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哭哭亲亲就好了(二)
姚芷烟对明铮的感情很奇怪,这小子性格讨厌,行为讨厌,说话讨厌,偏偏对他的感觉就是,看到了就烦,看不到就想。
姚芷烟在见到明铮之前,还是有那么一点思念这小子的,生怕这小子想不开,自寻短见什么的。看到了,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居然还说她不伦不类,加上先前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让姚芷烟当即没了见他的兴趣,直接起身,交代了一句:“你的侍女我还给你了,这边的情况我也看过了,过两日我就回去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就算她之前的确做了让明铮伤心的事,也不是姚芷烟能够容忍他的理由!
她说完就要离开,引得明铮跟着起身,走在她身边近乎质问的开口:“你到底是想要闹哪样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算你心里没我,日后我也会是你的相公吧?”
姚芷烟瞪了他一眼,也跟着升腾起了怒气,话不投机半句多!此时便是如此。
“什么心里没你,什么你滚了,你怎么不说是你任性比较多?”
“难道我那一日还要跟你道歉吗?没能让你心中有我,我很抱歉。”
两个人刚刚吵了几句,周围的侍女与侍卫便退出去了大半,留下两名侍女不尴不尬的站在那里守着。
谁知,他们刚刚退到了一半,就听到姚芷烟的低吼:“是,没有你,你也给我滚远点!”
“明明是你掳走了我的侍女,将我引来了。现在你还要我滚,你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
“是,我莫名其妙,我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就不该大老远的来这里见你!”
“你不是说来看我只是顺路吗?”
“你是个傻子!”姚芷烟大骂了一句,然后气呼呼的对听霜喊:“我的房间是哪一个。带我过去,我累了,我要休息!”
明铮不依不饶的跟在她身后,在那里用一种嘲讽的语气去问:“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来偷偷看白谷的吧。或者是看范泽秋的?”
听到他这种不三不四的语气,刚刚到了房间门口的姚芷烟直接将门踢开,走了进去。刚进了两步就回身将明铮拽了进去,将侍女关在了门外。
几个侍女吓得不轻,路上她们明明劝过姚芷烟,让她心平气和与明铮好好谈谈,谁知这两个人刚刚碰到一块,就又吵了起来。
担忧着的几个侍女同时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却听到一声清咳,竟然是明炎不知何时追了上来。守在了门口。
蝶儿则晕晕乎乎的靠在他的怀里,竟然站着就睡着了。
几名侍女当即起身,恢复一品丫鬟的模样守在那里。却觉得屋子里面安静得不正常。
而此时的明铮,正浑身疼痛的被姚芷烟按在床上,被这只愤怒的小野兽按着肩膀。看着她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他刚刚被姚芷烟拽进屋子,就被她按在了床上,还没来得急发怒,姚芷烟刚刚的脾气就全没了,只是紧紧是按着他的肩膀,掉着豆大的泪滴。他身娇肉贵的,如此被扑倒,身子正疼着,一抬头罪魁祸首自己居然就哭了,他该说什么?
看着姚芷烟跪坐在他的身上,哭得极为厉害,他撇了撇嘴角,看向别处,任由豆大的泪滴砸在他的脖子上,脸颊上。
然后,他突兀地开口:“擦擦你的鼻涕,别淌下来,脏死了。”
明铮的声音让姚芷烟回神,随即她揪着他的衣服,认认真真的说道:“如果不能容忍我,就不要娶我。如果退亲会掀起极大的波澜,那么我姚芷烟甘愿奉陪。我宁愿被你轰轰烈烈的拒绝掉,也不要嫁给你然后互相折磨。”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明铮扯着嘴角苦笑,心口一抽,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不然你要我怎样?我又能怎样?我这么努力的让自己接受你,不再讨厌你,只想与你在一起的日子能够舒坦些,这也不成吗?你可以为了有足够的实力对抗你的父亲,隐忍了这些年,努力了这些年。你可以为了慕容倾承受骂名,可是你为了我呢?你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我爱我,却不准备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我的心吗?为什么你对别人就可以那么的努力,为什么对我偏偏不成?”
“我努力过,可是走进你心里的人不是我啊!”明铮觉得荒唐,抬手抓住了姚芷烟的手臂,紧紧的握着,又道:“此时你如此做又是为什么了什么?告诉我如果爱你,你努力的让你也爱上我吗?”
“是!怎样?你不服吗?你除了会大喊大叫,或者哭泣流眼泪,你还会什么?”
明铮的额头爆出一根根的青筋来,他咬着银牙,突兀的用力,翻过身,将姚芷烟翻身压在自己的身下,然后伸手握着她的下巴,低声说道:“你自己不爱我,还非得怨我不够努力,你觉不觉得你很荒唐?”
“你又不是金子,凭什么全天下的人都得爱你啊!”姚芷烟骂了一句,然后又道:“你还不是寻了一个漂亮的侍女,天天跟在身边,谁知道你有没有与她做过什么?”
明铮一听姚芷烟居然有理了,当即气得不行,狠狠的捏了一把姚芷烟的脸,这才道:“我没碰过蝶儿,她如今还是个孩子。”
“你瞧上我的时候,我不也是个孩子!”
被姚芷烟一语道破,明铮老脸一红,当即烦躁的从袖子里面拿出帕子,帮姚芷烟擦鼻涕与眼泪。
姚芷烟任由明铮摆弄她,小脸嘟嘟的,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的双下巴。
明铮如今十八岁,看着身下这只有十三半岁的奶娃娃,突然没了脾气,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才又问:“那你这次来是专门寻我的?”
刚刚被擦干净鼻涕,她吸了吸鼻子,又打量了一番明铮,见他态度好了许多,这才皱了皱鼻子,说道:“其实也有那么点想你。”
他一听,就乐了,将脏了的帕子丢到了一边,然后伸手将怀里的小人抱起来,问:“当真是想我,不是别人?”
她伸手扯着他的胸襟,用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躺在那里嘟囔:“本来就不喜欢,两年不见面的话,我怕会忘记了。”
明铮刚刚有一点的好心情彻底没了,表情一僵,低头就直接咬住了她的嘴唇。
既然不喜欢,你哭个什么劲啊!
用得着你这么大老远的来寻找记忆吗?
原本只是想要惩罚,谁知刚刚碰触到柔软的唇瓣,他就陷了进去,舔了舔,然后直接吻了上去。
怀里的小人伸手推他,用手将他的脸推走,然后道:“你别闹,我今日才刚刚到这边,这几日一直在舟车劳顿,身上都要臭死了,你别靠得这么近。”
明铮这才松开她,坐起身来,说道:“去将你的小花脸洗一洗,顺便洗洗身子。”
姚芷烟起身,刚刚要下床,就被明铮勾住了脖子,又将她拉了过去。他凑过去,用唇吸允掉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小声问道:“如果我努力,你多久能爱上我?”
“其实……”姚芷烟被他的舌尖舔得痒痒的,顺势就靠近了他怀里,然后说道:“其实那天,我心口也蛮痛的,后来啊……我哭了好久,哭得眼睛都肿了,想着,你消气了,我再去寻你吧。可是过了几天想一想,又觉得我没错,凭什么要我来道歉,明明就是你乱发脾气。”
“哈?”明铮当即不乐意了,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说道:“我可是日日都在等着你去寻我!”刚刚说完,就捂住了嘴,后悔说这些了。
“然后我这些日子也想了想,觉得,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厌。你走了,我还是有些思念的。”
“嗯,然后呢?”
