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话别
“师父,明天我就要去县城准备上学的事情,以后就不能每天来看望你,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花雕酒,十年陈的,还有你喜欢吃的叫花子鸡,今天我们师徒两吃喝个痛快。”白云山,一座坟墓前,一个少年人手中端着一坛五斤装的花雕酒,前面摆放着一只用荷叶包着的叫花子鸡,还有两个瓷碗,一边往碗中倒酒,一边嘴里喃喃着。
这少年人名叫葛东旭,是白云山脚下葛家垟村村民。坟墓中埋的是他师父任遥。
葛东旭八岁起便随他修行,一直到十四岁任遥过世为止。而今任遥已经过世两年,葛东旭已是十六岁的少年。因为考上了县城一中,明日就要动身去县城,今日特来向他师父道别。
说起师父任遥,葛东旭虽然随他修行六年,但对他生平之事却知之甚少,就连他的名字,也是在他瞑目之前方才知晓。因为自葛东旭知道他师父起,他师父便是一位精神时好时坏的疯癫老人。
任遥并不经常在村子里出现,更多时候是在白云山深处的一座荒废小道观中生活。偶尔光顾村子,也多半是疯疯癫癫的。山村里的孩子调皮,见老人疯疯癫癫的,便一边嬉笑着,一边拿着烂果泥巴追着他扔。
葛东旭自小心地淳朴善良,不像其他小孩那般调皮,见玩伴们拿东西扔老人取乐,每每都要上前护着任遥。到头来,倒是他被人扔得一身污脏。
偶然有一次,当葛东旭为了护着任遥又被扔得一身污脏时,任遥突然清醒了过来,喝退了众小孩,然后端详了葛东旭许久,突然问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随我修行?”
葛东旭本想摇头,但见任遥头发发白,衣衫褴褛,很是可怜,鬼使神差地竟然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任遥大喜,当下就带葛东旭去见他的父母亲,要正式收葛东旭为弟子。
葛东旭的父母自然不肯让儿子拜一位疯癫老人为师父,虽然那时他看起来很正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葛东旭父母亲拒绝的刺激,任遥当场便又神识不清起来,念念叨叨地走了。
只是自此之后,他隔三差五总要来看望葛东旭。
葛东旭父母亲见任遥疯疯癫癫的,又缠着儿子,生怕他伤害到儿子,见他上门几次之后,便忍不住去赶他。
可任他们如何赶,隔三差五的,任遥总还是要来,而葛东旭父母则依旧还是坚持赶他走,不让他接近自己的儿子。
直到有一天,葛东旭突然发高烧不退,医生也束手无策,葛东旭父母急得眼泪汪汪,准备送葛东旭到县城找医生看时,任遥突然出现把葛东旭给抱了去就跑。
葛东旭父母亲自然急得要命,在后面追他。可说也奇怪,那任遥明显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抱着个孩子跑起来却是比葛东旭的父亲还要快,转眼间便进了山林里去。
当时葛东旭父母也没多想,见葛东旭被疯癫老人给抱进山林里去,消失不见,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心想儿子高烧不退,又被这么一个疯癫老人给抱了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可万万没想到,正在他们急得满山找,喊叫儿子的名字时,葛东旭却突然从一条小山路里向他们跑来,不仅精神很好,而且动作也很敏捷,一点都不像之前发烧时一样,别说动作敏捷了,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头重脚轻,连站都没办法站起来。
从那以后,葛东旭父母亲就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允许儿子拜任遥这位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老人为师。
说来也奇怪,自从葛东旭父母同意之后,任遥突然变得大多数时候都是清醒的。只是任遥虽然大多数时候变得清醒,但他却基本上不记得以往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后来,葛东旭父母发现任遥的后脑勺有伤疤,猜想他应该是脑部受过什么创伤,所以才会如此,有心想要带任遥去县城医院看看,不过任遥却很执拗,不肯去,他们也没办法。
好在任遥除了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偶尔会神识不清之外,倒是记得修行的事情。他手把手教葛东旭画符,教他认识各种草药,教他认穴行针,还教他吐纳运气。
传授这些时,任遥都是把葛东旭带到山上那座破道观,不准葛东旭父母观看。好在葛东旭跟了任遥修行之后,不仅从此之后再没生过病,而且人似乎也变得格外聪明伶俐起来,学什么东西都比同龄小孩子快,力气也比同龄人大许多。于是葛东旭父母亲也就随任遥去教他儿子,有时候心中也有些好奇,但想想任遥应该是一位江湖奇人,应该有他的规矩,也就忍着没追问葛东旭究竟从任遥那里学到什么。
为人父母只要儿子身体健康,其他的都是次要。
两年前的一个夏天,任遥最终还是抵不住岁月消磨,撒手归西。在他弥留之际,或许是回光返照,他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只可惜留给他的时间太短,葛东旭断断续续也只了解了一小部分,也是那时葛东旭才知道他师父的名字。
回想起与师父过往的点点滴滴,葛东旭一时入神,直到酒满了瓷碗,洒了出来,方才幡然惊醒,抹了把眼角泪水,端起那装满了花雕酒的瓷碗倒在任遥坟前,然后自己端起一碗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那张还带着一丝稚气的淳朴的脸庞上涌起一抹红晕,但很快又褪了下去。
“师父,您走后,我每日勤加修炼,没有懈怠。没在人前炫耀您所教导的本事,也没用您所教导的本事做坏事。您放心,不管我去了哪里,都会牢记您的教诲。”说着葛东旭又给任遥倒了碗花雕,自己喝了一碗,还吃了点叫花子鸡。
“对了,师父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今日晨练,我终于突破到练气三层了。您肯定没想到我的进步会这么大吧,这要多亏了您留给我的那个八卦炉挂件。那里面另有乾坤,留有我丹符派先祖葛洪毕生修行心得,并留有完整的《抱朴九丹玄经》一卷。只可惜,这个秘密发现得太迟了,若不然您看了这卷丹经或许会有启发,也不至于匆匆离徒儿而去。”葛东旭说着伸手去摸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桃木剑挂件,这桃木剑挂件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当葛东旭用手摸它时,隐隐有一抹青光在上面流动,散发着一丝丝桃木清香。
其实那上面原本还挂着另外一个古色古香的八卦炉挂件,是任遥去世时留给他的。一次意外,葛东旭滴了一滴血在上面,那八卦炉竟然与他的血起了反应,没入他的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同时,葛东旭的脑子里莫名多了许多跟修炼有关的知识,其中最多的便是炼药炼丹方面的知识。
原本葛东旭跟他师父任遥修行六年,才刚刚勉强突破到练气二层,自从得了八卦炉挂件中的修行知识,修行完整版的《抱朴九丹玄经》之后,修行速度快了许多,短短两年竟然突破到了练气三层境界。
一边跟师父念叨着,一边吃喝着,不知不觉中那一坛五斤装的酒竟然见了底,而年纪方才十六岁的葛东旭除了脸有些发红之外,竟然看不出来有什么醉意。
见一坛酒已经见底,葛东旭终于停止了念叨,对着师父的坟墓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沿着一条山间小路往山下走去。
小路杂草丛生,显然是一条平时很少有人走的小路。
小路的尽头便是葛家垟村。葛家垟村以前是个很贫穷封闭的山村,不过这些年昌溪县大力发展旅游,城里人也喜欢到山里避暑玩乐,葛家垟村因为位于昌溪县第一高山的白云山山脚下也就幸运地跟着沾了光。村里这几年不仅通了公路,而且因为有游客来玩,村里人便在自家里开个小卖部或者开个农家乐或者农宿,倒是坐在家里就把钱给赚了。
村里的人为了吸引游客,甚至还在宗祠上做起了文章,说葛家垟村是东晋富有传奇色彩的道教学家,炼丹家,医药家葛洪的后裔。
以前葛东旭自然不信,认为都是村里的老人为了吸引游客瞎胡扯,但自从那八卦炉挂件消失在他身体里,他的脑子里多了许多东西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还真就是葛洪的后裔,所以那滴血才会与丹符派先祖葛洪流传下来的八卦炉挂件起了反应。
葛东旭的母亲许素雅是村里的小学民办教师,他的父亲葛胜明则在自家里办了个农家乐,自己又当厨师又当老板。
如今是八月底,在江南省还是酷暑的天气。不过山里凉快,再加上孩子还在放暑假,所以这段时间不少城里的人喜欢到白云山来避暑玩乐。游客多了,连带着葛胜明的农家乐生意也好了许多。
想起这些日子家里生意好,如今又刚好是吃饭的点,父亲那里急需帮手,葛东旭不禁加快了脚步。
只是还没到家,远远地葛东旭便看到自己家院子外围了不少的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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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露锋芒【求收藏,求推荐】
“免单?你知不知道老娘身上这套连衣裙是什么品牌吗?是香奈儿!跟你们这种乡巴佬讲香奈儿,你们也听不懂。但你们知道这套连衣裙要多少钱吗?要整整一万元!一万元,都可以把你们这家破农家乐给买下来了,免单就可以了吗?真是笑话!”店里,一位打扮得很是浓艳妖娆的女子,一手插在腰间,一手正对着面前的一男一女指指点点,一脸的高高在上和不屑。
她身上穿着一套米色的连衣裙,此时裙子上却满是菜汁。
女子的身边还站着六七个打扮得颇为前卫的男子,其中一位男子手上戴着浪琴机械表,一看就是个有钱公子哥。
“一万元!”站在妖娆女子对面,穿着朴实的年轻女子吓得脸色都没了丝毫血色,而她身边的中年男子同样也被这个数字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九十年代,华夏国大部分打工仔的工资不过才三四百元而已,一万元对于许多人而言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数目。
“这,这个,实在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拐了下脚,我这才会……”朴实的年轻女子苍白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的意思是老娘的错了!”妖娆女子一听这话,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手指头都差点要戳到对面女子的鼻子上。
“秋子!”中年男子急忙喝住了还想辩解的年轻女子,然后弯着腰赔笑道:“小孩子不懂事,您不要生气。好在裙子只是弄脏,洗洗应该就没问题了。洗衣服的钱我来出,这顿饭照旧免单!”
“我靠,你怎么讲话的?这种奢侈品牌的服装被菜汁弄脏了,随便洗洗就可以的吗?是一顿饭就能解决的吗?老子缺这一顿饭的钱吗?”那戴着浪琴表的男子闻言不干了,冲上来对着中年男子的胸口便狠狠推了一下。
中年男子没防着,一下子被推得连连往后退了好多步,直到腰部被身后的桌子顶了一下,这才稳住脚步,一边用手在腰间使劲揉着,一边目中流露出恼怒之色道:“喂,你怎么可以推人?”
“推你又怎么样了?今天你要不给岳婷一个交代,老子还揍人呢!”戴着浪琴表的男子气焰嚣张地说道,他说这话时,身后几个穿着前卫的年轻都撸着手臂,目光不善地望着中年男子。
“你们谁敢动我爸一下试试看?”戴着浪琴表的男子话语刚落,一道还带着一丝稚气但却透着一股子怒气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面响了起来,紧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排开人群走了出来,走到中年男子身边,扶着他,关心地问道:“爸,你没事吧?”
