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0章 这太危险
很快又有几名特工从大门位置跑过来，而附近刚才四散逃命的不少游客也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聚拢过来，不少人还拿出相机“噼里啪啦”开拍——枪手被制服，正被白宫特工押走，在游客、路人们眼里这就算算安全了。
要是两普通游客干出这么英勇的行为来，百分百全美利坚出名，不过姜家兄弟可没一丝出风头的想法，将枪手交给白宫特工后就打算离开，但被从大门那赶到的几名特工拦了一下。
一名貌似带队的中年特工问了句：“两位，谢了！对了，你们是那个部门的？”
刚才看清楚了的，两人很轻松的就搞定了枪手，手段专业、冷静，而且其中一位在捆绑枪手前还有个收枪回腰间隐蔽式枪套的动作。
而且这是两名高大的亚裔，这种情况在华盛-顿可少见，更别说还是在白宫门口。
不解释一下是走不了了，姜望峰也没辙，从兜里拿出本持枪证，这是在华盛-顿都有效的隐蔽式携枪证。
但没将证件递给对方的意思，只是道：“联合力量，我们老板现在就同你们的大老板在一起。”
老板，没说错，总统嘛，就是这帮特工的大老板。
这下简单了，特工们都知道这会拥有超级富豪、战争贩子、卢旺达拯救者等等头衔的艾伦先生这会就在白宫里，外头有几个他的安保人员也不足为奇。
联合力量名气大，特工也没坚持要看证件的意思，领头这位很委婉的道：“两位，非常感谢你们的英勇行为，不过还需要麻烦一下你们，过会帮们做个简单的调查记录...”
说着，这位还无奈的耸了下肩膀，“程序，请谅解，估计最多半小时。”
姜望峰微微一点头，道：“稍等，我得问一下。”
没说问谁，这就当着对方的面用隐蔽式通话器说了这边的情况，总体调度的安德烈同意。
与此同时，对面的特工们也从白宫内部确认了姜望峰两人的身份，没有问题，两头气氛不错。
不过这会大街上、白宫内就没这么缓和了——大批警车赶到，气氛又紧张起来，连照片都暂时不让拍了。
而在白宫内部，正在查找枪手射击造成的伤亡和损失情况。
刚才枪手猛烈射击时，张楠一家四口正打算同总统先生一家三口一道出发去南草坪附近登机，这会暂时在一帮特工的保护下进了一间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的玻璃是防弹的，而白宫绝大部分房间窗户用的是普通玻璃，等于不设防。
问题不大，总统犯不着去地下安全屋。
很快情况搞明白，真就是个小问题，一个胡乱射击的枪手而已。
情况明朗后，拉链总统还对着张楠一家笑着道：“没想到，我又得感谢联合力量一次。”
“刚巧遇上，举手之劳而已。”张楠笑着回答。
刚才他真是一点没担心，在南非北部猎场众酬找布尔人黄金那次碰到的场面，可比这次危险不知多少个档次。
会议室内的特攻处处长建议总统暂缓戴维营度假，不过被拉链总统否了。
如果真是大规模袭击，那总统要听特工处的，但这会只是小场面，犯不着在客人们面前留下胆小怕死的映象。
连人家家里三个女人都一点不担心，他堂堂美利坚总统当然不能当胆小鬼，这不能妥协。
最终在特工处处长的强烈要求下，拉链先生才同意推迟一个小时出发，等外边理理顺，确保没枪手同伙啥的。
枪击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大部分子弹射在白宫主楼门边和墙上，只有三发子弹射进了西北角的新闻中心，一扇玻璃窗被击碎。
通过突击审问，也初步搞明白枪手的身份，是个叫杜兰的26岁白人男性，科罗拉多州的一个旅馆工人。
至于那人为什么要袭击白宫，那家伙暂时不肯说，但按照整件事的情况和特工们的判断，多人、有组织预谋的可能性不大，十有八九就是那家伙脑子发热，最多真有点刺杀总统的想法。
不过那小子身上还有好几个满弹匣，要是没被姜望峰两人制止，这趟附近游客的伤亡可就真不好说了！
情况明了，张楠还友善的取笑了一下总统先生：“你这热闹，最近是飞机撞、步枪扫，房子的玻璃我看都得换换。”
对此，拉链总统只能报以苦笑：就在上个月12号的凌晨1点多，有个卡车司机居然没事驾驶一架偷来的小型教练飞机，从空中闯入白宫禁区，直接撞在总统的卧室窗外头，碎片还击破了窗户的玻璃。
还好，那晚上拉链总统一家没住在白宫，算没给吓到:这事全美皆知，还让广大普通人知道了一件事，原来白宫的玻璃是不防弹的！
这才刚一个多月过去，不知道总统卧室的玻璃窗有没有换成防弹的货色。
这时，同在会议室，正由查莉照看的张昱辰小朋友来了句神补刀:“爸爸，总统叔叔这太危险了，我们和他在一起好像那个...”
思考一秒，“危险系数大增！对，阿廖沙就是这么说的，危险系数，可没人敢向我们家开枪。”
尴尬！
张楠一家尴尬，总统一家和特工处的人更尴尬:小孩子不会说谎，意思不是阿廖沙说这不安全，而是孩子认为她一家人在白宫里，还不如在自己家安全！
倒霉催的，被总统给拖累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天晓得孩子会怎么说，这就准备出发。
枪击事件的后续调查、如何面对新闻媒体这些都不需要总统操心，特工处同白宫的对外公共部门自然会处理。
草坪边两架“海王”VH-3D要人专机早就等着，两家人同乘一架。除了飞行员外，就多了个阿廖沙同特工处的一名资深特工，其他两边的随员上第二架。
张楠觉得这种圆头圆脑的家伙没黑鹰好看，速度也没“黑鹰”那么迅捷，但坐在里边还真像拉链总统之前说的那样，噪音很小，比自己那两架“黑鹰”要员型貌似还要略微小一点。
第1791章 乡下地方
总统一家和友人去了戴维营，留在华-盛顿的某些人可就没他们的大老板这么清闲。美利坚的总统官邸、办公室连续挨飞机撞、步枪射，把负责白宫安全的财政部，外加华盛-顿警察部门都搞得紧张兮兮！
第一时间得知枪击事件详情的财政部长本特森坐不住了，下令立刻成立一个专家委员会，专门研究，尽快拿出一套加强白宫安全的方案：全美国人都知道在美利坚有个非常不好的传统，连环杀手都会成一些疯子的偶像，总有人来个有样学样！
袭击白宫、刺杀总统这么刺激的事，还是如此具有曝光度，很容易成为媒体宠儿、全美名人的操作，对些神经病而言哪能错过？
可以断定，短时间内百分百会有人学着这么干，你还不知道那些疯子会搞出什么新的创意来！
压力山大！
部长发话，下属特勤局里都提出干脆直接关闭白宫前从15街到17街之间的宾夕法尼亚大道，扩大白宫安全保卫区。
白宫朝北开，与南侧相比，北边道路距离建筑物本身的空间距离要近得多。我都不让闲杂人等走那一段，车子也不行，那总安全了吧？
至于游客，还是别凑热闹了。
不过这些临时想出来的提案暂时不会去打扰总统先生的度假计划，整出个具体可行的方案那也得是两三天之后的事情。
而且财政部部长先生也明白件事：总统和白宫里的那些官员们十有八九不会同意这么干，这白宫都对外开放多少年了，更别说游客随便逛的宾夕法尼亚大道。
如果总统同意了这项计划，立刻下台不大可能，但想连任就是痴人说梦——美利坚民众不会接受个胆小如鼠的总统！
华盛-顿鸡飞狗跳，这头直升机起飞后也就半个来小时，一百十几公里的距离，戴维营一眨眼就到了。
从空中往下看，卡托辛群山公园林木密布，戴维营就在最高的那个山头上。除了西边一公里多外有几间简单房舍之外，最近的小镇都在山头东侧四五公里之外，中间全是密林，利于安保。
整个营地就是个四条边都差不多600来米的近正方四边形，四周一圈与外围树林间用条环形专用机动车道、铁丝网加20米宽度左右的草地空旷带阻隔，看着安保措施还行。
但也就是还行，在第二架VH-3D上的安德烈-科留奇科夫俯视着营地，加上飞过来时空中往下看到信息，还有之前就知道的戴维营四周的环境与安保规则，认为这里的安保措施最多也就是个高警戒级别监狱的级别。
美国人太自信了，接近这里很简单，从林子里靠近就行。
山道口附近据说是有一块写着“禁止停车、减速和转弯!不得观望!”的告示牌，但那牌子可挡不住好奇心太强的窥探者，更挡不住突击队！
不过安德烈也就想想，十多年前都不需要来这干掉老卡特或里根，如今更不需要让另一架直升机上的总统先生去天堂，至少是暂时不需要。
“朋友”嘛！
直升机降落，总统先下飞机，看着很帅的向接机的陆战队员敬礼，之后张楠等人才下飞机。
时间比最初计划稍晚了一个小时，赶忙上车，先去两家人入住的木屋，走走还是有点距离的。
就是木屋，大名鼎鼎的戴维营内主要建筑就四座，总统专用的山杨屋，其它三座分别命名为桦木屋、月季屋和山茱萸屋，用来接待宾客与总统的重要随员，给张楠等人安排的是桦木屋与月季屋。
张楠一家住桦木屋，据说卧室有四个，是座美国乡村味道浓郁的房子。
妹妹想和查莉住一间，离太爱管闲事的妈妈远点，另外两间住了阿廖沙与安德烈，其他保镖住去月季屋。
不过暂时没进屋，支开了营地的陪同人员，安德烈同阿廖沙陪着老板一家三口附近透透气，伊莉莎-科里科娃带着三个人先进桦木屋：外边一切正常，三人要彻底检查这座房子的角角落落。
去其它地方住时保镖们都会提前抵达、安检，但这是美国总统的度假地，不可能那么干，只能到了之后再查，虽然这安装有窃听监视装置、炸弹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一个多小时后会去山杨屋用晚餐，不用换衣服，这趟属于乡下度假，也就多带了个管家汤姆，没那么多讲究。
几名保镖好一阵忙乎，一切正常，这会张楠都已经在附近晃悠了好一会。
风景挺不错，这的地势高，站在高处远眺，周围环绕的群山国家公园与河谷盆地一览无余，心情舒畅。
不过，一圈转下来的小家伙，在走进桦木屋、看了一圈后说了句有意的：“妈妈，这乡下房子边上有没有种菜？要是有，我和查莉过会去剪几颗，好做晚餐。”
完蛋，在妹妹眼里这就是乡下地方：不是宝贝女儿嫌弃农村，而是认为在农村就要自己动手做饭吃...
老师教的。
张楠和妮可哭笑不得，说实话，女儿说得真没错：这一会逛下来，戴维营就像个乡村俱乐部！
或者按照张楠的说法，这就是个环境、设施好一些的农家乐！
六点半晚餐，很美国的大餐：缅因龙虾、烤牛排、烤土豆、苹果馅饼、奶油菠菜、冰激凌...菜式不少，可张楠也就对烤牛排和大钳子的缅因龙虾感点兴趣。
大钳子龙虾，上辈子习惯叫波士顿龙虾，比澳龙便宜一大截，他自个都会做——加粉丝蒸熟了就成。
带奶油的菜，这么多年了也就是浅尝即止。
今晚没其他安排，吃完就回桦木屋休息，算是舟车劳顿。明早自家宝贝女儿同总统夫妇的独生女、十四岁的切尔西会去营地内的鱼池钓鱼，下午骑马，至于张楠和妮可，就是同总统夫妇聊聊天，没具体安排。
不过事情没表面那么简单，入睡前，妮可对张楠道：“威廉和希拉里估计想和我们谈谈选举筹款的事，漏了点口风。”
正打算上-床的张楠一愣，道：“后年才选，这么心急，不是该明年才开始忙乎？”
妮可有些无语，道：“这还不算早的，有的总统上任第二年就开始准备连任竞选。威廉是出了名的穷，不早点准备、得到我们这些财团的支持，到时候把他卖了都不够选举资金塞牙缝的。”
好吧，拉链总统夫妇是对穷光蛋，不是一般的穷！
第1792章 危险工作
在美国参加总统竞选，绝对是个劳心劳力又费钱的活，还得加上足够的人脉，不然百分百搞得自己灰头土脸不说，甚至还得欠下一屁股烂账！
张楠其实挺佩服拉链先生的，这夫妻俩没啥根基，近乎一穷二白之下入主白宫，时机是重要（老布在洛杉矶大暴乱时的非常规反应丢了民心），更重要的还是这对夫妇自身的努力。
但，这对总统夫妇真是穷！
与其相比，他的前任老布是有货真价实的富豪家族做后盾的人，豪得很！
老布的曾祖父就是全美知名的制造业大亨，祖母出身金融巨头之家，百年来家族事业蒸蒸日上，产业遍及石油、银行、军工企业，甚至体育项目都去插上一脚。
钱，有的是；人脉，百年积累！
“毛头小子”、穷光蛋战胜老布，真不容易！
现在的拉链夫妇穷，靠着三十几，近四十万美元一年的薪水，比中产标准是好得多，但压根算不得有钱人，距离富豪更是差一大截。
张楠还知道，要不是自己参合，等拉链先生连任两届总统、离开白宫时，夫妇俩是负债累累！
当总统前妥妥的中产偏上，坐了8年总统宝座，结果因为“拉链这事”的调查和夫妇俩的竞选活动，居然欠下1600万美元的巨额外债！
欠债都到脖子了，为了偿还债务，拉链先生退休后化身拼命三郎，满世界乱飞，不是在演讲，就是在去演讲的路上。
靠演讲，靠嘴皮子赚钱还债，这事全世界都知道。
反正演讲属于所有干过美国总统这个职务的人的必备技能，他还干得得心应手。
选举费资金，劳心，就算有钱，都还不能正大光明自掏腰包，大财团们的支持也不能明面上直接给所支持的代理人...