“然后……”姚芷烟瞧了瞧明铮,最后叹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床沿边,抬起手来,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叹道:“我最近也不太懂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怪怪的,原本我觉得我是喜欢白谷的,毕竟,那种很乖很儒雅的男子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最近我变得很奇怪,会想起你,会烦着你,心里全是你。就连来寻你,都只是一时冲动,留下一封信,不管家里同不同意,我就来了,因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想见见你。或许见到你之后,你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我也不能信誓旦旦的对你说:我爱你爱你爱你,只能确定……我心里有你,你在我心里,会梦到,会思念,会觉得这个人真讨厌,这个人真麻烦。可是应付你,不觉得讨厌……”
明铮扭过头看着姚芷烟,见她傻乎乎蠢呆呆的样子,当即翻了一个白眼,又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这才说:“烟儿,爱我好不好,心里不许留下一丝一毫的地方给别人。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白谷那小子好,但是如果你执着的想着他,我会不在意你的任何意见,然后毁了他。”
150 同床共枕夜难眠(一)
“谁理你!”姚芷烟直接甩开明铮,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其实这里只是姚芷烟临时租下来的房子,很多地方都是在收拾,就连洗澡的水都是侍女们临时煮的。姚芷烟过去的时候,听雪刚刚刷好木桶,一名一等丫鬟,却在做三等丫鬟需要做的事,这不免让她气喘连连,后悔没劝小姐多带几名侍女过来。
“小姐,这桶是新买的,我已经刷好了,锅我们也刷过,干干净净的。您还要准备些什么吗?”
姚芷烟看了看,这间屋子是一间临时收拾出来的单独房间,没有垂曼,没有浴池,只有一个木桶,以及旁边一个从正厅搬来的的桌子,上面放着胰子、猪苓、澡豆。屋子的窗户紧紧关着,却还是显得屋中有些冷清。
她愣神的时候,听霜从外面拿来了一叠的锦帕,放在了一侧的桌子上,看了看才道:“小姐,这里的确简陋了些,不如我去为您寻些花瓣过来吧。”
“也好。”她点了点头,便站在一边等候侍女们一趟一趟的倒水。
这种闺阁女子沐浴的水不可男子来倒,是坏了规矩,以至于这四名一等丫鬟,来来回回的拎水过来,累得气喘吁吁地。
“明日在附近寻几户本分的女子过来帮忙,多给些银两就是。”姚芷烟吩咐了听雨一句,便张开手臂,任由侍女为她更衣。
在她坐进去的时候,听霜也捧着花瓣进来,撒在了木桶里面。
“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就成。”姚芷烟懒洋洋的靠着木桶。挥了挥手,似乎是想要清静一番,这四名侍女便守在门口,随时候着。
听霜左右看了看,贼兮兮的与听雨说:“我去给小姐收拾收拾房间,再安排一番明少爷的侍卫。”
“你且去吧。”
听霜点了点头。快速的去了姚芷烟的房间,进去之后,明铮果然坐在里面,此时正斜靠在床铺上休息,见听霜进来。只是瞥了一眼,并未如何搭理。
听霜进来之后,先是擦了擦并不如何脏的桌面。然后偷眼去瞧明铮,迟疑了一番才道:“明少爷,您可知晓小姐这些日子是如何过的?”
明铮听到这话题是与姚芷烟有关,又是他好奇的事情,当即来了精神,拄着下巴,看向听霜,问道:“说说看。是怎样?”
“那日与您吵架之后,小姐蹲在那里哭到几乎虚脱呢!回府之后,也是好几日不言不语的。后来开始给您写信。一封接一封地写,上面都写好了日期,偏偏写完了却一封也不送出去。只是拿在手里自己看,最后又收起来。”
“写信?”明铮微怔,随即又问:“她收在了哪里?还在姚家吗?”
“那盒子里面可都是小姐的宝贝,她不放心放在家中,便随身带着,想来,是在……”说着看向屋子里面一处箱子。明铮跟着看过去,随即起身过去,听霜当即退到了一边,又道:“明少爷您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不然以小姐那火爆的脾气,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明铮这才去正眼瞧了听霜一眼。
她属于鹅蛋脸,脸蛋圆润,长相富态甜美,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显得她极为机灵。她偷眼瞧了一眼明铮,见他在看自己,当即对他笑了笑,然后躬了躬身。
明铮微微眯了眯眸子,并未在意,只是十分坦然的去翻姚芷烟的东西了,然后取了一个盒子,瞧出这是进贡的贡品,打开这盒子非常的繁琐,当即忍不住皱眉。
“你先出去吧。”明铮吩咐了一句,然后便将盒子拿到了桌边坐下,开始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
听霜退了出去,然后开始去安排蝶儿休息的地方。
她的脸上有着似有似无的幸福微笑……
今日明铮少爷与她说话了呢,还看了她呢!
屋子里面的明铮坐在桌子前开始研究那盒子,他听闻过这种盒子,研究了片刻,便悟出了些许门道,一边仔细去听声音,一遍摆弄开关,研究了一刻钟左右,便开始笑眯眯的了。
“我就说你笨,你还不愿意听。这么一个破盒子,就敢往里面放秘密……”说完,又笑呵呵的将盒子打开,看着里面一叠子信,这才又道:“不过这世间我这般厉害的人也不多,放一放也还是可以的,还方便我看不是?”
他拿出信来,一封一封摆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日期,便从第一封开始读。
其实第一封挺保守的,不过是一些问候的话,比如东西有没有带全,途中有没有很累之类的话,真别说,问得还挺贴心的,比他收到的那几封更像娘子该写的话。
他美滋滋的看完了第一封,去看第二封,内容差不多,只是在后面多了一句诸如:昨夜清晨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我瞧着清新,便出去走走,不知为何突兀的想起了你我曾经的过往,有些想你了,何时回来与我一同淋雨?我前几日画了一油纸伞,有机会你为我撑着可好?
