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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傻妃全文阅读

作者:伊水染     狂傲傻妃txt下载     狂傲傻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V

    握在那腰肢上的手在这一声声娇喘声中顺着那腰肢向那下腹移去,绕了几圈,又在那美背上滑了一圈,最后,顺着那后背滑进了那薄薄的亵裤之中,就在那大手就要袭上那翘臀之时,窗外再一次响起声音,凤玄冥懊恼了一声,抱着夙柳柳一个翻滚滚到了床榻的最里侧,这一次不管是谁来都阻止不了他。

    腾空对着身后的墙壁一掌,那墙自动的分了开来,再一个翻身,两人已经到了墙的内侧,连带着那床榻上散落的衣衫,而那墙在两人消失的时候瞬间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那床榻上因为两人缠绵而变得凌乱的锦被也在那墙合上的瞬间被凤玄冥一道掌风恢复如初。

    滚落的瞬间,大手已经附上了那翘臀,轻轻地捏了几下,惹得身下之人娇喘连连,更是不自觉的弓起了身子,她只知道自己好难受,好难受。

    “凰,难受,恩···难受···”懒懒的呜咽着,那声音带着一股无言的魅惑,魅惑到让人心颤。

    “乖,素素乖···”汗珠从那额头之上滴落,掌间一个用力,那薄如蝉翼的亵裤瞬间在他的掌间化为灰烬,同时一个用力,他身上那件碍眼的亵裤也在瞬间消散,顿时,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半分阻隔,火热与那片潮湿在瞬间靠在了一起,引得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等不及夙柳柳为这坦诚相对做出任何的反应,‘嘎吱’一声的推门声顿时让她那暖暖的身子变得僵硬。

    她知道有人出现,但却没有想到会有人敢推门,顿时,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双手紧紧的圈住凤玄冥的脖颈,身子极度的紧绷着,她没有给人欣赏活春宫的嗜好。

    感受到身下之人的僵硬,凤玄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部,欲|火也在这个时候消逝了不少,他也没有料到有人敢推开他宫殿的门,“没事,素素。”轻轻的诱哄着,一挥手将刚刚卷进来的衣衫裹在了怀中的玉体之上,自己也盖上了一层衣袍,刚刚才赤诚相对一分钟都不到的人又被衣衫给隔了开来。

    这种情况下,任谁都继续不下去,虽然他无所谓,但是他的素素那么僵硬,他怎么舍得让她难受,更何况,是他欠考虑了,不管他要不要突破世俗去爱他的素素,他也不该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她,他该给她一个美好的夜,而不是如此一个仓惶的夜,是他疏忽了,他的素素啊,真是个妖精,让他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在她的面前所剩全无,或者说已经化为了灰烬。

    钪钪的脚步声透过那道墙清晰的传入了墙内相拥两人的耳伴之中。

    渐行渐近,又渐行渐远,来来去去,反反复复,除了那脚步声,丝毫不见另外的声音,徘徊了一些时候之后,那脚步声逐渐平息,但是那呼吸声却还在。

    瞪着面前的那堵墙,要是眸光可以有实质性的杀伤力的话,估计那堵墙此刻肯定已经被夙柳柳给射穿。

    她的凰就要爱她了,居然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不是想气死她么。不过,虽然没到最后,但至少证明,她的凰是愿意碰她的,是爱她的,想着,一抹满足的笑容爬上了夙柳柳那藏在黑暗中的脸庞,她堵上清白只为求证他对她的爱,虽然这种赌法有些幼稚,但是,谁叫她爱他呢。

    久不见墙外的声音,夙柳柳的手又开始了不安分,穿过那衣衫,残留着余温的手抚上了那依旧灼热的胸膛,但却只是在碰上的瞬间就定格在了哪里,因为,那静默的墙外突然响起了声音,且很是熟悉。

    “圈圈,你真的有看到皇叔来这边么?”这是小皇帝凤天瑞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天真。

    “是,主子。”这个声音显得有些冷硬。

    “是带着小紫来的么?”

    “是。”

    “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啊,是不是皇叔带着小紫出去了,可是守门的宫人说没有见到皇叔出去啊,也没有见到小紫,怎么办,圈圈,好几天没有见小紫了,我好想见她···”

    “···”

    “哎,圈圈你说话啊,朕想见小紫,想的难受,你说朕是不是生病了···”

    “···”

    “圈圈···”

    “主子,你那日为什么会救小紫姑娘,恕属下之言,你不是一个爱管闲事之人。”圈圈忍受不住某人的缠绕终于开了口。

    “为什么?”这三个字少了些许的天真,多了些许的疑惑和暗沉。

    “···”

    “为什么。”这一次,这三个字显得有些飘渺,“如果说朕好奇,你信吗,你可知道,那一日朕见到她第一眼就发现她像一个人,你知道她像谁吗?”

    “···”

    “呵呵,你肯定不知道,她像一个画上的人,一个朕从小看着长大的画上的人,那画,父皇有,母后有,皇叔有,特别是那双眼睛,很像,只可惜,在她的面纱掉落之后,朕才发现,她根本就不是那画上的女人,但即使如此,她那般的性格,朕依旧喜欢,喜欢被她欺负,喜欢看她生气,喜欢她明明想一巴掌拍了朕还努力忍受的样子···”

    “主子,你喜欢小紫姑娘。”

    “喜欢···”这一声有些拔高有些不可置信,随即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是啊,喜欢,圈圈你真聪明,朕就是喜欢她啊,可是,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朕给不了,圈圈你说,朕究竟该拿她怎么办···”

    “···”

    “罢了,问你也不知道,都找了几圈了,也不见这里有人,咱再到别处去找找,真是的,要不是被那个什么刁蛮的公主给缠着,朕早就亲自去延熙殿找她了,哪里还让她没了踪影,也不知道朕那个母后有没有为难她,夜宴就要开始了,也不知道皇叔会不会带着她出现···”

    脚步声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远,仅是瞬间的功夫,就连刚刚那微薄的呼吸声也已经不在。

    感受到怀中的人因为墙外的话而变得有些颤抖的身子,再联想起之前这个小女人问自己的话,凤玄冥像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什么一般。

    “素素,我···”声音有些嘶哑,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薄唇更是被一只满是暖意的素手给按住,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一种已经消失了十几年的那种感觉。

她的男人也敢染指

    “素素,我···”声音有些嘶哑,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薄唇更是被一只满是暖意的素手给按住,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一种已经消失了十几年的那种感觉。

    “什么都不要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夙柳柳觉得自己的思绪很是烦乱,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是不敢听对方说些什么,她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的话,可不可以让她的梦不要这么快就破碎,她告诉自己,不就是一幅画而已,不就是一双相像的眼眸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些都像一根刺一般扎在她的心上,让她不想理会都会都不行,她的心很小,很小,她只想他的心里装下她一个人就好。

    “素素,你不要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凤玄冥拿开堵着他嘴的手,开口极力的辩解道,他不想她误会他,其实那幅画只是···

    “凰,不用解释,我相信你,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我不喜欢纠结过去,我只谈现在和未来,你是真的爱我,爱的是我殷璃素,对不对?”身子有些颤抖,但是她却极力控制住自己,她相信她的凰是爱她的。

    “傻丫头,我···”

    凤玄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墙外再次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却少了些许的平和,多了几分肃杀的气息,就连那隔着墙的空气都变得稀薄,顿时,不管是想解释的还是想听的都在瞬间绷紧了身子。

    “这个拿好了,今天放在宴会的酒坛里。”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知道了,每次都神神秘秘的,烦不烦。”这是一个尖细的如太监一般的声音。

    “自己小心些,别莽撞了。”

    “知道了,你也保重好自己,还有,主子让你给冥王下药,你下了没有,你要是再解决不了他,主子会要你命的。”

    “知道了,你操心好自己就好,我会解决的。”这个时候换成那个女音变得不耐烦了。

    而相对于这个女音的不耐烦,墙内的夙柳柳浑身散发出不可磨灭的杀气,竟然有人要对付她的凰,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谁。”在夙柳柳发出杀气的那一瞬间,那个女音高声喝道,紧接着就是破窗而入的声音。

    凤玄冥见此,眸中闪过一抹杀气,随即低头吻住了怀中之人的唇瓣,此刻,他们两人全无衣衫,就算有,那也只剩下外衣,素素是他的,怎么可能让别人看了去。

    夙柳柳的杀气在凤玄冥吻上她的那一刻顿时消散,而此刻,她更是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自己的杀气在发出的瞬间就被人给察觉,由此可见对方的厉害性,那么,她的凰岂不是很危险。

    “追。”

    她只是思绪翻转了一下,那个声音已经远去,还多了一个追字,看来是找到了目标,难道这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

    “凰···”夙柳柳有些担忧的开口叫道。

    “没事,素素,我们先出去,那人追不到人一定会回来的,我可不想我的素素被人给看来去。”凤玄冥语带调侃的说道,之前那因为凤天瑞留下的话而产生的诡异气氛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或者说,是两个人故意去忽略,又或者说,此刻不是一个解释的最好时机。

    “要你管。”夙柳柳气愤的推囊了凤玄冥一下,起身刚想穿衣服,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扯得支离破碎,一个气恼一个羞愤,直接将手上的衣衫给扔到了对方之人的脸上,“该死的,都是你干的好事,这还让我怎么见人,我还要不要出去了,就不能温柔一点。”

    “那就不要见人了,见我就好。”嬉笑着,凤玄冥一个伸手将那赤|裸的人儿给搂在了怀中,低首就吻上了那白皙的脖颈。

    “不要闹了,你还要不要参加宴会了,不是说刚刚那两个人还会回来吗,快点离开啊,还有那什么在酒里下药,要是四国使臣出了事情,你这个冥王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冥王了。”

    “那素素要陪我一起我,不然我怕自己黄泉路上会孤单。”

    “美得你,你死了,我就重新找一个人嫁了,谁还要记得你,所以,为了让我记得你,你一定要给我活好了,别忘了你的命早已经给了我,所以,没有我的允许,记得给我好好的活着。”

    “遵命。”

    ······

    当夙柳柳再一次站在烛火之下时,而她已经换了一副容貌,换了一身衣衫,没办法,那件衣衫被这个男人给扯得不能穿了,虽然说,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但是也不能这样粗暴啊,不过,唔,她喜欢。

    至于容貌,不用说了,仇家太多,还是换个容貌比较好,当然,这样也会方便一些。

    一身翠绿色的湖水色衣衫掩去了那妩媚,增添了几许天真与纯净。一张美艳的脸在夙柳柳的巧手之下瞬间变成了一张符合那湖水色衣衫的清秀小脸,转眼间,一个美艳的人儿就变成了那不起眼的众千宫女的中的一员。

    灯火交错,人影重叠的大殿之外,一银白,一湖水,一冷傲,一谦卑,两人一前一后,一个睥睨天下孤傲一世的冥王,一个长相平凡身份低微的宫女,赫然出现在了那人潮汹涌的大殿之中。

    “冥王殿下到···”

    随着这一声高喊,人潮在瞬间静默了下来,各色的目光从四周传来,敬畏的,艳羡的,爱慕的,恐惧的···由此可见,凤玄冥在西域的影响力。

    不管那些目光究竟为何,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最好做一个透明人,低眉顺眼的跟着前方的那抹银白,尽一切能力让自己被众人忽略。

    大臣们一一上来行礼寒暄,但是却无人敢靠近凤玄冥周身一米之内,而凤玄冥直接傲视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了他们,就直接向前方自己的位置走去,连半个字都吝啬留下。

    坐在正上方故作正经的凤天瑞在看到凤玄冥的第一瞬间眸中闪过一丝激动与欣喜,更是不自觉的向他身后看了看,但是无论他怎么看除了一个清秀的湖水色小宫女之外,没有看到半点小紫的身影,顿时眸中闪过一抹失落。

    低眸掩去眸中的情绪,凤天瑞抬眸对着那迎面而来的凤玄冥有些嬉笑的开口叫道:“皇叔。”

    “恩。”凤玄冥轻轻的应了一声,不再吝啬半个字的走到一边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转身的凤玄冥,凤天瑞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最终抑制在了嘴边。

    凤玄冥冷傲的坐在那里就像一座冰雕一般,周身三米之内几乎无人,只除了那个夙柳柳假扮的宫女,她的存在有些突兀,但却又是那么的自然,毕竟就算冥王再冷漠,身边也不能少了一个端茶送酒的。

    不过只是片刻,凤玄冥就不再是这个宴会的焦点,只因在他到来不久之后,其他三国来使相继到来。

    “北羽太子携北羽四王爷到···”

    “南武太子携南武七王爷到···”

    “东湾太子携东湾五王爷到···”

    “北羽晴雨公主,南武长风公主到···”

    随着这一声声叫唤,一群美男美女相继而来,直接亮瞎了在场的那些官员和家眷的眼,看着那些美男,那些个宫女和那些个官家千金个个瞪直了眼睛,恨不得粘上去才甘心,而那两个如花的公主更是让在场的那些个官员直流口水,男人吗,有几个见到漂亮女人没反应的···

    和其他宫女不同的是,夙柳柳抬起的眸光中不是艳羡和爱慕,而是震惊,警惕和冷漠,但仅是一眼她就垂下了眸子,她不能让人察觉出她的情绪,那些个都是人中龙凤,哪一个不是人精,一不小心就会惹上大麻烦,更何况,那里面还有几个熟人,她更不能掉以轻心。

    在看到那出现的几个人之时,凤玄冥的眸子也不自觉的暗了暗,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对那些来人仿似视若无睹一般。

    而那些个俊男倩女哪个不是尊贵的人,那傲慢的态度绝对不亚于凤玄冥半分,相互意思一下的寒暄几句就各自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等待着宴会的开始。

    调子最高的要属太后了,她是最后一个来的,领着后宫的一帮女眷,颇有气势。

    高调也好,气势也罢,招待四国使臣的宴会帷幕在各自寒暄的言语中掀了开来。

    开场白无非就是一些道贺之内感谢之内的话,对于这些,夙柳柳是半分兴趣都没有,包括接下来的那些个节目,也就是些尘俗滥调,丝竹歌舞而已。

    夙柳柳半眯着眼睛,低垂着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然而那双半眯着的眼眸却丝毫没有错过周身的情况,她可没有忘记之前听到的话,什么往酒里下药,这会子她看着个个喝的那么欢,她真怀疑,他们会不会当场死翘翘,不过,有她的凰在,她想,应该不会出现那么狗血的事情,想到凰,夙柳柳的心中一阵酸涩,半眯着的眸子瞥了一眼坐在正前方冷傲着把玩着酒杯的那个男人,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凰吗?之前小皇帝的那些话,她怎么会不在意,只是她胆怯的不想知道答案而已,即使想知道,也希望可以久一点,久一点···

    “小女子长风,初到西域,没有什么新奇礼物可送,愿献上一支舞来聊表长风的心意。”瓜子脸,杏眸,清纯中带着些许的妩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长风公主客气了,早听闻长风公主能文善舞,能得见公主一舞,是哀家和皇上的荣幸,也是我西域的荣幸,皇上你说是不是?”看着站在那大殿中央一身水蓝色衣衫的女子,慕容熙晚言笑晏晏的开口道,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

    “是,是,母后说的是,就有劳长风公主了。”有些走神的凤天瑞听闻慕容熙晚的话立刻连声应和道。

    “长风献丑了。”长风对着那高位福了福身,随即对着身后的乐队挥了一下手,顿时空旷的大厅之上响起了空灵美妙的音乐,而那水蓝色的身影也随着那音乐开始翩翩起舞,即使只是一个一抬一转的动作,也足以将刚刚的那些个胭脂俗粉给比了下去。

    本缠绕在那纤纤玉臂上的水蓝色丝带瞬间变成了长风手中的绸带,那绸带随着长风一个旋绕一个跳跃的动作跟着起舞,此刻,长风就像是被包裹在一层有一层的海水中一般,就如那自由自在的鱼儿,欢快的游玩着,嬉戏着,给那观赏的人带来了快乐,更带来了美感和身心的享受。

    顿时,周围的目光又开始了千变万化,男人的垂涎,女人的嫉妒,这些都是稀疏平常,不平常的,就是那些个看不清情绪的眸光了。

    公主两个字让夙柳柳稍微抬了一下眸子,看着那被一团水蓝包围着的身影,夙柳柳只能赞一声,腰真是柔软,随即又低下了眸子,她没有忘记,此刻,她只是一个宫女,要做的就是眼观鼻鼻观心,其余的都不再她的管辖范围之内,又或者,即使让她看,她也不会看,她见过更唯美的,所以这在他人眼中唯美的舞蹈,在她的眼中也就稀疏平常了。

    然而,她想忽视不见,别人却不愿意,那道围绕着那水蓝色身影的同系色绸带居然在夙柳柳垂眸的几秒之后瞬间映入了她的眼帘,又或者是披撒到了离她一米之远的那抹银白之人的身上。

    她的男人也有人敢染指,是不是当她是摆设?

    一股无言的杀气顿时从夙柳柳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她这里一直就窝着火,她不介意有人给她做炮灰,不爽的时候,谁惹着她谁倒霉,但是,那杀气却只是一闪而过,只因为,她不想给那个男人惹麻烦,又或者,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整人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吗,而她一向喜欢用暗的。

金凤再现

    她的男人也有人敢染指,是不是当她是摆设?