这少年自然便是葛东旭,而中年男子则是他的父亲葛胜明,年轻女子名叫叶秋,是父亲请来的帮手。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去,这里没你的事情。”葛胜明见是儿子,急忙道。
“你都被人欺负了,怎么就没我的事情?”葛东旭说道,然后抬头望向那重重推了他父亲一下的年轻男子。
“我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什么看?滚一边去!”那男子见原来只是个少年,而且还盯着他,不由得气恼地骂道。
“要滚的是你们!明明是这个女人自己拐了脚才会碰到秋子姐,关我们什么事情!”葛东旭争锋相对道,丝毫没有少年人的胆怯。
“我靠,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敢冲老子嚣张!”那戴着浪琴表的男子哪曾被一个山野少年这般骂过,顿时恼羞成怒,抬手就对着葛东旭一巴掌扇过去。
只是浪琴表男子的手还没碰到葛东旭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后葛东旭手稍微一用力,浪琴表男子立马就痛得整个人都弯下了腰,一脸痛苦地叫道:“痛,痛!手要断了,你******快放手!”
看着一个少年气定神闲地一只手扣着一个二十四五岁,人高马大青年的手腕,那青年竟然弯着腰一脸痛苦地叫嚷,除了葛胜明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其他人全都如同见了鬼一般,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那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少年。
因为这个视觉反差实在太大了!
“东旭,快放手!”葛胜明怕儿子真把对方的手腕给折断,急忙冲葛东旭喝道。
“好的爸爸。”葛东旭点点头松开了手。
葛东旭把手一松开,那浪琴表男子立马便恼羞成怒地抬脚对着他的肚子狠狠踹去。
一个青壮年猛然发力踹一个少年人,这画面光想想就觉得有些惨不忍睹,更别说亲眼目睹了。所以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很多人叫了起来,甚至一些女人都闭上了眼睛,浑然忘了之前少年收拾浪琴表男子时的气定神闲。
“哼,还想打人!”正当众人以为葛东旭这回肯定要被踹倒在地时,葛东旭却脸色微微一沉,手往前一探,再对着浪琴表男子的腿轻轻往上一拨。
“蓬!”一声响。
浪琴表男子整个人往后一倒,摔了个四脚朝天,七荤八素的。
“哈哈!”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
“坤哥没事吧?”几个年轻人急忙上前去扶浪琴表男子。
“没事你妈个头!老子屁股都要摔成四瓣了,还不给我打这小子!”坤哥一边捂着屁股起来,一边恼羞成怒道。
那几个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有的直接就冲上去,有的随手抡起椅子。
见几个年轻人要打一个少年,围观的人脸色都变了,一些男人想要冲上来,不过却被自己身边的女人给死死拉住。
女人的顾虑多一些,这些年轻人很明显都是有些来头的城里人,她们可不想自己的男人乱出头,闹出事情来。
就这么拉扯的眨眼功夫,几个年轻人早已经冲到了葛东旭的跟前。
叶秋已经尖声叫了起来,想要冲上去,不过却被葛东旭的父亲葛胜明给拉住了。
“东旭,下手轻点!”葛胜明一边拉着叶秋,一边皱着眉头,又是恼火又是无奈地道。
这些年虽然从不过问儿子究竟跟任遥学了什么,但作为父亲,日夜相处,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儿子跟任遥学到了一些真本事,寻常几个大汉根本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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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好好聊一聊【求收藏,求推荐】
“你放心吧爸,我心里有数。”葛东旭一边回着,一边身子忽地往下一蹲,整个身子以右腿为轴心,像陀螺一样轴转起来,左腿就向鞭子一样猛地横扫过去。
那些年轻人看起来倒是都有些个头,但底盘明显不稳,葛东旭这么一个横扫过去,顿时便“嘭嘭嘭”,转眼间,竟然全都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甚至有两个轮着椅子的家伙还控制不住地把椅子砸在了自己同伴的身上。
“靠!”
“不是吧!”
围观的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简直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那坤哥和之前一脸高高在上的浓艳女子岳婷同样也看傻了眼。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五六个年轻人竟然被一个少年人一个扫堂腿给扫倒了一地。
“菜汤倒在老娘的衣服上,不仅不肯赔,竟然还打人,你们这破农家乐看来是不想再开下去了!阿坤,报警!让警察来把他们全都给抓起来!”岳婷尖锐的叫声响了起来,一张还算是有几分姿色的脸庞此时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一听女子说要报警,葛胜明的脸色顿时大变。山野农民,平头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警察。更何况打人的还是自己的儿子,真要被警察抓去,哪还了得?
“别,别,我向你们道歉,多少钱我都赔!求求你们不要报警。”葛胜明急忙连连鞠躬,哀求道。
“老家伙,迟了!你就等着你儿子被警察抓去坐牢吧!”坤哥见葛胜明连连鞠躬哀求,得意洋洋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爱立信手机。
九十年代中期的华夏国,那时手机还远远没开始普及,一个手机就需要一万多元,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能买得起的,在社会上,往往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刚才岳婷说自己的连衣裙是香奈儿什么的,葛胜明还有围观的人根本没多大概念,多少认为是她在吹牛,这年头什么衣服需要这么贵?可当坤哥拿出手机来,葛胜明包括围观的人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
这可是真正有钱人才买得起用得起的家伙啊!他们村里到现在,拥有率还是零。
见坤哥掏出手机来,葛胜明是彻底慌了,一把拉过葛东旭,道:“东旭,快快给这几位大哥大姐道……”
葛东旭见父亲那张朴实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担忧,本还算平静的脸渐渐阴沉了下来,看向正一脸洋洋得意拿着手机准备按号码的坤哥还有那一只手插着腰肢趾高气昂的岳婷的目光渐渐地变得格外冰冷起来。
“爸,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来处理!”葛东旭轻轻拿开父亲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然后信步朝坤哥和岳婷走去。
说来也奇怪,葛东旭明明只是个少年,穿着也很朴实,但看到他向自己走来,坤哥和岳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坤哥更是下意识地将手往后面藏,看着葛东旭,色厉内荏地道:“小子,你想干什么?我爸是昌溪大酒店的老板,跟县里的领导,县公安局局长他们都是朋友!”
“东旭你别乱来!”见坤哥自报家门,葛胜明慌得叫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儿子的本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爸,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葛东旭回头给了他爸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然后伸手,分别抓住了坤哥和岳婷的手臂。
他知道这群年轻人中以他们两个人为头领。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坤哥和岳婷立马叫了起来,挣扎着想摆脱葛东旭的手。
可葛东旭抓着他们的手,看似不大,也不厚实,但却冰冷刚硬得如同铁钳。
他们不挣扎还好,一挣扎,葛东旭手一发力,他们立马便疼得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
“轻点,轻点,疼疼!”
“我又没想要打你们,只是想跟你们好好谈一谈心而已,你们却非要叫嚷个不停。”葛东旭寒着脸道。
“不叫了,不叫了。”坤哥和岳婷急忙道。
他们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少年人是个很能打的人,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等秋后算账为妙。
“这样才对嘛!”葛东旭闻言脸上的冰寒转为了山里人特有的淳朴微笑,然后一边拉着他们往里屋走,一边扭头对葛胜明和叶秋道:“爸,秋子姐,你们继续招呼客人,我跟坤哥和岳婷姐进屋里好好聊一聊。”
葛胜明看着儿子“夹持”着坤哥跟岳婷往里屋走去,脸上露出无奈和担忧的苦笑,最终还是按着儿子的话跟秋子去招呼客人,又把村里一些看热闹的小孩子给轰走。
进了里屋,葛东旭松了手,关了门,然后看向坤哥和岳婷,淡淡一笑道:“乡下地方,比不得你们城里人,随便坐。”
看着葛东旭脸上带着山里人独有的淳朴笑容,那笑容还带着一丝少年人的腼腆和稚气,坤哥和岳婷几乎有点没办法把眼前这位少年人跟之前在餐厅里那个独自一人横扫五六个年轻人的凶狠家伙联系在一起。
“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不过坤哥和岳婷终究是有来头的人,无非葛东旭是练家子,他们担心吃皮肉之苦,倒不是真的怕了他,闻言便大咧咧地坐下,看着葛东旭问道。
“不是我想要怎么样?是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我知道你们都是有身份有来头的人,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家,你们现在假意跟我服软,到时来个秋后算账,那我们不就惨了。”葛东旭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道。
坤哥和岳婷看着一脸平静的葛东旭,莫名地感到一阵毛孔悚然。
这还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吗?这份缜密的心思,这份敏锐的洞察力,根本就不是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你既然都明白,那你还敢打我们?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凭你会点武功,就可以为所欲为?就以为我们怕了你,事后不敢找你算账吧?老子告诉你,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完!除非你小子有本事来个杀人灭口,又或者你现在跪下给老子磕头,以后当老子的小弟,老子叫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一阵莫名的毛孔悚然之后,坤哥翘起了二郎腿,用一副吃定葛东旭的目光看着他。
这年头,像他们这样有身份有来头的人,怕的是二愣子,既然葛东旭什么都明白,他们反倒好办了。
因为明白人,心里都会有顾忌!
“啪!”坤哥还在洋洋得意,以为吃定了葛东旭时,突然间,葛东旭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对着他的脑袋就狠狠打了下去。
“嘴巴放干净一点,你是谁的老子?”
“你还敢打老子!你家这店是不是真不想……”坤哥一下子被葛东旭给打懵了,这小子不是害怕自己秋后算账吗?怎么还这么嚣张?紧跟着坤哥便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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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纸人
“啪!啪!啪!”可坤哥才刚刚跳起来,葛东旭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手中的书本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乱打。
“你再给我说一次老子试试看?”葛东旭脸上的微笑不知道何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坤哥感受到脖子处的冰冷刚硬,感受到脑袋的阵阵疼痛,看着葛东旭那冰冷的表情,心里打了个哆嗦,这才猛然意识到,眼前这少年人可不是个善茬!想要不吃眼前亏,还是要放老实一些为好。
“不说了,不说了!”坤哥见葛东旭再次抬起书本要对着他脑袋打下来,急忙叫道。
“早这样不就不挨打了,你还真就是欠揍。”葛东旭这才松开手,又坐回了椅子,撇撇嘴道。
坤哥心里恨得直咬牙,可这时却是再也不敢嚣张反驳。
“对了,刚才你说这件事不会就这样完了对吗?还要我给你们磕头,当你们的小弟对吗?”坐下后,葛东旭再次开口道。
坤哥和岳婷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不,不,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算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把眼前这小鬼头给糊弄过去再说!
“可惜刚才你们已经说漏嘴了,你以为我现在会相信你们的话吗?可是如果不相信你们的话,就这样放你们走的话,你们秋后算账,我又该怎么办呢?”葛东旭摸着下巴,一脸为难道,一双明亮有神的目光却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打量。
坤哥和岳婷见葛东旭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一脸为难的样子,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一个巴掌。
这不是作茧自缚吗?刚才直接说把这件事揭过去先走人不就得了,非要逞强嘴硬,如今好了,这小鬼头不肯就这样放人,也不知道会动什么鬼心思。
“看来也只能耗点力气了!”葛东旭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一脸苦恼地站起来,在一个抽屉中拿出两张黄表纸,又调配了些朱砂,然后又取了一支毛笔,沾了些朱砂,递给坤哥道:“来,坤哥,麻烦你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还有名字写下来。”
“生辰八字?”坤哥满是疑惑地看向葛东旭。
“对,就是你哪年哪月哪日还有什么时辰出生的。写完这个和名字,你们就可以走了。”葛东旭说道。
“真的?”坤哥一脸惊喜道,他还以为少不得要再受葛东旭一番折磨,至少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
“当然是真的。”葛东旭点头道,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冷笑。
坤哥不疑有他,拿起毛笔就歪七扭八地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名字给写在了黄表纸上。写完之后,也不用葛东旭吩咐,自己主动沾了朱砂,然后递给了岳婷。
岳婷拿过毛笔倒是微微犹豫了下,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写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毕竟,只是生辰八字和名字,她才不认为葛东旭一个乡野少年能玩出什么名堂来。
“那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岳婷写完之后,把毛笔放下,看着葛东旭拿剪刀把两张黄表纸剪成人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种阴森森的感觉,颤着声音问道。
话问出口之后,见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岳婷又觉得自己神经过敏。这年头,什么符啊,什么咒啊,什么扎纸人啊,不过都是电视、电影里演的,骗人的玩意,自己一个年轻人怎么可以信这些呢,还真是鬼迷心窍了!