规矩多，但对财团们而言，竞选规则同样漏洞百出！
大财团基本上本身体积庞大，影响力更大，单个个人支持个一两百美元的，人一多数目就很可观。
而且出大钱的财团按照规则，至少能给竞选委员会资金，还能打广告反对某个竞选人，等于支持了己方扶持的代理人。
这些事基本上都是妮可在拿主意，张楠也就偶尔过问，自己对政治不怎么感兴趣，了解就成。
不过目前看，同拉链总统暂时还算基本合作愉快，支持他连任竞选也在情理之中。
将来要是有把自己惹毛的地方，那就将来再说，反正有办法。
能入主白宫的，没一个简单，还几乎个个不是好种！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永远的朋友，代理人，就是个生意。
上床，睡觉，今天飞机坐了两回，从纽约自家的床上还是早起，早点休息。
熄灯前，张楠想到点事，对爱人说了句:“按照威廉两口子的经济基础，当个两届总统，他会穷死！
20来万一年的退休金，这位子上还到处得罪人，卸任十年后连保镖都请不起。
其他总统下来不是家里有钱，就是自己已经七老八十，我记得他是46年的。
等第二任期满，再加个十年也就六十挂零，要是法律不变，我看他日子够呛！”
身边的妮可不以为意，钻进被窝道:“演讲加写回忆录，卸任总统的传统操作，饿不死他。
对了，等他卸任，要是到时候和我们关系还可以，可以请他入职我们公司，能当总统的人，办事能力还是过得去的。
等十年后特勤局不保护他了，有公司在，他怕什么？
关灯，睡了，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妮可威武！
这会就想着几年后让如今的现任总统，将来的前总统给自己家打工，想得够远。
当然，这也是常规操作，前总统也得过日子不是。
谁让按照如今美国法律规定，特勤局只保护卸任总统、夫人十年，之后就自身自灭去吧！
这年月货真价实的危险工作，也就比南棒子总统的职位好些。
而且50年代之后，这卸任的美国总统才有退休金，如今的待遇是大概一年20万挂零。
第一个享受退休金待遇的是杜鲁门，卸任后投资失败，都穷得去贴过超市小广告，还被某个参议院看到了。
议员先生良心发现，都实在看不下去了，认为卸任总统混成这样有损美利坚形象，这才提出要给卸任总统点生活费的提案。
那时候美元购买力强，一年两万五。
干着全世界最会得罪人的活，国家好不容易给点退休金之外，就只管十年卸任总统的人生安全，普通人最好还是别去想着白宫里的那个宝座为好。
第二天一早是被外头的鸟叫声吵醒，这国家公园名不虚传，自然生态好。
早睡好处多，这大清早的醒来，张楠感觉自己精神头十足。
走出平方式样的木屋，山顶空气清醒，还没了自家庄园的那点单单海洋味。沿着山坡远眺，心情舒畅。
妮可，还有查莉和自家宝贝女儿也起得早，地方新鲜，在床上睡懒觉是浪费。
戴维营，就算再乡下地方，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来住上几天的不是。
汤姆起得更早，大管家在大半个小时前就跑过来了，还化身厨师做了份过得去的早餐。
简单吃完，还没到同威廉总统夫妇聚会聊天的时间，这总统的女儿切尔西居然一个人一手提着两根鱼竿，另一只手领着个水桶来了。
她来找昱辰小朋友去钓鱼，昨天说好了的。
看来这戴维营真是美国总统躲清闲的地方，这独生女儿走着过来，也不用个人陪着，连辆高尔夫车都不用。
挺好，切尔西都十四岁了，也没嫌弃自家妹妹年纪太小、玩不到一块。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高高兴兴离开，不放心的张楠示意了一下，刚过来没多久的伊莉莎微笑着点了下头，跟了上去。
不担心别的，就是天凉了，水冷，孩子小，万一钓鱼塘里可不是好玩的！
昔拉来了俩，反正看着赏心悦目那种，充当妮可的助理；红魔鬼也来了俩，保镖，还不显眼那种。
想想，真有点意思。
关兴权没来，这趟也不会来。
懂行的人都知道，只要关老大在外头，那任何对艾伦先生抱有敌意的人，在有些想法前，最好先掂量掂量后果！
第1793章 不敢要
时光轻松写意，太阳都暖洋洋了这总统夫妇才来，还让工作人员带了烤架同一堆的烧烤材料，这是要“借用”桦木屋前草坪搞聚会的节奏。
东西放好，总统先生就支开了工作人员，这头张楠对于没事玩烧烤也算有兴趣，就让汤姆去拿了点辣椒粉。
这美国式的烧烤要是纯粹按照这的习惯来，对张楠来说总少点什么的味道，至少缺点了点烟火味。
有点意思，一边总统夫妇忙里忙外，连生炭火都是自己动手，害得张楠都不好意思袖手旁观。
相比于总统先生的笨手笨脚，扔掉昂贵外套、套上围裙接过操作大权的张楠，那动作才叫利索！
上辈子没少带孩子去玩烧烤，这辈子前几年从夏米力和卡里米那，连烤全羊都学会了，对付这些个牛排、羊肉串、西蓝花...
小菜一碟！
潇洒的动作看得总统夫妇傻眼——只要是厨房里有的，在张楠眼里那就没什么不能考的。
动作娴熟加狂野，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
不是家庭聚会那种练，就是做生意那种，一个人操作看着都能供应几十号人吃饱。
顺便指挥总统夫妇同自家的管家婆打下手，一副烧烤店老板兼大厨的派头。
感觉带劲，能正大光明指挥美国总统当手下的机会不多，烟熏火燎，拿着杂志当扇子加大活力的张楠是乐在其中。
另外三人还毫无意见，闻着香味就知道这下手打得值。
边烤边吃，嚼着撒了胡椒粉、辣椒粉，滋味十足的烤羊肉串，再来口啤酒，总统先生对停不下手，正招呼自家保镖过来吃的张楠道：“艾伦，你这烤肉技术一流，开个烧烤餐厅连锁店都能发财！”
张楠已经是一身烟火气，给两块小牛排刷点临时调配的酱汁，笑着回道：“烧烤这玩意成本小，再加点酒水消费，如果是做夜宵生意，利润非常大！
不过在美国吃不吃得开不好说，饮食习惯，但在南方和华人社区一定有市场。
我说威廉，你要是有想法，我这技术免费培训，等过个六七年你空了，咱们一起搞连锁烧烤，年入百万不是梦...哈哈！”
说着，张楠自己都笑了起来，觉得搞笑。
又道：“到时候你做形象代言，戴厨师帽穿围裙的巨幅照片就挂在所有连锁店门口。
卧槽！
那就不是年入百万，多搞几家店，一年捞个上千万都小意思！”
这下不仅总统大笑，连在一旁切食材的妮可同希拉里都笑了，就少了个查莉，她拿着一盘刚烤熟的美味，送去给鱼池那钓鱼的两个孩子，还有在那看护的伊莉莎送。
总统夫妇笑，不仅仅是脑补那个“前总统当烧烤店代言”的场景，还因为张楠貌似开玩笑地说了“计划开餐馆的时间”，说明他和妮可，以及阳光星辰集团会全力助其连任。
玩政治的，听其言知雅意，心里门清！
材料都还剩下一半的时候，两个女孩子回来了:打头的妹妹居然用根绳子拴着条看着至少三四公斤重，还在垂死挣扎的白斑狗鱼，半拎半脱的跑回来。
一脸显摆，往草地上一丢，宝贝女儿气势十足地道：“爸爸，爸爸，我钓的，厉害吧！烤鱼，我要吃烤鱼！”
妮可去赞扬女儿的战斗力，至于张楠，转身对总统道：“威廉，这的鱼池有多大？狗鱼都有，其它鱼都给吃光了吧？”
狗鱼，在张楠眼里等同于老家的黑鱼，鱼池、鱼塘里要是有这玩意混进来...
惨了！
一吨烧烤吃饱喝足，坐在游廊消消食。下午没具体安排，酷爱跑步的总统提议去骑马。
戴维营虽然不大，但也有穿梭于林间的马道，据说很适合骑马运动运动。
不需要正式的骑装，家庭聚会休闲没那么多讲究，换上身宽松点的衣服就成。
不过，当看到营地准备的马匹之后，张昱辰小朋友一脸嫌弃。
这两年宝贝女儿也喜欢骑马，但这没小孩子专用的马鞍，妮可会带着她骑。
“威廉叔叔，这些马怎么长得这么难看？”
她今天说的是“妈妈的话”，俗称英文，比爸爸都老上二十余岁的总统先生自然成了叔叔，至少她找不出第二个词来表达这意思。
什么叔叔伯伯舅舅的，在“妈妈的话”里都一个叫法。
总统夫妇和牵马过来的工作人员一脸别扭，哭笑不得。
营地里准备的不是在美国大名鼎鼎的夸特马，而是美国花马，很有特色的一个那种，算是美国名马。
牵过来五匹，一匹一个花色，因为美国花马就没两匹毛色近乎一样的:在妹妹对马的审美观里，就是胡乱涂鸦！
丑死了！
这下张楠不得不给孩子教一下马的毛色同马本身好坏没什么多大关系的概念，顺便还说了这种花马本来就是这么花里胡哨，是特色！
妹妹还是嫌弃，不想骑毛这么丑的马，还说:“早知道就把我的'精灵'和'银铃'带来，对了，它们一定都想我了，我都好久没去看它们了...”
童言无忌，喜好不是那么容易改过来的。
她就是不喜欢花色的马，当然只是针对毛色，而不是什么马的品种，至少她从没说过蒙大拿的超级农场里那些夸特马长得难看。
总统夫妇不会计较小孩子的话，这头切尔西劝说之前就认识、见过几次面的这个小妹妹，说这些马很听话的，骑着挺好玩。
切尔西已经来过多次戴维营，对他这个比较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出身孩子而言，戴维营是个很不错的度假地。
还是年纪相近的好说话，这下张昱辰小朋友才变得感兴趣。
上马，也就小跑了一圈，地方太小，没法像在大农场里那样纵马驰骋。。
回来后妹妹感觉切尔西挺喜欢骑马的，等两人又凑一块的时候，对她说:“刚才听我妈妈说这些马都是国家的，对了，你有自己的马儿吗？”
切尔西十四岁了，不会去多计较小孩子的话，要是个同龄人，还是个家里超级富有的同龄人这么说，她可能会不高兴。
这边切尔西摇摇头道:“没有，那些马挺贵的，养着的花费更贵，还要够大的地方。”
“我爸爸说全美国你爸爸官最大，换在古代，那你就是王国的公主。
童话里说公主都要有自己的漂亮骏马...”
小脑袋思考了一下，“这样，我去和爸爸说，我把我的'精灵'送给你。
你要是没合适的地方养它，就还是养在我那，你有空的时候就来骑。
不是我小气，不让你把它牵回家，是驯马师说的，'精灵'不能养在普通的马场里，不然会养废的。
我告诉你哦，它可漂亮了！
真的！你别不信，它是金色的，那种淡淡的金色，爸爸说全世界不到十匹...”
切尔西傻眼了...
