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十六. 生离死别
冷枪和流弹在到处飞射,处处都充斥着死亡和陷阱,休伊特为这个女人的命运而忧心冲冲,为自己还坐在相对较为安全的坦克中而羞愧。
“我必须和她在一起!”休伊特蓦地想站起来,“嘭——”地一下,头重重地撞在坦克的钢板上,生痛生痛的!
头痛欲裂的休伊特对炮长施坦纳下士说道:“我现在必须要离开一小会儿......我任命您为临时代理车长,指挥这部坦克继续前进,......不必等我特,你们到艾米斯特尔桥去协助工兵连作战,那里非常需要增援。休伊特会在艾米斯特尔桥和你们汇合的。”
“可是......长官,部队离不开您的指挥!”费舍尔下士插话说道。
休伊特苦笑着:“您太抬举我了,现在桥已经断了,各部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只有各自为战,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过多的干预指挥只会越来越糟,况且我会很快就赶回来和你们汇合。”
“遵命!长官。”施坦纳下士接受了命令。
休伊特推开车盖,探身车外,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休伊特脸上,一股热风迎面扑来,风里夹带着硝烟和血腥。休伊特敏捷地爬出炮塔,跳到坦克的后部甲板上,坦克还在以低速地前进;休伊特飞身从侧面跳下坦克,落地时因为长久的曲坐,腿脚不太利索而脚步踉跄着几乎摔倒。
娜拉正在努力地想为伤员止血,但因为创口太多也太深。鲜血在快速地流出,似乎是没什么希望了。
这时,天空中传来了轰炸机的俯冲时特有呼叫的哨声。休伊特抬头往上看,在太阳方向,一架轰炸机逆着太阳以为掩护,象老鹰扑食一样又快又准地俯冲下来,休伊特看见它的弹仓打开来,一枚黑乎乎的炸弹脱落下来。
“隐蔽!”休伊特朝娜拉快步冲去,她正在聚精会神地替伤员包扎。对于迫近的危险并没有觉察,休伊特不得不飞身跃起将她扑倒压在身下。
“轰隆——”炸弹在离德军不远的地方爆炸了,炸起的尘土雨点般砸在德军身上。不过敌机攻击的目标并不是德军,而是休伊特刚刚离开的那辆坦克。休伊特的指挥车被炸弹直接命中,当场被炸成一堆碎片,坦克里的人无一幸免。
正是对娜拉的爱。使休伊特幸运地和死神擦肩而过。
海因策、费舍尔、施坦纳等。这些生死与共的战友在瞬间就这么灰飞烟灭,休伊特觉得一阵昏眩,整个人仿佛麻木了,听任在枪弹在四周飞舞,休伊特没有思想地呆坐在那......
娜拉对于指挥车的被炸毁并没有什么觉察,这对她来说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她在用双手疯狂地搬弄着砖土块,努力地想把埋在瓦砾堆下的那个受伤的人给挖出来。
“帮帮我,帮帮我!”她在怨恨地看着无动于衷的休伊特。
娜拉的喊声把休伊特从短瞬的迷茫中唤醒了过来。休伊特和她一起从瓦砾堆下把受伤的平民给掣出来。
这时,休伊特认出了这位伤员其实并不老。他是罗宾斯特尔中心小学的老师,曾帮德军修过工事,名字好像叫施特伦茨什么的,年龄只有四十多岁。满脸的污秽和尘土,让人几乎认不出来了。
施特伦茨的眼镜虽然还戴在脸上,但已经碎裂了,因为伤势太重已经在弥留之际,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嘴中涌出,已经说不出话,他用手指努力想指向胸口的口袋,但没有成功就咽了气。
已经无法准确地领会他的意思,于是休伊特摸入他的口袋,颤抖着取出一张沾满鲜血的照片,那是一个小孩的照片——一个三岁的男童的照片,在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亲爱的妻子苏西和孩子海因茨。科林,我永远爱你们!”
这时,娜拉的肩头耸动着在低声地饮泣,百转柔肠,休伊特心里也特别难受,为战友的牺牲,更多的是为自己无法预卜、凶多吉少的前途命运,休伊特哆嗦着那张带血的照片揣入怀中。
“长官,我们走吧!”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休伊特耳边响起。
休伊特抬头一看,原来是营部的三名摩托卫兵已经舍弃掉各自的摩托车忠实地在休伊特的周围环护,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岁的下士,他手里端着一支狙击步枪。
有些感动了,于是休伊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长官,我们都叫他‘杀手’,他各个方面都是哦。”旁边的一个二等兵插话说。
大家都笑了,娜拉也破泣而笑。
“好吧,我们走。”休伊特点点头,牵着娜拉的手,和三名卫兵一起向艾米斯特尔大桥撤退。
他们沿着已经成为废墟的街道前行,到处是断垣残壁,破砖碎瓦,越靠近艾米斯特尔,轻武器的射击声越稠密。
走在前面的二等兵突然停住了,他紧帖着墙壁,“有情况!”休伊特拔出了手枪,将娜拉拦在身后。
“哗啦啦——”一些水泥碎渣和尘土从德军头顶滑落下来,一阵悉谇声从上面某个地方传来。
德军循声抬头看去,一个倒霉的俄国伞兵因为降落伞被击毁的屋顶的裸露在外横梁挂住而悬在那,正拼命地挣扎着。
二等兵用冲锋枪朝上扫射着,“哒哒哒,哒哒哒......”
“问题解决了!”二等兵冲他的同伴们微笑着挥挥手。
他们在穿过一条街道时再次遇到麻烦,一群俄国伞兵已经占领了街道对面的一个咖啡馆废墟封锁了他们的去路,如果硬拼。地形和力量对比都对他们非常不利。
“怎么办?”“杀手”回过头来向休伊特请示。
“让我来!”娜拉从休伊特的身后闪出,大家都诧异地看着她。
娜拉用俄语对对面的俄国伞兵大声地喊叫,对面的俄国人也传来了回话声。工夫不大,对面的俄国伞兵全部撤走了,转向西面。
休伊特惊奇地问娜拉,“您对俄国人说什么了?”
“休伊特告诉他们一支俄国装甲纵队在西面的街区被德军伏击了,需要他们赶快去增援......”娜拉开心地笑了。
德军就这样顺利地通过了由俄国伞兵控制的街口,继续前进了。前面就是艾米斯特尔大桥,但是街道上众多俄国伞兵的身影在约隐约现。再贸然前进无非是枉送了性命。
休伊特示意大家停止前进,并迅速地察看着周围的地形:在德军的右面,有一个制高点——一个几十米高教堂的塔楼;而左边则是一栋被摧毁的住宅楼的废墟。从没有坍塌完的部分可以看出,这原来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虽然它的视野不象塔楼那么视野宽阔,但它可攻可守可退,是一个理想的作战场所。
因此。休伊特决定占领左侧那座住宅楼的废墟。
休伊特留一个士兵负责警戒后面的动静。德军迅速登上了废墟残存的第三层,透过千疮百孔的墙壁可以较为清楚地观察到前面街道的状况,至少有十多名俄国伞兵正在沿着街道,交替掩护着向艾米斯特尔桥逼进,远远地还可以看到艾米斯特尔大桥笼罩在硝烟弥漫中,并且已断成为三节。看来汉斯连长已经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绝佳的靶子!”那个绰号叫“杀手”的狙击手微笑着指着那些俄国伞兵。
“好,狙杀他们吧!”休伊特决定由”杀手”独自开火,因为即使加上两支冲锋枪也不会比一支狙击枪取得更大的战果。反而会很快地暴露德军的狙击位置。
“杀手”将经过伪装的狙击步枪的枪管架在断墙的缺口处,他半蹲着身子。枪托帖着脸,口里念叨着,“圣母玛利亚与休伊特同在!”聚精会神地瞄准着,手指轻轻地搭在扳机上......
休伊特和娜拉靠着断墙坐着,娜拉柔软的身子依偎在休伊特怀里,大家静静地等候着,只有在静下来时才知道自己有多累,休伊特的嘴唇已经干裂了,几个小时没有进过一口水。
“砰——”“杀手”抠动了扳机,远处隐约传来一遍惊呼声。
“杀手”在快速地退动着枪栓,子弹壳翻转着从枪膛中跳出,他已经在准备第二次的击发。这一次的等待没有第一次那么久,他很快地锁定了目标,“圣母玛利亚与我同在!”“砰——”“杀手”射出了第二枪。
“哒哒哒,哒哒哒......”雨点般的子弹向德军右侧教堂的塔楼扫射着,俄国人猜测狙击手是藏在那。
借着俄国人枪声的掩护,“杀手”连续开了两枪,对面俄国人冲锋枪的扫射嘎然终止了。
“你击毙了几个?”娜拉微笑着问。
听到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在问自己,“杀手”憨厚而开心地笑了,“击毙三个,打伤一个......圣母玛利亚与我同在......”说话间,他又在抠动扳机,“砰——”一声脆响。
“哈哈哈,我击中了一个俄**官的屁股,他正倒在街道中央哩......”“杀手”因为娜拉的存在而话多了起来,他一边说笑一边快速地更换着弹夹。
“让我看看......”二等兵想证实一下”杀手”的话,他站直身子想到墙边来看一眼。
“砰”一声枪响,这名好奇的二等兵的身体弹了起来,一股惯性,二等兵仰面栽倒在地,一个由狙击步枪制造的枪洞赫然出现在他满脸血污的脸上的眉心位置。俄国狙击手也干得很漂亮!
“我们转移!这个地方已经被敌人发现了。”休伊特连忙下达着命令。
德军刚撤退到第2层,听到楼下枪声骤起,负责警戒的士兵已经与包围上来的俄国人交上了火。
“快!跟上!”休伊特提着手枪快步走在最前面,德军必须趁俄国人还没有逼近就迅速撤离这栋房子。
“嘭”休伊特和一个正在往楼上冲的人撞了一个满怀。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容,只感觉他穿着黄色的军装,并正在卸下斜挎着的冲锋枪。一种本能。没有任何的迟疑,休伊特左手摁住他抬起来的枪管,右手的手枪顶着俄国佬的肚子就是两枪。
“砰”,“砰”
这个俄国伞兵的身子瘫软在休伊特身上,休伊特顺势卸下了他的那支冲锋枪,然后把尸体推开,那具没有了生命的尸体重重地跌倒了。休伊特把刚夺下的冲锋枪递给身后的娜拉。
“我......不需要这东西......”娜拉微笑着并没有接。
“这是战场。......娜拉......敌人不会因为您是个女人而手软的。”休伊特坚持着。
虽然不太认同,娜拉只是不太忍心拂休伊特的好意,才有些勉强地接过那支冲锋枪。
考虑到大桥已经被炸毁了。并且艾米斯特尔桥是俄国人攻击的重点,休伊特决定放弃直接向大桥靠拢的计划,首先突进到河畔,再寻求机会过河。遗憾的是那名负责掩护的士兵并没有跟上来。估计他已经阵亡了或者是迷失了方向。
他们不能久等。沿着破烂不堪的小巷摸索前进。终于可以看到艾米斯特尔河了!大家的精神头一下子起来了。狙击手更是眼尖,“杀手”高兴地对休伊特喊着,“您看!长官,船!河边有船!!”
休伊特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在河边有一条俄国的冲锋舟漂浮在岸边正由他们的人在控制着,这应该是早晨的战斗中,俄国人企图从水路偷袭休伊特军工厂区阵地时被休伊特军缴获的。
“船!船!”就像在沙漠里行走的人看到了水源,人们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实际上这么欢呼的人就是休伊特身边的娜拉小姐。她激动而兴奋地一下扑到休伊特的怀里。她的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芒,用一种近似梦呓的声音说道:“我又可以见到妈妈了!”
从来没有听娜拉提过她的妈妈。这时,休伊特才知道妈妈在娜拉心里的份量,把这么好的姑娘送到她亲人的身边是休伊特的责任,休伊特暗自发着誓。
“是的,我们可以回家了!”休伊特也紧紧地拥抱着她。
“是的!”她以同样的热情回馈着休伊特,“咣当”她的钢盔在热烈的拥抱中跌落,金黄色的披肩长发如瀑布般倾洒下来。
“长官,我去和河边的人联络一下。”“杀手”作了一个鬼脸,知趣地先行一步。
休伊特抚摩着她的秀发,舒服地感受着胸前抵触着的软绵绵的胸酥,女性特有的馨香使休伊特意乱情迷,雨点般的吻不由分说地吻向她些许污垢的脸,因为这不再是一种激情的表达,娜拉有些慌乱,她挣扎着想从休伊特的怀里脱出,休伊特尊重地松开了她。
“娜拉!”休伊特喊着她的名字,“您听我说......“
娜拉粉脸臊红,柔情的目光看着休伊特:“长官,您不要说......”
她红着脸象只受惊吓的小鹿向前跑去,就在这一瞬间,一个俄国伞兵突然出现在娜拉前面,娜拉和那个俄国人都是一楞,那是一张不过十六、七岁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娜拉平端起的冲锋枪又放下了。
“不要啊!”休伊特大喊着冲过去,但是太晚了!
“哒哒哒,哒哒哒......”俄国伞兵已打响了他手里的冲锋枪。
娜拉娇柔的身子在弹雨中痉挛、旋转着,休伊特的世界和希望在刹那间崩塌了。休伊特左手接住正在往后倾倒的娜拉的身体,右手的手枪同时举起,对准那张娃娃脸,扣动了扳机,直至打完里面全部的子弹。
抱着娜拉倾倒的身子,他们一起重重地跌倒。垫在下面的的整只手麻木得一点也没有感觉,休伊特想它是骨折了。
休伊特扶起娜拉的身子,只见殷红的血正从她的嘴角溢出,而胸部鲜血更是如泉涌般曼延,侵透了她绿色的军装......休伊特觉得自己的心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泪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淌。
“天呐,你为什么不开枪??为什么不呢??”
娜拉的美丽的眼睛竟然奇迹般地睁开来,“对不起,......长官......”
“娜拉!”泪水模糊了休伊特的视线,她的脸看上去并不真切。休伊特发疯似地翻着药箱,休伊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药。
“没用的,......我是医生......”娜拉的脸上浮过一丝惨白的微笑。
休伊特双手不知所措,不敢去摸她那些伤口,休伊特怕她会更痛,“不!不——你会没事的。”
“你不会有事的!!您不是还能说话了吗?我们还要结婚,会生很多很多的小孩......”休伊特喋喋不休,自言自语。
娜拉的嘴角掠过一丝艰难的酸楚,“......抱歉,我有爱人的......”
休伊特努力地微笑着:“哦,当然,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
“汉斯......失去了两条腿......但我仍然爱他......”
“可怜的人啊。”休伊特不知道自己在说谁。
“......”又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呕出,她的美丽的双眼合上了。(未完待续。。)
九百十七.不一样的意大利人
男爵卫队的出现,让战场上的局势正在发生着迅速的变化。
在成功光复莱比锡后,德军最精锐部队男爵卫队随即向开姆尼斯发起攻击。驻守在开姆尼斯的是一支意大利军队。
原本以为在面对意大利人的时候,这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但让人意外的是,这支意大利军队居然保持了一定的战斗力。在德军空中轰炸和地面攻击的双重打击下,居然坚持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没有让开姆尼斯丢失。
这是最让人意外的事情。他们可是意大利人,无论在什么样的战斗力总是一触即溃的意大利人!王维屹来到最前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大感意外。在两次世界大战中,他无数次的在战场上和意大利军遭遇过,这样的队伍甚至不用费吹灰之力。甚至在柏林保卫战开始后,意大利军队的表现也和过去一样拙劣,但这次为什么不同了?
王维屹有些不太明白......
他决定亲自试探一下这支意大利军队的实力,在他来到最前线后的当天夜里,即下令全军对开姆尼斯发起了总攻击。
从战况上来看,开姆尼斯的意大利军队战斗力虽然比之前的意大利人有所加强,但完全不是德军的对手,多处阵地陆续遭到突破。然而,意大利人却丝毫没有溃败的迹象。
在德军猛烈的攻击下,苦苦坚持了一整天的意大利人再也无法继续坚持,很快败退进了城内。按照过去的习惯。战斗到这个时候的意大利人已经有了最出色的发挥,该是全军溃败的时候了。
但是让王维屹和德军跌破眼镜的事情却再一次的发生了......意大利人非但没有溃败,反而和德军展开了巷战......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意大利军队。”王维屹不可思议的喃喃说道。
此时。枪炮声响彻了开姆尼斯。这支意大利军队的装备和盟军其他部队相比,明显装备低劣,但是其意志力却让人赞叹。
不少阵地上,经常会出现仅仅只有几个意大利士兵,拿着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武器,苦苦坚持到全军阵亡为止。
当德军冲进他们所防御的阵地之时,他们除了看到满地的尸体。还看到了他们使用的那些武器:
德制mp38冲锋枪、前苏联制的**沙冲锋枪,甚至还出现了毛瑟步枪......
上帝啊,他们的武器都是一些老掉牙的家伙。甚至还不如那些正在德国各地抵抗的游击队。
可就是利用这些低劣到令人发指的武器,他们居然一直坚持到了现在......这需要一种什么样的精神才可以做到......
通过抓获的俘虏,总算弄清楚了一些大概,这支部队是意大利迪亚戈步兵师。
迪亚戈步兵师?王维屹总觉得这个名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当天夜里。德军突击队持续发起突击作战,陆续突破了德军防御的大量城内阵地。但即便如此,战争进行到现在却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凌晨1时,前方传来了好消息,一支德军突击中队,成功的锁定了迪亚戈步兵师的师部所在位置,随后,大量的德军突击队陆续开始向此地增援。
这又是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意大利军的最高指挥官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撤退!
“不许伤害他们的指挥官。我需要看到活的。”这是王维屹给前线部队下达的唯一命令,他已经对这支意大利军队的指挥官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可是。要想击溃这个师部显然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们的装备多少要好一些,甚至还拥有两辆老式的坦克以及数量不菲的机枪。而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德军是不愿意蒙受过多伤亡的,因此德军并不愿意付出太大的损失占领对方的指挥部。
凌晨1:20,德军最高指挥官恩斯特.勃莱姆元帅率领三辆“豹9”式出现在了前线。
“恩斯特元帅,敌人的抵抗非常顽强。”男爵卫队ss博德梅尔一级突击大队大队长博德梅尔上校来到了元帅的面前:“由于您亲自指示要抓活的,因此我们没有敢使用重型武器进行攻击。”
“进行过劝降了吗?”王维屹抓过了望远镜问道。
“是的,元帅,已经进行过劝降了,但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王维屹呼出了一口气:“再进行一次攻击,如果还是无法击溃对方的防御,那么我带来的两辆坦克将统一归你指挥。”
“是的,元帅。”这次博德梅尔的心里就有底了。
其实,这个时候的王维屹却比任何时候更加迫切的见到对方的指挥官,只是如果因此要在这里浪费大量的时间却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新的攻击很快就开始了,博德梅尔上校集中起了全部的火力,死死的压制着对面的意大利人,而那些意大利人尽管伤亡惨重,但却丝毫没有溃逃的意思。
一个被俘的意大利上尉被带到了王维屹的面前,从他的神色里似乎看不到任何的害怕,他的身子站的笔直,不过,对于德国人问的问题,他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迪亚戈步兵师的前身,是意大利博尔扎步兵团!
博尔扎步兵团,博尔扎步兵团......王维屹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忽然知道这是什么部队了。
那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在意大利的乌迪内,正是由博尔扎步兵团负责防御这座意大利的重镇。
而他们的指挥官,是迪亚戈上校。那位一直到乌迪内城破的最后一刻。用一支手枪结束了自己生命也绝不愿意投降的意大利军官......
他甚至想到了迪亚戈上校在自杀前拜托自己交给妻子的信。
“尊敬的德国指挥官,请将这封信托人转交给我的妻子,我将对您表示最深刻的敬意。您的敌人迪亚戈。”
王维屹没有看那封信中的内容。但他却完成了迪亚戈上校的最后心愿。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虽然意大利军队的战斗力让人耻笑,但仅仅以迪亚戈上校个人而言,他无疑是值得尊敬的。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为了表彰迪亚戈上校的勇敢,博尔扎步兵团被命名为迪亚戈步兵团,最后又扩编为迪亚戈步兵师。”那个意大利上尉的话里充满了骄傲:“迪亚戈步兵师的人。从来都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是的,就和迪亚戈上校一样......”王维屹轻轻叹息了声。
这个时候,对面的意大利军起码被消灭了一半。而三辆“豹9”式也已经完成了最后歼灭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抵抗的枪声却戛然而止。
“停止攻击!”王维屹及时的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枪声一下就停止了,过了会,一个举着白旗的意大利少校走了出来。他被带到了王维屹的面前。他告诉王维屹。他们的师长切诺克少将已经准备投降,少将唯一的要求只是希望能够保证投降士兵的生命安全。
王维屹毫无迟疑地答应了这一请求......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切诺克少将,但是这个意大利人的少将却对王维屹好像非常熟悉一样,他朝着王维屹敬了一礼:“恩斯特元帅,意大利王国迪亚戈步兵师师长切诺克.斯迪诺向您投降,我们尽到了意大利军人的职责,继续战斗下去,只会让更多的意大利士兵死去。我将承担这次失败和投降的全部责任!”
“不,切诺克将军。你的表现非常勇敢了,甚至,这样的勇敢已经丝毫也不逊色于德**人。”王维屹非常认真地说道,接着,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切诺克.斯迪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我认得一个意大利中校,就在乌迪内,他也是博尔扎步兵团的,我记得很清楚,他是一个喜欢当医生胜过当军官的人。”
切诺克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他就是我的父亲。”
一瞬间,王维屹什么都明白了......
......
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意大利乌迪内。
战争已经结束了,表现英勇无比的斯迪诺中校成为了俘虏。
一部分意大利士兵因为需要而留在了乌迪内,这其中就包括斯蒂诺中校......
中校没有来得及跑掉,他也成为了德国人的俘虏。不过当要把他送到后方的战俘营时,斯蒂诺中校拒绝了这一要求。
他见到了传奇的骷髅男爵恩斯特.勃莱姆,他告诉男爵,自己恳求留在乌迪内,除了想在这里陪伴着自杀的迪亚戈上校,而且还想照顾一下伤员。
让王维屹有些惊讶的是,斯蒂诺中校居然曾经是医学院的优秀学生,只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才让他进入了军队,并且一直当到了中校。
在经过沉思之后,王维屹同意了中校的要求......
“相比于军队,我更喜欢做个医生。”检查完了一名伤员后,斯蒂诺中校告诉战胜了他的敌人恩斯特.勃莱姆中校:“战争让人流血、死亡,而医生却是用来挽救生命的,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职业,可是偏偏我现在两份职业都做过了。”
实事求是,这些意大利人在战场上表现得虽然非常可笑,但是当战争的硝烟散去,他们的一些话还是比较发人深省的。
王维屹赞同的点了点头:“许多事情你明明不想去做,但却不得不去做,那些自己喜欢做的,只能无奈的放到一边。斯蒂诺中校,请原谅我的直接,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好的军人,但或许你可以尝试做一个好的医生......”
“我同意。”斯蒂诺一点都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而生气:“战争早晚都会结束的。是吗?那时候士兵们还能做什么?上校,其实我早就想过了,无论这次战争意大利是战胜还是失败。我都会脱下这身军装,去做我喜欢的事情......”
王维屹最终释放了斯迪诺中校......而让人惊讶的是,他在这里居然遇到了中校的儿子。
“我没有按照父亲的要求那样去学医,而是进入到了部队里。”切诺克自嘲似的笑了下:“我不相信意大利军队真的和别人说的一样无能,我想尝试一下锻炼出一支真正的军队,来证明意大利人一样可以打好仗,但是很可惜的。我还是失败了。”
“不,不应该由你来承担主要的责任。”王维屹缓缓的摇了摇头:“让我奇怪的是,以你的部队的战斗力和勇敢精神。为什么会配备如此低劣的武器?意大利并不缺乏好的武器。”
“是的,意大利并不缺乏好的武器和勇敢的士兵,意大利缺乏的是一个优秀的统帅。”悲伤的神色从切诺克的脸上一闪而过:“我们的领袖对我有很大的意见,所以我处处遭到了排挤。甚至如果不是战争爆发我已经无法呆在部队里了......”
王维屹一瞬间便完全明白了。切诺克少将和他的部队无非就是一些政治牺牲品而已。
“总有这样的事情存在。”王维屹轻轻的叹息了生:“切诺克将军,你认为盟军能够取得战争的胜利吗?意大利能够从战争里获得他们想要的吗?”
“盟军是否能够取得胜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意大利绝对无法获得任何好处。”切诺克冷笑了一声:“一个不断背叛盟友的国家,再加上自身的实力不济,他是永远无法得到别人真正尊重的,当意大利的价值被利用完,他就会如同一只破麻袋一样被一脚踢开!”
这不但是一个勇敢的将军,而且是一个非常睿智的将军。王维屹点了点头。忽然说道:“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切诺克将军?”
“我愿意!”让人吃惊的是。切诺克竟然没有哪怕一秒钟的迟疑:“我身为意大利的将军,在这里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职责。我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并且问心无愧,我想,现在是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男爵,我从小就从父亲那里听说过您无数神奇的故事,但我的职责完成后,我愿意追随您一起战斗,去追寻意大利军官真正的荣耀!”
王维屹舒心的笑了。起先是美**官马里奥少校,现在意大利人切诺克少将,德国,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单。
“你将重新指挥你的部队,并且将得到一部分德制武器的补充......”王维屹抬高了自己的声音说道:“切诺克将军,一个勇敢的人,永远都是有朋友的。”
一个勇敢的人,永远都是有朋友的。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都管用......