“等等!”葛东旭笑着说了一句,手中剪刀在岳婷和坤哥的脑袋上轻轻咔嚓一下,剪了一小撮头发下来,然后才挥挥手道:“你们可以走了。”
岳婷和坤哥见状,立马抬脚就走,却没想到此时葛东旭嘴角正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头发分别沾在了那纸人上,仿若人的经脉一般。
再然后,葛东旭曲指在纸人的“腿窝”上轻轻一弹。
“啊!”
“噗通!”
刚走到门口,准备伸手去拉门把手的两人突然感到腿窝处一疼,站立不稳,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刚跪下去时,两人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奇怪怎么腿窝处会突然疼了一下,像针扎的一样,不过等他们意识到同伴也跟着跪地时,心里才猛然打了个哆嗦,脱口道:“你也是腿窝突然疼了一下?”
话几乎同时出口,几乎是一样的,两人的脸骤然间就苍白了下来,额头冷汗点点滚落,双目不由自主地流出惊恐的目光。
“小子你竟然敢对我们使阴!”惊恐之后,坤哥猛然回头,朝葛东旭怒目望去,只见他正翘着二郎腿,一脸微笑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两张纸人,纸人上还留有两人写的红色的歪七扭八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之前两人还没觉得有什么,如今看到那歪七扭八的红字却感觉格外的刺眼,甚至还透着一丝阴森森的味道。
“没办法,我们家只是普通人家,不这样防着你们,你们一出我家门就报警,那我们不是任你们宰割玩弄了?还有,你的态度最好温和一点。是你们自己惹事在先,怨不得我现在对付你们。”葛东旭一脸无奈地说道,说话间手指轻轻捏了下手中纸人的手臂。
“啊!疼!疼!”坤哥立时惨叫了起来。
葛东旭见坤哥惨叫的样子,虽然也恼怒他之前的嚣张还有推自己的父亲,但他最终还是个心底善良的少年,见状还是松开了手。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这次是亲眼目睹和亲身经历诡异的事情,坤哥终于害怕了,看着葛东旭就像看到了什么恶鬼一样,脸色苍白地结结巴巴问道,而他身边的岳婷也早已经脸色苍白,就连脸上的浓妆都遮掩不住。
“你们放心,我只是防范与未来,并不想对你们怎么样。只要你们事后不找我家麻烦,我自然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但你们事后要找我们麻烦,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葛东旭一脸真诚地说道。
看着葛东旭一脸真诚的样子,这回岳婷和坤哥眼泪都掉了下来。
为了一件连衣裙,为了年轻人的嚣张显摆,如今他们连命都捏在了葛东旭的手中。还有他们刚才怎么就这么老实呢,怎么就不懂得写个假的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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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旭哥您请【今天三更,求收藏求推荐票】
“大,大师,我们以后肯定不敢了。请您,您把那个纸人还给我们吧!”岳婷眼泪婆娑地哀求道。
“对,对,大师以后我们真的不敢了。求求您把那个纸人还给我们吧!”坤哥也是眼泪汪汪地求道。
“我可不是什么大师,我叫葛东旭。这个纸人我肯定是不会还给你们的。不过你们放心,这纸人最多也就只能让你们断胳膊断腿,还要不了你们命。当然只要你们不找我们家麻烦,我也肯定不会对你们动手的。”葛东旭说道。
“旭哥,我叫您哥行了吗?您就把那纸人给我们吧,我发誓,我发誓,这辈子我林坤要是敢对你们家人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来,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林坤依旧眼泪汪汪地苦苦哀求道。
放心?他能放心吗?万一哪天葛东旭不高兴,拿着纸人折胳膊玩,那他找谁去哭啊。最怕的是,万一他一不小心把他的第三条腿给折了呢?那他这辈子不就只能当太监了!
“旭哥,我也发誓,我也发誓!”岳婷也跟着急忙发誓道。
“发誓也行!这样吧,你们把自己的誓言写下来,再在上面滴上一滴血。”葛旭东看着两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若是拿着这张纸人,估计他们每天都得提心吊胆过日子,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英年早逝,想了想说道。
“谢谢旭哥,谢谢旭哥。”两人闻言真是感激涕零,急忙拿起毛笔又在黄表纸上写了誓言,并且在葛东旭的吩咐下,还添加了不准泄露今天之事的誓言,然后又滴了滴血下去。
葛东旭将两张黄表纸收在手中,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突然间那两张写有誓言的纸符便烧了起来,把岳婷和林坤看得眼珠子都瞪圆了,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好了,记住你们的誓言,要不然将来五雷轰顶可就怨不得我了。”葛东旭笑笑,然后“撕拉!撕拉!”把两个纸人给撕成了碎片。
“啊!啊!啊!”两人见葛东旭直接撕纸人,下意识地惨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葛东旭哭笑不得瞪眼道。
“你不是把纸人给撕了吗?我,我们怎么会没事?”两人这才意识到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废话,我没催发独门法力,你们当然不会有事情。否则这种方法不是谁都可以学了?怎么?有想法,想要违背誓言不成?”葛东旭看着两人似笑非笑地道。
“啊,不,不!旭哥您开玩笑了,我们怎么敢违背誓言呢!”两人闻言吓了一跳,急忙把头给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亲眼见识了葛东旭的本事,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万一真的来个五雷轰顶呢?不,不是万一,而是很有可能啊!这个险可是万万不能冒,一冒可就没有半点反悔的机会了啊!
葛东旭见状心里暗暗好笑,他目前还没有拿捏别人誓言的本事,无非也就吓吓他们。不过看他们两人的样子,葛东旭知道,现在就算给一个天大的胆子给他们,他们也绝对不敢违背誓言。
这年头,又有几个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好了,誓言也发了,你们这回真可以走了。对了,出去的时候,对我爸态度好一些,还有刚才打架好像摔坏了不少东西,也记得赔钱哦!”葛东旭憋着心里的笑意,说道。
“当然,那是应该的。”两人急忙道,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嚣张。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出去吧。”葛东旭说道。
“是,是,旭哥您请。”林坤急忙拉开门,摆了个请的姿势,而岳婷则冲着葛东旭露出一个谄媚讨好的笑容。
还别说,其实岳婷若不是妆画得浓了些,还是很有几分姿色的,身材也挺有料,该翘的翘,该挺的挺。这么一媚笑,还是让葛东旭这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小少年心里登凸了一下,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农家乐发生了打斗事情,其他顾客其实早已经走光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跟林坤和岳婷一起来的几个年轻人。
他们看到里屋的门打开,林坤和岳婷一脸赔笑地跟在葛东旭身后走出来,就像两个跟班一样,不禁看得眼珠子都差点落了一地。
“大叔,对不起啊,刚才都是我不对。这是一千元,是今天的饭钱和赔偿今天破损的钱,您看够不够?”一出来,林坤就急忙上前向葛胜明鞠躬道歉,又双手奉上一千块。
一千块,在当时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了,只把葛胜明给看得心惊胆跳的,急忙摆手道:“不用,不用。都是我们不小心,害得这位小姐的衣服都弄脏了。这顿饭应该是我们请客的,怎么好再要你们出钱呢,不用,不用!”
见葛胜明不肯要,林坤心里那个害怕,那个哭啊。
你不要,这不是要我坤哥的老命吗?
“大叔,是我们年轻人太冲了,害得您今天生意都没做成,这一千块你必须要收下。”林坤一个劲地往葛胜明手中塞钱。
葛胜明当然不敢要,这可都是有来头的人家啊!
于是一个塞一个推辞,看得其他几个年轻人都差点石化了。
这真是他们的老大坤哥吗?一个在昌溪县很多地方都横着走的坤哥?昌溪大酒店老板的儿子?
“爸,既然人家一片诚意,你就收下吧。”葛东旭见老爸不敢收,只好开口道。
葛胜明疑惑地看向儿子,他知道儿子自从跟了任遥之后,很多时候已经不能把他当一个孩子来看待。
“你放心,他们已经意识到错了。”葛东旭见老爸看向他,笑着点点头道。
“对,对,旭哥说得对,我们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林坤和岳婷急忙点头道。
“旭哥!”那些跟班的闻言彻底傻眼。这是什么鬼节奏啊,二十多岁的人称呼十六七岁的少年哥?而葛胜明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见儿子点头,最终还是收下了一千块钱。
其实一千块钱对葛胜明的诱惑还是很大的。他这个农家乐,就算暑假旺期,一个月的利润也就两三千块。其他淡季,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见得有一个顾客上门。
如今儿子要去城里读书,以后肯定还要读大学,少不了要花钱,他这个当老爸的自然要拼命赚钱。
见葛胜明收下钱,林坤和岳婷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接着又赔了几句不是,然后才带着人匆匆离去。
“坤哥,婷姐,这件事是先回去,还是现在就报警?”离了农家乐,在去他们停车地方的路上,有位年轻人问道。
第六章 儿行千里母担忧【求推荐票求收藏】
“报,报你妈个头啊!”林坤和岳婷一听那年轻人说要报警,差点心脏病都被吓出来,林坤当下就气急败坏地踹了那家伙一脚,而岳婷则抡起手提包就朝他砸去。
报警?这他奶奶的是要害他们被五雷轰顶啊!
见林坤和岳婷同时发飙,那些跟班的年轻人不禁全都蒙了。
这是什么节奏吗?难道说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我靠,不是吧!坤哥他老子可是在昌溪县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大人物,婷姐的来头更牛叉了,老爸是昌溪县龙头企业的老板,舅舅是昌溪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据说很有可能会在明年扶正。这样的牛叉人物,在这么一个乡下地方,被一个少年人给打了,竟然还就忍下了?
“老子警告你们,以后不准再提今天的事情。还有以后见到旭哥还有这家农家乐老板,都给老子放客气点,要不就给老子绕道走!你们中间要是有一个人敢找他们麻烦,休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林坤一脸凶狠地警告道。
“老娘这边也是这样!”岳婷跟着冷着张脸符合道。
没办法,道家佛家不都讲什么因果因缘吗?万一他们去找葛东旭他们家的麻烦,这笔账老天算到他们的头上来,那他们岂不是死得很冤?
里屋的经历,已经彻底把他们给震吓住了!