她十四岁，不是四岁，她的爸妈都开始叫她怎么看股票走势！
附近带耳朵听着的总统夫妇又傻眼了！
开玩笑呢你！
妹妹送说得来的朋友礼物从来不小气，不过这次这礼物最终没送成:总统一家这会打死不敢要呀！
妹妹的那匹'精灵'至少价值千万美元，要是切尔西接受这样显眼的礼物，国会那边百分百会有人提出弹劾总统滴！
第1794章 两个无聊的黑帮头子
来自中亚的阿哈尔捷金马，只要是个爱马的人都会喜欢，只是那种精灵实在太稀少了——纯种的稀少，更别说血统最顶尖的那一批，压根就是可遇不可求！
想拥有一匹纯种阿哈尔捷金马，还有个要命的硬性前提：你得要有足够的金钱！
阿哈尔捷金马保持着名马拍卖的最高世界纪录，也是到目前为止最贵的单人交通工具价格世界纪录——整整五千万美元，创造时间居然是1986年！
也许将来会有其他名马的拍卖价格超过5000万美元，但实际价格百分百没法同阿哈尔捷金马创造的纪录相比，因为时间！
1986年，那会美元可值钱！
两家人的女儿们在一边商量好以后一起去骑漂亮马儿的事，这头的总统先生看着这一幕，笑着对着张楠道：“艾伦，你那些贵得吓死人的阿哈尔捷金马运美国来了？”
“只有30来匹，在蒙大拿的牧场，那地方够大，让人再花了点心思弄了些设施。这马说好样是好养，当军马养就行，但要养得精，花钱花人力花心思，很麻烦！
绝大部分还是放在哈萨克斯坦的繁育中心，那边的气候条件比蒙大拿要合适些，人手也更合适。
养这马还是俄国人有经验，一窝蜂都来来美国，不方便，移民局那帮家伙都得来添乱。
对了，我以前只听说你特别喜欢跑步，这喜欢骑马早说嘛，下次去蒙大拿，我们去骑马打猎。
林场里的鹿多得下山和散养的牛抢加喂的饲料，狩猎季雇着的牛仔看到了都懒得开枪。
到时候我们就骑最好的阿哈尔捷金马，除了几匹要参加大赛的，大部分都能骑。
几匹还是‘丹辛格-勃里伊弗’的后代，妹妹的那匹'精灵'就是，说是归她，其实那马接下去大半年就会参加几场大赛，中长距离那种。
按照驯马师的说法，等到明年中旬，那匹马身价至少在2500万美元以上，甚至会超越它父亲‘丹辛格-勃里伊弗’的纪录都不一定。”
这时希拉里插了句:“艾伦，超越拍卖世界纪录，我看绝对不可能的！”
好吧，这下几个成年人都笑了。
是绝对不可能，就算那匹马赛场上的成就再大，也不可能上拍，因为它属于张昱辰小朋友！
不上拍，何来纪录？
最多就是个估价。
“我还没见过金色的马，”希拉里又道，“听说我们的好莱坞公主还有匹纯银色的阿哈尔捷金马？”
好莱坞公主，说的是查理兹-塞隆，这是她今年的新获得、得到普遍承认的代称:除了星辰哥伦比亚，其它几大公司可没类似的人物。
造艘巨轮拍片，好莱坞公主非她莫属！
至于张楠的那些个宝贝马儿，名马圈、赛马圈内的人都知道，不少普通老百姓也有所耳闻，新闻里说过很多次。
这听到总统府人的问话，张楠微笑着道:“对，叫'银灵'，不过这会还在哈萨克斯坦。
就因为它，妹妹也想要匹一样颜色的，这才从哈萨克斯坦又把‘银铃’给运了过来。”
汉语发音一致，还好在英文里这两个单词发音不一样，不然还得解释一下。
这就说定了，等下次两户人家都得空的时候，去张楠在蒙大拿的超级牧场度假，那边可比戴维营来得舒服。
地方够大！
晚餐还是在桦木屋，就两家七口人，张楠与妮可下厨，连汤姆都没让他来当侍者。
真正的家庭聚会，中西结合一顿饭，其乐融融。
当个总统也不容易，特别是任上时规矩多，像这样做客吃饭难得。
喝了些酒，略微喝高的总统先生餐间问了个问题:张楠是用什么办法从土库曼斯坦搞来的那几百匹阿哈尔捷金马？
其实只有一半多来自土库曼斯坦，但没啥必要解释。
张楠今儿个也喝到刚到位，从他这得到的回答让总统夫妇无法接话:“威廉，你现在是这个星球明面上最大的黑帮头子，有些你做不来，也做不成的事，我这个地球上黑暗世界里最大的黑帮头子恰恰就能做成。
反过来也一样，你能做的事情，有些是我无法办到的。”
简单明了，反正已经说明手段并不怎么光彩。
至于具体过程，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刨根问底？
张楠在原本苏联的地盘上有什么能量，拉链总统还是比较清楚的。
第三天几乎什么都没安排，自个想干嘛就干嘛。
度假，就是个无聊加轻松，更别说还是在个如同高警戒级别的“监狱”里。
总统无聊，客人们更无聊。
张楠就是上午带着孩子在戴维营参天的绿茵林间小道上散步，之后再跑去鱼池钓鱼。
说是鱼池，其实是个有个几百平水域的水塘。
戴维营面积不是特别大，乡下地方，娱乐活动并不多，为了不让总统和家人实在无聊透顶，工作人员特意在水塘里养了些鱼，平时还不怎么去喂。
下午实在无趣了，妹妹吼着要在林间玩寻宝:这游戏她在蒙大拿玩过，在长岛也玩过，有时候在自家半岛的沙滩上，还能发现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结果把这的工作人员给整晕了:客人想要个金属探测器，问附近哪有得买？
工作人员哪知道，最近的城市在几十公里之外，附近的小镇上估计没那种探宝用的家伙。
不过这难不住这的工作人员！
为总统服务的，铁打流水的总统，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都碰到过。
不用开车去买，更不用直升机飞巴尔的摩，因为营地里就有！
一拿就拿来俩，看得张楠直摇头:不是之前用过的精巧货色，而是两个货真价实的军用地雷探测器！
之前张楠一家让总统夫妇傻眼好几回，这趟轮到张楠没话说了！
这么两个家伙，怎么看怎么傻大黑粗，都怀疑是不是越战留下的剩余物资...
这里是总统度假地，这玩意大概是防备有人在附近埋地雷？
不管了，反正也闲着，自个同查莉一个一个，带着妹妹开始在桦木屋附近搜索。
图个乐子而已，谁还在乎到底能发现点什么。
宝藏是别想了，但还真发现点东西:两个扁易拉罐，六十年代的；一颗金属纽扣，经过鉴别，四十年代海军制服上的扣子。
价值一美元！
终于耗到第四天，午餐后，两架“黑影”在得到特别许可的情况下降落戴维营，这是张楠自个的公务机。
一家人结束度假，返回纽约。
下次再不来了，戴维营，还不如去乡下种菜玩呢！
第1795章 被坑惨了
刚回到纽约还没多久，都还没到晚饭时间，从帝国大厦下班回来的珍妮将厚厚的一本文件，一把扔给坐沙发上的自家男人，然后一屁股坐在边上懒得动了。
“当家的，恭喜你，秘鲁总统邀请你去趟拉巴斯。”珍妮开口道，“我这几天快忙死了，你们两个倒清闲。妮可，明天上午的集团会议归你了。”
说着，又扔给大管家婆本薄得多的资料夹，然后彻底来了个葛优躺，显然这几天是真忙坏了。
张楠一头雾水，打开文件夹看看到底是什么东东，顺口问珍妮：“好端端的，那个总统请我去干嘛？”
刚和拉链总统一家一起度完假，这头又有个总统来请，还是个南美洲的总统。
“签协议，文件上头写着呢，乌尤尼盐湖的开采协议。人家希望我们阳光星辰的高层去签，还想谈一谈其他方面的经济合作问题，单由矿业集团的CEO出面都不合适。
就妮可、我，还有你这个当家的。”
这头听了珍妮的话，张楠微皱了下眉头，道：“生意这么大？我好像记得你说的乌尤尼湖是个超级大盐湖，世界第一还是第二？
不过，我们要那的盐干吗，腌咸肉？”
珍妮还是懒得动，随口一句：“你才腌咸肉！
世界第一大，有一万多平方公里。”话说一半，正好看到大管家从客厅一侧路过，就道：“汤姆，通知一下厨房，晚上我想吃咸肉蒸冬笋。”
汤姆微微一停步，礼貌道:“是，珍妮夫人。”
对于吃，张楠这张嘴最喜欢家乡的土特产，今年第一批剡县产的冬笋前天刚通过航空快递运到庄园。
美国就没冬笋这一说，这边的竹笋不减少，还几乎没食用的传统，外加超级难吃。
为了吃到老家的味道，张楠从不计较运费上的问题。
豪，有钱！
还不是火腿蒸，而是用咸肉:一个发酵过，另一个没有，滋味有些不一样。
相对于金华火腿、火西式火腿，张楠更喜欢简单的土办法腌制的咸肉，这些年过去，把家里人的口味都有些带偏了。
见珍妮都跑题到吃上头去了，张楠不得不又道：“说正经的，我们要开发那个盐湖什么东西？”
显然不是盐，盐对人来说是一天不能缺，但如今不是古代，家中两个管家婆才不会对那玩意感兴趣——她们就是追逐利益的超级恶龙，还是利益越大越好！
盐，民用的多国属于管控专营，民营企业别想垄断。工业用的又利润薄，算不得巨利工业原料。
果然，不是盐。
珍妮道:“是锂，就那个金属锂，从盐湖里提取锂。
前年索尼的下属研究部门开发了实用性的锂电池，这事你应该知道。
那种新型电池的性能非常棒，这几年笔记本电脑、手机这些产品发展普及非常快，对轻便型环保电池的需求越来越大。
集团的专家团做了详细评判，还用超大计算机做过预测，得出的结论是10至15年内，全世界对锂的需求会是个非常陡的爬坡过程。
至于15至20年后，对锂的需求极有可能出现个爆发式增长，比如用大型锂电池直接作为汽车的电源。
如果这项技术能十年后彻底成熟，喔！将来谁掌握了锂，也就比现在谁掌握了石油差那么一丁点。
亲爱的，现在成熟、成本最低的锂开采办法就是从盐湖里提炼。
犹他州的大盐湖规矩大、麻烦多，环保审批就烦死，成本不合算。
智利，还有阿根廷的高锂含量盐湖也在谈，问题不大，最近会有突破。
至于澳大利亚那边的几大盐湖的锂提取项目，用白菜价就已经拿下。
最大的就是这个玻利维亚，一个湖的锂储量就比智力和阿根廷两国加起来还多，而这三个国家一加，占了世界一大半。
对了，姐夫说过咱们就别想着去华夏采矿，特别是别去高原，麻烦，我们就没将华夏西北的那些个盐湖当做投资目标...”
索尼，当初想买下哥伦比亚影业，结果被自个截胡。
小鬼子闹股灾、经济滑坡后，索尼下属一堆集团都改名了，成了阳光星辰集团控股的下属资产。
只是因为索尼的牌子在世界范围内某些行业内知名度大，阳光星辰作为母公司没去换它们的名字罢了。
自家集团投资点未来新型能源，对集团本身就是个九牛一毛的资金流动，这个张楠之前几乎就没关注过，只知道在博茨瓦纳，自家的核电站已经开工。
核电，也能算新型能源吧？
至于锂电池，对玩意，张楠比谁都清楚它将来有多大的市场！
90年代末、21世纪初那会，“锂电板”在华夏人的概念里就是高档货！
至于更晚些，各式各样的锂电池充斥社会角角落落。
等到新能源汽车出现，这锂电池在世界范围内的用量是暴增，锂这种特别的金属更是成为极为重要的战略物资！
“玻利维亚后来为什么同美国彻底翻脸？”
脑子里转了转...
好吧，貌似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锂资源。
很高兴，很高兴自家集团的那帮战略发展专家对未来能有如此精确的猜测、判断，显然对得起公司给的那份薪水。
不然按照张楠的习惯和经济发展观，打死他也不会提前个十几二十年去布局争夺、瓜分锂矿资源。
矿产投资，提前个十几二十年布局，这是个正常情况。
张楠自认没这眼光，也没这概念。
翻了翻文件，没说自己在青藏高原北麓其实也有矿的事:那矿都还没大规模开采，就是让姐夫的一个老战友在那边小打小闹，当个土霸王一般的矿老板。
独霸昆仑玉，估计妮可同珍妮对那些矿玉不会有什么兴趣。
又问了问珍妮，对锂这种金属的情况算是有了个清楚的认识，特别是在资源一项上。
南美洲玻利维亚的乌尤尼盐湖，智利的阿塔卡玛盐湖，加上阿根廷的翁布勒姆埃尔托盐湖，三大盐湖储量就占了地球上已知锂储量的一大半！
华夏藏西的扎布耶盐湖和海青省的察尔汗盐湖也不小，都是优质的优质碳酸盐型盐湖锂矿，察尔汗盐湖还是排名乌尤尼大盐湖之后的全球第二大干盐湖。
不说其他乱七八糟的因素，单单想象一下青藏高原的环境，项伟荣说的别去惦记那边的矿藏，就是百分百有道理！
去就去呗，家里管生意的一般就三人，其她几个几乎不参合。这妮可和珍妮忙，那就自个多跑跑腿。
自己不太精通这些生意没什么问题，只要知道个具体情况，有矿业集团的一帮高官在呢。
问了问什么时候去，珍妮这才从葛优躺的状态下活过来，从张楠手里取回文件。
翻到后头，看了眼道:“下周，公司对外部门会和玻利维亚政府协调好，也就四五天之后。
阿根廷和智利那边的洽谈也差不多了，要是时间合得上，你干脆也都去一趟。
玻利维亚、智利加个阿根廷，三个国家关系微妙得很，你既然去了一个，那最好全跑一圈，也省得再飞几趟。”
玻利维亚同智利，那可是冤家！
至于智利和阿根廷，貌似也算不上好邻居。
对此张楠倒无所谓，南美洲也不是第一次去，反正最近也没其它特别重要的事情。
晚餐后，张楠在书房给明天开始休假三天的安德烈打了个电话，知会一声，让提前排好一起去玻利维亚的安保人员。
关老大会去趟英国，这趟估计没时间。
然后...