    一股无言的杀气顿时从夙柳柳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她这里一直就窝着火,她不介意有人给她做炮灰,不爽的时候,谁惹着她谁倒霉,但是,那杀气却只是一闪而过,只因为,她不想给那个男人惹麻烦,又或者,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整人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吗,而她一向喜欢用暗的。

    然而,夙柳柳这仅是一闪而过的杀气却是被那几个人精给捕捉了去,顿时,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一个站在冥王身后不动声色的小宫女在瞬间就成了那几个人精在这无聊宴会上打发时间的关注对象。

    最敏感的就要属那位一直装冷酷的凤玄冥,夙柳柳那杀气一露,他就知道他的素素生气了,顿时,他也在瞬间抬眸对着那个抛来绸带的女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她是别国公主,在这大殿之上,他不好做什么,但是如果她再惹到他让他的素素生气,他不见得会只是看一眼。

    长风感受着那慑人的一眼,顿时手一抖,那绸缎瞬间落地,为了不失态,她再一次的旋转,将绸缎又抛向了其他的几位太子王爷以此来掩盖刚刚的失态,如果,她没有看错,刚刚她在那个带着面具据说是战神的冥王眼里看到了杀意,她有得罪他吗?她只是有点爱慕他···

    长风公主献上了一舞,晴雨公主也不甘示弱,献上了一首琴曲,而西域的几位公主也纷纷上阵,不甘落于人后,甚至有些大臣的女儿也纷纷上台献艺,说好听点是表演助兴欢迎来宾,说难听点就是个个拿出看家本领来勾引男人,或许下一个就是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谁不知道在场的这些个人都是天之骄子,不管是被谁看上,那都将会麻雀变凤凰···

    表演延续着,寒暄延续着,而夙柳柳则是瞌睡延续着···直到那周身泛起声声的抽气声,直到那耳边响起那钪钪的酒杯落地声,直到感受到那眼前之人的异样情绪,夙柳柳再一次懒懒的抬起了眸子。

    仅一眼,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失态,他依旧坐着,如来时那般,只是那手中一直把玩着的酒杯此刻已经成了地上的凌乱碎片,而那本该是坚毅冷傲的身影,此刻却有着微微的颤抖,一只手握在袖中,一只手向前伸着却又半缩着,很是矛盾,仿似在看一件心爱的物件,相碰,却又不敢碰,身怕被碰碎一般。

    越过那有些僵硬的身影,入眼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很美,美到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即使不想承认,她也想说,那个站在大厅之中舞着剑舞的粉红色衣衫的女子比她这个一向对自己的美貌很自负的人还要美上三分···

    这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女子那双有些似曾相识的眸子。

    “画···活了···”凤天瑞很低很低的呢喃,含着不可置信,但是却足以让夙柳柳从那似曾相识的疑惑中走出来,此刻,她突然想仰天长笑,却又想放声大哭,但最终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抬眸冷冷的看着那个震愣的仿佛失了魂魄的男人,是不是不管她是谁,她都只是一个替身,那么,她是夙柳柳和是殷璃素又有什么差别,还不是一样都是替身···

    替身吗?

    呵呵···

    她真的很不愿承认···

    那个男人,曾经为她放弃尊严甚至是生命,她一直坚信他是爱她的,可是,今日,他居然看着另一个女人失态,更是在她的面前,她该有什么反应,当做没有看见,还是冲上去质问?

    木愣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彷如一尊塑雕一般,脑中一片混乱,此刻,她也只是一个在爱情面前卑微的小女人而已,前一刻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男人此刻却对着另一个女人失态,这算什么,算什么···

    场中央一个粉红色的女子尽情的舞着,一阵风吹过,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清香的梅花瓣,一阵接着一阵,形成了一股花雨,旋舞的花雨包裹着旋舞的身影,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仿若置身仙境一般,让人迷失,让人向往。

    然而,就在这一阵美丽的让人迷失的花雨之下,突然从天降落出一群黑衣人,那曼舞的女子在见到那突如其来的黑衣人之时,美丽的舞姿不在,剩下的则是狼狈的摔落在地,手中的剑更是‘钪铛’一声落地,下一秒,不待她喘息,一把锋利的剑就那般刺向了她。

    “啊···”

    一声尖叫之后,没有剑刺入皮肉的尖锐声,只有那银白一个旋身抱起那狼狈的粉红色身影的惊呼声···

    刺眼,这一幕真的好刺眼,曾几何时,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眼中不再是只有她,心中也不再是第一个想起她,明明不久前他还去亲自去了那个恶毒太后的手中救下自己,虽然,她并不一定需要,明明不久前,他还抱着她暖香细语,只差最后一步,为何现在···

    尖叫声,盘子落地的钪铛声,奋力杀起的黑衣人,周围乱成一团的大臣,此刻,夙柳柳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仿佛她的世界里在此刻只剩下她自己,还有那不远处相拥的一对人儿···

    有什么模糊了双眼,有什么‘啪嗒’一声滴落在地,又有什么从背后袭来,这些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见那被银白搂在怀中呵护的女人握在袖中的手闪过一丝银亮,一丝闪着黑色光泽的银亮,一挥衣袖,银丝从手中射出,直袭上那握着黑色银亮的玉手,然而,却在就要缠上那玉手的瞬间被一把锋利的剑给缠住,缠住,紧紧的缠住,就如她此刻的心一般,被紧紧的缠住,缠住。

    顺着那银丝,泪眼对上了一张冰冷的面具,一双冰冷的眼眸,一张冰冷的薄唇,一句冰冷的话语,“你,不能伤她。”

    下一瞬间,那被缠绕的银丝,那坚固无比的天蚕丝却在那软而冰冷的剑下瞬间化为了粉末,随着那风瞬间消逝在了风中。

    曾几何时,他们到了这般刀剑相向的地步···

    随着那消逝的粉末而来的是一阵利器如划破皮肉的声音,夙柳柳的左肩被一把鹰爪给瞬间撕裂,一片血肉模糊,然而,那痛却比不上此刻面前的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心痛,此刻,那粉色衣衫女子手中的黑色银白也渐渐的露了出来,夙柳柳用上了最快的速度闪擅那相拥的两人身前,哪怕不能拦下,至少她可以为他挡下,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也会爱的那么的卑微,不过问他为何那般伤害自己,只想他别受伤就好。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那毫不留情的一掌,毫不留情的一掌,纤弱的身子在那一掌之下如飘零的落叶一般从半空中摔落而下···

    银丝射出,化成粉末,闪身上前,一掌拍落,看似很慢的动作,甚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却只用了短短几秒的时间,几秒时间···

    然而,那摔落的人儿却弯着嘴角,轻轻的笑出了声,笑的很满足,黑色的鲜血顺着那握紧的掌心慢慢的流下,至少她在被打落之前,一把夺过了那女子手中的黑色银光,很小,很小,小到一掌可握,但却也足以致命。

    ‘噗通’一声,纤弱的身子落在了地上,‘噗嗤’一声,一口黑色的血液从那口中吐露在地,只有那掌间的一个五星形状的铁彪无声无息的悄然滑落在地。

    狼狈,从没有过的狼狈,比那在边湘城还要狼狈,至少那个时候伤她的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不似如此这般,被心爱的人,所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是谁突然尖叫了一声,“金凤,金凤现世了,金凤···”

    夙柳柳那血淋淋的左肩上不知何时显现出了那只巴掌大的金凤,金灿灿的,透露着黑色的纹路,独站于那血肉模糊之上,很是诡异,却又是那么的吸人眼球,引人心神,只因那是一只传说中的金凤。

    金凤现,宝藏出,得凤者,得天下。

    顿时,乱成一片的场面出现了诡异一般的停顿,所有的人都保持了刚刚那一瞬间的动作,不管是砍人的,还是躲避的,仿似这一刻时间就这样停止了一般,画面就那般定格在了那边。

    一阵风吹过,一个诡异的灰影闪过,在众人震愣的这一瞬间,如幽灵一般,抱起了地上那狼狈的身影,向黑暗中逝去···

    本欲挣扎的夙柳柳在那灰影在她耳边轻吐出一个字的时候,顿时变得乖巧无比,只是那双眸子,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那抹银白色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消失在黑暗里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子颤了颤,颤了颤,而她,却仅留下一个看不出情绪的笑容。

    凰,即使不愿意看到你受伤,但我也已尽力,而你,又怎会是那任人玩弄之中,或许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或者,这些有可能是你的计划,但是我,真的无法亲眼看着你被人伤害,无法···

    但,即使无法,这也将是最后一次,仅有的最后一次,凰,你可知,你抹灭了我对你最后的信任。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不怕为你赔上一切,只怕你不愿,我不是金丝雀,我只想和你站在一起迎接风暴,睥睨天下,不管有多困难,有多痛苦,只要有你陪着,就一切足以,我能忍受所有,却惟独不能忍受被你推开,你可曾明了···

    金凤一出,几度哗然,看似平和的四国,又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这已经成了不可更改的必然趋势,然而,不管这天下将会如何,这已经不是她夙柳柳该关心的事情,她,只想找一个人陪她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这,为何会那般的难。

    灰色的黑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那暗中跟着离开的身影又岂会少···

    夜色迷蒙,本高挂在半空中的弯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黑黑的云层给掩盖了下去,此刻,夙柳柳的心就如那被云层所遮盖的弯月一般,泛不起半丝的光华。

    一座不起眼的宅院里,一盏昏暗的烛光下,一个纤弱颤抖的身影半趴在床榻之上,任由那身边之人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撕开她那血肉模糊的衣衫,一点一点将那碎布从那血肉模糊中给慢慢的挑出。

    看着那泛着干枯血渍的黑色掌心,眸中一片波涛汹涌,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溯,疼就哼一下,不用忍着。”荀郝煜也就是那个将夙柳柳给拐走的灰衣人,皱着眉头,满眼心疼的开口说道,这伤,如此之重,就是一个男子,也不会这般淡然,更何况,是她一个女子。

    “小伤而已,不用那般夸张好不好。”握紧那泛着黑渍的掌心,夙柳柳没心没肺的开口回到,只是那声音却显得有些虚弱。

    “小伤吗?”不悦地反问着,手上的动作在瞬间加重,如愿的听到了身下之人‘嘶’的一下的抽气声,复又道:“这还是小伤吗?”

    “呵呵···不是,不是,煜,你手下留情,你怎么忍心这般伤我,我都伤的这么重了。”夙柳柳佯装委屈的呢喃道。

    “还知道自己伤得重,不要命了是不是···”恨恨的呢喃了一句,荀郝煜不舍得再多说半句狠话,他心疼她,心疼的都快要窒息了,恨不得那伤此刻是落在他的身上,那样,他的心就不会痛了,不会了。

    “嘿嘿···”夙柳柳心虚的笑了两声,不再说话,顿时,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只除了那沙沙的涂药声和包裹声。

    待一切弄好,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而这半柱香的时间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就比如,此刻,认真做好一切的荀郝煜才发现身下之人的身体变得冰凉冰凉,甚至身子上有出现一层白霜的征兆。

陪你一起去

    待一切弄好,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而这半柱香的时间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就比如,此刻,认真做好一切的荀郝煜才发现身下之人的身体变得冰凉冰凉,甚至身子上有出现一层白霜的征兆。

    一个惊吓,他立刻将那趴着的人儿给扳过了身子,一只满是黑色血渍的手掌顿时显露了出来,而那手掌的主人此刻已经闭上了眸子,呼吸也显得有些微弱。

    “溯,溯···”见此,荀郝煜开始不停的摇晃着夙柳柳,企图让她苏醒,是他粗心,居然没发现她中毒,是他没用,他不会解毒,“溯,溯···”声音越来越颤,更多的是无言的恐惧和无助,怎么办,早知道,他就不该整天练剑,该跟他那个便宜师父学习一下医术和毒术,那样,此刻,他就不会只能着急的担心着她。

    摇晃了几下,夙柳柳那快要冰霜的眸子悠悠的睁了开来,“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眸子眯了眯,眼见又要闭起来。

    “溯,不能睡,会醒不了的,溯,不要睡,你中毒了,要用什么药,告诉我好不好,我没用,不会解毒,现在外面···”荀郝煜几乎是祈求的开着口。

    “唔,没事,煜,就是有点冷,我吃过药了,不会有事,先让我睡一觉好不好,我好累,而且现在外面肯定很乱,我不要你冒险,唔,就是有点冷,你抱紧点,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有点冷···”说着,夙柳柳本能的往荀郝煜的怀里窝了窝。

    “不,溯,求你,别睡,别睡···”一个堂堂的男人,一个从来都是一个表情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般祈求着怀中之人,让她别睡,那从来都是淡漠的眸子,此刻更是染上了一层朦胧,手在不停的颤抖,他在害怕,他怕怀中的人儿就这般睡下去,一直一直的睡下去。

    怎么办,他不能抱她回驿馆,更不能轻易的让人给她医治,那样她肩上有金凤的秘密就保不住了,那样比她中毒更危险。

    “溯,求你,别睡···”惶恐的晃动着手中的人影,却又怕她像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想用力却又不敢用力,压抑着,痛苦着。

    “唔,煜,晕,不要晃,我保证,我真的没事,没事···”这一次,夙柳柳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蠕动着双唇轻轻的吐出了些许的话语。

    “溯···”压抑的低吼了一声,荀郝煜痛苦的闭上了眸子,不过,仅是片刻,那双眸子复又睁了开来,只是此刻闪过的却是坚定的眸光,仿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掌风从身后传来,眸中一暗,抱着怀中的人一个旋转躲了开去,抬眸看向那面前的一袭紫衣,荀郝煜的眸子越发的暗沉。

    “把她给我。”不是商量,不是祈求,而是直接性的命令。

    “伤她至此,你还有何资格要她。”嘲讽一笑,荀郝煜搂紧怀中之人,第一次,他的脸上在面对他人之时多出了些许异样的表情。

    “是你,早该猜到是你,想来,那日后山之人也是你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没资格拥有她,你除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你又做了些什么。”他替她不值,枉她总是那般维护她。

    “没时间和你争辩,你能救她吗?”虽然再和对面那人说话,但是那双眸子却始终定格在那怀中快要冻僵的人儿身上,本就黯淡的眸光变得越发的暗沉。

    明凰的话,让荀郝煜休得顿住,是,他是不能救她,这也是他痛恨自己的地方。

    “···”

    “你的身份很麻烦,我现在不想跟你追究太多,如果你真为她好,就将她给我,并立刻回去将事情处理好,天亮之前,我会将她送过来,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说着,明凰直接上前从对方的怀中接过那快要冻僵的人儿,心止不住的一痛,他又让她受伤了,且,伤的如此之重,他不想给自己找借口,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而此刻,他不得不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跟着他只会更加的危险,他知道,在那样的一个场面,素素愿意跟眼前的这个人走,说明素素是相信这个人的。

    对不起,素素,等我处理好了一切,一定任由你处置,哪怕是要我的命也可以。

    对于明凰的霸道,荀郝煜没有半分的阻止,或者说,是他无法阻止,他说的对,他能救她,而自己却不能,除了看着她被他带走,他无能无力,这一刻,他真的好痛恨自己。

    “不要妄图伤害她,利用她,否则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丢下一句话,明凰抱着夙柳柳转身消失在了小院之中,警告着他人不得伤害她,可他却知那个伤她最深的人却是他自己。

    看着那消失的紫色身影,荀郝煜暗了暗眸子,随即也跟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红色,入眼的除了红色,她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颜色,明明是该让人欢喜的颜色,可为何在她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

    辗转几个长廊,仿似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般,突然,一抹银白搂着一抹粉红拦住了她的去路,此刻,那两人脸上全是幸福美满的笑容,那笑容,比那满眼的红色更加刺眼,她张嘴想质问,可那两人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从她的身上一穿而过,夙柳柳有些惊慌的转身看着那相拥而去的身影,“凰,不要走···凰···”

    惊慌的叫喊着,可是无论多大的声音,那前方离开的人都没有半丝停下的打算···

    “不要走,凰,不要走,不要···”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里,一张简单的床榻上,一个娇弱的人儿不停的挥着手,那眼角更是流下了点点的湿润。

    直到那挥舞的手被一只大手给握在了手心之中,那人儿才停下了呼喊,泪水依旧在,只不过那嘴角却多了一抹微笑,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三日之后的那个清晨。

    朦朦胧胧,夙柳柳只感觉脑袋一片混沌,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看不完的红色,还有那相拥而去的身影,任由她无论如何都喊不回头,可是,似乎总有一抹温暖围绕在她的身边,轻抚着她,那温暖是谁?

    意识恢复,还没有睁开眼睑,就感觉到手心处一抹温暖,还来不及去寻思那抹温暖,就感觉左肩之处传来一阵刺痛,来的太突然,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嘶···”吸气的同时,手也跟着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溯。”

    耳边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呼唤,这一声呼唤让夙柳柳刚睁开的眸子跟着转了过去,那记忆里冷萧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颓废,见此,夙柳柳眨了眨有些朦胧的眼睛,不确定的开口道:“煜?”

    “恩。”

    听到这声轻应,夙柳柳微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一丝失落,随即抬眸眯眼夙柳柳嗤笑道:“煜,你干嘛了,怎么搞的这么不修边幅。”

    “很丑吗?”荀郝煜有些木愣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丑,快去梳洗一下吧,我没事了,谢谢。”当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煜那副有些狼狈的模样,她就想到自己上一次在边湘城受伤,哥哥照顾自己的情形,想来,煜也该有好几天没合眼了吧。

    “丑就丑吧,你饿了吧,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弄。”

    “不饿,你先去洗洗,刚醒,不想吃。”

    刚想开口拒绝,可是看着那双坚定的眸子,荀郝煜到了嘴边的话,也跟着咽了下去,“好吧,我去梳洗一下,顺便将药给你端来,你别乱动。”说着,起身替夙柳柳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去。

    看着荀郝煜离去的身影,夙柳柳的眸子跟着暗淡了下去。

    她服了药不假,但是却只能护住心脉,而不能给自己解毒,自己如今这般状况,似乎毒已经解开了,睡梦中,她记得,似乎曾有一抹熟悉的温暖,是谁?

    而之前,她记得总是被煜摇晃,后来似乎又多了一个声音,朦朦胧胧的似乎看到一抹紫色,是谁?是他吗?