难得在姚芷烟的信中瞧出了她小女儿的姿态,明铮觉得很受用,突然好奇起了姚芷烟画的油纸伞会是什么样?一只老虎还是一只豹子?绝对不会是梅花、水草就是了。
后面的信中,这种小情绪越来越多,比如她那一日遇到了什么,喜欢什么,抱怨什么,都会写在信中。好似这根本就不是几张信,而是在倾述自己的事情。字里行间,全是对他的思念,以及些许的愧疚。
从第九封起,他突兀的冷了一张脸。
信中的内容,是他从未听姚芷烟说过的,却是足够让他震惊的。
“其实我一直无法开口与你说,我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又经历过怎样的事情。
怕是在你的眼中,我是姚家纯洁的嫡女,正直得可以,这样一个姚芷烟是你喜欢的。可若是有朝一日,我告诉你这个姚芷烟是假的,其实她是一个会为了报复不择手段的人,她是一个记仇到心胸狭窄的人,她是一个会嫉妒小妾,还是一个不能生育的人……
她是一个活过两辈子的人。
她曾经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去世,看着母亲被二房与妾室气死,看着继母入门,看着自己疼惜的妹妹被婆家害死。而她呢,后知后觉的报复,不在乎亲情,只想报复,只想复仇……“
文字里面将她前一世经历的,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到了后来,还说起了自己嫁给了白谷,以及,重生之后的事情。
她甚至将自己重生之后遇到的、发生的、分析的事情也说了,整整十二张纸,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去看,最后她只问了一句:“并非是我故意想要瞒着你,可是当你知晓这些,你还能容忍我这样一名女子吗?一个曾经嫁给过别人,被抱过,且不能生育的女子。”
明铮看完信,抬手掩面,将自己的脸埋在手中良久没有任何的动作,也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愤怒,又或者是想要放弃了。
良久,他才撕开了第十封信,上面仅仅有几句话而已。
“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觉得我没资格去爱你,我知道我很不好,我与谁在一起,都是耽误了那个人,如果……我见到你……可能会劝你离开我……如果你多挽留两句,恐怕我就会坦白心意。所以,在我劝你说不要娶我的时候,请同意,或者是保持沉默,那样,我就会放过你。”
他的手一抖,想着今日与姚芷烟的对话,突然觉得一阵荒唐,随即,他快速去看余下的几封,竟然是出奇的一致:自嘲的口吻,不确定的态度,还有就是,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
“他娘的……”明铮将这些信全部堆放在桌面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即将信收拾了起来,拿在手中,快速的去寻姚芷烟。
此时姚芷烟还在洗澡,听雨正拎着水桶过去给她填热水,她刚刚开门要进去,就看到明铮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竟然直接推着门就要进去。
“明少爷,小姐在沐浴,您不能进去!”听雨一惊,当即回身去拦。
“你给老子滚蛋,里面那丫头是我媳妇!”明铮说着,直接走了进去,见姚芷烟惊恐的回身看他,竟然没事人似的指挥听雨:“快些加水,然后快些出去,我有话与你们小姐说。”
听雨都有些傻了,站在那里怔愣着。
姚芷烟也有些失声了,坐在浴桶里面便用水泼明铮:“你出去,待我穿好衣服出去再与你说不成吗?”
明铮摇了摇头,拒绝道:“如果再等一会,我能憋死!”明铮说着,直接在门口将听雨推了出去,然后自己提着水帮姚芷烟的浴桶加热水。
而她则是注意到了明铮手里的信,当即伸手去抢,质问道:“你怎么能擅自动我的东西?”
“我还想问你呢,为何给我写了信,却不寄给我?!”明铮问得辣气壮,加完热水之后,便将水桶一丢,站在桶边看着她。
151 同床共枕夜难眠(二)
明铮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心中愤怒加难以置信,如此冲进来,当然是盛气凌人的,且极有气势。
可是,他面对错了人。
姚芷烟无疑是一个专治各种不服,各种纨绔的人。他见明铮进来,随手就拿起了桌面上的胰子,丢向了明铮,正中额头,让明铮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待他堪堪站稳,缓过神来的时候,姚芷烟正在伸手拽衣服,见明铮看向了她,当即就拿起水舀子准备继续丢,明铮当即求饶:“女侠饶命吧!”
“那你滚不滚出去!?”
“女侠且容我说一句我心里的话。”明铮晕晕乎乎的站在那里,眼前直冒星星,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看准了姚芷烟所在的方向,然后伸手扶住浴桶,对着她便认真地说道:“只要你是姚芷烟,我就会娶你!”
或许是因为这一句话说得太过郑重其事,又或者是她被那种肯定的口吻震住,她竟然没立即赶人走,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明铮。
两个人对望着,相对沉默。
明铮回神之后,眼睛便开始往浴桶里面瞟,发现她此时双手环胸。他肯不到关键的地方,只能看到水中的大致轮廓,只觉得那水中娇小的身躯,他只需一条手臂就可以轻易环住。
“看够没?”姚芷烟开口问道,声音冷冷的,带着些许威胁。
明铮撇了撇嘴角。然后笑了起来:“我打赌白谷那小子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没看过你身子,我可是比他看得早呢。”说完,还站在那里仔细的研究起来。
姚芷烟不理他的自欺欺人,只是夹紧腿,然后问道:“那信……你都看过了?”
“嗯。”
“你……”
“是不是要问我孩子的事情?”明铮突兀的打断她。然后冷笑了一声,道:“我曾经与你说过这事,你也不必担忧你与白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因为我从不听我娘的话,他们也干涉不到我院子里面来。而且,你嫁给白谷生不出,不证明你嫁给我就生不出。跟你说明白点,我告诉你,就算你那个姐姐嫁给白谷,她也生不出!”
姚芷烟听了之后当即皱眉,似乎是对明铮的话很是怀疑。
明铮当即继续冷笑开口:“姚芷烟。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浑的傻的不开窍的!你可知娶你姚家闺女要付出什么代价?那就是不能纳妾!我明家有实力,我也是个会有出息的。有底气,能够纳妾。而白谷家呢?姚家闺女嫁给他们没落的穷光蛋是低嫁,他们就不能纳妾。纳通房都得看姚家闺女的脸色。白谷的母亲是一个疼儿子的,疼得脑袋都不正常了,她就觉得自己的儿子身边全是美人,一群女子伺候他才是好的。为了能让白谷纳妾,她会力所能及的想出一切幺蛾子!正妻不能生育,当然要纳妾……你懂没?”
“可是……”姚芷烟睁大了一双眼睛,难以接受明铮说的这些……
她不想去知道自己一直执着去相信的男人,一个自己甘愿为之牺牲的男人,是一个一直在欺骗自己的人。就算她自己也曾怀疑过,最后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去相信白谷,因为她爱白谷,因为白谷是她自己选择的男人。
“没有可是,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以看一看你姐姐日后能不能有孩子,或者来看看,我们能不能有。”明铮说着,还颇为阴冷的笑了一声,又补充:“如果我想,我可以做些手脚,让你亲自看一看白家的嘴脸。你真以为我讨厌白家人,只是因为他们家里穷吗?我只是讨厌他们白家的做派罢了。还有,我告诉你,你以为你爱白谷,实则不然!白谷是在你人生低谷期唯一一个给你献殷勤的人,让你觉得温暖。在你出现问题之时,姚子卿出面帮助,那是他真的仗义。白谷出面,是因为他有机可乘!不然他一白家大少爷,得得瑟瑟的管你们姚家的家事作甚?!你之所以心中有他,是因为他曾是你的夫,你的思想还是这种最死板的思想,一生之中,只能有一个男人。如果你心思活络一点,就该知晓,你的一生在你为他而死之死就已经结束了,你重新睁开眼睛之后,便是心生!你的这一生,是属于我的!”
明铮说完,便觉得有些口干,走到了桌边,在上面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顺了顺喉咙,这才扭头看向坐在浴桶之中,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姚芷烟。
此时他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纤细的脖颈,白皙光滑的后背。随即他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准备开始耍流氓。
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脱光光坐在浴盆里面,就算被打肿额头,他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不动手动脚,那还是明铮吗?
“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可是……如果相信你说的,我会觉得我死得窝囊。”姚芷烟终于开口,带着哭腔说道。
明铮一怔,随即心口一软,不管不顾的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任由自己宽大的袖子浸泡在水中。
“烟儿,你莫要哭,一见你哭,我心都要酥掉了。日后你我成亲,我定然不会让你去以身犯险,我会将所有想要加害与你的人拦在外面。”
“若那个人是你的哥们呢?”