电话一打完，张楠憋着顾气去找两个管家婆！
人都在妮可的书房看文件，这一见到人，张楠就道:“我说，你们这不坑人嘛，那鬼地方去一趟，我怕得累个半死！”
“怎么了？”
珍妮不解。
“海拔！那个什么首都都海拔三千六七，比华夏的阳光城都还高点。大盐湖那有四千，还在干旱区。
老天，那边含氧量才多少？
刚才我通知安德烈，他说会安排好氧气瓶。”
珍妮眨巴眨巴眼，道:“你不去，难道让我们两个去？”
没话了。
自个大男人不去，难道让两个女人去缺氧？
第1796章 世界第一
“世界屋脊”青藏高原毫无疑问是世界高原中的龙头老大，坐第二把交椅的就是南美洲阿尔蒂普拉诺高原，而这趟张楠要去的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就在阿尔蒂普拉诺高原上头！
上次去智利和秘鲁，该死的高海拔外加干燥的气候就把他整得够呛，最后好不容易到了能算“低海拔”的马丘比丘，晚上睡觉还是会有轻微的气压差反应，醒上几次、睡得不熟。
这会的长岛庄园比海平面都高不了十米，这趟一听又要去4000来米的地方，张楠是立刻觉得头大！
一般低海拔地区生的人直接道海拔高于2500米的地方，基本上都会出现或轻或重的高原反应，就算轻得平时都感觉不出来，但在睡觉，还有跑步等剧烈运动时，这差异就出来了。
不是说有高原反应就身体不好，没反应、反应轻的就身体棒——正常人上高原，三千多米啥事没有的也不少，稀里糊涂送命的也不是没有过！
看张楠有些担心的样子，珍妮还特意让他别太担心，说拉巴斯那边的海拔是高，但和华夏的青藏高原普遍缺氧的情况不太一样...
做过点功课的。
“...纬度不一样，大气对流层高度也不一样，纬度低的地方对流层高，拉巴斯的纬度就比华夏阳光城要低一些，离海洋和亚马逊雨林也近，氧气含量要高得多，没那么吓人，也就青藏高原内部2000多米地方的含氧量。
我早让人查过些资料，据说到拉巴斯的人的几乎不会有高原反应。
而且，艾伦，你想想，拉巴斯那边人口都有两百多万，要是氧气含量实在太低，城市都建不起来不是？”
珍妮说得头头是道，张楠苦笑着道:“那你一定没问在那边长时间待过的外国人，资料上有些东西能信才有鬼了！
青藏高原阳光城海拔3650米，夏季含氧量66%，冬季含氧量63%左右。林芝八一毛纺厂海拔3000不到点，边上都是原始森林，我记得姐夫说过那里常年含氧量能到沪上的80%多。
那个小城20年前有不少沪上调过去的纺织厂师傅，这事姐夫记得清清楚楚。
刚才我让安德烈去调查了，拉巴斯的机场海拔4061，机场里到处都是挂着的应急氧气瓶，含氧量才海平面的六成，多一点都没。
外国人在那一下飞机，有不少直接就趴窝，还有些一两天后喊救命！拉巴斯城倒是要比机场低上个四百米，可那是市中心最低的一小块地方。
那鬼地方地形就是个大碗，城市高一点的城区就在三千八九、四千，氧气含量撑死了和阳光城差不多。
什么靠着亚马逊地球之肺，离海洋近，没用！”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但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免得两个管家婆继续来自己来抬杠:“算了，反正还得去，我让人去问问小陈师傅，纽约有没有红景天卖。”
小陈师傅，陈正明，陈章华老师傅的儿子，同其父亲一样，都是张楠家的中医保健医生，平常就算没特别情况，隔些天就回来趟星辰庄园。。
如今老陈年纪大了，一般日常定期的都是小陈师傅来。
“红景天，什么东西？”
妮可同珍妮一样的疑问。
“中药材，据说提前泡水喝能对抗高原反应。”
说到这，张楠好像又想到点别的，“那东西要提前喝几天，还不能乱喝，好像有些副作用，我得问清楚。”
说着，也不管两个管家婆，自己去打电话，这些还是自己亲口问清楚的好。
没多久，搞明白情况，红景天还真有，陈正明今天就会送过来。
红景天，可不单单用来对付高原反应，本就是种常用的中药、藏药，补气清肺、益智养心，用途广泛。
提前个三五天先喝起来有效果，不过也不能过量。
早做准备吧。
女人们一个也不同行，孩子们也不去，张楠这趟压根就是做好吃苦的准备去的。大块头们也尽量不去，上高海拔地区，像马克兄弟那样的，纯粹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上次那两位巨人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阿廖沙这样的倒还行，当兵那会在高原地区练出来的，四千米打不倒他。正好夏米力和卡里米两个从俄罗斯同乌克兰到美国汇报工作，暂时征用。
塔吉克两兄弟，从小是在帕米尔高原上长大的，据说人生第一次下高原时，甚至都还短暂晕过氧！
11月8日夜，张楠的波音767从长岛自家机场起飞，机组成员中的预备机组还是飞过拉巴斯的飞行员。
波音、空客测试新型号飞机，其中有些科目就特别喜欢去拉巴斯机场，因为那里够高、环境够特别，跑道更特别！
纽约距离拉巴斯直线距离也就6000多公里，但这趟并不是直飞，张楠要求绕过哥伦比亚领空，得十来个小时才会到了。
不用更大的747，拉巴斯国际机场虽然跑道够宽，长度也有4000米，但因为该死的海拔，根本无法满足波音747的起飞要求。
空气太稀薄了，起飞时发动机推力达不到最大功率，除非轻载，不然飞不起来。
这会还在修复，78年竣工的华夏邦达机场跑道长度超过5500米，也真是这个原因——那里的海拔更高！
好好睡觉，第二天一起来，舷窗之下已然是亚马逊丛林的西麓，前方就是高耸的安第斯山脉，拉巴斯就在山脉的另一侧。
一过白雪皑皑的山脊线，飞机就开始缓缓下降高度，目前全世界海拔最高的民用国际机场就在40来公里之外。
很快，机场就在眼前，这是时飞机下就是位于谷地的拉巴斯老城，四周山坡上也是密密麻麻的住宅区。
相比老城，山坡上这些住宅的海拔更高，不少能有三千八九，但它们还不是最高的！
因为位于老城西边十几公里外的机场是在一块巨大的高原台地上，比老城区海拔高出四百米有余。从空中看过去，机场四周差不多10乘20公里的一大块台地区域密密麻麻都是住宅区，这些社区的海拔全部接近4100米！
这时舱内广播传来机长的声音：“我是机长，各位注意，我们即将降落拉巴斯国际机场，请系好安全带，会有些颠簸！”
第1797章 救护车都来了
飞机降落，刚触地的那一下有点颠簸有时候会有，不过张楠很了解自己几架私人飞机的这些个机组——提醒即将降落是常规，但之前就没哪个机长会提醒降落会有些颠簸的！
不仅因为不需要，还因为为自己服务的这些机组都具有超一流的业务水平！
这么些年第一次听到这样提醒，在机舱客厅的张楠不敢大意，找到舒适沙发上隐藏着的安全带，把自个给捆结实了。
左右一看，连平时对这些大大咧咧的安德烈和阿廖沙都在这么干，显然没人敢把机长的提醒当耳旁风。
专业的事就该让专业的人去干，一般来说不听专业人员的提醒，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下降很平稳，飞机还在空中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从西往东对准跑道。
今儿个天气挺好，高原的碧空中只漂着少数几朵白云，天蓝得就像洗过一般。
感受到机轮轻轻触地，然后...
“卧槽！”
张楠一句略显夸张的惊呼，不是害怕，带着点故意：没碰到过呀，飞机这会像醉汉，又像蹦蹦跳跳的麻雀，一颠一颠地向前滑行，甚至还有丁点歪歪扭扭的感觉！
神马跑道？
你丫逗我呢！
知道机长刚才为什么提醒了，那位之前尝过这滋味。
这时旁边的安德烈说了句：“难怪来过这的人都说来趟拉巴斯，谁都会先享受一次‘心跳的运动’。
我还以为是什么特别运动，原来是这跑道，谁修的？
这都能合格！”
一眨眼功夫，张楠已经适应这挺特别的降落感觉，笑着大声对安德烈道：“可能是三无施工队，百分百资质不够！”
因地制宜修得有坡度的机场见过，但能把机场修成这样七高八低，绝对是国际机场里的奇葩，更别说这还是一个国家的首都国际机场！
这样的跑道都能用，对这个国家...张楠第一感觉就是不严谨，办事也不会太靠谱！
要是靠谱，能把首都的机场跑道修成这样？
总算四平八稳了，飞机通过滑行道进入停机坪，张楠注意到候机楼只有五个登机口，这座机场除了跑道长之外，规模其实并不大。
飞机没有对接登机口，张楠是接受贡萨洛·桑切斯·德洛萨达总统邀请前来的贵宾，将在停机坪通过登机梯下飞机。
停稳，张楠所在的这架767边上很近的位置是一架C141，这是之前为他运输防弹车而提前抵达的。
用这种老飞机，不用以前常用的安124，还是因为海拔——波音747能起降的机场安124就能用，747没法用的，安124十有八九也得歇菜！
这趟运过来的车子不多，一眼望去就三辆红旗防弹车，乍一看外形都一模一样。
其实其中一辆同其它两辆还是有一点区别，只不过不熟悉这辆车的人不会注意到而已。
三辆车都是自己的，张楠自然能分得出其中的细微区别:他透过舷窗看到外边这三辆车，居然脸都变得有些黑！
回头看了眼安德烈，手指了指外头停机坪上停车的位置。
就这么看着，没说话。
安德烈被看得发毛不至于，但也连忙道：“老板，先别怨我，几位夫人的共同要求，我也没办法不是？”
好吧，红魔鬼都耍无赖了。
按照集团给张楠制定的安保规定，出远门时，如有可能就得坐他自己，或者本公司提供的防弹车，这趟也不例外。
可之前只要求运两辆红旗过来，张楠喜欢这车，其他交通工具由玻利维亚方面解决。
这不，外头提前的伙计们，有些就站在几辆奔驰车边上，远一些的地方还有两辆丰田面包。
可外头有三辆红旗，这里边问题！
这两年自家又去华夏定制了几辆红旗，其中一辆还非常特别，就是下边多出来的那一辆。
特别，因为那是辆红旗防弹救护车，外形和普通防弹型几乎一模一样！
这车是去年妮可让关哥派人去联系、定制来的，等造好了运到长岛后，张楠才知道这事。
起因是美国总统的车队里都有一辆救护车，而且妮可听伊莲娜也说起过，当初苏联领导人出门，车队里就有一辆看着同车队里其它防弹车差不多的救护车。
妮可就觉得自家搞这么一辆也有必要——苏联遗留下来的那几辆超级稀少的吉尔防弹救护是能弄个一辆来，但救护车这东西里的设备更新换代快，苏联时代的太落伍了，就想着从华夏定制一辆。
就这么着来了，还是防弹的:华夏在70年代定制过红旗救护车，还是用CA770三排座改装，那次据说是因为尼克松访华，不过那车不防弹。
接到订单，华夏的工程师们无语了...
有钱，真是任性！
就因为这车，张楠觉得可能会有些华夏的熟人会认为自己胆子小，所以对这车有些不待见。
没想这次被运了过来，大概是家里的女人们看到自己为上高原做了一堆准备，她们也慢慢变得有一丝担心，干脆把救护车配上！
这下总保险了吧？
怕自己反对，先斩后奏。
欢迎的场面已经摆开，当然没去半岛北边那次夸张，就一小堆官员，也没整什么欢迎人群。
按部就班准备下飞机，安德烈在边上提醒道：“老板，过会在机场这边可能难受些，等一进老城区就会舒服得多...”
