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天台截杀!
趁你病,要你命。
刘阳毕竟是想要自己性命的人,无论如何陈文博也不可能放过他。
当他看到陈文博,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化作释然。他吐出嘴中的烟头,一点火星落在地面。
“还说一根烟解决麻烦,看起来麻烦大了。”刘阳长长吐出一口烟雾,手中杀人剑轻轻一晃,竟是吓退了一旁的黑色会成员。
刘阳有些轻蔑地一笑,惹得那人恼怒不已,强行迈上了半步。随后他心中又是后悔不已,死盯着刘阳的一举一动,手里的砍刀随时准备落下。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打量着陈文博,警惕地问道。
“我是上头派来对付他的。”陈文博信口胡诌,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上家,总之表现出同一战线就对了。
“组织派你来的,你是暗字高手?上次答应我的那批军火到了吗?”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先是一愣,随后想到却是有一个人要来,当即激动地问道。
陈文博和刘阳皆是瞬间愕然,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完了,看起来踢到铁板了,这个黑色会团体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暗字高手,军火。难道,这个黑色会组织只是被扶持起来的一个小势力?
西装男一看陈文博的脸色,顿觉不对,看来不是组织派来的人。他脸色一沉,暗自懊悔自己随意透露了消息。随后,他咬了咬牙,面色一狠道:“一起打,不留活口!”
突然来了这么个反转,简直让陈文博有些牙疼,他急忙劝说道:“兄弟,有话好商量,你看你们对付他一个都不容易,怎么打两个?不如这样,我们先联手做了他,有什么恩怨我们接下来再谈?”
“陈文博,你踏马还要不要脸?”刘阳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这么直接赤.裸的借刀杀人,简直无耻之极。
“小阳啊,不要激动。你看你就是太耿直了,什么都写在脸上,年轻人这样沉不住气很不好啊。”陈文博老气横秋,摇头晃脑地教育道。
刘阳气得差点跳脚,你踏马就十**岁左右,居然尼玛教育起我来了。
见到两人视自己为无物,西装男稍有怒意,随后眼珠一转,向陈文博说道:“那就这样吧,小兄弟,我们联手除掉他。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要你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保证既往不咎。”
陈文博心中冷笑,从他狡诈的眼睛里,已然看到了欺骗。但他却不动声色,欣然接受。
“草泥马陈文博,你给我记着!”刘阳破口大骂,直接撒丫子就跑向过道。
“追!”西装男一声令下,带着一窝蜂的黑衣人就追了过去。陈文博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刀身长约半米,有着深而长的血槽,雪亮锋利,若不是新买不久,那便是经常磨刀保养。
在“叮叮咚咚”声中,刘阳直接冲上了二楼。有两个人靠近了他,他直接反身一抹杀人剑,划过两人的脖颈,鲜血喷溅。
一路追逃,巨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各个包间的客人。有人出门察看,也有人漠不关心。还有人直接大声嚷嚷“搞什么飞机啊,动静小一些要死吗”,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但都没有人理会,一直追赶着刘阳。
陈文博一直追到了天台,当他到的时候,一群黑衣人正围着刘阳,却没有妄动。
大雨滂沱,天台的排水功能显然不好,积水都漫到了陈文博的脚踝。
“轰隆!”
一声巨响,雷电劈过,夜幕被撕开白色树根状的裂痕,一瞬间黑夜亮如白昼。
“我很不明白,一个要逃跑的人,为什么要逃到天台这种地方。”陈文博踩着积水,发出“哗啦”的声响,溅起点点水花,逐步接近刘阳。
夜风席卷而来,北方的寒风像刀片一样,割得陈文博脸上有些微疼,连面容都近乎僵硬。
“逃?”刘阳朗声一笑,一脸狂妄,“我告诉你,你本来就没打算逃!在过道我又杀了七个人,这只是个开始。我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今天就是来杀人的。是,可能我只有机会再出二十剑。但你们也看到了,我每出一剑,必死一人!”
“这二十个人可能包括你、你、你,还有你。”刘阳冷笑一声,虽处绝境却傲然不改色,手中杀人剑指了指着身边的几人。
几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显然不愿意成为剑下亡魂中的一份子。
“甚至还有你们两个!”刘阳一脸狂傲,看向一旁的西装男和陈文博。
西装男沉默不语,没有表态。陈文博却是淡然一笑,倒提砍刀,走向了刘阳。
“杀!”一群黑衣人围住刘阳,手中武器纷纷砸下。而更多的人还在外围,被同伴堵住,根本凑不进去。
陈文博有些头疼,被拦住的自然还有他。
“噗”,一声声刀尖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这些人不同于荆棘之花的杀手,精于各种杀人之数,打架全是靠的一股子狠劲。在武学方面完全无法与刘阳相提并论,甚至在气势上也被他一个人压倒,简直没有胜算。
刘阳下手十分刁钻狠辣,几乎完全是一击毙命,只是偶有一声短促惨叫响起。很快,他的身边又躺下了近十具尸体。
强!
太强了!
“小兄弟,恐怕要你出手了!”西装男看得心疼,这些人都是他手底下的班子,折损一个都是财产和权利上的损失。而刘阳完全不像人的疯狂杀戮,在让他心惊的同时,无疑也是在打他的脸,气得他簌簌发抖。
“好,你们让开!”陈文博也没有拖沓,直接让那群黑衣人让出一条路。
黑色会成员如释重负,急忙让出一条道路,容陈文博通过。陈文博脚步平缓,冷静注视着刘阳,打量着他的状态。
刘阳浑身是血,杀人剑也染作了红色,在雨水的冲淋下,滴下一颗颗猩红的水滴,看起来有些可怖。
他身上也满是伤痕,有红肿的地方,显然是钢棍砸的。但更多的还是纵横密布的刀伤,看起来颇为骇然,却全是擦过的轻伤。不得不说,他对敌人的力道以及运动轨迹太清楚了,基本全是以一记轻伤换一条人命。
他的截拳道造诣已经炉火纯青,甚至转化到截刀、截剑一类的水准了。
“哗啦啦——”
大雨没有停息,将一个天台的人淋成了落汤鸡。以刘阳为中心,红色的血液氲染开来,十分妖异而可怕。
“陈文博,为什么不动手,你怕了?”刘阳没有一点身处险境的觉悟,大声质问。
“不,我在等。”陈文博眯着眼,没有妄动。
“等什么?你这个胆小鬼,总不会是等我身上这点小伤口流血至死吧?”刘阳笑了一声,还有心思开个不怎么样的玩笑。
“等你气势跌落。你现在这点伤,对你的实力没有影响。反而你现在战意正浓,气势是最为强盛的时候。”陈文博也不藏着掖着,坦言道。
刘阳眯着眼,陈文博可以等,他却等不了。
于是,他动了。若猛虎扑食,俯冲着,要将手中杀人剑刺入陈文博的心脏!
“动手!”其实不用西装男这一声叫喊,两旁的黑衣人也不会任由刘阳直接冲过去,伤害自己的“盟友”。
一个个人狠狠挥动手中的砍刀钢棍,恨不得直接送刘阳去见阎王。然而刘阳只是大声一笑,一把拧断了一个黑衣人的胳膊,拎着他挡在了自己身后!
几个黑色会成员收手不及,手中的砍刀钢棍直接落到了那人身上。
“啊!”一把砍刀直接深深砍入了他的小腹,鲜血淋漓,甚至一根被砍断的肠子都露了出来。被当做挡箭牌的那人叫得撕心裂肺,简直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砰”
刘阳狠狠扔出那人,砸倒几个身边的黑色会成员。那人的肠子都滑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夹杂着血腥的恶臭。
“呕。”一截肠子落到了一人脸上,直恶心得他当即干呕起来,把那人的尸体推向一边。他捧了一把积水抹在脸上,而后更是难受。雨水之中已经满是血腥味和泥土味,差点呛得他喘不过气。
“当!”
砍刀和杀人剑撞在一起,碰出几点火花,两人寸步不让,死死抵住对方。清亮的刀面剑身,映着两人坚毅的面孔。
两人之战,让西装男恍若来到武侠世界,正见证最顶尖高手的对决。
“喝!”刘阳收回杀人剑,身形暴起,一顿连斩。
在刀兵相交声中,陈文博感到承受的力量越来越大,虎口已然有针刺般的疼痛感。但他仍是面色平静如水,敏锐迅捷地挡下一剑又一剑。
在黑色会成员看来,已是万分让人震惊的局面。
杀人剑,已经不再一剑必杀,那就不再是那么可怕!
“今夜,你已是必死之局。”陈文博无喜无悲,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刘阳嘴角却是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大笑道:“抱歉,让你失望了。”
“我不逃,是因为我要成就小宗师!”
“轰隆!”
天空中炸开一道惊雷,彻底照亮了刘阳眼中的自信。
第六十二章 小人物,大情怀!
刘阳很强,强到超出了陈文博的想象,竟然是最早有野心迈入小宗师的人。
要知道,有天赋和希望不代表一定能做到。更何况是像刘阳这般嚣张,直接想用一场生死决战寻找突破的契机。
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山岗。
陈文博若一座巍峨高山,屹立不倒,总能挡下一次次狠辣的致命一击。
“唰”
半米长的砍刀舞出一片雪亮的刀光,两人出手愈加快疾。刀光剑影交织成了一片死亡之网,仿佛连漫天雨水都不能侵入分毫。
“喝!”刘阳又是一声暴喝,右手肌肉极速膨胀,声势极为骇人。
陈文博接着一道清亮的刀光,将他肌肉变化的每一个极微小的细节记在心中。
“不行,还差点什么!”陈文博的大脑飞速运转,利用自己对身体肌肉精细的控制,照搬刘阳的招数,却发现只是徒劳。
“当!”
刘阳的劈剑更猛了,陈文博横刀相挡,竟是感觉被重愈两百公斤的蛮牛一路猛冲,连带体重和可怕的冲击力,牛角结结实实地撞在刀上。
“咔”的一声,刀锋崩开了一个缺口,一小块刀片直接被崩飞。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双手传来,陈文博险些抓不稳砍刀让它脱手而出。这股蛮横强大的力量,直接让他膝盖微微弯曲,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
“砰!”
这落地的一脚踩得极重,激起大片水花。陈文博落脚之处发出砰然巨响,仿佛要将水泥地板踏碎,震得他脚心发麻。
事实上,在水泥地面上,已经被踩出了几道轻微的裂纹。
黑色会成员无不骇然,随后有了不好的预感。
“虽然这个小兄弟很强,但也被拿剑的家伙打得节节败退啊!”
“情况不妙啊,提剑的家伙太强了,小兄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感受到了刘阳那令人窒息的实力,一众黑色会成员都眉头深锁。现如今,陈文博跟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陈文博倒下了,他们没有人是刘阳的一合之敌。
一步先,步步先。刘阳抓住陈文博身形不稳的机会,立即贴身而上。手中杀人剑一劈一砍皆是大开大合,有气吞八荒的威势。
“杀!”陈文博不再退后,咬紧牙关,提起砍刀逆流而上。双手持刀,任凭巨力若Lang潮般一道道袭来,震得双手虎口发疼,仍是力战不退。
而在叮当之声中,陈文博的刀口却出现了一道道缺口,发出若古筝弦断的悠长之音。
陈文博虽然双手虎口已然裂开,鲜血渗出,在气势上却是不弱分毫。
已经取得了优势,刘阳却是停住了剑势。膨胀的肌肉像是活物一般蠕动,恢复了原状,随后向后退了一步。
他不动,陈文博反而也不敢妄动。如果露出一个破绽,以刘阳刁钻的剑法,说不定一剑就能杀死自己。
陈文博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深吸了两口寒夜的冷风。
“你知道的,我其实挺欣赏你的。是个爷们,拳脚功夫不弱还有头脑。如果不是立场的问题,我肯定不会想着杀你。”
“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好兄弟。”这一番话,如果是弱势方说出来肯定意味着求饶讲和。
但刘阳现在是强势方,这些话也就显得如此真挚,稍有遗憾和叹息的意味。
“你知道做广播体操,首先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吗?”陈文博沉默半晌,提出了一个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站队。”刘阳却没有迟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陈文博轻轻点头,不再说话。任凭两人再如何惺惺相惜,只要刘阳站在了秦家一边,那么就都是狗屁。
秦家让他杀自己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什么英雄相惜、一见如故的崇高情怀,在现实下都这么可笑。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他们没有太多自己的选择,只能向现实低头。
陈文博想先除掉刘阳这颗眼中钉,再替他解决这帮黑色会人物,刘阳知道。
刘阳想将陈文博和黑色会人物一并除掉,陈文博也知道。
刘阳笑了,向陈文博递出一个试探的眼神。
陈文博微不可察地点头,刘阳就笑得更更灿烂了。
黑色会人物看得一头雾水,西装男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大叫一声“不好”。
然而为时已晚,刘阳和陈文博,若虎入狼群般扑进黑色会人群中,一道道死亡之光在黑夜中亮起!
既然不能成为兄弟,那就只合作这么一次如何?
小人物,是身不由己。可他们也有一些心思,不是那些大人物能够猜度的。
黑色会成员想坐收渔翁之利,却未曾想到,他们是两人共同的敌人。
燕京执法,陈文博连帮助过自己的眼镜蛇都不放过,何况这群人?
“啪!”
陈文博一脚踢在一个黑色会成员头上,当即让他摔飞出去,震得口鼻溢血。
紧接着一刀劈开身前的两把砍刀,一刀抹过两人的脖子。
“噗”,鲜血如泉喷涌,溅了陈文博一身。倾盆大雨,却也洗不净天台的血污。
刘阳手中杀人剑狠辣歹毒,陈文博手中砍刀一往无前大气磅礴。
两人背靠而立,做短暂的掩护与休息,两侧尽是尸体。
西装男又惊又怒,实在无法理解,前一瞬的盟友,居然瞬间临阵倒戈!
“亏大了,我帮你对付他们完成任务,等会你还要来杀我。”陈文博没有一点英雄气概和与子同袍的情怀,一个劲叫苦不迭。
“有区别吗?与其我先和你两败俱伤,让他们来捡便宜,还不如这样。”刘阳心如明镜,清楚得很。
如果刘阳能先和黑色会死磕到底,陈文博当然乐意收尾。
而刘阳选择了先和陈文博斗,黑色会偏偏还不在两人交锋后帮忙,而是坐山观虎斗。
这就让陈文博无法忍受了,两害取其轻。但不如先杀了这群人,再和刘阳死磕。
黑色会成员不是军人,没有严明的纪律和坚韧的精神。见到两人如此杀戮,已经有人萌生了惧意,想要遁走。
一群人心中打鼓,既怕上去被一刀捅死,又碍于面子和事后西装男的惩罚。心中矛盾纠结,犹豫不定。
陈文博再次出手,一刀将人腰斩为两截。血肉内脏肠子哗啦啦地流了一地,一股血腥的恶臭扑面而来,终于有人吓得崩溃了。
“妈呀!”有人一声哭喊,仿佛被砍中的人是他一样。随后他直接“当啷”一声扔下砍刀,连滚带爬地跑向了楼下。
任凭平日德高望重的西装男如何愤怒呵斥,扬言要砍了他,他也是马不停蹄,速度堪比世界短跑冠军。
看到这一幕,西装男如坠冰窖,心知完了。
果然,一群人见有人开了头,顿时炸开了锅。
“跑啊,六子踏马的带头了!”
“龙哥这不是让我们砍人,是让我们送死啊!”
“兄弟们,龙哥没把我们当人看!”