“小子,你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没事情吧?”葛家垟村,葛胜明家的农家乐里,葛胜明拿着一千块钱,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放心吧,爸,能有什么事情?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免得他们事后找我们家麻烦。”葛东旭一脸轻松地笑道。
“真的没事?”葛胜明将一千块钱收了起来,兀自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没事爸,我做事情有分寸。”葛东旭无奈再说一次。
“那就好,我知道你跟你师父学了些本事。虽然说现在时代不同了,什么画符啊,驱鬼啊,不会再像你师父那个年代一样被人抓起来游街坐牢,但这世道变化谁知道呢。你还是小心一些,到了县城,一定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要显摆你从你师父那里学到的本事,免得闯祸。”葛胜明也知道自己这儿子从小比普通孩子懂事,见他一再保证说没事,这才彻底放下心头的石头,转而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爸,这件事我明白!今天要不是怕这些人事后来找麻烦,我也不会使手段吓唬他们。”葛东旭闻言还带着一丝青涩的脸立马严肃了起来,郑重点头道。
因为他比他爸还要清楚许多,他学的本事是惊世骇俗的,跟这个社会、时代是格格不入的。而且,他师父弥留之际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也特意叮嘱过他这方面的事情要注意。因为他师父之所以时常疯疯癫癫,也跟“破四旧”那段特殊的疯狂时代有着莫大的关系。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葛胜明点点头。
“没其他事情要交代,我就出去帮忙秋子收拾一下屋子了。”葛东旭道。
“去吧。”葛胜明挥挥手道。
葛东旭见老爸挥手,便急忙出了里屋。刚才他们谈的话,有些不好让外人听到,所以葛胜明特意把他叫到了里屋讲。
城里人,到了傍晚左右基本上就离开白云山,返回城里,所以这农家乐其实也就做个中午的生意,到了傍晚也就没人来光顾。
白天母亲许素雅回了一趟娘家,所以不在,到了傍晚她从娘家回来,烧了点家常菜,一家人坐在小院子里吃饭。
山风轻拂,繁星点点,蝉叫虫鸣,一家人在自家小院子里围着小木桌吃饭,格外温馨。
“东旭,你从小懂事,又有本事,本来妈也不用担心,但想想你从来没一个人去城里呆过,妈心里还是有些没找落。你去城里后,自己可一定要小心,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争取将来考个好一点的大学。”吃着饭,想起儿子明天就要去县城,许素雅忍不住不放心地叮嘱道。
儿行千里母担忧!
“妈你就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葛东旭虽然从来没为自己去县城的事情担心过,但见母亲一脸不放心的样子,鼻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酸,急忙道。
“嗯。”许素雅点点头,然后又道:“你不是因为练功的缘故,不合适住校,想在外面租个房间住吗?今天我去了你外公家,让外公给你大舅打了个电话。不管你大舅妈人怎么样,你大舅终归是自己亲人,住他家总比住外面强。”
“妈,你这是干什么?嫌被大舅妈嫌弃得不够多吗?我自己又不是没钱,干嘛要去住她家啊!”葛东旭闻言立马不乐意了。
他外公有三男两女,家里条件不错,许素雅是老幺,虽然是个女孩,但也读到了高中。
那时像许素雅这样的年纪,读到高中是已经很厉害了。本来是能在镇里或者县城里找个稍微像样点的工作,但偶尔一次意外,许素雅跟葛胜明遇上,并对上了眼,死活要嫁到葛家垟这个穷山沟里来。于是,许素雅这个老幺就成了许家条件最不好的一个子女。
本来这也没什么,条件好不好,都是自己选择的,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就是。但外公家的大舅妈却是个典型的势利眼,因为两口子都在县里上班,格外看不起他们一家子。小的时候葛东旭还没感觉,等他懂事之后,就很讨厌这位大舅妈。
“你这孩子,大舅妈再不好,那也是你舅妈,你跟她怄什么气?”许素雅责怪道,说着还冲葛胜明使了个眼色。
“咳咳,其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东旭,从小比别人懂事,如今也有十六岁了,放在以前都能成家立业,一个人租住外面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既然不愿意住他大舅家就算了,也省得让大哥为难。”葛胜明犹豫了下说道。
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样,受大舅子家的那位白眼。
许素雅见葛胜明替他儿子说话,正想发火,外面传来村里小卖部葛东亮喊素雅婶的声音,说有她的电话。
九十年代,装个电话要不少钱,并不是家家户户都舍得装的。尤其葛家垟这样的小山村,除了村长家,也就村里小卖部装了一个。当然后者是为了赚钱。
见有电话找她,许素雅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火气,起身去接电话。
“那你就自己去找房子住吧,不过各方面要注意一些。”接完电话折回之后,许素雅脸色有些难看。
“大哥来的电话?”葛胜明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嗯!”许素雅点了下头。
葛东旭见他妈点头,知道肯定是大舅做不通大舅妈的工作,生怕他爸哪壶不开提哪壶,急忙在桌子下踢了下他爸的脚,他爸张开的嘴又马上闭了起来。
于是这顿饭因为这个小插曲,气氛变得有些沉闷,直到后来才渐渐又有了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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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英雄救美 【第三更求票】
第二天一早,葛东旭拎着行李箱坐上了来往与城乡间的公交中巴车。
葛家垟村离县城松阳镇其实并不远,只有四十公里左右,不过因为都是山路,而且那时马路也不像现在这般好,沿途还要停靠,整整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葛东旭才到了县城松阳镇。
以前葛东旭曾跟着父母来过县城两趟。不过都是有目的来的,事情办完就走,从来没在县城过过夜,更别说在县城玩耍了,而这一次他却是要来这里读书生活,接下来的三年时间,他基本上都要在这里渡过。
今天是周六,其实并不是去昌溪县一中报名的正式日子,葛东旭早来了两天。因为他需要在入学前,找好租住的房子。
拎着行李箱,站在车站,葛东旭大致感受了一下这个县城的气场流转,然后迎着太阳的方向走去。
东方属木,从车站望过去,那边也有一座小山,小山林木葱郁,附近空气应该比较清新,也会多一些木灵生气,是个相对比较适合他修炼的地方。当然跟白云山是肯定没办法相比的。
拎着行李箱,沿着街道一路往东走去。
那时街道不像现在这般宽阔,街道两边的房子基本上都只有四五层,很难得看到高楼大厦。车子还是稀罕物,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基本上是人和自行车,很难得看到几辆车子,所以交通状况很好。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相对而言,葛东旭走没多长时间就看到了一位青春女子被一辆雅阁摩托车给挡了道。
那女子扎着马尾辫,上身穿着一件白色休闲体恤,胸部鼓鼓的,很是挺拔,下身穿着一条牛仔短裤,不仅把臀部包裹得又紧又翘,还露出两条既修长圆润又雪白的腿,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光这身材足矣引来超高的回头率,如果再加上她那张清纯中带着一丝天生妩媚的鹅蛋脸,不想招蜂引蝶都难。
“欣雨,这车子酷吧。上车,我带你兜风去。”摩托车上,男子一脸得意地对董欣雨说道,一双眼睛不时扫过她胸前的挺拔和两条雪白的长腿。
九十年代,摩托车还是有钱年轻人玩酷,炫耀的一种交通工具,这点从街上来往的许多年轻人不时投向那车子的羡慕目光不难看出来。甚至有些女孩子还用羡慕的目光看向董欣雨,似乎恨不得她们就是女主角。
“谢谢,我不需要。”董欣雨眉头微皱,淡淡说了一句,便迈腿走开。
不过她才刚没走几步,那男子就追了上来,并且从后面一把抓住她的玉臂。
“喂,陈子豪,你干什么呀?”董欣雨没想到陈子豪会上来直接抓她的玉臂,一下子有些急了,一边挣扎着要甩掉他的手,一边叫道。
“董欣雨,别以为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就了不起,我陈子豪想要追什么女生追不到,今日你不想陪我兜风也得给老子陪着。”陈子豪抓着董欣雨的手不肯放,一脸蛮横霸道地说道。
“陈子豪,你放手啊!”董欣雨叫了起来。
陈子豪却没有理会董欣雨,而是双眉一竖,对着周围凶狠地扫了一圈,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小两口闹矛盾吗?”
周围的人见陈子豪这么凶悍,又见他骑的是摩托车,而且通过两人的对话,显然也是认识的,就没敢多管闲事。
“陈子豪,你混账,谁跟你是小两口了!”董欣雨见挣脱不开,举起另外一只手要去打陈子豪,陈子豪伸手把她另外一只手也给抓住,嘿嘿笑道:“打是亲骂是爱,你都要打我了,还不是小两口是什么?”
董欣雨见陈子豪抓着她的双手,又这般调戏她,又气又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滚。
“我说这位大哥,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就在董欣雨眼泪在眼眶里打滚时,一个穿着朴实,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少年拎着一个包走上来,拍了拍陈子豪的肩膀,露出两排雪白而整齐的牙齿,笑问道。
这少年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来县城读高中的葛东旭。
“我靠,你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乡巴佬也敢来管老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给老子滚一边去!”陈子豪扭头一看,见是一个明显乡下来的少年也敢管自己的闲事,气得松了一只董欣雨的手,抬手就对着他一巴掌甩去。
陈子豪的手才刚一巴掌甩过去,就“啪!”地一声被葛东旭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后马上感到手腕如被冰冷的铁钳给夹住了一般,疼得他立刻哇哇叫了起来。
“小子,快放手,疼死老子了!”陈子豪一边叫着,一边早已经松开董欣雨的另外一只手,握拳对着葛东旭便挥了过去。
不过他拳头才挥到一半,手腕又被葛东旭给一把扣住。
“你谁的老子呀?再叫一声试一试看?”葛东旭最烦有人动不动在他面前自称老子,脸色微微一冷,手上再加大了一些力度。
“不叫了,不叫了,你放手!”陈子豪两只手都吃痛,终于不敢再嚣张,急忙道。
葛东旭不想惹麻烦,见陈子豪叫饶也就放了手。
“我草!”陈子豪见葛东旭放手,立马又恢复了嚣张气焰,下了车,抬脚就对着葛东旭踹去。
“小心!陈子豪,你要干什么?”董欣雨见陈子豪抬脚要踹葛东旭,又惊又怒地叫了起来。
不过董欣雨的话音还没落下。
“嘭!”一声响,葛东旭已经提前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陈子豪肚子猛地一疼,整个人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
当下董欣雨就瞪圆了杏目,用玉手捂着樱桃小嘴,不敢相信地看着摔倒在地的陈子豪。
一些关注着这里的人,也都感到很吃惊。
因为不论体型还是岁数,都是陈子豪大,没想到到头来被一脚踹倒的却是陈子豪。
“踹得好!”不过很快就有人叫了起来。
这些人虽然见陈子豪骑着摩托车,个子高大,神态嚣张,不敢上前帮忙,不过有人出手教训他,倒也不介意喝几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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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租房子
“好你妈的头!”陈子豪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冲喝彩的人瞪了一眼,然后面色狰狞地冲上去对着拎着包已经走人,背对着他的葛东旭,再次抬脚踹去。
“小心!”不少人叫了起来。
不过他们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着,葛东旭已经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般,一个后踢腿,陈子豪再次“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又来了个狗吃屎。而且这一回明显比之前摔得严重,连门牙都磕掉了半颗,嘴唇那里鲜血直流。
“好!”这回众人鼓起了掌。
陈子豪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回倒是有些明白过来眼前这乡下来的少年应该练过几手,不好惹,没敢再冲上去,再加上今天也丢尽了颜面,最终翻身上了摩托车。
发动摩托车飞快地朝葛东旭冲去。
“小心摩托车!陈子豪你疯了吗?”
“啊!小心!”