“元帅,我们刚刚得到了来自前线的消息。”这时候卡伦布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海森堡上校指挥的勃兰登堡突击队,和一支国防军一起,对列夫托进行了突袭,并且成功的占领了这里。”
“什么?把地图拿来!”
地图很快的铺设开来,王维屹在地图上看去,卡伦布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就是这里,列夫托,这是我们进入罗宾尔斯特一个非常关键的地点。但是从前线传来的情报看,那里德军的人数非常少,俄国人已经组织起了强大力量进行攻击,企图重新把列夫托夺回来,如果在我们到达之前列夫托还在我们手里,那对于及时增援罗宾尔斯特是非常有利的。”
王维屹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卡伦布忽然低声说道:“元帅,有一个问题您大概不是很清楚,舶来登报突击队隶属于党卫军,而且他们中的每一个突击队员都非常骄傲,不太看得起国防军的那些官兵,因此他们和国防军之间始终都有着尖锐的矛盾......”
“你担心他们是否会齐心协力?”王维屹一下读懂了卡伦布话里的意思。
卡伦布点了点头,王维屹沉吟了一下:“既然他们能够齐心协力夺取列夫托,我相信他们也一样可以共同守卫住那里的。卡伦布,党卫军和国防军之间的矛盾突出吗?”
“总体来说发生的不是很多,但在一些精锐的党卫军部队里却的确存在着,尤其是像勃兰登堡突击队这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屡立战功的部队。”卡伦布坦率地说道:“其实,这样的矛盾在党卫军正式成立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一直没有得到过很好的解决。但是当年的胜利掩盖了这些矛盾,而且当时的德国还有那么多优秀的将军能够镇住他们。但是现在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王维屹默默地点了点头,是啊,党卫军和国防军之间的矛盾始终都存在着,但他怎么也都没有想到过了那么多年都还没有改变过。
尤其在德意志最危难的时刻,这样的问题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必须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团结的国家和团结的军队,才是战胜一切困难的关键因素所在!(未完待续。。)
九百十八. 突击队
“说吧。”
“是。18日,装备清点如下:莫德尔突击炮炮一座;战虎式突击炮两辆;10毫米炮两门;mg62机枪5挺;mp60冲锋枪48支......”
“海森堡,快瞧这个!”佐夫兴奋地叫着,指着墙上的一本**挂历:“一本色他妈情挂历!”
“哈!俄国人一定是为这个来的!”海森堡坏笑着转过头去。
“啊,你继续。”
“......另外,地雷20个,火焰喷射器一支,缴获俄军冲锋枪4挺,步枪若干,反坦克枪一挺。”
佐夫翻开挂历的下一页,一个异常清纯的女孩儿正掀开她轻盈的裙角,把大白屁股撅起来给海森堡们看。“呜——活他妈见鬼!”佐夫和海森堡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海森堡转过头去,发现报告的年轻士兵正张大了嘴盯着挂历上的那个妞。海森堡严肃地咳嗽了一下。
“哦——哦,啊......这就是我们现有的全部装备了,上校。”
“把单子给我。”
士兵把他统计的列表递给海森堡。海森堡从怀里掏出铅笔,在每一条统计的结果后面打着钩,仿佛老师在批改学生的作业。
“人数呢?”海森堡埋着头。
“啊,74人。上校。”
“报告昨天的伤亡。”
“死8人。伤4人。两人失踪。”
“怎么搞的?”
“啊......昨天弗伦伯格中尉的侦查队在猪圈遭遇了一股俄军。”
“中尉现在在哪?”
“阵亡。上校。”
“嘿——佐夫,伊万们快到了。”海森堡用夸张的语气通知佐夫。这个与海森堡出生入死多年的大汉。
佐夫没有说话,海森堡转过头去,他正全神贯注地翻开挂历的下一页。
“弹药呢?弹药在哪?”海森堡打量着恭恭敬敬站在面前稍息的士兵。
“这里。背面,长官。”
海森堡把纸翻过面,又是一个长长的单子。
“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哈森,长官。”
“哈森?昨天来报告的西塞那小子哪去了?”
“阵亡,长官。”
“阵亡?”
“啊,是的。炮击。”
“就是今天早上那一炮?”
“对。长官。就是那一炮。弹片打碎了他的头。”每天早上六点整,俄国人都会例行往他们的阵地开一炮,象征新的一天的开始。它像闹钟一样准时。也的确起到了闹钟一样的作用。
海森堡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个倒霉孩子。”
“等等。”海森堡用笔指着单子上的一组数字:“5挺mg62弹药只有2千颗?炮弹药只有10发?怎么搞的?”
“这的确是我们能收集到的全部弹药了。”
“问过装甲兵了么?莫德尔突击炮只有10发弹药,这仗还怎么打!俄国人的坦......”海森堡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装甲兵少校卢瑟弗有他们自己的小仓库。通常这些家伙都会库存一些莫德尔突击炮的弹药,但他们不愿轻易拿出来让步兵用。
“我......我没有问,长官。”年轻的士兵显得很为难。那些装甲兵的傲慢有时也实在不好对付:“要不......我现在就去问?”
“行了。没事儿。我一会儿会亲自跑一趟。”
弹药的紧缺让海森堡习惯性地皱紧眉头。海森堡把统计的单子还给年轻的士兵,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香烟。
“人数呢?”海森堡说。
“战斗人员74人。伤员26人。”
“步枪为什么是101.128支?你最好给海森堡一个1.128支步枪的解释。”
“这个......长官,这是博洛尔斯基少校特意嘱咐我这个数字的。”
博洛尔斯基少校无疑是勃兰登堡突击队这支部队中的传奇。他从战争爆发之后就一直跟在战斗着。老家伙是个狙击手,至少拥有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和一枚战功铁十字勋章,还总是一副容克绅士的模样。他长年留得两撇大胡子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古董——仿佛自俾斯麦统一了帝国之后,他就再没剪过。然而,尽管少校的年纪比其他人都大很多,他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出色狙击手。他已经杀了128个目标。这就是为什么步枪有101.128支。这是老家伙炫耀自己战果的方式。老家伙还曾经说过,他手里的步枪会吸吮每一个被它猎杀的死者灵魂。并最终成为更为强大的武器——于是,作为死者灵魂的集合,这可笑的0。128就随之出现了。
“老家伙的把戏......”海森堡咧开嘴笑笑:“你做的不错,孩子。叫什么名字?”海森堡递了一支烟给他。
“哈森,长官。您刚才问过一次了。”
“哦,对对......哈森,”海森堡拍了拍自己麻木的脑袋:“你干的不错。今天你就先跟着我,当我的副官。看好自己的小命儿,别死了。明天一早我希望你还能活着向我报告。明白么?”
“是!上校!”哈森得到了海森堡的赏识,兴奋地露出笑容。
海森堡把打火机扔给他,让他自己点烟。这个聪明的孩子主动把火伸过来,先把海森堡的烟点着了。海森堡站起来,走到二楼阳台上眺望着这座城市。这个坐落在十字路口街角的二层旅馆在战前一定是个讲究的地方,尽管那些装饰已经被弹片撕得面目全非,但残余的纹饰仍显出当年的奢华。
“孩子。你过来。看这是什么。”海森堡指着黑色军服领口醒目的ss标记。
“这是党卫军,哈森。”海森堡吐出了一口烟:“可是你,刚才一直在用国防军的军衔称呼我。知道么?”
年轻人恍然大悟,他手中的烟几乎掉在了地上。显然他忘记了国防军和党卫军之间军衔的转换。
“行了。从现在起记住:勃来登堡突击队大队长。这是我的党卫军军衔。我要你现在称呼我为——队长。”
哈森立正站好,靴子的跟还发出碰撞的响声:“是,上校!”但他马上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不不......是,队长!”
海森堡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口:“行。不错。”
“佐夫,”海森堡喊着战友的名字,希望把他的注意力从**挂历上引开:“容克少校又有新收获了——128个!”
然而佐夫并没什么反应。那挂历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
“队长。”年轻人回过头去看看佐夫又看看海森堡,套近乎似的说道:“您和佐夫上尉都是铁十字勋章获得者——太棒了!有一天我希望也能获得一枚......”
“庆幸自己没有吧......”海森堡嘬了最后一口烟,吐出灰色的雾气。然后厌恶地扔掉了那烟头——就像摆脱了一只恼人的苍蝇。
“您......您说什么?”
“不,没什么。赶紧抽完你的烟,我有任务给你:你去把防守教堂的小保罗,博物馆的鲁本。和坟地的神父上尉给我找来。让他们通知士兵。俄国人今晚就会总攻。我和佐夫现在动身去见装甲兵,在半小时内带这三个人到桥边装甲兵阵地见我。明白了么?”
“是,队长。”年轻人马上扔掉了还剩一大半的烟,庄严地立正站好。
海森堡走过去,把扔在地上的烟捡起来,然后又塞回了哈森的嘴里。
“不浪费。记住。”
在年轻人匆忙离去的时候,海森堡又叫住了他:“哈森,你的钢盔呢?”
年轻人突然察觉到自己头上缺了什么:“啊——钢盔......我。哦——上帝,我把它忘在睡觉的床上了。”
“行了。接着这个。”海森堡随手把一个钢盔扔给他:“戴上吧。它是你的了。西塞那小子昨天忘在这儿的。”
“哦......是。”哈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它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年轻人离开了。
虽然是上午,外面的天空是阴霾的。钢铁仿佛在云层上翻动,浑浊了天空原本的清纯。
“佐夫——走吧,别看了。”海森堡走到大汉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等咱们打完这仗了,这挂历你拿走,晚上用。”海森堡在他身边坏笑着:“我不要......让给你了。”
佐夫并没有笑,大汉迟钝地转过脸,海森堡发现他眼中竟有依稀的泪水。海森堡问他怎么了,他说挂历这一页的女人让他想起了他的妈妈。
“走吧,佐夫,也许你奶奶也在里面呢。”海森堡把他推离了那幅画面,大汉用手揉搓自己的眼睛,不情愿地戴上钢盔。“走,是时候跟装甲兵卢瑟弗好好谈谈了。”
“对,是时候了。”
当海森堡和佐夫从旅馆走出来的时候,一架俄国人的攻击机刚好呼啸着掠过小城。它飞地很低,驻在街角的士兵们忙用防空炮炮想把它射下来,但收效甚微。
“佐夫......”海森堡指着天上敌人的飞机:“我们的弹药有很大问题,但是伊万们今天晚上就要来了——最迟明早。”
“明早?”大汉用鼻子发出轻蔑的嘲笑:“那今夜一定是伏特加延缓了他们的攻势!”
“呵呵!”海森堡们笑着走过街角的莫德尔突击炮,士兵们正玩命旋转着炮身,努力对准飞机来袭的方向。
“......兄弟......你知道我们还剩多少人么?”
“160多个——几乎二百人......我记得前几天有人说起这个数......”
“不不,佐夫。我们昨天死了8个人,前天还有几个,现在我们一共就还有74个人......如果算上你和我的话。”
“74人?”大汉眯起眼睛在心中计算着:“18乘以10。呃,再加上48乘以20,还有,嗯,8乘以50......等于......”佐夫是一个出色的战士,然而若是以士兵的数学能力来衡量战斗力的话,佐夫恐怕连预备役都进不了:“哎?最后得......我刚才说几乘以几来着?”
“1000。”海森堡笑着拍拍他的大肩膀:“你是想告诉我。我们48个国防军士兵,18个党卫军,8个装甲兵。一共可以对付10条,20条,和50条俄国人命?于是我们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74人战斗群加起来可以抵消掉多少?1000个伊万?”
“啊——海森堡——我就是这个意思!”大汉自豪地扬起头,乌云间隙的一律阳光不偏不正地照到他脸上:“想想看。再加上你和我。我俩至少值100条俄国人的命!人数上......我们不他妈吃亏!”
战斗恐怕不是一个这样简单的换算。然而每次战斗前,佐夫都要这样故作天真一回。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这个,还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让即将降临他们的噩梦看起来没那么可怕。海森堡笑着递给佐夫一支烟。敌人的攻击机在他们的头顶上再一次盘旋,这回,它俯冲下来,扫射出两排子弹,打进他们身边已经被战火洗礼过的二层小楼里。破碎的窗户中传来惨叫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嘿——戴斯!派两个人把伤员抬出来,再叫个医务兵!”
佐夫朝身后街角正操纵大炮的一个士兵喊道。只有新兵才会在空袭时躲来躲去。老兵都清楚,生死早已注定,你躲避不了它。他们继续走在满目苍痍的街上,在这条街的尽头,是一座桥,那条河是他们阻止整个俄**团长驱直入的唯一希望。装甲兵们把仅有的两辆坦克停在桥边,然后建立了他们的桥头堡。尽管他们只有8个人,但各种齐全的防御工事全都整齐地排列在桥头堡阵地上。
“海森堡,这小城叫什么来着?你说过一次,我忘了......”大汉吸完最后一口烟,扔掉烟头。
“列夫,什么......对,列夫托。”这是一个坐落在旧德国和波兰边境的小城。若不是因为战争,这里的宁静将成为一个极好的度假胜地。
“列夫托......”大汉回味着这个名字:“海森堡,等战争结束了,我就马上成为......一定是一名喝醉酒的卡车司机,每天喝着酒从汉堡把美国人做的收音机和英国人做的皮夹克运到柏林,然后我再娶一个巴伐利亚个老婆,生几个孩子,在每年的**月份开着我堡买的甲壳虫,带着他们来这个叫列夫托的安静小城度上一个礼拜的假!哈——那才叫生活!”佐夫幸灾乐祸地笑着,不停地拍着海森堡的肩膀。
佐夫的白日梦和他的数学一样天真可笑,但海森堡早已习惯了:“哈哈,去他妈的吧,佐夫——你现在只有这个!”海森堡用手弹了弹他脖子上的骑士铁十字勋章:“这就是你的全部生活!”
大汉踌躇地撇了撇嘴:“哈——操蛋!”
如果没有战争我会干什么呢?海森堡不敢想......也许我会成为个艺术家,船长,或者......甚至航海家?海森堡喜欢大海,海森堡向往驾船任意驰骋的感觉,脱离一切的束缚,与巨浪周旋,寻找属于自己的港湾......想到这里,海森堡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成为一个艺术家......
“又想着你的航海梦呢?”佐夫太了解海森堡了。
“哼......见鬼去吧!”海森堡无奈地摇摇头。
“听着,海森堡。”大汉拍着海森堡的肩膀,像一种鼓励:“要是战争结束了我们还都活着,就带我一起去航海吧。我来当你的水手!我们一起去那些外国的城市,躺在甲板上和酒,再与大西洋的巨他妈浪搏斗!”佐夫饶有兴致地用手描绘着大洋上的巨浪。
“光你和我两个人可不行!”海森堡摊开手调侃道:“没有女人我是不会出海的!”
“嘿!我说的可不是女人——是自由!有女人就有人管着你!海森堡,别操蛋了——”佐夫用他粗大的手臂搂着海森堡,眼中透出一股神秘:“想想那些外国港口酒吧里的妞......咱们每到一个地方就接俩上船跟咱睡——一人一个,你不许抢海森堡的!”
他们坏笑在一起。“一言为定!”
“长官!”两个满脸脏兮兮的士兵的喊声中断了他们的幻想。他们迎面走过来,朝他们敬礼。海森堡记得他们的眼睛扫过佐夫脖子上的铁十字勋章时,羡慕地表情。海森堡想,自己脖子上的勋章一定也成为了那些士兵对自己尊重的重要因素。
“洛齐,你去炮那里,多带3个人到左边的后街去,构筑一条简单的防线。”海森堡随口朝那两个士兵命令道。
“敌人什么时候进攻,长官?”
“今天晚上——最迟明早!”海森堡回过头喊道。
“我操......”
桥头堡到了。8个装甲兵的长官叫卢瑟弗,他们是隶属党卫军最精锐的部队之一,第五装甲师“维京”的一支部。作为少校的卢瑟弗应该是一个装甲连队的连长,然而现在也只剩下两辆突击炮作为自己的全部家当。(未完待续。。)
九百十九. 老兵和新兵
然而现在也只剩下两辆突击炮作为自己的全部家当。他们在几个礼拜前加入了海森堡的混编部队。
然而很显然,卢瑟弗相信这支部队应该由他这个王牌部队出身的装甲兵少校指挥,而不是海森堡这个党卫军老兵。突击炮和坦克很像,只是没有可以旋转的炮塔,主炮被固定在宽大的车体上,正对着敌人将要来到的方向。装甲兵们把防弹用的砂袋堆在突击炮的周围,活生生地把两个铁家伙变成了两座碉堡。桥左桥右,一边一个。装甲兵是陆军的精锐,作为精锐中的精锐的党卫军装甲兵更是有着不可一世的优越感和毫不掩饰的傲慢,更何况卢瑟弗和他的手下来自王牌师。这让卢瑟弗的傲慢成了这一特点最好的写照。
当海森堡和佐夫来到桥头堡的时候,卢瑟弗正和他的手下试着把两幅半人高的希特勒和亚力克森男爵的画像固定在一辆突击炮的车顶。他们把那巨大的画像面对着敌人将要到来的方向,似乎只要这样做了,俄国人就注定会失败。
“好主意——绝妙的好主意!”海森堡半调侃半讽刺地鼓着掌:“看来我们的十字军们又准备以信念作武器开赴战场了?”
卢瑟弗是个精神帅气的小伙子,一枚漂亮的骑士铁十字勋章挂在他的领子上,当他回过头来打量海森堡的时候,那勋章在他脖子上晃晃,更显得抢眼。
“哇噢哇噢——看看谁来了!”卢瑟弗不甘示弱地讽刺道:“海森堡上校!我们兄弟部队的上级指挥官!”
同样作为党卫军的卢瑟弗当然知道海森堡的党卫军军衔是上校。但他诚心用国防军军衔来称呼海森堡,显示他对一切陆军其他“低级”军种的蔑视。
佐夫哼笑了一声,把自己的烟掏出来。扔给站在突击炮上居高临下的卢瑟弗。
“好吧,你随便称呼我什么都行——你可以叫我海森堡,只要你同意把你们小仓库里的弹药拿出来让我的人使用。”海森堡故作轻松地摊开了自己的筹码。
7个装甲兵都出现在了海森堡们面前,有的站在他们的战车上,有的面面相觑,等待着他们指挥官的答复。
卢瑟弗不怀好意地抽了一口烟,冷笑一下。似乎海森堡的提议在他看来是荒谬的。
“凭什么?”他冷冷地说。
“好——卢瑟弗,还有装甲兵们,情况比我们预想地更棘手——我今早得到消息。俄国人已经在昨天派出了侦察兵,并且已经和我们的人在猪圈交过手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今天或明天就要进攻了。”海森堡露出手表,朝装甲兵少校挥舞着:“或许再有一两个小时,俄国人的炮击就要来了!可是我们的莫德尔突击炮和mg62都只有少的可怜的弹药——这仗你让我们怎么打?让那些国防军士兵和党卫军兄弟白白送死么?你们装甲兵肯定有莫德尔突击炮的弹药。这点谁都知道。而且你们的这两挺mg62也没有必要工工整整地摆在这里——一颗炮弹就可以把你们都送上天!看在上帝的份上——卢瑟弗!把你多余的弹药分给我们一些!我们在教堂和坟地的士兵需要这些!”
装甲兵少校故作迟钝地抽了一口烟。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国防军本来就是去送死的——至于你的党卫军,我倒可以可以考虑一下......”
“嘿——臭小子,你给我听着!”佐夫烦躁地扔下自己的烟,站出一步:“这他妈不是什么国防军,党卫军的事——这是一场战斗,我们面对的敌人是该死的伊万——他们才不在乎杀的是党卫军还是国防军!我他妈告诉你,卢瑟弗,如果我们防守教堂和坟地的人死光了——你这两辆坦克屁都挡不住!”
“哼——够了。”卢瑟弗心不在焉地扔下烟头:“我谁的面子都他妈不会给了。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看看——我们武装党卫军装甲兵是怎么依靠两辆坦克扭转战局的!”
佐夫愤怒了。大汉扔下步枪,一步跳到卢瑟弗的坦克上面。抡起拳头就打过去,装甲兵们也摩拳擦掌地凑过来。海森堡连忙一边拽住佐夫,一边朝卢瑟弗喊着:“混蛋——今晚你会为你现在说的话后悔的!”
突然,所有人都停住了,攻击机的声音由远而近——已然非常清晰。当他们看过去的时候,只看见敌机像一个横在空中的雪茄一样直直地朝他们扑来......一切都完了,他们死定了——这该死的争吵要了自己的命。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从身后传来。接着是一声蛋壳清脆落地的声音。敌人的攻击机突然摇晃了一下,依然稳稳地飞向他们,但是却没有开火。站在突击炮上的所有人大喊着跳下坦克,敌机几乎是擦着希特勒画像的顶端飞了过去,然后直直地扎进身后桥下的河里。飞机没有爆炸,它只是直直地扎进泥里,像一只窒息的鸟。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海森堡身边站起来:“129个灵魂......哦,宝贝儿,看看你......你的确成为了一件更为强大的武器!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能行的......”传奇的老狙击手博洛尔斯基陶醉地抚摸着自己的步枪,并用他夸张的大胡子充满爱怜地蹭过枪身上的木纹。
一个装甲兵从河边跑回来喊道:“飞行员的脸被子弹打碎了,机舱的玻璃上涂满了血。”
“仅仅一发子弹!?”卢瑟弗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大胡子狙击手的身上。老成的博洛尔斯基从容地缕了缕自己的八字胡,开心地笑起来:“爷爷回家啦!孩子们!”
博洛尔斯基少校的出现成功地化解了步兵们们和装甲兵之间的矛盾。老狙击手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军人。他身上佩戴的各种奖章,战功勋章,和十字勋章是他的意见变成了无可争议的真理。没过一会儿。哈森带着海森堡要他找的前线防守阵地的三名指挥官来到了卢瑟弗的桥头堡。最终,在狙击少校的支持下,卢瑟弗同意让海森堡们使用他们库存的莫德尔突击炮炮弹,装甲兵们甚至自愿拆下突击炮上的mg62和其弹药,送给防守一线的国防军士兵。卢瑟弗少校为了表示对自己傲慢的歉意,还意外地从仓库里开出了两辆车送给海森堡。他说这是装甲兵们前几天在突袭时的战利品,也许能在海森堡手里派上更多的用场。但是作为交换条件。海森堡手里的莫德尔突击炮必须交给卢瑟弗派去的两名装甲兵指挥。尽管佐夫强烈反对,但是权衡之下,最终大家最终同意了。
然而博洛尔斯基少校的出现也带来了新的问题。
“什么!你在说一遍!”哈森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没错,孩子。”老狙击手喝了一口他杯里的咖啡,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已经在城北边集结了重兵。”
海森堡刚刚送走前来搬运炮弹的士兵。“什么情况?”海森堡来到他们中间,几个下级指挥官正围坐在老狙击手周围。
“容克少校说他在今早例行的狩猎中发现了俄国人已经在城北集结完毕。队长。”年轻的哈森严肃地看着海森堡。也为他端来了一杯咖啡。
“大概有多少人?”
“嗯......有几千人?”老狙击手意味深长地捋着自己夸张的两撇大胡子:“而且我甚至还有意外的发现!孩子们!”他神秘用眼睛扫过每一个人。
“什么?你又发现了什么......难道来的俄国人全是女兵?!”佐夫苦笑着说道。
“啊——你们以后要是还活着,别模仿我将要给你们讲述的事。你们还太年轻。”
博洛尔斯基吊胃口地说着:“是这样,今天凌晨的时候,你们的大胡子爷爷埋伏在城北路边的水沟里。”狙击手指着自己迷彩罩衣上的臭泥:“在我面前,就是俄国人集结部队的临时指挥所,那是一个小的屠宰厂车间。孩子们......我一寸一寸一寸......缓缓接近这个屠宰车间。在身边的路上,全是开小差儿的伊万们。有抽烟的,围着篝火喝酒跳舞的。有磨刀的,还有在小树林里和女兵亲热的......”这些吊胃口的细节让大家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好——总之。最终,在我摸清了他们的营地后,我正准备潜行离开。但是突然!”所有人几乎被吓了一跳。“两个军官朝我的方向走来,而且越来越近!”
“你被发现了?!”年轻的哈森叫道。
“不!没有。你大胡子爷爷是不会那么轻易被发现的!”
博洛尔斯基得意地捋着自己的胡子:“他们朝我走来,但是就停在了我头顶的公路上。然后,他们就解开拉索......开......始......尿......尿......啦!”
说到这里,所有人开始注意到老狙击手罩衣上那些未干的湿迹。大家原本凑的很近的头全都往后退了一步。博洛尔斯基却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这是海森堡们对他传奇伪装技术的恭维。
“然后,你听到什么了?”
“那两个家伙说:他们不确定列夫托城里敌人的情况。但是在明早之前渡河应该不是问题。他们还说,不知道自己的部队能否在今晚的进攻中得到第九坦克师团的增援。就这些。”老家伙是这些人中唯一听的懂俄语的。
“所以?”