西装男龙哥气得浑身发抖,他早就看出了这几个人有反骨,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
看到两人没有追杀的意思,大部分人登时一窝蜂地逃跑了。甚至还有几个投机取巧的人,直接过去擒下了想要逃跑的龙哥,扭送到了两人身前。
刘阳看得绕有兴致,甚至放声大笑。陈文博却是皱眉沉默,心中有些沉重。
龙哥不愧为大哥人物,落到如此境界,反倒是想开了。他被按着跪倒在充满鲜血的积水中,膝盖磕得生疼。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次我认栽,却不是栽在你们手里,而是我糊涂了,用人不当。”龙哥叹息一声,却似如释重负。
“老家伙,混我们这行就是成王败寇。先前你打翻了这里的老大黑皮,我们当然跟你。”
“现在有更适合做大哥的人,有你什么事?”有人自作聪明,认为两人是来抢地盘的后起之秀,当即低头哈腰地奉承起来。
“我自认待你们不薄,甚至不惜代价为你们出头,你们就如此对我?”龙哥自嘲一笑,短短时间,却经历了一次大起落。
此间世态炎凉,不过是社会上的一角景色而已。
不过这些人搞错对象了,陈文博不是什么后起之秀,更不是来抢地盘的。
虽然这不是陈文博的任务,但其间肮脏仍是看得他很不满。
陈文博突下狠手,反握砍刀,一连几次连斩,快若闪电。
“嗬——”几人瞪大了双眼,皆是被刀锋抹过了脖颈,喉咙徒劳地发出不明意义的嘶鸣。双手捂住伤口,被血染得猩红。
“清净了。”陈文博深吸着凉气,脸庞被寒风刮得僵硬。
他抬头望着天空万千雨丝,任凭其滴落在在脸上。他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场大雨啊,你洗得掉这里的血腥与燕京的尘埃,又能洗清这世间的罪孽与污秽吗?
“看不出来,你这个小人物还有大情怀。”刘阳手中杀人剑挽了个剑花,却没有动手。
“呜——”
警笛鸣响,一排警车到了楼下。
第六十三章 纯洁的男女友谊!
“杀了这么多人,你就没有一点情绪波动?你到底是个武者,还是个刽子手?”陈文博站在围栏边,北方的寒风灌进口鼻,呛得有点难受。
“他们这些混黑的,哪个没有贩.毒杀人?这可是燕老爷子给下的任务,明言可以杀尽。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们死有余辜!不死,反而会有更多的人受到威胁。”刘阳知道陈文博懂,但还是反驳道。
“只是在这个夜晚,死得人未免太多了。”
陈文博并没有过多地伤春悲秋,只是想起楼下那两个在寒风中颤抖的女生,稍微有些遗憾。恐怕,她们又要失去这一份尽管辛苦,却来之不易的工作。
刘阳有些心不在焉,从烟盒掏出一支烟,却立即被大雨淋得湿透。再低头一看,整个烟盒都浸湿了。他轻轻摩挲了一下烟盒,干脆直接扔在了地上。
“秦洗象让我一有机会就杀你,我答应了。如果没有警车到来,我想你今天一定要死。”刘阳借着雨水,细心地擦拭着杀人剑,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也无所谓,至少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会让你死在一个小宗师手下。”刘阳将杀人剑放回衣服中,双手揣兜离去,道不尽的潇洒。
“小宗师又如何?只要是活的,神我也杀给你看!”陈文博想到当年一句在网上很流行的话,浓郁的中二风和嚣张气势,瞬间打倒了刘阳。
刘阳前进的步伐为之一窒,险些摔倒在地。他哑然失笑,高高竖起一个大拇指道:“论装逼功夫,我远不如你!”
陈文博露出一个笑容,有些得意。
警员们的到来,无疑会强行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至少是短时间的句号。
陈文博扔掉手中满是缺口的砍刀,拍了拍僵硬的脸颊,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些。楼下的警员正在缉拿罪犯,一个个手铐烤了上去,宣布着罪犯们的落网。而少数逃走的人,只要有了案底,将来也难逃此劫。
楼下遇到警员盘查,陈文博少不得又要亮出那块牌子,经过一番波折才算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随后警员们的态度皆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不停询问着陈文博事件的经过,并请他指示下一步应如何做云云。陈文博没有装腔作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然后潇洒离去。
而在门口,那两个女生抱着头,蹲在墙角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寒冷,还是害怕。
两个警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不时盘问两句,甚至还大声呵斥以体现自己的威严,试图让两个女生因为恐惧而交代个清楚。
陈文博首先看到的,还是两个女生裸露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根根寒毛都立了起来。她们俩低着头,甚至还“吧嗒”的滴下泪珠,在地面摔得粉碎。
陈文博觉得自己心中某处柔软,很容易就被触动了。他有些看不下去,制止了两个警员的进一步动作。
“警官,她们俩是我朋友,来这里卧底的。如果不是她们,我也查不出其中的底细。”陈文博一脸诚恳,甚至打开烟盒,递过去两支香烟。
两个警员知道他的身份,当即有些受宠若惊,其中一人急忙开口道:“警官两个字当不起啊,我们只是两个小警员。先前不知到她们是您的卧底,让长官见笑了。口供我们可以找其他人录,她们俩随时都可以离开。”
两人连连摆手,虽然陈文博手里拿的是一盒十元的香烟,却仿佛多么贵重,让他们承受不起。
“我知道你们这是秉公办事,我理解,不会怪你们,还应该赞扬你们。不过两根烟也不肯接受,是不是不给我面子?”陈文博虽然看起来很是年轻,说话做事却极为圆润老辣,当即佯作不满。
两个警员尴尬一笑,接过了陈文博递过的香烟,别在耳朵上,有些美滋滋的。
临时执法官给的烟,啧啧,我那一帮同事抽得到吗?
一旁的两个女人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在感动、欣喜、惊讶之外,却更多地升起了好奇,以及对陈文博身份的一两分敬畏。
这一瞬间,在两个女生的眼中,陈文博的笑容是如此阳光、动作是那么的优雅、连谈吐之间都带着上流人物的气息,简直令人心折。
陈文博却不知道两女的想法,看到她们像两只可爱的小仓鼠,呆呆地看着自己,有些好笑道:“还发什么呆,赶紧起来啊。”
“啊?哦哦!”两个女生恍然大悟,站起身子,却仍是悄悄地打量着陈文博。以她们在该场所站门良久的经历,自然很轻易地看出来,陈文博穿得一身服装绝不算名牌,连香烟也如此廉价。
这自然让她们很奇怪,也觉得这个男人越发神秘。明明有着崇高的地位,为何却还如此低调?
陈文博来到服务台,在众警员疑惑的目光下,取出了柜子中的两件男人的大衣。而后他来到两女身边,亲自给她们披上,道:“在这里卧底这么久,辛苦你们了。你放心,燕老爷子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陈文博甚至对着两女眨了眨眼。
“不辛苦,这是应该做的。”两女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在社会摸爬滚打的阅历,当即让她们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而在她们心中,还觉得陈文博那眨眼的神态有点调皮,像极了贪玩的小孩子。
陈文博挥了挥手,就算道别,径直离去。
“等一下!”其中一个女生犹豫了一下,叫住了陈文博。
陈文博有些疑惑,随后她拿来两把伞,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走吧。”
出了门,雨势仍未停息。两个女生打着伞,一左一右地将陈文博护在中心,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两位美女,你们的伞真的不能再往中间偏了,你们肩膀的淋湿了。”陈文博叹息一声,好心提醒道。
“不怕!”两女回答得异口同声,甚至恨不得再将伞偏向陈文博一些。陈文博闻着两女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知道她们纯粹是因为感谢自己帮助了他们,而不是因为看中自己神秘的身份或者男女之间的喜欢。
这种纯粹,让陈文博有些感叹,也有些打心眼喜欢。
看了下凄清的街道,偶尔车辆驶过也是来去匆匆,陈文博真怀疑刘阳是怎么回去的。
“飞毛腿刘阳、马拉松冠军刘阳,还是入住红灯区的刘阳?”陈文博暗自思忖,有些心猿意马,不知所云。归根结底,站队的问题,以及刘阳迅速成就小宗师的决心,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而落在两个女生的眼中,则变成了深沉的考究,似乎在想着明日又要执行何种神秘任务,当如何应对诡谲可怕的敌人。
“对了,你们家在那,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陈文博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想到送佛送到西,好歹送她们回去。不然若是遇到哪个KTV逃脱的亡命之徒,又跟两女有什么过节,或者纯粹灭口,两女岂不是一命呜呼?
“我们是来北漂的,在金星小区合租了一间房子,你看夜这么深了,要不到我们那将就一晚?”左边的女生脸上画了淡妆,有些期待地看着陈文博,干净明亮的眼睛让陈文博有些不敢直视。
北漂、合租,两个很简单的词,却足以让陈文博联想很多背后的艰辛了。只是她们积极而乐观,像很多北漂族一般,脸上看不到背后的伤心与落泪。永远顶着积极与阳光的味道,坚信未来总会好起来。
“你们怎么这么傻,两个大女生带一个男人回家,就不怕引狼入室?”陈文博摇头,笑骂了两句,两个女生很可爱,让他心生亲近。
两个女生就是不怕,一口咬定他一看就是好人。说得陈文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前一世倒是也有几个女生说他是好人,只是味道可能不太一样。
“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真的不适合。”想想爹妈当初给自己安排相亲,女生诚恳而真挚,却又千篇一律的话语,总是在了解家庭状况后脱口而出。
没有出租车,到金星小区的公交车总还是有的。在公交站牌等了一会,三人上了公交,一路也算有说有笑。
下了车,也就离小区不远了。
走着走着,陈文博突然有些牙疼。因为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那么久违和亲切,恨不得立即上去踩他脸的那种。
“嘿,秦少,我在这!”陈文博大声嚷嚷,挥舞着手臂,好像多么兴高彩烈。
秦洗象和一个稚嫩的学生妹坐在雨篷下,正喝着路边的小饮料躲雨,等着刘阳凯旋归来。听到这个声音,当即被呛得死去活来,有一种跳脚骂娘的冲动。
妈拉个巴子,怎么哪里都遇得到你!
第六十四章 我是柳下惠!
两个女生看情形,以为秦洗象是陈文博的好朋友,当即打了个招呼。这才发觉秦洗象阴沉着脸,没有理会陈文博的意思。
而他一旁的稚嫩学生妹,打量了陈文博,向秦洗象问道:“洗象,他是谁啊?”
“初雪,不用管他,他就是一个疯子。”秦洗象不动声色,想着他总不可能二话不说,直接上来打自己一顿吧?
陈文博看着那个学生妹的脸,再联想到“初雪”两个字,当即有些难以置信。他想了想,还是试探问道:“你叫王初雪?”
陈文博在小村住了一夜少女闺房,见到一张女孩小时候的照片,乍一看就和学生妹有几分相似。再听到秦洗象称呼她初雪,陈文博不由得怀疑起来,这个女孩是不是王正康老爷子经常挂在嘴边的孙女王初雪?
学生妹有些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爷爷是不是叫王正康?”陈文博虽然已有九成确定,还是叹息着问道。两旁的女生面面相觑,不知道陈文博这时演哪一出,但还是把伞撑得严实。
“对啊,你认识我爷爷?你是狗蛋、还是二愣子,或者小地瓜?”王初雪更惊讶了,这总不会是小时候的哪个玩伴吧?
狗蛋、二愣子、小地瓜,这都是什么名字。陈文博嘴角抽搐,有些想吐槽的**,最后看了眼秦洗象思忖的模样,叹息道:“你爷爷要是知道你跟了这种禽兽,肯定气得火冒三丈,说不定还后悔没把你介绍给我。”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总比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某人好很多。”陈文博可能是嘴巴寂寞了,又开始像毒蛇一般,唰唰地喷着毒液。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你有什么好处吗?”秦洗象冷笑一声,就着吸管喝了口橙汁,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给一个小人物。
王初雪坚定地摇头,轻轻挽着秦洗象的胳膊,甜蜜道:“他不是什么禽兽,洗象对我很好。他给我买包包买鞋子衣服,还帮我打跑学校的混混,是真正对我好的人,我不准你这么污蔑他!至于让爷爷把我介绍给你,更是没门儿!我只喜欢洗象,洗象也只喜欢我。”
秦洗象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对陈文博说道:“怎么样,陈文博,我们可是真心相爱,你真要做棒打鸳鸯的恶事?”
陈文博有些无奈,青春期的女孩一旦坠入爱河,可能就是这么盲目。当旁观者好意提醒,却被当成了拆散梁祝爱情的恶人。这个东西,恐怕怎么讲她也听不进去。
有朝一日她在秦洗象身上吃了亏,或者这个恶少什么时候玩腻了,那时才真的是悔之晚矣。
两个女生也算对人情世故见多识广,看这个情形就明白了七八成。但她们没有出声,只是摇头叹息。一些清纯小女生,很容易就被“真心”给欺骗了,若是这个男人还有钱,可以随时一掷千金,更是一种难以抵制的诱惑。
“我知道多说什么,你恐怕也听不进去。只是他如果真的喜欢你,就不会让你在高三还从石景区赶到燕阳区。耽误学业,如何面对高考?”陈文博有些恨铁不成钢,想着自己要是以后也有这么个女儿。肯定能气得提着砍刀,追着那男人跑三条街。
“高考算什么,洗象说他以后养我呢。”王初雪笑得灿烂,看向秦洗象更是如视珍宝。而看向陈文博的眼神,已是在赤.裸裸的横眉冷对,仿佛是在看一个民族罪人。
“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进过你的房,睡过你的床。”
“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对你负责。如果某一天,你突然觉得秦洗象面目可憎了,随时找我,我揍得他满地找牙。”陈文博和两女转身离去,却不知这一番话在几人心中留下了何种印象。
“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进过你的房,睡过你的床。”天啊,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秦洗象脸色有些难看,王初雪急忙向他解释。
两旁的女生更是迷惑了,猜测着那个女生这么小,陈文博总不至于对她做出苟且之事吧。
陈文博似是看穿了一切,好笑道:“只是她不在家,我在他家借宿了一宿而已。这句话纯粹就是恶心一下那个禽兽,别以为我真的那么饥渴,小女孩也不放过。”
“那,大女孩放过吗?”左边的女生看陈文博好说话,大胆地挺起了胸,开起了玩笑。
“你们别这样,我不是什么好人。”陈文博有些哑然,又是带回家,又是开这种玩笑,两女总不能把自己当圣人君子柳下惠了吧。
陈文博这才想起,还不知道两个女生叫什么,当即又是一番介绍。原来高一点化淡妆的女生叫林雨,乍一听以为她还喜欢在雨天淋雨。而低一点的叫柳萌萌,也不知她母亲怎么想的,取了如此卡哇伊的名字。
到了两女合租的房子,陈文博才发觉是这么狭小。一室一厅一卫,每间屋子的空间都显得有些逼仄,厨房还是设在阳台挤下来的。两女早就看到陈文博淋成了落汤鸡,让他先洗个澡。
陈文博接过两女递过来的睡衣,有些无奈。这粉红色是什么鬼,这可爱的兔耳朵又是什么玩意儿,最最过分的是没有睡裤只有睡裙!
“不行,我一个大男人,坚决不穿睡裙!”陈文博义正言辞,其他也就忍了,这尼玛女生睡裙太过分了!
试想一下,如果仇人上门寻衅看到这一幕,恐怕不用陈文博出手,直接能笑死在地上。陈文博虽然不是个很讲究的人,但自认还是挺看重自己的面子。
两个女生笑得花枝乱颤,随后柳萌萌一脸委屈道:“我们平时都是两个人一起住嘛,哪里有准备男生的衣物?”
“我不管,打死我也不穿睡裙,没有裤子我就不穿了。”陈文博就不信了,她们衣柜里就没有牛仔裤休闲裤一类的服装。
谁知,让他牙痒痒的事情又发生了。牛仔裤是有,休闲裤也有,不过要么就是印着花、要么就是粉红色,总之女性风格浓郁。
“你不会真要光着下身吧?”两女捂嘴而笑,竟然开始反调戏陈文博。
“得得得,咱不换裤子了行吧?”陈文博没好气地笑了笑,进了浴室。浴室也有些狭小,却仍是有一方梳妆镜,面前摆着一些化妆用品和护肤品、梳子发箍一类的玩意儿。
淋浴器有些破旧古老,看起来是有些年头的老古董,连喷头上都是锈迹斑斑的。水温一时像是烫死猪,一时又像是冻雪糕,忽冷忽烫。甚至水流也任性,不时如涓涓细流,不时又如黄河决堤。
陈文博有些无奈,不知道这两个女生平日是怎么过来的。
而最令他气愤与尴尬的事,随后也发生了。因为淋了这么久的雨,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让他很不舒适,于是他洗了个头。当把促销装海飞丝挤到头上,搓了一头泡沫的时候。陈文博紧闭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凭着记忆力摸索到淋浴器开关,用力一拧。
“嗤嗤嗤——”
喷头发出古怪声响,就是没有滴水下来。
陈文博默然,洗发水从眼皮滑过有些痒。静静等了一分钟,还是这个状态。陈文博终于忍不住了,有些郁闷地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包租婆,怎么没水了?”