见摩托车对着葛东旭冲去,许多人脸色苍白地叫了起来,有些女人甚至都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而葛东旭却似乎浑然未觉,依旧拎着包不紧不慢地走着,不过此时若有人能近距离观察他,会发现此时他的目光特别冷。
“嘎!”最终陈子豪还是没敢用摩托车撞葛东旭,方向一摆,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然后一个甩身,横在了葛东旭的数米开外,目光凶狠地盯着葛东旭道:“小子,你给老子小心一点!最好不要让老子再在县城里看到你,否则你一定会很惨的!”
说完,陈子豪开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葛东旭望着陈子豪扬长而去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父母亲不想让他在县城里惹事,没想到才刚下车就惹事了。
当然这种事情再发生一遍,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管上一管。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就在葛东旭摇头苦笑之际,突然一阵好闻的幽香从后面袭来,接着眼前多了一位穿着牛仔短裤,露着两条雪白长腿的马尾辫女生。
“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面对这么一位清纯中透着一丝妩媚的青春女生,葛东旭脸上露出了一丝腼腆之色。
“我叫董欣雨,你叫什么?”董欣雨冲葛东旭主动伸出了芊芊玉手。
“葛东旭,旭日东升的东旭。”葛东旭轻轻握了下主动伸来的芊芊玉手,脸上的腼腆之色更浓。
“刚才那个人叫陈子豪,以前跟我是同个高中的,比我高一届。仗着家里有点钱财和势力,老是在学校里骚扰漂亮的女生。”说到这里董欣雨俏脸微微一红,因为她突然发现这话有点自夸的嫌疑,好在葛东旭似乎并没有发现,董欣雨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好在他今年已经毕业了,估计这两天就要去大学报道,要不然还真麻烦了。不过这几天你如果呆在松阳,最好避开他一点。说起来也都怪我连累了你。”
“这事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那家伙的父母亲没好好教育他!”葛东旭道。
“你才多少岁呀,讲话这么老气横秋的?”董欣雨见葛东旭看起来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讲起话来却跟她的父母一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
“有吗?”葛东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从小就跟着任遥修炼,长时间跟老人在一起,自然而然多了一分成年人的思维,当然他的天性还是少年人。
“当然有啦。还有你教训陈子豪的样子也很冷静很酷,一点都不像少年一样。对了,你一定练过武功对吧?”董欣雨说道,一双美目看向葛东旭充满了好奇。
“练过一些,等闲几个大汉应该近不了我的身。”葛东旭毕竟还是涉世未深的山村里出来的少年,被一位美女这么当面夸奖,脸还是忍不住有些红了,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地谦虚道。
“等闲几个大汉近不了你的身?”董欣雨一双美目在葛东旭那因为处于发育期也显得相对颀长清瘦的身子板,突然抿嘴一笑,横了他一眼,娇声道:“咯咯,我发现你除了少年老成之外,还喜欢吹牛!嘻嘻,跟你开玩笑的啦,不管怎么说今天真要谢谢你,我跟朋友约好了,得先走了,再见!”
说完,董欣雨冲葛东旭挥挥手,扭着小蛮腰,迈着两条雪白的长腿,显得格外的有青春活力。
“竟然说我吹牛?”看着董欣雨离去的背影,葛东旭笑着摇了摇头,刚才他已经说得够谦虚了,实际上,以他现在的武力值,十多个大汉也近不了他的身。
当然葛东旭不会特意追上去跟董欣雨解释,笑着摇了摇头之后,便继续拎着行李箱往东走去。
九十年代的华夏国,那时就连大城市里都还没有什么像样的房产中介,更别说昌溪县这种小地方。一般房东出租房子都是直接在自己家门口写个出租的字或者挂个出租的牌子。
那时昌溪县城里公寓式的商品房还很少,基本上都是沿街或者沿着小巷而建的四五层楼房。房子连着房子,一户人家就是一栋从一楼到顶楼的楼房。每一层大概四五十个平米,房子内有楼梯从一楼盘绕到顶楼。
一楼往往是沿街店面,二楼是客厅和厨房,三楼以上就是住人的房间。因为一栋楼往往四五层甚至六七层也有,所以往往都会空置个一两层楼出来。有些人家舍不得空置就拿出一两层来出租。
一路走来,葛东旭倒是看到了一些出租的房子,不过都不是他中意的,而他看中却都不出租。一直快要走到之前在车站远远望到的那座葱郁小山下,葛东旭才看到一处他中意的出租房。
出租房是一栋五层路的沿街房子,下面开的是一间标牌业务店。店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标牌子。
看店的是一位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他见葛东旭站在门口盯着挂在门口的出租广告,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笑道:“小伙子是不是要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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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特殊的租房条件【求推荐票求收藏】
“是的老板,你是房东吗?”葛东旭点点头,问道。
“没错,我就是房东。不过我的房间只租给昌溪一中的高中生,你如果不是昌溪一中的高中生,那就请恕我不能把房间租给你。”房东说道。
“我是今年刚刚考到昌溪一中的高中生。”葛东旭笑了起来。
“那么说你今年是高一了,那太好了。你是哪个乡镇的,中考考了多少分?”房东闻言两眼不禁一亮。
“我是白云山镇的,中考考了五百五十分。”葛东旭闻言不禁暗暗有些奇怪房东为什么要问这些,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五百五十分,那很高啊!不错,不错。”房东闻言连连点头称赞,看葛东旭的目光亲切了许多。
当时,江南省中考满分是五百九十分,昌溪一中的录取分数线是五百十二分,葛东旭这个分数算是很不错了。
“房东大叔,房租多少?还有你能先带我看看房子吗?”葛东旭是来租房子的又不是来谈学习成绩,自然不愿意继续跟房东纠结这个问题。
“对,对,看我糊涂的。房租啊,这一带基本上都是一百五左右一个月,你学习成绩这么好,又是乡下来的,叔算你便宜一些,一百。至于房子,你先等等,叔叫你婶下来帮忙看下店,我带你去看。”房东见葛东旭发问,这才猛然想起人家是来租房子的,先是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接着又用目光在葛东旭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
“谢谢房东叔叔。”葛东旭家里并不富裕,房租能省一些自然高兴,急忙微微鞠躬道谢道。
“你这孩子还真懂事。”房东见葛东旭有礼貌,看他的目光越发亲切,夸了他一句,然后打开了店面柜台后面连着后屋的门,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然后很快就有一个看起来还比较和蔼亲切的中年妇女从后屋里走出来。
“阿娟,这个小伙子,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房东介绍到一半突然想起还不知道葛东旭的名字。
“阿姨我叫葛东旭,我是来租房子的。”葛东旭很有礼貌地冲中年妇女微微一笑道。
“是昌溪一中的?”被称为阿娟的中年妇女问道。
“对,昌溪一中的,而且中考考了五百五十分。”房东说道。
中年妇女闻言两眼微微一亮,点头道:“那很高啊,比录取线还多了好几十分。”
“是啊,要是分几分给我们家乐皓多好,可以省好几万块钱呢!”房东感慨了一句,然后在葛东旭有些疑惑的目光下,带着他从店里那扇后门进了一楼的后屋。
一楼被隔成了两间,前面一间用来开店,时常有顾客进出,有点类似公共场所,而后面一间因为跟店面中间有墙和门隔开就完全成了私人场合。
里面放着一些纸箱子,自行车,扫把,簸箕等等零碎的东西,通向其他楼层的楼梯也在这里,楼梯口摆着几双拖鞋。
“直接穿着鞋子上去好了,反正你阿姨这两天也要彻底打扫一次卫生!”见葛东旭要脱鞋子上去,房东笑着摆手道。
不过葛东旭见楼梯很干净,还是坚持脱了鞋子上去。
楼梯是旋转木楼梯,棕红的油漆颜色,踩在上面质感很好。
旋转木楼梯在房子的中间,刚好把房子分成前后两间。
“二楼后面是厨房、餐厅。沿街的一面是客厅还有卫生间。”爬到二楼楼梯口时,房东指了指楼梯的两边介绍道。
这些自然都是归房东使用的,所以房东也就随口介绍了一下,然后又带着葛东旭往上走。
“二楼以上都是房间了。三楼是我和你阿姨住,前面是主卧,后面是书房。四楼是我儿子程乐皓的卧室和客卧,出租的是五楼,每一层都有一个卫生间。”房东一边爬着楼梯一边介绍着,到了四楼的楼梯口时,扭头朝四楼的主卧看去,见房间的门是关着的,房东就径直走过去,“咚咚咚”地敲起了门。
“过两天就要上课了,你就不能让我再安心地睡两天懒觉吗?”一道不满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紧跟着房门打了开来,走出一个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年纪跟葛东旭差不多的少年胖子。
“睡睡,整天就知道睡。你看看人家,这一早都已经从云横山跑到县城来找房子了!”房东见胖子一脸不满牢骚,忍不住瞪眼发火道。
“咦,哥们,你来昌溪一中读高中的?”胖子显然知道他老爸招租客的条件,看到葛东旭眼珠子不禁一亮,一副自来熟地问道,至于他老爸的发火,他压根就当没看到,郁闷得他爸只摇头。
看着父子两的样子,再想起之前的种种,葛东旭终于明白过来房东为什么要指定身份,还这么关心他的成绩。原来是想给自家的儿子找个学伴,督促他学习啊!
不过葛东旭见这一家人都还好,倒是不介意多一个额外任务。
“是的,我叫葛东旭!”葛东旭笑着点点头。
“那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走,东旭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程乐皓用肥手搂过葛东旭的肩膀,很是热情地道。
见儿子似乎挺喜欢葛东旭,房东脸上的郁闷之色这才少了许多,一边在后面跟着,一边对儿子说道:“乐皓,东旭中考考了五百五十分,你是买进去的,基础比大部分人都要差,以后呀,一定要好好向他学习,不懂得地方多问问东旭,争取考个好的大学。”
“知道了,知道了!”程乐皓平时显然没少忍受他老爸的唠叨,闻言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孩子!”房东没好气地从后面打了他后脑勺一下。
“爸,会打傻的!”程乐皓叫道。
房东本来还想再打他一下的,闻言最终还是讪讪地收了手,也不知道是真怕把他打傻,还是因为葛东旭在场的缘故。
五楼的格局跟楼下一样,前面主卧很大,有二十多个平米,后面卧室小一些,不过带有一个小阳台。
里面装修得很精致,打扫得也很干净,该有的桌椅,床铺柜子都有。
第十章 我力气大【求推荐,求收藏】
“感觉怎么样?还满意吧?”程乐皓问道。
“很好。”葛东旭点头道。
“既然你满意,那叔要跟你先说明一下,房子本来租的只是五楼两个房间中的一个。不过空着也是空着,以后这五楼都归你使用。不过万一客人来,叔这边房间安排不过来,你就得暂时让出后面的房间来。”房东见葛东旭说满意,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笑道。
说实话,他还真是比较喜欢葛东旭的。虽然是乡下来的,但整个人谈吐都很得体有礼貌,人看起来也很淳朴,穿着虽然朴实但却很整齐干净。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是昌溪一中学习成绩出色的学生。
“那实在谢谢叔叔了。”葛东旭对这样的价格租到这样的房子感到很满意,也挺感激房东的。
“以后就像一家人一样,不用跟叔客气。”房东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转向程乐皓道:“乐皓,你去楼下帮东旭把行李拎上来。”
“好嘞!”这回程乐皓倒没有发牢骚,很是干脆地应了一声,然后就要去楼下拎行李去。
“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葛东旭急忙道。
“东旭,你找了半天的房子肯定累坏了,你先歇着,就让这小子去拎,他这么胖就该多动一动!”房东说道。
房东可以这么说,葛东旭当然不能真这么做,他还是赶紧跟了下去。
不过程乐皓这胖子还挺热心肠的,在这件事上动作很快。葛东旭还没到一楼,他已经下了楼梯,正涨红了脸,双手使劲地拎起行李。
“东西有点重,还是我来吧。”葛东旭见状急忙下了楼道。
“何止有点重啊,简直重得要命!还是两个人一起来吧。”程乐皓喘着气说道。
“瞎说!刚才我还见东旭轻松地一手拎着进我们家的。到了你手中就重得要命,两只手都拎不起来!我看,不是行李重,而是你这小子整个暑假只知道吃睡还有玩游戏,身子骨虚了!”这时房东也已经下了楼,见儿子满脸通红,额头冒汗,还说东西重得要命,忍不住没好气地瞪眼道。
而这时葛东旭又刚好伸手取过程乐皓使劲拎着的行李箱,还真就是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样子。
程乐皓当场就傻了眼!而房东则趁机再次教训儿子道:“臭小子,看到了没有?说年纪你们差不多,说块头,你还比东旭高大,可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你羞不羞啊!”