“所以,孩子们......我看伊万的进攻时间会在今天晚上,而不是明天早上。而且,很可能比们预想地要早几个小时......伊万们有在吃过晚饭后进攻的习惯。”
“哈森,现在几点了?”佐夫严肃地看着年轻人。
“啊......4点半。长官。”
“也就是说,我们乐观估计离敌人进攻前还有两小时。”狙击手扫过众人的眼睛:“好——你们先聊,孩子们......爷爷我得先抓紧时间睡会儿咯!”老人端起咖啡。从容地站起来:“走吧,宝贝儿,陪我睡会儿去......我答应给你再讲个故事......”博洛尔斯基抚摸着自己的狙击枪并说着话,离开了大家。
“时间总是和我们作对。”卢瑟弗从后面走来,他刚才一直在听少校的故事。
“所以我们就更没有时间浪费了。来吧,先生们。”海森堡放下咖啡杯,走到了所有人的中间摊开地图。
经过了半小时的讨论。他们在一辆突击炮的屁股上指指点点,确定了列夫托市的防御计划。
海森堡拿出铅笔,在地图上比划着。再次重申以他们现有的兵力,守住列夫托这个小城是不可能的——如果俄军动用了他们的装甲部队。
“幸好——我们不是在俄军主力进攻的地段上。我们只会遭受一些零星的炮击,进攻我们的将只是一些边缘部队——那些西伯利亚调来的新兵。大家记住,我们不能在正面跟他们硬拼。我们要把他们都引进前街。然后在坟地防线。配合10毫米炮和莫德尔突击炮把他们击溃。明白么?”海森堡用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特别是负责防守坟地防线的神父上尉。
“但是他们不是能得到装甲部队的增援吗!”一个小个子上尉站起来。
“小保罗。”海森堡叫着小个子的名字:“先别管俄国人的坦克。伊万们从来都是让步兵进攻在前的。所以你负责防守的地段——最靠近北边的教堂防线会首先遭遇到俄国人的步兵。”
“伊万们从来都是先用人海削弱我们的防线——他们可没把人命看的那么重。”佐夫补充着,打开了一个牛肉罐头,用手捏起肉,大口地嚼起来。
小保罗上尉是一个严肃的人。他很少开玩笑,但却是个兢兢业业的指挥官。“如果敌人从北边来的话,我会在教堂顶上的钟楼里安排个人做瞭望。但是上校,如果我们将率先遭遇敌人的步兵。我希望你可以多给海森堡们配置几挺mg62,并且得到莫德尔突击炮的支援。”
“教堂防线有多少人?”
“12个。长官。”
“只能给你一挺mg62。”
“可是。长官——为什么?就因为我手下的都是国防军士兵么?”
“不不,小保罗。”海森堡指着负责防守博物馆防线的大汉鲁本,后者站了起来,个子比佐夫都高,俨然一个巨人:“听着,保罗,我们的人太少,经不起任何牺牲。所以我要你在阻止了敌人的首波进攻之后就放弃教堂,带着所有人去和在你左翼的鲁本部队会合。我们要放弃教堂。”
“放弃教堂?!”小保罗苦恼地看着海森堡:“可这是一个绝佳的防御阵地,易守难攻。”
鲁本替海森堡抢答了保罗的问题:“对,小个子。正是因为它易守难攻,我们才要把它让给俄国猪。然后等他们挤满了那个教堂的时候......哼哼......”大汉冷笑着把目光转向装甲兵少校卢瑟弗:“少校就可以用莫德尔突击炮把整个教堂轰平。”
“保罗。”卢瑟弗插话进来:“你去拿几个地雷走,埋在教堂里——等放烟花的时候我想要看到更多的火花。”
“鲁本上尉。”海森堡抬起头看着大个子:“博物馆是一个二层的大理石建筑,我们应该能在那里坚持一段时间。我给你的3挺mg62,再给你装甲兵仓库里的60颗手雷。够了么?”
“够了!”大汉立正站好,朝海森堡夸张地敬了个礼。
“但是鲁本,不是想让你和你的人死在博物馆——听着,等你的人伤亡过半的时候,就撤出来,带着你和保罗的人到你后面的坟地阵地和神父会合。明白么?”
“装甲兵的突击炮不打算支援我们么?长官!”大汉这样说着的时候眼睛却盯着卢瑟弗。
“我们会根据当时的情况行动。”党卫军装甲兵少校冷漠地说道:“们的主要任务是守护这座桥——这是我们保卫整座城市的目的。”
“是。”大汉咧开嘴,露出犬齿笑了:“长官。”
佐夫看着鲁本的表情,点点头,笑了。
“神父。”海森堡把目光转向海森堡最信任的指挥官。
“队长。”一个中等个子的不起眼的党卫军上尉合上圣经站起来:“您找我有何事,队长?”一个党卫军掷弹兵,一个虔诚的新教信徒,一个战前的神职人员,同时也是名顽强且忠于职守的指挥官。这一切的矛盾都集中在了这名被德军们戏称为“神父上尉”的中年男人身上。
“上尉,你要知道,这次我将最重要的任务托付给你。”海森堡拿出烟盒,从里面磕出一支烟来给他。
“谢谢,大队长。我不抽烟。”
海森堡自己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在军中多年,还保持着不吸烟习惯的男人,神父是海森堡见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队长。我们已经把坟地变成了一个堡垒。战士们挖了两天两夜,一共是前后两条主战壕,中间以甬道相连。另外我们自制了几百个沙袋用来构筑两个10毫米炮的阵地工事,和大量掩体。反坦克地雷已经按您的命令埋在了我们阵地之后的主路上,其他地雷也已经安置在了教堂和邮局之间的城市广场上。能覆盖广场的三盏探照灯已经准备完毕。24具反坦克火箭分配完毕。所有的4挺mg62已经安置完毕。要是鲁本和保罗能把他们的机枪活着带过来,我们就有了7挺——那将是一条钢铁的防线。战士们已经决心在我们的坟地与俄国人一决死战,决不后退半步。火焰喷射器已经准备完毕。弹药补给已经准备完毕。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神父的一番报告很让海森堡满意。(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 激战列夫托
神父的一番报告很让海森堡满意,海森堡没有后悔把防线上最重要的地段交给了他。
他和他手下的掷弹兵都是好战士,对付坦克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由他们筑起的防线让海森堡有理由相信是固若金汤的:“哦,神父,什么问题?”
“那些被从墓里挖出来的尸体,骨骼和棺材我们应该怎样处理?就把它们扔在阵地上么?”
已经快5点了。他们已经没有了资本去讨论那些并不生死攸关的问题。“就把他们和那些坟上的十字架放在一起吧,再在十字架周围多挖几个坑,幸运的话,我们也能躺进去。你说呢,神父?”
神父默默点头:“阿门......”
海森堡疲惫地抬起头,天空依然是阴霾的,那些沉闷的乌云就像在天空翻滚着的钢铁洪流,挤压,扭搓着依稀的阳光。
一阵冷风吹过面颊。好像要下雪了。
“好,家都记住自己的职责,从防线撤退的时候要快,避免一切无畏的损失,最后记住,我们是要把俄国人引进城里,引到坟地防线,然后用莫德尔突击炮把他们砸碎在那儿!博洛尔斯基少校会战斗在大家身边,我和佐夫也将穿插在各个防线。上帝保佑!明早要是我们都还活着——我请大家喝白兰地!”
海森堡朝指挥官们做了最后的宣言,人们在敬礼后转身离去,唯一引起海森堡注意的。是佐夫脸上一闪而过的苦笑。
但是哈森突然站出来,用醒目的声音问道:“队长,关于后街怎么办?敌人若是从后街渗透进来怎么办?”
后街在先前的战斗中成为了俄军坦克的坟墓。尽十辆俄军的新式坦克被德军的部队埋伏,士兵们从二楼用手榴弹和燃烧瓶瓦解了敌人的攻势,最后俄军只留下挤满后街的坦克残骸。那些残骸把原本就狭窄的后街堵地满满得。何况海森堡已经安排了5个士兵在那里构筑一条简易的防线,俄军今晚在那里的任何进攻都会狼狈收场。
佐夫扔掉罐头盒子:“我会在那儿的。”他站起来大声宣布。
的确,大汉的一句话,大家就都安心了。
“哈森。”海森堡叫住了年轻人的名字:“你留下,跟着我们。”
最终。在几个上尉们一边讨论着策略一边走向防线的背影下,卢瑟弗少校突然兴冲冲地拿了份电报跑了出来:“嘿,好消息!”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
“卡伦布.隆美尔中将刚刚发来电报。恩斯特元帅亲自指挥的男爵卫队,将可以在最早今晚,最迟明天凌晨赶来,支援防守列夫托的战斗!好消息啊!把这个消息告诉每一个士兵!我们将要在这里——在今夜全歼俄国人!用生命捍卫我们的誓词!我们能守住德国的门户——我们能在这里扭转整个战局!胜利——一定属于德军!德意志万岁!男爵万岁!元首万岁!”
装甲兵少校站在街道的中央。狂热地呼喊着。
天快黑了。
海森堡看着这一切。小声对身边的战友呢喃着:“这......也许是全部的希望了。”
“谁的?”
海森堡有些惊讶,大汉会这样问自己,“士兵们的。”海森堡转过头去看着佐夫。
“那你也是。”他指着海森堡脖子上的铁十字勋章,微笑着,拍拍海森堡的肩膀。
当海森堡和佐夫从装甲兵的小仓库里走出来的时候,俄军的第一波火力准备开始了。随着远方天边的闪光,一束束扭曲的黑色物体划破天空,留下涟漪般的气浪。最终爆炸在地面。这一波火炮的轰炸能要了德军所有人的命,可惜俄军的计算不够好。所有的那些炮弹都打在了河南岸的树林里。那些可怜的树木被爆炸的巨力连根拔起,然后再被气浪推出去,在空气里燃为灰烬。
爆炸声惊天动地,却有惊无险。
“伊万们再算她妈偏点儿,准能一炮打到柏林!”海森堡苦笑着。
“他们居然没有用火箭炮?看不起我们吧!”佐夫一边气冲冲地嘟囔着,一边在自己的腰间挂满了手榴弹。
“嘿,哈森,你躲在那儿偷偷摸摸地干嘛呢?”大汉发现年轻的士兵正躲在仓库的一个角落里。
“我——我在写信,长官。家信”哈森显得有些难为情。可是他的同伴们看一眼他就知道,刚才炮击的爆炸和声吓坏了可怜的孩子。
“给家人写遗言吗!来——别写了,走吧。”海森堡把一把冲锋枪扔给年轻人:“有什么话路上跟我们说说。我和佐夫就是你的父母!”海森堡朝大汉使了个眼色:“对不对,亲爱的?”
“走——”大汉笑着朝哈森招着手:“走,跟爸上班去!”
沿途操作莫德尔突击炮的士兵们,两门10毫米炮的射手,和坟地防线的掷弹兵们不约而同地朝他们敬礼,欢呼。他们一路小跑,赶在了俄军进攻之前来到教堂和小保罗的12人部队会合。
小保罗把整座天主教堂变成了一个碉堡。窗户全部用沙袋磊起来,并留出便于射击的小口,他们还在教堂门口的土地上挖了一个小战壕,并把唯一的一挺mg62布置在了那里,正对着北方。
尽管保罗的国防军们准备地很充分了,但走进教堂海森堡一眼看到的却是大厅尽头墙上的耶稣和十字架,顿时,海森堡心头布满了沉重。
“长官。”小保罗出现在海森堡面前:“您确定我们要放弃这个阵地么?”
海森堡回头看了眼教堂到左翼博物馆之间的距离,是一个大概有30米宽的小广场。“是。我们必须放弃这里。等到敌人进攻稍有缓和的时候。我们就撤。”
头顶上突然急促地传来震耳欲聋的钟声。那钟原是教堂顶楼上整点报时用的。
“警报!警报!敌人接近中——北,东北!”整个教堂的大厅里都回荡着这声音。大地开始轻微震动。海森堡快步走出教堂,站在门口往博物馆的方向看去。鲁本站在门口朝海森堡伸出大拇指。当海森堡把目光转向墓园的时候,神父正站在阵地最显眼的位置朝海森堡点头示意。最终,海森堡用余光瞥见在博物馆二层的房顶上,博洛尔斯基少校已经猫着身子,架好了他心爱的狙击枪。
大地在震动,天基本黑了。只有东方乌云之下的一缕苍白勉强照亮了城市北边的灌木丛。俄军马上就要从这里出现。
“听——他们来了。”佐夫转过头打趣着哈森。
年轻人侧过耳朵认真听着。
“乌拉——乌拉——乌拉——”千万俄军进攻前一遍遍有节奏的呐喊由远而近,已经清晰可闻。“乌拉——乌拉——乌拉——”大地的震动停止了。而远方血性的呼喊仍在继续。海森堡瞄了眼身边的佐夫,大汉把步枪抵在自己的肩膀,朝海森堡苍白地笑笑。海森堡向周围张望。国防军的士兵们全都把自己的武器伸出窗口,一动不动,但他们面色的凝重已经透露出了那不可抑制的紧张。
“乌拉——乌拉——乌拉——”这声音就像一头饥饿野兽胃中的痉挛,似乎它只等待猎物出现。就扑上去。撕个粉碎!突然,一缕流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海森堡和佐夫缓缓回过头去。
哈森尿裤子了。
“哈森,放下枪,到我身边的墙根坐会儿。一会儿撤退的时候别操蛋就行。”海森堡把年轻人拉到海森堡身边的墙角,他抱着自己的头上的钢盔,羞愧地哭起来。这小子看来是新兵,没参加过什么战斗。
“呗利亚——乌拉!!!”这一次的喊声震耳欲聋,声音像爆炸。“呗利亚”是俄语冲锋的意思。大地剧烈震动。有经验的老兵很清楚,俄军的人海来了。
果然。北方的树林里马上就有无数身影冲出来。子弹也随之而来,打在教堂的墙上。好几把的旗帜立在俄军冲锋的海洋中急行着。身边的战士们不用命令,全部开起火来。霎时,除了身边此起彼伏的枪声,和弹壳落地声,海森堡什么都听不见。俄国人的进攻像一面厚重的土耳其地毯——每一个战士都是一条纤维,密集地覆盖着面前的大地,吞噬着面前的一切障碍。
敌人毫无畏惧地前进着,尽管一排排地被德军的火力扫倒,但仍然踏着彼此的尸体前赴后继。伊万们很灵活,他们会在奔跑中翻滚,装死,躲避射向他们的子弹。mg62机枪一直疯狂地嘶叫着,旋转着撕扯它面前的每一个敌人,被它子弹击中的身体会在奔跑中肢解,破碎出一地鲜血。佐夫的步枪也没有一刻停息,大汉机械地射击,拉栓,装弹......海森堡手中的冲锋枪射程有限,但海森堡反复地见到那些端着旗引导冲锋的俄国士兵一次次地被来自佐夫的子弹精准地撂倒。然而旗帜仍然被苏联士兵一次次地举起来,冲锋仍在继续,没有一刻停歇。
“我的上帝!”海森堡听见一个士兵疯狂地吼着。
就在海森堡准备把注意力放到准心上的时候,身旁的一个战士突然趔趄地往后退了过来。他扔下手中的枪,如梦初醒般地长大了嘴。除了海森堡,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射击,没人注意他。然而那个陌生的士兵却缓缓转向海森堡......海森堡记得他的左眼眉骨被打碎了,眼球就要掉出来,他恐惧地张大了嘴,用手一个劲地把自己的眼球往里面塞。然而无济于事,他的眼球滚下来,掉到地上......
海森堡使劲用身体挡住哈森,希望年轻人没有看到这一切。“稳住——稳住!”海森堡没有管他,只是发出命令,不希望看到任何人的精神在这是时候垮掉。
有一度,来自东北方的一小股攻势吸引了海森堡的注意力。几个敌人士兵经过一排老房子的掩护,冲到了离教堂后门很近的距离。海森堡叫着小保罗的名字,让他和自己一起去处理这些近在咫尺的威胁。小保罗猫着身子与海森堡一起移向教堂的后门。那后门就在钉着耶稣的大十字架的后面的一个小门廊里。小保罗麻利地换上一个新弹夹,同时另一只手摸出一颗手榴弹。等移到后门的门廊时,德军停下来。海森堡看着他的眼睛,示意他等自己一开门他就把手榴弹扔出去,同时海森堡也掏出手枪拿在另一只手里。但——此时,教堂的后门却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炸开!这完全出乎海森堡的意料,顿时眼前全是白光——爆炸的冲击波直接把海森堡扔到后面的墙上。海森堡本能地朝被炸开的门口开着枪。但却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充斥着嗡嗡的噪音......
爆炸的硝烟刚刚有所散去,海森堡已经听到了几个俄国人正在门外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海森堡感到他们就要进来了。于是勉强爬起来,随时准备扣动扳机。但他刚端起枪,就听到小保罗大声地叫喊:“趴下!”
刚说完,一颗手雷扔出门口。落在了近在咫尺的门外。剧烈的爆炸再次炸响在耳边。白色在旋转的世界里再次取代一切。海森堡感到有湿热的液体雨点般打在脸上,一块木条直直地插过来,刺进海森堡的肩膀。海森堡咆哮着从自己的身体里拔出木条,狼狈地朝小保罗爬去,硝烟中弥漫着碎肉的腥味。
“操——长官——别,别他妈管我!”小保罗在硝烟中一把拽住海森堡:“你对——我们守不住它——放弃教堂,他们迟早会攻进来的。快,快撤!”海森堡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小个子上尉满脸都是弹片,血流得到处都是。
“走——跟我撤!”海森堡拽着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我的腿......没了......完蛋了。去他妈——你快带兄弟们......走......”
海森堡用手一摸,小保罗左边的腿只剩下一团血肉模糊的碎肉,骨头直愣愣地戳出来......
刚才的爆炸炸死了门外的俄国人,却离他自己太近。
“快......快走!”他一把推开海森堡。
“拿着。”海森堡从腰间解下一颗手榴弹塞进他手中,这是海森堡能给他最好的报答:“我会带好兄弟们的。”海森堡最后拍了下他的肩膀,踉跄地离开了门廊。
国防军的士兵们仍然在教堂里朝外疯狂地射击,几个战士倒在地上挣扎着,然而海森堡已经听不见门外mg62的嘶叫声。海森堡喊着佐夫的名字,告诉他德军现在按原计划撤退。士兵们听到他的命令,不情愿地开出自己的最后一枪,然后搀扶着身旁的伤员,离开阵地。所有人聚集到了教堂的大门口处,准备一齐冲出去。
敌人的子弹从那些掩体的缝隙里打进来,教堂的柱子不时被子弹射出一个个火花。“哈森——快过来!”
海森堡喊着年轻人的名字,他拿着发热的武器跑到海森堡身边,看起来已经克服了刚才的恐惧。
“待在我身后——别走远!”这时,教堂的后门传来了急促的射击和喊叫声——那些恐怖的嘶叫反复回响在空荡的大厅。小保罗已经尽了他的责任。“快快!现在!”海森堡大声命令道:“冲出去!”
正门被一脚踢开,数十名士兵朝着30米远的博物馆的侧门移去。然而敌人的冲锋一刻没有停止,尽管博物馆的鲁本部队猛烈开火,尽全力掩护德军转移,但前几个踏出教堂大门的战士没跑几步就没俄国人的子弹无情地推翻在地上。
“去你妈的俄国人!”佐夫愤怒了,大汉扔下手中的步枪,敏捷地跳进教堂外门口处的机枪战壕里。先前操纵机枪的两个士兵已经死了,其中的一个的身体被炸开,器官飞的到处都是,骇人地鲜血涂满了机枪。
佐夫一把抱住机枪,直接把整个枪身和底座从地上拔出起来,然后不顾长长的子弹链还托在地上,他就已经开火了。往教堂冲锋的伊万们在嘶叫的mg62面前再次化为被肢解的碎肉,他们还在跑动的肢体会在子弹划过后顺着原有的惯性脱离身体,他们的脑壳被mg62的子弹直接打飞,那些无头的身体还会在继续奔跑几步后才踉跄倒下......机枪开火时剧烈的火光照亮了依稀中这血腥的切割。
“快快!博物馆!”海森堡再次发出命令,士兵们簇拥在海森堡周围,跑向30米外的博物馆。
海森堡脚下火花四射,子弹狡猾地在他们周围窜来窜去,时不时钻进一个战士的身体。不时有人在奔跑中一个趔趄摔下去,其他的战士搀起他们继续前进。尽管在这30米没有任何掩护的地段上,任何一刻的犹豫和缓慢都将是致命的。但对于这些出生入死,朝夕相处的士兵来说,扔下他们受伤的同伴是接受不了的选择。
海森堡也是。
“佐夫!佐夫!快来——快!”海森堡一面奔跑着,一面回头朝大汉叫喊。佐夫像一个巨人,端起了机枪在枪林弹雨中从容地移动着。
每当他开火时,四射的火光都照亮了他呐喊的脸!(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一. 最后的战斗
最终,随着莫德尔突击炮的闷响,俄军进攻终于被完全压制了下去。等德军都安全抵达博物馆翼楼的时候,佐夫也终于有惊无险地赶了过来。他几乎打完了mg62的最后一发子弹,因为开枪时的高温,他的的手被烧伤了,红肿的皮肤甚至泛出轻微的白烟。
然而当哈森发出惊叫并指着佐夫的耳朵时,大家才发现问题要严重得多。佐夫的嘴唇干裂了,右耳朵也被子弹撕了下去。血从那里淌出来,随着他心脏地剧烈跳动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我们成功了......”海森堡疲惫地摊在地板上喘着气,用眼睛扫过周围跟他堡一样狼狈的士兵们。海森堡一数,只有6个人活了下来......
鲁本和他的人赶来,把他们搀到博物馆的二楼。俄国人的进攻似乎告了一个段落,此时冲锋的士兵没了,喊杀声没了,开火和爆炸声也渐渐趋于平静......只有布满战场的几百具俄国人尸体安静地覆盖着大地。士兵们利用这一个难得的间隙准备着自己需要的弹药。海森堡给佐夫要了个几颗手榴弹和一把步枪,递给他。一个战士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佐夫见到海森堡,疲倦地笑笑:“拿烟来......”
海森堡摸出烟盒,抽出两根烟,一根塞进他的嘴里,一根自己叼住:“别太逞能了......这战斗还需要你......”海森堡故作漫不经心地说着,替他点着了火。
佐夫咧开嘴笑了:“少来——我不去。你也会做他妈同样的事情——哼,我才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
海森堡有些吃惊佐夫会这样回答,但他从容的笑容掩饰了这一切:“行了。下次你再逞英雄的时候,想想旅馆里那本**挂历——你要是死了,可就看不着那些妞的屁股了......”海森堡抽了一口烟。
“上校......您的鼻子......”给佐夫包扎的士兵指着海森堡:“在流血。”
海森堡忙用手擦过。黑红色的血液从他的鼻孔里流出来。海森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内伤。
“没事儿。”海森堡轻描淡写地朝士兵摆着手,不用眼睛去看他。
“海森堡。”佐夫似乎沉思了很久:“不是我愿意战斗——而是我必须这么做。”他把头转向一边,似乎突然对他们的谈话感到厌倦。
海森堡没在说什么,只是在面前飘散的灰烟中依稀地看着佐夫脖子上的铁十字,一尘不染地反射着香烟的火光。
鲁本有条不紊地布置着他的士兵。路过海森堡身边时,拍了一下海森堡:“小保罗在哪儿?”
“死了。他在后门掩护了我们撤退。”
“好小子!”鲁本赌气似的点着头,似乎幻想着自己也可以那样悲壮地死去——像一个真正的战士。
“像个真正的战士......”鲁本摇着头赞许着:“佐夫——你等着。这次战斗——我将拿到属于我自己的铁十字勋章!”
“嗨!”佐夫不耐烦地扔下烟,顺手抓起脖子上的勋章:“小鲁!等我死了,你小子要是还活着......你就把我的铁十字拿走!”
佐夫看着鲁本惊讶的表情:“没事儿!我送你啦!”
鲁本摇着头,开了句玩笑走开了。
佐夫带上了一副手套。好让自己烧伤的手感觉好些。“海森堡。怎么这么安静?”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哈森!”海森堡叫着年轻人的名字,他赶过来:“长官。”
“交给你个任务:现在,开着我的车回去找到卢瑟弗,告诉他,要是他的坦克20分钟后不来增援坟地防线的话,明天我请的白兰地就没有他的份!快去!”海森堡拍了一下年轻人的屁股。哈森从后门跑了出去。在博物馆的二层,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是一挺mg62机枪,每一个枪手后面都是两具反坦克火箭。全副武装的党卫军士兵上上下下地挤满了博物馆的每一个窗口。
“是坦克么。长官?”一个在窗口放哨的士兵问海森堡。
大地并没有震动。
“嘿,你没他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么?”佐夫一把扔掉烟头。警觉地站起来。
空气中隐约出现尖锐的鸣叫声。
海森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出现了炮弹划过空气时那种奇异而无声的扭曲......“趴——下——快——!”
然而一切都晚了。就在海森堡这样喊的同时,一枚重磅炮弹像解刨刀一样锋利地刺进博物馆的房顶,刺穿二层的地板,爆炸在德军脚下的一层大厅里。那一刻,所有的重心失去了平衡。脚下的地板开始只是微微地翘起,却在瞬间演变成了恐怖碎裂和崩塌!一个士兵被这枚恐怖的炮弹砸碎了......炮弹从山之下贯穿了他的身体砸到了下一层。
这恐怖的画面死死印在海森堡的脑海中,麻木了海森堡的肢体。
“快——快!”佐夫大喊着后退,他们脚下的地板瞬间碎裂,守在这侧窗口的所有士兵都没有了机会。当炮弹坠落时,他们中的很多人的耳膜被无情地阵碎......海森堡一个趔趄摔倒了,佐夫马上抓住海森堡的一只手。然而紧接着来自脚下的巨大爆炸把海森堡和佐夫都推了出去......