这里是拉巴斯机场，海拔4061米，高高在上！
刚才安德烈还说了，据说有些人在这刚下飞机，连机场都还没出就晕过去！
便携式氧气瓶在机场随处可见，出入口、通道处哪都有，这一下飞机就缺氧的人绝对不少！
“还有，老板，过会你下飞机后走路别走太快，那样容易一下子不适应喘不上气。
要是感觉胸口发闷就马上说...几辆车里都有氧气瓶，尽管放心。”
安德烈都快化身汤姆，说着还看了眼另一侧的阿廖沙，后者一撩短风衣，露出里头挂着的一个金属物件。
没缺氧晕过去，张楠这会就快被这两家伙整晕了:阿廖沙今天用的是腰间快拔枪套，腋下枪套没用，原本枪套的位置居然挂着个小巧的袖珍氧气瓶！
第1798章 在这没一样是公平的
厚重的机舱门打开，吹进来的冷冷微风带着一丝干燥的气息，但没有其它任何气味，还挺清新、干净。
“高原上别跑，当心跑出肺气肿！”的告诫，张楠两辈子都知道，小时候就听姐夫说过好几次。
其实别说跑，只要海拔够高，连走路快点，一不小心都会让人胸闷脸红、气喘吁吁，说不出来的难受！
下飞机，停机坪上除了提前抵达的己方安保人员之外，还有些玻利维亚商务、矿业、外交部门的高级官员。
普通商务接待没这待遇，更别说由“联合力量”提前派出数量不少的武装安保人员、准备安保车辆。
这里不是墨西哥，也不是巴拿马，美国的影响力在这是很大，但还没大能在这为所欲为的地步。
还好，张楠不只有一个美籍华人富商的身份，他还是博茨瓦纳具有实权，酋长会议重要成员的亲王殿下，国际外交惯例中的官方身份等同于国家首脑。
这趟在先期协商谈判时，用的就是矿业集团下属博茨瓦纳矿业公司的名义，这么搞还是家中管家婆们的决定:这些个美洲国家没那么安稳，十几年前这边都还是军政府，将来天晓得什么时候会给你来个政变、革命啥的。
今天是美国的听话小弟，明天一眨眼，都能在大街上烧星条旗给你看！
如今这办法挺好，合同就算与博茨瓦纳的公司签，实际上谁都知道到底是谁投资、谁控股。
要是将来某一天投资地真出了问题，这就成了个明面上保护壳，至少不会在常刮起的反美风潮时成个大靶标。
不是美资，有万一，国际社会上也有个说法。
至于那一天到来时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那就看利益本身，还有就是几方公司的能耐、能量！
迎接得走过程，这帮子官员都很热情，张楠财神爷嘛。
玻利维亚有资源，少的是投资和技术，财神爷来了，财神爷发大财，大家也都能赚钱不是。
在张楠眼里，这些官员长着一副完全欧洲白种人外貌的有，貌似杂七杂八混血的也有，还有两位是长着老橡树皮似脸的南美印第安土著人官员。
两边寒暄，对方说西班牙语，有专业翻译在，用不着红魔鬼的人客串，倒也交流无碍。
但不多寒暄，不合适。
这里是南半球，11月初即将进入夏季，可这海拔过四千米，还是在一大块台地上的机场！
东方远处几座漂亮的雪峰在蓝天映衬下巍峨耸立，身处停机坪，吹来风虽不大，可让穿着身西服的张楠觉得冷！
这鬼地方，这会居然比纽约还冷，张楠感觉这会打死了也就十度！
拉巴斯，南纬十几度，可这一年四季最多有个初春、深秋啥的，别说什么夏天，半个世纪来，极端最高气温的纪录是25摄氏度！
平时一年到头，最热的时候，也就有几天会到个十五六度！
按照张楠的看法，这压根就是一年到头都是冬天，最多也就是个暖冬和严冬的区别。
负责接待协调的外交部官员再次介绍了一下安排，同总统会面是明天的事情，这是为客人们在考虑:刚来拉巴斯，最好先适应个一两天。
平时多喝点热水水，吃饭别吃太饱，还有就是在身体适应前，尽量少说话！
据说这少说话，也是在给自己省点氧气消耗。
既然少说省氧气，接待人员也不能因为太热情拖着客人侃大山，结果把客人给侃晕了不是？
上车，去老城，那才是拉巴斯环境最好的地方。
上车，警车开道，张楠所坐的这辆红旗是车队第六辆车，前后各一辆红旗，那辆救护车在后头。
等出机场时，连陪同在其它车内的当地高级官员们，也搞不明白艾伦先生到底坐的是哪辆车。
车内的张楠透过车窗放眼望去，机场是被一眼望不到头的不规则网格状住宅区包围，穷人的地盘，显然不会有什么有钱人喜欢与国际机场做邻居，更别说还是个海拔近4100米的机场！
这片庞大的台地住宅区都能有个一百多平方公里，大部分都是简陋的平房，有钱人不会住得这么高。
不过，在张楠眼里，这里比印度孟买国际机场外的情况要好得多，至少地方够大、够宽敞，那些房子基本上还是“单体住宅”，大概人均居住面积会很宽敞。
市中心海拔3600多米，老城区最低的地方3500多，台地超过4000、近4100米。
三千五六和4100，这在高原，呼吸的空气和含氧量别看只差了四五百米的海拔，可这品质就是差一大截！
看着外头附近的景观，还有东边越来越近的山谷盆地，张楠对坐边上的安德烈道:“我在其它国家一些城市，比如贫富差距最大的印度孟买，总感觉有钱人和穷人之间至少有一样东西是平等的。
空气。
城南在泰姬玛哈酒店常年有包房的富豪，看着印度门时呼吸的空气，不会比城北平民窟里那些会说话的牲口好到哪去。
可在这...”
张楠都有点微微摇头，“住得越高越穷，有钱人都在沟底，有点意思。”
安德烈没接话，拉巴斯他也是第一次来，但听曾经来过这的红魔鬼部下说过这座另类的城市，所以前些天老板让他准备时，还算能说出几个一二三来。
这会听老板的话，他也觉得还真的是如此:其他地方的穷人如果自嘲，至少还能说呼吸的空气是公平的。
在这，连空气都不公平！
......
公路状况一般，什么双向六车道就别想了，比孟买机场出来那条好不到哪去，就是相比车子少很多，不堵。
车子一接近台地边缘，这放眼望去，山城，和张楠记忆里的西川山城有的一拼，甚至某些地方比西川的山城还要极端！
整个城市建在雪峰夹峙的谷坡上，沿拉巴斯河、顺山势分级铺设，房屋层次分明，一层层阶梯状，密密麻麻，比机场台地上的房子密度高出几个数量级！
台地上的基本是平房，盆地里那些山坡上的，远看两三层是有的，地势越低的那些，楼层越高。
把房子造在山坡上，就算位置再高，那海拔也比机场台地矮点！
远远看过去，很多街道的坡度能有个30至40度，一片片住宅区，就像专业足球场的大看台！
陡，甚至有点压迫感。
“住山谷里的人，没几个骑自行车吧？”
脑子里突然闪过这念头，都有点想笑。
台地上倒是远远看到过几辆自行车，这车子一进山谷，谁骑谁傻蛋！
往下远看，底部还算现代化的大楼也不少，据说还保留着不少西班牙殖民时期的一些巴罗克式建筑。
住宅房屋从低到高依次排列，几乎就没外墙粉刷的，贼难看！
除了谷底、山脚下的那些政府区、高档商业区，往上是富人区，越往上住的钱越少，穷人住在山顶。
印第安人的住宅一般在山坡高层，这车队从台地一下去就看得到，街道狭窄，到处能看到穿着大斗篷的印第安人。
车队越往下，两边的房子越好，等绕了多个大圈圈后，两边不仅有了大楼，还出现不少看着就是西班牙殖民地时期风格，年纪三四百年的石质漂亮建筑。
市中心到了。
第1799章 赛香港
市中心就在山谷底部，400多年前，有人在如今穿城而过的拉巴斯河里发现储量丰富的金沙而建城，当年的西班牙殖民者也讨厌高海拔的缺氧环境，最初的城市自然是沿着河两岸相对低海拔的河谷建设。
如今几百年过去，城市人口越来越多，房子沿着山坡越造越高。很自然的形成如今这种穷人“高高在上”的局面。
看着外头的景观，相比刚才，街道相对宽了点，甚至还有几处小公园、公共广场点缀在新造大楼与到处可见的殖民地时期石质建筑之间。
不过总体而言，因为气候原因，连市中心区域的绿化也有些糟糕，这放眼望去绿色植被稀少，裸露的山体灰蒙蒙。
地段稍高些的地方房子不仅相对破败，还都是些黄呼呼、红通通的砖房，外墙上连点石灰都不刮。
车内的张楠看到这种“毛坯房”在市中心都有，有些都和古老而优雅的实质建筑混杂，越看越别扭，就对安德烈道：“你看看，那些不刮石灰的房子，有点像我老家隔壁东阳农村的砖房，不管造多高，就是露着砖头不粉刷。”
安德烈一听，道：“老板，华夏农村自己修房子要交税？没听说呀。”
“交税？”张楠不解，“可能有些土地税什么的，具体的我知不清楚，你怎么说这个？”
安德烈指了下远处看着坡度极大，沿坡向上高度差四五百米，视觉效果都具有压迫感的住宅区，道：“这边房子基本上都不刷外墙是为了避税。只要房子外墙还没刷，在这就能算没完工，不用交税。”
“哈哈，和开罗那边的房子一个德兴。不过我老家隔壁那地方造房子不刷墙应该不是为了避税，可能就是简单的风俗。
这两年还听说那边开始流行往高了造房子，一户人家就三四口人，房子就造个四五层，结果上头几层都成养麻雀。
我老家现在也有这个趋势，外墙倒是会刷，不然整个村子看着就像个砖窑厂。”
说着呢，坐在前头副驾驶的阿廖沙插了句：“老板，说这砖窑厂，我前两天听说个来过这的华夏人圈子里的流行说法，说拉巴斯‘白天像砖厂，晚上赛香-港’。
一到晚上，这座乱七八糟的城市远看会变得特别漂亮，甚至有些地方香-港都比不上这。”
可以想象，如此地形的一座城市，入夜后灯光亮起，加上高原的无污染星空、远处的雪峰映照，这场景会有多特别！
香-港的高楼是灯光璀璨，但也没法和拉巴斯的“超级大看台”比是不！
此时车队还在行驶，按照时间、光照与建筑物的阴影判断，不用问，张楠就知道车队行进路线已由之前的西往东，改成了大体向南行驶。
市中心过于嘈杂，连总统府都直接造在人行道边，前头连个院子都没，总统先生要是从窗口探出头，低头都能看到人行道上路人的头顶。
如此嘈杂的地段，就算海拔低，也不会是最理想的居住环境。
为张楠一行安排的酒店就不在市中心，当然更不会在高地上，而是在拉巴斯城南区，那里的河谷区域海拔更低，大概只有三千三四，但地方不大。
正因为地方不是特别宽敞，如今这几十年，城南区域的一片山谷成了最有钱的一小部分拉巴斯人的地盘。
不差钱的外国机构驻地在城南的也不少，玻利维亚政府干脆也在城南修了少量国家机构新的办公点，还有招待重要外宾的酒店也在这边。
终于，酒店就在眼前——全城大体上是在个山谷里，但山谷内部的大山头、小山头也到处都是，汽车从河边公路左转弯向上，开上座高出河谷能有个七八十米的山头。
山脚入口修有路障，沿山坡造的是不少带着大院子，甚至内里都有游泳池的真正豪宅！
山头上是座带围墙的庄园式酒店，应该属于玻利维亚国家财产，因为酒店大门自带岗哨、路障，看门的还是身穿军服的玻利维亚军人。
军人岗哨边，是几名穿着西装、戴着战术折光镜的大汉，这些是联合力量的伙计。
车内放着个气压式便携高度计，下车前张楠特意看了眼，显示这里海拔高3350米。
这大概是拉巴斯海拔最低的地方，山脚的拉巴斯河继续往西南方向蜿蜒而下——就在这座小山头三、四百米外就是个山垭口，河流从那穿过大山的包围流向远方。
过了那个垭口，也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拉巴斯，虽然垭口另一侧的河谷的海拔应该更低，但那边估计不会特别受有钱人欢迎。
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张楠认为这种有趣的情况，在拉巴斯这种地形下也适用。
酒店海拔不是特别高，这不仅张楠松了口气，随行人员的心里其实也轻松不少。
虽然下边的河谷更低，但这的人造房子大概也不会在乎这几十米的高度差——附近不少有钱人都这么干，大小山头上都造着别墅、豪宅，稍远些还有少量的办公大楼——就算是在各个山头上，那也比城里其它地方低得多不是？
酒店主楼四层，能有个50米长度，被巨大的草坪包围，草坪四周是植物篱笆同大树。附近还环绕着四组红色瓦顶的两三层别墅，这也是酒店的房子。
稍低些的山坡上一圈围墙将酒店与外界隔开，落差的存在，正好不会挡住入住者的观景视线。
这次整个酒店只用来招待张楠一行人，提前抵达、打前站的人大部分住在主楼内，而张楠住的是主楼东侧一座三层别墅，那也是整个国宾酒店内规模最大的一座别墅。