    不消片刻,荀郝煜恢复了清朗,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刚进来,就看见那个趴在床榻上的人儿皱着眉头,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焦急的几步上前,荀郝煜担忧的开口道:“是不是哪里又疼了···”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难受。”转眸,不甚在意的笑了一声。

    “来,先喝药,喝完了,我给你弄吃的。”说着,荀郝煜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拿起汤匙舀起碗里的药,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送到了夙柳柳的嘴边。

    看着面前汤匙里的药,夙柳柳苦笑了一声,“煜,这般喝药,你想苦死我啊,再说,我又不是唐瓷娃娃,我自己喝就好。”说着,夙柳柳忍着痛挣扎着欲从床榻上坐起来。

    “别乱动,想起来,说一声便是。”说着,急急的放下药碗,小心翼翼的将夙柳柳从床榻上给抱了起来,尽量避开她的伤口,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从没有感觉到自己这般虚弱过,仅是一个爬起来的动作,似乎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有些气喘嘘嘘的倚在荀郝煜的身上,夙柳柳就着那嘴边的碗,毫不犹豫的一口喝了下去,药很苦,就如她此刻的心一般,而她此刻,却很是需要这般的苦味来滋润那比这药还要苦上几分的心,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谁解得毒?”或许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她却不愿意承认,那人此刻不是该沉浸在温柔乡里吗,怎么有时间来给她这个快要死的人解毒,这扇一巴掌再给一个糖果,有意思嘛?

    “···”

    “是他对吗?”虽然没有听到回答,但是夙柳柳却没有放弃诉说。

    “···”

    “算了,放我下来,我想再睡一会。”

    “对不起,溯。”带着压抑的道歉声响彻在夙柳柳的耳边,震得她有些晕眩。

    “对不起?你从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是救了我两次,何来对不起,好了,放我下来睡觉,想累死我啊?”有些耍赖的动了动身子,有些事情她不想说,即使知道,她也不想捅破。

    感受到怀中人的挣扎,他怕她伤着自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将她给重新放在了床榻之上。

    “煜,有些饿了给我弄些吃的吧。”她知道,让他去休息他一定不会定,索性就换了一个借口将他支开,她想一个人静一会。

    “好。”荀郝煜没有犹豫,理了理夙柳柳额前那有些凌乱的发丝,轻应了一声,随即替她掖好被角,转身离开。

    时间如细沙一般,在指间哗然而逝。

    自初醒那日探究过之后,夙柳柳这五日来没有再问起半分是谁给她解得毒,更是没有去询问半句荀郝煜的身份,其实,他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能出现在皇家宴会上,有几个是简单的,又何必去探寻,但即使知道,她也不想去捅破,在她的眼里,他只是她的小师弟煜,而不是别的什么。

    五日来,夙柳柳一直嘻嘻笑笑,像个没事人一般,完全不似上一次在边湘城那次明凰突然离开的疯狂。

    是不爱了,还是···

    月色迷蒙,枯黄的落叶被那凛冽的寒风吹卷着,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唯美却很寂寥的痕迹。

    几个利落间,已经着上了一身黑衣,纤弱的身子显得越发的纤细朦胧。

    刚走到门前,一个同样黑色却很是健硕的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

    淡漠的看了一眼,夙柳柳刚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给抢先。

    “让我陪你一起去。”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所以他学会了对她妥协,既然不能阻止,他就陪着,至少那样可以看着她安好,也可以在她危险的时候挡在她的身前,那样,她就不会再受伤。

不要糟蹋自己

    “让我陪你一起去。”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所以他学会了对她妥协,既然不能阻止,他就陪着,至少那样可以看着她安好,也可以在她危险的时候挡在她的身前,那样,她就不会再受伤。

    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她以为对方要阻止,却不想却是要求同去,抿了抿嘴,最终夙柳柳轻点了一下头,转身就向黑暗中闪去。

    一见那俏影消失,荀郝煜很是利索的跟了上去,深怕慢上半分就将她给跟丢了一般。

    当夙柳柳出现在冥王府之外的时候,她发现那周遭的气息很是诡异,但即使如此,也阻止不了她前进的脚步。

    拉着荀郝煜藏身在冥王府西北角角落里的一棵大树上,夙柳柳转眸很是严肃的对着荀郝煜开口道:“煜,在这里等我。”

    张了张嘴,荀郝煜想开口拒绝,可是,当他的眸子对上暗夜里那双淡漠到无情的眸子之时,他愣是没有吐出一个字,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他知道,她能让他跟到这里已经是极限,她的脾性他怎么会不了解,除了妥协,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等我,还有,小心。”夙柳柳迎身抱着荀郝煜,留下一句话,随即毅然的转身离开。

    夙柳柳如同那暗夜里的精灵一般,熟门熟路的穿梭在冥王府中,最后一个闪身,潜入了那个有着微亮的房间内。

    当看到那微弱的灯光下静坐的那一人之时,夙柳柳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她真怕看到她无法接受的画面。

    案桌前微垂着眸子的凤玄冥在感受到那抹昏暗和那股熟悉的气息之时,握在袖中的手忍不住颤了颤,但是面上却是一片冷漠,微抬起眸子,就那般不明的看着对面那纤弱的人儿,她,似乎瘦了。

    夙柳柳也同样带着不明的神色看着对面那抹银白,一时间,静默的空气中只剩下一股诡异的气息。

    最先开口的那人就是输的那人,很显然,那输的人必定是凤玄冥。

    转开眸子,不甚在意的开口道:“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算冷漠,但却没有温度,仿似在规劝一个陌生人不要犯险一般,只是好心的提醒一下似的。

    “是吗?那当初你又为何将我带进这里,仅是因为那时我受伤了吗,现在,我也依旧受着伤,怎么就不能来了。”带着微微的嘲讽,夙柳柳像是一个浑身扎满刺的刺猬一般。

    “···”

    “怎么,心虚了,既然伤我,为何还要出手救我,让我死掉岂不是一了百了。”

    “···”

    “···”

    没有回答,夙柳柳也不再说话,刚刚有些温度的空气此刻又陷入了沉寂。

    久不见身后的动作,久不闻身后的声音,凤玄冥看着窗外的眸子闪过一抹痛色,刚要转首,身子突然被抱住,那仅剩的微弱灯光也在这时熄灭,与此同时,脸上的面具也被一只不安分的小手给拽了下去。

    明明他可以推开,明明他可以阻止,可是他却没有,因为他舍不得,他不能再伤害她,至少在他清醒的时候不能。

    低眸,一双满是红艳的娇俏脸庞就那般出现在了眼眸之中,那双水眸更是带着他无法抵挡的媚色。

    刚想开口,却突的被那柔软给按住,薄唇上那柔软带着湿湿的火热一直传到他的心底。

    闭了闭眸子,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去阻止自己沉沦,不推开,不迎合,就那样目瞪的坐着,仿似一个木偶一般,任由对方所欲所求。

    吻了许久不见对方有丝毫的动作,夙柳柳不甘心的将手伸进对方的衣衫,企图去撩拨对方,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除了身下的某处坚挺的顶着她之外,别的却丝毫不见对方有半分动作。

    “为什么?厌倦我了?”抬起头,不再做无力的挣扎,夙柳柳有些愤然的说道。

    “···”

    “为什么不说话,你明明有反应,为什么不肯承认。”

    “···”

    “说啊,为什么不肯承认,难道你不想要我?”说着,夙柳柳那伸在对方衣襟中的小手再一次不安分的动了动。

    “那是自然的生理反应。”移开眸子,有些坚硬的解释道,拢在袖中的手也在此刻伸了出来,一把按住了那作乱的小手,“不要胡闹。”

    “哈,生理反应,你的意思是说,任何一个女人这样对你你都可以有反应喽。”夙柳柳感觉听到了一个很大的笑话一般,很想发生大笑,但是她知道她不能,不能丧失狼,“胡闹,我哪里有胡闹,我这可是自动送上门来,怎么,冥王殿下是不稀罕喽?”

    “···”

    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一抹苦涩,夙柳柳将手从对方的手中拿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腰带之上,一点一点慢慢的解着,手有些颤抖,贝齿咬着樱唇,忍着腹中的那股热意,努力维持着自然状态。

    “凰,你说,你是厌倦我了,不爱我了,还是至始至终都只是耍着我玩,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呢?”

    本欲阻止对方动作的大手在听到对方这似有意似无意的呢喃的时候,生生的抑制了那阻止的动作,身子也越发的变得僵硬。

    “凰,你是爱我的,对不对,虽然我不知道那一天你为什么要出手伤我,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所以,我不怪你,恋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虽然不知道我们之间算不算是恋人,但是我依旧选择相信你。”抬起眸子,带着真挚的眸光看着眼前这张近似妖孽的脸,是的,她选择信任他,她希望他可以给她解释,所以,她来了,她不相信明明前一刻还和她暖香细语的人下一刻会刀剑相向。

    “···”凤玄冥没有出声,但是心中却泛起了滔滔海浪,他多想解释,可是,这里面牵扯到了太多,他不想将她给卷进来。

    “凰,你爱我好不好。”说话间,衣衫已经褪落,只剩下一个遮羞的肚兜。一双光滑纤细的藕臂带着火热的温度瞬间缠上了对方的脖颈,柔软的唇吐着温热的气息,话语间满是卑微的祈求,“凰,爱我好不好。”

    “···”

    没有回应,夙柳柳掩去眸中的苦涩,顺应着身上的火热贴上了对面的胸膛,然而,就在这时,她被一个大力给掀了开去,因为猝不及防,所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随即更是被一件衣衫给披头盖住。

    耳边响起了那熟悉却不知在何时变得冷傲的声音,“不要糟蹋自己,你走吧,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看似愤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伸手拿起桌上的面具带了起来,以此来掩饰他的情绪。

    身子越发的火热,只是那心却因为那摔落的动作变得冰冷,冰冷。

    当那衣衫从那头上扯下之时,面上的苦涩已经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带着无尽媚意的娇笑。

    伸手拨了拨有些缭乱的发丝,一挥手,飘落的衣衫重新穿到了那玲珑的玉体之上,媚眼轻抬,笑颜如花的看着对面之人,“冥王殿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要了小女子吗?”吐出丁香小舌,轻轻的在朱唇上舔了一圈,媚色更甚。

    “···”

    “呀···原来冥王殿下真的不稀罕小女子啊,也对,冥王殿下有着更漂亮的美人相陪,怎么会稀罕咱们这种货色呢?”说着,夙柳柳将那纤纤玉指伸进了嘴里轻轻的吸吮了几下,并咬了几口,“恩···”一阵热流,夙柳柳一个没忍住哼出了声,“冥王···恩···殿下···恩···你真的···不再···考虑···恩···一下吗?”

    双眼迷蒙,此刻的夙柳柳很是诱人,诱人的让人想要忍不住一口吞下去。

    “够了,不要再如此作践自己,搞的跟个风尘女子一般,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堪。”硬生生的移开眸子,他真怕自己受不住她的诱惑,即使心已动,但那说出的话语却是那般的冷漠,那般的伤人。

    “风尘女子···呵呵···好一个风尘女子···不过,这却也是一个谋生的好方法···”嗤嗤的笑着,夙柳柳从地上站了起来,并系好了腰间那散落的腰带,再次抬眸,眸中的媚意尽散,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冷漠,“凤玄冥,你不要后悔,是你自己推开我的,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接受,既然你不屑我的信任,我也不屑再给予,从此以后,我俩各不相干,你不想玩,我也不想玩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你以为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男人了吗,既然你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你,至此,你享受你的温柔乡,我消受我的美男恩,互不相干。”说着毅然转身向那门边走去,只是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的隐忍,仿似走在油锅上一般,待走到那门前,仿似想起什么似的,回眸娇媚的开口道:“凤玄冥,是你自己不要的,那我只好给别人了,你不是说我像风尘女子吗,我还真像风尘女子那般服了媚药准备来好好伺候你的,可是你不稀罕,不愿意做我的解药,替我解开,那么我只好找人代劳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话音一消,她立刻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待凤玄冥反应过来之时,那墨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谁是惹祸精了

    媚药?凤玄冥感觉自己似乎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素素,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可是,略一回想,他却发现刚刚的她似乎娇媚的过头了,身子也火热火热的,该死,他怎么会那般的粗心,一拳砸在门板之上,凤玄冥一个闪身追了出去。

    不是他自私想独霸着她,他只是不想她就那般随便的将自己交给一个她不爱的人,他只是想她安好,才推开她,难道他又错了···

    素素,你千万别做傻事。

    然而,那追寻的脚步最终却停留在了冥王府的门前,手中的拳头握紧,他不能追,追了她会有危险,既然她已经做出选择,那么就此断了吧,就让她这样以为吧,他们本来就是不该也不能在一起的,是他贪婪了,沦落了,断了吧,所有的一切就让他一个人背负一切就好···

    一个坚硬的转身,仿似用尽了凤玄冥毕生的精力一般,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转身,让他悔了半生,如果,这一刻他没有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做的一切是为她好,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一切,或许,他就不会经历那撕心裂肺的痛了,然而,世上注定没有后悔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一样都阻止不了。

    冥王府西北角那一颗不起眼的大树上,两抹黑色的身影相拥着,那娇小的身影在看到那抹银白追来之时,眸中染上些许的狂喜,却在那抹身影转僧时,狂喜碎裂了一地,最后只剩下一片死水,他果真是不在乎她,那么之前的一切,都是骗她的了,哈哈···都是骗她的···

    火热侵蚀着她的神经,然而那冰凉的泪水却不断的从眼眶中滑落,原来,他真的这般不在乎她,甚至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原来,他所谓的爱,是那么苍白。

    感受到周围的异动,荀郝煜顿时搂紧怀中的人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待他们消失之后,又一个黑色身影徘徊在那树下,只是,是敌是友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刺客时间,所谓的冥王大婚被推迟在了半个月后的一个黄道节日。

    而时据那日还剩五日。

    一个纤细的身影无视众人的各色视线依靠在一抹冷峻的身影之上走进了一家客栈。

    不用怀疑,除了夙柳柳和荀郝煜,不做他想。

    而此刻,夙柳柳那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明显的比前几日要虚弱的多,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依旧坚持要回到当初她与千霖分开的那个客栈,她要离开,要在那个人成亲之前离开,虽然他说过不是他成亲,但不管是不是,都与她不再有半分关系。

    刚踏进客栈门半步,就见一个青色的身影猛的一跃跪在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属下失职。”

    “是我顽劣,亏得你还守在这里。”伸手扶起地上那半跪的少年,她记得,初次见面那会这个小子对自己是一脸的鄙夷,现如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自己这般恭敬。

    “小姐。”千霖恭敬的站在一边,不明的看了荀郝煜一眼,抿了抿嘴,有些欲言又止。

    “回房间再说吧。”摆了摆手,靠着荀郝煜的身子向二楼走去。

    刚回到房间,千霖再一次跪在了夙柳柳的面前,开口道:“小姐,请跟属下离开,这里很危险,还有,主子明日就到。”

    听着前半句没有任何反应的夙柳柳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很是激动的站直了身子,“你说什么,叔叔要来?”

    “是,主子担心小姐。”千霖低着头,恭声应道。

    “咳···咳···”由于动作太猛烈,立起身子刚说完一句话的夙柳柳立刻不适的捂住嘴猛烈的咳嗽。

    “身子不好,不要太勉强自己。”荀郝煜伸手拍了拍夙柳柳的后背,似责备,似无奈的说道。

    “没事,咳···我没事····”摆了摆手,夙柳柳勉强抑制住咳嗽说道,随即又对着千霖开口道:“你先去休息吧,我不在的这几日你恐怕也没有睡好,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闻言,千霖抬头看了一眼夙柳柳,又看了一眼荀郝煜,最终只应了一声,“是。”随即便起身向隔壁走去。

    拂开荀郝煜扶着自己的手,夙柳柳漫步走向床榻,安然的坐了下来,倚靠在一边的床架上,抬眸看向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内敛男子。

    “煜,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轻扯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只是那笑容却看上去有气无力。

    “不想听你说谢谢。”荀郝煜板着脸,显示着自己的不满。

    “好,不说。”夙柳柳有些无奈的叹息着,“你坐下,别站着,让我仰着头跟你说话,脖子好酸的。”

    看着夙柳柳那有些无赖的模样,荀郝煜心中一暖,随即就着床榻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很是自然。

    “煜,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不用守着我,我真的没事,更何况我叔叔明日就来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了,我不想羁绊你的脚步,所以,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散去眸中的懒意,夙柳柳说的很是认真。

    “溯···”暗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赞同。

    “不要多说,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欠你太多,我还不起。”伸手阻止了对面之人的话语,她不想再欠任何人的,他们只是朋友,他没有必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更何况他的身份,她不想再跟任何一个皇室扯上关系。

    “你没有欠我,我也不要你还,我只要你好好的。”荀郝煜有些激动的伸手抓住夙柳柳伸在他眼前的手,更是一个用力将那对面之人给搂在了怀里,“溯,不要拒绝我,让我一直照顾你可好···”他不要她跟他撇开关系,他不要。

    “煜,你别···”刚想说些什么,那合上的门扉突然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开了开来,那看似相拥的两人也被这一声声响给吸去了心神,同时转眸向门前看去。

    一袭蓝衣,一身温润之气,只是那脸庞却是与之不符的平凡,平凡的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

    看着那相拥的两人,蓝衣男子的眸子暗了暗,随即对上夙柳柳那有些错愕的眸子,满眼宠溺的开口道:“丫头···”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虽然不是熟悉的面庞,但夙柳柳很快就认出了那蓝衣的主人,有些激动有些错愕的猛地站起了身子,惊叫道:“叔叔···”

    “恩···”勾出一笑,轻应出声。

    “叔叔···”看着那笑看着自己的人,夙柳柳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叔叔···”喃喃的又叫了一声,夙柳柳有些啷镗的几步迎了上去,一把扑在了那人的怀中,将螓首狠狠的埋了进去,“叔叔···”一声又一声,每一声中含满了无言的依赖,更透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委屈与酸涩。

    “丫头,叔叔来晚了,对不起···”拍着怀中之人的背,温如玉垂下了眸子,掩去里面的复杂情绪,略带歉意却富满无端宠溺的开口说道。

    “不···”夙柳柳埋在温如玉的怀中摇了摇头,闷声道,“叔叔没有错,不要道歉,叔叔没有错···是我太任性···”

    “傻丫头···”

    看着那旁若无人相拥的两人,荀郝煜的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与复杂,然,最终却化为无波无澜,就那般的坐着,静静的看着那相拥的两人。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还有别人在呢,都不给叔叔介绍一下···”

    “人家没有撒娇。”使劲的在温如玉的怀里蹭了蹭,蹭去了那眼角的些许泪滴,夙柳柳不满的抬眸看向那笑看着自己的温如玉,撅着嘴不满道,“叔叔不要寻人家开心,都是叔叔不好,害我在我小师弟面前失态了,喏,那个,就是我小师弟,怎么样,我混的好吧,有这么一个拉风的小师弟。”此刻的夙柳柳就像一只翘着尾巴洋洋得意炫耀着自己东西的狗狗一般,那模样真正是让人哭笑不得。

    “煜,这是我叔叔。”说着,又转首对着荀郝煜开口介绍道。

    看着那笑颜如花,小女人娇态十足的女子,荀郝煜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言的滋味,叔叔吗,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叔叔吗,她对他是那般的依赖,依赖的那般自然,自从那日中毒醒来,他就没见过她笑得这般开心,去过冥王府之后变得更甚,,这个看似平凡的男人对她的影响力真的就这般大吗,他,真的是她的叔叔吗?那占有性的姿态,真的是一个叔叔该有的吗?