程乐皓被他老爸这么一训,再看看葛东旭那轻松的样子,不信邪,当然也是不服气,一个健步上前,一把抓住行李的拎手道:“东旭,你放手,让我再试试看,我就不信邪了,你一只手轻轻松松能拎起来,我两只手还拎得这么费劲!”
“不用试了,确实挺重的,我是山里人,平时干的重活多,所以力气大。”葛东旭不想程乐皓再出丑,好心地提醒道。
但程乐皓不信邪,坚持伸手去抢,无奈葛东旭只好放手。
“嘭!”一声响,葛东旭这一放手,程乐皓抢夺中还没运足力道,不仅一下子没能提起行李,整个人都被行李给带得一个踉跄,差点就要跌倒在行李上。
“你看看你这孩子,还整天就知道玩游戏睡觉吃零食,从今天开始没收游戏机,取消零食,然后给我开始锻炼。”房东见葛东旭一只手轻轻松松,而自家儿子却被行李给带得差点要跌倒,不禁一阵揪心,沉着脸道。
“爸,这真不能怪我,行李箱真的很重啊,不信你来拎拎看。”程乐皓一听顿时泪崩,急忙喊冤道。
“我拎就我拎,不过如果真的不重,你小子就得给老子好好开始锻炼。”房东自然不相信葛东旭一只手轻轻松松拎起的行李箱会很重,闻言走过去,推开程乐皓,一只手抓住行李箱拎带,一脸轻松地说道:“臭小子,看……”
不过那个“好了”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房东一张脸就涨红了,猛地一用力才将它给拎起来。
“爸,看来你也要加强锻炼了!”程乐皓见他爸涨红了脸,使足劲才一只手把行李箱给拎起来,不禁乐坏了,马上揶揄道。
“臭小子,皮痒痒是吧,连你爸也敢管!”房东瞪了程乐皓一眼,然后才用惊讶的目光打量着葛东旭,道:“我说东旭你这行李箱都装了什么?怎么这么重?”
“现在天气还热,衣服都比较轻薄,所以我就多带了点书籍,所以有点重。”葛东旭笑着解释道。
“怪不得这么重!不过你力气够大的啊,都快赶上叔叔了。”房东露出释然的表情。
“我说爸,你就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人家东旭是一只手轻轻松松拎起来的,你刚才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程乐皓马上毫不客气地揭穿道。
“你小子就会耍嘴皮子,你看看人家东旭,出门都知道带上书,你呢?”房东老脸微微一红,然后马上调转话题训斥道。
“我的书不是在家里吗?哪里需要带来带去啊!”程乐皓嘟哝了一句,然后见他爸扬手要打他的样子,马上一溜烟跑到了楼梯上。
跑到楼梯上之后,还不忘对葛东旭说道:“东旭,你力气大,我就不帮忙了啊!”
说完,这才蹭蹭蹭跑到楼上去了。
“这孩子!”房东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葛东旭说道:“东旭你也看到了,这家伙从小被我们娇生惯养惯了,你们以后都是同个学校,同个年级,而且说不定还有可能会被分到同一个班,现在又住在上下楼的,你可要帮叔多多督促他。”
“叔你放心,我会的。”葛东旭如今倒也喜欢上了这对父子,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好好,有你帮忙督促,叔心里就踏实多了。”房东闻言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葛东旭的肩膀道:“那你自己去房间里整理一下,有什么缺的跟叔或者跟你阿姨说下都可以,叔先去店里看着。”
“谢谢叔,你去忙吧,房租等会我给你送下来。”葛东旭说道。
“房租的事情不急,不急!”房东一边笑着一边转身去了店里。
葛东旭上五楼,打开行李箱,拿出洗漱用品在卫生间里摆放好,正准备拿出衣服放进衣柜时,程乐皓突然跑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抓着葛东旭的胳膊就往窗户边走。
“看到那个扎马尾辫,穿牛仔短裤的女孩没有?”到了窗户边,程乐皓指着与他家斜对面的沿街房子,两眼发亮,一脸猪哥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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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对面的女生
葛东旭顺着程乐皓手指的方向朝楼下街道对面望去,表情微微一愣,那不是之前他在街道上遇到的董雨欣吗?
“看到了,怎么了?”葛东旭脸上的表情很快便转为了莫名其妙,不知道程乐皓为什么这么兴冲冲地拉着他看那董雨欣。难道刚才自己英雄救美的一幕被他看到了?
不可能啊,自己来他家时,他还穿着一条裤衩在房间里睡大觉呢!
“我靠,我说老弟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你没发现对面那女孩子很正点吗?啧啧,那脸蛋多漂亮,那双腿多白多长,还有……嘶溜!”程乐皓白了葛东旭一眼,说着说着,忍不住连口水都流了下来,然后急忙又吸了回去,那表情说有多猥亵就有多猥亵。
“确实正点,不过那好像跟你没关系吧。别告诉我,你准备去追她!”葛东旭虽然很不齿程乐皓的猥亵,但不得不承认董雨欣真的很漂亮,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用目光故意在程乐皓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靠,别瞧不起胖子!说不定董雨欣就喜欢肉肉的呢?”程乐皓很不爽葛东旭的目光,白了他一眼,然后故意用手提了提裤带,把一身肥膘抖了抖,看得葛东旭一阵恶寒。
“我觉得这个概率跟你买彩票中奖没多大区别,还是收收心,好好锻炼,像我一样锻炼出八块腹肌再说吧。”葛东旭掀开了衣服,露出那如钢铁铸就般的八块腹肌,说道。
“我靠!怪不得你力气这么大!真的是传说中的八块腹肌耶,让我摸摸,让我摸摸!”本来葛东旭是想好好打击刺激一下程乐皓,没想到这胖子却是一点醒悟都没有,见状反倒两眼发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伸出肥肥的手就要去摸葛东旭的腹肌,把葛东旭给恶心得急忙放下衣服,又狠狠把他的肥手给打开。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又不是董雨欣,送给我摸,我都不稀罕!”见葛东旭将他的肥手打开,程乐皓不屑地说道。
说完,程乐皓又趴在窗台两眼色眯眯,嘴角流着口水地偷看董雨欣。
“啧啧,不愧是我们学校常年排在第一位的校花!后天开始,我就跟她是校友了,以后就可以天天见到她,想想就让人激动啊。”程乐皓两眼发光地自言自语道。
“你们两家就住街对面的,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吗?”葛东旭翻白眼道。
“她很少出来的,基本上很难看到。”程乐皓说道,说着他突然拍了下肥腿道:“靠,光顾着跟你这个不懂女人的家伙对牛弹琴,忘了拿望远镜了。”
说着,程乐皓便飞快地跑下楼。
看着他那肥硕的背影飞快跑出自己的房间,葛东旭彻底无语。
这家伙竟然还动用望远镜!
不过程乐皓跑开没一会儿就一脸沮丧地走上来,道:“没来得及,她进屋去了。”
“大家就住两对面,以后又都是校友,有必要拿望远镜偷窥吗?下次碰到直接打招呼,认识一下不就得了?”葛东旭见程乐皓沮丧的样子,一阵哭笑不得道。
“去去,你说得轻巧!那可是昌溪一中的校花耶,而且今年她还是高三,而我们才是新生,跟她打招呼,她会理你吗?再说了,据说在昌溪一中想追董雨欣的人多得去,有好几个还是学习尖子,家庭条件也很好,可人家愣是不搭理。”程乐皓白眼道。
“是吗?我倒觉得她不像是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学姐,只是目前还不想谈恋爱而已,所以才故意不搭理那些人。对了,你还没去昌溪一中上学呢,怎么就知道这么多了?”葛东旭问道。
“我跟一位同学打听的,他哥哥在昌溪一中读书。”程乐皓回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们都还是学生,年纪还小,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而不是去关心什么校花,女人!”葛东旭认真地劝说道。
“去去,跟你这种还没发育长大,没见过世面的书呆子谈女人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程乐皓见葛东旭不跟自己一起谈论女人,反倒劝自己努力学习,立马不屑地直翻白眼。
说着程乐皓便转身噔噔噔下楼去了。
山里的少年思想比城里人更淳朴保守一些,而且那时葛东旭他们年纪也小,一心扑在中考上面,白云山镇中学里除了几个叛逆少年,女人的话题一直是他们的禁区。而葛东旭除了学习,更是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修炼上,修身养性,就更不会有精力去谈及女人的事情。只是葛东旭终究是到了青春躁动,对男女之事产生朦胧好奇的年纪。尤其在没了中考的压力,过了个暑假之后,对男女之间的好奇,似乎突然间就如同雨后的小草般疯狂长了起来,甚至有时候在梦里面都会梦到。
原本之前帮了董雨欣之后,葛东旭基本上也就把她抛在了脑后,心无杂念的,但刚才被程胖子这么一说,那颗青春的心不由得开始有些躁动起来,收拾房间时,脑子里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浮现董雨欣那漂亮的脸庞,鼓鼓的胸脯,挺翘的屁股,又长又白的长腿。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怪程胖子!”葛东旭终究是个思想淳朴的少年,见自己脑子不时浮起不应该有的画面,很有一种负罪感,暗自嘀咕了一声,干脆放下手中的活,盘腿坐在地上,调节气息,尽量让自己灵台保持空灵。
如此片刻之后,葛东旭的心境便渐渐恢复了平静,再无杂念。
心无杂念之后,葛东旭这才睁眼起身,继续收拾房间,整个人也变得格外神清气爽。
这种打坐冥思的方法,其实也是葛东旭在花费了大量时间在修炼上面还能取得好成绩,成为白云山镇唯一一个考上县一中的秘诀之一。每当他感到学习很是枯燥,思想没办法集中时,只要这么打坐冥思片刻功夫,他便能再度神清气爽地投入学习中,使得他学习的效率比起其他人高上许多。
第十二章 买材料【为庆祝本书第一位掌门风之舞者66加更】
葛东旭将房间收拾一番,又将一应东西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摆放整齐,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十一点,便下了楼,准备去县城松阳镇四处走走看看,顺便找个合适的地方吃中饭。
走到二楼,程乐皓的母亲吴晓娟已经在厨房里准备中午饭。她听到楼梯口的动静回头见是葛东旭,便笑着叫住他道:“东旭,中午就在阿姨这边吃吧。”
“谢谢阿姨,不用了。”虽然吴晓娟只是客气话,但葛东旭还是感到心头一暖,急忙道谢,然后一溜烟下了楼。
见葛东旭一溜烟下了楼,吴晓娟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倒是流露出满意和放心之色。家里住进一个人,虽然对儿子的学习应该有帮助,但也带来诸多不方便,就像吃饭一样,不叫葛东旭好像显得她小气生分,可葛东旭真要不跟她客气,每天跟他们一起吃饭,一点饭钱还是小事,却是破坏了家庭的气氛。如今葛东旭这般懂规矩,吴晓娟也就放心了。
下了楼,葛东旭本来准备从后门离开,但想起之前忘了向房东拿钥匙,等会回来万一店门关了,还得敲门不方便,便推开后屋与店面的隔门。
店里,房东程亚周正坐在收银台后面玩纸牌接龙打发时间,见葛东旭从后面推门进来,笑问道:“要出去吗?”