下车，张楠没急着走进别墅，而是在抬了下手晚，示意“不急，你们该忙就去忙”之后，离开酒店内道路，踏上草坪，走向草坪东侧。
深深呼吸几口带着青草气息的空气，站在山顶草坪尽头，远眺北方与东方的那一串雪峰，只要忽略掉那些大看台，这环境还真不错。
再落后的地方，总会整出些好地方来，这座酒店同样是。这会张楠只希望晚上睡觉不会头疼，如果一晚上不会醒过来七八次就更好了。
第1800章 廉价的神兽
近中午的阳光照耀在草坪上，虽处山顶，其实还是在巨大的山谷之内，风不大，至少没了之前在机场台地上时的寒冷感。
张楠喜欢这种远看雪山、沐浴阳光的感觉，如果这时候有张舒服的沙发椅，再加上一茶几、一杯热茶就更好了。
顶级富豪，几乎都会有个不错的管家，而张楠家里能到这级别的管家是好几个，最称职的汤姆一般都是带在身边的，这次也不例外。
察言观色，知道雇主的习惯与喜好，看张楠在那站了才一小会，就让几名侍者抬着张小桌子，扛着两条沙发椅来到草坪。
至于汤姆自己，英式管家，一手拿一只“为人民服务”带盖茶杯，另一手一个很华夏剡县地方特色的竹编外套热水瓶，就这么出现在张楠边上。
和谐？
哈，在张楠这，这就是和谐。
这会他就没一点进酒店房间的打算，自个又不是普通游客，需要忙着办理入住手续，也没整理行李的必要。
提前一天抵达的管家、侍者们早就带来了他习惯使用的物品，连床上用品都已换成了自家的。
房间布局是不同，但所有张楠可能用到的东西，百分百放在房间各处他自个习惯性拿着最顺手的地方。
先坐会，刚才乘车这功夫，有点绕得晕乎乎。
不是头晕，而是车队就没开个直线的时候，现在一静下来，这风景又如此特别，那就先安静会。
来之前听多了，要多休息，多喝水，对付高原反应最简单的办法。
别看这会啥事没有，要是白天不注意这些，晚上有得苦头吃！
椅子上坐下，管家很自然的往水杯里倒上开水，里边泡的是张楠家乡的辉白茶。
红景天喝了两天，就没再坚持，还是觉得这茶叶靠谱。
姐夫不在，关哥去了英国，另一张沙发椅上坐着的是安德烈。
有侍者抗来顶老大的太阳伞，张楠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挥手示意不用。
就这一段功夫的作风和派头，让一同进入酒店协调，过会才会离开的玻利维亚外交部普通官员们咋舌！
接待外宾也不是第一次了，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连侍者、厨师都是自己带，酒店原本的工作人员就打个外围配合。
这位可不是美国总统，但规矩貌似比美国总统都还多，还细！
张楠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喝上一小口热茶，从兜里掏出包中华，想想，没点。
海拔太高，少抽烟为好。
都不用转头，说了句:“别老大马金刀的站着，这会又没事，下午两点前我不出门。”
这是在和阿廖沙、林明说话，这两位就喜欢在他看风景的时候站在身后。
你说在外头跑的时候这样挺好，这会都已经到了落脚点，虽然没按照安保条例那样保护到房间门口，但也显然犯不着继续如此。
一碰到类似情景，每次要等张楠开口，轮值这一任务的保镖才会离开，尽职尽责。
后头这两位最终还是没离开，只不过从站着变成了坐在侍者们搬来的其它椅子上。
两人这趟是老板最贴身的保镖，房间就安排在同一套别墅内，行李也压根不用他们操心，从长岛带来的侍者们已经拿进去了。
有侍者为安德烈上了套红茶茶具，至于后头两位，和老板一个样，一人一杯绿茶，汤姆又让人给他们也弄了张桌子来。
也不说话，张楠就这么傻坐着，感觉很不错！
上辈子他能在青城山的清代回廊茶座上一个人一坐就一下午，这辈子也能在贝希特斯加登国王湖畔傻坐几小时，骨子里其实是个喜欢安静的人。
没人打扰这几位，其他安保人员都离得远远的，一切安静祥和，安全得很。
这都能有大半个小时，茶喝得有点多，想上卫生间，张楠这才起身往别墅那走。
“丹尼中午准备了什么？可千万别告诉我是什么南美美食，这片大陆就他娘-的没好吃的东西！”
顺口问同时起身的汤姆，这位大管家也给自己弄了条椅子:雇主说过多次，别老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他边上！
管家要是完全按照规矩来，汤姆累不累张楠不知道，反正他是看着都累！
担心吃不好，在南美，特别是这附近几个国家，老被人说成是荒山野岭西语区，在张楠眼里，就没一样本土食物能算美味。
就比恐怖的印度大餐略微好上那么一丁点！
汤姆跟上雇主的步伐，道:“先生，午餐主菜是羊驼肉，烤制的脖颈肉与红烧的腿肉。
您与上校先生，还有阿廖沙、林先生的菜品都有丹尼亲手准备。
羊驼肉非常新鲜，上午刚天亮那会，我们的后勤人员同酒店采购人员一道，直接从市场上买了两头活的过来。
这边的配送公司只有屠宰好的货色，丹尼不放心卫生问题。
鱼是从北部的的喀喀湖运过来的无污染、自然生长虹鳟鱼，简单的炭烤撒盐，丹尼认为这样最富有风味。
还有特色炸土豆和玉米，用椒盐，您也知道这边就土豆和玉米品种多。
还好我们带了西蓝花和您喜欢的包心菜来，这边本地蔬菜非常少，海拔太高、气温太冷。
有的本土蔬菜基本上是从苏克雷和圣克鲁斯运过来，也就是些青椒、西红柿、茄子、西葫芦、洋葱和胡萝卜..”
张楠从不会嫌弃别人说吃的话太多，人生嘛，在自个眼里，吃是一件非常值得重视的事情！
管家先生清楚雇主的这点喜好:全纽约城，在吃这一项上，比雇主规矩多的人真不多，有的也基本在唐人街。
听着管家介绍，张楠觉得有些奇怪，又道:“你们买了活的羊驼自己宰？”
“是的，先生。
主要是对酒店本身的肉食供应链不放心，不过这次只买到最常见，也是最廉价的肉用阉割公羊驼，自然放牧的那种，一头折合40美元，非常便宜。
更昂贵的大羊驼市场上这两天没有活的，都需要提前预定，后勤已经联系，明天就会送过来。”
“四十美元？”
上次来南美时，自己只在秘鲁吃过一次羊驼肉，但都没留下什么多深的映像。
而这会在美国，一头活的羊驼价格大约在一万美元左右，而这边四十块！
搞什么呢！
听到张楠的疑问，善于琢磨雇主心思的汤姆知道这是为什么，就道:“先生，羊驼在美国属于奢侈品级别观赏动物，都是因为十多年前秘鲁推出个饥饿营销。
特意搞出的垄断出口，每一只羊驼处境都需要审批。
羊驼的数量虽然不是极大，但单单秘鲁一家，就有300万只左右，数字还在快速增长，南美洲的总体饲养数量应该超过350万。
秘鲁一家占了大约85%的数量，它一起头，玻利维亚、智利几国也差不多推出类似的政策。
84年之前西方世界就没觉得羊驼有多稀奇，倒是饥饿营销一推出，羊驼就成宝了。
美国就是从十年前才开始引进羊驼养殖，作为动物园观赏动物和家庭奢侈品级宠物，但因为繁殖技术、种驼价格和种群数量的限制，最近两年的单价都在上万美元，外形好些的至少四五万。
而且先生，羊驼只是我们这些非安第斯山脉国家的外国人对这些动物的统称，这类动物实际上可以分成好几种。”
这时众人已经走进别墅的一楼大客厅，眼前是很现代风格的装修，一股子美国西方世界的气息。
几十年来玻利维亚接受了美国的巨量经济、军事援助，很多方面都被美国影响了的，比如酒店下手方和附近山头上的那些豪宅，同洛杉矶周边的别墅看着都半斤八两。
这里的有钱人，向往西方式的现代生活。
其他别墅里有印第安风格装修，没给张楠安排是汤姆的选择:他知道雇主对华夏之外的任何民族特色住宅其实都没太多的好奇心，对一些过于有特点的甚至是连一丝好感度都缺。
昨天实地考察后，认为还是现代风比较符合雇主的喜好。
而且，艾伦先生有什么是没见过的？
只要个干净整洁就好，就像这会走进大厅的张楠，都懒得多看一眼室内的环境，只是在侍者的引领下沿着宽大的环形楼梯上楼。
这幢三层的别墅其实也是有隐蔽式电梯的，但连侍者都知道，年轻的老板这情况下一定宁可走楼梯。
这边听到管家的话，刚踏上楼梯的张楠道:“这个我知道，南美土生羊驼大体上可以分成三种，应该叫...
西班牙语发音我说不上来，就你刚才说的羊驼，还有种叫什么大羊驼，打上一圈，野生的大羊驼还有人叫原驼的，好像还有种小羊驼是吧？
记不太清楚，应该就这三种原生种羊驼。”
看多了动物世界和国家地理，这就是好处。
没想，“先生，其实羊驼不是这的原生种，人为的。
古代的印第安人用原驼与小羊驼杂交的后代，就像骡子和狮虎兽，就是有生育能力，原生种的家养羊驼类动物只有大羊驼和小羊驼两大类。”
汤姆很自然的指出自家雇主话语中的错误，语气与神态没有任何犹豫或担心，这是他这名大管家的义务与职业要求，雇主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不乐意或者尴尬。
果然，张楠压根没有一丝不爽，倒是笑着道:“哈！这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这羊驼还是种杂、种，难怪我听说过有人叫他草泥、马。
哈哈，有点意思！”
他记不得这种奇怪的动物后来为什么会被人称为“神兽”、“草泥、马”，不过真没想到这种外形蠢萌、无辜萌的家伙居然是种杂交动物。
大概两种原生种羊驼基因近，不然这羊驼可就成一辈子太监了！
主套房在三楼，走着这才到二楼，笑完了的张楠想到说到的巨大价格差，就又道:“这边也太便宜了些，玻利维亚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跟着秘鲁人搞饥饿营销，自家的农民牧民倒在受穷。”
玻利维亚，号称不怎么富裕，其实就是个穷！
汤姆一听这个，没有忌讳地道:“先生，其实我觉得这边羊驼廉价，只是习惯性的和美国市场上的观赏用羊驼价格比。
我去看过送过来的那两只，不怎么肥，剪毛之后重量看着也就五十几公斤。
参照美国的一般级别牛肉、羊肉市场价，这价格在这边估计已经高于实际市场价。
养殖户的直接出售价我认为最多三分之二，甚至只要一半。
这边的普通人很穷，国家其实也非常落后贫穷，我都可以断定，陪我们去的酒店采购人员还会有点回扣。”
“哈哈...”张楠一听又笑了起来:自己也是想到了思维上的问题，真是有钱人当惯了，看什么都便宜。
羊驼，在这边就是普通的毛、肉两用常见动物，比自个家乡剡县的山羊都还要常见，没那么精贵。
想到这，脑子里就转到这个时间点上华夏的猪肉、牛肉价格。
这会华夏菜市场里的上好牛肉、猪肉，好像五六块一斤，这还是肉摊上的零售价。
如今一美元对人民币官方汇率八块六、七，黑市里还要更多些，也就是说一斤零售状态的猪肉、牛肉在这会的华夏，估计也就值个0.5到0.6美元。
一只羊驼算它60公斤，这屠宰率是多少？
不知道！
张楠脑子里一算，牛的屠宰率6成多点，猪到能有个七成多、近八成，可羊只有四成至五成。
羊驼不知道，但看那体型，估计六成也就到头了！
那就是才30公斤肉，一公斤肉1.33美元，按照那个官方汇率算，每斤羊驼肉就要五块七毛多人民币。
如果按照实际汇率，这屠宰好，都还没分割成零售状态，最多算个批发价的羊驼，都妥妥的超过6块一斤。
买来的那两只单头还不到60公斤，那就是能到7块一斤了。
如今的华夏总体还不是很富裕，但从今天的所见所闻看，综合建筑和市民的状态，连拉巴斯这个首都都这样，可以想象玻利维亚这有多穷。
40美元一只羊驼，真是一点不便宜！
自个的大管家精于世故，判断这边的采购人员拿回扣，那也不会是瞎说、无的放矢。
第1801章 非网络原创
在荒茫而美丽的马勒\戈壁上，生活着一群顽强的草泥\马，它们克服了荒漠戈壁的艰苦环境，并顽强地生存下来！
生存不易，戈壁上缺水缺食物，草泥\马能吃的只有一种草——卧草。卧草还一般生长在人类的聚集点附近，所以草泥\马一生都是与人类相依为伴。
真是佩服上辈子某些网络生物的脑洞与创意，能想出如此精彩的国骂谐音，羊驼、生存环境能用如此经典的词语来表述。
想到这个，张楠肚子里就有点乐。
不过！
真是网络生物们创造的吗？
草泥\马是，马勒\戈壁可不是网民们的创造!