客厅中两个女生还在看电视,听到这话立即知道是常有的事情发生了,随意道:“没事啦,常有的情况。我烧了一壶开水,冲点自来水给你凑合一下。”
随后,两个女生愣了一下。今天恐怕不行,这是个男生客人,不像平时两个女生的生活状态那边随意方便了。
陈文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体贴道:“算了没事,我用毛巾随便擦两下吧。”
“不不不,哪有让客人这么委屈的道理。你一个大男生,还怕我们把你看光了不成?再说了,就递个盆子嘛。”林雨大方地起身,直接打了小半盆开水,在水龙头下接了冷水。细心地用手试探了一下温度,给陈文博送了过去。
陈文博双眼一片黑,只听到“吱嘎”一声,想来是厕所门被推开了,当即有些难言的扭捏。林雨偏着头,没有好奇地想看一眼,将盆子递了过去。
陈文博下意识伸出双手,想要接住盆子。他认为林雨是站着身子的,却没想到林雨是蹲着的。于是伸出的手就显得高过了盆子,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柔软,丰腴,被陈文博触碰到那一瞬,林雨还浑身一抖,“啊”的一声,险些将一盆子水直接泼在了陈文博脸上。
陈文博吓了大跳,触电般收回双手,心里暗暗叫苦:“卧槽卧槽,这尼玛不科学啊,就不能让我安心地当一个好人吗!”
林雨下意识转过头,将赤身裸.体的陈文博看了个遍后更是一声惊呼。直接把盆子放在地下,“砰”地拉上了厕所的门,落荒而逃。
“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友谊,他们虽然很可爱,但我也是个柳下惠一般的正人君子。”陈文博劝说自己,这只是个误会,两个女孩不会心生间隙。
第六十五章 接近钟洪阳!
当夜,陈文博睡了沙发,第二日仍是起了个大早。
暴雨已停,薄雾笼罩着大地,清凉的空气中带着些许泥土的芬芳。
简单的洗漱后,陈文博开始了易筋经的修炼。在狭窄的阳台,虽说有些不便,伴随着淡淡薄雾,却也别有一番意境。
之后,他轻轻敲门叫醒了两个女生。趁着两个女生洗漱,他择了空心菜,煮了三碗面。简单的吃过早饭后,林雨和柳萌萌有些茫然,不知道今天该干些什么。
昨夜的警员已经交代了,那个KTV将会被查封,也就是说她们失去了这一份工作,已经属于无业游民。
“陈文博,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好像是高级警探?”柳萌萌托着腮,有些忧郁地叹了口气,向陈文博问道。
“其实我是个学生,还在读大一。”陈文博想要收拾碗筷,却被林雨急忙拦下,送到了厨房。
“哈?那你就是没有经济收入了?真可怜,和我们一样。”柳萌萌二十出头,却一副愁眉小苦瓜的模样。
“有没有想过,以后毕业了干什么?”阳台的小厨房传来林雨的声音,伴随着碗筷撞击声,和“哗哗”的自来水声音。
“我学的是马克思理论研究,估计是当官吧,为建设伟大社会主义做贡献。”陈文博笑了笑,却也不算说谎。燕京执法官就是他目前的追求与梦想,这个官恐怕大得还有点吓人。
“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找工作。顺便我也可以打一份兼职,赚点生活费用嘛。”闲聊了几句,陈文博在脑中回忆了一下燕阳区地图,决定带着两人去找工作。
而这一趟跑下来,陈文博才算深刻了解,北漂的人们想在燕京找一份像样的工作是多么不容易。
在这个年代,网络化电子商务、房地产等行业还不算发达,雇用岗位很少。大批的求职人员只能涌入其他行业,造成了极大的竞争。
论专业技能,两女也不会一些技术性的东西。论体力,肯定也不如许多男生。像很多技术性的工作,以及苦力的工作,两人都没法做。
幸亏两女仪容端正,说话处事大方得体,在服务业还是具有基本的素养,符合应聘要求。一番比较下来,来到了华光村街,正好看到一家珠宝店贴着招聘启示。
“招聘现我店诚招两名店员,月薪2000元+提成。
要求:女性,18——30岁,谈吐大方,举止得体,仪表端正,有爱岗敬业的精神。
上班时间:【行政班】8:00——19:00(午休两小时)【早班】7:00——16:00【晚班】14:00——22:00”
简单粗暴的招聘启示,却瞬间勾起了两个女生的兴趣,立即兴高采烈地决定去应聘了。陈文博眯着眼,对着她们点点头。
他却没有跟着两个女生进店门,而是向着旁边的一个超市入口走去。
天天乐连锁超市,新华光村街分店。未来的燕京华龙电器创始人兼董事长钟洪阳,此时还在这个超市,做休闲食品部门的小主管。
陈文博所谓的“做兼职”,其实就是来接近他。这个钟洪阳大学是电器专业毕业,有着可怕而先进的奇思妙想,却不被导师认同。在这里当了个小主管,也算衣食无忧,却不想超市倒闭,无奈之下硬着头皮创业。
随后,他那天才般的设计与构想,就造就了华龙电器的诞生。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他没能及时跟上市场需求,克服一些困难,成为了二流品牌。但陈文博看过金融团体对该家公司的历年失败的分析,完全知道其缺点与漏洞何在。
洪阳兄,为了我们未来的经济收入,请一定要与我合作啊。
陈文博胡思乱想,总之不管怎么说,顾客与员工甚至主管都不是一个阶级的人。要想真正和钟洪阳成为好朋友,首先要成为同一阶级嘛。
陈文博没有考虑成为其他部门主管,可能连和他交集都不多,更何况主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当上的。还是冲着他手下员工去,指不定就打好了阶级关系。
于是,陈文博向穿着工作服的员工询问,来到了办公室。
这家分店确实比较寒酸,分店经理、人事部、财务部等各个部门的领导,竟然都挤在一间办公室。
“咚咚咚”
陈文博轻轻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这才推门而入。
六台大头电脑面前分别坐着一个穿红色马甲工作服的人,两个电脑放在一张桌子上,板凳都是带靠背的木凳。
而正中却有一张漆黑的办公桌,其上放着一台液晶电脑,连板凳都是真皮的,在下方带滑轮的电脑椅。一个中年眼镜男坐在电脑旁,吞云吐雾,将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却没有人不满或者抱怨。
就看这阵势,就能得出“他是分店经理”的结论。
“您好,我是来应聘的,请问贵公司还招人吗?”陈文博一笑露出八颗牙齿,简直是标准至极的微笑。
“小刘,你们人事部的规划怎么样?”分店经理没有先回答他,而是偏头,问向了一旁的人事部主管。
“玛德,一个临时执法官给你当员工,你赚大了,还做出这么不乐意的模样!”陈文博心中暗自腹诽,表面却一如往常,一副虚心求职的模样。
被称为小刘的人事部主管,是一个戴着眼镜,脸上满是痘痘的中年女人。她假意思考一番,直接想陈文博问道:“我们确实还招员工,只是不知道你是做长期还是短期?”
“长期。”陈文博不假思索,无论什么企业还是公司,都只希望招长期员工。这一点,大学爱做兼职的人都知道,可以假冒长期工,而后做了一个暑假或者寒假,领了工资就辞职走人。
陈文博这种活了两世的老狐狸,更是对这些人事部基本要求了然于心。
“那行吧,现在休闲食品部、果蔬部、粮油部、电器部、洗化部,都还在找人,你看看你想去哪个部门?”小刘似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工作严谨负责,当着经理的面显示自己对人事情况的了解,说起来头头是道。
“卧槽,你直接说除了烟酒柜和收银台、冷冻部,其他地方都还差人不就得了?”陈文博心中继续腹诽,有一种牙疼的感觉。这尼玛秀工作认真,也不是这种玩法啊!
“唔,那就休闲食品部吧,工资和上班时间又是怎么算的?”陈文博假意考虑了一番,又询问起正常求职者最关心的问题,俨然和一个真正求职的人没什么两样。
这演技,陈文博真的想给自己一百分。上一世那些星探真的是眼瞎了,自己又能打又可以演戏,完全可以做一个功夫巨星嘛!
上班制度倒是也分为行政班、早班、晚班,和林雨她们应聘的珠宝店大致相仿,只是工资实在偏低。
非大学生1600元一个月,大学生1700元一个月。
“算了无所谓,我是来接近钟洪阳的,不是真来给他们打工的。”陈文博差点入戏,就要对这个工资表示不满,随后转念一想,自己真是太投入了。
“工作服和合同都只能明天再给你安排,现在你也可以去休闲食品部找你们主管钟洪阳,让他指导你,稍微熟悉一下工作内容。”小刘这番话,显然是要赶陈文博去工作了。
“行。”陈文博也答应得洒脱,就要转身离去。
“对了,如果要辞职,最好提前七天递出申请。”小刘的声音仍从背后传来,简直勾起了陈文博心中的吐槽之魂。
这该是多么苦啊,先前有这么多人辞职吗,至于这样刻意一提?
不管怎么说,陈文博还是进入了状态,穿过冷冻部以及果蔬部,来到了休闲食品部的工作区域。
一个穿着黄色褂子的中年女人正在排列货架,黄色褂子上写着“徐福记”。陈文博知道,这是属于公司促销人员,分配到各个大商场,专门负责本公司的产品促销以及订货、排版等。
一旁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剔了干净利落寸头的年轻男人,身着牛仔裤和黑衬衫,外面挂了一件红色马甲,印着“天天乐”三个大字。
此时,他正指导着那名促销人员,让她换上一些优惠标价,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打折活动。
“你就是休闲部主管钟洪阳吗?我是你们部门的新员工,陈文博。”陈文博等到他安排完了,这才出声引起他的注意。
“终于来新员工了!”钟洪阳似是有点激动,自来熟地拍了拍陈文博的肩膀,反而搞得陈文博有些愕然。
“好,我们部门终于有三个员工了。”钟洪阳笑得灿烂,陈文博却是有点牙疼,什么破部门才能只有三个员工!
“对了,虽然我们名义上是休闲食品部,但其实饮料部门也归我们管。还有,烟酒柜那边他们吃饭,也需要我们这边替他们轮换一下。”
陈文博有些感动,这尼玛钟洪阳太耿直了,只是这工作听起来·····有点不像拿1600工资的人做的。
第六十六章 宵小跳梁!
与其他部门的主管不同,钟洪阳十分有干劲,干活都是身先士卒。也只有这种充满活力的人,才能坚持创业。
“像这种在货架上放一长排的,叫做排面。像在过道中间箱式堆码的商品陈列,叫做堆头。而在货架两端的架子,属于特殊陈列,叫做端架。”钟洪阳开始讲解起其中的道理,并解释需要做一些什么事。
“白天的主要工作,就需要用叉车到仓库拉昨夜到的货物,把能上的货物全部上到相应位置。早班首先要查看有没有过期标价,更换标签价格。晚班主要是补齐堆头,然后在客人走后,整理排面端架等,让其看起来很整齐干净。”
“上不完的货物应该封为库存,放到仓库。在存放之前,要先写封箱标示卡。诸如产品条形码、产品名、重量、剩余数量,每一个箱子都必须写好,然后分门别类整齐码放在相应位置。”
钟洪阳见陈文博听得认真,干脆一口气简单阐述了一遍。随后,他又觉得对于一个新人来讲,要记住这么多东西实在有些困难,于是直接道:“这样吧,你先看一下我们休闲食品部的物品摆放,尽量记住大概商品的位置。”
“如果记住了位置,你以后上货会方便很多。就拿上夜班的杨三来讲,他刚来的时候,直接把风味小吃给推倒了薯片那一边,半天都找不到地方上货。”
陈文博稍稍回忆一下自己走过来的地方,笑道:“主管,我想你不用担心了,我记住了。从仓库方向一直到收银台,我们部门首先是风味小吃通道、接着是巧克力薯片通道、饼干沙琪玛通道、奶粉芝麻糊玉米粉等冲调通道、然后是茶叶白酒红酒通道,最后是水和饮料通道。”
钟洪阳愣了,有些纳闷道:“你以前经常来这里购物,所以记得很清楚?”
陈文博摇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这点东西真的不算什么,你要是想听,我现在就能把每个位置放的东西给你说出来。”
钟洪阳自然不信,让陈文博说出来听听。
“风味通道全是挂钩,第一排是张飞牛肉,其下是大刀牛肉······”陈文博也不以为意,直接给钟洪阳一个深刻难忘的印象。
钟洪阳震惊了,狠狠拍了拍陈文博的肩膀,认真道:“兄弟,我钟洪阳不吹牛,凭你这记忆力能坐到分店经理位置!”
陈文博不以为意,本来就不是冲着什么分店位置来的,再说这里以后还得倒台。要是因为他的大力整改帮助,不倒台了,钟洪阳没有孤注一掷去创业,陈文博才是要悔死。
钟洪阳带着陈文博去仓库,用两辆叉车,拉了满满两车货物,看起来有种随时摔落的危险。陈文博看着比自己还高的货物,真的是有些无言,这工资与干的活真的不成正比。
超市的灯光一直亮着,工作时间空调一直开放,还算冷热宜人。陈文博拉着叉车,车轮在瓷砖地板发出“咕咕”的声音。一路到了休闲食品部门,竟是轻车熟路地开始上货。
钟洪阳还想提醒陈文博,却看到他直接把旧货物拿出来,将新货物放在里面,才又把旧货放在了表面。
这样的摆放,能够把较旧的货物先卖出去,避免旧货囤积,造成过期。要知道,一个过期商品被买出去,买家回来找麻烦,是能让部门主管十倍赔偿的。
这一下,钟洪阳是真的有些纳闷了:“你以前做过超市员工,这么了解?”
“没有做过,不过动下脑子,也能够想到。”陈文博动作娴熟,比钟洪阳上货还要快许多。
枯燥,乏味,单调。这就是陈文博对这份工作的感觉,于是他一直与钟洪阳聊天,做一些基本的了解。
不多时,到了中午,陈文博的电话响了起来。原来是林雨打过来的,陈文博接起来,原来是两个女生应聘成功了。
她们明天正式开始上班,想请陈文博一路吃个午饭。陈文博一想,吃饭可是中国人联络感情的好机会。华夏联络感情和商务交流,都是在饭桌上进行。上一世甚至有个夸张的说法,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烤串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两顿烤串。
于是陈文博邀了钟洪阳,让他一道去吃饭。钟洪阳看了一下,上货的效率已经很高了,甚至可以说差不多陈文博一天的工作都算完了。因为分工的问题,总不可能让他做完所有活,而让上晚班的人,下午两点来了后无所事事吧。
就这样,陈文博带着钟洪阳,在超市外与两个女生会合了。
稍微介绍了一下,林雨有些惊讶道:“陈文博,那你的意思是你去超市上班了?”
“那不是上货搬货的,挺辛苦吗?”柳萌萌也有些疑惑,不明白像陈文博为什么不找一份稍好的兼职,要做这么苦的事。
陈文博只是笑着摇头,带着三人到了附近一家中餐厅,让几人随便点了几个菜。
一番聊天下来,陈文博才知道钟洪阳这个人烟酒不沾,还真是一个典型自律的人。几人有说有笑,虽然菜上得很慢,却也没有不耐烦。
陈文博敏锐发现,隔壁桌一伙人看着自己一行人的眼光有些不善。而不善的源头,却不是两个女生或者自己,而是一旁的钟洪阳。
“有机会!”陈文博像一只老狐狸,瞬间捕捉到了快速拉近与钟洪阳关系的机会。
陈文博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有点淡寡的清茶,向钟洪阳问道:“钟老大,你看隔壁桌的人,你认不认识?”
“嗯?”钟洪阳这才抬起头来,向那边看了一眼。随后他点头,不以为意道:“那边有三个人是上一批超市主管,因为利用超市漏洞赚钱,损坏超市利益,被开除了。”
陈文博已有八成明悟,笑着补充道:“恐怕,其中有一个就是休闲食品部主管。搞不好,举报他们的人就是你。”
钟洪阳点头,认真道:“这种蛀虫,当然是应该尽早开除。做一行就应该爱一行,哪有中饱私囊置大局与不顾的道理?”