“是的,四周走走熟悉一下,顺便也买点东西。”葛东旭回道。
“都这个点了,你不如先在叔这边吃过中饭再让乐皓带你四处走走。”程亚周看了看时间说道。
“谢谢叔叔,我在你们家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不必跟我客气的。”葛东旭说道。
“你这孩子真懂事,乐皓那小子只要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放心了。行,那叔也不跟你客气,不过如今你毕竟一个人在外,有什么需要叔帮忙的,也不要跟我客气。”程亚周见葛东旭的回答很是得体,很是欣赏,也就不再跟他客气。
“谢谢叔,我知道了。对了,后门的钥匙你这边有没有多余的,如果没有我自己去打一把,这样以后也就不用从你店里进出,打扰你做生意。”葛东旭说道。
“你看我这脑子,倒是忘了给你钥匙了。这是后门和你房间的钥匙,你拿着,叔这边还有备用的。”程亚周闻言笑着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从里面取出两把递给了葛东旭。
“谢谢叔叔,那我现在先出去四周走走看看。”葛东旭接过钥匙道谢道。
“行,注意安全。”程亚周交代了一句,低头继续玩纸牌接龙。
离了程亚周家,葛东旭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沿着街道一路往东方走去。
昌溪一中就位于程亚周家的东面,葛东旭想先去学校看看。
昌溪一中隔程亚周家并不远,走路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骑自行车的话也就五六分钟的光景。
昌溪一中是昌溪县唯一一所江南省一级重点中学,不设初中部,只设高中部。
昌溪县不管是硬件条件还是师资力量都是昌溪县排名第一的,每年都有不少学生考上重点大学,清华、燕京大学还有江南大学等全国名府每年也总有一些学生考进去。至于普通的本科,大专院校,那就更不消说了。所以在昌溪县人民的眼中,一旦考入昌溪一中,基本上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大学之门。谁家要是有个孩子考入昌溪一中,绝对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当然像程乐皓这样花钱买进去的,那另当别论。不过就算买进去,那也是有分数限定的。一般分数太低的,就算花钱那也甭想进入昌溪一中,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讲,其实程乐皓的成绩在整个昌溪县的学生中来说,也算是可以的,若是去普通高级中学就读,那也是排名前列的人物。
昌溪一中的环境很好,校门口不远处有一条河流缓缓流过,后面则是依着昌溪县公园山的后山,也就是葛东旭之前在车站远远望到的那座葱郁小山,真正的依山傍水。
“这里风水倒是不错,空气比起其他地方也少了些许浑浊,只可惜在学校里练功不合适,否则直接住学校的集体宿舍倒是更好。”葛东旭自幼就跟任遥修道,涉猎很广,不仅有吐纳天地灵气,医道画符而且还有风水堪舆,卜卦相术等等,所以在校园里大致走了一圈,葛东旭便判断出昌溪一中不仅风水好,相对而言浑浊之气也少一些。
在校园里大致走了一圈,葛东旭便离了校园,然后在学校的附近找了家小饭店,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随便应付了一顿。
吃完饭之后,葛东旭并没有马上回程亚周的家,而是找饭店老板打听附近哪里有香烛店。
香烛店卖的都是做丧事还有道佛教的用品,一般很少有人会打听香烛店,更别说一个少年人了。所以饭店老板用奇怪的目光狠狠打量了葛东旭好几眼,然后才告诉他附近哪里有香烛店。
葛东旭问到了香烛店的地方,便一路直奔香烛店。到了香烛店,买了十二刀黄表纸,又买了些朱砂。
一刀黄表纸大概有一百来张。
葛东旭买黄表纸和朱砂自然是用来画符的。
符是修道者沟通天地神秘力量的一种“法宝”,有句话“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说的便是画符的玄奥,所以并不是随便可以胡乱画的。
葛东旭虽然跟任遥学道六年,自己又独立修道两年,但在画符上还是差强人意,远没有到达“惊得鬼神叫”的程度。所以在画符上,他还得花费大量时间练习。所谓熟能生巧,画符虽然有诀窍,远不是依样子画葫芦那么简单,但熟练同样也很重要。
来县城前,家里的黄表纸和朱砂已经用得所剩不多,葛东旭嫌黄表纸占空间,带来带去麻烦,所以没在白云山镇买,而是到县城之后再买。
香烛店的老板是一位中年妇女,她见葛东旭一个少年人来买黄表纸和朱砂感觉很是奇怪。一般来买黄表纸和朱砂的不是和尚道士就是上了年纪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来买黄表纸和朱砂的。
“小伙子,你买黄表纸和朱砂干什么?”等葛东旭付了钱要走时,香烛店的老板终于忍不住问道,并且没等葛东旭回答,她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我倒是认识广云寺的高僧还有青冠山道观的道长,你家若是有需要,我可以介绍他们去你家做法事。”
显然她以为葛东旭家有丧事或者出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谢谢老板娘,不需要了,我只是买一些来瞎玩。”葛东旭微微一愣,然后随口回了一句便离开了香烛店。
“瞎玩?现在的少年人还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老板娘看着葛东旭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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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画符和修炼
回到租住的房子,葛东旭见程乐皓房间的门紧闭,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让程乐皓看到他提着一大撂的黄表纸。
一溜烟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关好门,葛东旭调了些朱砂,然后把黄表纸铺好,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所有杂念完全摒除,存思运气,手提毛笔,开始画符。
画的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符文,比如清心符,辟邪符,镇宅符以及一些攻击力不强的水箭符,火球符。
不过这些符虽然简单,但要把它们画好却是不容易。哪怕葛东旭学道八年,又继承了葛洪的传承,修为已经到练气三层境界,但浪费了近百张黄表纸之后,也才成功画出了一张辟邪符和一张火球符,成功率才百分之二左右。
画了百来张黄表纸之后,葛东旭整个人已经近乎虚脱了,他盘坐稍作调息方才缓过些劲来,然后起身把那张真正带着法力的辟邪符和火球符小心翼翼地收好。
这两张符可是几乎耗了他大半天,近百张黄表纸还有他积攒了三天的法力方才画成的。在别人看来只是两张再普通不过的鬼画符,在他看来那可是心血所结,自然要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以他如今的道行画符的成功率实在低,需要提前预备,这叫有备无患。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符随心走的境界,那时落笔就能成符,也不用像现在这般辛苦。”将两张符箓收好之后,葛东旭有些不满意地自言自语道。
葛东旭却是不知道,如今这世界上,真正懂画符的人已经凤毛麟角了,而且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成功率比起葛东旭也好不到多少去。这要是让人知道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能画出真正的符箓,还兀自不满意,恐怕要直接去撞墙了。
当然葛东旭也就自己发发牢骚,他知道要想达到符随心走不仅需要他精神力无比凝练,而且法力也至少要达到练气九层,而他师父那么厉害的人,当年也不过只有练气八层而已,他还差得远了。
将符箓收好,自言自语了几句,葛东旭的肚子就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音。
原来画符不仅耗费精力法力也耗费体力,况且葛东旭又正处于长身体的年纪,所以这么半天练习下来,中午吃的那点饭菜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了。
下楼出去吃了顿晚饭,葛东旭没在外面逗留直接便回了租住的房子。
葛东旭回来时,吴晓娟正在洗碗,显然他们刚吃过晚餐。吴晓娟见葛东旭早早就回屋,并没在外面瞎逛,心中又放心了不少。
笑着跟吴晓娟打过招呼,然后继续上楼,经过程乐皓的房间时,看到他正躺在床上看小说,是黄易的《寻秦记》。这本小说在最近非常火热,在某些方面描写上也有些露骨。或许因为这个原因,程乐皓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急忙把《寻秦记》给塞到了枕头底下,假装在沉思什么问题。只是这胖子没发现他裤裆那里正搭着高高的帐篷。
“靠,原来是你小子啊!”等程乐皓发现是葛东旭时,立马白了他一眼,然后又从枕头底下拿出《寻秦记》看了起来。
“看什么小说呢?躲躲藏藏的!”葛东旭随口问道。
“黄易的小说《寻秦记》,可好看了,你要不要看?我现在在看第三集,前面两集还没还,借你看。”程乐皓说道。
“谢啦,我还是看我的书去。”葛东旭摇摇头笑着走了。
“我靠,还没开学就这么用功!”程乐皓翻了下白眼,又低头津津有味地看起小说。
葛东旭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并没有看书,而是盘腿坐在床上,守着灵台,保持灵台空明,进行每天的冥思功课。
葛东旭修炼的功法名为《抱朴九丹玄法》,是上等的玄妙功法,但奈何如今天地灵气贫瘠,到处被浊气充斥,唯有子时和卯时这两个时间段,勉强能修炼,其他时间修炼,哪怕是上等的玄妙功法,基本上也没什么功效,所以平时葛东旭便以冥思之法,凝练精神力,这倒是不受天地灵气浊气变化影响。
今天画符耗了很大的脑力,所以葛东旭需要及时冥思,以恢复精神力。
如此盘坐到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
葛东旭悄悄打开了房间的门,穿过楼梯口和后面的房间,来到了阳台。
一轮明月当空,如水的月光洒下,透着一抹夏日里难得的清凉。这时原本热闹异常的县城变得格外安静,隐隐中还能听到几声虫鸣。
“子时,乃阴极盛而一阳初生,阴阳交替之时,是一天中最适修炼的时辰,当珍惜。”葛东旭脑子里闪过任遥的话,身子则早已经习惯成自然地盘腿而坐,双手抱球与腹下。
很快,葛东旭的肚腹很有规律地鼓起收缩,而他鼻端处隐隐中有两条肉眼可见的气息进进出出,仿若寒冬里人在哈气一样,可以看到有白气进出,只是相对而言没那么明显。
明月悄悄躲进了乌云中,很快一个时辰过去。葛东旭缓缓睁开了双眼,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袋,望着天花板,表情有些郁闷。
“县城人口密度大,建筑密集,工厂也不少,哪怕我选择了邻近公园山的地方,这空气比起白云山来依旧很是浑浊,就算在子时,空气中的灵气也少得可怜。在这里修炼上十次恐怕都抵不上在白云山修炼一次。可我要在县城读书,肯定是不好回白云山修炼,这可怎么办才好?”葛东旭望着天花板,感受着体内几乎没有任何增长的法力,不由得很是苦恼。
自从两年前得了传承之后,他的进步很快,每次修炼后体内的法力都有明显可以察觉到的增长,可今天却是几乎微不可查。
“看来只能从丹药和刻画布置聚灵阵上面想办法了,只是炼制丹药需要珍贵的药材,刻画布置聚灵阵需要玉石,我一个山里的穷学生又哪有什么钱去购买啊!”葛东旭想到了两个办法,但一想起不管是炼制丹药还是布置聚灵阵都需要购买极为昂贵的材料,不禁越发苦恼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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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千年野生何首乌
“真不行就这样慢慢修炼下去,时间长了总也能有些提升的。”想了好一会儿没能想到好办法,葛东旭自我宽慰道。
“可是高中毕业后,我肯定是要去上大学。上大学后肯定还要进入社会参加工作和生活,肯定不可能去做个深居老山林里不问世事的隐士。按现在这情况,大城市里空气中的灵气恐怕只有更稀薄,难道以后我就按着这个龟速修炼不成?”葛东旭刚刚自我宽慰了一阵,突然又想起来这不仅仅只是高中三年的问题,而是涉及到后半辈子修炼的问题,不由得又开始苦恼起来。
“绝对不能这样下去!师父这般教导我,寄厚望与我,我怎么可以这般马虎消沉下去?况且我还侥幸继承了葛洪老祖宗的衣钵,这么大的机缘如果就这么浪费了,那简直是要招雷劈的。”
“既然没钱,那就努力去赚,做一个大富豪。那时有足够的钱,还需要担心没钱买材料炼制丹药,布置聚灵阵吗?”黑夜中,葛东旭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这一夜,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在租住房里下了一个要成为富豪的决心!