无声地飞翔。
那一刻的世界是安静的。海森堡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记得自己轻飘飘地下落,头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也许原本海森堡能飞起来,远离人间地狱......但脖子上的铁十字勋章在那一刻变成了一块烙铁。一块火球,死死地拴住海森堡,让他哪也去不了......然后火焰狂暴吞噬了自己的身体。海森堡身下的地板碎了。海森堡再次下坠,下坠......大地在呻吟,身体在溶化,火焰所到之处一切化为虚无,喊叫声在扭曲中撕裂......
......
俄军炮兵改进了弹道的计算。整个两层的博物馆被突如其来的密集火炮覆盖了。原本德军以为会很结实的大理石小楼几乎在瞬间坍塌了。狡猾的弹片撕碎这一切,饥渴的火焰填满这一切,最后野蛮的爆炸毁灭这一切......
没人能活着从博物馆逃出去......德军本来就只有74个人......该死......这让他们刚才在教堂里所做的一切看起来没有了任何意义!
操蛋——妈的——妈的!
现在只有大地在震动......痉挛般地震动......震动......
等等......难道我还活着......
恼人的爆炸声像钟表一样在耳边不知疲倦。
“上校——醒醒!醒醒!”一个声音渐渐在耳中清晰起来。海森堡正被一个人摇晃着:“海森堡上校——快醒醒......没有时间了!”
“别他妈摇我......晕!”海森堡烦躁地推开身边的士兵:“妈的......我还活着......这是哪?”
“上校!”哈森扶着海森堡坐起来:“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我在哪!?”
“坟地防线,长官。”
海森堡看看四周,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墓园的十字架下面。他摊开双手。发现左右的手掌都受了伤......似乎什么金属穿了过去,血一直流。“刚才发生了什么......”
“敌人炮击了博物馆。整个建筑塌了......我们......”
“兄弟们——兄弟们在哪儿?鲁本他人呢?”
“他们都......”
“佐夫在哪?”
“他没事儿,长官。多亏了狙击爷爷救了你们......”
“少校?”海森堡不敢相信把他和佐夫救出地狱的竟是个年迈的老人。“少校现在在哪儿?”
“他说他会在旅馆的顶层。”
“好好——很好。”海森堡摸着额头企图站起来,但是大地却在剧烈地颤抖。海森堡被迫又趔趄地倒下。“怎么回事?”
哈森把目光望向远方。眉头紧锁:“俄军坦克总攻了......”
天空漆黑,三盏巨大的探照灯在海森堡身后朝着教堂的方向照去。不断有俄军坦克恐怖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中,有的在燃烧,有的在冲锋......海森堡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守不不住了......
“去——你去给我把佐夫找来!现在!”海森堡推开年轻人。
“神父——神父在哪?我要找神父!”海森堡又一把抓了回了哈森:“去找佐夫——别烦我!”
海森堡翻过身,艰难地爬行在飞来飞去的子弹间。突然,海森堡掉进战壕里——顿时浑身传来刺骨的疼痛,仿佛在骨头与肉之间夹杂了无数的小刀刺痛着他。士兵们正全神贯注地作战,没有人注意到海森堡。但是海他的耳朵一定有了问题。因为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有一声声地爆炸像钟表一样在脑海中回响。不时又几个士兵倒在面前。阻挡他的爬行......他们的头都无一例外地破碎了,他们的血染红了海森堡的身体。
海森堡爬行着。掷弹兵们狂热地开火,麻利地装弹,咒骂着敌人,把炮弹”瞄准敌人的坦克,把敌人投来的手榴弹扔回去......海森堡还活着......一定是他们节制住了俄军步兵的攻势......穿过整个战线,在战壕靠近大街的一则,海森堡找到了神父。
他正歪在战壕里用一只手勉强翻看着圣经。
“上尉!你在干嘛!”海森堡气冲冲地喊道,尽管海森堡也已经很虚弱。
“赎罪!”
“前面是什么情况?”
“俄军得到了坦克师团的支援——鲁本的人全在那废墟里——没了博物馆。坟地守不住!我们的弹药快没了——我们完了,长官。接受这个现实吧。”神父痛苦地看着海森堡的眼睛。
“你要干嘛?打算投降吗!”海森堡疯狂地喊着,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周围的掷弹兵们纷纷拔响了手榴弹。几挺mg62的和弦仍然是空气中无休止的旋律,远方的莫德尔突击炮开火了,保罗的教堂发生了骇人的爆炸,黑夜在瞬间被照亮......在德军的头顶,两挺10毫米速射炮一刻也没停下,海森堡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些10毫米炮弹切割过一排排敌人身体的景象......
“我们......他们......”神父无力地指着身旁的士兵:“他们都在为你而战......没有人投降。”
“他们是德意志的士兵——他们为德意志而战!”海森堡疯狂地吼着,朝天空开了一枪。
神父苍白地笑了:“我们都为你战斗。士兵们不想辜负你......他们爱你......”
突然。俄军的一发坦克炮射进了德军身后的战壕。海森堡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抓了起来然后又扔在地上。当海森堡咒骂着爬起来的时候,一个嘶叫的人脸抓住了海森堡——他忙推开他,惊恐地看着他被弹片胡乱切割的的身体......他几乎被拦腰切开了。而他右手连同肩膀也不翼而飞。他抓着海森堡,嘶叫着,身体在地上疯狂地抽搐,海森堡能看见他腰间的脊椎成为了和下体唯一的连接......突然。他惊恐的眼睛黯淡了。身体也瞬间安静了。他不再挣扎,只是看着海森堡,看着海森堡的同样恐惧的双眼,喃喃地一遍遍念着:“耶稣......耶......妈......妈妈......妈。”
莫德尔突击炮在远方发出沉闷的开火声。不计其数的俄国坦克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装甲坟场。然而此刻的战斗却发生在邮局和教堂之间的广场上。莫德尔突击炮被楼房阻挡,只能朝教堂周围无谓地开着火,妄图阻挡接近的步兵。
海森堡抽搐地吸着气,爬离那具尸体,在硝烟中再次抓住了神父的衣服。
“上尉!振作起来!我们能守住这个城市!我们必须守住!我命令你!”海森堡用手枪抵住神父的脑袋:“起来——跟我一起战斗!”
“队长......上校......我已经死了。再让死了的人再死一次没有意义。上校......我已经是上帝的人了。”他给我看了看自己的腿伤和用身体压着的炸药包:“等防线瓦解的时候。等敌人的重型坦克从我这里开过去......”神父指着自己头顶的天空:“我就引爆炸药包,安息在这里。”
海森堡缓缓放下手枪。神父的话让他的胳膊突然无力。
“佐夫在哪?”海森堡试着让自己站起来。
“他负伤了。”神父严肃地盯着上校:“博洛尔斯基把你们送来时,佐夫还是清醒的,他把你留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挎着mg62和反坦克火箭到邮局去了......敌人,敌人的装甲部队从东边广场方向来......我们的莫德尔突击炮根本派不上用场......”神父痛苦地闭上眼。
海森堡使出全力在战壕里站起来。顿时热浪扑面,成片燃烧的俄军坦克残骸和尸体近在咫尺,充斥着视线。教堂已经在一片火海中坍塌,大地在震动——这是坦克开近的征兆。一排子弹扎进面前的土里,溅出来的沙粒迷了他的眼。他无助地向后退,耳边是顽强的枪声和爆炸。他知道,掷弹兵们一步都没有退却,也许当他们在这个墓园里修筑战壕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里将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广场上坦克的残骸几乎封锁了道路,满地都是俄国人的尸体。那些坦克压着他们自己人的尸体前进,于是那些尸体被碾碎,成为模糊的血肉贴在坦克的钢铁履带上......等到它们被击毁,那些贴在上面的鲜肉居然发出烧烤的味道......成群的坦克被掷弹兵们和莫德尔突击炮击击毁在广场上,俄军后续的坦克不得不绕道行进。海森堡正纳闷为什么没有听到莫德尔突击炮开火时的闷响,回头一看,他们对抗俄国重型坦克唯一的利器已埋没在了它背后坍塌的楼房废墟里。
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长官!”海森堡转过头,是哈森,他的鼻子折了,满嘴是血,大口喘着气:“佐夫让我转告您,他说让您赶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他还说,您得活着去完成你们的约定!”
“什么!”我气冲冲地站起来,佐夫的这番话的确很让我失望:“那家伙在哪儿?”
“前面战壕尽头的邮局里——佐夫正在与敌人的坦克和步兵......啊......上校——咱们快走吧——这里马上就要失守了!”
“滚蛋!”海森堡一把推开年轻的士兵,像一个酗酒的醉汉一样朝战壕尽头的邮局走去。手里紧紧握住的是手枪。(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二. 铁十字勋章
邮局有着一个视野开阔却隐秘的窗户。佐夫在里面像机器一样射击着,切换着火箭筒和机枪,对着一切他能够看见的目标疯狂开火。在昏暗的邮局里,满地都是空弹壳和火箭筒的发射器。
有那么一刻,海森堡就站在战壕的尽头看着他在房间里独自战斗着。他的脸上满是焦黑的血,头发早已被火箭发射时的火焰烧焦......除了喊叫和战斗,已经没有了人的模样......
“嘿——佐夫。”海森堡用我最大的声音叫着兄弟的名字:“行了。咱们走吧......说好的......一块儿走!”
佐夫停止了射击。他听见了自己最好朋友的声音,“海森堡......”他转过头,看着海森堡,眼中欣喜的光芒几乎变成液体流了出来。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就像海森堡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就在这一刻,广场上的俄国坦克终于朝街角的这个小邮局开出了致命的一炮。一发高爆弹飞出炮膛,掠过冲锋的俄国步兵,掠过前线的坦克残骸,那些肉泥的尸体,掠过一切的挣扎与希望,最后稳稳地钻进了邮局的小窗口里......
顿时,整面墙壁被撕开,剧烈的爆炸带着石块飞向每一处空间,钻入每一个空隙。在海森堡眼前,佐夫的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彻底撕碎了......他的肢体像那些石块一样在邮局的墙壁间弹来弹去,他的脸被高温融化了。头颅飞出去,像一块口香糖一样黏在身后的墙上......断裂的身体像被野狼哄抢后的血肉,胡乱洒了一地。认不出本来的模样。
海森堡被这爆炸声彻底震聋了。耳朵里什么都没了,只有持续而单调的“嗡”声。巨大的气浪把他再次推出去,他再次顽强地爬起来,再次回到邮局的门口。他头疼的不行,鼻子里也不住地往外淌着血......他爆发出自己的全部力气,从战壕里爬上了邮局的地板,在他战友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有一样东西他必须拿走——他必须带走,那是他们的约定。
海森堡艰难地爬过他的血肉,翻转过他的躯体。最终在他无头的脖子上,他摸到了那枚铁十字勋章......他拽下那十字,死死地攥在我的右手里。当他爬出邮局的时候,俄国步兵已经开始跳进战壕与残存的掷弹兵们肉搏。一个掷弹兵把手榴弹变成了肉搏武器。他坚毅地站在那儿。准备用手榴弹敲开敌人的头颅。
海森堡胡乱开了几枪,然而一发子弹却打进肋骨——妈的!那些折断的肋骨扎进他的肺——他的身体一下软了下去......张大了嘴,寻求本能地呐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歪过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两匹马,那是在开战前他们找到的。而在几个小时前,海森堡和佐夫把它们留在了坟地防线的后面。在持续的枪林弹雨中,它们居然还活着。两匹马惊恐地挤在一起。子弹打进它们身边的墙上,可它们却跑不了......缰绳把两匹马拴在了一棵枯树上。
一双手惊恐地抓住海森堡。他努力抬头看去。是哈森。年轻人朝他激动地说着什么,他听不见。他的视线完全模糊了。
“桥......桥......”海森堡竭尽全力发出声音。
自己的身体在地上摩擦着移动......他感到......他想到......忠实的哈森一定是冒死拽着我往桥的方向逃。他挣扎着,想再看一眼那两匹马。当他抬起头,却看到一辆俄国的重型坦克剧烈的闪光和爆炸......在它开过战壕时,被炸药掀翻了。坟地防线上最后的一挺mg62响了,它被安排在整个防线的后面,用来当作整个乐章结束时的乐器。它响了,子弹的光柱扫过整条防线,俄国和德国士兵一齐消失在火光里......近在咫尺的躯体像被砸烂的南瓜一样满地都是。然而很快,最后一挺机枪也安静了......更多,更多的伊万出现在战壕里,踩过一切阻挡的障碍。
一种粘稠的血液从嘴里流出来,像鼻涕一样拉出了长长的一条......海森堡歪过头去,看到今天早上他和佐夫第一次见到哈森的那个旅馆出现在我身边......他使劲用右手攥了一下,想确定佐夫的铁十字还在自己手里。
在。我很欣慰。
当哈森带着海森堡回到装甲兵的桥头堡时,海森堡记得装甲兵们看到他时的样子。他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他,竭尽全力地想象着在前面我所经历的是什么样的洗礼......
“你为什么没有去坟地!为什么你的坦克没去坟地!你为什么要碾过自己人的尸体!为什么......你说的增援呢?装甲部队的增援呢?在哪里!!哪里!骗子!混蛋!都是混蛋——你他妈骗子!”海森堡嘶声力竭冲卢瑟弗大喊着,嘶叫着,但是更多的血流出来。
哈森最终把他留在了桥上。
“骗子......骗子......”
海森堡艰难呼吸着,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空。那些钢铁的云层有些单薄了,被它遮住的黎明正露出来。
天快亮了。
卢瑟弗和他的装甲兵们朝亚力克森男爵和希特勒画像最后一次集体行举手礼。然后年轻的党卫军少校跳上自己的战车。两辆三型突击炮顶着各自巨大的武器驶离了桥头堡,他们喊着战斗的口号,向着被火光和浓烟弥漫的市区开去......
海森堡翻过身,朝桥的边缘艰难爬去。粘稠的黑血顺着手流到地上。
博洛尔斯基少校依然沉着地埋伏在旅馆的顶层。他今夜救了海森堡和佐夫的命。自己已经杀了不计其数的敌人,他的战果也已经攀升到了接近200。然而当他再一次扣动扳机的时候,子弹却没有飞出枪膛。原来。上一发已是最后一颗了......
楼下的旅馆里,传来了俄国人的喊叫。
老狙击手惨淡地笑笑,最后一次用大胡子抚摸着自己心爱的步枪......
海森堡终于爬到了桥边,下面就是潺潺流动的泰伯河。他甚至能够听到他们清澈的声音。那河水起始于阿尔卑斯山的冰原,流过整个东欧,最后在波罗地海汇入大洋......波罗地海的水会和北海的水浑为一道,汇入大西洋......自由的。无边无际的大西洋......
伤员们拖着残破的身体,相继离开避难所,用他们能够找到的所有武器和俄国人战斗。他们没有按照命令转移。所有人都选择留下来,他们相信自己能够挡住俄国人——就像他们用意志战胜了肢体的伤痛。
迎接他们的是俄国人的重型坦克。它们发出金属的刺耳声,发动机低吼着,直接碾过那些正在用手榴弹阻拦它的德国伤员......他们的身体被坦克履带镶在主路的鹅卵石地面上。坦克开过主路。最终直接撞塌了伤员们避难的二层小楼......
哈森端着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枪站在桥头。一个俄国人呼喊着冲锋过来。哈森用稚嫩的声音呐喊着,一刀刺进他的身体。但是敌人在死前用自己枪托猛烈地一击也打在哈森的脸上。年轻人狼狈地歪倒在地上,像一个盲人一样摸索着。下一个冲上来的俄国人一把抢过哈森手中的步枪,然后转过来,用上面的刺刀扎进了他的心脏......年轻的战士并没有死,他奋力在地上挣扎着,企图再次站起来。俄国人一脚踢向他的头,然后嘴里骂着。扒下哈森的钢盔,脚下用靴子跟一下下剁着哈森的头......
哀嚎渐渐转变为碎裂的声音......
海森堡摸到脖子上的铁十字勋章。
最后一次叫喊着。把它从领子上拽下来......我已没有了太多的力气。
他把自己的铁十字和佐夫的铁十字一齐用右手抓住,然后准备把它们扔下桥去。但是俄国人的刺刀却先到一步。那冰冷的武器无情地插进海森堡的身体,原本已经大量淤血的胸腔爆裂开来,巨大的压力把血液滋地到处都是......但俄国人并没满足,他一边旋转着刺刀,绞弄海森堡我的身体,一边狠狠地用沾满鲜血的靴子朝他的脖子一下下剁去......
恍惚中......海森堡艰难地爬过战场,爬过战士,爬过一切的逃避,挣扎,痛苦,脆弱......责任,已经溶化在血肉的模糊中;勇气,已经瓦解在灵魂的弥灭里......摸到了!终于摸到了!他努力睁开眼,血液模糊着视线......但他知道,自己摸到了它们......马,海森堡和佐夫的马,它们正用鼻子摸索着他,试探着主人的意图。当他解开了拴住它们的缰绳时,两匹马跑开了。
是的,他能听见......它们远去的蹄声,它们兴奋的喘息。
当他的手无力地垂下,两枚铁十字勋章终于挣脱了束缚,掉进桥下的河里。河水是平缓的,是宁静的。温柔的水流会带着这两枚铁十字,穿过战场,穿过村庄,穿过农田,并最终汇入大海......
海水是咸的。它会用一年,或者十年的时间腐蚀掉,融化掉他们的勋章,他们的誓言......到那时候,佐夫,它们就成了粉末——就可以自由地随着洋流飘向大海中任何一处地方。
那时候,他们就不被束缚,不用战斗。
那时候,他们就完成了约定。
一起,找回他们的......自由......
......
俄国人狞笑着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刺刀......当这次的刺刀落下,海森堡将永远的告别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
海森堡却好像什么也都没有看到一般。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翻腾的河水......铁十字勋章就在那河水里......海森堡的眼中,流露着的是死亡前的狂热......
是的,狂热。除了德意志士兵外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狂热......
当刺刀的刀尖触碰到海森堡身体的时候,一阵激烈的枪声忽然响了起来......那个身材魁梧的俄国人一声未吭的落到了河里。
海森堡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其实活着或者死了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了......他亲眼看到那么多的兄弟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些生龙活虎的德意志的士兵,那些和自己浴血奋战的好兄弟......
他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在他昏迷之前,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海森堡上校吗?我奉恩斯特元帅之命前来对您进行增援......”
海森堡长长的松了口气......恩斯特元帅。他再一次听到了恩斯特元帅的名字......在他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恩斯特元帅总能够带给他最大的奇迹......
......
炮声还在那里拼命的响着。海森堡努力睁开了眼睛,他想动弹一下,可是立刻浑身便传来了巨疼。
“不要动,海森堡上校。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伤害的耳朵里。然后,海森堡就看到了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他笑了,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够再次看到这张面孔,并且再次在他的指挥下下为了德意志的骄傲和尊严而战的:
恩斯特.亚力克森.冯.勃莱姆!
“元帅,很多士兵都死了......”海森堡虚弱地说道:“很多很多,他们就这样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上校。”王维屹平静地说道:“你们夺取了列夫托,然后以微弱的兵力顽强的防守在了这里。你们做到了所有能够做的事情。他们不会白白牺牲,现在。请把这里交给我们吧。”
现在,请把这里交给我们吧!
当骷髅男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俄国人可怕的噩梦来到了。他们曾经如此接近的胜利,他们甚至几乎已经看到了胜利。
但在胜利来到的那一刻,他们的一切美梦都遭到了破碎。
德国人的援军到了,男爵卫队到了!
这些如狼似虎的德国人,一旦进入了列夫托,便爆发出了可怕的呼啸。他们必须把同伴们遭受到的苦难,十倍百倍的还给这些俄国人!
他们必须让俄国人知道,德意志的威严,不容许遭到敌人的挑战!
于是,俄国人的悲剧在这一刻开始......
大量的“豹9”式和“摧毁者3”型坦克出现在了列夫托,那是德军的钢铁洪流。他们旁若无人的向正在进攻中的俄军发起了反进攻,他们以强大的意志和同样强大的战斗力,让俄国人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王维屹冷冷的注视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在列夫托苦苦坚守着的德国士兵们,无论是党卫军还是国防军,都已经做到了他们的一切,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实现了他们的忠诚。
血——总是需要更多的鲜血来偿还的!
“元帅,我们击溃了俄国人左翼部队,现在正向市中心的位置突进。”卡伦布来到了他的面前大声说道。
“很好,明天天黑前必须结束这里的战斗。”王维屹还是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我们每在这里多耽误一分钟,罗宾斯特尔的伤亡就会加大。”
“是的,元帅。”卡伦布迟疑了一下:“我们抓到了一些俘虏,其中有一些已经投降,另外的一些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王维屹朝他看了一眼,相比于他的父亲隆美尔,卡伦布的性格里少了一些果敢:“卡伦布,我们总会抓到许多俘虏,在这样非常的时刻也许必须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是的,我明白了。”卡伦布敬了一个礼,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王维屹回头看了看,他发现病床上的海森堡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走到了海森堡的身边:“有什么想说的吗,上校?”
“请帮我杀光那些俄国人,元帅。”尽管虚弱,但海森堡却还是努力用最大的声音说道:“许多许多的德国士兵都死在了这里,死在了我的眼前,还有我的那些好朋友。我无法闭上眼睛,因为只要我闭上眼睛,就能够看到他们。元帅,您能够理解我的痛苦吗?”
“我能够理解你的痛苦,也能够理解德意志的痛苦。”王维屹淡淡地说道:“我们曾经竭尽所能的帮助了俄国人,但他们却背叛了我们,任何背叛我都会让他们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所以,海森堡上校,你完全可以闭上眼睛安心入眠。”
海森堡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相信元帅既然答应了酒一定能够做到的!(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三. 男爵的奇迹!
男爵卫队的到达,彻底的扭转了列夫托的局势。
在此之前,俄军依仗着优势兵力和火力,始终都占据着战场上的优势,但现在情况已经完全改变。
相比于俄军,男爵卫队装备精良,武装到了牙齿。这支生力军的出现,对于战场的影响是巨大的。
在当天的战斗中,男爵卫队如同一把笔直的利剑,无坚不摧。
整个列夫托都在颤抖,整个大地都被血和火染红。
而此时王维屹的心思却已经并不在列夫托了。他很清楚的看到,这里俄军的溃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如何尽快的赶到罗宾斯特尔才是最重要的。
那里,才是整个战局的关键之地。
“我准备先率领博德梅尔一级突击大队和意大利迪亚戈步兵师先行离开列夫托,疾驰罗宾斯特尔。”王维屹忽然说道。
卡伦布怔了一下:“元帅,兵力少了一些,而且那些意大利人。好吧,我必须承认,我不相信那些意大利人......”
“我相信,因为我亲眼见到了他们的勇敢......”王维屹淡淡一笑:“是的,意大利军队的战斗力极其低劣,但是总有例外的......就好像在德国,也一样有克略尔这样的败类存在。卡伦布将军,迪亚戈步兵师的战斗力并不强,而且在此前的战斗中他们也损失了大量的有生力量,但只要有一个士兵到达罗宾斯特尔。对当地的防御鼓舞也是巨大的。何况,我们还有最精锐的博德梅尔突击队......”
“元帅,我知道我无法劝说您。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卡伦布迟疑了会:“请允许我带领部队先行对罗宾斯特尔进行增援。”
攻击罗宾斯特尔的,是大量的俄**队,单独进行增援的危险性丝毫不逊色于那些苦苦在罗宾斯特尔坚守的德军部队。
王维屹又笑了笑:“我知道如何指挥部队,我也同样知道如何战斗。卡伦布将军,请执行一个德国元帅的命令吧。”
“是的,我的元帅。”卡伦布恭恭敬敬地说道。
这时候,外面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那是英勇无畏的德意志将士正在向俄国人发起最凶猛的突击......
......
天空中。大量的德军飞机出现了。那是“红男爵”里希特霍芬指挥的全新的德意志飞行编队。
而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忠诚的保护德意志的天空,忠诚的保护正在向着罗宾斯特尔疾驰的男爵卫队。
一次次的战斗,带来的是一次次辉煌的战果;一次次的战斗。红男爵和他的飞行员们,让天空同样被鲜血染红。
红的好像夕阳的晚霞一般灿烂......
而在地面,德军的钢铁洪流滚滚前进,在这一瞬间。德意志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全盛时代!
那辆编号为001的“豹9”式坦克指挥塔中。站着的是骷髅男爵。他的眼神始终都在盯着前方,哪怕敌人的炸弹就在他的身边爆炸,也丝毫无法动摇到他的决心。
一声声的爆炸声中,欢快的口哨声在德国士兵们的嘴里响起,那是一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就回荡在战场上的巴伐利亚民谣,一首德国士兵们再熟悉不过的歌曲“如果青春不再”:
“如果青春不再,我不会留下遗憾......我看见她笑的时候展现的双唇,就不顾一切。为了吻她,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她。我有很多的理由。我直接站在她面前告诉她,我有多爱她。如果她说‘不’,我也无所谓,因为我不会等另外一次。我把她抱入怀中......”