张楠干嘛的？
古玩藏家，对华夏古文研究也有一定造诣。知道成书于先秦时期的《尚书.武成》中有这么一段记载：“王来自商，至于丰，乃偃武修文，马勒于戈壁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示天下弗服。”
清代小说家钱彩著的《说岳全传》第一回中还有这么一段：“其时天下太平已久，真个是马勒戈壁，刀枪入库；五谷丰登，万民乐业。”
华夏古人用马勒\戈壁形容天下太平，不再用兵，至于现代社会，这个词的意思是用来形容思想麻痹的，只是了解的人太少了。
当在自己套房客厅落地窗前远眺时，因为有个尽职尽责的大管家，张楠已经很清楚草泥\马的品种问题，也知道了不同草泥\马品种之间的价格差异也非常大！
就像今天中午会吃到的这种羊驼，饲养的原因主要就是用来吃肉，取毛只是副业。
出口西方世界的那些个虽然大部分也是这种杂交羊驼，但毛色外形啥的基本挑选过，能算比赛型，在西方世界最高炒到五六万美刀一头。
这就好像马也有农村拉车的劣马、哈萨克斯坦人爱吃的肉用马，同纯种汗血宝马之间当然会巨大的机身价区别。
只是这长得最矬的羊驼，没剪毛之前也是挺无辜萌的，最终被吃掉，只能怪它生来为家畜。
除了野生货，人工养殖的羊驼本来就是毛、肉两用动物，主要饲养用来剪羊驼毛的羊驼，这会在玻利维亚价格大约是肉用为主的那些的一倍，也就是七、八十美元一头。
隔壁的秘鲁禁止活体羊驼出口，玻利维亚等国跟风，美国的养殖场又诸事不顺，老在繁殖这一关上卡壳，所以除了南美，也就是澳大利亚还算可以相对顺利的进行羊驼的繁育。
现在就这局面，一出南美安第斯山脉区域，活羊驼的价格飙升，在澳大利亚一头1万美元起步。
上辈子那会在华夏，看到的绝大部分草泥\马就是这种最常见的杂种羊驼，浑身厚毛，算是羊驼届的屌\丝胖，肉嘟嘟、毛茸茸，一脸无辜萌的代表。
这种羊驼虽然味道不错，其实比不上大羊驼，据说成年的大羊驼是草泥\马系列里肉质最好的。在玻利维亚，大羊驼的肉价要比牛羊肉都高，算是羊驼界的白富美。
相比“杂种”羊驼，大羊驼一般主要用于产毛，外形也更高大，腿细，奔跑在马勒\戈壁上堪称一道风景！
不仅肉贵，大羊驼的毛的市场价也比羊驼要贵，据说柔顺度更高，管家甚至建议林明等人在换班休息时，可以去城南区的高级商店买几件羊驼毛的毛衣、外衣。
毛贵肉也贵，大羊驼被当做肉用的自然就少，就算有，那也是有钱人的享受。听汤姆说，在拉巴斯的一些高档餐厅里，会特别标明“pina”，大羊驼烤串。
附近就有一家，不过管家不建议老板去尝试，因为酒店本身就有一流的烤肉师傅，连往地下挖的烤炉都有，犯不着跑外边。
如果老板感兴趣，通知下去，晚上就可以品尝到烤全羊驼，中午是来不及，那个非常费时间。
那就试试。
距离午餐还有一会，张楠让其他人离开套房，去换了身休闲运动服，鞋子也换成了双轻便慢跑鞋。
之前因为要面对玻利维亚的高级官员，出于礼貌一身西服——就算萨维尔街的裁缝和鞋匠的技术再好，穿身上也没一身昂贵的休闲运动装来得轻松。
卧室里有电话，这鬼地方再穷，国宾馆的贵宾别墅内的电话也是能直接拨打国际长途。
不是什么机密，犯不着用卫星电话。
拉巴斯时间比纽约块一个小时，两地之间可算没什么时差。电话打到帝国大厦妮可的办公室，报了声平安。
管家婆们当然知道飞机已经安全抵达，张楠这是说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暂时没什么缺氧的反应，还行。
随意说了几句，挂电话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这就走出套房门，餐厅在一楼。自己没提前说明要在套房内用餐，那管家自然会将午餐布置在餐厅。
老板一到餐厅，开餐。
不是大长桌，这里都是两人、四人的长桌，张楠一坐下就道：“不喝酒，给我来份果汁。”
南美高原地区的人很喜欢喝酒，这习惯其实很不好，反正张楠是一上高海拔地区就是能不喝就不喝。
本来脑袋就会缺氧，再喝酒？
那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听到老板的丰富，侍者介绍道：“本地的仙人掌果榨汁不错，先生。”
点点头。
在张楠眼里，仙人掌果就是喝火龙果差不多的玩意，榨汁喝属于正常饮料，不另类。
很快，一杯淡黄色的果汁端上来，这就是仙人掌果果汁，不是想象中常见的红色。
同时上来的就是份烤羊驼脖颈肉，看着有点像T骨牛排。
果汁应该参了点矿泉水，不是特别甜，但喝进去很清爽。往肉排上倒上点胡椒汁，切开，塞嘴里。
”不错！”旁边三位这时上的菜同自己一样，张楠嚼了几口后，和旁边的安德烈道。
者肉看着有些像牛肉、有纹理，嚼在嘴里没膻味，算是酥香可口，挺不错。就是这肉排不是张楠吃牛排时习惯的全熟，估计最多就七、八成。
没去把丹尼叫过来，估计厨师先生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或许这种羊驼肉烤全熟之后就会变得老得啃不动也不一定。
没血丝，吃嘴里也没生的感觉，这就无所谓了。
肉排上还配着一小段玉米，撒上点胡椒粉，咬了口...
直接将玉米段往盘子里一丢，说道：“这个丹尼，下次要告诉他，南美洲就没什么甜玉米。”
烤肉排配玉米段，无论在美国，还是华夏刚起步不久的那些个西餐厅里，几乎都会这么干。
可那得要甜玉米才行，而玉米在南美洲就是个粮食，这边的玉米品种虽多，带甜味的却很少！
很多人说什么什么新品种甜玉米起源中南美洲，那就是个经销策略，还没说错，不能算骗人——因为所有玉米都是中南美洲起源，甜玉米当然也不意外！
就算有咸玉米，那也起源美洲。
吃着呢，想着下部不浪费时间，反正该准备都提前准备了的，也不用同提前抵达的矿业公司高层这么早碰头。
对安德烈道：“餐后我们去女巫市场，听说那挺有特色，不要搞的太招摇。”
“是，老板。”
张楠不喜欢逛普通市场，但特色文化市场例外——女巫市场，全世界可没几个。
第1802章 随风飘荡
一道烤肉排算是西餐，吃着不膻，那是厨师处理的好，其实羊驼肉就算再新鲜，还是带着特别的气味。
先期处理加上大量的黑胡椒，张楠自然觉得这肉滋味不错。
羊驼肉其实有点像牛羊肉类型，有些华夏人一辈子都不爱吃牛肉、羊肉，就因为讨厌它们的气味。
烤肉排之后上的菜，就算有羊驼腿肉这种南美特色食材，丹尼也是按照中餐的方式再弄。
羊驼肉当牛肉玩红烧，包心菜玩干锅的，西蓝花加点带过来的冰鲜猪肉丝清炒，主食是泰国大米煮的米饭。
在西方世界这么多年了，张楠还是无法彻底以西餐为主食，也不会让自己的嘴巴和胃彻底习惯西方饮食。
南美无美食，最多有些变异了的西餐，还是亚平宁半岛风格:玻利维亚长时间被西班牙殖民，饮食一项上受西班牙影响极大！
至于印第安土著的传统饮食，除了他们自己，外界没几个人能习惯，很多都被外人称作黑暗料理！
控制着自己的食欲，感觉自己吃了个七八分饱的时候，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碗里的米饭都还剩下点，要是平时，张楠是不会这样浪费粮食的。
但如今情况特殊，最后几口浪费就浪费了:初上高原，吃饭别吃太饱！
饭一吃太饱，血液大量聚集到胃部参与消化，脑袋的供氧就会下降。
而且人在高海拔地区时，肠胃的消化能力本就会有所下降，初来者每餐吃饱的后果还很容易闹肚子！
不是刚到就闹，一般会给你晚个两三天再来，有得受的。
不急着出发，稍作休息，餐后半小时内人容易精神不足，大脑血液供应下降的原因。
懒得回三楼，就在别墅大厅坐会。
雇主今天特意控制食欲的行为汤姆看在眼里，在张楠坐下几分钟后，询问是否需要来杯热茶。
很华夏的习惯，吃太饱时稍缓后来点绿茶有助消化，吃得不是太饱时来一杯提神醒脑，反正怎么着都合适。
还是浓茶汤式的辉白茶，张楠可不要这里的古-柯茶，他不吸毒，虽然那种树叶泡茶喝据说有对付高原反应的效果，在秘鲁和玻利维亚司空见惯。
但还是不要，人呀，就得远离毒-品，原料植株都最好离得远点！
其实在这边的不少高海拔地区机场，到港的普通乘客在候机大楼就能接触到那种树叶:机场特意准备的，旅客随便拿，可以塞一片在嘴里嚼，拿杯子当茶叶泡也行。
要是立马拉去检测，十有八九都会呈阳性！
张楠记得上辈子时的玻利维亚那个总统，就是那位玻利维亚历史上第一个印第安土著出身总统，最喜欢在联合国和美国过不去那个，都曾经是玻利维亚全国古-柯农组织的领袖。
那位先生在当议员的时候，貌似还因为主张古-柯种植合法化，结果被清除出了议会！
古-柯叶，这边的土产树叶，一提炼，就成了要人命、万恶的可-卡因！
餐后半个多小时，张楠这才示意出发。
没用自己的那三辆超级显眼的红旗防弹车，保镖们从酒店的车库内，开出三辆外形较大，但并不是特别拉风的小鬼子产丰田陆地巡洋舰。
三辆一样的在一起虽也碍眼，但总比三辆红旗目标小得多不是。
小鬼子多年来和玻利维亚之间的经贸关系不错，加上陆地巡洋舰本身就非常适合高海拔地区使用，这会在拉巴斯不算特别稀罕。
有钱人，有资金的政府机构喜欢。
不过这三辆丰田虽然这会挂着玻利维亚的牌照，却是提前几天从邻国秘鲁的矿业公司里开过来的，其中一辆甚至是矿山的车，所以看着不是全新，也就不是超级显眼。
原本就是矿业公司的用车，其中一辆还经过了专业的防弹改装，防弹级别能到B5+，对付毒贩子、劫匪一类持有的常见大口径左轮足够了。
矿业公司有钱有武装，自然也有看着外观普通，内在扎实的好车！
这辆改装丰田就是张楠这次在这的备用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当三辆车开出酒店往北，有一辆还特意绕了段弯路再汇合后，外边人谁都不会知道酒店里的这位贵客跑去玩了。
拉巴斯女巫市场，大名鼎鼎，传说历史800年！
好吧，这显然是在吹牛，拉巴斯建城也才四百多年，城中一处市场何来八百年？
离开富裕的城南区，再次穿过市中心，车队开始沿着坡度挺大的狭窄公路爬坡，还好车子不是特别多，没塞车。
不必担心海拔太高，领队车上的伙计早搞明白了，市场是在城区靠近西北部的半山腰上，海拔也不是太高，3600多些，到不了3700米。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附近，车队靠边停车，结果挡了几家店铺的大门！
这地方可没什么停车场，想停车就是百分百违停，违得还是开店的店主们的规矩:挡了别人生意，挨谁，谁都不乐意。
张楠一下车，看到领队车保镖亮了下腰间的手枪，说了两句，顺手又给了几个出来操着口奇怪味道西班牙语的店主几张钞票。
好了，停车费给了，一切自然而然又变得和谐。
三名伙计留下看车，其他八个人陪着老板逛市场。
拐弯就到，一条坡度能有个十多度的狭窄街道，地面都是一块块不大的石头铺成，走在上头有点坑坑洼洼。
一个个身穿传统安第斯彩色长衫、头戴圆顶硬礼帽的老妇人，坐在一家着挨一家的店门口，用一种张楠看着有点诡异的微笑看着自己这一群人。
女巫市场到了。
没有围观，没有推销，到这来的外国人不要太多！
小街一眼就能望到头，市场名气大，没想到了这后，张楠才发现，原来市场就是一条小街，距离也不长。
不过这市场还真的挺好认，因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商品，就堆放在各家店门口边台阶状的展台上，挂满了的一排排干尸，甚至顺着街道吹来的山风，在随风微微飘荡！
卧槽！
是干尸，这些干尸就是这处市场最显眼的招牌，不是“人干尸”罢了:各种大小、形态的风干小羊驼、羊驼胎儿，看得张楠觉得直别扭！
人的干尸自个不仅见过，还在精绝古城和关哥一起挖过不少，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也没见过这场面！
成片、成串的羊驼胎干尸在风中摇曳，有些就像风干腊肉，没毛也没皮。
还有些乍一看倒还正常，还以为是羊驼标本，因为皮毛都在，可这些其实也是干尸！
冷风嗖嗖，就像有人在背后吹凉气！
这挂成一排排的也就算了，还有店主不知道是懒还是想法另类，门口放个大框木箱，里头堆满干尸。
这羊驼本就脖子长，这下好，长长短短的干尸脖子上顶着一个个风干羊驼骷髅脑袋，就这么密密麻麻杵在那，密集恐惧症的人来都得抓狂！
转弯就看到这一幕，张楠用汉语“赞叹”了一句:“马勒/戈壁的草泥/马，真他-妈有毛病！”
第1803章 失败经历
这会陪着张楠走进女巫街的其他八位，就算不是华夏来的伙计，那也是基本通晓汉语普通话的安保核心人员，比如安德烈。
忍不住爆粗口，老板说的就是普通话，这国骂用普通话还是挺有气势的！
当然，要是再加上神兽食物“卧草”估计会更加完美，少了它，不得不说有点遗憾...