想起姚芷烟信中的分析,明铮突然顿住,因为太子、六皇子就在被怀疑的人选之中。他沉默了一阵。才开口说道:“如果是他们,他们就不会对你下手,因为你是我心爱之人。”
“可是这个人已经害死了我的大哥。”
明铮当即愁眉苦脸的低吼:“这我也没办法啊,害你大哥的时候,我们两个还没在一起呢啊!这样我很为难的!更何况不可能是他们两个的,太子虽然脾气嚣张。却也算是磊落之人。六皇子更不能了,他万事以和为贵!”
姚芷烟听了之后当即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他扭头去看姚芷烟,在她被熏得微微发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道:“我会护着你。他们不会动你,若是发现了你的仇人,我尽可能的帮你报复。可好?”他说着,扭了扭身子,又开始哼唧:“你觉不觉得此情此景,我若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我自己?”
姚芷烟不在意,点了点头,然后将一边的猪苓给了他,吩咐道:“成啊,给我洗头。”
明铮差点直接跌进浴桶里面。然后不情不愿的开始帮姚芷烟拆开发鬓,帮她洗头。
姚芷烟的头发很软,带着自来卷。泡了水之后更加分明,他起初不情不愿的,后来还来了兴致。一边帮她洗头,一边问道:“我看护国公大人都不怎么留长胡子,是不是他们的胡子也是弯的?”
“有那么一点吧。”
“哦~”他拉长声的回答,然后突兀的探身去往桶里看,问道:“那你下面那里是不是也是卷的?”
姚芷烟一听,当即红了一整张脸,抬手就要打明铮,却被他躲开了。她刚刚回头,就看到了明铮一脸的笑意,当即疑惑的转过身,用手扒在浴桶的边缘,跪坐在浴桶里面看着他,好奇的问道:“为何你听了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惊讶?”
明铮走了回来,蹲在浴桶边,一边帮姚芷烟洗头发,一边说道:“其实我起初也在奇怪,为何姑姥姥有些事情古古怪怪的,对你也颇为忌惮,按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懂了。”
明铮的脑袋与姚千栋那种老顽固是完全相反的,他接受新的东西很快速,且能理解。
姚芷烟盯着他瞧了好吧天,才低低的说了一声:“好吧……”
他看着她的模样,当即觉得有趣,凑过去咬她的鼻尖,然后又让她转过去,吩咐:“坐好了,我帮你冲干净。”
姚芷烟听话的坐好,抱着胸口,任由明铮帮她洗干净,然后送来锦帕。
她伸手接过来,瞪了明铮一眼:“你转过去!”
“我自己媳妇有什么不能看的?”说着还颇为期待,好似很想知道姚芷烟的下面,到底是不是卷毛。
姚芷烟又羞又恼,骂道:“你信不信我剁了你?”
“你若是光着身子来剁我,我死几回都乐意。”说着,伸手取来锦帕盖在姚芷烟的头顶,帮她擦头。她顺势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不到,这才站起身。
他很是体贴的拿着帕子帮姚芷烟披上,摸索着,帮她将身上擦干净。然后伸手抱着她,将她娇小的身体抱出来,却没有放下地,而是抱着她,去吻她滑腻的脖颈,一下一下,弄得姚芷烟痒痒的。
她只能一手捂着他的眼睛,一手揽着他的肩膀来支撑。他用手托住她的屁股,将她抬高,用舌尖去舔她胸口的柔软。
然后,碰触到她胸口的红樱,开启唇瓣,将其含在口中。
姚芷烟当即身体一僵,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猛地去撞他的额头,让后快速的跳出他的怀抱,回身将衣服披上,也不管穿没穿好,就又去踢了明铮一脚,穿上鞋子便要跑出去,谁知却又被明铮抱进了怀里。
152 同床共枕夜难眠(三)
姚芷烟的性格强悍,偏生身子娇小,如今不过十三岁而已,刚刚来了月事,身子也才发育一些,不比明铮的手长脚长。
明铮看似文弱,可他至少还是一名男子,还有着比姚芷烟高出一头半的身高,如此有利的体型差距,让他轻易的逮住了姚芷烟这不安分的小东西,然后抱在怀中。
她一边慌忙的塞着衣服,一边蹲下身子,尽可能的护住自己。明明她一掌就能将明铮拍晕,偏偏她没有这样做,只是因为不想伤了他。
他得寸进尺,抱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动,跟着她蹲下身,将她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然后低头去吻她小巧的耳垂。
她觉得痒,当即缩了缩脖子,引得他吻得更加深入。
撩开她仍旧湿湿的头发,拖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些许,然后另一只手探入到她未穿好的衣衫之中,寻找方才让他血脉喷张的小小豆粒。他的吻细细碎碎的落在她的脖颈上,肩头上,衣衫被撩开,让她胸口的两团出现在他的眼中。
“不成……”她抬手去推他的头,同时扯自己的衣服。
明铮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抱着她越发紧了,这才说道:“烟儿,你知道吗,其实你是爱我的。不然你是不会这般在意我的。如若不是心中有我,你便不会试图与我处理好关系,还写信给我,甚至来这里寻我。烟儿,你自己该知道自己,你不是会刻意讨好我的人。你只是心中执拗罢了。如果你相通了,你会发现,你其实并不讨厌我碰你,我抱你,你其实想与我亲近……”
他轻声说着。然后目中含情的看着她,那好听的声音让姚芷烟有些发晕,她怔愣着看着明铮。见他笑得得意,当即红了一张老脸,然后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抱着她,笑眯眯的又道:“我不会嫌弃你,我只会怪自己,为何上一世那般没有眼光,没有瞧上你。是我上一世错过了这么好的你,是我的错。是我的损失。我这一次遇到了你,我就要好好的珍惜,所以烟儿。爱我吧,好不好?”
她缩在他的怀里没说话,只是揪着他的胸襟。挪了挪身子。
“最起码给我一个回答吧。”明铮用鼻尖亲昵的去蹭她的脸颊,追问。
“色胚什么的,最讨厌了……”她闷闷的回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规矩,不老实,还坏坏的。”
他一听就乐了,竟然很臭屁的在那里显摆:“你可知小爷这相貌,多少姑娘家等着我去碰她们,我都不乐意去!哪次去窑子,都是那群女人主动往我身上贴……”
刚刚说到这里,姚芷烟就直接抬手扯他的脸,大骂:“还去逛窑子?!你小子信不信我剁了你那根啊?”
看到原本还娇柔得好似小绵羊的姚芷烟此时突兀的爆发,他当即赔笑:“不去不去,有娘子了,谁还去那种地方啊。”说着拿开了姚芷烟的手,松开她,帮她套上了衣服,系好腰带,又帮她套好袜子,便将她横着抱起来,直接将她抱出了屋子。
两个人刚刚出来,几名侍女就有些傻了,慌乱的跟着明铮走,同时去赶周围的小厮离开,生怕他们也看到了这一幕。好在姚芷烟的房间距离净身室距离很近,明铮很快的进屋,将姚芷烟放在了床上,然后回头从听雨的手中拿过干净的帕子,这才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我帮她擦干净。
四名侍女站在那里没动,齐齐的看向姚芷烟。
姚芷烟的小脸粉扑扑的,见四名侍女看着她,尴尬的清咳了一声,这才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我还要教训他一会。”
明铮瞧了一眼姚芷烟别别扭扭的模样,忍不住温和的笑,然后盘腿坐在她的身边,拿过锦帕盖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面,帮她擦干净头发。
四名侍女见姚芷烟都吩咐了,便也退下去了。沐浴的时候能能进了,还差这么一会?
