额外奖励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老板，那个矿场道路条件倒是还凑合，普通越野车通过没问题，但它是我管着的十几个公司矿场里算海拔比较高的，上头空气不太好。”
“那有多高？”
“大约4800米。”蒙特-玻利瓦尔道。
“4800？”张楠一愣，看了眼克里斯托弗-贝尔，又对矿山经理道：“我记得克里和我说过，这边的山区金矿几乎都是半手工、半机械化操作。
你们在4800米上头也那么干？”
老板居然想去上头看看，刚才蒙特-玻利维亚的一丝为难就来自于这海拔。这听到问话，回道：“是的，老板。
我们这边很多矿场海拔都会很高，4000左右的算是好地方，4800都还不算最高的，所以不管是什么矿，品味一定要高才有开采价值，不然不合算。
矿工比较辛苦，这边的原住民矿工能适应，但像我这种上去一趟不干活还行，一干力气活就会喘不上气。”
张楠听到后苦笑了一下，又问了句：“上头含氧量有多少？”
“这个具体说不来，可能有东边丛林的一半吧，没人去测量过，老板。”
丛林的一半，蒙特的意思显然说的就是“和海平面相比”一个概念。这头张楠想了下，道：“那看情况吧，要过个两天我这脑袋不疼，就上去一趟，好多年没上那么高了。
这日子一好过，胆子都变小，以前4800小意思，我在那样的高度过夜都没问题！”
这是吹牛吗？
没吹，上辈子去过几趟藏区，张楠还真在那么高的地方住过宾馆，至于路过啥的，5000多米都是很多次。
这辈子有钱了，年纪也轻了，胆子反而小了。
不就是上个高原嘛，带上氧气瓶怕个毛，又不是在上头过日子！
第1808章 参考土建工程施工队
一座表面海绵状的“金山”够大、够稀有，而第二块质量小得多，6.7公斤重的天然金块一点不比大块头差劲，张楠甚至都不好意思叫它“狗头金”。
就算有些狗子长得超级可爱，可这狗脑袋再长，也不可能长成像只展翅的凤鸟不是！
这是块同样为海绵结构天然块金，扁平状，就平躺放在在第二个盒子里，凤鸟的各部分惟妙惟肖，特别是双翅与长长的尾羽正如在展翅飞翔...
海绵结构恰到好处的“仿制”了羽毛的细部结构，整只凤鸟就如同随时都会飞走一般灵动！
相对于“金山”，张楠更喜欢这只凤鸟，因为这样恰到好处造型比聚集成山更偶然，不得不感叹大自然力量的神奇！
看到老板的注意力转移到第二块自然块金上，蒙特-玻利瓦尔道:“这块倒不是我们的矿工挖出来的，是个我认识的私有矿场年初时偶然发现的。
就在的的喀喀湖旁边的巴塔利亚斯附近，那个矿主是我朋友。
不过那个矿今天8月初的时候已经变成公司的财产，合法转让开采权。
我知道那人有出售这件稀有块金的想法，他想着移民，前些天向卢比奥先生汇报之后，就用公司机动资金吃了下来。”
的的喀喀湖张楠知道，南美洲海拔高度惊人的超级淡水湖，南美洲第三大湖，同时也是玻利维亚同秘鲁的界湖，还是玻利维亚海军的基地。
这个世界上不但蒙古在湖里玩海军，玻利维亚的海军也完全在内陆，只不过是面积惊人的界湖里有，东部丛林地带的众多通航河流里也有海军。
同蒙古纯粹是没事找事做游戏一般玩海军不同，百年前玻利维亚这个倒霉的国家是有几百公里海岸线的，具有海军传统。
但因为同智利之间的战争战败，失去了大片国土，也丧失了海岸线。
也因为这个，玻利维亚同智利是百年世仇，直到现在，那也是苦大仇深的死对头，没少在联合国为了出海口同智利打官司！
不过之前张楠一直以为那个湖的名字发音该是“dedekaka”，全是第二声，没想到居然是“dedíkākā”。
“花了什么价？”
不是自己矿里出，那一定花了不少钱，但张楠懒得去计算，所以不是问总价。
“国际金价的一倍，这块的黄金含量应该在90%至92之间，我们做过个简单的检测。”
蒙特-玻利瓦尔道。
“不贵！”这是张楠脑子里的第一反应。
是不贵，狗头金不是单纯按照重量乘以金价计算价值的。
造型好一些的狗头金，在国际收藏市场上，一般都是一到三倍金价的价格成交。
像这件这样的超一流货色，在欧美圈子里至少是金价的的三倍，甚至五倍起步！
说了自己对自然块金的认知，蒙特-玻利瓦尔还没来得及说话，贵金属公司总经理马科-卢比奥接话道:“老板，在玻利维亚国内的贵金属交易圈子里，自然块金一般就是忽略非黄金成分质量，按照总重算金价。
造型非常别致、杂质极少的才会有50%左右的加价。
这块一倍价格，已经是个很不错的价钱。
当然，这样造型、成分的自然块金极为罕有，老板能看上眼就好。”
穷地方，你卖谁去？
任何宝贝，没路子，那就卖不出高价！
这时星辰玻利维亚总公司的总经理伊戈尔-卡洛夫道:“老板，的的喀喀湖那边风景非常不错，附近还有不少有名的古迹。
要是接下去您的时间容许，我这安排一下，大家去那边休闲两天。”
和大老板搞好关系，像这次的机会不多。
机会来了，那就得自个想办法扩展，努力抓住！
伊戈尔的提议还不会得罪总公司的领导层，因为对在座的其他人而言，这也是同老板搞好关系的好机会。
张楠问了下有什么古迹，原来是印加帝国留下的一些神庙遗留，都很有特点。
湖边有，湖中的岛屿上也有，有一处最有名的遗址，据说在西班牙人抵达之前的几百年就被遗弃了的。
虽遗弃，但因为壮观，所以名气不小。
有点兴趣，不大，但值得去看看:卡洛夫说那个湖距离拉巴斯也就五十几公里，两处名气最大的遗址略远。
既然都在两小时车程内，那地方的海拔也没高得离谱，那等签署完合约，再从乌尤尼那边返回后，就去那个淡水湖边上休息两天再走。
距离晚餐还有段世间，张楠顺便邀请五人晚些一同用餐，贝尔等人当然乐意。
随意聊聊，从这边海拔惊人的一大堆金银矿聊到印加文化，最后说到了传说中的印加帝国宝藏。
印加帝国宝藏不在玻利维亚，因为当初印加帝国的核心区在北方、如今的秘鲁一带。
就算有宝藏，那也不会在玻利维亚。
不过说到文物遗迹，没想蒙特-玻利瓦尔这个打酱油的说了点张楠感兴趣的。
“老板，说到这历史遗迹，上规模的现在都成景点旅游区。
但那些地方都被研究了上百年，去休闲散心挺合适，就没点探秘的味道。
如果只是原住民的古代遗迹，东边山那头的雨林里有，可除了林子里的土著部落，雨林就是绿色地狱，我们这样的最好别去，蚂蟥都咬死人。
要只是找小规模的遗迹找点刺激，玩点电视里那样考古队挖土，巴塔利亚斯的矿场里就有...”
像克里斯托弗-贝尔，之前就知道自家大老板喜欢古文化，也喜欢接触古代文明，他都去看过老板在纽约搞的迦太基文明特展。
但来觐见的其他几个人里，像马科和蒙特，经过这一会的闲聊，才知道大老板还有这方面的爱好。
知道了，那还不得赶紧跟上！
投其所好，人在社会里混，如果自己有同领导、老板一样的业余爱好，恭喜你，这是好事！
没一样的爱好怎么办？
那你装也最好装一个出来，如果你还要继续靠这领导、老板混的话。
矿山里有历史遗迹不奇怪，碍事的赶时间挖了，不碍事的去理会都不奇怪，反正就不会没事去报个告，找媒体爆个光、扩大一下知名度啥的。
原因:参考土建工程施工队！
第1809章 砖厂也有春天
张楠问了些那个近湖矿场内的遗迹规模、大体状态的问题，对它为什么会在那倒是一点不奇怪。
自古以来只要条件允许，人类都是在逐水而居。
人，离不开淡水。
的的喀喀湖面积有8300平方公里，根据研究，几百年前因为气候与降水更充沛的原因，这面积还要大上一圈。
玻利维亚这片高原上的咸水湖一大堆，难得有那么大一个淡水湖，还是常年能行船捕鱼、灌溉、不结冰的，宝贝呀！
而且海拔横向比较，大湖海拔貌似是高，但在高原上却是个低点，水草丰美之地，相对适合人类生存，古时的人不聚湖而居才怪。
湖边、湖中岛屿上既然有一堆早已发现的历史遗迹，那自家矿场里挖出点什么也不用奇怪，更不奇怪的就是矿主、工人们对此的态度。
造个小区搞基建工程的施工队碰上个文物古迹都常是抓紧时间挖了算逑，更别说高原上开金矿的！
玩工程的个个梁山好汉，能开矿的...
放在战乱时期，当个大小枭雄问题不大！
哪个敢话多？
谁叽叽歪歪，估计矿山里绝对不会介意多上起矿难意外、多几个冤魂倒霉蛋！
张楠对此是很感兴趣，早两年对印加文明就曾有过点想法，不然当初也不会去马丘比丘实地转悠。
那次很失败，跑进旅游区，四周又是岩如刀削的崇山峻岭，只能望山兴叹。
这趟既然自个地盘上就有印加文明遗迹，那就好好玩上一趟，有没有上档次的发现都是次要的，就是满足一下自己的挖掘欲望。
貌似好久没动土了，手痒。
晚个几天去智利与阿根廷，家里的婆娘们不会有意见。再说了，生意不会跑，这就是个买方市场。
自个还是打着实地视察自家产业名义去浪，谁会知道？
五名CEO、总经理完全赞同大Boss的决定，先后表示将会最大程度为大Boss的考察矿场（盗挖古迹）行动做好服务工作！
事情说到这，张楠让侍从们收起两个放了自然金块的箱子，看距离晚餐时间还早，就回房先休息一会。
至于克里斯托弗-贝尔等人这会该干嘛，这就不用他操心了，过会一起同他们一起吃个饭已经是他们的荣幸，作为大Boss，不用考虑太多。
老板暂时离开，贝尔等五人没时间傻呆着。张楠一离开，无人就一个字：忙！
各自找上等在主楼的助手、秘书，开始安排接下去的事情。
老板会略微往后推迟其它国家的行程，将会一路陪同的贝尔与萨罗斯需要提前准备、打好招呼。
而卡洛夫、卢比奥与蒙特-玻利瓦尔三人更忙乎，都想要老板在玻利瓦尔的这段时间内好好表现一下。
别以为努力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只是东方世界的专利，这点全世界都一个样，特别是南美地区，这边甚至更流行！
克里斯托弗-贝尔同马赛-萨罗斯将来是还有同大Boss打交道的机会，但一年到头可能都碰不上一次，至于另外三人，那机会更少。
五个人不会以为这里天高皇帝远的，那就不用紧跟大Boss的步伐，能混到如今这份上，都清楚那样的思维是幼稚，不成熟的！
老板不是一般人，这边安排好，尽量安排得尽善尽美。给大Boss留下个好印象，就算将来没特别的好处，但至少没坏处不是？
Boss嘛，有可能没记住你的好，但一定会记住你的缺点！
人在社会飘，不好混呀。
今儿个晚餐人多，安排在了主楼四楼餐厅，侍者们拼起了长长的餐桌。
艾伦先生请多人一起吃饭，除非客人是华夏人，不然都会用这样的就坐方式，显得热闹、亲切。
餐厅这边还有长长的游廊式阳台，站在阳台上能看北边拉巴斯主城区的夜景——美中不足的是需要“仰望“，谁让主城区地势比这边高处一大截！
站拉巴斯西北侧台地边缘或者城市高处几个特意搞出来的观景台上，入夜后看这“赛香\港”的感觉会更好些。
不过今天张楠是犯不着立刻跑去台地、观景台看夜景，兴趣一般是原因之一，还因为过几天去那个的的喀喀湖时就得先上机场所在的台地，然后一路往西北方缓慢下坡。
到时候如果有兴趣，自然会有机会好好看一看这座奇怪城市的夜景。
天色擦黑，天空渐渐呈现一种墨蓝色时，张楠来到主楼餐厅。
不单单五个老总、CEO，他们的助手这次也能同大Boss一道用餐。不过张楠一进餐厅，没立刻入座，而是道：“不急，晚餐一会才开始，厨房还在准备，我得先看看拉巴斯的夜景。
我可听说了，从天擦黑时开始看是最有感觉的。”
说完，转个方向去了游廊。
一切围绕大Boss的喜好来，克里斯托弗-贝尔等人立刻跟上，陪大老板吹冷风！
其实餐厅的窗户非常大，高度也不小，坐在餐厅内就能看到远处的夜景。可老板喜欢在外头吹风，跟着没错。
还是那句：老板或许记不住谁和他一起吹的冷风，但一定记得住缺了谁！
这陪着大Boss吹冷风居然还不是人人都有资格陪的，那些个助手们这会就得老老实实继续在餐厅里等着。
东北方最高处的几座雪峰被夕阳的余晖照耀，这会雪线之上呈现着一种耀眼的金色光芒，都有点像下午送来的那座金山。
天空慢慢变暗，整座城市亮起灯光，大砖厂没多少工夫就变得一片灯光璀璨！
虽然有些“仰望”的滋味，但看到的这一幕还是挺震撼的。张楠对一边的阿廖沙道：“还真是有点‘赛香\港’的味道！”
几次到香江，上辈子也见过高楼林立的西南直辖市山城的夜景，但这拉巴斯的灯光夜景和前两者都不一样。
山城、香江的地形是高低起伏，但灯光呈波形，有些地方还是一堵墙，而眼前拉巴斯就是一根平滑的曲线，从远处的高点向近处滑落。
这的灯光展示得更全面、彻底，从3300米一路铺到高处4000米，几处山谷就像灯光铺就的大蝴蝶，光亮向着远方一路蔓延...