    “多谢你照顾我家丫头。”收紧握在怀中之人腰间的手臂,温如玉抬眸看向对面之人,浅笑的开口道。

    “不用,我和她是朋友,照顾她是应该的。”站起身子,荀郝煜半分气势不输对方的开口应声道。

    “不管怎样,是我家丫头给你惹麻烦了,她就是一个惹祸精,走到哪里都会惹祸,我···”

    “好了,叔叔,不要说了,谁是惹祸精了。”看着荀郝煜逐渐变黑的脸色,夙柳柳赶紧的打断了温如玉的话,刚刚煜才跟她说了不要谢什么的,这会子叔叔又来这一套,回头煜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她能不打断吗?

不要再招惹他

    “好了,叔叔,不要说了,谁是惹祸精了。”看着荀郝煜逐渐变黑的脸色,夙柳柳赶紧的打断了温如玉的话,刚刚煜才跟她说了不要谢什么的,这会子叔叔又来这一套,回头煜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她能不打断吗?

    “是,我家丫头不是惹祸精。”低首,伸手刮了眼前的那挺着的翘鼻,眸中满是宠溺与那深不见底的暗黑,能再这般拥着她,真好。

    本欲开口说些什么的荀郝煜,在听到一声‘扑哧,扑哧’声之后,转眸看向那站在半开的木窗,之间那窗棂边上站着一只白色且额头上有着一点红的鸽子,眸中一暗,几步上前抓起了那只鸽子,一把拽下了那缠绕在鸽子腿上的纸条,一松一放,鸽子飞走了,纸条也放了开来,一眼扫完之后,本就暗沉的眸色变得越发的暗沉,而那纸条更是在同时之间化为粉末。

    皱了皱眉,荀郝煜转身走到夙柳柳面前,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早在荀郝煜走向那窗边的时候,夙柳柳就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此刻,看着那面带难色的荀郝煜,夙柳柳抢先开了口,“想说什么就说吧,是不是有事,要是有事,就去办吧,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你不放心,现在我叔叔来了,你该放心了吧。”

    荀郝煜看了看夙柳柳,抿了抿嘴,最终开口道:“等我办好事情,我一定会去找你。”这是他的承诺,他一定会去找她,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守在她的身边不让她再受任何的伤害。

    “···”夙柳柳想张口说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不要他去,还是怎么的,他们毕竟是朋友,她怎么可以将话说的那般决绝,可是,她···

    “她这几日身子不好,又中毒,又受伤,前两日还发了高烧,现在也还没有全部退下去,要不是她坚持,我是不会带她来这里的,好好照顾她,她不能再受伤了。”抬眸看着温如玉,荀郝煜一本正经的交代道,随即深深的看了夙柳柳一眼,毫不犹豫的抬脚错开身子向门外走去,待到门边之时,荀郝煜站定脚步,回眸看向那回眸之人,道:“溯,照顾好自己,还有,等我,我一定会负责。”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再也不做任何的留恋,转身离去,徒留一室诡异。

    负责,负责···

    这两个字就像魔咒一般徘徊在温如玉的脑中,难道他们真的···

    感觉到腰间一痛,夙柳柳‘啊’的一声叫出了声,随即抬眸不满的看向那捏痛自己的人,“叔叔,你弄痛我了,我没有犯错啊,你做什么要掐我。”

    “弄痛了,叔叔不是故意的,要不,叔叔帮你看看。”被叫回神的温如玉带着歉意看了怀中的人一眼,说着,就伸手欲掀开夙柳柳腰间的衣衫。

    “不要,叔叔,不要,柳柳不痛了,唔,好累,柳柳要睡觉了···”边说边拍掉自己腰间的手,夙柳柳打着哈气向床榻边走去,她那满是伤痕的身子,她不想让叔叔看到,她不要叔叔担心。

    然而,刚向前走两步的夙柳柳却感觉到一阵晕眩,眼见就要摔倒在地,却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双手更揽进了怀里,“不看就不看,慢点走。”看着那如落叶一般飘零的身影,温如玉的脑中闪过荀郝煜之前说的话,中毒,他知道,受伤,他也知道,只是这高烧是怎么一回事,照理说,伤口应该结痂,不应该再发烧了啊?

    扶着怀中之人向床榻边走去,顺势摸上了那有些微弱的脉搏,本来只是想探一探对方的身体如何,哪只,这一探却让他的心忍不住为之一颤,身子也不自觉的变得僵硬。

    靠在温如玉怀中的夙柳柳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他的异样,随即像是知道什么一样,不着痕迹的甩开那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边向床榻边走去,边不依的询问道:“千霖说叔叔明日才到,怎么今日就到了,还有啊,叔叔明明答应人家在清风城等人家的,怎么就这样突然跑过来了呢,叔叔你真是说话不算话,而且,从清风城赶过来,哪里会那么快,叔叔,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跟着我的。”抬眸,状似愤怒的看着身侧那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还有啊,叔叔,要换也换一张俊俏一点的脸啊,这张脸,真是丑死了···”一脸嫌恶的摸了摸温如玉的脸庞,一副恨不得要立刻将它撕下来一般。

    “丫头,你的问题真多,你要叔叔先回答哪一个?”伸手附上那摸着自己脸庞的手,一把将它拽紧在手里,细细的摩挲着,感受着那能温暖他心的温度。

    “先说这脸吧,丑死了,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哦?怎么讲?”

    “叔叔,气质,气质懂不,就你那一身气质,怎么看怎么和这张脸不相配,你说,是不是一看就是假的呢。”

    “是吗?”温如玉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随即低垂下眸子借此掩去眸中的情绪,继而道:“那和叔叔本身的脸呢,看着总该相符吧。”

    “那当然,我家叔叔那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那温润出尘的气息,能不配么。”如果,夙柳柳有尾巴,估计此刻绝对可以看到它翘上天,瞧那得意的模样,大有一种我家有郎初养成的自豪味道。

    “哦,原来我家丫头是喜欢皮相的啊,要是有一天叔叔换了模样,丫头是不是就不喜欢,不认叔叔了呢?”抬眸,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只是那眸那心却紧紧的关注着对方的变化,深怕错过一丝的遗漏。

    “怎么可能,只要是叔叔,柳柳就喜欢,就爱护,好了,不胡扯了,至于叔叔跟着柳柳的帐等柳柳醒来再算。”说着,夙柳柳捂嘴打了一个哈气,“唔,柳柳累了,先睡一会,叔叔自便哦,”眨巴了两下眼睛,抽回那被对方握着的手,低头欲脱鞋袜上床榻,却被人捷足先登的握住了她的玉足。

    只见温如玉半跪在夙柳柳的身前,伸手捉起那玉足,欲脱下那绣鞋。

    “叔叔,我自己来就好。”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捉住自己玉足欲替自己脱去鞋袜的男人,夙柳柳本能的缩了缩脚,她怎么觉得这样有些怪异,虽然叔叔很疼她,可是古代的男人不是都膝下有黄金吗,更是地位凌驾于女人之上,虽然她不是很认同,可是,她的叔叔,那么尊贵的叔叔怎么可以给她脱鞋,就算要脱,不也该是她的男人给她脱么。

    “别动,身子不舒服,叔叔代劳就好。”没有抬首,执着的抓着那欲抽回的玉足,慢条细理的脱下那只精致的绣鞋,露出了那只裹着丝绸白袜的玉足。

    “可是···”动了动脚,想抽回,奈何力气不够,又怕误伤了叔叔,不敢真的用力,也就是这一个迟疑间,一只绣鞋已经脱了下来,见此,夙柳柳也不再挣扎,就那般定定的看着那个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为自己脱去绣鞋,再脱去鞋袜,是那般的认真,是那般的仔细,那般的小心翼翼,仿似捧着珍宝一般。

    ‘啪嗒’一声,一滴冰凉滴落在了那捉着玉足的大手之上,啪嗒,啪嗒,一声接着一声,一滴接着一滴···

    蓦然抬首,一双满是水滴的眸子就那般呈现在了他的眼前,那冰凉的泪水灼热着他的手背,更是刺痛着他的心。

    猛的站起身子,紧张的抓着那泪人儿的双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素字就那般卡在了薄唇之间。

    “叔叔···”一个前扑,夙柳柳猛的抱住温如玉,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整个人深深的埋在他的怀抱之中。

    “丫头。”抱紧怀中的人,顺势坐在床榻之上,将她圈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更是看似无措的拍着怀中之人的后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在努力的压制着心中那股仿似下一秒就要奔腾而出的复杂情绪。

    “叔叔,叔叔,叔叔···”无助,脆弱,委屈,酸涩,各种复杂的负面情绪此刻全部暴漏了出来,此刻的温如玉就像是孤身漂泊在海上的夙柳柳手中抓着的那唯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抓的那么紧,那么的用力,仿似用尽了一身的力气似的。

    “恩···”没有任何的话语,只除了轻应声,只要夙柳柳叫一声,他就轻应一声,只为让她知道他是存在的,让她的心有依靠,而他那双看着床幔的眸子则是泛着无言的痛色与压抑,如风暴一般,席卷着他的眸海。

    “叔叔···呜···叔叔···”

    “恩···”

    “柳柳是不是不够好,所以才会被人抛弃,才会被人当傻子一样的玩弄···”

    “···”

    “没有人爱柳柳了,他不爱了,他抛弃我了,即使我放下一切尊严去祈求,他都不屑一顾,他就那般无情的将我给推开了···”

    “···”

    “为什么不要我,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不要我,我都不计较他打伤我的事情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要我···不要我···”

    “···”

    “我就那般的差吗,差到他连一丝情意都不愿再留给我,明明之前他说爱我,说爱我的···”

    “···”

    “既然不爱我,不要我,当初又为什么要招惹我,既然不爱我,不要我,为什么我受伤了,还要救我,为什么···”

    “···”

    一声又一声,带着浓重的哭音,像是嘶吼,却又不似嘶吼,看似发泄,却又带着浓浓的压抑,一声又一声的为什么,像一棒又一棒的大锤子一般,重重的击在温如玉的心间之上,那环绕在娇人儿背后的那双手更是握成了拳头,那指甲深深的扎在掌心之上,十指连心,但即使如此,依旧不能缓解那股侵蚀着他心间的疼痛。

    他多想开口说,不是这样的,他爱她,要她,怎么会抛弃她,但纵使有千言万语,此刻却只能无言相对···

    渐渐的,诉控声不在,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那压抑的哭泣声,一声又一声,呜咽着,如困斗的小兽一般。

    蓝色的衣襟在那泪水的洗涤下,湿润了一大片,而那泪人儿的呜咽声也随着这湿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几声抽搭的声音。

    “是谁让我家丫头这般难受,告诉叔叔,叔叔替你去教训他,或者直接杀了他,给丫头解气。”感受着怀中之人逐渐变得平稳的气息,温如玉深吸了一口气,以一个爱护侄女的叔叔该有的愤怒态度有些凛冽的开了口。

    “不要。”听到一个杀字,夙柳柳猛地抬起了头,本能的反口说道。

    “丫头还惦念着他?”

    “没有,只是···”说着,夙柳柳移开了眸子,她怕被自己的叔叔看穿,“只是怕弄脏了叔叔的手,更何况哪有人家不喜欢我,就杀了人家的道理,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哭过之后,夙柳柳感觉到近几日压抑在自己心头上的那股气息减弱了一点,人也变得轻松了一点。

    “伤了我家丫头,就要付出代价,为了丫头,叔叔就是做强盗又如何。”温如玉说的很是强硬,一点也没有服软的意思,好似非要找人家拼命一般。

    “不要,叔叔。”回眸,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之人,“不要,叔叔,咱们不要再去招惹他好不好,就当柳柳从来没有认识他好不好。”

    从来没有认识他?

    这句话简直必要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至少那样他知道她是对他有恨的,至少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可是,却是当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这是不是就是说,从此两人要相忘于江湖,即使对面而过,也只是陌生人。

    想到这里,温如玉的身子忍不住一僵,更是移开了视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泄露情绪。

    “叔叔,柳柳只是想叔叔好好的,可以吗,咱们不要再去招惹他好不好。”没有理会温如玉那一闪而过的僵硬,夙柳柳极力的认证着。

伤痕

    “叔叔,柳柳只是想叔叔好好的,可以吗,咱们不要再去招惹他好不好。”没有理会温如玉那一闪而过的僵硬,夙柳柳极力的认证着。

    然而,还不待温如玉回眸说些什么,夙柳柳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随即‘砰’的一声向前倒去,一下子栽倒了温如玉的怀中。

    “柳···”本能的伸手揽住怀中的人,刚叫唤了一个字,就发现了不对,急急的叹了一下脉搏,再一抚那光洁的额头,温如玉的脸立刻变得铁青。

    “千霖,退烧药。”冰,这是此刻唯一的感觉,本来还有点温度的房间此刻也骤然降温,没有多余的话,只有这简单的几个字。

    扔下一句话,温如玉满眼心疼的将怀中人给放在了床榻之上,因为这一抱一放的动作,那裹住夙柳柳双臂的衣袖不自觉的撩了起来,那白皙的手臂也瞬间露了出来,只是此刻,却不在光洁。

    刚拉过锦被欲替夙柳柳盖上的温如玉,在低眸看见那白皙手臂上一道又一道浅红的伤痕的时候,顿时,手僵在了那里,这是怎么回事。

    满眼的不可思议,满眼的无法言喻,颤抖的伸手抚上那浅红的伤痕,明明之前他替她解毒的时候还没有的,这是怎么回事,荀郝煜那个混蛋欺负她了,可是,那个小子不是该好好对她的吗,这都是怎么回事。

    愤怒席卷着温如玉心间,同时夹杂着无言的疼痛,修长的手指从那手臂上移到了那腰间的衣带,仅是一个解开,一个脱落的动作,他感觉从没有过这么的艰难。

    除了那本该出现的鹰爪伤口,背后一片洁白,看到这,温如玉松了一口气,再掀起那肚兜,看着那小腹上一片光滑,顿时也松了一口气,只是那双臂之上却交叉着狰狞的伤痕,看到这,刚松了一口气的眉头又变得紧锁,这都怎么一回事。

    不放心的到床榻的另一边撩起那亵裤,看见一双洁白的**之时,眉头稍微松了松,还好,只有双臂上有伤。

    此刻,看着面前这个几近赤|裸的人儿,没有半丝情|欲,有的只是那无尽的心疼。

    重新替那人儿穿好了衣衫,拉上锦被,温如玉一个侧身躺在了她的身侧,撩起那衣袖,一点一点抚摸着上面的粉色伤痕,每摸一下,心就跟着痛一下,流连的手指划过那伤痕,停留在那他为她刻下的印记之上,金莲,原来,他在最初见她的时候,就将她给放在了心上,什么记号,都只是一个借口,原来,那个时候他就起了护她之心,最看不清楚的那个人也只是他自己。

    摩挲了几下,温如玉放下了那衣袖,紧接着爱怜的掀起了靠在他怀中的左臂,随着衣袖的掀起,那粉红色的伤痕一道一道的出现在了眼帘里,那一道一道仿似都划在他的心间一般,即使痛,他也要抚过那每一道伤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思索间,粉红色的伤痕中突入眼帘的那一颗红如砂的小点赫然出现在了温如玉的眼前,看着那红点,温如玉目瞪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震惊,欣喜,疑惑···

    之前那决绝的一幕幕从脑中不断的闪过,再结合眼前的这个红色朱砂,还有那白皙手臂上的浅红色伤痕,迷蒙的一切渐渐的变得清晰。

    紧紧的,紧紧的将怀中的人儿给搂紧,心中那连日来的空旷此刻也被填满,除了深深的心疼,他已经无法再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个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傻,他以为,她真的那般决绝,他以为她真的去找了别的男人,他以为他可以至此放开她只守候在她身边,可是,当不见她的几日,他的心就仿佛缺少了一块一般,当再见她的那时,他那心率的跳动,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法自持,最震撼的莫过于看见她手上的伤痕和那红如血的朱砂,这个丫头怎么可以这般傻,明明嚷着要去找男人,可偏偏···