陈文博很想给他鼓个掌,可能也就是他这一性格,才让他坚持着创业成功,笼络了一伙跟他一路拼闯的年轻人。
对面一桌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一个光头佬“砰”的一拍桌子,吸引了一个店的注意力。他站起身,径直走向钟洪阳,双手揣兜道:“钟洪阳,你欠我们的十万块,说什么也该还了吧?”
“老刘,你不要信口雌黄。想找茬就直说,我钟洪阳听不得这些弯弯绕绕。”钟洪阳果然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
“草泥马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还踏马跟老子不认账?”光头佬义正言辞,仿佛真有这回事。那副认真的模样,陈文博都差点信以为真。
这年头,连跳梁小丑都学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为自己的行为标榜一个合理的借口了。
“在座的兄弟姐妹评评理,欠债还钱是不是天经地义?我家的老母亲身患重病,让他还我们钱,他却矢口否认,咬定了不还我们这笔钱。”
“我们这些民工,一天到晚替他累死累活,不让我们吃饱睡好也就算了,还拖欠我们工资!大伙评评理,我们是不是应该让这个包工头付出代价?”
一个瘦皮猴站了起来,直接开始颠倒黑白是非。超市工作直接变成了工地打工,将钟洪阳描述成了拖欠民工工资的黑心包工头。
钟洪阳有些愠怒,脸色都有些涨红。
“看到了吗?他被我们说穿了心事,现在开始觉得丢人了!”瘦皮猴抓住机会,急忙落井下石道。
“太过分了,这种事情居然也做得出来!”
一个店的人开始鄙夷起钟洪阳,对着他指指点点。
两个女生听得也有些愤懑,这些人太不要脸了,如此颠倒是非!陈文博倒是有些好笑,吃了两口菜,没有说话。
一桌子直接走了过来,围住钟洪阳,气势汹汹。
“兄弟,这不关你的事,还是快点躲一边吧。”
“呵呵,我看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没什么好东西,干脆一起教训一顿。”
几人阴阳怪气,像是胜券在握,直接拿了啤酒瓶过来耀武扬威。
“小丑继续跳梁。”陈文博叹息一声,不知道哪里能遇到这么多跳梁小丑。
“匡!”
几个人直接砸碎酒瓶,朝着钟洪阳脸上招呼。
钟洪阳虽然身材还算健硕,但一直是好好学生乖乖员工,不曾遭遇过这阵仗。一看到这个情况,当场就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竟是愣愣不知所措。
“啪!”
陈文博长身而起,一个巴掌打在瘦皮猴脸上,瘦皮猴当场“哎哟”一声,旋转着摔倒在一旁的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砸得碗筷盘子乱飞。
“一起上吧,我急着吃饭。”陈文博昂着头,目光之中满是蔑视。
第六十七章 最强员工!
一群人面面相觑,有些被陈文博的气势摄住,有些骑虎难下。
“他不是什么黑心包工头,而是一个超市主管。因为举报了几人因公徇私,所以得罪了几人。如果有怀疑的,可以去天天乐超市看看。”陈文博不忘给钟洪阳“洗白”,以免他的形象有所受损。
一个店的人顿时嘘声一片,让瘦皮猴一行人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地嚷嚷道:“草泥马,不要颠倒黑白!”
一行人登时蜂拥而上,甚至都避开了钟洪阳,朝着陈文博的头上招呼。
“砰”,陈文博直接轮动拳头,将瘦皮猴打得头破血流。而后抓住他的手臂,将他瘦骨嶙峋的身体似稻草人般轮动起来,砸得一群人鸡飞狗跳。
一顿乱砸,一行人直接被放倒在地。一个较为壮硕的人不甘心,吼了一声“草泥马”,从地上挣扎起来,妄图反击。
陈文博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砰”的往桌面狠狠按下,当即嗑得头破血流。鲜血浸染在桌面上,有些触目惊心。
“走人了!”陈文博一脚将他踹开,“啪”的将一百元拍在桌面上,招呼几人撤退。
一直跑回了商场,几人才停了下来。两女已是气喘吁吁,林雨有些喘息道:“这么打也不是办法啊,他们要是再来怎么办?”
“见一次,打一次。”陈文博的回复很简单,随便那些人怎么扑腾,对付的方式也就这么简单粗暴。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钟洪阳叹息一声,拍了拍陈文博的肩膀,由衷感谢道。
“钟洪阳你也不用说了,都是哥们,再这么说显得矫情。”陈文博这次没有称呼他“钟老大”,而是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钟洪阳点头,只是心中记住了陈文博这次的义气之举。
“这样吧,这次的优秀员工评选,我推荐你。”钟洪阳很实在,当即为陈文博开始考虑。
陈文博当即拒绝,表示自己做这些真的不求什么。开什么玩笑,评个优秀员工领一箱牛奶,就活生生把这份义气相助磨灭了?门都没有!
随后,陈文博说今天还需要安排一下住处,明天正式来上班。
钟洪阳坚持要请三人另寻一家吃饭,仍凭三人如何推辞也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四人还是一起吃了一顿饭。
陈文博并不想做一个好员工,只想和钟洪阳搞好关系罢了。回了两女的住所,陈文博提出了自己参加合租。
“不用了吧,你睡的沙发还交什么房租啊?”林雨当即表示抗议,柳萌萌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赞同林雨的说法。
“你们要不同意,那我就不住这里了,搬进员工宿舍好了。”陈文博只是随口一说,让两女同意罢了。听说员工宿舍垃圾乱堆苍蝇乱舞,简直不想尝试。
两女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
第二天起,陈文博开始了无奈的超市员工之路。
上货、清理过期商品、封存入库,一系列工作步骤,陈文博很快就领悟了。
当天因为轮到杨三休息,陈文博只能上夜班,避免夜晚休闲部门无人的情况发生。当他写好了封箱把货物存到仓库,准备下班走人之时,却被粮油部门的主管叫住了。
“喂,那个谁,我们来货了,帮老子到收货平台拉货。”粮油部门的主管在超市入口休息抽烟,见到陈文博穿着员工服装,又是一副生面孔,当时出声喊道。
每晚都会有一个值班的主管,负责把第二天的货拉到仓库转放区。显然,他就是今天的值班主管,只是手下的员工今天恰好不在,当即想找个帮手。
“看什么看,老子是粮油部门的主管,你是超市的员工,就应该帮我干活!”他见陈文博无动于衷,当即摆起了架子,呼三喊四的。
“休闲部不归你管,值班也是你的事,不是你手下员工的。”陈文博随口回答,就要转身走人。帮个小忙没什么,但是一个超市小小主管也如此嚣张,那种理所当然地指示态度很让他不爽。
“我说话你踏马听不到吗,你是不是想挨揍?”粮油部主管是一个粗俗的中年男子,让人很怀疑他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
“姐姐,你听到了吗,他说他想打我?”陈文博朝着收银台方向露出一个头,对着收银台年龄可以叫阿姨的人问道。
收银员一头雾水,却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就不怪我了。”陈文博等的就是这个反应,而后转过头,好整以暇地看了粮油主管一眼,目光中满是警告。
“就我的一句话,你想告给经理听吗?哈哈,真是个煞笔,谁踏马会管我说的一句玩笑话?”粮油部主管哈哈大笑,随后就看到一个拳头在眼前突然由远及近,随后便是眼前一黑。
“砰!”
陈文博一拳打在他脑门,当即让他“咚”的一声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闭上臭嘴,好好休息吧。”陈文博整了整衣领,潇洒离去。
随后的几天,近乎整个超市都知道了陈文博这么一号人,把平时不受欢迎的粮油主管揍晕了。钟洪阳更是说打得好,并且玩笑道自己都不敢这么呼喝陈文博,粮油部主管纯粹是脑子有病。
这一举动,显然让钟洪阳觉得大快人心,更是觉得陈文博看起来越加顺眼。
此后粮油部主管看到他都绕着走,连平时喝水休息也装作看不见,远远躲在一边。陈文博因为这件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莫名其妙地得了一个“最强员工”的称号。
有些人就是这么犯贱,你对他礼让有加,他就会觉得你好欺负变本加厉。而你要是第一次就对其还以颜色,从此以后他反而不敢招惹你。
闲时休息,陈文博因为钟洪阳不抽烟,就请他喝饮料。陈文博也不知道什么饮料好,总之专挑贵的给他买。每次钟洪阳想要拒绝,陈文博都以“已经买好了”作为借口,让他无可奈何。
然后钟洪阳就请陈文博吃快餐,也算是求一个心理上的平衡。于是,陈文博和钟洪阳,很简单地就成为了关系最铁的上下级。
有时,钟洪阳甚至会将订货以及与采购商联系的任务,交给陈文博一手处理。而陈文博也会让钟洪阳帮忙上货,一起写封箱条,存码货物。
第一个月即将结束,陈文博直接跟钟洪阳说自己要回学校完成学业,这次来打工只是一次社会体验,并且兼职挣钱。
若是一来他就这么说,指不定钟洪阳让他立即走人。而现在,他反而有些唏嘘,感觉自己又要回到一个人孤独工作的状态。
“要是有什么麻烦或者问题,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在送行饭上,陈文博直接对钟洪阳说道。
“行,毕竟也是最强员工,我钟洪阳提起来也有面子。”钟洪阳呵呵一笑,已然随意地和陈文博开起了玩笑。
陈文博虽然想好好夯实这段哥们情谊,但燕浅溪已经传来消息,可以回揽月山庄复命了。
而就在他准备递上辞职申请那一天,他因为按时上下班,超量完成工作被评为了优秀员工。
分店经理为了激励员工的工作积极性,直接对陈文博的态度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在表彰大会拍了拍陈文博的肩膀,和蔼道:“年轻人好好干,很有前途的。他们都说超市靠熬,但钟洪阳靠着实干精神,一年半就坐上了休闲部主管的位置。”
“你小伙子也不错,短短一个月就评上了优秀员工,以后等钟洪阳升职,下一个休闲部主管就是你啊。”
分店经理这话俨然是在画饼,给你描绘出一个还算不错的前景,让你为之奋斗拼搏,榨干你的价值。
在众员工心不在焉的鼓掌下,陈文博基本明悟了这个超市以后关门的原因。一不注重员工利益,干活多而工资少。二不注重质量效果,果蔬部门的烂菜水果也不进行处理,而是想着浑水摸鱼,藏在好的之中卖出去······种种累加,也不怪他每月的营业额都没有上涨,甚至一直在徐徐滑落。
这些问题陈文博看到了,但他没有说。他甚至没有犹豫地递出了辞职申请,认真道:“对不起经理,虽然我很喜欢这份工作,但因为个人原因我不得不提出辞职申请。”
分店经理的笑容登时僵住了,一脸的褒奖顿时化为了阴沉:“陈文博,你可是答应我们做长期员工的!”
“抱歉经理,我实在情非得已,何况合同上没有点明工作时间。”陈文博委婉指出,自己并没有义务一定要在这里打工。
“那我不同意你这份辞职申请,你还能打我不成,最强员工?!”经理冷笑一声,感觉被拂了面子,当即拿出了经理的威严与架子。提到“最强员工”四个字,更是毫不掩饰其中的鄙夷与不屑。
“你那点暴力行为,能踏马有什么用?”经理话音未落,一巴掌就要打向陈文博。
陈文博抓住他的手腕,沉稳道:“是没有什么用,不过打你应该没问题。”
在场所有人都懵逼了。
第六十八章 重返揽月山庄!
被如此拂了面子,经理登时怒火中烧,想要挣脱陈文博的束缚,却发觉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放手!”经理脸红得像大闸蟹,低声呵斥道。
粮油部主管见到这一幕,急忙对经理道:“经理啊,你看这小子不知轻重,目无领导,恐怕是要开除了才好啊。”
“开吧,现在就给我结算工资。”陈文博也直接,松开了经理的手腕,无所谓地耸肩道。公司有规定,哪怕是开除也应该将当月工资结算。
陈文博递了辞职申请,反正也是不准备做第二个月的。
“经理,陈文博没有违反公司规定,而且这一个月对分店的贡献也是大家有目共睹。恐怕你这样直接开除他,员工们也觉得不妥。”钟洪阳犹豫一番,还是替陈文博说了句话。在他看来,开除和辞职毕竟是有本质上的不同,一个是被迫离开,一个是自愿离开。
在这个分店,经理虽然时常为业绩提成头疼,但领着总公司的固定工资,一直作威作福也算日子过得滋润。而这一次突然遇到陈文博这个刺头,就觉得有些难做。
“算了算了,我同意你的辞职申请。”经理有些烦躁,干脆直接提前同意了陈文博的辞职申请,懒得跟人事部吱一声了。
陈文博走得也洒脱,领了可怜的工资,跟钟洪阳道别,说有空来看他。
而后陈文博到了一旁的珠宝店,等着两女下班。等到两个女生下班了,陈文博向她们说明自己将要离去,以后有空再来看她们。
“也是,大好的学业不完成,一直在外面打工算什么。唉,真羡慕你们这些大学生,提起来都不一样。”林雨有些感叹,想一下自己没读过大学,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遗憾。
“大学生活怎么样啊,是不是很好玩?”柳萌萌也是有些好奇。
“就那样吧,可能比起高中更自主一些吧。”陈文博也很少在学校,谈起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陈文博和两个女生正在小餐馆吃“散伙饭”,一辆劳斯劳斯嚣张地刹车停在路边。
“哇,快看,劳斯劳斯!”
“好羡慕啊,听说这车可贵了,价格高到让人咂舌。”
“唉,要是哪天我也能开这个车就好了。不说开这个车,有开这车的帅哥做男朋友,我做梦也能笑醒啊。”柳萌萌托着腮,看着窗外的劳斯劳斯发呆。
“小萌又做白日梦,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好事?还是脚踏实地做事,尽自己努力去获得成功吧。”林雨有些好笑地摇头,给柳萌萌夹了一筷子肉,让她多吃点。
“又给我肉啊,我都要吃成胖子了。”柳萌萌眉间有些苦恼,吃起来却毫不含糊。在陈文博看来两个女生的身材都算得上苗条,但女生的通病总是让她们担心自己会长胖。
听到两女的讨论,他将视线投向了窗外。劳斯莱斯幻影phantom,一看这车,他当即明悟了来人的身份。
“看来这顿饭,是没法陪你们吃完了。”陈文博叹息了一声,也是没有想到,去辞职前给燕浅溪打了个电话,燕白云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在两女疑惑的表情中,劳斯莱斯的车门被打开了。一个浑身奢侈品的年轻人戴着墨镜,利落抖擞地向他们所在的餐馆走来。
“陈文博,你燕老大来接你了。”燕白云掏出一支特供中南海,手里的银色zippo打火机跳跃出一小道火苗,将香烟点燃。
姿态中透露出说不出的潇洒,仿佛不如此不足以表现出他的高贵身份。
见到这幅情景,陈文博急忙叫过服务员,指定要了一份“变态辣”的辣子鸡丁。
“啊啊,这么年轻就开劳斯劳斯,还这么帅!”柳萌萌陷入了花痴状态,恨不得立即嫁给这么一个高富帅。
林雨倒是发现了关键,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陈文博,他好像是来找你的?”柳萌萌听到这句话,更是嘴巴张成了“O”型,以期冀的目光看着陈文博。
陈文博有些哑然,以哥哥劝妹妹的口吻,好心劝说道:“萌萌啊,你还小,不懂这些世家公子都很不负责的。你要是想结识一下我可以帮你介绍,但是我肯定他不适合你。”
就是不谈这些,像这种大家族都有很严重的门户之见,要求门当户对,最好是联姻行为。对于这种在泥泞中摸爬滚打的人,哪怕你是一只金凤凰,在他们看来也不足为道。
“道理我都懂,就是吸引力太大啊。”柳萌萌唉声叹气,像是与什么重大机缘擦肩而过,十分遗憾苦恼。
林雨看得好笑,没好气地敲了下他的小脑门。
而就在三人说话的时间,燕白云走进了这家小店,仅是看了眼门庭和内部结构,他就皱起了眉头道:“陈文博,你就在这种地方吃饭?”