砖厂也有春天。
第1810章 拒绝好意
品尝了用传统地下烤炉烤制的全羊驼，张楠就觉得这滋味也不过如此，还不如中午丹尼的手艺。
整只烤，没法做到中午那样的细致，而且操作的厨师是酒店本身的烧烤大厨，不是特别熟悉张楠口味的丹尼。
至于丹尼...
根据屠海波的说法，那家伙不仅头疼，还有点闹肚子，正在他自个的房间里吸氧呢。
不过问题不大，按照一同前来的私人医生的说法，也就是个轻度高原缺氧反应，吸上几次氧气，再过个一两天也就适应了。
本地厨师加工的全羊驼肉略带着点膻，虽然不重，近乎都被各种酱料、香料盖了过去，但张楠吃得出来。
没到无法忍受的程度，自认偶尔尝试还行。
为了表示自己没那么难伺候，对这道大菜的评价，比内心的实际评分还高了那么一个档次。
本地公司的三个大佬看到今日有烤全羊驼，还听了张楠对于这种食材的评价，自告奋勇，表示接下去这些天要为大Boss弄点稀罕食材来！
羊驼，太普通，满山都是，便宜货；大羊驼，常见货色，不够稀奇！
这顿晚餐因为是招待下属吃饭，张楠还让汤姆准备了点贵腐酒，自家吕萨吕斯酒堡出品的“滴金”，甜白葡萄酒配这烤肉正好。
伊戈尔-卡洛夫是爱死了这种排名世界第一葡萄酒酒庄出品的甜白葡萄酒，多喝了两杯，正到位。
同其他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玻利维亚的两个下属经理小声一商量后，对张楠道：“老板，说起这羊驼，滋味最好的要属野生原驼，吃起来别有一风味！
蒙特经理有路子，三天之内就能搞只够新鲜的来。
到时候让拉巴斯最有名的烧烤师傅来处理，比这国宾酒店的技术还赞！”
野生原驼，保护动物吧？
对于野味，张楠一贯以来是稀奇古怪的不吃，比如啮齿类、灵长类这些是敬而远之！
老鼠，恶心！灵长类，看着像吃人！
自己在黑非洲称王称霸，最受不了扎伊尔等地吃猩猩、猴子的恶习。
菜市场里一挂，感觉像是在卖人肉。
还好平时自己到非洲，一般只会去博茨瓦纳或者冈比亚，那两个地方一个是没啥灵长类，另一处的菜市场里也见不到什么丛林肉，不然非得把他恶心到！
还有非洲的食蚁兽，亚洲的穿山甲，这些他也绝对不碰，原因简单:老和土打交道的动物，他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树上的果子狸也不碰，原因居然是太肥...
水里的鳄鱼不吃，腥味太重！
山沟里的乌龟一个道理，嫌带腥味，爬行动物他只吃甲鱼。
甲鱼好呀，大补！
两栖类，青蛙、石蛙以前是来者不拒，但近两年听多了家里婆娘们说要防寄生虫，他也不碰了。
牛蛙？
美国泛滥成灾的野生货他都不喜欢，养殖的更没喜好。
华夏特产娃娃鱼？
看到就跑，黏糊糊的，上辈子吃过养殖的，又油腻又一股子腥，真不明白为什么有几年这种动物被饕餮们吹上了天！
一筷子下去，想吐！
不过这么多年，这野味是不是保护这一条，除了大熊猫，其它的要是出现在他的餐桌上，他还真不怎么忌口。
但这会他拒绝了伊戈尔-卡洛夫等人的好意，对其道:“野生的一般腥味都重，咱们还是吃点养殖的好。
你们也不用特别准备，这里海拔还高，肉食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最近我大算就吃点鱼和蔬菜，保养一下。”
大老板既然这么说，众人立刻歇菜。
初上高原闹肚子，常见情况，基本原因是肠胃功能跟不上，不是因为食物不新鲜啥的。
拒绝好意，这各种稀罕的野味真的好吗？
实话，单以兽类而言，野味实在不咋滴！
就像大块头的野猪，一股子膻味，如果是两、三百斤重公野猪的肉，除非是高手大厨来细细炮制，不然闻到了就想跑！
很多美国人爱吃鹿肉，而华夏古代产鹿的地区极多，像张楠老家剡县，现在山上是只有点麂子了，但城里都有个鹿山公园，说明古代剡县有鹿。
自古以来汉族地区养猪、养牛、养羊，可没见养鹿的。
只是因为前三种比鹿好养，食物、肉量产出比有优势？
张楠不觉得只会是因为这个产出比的问题，他吃过鹿肉，在华夏吃过梅花鹿，在美国、蒙古吃过驼鹿、驯鹿、乱七八糟的山里鹿，总结一个字:全带膻味！
是的，鹿肉带膻味，还是一股子挺怪的膻味，没自家电视网里那些生存求生节目，还有偏远地区猎奇生活类纪实节目里说的、吃得那么美味。
西方人什么都说美味，他们连耗子和臭鼬都能吃出个美味来，形容词除了个“美味”和“味道非常棒”之外，也没什么词来形容食物的滋味好。
王启明说得好，“我们是人的时候，他们还是猴子呢！”，你能指望一帮猴子知道啥是好吃的？
连老家传说中滋味超一流的麂子肉，那也有个先提条件:用咸菜炒。
为啥要用咸菜？
因为麂子肉也是膻的，看着像牛肉，你要是傻不拉几像牛肉一样加点大蒜叶子爆炒，或者来个红烧啥的，那还是倒掉干脆，不然闻着就倒胃口！
野味兽类，就没哪个不膻、不腥的。你说条件差的时候吃不起肉，那野味作为生活补充倒也正常。
吃不饱的时候，就没那么多讲究:张楠爷爷49年去外县挑私盐，结算好工钱回家半路上，山间小路遇到头只剩下半口气的300多斤枪伤大公野猪。
那时候一家人一年到头也没机会吃上几回肉，山里就把那猪给开膛破肚，砍成几瓣挑回家。
别问怎么砍得开，敢去挑私盐的主，身上一把能砍死人的锋利大柴刀总是带着的。
结果全家，加上村里亲近的几家人，咸肉吃到解放了都还没吃完。
不是吃不掉，而是之前给恶心到了，盐贵，不能全腌成咸肉，短时间内鲜肉吃得太多:那猪肉一煮，膻味大得小村里的狗都乱吼！
野味，没那么好吃。
养殖的羊驼都带膻味，这野生的原驼味道一定更大，还是算了吧，张楠怕到时候把自己给恶心到。
野货，也就水里的真不错，永远比养殖的来得鲜美。
山货，不是要快饿死的时候，按照如今张楠的观点，还是别碰为好。
晚餐他还是不敢吃太饱，8点钟散席，五个经理、CEO，贝尔和萨罗斯住进了酒店主楼。
至于其他三位，蒙特本就是这人，在距离酒店不远的小山坡上有一幢自己的豪宅别墅。
另外两个一年到头有大半时间在拉巴斯，在这自然也有自己的房子。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张楠没敢立刻睡觉，回别墅洗了个澡后，看了会电视，等到11点睡下，这时候胃里的食物也该消化完了。
这才敢躺下睡觉。
然后...
傻眼了！
头是不疼，就是个把小时就醒来一次，还老口渴。
很快睡着，再醒，上厕所放水，迷迷糊糊喝茶，再睡...
一眨眼又醒，再喝水，再睡...
第二天下午，当他出现在玻利维亚总统府时，贡萨洛·桑切斯·德洛萨达总统看到的是个顶着双熊猫眼的世界第一首富先生。
第1811章 巴西人真不容易
典型的高原反应，还好不算多严重，不然就该是头疼外加上吐下泻起步，那个才叫厉害！
上午天亮没多久就再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早餐后去看了回厨师长先生。
这家伙还躺着呢，倒是比第一次去印度时好点，就是自己也说不怎么敢吃东西。
印度那次是食物刺激肠胃，把丹尼整得欲死欲仙，这趟显然轻得多，是肠胃功能本身下降，就是没胃口，那也吃点清淡的会好些，过一两天自然就能调整过来。
至少丹尼还没到需要时不时吸氧的程度。
私人医生其实昨天就建议自家老板晚上睡觉时，在鼻子前挂根氧气管，这样能保证睡眠质量。
或者干脆在房间里加氧，略微开窗的那种，精确计算好，百分百不会造成氧中毒。
不过张楠考虑再三，拒绝了。
一是自认没那么严重，至少这一整天头都没疼；第二还是担心钢瓶子万一捣乱，那玩意怎么看怎么像个炸-弹！
自己又不是快挂墙上了，还是离大钢瓶远些的好。
至于小钢瓶嘛，这些天保镖们平时还是帮自己带着为好，以防万一。
经过昨晚的煎熬，张楠问了问安德烈等人的状态，结果好几个和自己一样的情况，都是夜里醒过来好几次，这下心理平衡了很多。
甚至连卡里米和夏米力两人，长时间没上高原，最晚也是没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只是没像张楠这样顶着黑眼圈而已。
上午在草坪散步，碰到马赛-萨罗斯，星辰南美集团的CEO也非常关心大Boss的身体情况:谁让他一看看去，黑眼圈明显。
聊了会天，之后张楠突然想到件事，觉得十分好笑！
午餐时，他随口和大家说起自己想到的那件好笑的事，或者说想法，结果一帮人都觉得很有道理，只不过没实际的操作可能性。
要是放在20年后张楠再这么说，大家就不仅仅是觉得有道理，还会外加一堆的吐槽和嘲讽！
因为张楠是这么说的:“我说，要是华夏足球队有玻利维亚这么好的魔鬼主场就好了。
主场搬去阳光城，国家队就在那常年训练，那在亚洲赛区绝对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早就冲出亚洲，杀进世界杯了！”
在场的大部分伙计都陪老板在现场看了今年的世界杯冠亚军决赛，算不得足球盲。
不过老板这想法也就是空想想，国际足联和亚足联绝对不会同意的，华夏那个什么足协估计也不会同意。
说这个的起因是和马赛-萨罗斯的闲聊，CEO了解南美，听老板说高原反应睡不好的时，就说到了拉巴斯的超级魔鬼主场的事。
他知道大Boss看球，“今年世界杯决赛我也去看了，玻利维亚人超级爱足球，其实应该说整个南美洲都爱足球。
可南美人除了玻利维亚自己，几乎都讨厌拉巴斯的世界第一国家队魔鬼主场。
老板，在这咱们少运动问题不大，那些运动员实际上对高原反应的抵抗力和我们也差不多，一到这比赛，基本完蛋！
欧洲人说土耳其国家队的主场是什么魔鬼主场，那是他们没见识，和这一比，土耳其人的主场温柔得就像小绵羊。
除了像秘鲁、智利、厄瓜多尔这样还算习惯高原作战的球队来这比赛，玻利维亚主场就算一个观众都没，主队也能赢球。
以前这都有个笑话，说巴西队一到拉巴斯，玻利维亚的球员们不用跑，散散步都能赢下比赛，因为巴西人还没就已经趴下了。
巴西人想在这赢球，除非国际足联允许他们每人背着氧气瓶、戴上氧气面罩作战...”
今年已经结束的美国世界杯，玻利维亚杀入决赛圈。
之前的南美区预选赛，他们就轻松拿下主场不败战绩，其中还以2比0干掉了贝贝托领衔的巴西队。
张楠在餐厅的话引起众人闲来无事之下的讨论，安德烈就说了句:“玻利维亚主场在拉巴斯...哈，可怜的南美人，这比莫斯科、基辅的球队去符拉迪沃斯托克比赛还要倒霉。
去海参崴比赛只要倒时差，这里可没法带氧气瓶上场。”
照顾老板的感受，后半句就改成了海参崴。
还说得很标准，没读成海参威，而是海生崴（wǎi）。
苏联时代的一大怪事，俄罗斯俄超的一大特色，参加国内联赛，飞去比赛还得倒时差。
当然，更倒霉的是海参崴的球队自己，每次打客场，都得倒个时差先。
倒时差小意思，国际比赛的话，要是条件允许，能提前个两天赶到适应也就就差不多了。
可到拉巴斯参加国际比赛，客队真得带上一堆的氧气瓶。
比赛前吸氧，中场休息时疯狂吸氧，连场上有人受伤、比赛暂停，那都得抓紧时间立刻跑到场边来上几口提提神（救救命）！
玻利维亚国家队主场海拔3637米，除非本就是适应高原环境的球员来，一般球队一到这...