    丫头,他到底该那她怎么办,本来准备放开一切去爱她,可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提醒了他一切,他不能爱她啊,不能如一个男人爱女人那般爱她,不能啊···——

    一米带着暖意的光线迷蒙了那刚刚睁开的凤眼。

    有些不习惯的眨了眨,一袭蓝衣衬着那抹光线映入了眼帘。

    “叔叔···”初醒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看着那即使闭着眼睛依旧显得有些皱起的眉,夙柳柳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了上去,企图去抚平那皱痕,她不喜欢看到叔叔皱着眉,很不喜欢。

    刚抚上那眉头,一只温暖的大手瞬间裹住了那小手,那双闭着的眸子也在此刻睁了开来。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如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没事了,让叔叔担心了,是柳柳不好。”展颜一笑,比那窗外的阳光还要温暖。

    “说的哪里的话,饿了没有,这一昏迷就昏迷了一天一夜,要是再不醒,叔叔都要将你摇醒了。”

    “一天一夜?”闻言,夙柳柳有些惊讶,她居然昏迷了这么久,她的身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

    “恩,一天一夜,好了,醒了就好,叔叔给你去弄吃的,你再歇一会,不要随便乱动。”说着,将手中的小手放进那锦被里,替她掖好被角,随即起了身。

    “叔叔···”温如玉刚转身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了一声糯糯的叫喊声,带着淡淡的撒娇意味。

    “恩?”转眸,挑眉,询问。

    “叔叔永远对柳柳这么好,好不好?”眉眼带笑,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好。”没有犹豫,直接应声出口。

    “嘻嘻,就知道叔叔最好了。”将被子盖过头,夙柳柳欢喜的嬉笑了两声,像个满足的孩子一般,刹是可爱,再也看不到半点之前的落寞与伤感,仿似昨天那个哭的撕心裂肺的人儿不是她一般,仿似,又回到了从前那般,那个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欢乐的笑着的傻小姐一般。

    似乎,有什么,在这一觉之后变得不一样了,只是,究竟哪里变了,谁也不知道。

    “傻丫头。”留下宠溺到无奈的两个字,温如玉转身向外走去,看到这样的她,他不知道自己心中该作何滋味,作为叔叔,看到她这般,他该是开心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是不是该伤心呢,因为那个女人似乎已经决定忘记自己了···

    难过也好,伤心也罢,只要她高高兴兴的,就好,其余的,都留给她吧,他们本就不能相爱,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让它错下去吧,一直错下去,忘了也好,或许有一天她会爱上另一个男人,只要她开心,安好,一切都好,哪怕给她幸福的那个男人不是自己,只要她好,他愿意一切都让步。

    转眼,又过去一日。

    翌日清晨,夙柳柳已经无大碍。

    放下手中的粥碗,拿起一边的丝帕擦了擦嘴,夙柳柳抬眸看向身边的蓝色身影,开口道:“叔叔,我们回清风城可好?”

    闻言,温如玉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汤匙,同样拿起一边的手帕擦了擦嘴,抬眸应声道:“好。”

    “那我们今日就走好不好。”闻言,夙柳柳很是开心的再次询问道。

    “今日吗?”温如玉移开了眸子,那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丫头,你的身子刚好,不可再等两日吗,或者一日也行。”

    “没事,叔叔,我一点事情都没有,小伤而已,我们回清风城可好,我不想再留在这里。”说着,夙柳柳也移开了眸子,看向那窗外,她,一日也不想再留在这里,再有三日,就是那个男人的大婚之日,难道她要留下来观看吗,就算如他所说,成亲的不是他,但是他和他府中的那个不明的女人···

    她不想再听到半点关于他的消息,留在这里,即使不想听也会听到,因为她离他是那么的近,她更怕忍不住,会再去找他。

    既然已经决定忘记,那么,就走走的远远的,从此,再也不相见,再也不去关注对方的任何消息。

    “不想吗?”声音有些低落,不知道是在询问对方,还是在询问自己。

    “不想,所以,叔叔,我们离开,好不好。”重新转回眸子,夙柳柳很是坚定的看向对面的人。

    “好。”抿了抿嘴,温如玉轻声应道,“不过,我们不回清风城。”

    “不回清风城?那我们去哪里?”摒去心中那丝杂念,夙柳柳眨着好奇的眼睛,询问道。

    “去南武的金陵,去你爹爹那里,还有两个半月就要过年了,从这里赶过去,加上你身上有伤,差不多要用掉两个月的时间,你这大半年都在外面晃荡,难道这年底,你还不会去陪你爹爹和娘亲么?真是个野丫头。”

骗谁也不骗我家丫头

    “去南武的金陵,去你爹爹那里,还有两个半月就要过年了,从这里赶过去,加上你身上有伤,差不多要用掉两个月的时间,你这大半年都在外面晃荡,难道这年底,你还不会去陪你爹爹和娘亲么?真是个野丫头。”

    “呵呵···要过年了哦,我都忘记了···”夙柳柳有些讪讪的笑道,她光顾著在外面闯荡了,都忘了时间了,这样说来,自己来这里差不多也有大半年了,时间过的真是快啊。

    “你哥哥明日就到了,你跟他回去,叔叔就不陪你了,所以,不要急,等骏驰来了,你跟他离开就好。”

    “叔叔不和我一起去吗?”闻言,夙柳柳有些着急的抓住了那不远处的手。

    “喜欢赖着叔叔?”

    “肯定的,柳柳不赖着叔叔,赖着谁。”猛地点点头,深怕点慢了,就被对方误解一般。

    “傻丫头。”一个用力,将对面的人儿给拉进了怀里,“乖乖的跟哥哥回去,等叔叔办好了事情,就去找你,好不好?”亲昵的捏了捏怀中之人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办事情?

    她差点忘了,叔叔很忙的,不可能一直陪着她胡闹,是她任性了。

    “叔叔说话要算话哦,可不许骗柳柳,不然柳柳可是要生气的哦。”灵动的眸子转了转,没有多做纠缠,夙柳柳很干脆的应下。

    “不会骗的,骗谁,也不会骗我家丫头的。”

    “唔,叔叔真好,来,奖励一下。”说着,夙柳柳攀住温如玉的脖子,一个香吻就那般毫无征兆的落在了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脸颊之上。

    “鬼丫头。”忍下心中的那抹悸动,紧紧的将怀中的人儿给拥住,不知道,下一次,何时才能再见面。

    不管是对于夙柳柳还是对于温如玉来说,仅剩一天的温馨是短暂的,那短暂的感觉就像是再也相见不了的那般,至少,温如玉是那般的感觉。

    然而,不管是否短暂,你一天的时间终是从指间悄然滑过,任由你五指并拢都无法将它抓住。

    翌日,阳光明媚,清新的,带点凉意的空气从窗外流动进了屋子内。

    半掩的门扉被一股力道给毫不留情的推了开来,一袭青衣,赫然出现在了桌前两人的面前。

    桌前那一白一蓝的身影很是陌生,但是,青色的身影,却能确定,那个白色的身影就是自己的妹妹,就是那个离开自己快要三个月的妹妹。

    没有多言的话语,有的只是一个猛冲,一个紧紧的相拥,再多的话语,也诉不尽他对她的思念。

    没有推开抱着自己的陌生身影,因为她知道,他是哥哥,虽然换了一张脸,但是那双眸子,那身青衣,那抹气息,任谁也无法改变,无法取代。

    “小妹···”抱了许久,才缓和了情绪,有些嘶哑的开口叫出了声。

    “恩。”圈紧那环绕在对方腰间的手臂,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轻应了一声,但仅是一声,就足以表达一切。

    看着这相拥的兄妹,再看那表现反常的夙骏驰,温如玉握了握拢在手中的手,随即开口道:“好了,刚到,累了吧,先梳洗一下,吃点东西,不要跟两个小孩子一般,都这般大的人了。”

    说着,温如玉对站在边上的千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端些梳洗工具进来。

    “谁像小孩子了。”夙柳柳不满的转眸瞪了温如玉一眼,出声反驳道,龇牙咧嘴的模样,就像一直被惹怒的小豹子一般,说不出的可爱。

    见此,温如玉没有出声,只是无声的笑了笑。

    “哥哥,看,叔叔都笑话我们了,赶路累了吧,梳洗一下,吃些东西,再休息一下,不急。”说着,就退开对方的怀抱。

    而此刻,千霖也已经将熟悉的用具给送来进来。

    “是哥哥糊涂了。”摸了摸夙柳柳的脸,满足的笑了笑,夙骏驰转身向身后放在一边的水盆走去,又见到小妹了,真好。

    再次相聚,没有太多的语言,因为他不会再离开她身边半步。

    仅是休息了一个时辰,夙骏驰就提出了离开,他来,是接小妹回家的,西域的都城出现金凤,这个消息已经不是秘密,早在几日前就已经传向了四面八方,这也是他急急赶来的原因,别人不知,他怎么会不知,再加上温叔叔给他的送信,他更是快马加鞭的赶来,这里是一个沼泽,他必须带着他的小妹离开,必须,越快越好。

    “不急的,哥哥,你才休息一会,我不想你累着。”即使夙柳柳很想离开,但是她不想看到哥哥太累。

    “没事,来的时候,有些担忧,太急了,骑得马,看上去才有些狼狈,现在见到你了,看到你安好,我就放心了,再说,你的身子也不好,我们坐马车回去就好,在路上我也可以休息的。”伸手替夙柳柳理了理额前有些缭乱的发丝,夙骏驰开口拒绝道,这里太危险,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叔叔···”看到夙骏驰那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夙柳柳转眸求救的看向温如玉。

    “走吧,这里不安全,骏驰说的对,马车里也可以休息的。”虽然,他很想留她下来,但是他知道,不能,只要她安好,哪怕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也以足以。

    “不安全?叔叔,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闻言,夙柳柳有些激动的上前抓住温如玉的手。

    “紧张什么,又不是别人不安全,是你不安全,金凤在此处出现的消息已经遍布四国,其余的三国使者更是赖在这里不走,你说,你这个正主能没有危险吗?”揉了揉身前人儿的发顶,温如玉泰然的解释道。

    “也对哦。”是啊,自己瞎紧张什么,“那,叔叔呢,叔叔不走吗,叔叔打算去哪里?”

    “小丫头,管的真多,好了,既然要走,就快点,再耗下去,小心晚上到不了下一个城镇,睡不了客栈。”捏了捏夙柳柳的鼻子,温如玉避重就轻的开口道。

    “叔叔这是不待见我么,都开始赶柳柳走了···”委屈的嘟起嘴吧,一副不依模样,很是楚楚可怜。

    “你个丫头···”伸手将对面的人儿抱进了怀中,紧紧的抱着,仿似要揉进骨血里一般,“丫头,答应叔叔,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伤害自己,好不好。”闷着声音,显得有些压抑。

    “好。”没有再闹情绪,夙柳柳伸手环住对方的腰,紧紧的,紧紧的,除了本能的依靠,夙柳柳觉得自己对于这个叔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是莫名,既然不明不白,她就不去追究,只要顺着自己的心,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就好,她只要知道有一个疼爱她的叔叔就好。

    离别是伤感的,即使如此,依旧阻止不了离别。

    京都城门之外,一袭蓝衣静默的站在那人潮汹涌的边潮之间,任由那来来去去的人穿梭于自己的身侧。

    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马儿奔腾的灰尘逐渐的淹没了那远去的马车身影。

    心,没由来的一痛,这种看着她离开的感觉真是不好,不好到他想出手杀人。

    “主子。”千霖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静站已久的主子,待看不见那马车身影之时,他忍不住开了口。

    “派人跟着保护小姐,护送他们回去,这一路上不会太平。”淡漠的扔下一句,一甩衣袖,温如玉毫不留恋的转身向城门内走去,他必须去处理掉那存在的一切隐患,只有这样,他的素素才能活得安然。

    “是。”恭敬的应了一声,千霖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风吹云涌,这一方离别,不知又将掀起多少风浪。

    马车的哒哒声伴随在耳伴,一声又一声,仿似那马蹄不是踩在那尘土上,而是踩在她心间上一般,那么重,那么的响,那么的···疼。

    依靠着车壁,透过那小小的车窗,看着窗外那一闪而过,不停倒退着的树木,夙柳柳心中环绕着一股无言的疼痛。

    是啊,她告诉自己,要忘记,告诉自己要离开,现在好了,离开了,可是,她却没有如她自己说的那般忘记。

    “璃儿,在想什么?”

    一双温暖的手从身后穿过,还上她的腰,没有推开,而是顺势依靠了上去,她现在需要温暖。

    “没有想什么,哥哥你不再睡一会吗?”

    “不用,好久没见到璃儿,哥哥想陪璃儿说说话。”

    “好。”

    听着怀中的人儿那乖巧的轻应声,夙骏驰心中一窒,他觉得,这一次见面,小妹似乎变了,变得有些爱沉默了,也变得不再那么古灵精怪,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小妹。

    “可以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哥哥觉得你不开心,看着你不开心,哥哥也不开心,璃儿一向心疼哥哥,所以,别让哥哥不开心好不好。”

    “不开心吗?”喃喃的低喃声,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身后之人。

    “···”

占了哥哥的便宜

    “璃儿很好,所以,哥哥,不要不开心,璃儿会心疼。”转过身,歪着头看着那面前之人,夙柳柳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淡,很淡,淡到让人心疼。

    “好,璃儿也要开心。”她没有回答,他也不再追问,他向来宠她,她不愿意说,他也不愿意再逼问。

    “好,我们一起开心,哥哥最好了。”伸手环住对方的脖颈,直接在那脸颊之上‘啵’的一下送上一个香吻,“最喜欢哥哥了,嘻嘻···”钻进那带着暖意的胸膛,调皮的笑了笑。

    有些东西,自己独自咽下就好,没有必要再拉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下水。

    “皮丫头···”揉了揉怀中之人的发顶,脸上还残留着刚刚那柔软的温度,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抹弧度,很浅很浅,但也足以显示它主人的愉悦。

    “人家很乖的···”不满的在对方怀中拱了拱头,而自己这个无意的动作却让对方的身子僵住,顿时,夙柳柳又拱了拱,随即像是发现什么秘密一般,一双环住对方腰身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璃儿···住手···”忍着笑意,夙骏驰松开环着对方的手,企图去捉住那肆意的挠着自己腰身的手。

    “不要,不要,哥哥居然怕痒···呵呵···哥哥居然怕痒···”像是找到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般,夙柳柳不依不饶的挠着。

    “哈哈···坏丫头···哈···住手···再不住手···哥哥可不客气···了···”唇齿间忍不住流出了几抹笑意,夙骏驰不敢用力阻止,深怕扯到对方身上的伤口。

    “不要,不要···”一个用力,夙柳柳直接将人给推到,一个跨越就坐了上去,双手不停的挠着对方的腰身,哥哥居然怕痒,唔,简直是太好玩了。

    “你个丫头···哈哈···住手···我真的不客气了···”

    “不要,不要···”

    “丫头,不要后悔···”说着,夙骏驰一个用力扯下夙柳柳,使得她坐着的身子改为趴在了自己的身上,再一个翻身,他将她给压在了身下,双腿固定着她的双腿,随即将她的双手捉住至于头顶,用一只手按着,而另一只手则是放在她的腰间如她刚刚那般,不停的挠着。

    “哈哈···哥哥···不要···不要···哈哈···”夙骏驰一系列的动作仅是眨眼间就完成,当夙柳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挟制住,身子不能动,那痒意让她很是难受,只能出口求饶。

    “不要什么,哥哥让你乖乖的,你不乖,现在就让你尝尝这滋味。”说着,夙骏驰的手没有丝毫停下的打算。

    “唔···哈哈···哥哥···停下···璃儿···错了···不要···不要···”难受的扭动着身子,企图躲避那挠着自己的手,怎么办,她好怕痒。

    “还欺负不欺负哥哥了。”停下手中的动作,夙骏驰状似威胁的问道,他只是惩罚一下她,怎么可能会真的欺负她,她身子上还有伤,他怎么舍得她难过。

    “不欺负了,不欺负了···”闻言,夙柳柳连忙讨饶,更是动了动腰身,企图离那腰间的手,远一点,远一点。

    感受到身下之人那可爱的动作,夙骏驰无声的失笑,然而,还不待他弯起嘴角,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因为身下之人的扭动而变得有些热,再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明眸皓齿,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紧,下一秒,他迅速的放开了对夙柳柳的挟制,有些慌张的坐到了马车的一角,该死的,他居然会因为她的动作而有感觉,他是她哥哥,至少明面上是,要是让她知道,他对她产生了反应,肯定会吓着她的,她或许会因此远离自己。

    一想到这里,那刚刚起来的一点热火立刻消灭的干干净净,就如兜头倒了一盆冷水一般,他不能让她讨厌他,那样,他会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也没有。

    夙柳柳理了理衣衫,从马车上坐了起来,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那缩在角落里安静的哥哥,哥哥就这么放过自己了,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她记忆里,哥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啊。

    有些小心翼翼的往后缩了缩,哥哥不会是想招来对付她吧。

    缩在另一边警惕了一会,也不见对方的动作,看他还是刚刚自己起身时看到的动作,夙柳柳有些疑惑的爬了过去。

    “哥哥,你这么了?”双腿弯曲,双手撑地,微仰着头,夙柳柳眸带关心的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少年,因为想要看清对方的情绪,夙柳柳将头往前伸了伸,边伸边开了口。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直接将那陷入纠结沉思的人儿一吓,猛地一个抬头,正好此刻,夙柳柳的头往前一伸,就这样,两张唇碰在了一起,毫无间隙的碰在了一起。

    因为发生的太突然,太惊秫,两人同时保持着各自的动作,就那般僵在了那里。

    直到,夙柳柳惊秫的睁大了眼睛,随即一个后退,离开了那张贴着自己的唇,再一个起身,改爬为坐,有些委屈的诉控道:“哥哥,你做什么突然坐那里不出声,又突然抬头,你想吓死我不成。”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真的被吓着了,不待这样吓人的好不好,她居然跟自己的亲哥哥唇齿相依,她有空虚到要朝自己的亲哥哥下手的地步吗?