“饭菜还不错,要不要尝尝?”陈文博不以为意,甚至邀请他一起吃饭。
“这两位美女又怎么称呼?”燕白云直接落座,却摆手拒绝了服务员的好意,示意自己不用再添一副碗筷。
“林雨,柳萌萌。这个一副骚包样的男生,叫燕白云,就是蓝天白云青草绿水那个白云。”陈文博指了指两个女生,没有做过多阐述。反倒是介绍燕白云的姓名,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燕兄一路奔波,肯定累坏了,还是尝一筷子菜吧。”陈文博指着刚上的一盘辣子鸡丁,对燕白云说道。
“对呀对呀,至少吃两口吧。”柳萌萌一直看着燕白云发呆,打量着那一身衣物的价格,被心中估测的价格吓得不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吧。”盛情难却之下,燕白云接过一双筷子,尝试性地尝了一口。
随即,他立即涨红了脸,有些难受地抚着额头,身子有一丝不自然的颤抖。
“怎么了,很辣吗?”陈文博假意关切,递过一杯茶水。
“辣。”燕白云回答得十分简洁,接过茶杯,一口气将茶水饮尽,才算缓过了气。他直接放下筷子,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再尝一口这里的饭菜。
“他尝过了,真的挺辣的,咱们别吃了。”陈文博幸灾乐祸,向两个女生说道。
“行,你陈文博够狠,吃个饭也不放过我。以后到了我手下,看我怎么收拾你。”燕白云也不含糊,直接摆明了你已经进了我的“小本子”,以后进了龙隐有你的好受。
一顿饭没吃完,燕白云就直接将陈文博拖走了。这次他直接坐上了副驾驶座,明言道:“上次我给你当了司机太没面子了,说什么这次也要你开车。”
“这倒是无所谓,不过怎么不挂个警笛?”陈文博有些不满,好像没有上次那么酷炫,一点也不够嚣张。
“去尼玛的,没事都挂警笛,爷爷不抽死我?”燕白云没好气地笑骂,示意陈文博别BB,赶紧当你的司机。
劳斯莱斯幻影一路飞驰,两旁景物飞速后退。
在要达到揽月山庄时,燕白云收起了一向玩世不恭的模样,对陈文博认真道:“今天你又跟两个女生一起吃饭,发生了什么关系我也不管。但你要是敢打我妹的主意,我保证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小舅子,别这么生气嘛。我和那两个女生是很纯洁的,纯粹的男女友谊!”陈文博有些无奈,怎么自己在他看来,是个遇到漂亮女生就会发生什么的人。
“别叫我小舅子,你信不信我上山就让人崩了你?”燕白云也是个暴脾气,一个直接用散弹枪轰人的家伙,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
“咳咳,开个玩笑嘛。我们是很好的知己,红颜你懂吧?”陈文博见他杀气腾腾,也就不想和他胡闹下去。
“算了,懒得跟你扯,我妹要是看上你才真是眼瞎了。”燕白云看到已经到了山脚,懒得跟他继续胡侃。
“我是个人,不是种马。”陈文博也有些头疼,和自己发生过那种关系的,说到底也就柳梦月一个人。怎么在燕白云嘴里说起来,自己像是某种奇怪的物种。
见到陈文博要将劳斯劳斯开向停车库,燕白云当即一拍他的大腿,大骂道:“卧槽,你现在也是准龙隐成员了,给老子开车上山!”
陈文博记得很清楚,揽月山庄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军人才能开车走公路上山,不管你身份如何高贵尊崇只要,不是军人都只能走石阶一步步前行。
“我也可以开车上山了?”陈文博有些莫名的激动,当即猛轰油门,劳斯劳斯发出“轰”的一声凶狂咆哮。若一条成年黑象疯狂奔跑,声势骇人。
“这小子,这才算有点龙隐的样子。”燕白云看着若幻影般飞速后退的景色,这才稍微有点满意。
一直到了山顶别墅停了车,陈文博还不忘回望这条上山之路。
“啧,这才多短的时间,老子也可以走这条路了。”想起当日与李青林佳的爬山之旅,再回望身后的公路,陈文博似乎体会到一丝不同。
第六十九章 胆大包天!
此时已是夜晚,中西方风格的别墅依旧,仿佛上一次发生的事情就在昨夜。
只是比起上一次诸多人员的到来,大厅中已经显得比较冷清。没有了香港三合会的成员,没有了赵家的人,许多人都不曾再见到。
燕老爷子依旧倚靠在轮椅上,精神状态似乎很不好,有些恹恹欲睡。但无论他是躺着还是站着,只要他在,这个山庄就有主心骨,下一届的选举就要按着他的意思来!
陈文博环顾四周,发现人真的很少。赵恒、刘阳、周靖朝、燕浅溪,这就是他所有叫得上名字的人。秦洗象和秦挽澜两个表兄弟都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爷爷,人到齐了。”燕浅溪在燕青天身旁,轻轻叫醒了他。
燕青天有些清醒过来,笑了笑,语气之中略带虚弱:“你看我这一把老骨头,老喽,也就不中用喽。明明应该等着你们这些年轻俊彦的到来,自己却不小心睡着了。”
“燕老爷子您公务缠身,操劳忙碌,休息也是应该的。”周靖朝抱拳,抢先拍了个马屁。
燕青天摆了摆手,有些不悦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跟着学了这些官场上的一套?”
陈文博有些想笑,这周靖朝拍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了。
“晚辈受教了。”周靖朝有些尴尬,勉强回应道。
“好了,闲话也不用多说,我们进入正题吧。”燕老爷子面色一肃,提起了精神。
“在场的各位候选人,都是完成了上一次任务的优秀人选。居然有整整五人脱颖而出,实在超乎了我的想象。只是燕京执法官这个位置只有一个,所以你们必须进入第二轮任务!”
燕老爷子话音落下,身后的两个龙隐成员便和燕浅溪一道,拿出了任务文件走向众人。陈文博对着燕浅溪招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燕白云看得牙疼,直接狠狠踩住了陈文博的脚背。陈文博立即做严肃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燕白云稍微满意了一点,暗自想着要盯紧这匹恶狼,不让他接近燕浅溪。
陈文博看到燕白云不善的眼色,有些尴尬,这货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就在两名龙隐成员和燕浅溪离开燕青天一段距离的时候,异变陡生!
“砰”,一声狙击器材的巨大声响,像是直接在众人耳边炸开。一枚半指长的狙击子弹直接破开别墅厚重的墙壁,笔直射向轮椅上的燕青天!
“不好!”陈文博和其余几人近乎是闻声而动,猛地一起冲向正中的那个老人。如果燕老爷子死在了这里,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众人哪怕速度再快,也无法快过子弹,众人甚至没能踏出第一步,连赵恒都来不及扑到近前。那颗狙击子弹直接撕开钢制轮椅的背面,嵌入燕青天的身体之中。
“爷爷!”燕浅溪和燕白云看得目眦欲裂,急忙扑了上去。
“让开,我来!”一个龙隐成员直接一把推开两人,直接掏出军刀就向燕青天中弹的地方挖下去。
“刺客在后院,龙隐成员随我追杀敌人,其余人一旦离开大厅,格杀无论!”另一名眼神锐利的龙隐成员很是冷静,而在体内却潜藏着无尽的怒意,一股凶悍的杀意立即爆发出来,甚至让在场的候选人也为之心惊!
他话音一落,立即带头冲向了后院,而潜藏在别墅各个方位的龙隐成员也随之而动。他们全副武装却拥有极不相符的速度,脚步敏捷迅速,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就像沉默的狼群,只会在战前一声嘶吼指挥,而后就会将对面的羔羊撕得粉碎。那种血与火洗礼出来的钢铁意志,实在不是在场的候选人能够比拟的。
“龙隐果然还是那个龙隐,一点不弱于当年。”相比于众人对于燕老爷子的担忧,赵恒甚至有时间感叹龙隐部队的精锐。
他们就如部队名称一般,平时隐而不动,一旦出手,便会将死亡与毁灭带给对手,不留一点悬念。龙隐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不论是面对大毒.枭和他手下的亡命之徒、还是面对外国的特工精英、抑或可怕至极的武道狂徒,他们都不曾畏惧。
甚至,他们的失败次数永远保持着一个数字,零。
“赵恒,我爷爷出了这样的事,你不用你的急救术帮助龙医,站在那里干什么!”燕浅溪心急如焚,脸上的寒霜已经凝做了杀意,似要剑斩眼前的宗师高手。
陈文博一直在关注着燕老爷子的伤势,此时听到这句话,却是喃喃道:“不用什么急救,这根本死不了。”
他有些震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双眼看到的景象!
赵恒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又凑到鼻子上闻了闻,随意道:“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你看陈贤侄就发现了不对。”
龙医手里的三菱军刀没有割下去,却不是因为舍不得或者燕老爷子已经失去了生命,而是他看到了极其荒诞的一幕。
那颗长而致命的狙击子弹,只有一半嵌入了燕老爷子的血肉中,便被肌肉似本能一般狠狠夹住,寸进不得!
而在这之后,燕老爷子的背部肌肉竟然开始蠕动,像极了伊藤润二漫画中的可怕怪物,有了自己的生命。随着肌肉的有力蠕动,巨大的狙击子弹居然被缓缓挤压了出来,“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面。
在场之人已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连陈文博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甚至在怀疑自己是否还在睡梦中。
先是有人胆大包天,使用了极为可怕与高科技的重型狙击器材,胆大包天地想要狙杀燕京执法官!
随后又是燕青天中了弹,却如此强悍而诡异地将子弹挡下,并且生生挤压了出来!
陈文博几乎瞬间反应过来,一看燕老爷子的肌肉纹理满是健康与力感,古铜色的身躯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感。就凭这一点,说他是一个壮年的世界顶尖级拳手,恐怕也会有人相信,又怎会是一个垂垂老矣命悬一线的老人?!
龙医迅速反应过来,从行军囊掏出绷带酒精,简单消毒后用绷带将燕老爷子的伤口缠上。
燕青天的模样虚弱至极,在龙医用酒精给伤口消毒时,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他微微一声叹息,感叹道:“人老了,居然有人用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对付我。”
小孩子过家家?陈文博吓得差点没吼出声来,这尼玛重型狙击器材子弹,也能算小孩子过家家?感情您小时候,都是玩高斯狙击器材,超电磁轨道炮长大的?
“是不是看得像神仙一样?不用太奇怪,对于一个宗师高手来讲,这颗子弹并不能够致命。除非他先前没有穿过那么厚的墙壁,以及纯钢材料的轮椅,这样才能杀死一个宗师高手。”赵恒呵呵一笑,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在众人听来,无异于像在听神话一般。不管先前子弹的动能如何衰竭,它终究是一颗重型狙击子弹啊,打手手断、打腿腿断那种,具有针对性和大杀伤性的武器啊!
“如果看得羡慕,那就玩命儿修炼,争取进入宗师境界。”燕老爷子一点也没有刚被刺杀的觉悟,而是教育起了在场的候选人。
所谓的宗师,就是指已经不再像人类。
陈文博心头有点沉重,像那种大型狙击器材,根本不是一般杀手组织或者什么地下黑色组织可以拥有的。
最大的可能,是来自军方!如果猜测成立,那么就很可怕了。军方有这么一股势力,想要除掉燕老爷子,甚至有可能干预下一任燕京执法官的人选,简直是不敢想象的野心与胆量!
“凡是敢与我龙隐作对,都只有一条死路。”燕白云直起了身子,脸上满是桀骜。
“抱歉,今晚在处死凶手之前,各位都不能离开这个大厅!我不排除你们之中有人与凶手里应外合,一同进行刺杀任务的可能。”燕白云态度坚决,在这件事情后已经一肚子怒火,摆明了不想给在场候选人面子。
“白云啊,你赵叔可以走动走动,或者帮你们动手吧?”赵恒拿出了长辈的架子,一脸和蔼地和燕白云说道。
“可以,不过要先从我尸体上踏过!”燕白云语气铿锵有力,甚至没有丝毫迟疑。他冷笑一声,直接向后院离去。陈文博没有一点见外的意思,紧随其后,在赵恒看来近乎是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这臭小子,对老人一点礼貌也没有。”燕青天“哈哈”一笑,语气中却满是欣赏,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啧,就是这脾气才有点龙隐的味道。”赵恒也是不怒反喜,干脆坐在了板凳上,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
来到后院,陈文博看着眼前的景象,近乎窒息!
一排黑衣人挂了鹰爪勾锁,吊在后院的墙壁上,手中的冲锋枪指着这边。
而在陈文博身旁,也有十来名龙影成员沉稳站立。
夜风骤起,卷得庭中落叶与两拨人之间飞舞。
杀机,一触即发。
第七十章 致命狙击!
月色如素茧,裹在天地间。
后院的路灯明亮,引得飞蛾蚊虫围绕扑腾。两人合抱粗细的古木,在寒风中摇动,在灯下的影子仿若张牙舞爪的厉鬼一般。
燕白云站得笔直,身形仿若一杆标枪般笔挺。面对对方黑洞洞的枪口,他如其余龙隐成员一般,平静沉稳,没有一丝惧意。
陈文博倒是有些牙疼,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发觉龙隐成员都穿有碳基纤维防弹衣,并配有制式改装冲锋枪。
就连燕白云都端着冲锋枪,直接脱下了外衣,露出其中的防弹衣。根据其厚度来讲,还是极其可耻的穿了两层!
陈文博要武器没有,要防弹衣也没有,怎么看都是炮灰那种。都不用敌方一个扫射,一颗弹射而来的流弹都能要他小命。
这一瞬间,陈文博甚至有种打退堂鼓的冲动。只是想到自己转身,必然成为对方的首选靶子,能直接打成筛子,还是选择作罢。
“编外成员陈文博,即日起拥有合法持枪权力!”燕白云近乎视敌人于无物,大声宣布陈文博正式加入龙隐。
他直接将冲锋枪扔给了陈文博,自己则提着那把随身携带的残暴散弹枪。
“啪”,冲锋枪被陈文博握在手中,近二十公斤的重量有点骇人。与孩童过家家的玩具不同,金属质感的冲锋枪十分沉重。身形瘦弱的人恐怕提起来都困难,更不必说灵活使用了。
陈文博抱住冲锋枪,并没有鲁莽地扣动扳机。而是一个旋身躲在了大理石柱身后,将身形完全遮挡,这近乎是一个信号,挂在墙边的黑衣人以及龙隐成员,竟是同时开火!
“哒哒哒”,冲锋枪喷吐着半米长的火舌。可怕的弹幕形成了一股金属风暴,将打中的任何东西瞬间撕得稀烂!
几颗子弹扫过别墅的磨砂厚玻璃,在“咔嚓”声中,瞬间在其上蔓延开可怕而巨大的蛛网状裂痕。
“哗啦”一声,整面玻璃碎成无数块,有的在地上摔成无数细碎的玻璃渣,有的仍有巴掌大小在地上轻轻弹起。
金属风暴仍然在肆虐,陈文博身前的大理石柱也被无数次打中。密密麻麻的弹孔排列其上,扬下簌簌粉尘,露出里面的水泥。
地面、墙壁、古木,皆是被打得坑坑洼洼,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龙隐成员借助掩体,避免大规模中弹,手中的冲锋枪不时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陈文博也寻到机会,拉开冲锋枪保险。探出小半边身子,平稳端枪,狠狠扣动扳机!
因为阅览群书的原因,他对如何打开枪械保险,以及平稳端枪等有一定了解。这一番应用起来竟是得心应手,毫无滞涩感。
“哒哒哒!”
冲锋枪在陈文博的手中,喷吐着半米长的蓝色火舌。金属壳似死亡风暴,直接扫射向对面的敌人。
以前只在电视作品中看到过开枪的情形,而当真正持枪扣下扳机后,陈文博才深刻理解枪械使用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将枪尾那头扛在肩上,而不是抵在肩膀。事实证明,《枪械使用指南》这本书讲的东西,是很有实用价值的。
冲锋枪传来的巨大后坐力,是许多电视中看不到的。如果是一般人持枪,再把枪尾那头抵在肩膀,恐怕过不久肩膀便要被震得疼痛难耐。
而在如此近的距离,冲锋枪发出的嘶吼也显得那么巨大,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这一梭子弹打出去,陈文博看到对方的应对手法,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吊在墙壁上。
那行黑衣人根据自己枪口瞄准的位置,提前在墙壁蹬出一脚,将身形弹到另一边。
“我是不能子弹快,但我可以比你出枪和扣动扳机的速度快!”这简直是自负狂妄,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的想法!
然而,不论是龙隐,还是对面的黑衣人,都有人在证明这个骇人的理论。
“啪啪!”