直接跪了！
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球场据说会让客队球员感受到什么死亡的威胁，在拉巴斯球场，比赛都还没开始呢，客队球员们已经死了...
而玻利维亚本身的足球联赛，比拉巴斯球场海拔还要高的球场都还有好几个。
那全世界海拔最高的足球场在玻利维亚吗？
餐间就有人问了这个问题，答案不是。
熟悉南美的伊戈尔-卡洛夫告诉大家:“随意瞎踢的不算，最高的现代化足球场在智利，不过不是什么国家队主场，应该是个级别还算高的俱乐部主场，海拔4300多。”
好吧，南美足球真会玩，巴西、阿根廷杀进世界杯真不容易！
没睡好，顶着黑眼圈那也得和总统会面。
会谈很顺利，和美利坚总统称兄道弟，见个玻利维亚总统更是小意思。
共进晚餐，第二天上午签署大盐湖锂矿综合利用开采协议。
第三天一早去乌尤尼，贡萨洛·德洛萨达总统一同前往。
玻利维亚方面之前是打算安排直升机，但张楠为了安全着想，有更好的安排，贡萨洛总统欣然接受。
高高原航线，坐直升机飞四百多公里?
除非自己疯了才坐！
第1812章 天空之镜
乌尤尼大盐湖在玻利维亚的波托西省西部高原，海拔同首都拉巴斯差不多，11995英尺，近一万二，也就是3656米。
至于乌尤尼，那是个人口不到一万的贫穷高原小城，算是当地的贸易和矿业中心。
附近更小的城镇东普拉卡约和万查卡都有丰富的银、铋、锌矿资源，而小城自身西边不远就是规模世界第一的超级大盐湖。
盐湖里的盐至少有650亿吨，附近还有无数储量丰富的有色金属、贵金属矿藏，完全就是个被丰富矿产资源包围的地方。
穷，那是因为缺投资资金。
拿着金碗要饭，做事扣扣索索，之前老想着自己搞，钱不让外边的跨国公司赚，结果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人均GDP去年784美元，世界排名百多之外，加上国内贫富差距巨大，这里是真的穷。
这趟，算是下了点决心，穷则思变。
当然，大半个地球的人都知道，这人均GDP数据其实就是在耍流氓——有些国家因为国内消费水平本就低的原因，老百姓生活其实还可以，但一平均，用GDP衡量，直接成了“数据上的穷光蛋”。
反之亦有，有些国家的人均GDP看着挺高，但绝大部分老百姓都是“被平均”的对象，总体生活水平惨不忍睹，比如玻利维亚就是这种情况的典型代表。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去年华夏的人均GDP是377美元，还不到玻利维亚的一半！
拉巴斯是玻利维亚首都，张楠经过这三天的所见所闻，可以肯定，玻利维亚普通老百姓绝对比华夏人穷上一大截！
GDP高一倍就有钱？
数据耍流氓。
从拉巴斯前往乌尤尼，普通人会选择火车或者大客车，特别是大客车，因为班次多，在这边比火车更受欢迎。
张楠一行人不选择公路交通，就算是坐自个的防弹车也不合适，太累！
这里是高山、高原地区，两地相距四百多公里，就算是非常熟悉路况的当地司机驾驶，那也至少需要十二三个小时才能到。
甚至十五个小时都不算慢，绝对能坐得人腰酸背痛。
还好，尤尼乌就算再穷，那也靠着世界第一大盐湖，有机场。
本地人坐飞机的少，票价贵；外国游客人傻胆大加钱多的才选飞机，机小，飞起来还晃悠！
根据贡萨洛·德洛萨达总统先生的说法，玻利维亚都还有扩建那处机场的计划，但还是缺资金。
这是巴望着张楠来投资，可他没多少投钱给玻利维亚建机场的想法:自己搞矿场，在通铁路的地方，要个毛的机场，又不是搞旅游开发。
至于旅游，这犄角旮旯的鬼地方，除了几个钱多烧的会去看盐湖，比如他自己，想赚回机场的投资资金，都要猴年马月去。
不方便就不方便呗，这会的乌尤尼机场跑道虽然能有两千来米长，但配套设施简陋。
而且那里是高原，2000米的跑道比不得低海拔地区，适于起降的固定翼飞机型号不多——特别是干线客机，除非是短距离起降性能极好的型号，不然最好别去那边。
有钱游客不多，航班都不固定，像德洛萨达总统这次出行，就是想用民用的贝尔直升机压根没考虑固定翼。
在这边的高原用贝尔的直升机，在张楠看来就是在刀尖上玩跳舞！
危险！
如果是高原性能优异的“黑鹰”，或者高原性能还凑合的米17，那张楠敢坐，前提还得是自己的飞行员。
贝尔？
算了吧，他可不想稀里糊涂摔了！
自个有大好家庭，钱更是多得数不清，还想活到100岁呢。
尽量远离危险，私人飞机，机组至少是千里挑一的高手，就是为了安全。
张楠拒绝乘坐直升机，总统先生还以为艾伦先生是不喜欢飞行，再次提议换乘坐火车。
可那个也得十多个小时，张楠懒得浪费时间，直接一句：“总统先生，我看我们还是飞过去，我让人从秘鲁调架757过来。
距离近不用满油起降，3700米海拔，有个两公里跑道足够，还节约时间。”
公司贼有钱，就有几架飞机是配给南美的矿业集团使用，昨天马赛-萨罗斯说过这事。
其中最大的一架就是波音757，还是经过改装的，适用“高高原”航线。
玻利维亚有客机，但张楠不相信南美洲的任何航空公司，连这所有国家的空军都不信任！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看过那部叫《天劫余生》的电影，自己可不想因为飞机和飞行员的原因出意外。
真有个万一，像电影里的，雪线之上遭遇空难都还有人活下来，被人吃是不可能，没人会吃他——按照人体重量来说，张楠这身还算健壮的肌肉百分百世界单价第一。
就算把航空公司的飞行员、空乘，或者南美国家的陪同人员都宰了，保镖们也不会把老板这身肌肉当食材。
但是，在雪山上吃人肉他也不想呀！
既然不信任别人，而自己的那架767虽可以在3700米海拔、跑道2000米的机场轻载起降，但机组成员们认为有些勉强。
那就调飞机，南美集团的机组成员都去过尤尼乌的机场，熟悉，到时候机上再加一个自己的私人机组盯着备份就好。
这次来玻利维亚，飞机上有两个机组，两名机长都飞过757，虽然驾驶那种窄体客机的时间不长。
11月12日上午，张楠一群，再加上德洛萨达总统与其的30多名随员，一道在拉巴斯机场登上了一架昨天刚从秘鲁调过来的波音757。
这会张楠才搞明白，包围机场的这片台地上，面积能有100多平方公里，海拔4100米的居民区居然不属于拉巴斯，而是一个单独的城市埃尔阿尔托，所以这座机场也被当地人称为埃尔阿尔托机场。
它和拉巴斯城的界限就是台地与山谷的那条分界线，张楠真的很难想象，常年生活在这么高的地方是种什么感觉。
更不能理解的是：玻利维亚人有多爱足球！
从空中往下看，拉巴斯拥有几十个足球场不去说它，连这海拔惊人的埃尔阿尔托城里，居然都有近40个铺设了草坪的标准足球场！
一帮在海拔4100米球场里练出来的球员，跑到3637米的地方去迎战一群喜欢在海滩玩沙滩足球的家伙，这丫根本就是在欺负人嘛！
波音757的客舱长度不短，刚一进去就给人感觉特别窄的错觉。
还好，这架是公司的自用飞机，座舱全部使用相当于头等舱的左2、右2单舱布置，不然给人的感觉会更别扭。
张楠同总统先生坐在前半部分，安德烈客串翻译。这趟飞行没有空中服务，不需要，400来公里，一会就到。
没多少功夫，巨大的盐湖就出现在视野之内。
过道一边的总统先生看了看窗外，转回来对另一边的张楠叽里呱啦一顿说。
他可听不懂，安德烈翻译道:“总统先生说我们来的时间刚好，运气不错，这边已经下过雨了。”
“下雨?下雨怎么了?”张楠不解。
安德烈差点给噎着！
忍住，再道:“老板，你还是自己往外头看吧，我这说不清楚。”
安德烈感觉自己碰到个土包子，没救了！
飞机即将降落，舷窗外，能看到几公里之外、一望无际的大盐湖。
张楠不是没见过盐湖，映像中盐湖嘛，白茫茫一片而已，又不是没见过。
上辈子见过，这辈子和关哥一起挖了精绝古城的国王墓后去长安，在海青省就见过，其中一段上百公里，公路两边就是盐沼、盐湖。
也就那样。
可这会...
张楠眼睛都亮了一截！
他看到了一面天空的镜子！
高原的天蓝得耀眼，空中飘着的云朵白得像西疆的棉花，而所有的空中景象被完美的倒影在了一望无际的湖面上！
上万平方公里的一个盐湖，或者说就是个没水的大盐池子，这会居然成了面毫无瑕疵的大镜子，完美地映出了天空。
上下皆蓝天！
这的雨季到了，不多的降雨在湖面上留下薄薄一层水。
海拔高、气温低，水不会一下子蒸发；盐太多，雨水立刻盐饱和，也就不会被盐湖吸收。
今天还没什么风，张楠看到了玻利维亚最漂亮、最著名的一道景观，乌尤尼的“天空之镜”！
总统在机上，看到张楠对外边的景象有些着迷，他清楚这在空中与地面看“天空之镜”的感觉会有所不同，就建议飞机多兜上一圈。
没问题，油有，反正也没其它飞机占航线，让飞行员同机场塔台打了声招呼，多飞了十来分钟才降落。
跑道不短，机场够简陋，连道铁丝网都没！
候机楼干脆就是幢两层小楼，下飞机的梯子居然是人力推过来的，还陡得要死。
飞机太高了，陡一些才够得着。
波音757是这座机场能够起降飞机的尺寸极限，还得控制载重、油量。
要是满载，甭管是757还是更小的737，起飞时干干脆脆都会直接冲出跑道，把大盐湖当成迫降场。
看了美景，张楠还是没投资造机场的打算，亏本生意咱不做。
第1813章 一团和气，全是利益
在国际民航界，对于高海拔地区的机场有着严格的定义，位于海拔高度1500米（5000英尺）以上，2483米（8000英尺）以下的机场被称为高原机场；
至于海拔高度2483米（8000英尺）以上的机场则称为“高高原”机场，相对应的，涉及的航线又被称为高原航线和“高高原”航线。
航空界客机型号众多，但能飞“高高原”航线的却有限，特别是海拔3500米以上的机场，很多著名的大飞机根本无法适应这样的极端起降条件。
张楠等人这会乘坐的这架波音757就是适合的少数机型之一，这型号本身就推力大，经过一定的特殊改装之后，非常适用于“高高原“航线”。
像如今华夏国内，专飞青藏高原阳光城机场的机队里，就有类似改装后的波音757执行航班任务。
至于这改装的内容有多项，其中最简单一条就是：机内氧气储备比改装前大幅增加。
这是为了防备万一高空失压时，一般航线飞机下降至3000来米高度，机内不用供氧就可以正常呼吸。
但如果是在“高高原”航线，飞机根本降不下来，3000米？
地平线海拔都不止这个数！
就像这会飞机降落的乌尤尼机场，别说什么撞山，3000米那还是在地平线以下600多米的地方！
下飞机之后，大盐湖就在机场西北方几公里之外，站在停机坪上的张楠没有急于上车，就站在那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不出来之前的所料，就是块不毛之地！
稍有那么一丁点绿意的长长山脉在机场东边十来公里之外，东南方的小城距离机场跑道尽头也就不到一公里。
整一大片地区都是光秃秃，盐湖之外方圆几十里近乎没有高低差，灰白色主调的土地还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黄、红、白三色斑驳交织的状态。
这样的环境张楠碰到过，那年和关哥两个人开着大切诺基狂奔近乎无人区的315国道，不少路段海拔也超过3000米，路两侧有几百公里都是这幅鸟不拉屎的样子。
空气干燥，微微带着丝咸味。
此刻当地有少数几个官员忙着迎接总统，没往这边凑，不是他们看不上世界首富、不来打招呼，而是被保镖们挡住了。
保镖们太了解老板的习惯，一到全新的环境老爱这样，这会貌似有点想独处一小会的想法。
挡着呗。
“要是关哥在就好了，还能扯一下那年跑无人区的事。真快，都7年多了...”