    “不要恶人先告状好不好,是你自己冒出来的,还有啊,你偷了哥哥的初吻,哥哥还想留给以后的嫂嫂呢,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从那柔刃清醒的夙骏驰立马恢复那无赖的模样,他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他不能让她吓着,虽然这只是一个意外。

    “哈?初吻,哥哥,你不要睁眼说瞎话好不好,再说了,你初吻早就给我了,在清风城我亲过你一次啊,还有啊,小时候,你还不是看我可爱,总是亲我,虽然只是脸蛋而已,我不管啦,我不承认我欠你的,你是我哥哥,我亲亲怎么了,还不能亲了么,还不给亲了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嫂嫂,我就要亲,我非要亲···”被一个刺激,夙柳柳又恢复了那个蛮横的模样,说着,就直接扑了上去,狠狠的对着夙骏驰的唇瓣亲了下去。

    亲了两下,还伸出舌头舔了两下,唔,有点甜,随即退开身子,询问道:“哥哥,你吃了什么,怎么这么甜,讨厌吃甜的,早知道是甜的,就不亲了,留着给我那不知名的嫂嫂慢慢亲吧。”不满意的砸吧了两下嘴,夙柳柳刚欲往回退两步,腰间却被一只手给禁锢了。

    “还嫌弃上了,鬼丫头,占了哥哥的便宜,居然还嫌弃,是不是欠教训。”说着,就将怀中的人给一个翻身按到在马车上,一巴掌就落在了那翘臀之上,‘啪’的一下,甚是响亮,“鬼丫头,听不听话,还欺负不欺负哥哥了···”说着,又是‘啪’的一下。

    “呜···哥哥欺负人了···呜···哥哥讨厌···”边说,夙柳柳边伸手捂住自己的屁屁,她还没有被人打过屁屁,可是这个时候她却愤怒不起来,只因为那个扬言要‘教训’自己的人是自己那个亲爱的哥哥,相反,她却觉得高兴,不是她欠虐,而是这鲜活的相互欺负让她感受到了无言的温暖,一种只属于她的温暖,她还是有人疼的,不是吗,她没有被全世界抛弃,不是吗?

    “鬼丫头,还调戏不调戏哥哥了,胆子肥了,连哥哥都敢调戏了,这都是哪里学来了,再乱学些有的没的,就告诉爹娘,将你关在家里,看你还乱不乱跑。”边说,边将那趴着的人儿给拎坐了起来。

    “璃儿没有调戏哥哥,这不是因为是哥哥,才亲的吗,这是友好表达,喜爱的表达,所以,哥哥,不要告诉爹娘,我不要被关在家里,大不了我让哥哥亲回来,调戏回来好了。”说着,夙柳柳将头往前伸了伸,闭起了眼睛,一副待宰的模样。

    看着夙柳柳那副模样,夙骏驰又好气又好笑,但心里的石头却放了下来,至少,两人之间不会产生芥蒂了不是。

    看着那嘟着的玫瑰色红唇,眸中暗沉,他想亲,但却不能,因为他是哥哥,她可以推说不懂事,他却不能。

    偏了偏头,在那有些红晕的脸颊之上印上了一吻,随即开口道:“璃儿,喜欢哥哥,亲脸颊就好,男人的唇是不能乱亲的,只能亲夫君的,知道不,傻丫头。”伸手揉了揉夙柳柳的发顶,叹息的说道。

    在那唇落到自己脸颊上的时候,夙柳柳那惊颤的心终于恢复了平静,虽然之前的吻是一个意外,之后的吻又是自己的胡闹,但还好,哥哥没跟着胡闹,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亲兄妹啊,这是**啊,虽然,貌似,她可能不是他妹妹,越是这样越是不能,真是兄妹还不要紧了,要是有什么惊天秘密来个不是,怎么办,她可承担不起啊,不过,不管那团迷雾是什么,她都不想去解开,有时候,糊涂的过一生就好。

    “哦,这样哦,璃儿知道了。”睁开眼睛,仿似豁然开朗一般,乖巧的点了点头。

    夙柳柳刚想开口找话题转移刚刚这个诡异的事情,就感觉到空气中一股异动,顿时,刚刚还带着暖意的眸子立刻变得犀利。

    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了两粒药丸,自己吞了一个,另一个伸到了夙骏驰的嘴边,而夙骏驰也不矫情,就着那只玉手就吞了下去。

    顿时,刚刚还嬉闹的两个人,此刻就像两只藏在猎食的豹子一般,暗藏着锋芒,等待着犀利一击。

    静等了一会,马车如预料中的一般停了下里,但是除此之外,不见任何动作。

    两兄妹对看了一眼,莫非不是刺杀,而是要活捉?

    搞不清楚外面的状况,也没有再听到空气中的异动,两兄妹就那般趴在马车上,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

    不消片刻,一箭破空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夙骏驰眼眸一凛,一把拉起夙柳柳拦腰搂在了怀中,一个破空,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剑直接刺破那车顶,一个旋身,飞了出去,顿时,外面的场景也随之映入了眼帘。

    只见一群黑衣人手持弓箭围在马车周外三米远的地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见两人从马车里翻飞了出来,不再射箭,反而扔下来手中的箭,直接持剑二话不说就攻了上来。

    两兄妹脚还没有落地,就遭到了来人的攻击,顿时,本就不爽的两人显得更加的愤恨。

    该死的,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她有的罪过谁吗?还是被谁查到了她的身份?

    低咒了一声,一个用力退开夙骏驰的怀抱,夙柳柳转身就迎上了迎面而来的黑衣人,真是一群谨慎的人,先是迷药,再是弓箭试探,这会子直接就招呼上来,不得不说,训练手速。

    一甩手腕,没有预见中的银丝翻转,见此,夙柳柳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用银丝对敌这已经成了她习惯性的动作,她差点忘了,她的银丝被那个无情的男人给毁了。

    对敌之时,最忌分神,仅是这一个分神,那迎面的兵器就已经招呼了上来。

    感受到杀气的夙柳柳想躲开已经很难,刚欲用身体硬接下这一招,只觉得腰间,紧接着耳边响起那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但最忌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抬眸,入眼的是一双满是担忧的眸子。

    “璃儿,有没有受伤?”

    明明是他自己受伤,明明是他痛,他却问她受没有受伤,哥哥,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宠着我,你不该是质问我为何对敌时不专心么?

    一双水盈盈的凤目,此刻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无言的情感···

圣旨到

    留给怀中人一个微笑,随即抬眸抬剑向对面的黑衣人刺去,而那只环着夙柳柳腰身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半分。

    夙柳柳没有动,就那般任由身后之人环着自己的腰身,就那般自若的被他给保护着,嘴角轻弯,展现出了一抹满足的幸福微笑,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当身侧那把剑刺来之时,笑容依旧,只是变得有些凛冽,她不容许有任何人来破坏她的温暖,谁都不行。

    一抹腰间,一把软弱如骨的剑瞬间出现在了她的玉手之中,一个前刺挡住了那把侧面袭来的剑。

    “哥哥,放开璃儿,璃儿可以。”说着,微微用力,挣脱了那个束缚着自己的怀抱,应声向对面那再次袭来的人刺去,她不是金丝雀,更不是菟丝草,她要的永远只是并肩战斗,而不是躲在身后,即使喜欢那种被保护的感觉,她也不会愿意做那菟丝草。

    “璃儿小心。”没有阻止,而是放松了那束缚的力度,仅留下一句话,就专心应敌。

    看着这眼前的一男一女在面对他们之时,还能自若的相谈,黑衣人很是愤怒,还没有人能在他们的手底下如此自若,要不是买家要活得,他们早就下黑手了,哪里还能让他们如此自若的相谈。

    怒火中烧,黑衣人的招式变得越发的凛冽。

    一剑刺穿对方的身体,再一个回转,那带着血的亮剑扫过那黑衣,顿时恢复如初,没有半丝血珠。

    一个回甩,柔若无骨的剑再一次没入夙柳柳的腰间,只见她双手弯曲,穿插过自己的发丝,凛冽的眸光顿时沾染上了些许血腥,对敌人,她从来不仁慈。

    指间银光闪过,仅是一个喘息的功夫,数十个围着他们的黑衣人惊恐的睁着双眼,保持着各自刺剑的动作,就那般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一声连一声的‘噗通’声,在这刀光剑影的野树林里显得很是突兀,就连那边打斗的夙骏驰和剩下的十来个好黑衣人都纷纷顿住了手中的动作,只因为这一幕来的太诡异,太诡异。

    黑衣人惊秫发愣,并不代表夙柳柳会这般,而他们的惊秫发愣,正好也成了她攻击的好时机,软剑出鞘,剑影划过,又三个人毙命于剑下。

    对于夙柳柳的异动,夙骏驰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惊秫了一下,在夙柳柳出手的时候,他也抓准了时机,一剑划过,邻近的两个人也瞬间毙命。

    见状,剩下的四五个黑衣人顿感不妙,一个虚招,即可转身向林子深处而去,他们轻敌了,没想到,这看似平凡的一男一女却是如此的厉害。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认为可能吗?”冷哼了一声,夙柳柳踩了地上的一把剑,直接一个回旋踢,踢了出去,瞬间,又是一人毙命。

    夙骏驰一个飞身向前,缠绕住了一个黑衣人,几招之间,又毙命了一个。

    “穷寇莫追。”看着想要再追上去的夙骏驰,夙柳柳出口阻止道,“咳···咳···”刚说完,就忍不住弯下身子,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听到夙柳柳的咳嗽声,夙骏驰急急的转身几步回走到夙柳柳的身边,一把将她给抱在了怀里,并伸手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璃儿,你···”

    “咳···不碍事,哥哥,只是内伤没好,动了内力而已,休息一下就好。”抬手摆了摆,阻止了夙骏驰的话。

    “啊···”而,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了几声惨叫。

    相拥的两人同时抬眸,只见刚刚离去的几个黑衣人在前方不远处被十来个藏青色衣衫的人给斩杀。

    见此,兄妹俩对视了一眼,刚刚放松的气息也变得警惕。

    直到,看着那走来的藏青色身影最前方的那两个身影之时,他们的气息才变得缓和。

    “千霖,你不是跟着叔叔的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千雨,你什么时候来的?”抑制住喉间的搔痒,夙柳柳出声询问道。

    “主子不放心小姐,让我们跟随着小姐,护送小姐回金陵。”千霖出声解释道,随即噗通一声半跪在地,请罪道:“属下来迟,害小姐公子受累,请小姐公子受罚。”

    “请小姐公子受罚。”伴随着千霖的下跪和请罪,紧接着而来的是那十来个人的下跪和请罪。

    “咳···咳···”没忍住,夙柳柳捂嘴咳嗽了起来,“咳···什么罪不罪的,先给我弄辆马车吧,有什么以后再说。”虚弱的靠在夙骏驰的怀中,夙柳柳有气无力的吩咐道,叔叔的好意,她领了就是,看来,这一路不会太平,真不知道她又怎么被人给惦记了。

    “是。”几人齐声应道,随即各自开始做起各自的事情。

    有了千霖等人的相护,夙柳柳的回家之路变得平安了许多,再加上这期间,为了省下那些麻烦,夙柳柳和周围的人不断的变化着模样,变化着装束,兜兜转转几个城池,最后才真正的落到了一个清静。

    一路游玩,一路养伤,虽然不知道养的是心伤还是身上的伤,两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悄然即逝,途中经过了黎晶城,只是,她没有再去看那棵长在寒潭中央挂着小木牌的大树,一个人,心已死,去那里还有何意义。

    穿过金陵的城门,透过那车窗,看着那陌生却又带着点熟悉感的街道,夙柳柳忽然觉得有些近乡情却。

    而早在离金陵还有两个城镇之远的时候,两兄妹就恢复了自己的面貌,总不能回家还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吧。

    而那十来个身影,除了千霖和千雨近身的跟着,其余的几人都藏匿在了暗处,除了有需要,不然绝对不会出现,仿若不存在一般。

    哒哒的马车声夹杂着嘈杂的人群声,有些听不真切。

    渐渐的,人群声变得细小,哒哒的马车声也变得平缓,最后逐渐归于平静。

    而此刻,马车内,一直表现的很平淡的夙柳柳却显得有些局促,她有些无措的看向面前的夙骏驰,紧张的抓住他的手,开口道:“哥哥···我···”

    “别怕,爹娘都盼着你回来,你不说,他们不会多问的,只要你安好,就好。”伸手抚了抚那张有些局促的小脸,夙骏驰爱怜的安抚道。

    “我···”

    “我家的璃儿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好了,别让爹娘担心,来,跟着哥哥就好。”留下一个淡淡的微笑,夙骏驰起身掀开那车帘一个翻身跳了下去,随即对着车内的夙柳柳伸出了手,带着鼓励的微笑,就那般看着她。

    暗自的捏了捏手心,咬了咬牙,夙柳柳将手伸了上去,她面对敌人没有过半分惧色,这个时候面对等待自己翘家回家的爹娘却有些慌乱,连她自己都要笑话自己了。

    夙骏驰一个用力,将车上的人儿给拦腰抱到了地上。

    夙柳柳刚站稳脚步,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情况,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拥住。

    “我的柳柳你终于回家了,真是想死娘了···”

    抬眸,看着那满是关爱的脸庞,夙柳柳甜蜜的开口道:“娘···”一个字,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仿似一个做错事怕被惩罚的小孩一般,那般的彷徨。

    “哎···”路云霞重重的应了一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边说,边拉着夙柳柳的手向府门前走去。

    没走几步,夙柳柳就看见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那个白色儒雅身影,“爹。”没有刚刚的扭捏,夙柳柳直接甜甜的开口道。

    “哎,你个丫头,终于舍得回家了···”重重的应了一声,虽然没有上前相迎,但那满脸的微笑,却足以说明他的喜悦。

    感受着周身那属于家人的温暖,夙柳柳幸福的笑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之前是多么多么的傻,什么离开,什么替身,她既然占了那个傻小姐的身份,她就是那个傻小姐,还分什么彼此,她占了人家的身子,更该替人家尽孝,这一次出去回来,她感悟太多,现在,她不求别的,只求可以把握住眼前的这些温暖就好。

    走过庭院,穿过长廊,看着周围熟悉的琉璃砖瓦,听着耳边路云霞那淡淡的唠叨,一抹满足中夹杂着些许怀念的笑容爬上了夙柳柳的嘴角,这里就是她的家,而这围绕着她的丝丝温暖就是家的温暖,她不再是一个人,是啊,不再是一个人。

    接风洗尘免不了一顿丰盛的餐饮。

    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式,再看着那周围熟悉的三张笑脸,夙柳柳又回到了从前那般天真可爱撒娇耍赖的模样。

    明明是一样的菜,却偏偏喜欢抢着夙骏驰碗里的东西吃,而夙骏驰也不想让,偏生不让她如意,至此,一场食物大战开始。

    “哥哥,讨厌,做什么要抢柳柳的虾,不许吃了,这些都是柳柳的。”说着,夙柳柳一个起杀接将还剩下半盘子的水晶虾给端到了自己的面前,还一副老鸡护犊子的模样,护在怀里,手里拿着一个,嘴里咬着一个,一双眸子还跟防贼似的看着夙骏驰,那模样要多滑稽就多滑稽,但是更多的却是说不出来的可爱,可爱到让人很想忍不住欺负一下,而夙骏驰,那个以抢妹妹东西为乐的人,他还真的就这么做了。

    举起筷子,快如风的向夙柳柳的怀中伸去,本以为,他会像以前那般夹到一只虾,谁知道,他不但没有夹到,连筷子也被抢走了。

    一个回旋,夙柳柳一手端着虾盘,一手摇晃着夙骏驰的那双筷子,站在夙项的身后得意洋洋的看着夙骏驰道:“哥哥,还想抢我的虾,你觉得你还能得逞么?”

    “你个丫头···”看着得意的咬着虾的夙柳柳,夙骏驰无语的叹息了一口气,他差点忘记了,他这个妹妹已经不是从前那般好骗了。

    “我才不是丫头,哼。”

    “好了,都这么大的两个人了,还闹,也不知道羞···”路云霞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却没有半分怪罪的意思。

    屋内的气氛很是热络,仿似又回到了从前一般。

    然而,偏偏有人不喜欢这份热络的气氛,硬生生的将它给打断。

    “圣旨到,夙将军,夙夫人,夙公子,夙小姐接旨···”尖细的声音从大门前穿过庭院,透过窗棂,直接传到了那嬉笑的几人耳朵里,也硬生生的掐断了那暖声笑语。

    收起脸上的笑,夙柳柳放下抱在怀中的盘子,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帕,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下嘴角,再一根一根的擦拭着那纤纤素指,动作很是幽雅,一看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只是,那周身不断散发出来的清冷气息,却显得有些出入。

    夙骏驰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伸手弹了弹衣摆,双手负立而站。

    路云霞依旧是一脸的笑意,只是那笑却变得很浅很浅,更是少了些许温度。

    唯一比较正常的就属夙项了,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起身,儒雅的向门外走去,至于脸上的表情,是一贯对外的无表情。

    “圣旨到,夙将军,夙夫人,夙公子,夙小姐接旨···”叫唤的声音越来越近,当夙项走到门前的庭院的时候,那传旨的太监也已经走了过来。

    夙项前脚走,路云霞后脚跟着,而那对兄妹则依旧在屋子里不动半分。

    传旨的公公没有看见夙家兄妹,又大声呼喊道:“圣旨到,夙骏驰,夙柳柳接旨····”这一声已经有些不耐烦,更没有了尊称。

    “公公这圣旨来的可真是及时,本将军的这双儿女刚到家,凳子还没有捂热乎,公公就来了,来的可真是准时啊。”夙项不紧不慢的开了口,让传旨的公公张开的嘴硬生生的给合了上去。

    刚刚还欲嚣张的公公一听夙项的话,声音仿似卡在喉咙上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虽然他什么世面都见过,但是,在面对一个气场强大的将军之时,不由得要落上几分,一个战场将军,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有的时候,连皇上和王爷们都要让上三分,更何况他一个传旨的太监。

莫不是公公思春?