子弹携裹着巨大的动能,打在墙壁之上,钻出一个个弹孔。
如果是手枪,或许还能让他们证实这个荒诞的理论是可行的。但双方都是使用的冲锋枪,一轮扫射之下根本不可能一颗不中。
“砰砰”,几声轻微的闷响,子弹打中了对面的黑衣人。在防弹衣极为细密紧凑纤维材质下,随着子弹穿入防弹衣,其动能也在极速衰减。
子弹的巨大冲击力是一般电影不会表现的,但黑衣人的身形明显被打得往后退,紧贴在墙壁之上。
距离和情况所限,陈文博不能很清楚地了解这几颗子弹造成的伤害。但想必能穿透防弹衣,有所作为。
一轮扫射后,陈文博急忙缩回大理石柱后方。敌人的反击瞬息而来,几发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身子过去,深深打入身后的墙壁。
陈文博伸出手摸了下枪管,滚烫的灼烧感顿时从指尖穿来,让他急忙松开了手。看来过载的负荷,很容易让枪管炸膛。
敌方一行人没有趁机撤退,而是飞速滑落地面,取下腰间的绳索。迅速躲在掩体之后,又和龙隐打开了拉锯战。
“哒哒哒”
冲锋枪咆哮个不停,双方近乎掀起了一场金属风暴,许多物事都在其间被打得稀巴烂。
那个眼神锐利的龙隐成员眯着眼,抬起了手中的枪。
与其他成员不同,他先前一直不曾出手。而他手中也不是冲锋枪,而是一把长约半米的狙击枪!
几乎在他看向狙击镜的一瞬间,手指已经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狙击器材的巨大响声后,对面的领头人物的头颅当即炸开,爆出一阵血雾,红白之物炸得稀烂。
“鹰,干得好!”燕白云一声大笑,像个疯子一般,领了龙隐成员与对方正面冲杀!
借着巨大的后坐力,鹰一个旋身,死死贴在了石柱后方。
“牛逼!”陈文博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却没敢和龙隐成员一起冲上去。
他没有防弹衣,绝对不敢这样上去,这与送死无异。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憋屈,一身的武艺,反而不得施展。
“我先前没有出手,是因为我怕对方的狙击手在等着我露头。现在看来,他应该一击不成,立即远遁了。”鹰眯着眼,有一种老猎人对猎物的敏锐嗅觉。
“对方的装备太精锐了,来头应该大得吓人,这次事情彻底闹大了。”陈文博有点头大,只要猜测幕后人的身份,就感觉万分可怕。
话音刚落,陈文博趁着身旁没被集火,又一次探出头。
这一次,他脑中回忆着鹰的狙击手法。将冲锋枪抬高,眯着一只眼,像是在看狙击镜一般,将枪头对准了敌方一人。
鹰看得有些好笑,端起了狙击枪,教训道:“冲锋枪不是那么用的,你只需要……”
“哒哒哒!”
他话音尚未落下,陈文博已经扣动了扳机。任凭子弹出膛的后坐力一道道袭来,身形仍是沉稳如山,甚至从手臂到手指都没有一丝颤动。
因为他端枪太过平稳,一串子弹打出来竟是连成了一条直线。
“噗!”
第一颗子弹穿过了一个俯冲敌人的头颅,带起一蓬鲜血,那人应声倒地。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的一串子弹直接接连打在身后一个敌人胸口。
“啪!”
一子弹被挡下,防弹衣出现了裂口。随后的子弹像是鲨鱼闻到血腥味一般,死命地随着那出裂口钻了进入。
弹片轻松撕裂了他的血肉,割断了体内的血管,当即让他倒在了地下。
这简直堪称死亡之线!
以冲锋枪狙击,并且“一箭双雕”!
鹰也不得不承认,陈文博的学习能力已经可怕到了一种境界。照此进度,早晚会成为全能特种兵!
敌人也不是傻子,一梭子弹当即打了过来。尽管陈文博第一时间想要躲藏,却还是被一颗子弹打中了右肩。
子弹的金属外壳撕裂开陈文博的右肩血肉,嵌入到了骨骼中,直接卡在了里面。
“卧槽,上次是左肩,这次是右肩!”陈文博疼得龇牙咧嘴,暴力地撕下自己衣袖,直接用布条做绷带死死缠住了伤口。至于嵌在骨骼里的那颗子弹,也只能等此战过后在想办法了。
而在正面战场,燕白云双手护住头部,避免子弹打中毫无保护的头颅,以胸口被打中两枪的代价接近了最近的一个敌人。
随后,他脸上露出一抹狰狞与果决,掏出了那把散弹枪,几乎抵住了那人的胸膛,猛然扣下了扳机!
“砰!”
上百颗钢珠直接冲出了弹膛,塑料弹壳瞬间破碎,钢铁之雨直接在那人胸膛炸开!
如此近的距离,此番冲击爆炸的力度,根本不是防弹衣能挡下的。无数颗钢珠轰入他的身体,将他打成了马蜂窝,血肉飞溅。
“轰轰轰——”就在此时,天空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音。
一辆直升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陈文博的视野中,在庭院上空显得如何刺目显眼。
“不好,他来了!”
鹰的话音刚落,一把重型狙击枪的前端,从开着的机舱中伸了出来!
第七十一章 龙隐的獠牙!
直升机之上,狙击镜对准了陈文博的方向,登时让他毛骨悚然!
“卧槽,我踏马招谁惹谁了,对着谁也不应该是我啊!”陈文博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却近乎瞬间反应过来。
这一枪本来应该是朝着燕白云或者赢的,只是先前自己那一手“死亡之线”,彻底吸引了仇恨值,成为了首选对象。
陈文博不是燕青天那种变态的武道宗师,自问没有可能挡下这一枪,只能躲避!
“砰!”熟悉的重型狙击器材声音响起,陈文博几乎是提前扑倒在地。
“轰”的一声,半指长的狙击子弹直接穿过两人粗细的大理石,而后擦着陈文博的头皮飘过。甚至有几缕头发,被擦得直接掉了下来。
狙击弹余势不减,直接洞穿了陈文博身后的墙壁。
狙击弹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命中目标后直接爆炸开来的高爆弹。这种子弹对付没有掩体或没有防备的敌人十分轻松,远在百米开外一枪打出去,甚至不用打中关键部位,一个爆炸就能把人炸成八块!
而另一种就是这种狙击弹,具有极强的穿透力和动能。甚至世界最顶尖级的狙击手能够在一千二百米处,使用该子弹一枪命中目标的头颅。
若是这颗子弹用的是高爆弹,陈文博甚至都不用躲,这一枪打在大理石上就会直接炸开,虽然声势浩大但却没有实质性作用。故而,直升机上的狙击手十分有先见之明,使用了穿透狙击弹。
紧随其后的,是鹰手中的狙击枪“砰”的还击一枪。这一枪太过直接狠辣,他甚至都没有瞄准,便直接扣动了扳机。
因此,无论那辆直升机如何想要拉高还是左右偏移,皆是来不及了。
不等鹰再次瞄准,那辆直升机直接远遁而去,甚至丝毫停留的想法都没有。
自信盲狙,一枪毙掉高空的狙击手!鹰没有靠眼睛去看,仅仅是听到那声枪响,便瞬间判断出那名狙击手的具体位置,立即抬枪还击。
陈文博这时才得以起身,见到大理石柱上那个通透的弹孔,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撤!”对方眼见最精锐的杀手锏被除掉,立即明白已经失败,当机立断地下了命令。
然而,龙隐绝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鹰快速而敏捷地俯冲掠过,换了个地方,借着掩体又抬起了枪。
“砰!”
这么近的距离,鹰甚至只看了眼目标的方位,连瞄准镜都懒得用,抬枪又是一发狙击弹。
“噗”,那人尚在奔跑,竟像是直接撞到了这一枪上。子弹穿透他的眉心,带起一串血珠,分毫不差,其人应声倒地。
对方火力已经弱了太多,陈文博嘴角直接扯起一抹冷笑,大胆地猛冲了过去。在奔跑中,右肩嵌入的子弹与骨骼剧烈摩擦,疼得他几乎发抖。
然而他的脚步不曾停息,看准目标就抬起冲锋枪一阵连射。
“嗖嗖!”
数颗子弹从他身边擦过,陈文博直接捡起一具敌人尸体挡在身前,狂猛地在枪林弹雨中穿行!
一个没有防弹衣的人,近乎是天然的靶子。而这个靶子公然还敢猛烈冲锋,无异于狠狠打对面的脸。当时对面的人就不乐意了,纷纷集火扫射陈文博。
“噗噗!”
无数颗子弹打入身前的尸体,直接把一个眉心中弹的尸体,给打成了马蜂窝。然而陈文博毫无惧意,甚至两次扫射到敌人头颅,将两人的头颅打得稀烂。
陈文博扣了扣扳机,已经再无子弹出来,想来是改造过的大容量弹夹也打空了。干脆直接拎着枪尾,当近战武器用。
而机巧的一幕出现了,对面的几人也打光了子弹。陈文博干脆将手中的尸体猛地砸出去,体重加装备过七十公斤的人,被他若巨石般轮出去。
陈文博的气势犹如洪荒猛兽,让对面三人头皮发麻。三人手忙脚乱地提枪横陈,想要抵抗砸来的巨物。然而这只是徒劳,在“砰”的一声中,三人直接感觉被陨石砸中,七零八落地摔倒在地,浑身生疼。
陈文博向前跨出一大步,手中枪托猛地砸向一人下颚。
“啪!”那人的下颚骨直接被砸得粉碎,面部畸形地扭曲。另外两人躺在一起,上面压着下面,同时挣扎着想要起身还击。
“君皇踏!”陈文博将崩劲力道应用于脚心,重重一脚踏下。
这一脚似有开山裂地的威能,显现出一种极其可怖的气势,仿佛能将大地直接震裂,蔓延出纵横沟壑。
“砰!”这一脚将那人的小腹踏得深陷下去,恐怕内脏肠子都要被踩断了。
“呕!”那人只觉肠胃翻涌,未消化的食物一股脑挤上喉咙,仿佛要将食道直接撑破。他当即疯狂呕吐,恶心的胃液和未消化的黄色黏糊装物体,直接一涌而出。整个脸部和衣领,全是呕吐物的痕迹。
一股酸臭的味道散发出来,刺得人鼻子难受,有些反胃作呕。而在呕吐物之后,他嘴中又开始呕出污血,甚至还带着一小截染血的小肠。
场面既恶心,又有着令人触目惊心的可怕感。
甚至在他身下的人也是瞪大了眼球,仿佛正在极力忍受着剧烈的痛楚。
陈文博面色平静,再次抡起枪托,狠狠朝着面前的人砸下。
“啪!”这一次直接把那人的鼻梁砸碎,疼得那人死去活来的挣扎,一张脸都被鲜血染红了。
“杀了我吧!”那人发出痛苦的呼喊,似是求饶。然而陈文博却敏锐地发现,他的右手正滑向腰间,想要掏出腰间悬挂的手枪。
“啪!”陈文博没有言语,又一次轮动枪托,将他的十指骨头砸得粉碎。
陈文博顺势掏出他腰间的手枪,瞄准他的眉心扣动了扳机。
“砰!”子弹直接射进那人的头盖骨,几滴鲜血飞溅,而一滩血红色更是浸湿了他脑后的土地。
“去死吧,你这个大魔王!”被死死踩住的下面那人,嘴里发出一声怒吼,竟然拉开了一个手雷的拉环,狠狠掷向陈文博。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手雷在这里爆炸,他也难逃粉身碎骨的结果。这一举动,显然是想与陈文博同归于尽了。
“大魔王?我喜欢这个称呼。”陈文博干净利落的一脚,将手雷踹得老远,狠狠砸在墙边。
“轰”的一声,手雷直接炸开。那面墙壁直接被炸出一个半人高的巨大窟窿,烟尘弥漫,大小各异的水泥块溅射开来。
“忘了告诉你,哥是踢足球的,目标世界杯冠军那种。”陈文博露出一丝微笑,脚下却是毫不留情地再次踏下。
那名敢死队却趁着陈文博踢出手雷的一瞬,猛地掀开身上的尸体,一个侧滚翻躲开了这一脚。
“咚”,这一脚声势骇人,几颗地面的碎石直接被碾成了齑粉。
敢死队慌忙起身,陈文博紧跟半步,崩拳顺势而出。
“砰”,如中败革,那人当即远远飞出数米,口吐鲜血。
“啪”,一声枪响后,那人尚在空中,已经被一枪崩了头。他不甘地瞪大双眼,重重地摔在了地面,再无声息。
当陈文博转过头,一个一脸严肃的龙隐成员正收起手枪,对陈文博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陈文博看得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勉强还了一个有些歪歪斜斜的军礼。
想来他是在战斗中耗光了冲锋枪的子弹,干脆换上了手枪。
此时,燕白云提着枪管还在冒着白烟的散弹枪,以极其潇洒的模样走了过来。甚至嘴里还吹了个口哨,仿佛不是经历了一场战斗,而是游玩归来。
“敌人呢?”
“片甲不留。”
“我们伤亡呢?”
“你在开玩笑吧,对付这种小鱼小虾谈伤亡?毫发无损。”
陈文博和燕白云一问一答,结果是很惊人的。
“不对,有人在锁定我们!”鹰本来还在听着两人无聊的对话,却突然有一种难言的警惕和危机感涌上心头。常年潜伏狙击的经验,让他对这种感觉太了解了。
还有狙击手,而且极其强大!
“砰!”
一声极遥远的枪声尚未传来,陈文博便感觉胸口一疼,浑身便是一种近乎虚脱的感觉。
“燕白云,恐怕你说错了,不是毫发无损。”陈文博最后虚弱地说了一句,便觉眼前越来越模糊,昏了过去。
一行人震惊甚至不到一瞬,已然手忙脚乱地给陈文博简单包扎止血,紧忙送往龙医所在的大厅。
“一千二百米,绝对是一千二百米!这怎么可能!”鹰瞪大了双眼,近乎咬牙切齿地嘶吼!
“什么也不用再说了,我知道这次是哪个组织了。”
“龙息叛徒,你还没死!真当我龙隐无人,奈何不了你?!”
而燕白云仰天大吼,怒气似要直上干云霄。
其中气十足,仿若佛门狮子吼,让整个揽月山庄亦为之震动。
大厅之中,听到数次狙击器材声响也是古井无波的燕青天,身形一震,随后脸上露出一抹极不相符的狰狞。
“他又回来了,是想看看龙隐的獠牙吗?”
第七十二章 愿与子偕老!