保镖们没估计错，张楠这会脑子里是短暂陷入了那么一丝回忆里，这回来都已经八年多。回想起来，这生活就是一晃眼，又如同一场大梦。
小小的停机坪，往边上走了二十来步就是泥土地，远方的大盐湖上有薄薄的一层积水，而这一片的灰白泥土上一丝水汽都没有，
土上有灰，很干。
张楠弯下腰，做了个很奇怪的动作，手指轻轻摸了一下地面，看到手指上粘了层薄薄的灰白色灰土。
轻轻添了一下手指上的灰，咸的！
一点灰土吃不坏肚子，连唾沫吐掉，抬头又看了眼四周：这全是含盐量极高的超级盐碱地！
地势平坦，几百、几千年前，自己现在站着的位置就该是大咸水湖一部分。这种不了庄稼，也放不了牧，有的只是盐同山中的金属矿藏。
这边的居民只能在矿山和大盐湖里刨口吃的，而这边的矿业开发程度还非常原始，经济条件能好才怪，典型的捧着金饭碗要饭。
满足了好奇心，转身上车。
不是自己的那几辆大红旗，而是那辆改装过的陆地巡洋舰，昨天提前由驾驶员开过来的。这会不和德洛萨达总统坐同一辆车，尤尼乌当地市政厅已经为总统和客人们准备了车队。
不缺车子能有多好，跑得起来就行。
车队先往东南进入小城，之后车队分开，少数车辆前往小城中心、靠近火车站的萨尔卡萨安迪纳酒店，今晚会在那住一晚。
至于张楠和总统先生所在的主车队，则是往西一拐弯，沿着平坦的荒漠公路，一路往西南方狂奔。
抓紧时间，这是要去之前选定的锂提炼厂厂址查看——厂址在大盐沼的最南部，距离乌尤尼城有近100公里，那样将来不会影响乌尤尼盐沼的旅游业。
提炼厂也是家化工厂，直接选在盐沼上头，第一期的面积达到150平方公里。湖边有铁路通过，将来货运方便，能降低运输成本。
没看错，就是150平方公里，还只是第一期，大得离谱！
这里的锂盐资源太丰富了，锂提取将用最简单的锂卤水法，需要先在盐湖上整出一块块巨大、相连的“盐卤田”，每一块都会有两三百米长，近一公里宽！
平坦的盐碱地上建公路有个好处，就是路能修得近乎笔直，还没什么起伏，也没几辆其它来车，人畜不见：在蓝得耀眼的天空映衬下，能见度好到爆，一眼至少看出十几二十公里，可以放开了跑。
清一色的越野车，几乎都是小鬼子的品牌，车队跑出了八十公里以上的时速，这在不宽的道路上属于一路狂奔！
一路狂飙70多公里，抵达个叫里奥格兰特的小村。
短暂下车休息，顺便视察小村边正在建设的小火车站。
光秃秃一小村，一眼看得到头，连树都只有几棵。
在这一大片盐碱地的地方，真不知道这的村民喝的水从哪来！
村子估计也就百来号人到头，房子破得可以，不过张楠能从村民脸上看到“希望”——很久之前铁路就从这里经过，但这处并没有正式停靠车站。
按照当地官员的介绍，这的人最早只是为了检修铁路线而存在，所以多了一道检修车停靠线。
这一段上百公里铁路，居然只有这一个铁路道班，检修就开着小柴油机的检修车跑。
如今车站开始建设，而且这的人都听说了，北边盐湖那会建造大型工厂，这车站就是为这个服务。
有工厂、有车站，这就意味着有生计。如今车站才开始动工，当地人赚钱的机会就多了，等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话说招商引资，合同昨天才签订，这玻利维亚政府还是提前做了点工作的，不然谁来呀！
如今锂电池的使用普及度还不是特别高，澳大利亚出产的矿石锂就基本能满足市场需求，对于市场的估计，还有投资需要的硬实力上，也不是所有跨国企业能有阳光星辰这样的水准。
就一盐湖，能招来投资，合同里玻利维亚政府给出的条件很优惠，这还是如今水准的看法。
至于过个几十年再来看，玻利维亚人就是亏到姥姥家！
不单大盐湖锂提取项目上玻利维亚会亏到姥姥家，其它同时签署的各种有色金属、贵金属矿山开采协议，其实也差不多。
穷国的悲哀之一，自己没实力、没资金，只能以资源换发展。
再说了，就算是现在这样的协议，能得到疯狂利益的玻利维亚人还是有的；
至于大众，多了就业机会。
反过来而言，就算合同签得再有利于玻利维亚，这协议同普通玻利维亚人的差别也也没多少关系。
这里可是南美洲，贫富差距和印度差不多的神奇之地！
至于将来，玻利维亚人要是觉得亏了，新的政府撕毁协议怎么办？
简单处理，对于这种事情，托拉斯一贯有的是办法，一般也就是换个总统的小事而已，简单。
人心自私，有的是为了自己发财什么事都会做的南美政客。
没在小村停留多久，继续往北，十几公里之外就是如今的盐湖边缘，车队直接开到湖边不远处。
下车，张楠一行人走到湖边。
这一片地势平坦，湖岸与盐湖没太明显的分界线，特别在旱季，最多就是个“全白即盐湖，半土不白的地方算湖岸。”上的区分。
这会雨季已经开始，湖面上有一层非常浅的盐水，看天空完美的映照在湖面上，很有点海天一线的味道。
将来的化工厂将会建造在北边10公里的地方，而距离这边正北15公里的位置开始，就会是面积惊人的“盐卤田”。
如果高兴，越野车这会完全可以开进盐湖，水只有几厘米深度，下边的盐层结实得很。
总统先生建议大家在湖边合影，这想法不错，张楠欣然同意。
两人合影、一帮官员加CEO们一起拍照，好一会才全部搞定。
没想年过六十的德洛萨达总统还是个爱好玩的，这照片一拍完，就对张楠建议道：“艾伦先生，我们回程可以先进盐湖开个几十公里再拐出来，感觉会非常棒！
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只要别开得太快就没事，整个盐湖完全就是平的...”
安全张楠一点不担心，全世界都有不少盐湖里举办汽车竞速赛，极个别装上超音速战斗机喷气式发动机的“汽车”，在盐湖上都跑出过超音速！
但一般在盐湖上那么干的，都得是彻底干涸的盐湖，眼前的大盐湖上头有一层极薄的盐水，车子跑起来就不知道是个啥滋味、如何棒？
很快张楠就知道了，就如同行驶在一面巨大的镜子上！
不是摩擦系数像镜子、打滑，而是上下一种景观的镜子感觉，人与车就如同是在个动漫世界里移动。
这感觉是棒极了，总统先生没吹牛！
这会总统先生倒是同张楠一辆车，就坐在张楠边上。
公事暂时办完了，地方也看了，算是熟人、朋友了——到这会张楠才发现，原来德洛萨达总统能说英语，至少能到自己听得懂的水平。
很有意思的乘车感觉，可惜坐的这辆巡洋舰是防弹改装型，根本没天窗。
越野车以四十码的速度掠过镜子一般的湖面，很有点站起来探出身吹风的冲动，那样的视觉感受也绝对会更棒！
这跑得高兴了，张楠对一边的德洛萨达道：“总统先生...”
“不，艾伦先生，私下里请叫我贡萨洛，我们是朋友。”
“哈哈...好，叫我艾伦就好，或者一个字张也行，我是个华人。
下次我和威廉说，我和贡萨洛是好朋友，让他猜猜贡萨洛是哪位，估计一定很有意思。”
“威廉？”
“就是比尔。”
这下总统先生也笑了起来没，他知道是谁了。
这貌似真的是个挺有意思的游戏，猜总统。
他也在猜，就不知道美国总统会不会才到他这个高原国家的总统。
张楠继续道：“等下次工厂建得差不多了我再来一趟，到时候带辆靠得住的敞篷车来这飙上一段，这样的环境不坐敞篷车可惜了！”
“这个...”总统先生顿了一下，又道:“在我们玻利维亚，敞篷车只有破的货车，可找不到敞篷跑车。
跑车跑不了山路，而且咱这盐湖是平，其实还是略微有网格状的盐壳起伏，地盘太低的超跑到这，估计乘坐效果还不如这些越野车。”
这一听，张楠笑着道:“我那辆一定合适，不过到时候运到拉巴斯机场后，要用平板车运到这，我不大舍得它回来跑上近千公里的高原公路。
而且，我的朋友，那辆车还是防弹的古董，到时候我请你坐那车，也只能在这没什么人的大盐湖，如果是在拉巴斯，很不合适。”
总统先生不是傻子，到这明白了，那车一定比“大红旗”或者曾经苏联的防弹吉尔还要特别，不然能有什么车他这个总统不能一起乘坐的？
贡萨洛-德洛萨达道：“艾伦，你那车估计非常特别，如果我没猜错，有关政-治！”
“全对！原装的770K，我在东欧仓库里发现的好东西。
保存完好，彻底保养后和新出厂时一样，就是不大好开出来显摆。
对了，贡萨洛，我看你坐小鬼子的车，好像还没防弹功能。
下趟我让集团送几辆防弹车给你，你看用什么名义比较合适？”
总统先生连忙拒绝:他在国内是搞亲民形象，再说这当上总统才一年多，搞的太高调不好。
那就算了，张楠邀请请他如果下次去美国访问，或者去联合国开会时，一定要以私人朋友的身份去星辰庄园做客。
一团和气。
全是利益！
第1814章 就当开玩笑
三辆梅赛德斯奔驰770K，到这会早已全部经过彻底的保养，至于翻新改装的两辆也已完工，在没增加一公斤重量的情况下，整车达到7级防弹水平。
代价不菲，定制的车用华夏防弹玻璃还好说，替换原有钢制装甲的俄国产特种钛合金防弹板，因为需要工艺特殊的焊接，同等面积，比“电焊盔”贵出好几倍！
贵有贵的好处，一切完美。
改装工程师为了确保车辆的防弹性能有保障，在不能实车试验的前提下，做了个空壳样车，车壳、内部装甲、防弹玻璃与改装车一模一样。
苏系、美系都来，不用步枪，用初速更快的机枪装上大威力全装药7.62毫米穿甲弹对着样车射击。
单单一次实验，车身一侧面被挺M60在10米外扫射，一口气轰了一百发，都没一处被击穿。
特别是侧面玻璃，射击后检查，有两个直径一厘米范围内的点都各自连着挨了两发弹头，居然也没被击穿！
华夏军转民玻璃厂的产品，质量好得超出想象！
换掉花了的玻璃和内部已经变形的钛合金板，最后连近距离内小当量的路边炸弹，外加手榴弹爆炸都试了，车体内部还是安全的。
完全达到改装的设计要求！
车子全部运抵纽约，可无论是只保养的那辆，还是换玻璃、换装甲的那辆，如今暂时只能在长岛自家庄园里跑跑。
小胡子的车，还真不大好公开上路，不然容易被人叽叽歪歪！
开着辆虎王或者猎虎出去晃悠，最多收到交通罚单，要是履带不挂胶，百分百还会有公路部门发出的一份价格不菲的路损赔偿通知，但媒体也就炒个新鲜、大众看个热闹。
可如果是辆770K，哈，一帮子人会不怕死地跳出来！
除非先把车放自家私人军事博物馆里展出几天，之后再偶尔嘚瑟开出来一下，那样负面效应会小得多。
张楠这个平民尚且如此，贡萨洛?德洛萨达这位南美洲国家的总统要是被人拍下来与其一同乘坐770K...
麻烦大了！
先不说二战时期那会南美各国不仅很长时间亲德，还有大量德国侨民的问题。
就说现在，玻利维亚军队搞阅兵，虽说站没个站像，走起来更是比散兵游勇还不如，可有一点被世界公认:比智利军队都还要像二战德军！
附:仅限于着装。
玻利维亚陆军里有些单位这会都还用着德军式样的M35钢盔，要是贡萨洛?德洛萨达站总统和张楠一起公开乘坐770K，三排座的，车里除了驾驶员、张楠的保镖，再坐上个头戴钢盔的玻利维亚总统卫队王队长啥的...
画面太美...
令人遐想。
之后被人在媒体上喷死！
好吧，总统先生就算是当张楠开玩笑了。
相好理由，送心的防弹轿车他都不能要，770K?
不敢坐，连一点牵扯都不想有！
车队在盐湖里也就跑了十多分钟，这就往难拐出盐湖，这一带岸边原本就有条以前运盐的建议公路。
公路够简易，结实的盐碱地本无路，车跑多了也就成了路。
等回到主公路，车队提速一路狂飙回乌尤尼小城。
来得快，回去跑得更快，路况熟了，领头的政府车速度都快提到一百了！
车队拉开距离随便跑，反正这条路上除了自己这些车，别说人，空中连只鸟都没，更不会有什么野生原驼跑上公路等着挨车撞的事。
太咸，除了少数昆虫，动物都不愿来。
进城，抵达准备好的酒店，张楠这边毛看看还行，但这并不是乌尤尼名气最大的酒店——就在今年年初，盐湖上完工了一座小小的“盐酒店”，只是十多间客房，名气却非常大。
不过除非分开两家酒店，不然住不下这趟来的这么多人，最终没选那。
而且那家酒店也不太方便，没有淋雨：不知道是哪个脑袋缺钙的家伙选的地方，把那家酒店造在了盐湖近城这一侧、游客最会光顾地区的盐湖里头！
不是岸边，深入盐湖。
要知道这只要是住人的酒店，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污物、垃圾产生，你搞在旅游区没事，但你别造在盐湖里头是不！
前天有总统府的工作人员询问过这边管家汤姆有关住宿的建议，是提过那家连墙壁、屋顶，甚至连房间床板都是用盐块造的酒店。
这方面的事情都是汤姆在负责，转而想雇主汇报，在了解了酒店的位置和大题有的配套设施后，张楠不想让自己产生腌肉缸子里咸肉的错觉感，所以没选择“盐酒店”。
张楠还好意让汤姆转告了自己的提醒：早点把那家酒店拆了干脆，要造也得造在岸边，不然非得后悔！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你个政府官员懂不懂?