越来越多的德国士兵加入到了这样的歌声中。他们是勇敢的士兵,同样也是一群憧憬着爱情和美好生活的普通人。
他们厌恶战争,也许比任何人更加厌恶。他们害怕流血,因为那会带来死亡。他们更加愿意带着心爱的姑娘,一起进行那些最浪漫的事情。
可是,战争已经降临到了德意志,降临到了他们的国家,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拿起手里的武器,勇敢的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是他们的职责。
切诺克少将是对这一切感受最深的。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士兵,勇敢、热情,都在说德国人的性格严肃刻板到了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步,但是此时此刻见到这些年轻的军人,带给切诺克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真好,年轻真好。
队伍停了下来,重新补充燃料,士兵们也可以趁着这段难得的休息时刻恢复一下。
时间非常短暂,如果可能的话,这些德国士兵甚至不愿意多耽误哪怕一分钟。
“元帅,您真的相信我吗?”来到了恩斯特.勃莱姆元帅的身边,切诺克忽然问道。
“我相信任何一个勇敢的人。”王维屹注视着自己的士兵说道。
“感谢您的信任,而您得这份信任也必然得到我最忠诚的回报。”切诺克的话里带着感激:“我相信在您得指挥下,我们能够取得一切必要的胜利。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您,我的父亲在去世前,一直都想再次见您一面。很可惜,他没有能够完成自己的心愿,不过这没有什么,我代我的父亲见到了您......”
“他是一个好人,一个真正的好人......”王维屹轻轻的呼出了口气:“在乌迪内我第一次见到了他,他对于当医生热情,远远超过了当军人,而他。却是一位最尽职的军人。切诺克将军,我为您能有这样的父亲赶到骄傲......”
现在,切诺克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那么推崇骷髅男爵。为什么在死前也都对男爵念念不忘了。
他和父亲都是男爵的手下败将,但男爵却从来也都没有轻视过他们。
一个尊敬敌人的敌人,永远都会得到敌人的尊敬,无论他们彼此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都是如此。
天空中,德国飞机再次和盟军飞机进行着激烈的交战,地面上的德国士兵,每当看到之间的战鹰击落一架敌人的飞机。都会发出大声的喝彩。
而在所有的德国战鹰中,最显眼的无疑就是那架火红色的战机......
王维屹的嘴角露出了笑意,这时候博德梅尔来到了他的身边:“元帅。补给完毕,从这里到达罗宾斯特尔大概还有一天的路程。在我们的前面,是大俄罗斯师,突破了大俄罗斯的防御。我们将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不过。我听说那是俄军中最精锐的武装......”
“最精锐的武装?”王维屹嘴角撇动了下:“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我从来都不认为俄国人有什么最精锐的武装。他们的一切都是德国赋予的,而现在,我将把我曾经赋予他们的一切用最残忍的方式剥夺。”
我将把我曾经赋予他们的一切用最残忍的方式剥夺!
当他说完了这句话,重新跳上了那辆编号为“001”的坦克:“士兵们,为了德意志的荣耀,突击!”
为了德意志的荣耀——突击!
这是狂风暴雨一般的突击,这是不可阻挡的雷霆一击!
刚刚击溃了盟军机群的德国空军。如同一只只凶猛的空中苍鹰一般,恶狠狠的扑向了俄国人的阵地。
他们肆无忌惮的在空中摆出各种攻击队形。肆无忌惮的将炸弹落在俄国人的阵地上。
而那一辆辆的德军坦克,也如同一只只史前怪兽一样,一往无前的进行着突破。大俄罗斯师灾难性的一天来到了。
他们面对的是全德国最精锐的一支武装,他们面对的——是骷髅男爵亲自指挥的部队。
山呼海啸,天崩地裂。
大俄罗斯师竭尽了自己的一切力量,企图阻挡住这支钢铁洪流,一辆辆的“ss6”出现在了战场,而它们必须要面对的,是德国人的“豹9”式和“摧毁者3”型。
这并不是太公平的较量。
布尔什维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被推翻了,但是取而代之的俄国新政府,却秉承了俄国人一贯的思路:
数量是可以取代质量的。
这一点,无论是在俄军的步兵或者装甲军中都表现得非常突出。
密密麻麻的“ss6”出现在了战场,但是当它们还没有到达射程范围的时候,便迅速遭到了“豹9”式和“摧毁者3”型的猛烈打击。
而失去了空中优势的俄军,更是不得不被迫承受地面攻击的同时,还要迎接来自空中的挑战。
接战后最短暂的时间里,大俄罗斯师的装甲力量便遭到了严重损失,这让他们的指挥官波斯切克中将不得不一次次声嘶力竭的哀求着增援。
可是,即便现在就立刻派出增援,时间也已经不允许了......
可怕的德国坦克,伴随着可怕的德国士兵,一遍遍的洗礼着俄军阵地。天空上的那些德意志的战鹰,是德国地面部队最可靠的支援。
不断的有坏消息传到波斯切克中将的耳中,而且更加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从前方的战报来看,德国人的对于里似乎还出现了意大利人。
那一刻,波斯切克中将觉得有些迷茫。意大利人?那不是自己的盟友吗?
半信半疑的中将冒着危险出现在了前线,他努力的辨认着那些正在发起攻击的部队,很快便得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结果:
真的有意大利人在协助着德军进攻!
而且见鬼的是,一贯在战场上表现得拙劣无比,无数次都沦为笑柄的意大利人,这一次居然表现得如此勇敢!
那些意大利步兵,在德国坦克的掩护下。冒着猛烈的炮火,勇猛的向着敌人阵地发起着不断凶猛的进攻。
那些,真的是意大利人吗?
博斯克切中将完全不敢相信战场上居然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
其实根本不用他相信。切诺克和他的部下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意大利人绝不是别人想象中的那样无能。
他们同样可以战斗,他们同样可以用自己的勇敢来博得所有人的尊敬!
他们——同样也可以成为真正的军人!
“恩斯特元帅,我的部队已经突破了c3防区。”切诺克自豪的对着步话机大声说道:“我正在指挥部队向c6地区突破!”
“恭喜你,将军。”恩斯特.勃莱姆元帅的声音传来:“博德梅尔一级突击大队,已经突破了c1防区,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将在c6防区完成汇合。切诺克将军,我必须再次提醒你,我们的任务不是击溃敌人。而是迅速通过这里!”
“是的,元帅,我知道该做什么!”
放下了手里的步话机,看着持续进行着突破的士兵。切诺克的心里升腾起了从来都没有过的自豪感。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战斗方式......
......
“元帅,那些意大利人好像疯了。”来到恩斯特元帅的身边,博德梅尔上校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他们有的部队,突破的速度居然比我的部队还要快。这可不是我所认识到饿意大利人。”
王维屹舒心的笑了:“上校,总有那么一些勇敢的士兵的,任何一支部队,总需要一个勇敢的指挥官来指挥,才能发挥出他们最大的战斗力。是吗?”
博德梅尔上校耸了耸肩,也许元帅说的是正确的吧......
“别给德军丢脸。”王维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让我们比意大利人更加早的到达我们该到达的地方吧。”
下午1时。德意联军向俄军发起了总突破。
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不是要歼灭多人敌人,不是要彻底的摧毁面前的敌人,而是要迅速的突破这里,完成和罗宾斯特尔的汇合。
大量的德意士兵蜂拥而上,一次次的完成着突破,那些让人畏惧的“豹9”式和“摧毁者3”型,完全成为了战场上的恶魔。
没有什么力量再可以阻挡住这些勇敢的士兵了......
“我们正在被突破,我的阵地正在崩溃。”波斯切克中将几乎发出了哀鸣:“敌人的攻击太猛烈,我再重复一次,敌人的攻击太猛烈!”
“波斯切克将军,我必须再次警告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俄国元帅华尔图克斯基元帅严厉的命令:“我们正在向罗宾斯特尔发动最后攻击,必须阻挡住敌人的增援,必须!波斯切克将军,请你不要损害一个俄罗斯将军的名誉!三天,你必须要在那里坚守三天,援军正在向你靠拢。三天之内如果你让一个敌人完成突破,将军,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我将亲自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电话很快被挂断了......
三天?三天!呆若木鸡的波斯切克根本不相信华尔图克斯基元帅会对自己下达这样的命令,现在,自己连三个小时都无法坚持了。
他知道军事法庭的可怕,俄罗斯帝国的军事法庭,严厉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昔日的布尔什维克的军事法庭。一旦走上那里,他会被宣布有罪,然后子弹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自己绝不能让这样可怕的事情发生!
华尔图克斯基元帅的命令不容违背,而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完成这个命令......在这样的情况下波斯切克将军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
这,是战争爆发后最诡异,也是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一道命令:
波斯切克将军决定投降!
是的,在完全还有能力继续战斗的状况下,波斯切克将军居然做出了投降的决定。这在俄国人和所有盟军指挥官看来完全是发疯一般的决定。
就连王维屹在听到这个决定后,也根本不敢相信。
他并没有奢望利用自己手里现有的力量可以击溃大俄罗斯师,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完成突破而已。
“真的假的?”王维屹将信将疑地问道。
“好像是真的。”卡伦布也难以置信的咽下了一口口水:“元帅,你听,大部分的战区枪声都已经停止了,而且波斯切克和您的电话热线已经接通。”
王维屹接过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阵的俄语:“您好,我是波斯切克中将,大俄罗斯的指挥官。”
“我是恩斯特.勃莱姆元帅。”
“恩斯特.勃莱姆元帅?亚力克森男爵?”
“是的,也有人这么称呼我。”
“男爵阁下,能够在这听到您的声音实在是太好了,我决定向您投降。”
“感谢您的明智,波斯切克将军,你将成为我的朋友。”
电话通了许久,一直到现在,王维屹才相信俄国人是真的准备投降了。
这是一个奇迹吗?也许吧,这真的是一个奇迹,而这样奇迹的发生,在此前没有任何征兆,完全都是突发的。
或许,当骷髅男爵出现的地方,总会有各式各样的奇迹出现的。有的时候,奇迹的出现甚至连男爵本人也都没有任何的准备。
这,是属于亚力克森男爵的奇迹!(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四. 我们——还在战斗!
“男爵的队伍正在向这里开进!”
米勒将军发出了这样大声的欢呼。
无疑,这是让人振奋的一幕,就在不久之前,一直在罗宾斯特尔、柯尼斯堡苦苦坚持的米勒将军终于等待到了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由柏林出发的援军,正在向罗宾斯特尔方向疾驰。而指挥着这支援军的,正是恩斯特.勃莱姆元帅!
米勒将军简直不敢相信,恩斯特元帅竟然亲自率领援军来了,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加让人振奋的消息呢?
他们在这里的牺牲,在这里的流血,一切都变得有意义起来。在此之前,他们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但是,现在他们可以非常清楚的知道,柏林没有抛弃他们,德意志没有抛弃他们。
“把‘阿克勒’战斗群派到罗宾斯特尔。”从激动的情绪中冷静下来,米勒将军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这是他手里最后一支能够利用的预备队了:“告诉罗宾斯特尔所有还在继续战斗的孩子们,恩斯特元帅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
他确信,这样的喜讯能够最大限度的刺激起那些德军将士死战到底的决心......
......
“命令所有部队,全速前进!”站在自己的坦克上,王维屹冷冷的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随着大俄罗斯的神奇投降,前进的道路已经没有阻碍。
甚至,波斯切克和他的部队充当起了全军的前锋。
在此之前没有人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原本应该生死搏杀的敌人现在却居然战斗在了一起。
这对于波斯切克将军来说也是无奈的选择。他决不允许自己站到军事法庭的被告席上,那会让自己走上绞索架的!
如果说之前的布尔什维克是红色恐怖,那么现在的俄罗斯政府就是白色恐怖。两者之间其实换汤不换药而已。
波斯切克的家人还在俄国,他不知道他们会遭受怎样的噩运,尽管骷髅男爵已经许诺,一定会将他的家人救出来。但是,在男爵真正完成诺言之前,他必须要帮助德军击败前面的一切敌人,一直打到罗宾斯特尔为止。
因为。他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就在罗宾斯特尔的俄国人的队伍里担任一名参谋。
他必须要把儿子活着救出来,不会因为自己的投降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
也正是在这样心态的驱使下。波斯切克爆发出了强大的作战意志,他和他的大俄罗斯师完全就是发疯了。
到现在为止,王维屹指挥的是一支非常奇怪的队伍。中央部队是精锐的男爵卫队中的博德梅尔一级突击大队,前面的。是俄罗斯的大俄罗斯师。而在后方保护的。是意大利人的迪亚戈步兵师。
三个国家的队伍组成了这支增援队伍。
大概也只有亚力克森男爵能够做到这点了,在开战后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将两支敌人的部队变成了为自己效劳的可靠武装。
盟军也已经知道了战场上的突发状况,他们必须要将这样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在这样的局面下,盟军总司令威斯特摩兰做出了新的部署:
盟军主力重新向柏林展开大规模的进攻,命令俄军加强对罗宾斯特尔和柯尼斯堡的攻势,务必在男爵卫队到达之前夺取两地。
而一支法军部队和一支加拿大军队也接到命令,火速向罗宾斯特尔方向运动。
罗宾斯特尔即将变成一座巨大的战场......
威斯特摩兰的这一安排从理论上来说并没有任何错误的地方。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那些正在攻击着罗宾斯特尔的俄国人的军队而已!
王维屹也同样在第一时间得知了盟军兵力的重新部署,对于敌人新的动向。他没有对自己的部队做出任何部署,而是坚定的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一往无前的向着罗宾斯特尔前进!
奔腾的钢铁洪流,咆哮的士兵,正在告诉所有的人,德意志的攻击到了!
当隆隆的炮声传来,当隐隐的叫喊声传来,罗宾斯特尔已经在望!
“恩斯特元帅,我们已经到达罗宾斯特尔,根据前方侦查,大约一个旅的俄军担负起了阻挡我们进入罗宾斯特尔的任务。”
“卡伦布将军的队伍离我们还有多远?”
“大概半天路程。”
“那么,不用等待他们了。”王维屹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命令,全军——突击!”
全军——突击!
这是最简单的一道命令,而当这道命令下达之后,德意俄联军最凶猛的突击开始了!
这是一支由亚力克森男爵指挥的队伍,这支队伍中有德国人,有意大利人,也有俄国人,曾经在战场上生死绞杀的对手,现在却成为了盟友。
你不得不感叹世事的奇妙......
山呼海啸的呐喊,瞬间便淹没了整个战场。大量的士兵在大量装甲力量的支持下,向罗宾斯特尔展开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炮声、机枪声淹没了整个战场......死亡成为了这里的主旋律......
一个旅的俄军,很难阻挡住敌人这样的攻势,他们竭尽了自己的全力,但是在联军一波高过一波的攻击下,俄国人还是产生了无能为力的感觉。
而就在俄军装甲旅岌岌可危的形势下,对他们新的致命一击又出现了:
柯尼斯堡米勒将军所派出的“阿克勒”战斗群及时赶到了战场。
这是一支生力军,在罗宾斯特尔保卫战爆发后。无论情况如何危急,米勒将军也都从来没有动用过这支部队。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旦加入战场。这些德意志的士兵们和他们的坦克,便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哪怕整个德国都被占领,哪怕战场上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德国士兵,也都没有任何人可以无视他们的战斗力。
这是俄罗斯第75装甲旅悲剧性的一天。
在这一天之中,他们奉命阻挡德军的增援部队......在这一天之中,他们被迫面对来自敌人的强大攻势......在这一天之中,他们将品尝失败的苦涩滋味......
到达战场的“阿克勒”战斗群。没有任何的调整迟疑,第一时间便投入到了对俄国人的攻击之中。
德国精锐的装甲部队,从侧翼发起的攻击。对于俄国人的打击是非常致命的。
而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官阿克勒上校,也生平第一次见到了恩斯特.勃莱姆元帅。
和大多数的德**官一样,阿克勒上校从加入部队的第一天开始便对男爵阁下有着狂热的崇拜。无论德国的局势如何艰难,也都从来没有动摇过他们的这一信心。
他之前对自己的部队始终无法参战充满了怨言。但他现在却必须要感谢米勒将军的这一英明决定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许他的部队已经损失惨重,而无法让自己和男爵阁下如此的面对面了。
甚至也许自己现在已经阵亡了也说不定......
感谢仁慈的上帝给予了自己这样的一次机会......
“阿克勒上校,感谢你们的参战。”王维屹似乎并没有在乎上校对于自己的狂热:“从你掌握的情报来看,罗宾斯特尔还能坚持多少时间?”
“元帅,罗宾斯特尔连一天都无法继续坚持了。”从激动中缓过劲来的阿克勒上校说道:“有建制的抵抗都已经被摧毁了,现在在罗宾斯特尔,德军都是在各自为战。指挥官阵亡比率高到了让人震惊的地步,现在在罗宾斯特尔的最高指挥官是装甲侦察营第一营的休伊特少校。啊。米勒将军已经临时将他提拔成了中校。但是从昨天开始,我们和休伊特中校也同样失去了联系。”
说到这。阿克勒上校振作了一下精神:“但是,在我率领我的部队向这里奔驰的时候,我和罗宾斯特尔的一部电台取得了联系,那是一个一等兵和我取得联系的。在通话中,他告诉我指挥他们的少尉阵亡了,上士阵亡了,下士在半个小时前也阵亡了。现在,整个阵地上只剩下了他和另一名同伴......可是,他还告诉了我们这么一句话......‘我们,还在战斗’!”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瞬间,王维屹和身边所有德**官的热血全部涌上了脑部。
我们——还在战斗!
这是如此让人熟悉的一句话,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从王维屹到任何一名普通的德国士兵,每当战争到了最艰难的时刻,你总能听到这样的呼唤:
我们——还在战斗!
除非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否则,德意志的战斗便永远也都不会停止......
“他们,还在战斗。”王维屹竭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着冷静:“那我们还在等待生命?难道等待所有忠诚的德国士兵都为了自己的信仰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不用下达生命命令,每一个人都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党卫军博德梅尔一级突击大队,出击!”
“党卫军阿克勒战斗群,出击!”
伴随着这样一道道的命令,所有的德国士兵都爆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呼声。
大突击开始了!
在无数冲锋中的士兵中,最显眼的明显就是那辆编号为“001”的坦克。
那是恩斯特.亚力克森.冯.勃莱姆元帅乘坐的战车!
炮声、机枪声、口哨声交相响起。尽管随时随地都会被子弹击中,但所有正在进攻中的德国士兵们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们起码知道一件事情,无论经历什么。都有一个人始终都在和他们并肩作战:
那是——亚力克森男爵!
蒙受着数面攻击的俄罗斯第75装甲旅,从来也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们所面对的那些敌人。在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和一往无前的精神是如此的让人畏惧。
舍福尔斯基少将也是同样的被惊讶充斥着全身......他甚至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穿上这身让人诅咒的军装......
就和波斯切克将军的心情是完全一样的。他没有办法从战场上退却,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死战到底。
或者更加准确的说,这和死亡没有任何的分别吧......
他必须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他必须亲眼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如果整个装甲旅全军覆灭能够阻挡住敌人的攻势,那么他也心甘情愿了,可是正在进行着的战斗却完全不是这样的。
他的坦克不断的遭到了摧毁,他的士兵成片成片的死去。而那些蜂拥而上的敌人。却根本没有办法能够阻挡。
舍福尔斯基也同样的想到了投降,但这样的念头仅仅一闪而过,便很快被他自己所否决了。
他是一个军人。军人该有军人的死法。投降——这种让军人荣誉蒙羞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所以即便局势再困难,舍福尔斯基也还是强迫自己在继续坚持着。
坚持着,一直坚持到最后一线希望也彻底破灭为止。
这大概就是舍福尔斯基唯一所想要的......
俄军也尽可能的给他派来了援军。
大约一个团又一个营的俄军被交给了舍福尔斯基使用。
可是硕大的战场。这样的一点兵力却取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舍福尔斯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的战场,哪怕只来了一个士兵对于他来说也是好的。
每一支新到达战场的队伍,都被他在第一时间投放到了战场......任何一个可以作战的士兵,都被他毫不迟疑的投放到了战场......任何一辆还可以动弹的坦克,也都被他决然的投放到了火热的战场......
可是火热的战场就如同一只巨大的熔炉一般,不断吞噬融化着一切......
“我需要支援,我还需要大量的支援......”舍福尔斯基喃喃地说着,炸弹就在他的身边爆发。
他对面前的局势其实已经无能为力了。一些小股的德军部队已经完成了突破,成功的进入到了罗宾斯特尔主战场......
这其中就包括王维屹所乘坐的坦克......
他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的两翼是否空虚。也根本就没有理会有多少坦克和士兵跟随着自己一起冲了进来......
在他的心里,只有唯一的一个想法:
绝不能让那些绝望中战斗了如此之久的士兵们,继续生活在绝望里!
他——从来都没有抛弃过任何一名德国士兵!
信仰,有的时候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周围不断的出现着敌人,战斗一分钟也都没有停止过。
“元帅,我们要去哪里?”那是车长拉夫少校提出的问题。
“前方。”王维屹的回答是如此的简单:“哪里有敌人,我们就去哪里!你有什么意见吗,拉夫少校?”
“没有,元帅。”拉夫少校大声回答道。
和元帅在一起作战,总是那样的令人心旷神怡,他不用去考虑什么过多的非战斗因素,比如要保护好元帅的安全。
他唯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摧毁他所能够看到的任何一个目标!
而更加让他兴奋的是,恩斯特元帅就和自己在一起战斗。当战争结束后,如果自己还能够活下来的话,他便拥有了足够吹牛的资本:
“你相信吗,我一直都和恩斯特元帅在一起战斗......嘿,你可别不相信,就连恩斯特元帅在坦克上都得听我的......什么,你还是不相信?瞧,这是元帅送给我的纪念品。啊,是的,真正的恩斯特元帅送给我的纪念品......”
啊,自己得想办法问元帅要一些纪念品,否则自己的故事很少会有人相信的......
“轰——”的一声,那是炮手盖德中士发射出去了一枚炮弹。炮弹准确的命中了一辆俄国人的“ss6”,只是一个瞬间,那辆该死的“ss6”便成为了一堆废铁。
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啊。
多么美好的战争......拉夫少校如此想到......
“多么美好的战争......”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王维屹也如此说道:“少校,当战争结束后,我希望你记得这一切。”
“啊,元帅,我需要记得一些什么呢?”
“记得我们所经历的战争,记得我们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记得被我们摧毁的那些敌人。没有人可以在德意志的土地上肆虐,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一样不会有!”
“是的,元帅,我会记得了,没有人可以在德意志的土地上肆虐!元帅,我还想告诉您,和您在一起并肩战斗是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荣耀!”
“能够和你们在一起战斗,也是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荣耀!”王维屹淡淡地说道:“那么,现在,就让我们继续突击吧!”
这里是罗宾斯特尔,一块被鲜血完全染红的土地!(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五. 男爵的救援
“晚霞映红了罗宾斯特尔,这里是如此的美丽......可是我却知道自己死去的时候即将到来......”
这是坚守在罗宾斯特尔的党卫军装甲侦察第一营营长休伊特中校写的日记,或者更加准确的说,这是他留下的一份遗言:
“我的兄弟们都死了,我所爱的人也死了,对于我来说,一切的希望都已经失去,我甚至无法再能看到援军的到达了。可是我的心中没有悲哀和害怕,却只有一种解脱。我知道,即便当死亡真正到来的那一刻,也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因为我是为了我所深爱的这个国家而战死的,当战争结束后所有的人都会记得我的名字。”
休伊特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就和这里的每一个还幸存着的德国士兵一样。
他们不惧怕死亡,他们唯一惧怕的,只是即便自己死亡也无法阻止住罗宾斯特尔的丢失。做为一名士兵,这,才是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身边已经没有几个还能够继续战斗的士兵了,但休伊特却根本就没有任何放弃的打算。只要他还活着,他还能端起枪来,他就必须战斗。
为了自己的信仰,也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和自己心爱的姑娘!
这时候,罗宾斯特尔原本已经有些稀落的枪声却又一下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
“元帅,我们已经攻进了罗宾斯特尔。可是就只有我们这么一辆坦克了。”拉夫少校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尽管胆大包天,但到了这个时候,少校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他自己遇到了什么危险。少校可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但这辆坦克里坐着的,可是恩斯特元帅——德意志的灵魂所在!
如果元帅有了任何损伤,即便枪毙自己一百次也都于事无补。
“哦,是吗,只有我们一辆坦克?”王维屹却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无动于衷,也许在他看来,一辆坦克和一百辆坦克之间没有任何的区别。
还好。附近没有出现什么敌人,但是密集的枪声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少校,如果我们的坦克还能行动。我希望你往那里突击。”王维屹平静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
“啊,是的,元帅。”拉夫少校毫无迟疑的接受了命令,但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嘀咕:“您的胆子可真是大啊。我得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您这样的指挥官......”
王维屹淡淡的笑了一下......
坦克按照恩斯特元帅所指示的方向发出巨大的轰鸣而去。很快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幕怎样的场景?
一辆“ss6”正在不断的用机枪压制着一幢残破的小楼,十多个俄国士兵正在不断的投掷着手榴弹。
而在那幢小楼里,尽管完全的被俄国人压制住了,但反击的枪声却依旧在顽强的响起。
俄国人完全被前面的战斗吸引住了,再加上不断响起的炮声和爆炸声,以至于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一辆德国人的“豹9”式。
“少校,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吗?”王维屹冷冷地说道。
“当然,元帅。”拉夫少校被眼前的战斗刺激起了全部的雄性激素。他再次拉高了嗓门大声吼道:“嘿,我说盖德中士。你还在等待什么呢?”
“别老是这么大声说话,你的嗓门都快比炮声响了。”盖德中士很是不满的嘀咕了声,接着他将炮口缓缓的对准了那些俄国人。
“多么壮观的景象啊......”王维屹低声说了一句。
在他的这声叹息里,盖德中士亲自操持的大炮发出了怒吼。炮弹准确的落到了那辆“ss6”上,然后爆发出的爆炸声中,俄国人的坦克被完全的报废了!