听霜偷偷去瞧此时明铮温柔的模样,突兀的红了脸颊,也跟着退了下去。
姚芷烟就好像一个小孩似的,坐在他怀里,低着头,任由他来摆弄,良久才开口问他:“像你说的那样,就是喜欢了吗?”
他的手顿了顿,很快继续的帮她擦,然后回答:“就说你蠢呆呆的,自己喜欢没喜欢,自己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她又是良久未动,直到明铮将帕子丢到了一边,她才抬手揪住了明铮胸口的衣服,小声说道:“我是听说你新收了侍女,不高兴,才下定决心过来的。”
听了之后,明铮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伸手去捏她的小脸,笑道:“哎呦,我这小娘子是得多善妒啊!”
她当即不悦,抬手将他的手拍开,然后叫嚣道:“滚开,别把老娘当小孩,老娘可是能够当你娘的年纪!”
明铮被打得一怔,一想也觉得有理,可是他很难调节自己的心情,虽然曾经觉得姚芷烟很成熟,却没想过会熟到这种程度,当即纠结了,坐在那里拄着下巴思考了好一阵,才突兀的将姚芷烟抱住,拽着她一同倒在床铺上躺好,然后哼哼唧唧的撒娇:“人家不管,只要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你是我的妻就好,人家眼里你只有十三嘛!你就算重生不还是一个呆子!”
明铮的叫嚣引得姚芷烟大为不悦,伸手就要掐他,却注意到明铮头顶上淡淡的痕迹,当即想起这个是胰子砸的,略微歉意的帮他揉额头。问道:“疼不疼?”
他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按了按,觉得舒服了才安稳地躺在那里,一脸满足的对姚芷烟说话,一句接着一句。一句连着一句,句句都是他的心情:
“很开心,能在这里见到你,真的很开心,虽然心里很想骂你。明明是一介女子,却独自来了这么远的地方,简直就是大胆、茹莽。可是我的心里真的很开心,因为你是来见我的。你都不能猜到,我在刚刚确认是你的时候,心中是怎样的雀跃。
其实我也很思念,从那一天转身开始思念,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究竟多久能再看到你,怕是会很久吧。结果,我们果然打了半年的冷战。
烟儿,其实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夜里会梦到,会流泪。我曾经想过干脆这一趟我不去了。回去寻你,可还是没有……因为我不想你看不起我,我还是死要面子的撑住了。
之所以救蝶儿,是觉得她蠢得与你一样,只知道傻乎乎的对别人好,还有就是,她的眼睛真的好像你。
烟儿,我没碰过蝶儿,我只是想留她在我身边,被她那双眸子看着,那样,我就会觉得是你在注视着我。
我现在真的好想留下你,甚至想让你扮成我身边的小厮陪着我,可是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所以,烟儿,你还是得回去,免得家人担心,或者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所以……两天,再陪我两天,两天之后,他们会再次启程,到时候你再离开好不好?”
姚芷烟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当即嘿嘿偷乐起来,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小声问道:“若是我走了,你是不是又要逛窑子?”
“怎么可能?!”明铮说着,眼睛当即看向别处,额角也出现了些许细腻的汗珠。
“嗯嗯,我相信你。”
“嗯,相信我就对了。”
“我这次带来了几名二等丫鬟,不如你选一个,留在你身边吧,只是不能留下孩子!”
听到姚芷烟说的,明铮当即一怔,诧异的看向她,惊讶得大喝了一声:“咦?!”
“虽然,可以让你收了蝶儿,你还觉得她眼睛像我,可是……她终究不是我啊!与其让你在碰别的女人的时候想我,还不如干脆不是我。去窑子的话,我又不想让你碰过太多的女人……自己送给你的,还能舒心一些,至少她们也听我的……能吃药……”
场面一静。
姚芷烟明白,让明铮这样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憋住两年不现实,与其让明铮去寻那些不干不净的,不如自己送给她几名来得舒坦。而且,这样的女子,日后生死都由她说得算,卖身契也是在她手中的。
明铮躺在那里,看着怀里的姚芷烟,此时她一脸认真,似乎是在等他的答案。
他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种事情摆在明面上说,还是有些尴尬呢……”
“你不想要吗?”
“你这样,让我有些为难……”明铮说着,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脑门,这才继续道:“我有我的圈子,这些人若是寻我去那种地方,我不好矫情的说不去,那样会显得格格不入。你可能觉得我的圈子都是一些邪门歪道,可是烟儿,你觉得那些中规中矩的官员此时愿意接近我吗?官场,就是一些拉帮结派的地方……”明铮说着,又自嘲的一笑:“若是我说,这些女子我不要,这两年内会为你守身如玉,这是在骗你。烟儿,我保证心里有你,成吗?”
153 同床共枕夜难眠(四)
姚芷烟听到明铮的回答目光一暗,当即躺床铺上,努力地调节自己的呼吸,确定自己不会一掌将明铮拍死,这才开口问他:“那么你的选择呢?”
“呃。”明铮面显犹豫,不知如何回答。
其实睡不睡那些妓女,他无所谓,不过是一群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根本不会在意,就算如何美貌,如何的有才华,也是不会对那些多人碰触过的女人动真心的。他的朋友圈子,大多是在这种场合挥霍的人,如果自己做作地拒绝了,怕是他们会嘲笑自己,让自己掉了面子。
明铮虽然有几分才学,但是纨绔的气质犹在,在青楼之中为夺花魁一夜,一掷千金,不过是为了得到面子,或者是败败讨厌人的面子,如此往来,他已经习惯了,就算是文靖泊,也是如此。
如今世家之流,说来清正,那些男人还不是身边妻妾成群?又有几人是独守一名妻子的?就连一直名声极好的白家四房,说是白四爷爱妻是出了名了,他的身边还不是收了妻子的两个贴身丫鬟做通房,只是没有纳妾而已。
一妻二通房,已经可以纳为佳话。
他明铮可是为了姚芷烟,处理掉了不少通房的,这还不成吗?
或许当年的司徒亦是情深的,可是在不少纨绔的眼中,他就是呆的傻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繁衍子孙这铁一般的规矩,让男人随意的纳妾。肆意妄为,女人若是反抗,必将挂上一个“妒”的名头。姚芷烟此时的确有些过分了,太过不知足。
“其实我没带什么二等丫鬟。”姚芷烟突兀的开口,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让硬邦邦的语气。让明铮听了之后十分不舒服。
“……”
场面再次陷入了安静,明铮的身体略微有些发僵。
“你什么时候回去?”姚芷烟终于再次开口,用平静的语调问他。
她不怒不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而已。
明铮挪了挪身体,眼巴巴的盯着姚芷烟看。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不回去也行的……”
谁知,姚芷烟却坐起身来,将头发整理了一番。搭在肩头,然后回头去看明铮,扬起了一张笑脸来:“你还是回去吧,至少能安全些,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明铮吞了一口唾沫,跟着坐了起来,盘着腿坐在她的身边,扭头看着她。盯了好一会才说:“你生气了?”
“没,有什么资格生气?”
“呃……不会啊……”
“你是明家的少爷,有实力纳妾。我管不了的。”
听到姚芷烟自嘲的语气,明铮当即为难,抬手扯了扯姚芷烟的衣角。用讨好的语气询问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到那边直接装醉就是了……”
姚芷烟听了之后,无所谓的笑了两声,没说话。
明铮是怎样的人?再宠爱慕容倾,前一世还是弄了一个青楼的花魁回去,也不知当时慕容倾与明铮是正妻是怎样的感觉,怕是也不会消停,因为一个花魁进府,就是直接降了她们的地位。最该死的是姚芷烟根本不知道那个花魁是哪个,叫什么,什么样子,因为她当时也只是听说而已,毕竟姚家的小姐,怎么可能与妓女见面?