就算要污染，那也得跑出游客常规出没的范围不是，就像自家即将开工的化工厂。
跑得远远的，再怎么整都啥事没有！
可持续发展，张楠真觉得这个穷光蛋国家的官员们，至少有一大半真是没点发展的眼光，目光短浅。
好吧，他这叫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外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来回坐了两个多小时车也累，稍微休息后就是午餐时间。张楠到房间略做休息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盥洗室洗脸，总感觉浑身带着点咸味。
还好，水龙头里流出来的热水没有一丝咸味，就不知道这座城市的供水是怎么解决的。
而同时，今天开车的伙计们也在洗，不过是忙着洗车，主要冲洗地盘部分：公路是盐碱土铺的小意思，今儿个车子都在盐水里狂奔十多公里，要是这会不冲洗干净，伤底盘！
中餐没什么好期待的，在拉巴斯总统先生招待的国宴上，张楠都差点把自己饿得飞起，除了一份牛排还算能入口外，其它稀奇古怪的玩意都不敢碰。
乌尤尼就更不用说，张楠是宁可晚些吃点带来的泡面得了。
餐后休息一小时，这又得再次出发，乘车前往东北方的的普拉卡约，星辰南美矿业集团在这投资了银矿项目。
其实不单单是银，那座矿是伴生矿，矿石最终将会银、黄金同铟都提取，三种金属含量都非常可观！
玻利维亚的金属矿产资源是在太丰富了，金、银、铜、铁、锰、锡、铝、锌、锑、钨、铋、镁、锂、镉...什么都有还储量巨大！
非金属矿产也有不少，连石油与天然气都储量不小，“坐在金山上”名不虚传。
它虽然是传统的矿产品生产国，但按照总统先生的说法，由于资金和技术诸多因素的限制，直到如今，玻利维亚的矿产资源分布和储量都还没进行过系统普查。
各种矿产资源的准确储量连总统自己和矿业部长都不知道，空有金山，日子却过成了驴！
前两年，星辰矿业集团在玻利维亚最大的投资不是金矿，而是普拉卡约地区的银矿项目。
黄金，作为单纯的财富储备与饰品用途大于工业领域上的消耗，而白银更多的是用在工业上。
现代工业需要白银，这也是星辰集团在玻利维亚重点投资之一，到这会，已进入大规模开采的第一阶段，那已经是个成体系的矿区。
投资的跨国公司赚大钱，作为资源方，玻利维亚政府每年也能从银矿上获取巨额利润，在贡萨洛·德洛萨达总统看来这是个双赢的项目。
张楠倒不这么看，只是不说。作为华夏人，一贯认为自己国家的矿产资源，那就该是本国的利益！
就算晋省的煤老板们用国家的资源肥了自己的腰包，但那也是华夏人，至少不是被外国人拿走矿山的开采权。
矿山归了外国佬，那可是《马关条约》开始的屈辱，华夏人骨子里敌视、鄙视这个！
观念不一样，总统先生这是南美加美国式的思维，谁让他虽出生于拉巴斯，童年和大部分青年时代居然是在美国过的，难怪他的英语除了带些拉美味道之外，口语还不错。
下午车队从乌尤尼出发向东，十公里不到就进了奇查斯山山区，沿山公路继续向东北，再开十几公里就到普拉卡约。
沿路看到公路边有工程队在忙碌，这是在沿着公路修建一条新的铁路支线，由星辰集团出主要资金，明年就能完工，只通普拉卡约，就是为了矿山服务。
除了山还是山，厂房、办公区，还有看着挺简陋的矿工生活区都是沿山坡而造，这就是个大山坳里的矿区。
车子没停在公路边海拔最低的生活区，而是沿着盘旋的矿区道路，开到了高出个百多米的生产选矿区。
这里山坳连着山头，各山头上连棵草都几乎不见，显现一种别扭的红黄色，远看有点像火星表面那种味道。
矿洞很多个，长长的小矿车往外运输矿石，至于各种堆积场、废料场、停车场遍布各个山头之间的山坳。
来之前贵金属公司的CEO马科-卢比奥介绍过，这片矿区已经探明近20平方公里的区域，全是高品位的银、金、铟共生矿。
按照如今的探明情况与货车运输条件，七八十年都可能采不完，而合同上的年限是50年。
免得夜长梦多，修条只有20公里长的货运铁路支线，值得。
脚下的岩体矿脉厚度大，白银品位绝大部分地区超过了1200克/吨，还没经过选冶工序都达到了银精矿水平。
部分矿石的品味更高，超过3000克/吨的都不少！
富矿，非常不错的富矿！
至于可采储量，目前看至少是一万五至两万吨，至于将来，大概只有上帝知道这到底有多少白银会被开才出来。
这还仅仅是这片矿区白银的储量，算上共生，但同样有提炼价值的黄金与铟，这就是座不折不扣的金山！
这还只是目前的探明范围内的储量，附近合同中属于矿区范围的其它山头有好几倍的面积，都来没来得及钻探调查，眼前这些就够忙乎几十年的。
停车场，这边德洛萨达总统一下车，就对另一侧下车的张楠道：“艾伦，你这住惯了长岛海景庄园的，现在感觉怎么样？”
就停车这地方，海拔刚到4200米，气压计上显示的清清楚楚。
山坡下边的生活区大约能低个百来米，在这过日子真是够呛！
其实别说过日子，初来乍到的，站着都累。
这会张楠的装扮与上午已经不同，从拉巴斯出发时，他还是一身手工西服，这会早换成了“始祖鸟”的全套登山加厚冲锋衣，里边穿着羊绒衫，脚上也换成了双轻便型的登山鞋。
进山，那就得要点进山的觉悟，就算不用两条腿登山，这形象还是要像那么一回事的。
刚才进山后，有一段路海拔也超过4200米，张楠那会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用便携式氧气瓶吸过几口氧。
这会听到问话，张楠还笑得出来，这就笑着道：“还行，就是这空气太干，鼻子有点别扭。
走吧，我们随便看看...”
看看生产情况，不会没事进矿洞，就是在矿山领导层的陪同下，选矿厂什么的转转，再瞄上几眼地面采矿部分，有几个山头的那些黑洞洞的矿洞那是不进去的。
这一片的矿脉分布情况多样，深浅不一，开采方式也多样。
两个来小时，走马观花一般逛了圈，走得有点累。
要是在平原地区，张楠才不会在乎这么点运动量，可这海拔也实在太高了点，部分矿场区域的空气也有些脏，都得戴上工业防护口罩才行。
在这干活的工人几乎都是印第安人，白人与原住民混血的梅斯蒂索人都不多，至于白人更少，有的也属于管理层或者高级技术人员。
至于这座矿山的最高管理者，是总公司派过来的，并不是玻利维亚人。
这一圈看下来，张楠这个外行总体感觉矿场还行，矿工们的状态也可以，至少没像黑煤窑里跑出来的那样。
生产防护用的工业口罩至少每名下矿洞的矿工都有，出矿洞的人也不是除了眼睛外，整个人都被矿粉尘包裹的雕塑状。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表象，集团大Boss和总统先生一道来视察，搞搞表面文章也正常。
第1415章 实现儿时的愿望
张楠不会在意下边人在必要的时候搞点虚头巴脑的东西，谁让他是个资本家呢。
上辈子更是见多了类似的事，想杜绝比这样形式主义，估计比送宇航员登陆火星还难！
只要矿山能为自己创造足够的利益、不惹大麻烦，他才不会关心这的生产安全、工人身体健康情况如何。
再说了，要操心这些乱七八糟麻烦事、具体操作的人，那也不是他。
下边这么多ceo、总经理、管理层，吃干饭的?
至于总统先生，对于今天看到的更是满意，回程路上都同张楠说：“普拉卡约我也是第一次来，这情况不错，美式的矿业开发方式与我们玻利维亚本地实际结合，比之前去过的波托西那边情况好得多。
波托西锡矿劳动生产健康防护近乎等于零，里科山挖残留银矿的小矿洞都还有人，那个更糟糕。
西班牙1544年开始在那采银矿，挖了差不多300年，死了至少800万人，说是采空了，可现在还有人往里挖。
每个月都有人私采出意外死亡，欧洲来的游客还特别喜欢往里边钻，头疼！
那整座山都是空的，下去挖的人什么防护都不用，也用不起，就用古\柯叶顶着...”
总统随意说两句，除了面对张楠这种不会关心那些事的外国顶级资本家，他也没什么人面前能这样发两句本国的牢骚。
玻利维亚总统，其实大半用的是美国思维，成长经历留下的印痕，无法彻底消退那种。
张楠听着听着有点觉得飘，后面都没去听总统到底是在说什么。
记忆中十分遥远的一件事被他记起来——很有意思，那事这辈子没留下什么记忆，记忆反而是来自上辈子的1980年，或者是81?
记不清了，反正自己那时候似乎还上小学呢。
两辈子一加，四十多年前的记忆，大部分模糊，有些细节却又十分清晰。
等思绪回来，对坐一旁的总统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海拔是不是非高？”
德洛萨达没问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就道：“波托西城倒是和这差不多，四千一百上下，你是问矿山还是城里？”
“你说的那个什么里科山，就挖银矿那个。”
“顶峰大约四千八，几百年前据说更高，内部坍塌很多次，矮了几十米。
400年前那座山就是个奇迹，牧羊人烤个火就提炼出白银，最富的矿石居然含银量40%！
不过现在也就是锡还值得工业规模化开采，残留的银矿就是小矿洞去玩命。
当初一整座火山就是个大银矿，产量至少世界的一半，现在整座山都是空的，几百年功夫，只有上帝才知道山体里到底挖了几千还是几万条矿洞，里头随时都会塌方。”
张楠近乎玻利维亚地理盲，历史也就知晓个皮毛中的毛尖，这时又问了句：“波托西距离这远不远？”
“180公里，不到两百。”
到这，德洛萨达总统也听出点不一样来：艾伦先生居然会对那个鬼地方感兴趣，奇了怪了！
“我想去那看看，贡萨洛，那边有没有机场？
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当然，你工作忙，不用陪我去，有个能安排的人就行。”
贡萨洛·德洛萨达一听，笑着道：“最近三天我没什么重要的工作安排，再说了，我这总统也不是什么超级大忙人，多陪你这朋友转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议会那边也不会有意见，他们也想着从你的投资上获取好处。
不过，艾伦，波托西那除了座火山，还有个铸币厂改的博物馆之外，没其他任何特色，去了别后悔！”
“哈哈...谢了！”张楠笑着道，“不存在后不后悔，算是我少年时的一个愿望，或者说一个念想。”
说到这，张楠停顿了下，发现根本没合适的英语词汇去描述自己想说的话。
既然想不出来，那干脆说大白话:“说实话，我就是个玻利维亚地理盲，玻利维亚的历史也知之甚少。
在五分钟前，我都以为你说的那座里科山在智利或者秘鲁，以前书上看到过...”
张楠缓缓道来，总统先生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要去哪鬼地方看看。
世界真奇妙，儿时看过几部稀缺的东欧电影，但那种感觉只是在讲故事。
1980年，他在姐姐家看到了一本《世界之窗》，那本杂志打开了张楠窥视外边世界的第一个窗口！
1980年，有几个华夏人知道外边的世界如何的？
就算是十年后的1990年，央妈出了个《正大综艺》，那火爆程度就不用说了，这都来源于那时华夏人对外界的好奇。
记不得那一期是几月号，这都几十年过去了，时间太长了，但里边有三篇文章的内容张楠还有特别的记忆。
一长篇是说79年有一次纽约交通部门大罢工，为了上下班，纽约市民各显神通，市长先生还站在布鲁克林大桥上当拉拉队长，为上下班的人加油打气！
另一篇是个短篇，说纽约超级市场对传统夫妻小杂货店的冲击，连杂货铺的插图什么样都有模糊记忆。
其实，那时候张楠只知道什么是杂货铺，什么叫超级市场?
大概是特别大的百货商店?
超大供销社?
第三篇，那是一名记者造访一座开采了几百年的火山银矿、锡矿，说都是在20世纪70年代的最尾巴，矿工们还冒着生命危险下矿。
矿山墓地到处铺满尸骨，几百万冤魂在哀嚎，还有一句记得最清楚：矿工们嚼着古柯\叶，绿色的唾沫从嘴角流下...
那时候张楠就在想，那些地方到底是怎么样的？
就像文字里写的那样?