在那些俄国人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豹9”式上的机枪又尽情的宣泄起来。
操持着机枪的是王维屹,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喜欢感觉到机枪的跳跃,喜欢看到敌人在自己的机枪下死去。
十多个俄国士兵在完全没有反应的情况下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血泊中。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片刻功夫,枪声停止了。
“豹9”式还在缓缓的巡视着,这辆编号为“001”的坦克,如同一只不可战胜的巨兽,傲慢的耸立在战场之中。
然后,坦克的指挥塔被打开了,王维屹从坦克里跳了出来......
小楼那里也没有枪声,显然,坚守在那里的德国士兵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拉夫少校赶紧也从坦克里钻出,保护在了恩斯特元帅的身边,要是这个时候在附近有俄军狙击手的话那么一切都完蛋了。
“嘿,里面的是德国人吗?”拉夫少校大声叫了起来。
“是的,我们是ss‘科尔菲’战斗群的,你们呢?”小楼里传来了一声德国话。
“男爵卫队,ss博德梅尔一级突击大队的,我是拉夫少校。听着,你们慢慢的从里面出来,你们还有多少人?”
“三个!”当这个声音落定后,三个德国士兵从小楼里走了出来。
他们的衣衫褴褛,他们全都负伤了。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只要有需要的话,他们随时随地都能够投入战斗。
他们看到了穿着少校制服的拉夫,还看到了拉夫身后的那个人,他只穿着党卫军的黑色制服,却没有佩戴任何可以表明他身份的标识。
“我是罗科,一等兵。他们是尤勒姆和菲利普。”领头的士兵敬了一个礼:“感谢您的帮助。少校,要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拉夫少校心里尽管赞叹他们的勇敢,但还是冷冰冰地说道:“并不是我帮助了你们。而是你们的的勇敢救了你们自己。”
然后,他用眼神征求到了恩斯特元帅的同意,对这三个幸存下来的士兵说道:“现在,请你们立正,士兵罗科,士兵尤勒姆,士兵菲利普。请向恩斯特.勃莱姆元帅敬礼!”
“谁?”三个士兵几乎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被炮弹给损坏了。
“恩斯特.亚力克森.冯.勃莱姆元帅。德意志帝国陆海空三军大元帅。”
“轰”的一下,三名德国士兵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他们无法想象。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恩斯特元帅。
上帝呀,还有比这更加神奇的事情吗......
三名士兵赶紧将自己的身子站的笔挺,然后笔直的举起了自己的右臂:“嘿——恩斯特!”
“好了,士兵们。”王维屹淡淡地说道:“告诉我。在这附近还有和你们一样的幸存者吗?你们的指挥官休伊特中校现在在哪里?”
“元帅。附近大概还有零星继续在战斗的士兵。”罗科急忙回答道:“至于休伊特中校,昨天傍晚的时候我们还遇到过他,中校的精神状态在我们看起来非常的暴怒。不过,随后我们就遭遇到了一伙俄国人,我们被打散了,中校现在在哪里我们也不太清楚。”
王维屹缓缓的点了点头:“那么,你们还可以继续战斗吗?”
“当然可以,元帅。”罗科和他的同伴们不自觉的抓紧了手里的武器:“我们随时都可以投入到新的战斗中。”
“很好。拉夫少校,回到你的坦克里。为我们清除前方的障碍。”王维屹附身捡起了一枝俄国人的冲锋枪:“我们四个,将充当坦克的掩护。至于目的地,我想哪里有战斗就朝哪里去。”
拉夫少校早就已经习惯了,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坦克中,但是罗科和他的同伴们再一次的被吓傻了。
元帅竟然要和一个普通士兵一样战斗?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有任何反应的时间,恩斯特元帅已经在坦克的轰鸣声中朝前走去,罗科、尤勒姆和菲利普不敢有任何的迟疑急忙的跟在了元帅的身后.......
当新的战斗爆发后,罗科还是无法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在和元帅一起并肩战斗,他射出了一梭子子弹,趁着换新弹匣的时候说道:“元帅,我请求您退出战斗,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为什么,一等兵罗科?”王维屹笑着射死了一名敌人:“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元帅吗?孩子,当我在战场上作战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我们可以被用来战斗的力量不多,每一个人都必须在这里发挥出自己的贡献,哪怕是阿道夫元首来了也是一样如此......”
“啊,我明白了,元帅。”罗科振作起了精神,既然连元帅本人都如此的无所畏惧,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豹9”式显然是可以信赖的战争机器,在它的帮助下,又一伙俄国士兵被消灭了,而这次王维屹则成功的救出了七名德国士兵。
他们中有两人负了重伤无法再继续坚持战斗,当王维屹准备安排人照顾他们的时候,那两名伤员却忽然说道:“元帅,请给我们留下两枚手雷可以吗?您的身边需要任何一名还能够继续作战的士兵,而不是因为我们产生什么负担。”
王维屹默默的看着他们,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多么可爱的士兵啊,有这样的士兵,他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这两名士兵的名字叫卡特和瓦尔特。在罗宾斯特尔战斗结束后,王维屹并没有忘记他们,他专门派人去寻找了他们的下落。
当搜索队寻找到他们的时候,卡特和瓦尔特已经死了。而在他们的身边倒着的却是几具俄国人的尸体。
他们在被俘前的一刹那拉响了手雷,他们从来都没有辜负过一名士兵的荣耀......
......
王维屹身边的德国士兵开始多了起来。当他们干掉一个俄国上尉所指挥的小队后,他已经能够指挥33名德国士兵了。
而且,他还拥有一辆“豹9”式。以及一辆缴获的“ss6”。
虽然还是嫌少了一些,但这在王维屹看起来却已经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尽管在罗宾斯特尔德军的主力已经被击溃,但依旧还在奋战着的德国士兵却还有许多,王维屹要做的就是把他们一一聚拢到自己的身边。
然后,等着德国主力援军的到达......
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休伊特中校的下落。从那些被营救出来的德国士兵嘴里,王维屹知道了这个中校在罗宾斯特尔不平凡的经历。如果没有这个中校的话。罗宾斯特尔也许早就已经重新落到了俄国人的手里。
越是这样,王维屹就越强烈的想要见到休伊特。
而且他可以肯定的是,像休伊特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俄军一天的攻势即将进入尾声。市去内零星传来几声枪声,机枪的点射声一直响了一夜。休伊特翻开了自己的皮夹,掏出休他的全家福照片,流水冲垮了心灵的堤坝。
休伊特不知道能否在下一秒钟的战争中存活。战友一个一个的从休伊特的身边倒下。一个一个都先走了一步。而被休伊特击毙的敌人的数量每天都在增长。这就是让他心力交瘁的原因,内疚和孤独笼罩着他。
心爱姑娘死前的样子到现在还在他的眼前徘徊......
休伊特在高塔上,目睹敌军发动的进攻。看见潮水般的俄军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俄军的下级军官拉着士兵们的衣服,踢打着让他们继续前进,自己则用手枪向盲目的向前射击着。
当休伊特的十字线缓缓的套在那名俄**官的胸口时,他忽然想到了一种极为卑劣的作战手法,最终他就是那么做了。枪口上移,休伊特瞄准了这个下级军官的挥舞的手枪。休伊特拉开枪机,放进一颗子弹。然后缓缓的一口扳机......子弹滚烫的飞向这个军官的手掌,
“呯!”一声惨叫,周围的俄军惊恐的发现军官的手掌被完全打断,手掌掉在他们脚下,手掌里依然握着手枪。俄军军官发出了骇人的惨叫声,远在千里之外都能听见这个汉子的嘶叫。几个俄国人立刻被起这个军官往后撤退,进攻的节奏被完全打乱。
休伊特的目标变成了那个背着伤员的士兵,但是他不打算要他的命,十字线瞄准了他军装的腹部,那是脾脏的部位。
十字线缓缓的跟随着缓慢移动的俄军前进,
“呯!”子弹直接击中了那个士兵的腹部,他人一斜,身上的军官如同一袋马铃薯一样从背上掉下。此时目标变成了二个。而这时,俄军放弃了将他们送回后方,几分钟后一个没有携带武器的卫生兵进入了休伊特的视线。
他是第三个,在国际战争法中卫生兵是被禁止攻击的目标。但是在残酷的战争中,德军的卫生兵常常是俄军优先照顾的对象,因此他们也顾不得战争法了。
“呯!”这次子弹直接命中头部,这名卫生兵倒在了两个伤病的面前。而休伊特的位置被俄军发现了。几十只冲锋枪立即向休伊特的钟楼顶部开火,钟楼的瓦片被子弹击碎,并且掉落了下来。
当这边俄军吵着东面射击时,休伊特则转移到了他朝向西面的窗户,十字线立刻发现了一名正在跑动的俄军士兵,十字线死死的追着他的步伐,
“呯!”子弹打在他的脚边,那个士兵一惊,立刻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喀拉喀......”弹壳被抛出的一瞬间另一发子弹被休伊特推进枪膛......
“呯!”子弹打在了他的喉部,血如同一只被捏碎的柿子一般爆裂出来。
往后一闪,又换到了面朝南部的方向,快速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呯!”子弹打在一个机枪手的枪机上,吓的那个机枪手扔下枪就跑,但是最终被子弹从背后击中,倒在了瓦砾堆里。
于是这样反反复复,那一个上午休伊特打光了200发子弹,至少击中了150个目标。休伊特的狙击让这片区域的枪声停歇了。而他气喘吁吁的倒在高塔的石砖制成的地上。
停息了半个小时后,俄军的突然派出了了狙击手。一个俄军狙击手隐藏在一个休伊特不知道的地方,然后对着高塔上胡乱的开枪,休伊特明白那是在挑衅。休伊特把自己的钢盔取下,放在窗口,一发子弹直接命中,将休伊特的钢盔打了下来。他掏出战壕瞄准镜,往窗外张望,意外的发现在一座二层楼的顶部,一个俄国人正拿着狙击枪到处寻找着目标。
由于休伊特现在已经拆掉了梯子,已经没法下去了。但是他急中生智的想到了另一个方法。休伊特将狙击枪拿在左手,而右手是另一枝狙击枪,休伊特将缓缓右手的枪放在窗口,就在那一瞬间,一发子弹击中了窗户的石砖制的窗台。那是休伊特进攻的信号!
就在俄军上子弹的一瞬间休伊特抄起狙击枪,趴在窗口,快速的瞄准,然后射击,整个过程仅仅2秒钟,而那一瞬间,俄军也发现了休伊特,就在休伊特发射子弹的一瞬间,那个俄军狙击手的子弹也朝向了窗台的休伊特!
只是那发子弹打在休伊特身后的地方没有打中目标。俄军试图用狙击手来对付休伊特的方法显然没有奏效!(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六. 叛徒的作用
再如何英勇的人,也无法抵挡住如此密集的攻击。
休伊特忽然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已经没有子弹了。可是,在他的脸上还是看不到任何的害怕,相反他还笑了一下。
他不害怕死亡,这一刻他真的一点也不害怕死亡。甚至对于他来说,死亡还是一种解脱。
看着渐渐涌上来的俄国人,休伊特扔掉了手里的武器,长长的呼出了口气。他仿佛看到那些死去的兄弟正在天空中对着他微笑。
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他做到了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亲爱的国家。
而现在,到了奉献自己生命的时候了......
他看到一辆“ss6”的炮口对准了这里,休伊特笑了笑,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很快便在战场上响起......
休伊特以为自己已经粉身碎骨,但是他张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损伤。他又一些诧异,再朝外面看去,结果却发现那辆“ss6”变成了一堆废铁。
休伊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接着激烈的枪声便响了起来。然后,一大队的德军,在一辆“豹9”式和一辆“ss6”的掩护下出现了。
猝不及防的俄国人,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片刻间便倒下了一大片。
那辆耀武扬威的“豹9”式,机枪疯狂的喷吐着火舌。将一道道的火网毫无保留的铺洒向了俄国人。
而那些跟随在坦克周围的步兵,休伊特一眼就能认出其中的绝大多数人。那些人,都是随着他在罗宾斯特尔浴血生死的弟兄。
只有最前面的那个人。休伊特没有办法知道他是谁......
这个人身穿着一身党卫军军装,但却没有官阶的标识,唯一隐人注目的,是他领口上的一个骷髅徽章。
那是一个金色的骷髅徽章!
俄国人成片成片的倒下,在德军凶猛的攻击下,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而对于德国人来说,他们心中的怒火也终于得到了宣泄的机会。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里绝大多数的俄国人被打死了,剩下的全部一哄而散。
休伊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一直到了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休伊特中校!”
“休伊特中校!”
那些德国士兵朝着这里大声叫了起来。
休伊特缓缓的从藏身处一步步的走了出来......
“中校没有死,中校还没有死!”
当看到中校出现,一片的欢呼声响了起来。
这群忠勇的德国士兵,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他们无法相信。他们居然还真的活着。
好容易才和自己的同伴分开,休伊特来到了那个佩戴着金色骷髅徽章的党卫军面前,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您是?”
“请注意你的阶级,中校!”那个人身边的一个少校威严地说道:“我是党卫军的拉夫少校。现在,我要求你向恩斯特元帅敬礼!”
休伊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恩斯特元帅?恩斯特元帅!他慌张的举起了自己的右臂:“嘿——恩斯特!”
就和他的同伴们一样,他也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了巨大的震惊......
他们是德意志的英雄,但像他们这样的英雄,在其它的国家还有许多许多。当英雄的光环褪去,他们其实也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而已。
而此刻。一个德意志的元帅,一个民族的灵魂,居然冒着生命危险,出现在了战场。而他的目的却是救援一群普通的德国士兵!
一瞬间,休伊特发誓自己随时随地都愿意为了男爵而死!
死有许多方式,而为了男爵而死,也许是休伊特和他身边的同伴们共同的想法了。
“休伊特中校,我听说了你英勇的事迹,也听说了如果没有你,罗宾斯特尔也许已经再次落到了俄国人的手里。感谢你和所有德国士兵的勇敢,谢谢!”王维屹凝视着面前这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德国中校,语气里充满了太多的感情:“现在,我们来了,还会有更多的援军出现。中校,你做好投入反击的准备了吗?”
“是的,元帅,我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王维屹微微笑着,然后将手中的武器交到了休伊特中校的手中......
......
罗宾斯特尔的局势开始发生了逆转。
原本胜利对于俄国人来说已经唾手可得,但现在一切却转变了。
随着王维屹先头部队的到达,一些零星抵抗的德军迅速的被聚拢到了王维屹的身边,他们在男爵的带领下,重新投入到了艰苦而顽强的作战之中。
下午时候,ss博德梅尔一级突击大队和意大利迪亚戈师的部队赶到了罗宾斯特尔,而紧跟随他们到达的,是大俄罗斯师。
这是让人诧异的一幕,俄国人根本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大俄罗斯师,这是俄军中最精锐的一支武装,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一起在罗宾斯特尔一起并肩作战,但现在,他们的枪口却一下调转了。
指挥着这支部队的波斯切克中将,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了,他只有跟随着德国人一起作战到底才能够看到希望......
没有人比大俄罗斯的俄国人更加了解俄军的了。他们知道罗宾斯特尔俄军的薄弱点在哪,也知道该如何和昔日的同伴作战。
他们的攻击之凶猛残暴,甚至超过了德国士兵。
一旦同一个种族的人调转了枪口。他们的冷漠和血腥,总是会超过曾经的敌人。
王维屹就亲眼目睹到了这一切。他看到,一小股俄军被大俄罗斯师的一个连包围了。那股俄军在绝望的情况下放下了武器,但是,他们却遭到了大俄罗斯师毫不留情的继续射杀。
难以想象这是什么样的一幕......一个个的俄国人倒在了自己同胞的枪口下......也许一直到死他们也无法相信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直到最后一个同胞倒下,大俄罗斯师的士兵这才停止了这场屠杀。
王维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既然俄国曾经背叛,那么就让他们再来一次背叛吧。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背叛对象发生了一些改变。
俄军的整个作战队列被完全的打乱了,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改变。才能给扭转目前的不利局势。
而且,还有更加不利的情报传来,除了最先进入城里的那些德国援军。还有大量的德军增援部队正在向罗宾斯特尔驰援而来。
枪炮声一刻不停的充斥着整个罗宾斯特尔......
“元帅,波斯切克将军求见。”
正在指挥着整个战场的王维屹听到这个汇报的时候抬起了头:“让他进来吧。”
波斯切克中将走了进来,和他一起来到的还有一个年轻人。
“元帅,这是我的儿子塔索斯基。”
波斯切克的介绍让王维屹有了一些诧异。他看了一眼塔索斯基。中将的儿子急忙说道:“元帅阁下,我在俄军第3集团军担任情报参谋工作,我的父亲在进入罗宾斯特尔之后,很快联系到了我。请相信我,元帅阁下,我对于德意志的忠诚就和我的父亲一样。”
我对于德意志的忠诚就和我的父亲一样?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王维屹忍不住笑了。
啊,大概俄国人的忠诚是任何人所无法理解的吧......不过。现在却正是自己需要这些人帮助的时候。
“元帅阁下,我的儿子熟悉罗宾斯特尔俄军一切布防情况。”波斯切克的话里很带着一些自豪:“我相信。这些情报一定能给我们带来帮助的。”
“塔索斯基少校,你需要一些伏特加吗?”王维屹说完打开了一瓶伏特加,倒上了几杯,递给了波斯切克父子:“在刚才的战斗中,我的士兵击毙了一股俄国人的部队,在其中的一具尸体上我的士兵为我找到了一瓶伏特加。啊,不错的东西。”
“是的,伏特加对于俄国人来说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塔索斯基不客气的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就和我们永远都是您最忠诚的朋友是完全一样的。”
王维屹重新给他的空杯子里倒满了酒:“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聆听一下你的情报吧。”
“是的,元帅阁下,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塔索斯基定了一下神:“在罗宾斯特尔发动攻击的主要是俄国第3集团军,由华尔图克斯基元帅指挥。其中塔博斯基上将指挥的第13装甲师是其中最精锐的一支武装。本来按照计划,罗宾斯特尔的战斗早就应该结束,但是,我们却遇到了巨大的麻烦。德军的抵抗,远远超过了之前我们的设想,甚至不得不说,在某段时候我们甚至感到了绝望......”
塔索斯基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完全说了出来......
尽管消灭了大量的德军,但俄军自身在德军顽强而卓有成效的抵抗下,也同样蒙受了相当惨重的损失。更加让俄国人难以接受的是,在残酷的巷战中,他们的军官大量伤亡,甚至连一名少将也倒在了德军狙击手的冷枪中。
王维屹仔细的听着塔索斯基的话。
从他的描述中可以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尽管投靠了盟军,并藉此由美国人的手里得到了大量的新式武器,但俄军的整体作战水平相当低劣,军官的指挥还停留在几十年前。
其实这在之前的作战中已经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在沉重的伤亡下俄军已经开始厌战......”塔索斯基的这句话一下便吸引住了王维屹的全部注意力:“就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集团军司令部也对下面发生的这些变化一筹莫展。有的士兵诅咒为什么要参加这场该死的战争。这其中甚至包括一些中级军官。正因为如此他们在作战的时候表现的并不是如何积极,一些原本可以轻易攻击下来的目标,在如此心态的驱使下反而陷入了胶着战。而且更加让人头疼的是。俄军各军种间的配合并不协调。炮兵无法给予步兵充分的支援,步兵又无法给予装甲兵有利的掩护......彼此抱怨,甚至在司令部里一些军官当着华尔图克斯基元帅的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一个叛徒带来的杀伤,有的时候甚至超过了一个师的力量......这是王维屹心中冒出的第一想法。
如果没有塔索斯基的话,他根本无法掌握俄军内部的这些情况。
在介绍完了这些后,塔索斯基让人拿来了地图,在地图上他详尽的指出了俄军在罗宾斯特尔所有的布防情况。以及各个火力点、炮兵阵地和装甲集结点最详细的部署。
这样的情况对于德军来说现在实在是太珍贵了。
“在你们的增援到达后,华尔图克斯基元帅下令第13装甲师第26装甲旅迅速向水泥厂的方向急速运动。”塔索斯基喘了口气:“26装甲旅缺乏步兵的有效掩护,元帅阁下。我认为这是一个打击他们最好的机会。”
王维屹和身边德**官们的眼睛一下亮了......
塔索斯基继续说道:“第26装甲旅的维特拉特准将,波兰裔的俄国人,他缺乏果敢的精神,遇事迟疑不决。而且绝对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这样的性格是如何被任命为一支装甲旅的指挥官的?”王维屹有些好奇。
塔索斯基鄙夷的笑了一下:“因为他长的非常英俊。”
王维屹和德**官们怔了一下。随即便隐隐明白了这话里的一丝,王维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
塔索斯基脸上的鄙视根本无法掩饰:“这么说吧,华尔图克斯基元帅对女人的兴趣并不是很大,他喜欢英俊的年轻男人。虽然他现在已经快六十了,但这样特殊的癖好根本没有停止过。而我们的维特拉特准将,除了拥有英俊的面孔,还弹得一手好琴。啊,浪漫的波兰人该拥有的一切。我们的特拉维特准将全都拥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得到了华尔图克斯基元帅的青睐。尽管从来没有立过什么战功,但却在三十八岁的时候就被晋升为了将军。”
王维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样,我们就有了机会了......”
这时波斯切克说道:“元帅阁下,我的儿子所知道的情报已经全部告诉了您,他现在必须要回到集团军司令部里,如果有需要的话,他随时都可以再把情报传递出来。”
一个集团军的作战参谋,在战斗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能够自由出入,可见俄国人的防备松懈到了何等的地步。
“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塔索斯基少校。”王维屹淡淡地道:“我注意到了你仅仅只是一名少校而已,这对于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当我们取得了这次胜利之后,我会任命你为将军,比特拉维特更加年轻的将军!”
喜色在塔索斯基和波斯切克的脸上同时浮现了。如果是别人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们根本就不相信,现在德国还处在被动之中,胜利遥遥无及。
但是这话却是骷髅男爵说出来的。
他在战场上创造出来了太多的奇迹,即便在俄国的土地上,他也创造出了别人根本无法创造的奇迹。
庞大的布尔什维克政权就是他一手推翻的,他建立了一个全新的俄罗斯,而现在谁说这样的奇迹不会再次发生呢?
“请允许我表达对于您的感激。”塔索斯基恭恭敬敬地说道:“我保证会竭尽我的所能为您服务至死的。”
当送走了塔索斯基之后,王维屹的目光从他的部下们身上一一扫过:“军官先生们,现在有一个不错的机会放在了我们的面前,一个俄国完整的装甲旅,你们认为该如何?”
“元帅,我们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博德梅尔上校第一个大声说道:“请允许我带领我的部队进行攻击。”
“不,不应该是你率先出击。”王维屹出人意料的否决了上校的请求,接着他的目光落到了波斯切克中将的身上:“中将,我想你的部队会被特拉维特轻易的识破吗?”
波斯切克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立刻明白了元帅的意思:“元帅阁下,我熟悉俄军的一切,而且我的部队甚至不用伪装。特拉维特那个人我也知道,他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他唯一拥有的只是一张漂亮的脸蛋而已。我将不负您的期望。”
王维屹赞许的笑了:“那么,波斯切克将军,您将会充当全军的前锋,我希望在我到达之前,我会看到我想看到的局面的。”
“是的,元帅阁下!”波斯切克抬高了自己的声音:“战争,将完全按照您的意愿进行,做为您忠诚的部下,我将提前恭喜您即将取得的又一个伟大的胜利。”
大概这就是叛徒所能够取得的巨大作用!(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七. 完整的装甲旅
城内不断响起的枪炮声让特拉维特紧张不安的情绪愈发的强烈了。
说实话,他极度厌恶战争,他害怕流血,害怕死亡。在战场上的每一分钟都让他提心吊胆。
像他这样的人,更应该呆在一幢豪华的别墅中,然后在无数有身份的客人面前,弹奏他最拿手的乐曲,接着,得到客人们一片的掌声。
可是,这样的生活离他已经非常遥远了。
“将军阁下,如果我们再不加速前进的话,在规定的时间内我们无法到达水泥厂。”
说话的是他的参谋长拉耶斯夫上校。特拉维特对这位参谋长可没有太多的好感,他总是喜欢在自己的耳朵边唠叨一些自己根本不想听的话。
比如该对队伍的管理严格一些,比如该对士兵们亲近一些。
严格?什么样的管理才算严格?对士兵们亲近一些?嘿,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平民而已,而自己,却是一个将军。
在接到了命令对水泥厂进行增援之后,拉耶斯夫不断的催促着特拉维特应该尽早行动,这让特拉维特不满意到了极点。
要知道,自己率领的不过是一个装甲旅,那么多的俄军打了那么多天都没有能够把罗宾斯特尔打下来,难道指望自己这样一个装甲旅就能够成功吗?
可是,让人头疼的是特拉维特还不能把这样的不满放在表面上,因为一旦爆发了战斗。指挥战斗主要还得依靠自己的参谋长。
“啊,我亲爱的参谋长,士兵们非常疲劳。而且到处都是敌人,我们不能让士兵们白白遭受损失对吗?”特拉维特充满的发挥了自己的口才,要知道他过去可是有名的辩论家:“您总是告诉我,要善待自己的士兵,难道我现在不是正在按照您要求的去做吗?”
如果说到辩论,几个拉耶斯夫也都不是特拉维特的对手,他有些气恼。可又不敢在自己的上司面前太过表露出来:“将军阁下,善待士兵不是说的现在,特殊的情况下我们必须采取特殊的办法才对......”