偏偏,这一世明铮是她的相公。
明铮继续盯着她看,见她坐在那里不说话,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明明姚芷烟赶他走,偏偏他还不舍得走,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安,生怕这位大小姐又生了什么气,随即他也想到自己刚刚的回答与反应不完美,可是他又不能像之前骗其他女子那样的骗姚芷烟。
迟疑了良久,他才又道:“那我……”
“随便吧。”姚芷烟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明铮看着姚芷烟微怔,刚刚想继续解释,就看到姚芷烟起身去了一边,找出了一件外套披上,同时穿上了鞋子,回身与明铮说道:“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如果不回去,会显得格格不入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明铮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有些湿了的衣服,又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起身走出了屋子。
她到底还是生气了。
姚芷烟其实也没去哪里,就是在院子里面逛了一圈,见其他人已经将院子收拾干净了,知晓明铮已经离开了,她便直接回了房间,坐在里面啃玉米。
“你们也过来吃,这平阳县的玉米真不错。”姚芷烟一边吃,一边赞叹。
平阳县人杰地灵,这里的药种得好,蔬菜水果什么的也是极为高产,种出来的也是十分好吃的。只是这里的土壤种蔬菜无疑有些大材小用了,以至于这里的药材才是最出名的。
之前四名侍女见姚芷烟与明铮突然的吵了架,还有几分担心,偏偏此时姚芷烟已经能够在一边毫无顾虑的吃玉米了,使得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也开始跟着姚芷烟啃玉米。
吃过了这些玉米,姚芷烟又开始寻觅平阳县其他好吃的东西,又跟着几名侍女张罗着一块下厨房做菜,到了很晚,姚芷烟才捧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满足地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姚芷烟突然有些发呆,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地来了这里,得到的结果却是不尽人意的。确定了自己对明铮还是有几分在意的,偏偏这样的结果让她心中更加的难受了,这感觉酸酸的,明明知晓明铮的立场,想要去理解,却还是会吃醋。
在意得让人难受。
该怎么做。才能惩治这个纨绔呢?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窗户突然开了,姚芷烟一惊,回身看去,就看到明铮被明炎抱进了屋子,然后明炎退了出去。明铮则是小跑着到了姚芷烟的床边,一个恶狗扑食上来,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娘子,你别生我气,不然我会寝食难安的。”
“瞧不出。你还是一个能有些思想的人。”姚芷烟长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娘子,若是让他们知晓我在婚前就这般怕老婆。他们能笑死我!”
“嗯,好,那婚后再说。”
明铮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这才笑眯眯的抱着姚芷烟,又道:“我一夜没吃饭……”
言下之意,他饿了。
姚芷烟瞪了他一眼,夜色之下。他的轮廓清晰,就算深夜也难以遮盖他的俊雅。
“罢了。”姚芷烟起身,走出屋子。去厨房热了一些今日剩下的饭菜,然后给明铮端了过来。
“为何是你亲自来,侍女呢?”
“被我灌醉了。”
“啊?!这院子就你一个清醒的。怕是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姚芷烟无所谓的开口,然后又道:“我这一次待了四名侍女,六名小厮。他们几个不是近身伺候的,我晚间不想叫他们,不过有危险,他们是会过来的。而且,我姚家一向有高手暗中保护我,说不定他们是眼睁睁看着你溜进我房间的。”
明铮吞了一口唾沫,左右看了看,又问:“他们不会在这屋子里面吧?你洗澡的时候他们在吗?”
“应该是在院外。”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他们看到我溜进来,是不是证明护国公大人也会知道我晚上过来与你私会。“
姚芷烟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这些护卫会不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自己的祖父。如果告诉,那可真够姚千栋气愤的了。
“我离家出走他们都没管,怕是这事他们也不会管。”姚芷烟说了一句,便看向他,问道:“你再次来我这里作甚,就是为了与我说刚刚那些话?”
“也是想与你多呆一段时间……只有两天而已。”明铮说着,开始坐在那里吃饭,似乎是觉得这菜的模样不太雅观,当即指着菜问她:“你做的?”
“嗯,进步了吧?”
“的确,这次都能看出来是什么菜了。”明铮赞赏了一句,却引得姚芷烟瞪了他一眼,
他猛地将菜吞进口中,然后又道:“味道还是行的。”
姚芷烟点了点头,发现明铮回去之后,不过是换了身衣服而已,想了想又问:“你那侍女没跟来?”
“还睡呢,跟死猪似的。”
“那姑娘还挺有趣的。”
“傻乎乎的,跟你似的。”
“我做得最傻的一件事,不就是瞧上了你?”
“呸!”明铮呸了一口,快速吃了几口饭,又端过水来漱口,这才完毕。
吃完饭,明铮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径直走向床边坐下,然后笑呵呵的看着姚芷烟,对着她连拍床板,说道:“来呀,过来坐啊!”
这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语气是在闹哪样啊?
“你……不准备走了?”
明铮还挺疑惑的,站在那里看着姚芷烟,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问道:“我为什么要走?”
“你我还没成亲呢,怎么能住在一起?”
“反正都私会了,还怕住一晚?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你。”明铮说着,还很自然的开始脱外衣,惊得姚芷烟下巴都要掉了。
每一条评论我都会仔细的看,我不回,是因为我怕我会透剧,这样就没意思了。
谢谢每一个认真看我文的读者~鞠躬。
154 同床共枕夜难眠(四)
两个人,一个坐在床铺上,坦然地看着她。一个站着地面上,双手环胸,眉头紧蹙,审视地看向他。
气氛尴尬,僵持不下——
“你给我滚出去!”姚芷烟几乎是低吼了,她就算是离家出走了,也不会这么大胆的与男子一同住!
无赖到底是无赖,听到这句怒斥,明铮不但没走,反而快速脱了鞋子,然后一溜烟地钻进姚芷烟的被子里面,背对着她佯装睡着。
姚芷烟走过来,想要将他拽起来,却听到他开口:“我想与你在一起的时间长些,一瞬间也不想错过。”
她的动作一顿,随即叹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的明铮等了许久,也不见姚芷烟有任何的动静,迟疑着回身去看,发现姚芷烟坐在床边,此时也看着他。
屋中的灯光时明时暗,因为只是为了吃饭而照明,两个人当时也只点燃了一根蜡烛而已。此时姚芷烟背对着光源,明铮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只能看清她的轮廓。
随后她倾身爬上床,脱掉了鞋子,然后躺在明铮身边,随意地一甩衣袖,油灯便灭了。
屋子陷入黑暗之中。
她摸索着脱掉了外衫,然后伸手抱住了明铮的身体,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我觉得我要完蛋了,总是因为你的只言片语就感动,因为你的执着而动摇。”
“这是因为你心里有我啊。”他的感觉十分的好,堪称欢呼雀跃。
“我会努力改变我自己。”
“怎么改?”
“让你一年半之后娶到的,是正常的姚芷烟,而不是如今这个奇奇怪怪的。”
明铮抬手摸了摸姚芷烟的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吻,这才说道:“你别瞎想,你就是你。”
姚芷烟没再说什么,只是缩在他的怀里,安安静静地合上了眼睛。
明铮抱着姚芷烟极为兴奋。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静了一会,刚刚想与姚芷烟继续说话,便发现怀里的小人已经睡着了。
这么快?!