    “公公这圣旨来的可真是及时,本将军的这双儿女刚到家,凳子还没有捂热乎,公公就来了,来的可真是准时啊。”夙项不紧不慢的开了口,让传旨的公公张开的嘴硬生生的给合了上去。

    刚刚还欲嚣张的公公一听夙项的话,声音仿似卡在喉咙上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虽然他什么世面都见过,但是,在面对一个气场强大的将军之时,不由得要落上几分,一个战场将军,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有的时候,连皇上和王爷们都要让上三分,更何况他一个传旨的太监。

    忍不住抹了一把汗,他差点忘了自己宣旨的对象是谁了,而且这夙家兄妹刚一到家,这圣旨就下来了,这显然不是个好差事。

    “呵呵···将军···小的们只负责传旨,别的都不知道,将军,你看,是不是可以请公子小姐出来接旨了···”态度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刚刚还昂着头趾高气昂此刻立刻点头哈腰,别看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传旨公公,那肚子里的弯弯道道可多着呢,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只稍一眼,只稍一句话,即可,不然,他们怎么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要知道,那三尺红墙之内,绝对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用了,公公还是快宣旨吧,免得耽误了回复的时辰,要是上头怪罪下来,公公受罪,我们可承担不起。”翠如黄鹂,让人耳目一新,暖如春风,让人心生涟漪。

    转眸,只见一白衣女子,如空谷幽兰一般,洋溢着清冷的气息,漫步而来,每一步,就仿似踩在他的心间上一般。

    作为一个公公,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可是,此刻,他却被这个清冷孤傲的女子给震愣住,确切点说,是被震慑了,深深的震慑了,那明明是带笑的眼眸却深深的让人感觉到浑身的寒意,这种感觉···

    “公公,不是要宣旨吗,为何一直盯着我家小妹看,莫不是公公也思春了···”夙骏驰一副风流大少的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似无意却是有意的挡在了夙柳柳的面前,遮去了传旨公公的目光,他不喜欢那个公公看他小妹的眼神,即使是个太监,也不行。

    “咳···”闻言,传旨公公咳嗽了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更是掩饰因为夙骏驰那声‘公公也思春’的忿恨,这不是明摆着戳他的痛处吗?

    “夙项一家接旨···”一声长吼,看着跪满一地的人,传旨公公嘴角又洋溢起了那得意的笑容,哼,将军又怎样,不是还给他跪下了。

    擦,又要跪,她着实不喜欢,等着吧,她总有一天不会跪任何,天皇老子又如何,她就是不跪,看谁能耐她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明日乃皇后之生辰,虽为小岁,但,皇后贤良淑德,深得朕心,朕欲为之庆贺,恰逢年关将至,将年宴一同办之,妄夙爱卿携带家眷一起前往庆贺。听闻,夙家千金不再痴傻,更是在前不久与北羽之战中现出英勇,得边湘城百姓爱戴,更有巾帼女英雄一称,朕,深感欣慰,此乃吾南武之福,更感好奇,夙爱卿定要将小女带上,让朕一睹夙家千金之风采。钦此。”

    “接旨吧,夙将军。”宣告完,传旨公公将手中的圣旨一合双手捧到了夙项的面前。

    “臣,接旨。吾皇万岁。”说着,夙项看似恭敬的伸手接过了圣旨,随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将军,皇上特地让小的带了口谕,一定要去,切勿落下公子小姐,小的就不多留了,还要回去复命,告辞。”传旨公公急急的说完,随即直接转身就走,仿似身后有猛兽追击一般。

    “安子,送送公公。”夙项对着一边的一个侍卫挥了一下手。

    “是。”叫安子的侍卫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抬脚跟着那公公的脚步走了出去。

    站在原地,夙项的脸色很是不好,他的女儿被惦记上了,而且还是被皇家给惦记上了,这人刚一回来,就接到圣旨,看来,他这将军府也该清理一下了,毕竟女儿回来了,怎么的也得给她一个安然的环境,杂碎太多,烦。

    “咦,都不饿吗,传旨的人都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吃饭了。”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灰,夙柳柳奇怪的看了自己的爹娘还有哥哥一眼。

    “吃,怎么不吃,走,哥哥陪你去吃。”夙骏驰一脸嬉皮笑脸的伸手一把将夙柳柳给拥在了怀中,转身也不招呼身后的夙项和路云霞,直接向偏厅里走去。

    “好啊,好啊,可是,哥哥,你不能再和我抢喽,小心我放毒药毒死你。”

    “啊,我好怕哦,小妹要毒死我,怎么办,怎么办···”

    “哎呦,哥哥,你能不能表现的真实一点,这一点都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不像吗,那怎样才像,要不你先给我学一个···”

    “切,我才不要学,那不是成了我怕你了,应该是你怕我的好不好···”

    “···”

    兄妹两一路伴着嘴向偏厅走去,很是惬意,周身满是和谐的暖意。

    站在庭院里看着相拥离去的两人,路云霞的眸子里露出了一抹复杂,“项哥哥,这驰儿和柳柳···”

    “随他们吧,孩子们自己有自己的造化,你别管太多,会适得其反的,更何况柳柳那孩子也比不得从前了,随他们吧。”夙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年轻过,也纠结过,有许多事情他懂。

    “那主子···”谈到这件事,路云霞的眸光显得更加的复杂。

    “霞儿,你已是我的妻,莫要再如此谦卑。”叹息的拍了拍路云霞的肩膀,夙项拿着圣旨负手向那充满笑声的偏厅走去,有些事情他是管不了的,但有些事情他却还是管得了的,譬如,女儿和儿子的人身安全问题。

    看着夙项离开的背影,路云霞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抬脚跟了上去,那垂下的眸底掩去一抹苦涩,项大哥,你还是忘不了她么。

V

    夜色朦胧,清冷高贵的月牙儿高高的挂在半空中,挥洒着那银色的光辉,肆意的亲吻着万物。

    一辆很是普通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向那皇城的西玄门走去,或者说,是好些辆马车同时向着西玄门走去,只是相比于这辆普通的马车其他的马车显得有些富丽堂皇而已。

    入皇城者必须步行,除了君王,就连太子都没有这个权利使用任何的代步工具。

    西玄门前,一个个千娇百媚的身影从那一辆辆马车上走了下来,在自家家长的带领下,各自结伴,寒暄着向那皇城内走去,当然也不乏一些俊俏的身影。

    待那人群逐渐变得稀少之时,那辆普通马车的车帘才掀了开来。

    一脸严峻的夙项和一脸笑意的路云霞打了头阵,率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有些个还没有进西玄门的官员一看是夙项,立刻拉着家眷往这边走来,欲上前寒暄。

    还没有走到跟前,那落下的车帘又再一次掀了开来,一袭淡雅如兰的青衣从马车上跃了下来,还不待那车帘落下,一个白色的清冷身影跟着钻出了车帘,只见,那青色的身影一个转身将那白色身影从那马车上给抱了下来,更是顺势搂在了怀中,一副保护的姿态。

    看着那屹立在风中的一青一白的身影,走过来的几个官员顿时惊呆了双眼,好一对俊男靓女,只是,这两位是···

    “夙将军,这两位是···”礼部尚书和夙项也有那么些许的交情,不矫情的开口直接问道,虽然心中似乎模糊有了答案,但还是想要得到对方的亲口证实,因为那答案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一双儿女,大家见笑了,宴会怕是要开始了,各位还是先进去的好。”转首对着礼部尚书点了点头,随即对着周围的几人扫视了一眼,丢下一句话,率先向前走去,一句宴会开始直接转移了众人的关注对象。

    “对,对,将军说的是,先进去的好···”

    “····”

    几人跟着附和着,随即领着自己的儿女向皇城走去,他们今晚来的目的可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找个好对象的,这事不能耽误,搞不好还能攀上高枝,还能给自己的事业生涯再添上一笔呢,这个好机会,不能错过。

    看夙将军那模样就是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他们又怎么会傻的去掳胡须呢。

    就这样,夙项一句话直接将众人的关注视线从夙家兄妹的身上给移转了开来。

    夙骏驰和夙柳柳也借势隐入了黑暗之中,尽量让自己不成为那关注的焦点。

    灯光交错、人影叠叠的大殿里,大家互相寒暄着,恭维着,而夙家兄妹则是直接寻了一个不起眼的空挡闪身进了大殿,隐没在人群之中,更是缩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没办法,怕麻烦,不得不将自己弄得跟个隐形人一样,她可不想费那些个心思去应付那些个如三姑六婆一般的官家小姐。

    没过多久,当门口响起一声又一声的通传声之时,喧闹的大殿立刻陷入了沉默,随即就是一顺应的迎接声,跪拜声,在这跪拜声,迎接声中,皇家的那些个公主,王爷,妃子一一相继而来···

    淹没在人群之中的夙柳柳也跟着跪拜了下去,没有办法,她不想成为焦点,但是,似乎天不遂人愿,尽管她已经很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还是感受到了一道火热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被人窥视已久的猎物一般,那感觉,真的很不好。

    皱了皱眉头,夙柳柳没有顾忌的抬起了眸子,仅是抬眸的瞬间,她就对上了一双满是霸道的阴翳眸子,而那双眸子里更是充满着强烈的势在必得和占有欲。

    见此,眸光一冷,夙柳柳毫不畏惧的对上那双眸子,凤目中闪烁着不输于对方的犀利目光,想驾奴她,也该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耶律璟···

    然而,刚凝视两秒,夙柳柳就感觉到另一边传来了一道带着不明情绪的清冷眸光,有些微凉,顺着感觉,夙柳柳转移了眸光,顷刻间对上了一双清凉的眸子,而就在自己看过去的瞬间,那眸中清凉不在,只剩下些许的懵懂和玩世不恭,那眸子的主人更是毫不掩饰的对着她展现了一抹看似友好的笑容,或者确切一点说是迷倒万千少女的魅惑笑容,不过,很抱歉,她早已经免疫。来而不往非礼也,夙柳柳同样勾起嘴角,对着这个如月光一般清冷高贵的陌生男子展开了一个魅惑的笑容,如昙花一现一般,仅是瞬间,随即就低下了螓首,掩去了那眸中的情绪,和嘴角的笑容。

    这个男子是谁?

    有着月无尘那般的出尘气质,但相比于月无尘那商人般的精明,他多的是一股说不出的清冷高贵气息,就如那半空中悬挂的月牙儿一般,清冷高贵,可望而不可求,而那嘴角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却给那清冷带上了些许的暖意,使那高贵中多了一分人气,感觉有些矛盾,可看着却是那般的和谐。

    谜一般的男子,有趣,不过,却很危险,这是她的直觉。

    耶律璟感受到夙柳柳目光的转移,更是看到了她嘴角边的笑,顿时,眸子变得暗沉,顺着夙柳柳的眸光,他看到了自己身边那个一身白衣瘦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的人,有些阴敇的开口道:“三皇兄,你在看什么?”他的三皇兄可是此刻正看着那夙家小姐的地方,这让他不得不起警惕之心,那个女子,他势在必得,更何况,那原本就是他不要的女子,现在他想要了,除了他,谁也不能染指。

    “咳···咳···”白衣男子,也就是南武三王爷耶律玥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两声,随即道:“七皇弟见笑了,皇兄这不是身子不利索,久不出来,乍一见这么多人,有些不习惯,就多看了两眼···”

    “是吗?”耶律璟甩了甩衣袖,也不知道信没有信耶律玥的话,“既然如此,三皇兄可要多看几眼,省的哪一天没有机会看,那可就不妙了···”丢下一句不阴不阳的话,耶律璟甩袖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多谢七皇弟提醒,咳···咳···皇兄我,一定会好好的看,好好的看···”断断续续的讲话说完,耶律玥撑着他那有些瘦弱的身子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皇家子弟的对话,大臣们不敢去关注,而那些个同宗的兄弟姐妹也懒得去关注,所以,这所谓的三皇兄与七皇弟之间的对话,没有多少人去在意,但也不代表不会有人去在意,至少那一字一句被夙柳柳给全部关注了去,不为其他,只为她已经在进金陵的那一刻就被皇家的人给惦记上这件事,她就不会放过这皇家的任何信息。

    她凳子还没捂热就收到觐见的圣旨,这还不够明显吗?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虽然看上去像是一只比较温顺的猫咪,但是,别忘了,猫咪也是也爪子的,更何况,她是猫咪吗?是吗?

    所以,要是这皇家真不知死活的算计她,就莫要怪她将这皇家给搅得一团乱。

    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对这南武皇室进行一番了解,进行一番熟识,譬如,那个有些病秧子之嫌的清冷三皇子,她就很感兴趣。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又是一声高呼,站起来还不到两分钟,夙柳柳再一次跟着人群跪了下去,她也再一次咒骂了这该死的古代旧社会,该死的垃圾制度。

    皇帝和皇后的来临,也就意味着宴会的开始。

    默默的跟着自己哥哥乖乖的坐在爹娘的身后,充当着隐形人,只是那双微垂的眸子却没有闲下半分,不停的在对面的人群中搜索着,也不停的询问着自家哥哥,而自家哥哥也如一个百宝箱一样,差点没有把她要问的那些人的祖宗八代给交代出来,虽然,她不知道自家的哥哥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但是,她此刻还真要感谢自家哥哥这百宝箱的功能,至少,这让她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她想要的那些资料。

    至于对面那些个似有若无的目光,她直接给忽略了,她现在可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去跟人大眼瞪小眼。

    大殿中央的那些个表演,就更不用提了,她可没有兴趣看,没有吐槽就已经很仁慈了。

    “夙家兄妹在哪,朕听闻,边湘那一场战斗,这夙家兄妹可是立了大功。”宴会进行到一半,南武皇帝耶律宏突然兴致雀跃的来了这么一句,那模样仿似真的对夙家兄妹很好奇一般。

    不管皇帝是因何缘由提起这花名在外的夙家小儿和那痴名在外的夙家千金,群臣无一不是配合着向夙项一家所在的位置看去,他们也好奇,这夙家那个痴傻的小女儿真的能上得了战场,杀的了敌人,这到底是不是误传,之前,那夙家傻妞他们可都是亲眼见过的,那个傻模样,虽然长得不错,可是,真是傻,痴傻,特别是痴缠着璟王爷的模样,想到这里,众人又不由得将视线转向耶律璟所在的位置,这位可曾经是那痴傻女子的相公啊,虽然这堂没有拜成,但怎么说也是进了那王府大门的···

    而纵观那位被一并关注的璟王耶律璟,此刻正很是淡定的品着杯中的酒,仿似等下要出来的那人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一般。

    众人心思几度反转,皇帝耶律宏几度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也不见夙家兄妹出列。

    “宣夙家兄妹···”皇上的贴身小太监见皇帝的话落下之后,殿中间没有半个人影,立马激灵的开口宣唱道。虽然他开口和之前皇帝开口只是相差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但是那一分钟的沉默,足以震颤众人的心。

    皇上亲口宣见,竟还有人敢不立刻出现,这不是藐视皇威么,能得皇帝亲口召见,那岂不是一生的荣幸,岂不是该立刻乐呵的出现,可是,一声宣告下去,也不见半分反应,顿时,小太监的脸上在这寒冬里染上了些许的微汗,他可是已经感受到皇帝陛下的龙威了,可莫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宣夙家兄妹···”思虑间,再一次开口,大声的叫唤道。

    正在相谈甚欢的兄妹两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全场的焦点,直到那小太监的声音一响再响,夙骏驰才从和妹妹相谈甚欢中回过神来。

    一回过神,他就感觉到了周身有些压抑的气息,更是感觉到了上访那一抹凛冽的气息,转眸看去,只见那高位之人脸上的笑容似乎有碎裂之际,他连忙拉着自家的小妹起身,向空旷的大殿中央走去。

    被拉起来的夙柳柳也有些懵,不过,看着周围那一双双各色的眼眸,和正上方那一张快要碎裂的脸,她后知后觉的跟着自己的哥哥跪了下去。

    “草民夙骏驰【草民夙柳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靠,又要跪,还有,刚刚不是在敬献什么礼物,不是在跳那什么歌舞吗,怎么一眨眼就要觐见她兄妹俩,是她走神走的厉害,还是那些个人的思维跳跃的太快。

    别怪她走神,比起那些个无聊的歌舞,她还是比较喜欢了解这皇室的内幕,当然,最喜欢的还是那些野幕。

    相对于夙家兄妹的懵懂和无意间的无视,夙项和路云霞可是一路清明,但两人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似那宣传的两人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儿女,与他们无关一般,不见他们有任何的惶恐和任何要提醒身后那对兄妹的模样,这样的淡定在众人眼中成了费解,不过,相比于对着两人的关注,众人还是比较倾向于跪在那大殿中央藐视皇威的一对兄妹。

    不知道是不是在惩罚刚刚兄妹两人的无视,南武皇帝耶律宏没有在第一时间叫两人起身,而是慢悠悠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细细的品尝着。大殿里的人更是因为耶律宏的这个动作而大气不敢出一声,个个都紧张着,不知道是在紧张这对兄妹的小命,还是在紧张,皇帝要是发怒,会不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拒婚

    不知道是不是在惩罚刚刚兄妹两人的无视,南武皇帝耶律宏没有在第一时间叫两人起身,而是慢悠悠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细细的品尝着。大殿里的人更是因为耶律宏的这个动作而大气不敢出一声,个个都紧张着,不知道是在紧张这对兄妹的小命,还是在紧张,皇帝要是发怒,会不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当然,除了那些个害怕的,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一些看好戏的,和一些深不可测看不出情绪的眸光注视着场中央,静静的等着,等着那场中央的变故,而那场中央欲要发生的事情只凭那高位之人的一句话,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就能决定一个人的人生,这就是帝王的权力,这也就是为何,有那般多的人,哪怕弑父杀兄,踩着亲人的血,都要不择手段的攀上那高位的原因,那是绝对的权力诱惑,天下间,几人能不被它所魅惑。

    “起吧,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这夙家虎将倒是出了一双怎样的儿女,特别是这女儿,听闻之前可是一傻女,这出去了一趟,不但变得聪明了,还有了一身好武艺,更能上战场杀敌,朕着实好奇,这夙家千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的奇遇,能不能讲出来,和朕,还有这大臣们分享一下。”乐呵呵的声音,像极了邻家大叔叔,而刚刚那一刻的威严仿似只是一个错觉一般。

    邻家大叔叔吗?