陈文博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与柳梦月携手郊游。阳光下金色的麦田,随着风儿逶迤起伏,掀起一阵阵金色的Lang潮。
天朗气清,柳梦月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若不染纤尘的莲花。她轻轻伏在自己的胸口,共看这良辰美景。突然之间,一个持枪的黑影出现在视野的尽头,在千顷金色麦田中,那一抹黑点显得如此不和谐。
“砰”,一声巨大的狙击器材声响后,陈文博就感到胸前传来一股剧痛,整个人陷入了一片黑暗。
“啊!”他蓦然惊醒,从床上直起上半身,却感觉胸口像刀绞似的疼痛难耐,又一次躺倒在了床上。陈文博头脑有些沉重,身边的景物都是那么模糊不清,恍惚间看到有几人在自己身边。
看到自己起身,他们显得很激动,一脸关怀地说着什么。然而陈文博双耳轰鸣,他们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和蚊子鸣响没什么区别,根本听不真切。
这种仿若灵魂出窍的感觉,令陈文博浑身难受。他努力睁开双眼,却发觉眼皮是如此沉重,怎么也睁不开。眼前的视野在逐渐缩小,而后陷入一片黑暗中。
在迷蒙中,他隐约看到了鹰和燕白云、李青,也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也看到了他们焦灼担心的模样。陈文博仍能思想,看到这一幕眼睛有些酸涩,心中既是难受,也有些感动。
得友如此、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陈文博很想告诉他们,自己没事,不用担心。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任何一处,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甚至动一动手指都是妄想。
鹰敏锐的视觉和反应,在此时看来却是如此迟钝。他本来伸出手想要擂陈文博的肩膀,大笑着说两句玩笑话,却未曾想陈文博又这样倒了下去。伸出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笑容也为之僵固。
“起来了兄弟,装什么死。我明明说好龙隐毫发无损,你这不是打我脸吗?我知道你喜欢打脸,但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燕白云不改本色,哪怕是安慰人也是如此怪异,仿佛仍在和陈文博掐架。
只是他站在窗边,望着庭院的秋风拂落叶,烟灰缸中已经堆满了烟蒂。
柳梦月只是沉默,握着陈文博的手,想要藉此给予他温暖。她的脸色,和身边的李青一样憔悴,浮肿的眼袋,厚重的黑眼圈,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
“我说过很多遍了,到了燕阳两位就不用担心,李青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有危险。”李青拍了拍脸,勉强提起些精神,想让两个龙隐的人去休息。
“你这话什么意思?龙隐不会放弃战友,让我走可以,抬着我的尸体出去。”燕白云简直是超级纨绔,哪怕知道李青是一片好意,也没有丝毫给好脸色的意思。
“行行行,您乐意待多久都成。”李青倒是一贯的豁达,也懒得跟他扯。
陈文博将一切听在耳里,很快又陷入了昏迷,对身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一片混沌中,陈文博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悠悠转醒。他有些艰难地睁开双眼,身边的景物不再那么模糊。
是夜,窗外挂着一弯弦月,秋风萧瑟。
这是一间宽敞的单人病房,自己身上仍盖着白色的床单,让他感到浑身有些燥热。床头有一瓶鲜花,只是早已枯萎干瘪,看起来有些凄凉。
环顾四周,只有柳梦月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伏在陈文博窗边睡着了。她似是困极了,陈文博蹬开被子的动作都没将他惊醒。干净大方的小脸上满是倦意,嘴角还有丝丝晶莹的口水,看起来憨态可掬,让人心疼。
陈文博口干舌燥,嘴皮干裂,舌头tian过传来干涸的摩擦感,有些难受。他不忍吵醒柳梦月,轻轻拔掉手腕处的吊瓶针,动作轻微地下了床,连灯也没开。借着窗外的月光,摸索到了饮水机,用纸杯接了纯净水,一次性饮了三杯才算解了渴。
肩膀的疼痛已经不再那么明显,只是胸口处还是有些疼痛,甚至伴着一股奇痒。
“可能是伤口要恢复了,才如此痒痛难耐。”陈文博也没太在意,随便找了个解释。
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身着宽大的病号服,摸索一番也没能找到自己的手机,想看个时间也不行。只是感受着夜间的凉意,看着窗外已经凋零到不胜两片的枯叶,初步断定已经进入初冬。
也就是说,换算成阳历,大约是12月初的样子。
这一睡,估计有小半个月。睡到头脑清醒后,反而在深夜也是毫无倦意。陈文博实在不想再躺在病床上,干脆出了病房,摸索着来到了庭院中。
生怕落下武学修炼,陈文博深吸了一口冬夜的寒风,开始打出形意拳。仅一拳打出,陈文博便感到胸口像是被某种巨力狠狠撕扯着胸口,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从嘴角溢出。
“卧槽,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功力尽失?”陈文博有些慌了,但随即沉下心来,略一思忖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这跟小说中的丹田气海被废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说断手断脚导致施展不开还可以理解,这尼玛胸口中一枪也能这样?
想来是因为伤势的原因,使得一发劲便扯动了伤口,故此无法使用那些刚猛霸烈的招式。这对于形意拳的施展来说,仍然是一个致命的缺点。
陈文博没有什么挫败感或者危机感,干脆舍弃了形意拳,一个劲练习易筋经。
越是修炼,胸口的伤势痛感越低,反倒是愈加奇痒难耐。初时还好,陈文博沉醉于易筋经,对其不闻不问,也没有什么过激变化。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胸口越来越痒,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血肉内部爬过一般,甚至还不时狠狠蛰上两口。这就让陈文博很难受了,那种近乎从骨髓散发出来的痒,直让他恨不得用指甲将胸口挠破,露出其中的血肉才算痛快。
“啊!”陈文博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头颅,狠狠在地面撞了两下。额头都在地面磕破了,渗出丝丝鲜血。
他昂起头,对着弯月,发出像狼嚎般的凄厉叫声。
“抓一下吧,一下就好,这样痒太难受了!”陈文博的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诱惑着他,用手挠来抵抗这种折磨至极的奇痒。
“不行,只要一抓就停不下来,绝对能把皮肉抓破,甚至能直接将伤口撕开!”看过的医学书知识还在脑海,陈文博竭力保持着脑海的清醒。
然而这种痒实在太折磨人了,陈文博宁愿再中一枪,也不想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他颤颤地举起右手,向着自己的胸口挠去。动作缓慢,带着难言的犹豫,忽而一顿,又继续放向胸口。
“文博!”而就在此时,柳梦月匆忙地跑了出来,急忙叫住了他。
“梦月。”陈文博猜想,自己的脸色一定比吃了苍蝇还难看,极其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佯作无恙的模样,却痒得浑身都在为之颤抖。
想来是陈文博之前对月狼嚎的声音过大,这才惊醒了她。
柳梦月扑到陈文博身边,有些冰凉的双手死死握住陈文博滚烫的手心,直直望着他的眼睛,坚定道:“龙医跟我说过了,服用了这种他发明的新药,会奇痒无比,如果你这样挠下去会生生把自己胸口撕烂!”
“可是···”陈文博没有接着说下去,额头青筋暴起,直接撕开了自己的上衣,狠狠在胸口抓了一把。五道长长的血痕出现在胸口,鲜红的血液溢出,肉向外翻卷,看起来有些可怕。
然而这种剧痛,却有种难言的快感,将奇痒的感觉暂时压了下去。而在短短一瞬后,那种痒似报复一般,以加倍的剧烈反击而来!
“啊!”那种难受至极的感觉,难以用语言表述,陈文博狠狠将头嗑在地面,想要借助头破血流的痛觉,将其抵挡下去,却仍是于事无补。
“他不吃我这种药死定了,吃了如果让他挠下去也死定了。所以我让你们看着他,想来那种程度的痒他还能抵挡。”这是龙医对几人说的话,明确指出,以陈文博的意志力完全可以抵挡这种怪痒。
然而千算万算,他却没料到陈文博修有易筋经。在修行之时,反而几何数值地加剧了这种怪痒,已经到了一种人类几乎无法忍耐的地步。
越是挣扎越是想要昏过去,却愈来愈清醒,让奇痒的感觉越发清晰。
一向温婉若莲的柳梦月,在此时咬了咬牙,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坚定。
“啪!”
她抬起手,在陈文博脸上重重扇了一记耳光。
这一掌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她的小手都红了,又疼又麻,像是触电一般。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要是就这么窝囊地死了,怎么对得起你自己,又怎么对得起我?”她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哭腔,被雾水氤氲的双眸直视着陈文博的眼睛。
陈文博的心,猛然一颤,像是被人攥住了,狠狠拧了一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陈文博一字一顿,从嘴角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他狠狠地将柳梦月拥入怀中,咬紧牙关,任凭齿缝中溢出丝丝鲜血。
寒风不改,朗月依旧。
两个人像依偎取暖的袋鼠,不愿松开对方。
第七十三章 龙息上门!
第二日,饥肠辘辘的陈文博总算吃到一顿早饭,不用靠生理盐水度日了。简单的包子稀饭,在他看起来也是那么美味。
燕阳军区医院的食堂干净整洁,几乎没有看到大声喧哗或乱扔垃圾的情况。就像军队一般,严密而紧凑,充满了秩序感。
李青和柳梦月都是趴在桌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稀饭,头脑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可能睡着。
“瞧你这熊样,这种体力也能去军营当兵?”燕白云若无其事,甚至开口嘲讽起李青。只是非常不应景,说完这句话后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唯有鹰笑了笑,目光锐利依旧,没有一丝疲态。毕竟燕白云是因为身份的特殊,才成为了龙隐的队长,论起实力来还真是十分拖龙隐的后腿。
“想当初,燕白云来我们龙隐时,兄弟们还有点看不起。对吧,咱好歹也是华夏三大龙组之一,怎么能容忍一个纨绔子弟骑到我们头上?”鹰的心情不错,甚至开始聊起了龙隐的过往。
“我们就百般作对,平时也对他爱搭不理。谁知这小子有魄力,不怕死,虽然拳脚功夫差了点,脾气倒挺对我们胃口的。再加上刻苦训练,对枪械以及各种野外生存能力掌握极快,很快还是被我们认可了。”
听到这里,燕白云不屑地摆手道:“你懂什么,他们都是被我独特的人格魅力折服的。”
鹰哈哈大笑,却并不表示赞同。
“行了,你没什么事我们就放心,闲了几天心头慌。”鹰有些唏嘘,这一次要不是龙医的新药,陈文博估计直接被那一枪带走了。
任何一个加入龙隐的人,都是战友。平日可以打闹开一些玩笑,但关键时刻,龙隐绝没有丢下战友的道理。
“虽然我看了你的任务,但我并不准备说抱歉。巧得很,你还能过个好年,下学期还送你香港游。”燕白云拿出一封信件,放到桌子上,缓缓推向陈文博。
“香港游?”没来由的,陈文博就想到了第一次来到揽月山庄的情景。那天在山庄就有画着纹身的黑色会人物,正是香港三合会的成员,貌似还是个挺能打的红棍。
拆开信封,打开信件,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2004年,暗杀三合会会长,董相狂。”
陈文博有些愕然,再如何翻看信封内,也只有这么一张纸条。
“没了?相貌特征、势力范围、如何接近、生平履历,你告诉我一样也没有?”陈文博莫名有些牙疼,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一次的任务。
“年轻人,就要多磨砺进步,搜集情报正是龙隐成员最基本的一步。”燕白云模拟着燕青天的语气,老气横秋地拍了拍陈文博肩膀。
“行行行,您老爷子有见解,我要是死在香港了怎么办?这可是客死他乡啊。”陈文博没有去想任务完成后,能不能获得执法官的位置,反而扯起了有的没的。
柳梦月轻轻在他大腿拧了一把,轻声道:“不准乱说这些不吉利的,不想去就不去。”
陈文博摇了摇头,怎能不去?此时已是有进无退,秦家认为执法官位置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赵家又记恨自己废了他们的候选人。要么坐上这个位置,要么在无声息中被突如其来的袭击致死。
“李少!”这个时候,一个警卫员匆忙赶来,面色有些焦急。看了在场众人一眼,有些犹豫却没有接着说下去。
“说吧,都是些好朋友,没什么听不得的。”李青清醒了些许,当即出声道。
“是这样的,门口有一辆军用悍卤接闯了进来,自称是龙息成员,要找一个叫陈文博的人。”警卫员敬了个礼,也不再拖沓,直接说出了事情。
“好个龙息,我还没来找你,你倒先这样过来了!”燕白云一拍桌子,声调高了八度,引来餐厅众人的侧目。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燕白云有些不耐烦地摆手,直接示意众人随他一道,去军区医院门口看个究竟。
当众人到了的时候,就看到电子门已经被悍卤接撞开,几个警卫员拿着手枪,与七个龙息成员对峙着。
“让路,队长有令,不惜代价带走陈文博。”一个满是络腮胡的龙息成员,坐在军用悍马车顶上方,手里黑洞洞的枪管指着几人,语气中满是自信与嚣张。
“龙息好大的架子,敢来我燕阳军区医院闹事了!”李青率先发难,脸色之中满是阴沉。
“对不住了李少,若是平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万万不敢。不过军令如山,今天领了任务,我就必须走这一趟。”络腮胡回答得很快,语气中丝毫没有对不住的意思。
“在三大龙组中,龙息是最为跋扈的一支。因为龙隐主内,一般负责攘内,像你清除荆棘之花的任务,就是从我们龙隐任务中抽出来的。”
“而龙息主外,任何规模的边界战争,无论枪林弹雨还是炮弹轰炸,总会有他们的影子。在那些地方也没太多约束,所以回了燕京也染上了一身臭毛病,只听队长的,指哪打哪。”鹰小声向陈文博解释着,两个龙组为何作风区别如此之大。
“龙息怎么了,你们队长黄老狗来了吗?敢对我呼三喝四!”燕白云一声冷笑,上前走了几步,直接掏出了散弹枪,“轰”的打出一片钢铁之雨。
无数颗铁柱炸开,将悍马车轮打得稀烂,附近范围的金属车体也布满了弹孔,坑坑洼洼的像烧火的蜂窝炭,样子十分难看。
“跟我龙隐说话,首先要下车。”燕白云露出一丝狞笑,直接将散弹枪对准了络腮胡的头颅,手指甚至已经放在了扳机上。
燕白云的意思很明显,你要是不下车,下一枪就毙了你。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不知是何方纨绔,竟然如此嚣张胆大!
络腮胡愣了一瞬,随后怒气勃发,将手中的枪拉开了保险,对着燕白云的头颅,阴沉道:“那你又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崩!朝这里崩!”燕白云像个疯子,指了指自己的头颅,语气中满是轻蔑,“你今天要崩了老子,明天就让你接手龙隐。你今天要是不敢崩老子,就赶紧给老子滚下来,别让老子把你的狗头打成马蜂窝!”
陈文博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了,这燕白云彻头彻尾就是个纨绔疯子。不知道他和燕浅溪是兄妹,为何性格差距如此之大。
络腮胡有些骑虎难下,要他一枪打死龙隐队长他是万万不敢的。可要是就这么服软,又显得扫了龙息面子,沦为他人笑柄。
“大胡子,下车吧,龙隐队长都发飙了,也给人家个面子嘛。”悍滦传出一个沉稳的声音,一个穿黄色皮夹克的男人率先下了车。随后,又有五人从车内钻出。络腮胡有了台阶下,顺势就从悍马车顶翻身下来。
黄老狗这话很耐人寻味,简单的一句话,就将络腮胡骑虎难下的局面化解。甚至他还反将了燕白云一道,声称这是看到燕白云发飙了,自己才好心给他的面子。
陈文博皱着眉头,这个黄老狗有些咄咄逼人啊。此番又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面子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阿猫阿狗能给的。他要敢崩了我,现在就动手。不敢就闭上你的臭嘴,老子听了就烦。”燕白云瞪着眼,散弹枪在手中旋转了一圈,并不打算就此收手,狠狠地用言语践踏着龙息的尊严。
鹰在一旁笑得开心,感觉连下巴都要掉了。这就是龙隐队长应有的脾气,这才对他的胃口。
“呵呵,白云不要激动,小事情。我们这次是听说龙息叛徒出现了,特意前来向一个叫陈文博的执法官候选人询问相关消息。”黄老狗皮笑肉不笑,直接说出来来意,不愿与难缠的燕白云继续交锋。
燕白云皱眉,就要一言回绝,却被陈文博拉住。
陈文博上前两步,敬了个军礼道:“报告龙息友军,那夜我在一千二百米处被那人狙击,陷入昏迷,其他一概不知。”
这一手很毒,以友军相称,军礼是必须还的。哪怕你是龙息队长,陈文博也表明了立场,我是龙隐的人,你并不能指手画脚。
黄老狗第一次正视除了燕白云以外的其他人,眯着眼还了个标准的军礼,追问道:“真的就没有别的信息?比如,那枚该死的特殊狙击弹在哪?”
这已经有了些逼问的味道,让陈文博有些不满。
“扔垃圾桶了,估计要到垃圾场去找。”陈文博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中再没有一丝尊敬。
“找死!”黄老狗彻底撕破了脸皮,嘴角蹦出两个字,一把夺过络腮胡手中的机枪,用枪托狠狠砸向陈文博。
“啊!”在场的警卫员发出惊呼,没想到黄老狗如此不讲理,动辄伤人。看来这个陈文博的下场,注定很凄惨。
然而,“啪”的一声,陈文博抓住了枪身,让它寸进不得。
“龙息队长,是你先动手的,别怪我了。”
第七十四章 为何放弃治疗!
黄老狗愣了一瞬,没想到眼前的人也这么嚣张,难不成龙隐全是这种暴脾气?