他当即一惊,低下头准备仔细去瞧,就发现这小家伙原本乖巧的姿势已经没了。松开了拽着他衣服的手,随意一挥,便搭在了他的肩头,而她的腿也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整个人都以一种十分彪悍的姿势睡着。
这睡相……还真是有些像姚家的闺女的风格。
怕是整个都城也只有他这种无赖才能在婚前就知道自己妻子的睡相吧?如今知晓了。还真是让他觉得前途堪忧呢。
明铮大窘,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觉得姚芷烟身材娇小,人却是有些重量的,他的小身板子如此被压着,也是十分难受的。
他姿势难受地躺在那里,又忍不住笑,尽可能地伸手抱住姚芷烟,然后也跟着睡了过去。
卯时,明铮睁开眼睛。如今他已经养成了自然醒的习惯,到了这个时候会醒来,不足为奇。
他先是四顾打量了一下。才去看身边的姚芷烟。
清晨的阳光虽然不够充足,可是这些许光亮,仍旧足够明铮看清身边的小人。
此时她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仍旧在酣睡,这么不雅观的睡相,明铮还是第一次在女子的身上看到,引得他伸手去捏姚芷烟的鼻子。
无法呼吸的姚芷烟下意识地张开小嘴,一开一合地呼气吸气。
明铮凑过去看,一边坏笑,一边松开她的小鼻子,然后将手中戳在她的唇边。
她依旧在一开一张的呼吸,感觉到唇边有东西,竟然好似婴儿一般的含住吸允。
他的身体一僵,看着安睡的小人,感受到指尖她唇瓣带来的温暖触感,人也跟着吞了一口唾沫。
就好似干燥的草地之上,有人突兀地点燃了星星火焰,这一点的火焰即可燎原,焚烧整片寂寥的荒野。
明铮便是如此。
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他觉得,自己喜欢的人躺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此时才有不规矩的想法,已经是十分厉害了。
他将手收回,然后自己舔了舔湿润的指尖,随即扬起嘴角,凑到姚芷烟身边,直接含住了她小巧的唇瓣。
将舌尖探出到她的口中,轻轻碰触她慵懒的小舌,此时她乖顺得可以,没有回应,没有躲闪,他可以肆意进攻。
试探性的亲吻,变为了越来越浓重地掠夺,他伸手将小人抱在怀里,尽情地品尝她口中的甘甜。
似乎是太过不舒服,让姚芷烟微微皱眉,一睁眼就看到有人在“非礼”她,她当即一惊,差点一紧张咬了明铮的舌头。
明铮反应也是快的,当即起身,然后笑眯眯地看向姚芷烟,一点也没有做了坏事的内疚感觉,他嘟囔了一句:“娘子,我难受……”
若是小姚芷烟,八成是不懂的,偏偏这个姚芷烟是懂的。
她怒视不规矩的明铮,又看了看两个人的衣服,确认了依旧是整齐的,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揪住了明铮的衣领,便质问道:“你不是说你会规规矩矩的吗?”
“规规矩矩是我的信念,可我有一具诚实的躯体。”
听着明铮冠冕堂皇的理由,姚芷烟不由得觉得好笑,躺在那里打了一个哈欠,显然是没睡足,扭头看了一眼明铮,当即凑过去问:“是不是发现我睡相了?”
“挺好的。”明铮当即回答。
“哦?”
“我瞧着你什么都是极好的。”
姚芷烟扬了扬嘴角,不以为意的说道:“贝嬷嬷不知道为我这睡相上了多少的火,不过着急也是不成的,我还是如今这模样。”
这件事情,真的是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了的。
她说着,快速转身,骑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按着他的胸口,笑眯眯的开口:“你是不是得跳窗户出去呢?”
昨夜跳窗子进来的。今日也该是跳窗子离开,这才符合私会的条件嘛!
“最后抱一抱”明铮说着起身,抱住了姚芷烟,然后自然而然的探头去吻她的额头,细细碎碎的吻下落,雨滴一般的落在她的脸颊上。她微微缩了缩脖子。却被他抱着拽了回来。
他的吻继续下落,到了她的胸口,然后去拽她的衣服。
姚芷烟抬起手,突兀地点了明铮的穴道,让明铮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停留在那里。他惊讶万分,试了试,发现连话都说不出。
她退开身体。看着明铮此时有趣的样子,笑了好一会,才下了床,然后走出了屋子。不一会便走了回来,坐在桌前摆弄起了什么。
“这中花叫汨罗红颜,是一种艳粉色的话,花汁液很浓,有人用来做燃料。却发现它十分容易褪色……”姚芷烟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姿势别扭的明铮,随即展颜一笑。那人畜无害的模样,圣洁非常。
明铮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尽可能的转动眼球看向姚芷烟,发现她拿出了细细的针来,手中还捧着一个盒子,想来里面装的就是花汁液了。她随即到了床上,先将东西放在一边,然后伸手脱下了明铮的衣服,坐在了他的身后开始整理东西。
用针尖蘸着花汁液,然后扎在明铮的后背上,他的身体一颤,依旧没动。
明铮的皮肤极嫩,完全是因为他是一个娇贵的,穿衣服要最好的料子,睡觉要最软的垫子,平日里面养尊处优,让他的皮肤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细腻。
“这种花汁液若是用来纹身,也只能留下两年左右的痕迹而已。我也不想你一直顶着我纹上去的东西,毕竟我也只是临时起意,画出来的东西不一定好看,你说是不是?”她继续说着,完全不理明铮,因为她知晓他回答不出。
针一下一下的扎在明铮的身上,让他的皮肤开始泛起红肿。她有一丝犹豫,却没有停手,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开始做了,就不能停下来。
明铮虽然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不能说话,却还是有痛觉的,此时被人用针一下一下密集地扎着一个地方,他还是疼得几乎晕厥过去。他的身上开始冒出汗来,从未经历过这种疼痛的他,差点哭出来。
姚芷烟纹得极为仔细,认认真真的去下每一针,待东西纹完,她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收拾好了东西,她才回身去看明铮,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疼得晕过去了。
为明铮解开穴道,明铮的身体一晃,直接跌进了姚芷烟的怀里。她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让他躺在床铺上休息。
找来毛巾,用温水泡了泡,便直接取帮明铮擦后背。他的后背有着血迹与浓水,此时更是红肿得可怕,让姚芷烟也不免心疼起来。
处理好了这些,姚芷烟将东西一丢,为明铮盖好了被子,便起身去寻自己的四名侍女,同时吩咐他们收拾东西,离开平阳县,快速回姚家。
明铮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明炎守着,却不见姚芷烟的身影,他刚刚要发怒,明炎便开口了:“姚三小姐已经回都城了。”
“这么就走了?”知道姚芷烟已经离开,原本的愤怒褪去了大半,他还有几分不舍。
“嗯,说是等您回去了,您自然会去寻她的,如今便不多逗留了。”
找她!当然要找她!她……她到底在他后背纹了什么?!
155 调戏恶夫需狠招(一)
明铮躲在被子里面躺了好半天,身体已经疼得几乎麻痹了,这才起身,对明炎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
明炎当即走了过来,站在床边。
明铮把衣服脱下来,指着自己的后背问明炎:“上面纹了什么?”