只有少量的插图，其它全靠自己的想象。
少年的好奇心，探寻未知事物的求知**，当几十年前的记忆袭来，那种感觉虽已过去那么长时间，却瞬间感觉就如同是在昨天发生一般。
纽约，他如今在那都有一个家；
超级市场，他有沃尔玛的大量股票，这还只是其中之一，世界上几大零售商的股票，他基本都有；
不过这里科山，如果不是总统提起，张楠也就不会勾起那段40多年前的记忆了。
那个杂志中描述的人间地狱，他要去看看，了却少年时的那个愿望，看看现实和当年自己的想象到底有多少差别。
“贡萨洛，我还有个疑问，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这头总统先生一副“你随便说”的样子。
“那篇文章留给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玻利维亚的映像，应该提到很多次秘鲁，对，就是秘鲁，所以我一直以为文章里写的吃人山是在秘鲁。”
张楠心中的疑问，这会手头可拿不到所有80年的《世界之窗》，忍不住就问，因为这有疑问而找不到答案的滋味越来越强。
自个略微有点强迫症的，越找不到原因，越想尽快找到答案。
脑子突然转过来，想到或许作为本地人的总统先生会有什么解释也不一定。
贡萨洛·德洛萨达是个文化人，脑子转了转，道:“可能是记忆上的偏差，那篇文章我没看过，猜测有可能是作者将我们玻利维亚的矿业情况与秘鲁做了对比。
或者...
那人说的是历史上的玻利维亚，在殖民地时期，玻利维亚与秘鲁同属一个总督辖区，大范围上就叫秘鲁，或者准确地说是上秘鲁。
这是最大的两个可能，当然我这也是猜测而已。
你真要得到答案，让人想办法把那本杂志那一年每个月的都找齐，我想你应该有办法。”
“哈哈...”张楠笑了起来，“入魔了。等回酒店就打电话，让人去文物市场和旧书市场去找。”
......
玻利维亚，公元13世纪成为印加帝国的一部分，15世纪末被西班牙征服，到1538年彻底沦为了西班牙殖民地。
史称上秘鲁，隶属于西班牙拉普拉塔总督区。
550年前，也就是1544年，很偶然的一件事，导致了世界范围内多方面的大变动、大变革:一切源于一个印第安牧羊人在一座圆锥形高山上的临时过夜举动。
地势太高了，为了不被夜晚的寒风冻僵，那个牧羊人为自己生了一堆够大、够猛的篝火。
第二天，没被冻僵的牧羊人在离开过夜的宿营地前，偶然发现篝火的灰烬下，原本的石头上居然多了很多银光闪闪的金属。
仔细一看，这是白银！
牧羊人很高兴，可接下去他做了件蠢到家的事:下山后他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统治这里的西班牙人，希望得到西班牙人的奖励。
他得到了，西班牙人的奖赏就是:死！
很快，西班牙人调查了那座山，原来那是座火山，牧羊人发现的就是银矿，一座巨大到超出想象的银矿！
整座巨大的火山山锥内部就是银矿本身，矿石含银辆最高的居然达到了40%！
牧羊人死了，西班牙人发了！
第二年，西班牙统治者就在山脚位置开始为开矿建设居民点，这就是如今的波托西。
这座城市最低点海拔都超过4000米，至于被命名为里科山的矿山本身，从4200多米直到4850米，火山有多高，这座巨大的银矿就有多高。
鼎盛时期，波托西，这座支撑起西班牙帝国的巨大火山银矿，白银产量占全世界白银产量的一半！
因为中世纪是公元476年至1453年，也有认为中世纪一直持续到1500年的，但无论哪种算法，波托西里科山银矿都是中世纪南美最大的银矿。
甚至之后的启蒙思想时期、资产阶级革命革命时期，它也是最大的银矿！
当年统治波托西的西班牙人，都能用白银做马掌，甚至还有用银砖铺地的传言。
后者真实性有多少不得而知，银马掌却是事实，可以想象当年那座银矿的辉煌。
当然，它的辉煌从杀死那个牧羊人，或者说从更早的西班牙人进入这片土地开始，就注定这辉煌是建立在血腥之上，因为当初统治这里的是来自文明世界的白人！
从1544年开始，到19世纪早期里科山银矿基本枯竭，两个多世纪里，至少有800万印第安土著、来自非洲的黑奴非自然的死在了里科山这座吃人的矿山。
来自地狱的巨量白银财富不仅支撑起了西班牙300年的辉煌，这座银矿一定程度上甚至还间接导致了上万公里之外华夏大明的灭亡。
一头是大洋对岸的泱泱大明，一个是海拔四千多的火山（银山），貌似两不相干，这都能凑一块?
很奇怪吗?
不奇怪，大航海时代，大明是一个银本位货币的王朝，但华夏一贯以来又是个相对缺银的国家。
当时白银价格在华夏和美洲之间存在巨大的价差，导致了国际资本的疯狂套利。
来自上秘鲁，也就是玻利维亚波托西的银矿，还有来自墨西哥的巨量白银，最终引起大明朝的财政危机，一定程度上间接导致了明朝的衰败和灭亡。
这就是张楠要去看看、完成少年时愿望的波托西。
有总统出面，专机要临时去趟波托西就是件小事而已。
第二天上午，张楠等人搭乘的波音757顺利降落在波托西城西南方的尼古拉斯·罗哈斯上校机场。
这里海拔3935米，在世界十大海拔最高的机场里，也是有把交椅可以坐坐的。
进过这几天的适应，这会的张楠对4000米左右的海拔高度已经没了多少畏惧心里。
刚才在天上看到仍然高耸，但因为几百年的挖掘开采，而变得与周围山体、高原颜色都不一样的里科山时，他都下了个决心，要到山锥上去看看！
看看那里和四十多年前自己的想象有多大差别！
停机坪上只有当地市政府临时派来接人的几辆越野车和一辆一看就老旧的大客车，没有其它任何高档车，张楠昨天乘坐的陆地巡洋舰自然也不在。
这里除了稀薄的空气，因为几百年冶炼、选矿而导致的有毒地下水、土壤和不远处那座挖空了的里科山之外，没什么危险。
至少对由一帮荷枪实弹的私人职业保镖、总统卫队成员保护的张楠和总统先生而言，这里很安全。
而且，飞机起飞前的一刻，总统所在专机过会就将抵达波托西机场的消息才通知波托西市政府同尼古拉斯·罗哈斯上校机场方面。
就算有人相对总统先生和张楠不利，那也要好多个小时之后才能赶到那里，而那地方的公路也只有一条。
总统要去，公路很快就会设立检查站，危险分子根本进不去。
临时通知，貌似游戏，如果是在国际上一些大型机场这么干，那会导致空管和机场忙上一阵，但提议这么做的贡萨洛·德洛萨达总统告诉张楠，这没任何问题。
因为波托西的位置在空中航线上属于偏僻的要死，除了在那边起降的飞机，没有其它航线从附近过，更别说去波托西的航班时间，这总统的随员里有人清清楚楚。
这边想去就去，毫无问题。
站在停机坪，稍高处的波托西就像个大村庄，没有高楼，没有大厦，“大砖厂”都比这强十万八千里。
记忆里没错，书上说这贫穷落后，这会看去就是如此。
接下去就该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满足少年时的愿望，好好看看这座“遥远记忆中的吃人矿山城市”。
第1816章 大人物就麻烦多
对地方而言，国家元首给你搞个毫无预兆的突然袭击，这意味着有一件事将百分之百会发生:麻烦，很多麻烦！
就算不是来找茬，还是会有无数麻烦在等着你处理。
机场方面小意思，停机坪本就有的是空地方，飞行员、预留的少数安保人员要住的酒店式宿舍内也有足够房间。
麻烦的是波托西市政府这边，这会刚进入雨季，高原地区旅游季已经开启。
如今的波托西不单单是个矿业城市，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旅游城市，还很有创意的开启银矿旅游，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游客可以下矿井参观的银矿。
穷呀，游客的钱最好赚！
每年总有些闲得蛋疼的西方人跑这来，想看看当初世界最大银矿、吃人800万的里科山到底长什么样。
坐飞机来的有，坐客车来的傻蛋也不少，最近这十几年，为了迎接这些来自西方世界的猎奇傻蛋，城里用不少上百年历史的老房子改建出酒店、宾馆。
虽然很欢迎这些人傻钱多的家伙来消费，但本地人都说自己这地方是个“朋友带你来，就要把他打死！”、毫无旅游价值的鬼地方，真想不明白那些人怎么想的。
想不明白没事，有钱赚就行。这会是还没到旅游最旺季，但此刻各家还过得去的酒店、宾馆里多多少少还是住进了些游客的。
这下总统突然袭击，一大帮人往哪安排?
波托西政府可没自己的政府酒店，等接到通知的电话，市长跑去机场接人，副市长叫上警察局长紧急协商...
一队警察去东南部的入城公路设临时检查站，更多的警察接到通知集合，最快速度去市中心附近几家条件还可以的酒店做调查，马上想办法空出一两家酒店出来。
至于住客，搬地方，反正最好的酒店几乎都在市中心广场350米半径之内，搬一下不是太费事。
至于怎么理由让人家搬，搞优惠、免房费都行，市政府到时候掏钱补贴给酒店业主，这时就不能心疼点小钱，更不能对游客太讲道理。
征用理由一出，能免房费就是烧高香了，全世界一个样！
要好的酒店，百多号人入住，城里酒店规模又都比较小，总不能让总统和随员们住进青年旅馆吧?
一家不行，那就两家，相互近一点就好，最好门对门或两隔壁。
一阵鸡飞狗跳，市政厅和警察局的人难得拿出了奥林匹克的办事速度，在飞机降落后没多久，总算搞定两家酒店。
真是门对门，还都是19世纪有钱人回廊大院式老房子改建的，能住下所有人。
至于原本的住客就三波人，在给出免房费、餐费的优惠条件后，住客同意搬到50米之外的其它酒店。
把人弄走再说，至于接下去的预定游客，也用这办法，全挪开。
还好旅游旺季才刚刚开始，挪得转，酒店有，房间也有。
城里小规模鸡飞狗跳，机场这边，张楠同总统先生还是坐一辆尼桑的越野车。
八九成新，还行。
一出机场没几百米，车队不得不暂停:前方有状况！
不是抗议的人群，也不是什么恐怖分子，更不是突遇车祸，而是被一群猪挡住了去路！
前车猛按喇叭，可那些猪慢吞吞晃悠，一点都不急于离开公路，也没什么惊慌失措的反应，显然对此场面游刃有余，属于惯犯。
张楠所在的车在车队三辆，看到这一幕，结合附近的环境，他倒是对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总统先生笑着道:“我看这些猪挺好，放养，你看它们这长得绝对属于瘦肉型，味道一定不错！”
看张楠对此还有心思打趣，原本觉得没面子的总统先生脸色也好了些，道:“那我们中餐就吃烤猪排，但不能要外头这些...”