    在夙柳柳的眼里,这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更是那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而她会是那傻傻的小红帽吗?

    或许以前那个是,但现在的这个她绝对不是。

    不卑不吭的站起来身子,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惧的抬眸迎面看向上方,即使他不叫她抬眸,她也会抬眸,她还真想看看,这南武的皇帝究竟有何威严。他们很有可能,不,极其有可能,或者说,绝对可能,将成为敌人。

    功高盖主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而很不巧,她爹就成了那个功高盖主的人,而她更是成了那个功高盖主的人的女儿,这事,怎么扯都是和她脱不了半点干系的。

    “好,果然有那将门虎女的风范。”看着夙柳柳毫不畏惧对上来的眸子,耶律宏不但不生气,还出声赞叹道,大有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说着,不待夙柳柳开口,就将眸子转向了站在一边显得有些放荡不羁的夙骏驰,明明是一身淡雅如兰的气质,却愣是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这让耶律宏的眸子不自觉的暗了暗。

    “夙家小儿。”

    “草民在。”微微躬身,夙骏驰看似谦卑的应声道。

    “刚刚长风公主那一舞曲,夙家小儿觉得如何?”

    耶律宏这突然的跳跃性的一问瞬间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皇上不该是责怪他藐视皇威从而降罪吗,这会子怎么又跳跃到刚刚公主的舞蹈上了。

    舞蹈?

    夙骏驰额上冒起了三个问号,话说,刚刚究竟是谁在场中舞蹈,他真的没看见,他的眼里除了他的小妹,哪里还容得下别的女子,刚刚,他光顾着看他的小妹了,可是,这公主···

    沉思了片刻,夙骏驰开口道:“禀陛下,公主之舞,当真绝色。”虽然他没看见,但毕竟是公主,还是夸夸的好,省的惹麻烦。

    “那,长风公主呢,夙家小儿认为如何。”

    “公主乃高贵之躯,怎是草民可以随便评价和瞻仰的,草民今日能亲眼见到长风公主的风姿,已是荣幸,不敢罔顾评价。”夙骏驰表现的有些诚惶诚恐。

    而站在一边的夙柳柳,则完全是看戏的态度,看着哥哥那诚惶诚恐的谦卑模样,她差点一个忍不住就要嗤笑出声,要不是场合不对,她还真想调侃他两句,这话说的,真的没有辱没一个风流夙少的形象啊。

    “如若朕给你一个机会,不但能瞻仰,更能评价,甚至能伴之身侧,与之共度余生,不知,夙家小儿觉得如何?”

    ‘钪’‘钪’‘钪’

    耶律宏此话一出,有好几只杯子不自觉的落在了地上,这,这,伴之身侧,共度余生,这,这,这不是变相的赐婚么,这夙家小儿怎么走的狗屎运,居然能摊上一个公主,顿时,嫉妒的,羡慕的,还有一些道不明的情绪和眸光从四面八方所射向了场中央,静等着那走狗屎运的人千恩万谢的应和着皇上。

    最关注这件事情的就要数那几个王爷了,毕竟,这夙家可是代表了一方军权,而这长风公主,可是太子的亲妹妹,这是不是说···

    顿时,各个王爷之间的暗潮开始显得有些汹涌澎湃,虽然太子已定,但是,这皇上还硬朗着,这风云依稀可变。

    “草民惶恐,草民文不能文,武不像武的,长风公主乃金枝玉叶,草民高攀不起,再者,草民一度游戏花丛,乃是不洁之人,不可玷污了长风公主的圣洁,请圣上三思。”说着,夙骏驰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开什么玩笑,不要说他喜欢着小妹,就是没有喜欢小妹,也不能娶个女菩萨女间谍回去供着,这不是要人命么。

    “请皇上三思,莫要戏言,小儿就一个混账人,怎么能玷污公主的圣洁。”这个时候,坐在一边一直很淡定的夙项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不得不起身出列,半跪在大殿中央,开口箴言。

    “难道朕的公主配不上你夙家小儿,朕只是随便一说,尔等就编出如此荒唐理由拒绝,试问,能征战沙场之人岂是不能文不能武的的废人,至于游戏花丛,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只要在娶了公主之后,莫要再去那烟花之地即可,而且,夙家小儿自己也说,公主之姿当真绝色,这不是倾心朕之小女,是什么,朕主意已定,此不骄不躁又有大将之风之人,正是我儿托付对象,小李子,凝圣旨,朕要为长风公主和夙家小儿···”耶律宏直接开口厉喝出声,根本不给对方半分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就欲开口赐婚,只要他赐了婚,这事情就是钉子钉上板凳的事情了,金口玉言,谁敢违抗。

    然而,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有人敢打断他的话语,这赐婚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就被一个清脆如黄鹂,清冷如叮咚泉水的声音给硬生生的打断,一句话就卡在了那边,噎的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慢着···”看着耶律宏那自导自演越来越脱离状况的场面,夙柳柳硬生生的插了进来,想当着她的面毁她哥哥的幸福,可能吗,当她是死的吗?虽然不知道这皇帝是唱的哪一出戏,但是,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毁了她哥哥的幸福,没看见她哥哥极力拒绝吗,还硬塞,这皇家的女儿就这般不值钱吗?

    淡淡的两个字,所有的人视线立刻从夙骏驰的身上转移到了一直沉默的夙柳柳的身上,众人都有耳闻,这夙家小姐不傻了,但是,进场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她说几句话,所以,此刻,听到她开口,众人不由得都跟着波动着心神。

    而最为关注她的人,莫过于那一道炙热和一道清凉的眸光,只因为,她无意中不小心惹起了他们的兴趣,想不关注都不行。

    再者,这样一个敢打断圣言的女子,胆识着实可恭,想不成为焦点都难。

    “擅自打断朕的话语,该当何罪?”一声厉喝直接对着夙柳柳砸头而来,没有半分留情,仿似之前那个对夙柳柳夸赞有加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打断吗,呵呵···再不打断,就成了抗旨了···”魅惑的笑容配合着那轻飘飘的话语,顿时夙柳柳的周身散发出了一股不输于耶律宏的气势。

    既然今儿个站在了这里,既然今儿个自己被惦记了,那么,她就没有半分必要去掩藏自己,伏低只会遭到汹涌不息的侮辱,从她踏进皇城的那一刻,她就没打算再遮掩自己的锋芒,不管她怎样的躲藏,麻烦总是川流不息的来找她,那么,她还要躲藏个毛,主动出击才能掌握主控权,更何况,人家现在将这个捣乱的机会放到了她的面前,她怎么能不领情呢?

    “你···”一时间,耶律宏被夙柳柳那瞬间绽放的气势给惊到了,没有害怕,没有惶恐,没有谄媚,一个曾是痴傻的女子此刻竟然有如此睥睨天下气势,此女,不简单,这是耶律宏作为一个能登上帝王之位的人的直觉。

    “陛下,恕我提醒,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先不管我哥哥的意思,你没看见你女儿那一脸不愿意一脸嫌弃的模样么,很显然,她看不上我哥哥,不想与我哥哥共度那什么余生,你这样随随便便就赐婚,不是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么,试问,天下有这样的父亲么?”讥笑的看了一眼那脸色有些扭曲的长风公主,一看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敢嫌弃她哥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她那模样,还配不上自己的哥哥,更何况,她之前还勾引凰,想到这里,夙柳柳的眸子不自觉的暗了暗,随即又恢复如初,不管如何,新仇旧恨一起算,她今儿个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

V

    “大胆···”对着夙柳柳厉喝了一声,耶律宏眸带厉色的转向身边不远处的长风公主,开口道:“长风可是不想嫁给夙家小儿···”

    “儿臣不敢,一切全凭父皇做主。”耶律宏的话,让长风的身子一抖,立刻起身对着耶律宏弯腰作揖道,心中更是恨死了夙柳柳,不管她最后嫁没有嫁到,她定不会放过这个丫头,就算不傻了,也不见得聪明到哪里去,难道不知道挑战龙威的后果吗?

    “怎样,夙家小女,我儿自愿嫁娶,你可还有异议?”耶律宏眯着眼睛看着夙柳柳,仿似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他就立刻将她给撕碎一般。

    “有。”夙柳柳坚定的迎上耶律宏的眸光,毫不畏惧的开口道。

    “夙家小女,说话前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朕看你小辈仁慈不和你计较,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龙威。”虽然压抑着,但是,耶律宏的怒意已经从那话语中彰显了出来。

    闻言,跪在地上的夙骏驰伸手拉住一边站着的夙柳柳的手,企图阻止她触犯龙威,娶就娶吧,不就是一个摆设么,他不能赔上小妹的性命。

    拍了拍夙骏驰的手,夙柳柳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随即抬眸看向那高坐,义正言辞道:“陛下亦承认我哥哥是一个不骄不躁有大将之风的人,那么,能配上他的女子,必是这天下绝品,即使容貌不得上佳,但至少也要胜得过那小家碧玉,而那才能更是要一绝,不谈其他,怎么的也要胜得过我这个被人称之为傻子的妹妹,如果,连我这个傻妹妹都不能胜过,那还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嫂子,一个连傻子都不如的人,有资格做我的嫂子吗,陛下,你说,有资格吗?”

    耶律宏没有立刻回答,但是那显得有些粗重的气息,可以见得他的怒气已经到了边缘。

    “傻子,你是在说本宫一个堂堂的公主比不上你一个傻子吗,就算你现在不傻又怎样,只要一天是傻子,一辈子就是傻子,本宫就不信本宫一个公主,能比不过你一个傻子,这夙家少奶奶,本宫是当定了,有本事,你和本宫比上一比,要是本宫输了,就是你不说,本宫也自动让贤,要是你输了,本宫要你给本宫做女奴,一辈子的女奴。”耶律长风看着夙柳柳那自信满满的笑容,一个没有忍住,直接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口气,放下了狠话,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但更多的是得意,仿似已经看到了夙柳柳趴在她的脚下,任她揉捏的场景一般,她不信,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能够胜过她,她不信。

    “啪,啪,啪”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大殿里很是突兀,“公主真是豪爽。”夙柳柳毫不吝啬的赞叹道,那弯起的嘴角,带起微微的弧度,很是美艳,却又在无形之中透露出一股狐狸的狡猾,“只不过,公主,本小姐输了就当你的女奴,而你只是不当本小姐的嫂嫂,这赌注是不是也太不平衡了一点,要不,如果公主输了,公主将你的嫁妆一并给本小姐可好,而本小姐要是输了,不要说是女奴,就是这条命也随公主任意取索,公主,你看如何···”

    夙柳柳的话,让耶律长风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这可赌大发了,她连嫁妆也赌出去了,谁不知道她的嫁妆很是丰厚,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能不赌,她堂堂一个公主丢不起这个脸,而对方也压上了性命,她不亏,更何况,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能比得过自己吗?

    “好,本宫和你赌。”

    冲动是魔鬼,这话一点也不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亏之前她在哥哥那边了解到了这个公主冲动易愤怒的脾性,不但经不起半点刺激,还尤其好胜要面子,要不然,她这戏还真没办法演下去。

    耶律宏听闻夙柳柳的话,刚察觉到不对,还来不及开口阻止,就被耶律长风给抢先应了下来,顿时,那脸黑的不能再黑,他今日本来准备将这夙家上下一军,岂知,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先下只能希望他这个女儿争气了。

    “小妹,不要,哥哥···”夙骏驰拉着夙柳柳的手不放,企图阻止。

    “哥哥,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你毁了你的幸福,特别是当着我的面,我不知道哥哥喜欢谁,但是我知道哥哥一定不喜欢那个公主,所以,为了能让哥哥开心,就算赔上妹妹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哥哥,你认为小妹我,会输吗?”当着众人的面,夙柳柳毫不避讳的说出这些话,完全不顾那些上位之人的脸色,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皇家的宝贝,他们夙家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她不但要退回去,还要让对方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说不出他们任何的错处。

    “既然公主应承了,那么,就请陛下金口玉言为证,白纸黑字为证,王爷娘娘群臣为证,今日,我,夙柳柳与长风公主比试,事后,无论谁胜谁负,都必须履行相应的承诺,而陛下也不要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抬眸对上那上方威严的眸子,夙柳柳说的铿锵有力。

    沉默了片刻,耶律宏大笑出声,“好,好,有胆识,来人,白纸黑字呈上,让长风公主和夙家小女签字,朕也金口玉言承诺,事后,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并同群臣见证这一场比试。”真是一个犀利的女子,他改变主意了,既然一计不成,他就二计,这夙家,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谢皇上。”恭敬的道了一声谢,夙柳柳回眸向人群中看去,同时对上一道炽热一道清冷的眸光,这两道眸光注视她很久了,她怎么的也得给个回应,淡淡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随即,又将眸子转了回来,给了爹娘还有哥哥一个安心的眼神,静等着,那白纸黑字,和那生命之赌,她敢赌,就不怕输,想算计她的人,到现在还没有谁是完好的,只除了他···

    想到这里,心又忍不住一痛,她以为她忘记了,不曾想,总是会在不经意中忆起。

    咽下一抹苦涩,此刻,他怕是在那温柔乡吧,哪还记得她这个过气的玩具。

    喘息间,附有她刚刚说的那些话的纸张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凤目微闪,那白纸上的黑字全部映入了眼眸,一挥衣袖,拿起那托盘上的毛笔在那磨好的砚台里沾了几下,然后分别在那小太监捧着的纸张上面唰的一下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娟丽清秀,只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如若仔细看,看到的将不再是女子的婉约,而是那种不属于男子的豪气,甚至隐藏着点点不易察觉的凛冽气息。

    一个转换,写了夙柳柳名字的纸张传到了耶律长风的面前,而那写有耶律长风名字的纸张则是传到了她的面前,再一次抬笔,再一次印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下名字之后,夙柳柳一挥手,将那张纸给拿在了手中,随即对着上位的人摇了摇手,“这算是合同,也算是证据,为了防止有人反悔,我觉得公主和我各持一份比较可靠,公主,你说,是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就那般看着那面部肌肉有裂开痕迹的耶律长风。

    明明是温柔似水的眼神,可落在耶律长风的身上,却让她觉得有种锋芒在刺的感觉,这种感觉严重威胁到了她作为一个公主的骄傲感。

    “随便。”一甩衣袖,耶律长风甩出了一个公主的高傲,但是却在暗处朝自己的侍女示意了一下眼神,而那个侍女也有眼识,不用人吩咐,就将那呈现在她面前的那张映着两人签名的白纸给收了起来。

    夙柳柳瞟了一眼那侍女的动作,没有多说,她还没有那个闲功夫在这件事情上计较。

    转眸看向那一脸深思的耶律宏,夙柳柳略微收起了些许的张狂,开口道:“陛下,既然此事由您见证,那么这比赛的内容···”点到为止,既不点明,也不探究。

    “这是你和长风的赌约,理应由你俩自己出题,至于规则,朕就做个主,三局两胜吧,正好今日是皇后的小岁,也给她增添点娱乐,这歌舞每年都看,朕也腻了,你和长风各自出一题,至于剩下的,就让今日的寿星皇后出吧。”三句并两句,耶律宏直接就将比赛的具体内容给定了下来。

    “臣妾惶恐,陛下,这题···”一听闻让自己出题,一直静观其变,看两虎相争的皇后终于站起了身子,一副惶恐的欲推却饿模样。

    “就这样定了,难道皇后是认为两个小辈胡闹闹了你的过生辰的兴致···”转眸就那般不咸不淡的看了皇后一眼。

    顿时,皇后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立刻赔笑道:“陛下这是折煞臣妾,能有这些小辈给臣妾祝寿,臣妾高兴来来不及,怎么会觉得是胡闹呢,既然陛下给了臣妾这个参与的机会,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如果有不好的地方,还请陛下帮忙提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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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傻妃介绍:
夙柳柳,镇国大将军之女,身份尊贵,更是这南武国第一美人,然而她却是一个傻子,一道圣旨,嫁为王爷妻,却在大婚当日与鸡拜堂而吓死,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当那双凤目再度睁开之时,她早已不是原来的她,而是来自异世古武世家的传人。不喜争斗,她一招金蝉脱壳混入江湖,然而她那肩上的一只金凤却将她拉入一个又一个的阴谋和是非,邪魅神秘的紫衣男,宠她入骨的小叔叔,冷酷无情的霸主,想要吃回头草的风流王爷,谁才是她命中真爱?狂傲傻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狂傲傻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狂傲傻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