“好了。好了,我的上校,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去办吧。”特拉维特不耐烦的打断了参谋长的话:“我会下令士兵们加速前进的......啊,我亲爱的参谋长。我在昨天写了一首新的乐曲。是准备演奏给华尔图克斯基元帅听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很乐意现在就演奏一下。”
“谢谢,我想现在不是时候......”拉耶斯夫哭笑不得。他实在弄不明白像特拉维特这样的人是怎么可以当上将军的。
这样的人指挥部队只可能会对部队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特拉维特和华尔图克斯基元帅之间有着特殊的“关系”......
这支武装精锐的俄国装甲旅,就在一个艺术气息远远超过指挥才能的将军的带领下,不慌不忙的向着目标前进。
不管战争进行的多么激烈,不管之间的友军多么需要增援,俄军第3集团军第13装甲师第26装甲旅的前进速度始终都是这样的不慌不忙。
唯一焦头烂额的人只有拉耶斯夫上校,他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军官。既然军事主官根本指望不上,那么一切都只能够靠自己了。他必须来往于各个部队之间。不断的催促着他们加速前进,不断的协调者前进的速度。
不过这对特拉维特来说倒是个不错的消息,起码在自己的耳朵边上不用老是听到参谋长烦人的唠叨了。
“将军阁下,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我们的队伍......他们和我们取得了联系,是第11步兵师的。”
“11步兵师的?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尽管根本不像个军官,但是特拉维特对罗宾斯特尔的情况还是大概知道一些的:“他们说要去做什么吗?”
“啊,据说是向艾米斯特尔大桥方向前进的!”
“这帮无能的废物,艾米斯特尔大桥都被炸毁了,他们还要去那里做什么。”特拉维特耸了耸肩说道:“让他们加速前进,不要让我们造成拥挤。”
“是的,将军。”
特拉维特打了一个哈欠,也不是什么坏消息,起码可以趁着这样的机会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啊,对了,顺便还可以修改一下自己昨天完成写成的乐曲......
......
“什么,第11步兵师?”正在督促部队的拉耶斯夫看到前方的部队停止了前进,急忙询问了一下情况,当得到这个消息后,他怔了一下:“增援艾米斯特尔大桥?那里已经被德国人炸毁了,还去增援什么?为什么不是工兵?”
他急忙和第3集团军司令部取得了联系,而他得到的回复是,11步兵师正在和德国人激战中,他们根本没有去什么艾米斯特尔大桥!
“敌人,那些人是敌人!”
拉耶斯夫嘶声力竭的叫了出来,但是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已经太晚了......
......
特拉维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当第11步兵师接近之后,他们忽然对第26装甲旅发动了进攻。
那些得到命令休息的俄国人,正从坦克里钻出来,懒散的坐在坦克上或者是地上,当袭击到来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
一刹那,离开了坦克便毫无防护的俄国坦克兵们便被打到了一大片,而剩下的那些人匆忙的钻进了坦克,但狭小的道路让他们一下便拥挤到了一起根本无法施展。
更加要命的是,在敌人的攻击开始之后。又是一股部队从斜刺里傻了出来,将整个26装甲旅一切为二。
特拉维特懵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目前的状况......
......
“元帅阁下。我们打死了大量的敌人,而且缴获了六辆坦克,三辆装甲车,一门自行火炮!”
当王维屹来到战场之后,波斯切克向他汇报的战果让他怔在了那里。
尽管知道袭击一定能够取得成功,但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便获得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他大为吃惊。
见鬼,那些俄国人真的一点抵抗也都没有嘛?
战场上这时出现的状况非常诡异。以大俄罗斯师为主力的部队,利用缴获的坦克和自行火炮,拼命射击着敌人。而26装甲旅却拥挤在一起,胡乱的进行着反击。他们不断的有坦克和车辆被击中,结果让原本就混乱不堪的阵地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这算是什么样的战斗?
“元帅阁下,我认为现在可以对特拉维特进行劝降了。”波斯切克提出来的建议更加让人目瞪口呆。
虽然现在26装甲旅乱成了一团。但他们还拥有足够的作战力量。他们完全有办法支撑到援军的到达为止。
“你真的有把握让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投降?”王维屹半信半疑地问道。
“是的,我有把握。”波斯切克说着叫来了一名中校:“卡普诺夫中校,我听说你认得特拉维特?”
“是的,将军,我和他很早以前就认得了。”
“那么,你有办法劝说他投降吗?”
当听到将军这个问题的时候,卡普诺夫中校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将军,以我对特拉维特的了解他大概现在已经被吓的尿裤子了。请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保证能够让他乖乖的出来向您投降的。”
“好的,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听着他们的对话。王维屹和他的德**官们面面相觑,除了惊讶以外他们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样的表情了......
......
特拉维特准将在很不情愿的情况下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卡普诺夫中校。
尽管不像卡普诺夫中校说的那样已经尿裤子了,但是特拉维特脸上恐慌的样子根本没有办法遮掩得住。
“卡普诺夫,你是来取我的性命的吗?”特拉维特大声叫了起来,他大概忘记了,卡普诺夫只有一个人,而他的身边不但有士兵保护,还有那么多的坦克存在:“你难道忘记了,前年你去我那里的时候,得到了我怎样盛大的招待吗?”
卡普诺夫几乎失声笑了出来,这个笨蛋加胆小鬼,他根本没有弄清楚此时他的状况。
于是他上前了一步:“将军,我最亲爱的朋友,我怎会忘记您对我的招待,又怎么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友情?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我才能搭救你的。”
“啊,我亲爱的朋友,你赶快到我的面前来。”特拉维特的一颗心这时才放了下来:“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卡普诺夫来到了他的面前:“将军,情况非常恶劣了。大量的敌人已经将您包围,而您知道指挥着这些部队的是谁吗?那是波斯切克将军指挥的大俄罗斯师。啊,不要说还有无数的德国人正在协助他了。”
“是波斯切克将军吗?”一瞬间特拉维特的面色又变得惨白起来:“那可是我们最精锐的部队了,我听说他投降了德国人,难道这是真的吗?”
“将军,我可以向您保证这绝对是真的。”卡普诺夫微笑着说道:“波斯切克将军选择了一条最明智的道路,而你自认为可以和大俄罗斯师战斗吗?”
特拉维特连连摇头,在他的想象力,没有任何一支部队比大俄罗斯师更加厉害的了。
他的表情一点也都没有隐瞒过卡普诺夫:“将军,本来波斯切克将军已经准备对您发动毁灭性的的进攻了,但是我竭力劝阻了他,那是因为我和您之间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友情。不要再迟疑了,请立刻下令您的部队投降吧。我保证您不但不会遭到任何伤害,而且还会远离这个战场,去享受您应该享受的生活。”
特拉维特感动的眼泪都几乎要落下来了。什么事朋友?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感谢您的忠诚。我亲爱的朋友。”特拉维特无比感激地说道:“去告诉波斯切克,俄国人之间是不需要发生战争的,我愿意带着我的部队投降。”
“将军,将军!”这个时候拉耶斯夫喘息着从一辆吉普车上跳了下来:“立刻让部队分散开来,这样太拥挤了!”
“你来的正好,我的参谋长。”特拉维特急忙说道:“不用分散开了,你知道在我们的对面是谁?那是波斯切克将军和他所指挥的大俄罗斯师!”
“那个叛徒波斯切克?”拉耶斯夫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接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将军,您想要做什么?”
“瞧啊,这是我的朋友卡普诺夫。是他挽救了我们的生命。”特拉维特指着卡普诺夫说道:“我决定接受一位朋友的建议,投降!”
好像一道炸雷炸到了拉耶斯夫的头顶上:“不,将军,你不能够这么做!你知道投降意味着什么吗?那是耻辱。军人最大的耻辱!而且我们还能够继续战斗。两个小时之内,援军一定能够到达这里,而两个小时的时间,敌人根本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不,不,你错了,我亲爱的参谋长。”特拉维特一句也听不进去:“没有人可以战胜大俄罗斯师,那是我们最精锐的武装。我的参谋长。你总是劝说我要善待士兵,现在。我正是按照您说的去做的,这样可以不用让士兵们继续流血牺牲了!”
因为愤怒拉耶斯夫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他的收伸向了腰间的手枪:“卡普诺夫这样的叛徒只会让俄罗斯丢脸......”
他的枪还没有拔出来,卡普诺夫已经抢先一步向他开枪了。
拉耶斯夫踉跄了下,又踉跄了下,然后痛苦的倒在了血泊中。
卡普诺夫走近一步,对着地上的身身体又接连开了机枪,一直到一个弹匣全部打空,这才对被吓的惨无人色的特拉维特说道:“这样的人只会害您,他不配当您的朋友,更加不不配呆在您的身边。”
被吓坏了的特拉维特除了点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卡普诺夫收起了枪:“继续战斗只会让你们所有的人都死在这里,不要再犹豫了,将军,尽快的投降吧。”
特拉维特准将还是只会一个劲的点着头......
......
这是战场上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奇迹”。一个完整的装甲旅,在几乎没有什么抵抗的情况下就投降了。
特拉维特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堪的,整个26装甲旅的俄罗斯士兵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堪的。
对于他们来说,能够保住自己的生命比什么都要重要。
王维屹和那些德**官们被“吓”到了,他们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在战场上居然还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
和被打死的拉耶斯夫说的一样,如果26装甲旅尽力抵抗的话,在俄国援军到达之前,德军和大俄罗斯师根本没有办法干掉他们。
可是,这样的奇迹就是发生了。
在德国人和波斯切克将军面前,特拉维特再三表达了自己的忠心,并再三告诉他们,自己厌恶战争,厌恶流血和死亡。把部队交给自己的敌人是自己非常愿意看到的。
王维屹第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俄**官,说实话,特拉维特长的的确非常漂亮,手指纤细,一点污垢也都看不到,就连指甲都修剪的整整齐齐。如果不是身上的那套军装,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艺术家。
然而要靠着这样的“艺术家”,任何一支部队也都无法取得胜利......
“你想回到俄国还是去什么别的地方?”王维屹问了一句后说道:“你想去任何的地方我都会派人送你去的。”
“啊,感谢您的慷慨,先生。”特拉维特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他极尽谦卑地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愿意去波兰。”
“派人护送特拉维特将军去波兰,不许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王维屹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当特拉维特被送走了,博德梅尔上校还是无法相信:“元帅,我们真的得到了一个几乎完整的装甲旅吗?”
“是啊,我们真的得到了一个几乎完整的装甲旅。”王维屹肯定了这样事情真的发生了:“我觉得我们之后的战斗会变得轻松许多。瞧,那么多的坦克,那么多的装甲车,还有那么多的自行火炮。上校,我们现在就好像像个暴发户一样。”
“啊,是的,我们都是暴发户。”博德梅尔上校怔怔地说道:“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我也不知道。”
王维屹的回答非常老实。真的,他到现在为止就和自己的部下一样根本不知道这样奇怪的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也许,在未来的时候还会继续发生这样的事情,谁知道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王维屹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成了一个暴发户,他拥有了一个完整的装甲旅。
而且让人啼笑皆非的还是俄国人送给他的装甲旅!(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八. 和士兵一起战斗的元帅
俄国人一个完整的装甲旅,终于让王维屹有了展开决战的把握。
尤其是在男爵卫队主力到达之前进行一次大的突击!
俄国人也发现了这一让人崩溃的情况。一个装甲旅的旅长,在几乎没有经任何抵抗的情况下竟然投降了。
一整个装甲旅都送给了德国人。
华尔图克斯基元帅更是痛苦愤怒到了极点,他根本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特拉维特,那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最欣赏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他最喜欢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把26装甲旅交给了特拉维特指挥。
可是,特拉维特却背叛了自己。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加让人痛苦的......
暴怒中的人总是容易让自己失去冷静,华尔图克斯基元帅投入了自己手中全部能够投入的兵力,在罗宾斯特尔展开了最疯狂的攻击。
其实,他和他的部队都并不知道自己的攻击目标在哪里......
俄军频繁的调动,以及新的部署在塔索斯基的出卖下,很快便传送到了王维屹的手里,对于王维屹来说,俄国人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现在,他掌握着大量可以利用的部队,大量的装甲部队,他有了底气和实力,好好的和俄国人较量一番。
而一旦当男爵卫队的主力到达,那便是罗宾斯特尔最终之战的开始......
王维屹将部队分成了三个部分,每一部分都没有明确的攻击目标。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袭击任何一支可能袭击的俄国部队。
26装甲旅也被交给了波斯切克将军指挥,现在。王维屹对这个投降的俄军将军不再有任何的怀疑,他相信波斯切克甚至比德国人还要更想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而他亲自掌握的部队是博德梅尔ss一级突击大队......
......
“注意,注意,北城发现俄军部队,坦克15辆,步兵500到600人.”侦察兵通过无线电直接引导着突击队员们。
一群穿着防弹衣的俄军步兵在前方搜前进,ss6坦克的炮塔左右转动。时刻警戒着四处,一辆重型坦克转动着硕大的炮塔,向着似乎有动静的建筑物开了一炮。大炮直接将一座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房子一炮推平。俄军则在一旁得意的笑着。
“准备,前方900米,穿甲弹,1发。开火!”
“膨!”俄军坦克炮长的望远镜猛然发现前面的莫德尔突击炮炮正在瞄准自己。正要说到车时,已经晚了。他亲眼目睹突击炮的硝烟器将炮弹的烟雾从两侧推出,炮弹直直的飞向自己的坦克。
顿时,ss6的炮塔被直接贯穿,巨大的动能将炮塔掀翻,炮长从肚子开始被拦腰炸断,车内乘员全部丧生。
而俄军此时进退两难,前面的坦克残骸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而后面又是排着一字队形的坦克车队。俄军试图用重型坦克撞开那辆被击毁的ss6。可惜没有成功。俄军步兵则试图依托坦克装甲进行反击。
“3、2、1——扔!”几十颗手榴弹从天而降,6挺mg62对准了楼下的俄军一阵狂扫。俄军步兵队顿时被打得人仰马翻,无处可逃。死死的被控制在地上,抬不起头。而楼上的德军一边压制,一边将燃烧瓶,手榴弹倾泻向俄军的坦克长龙。
3分钟内,6辆坦克即便报销。
俄军迟缓的倒车,给了德军非常良好的机会,一辆接着一辆。
俄军突然冲出来一门自行火炮,扬起炮身,对着楼上就是一炮,这才平息了这股狂妄的伏击。
此时,一个浑身负伤的德军,发现周围的战友已经全部死于俄军的炮击,义愤填膺的他,抓起一扎整整10枚燃烧瓶,飞身从6楼跳下。
俄国人自行火炮由于是半封闭炮塔,为此复仇的德军让俄军遭受了灭顶之灾。10枚燃烧瓶在一场伏击战中可能不算多少,但是10枚燃烧瓶同时拉开的威力,足以致命。那个被炮弹炸断下身的德军带着20几个俄军和一辆s自行火炮的全体成员同归于尽了。
俄军的攻击刚刚开始就弄的如此狼狈,他们的坦克团团长站在坦克上上大声的咆哮着什么,他命令坦克快速行进,步兵进入建筑物内,清除小股德军的骚扰。于是10几辆ss6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开进了城北。
“注意楼下,目标,坦克炮长,目测距离200,随时开火”
“那个炮长交给我。”这是王维屹说出的话。
他的狙击枪套住了这个戴着坦克帽,拿着望远镜的俄军坦克炮长......
“呯!”子弹从天空落下,直接命中坦克炮长的头顶,他就这么倒进了坦克车内,瞬间,ss6停了下来,周围的俄军则四处的搜索,漫无目的的射击着。
“准备,穿甲弹,3点方向,开火!”
拉夫少校指挥的“豹9”式坦克快速的移动着,并且向那辆ss6开火了。ss6被直接命中,引爆了后备邮箱,10几个俄军被火烧的发出极为恐怖的嘶叫......
王维屹轻蔑的笑了一下,然后迅速回到了拉夫少校的坦克中。
这股胆大包天的德军士兵,在一个胆大包天的德国元帅的指挥下,始终都在用这样的方式神出鬼没的打击着俄国人。
而接到华尔图克斯基元帅命令,急于复仇的俄国人很快被陷入到了可怕的命运中。
他们极度的不适应这样的作战方式,似乎他们每前进一步都会遭到德军的打击。他们艰难的每朝前推进一公里都会蒙受惨重的损失......而那些伏击他们的德国人。却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一般,根本无法知道他们藏身在哪里......
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不间断的在罗宾斯特尔的各个角落响起。德国人、大俄罗斯师、意大利迪亚戈师。所有的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都被充分的调动起来。
如果说罗宾斯特尔之前是个可怕的熔炉,那么现在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无数的人倒在了这座坟墓中。
他们甚至都无法得到一块墓碑......
“元帅,您总是在进行这样的战争吗?”在又干掉了敌人的一辆坦克之后,拉夫少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少校,你想问的问题是什么?”王维屹冷静的观察着前方的局势问道。
拉夫少校想了一下:“我想说的是,瞧,您是德意志的元帅。您完全可以不必要进行这样的冒险,这样的事情总是该交给我们去做的。可是您却没有这样......您一直都和我们战斗在一起,就和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
“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少校。我们向左面方向转移......”王维屹把视线收了回来:“在我第一次走上战场的时候,我从来也都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少校,请保持你应有的警惕......后来,我被晋升为了将军。指挥一整支庞大的骷髅突击队。可笑的是,我却不得不在蒙福孔带领着我的突击队员,进行最后的一次战斗,那也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最后一战......我亲眼目睹了我的兄弟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我亲眼目睹了突击队员们一个个死在了我的面前......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无论我走到了什么地步,我都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德国士兵......”
拉夫少校完全明白了:“元帅,您是我见过的所有军官中最勇敢的一位。没有之一。我曾经想问您要一份礼物,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我可以向我的同伴们炫耀,但是我现在知道没有这个必要了,起码,我自己知道自己做过一些什么!”
王维屹淡淡的笑了一下......是啊,当战争结束后,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曾经经历过一些什么。
这,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
“元帅,那里有一些意大利人被包围了。”
“准备攻击!”
“攻击准备!”
炮弹从“豹9”式的炮膛里飞了出去,很快便摧毁了一辆俄军坦克。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编号为“001”的坦克却忽然出现了一些故障。
“开火!”在拉夫少校的命令下,“豹9”式坦克采取人工操作,炮塔旋转着对准一辆“ss6”就是一炮。
“ss6”的正面装甲被击穿,倒在了路边。9分钟内,“豹9”式坦克的突袭直接击毁了3辆“ss6”,将前方俄军的道路完全堵住。俄军步兵见势不秒,拔腿就跑,与此同时,“豹9”式坦克换上了高爆弹,一发过去,几十个俄军步兵消失在巨大的尘埃中......
俄国人被暂时打退了,得救的意大利士兵朝着这辆德国坦克竖了一下大拇指,以表示自己的感谢。接着,他们也迅速的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外。
“抓紧时间修理坦克!”王维屹从坦克中跳了出来:“警戒路两边!动作一定要快!”
王维屹显然非常清楚所处的复杂环境,这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敌人。于是顾不上看这辆威猛的坦克,在三岔路口警戒敌军的开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辆坦克正在被两个技师轮番修理,只是依然没有什么起色。
“坦克!俄军坦克!”同样负责警戒的拉夫少校忽然大声的向后方正在抓紧修理的装甲兵们喊道。
“什么型号?”
“见鬼,该死的,是俄国人的‘胜利者’!”
那是“胜利者”重型坦克,俄国人拥有的最新式的坦克,产量并不是很多。但却威力巨大,拥有巨大厚度的装甲和可怕的巨炮,即便是“豹9”式看了还要畏惧三分。可是此时001的装置还是无法启动。
那辆“胜利者”正慢慢的向德国人这里开来。距离还有1800到2000米。
“快点快点!起来吧!”一个装甲兵对着后方的发动机一猛敲。失落的情绪已经到了极点时,上帝往往会开一些小玩笑。
“轰~”坦克终于发出了轰鸣声,可怕的猛兽苏醒了。几个装甲兵立刻抱在一起欣喜若狂。他们飞快的关上发动机盖,跳入虎坦克的座舱内,一道黑烟冒出,老坦克向前方的“胜利者”冲了过去。
因为“胜利者”的重型装甲,“豹9”式坦克唯有近距离的侧面一击才能将它侧面略显薄弱的装甲击穿。
“液压200。2点钟方向,坞芯穿甲弹,准备!”此时“豹9”式坦克熄火了。为了不让敌军听到“豹9”式坦克轰鸣声,拉夫少校表现的是如此的老道。
“胜利者”坦克正警戒巡逻着向前进发,此时“胜利者”完全不知道前面有只可怕的猛兽在等待着它。倘若“胜利者”面对“豹9”式坦克的话,那真是大象对老虎的战斗了。
“胜利者”的车长此时正探出脑袋四周张望着。当距离到了900米时。坦克忽然停了下来,车长似乎看到了什么,
“不!”车长发了前方废墟里的“豹9”式坦克......
“呯!”王维屹扣动了手里的扳机,子弹直接命中车长的喉部,他喷着血跌进了坦克炮塔。这一声枪响也是“豹9”式坦克进攻的号角。突然轰鸣声再次响彻街道,于此同时一枚坞芯穿甲弹直接命中了“胜利者”的侧后装甲,但是“胜利者”厚厚的装甲让它对这发炮弹没有很大的伤害。
“膨!”俄国人开始反击了,一发炮弹飞向了“豹9”式坦克。只是那发炮弹打中了后方的瓦房,结果是瓦房立刻崩塌。
“液压150。2点方向,坞芯穿甲弹,发射!”“001”号坦克冲了出来,它快速的向侧面移动,强大的迈发动机开足马力时的骇人速度是“豹9”式坦克制胜的一**宝。在移动中老虎的第二发炮弹命中了“胜利者”的炮盾。正在装弹的“胜利者”成员被巨大的动能震晕了,炮塔被卡住了。
“膨!”第三发穿甲弹命中了“胜利者”的驾驶员室,驾驶员被当场震死。“胜利者”必死无疑!
“膨!”第四发炮弹从侧后方命中了“胜利者”的后方,“胜利者”冒起熊熊大火,3分钟后发生了剧烈的殉爆,20吨重的炮塔被炸飞到100米外。
此时“001”号还有不到10发炮弹......
“元帅,快到坦克里来吧!”拉夫少校从坦克里探出头朝着王维屹喊了一声。
“不,你们需要眼睛!”王维屹断然拒绝了拉夫少校的好意。
一路上,“豹9”式坦克又击毁了2辆俄军的美式卡车,1辆“ss6”坦克。所取得的战果是极其辉煌的。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精疲力竭的王维屹和同样精疲力竭的德国坦克兵们终于可以喘息一下了......
“元帅,我们的炮弹不多了,子弹也不多了。”大口喘着粗气的拉夫少校从坦克里跳了出来:“如果我们还无法得到补给的话,恐怕我们只会成为俄国人的活靶子的。”
“少校,给我一点吃的和水。”此时的王维屹,最关心的是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和干裂的有些发疼的嘴唇。
吃的和水送到了王维屹的手中,此时的王维屹已经完全忘记了元帅的威严,先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然后狼吞虎咽的把食物囫囵送到了肚子里,接着又猛灌一气水。
这时候他才觉得舒服多了:“少校,不用管我们还会遇到什么,即便我们的坦克所有的炮弹都打光了,起码我们还有枪。而且我刚刚接到了情报,我们的主力最迟将会在明天上午到达这里。”
“啊,那真是太好了......”拉夫少校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元帅,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我告诉你那是小灵对我说的吗?王维屹笑了笑:“我总有自己的办法的。”
少校还想问些什么,忽然他的炮手盖德中士低声叫了起来:“有人。”
所有的人立刻拿起了武器,不过当那些人接近的时候,他们又放下了手里的武器,那是博德梅尔上校和十多名德国士兵。
“上校,你的坦克呢?”王维屹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倒霉,我们的坦克完了。”博德梅尔上校显得有些沮丧:“我差点就死在了坦克里,不过幸运的是,在我的坦克完全被摧毁之前,我们干掉了起码7辆俄国人的坦克。”
“那也是个不错的收获。”王维屹笑了一下:“在罗宾斯特尔,俄国人的资源不是无限供应的,我相信华尔图克斯基元帅现在也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等到我们的主力赶到,我想这里的俄国人大多都会死在罗宾斯特尔。”
博德梅尔上校沮丧的情绪一下减少了不少,是啊,俄国人也已经战斗到了极限。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只是谁能够坚持到最后了。
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又会是崭新一天的到来!(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九. 战争的尾声
“我们的忠诚是用鲜血书写的。”
已经没有人记得这是谁说的了,但是在罗宾斯特尔每一个德军士兵都在履行着这样的誓言。
在市中心、在广场、在水泥厂,在每一个能够战斗的地方,所有的德国士兵都在用自己的生命奋战着。
王维屹亲眼目睹了所有人的英勇,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士兵是如何作战的。
当次日黎明到来的时候,整个罗宾斯特尔全城都被染成了通红,那是火焰和鲜血的颜色。
那辆编号为“001”的坦克,从进入罗宾斯特尔便奋战到了现在,此时,它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燃料和弹药,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当拉夫、盖德和坦克里所有成员离开心爱坦克的时候,都表现得有些依依不舍,可是,随即拉夫少校便抬高了自己的声音:“嘿,小伙子们,不要悲哀,很快,我们就能够得到新坦克的。”
“是的,我们会得到新坦克的。”王维屹也加重了自己的声音:“士兵们,从现在开始,我要求你们把自己当成一名普通的步兵,一直战斗到我们的援军到达为止。”
当恩斯特.勃莱姆元帅下达了这道命令,所有的坦克兵们都振作起了自己的情绪。
是的,即便失去了他们心爱的坦克,他们也一样可以像普通的士兵那样战斗到底......