手指了下慢悠悠让开道路的猪群，“这边放养的动物最好都少吃，植物基本上重金属超标。
矿山，没办法。”
矿山城市，本身远看是个大村子，这城乡结合部更不用说，放猪这是在吃草。
一群，大猪七八头，小猪、半大不小的至少二十几只，基本上都是黑猪，土黄带斑点的也有那么几只，就是没看到常见的大白猪。
这些猪看着比野猪都差不了多少，体型瘦窄、脑袋尖长，最有意思的是:大猪是黑猪多，而小猪清一色深黄色，同野猪从小到大的皮毛特点变化一个样。
这样的放山猪肉质一定棒，肉应该比吃饲料长大的那些大白猪香得多。
可惜，总统说的对，这里的每一寸入地都浸润了乱七八糟的重金属，张楠估计土壤里的水银含量都会很高！
四百年前提炼白银，水银是常用添加剂，那玩意不仅仅开采黄金时才会用。
要命的是，那时候的人还没意识到水银的危害，统治者也不会在意这点危险。
同矿山本身和西班牙人制定的挖矿规则，水银的毒性连根葱都算不上。
猪群总算让道，顺顺利利抵达入住的酒店。
门对门，街道北边这家有个非常不错的三楼大露台，在上头能舒舒服服看到几公里之外的高耸火山。
拉丁美洲式样的回廊结构，听介绍，这楼都已经有近200年历史，那会玻利维亚都还没独/立，房子带着浓浓的西班牙风格。
总统先生的套房在回廊另一头，两边重要人物是一方一边，倒没分开两家酒店。
随意看了看，除了添加的一些现代化设备，房子本身修复时显然特意保持了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风格，很有点特色，比拉巴斯的国宾馆有意思的多。
张楠不喜欢什么异域民族风，但对真正有历史的老建筑还是挺有兴趣的。
没急着去房间，这会汤姆手下的侍从应该正在那做整理，至于安德烈手下的人，也一定在拿着仪器检测。
自个沿着楼梯走上露台，这边有桌椅和遮阳伞，前方就能看到那座吃人山。
没想坐，就站了一小会，回想书上是怎么说的。
这时身后传来阿廖沙的说话声:“他们说八小时后就上山，晚些餐后不适合上去，会增加呼吸负担。”
他们，玻利维亚人。
第1817章 呵呵...哈哈哈！
不用登顶，矿洞又不是像开在火山口位置，但怎么着也会到达四千五六的高度，虽说其中大半路途用车车代步，但也别吃饱了上去，不然就是自己找罪受。
乘坐越野车顺着简陋而蜿蜒的盘山道向上，对于总统先生与贵宾的要求，当地官员们选了个半山腰位置，如今还有合作社在开采的矿洞。
车上时，德洛萨达总统就道:“这次安排的这个矿井是现在整座里科山最安全的，你要有兴趣，可以下矿井去看看。”
对此，张楠微微一摇头，道:“我就满足个愿望，华夏有句老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一句经典汉语，德洛萨达听不懂。
Agentlemaahewallofdanger，在张楠用最接近实际意思的英文解释了一下之后，德洛萨达总统非常赞同:“绅士不会站在危险的墙下，很有道理！”
总统先生明白张楠要说的画外音:两人都不该下矿井，无论有多好奇，那也不需要、不应该去冒风险！
半道上就能看到路边有矿场，大的还规模不小，机械化操作，但这设备、厂房就像废弃了几十年那种。
当地官员没选这样的“大矿场”，可能不仅出自安全考虑，还有形象问题。
看着就太烂了，烂得真不大好描述！参观者要看到的是原汁原味，而不是破破烂烂。
路上还看到有简陋至极的矿洞，连人推的矿车都没，看到从头到脚被开采扬起的矿粉包裹的矿工背着背篓出来，里边放着的应该就是矿石。
纯人工开采，就像读书时课文里描述的吃人小煤窑！
想不来是小学还是初中的课文，矿井里人都站不起来，爬着把背篓里的煤运上地面，就是个资本家的残酷剥削。
总统先生也看到路边小矿的情况，对张楠道:“现在还有大约八千名矿工在靠着这座山生活，很多地方根本不是原本的原始岩层，就是多次坍塌挤压之后形成的松散岩体。
这些矿石品味是没法和16世纪那会比，那些含银量40%的表层超级富矿，400年前就采完了。
不过危险归危险，这些矿工收入倒是基本上都还不错。
这边的矿工们自己都开玩笑，说这女人嫁人最好嫁矿工，收入不错，还常常不在家，除了点廉价烟草和古/柯叶之外，也没什么额外开销。”
张楠听到这，接了句:“我的朋友，你应该把最后那句话说完。”
总统先生没想张楠也知道这个矿工用来自嘲的笑话，就笑了笑，但没继续说。
大家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太俗，而且到时候他这玻利维亚的总统也会掉些面子。
最后一句是:钱在家里，可能随时继承丈夫的财产，就算不死于矿难，也会在40岁死于肺病！
矽肺病！
昨天在自家矿场，下井的原住民矿工都有简陋的防护口罩或工业防尘面具，这边的矿工是什么劳动防护都没。
就算这会，里科山的男人们都很少能活到40岁，波托西城里居然都有寡妇协会！
至于矿工收入还不错可以个问题，张楠倒觉得挺正常。
黑煤窑除外。
上辈子2010左右，有朋友去晋省做杭/州小笼包生意，其实就是“嵊/州小笼包”谁让那时候本地牌子不够响，杭城名气大呢。
小笼包子店就开在个煤矿边上，一笼五块、六块钱，常规价格。
矿工们一进来，甭管早饭还是中饭，也不管哪个点，吃三笼加啤酒的属于没啥胃口，一人来上五笼的才是常见水平。
平均30块钱一顿饭，矿工们吃得起！
那朋友和张楠说过，那些下井的矿工按照分工啥的，还有工作时间，早班、晚班上的一些区别，一月收入至少七八千起步，到一万多点不等。
2010年左右的体力劳动者，一万左右那真是高收入了！
一年下来，比江南省当时公务员的平均年薪，加上各种杂七杂八补贴的总收入都要高出一截。
当然，煤矿矿井工人是危险、工作环境糟糕的高收入，拿命拼来的高收入，一般人吃不消赚那个钱，这和在远海渔船上打工高收入类似的情况。
上辈子那位朋友说的是华夏正规煤矿的情况，波托西的这些个银矿看着是不怎么正规，其实也是有一定规矩同合作社制度做保障的。
在这片贫穷之地，那些像泥猴子一般模样的矿工，只要别运气实在太糟糕，拿到手的报酬会比城里干其他体力活、干基础工作的男人们大体高一些。
穷鬼地方的有钱人，苦命的“有钱人”。
没多久，车子开到一块倾倒废矿石堆积而成的平坦地面，上头还有两条简陋而陈旧的小铁轨。
边上几间脏不拉几的单层砖、石结构房子，房子边有生锈、残破得已经废弃的小矿车，前方岩体上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
那就是矿洞入口，一名浑身脏兮兮的矿工正推着辆矿车出来，在边上另一名矿工的帮助下，将车内的矿石倒在铁轨尽头的堆料场。
边上陪同人员告诉张楠，这些应该是废矿石，看着含银量可以的矿石不会这么倾倒，而是先弄进一边的房子里。
陪同人员做着介绍，还将附近的几名矿工叫过来。
张楠就问了句:“你们有古/柯叶吗?”
矿工不懂英文，连西班牙语都说不好，翻译说的是原住民语言。
一个个子矮小，面色苍老的矿工就没认出在边上的总统是谁，听到翻译的话，咧嘴一笑，嘴上说了句，从藏不拉几的劳动服口袋里直接掏出一小把，还狠友好的要递给张楠。
便宜货，这外国来的大人物要，甭客气！
看到这人就是一口黑牙，和书里说过的一样，里科山的矿工都是黑牙，古/柯叶嚼的。
张楠接了一片过来，看着还挺新鲜，对面那位示意这个可以嚼，还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片，嚼得还挺带劲，绿色的汁水都渗出来了。
张楠不会往嘴里塞这种魔鬼的树叶，就闻了闻气味，将树叶还给对方，说了句:“谢谢！”
走到矿洞口，冲锋衣兜里一掏，今儿个带着手电。
粗糙的矿洞壁，连点水泥都没抹，还闻到一股子刺鼻的硫磺味。
这是座火山，海拔如此之高，山腹里的空气比外头要糟糕得多。
来时还听说了，在下边负责挖掘的矿工每趟下去工作四个多小时，然后出来透会气，接着再下矿井。
一天两个班，这些人真是得靠着古/柯叶麻痹着过日子！
就这一会功夫，张楠就看够了，准备离开。
跑这么一趟，结果就这一会功夫就看够了，对此总统先生倒不奇怪，绅士不会站在危险的墙下嘛。
但既然来了波托西，总得让客人看到点特色的。
“我们明天回拉巴斯，下午要是有兴趣，可以去趟以前的皇家铸币厂看看，现在那是博物馆。
市长先生说，他要代表波托西城送你一件小小的纪念品。”
一听这话，张楠道:“好呀。对了，什么纪念品?”
“一枚殖民地时期的八里尔十字银币，先在属于非常罕见的老银币，当初皇家铸币厂的早期产品。
这边的博物馆里存了点，专门用来赠送身份特殊的参观者。”总统没保密。
张楠一听，苦笑不得。
副驾驶上的阿廖沙也听到了，脸上居然露出一点“时间多怪、乡巴佬”的表情。
当然，这表情别人看不见，连开车的总统卫队长也不会发觉。
送老板西班牙人的老银币，还是曾经批量生产的货色，这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失败的送礼行动！
跟着老板混了这么几年，阿廖沙都快成收藏专家。
总统先生说的应该是打制的卡伯银币，华夏习惯叫本洋，还是最老的那种，明代那会就有了。
这会市场上是相对稀少，但那也是对别人而言，品相非常好的也就百来美元一个。
价值倒是其次，这卡伯银币时代是早了点，流传或者考古、偶然发现的窖藏也不是超级多，但老板至少能有几百公斤！
太多了，细分小品种比西班牙人这会博物馆里有的还要全。
在菲律宾，千吨为计数单位的银元，这会居然会有人要送老板银元...
阿廖沙心里“呵呵...哈哈哈！”
第1818章 花钱买个心头好
波托西皇家造币厂，西班牙殖民的遗留，一座类似坚固堡垒式建筑，就在市中心广场边。
下午花了两个多小时参观，一圈下来，张楠这个多年收藏银币，对货币都有轻度偏执喜好的资深藏家，居然能觉得自己这趟有些收获、没白来。
不说这辈子，上辈子那会手头都有玻利维亚出产的银币，直到今天，才算是清楚知道了400年前银币如何具体生产，而可怜奴工们为什么会死800万人！
米塔强制劳役制度，灭亡了的印加帝国创造品在经过西班牙殖民者的改进后，原住民男子一次劳役需要服四个月劳役，而实际上常常能到一年以上时间，矿工们每天下井下的时间居然是18至22小时，死亡显然成了那些人唯一的休息。
当初被“米塔制度”被征发的印第安人，无异等于被宣判了死刑，死亡率超过75%，亲友们居然会事前为这些被强征的人举行葬礼。
还有矿石开采后，先用水利粉碎机粉碎后，再加入水银，就靠奴工脚踩的办法溶解矿石里的白银，再经过加热蒸馏去掉水银，每一道工序都是要人命！
水银，剧毒的！
有余印第安奴工死亡率太高，劳动力不足，西班牙人每年还从非洲运来大批黑奴，这些人因为无法适应高原气候，死亡率据说比原住民还要高！
这白银提炼出来后，基本上在当地就被做成货币。
18世纪制造，体型巨大，贯穿上下两层楼的铁木结构压币机用毛驴和人提供动力，至于更早时代的人工打制银币的设备，长得有点像私人做煤饼的那玩意。
造币厂最后一个参观项目和砸榔头有关——用传统打制的方式自己做出“古币”当纪念品，博物馆提供铜片或银片。
游客力气不够的话，工作人员会操起大榔头帮着搞定。
当然，一般游客玩这个是要掏钱的，银质币胚也相对贵得多。
张楠要了块圆银胚，没让保镖们帮忙，自个用大榔头敲了枚“地球双柱”银元出来，感觉这比博物馆送自己的那枚卡伯银币都更有纪念价值。
玩了那么多年银圆，到今天居然自己做了枚“真银新版银元”出来——其实这说法也不是完全对，一般游客拿来砸纪念品的钢模是现代复制品，币胚也是新货，但为张楠提供的模具，真的有两百多年历史！
更有意思的是:博物馆馆长告诉张楠，提供给他这位特别贵宾拿来砸的币胚，是用很久以前遗留下来、原本就是用来制作银币的冶炼银做的。
按照古玩圈子里的说法，这就是老银、老模具、老设备，只有砸榔头的人是新的。
那问题来了！
张楠自己砸出来的这枚品相还不错的“地球双柱”银元，是真货呢，还是新版?
一想到这，张楠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离开之前，张楠做了一件挺有意义的事，办完了之后觉得挺爽。
博物馆贵宾休息室，德洛萨达总统在，市政官员与博物馆馆长也在，张楠让在酒店里的汤姆派人送来十万美元现金。
都在中心广场边上，酒店与博物馆之间距离很近，还不到300米，。
钱用一个大大的文件袋装着，张楠将其交给博物馆馆长，还非常郑重地道：“这次参观我获益良多，在这，了解了玻利维亚这个伟大国家的历史，也深切体会到这个伟大国家人民曾经饱受的苦难...
这些年参观过世界上很多博物馆，今天的参观种看到贵馆还有些空房，根据个人感觉，当然，如果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也请馆长先生和各位能指正。
个人感觉，博物馆在体现当年劳工采矿与冶炼上遭受的压榨与苦难时，还可以表现得更加直观一些，而不是少数模型和文字描述，这样能让来自世界各地，当然，也包括玻利维亚本国的参观者更方便的了解那段真实历史...”