“啪!”陈文博出手快若闪电,直接在黄老狗脸上打出一道五指印。随后一个膝撞,想要将黄老狗顶退。
却未曾想到,黄老狗也迅速反应过来,膝盖屈起若幻影般和陈文博顶在一起。“啪”的一声,膝骨相撞,双方都感到一阵疼痛。
两人退开两步,脸上却皆是不动声色,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不愧是龙息队长,这脸皮倒是修炼得很厚,震得我双手发麻。”陈文博甩了甩手,甚至还煞有其事地龇牙咧嘴一番。
这下一语双关,顿时让在场很多人笑了起来。
“黄老狗果然名不虚传,这手厚脸皮功夫,白云当真学不来。”燕白云将散弹枪扛在肩上,嘴里斜叼着香烟,语气神态中皆是说不出的轻蔑,痞气十足。
“小子敢打我脸,这是在找死!”黄老狗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挥手制止了龙息成员为他出头的冲动。
“我要找你决斗。”黄老狗恬不知耻,直接拿出了军中决斗的架子。虽然他并不是小宗师,但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积累的作战经验十分骇人。
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他也能极其熟练地用于进攻或者防守。因为常年在战场只练杀人功夫,一招一式都粗暴至极。
“黄老狗又在犬吠了,被你决斗致残的人至少有三个了吧?有种去找我爷爷,分分钟教你做人,啊呸,做狗。”燕白云毫无征兆,直接将枪对准悍马车窗。
“轰”的一声,车窗直接碎成了无数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哗啦”一声落下。
“帮你打开车窗,行驶看清路,不是哪里你都能来的!”燕白云吹了吹冒着白烟的枪管,向龙息表示,自己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
要么赶紧给我滚,要么鱼死网破。这就是他传递出来的消息,简单粗暴,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李青一直不曾说话,只是已经有人端着机枪瞄准龙息成员,示意这不是他嚣张的地方。
“我龙息叛徒出现,无论如何我也有权过问!哪怕我手段过激了,但只要没有闹出人命,又能如何?大不了批评教育、关我禁闭,甚至扣我军功也没他娘什么卵用!”
“今天你要么告诉我所有相关事宜,并且把那颗狙击弹给我。要么就谁踏马也别拦着我,让我跟这小子决斗。”
这就是黄老狗这个绰号的由来,像疯狗一样吠,并且见人不爽就想咬一口。
“行了,别嚷嚷了。不就是想挨打吗?我成全你。”陈文博反应很直接,小宗师以下还能这么bb的,不揍一顿怎么行?
再说了,要是让他们以这样恶劣的态度达成目标,岂不是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李青和燕白云的脸,又要往哪儿搁?
“文博,你的伤还没好。”柳梦月轻声提醒,眉间的担忧是如何也掩饰不掉的。
李青也有同样的忧虑,燕白云却大大咧咧道:“陈文博,这条疯狗就交给你了,给我往死里打。如果你死了也不要怕,死得光荣,老子亲手替你收尸。”
陈文博刚提起来的感动和安慰的话,被这一盆凉水浇得一点不剩。
“草泥煤,能说点吉利的?”陈文博牙痒痒,当即开始与燕白云掐架。
“什么,你还对我妹念念不忘?你等着,下次我打断你狗腿!”燕白云显然不能理解“草泥煤”这种新世纪口头语,气得牙痒痒。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两人竟然闹起了内讧,不知道这是演哪一出。
“两个奇葩。”李青沉默半晌,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
黄老狗怒了,这两人太嚣张了,纯粹当他不存在。这种骨子里的蔑视,让他当即不能再忍。
“呼!”他甚至没有发出提醒,一记鞭腿像幻影般狠狠抽下,发出可怕的音爆之声。
黄老狗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这一腿能轻松踢断大腿粗细的木桩,要是踢在人身上,其后果可想而知。
陈文博像是身后长了眼睛,在空中旋身出腿。
“砰砰砰!”
两人连续出腿,气势如虎,竟是陈文博略占上风。初始腿法还算生涩,而后迅速进步,若黄河之水连绵不绝。
空气中响起一声声可怕的音爆,两人双腿交替,抽出一道道幻影,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陈文博凌空翻身,带着腰部拧动造成的力量,携裹着体重,踢出最为猛烈的一腿。
“砰!”
黄老狗竟是双手护在胸口,被这一脚踹飞老远。军鞋在地面剧烈地摩擦,鞋钉刮过地面的声音极其难听。
“哐!”他这一滑,一直撞到悍马车上才算停歇,身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你这是什么招数?”黄老狗擦掉嘴角露出的一丝鲜血,语气中满是不甘。
“唐家十二路弹腿。”陈文博回复得简单,却近乎立即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他不是学形意拳的吗?”
“你有没有发现,他先前腿法还很生疏,而后迅速流畅起来?”
“太强了,之前那一脚,恐怕能直接踹飞成年猛虎吧?”
众人七嘴八舌,心中有些骇然。
前一世陈文博在武校,所见过的武术实在太繁多了。虽然诸多教练并不算实力拔尖,但总有一种精通形式的武术。
许多招式看似相同,实则在细微处有上百处不同。
如果不能掌握这些几乎无法捕捉记忆的东西,根本无法发挥其应有威力。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就是如此。
然而陈文博在极其变态的大脑记忆力之下,已经能完整捕捉其所有细节,不停在脑中回放。加上肌肉记忆,以及自己对身体细节趋近完美的控制,又一次完美秒学!
“好小子,腿功了得,再来看看拳法!”黄老狗仍有不甘,当即猛扑上去,碗口大小的拳头像雨点一样砸下。
若是以往,陈文博肯定用半步崩拳教他做人。然而此番胸口有伤,无法使用如此刚猛霸烈的招式。
于是陈文博干脆屈指如铁钳,直接掐向黄老狗的脖颈。只要掐中而后奋力撕扯,定然能撕下他三两脖颈血肉,捏碎其中喉结,当即毙命。
“啪”,黄老狗臂力一震,震开了陈文博的锁寒势。
撩阴腿、锁喉勾、崩心拳、扣眼指、膝撞顶小腹,两人越发不择手段,任何阴毒狠辣的招式都施展开来。
在攻击的同时,两人不忘屈肘、横臂、反震、闪避,化解对方的攻击。
旁人都看得暗自心惊,这场决斗如果有人稍有不慎,便是极其凄惨的结果。挖眼、锁喉、崩心、撩阴,无论那样都没人想尝试中招的后果。
黄老狗越打越是心惊,不明白一个小鬼,为什么会如此熟悉搏斗之中的杀人技巧。
“打狗头!”
“掐狗脖!”
“踢狗腿!”
陈文博自报招式,却一口一个狗字,没个正形,气得黄老狗火冒三丈。
尽管如此,他却心中冷笑。这陈文博还是太年轻了,如此自报招式让自己的应对轻松了许多,更容易获得反击的机会。
“继续打狗头!”陈文博嚣张的声音尚未落下,黄老狗就下意识地摆臂挡在头上。
然而陈文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无情地抽出一记撩阴腿,正中黄老狗下体!
“啊!”黄老狗疼得面容扭曲,捂着裆部退了数米,牙齿都要咬碎了。
这就是条件反射,当他认定陈文博是个自报招式死脑筋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圈套。
虽然取得了优势,陈文博却是皱眉,古怪道:“黄老狗,你唯一学的华夏武学,是少林铁裆功吗?”
黄老狗虽然疼,但下体的东西并没有受到致命打击,确实有些古怪。
陈文博话音一落,不少人便哄笑起来。少林寺金钟罩铁布衫不学,非要学个铁裆功,也不知道黄老狗是用来作甚。
黄老狗恼怒至极,又一次扑向了陈文博。此番陈文博知晓再声东击西已是无用,只能与他正面交战。
这一次两人打出了真火,膝盖、拳头、手肘,皆是在无数次正面轰撞中磕破了皮,溢出鲜血。
“喝!”黄老狗发出一声暴喝,眼见陈文博额头有伤,当即用头狠狠撞了下去。
陈文博毫不想让,主动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头碰头,谁也不占便宜。陈文博只觉眼冒金星,额头穿来的痛楚有一瞬的眩晕。湿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蜿蜒爬过鼻梁,痒痒的。
而黄老狗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当即脸色阴晴不定地打量着陈文博。看走眼了,没想到燕青天的候选人都这么可怕!
“山水有相逢,来日再见!”再看了一眼态度嚣张的燕白云,黄老狗一声叹息,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同样是龙组队长,气态差距却如此之大,差点惹得陈文博笑了起来。
“我说,你大概脑子不好使吧?”
“如果真是脑部有什么疾病,你为何放弃治疗?”
第七十五章 拖出去,喂狗!
黄老狗阴冷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他没有再发什么狠话,只是让络腮胡换上了备用车轮,灰溜溜地离去。
携雷霆之势而来,却若落荒之犬而逃。看起来有些喜感,近乎将龙息的脸都丢光了。
“就这个模样,也能当龙息之主?”陈文博摇头叹息,觉得有些莫名的失望。
“你以为这种位置,是只凭实力就能坐上去的?实话说吧,先前龙息之主强得可怕,是可以与我爷爷争锋的人物。”燕白云随意在地面踩灭了烟蒂,没有一点爱护环境的意思。
“宗师?”陈文博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许望而兴叹的意味。
李青指挥着清洁工处理残乱的局面,柳梦月忍不住前去帮忙。闲聊的两人,就有些显得扎眼,却无人提出异议。
若不是两人先前的强横表现,事情指不定如何收尾。
“纠正一下,是不满三十岁的宗师,兼世界第一特工。”说到这里,燕白云都忍不住有些唏嘘。
“只是后来他叛出了龙息,为国外**势力效力。其中过程充满了腌臜与曲折,也说不得就是黄老狗逼得走投无路。”
“而在这个天才走后,被赵家一路扶持的堂亲黄老狗,彻底坐稳了龙息之主的位置。”
“对了,我爷爷本来也不应该身体退化得如此厉害。只是与他一战,双方都受到了重创,爷爷也落下了无法治愈的内伤。”
燕白云耸肩,没有更多的感情流露,也没有详谈其中过程。
但陈文博还是为之震惊,不知道这个叛逃者,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赵家扶持的黄老狗?”随后,陈文博瞬间明悟,抓住了另一个信息点。
难怪黄老狗如此针对,甚至有些不合道理。如果今天被黄老狗带走“调查”,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一想到这里,简直有些不寒而栗。这些家族的能量太大了,不经意之间就能掀出一张牌,造成一场死亡风暴。
若是先前燕白云选择配合妥协,或者陈文博表示服软,都是个死无葬僧地的结果。
“先生,您受伤了,请配合我们的治疗。”几个护士对陈文博这个住单独病房的年轻人,有很深的印象。甚至她们还在暗中猜测,这是哪个家族培养的年轻军官,现在又是什么军衔。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伤惯了,这点伤不算什么。”陈文博摆手微笑,额头的血迹已有结痂的趋势。
“哇哦,好帅。”一个小护士一脸崇拜,只觉得这个年轻军官充满了男人味。
“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不能放着伤者不管!”一个年龄稍长的护士一脸严肃,爱岗敬业的精神表露无疑。
任凭陈文博如何婉言推辞,她直接叫了医护人员,要将陈文博“抓回”病房。
陈文博不怕刀林箭雨的阵仗,倒是被这种好心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人家一番好心,强硬拒绝自然于心不忍。而婉言拒绝,却又于事无补。
他的窘迫与无奈尽数落在燕白云眼里,这个连枪子都不怕的人,原来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他有些好笑,没有帮助陈文博的意思,甚至好整以暇地吹起了口哨。
最后还是李青板着脸,强硬地下达了“命令”,这才将陈文博解救出来。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也放弃治疗?”李青笑得有些古怪,用陈文博的话还送给他。
伤而不死,越挫越勇。陈文博没有给他解释这些东西,只是摇头。
当天,燕白云潇洒离去,尊贵的劳斯莱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陈文博也闲得有些蛋疼,在先后感受到刘阳、燕老爷子、叛逃者的强大后,有些迫切地渴望提高自己的实力。
“我真笨,早该想到的!”陈文博一想到易筋经的强大之处,当即找到了一条进步的道路——受虐。
没错,既然伤而不死就能愈加强大,那为什么不一个劲受伤?
这近乎已是受虐狂的想法,丝毫不怪陈文博先前没有想到。
而孤单坐在病床上,陈文博还是觉得有些心理上的抗拒,拿着床头的剪刀,犹豫着下不了手。
“卧槽,明明被别人砍都没这么紧张纠结,自己动个手怎么这么难。”陈文博有些牙疼,虽然在心理学书籍看到过相应知识,只是当自己面临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奇妙。
“吱嘎——”
而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柳梦月轻盈的身影出现在陈文博视线中。
“文博,不要做傻事!”柳梦月忽然一声惊呼,扑向了陈文博。
陈文博有些愕然,随后一看自己拿着剪刀,一副要割腕的样子,顿时明悟了七八分。
柳梦月一把夺过陈文博手中的剪刀,有些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会想到做这种傻事?”
陈文博有些哑然,随意地笑了笑,揉了揉柳梦月的头发,解释道:“不要担心,我只是想练功而已。”
“练功?”柳梦月脑中首先闪过“走火入魔”四个字,又想到了英伦.功,看向陈文博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担忧和惶恐。
陈文博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试探性叫着:“梦月?”一边问,还一边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我没事,你等我一下!”柳梦月慌忙地出了门,看得陈文博莫名其妙。
而在片刻后,几个医护人员和一群警卫冲了进来,看得陈文博目瞪口呆。
李青领头在前,一脸沉重道:“兄弟,没事的。这可能是战后精神受到惊吓,让心理医生替你看看就行了。”
陈文博浑身一震,立即领悟过来,他们这是以为自己心理上或者精神上出了问题。
“李青,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问题。”陈文博笑了笑,心想两人真是太关心自己了,有点紧张过头。
不等他解释下去,一个心理医学专家立即严肃地点头道:“李少,心理出现问题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
砖家!
陈文博脑海闪过一个词,登时一个头三个大。
任何莫须有的东西,都可以让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仿若真有其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砖家一脸关切,和蔼地向陈文博问道。
“我很好,可以立即出院。”陈文博一脸认真,妄图让砖家看到自己眼中的诚恳。
“不好啊,他已经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了。从精神上开始否认自己,难怪会想到自残。”砖家忧心忡忡,向李青解释道。
陈文博目瞪口呆。
“那怎么办?”李青面色还算平静,柳梦月却早已一脸焦急。
“如此胡诌,你真的学过心理学吗?”陈文博有些无言,但还算心平气和。
“否认专家的权威,不愿与专家交流,害怕专家看清他的内心,这是典型的心理疾病。”砖家唾沫横飞,开始卖弄起“专业知识”。
李青沉重点头,仿佛认识到了事情的严峻。
陈文博默然,算是见识了砖家这种生物的无耻与自大。
一旁几名医生皱眉,认为砖家太过武断,想要开口辩驳。而在砖家狠狠瞪了一眼后,几人乖乖闭上了嘴。
华夏有个毛病,在一些专业方面,地位的尊崇未必是靠真才实干,而是写一种叫论文的东西。显然,这个砖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功夫厉害许多,这才坐上了这个位置。
看到陈文博不再理会自己,砖家更加得意,仿佛证明了自己的专业理论。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补充道:“在被人看透心事后,不想再与人交流,看来自闭问题很严重啊!”
绕是陈文博心如止水,在砖家几次三番的胡诌下,也被气乐了。
“李青你等等,听听其他几个医师怎么说。”陈文博不是蠢人,自然不会被一个奇怪的砖家诓进去,轻松找到突破口。
“何专家过于武断,一口咬定有心理问题,恐怕不妥。”
“心理学讲究多种口能,稍微代入这位先生的角色,也会发觉有可能是真的没有问题!”
“何专家有卖弄的嫌疑,所有说辞都是以一个出发点为中心,进行的自圆其说!”
“嗳,何专家学问高深,怎么能这么说呢?”
有人委婉指出不妥,有人激进批评,也有人在想着如何讨好砖家。
“哼,无知后辈,你们可曾在国外深造,发兵名论文?”何砖家面有怒意,开始摆起了架子。
李青犹豫了,开始对何砖家产生了怀疑。
陈文博没有犹豫,干脆讲出了易筋经的特性,以及自己当时犹豫挣扎的情景。
“李少,你可要相信我啊!”何砖家看到李青听得认真,有些慌了。如果自己出现这么可笑的污点,可能将在心理学界难以存活。
“信我,还是他?”陈文博吹了个口哨,既像问李青,又像问柳梦月。
“我师父是心理学巨擘方子周,我不会出错!”砖家仍在死鸭子嘴硬。
“说小爷心理有病,我看你才有病。”
“来人啊,给我拖下去喂狗!”
陈文博佯作阴狠,一副古时恶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