黎明前的黑暗已经散去,猛烈的枪炮声再度撕裂了罗宾斯特尔的上空。也许这一天将是最后的战斗了。
不时的能够遇到迪亚戈步兵师的意大利人活着大俄罗斯师的俄国人,这让看起来散乱的战场重新连成了一条微妙的,彼此有联系的防线。
而这一切都有一个中心点。那就是以恩斯特.勃莱姆元帅为中心。
当天亮之后,忧心忡忡的华尔图克斯基元帅得到了一个相当不好的消息,大量的德军装甲部队已经突破了俄军在罗宾斯特尔城外最后的一道防线,很快就将到达这里。
华尔图克斯基元帅的脑袋几乎要炸开了......要知道,在罗宾斯特尔战斗到了现在,他的损失同样大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尤其是在补给方面,俄军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补给根本无法按时送到他的手中。
一旦那些德军装甲部队到达,自己的部队是否能够抵御得住将会变成一个大问题。
他必须要做出一些抉择了,要么立刻从这里撤退。要么坚持战斗到底。而华尔图克斯基元帅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便选择了后一条道路。
战斗——只要还有可能他就必须战斗。
他也非常清楚,那些在罗宾斯特尔战斗的德军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选择唯一要考虑的只是谁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
一支又一支的部队被投放到了战场,一个又一个的血肉之躯被这座巨大的熔炉吞噬。
罗宾斯特尔——绞肉机!
这个时候的王维屹,也同样接到了来自于小灵的情报。男爵卫队突破了一切的阻碍。即将到达罗宾斯特尔!
坚持——坚持到最后一刻!
狙击枪的准星对准了一个俄**官,王维屹扣下了扳机,子弹如同舞动的精灵一般非常,然后准确的没入了俄国人的脑袋。
接着,他扔掉了没有子弹的狙击枪,拿起了一枝冲锋枪,子弹暴雨一般的扫了出去,就在同一时刻。在他的左翼也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那是拉夫和盖德!
这些变成步兵的坦克兵们,他们的勇敢精神丝毫也不逊色于那些真正的步兵。他们在尽着自己的一切努力在和恩斯特元帅一起奋战着。
认输——从来都不是德意志士兵的风格!
当弹匣里的子弹全部射空。他们的那些目标全部倒在了血泊里。王维屹扔下了手里的武器,来到那些俄国人的尸体前,捡起了他们的武器。
用敌人的武器来打击敌人!
他们没有什么特定的射杀目标,当视线范围内出现敌人的时候,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样:
扣动手里的扳机,打空最后一发子弹!
即便没有希望也要这么做......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王维屹发现敌人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他们的进攻和搜索愈发没有了目的性和组织性。
他知道,援军大概已经到了......
王维屹判断的没有错,在上午7点的时候,卡伦布.隆美尔指挥的男爵卫队精锐主力大举进入罗宾斯特尔。
尽管他们的人数只有不到万人,但这支部队的精锐却完全不是俄国人可以比拟的。
大量的“豹9”式和“摧毁者3”型,大量的莫德尔突击炮......全部由装甲武装起来的这支部队的到来,对于俄国人来说是具有摧毁性的。
可怕的灾难终于降临到了俄国人的头上......
当华尔图克斯基元帅听到了这个情报后,他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现在,罗宾斯特尔的局势已经完全失控......
卡伦布指挥的男爵卫队,第一时间向俄军第13装甲师发动了进攻。
在此之前,一直担当主力的俄军第13装甲师损失之惨重让他们的指挥官塔博斯基中将几次落泪、
而更加可怕的是,一直没有使用的第26装甲旅,才投入战场,结果全部“奉献”给了德国人,这根本让塔博斯基无法接受。
而现在男爵卫队的攻击又到了......
攻击如同雷神的巨锤一般无法阻挡。那些耀武扬威的德军坦克和突击炮,迅速在第一时间构筑成了可怕的弹幕。
火光和爆炸声交织在战场上。混乱中的第13装甲师的俄国人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大量的俄国坦克很快遭到了摧毁。而那些幸存下来的坦克,坦克兵们有的竟然放弃了战斗,直接从坦克里钻出一哄而散。
信心的崩溃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塔博斯基中将到了此刻已经无计可施。那些还在勉强继续战斗的部队一样遇到了中将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
他们的炮弹不足,他们的燃料就快用光!
国内那些可恶的官僚们到底在做一些什么事情?开战前他们信誓旦旦的向前线官兵们保证他们能够得到最充分的补给,但是当战争真正爆发之后,却一下子似乎没有人再来管这些事情了。
扯皮、官僚间不断的扯皮......他们根本不会去考虑前线将士的急迫,开会、讨论,再开会、再讨论成为了他们每天要做的唯一事情。不这样做的话,就不足以显示他们的威严。
于是。痛苦的便是前线的那些士兵......
塔博斯基甚至想过,如果弹药补给充足的话,罗宾斯特尔的那些德军根本没有办法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可是。他想的再美好也没有任何作用。
第25装甲旅再次遭到了德军的进攻,而配属于13装甲师的第19战斗步兵团早就已经溃败了。
当华尔图克斯基元帅的电话来到的时候,塔博斯基绝望的对着元帅说道:“我们已经没有希望了,要么战死。要么投降。”
“那么。你就选择战死吧。”威严的华尔图克斯基根本不给自己的部下任何辩解的机会“我们已经出了叛徒波斯切克,我不想我得力的部下也成为叛徒。”
然后,电话就这么挂断了。
颤抖的手放下了电话......塔博斯基的脸上露出了最苦涩的笑......
战死吧,所有的人都战死在这里吧,只有这样才能让华尔图克斯基元帅满意,只有这样才能让华尔图克斯基元帅对上面有所交代。
总是要有牺牲品的......
塔博斯基中将集结起了自己最后能够集结的部队,然后向德军发起了最后一次的反冲锋。
在卡伦布将军的战斗日记里是如此记载的:
“......俄国人的这次重逢非常的疯狂,我看不到他们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小伙子们都表现得非常棒。在凶猛的俄国人面前他们没有任何的慌乱,而是始终都在沉着冷静的战斗着。我亲眼看到一辆坦克上的机枪。起码杀死了二十个以上的俄国人。对于这些棒小伙子来说,这是一次非常不错的实弹演习吧......俄国人的这次重逢很轻易的就被我们击溃了。当战斗结束之后,我们发现了一具俄国将军的尸体......他的身体几乎被打烂了,完全无法辨别他原来的样子......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他的证件,以及在那些投降的俄**官仔细辨认之后,我们确定这具尸体是属于俄国第3集团军第13装甲师塔博斯基中将的。可怜的中将,他完成了自己在战场上最后的使命......”
卡伦布丝毫没有幸灾乐祸,对于战死在战场上的将军他总是特别尊重的,他下令自己的部下厚葬了塔博斯基中将......
具有一些讽刺意味,俄国将军的遗体却不得不由敌人来埋葬......
整个13装甲师都完全的崩溃了,整个罗宾斯特尔的俄军也行将崩溃......
卡伦布将军很清楚战场上的变化,他庆幸能够由自己来完成这一使命。而更加让他庆幸的是他还很快找到了恩斯特.勃莱姆元帅。
元帅虽然身上沾满了血迹,但那些都是敌人的鲜血。
在进入罗宾斯特尔之前,卡伦布接到了来自父亲隆美尔元帅的命令,隆美尔的命令非常简单,不允许恩斯特元帅有任何的损伤。
“恩斯特元帅,如果您再继续冒险的话。那我不得不把您囚禁起来了。”心有余悸的卡伦布发出了这样的“威胁”。
“我已经许多次的被自己人囚禁了。”王维屹淡淡笑了一下:“当然,我也不会继续这样的冒险,现在。去歼灭那些俄国人吧,卡伦布将军!”
发生在罗宾斯特尔的这场战斗,一直都是俄国人不愿意提起的一场战斗......
他们在罗宾斯特尔曾经无限的接近胜利,甚至可以说他们已经触摸到了胜利,但是在德军最顽强,最富有牺牲精神的抵抗下,以及突然到来的增援。让他们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相反,他们却成为了被歼灭的目标。
对于这场战争,华尔图克斯基元帅是如此的回忆的:
“......我们差一点就取得了胜利......失败的原因是有多方面的。无耻的波斯切克的投降,我所信任的特拉维特做出的那些让人恶心的事情,都造成了我们的溃败......我在罗宾斯特尔问心无愧,因为我已经尽到了一个俄国元帅一切能够尽的责任......在反思这场战争的时候。我们更应该指责国内的那些官僚们......塔博斯基将军在阵亡前。曾经痛苦的对我说,他已经没有了弹药和燃料,那些原本早就应该运抵的补给物资在哪里?当战争结束后我才知道,我们需要的补给还在基地里一动未动。原因?这是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甚至让人愤怒的原因,因为战争部和后勤部还没有就该运送多少物资达成一致......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想掐死这些混账......”
华尔图克斯基元帅认为自己问心无愧,完全对得起身上的军装。但他却刻意的回避了许多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比如在特拉维特的运用上,所有的人都知道特拉维特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但华尔图克斯基元帅却因为私人的原因继续选择了信任这个人......
如果26装甲旅不战而降的话,也许局面会不一样......可是在战场上却从来没有如果......
局面已经开始一边倒了......
男爵卫队在进攻......博德梅尔ss一级突击大队在进攻......意大利迪亚戈步兵师在进攻......大俄罗斯师在进攻......所有罗宾斯特瑞幸存的德军在进攻......
怒火撒向了敌人,火焰燃烧着整个战场......
这一天任何参加过战斗的人都永远无法忘记,无论是德国人还是他们的敌人。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俄国第3集团军遭到了摧毁性的打击。到处都可以看到溃败的敌人,到处都可以看到投降的俄国人。
华尔图克斯基元帅选择了撤退,这个决定来的实在太晚了些......
直升机降落在了第3集团军的司令部里,那是专门派来接华尔图克斯基元帅的。可惜的是直升机的乘坐人数有限,不可能让整个司令部的每个人都坐上去。
元帅在上直升机前信誓旦旦的告诉那些可怜的部下,自己一定会尽快带着援军和更多的飞机回到罗宾斯特尔的,他们要做的,是继续在这里坚持,继续在这里战斗。
然后,载着元帅的直升机便升上了天空......
那些被华尔图克斯基元帅抛弃的部下,愤怒的对着天空咒骂着,他们绝不相信该死的元帅还会回来搭救他们的。华尔图克斯基元帅根本就是一个不管部下死活的懦夫!
是的,懦夫,这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既然连指挥官都已经逃跑了,那么他们继续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什么继续战斗,什么继续坚持,根本就是狗屁不如的话。
所有的参谋和留守的军官们都一哄而散,就和那些正在溃散中的俄军完全一样。
而在这些人里,最感到懊丧的大概就是塔索斯基少校了,他很遗憾没有能够及时把华尔图克斯基元帅逃跑的消息告诉德国人,否则,这将是一件奇功。
不过,还是有别的办法的......当那些军官开始溃散的时候,他找到了十多个平时非常要好的军官,然后告诉他们:“我们为什么要逃跑?除了逃跑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向德国人投降......嘿,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连元帅都已经抛弃了我们,你们难道认为还有什么继续效忠的意义吗?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是我们最后的救赎了。”
是的,这是俄国人最后的救赎了。绝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听塔索斯基少校的话。
不光只有如此,为了将来能在德国人那里过得好一些,他们还以集团军司令部的名义,尽可能的联系到了那些还能够联系上的指挥官,告诉他们,让他们命令自己的部队停止抵抗,就近向德军投降。
早就已经没有心思继续战斗的那些指挥官,在接到了来自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后,都如释重负的下达了投降的命令,他们觉得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起码他们都还能够活着。
罗宾斯特尔的枪声渐渐变得稀落起来了,战争已经进入到了尾声。这是一场残酷而奇妙的战争。
这样古怪而且血腥无比的战争也必然会永远的铭记在战争史上!(未完待续。。)
九百三十. 皇家俱乐部
罗宾斯特尔的夺取,对于德国来说意义是非凡的,这让之前一直在孤独奋战的柏林从现在开始再不孤单。
德累斯顿、开姆尼斯、莱比锡、波茨坦和柏林已经连成了一条线。
尽管盟军一定不会坐视这样情况的发生,疯狂的反击一定会到来,但那并没有什么,起码,战争的局势正在好转。
越来越多的人会加入到柏林保卫战、德国保卫战的行列中来,越来越的有利因素会倾向于德国这一方。
而这,正是王维屹和整个德国都想要看到的。
虽然还有零星的战斗正在进行,但这已经无法妨碍整个局势了。而此时的王维屹,则做出了一个新的决定:
他要到俄罗斯去看一看。
俄罗斯背叛了他们曾经的盟友德国,在德国的背后捅了狠狠的一刀,这也是德国会迅速失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所在。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没有可以挽救的余地?这些都让王维屹决定亲自去揭开这个谜团。
于是,恩斯特.勃莱姆元帅从罗宾斯特尔“失踪”了......
卡伦布.隆美尔对于元帅的失踪一点也不感到好奇,他的父亲和那些男爵的战友已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在战斗结束甚至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男爵总会神秘的失踪,然后当他回来的时候又总会带来一些不可思议的奇迹......
这次,大概也许也一样如此吧......
......
莫斯科。1966年3月。
这座城市曾经是红色苏联的首都。
当布尔什维克被推翻后,它又称为了俄罗斯帝国的首都。
对于这座城市,王维屹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这里。他上演过一幕幕的奇迹;然后,是他指挥着强大的德军亲自进入了这座城市。
德军也在这里有过失败,有过胜利。有过泪水,也有过欢笑。德国的命运,在某一个时间段其实是和这座城市联系在一起的。
而现在,亚力克森男爵又回来了......
这时候的莫斯科,已经完全褪去了布尔什维克时代的所有印记。面前的一切对于王维屹来说即熟悉又陌生。
这里产生了两个极端。主要的设施都被集中在了几个区域,在这里,高楼林立。纸醉金迷。而一旦离开了这几个区域,便进入了完全是两个世界的贫民窟。
贫富矛盾在这里看起来非常的尖锐对立。
在市中心的帝国大酒店里,王维屹用“彼得戈夫”的名字订了一间豪华套房。当侍应生帮他拿着行李进入房间后,王维屹给了侍应生一笔不错的小费。这也让侍应生笑容满面。他们总是喜欢出手大方的客人的。
“晚上。有什么娱乐活动吗?”王维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啊,先生,我想您是问对人了。”侍应生急忙说道:“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莫斯科了。如果您不愿意花大钱的话,离这里不远的沙鹰俱乐部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以您这样的身份,帝国大酒店的21楼似乎更加适合您。”
“你说的就是这里吗?”
“啊,是的。先生。整个大酒店都是属于卡特斯集团的。”侍应生点了点头:“卡特斯集团的董事局主席米格罗斯基先生是俄罗斯数一数二的富豪。而21楼的皇家俱乐部是他最喜欢呆的地方,如果幸运的话。也许您还能够在那里遇到米格罗斯基先生。”
王维屹“恩”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丹尼尔.叶扎诺维奇。”
“丹尼尔,我喜欢这个名字。”王维屹笑了一下:“晚上如果你不要当班的话,我希望你能够陪我一起去皇家俱乐部。啊,当然,你不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丹尼尔的眼睛亮了,陪着一个有钱的客人,是最让人惬意的事情,如果客人高兴的话,甚至能够让自己一晚上就得到一整年的收入。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彼得戈夫先生。”丹尼尔兴冲冲地说道:“晚上8点的时候,我会来这里找您的,现在请您先休息一下吧。啊,要把晚餐送到您的房间吗?”
“当然,谢谢你,丹尼尔。”
关上了房门,王维屹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武器,随即开启了和小灵之间的通讯:“小灵,帮我查的情况怎么样了?”
“查好了。”小灵的声音很快传来:“俄罗斯帝国前身就是你成立的自由俄罗斯联盟,现任沙皇鲍里斯.德拉米柳夫.罗曼诺夫,是前俄国末代沙皇尼古拉斯二世的远房侄子,侥幸从布尔什维克的屠杀中幸存下来,在布尔什维克被推翻后,这个原本一文不名的家伙得到了几大前俄罗斯贵族的支持,被推到了前台,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俄罗斯帝国新的一代沙皇,不过更加准确的说,他只是一个傀儡而已......真正掌握实权的,是俄罗斯的摄政王,别尔斯托卡大公爵......”
“等等。”皱着眉头的王维屹打断了小灵的话:“别尔斯托卡?难道是那位侯爵?”
“是的,就是当年在美国贫困潦倒的别尔斯托卡侯爵。”小灵很快接口说道:“大概他做梦也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有今天的地位。”
王维屹苦笑了一下。自己一手培养出了别尔斯托卡,但他随即便成为了罪魁祸首。说到底,自己还是应该对目前德国的状况担负起很大的责任。
“不用自责,漫步者。”小灵现在也学会安慰人了:“当年你启用这位侯爵。是用来对付苏联的,谁也无法想到未来的事情。其实即便没有别尔斯托卡,我相信也一定会有其他人来进行这一切的。”
王维屹抿了一下嘴:“我能够赋予他一切。也能够剥夺这一切......”
“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漫步者。”小灵的声音里带着一些笑意:“俄罗斯帝国的前国防大臣科尔科罗克元帅,也就是那个被你营救了一家人,对你感恩戴德的前苏联将军,在俄罗斯帝国成立后因为得到了德国方面的支持,而成为了国防大臣,他是坚定的亲德派,和别尔斯托卡之间有着非常尖锐的矛盾。当时由于德国的关系,别尔斯托卡对他无可奈何。但是当战争爆发之后,科尔科罗克便被迅速解除了职务。现在成了一个有名无权的国防部总顾问。”
王维屹冷冷地问道:“他没有阻止俄国对德国的战争吗?”
“根据我的情报,很有可能在战争爆发之前科尔科罗克便遭到了软禁。”小灵很快说道:“但是具体怎样,你必须当着他的面去问一下他了。漫步者,俄罗斯帝国的内部。有许多人都是你的老朋友了。我想,你这次的莫斯科之行会有不错的收获的......”
王维屹淡淡笑了下:“那个卡斯特集团的米格罗斯基呢?他又是什么样的人?”
“米格罗斯基,全名米利亚.安德罗尼科.米格罗斯基,卡斯特集团董事局主席。”小灵就是一个丰富的资料库,无论漫步者需要什么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其实也是俄国现任沙皇德拉米柳夫的一个亲戚,不过他很聪明,从一开始便和别尔斯托卡勾结在了一起,垄断了俄罗斯的大量生意。他的手里握有非常大的全力,也能够轻易决定许多人的生死。漫步者。这个人或者能够成为你的突破口......”
“希望能够和你说的一样......”王维屹在那沉吟了一会:“米格罗斯基最喜欢什么?”
“赌博、美酒和女人。”
“啊哈,每个男人都喜欢的东西。”王维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小灵,我需要一大笔钱,和一瓶上等的好酒。”
“大概这同样也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小灵鄙夷地说道:“我会很快帮你准备好的。”
今日的俄罗斯,和昔日的莫斯科已经完全不同了。
当晚餐送到房间的时间,王维屹一边用着晚餐一遍这样想到。人是物非,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轨道。
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重新把其拉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当然这可并不太容易......
大量的金卢布和一瓶顶级的雪树伏特加很快由小灵送到了王维屹的手中。看着金卢布,王维屹又不由自主的笑了,一直到现在,俄国人都还在使用金卢布这样的货币吗?
小灵显示的资料是,俄国国内的经济状况非常恶劣,财富集中在一些大财阀和大官僚的手中,纸币贬值严重,只有金卢布才是最硬通的货币。
这和俄国的军队性质也是完全一样的。
俄国拥有很庞大的海军、陆军和空军,但是除了海军之外,陆军装备极其低劣,战争爆发之后,才得到了美国援助的大量武器。
海军倒是不错,这是当年德国重点培养的。
听到这点王维屹的眼睛亮了。
海军一直都是德国的薄弱点,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二十年,尽管德国海军得到了长足发展,但却还不足以和美国抗衡。尤其是在战争爆发后,德军海军在盟军的突袭下也耗损了大量的有生力量。
英国皇家海军已经宣誓继续向伊丽莎白二世效忠,如果有可能的话,再将俄国海军拖进来,那么对于战争史有莫大好处的。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个设想而已......
草草用过了晚餐,王维屹把一些东西装进了一个小箱子里,没有过多少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进来。”
丹尼尔走了进来,换上便装的小伙子看起来还是非常精神的:“彼得戈夫先生,您准备好了吗?”
“是的。我的朋友。”王维屹站了起来,把小箱子交给了丹尼尔:“丹尼尔,在俱乐部里需要搜身吗?”
“先生。您携带了什么不应该携带的东西吗?”
王维屹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武器拿出来亮了一下然后又重新收好:“在陌生的地方我总是喜欢带一些防身的东西。”
丹尼尔似乎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先生,俱乐部里是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的,当然,我能够理解您的担心。您得知道,今天负责检查的扎赫沃夫是我的朋友,如果您愿意出一些钱的话我相信扎赫沃夫也是个非常通人情的家伙......”
王维屹笑着把两个金卢布交给了丹尼尔:“瞧。我的朋友,一个是你的,一个是那位通人情的扎赫沃夫先生的。”
真是一个大方的先生啊......丹尼尔如此想到。
其实。虽然俱乐部里不允许携带武器,但总是有这样那样一些有着难言之隐的家伙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把武器带了进去。为此,在俱乐部里有的时候会发生火并的事情。但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情,米格罗斯基先生总是有办法处理的。
跟随着丹尼尔乘坐电梯到了21楼。顿时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出现在了王维屹的面前。
整个21楼都属于皇家俱乐部。里面的装潢只能够用奢华来形容。
一个光头的大汉带着几个手下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看起来这个人和丹尼尔很熟:“丹尼尔,你这个家伙,今天又介绍什么客人来了?”
“扎赫沃夫,你的头发难道天生就没有吗?”丹尼尔笑着和对方开了一句玩笑:“瞧啊,尊贵的彼得戈夫先生,来自于圣彼得堡,他对你们这里很感兴趣,嘿。你得赶快让彼得戈夫先生进去。”
“欢迎您,彼得戈夫先生。”扎赫沃夫非常客气地说道:“但是按照俱乐部的规定。我得对您进行一个小小的检查。”
王维屹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知道丹尼尔清楚如何应对的。
丹尼尔把扎赫沃夫拉到了一边,然后朝他走里塞了一个金卢布之后低声说道:“彼得戈夫在莫斯科有几个厉害的仇人,所以他得带着武器防身。”
扎赫沃夫对这样的事情见的实在是太多了,真的在俱乐部里发生了枪击事件,米格罗斯基顶多只会责备他们几句。
俄国的哪家娱乐场所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扎赫沃夫收好了金卢布:“丹尼尔,尽量不要惹事。”
然后,他来到了王维屹的面前:“先生,您可以进去了。啊,如果您真的在莫斯科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不是我和您说大话,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可以帮您摆平。丹尼尔知道到哪里去找我。”
“谢谢,扎赫沃夫先生。”王维屹微笑着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这是以个非常大的俱乐部,一切你能够想象到的享受在这里都能够找到。这里有着各式各样的赌博,有着各式各样风格不一的豪华包厢,还有着来自全世界各种不同风味的女人。
只要你有钱,就能够在这里找到你想要的一切......
王维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丹尼尔,我让你帮我拿着的箱子里,请你拿出一百个金卢布来替我换下筹码。”
丹尼尔被吓了一大跳,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拿着的小皮箱里居然拥有那么巨额的财产,他下意识的抱住了小皮箱:“先生,您没有必要换那么多的筹码。啊,我想您先兑换二十个金卢布的筹码已经很了不起了。”
王维屹耸了耸肩:“那么就听你的吧。”
丹尼尔正想去兑换筹码,忽然停下了脚步:“先生,你把这么重要的箱子交给我,难道不怕我带着它跑了吗?”
王维屹笑了下:“丹尼尔,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家伙,如果你能够尽心尽力的跟着我,帮我做事,你得到的回报将远远超过这口箱子。”
丹尼尔又是感激又是兴奋。他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而现在却能够得到彼得戈夫这样一位大财主的信任。更加重要的是,自己只要忠诚的跟着彼得戈夫先生,也许会发大财的。
看着丹尼尔兴冲冲的背影,王维屹又笑了。现在的莫斯科已经不是自己当初熟悉的莫斯科了,自己需要一个当地人来当自己的助手,而丹尼尔无疑就是不错的人选。
这点金卢布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果能换来一个人的忠诚,他完全可以付出更多的。
俱乐部里到处都是红男绿女,赌赢的人,会慷慨的拿出筹码送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美女,甚至那些穿着性感暴露服装的女侍应生。而赌输的,会红着眼睛大声咒骂,重新拿出钱来兑换筹码再进行下一轮的搏杀。还有些输的一钱不值的家伙,会咒骂着这是个骗人的赌场,哭着哀求着,或者威胁着要求赌场退一些钱给他们。
当然像这样的人,很快会遭到扎赫沃夫类型的家伙“处理”。而周围的赌客对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
“彼得戈夫先生,瞧,我给您换来了筹码。”丹尼尔握着一大盘的筹码来到了王维屹的身边,话里满是自豪:“二十个金卢布,他们都不敢相信。”
“那么,亲爱的丹尼尔,就让我们开始这场小小的赌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