张楠这是赞助博物馆再布置出个展厅出来，十万美元是足够足够了。建议很诚恳，连贡萨洛?德洛萨达这位白人总统都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更别提馆长和市长先生。
博物馆价格展厅用不了这么多钱，市政厅都能得些好处，这下就是总统下指令、市长先生拍胸脯加馆长先生万分感谢，表示一定弄个艾伦先生建议中的展厅出来，还一定搞得够符合历史，够震撼人心！
等新的展厅落成，一定将照片和录像带为张楠寄过去。当然，如果张楠下次有空再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心满意足离开博物馆，这钱砸出去了，心情很不错呀，朗格里格朗！
乱扔钱，钱多得慌？
张楠才没那么好心，白拿自己几吨海里捞出来的宝贝，这是在给西班牙添堵！
再怎么说，除了玻利维亚本国的有钱人，每年还会有大量世界各地游客来波托西猎奇旅游，皇家造币厂博物馆又是个必到的参观地。
西班牙文明人？
比野蛮人还野蛮，这趟既然碰上了，就顺带着给你翻翻旧账，犄角旮里都放根刺。
十万美元换个好心情，值！
带着好心情在酒店入住，顺便欣赏了带着浓郁西班牙风格的歌舞表演，这是市长先生特意调过来的演出队，算是波托西城的最高水平。
第二天乘坐飞机返回拉巴斯，不过在机场张楠就与德洛萨达暂时告别，总统先生回城内总统府。
外出几天，就算他这总统再闲，也有一堆工作等着他。
至于张楠是不去城区，那处高海拔的金矿是懒得去了，这次要去的的喀喀湖附近位于巴塔利亚斯的矿场。
马科-卢比奥和蒙特-玻利瓦尔两人已经提前前往那边安排，就等着老板大驾光临！
之前不是参观就是看热闹，这会站在距离湖岸也就三四公里的矿场小山山顶，前方是碧蓝色的大湖与四周的群山，山顶上白雪皑皑。、
不过美景对张楠吸引力也就这样，矿场目前开发部分在背对大湖的一侧，那才是这趟来的重点。
转身下山，就在下方几十米处，近百名矿工正在挥动工具，用人工的方式挖掘。
不是挖矿，这些天矿工们有个好活：挖石头、泥土，边上还有安保人员盯着着的。
高工资，慢慢挖。
第1819章 和电影里一样挖
小山高出湖边平原也就不到百米，整座山遍布矿脉，地面表层矿为辅，地下矿脉为主，还一直延伸至东侧高原台地的地下深处。
还好，金矿是在山的东侧，如果是在西侧，玻利维亚政府有可能为了保护的的喀喀湖，禁止这一矿山的开采。
开矿就像在地球上长疤，就算是纯地下开采也一样，堆积的矿场、废矿堆，外加这厂房就碍眼。
西侧大湖，这不仅仅是原住民们心中的圣湖，还是海军基地外加旅游胜地，站湖边上就看到个紧挨着的金矿算个啥?
玻利维亚有的是金矿分布，不缺它这一个不大不小、不上不下的，生在山的东侧算是幸运，湖那边瞧过来看不见！
看不见好呀，不会有碍观瞻，开矿造成的污染也不会直接对大湖造成什么影响，把地方一圈，随便挖。
张楠从山顶下来，走到下边的台地，就看着这群临时从挖金子变成考古民工的当地人。
干得欢，挖土石的挖土石，用小推车和背篓运输的运输，稍远一些用架起来的大筛子过滤土石的那一块更是尘土飞扬。
叽叽喳喳，所有干活的人还有闲工夫聊天，这场面就差欢声笑语了。
“哥，这帮人真有意思，我们这挖他们祖先的遗迹，没反对还挺高兴。”
说话的是站在身边，一身户外装的查理兹-塞隆，她和关哥昨天傍晚前脚后步到的拉巴斯。
关兴权在英国就待了几天，那边他老婆忙着拍片，小聚之后就把他给甩了，直接从希思罗机场飞的南美。
至于查理兹-塞隆，听说高原没把哥哥打倒，认为危险性不大，就自告奋勇跑过来陪着。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坐着她的“查莉”号就来了。
来就来吧，拖油瓶和之前几乎每次挖地球都一起的兄弟不在，貌似还真缺了点什么。
对于这会查莉故意用汉语说的讽刺话，张楠同样用汉语道:“有什么奇怪，我们在埃及挖金字塔，当地人还不是这样。”
查莉立刻反驳道:“那可不一样，那些是阿拉伯人，埃及哪还有几个古埃及人的后代。
再说了，那次咱们怎么着也是打着和埃及政府合作考古的名头。
这次...”
指了下有些尘土飞扬的工地，“这就是公司让他们挖，挖他们祖宗的遗迹。”
“呵呵...”张楠笑笑，“你仔细听听，干活的人说的是什么语言?”
“听不懂！”查理兹-塞隆略微没好气道。
这不为难人嘛，谁听得懂那些人说的是什么。
“我们的玻利瓦尔经理说这些都是艾马拉人，说的话是艾马拉语，和印加人后裔说的语言都不一样。
这边政府说老百姓文盲率不到40%，骗鬼的，能写自己名字的就算有文化。
下边百来号人，大部分就是彻底的文盲，没上过一天学。
剩下的除了几个工头，最多读过一两年书，干这活又没说咱们是要盗挖古代遗迹，就是清查公司矿山土地。
工头什么人?
黑人！
手黑心更黑，从头黑到脚的黑人，不够黑都当不了我们经理先生的心腹手下。
这些矿工这趟活的薪水是下矿井的150%，不用冒风险，还轻松，矿上还管三顿饭，你指望他们能有多大觉悟?”
黑人，不是指肤色，而是内心，这里可是矿山！
几百年前的矿山吃人，这和在智利的公司直管大型矿山不一样，如今的玻利维亚小矿山其实也会吃人！
查理兹-塞隆说不过哥哥，无奈抛了个卫生眼算投降。
大面积野外考古式的挖掘，干活的还是职业矿工，就算是纯手工作业，这日土方量也杠杠滴。
一眼看过去，同世纪初英国佬在埃及帝王谷挖掘时的场面半斤对八两，至少电影里就这样。
说话这会，张楠已经走到上风口的一处空地。
老享受了，真的和电影里挖法老墓地差不多，一顶三面遮起来，只留一面透风的帆布大四角遮阳棚架在那，中间放着张四方桌，围着几张椅子。
桌子上放着矿泉水、饮料和水果盘，桌子边正坐着关老大同金矿经理蒙特-玻利瓦尔先生。
这海拔高，温度刚过中午也不高，一阵风吹来甚至会有些许冷意。
但紫外线强呀，要是没个挡脑袋的玩意，几天功夫就能把人晒黑一截！
张楠都开过玩笑:“知道黑人和印第安人为什么肤色这么深?
晒出来的！”
觉得今天的关老大特别有范，居然是一身咖啡色复古猎装，脑袋上扣着顶白色黑边精工巴拿马帽。
远远一看，酷毙了！
戴帽子好呀，既挡紫外线又保暖，还有范。
不过这也看什么人戴帽子，反正张楠今天没戴巴拿马帽。
不是没有，而是如果自己也戴上顶老贵的玻利维亚产精工巴拿马帽，一站关哥边上...
惨了！
关哥一贯以来只会关注环境安不安全，从来不会，也没必要去关心自己是不是占了什么ABCD位啥的。
身高差和体型上的略微差异，只要关哥一戴巴拿马帽，张楠总觉得他像许文强，而自己成了边上那个姓丁的。
所以，打死不在关老大戴巴拿马帽的时候也戴差不多的帽子！
可不戴帽子又不行，不仅这紫外线强的问题，姓丁的貌似有时候也不戴巴拿马礼帽，怎么办?
这会张楠就戴着顶彩色边装饰，玻利维亚本土男人常戴的羊驼毛宽边帽子，那些干活的矿工里就有差不多的十几顶。
土，民工就民工些，总比像姓丁的好。
玻利维亚人几乎是天天戴帽子，室内室外一个样，这是风俗。
像玻利瓦尔经理，在酒店大厅这些地方，也就在自个面前，出于对大老板的尊重而不戴帽子。
要知道在室内环境时，张楠从来都没戴帽子的时候:小学时代留下的习惯，零下七八度的天气去上学，教室里就算人多那也冷得够呛。
可你戴个帽子试试！
站壁，挨过这样的处罚没?
痛苦记忆。
大老板不戴帽子，经理先生哪能戴。
这会是在室外，没那么多讲究，正在和关老大套近乎的经理先生也戴着帽子，张楠左看右看这家伙就像个关哥的小跟班。
第1820章 血钻的赶脚
说蒙特-玻利瓦尔先生是关兴权的小跟班也不太对，人家怎么着也快五十岁了，人还长得略胖...
“嗯，胖翻译比较好...啊呸，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带着一瞬间乱糟糟的脑子走进遮阳棚，关兴权是头都没抬，知道是谁进来了，不说眼睛余光扫到过，这嘈杂的环境里都能注意到张楠和查莉的脚步声。
石头多，走路带着点声音。
蒙特-玻利瓦尔没关老大的身份，但也不需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前张楠强调过这事，在野外没那么多规矩。
就打了下招呼，“老板，查莉小姐。”
一人拉了张椅子坐下，查理兹-塞隆还顺手拿瓶矿泉水，打开喝两口。
嫌冰，换成剥橘子吃。
“贝尔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张楠顺口问到。
“要到明天晚上，卡洛夫和卢比奥先生会早些，拉巴斯那边的事快办完了。”
都是大忙人，五个经理、CEO，克里斯托弗-贝尔同马赛-萨罗斯昨天下午就去了秘鲁，公司的事，顺便帮张楠找个懂印加文化，嘴巴又够严实的行家来。
南美洲历史都只知道个皮毛，这边的古迹、遗址、文物啥的，张楠真是比一窍不通好那么一丝。
至于伊戈尔-卡洛夫同马科-卢比奥两位，是同玻利维亚矿业部之间有点事，张楠让他们有事就先去忙，不用老围着自己转。
这下便宜了这个蒙特，暂时全程陪同。
这边查莉又剥了个橘子，很自然地分给张楠一半。
他也不客气，这些年都习惯了，接过来就往嘴里塞。
这时一个看着最多才十一二岁的印第安少年从挖掘地点飞快的跑过来，一到帐篷就将手里的一片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
张楠伸手拿过来一看，是片带着点彩色遗留痕迹的破陶片。
就是简单的线条留痕，看不出什么具体的图案，看过就随手放桌子边的一个框子里：里头已经放着不少这样上点年纪，但几乎没什么价值的陶片。
不是简单的经济价值，这些陶片连考古价值都几乎没有，这和华夏农村挖土时常挖出些有点年头的破瓷片一个道理。
那些瓷片在普通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张楠倒是能看出唐宋元明清啥的，甚至前三清还是中后期都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但这有用吗?
一片明代带火石红的瓷碗底残片，说明此处村子在明代就有人类活动?
今天挖出来的这一小堆陶片，暂时放框子里，也就是个古代时这地方就有人活动的证据。
可全世界都知道的的喀喀湖周边在公元前那会就有人类活动，所以这些拼不起完整器的陶片，真是连博物馆都不会要。
张楠将陶片丢框子里，这头的查理兹-塞隆注意到少年偷偷瞄了几眼桌上大果盘里的水果，就笑着递给他几个橘子。
高原少年，可能到这么大都还不知道橘子是什么滋味。
很有礼貌，接过去一鞠躬，嘴上说了点什么，转身飞快的跑了。
这个少年在工地是有任务的，跑腿，将挖掘与筛选发现的任何有点价值的小东西送帐篷这来，这场景让张楠有点错觉...
桌子上再放上支AK47，这就坐关哥一个人，下边一帮人干活，最好关哥还是个黑皮肤，然后小毛孩子飞快送东西来。
整一个《血钻》的赶脚！
想着想着，差点笑出来：真要那样，那关哥也混得是在惨了点。
这时听到边上的蒙特-玻利瓦尔对查理兹-塞隆道:“查莉小姐，刚才小孩子是在说谢谢。”
艾马拉语，她可听不懂。
“挺有礼貌，就是这么小就到矿山干活，挺可怜的。”查莉道。
蒙特笑笑，道:“您可不能用美国标准来衡量，这孩子12岁了，不过可一点也不可怜，至少在我们玻利维亚而言。
我们这小孩子不到十岁就干活很正常，如果只是在家里帮忙，更小就得干点活。这个小家伙的父母我记得都在这矿上，父亲还是个带队的小工头，母亲在厨房做饭。
他父亲吃饭都要付点成本价，小家伙在食堂偶尔帮点忙，基本算白吃矿上的，赚了，一般的农民孩子可没这么舒服。
明年他就能拿薪水了，不用下井，这的矿长说着孩子脑子灵活，还读过3年书。先跟着学点地表的活，过个七八年就是个很好的技术员，等时间再长些，也会是个好工头。
在偏远一些的地区，他这年纪下矿井的都有，那才叫辛苦，吸多了矿灰，连个子都长不高。”
国情不同，那孩子已经过得很不错了，查莉的同情心纯属浪费。
张楠的视线顺着少年的跑动移动，一直到他跑到筛选泥土石块的地方，看到少年好像献宝一样把查莉给的几个橘子给个成年男子。
那人男人貌似没要，可能就是他的父亲，是很不错的一个孩子。
视线移到附近，边上的挖掘区域靠着山坡，从昨天下午开工，到这会已经挖下去浅浅一层，露出两排石头构成的石墙。
不赶时间，再说这种挖掘文化遗迹的操作也用不得工程机械，现在还不知道这些石墙有多深。
懒得先搞个探方，反正人手足够，往下挖就成。达蒙-玻利瓦尔都说了，要是人手不够，还可以从其它矿场调些人过来。
矿山，有的是廉价劳动力。
这个倒不不需要，张楠是不懂印加人的文化，但遗址大小还是能做出点判断。这百来号人打死了再挖个十天半月估计也差不多了。
这地方并不大，也不指望有什么重大发现，再说了，就算挖出点特别的东西，自己也看不懂不是？
得等贝尔他们帮自己找个专家来才行，不然自己或许会错过有价值的发现也不一定——文化层堆积的重要发现一般都在底层，像框子里的这些破陶片，十有八九只是遗址废弃后很多年的人类活动遗迹，时间并不长。
土石层没有明显的分界点，每挖个30来公分就做一次标记，同一层选出来的人类活动遗留物存一个框子，等着懂行的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