下定决心之后,葛东旭便闭上眼睛入睡。
睡眠是最自然的深层次放松和休息,就算对于修道者也不例外。当然因为修炼和打坐冥思的缘故,他们可以比常人少睡几个小时,还依旧能保持旺盛的精神和体力。
一觉睡到大概四点半左右,葛东旭便起了床,因为卯时是旭日东升,万物滋生,生机最为旺盛之时,是一日中另外一个最好的修炼时辰。
一番洗漱之后,葛东旭再次来到了五楼阳台,盘腿面对东方闭目而坐。
东方,公园山后面的天空渐渐开始发红,紫红的朝霞在翻腾,犹如怒海汹涛。
终于一轮红日破云而出,朝大地洒落金红色光芒。
“呼!”葛东旭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睁眼起身,下了楼出门吃早饭。
卯时的修炼,如同子时的修炼一样,进展几乎微不可查。
吃过早饭,葛东旭没有返回租住房,而是在县城里瞎逛,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商机。不过葛东旭只是一个来自山村的少年,从来没有经商的经验,这么随便走走又哪里能看到什么商机。倒是经过河滨路一座小桥时,看到有几个摆摊算命的人,葛东旭两眼亮了一亮,不过很快就苦笑着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说他师父因为自身的经历,在逝世前曾告诫他不准随意展露修为,也不准他以此营生牟利,单单他的年纪,就算他肯放下架子,摆个小摊算命,会有人上门吗?
这么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大圈,葛东旭突然脚步一顿,两眼看着前方一家中药店,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道:“看我这脑袋,只想着去买药材炼制药膳丹药进补,炼化灵气,买玉石布置聚灵阵,怎么就没想到那株千年何首乌呢?反正那株何首乌现在我也用不到,卖了买我需要的材料不正合适吗?”
原来葛东旭常年在白云山行走修炼,去年无意中在白云山一处悬崖比较隐蔽处发现了一株何首乌。
葛东旭随任遥学药草医道六年,又继承了葛**承下来的知识,很容易就辨别出那是一株千年何首乌。
何首乌能养血益肝,固精益肾,健筋骨,乌发,为滋补良药,不寒不燥,功在地黄、天门冬诸药之上,乃是珍贵药材。
不说普通人服用有滋补之效,就算修真者服用也有一定效用。只是如今何首乌大多是人工栽培,野生的已经不多,尤其是千年野生何首乌更是极为稀少珍贵。所以去年葛东旭发现白云山有株千年野生何首乌时,很是激动,当时就想把它给挖掘出来,但想起这野生千年何首乌直接服用的效果远不如将它合着其他药材熬炼成药汤或者炼制成丹药来得好,若就此挖掘出来直接服用,实在太浪费,还不如等凑齐了其他药材,再将它挖掘出来,按古方熬炼成药汤或者炼制成丹药服用。
只是葛东旭所知道的几种用到千年何首乌的古方中,所需要的其他药材,也无一不是极为珍贵的药材,短时间内葛东旭根本不可能筹齐,所以葛东旭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放弃了立马挖掘的想法,而是在它外面做了些遮掩,使得它更隐蔽,让它继续在山崖缝中生长,留待以后需要时再来挖掘。
因为心中一直存有千年野生何首乌极为珍贵,可遇不可求,要留着以后自己炼药服用,所以葛东旭从来就没想过要卖它,也没想过它代表着一笔巨大的财富。
如今经过中药店,看到中药店门口挂着一些滋补中药材的价格牌,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其实并不是一个穷小子,若把那株千年野生何首乌卖掉应该也能算是个有钱人。
想到了可以卖何首乌筹钱,葛东旭一颗心立马就活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回白云山将那株千年野生何首乌挖出来卖。
“千年野生何首乌是我现在拥有的最大财富,卖了就没了,我必须好好打听,急不来。否则要是卖低了,岂不是亏大?”葛东旭虽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但毕竟跟一位老人生活了六年,耳闻目濡,自然是沾染上了老年人的一份沉着,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着急的心态不对,立马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心境慢慢平静下来。
心境不骄不躁,葛东旭再看前面的中药店就没了之前的激动表情,而是想了想,一脸平静地走进中药店。
这年头西医比中医吃香许多,虽然说是中药店,里面还是摆放了不少西药。或许是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或者这家店本来就没什么生意。店里并没有顾客,只有一位中年男子守着店,看到葛东旭进来也没有多少精神,只是懒洋洋地问道:“小伙子,需要买什么药?”
“叔叔我不是来买药的,我想来咨询您一件事情?”葛东旭朝中年男子微微鞠躬道。
“来咨询事情?小伙子你没搞错吧,我这里可是药店。”中年男子闻言有些好奇地看着葛东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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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百万价值【周一,急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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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里不是中药店吗?我想咨询一点有关中药的事情。”葛东旭回道。
“问中药啊,那你倒是问对了,我对中药还是有点研究的。”反正店里没客人,葛东旭也很有礼貌,见葛东旭问的是中药方面的问题,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谢谢叔叔,我想问下,这年头千年野生何首乌要卖多少钱啊?”葛东旭闻言不禁一喜,微微一鞠躬,然后开口问道。
“千年野生何首乌?哈哈,不是吧,小伙子你是不是看武打小说看入迷了?以为服用千年野生何首乌就可以打通任督二脉,成为武林高手什么的。”中年男子闻言微微一怔,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葛东旭见状倒是有些尴尬。
“哈哈,小伙子别不好意思,叔当年也迷过一段时间的武打小说,也想着什么时候能跌入万丈深渊,然后吃上一株什么千年灵芝,千年人参,突然间就拥有了一甲子的功力。不过那些东西啊,都是小说里写的,你当真就不对了。何首乌只是一种中草药,虽然有滋补功能,但绝对没有武打小说里写得那般神奇,《本草纲目》里有记载,此物气温味苦涩,苦补肾,温补肝……”中年男子见葛东旭面露尴尬之色,越发认定他是看武打小说入了迷,开始滔滔不绝地说教起来。
“叔叔,我真的只是好奇千年野生何首乌可以卖多少钱?”葛东旭无奈打断道。
中年男子见葛东旭打断他说教开始变得有些不高兴,道:“你这小家伙,看来是没药可救了。就算千年野生何首乌真有那神奇的功效,那也至少要卖上百万,你买得起吗?”
葛东旭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知道千年野生何首乌肯定很值钱,但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值钱。
要知道这时昌溪县城,最新出的公寓商品房也不过才一千来块左右一个平米,像程亚周那一整栋的五层楼房也就三十来万顶天了。
一百万对于现在的葛东旭而言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不过葛东旭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刚才中年男子说他没药可救的话,而是急忙问道:“真的要一百万?”
“我也真是服了你,没错,要一百万以上。两年前,省城临州市永青堂得到了一株据说有八百年的野生何首乌,被一位富豪花了一百万买走了。”中年男子看着葛东旭,摇摇头说道,目中流露出一抹神往之色。
“省城永春堂。”葛东旭暗自念叨了一番,然后开心地冲中年男子再次鞠躬道:“谢谢叔叔告知,再见。”
说完葛东旭转身,迈着欢快而激动的脚步走了,他已经看到百万巨款向他招手。
“这小子走火入魔了!”中年男子看着葛东旭一脸开心激动地离去,不由得直摇头。
他自然是做梦也不可能想到,眼前这位穿着很是朴实的少年,竟然会拥有一株千年野生何首乌!
离开了中药店,葛东旭心情久久才平静了下来。
毕竟是一百万的巨额,哪怕他有修为在身,一下子也很难控制住情绪,需要慢慢调整。
平静下心情之后,葛东旭这才返回程乐皓的家。
经过程胖子的房间时,他的房间是关着的,也不知道是在睡懒觉还是在看小说,玩游戏。
不过葛东旭这时没有心情关心这个,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想着千年野生何首乌的事情。
“那位大叔提到了永青堂,连时间,年限还有价格都说得很确切,说明这个消息是可靠的,千年野生何首乌的价格应该至少值一百万以上。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现在回白云山肯定不合适,而且这么一大笔钱我肯定不能随身携带,必须得办银行卡,而办银行卡肯定需要身份证。听说现在镇里只要满十六周岁就可以办身份证了,不像以前一样要满十八周岁才能办。我再过一个月才满十六周岁,刚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再把一些事情调查清楚,然后等办了身份证之后再去银行办卡。只是不知道我才刚刚满十六周岁,说起来还未达到法定成人年纪,银行肯不肯给办卡,如果不肯倒是有些麻烦了。”
坐在书桌前,葛东旭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有关千年野生何首乌的事情,葛东旭目前还不想惊动自己的父母亲。第一个原因是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万一没有呢,反倒让他们失望;第二个原因是这个数目实在太过巨大,真要跟他父母亲说了,肯定会打破他们现在平静的生活,甚至会吓到他们,让他们抱着这么多钱,寝食难安;而第三个原因则是,葛东旭如今在父母眼中终究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旦父母亲知道他拥有这么一大笔钱,肯定要管控这笔钱,不会任由他来支配,如此一来,就会让他在修炼的投入上束手束脚。
“不管银行肯不肯给我办卡,首先得把身份证办下来,这期间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我还是先把主要心思放在学习和修炼上。其他事情则慢慢来,急不得,要保持平常心。”葛东旭将事情琢磨了一阵子之后,很快就收起了心思,并暗自警告自己要保持平常心。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不用人监督就有这份心态,除了跟任遥的长年教导有关系,也跟葛东旭本身的心性有着很大关系。从这一点看,他是一个非常适合修炼的人。
修道者,不仅要有一颗坚定执着的心,也要有一颗恬淡洒脱的心。
这两者看起来似乎很矛盾,既然坚定执着又如何能恬淡洒脱呢?实则不然,这就像事物有阴阳两面一样,既相对又相生,关键在于平衡。修道的心同样如此。
葛东旭有一颗坚定执着的修道之心,从幼年起就从未放弃过,哪怕没有了任遥的教导监督,他依旧日复一日地坚持,从未放弃。但在其他方面,哪怕面对百万的巨额,他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和焦灼之外,很快就能放下来,以平常心对待,这便是恬淡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