可惜，这时老板对于汉语博大精深淋漓尽致的发挥，众人居然没啥反应！
没办法，就算阿廖沙、林明等是华夏人，到这会也没听说过有关羊驼的那些个网络创意不是，只当是老板的有感而发。
再说了，保镖们随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不会将注意力全放在老板说了什么上。
不过就是带耳朵听到了点的那几位，也只是认为老板说得有道理，这地方真是够操/蛋！
店主们的圆顶帽、花里胡哨的彩色长衫加上一张张枯树皮似的巫婆脸，本来就够邪乎。
再加上满街的奇怪商品，要不是这里是在大白天的市中心，人来人往的，阴风阵阵才是正理。
这鬼地方，也不知道玩的是白魔法、黑魔法，还是南美土著巫术，反正不可能是老板和那个从咖啡馆里挖出来的英国女作家一起发明的霍格沃茨魔法。
没错，曼彻斯特的穷困单身妈妈在几年前就被星辰哥伦比亚影业的人找到，甚至没花太多力气，就是有人去曼彻斯特城里所有的咖啡馆打听了一圈，就很容易就找到了老在咖啡馆蹭暖气写东西的那个女人。
给了人家一份薪水不错的办事处文员工作，派去的工作人员再同那位说了老板亲口说过的一个魔法故事，《哈利波特》这就成了两人合著。
张楠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让个陌生女人穷困潦倒，但也不想将来下属电影公司为了点版权问题和个女人费心思谈判、扯皮，最后就这样了。
老板无所不能，知道几个魔法故事不算啥，据说给孩子们说的很多故事貌似就是他的原创货色，成一名大作家在身边人眼里都很正常。
到拉巴斯后，刚落脚，其它地方不去，先跑女巫市场，在保镖眼里，老板大概是需要找点灵感，构思新剧情了。
脑补，很可怕的！
张楠实际上没保镖们脑补的那些心思，但如果真想找点灵感，那《哈利波特》后面几部会被他整成个黑暗故事都不一定！
不黑暗都不行呀，这里看着也他-妈太邪恶了！
一堆图形怪异的护身符、避邪符不算啥，不明成分的各种药草小意思，就算各式造型另类的吉祥物雕塑长得像华夏古代的镇墓兽们，这都还能算常规操作。
随风飘荡的羊驼胎干尸多看几眼也习惯了，干犰狳、干青蛙、干蛤蟆、干乌龟，还有一大堆看着奇形怪状的昆虫干，什么都是干的！
别人家的干蛤蟆是瘪的，这的干蛤蟆居然都是鼓着肚子，就像吹开了的气球，不知道怎么做的。
蛤蟆特别倒也算了，就当地方特色。可你这是女巫市场，真假不论，就好好玩魔法、巫术得了，但店里那一大堆包装图案撩人、位置醒目的壮/阳药是个什么鬼？
看不明白了。
这地方怪异，越看那些店主越像老巫婆，但好心情算还在，让懂西班牙语的安德烈去问了下，这么多干尸羊驼胎到底是干嘛的？
觉得不应该是为好玩，“难道当药材？”
红魔鬼不介意去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两步走到最近的一家店门口，也不费话，直接拿出张本地货币，“叽里咕噜”对着店主一阵说。
拉巴斯居民，甭管干嘛的，连印第安人都几乎将西班牙语作为第二语言，做生意更得精通。
问了一小会，安德烈很快打转，对着张楠道:“这些东西很多当地的宗教仪式上都要用，这的人说是大部分信仰天主教，其实传统巫术几乎所有人都信。
羊驼胎能是这的生活必备，几乎每座玻利维亚的私人住宅的地基里都埋着个烧成灰的羊驼胎干，这的人相信那样会有辟邪、求福的效果。
张楠一听，瞬间脑洞大开，道:“好吧，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玻利维亚地方不比秘鲁小，环境也差不多，可这羊驼数量为什么只有秘鲁的零头！”
干货销量大，活蹦乱掉的自然多不起来。
当然，伙计们对此没人当真:据说每年羊驼流产和死胎的不少，野外自然遗弃的羊驼胎尸也常见，从刚出身到几周大的都有。
加上有时候宰杀的母羊驼已经怀孕，也会留下不少胎儿尸体，犯不着特意杀羊取胎。
杂交生物带遗传，比骡子还是命好点。
对这大名鼎鼎的市场有点失望，张楠连走进这条街任何一家店铺的兴趣都没了。
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有太大兴趣，这各家店铺的入口门洞上都挂着整排的干尸，钻过去晦气！
调头，返回街角，但没急着上车离开。
这附近的山坡街道也都是商店，看着比那条女巫街要顺眼得多，至少没乱七八糟的各类干尸来添乱。
随意走进一家卖工艺品的，还看到有对西方情侣在挑选这的特色纺织品。一见进来几个黑西装，害得那对情侣都不自觉的往角落里靠。
一看就帮危险分子！
张楠没去理会旁人，自顾自看了看这卖的商品，基本是印第安特色毛类纺织品，花哨得不像话。
乍一看是不错，仔细一瞅，工艺几乎挺粗糙，就懒得知道用的到底是什么毛。
越是著名的景点，这卖的纪念品质量越次、价格越高，这规矩貌似世界近乎通用。
张楠是钱多，但不傻。
这就离开，看不出年纪的店主到这会都还不敢过来招呼生意！
走走停停，居然有纪念品店里还有19世纪后半期的银索尔卖，就是那时候这里的货币，上辈子那会，在华夏网络古钱币交易平台上俗称“草泥/马银币”。
便宜货，就当纪念品买了一个，都没看价，反正不需要张楠掏钱。
打算回酒店，这下真觉得没啥意思了。
可空气中飘来一股烤肉的香味，不自觉想去瞅瞅。
一家烤肉摊，摊主正在忙乎，有当地人正站在边上付钱，然后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
等张楠靠近了一看，喉咙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不是想吃，而是强压下喉咙里冒出的一股子呕吐欲望！
“这是老鼠？”随着边上人说了句。
站后头的阿廖沙回应道:“好像是，就是这尾巴应该给剪了。”
简陋的烤架，上头用木签子穿着一个个考得黄中带焦的小动物，嘴巴还一个个都张得大大的，露出里边的细密小牙齿！
典型的啮齿动物外形，就是比张楠熟悉的老鼠略微大些，看着那些本地人貌似还吃得挺爽。
摊主是个中年印第安人，一见一帮外国人围上来，胆子倒大，“叽里呱啦”一阵西班牙语招呼。
张楠没工夫去理会摊主，因为安德烈对他道:“这是豚鼠，有人当宠物养那种，这的人一直把它当食物，至少吃了上千年了。”
“走了！”
张楠没接话，觉得烤架上的那一堆老鼠都在冲着尖叫，转身就走。
“晦气！”
这绝对是他这些年来逛异国市场的经历里，最失败的一次！
南美洲、安第斯山，呵呵...哈！
第1805章 倒霉的厨师
弯弯绕绕回到酒店，负责搬运的酒店行李员像看珍稀动物一般，看着从车上取下来一堆一堆的土豆——经历过的接待任务多了，还没见过这样买东西的国宾。
有钱人的世界，连西班牙裔的经理先生和留守的外交部人员也表示不懂！
见过买羊驼毛制品的，也见过买来一堆没多少实用价值艺术品的，买回大堆土豆的，官员们也是第一次见。
“还好没买玉米...”行李员将土豆装上行李车后往后厨方向推，边上这都有人看着，脑袋里暗自吐槽。
他不知道，那位艾伦先生是压根看不上南美洲的玉米！
送往后厨的土豆还需找人确定，保证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百分百无毒，吃到肚子里不会出事。
不是主楼，而是送别墅。小厨房后门在靠北位置，跟着过来的屠海波看到大厨丹尼居然在，正舒舒服服坐在张放墙角边的椅子上晒太阳打盹。
西晒太阳，暖洋洋。
听到有动静，丹尼一睁眼，一看是送食材来，都懒得动，直接对着厨房里喊了两声，自然有助手过来接货。
屠海波看到大厨很会享受，椅子边还有张不锈钢小桌，上头放着几瓶易拉罐饮料，貌似还是本地货色。
“我说，老板刚回来，过会要吃点心也不一定。”
午餐结束得比较早，在下午准备晚餐前，厨师们差不多有三个小时以上的休息时间。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外出时，还有值班厨师作息就不是这样，因为你就不知道老板和家人们会不会突然肚子饿。
长岛星辰庄园厨房都有几个，这两年厨师们不少，都是轮班制，有点像丽兹酒店的服务，24小时随时都能提供餐饮。
丹尼跟随老板时间长、参与的秘密行动也多，是庄园里薪水最高的两位大厨之一，另一位是安迪-卢。
他能拿高薪，还因为尽职尽责。
像这趟出来，丹尼准备了四人份的中餐后，就可以去主楼房间休息，下午4点过再到厨房就行。
可他觉得反正没事，刚才去躺了一会后就又到厨房，防备着老板回来后会要来点点心。
是点心，丹尼努力让自己以华人厨师的思维去考虑事情，不当下午茶。
称职的私人大厨，每天都会从侍者或者管家那了解到老板吃饭的大体情况，这样才能根据具体情况做出适时调整，以求什么都做到最好。
今天午餐老板吃得比较少，早点来，时刻准备着。
果然，屠海波刚说完，这丹尼才示意了下，让肌肉横向发展的老伙计在自个对面的另一条椅子上坐会，丹尼的首席助手就从后门出来。
“先生，老板要点点心，热的。”
丹尼是厨师长，还带“总”字的，在厨房里，除了挂着个厨师长名头的安迪-卢习惯叫他名字之外，其他厨房人员在后厨都叫他先生。
很有意思，厨师们将张楠称呼为老板，而将他称为“先生”的，在庄园里，只有汤姆麾下的一帮管家和人数更多的侍者、园丁这些人。
厨师，半独/立状态，管家管得着，但又有一定的自主性。
多年来的约定成熟，谁让张楠就喜欢这样，要是家里一大帮人都喊他为先生，都会觉得变扭。
这时丹尼抬头看了眼助手，压根就没挪屁股的意思，就说了句：“我这头疼着呢，老板要吃点什么？”
“没具体指定，只说了要咸的。”助手道。
点心，老板是咸、甜不定，总体而言，甜的好伺候，管家甚至不会来麻烦厨房——一块蛋糕，再加上一杯果汁就搞定了。
有时候果汁都不用，因为老板正在喝茶呢。
咸的自己麻烦些，因为必须要热的不是，老板可不喜欢冷冰冰的咸味点心。
这时刚坐下的屠海波觉得有点奇怪，照理这会丹尼就该起身去弄点心了，就好心说了句：“千万别太油腻，下午我们看到一帮人在吃烤老鼠，倒胃口。”
丹尼一听，对助手道：“那就别弄小笼包，你去做份鸡汁羮，给我和海波也来点，量别太多。”
“好的，先生。”
屠海波知道这名助手叫约翰-皮尔特，实际上也是名非常不错的厨师，但和丹尼一块出来时，只能算首席助手。
庄园里就是如此的规矩，服务人员分工明确，一切都按规矩来。
屠海波没介意来点点心，接下去老板不出门，他没事，而且一同出门的11个人一回酒店，也就算暂时退居二线。
不出酒店范围，11个人想干什么随意，其他人把保护老板、监视四周的责任接过去了的。
也不觉得两个欧罗巴人用汉语表述华夏小吃，然后一个吩咐另一个去做有什么奇怪，早习惯了。
倒是对丹尼本身情况有点好奇，问道:“你脑袋怎么回事？”
这家伙因为头疼才不去自己动手，不然单独给老板做点心，丹尼是不会让其他人忙乎的。
丹尼在椅子上稍微挪了下，从桌子上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饮料，道：“高原反应，你以为拿个大铁锅炒菜不累呀？
昨天刚来什么事都没有，中午一忙，刚才头就开始疼。”
说着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其它两瓶一模一样的饮料，说道:“你也尝一下，本地特制可乐，可口可乐投资的，下属品牌，加了些本地配方。
这的人让我试试古\柯茶，咱不敢试，就说可以试试这种可乐，对付高原反应也有好处，味道还可以。”
“哈！”屠海波没急着去拿饮料，而是道：“你呀！有空多锻炼锻炼，别整得一去特别点的地方就趴窝。”
丹尼第一次去印度时的糟糕表现，庄园的老人们可是个个都听说了的。
“这和体质没关系，你们拿枪的要是单比力量，不见得比我们这些拿刀抡勺子翻锅的强！
还有，你和安德烈他们也别太大意，我听原来管这厨房的人说了，这鬼地方就是一开始一两天什么事没有，等你以为自己适应了，就给你玩个欲死欲仙！”
太熟了，对此丹尼可不会示弱，这可关系到厨师这个职业的尊严！
屠海波不会为这个抬杠，虽然这同青藏高原比就是小意思，自己根本不担心。
而且说实话，这帮厨师去长跑或许不行，但要是单单比赛掰腕子，没一个力气小的。
熟能生巧，质量好的不锈钢勺子质量堪比丛林大砍刀，那铁锅妥妥的就是哑铃，天天玩那些，力气会小才有鬼了！
厨师都会推荐，口味绝对差不了，这就拿起一罐饮料，刚抓手里，都还没打开呢，奇怪道:“怎么是温的？”
温，其实是温热，不解。
这是可乐，谁会加热了喝？
气温不高，就算没冰镇，那也得常温不是。
没想丹尼道:“加热效果更好，这人说的，他们都这么喝。
刚才比这个还热，这会应该不会一拉就喷出来。”
丹尼真是不想多说，人难受着呢。
别墅外丹尼不想多说话，别墅内张楠是说了一堆话，因为星辰矿业集团的副总裁和南美星辰集团的CEO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