明炎俯下身,仔细瞧了瞧,微微皱眉,又抬眼看了一眼明铮,眼神意味深长。
原来……大家闺秀玩得比红尘女子还狠!不过,敢将明铮折腾成这样,之后大摇大摆离去的,恐怕也只有姚芷烟了!
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做的事情……还真是引人遐想啊。
见明炎半天没回答,明铮忍不住追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是三个字。”明炎回答。
“什么字?”
“属下……不识字……”明炎说着,又站回到一侧,不看明铮了。
理所当然的,明铮暴跳如雷,在那里叫嚷:“不识字你看这么半天作甚?!”他说着,将衣服穿上,然后下床穿鞋,又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狼狈地离开了。
待他回到了车队,文靖泊已经等在他的马车里面了,见他进来,刚想取笑两句,就看到明铮脸色铁青,不由得一愣,当即问:“原来昨夜你是被打了?”
第一时间就没想到好事。
明铮未将姚芷烟来了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昨日也是从药田回来换了身衣裳。就又匆匆离开了,文靖泊起初当明铮看上了药田里面的良家女子,没成想这小子却是这副模样。
“别提了……”明铮背朝上的趴在了马车的软榻上,呜呜哽咽起来,却干打雷不下雨。
“别啰嗦,说吧。怎么回事,大不了小爷带人将那里平了去。”
“平个屁!那是烟儿的地方!她能反过来给你反复平上七八次!”
文靖泊一想也是,不由的好笑,“你是不是在烟儿的地方想要……那个,然后被姚家将士发现了。把你收拾一顿。”
明铮当即摆手,连连称不是,左右瞧了瞧。才拽着文靖泊的衣服,将他拽过去,小声说道:“烟儿来了。”
文靖泊身体一晃,当即惊讶地回头看他,却见他认认真真的表情,这才相信了些许。
明铮又将昨日见到姚芷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还说了姚芷烟的试探,至于两个人亲密的事情。却是没有多言。
“呵,你小子不规矩,还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引得烟儿不高兴了吧?你是被打毒打了一夜,还是被囚禁了?”文靖泊十分能够理解,竟然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瞧着明铮。又道:“还挺给你面子的,没打脸。”
此时的明铮灰头土脸的,没心情与文靖泊笑闹,当即说道:“你过来帮我看看,我后背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脱下衣服让文靖泊看自己的后背。
文靖泊还挺好奇的,凑过去看,当即笑出声来,好半天没停止。
明铮没好气的骂道:“快点告诉我是什么!笑你个头啊!”
“是三个字。”文靖泊一边说,一边抬手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
“是……什么?”明铮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惧。内。哈哈,笑死我了,烟儿这招妙啊!”
明铮爱面子,姚芷烟是知晓的。如今她在明铮的后背上来了这么几个字,如果他想要面子,不被其他人耻笑,只能不脱衣服。如此一来,他想去什么烟花柳巷是根本不成的。
他坐在那里傻了眼,刚刚要怒,自己就笑了,又因为背上的疼痛,让他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我就道烟儿是傻的,这东西,贴上一狗皮膏药不就看不到了?”明铮趴在那里嘟囔,心中却是一片坦然。
“就是狗皮膏药,你可知这有何寓意?”
明铮也是一个机灵的,当即知晓了其中寓意。这狗皮膏药贴上去,就很难撕下去。若是一些有心的红尘女子,见明铮相貌极好,还是个有身份,且有潜力的,说不定就会缠着他,甩不了。与其去找那些甩不掉的女人,不如干脆就不引膏药上身。
他趴在那里,嘿嘿直笑,转而又道:“看我回去怎么折腾她,哼!”
明铮这边筹划着戏弄姚芷烟的事情,外面却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此人并未通报,就直接闯了进来,引得车厢内的两个人十分不悦。刚刚看到来人,两个人又得齐齐起来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点了点头,没出声,见明铮在那里慌乱地整理衣服,他抬头之时,明铮的衣服只是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而已。明铮本就白皙,微微敞开的衣服,让他在马车之中都分外晃眼。
太子去瞧了文靖泊一眼,见文靖泊很是避嫌地看向一侧,这才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语与明铮说。”
文靖泊回头看了一眼明铮,发现他不情不愿地坐在软榻上,叹了一口气,这才道:“下官在车外等着。”这样听到声音他能冲进来。
太子面带不悦,却见文靖泊已经走了出去,这才到了软榻上坐下,然后去看明铮。
明铮此时脸色不好,很轻易就能看出。太子伸手要去碰触他的脸颊,却被他抬手拍开了。
“不知太子殿下寻下官有何事?”
“来见见你,我担心你。”昨夜彻夜未归,他是知晓的。
“如今见过了吧?”
“还没看仔细。”太子早就习惯了明铮的冷淡态度,所以情绪根本没有一丝变化。
明铮侧头瞧了他一眼,然后飞快扭过头,说道:“一会我要出去,就不陪着殿下了。”说着,就要走出去。
谁知,太子竟然快速地抬手,将他的嘴捂住,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拉开明铮的衣服,去看他的后背。
刚刚看到那三个小子,太子就是一怔,瞳孔微颤。
“她居然敢这般待你?!”太子几乎是发狠地说道。
明铮没理他,只是挣脱开,重新整理衣服,然后扭头讽刺道:“太子殿下还喜欢管官员的家务事吗?”
看到明铮对姚芷烟的维护,太子微微皱眉,转而有冷哼道:“怕是寻常官员的妻子,是不会这般有个性吧,如今尚未成亲,就已经如此了。”
明铮扭头看向太子,微微眯了眯眸子,然后道:“如此又怎得了?你那妃子们就消停了,三个月,九条人命,这都是一群看似妖娆的女子做出来的事情。相比较之下,我觉得烟儿极好。”
太子对自己的妃子从不在意,只要有人送他女子,他就照单全收,交给自己的正妃去处理。他还是个能折腾的,什么时候碰到了哪名女子,就临幸哪一个,从来都没有什么章法,使得他院中的女子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无事便在府中各处候着,想要太子能够见到他们。太子的正妃、良娣、良媛们也非善类,看谁不顺眼,起初顶多数落两句,后来,就是暗害伤命了。
谁知太子只是笑了笑,这才道:“那些恼人的女子,自己懒得处理,也应当交给院子里面的那些女人处理,本王还偷得清闲。如此一闹,我的院子也安静了不少。”
他说完,轻笑起来,却让明铮感觉到一阵阵冷意。
随后明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你若是为难烟儿,我定然与你翻脸。”
太子听了觉得好笑,当即就问:“你好像从来都没给过我好脸色!”
“你自己不知为何吗?”明铮皱眉,随即冷哼了一声,转身不再看他。
太子则是站在那里,微微愣神。
曾经……明铮待他极好。是自己忍耐不住自己的感情,吓到了明铮,这又能怪谁呢。
他能将明铮与他说过所有的话倒背如流,他能回忆起明铮一颦一笑,偏偏是自己忍耐不得。他以为明铮能懂他的想法,可是那一日他还是看到了明铮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以及之后的故意远离。
太子微微侧过身,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来。
“为何慕容倾、太皇太后那样的人,你都那般善待着,为何本王却不行?”
“因为你是太子,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背负上骂名。”明铮坦然地看着太子,然后凄然一笑,说道:“天下人在看着你,监督着你,也请你自己管好自己。而我,的的确确不是一个有龙阳之癖的人,我甚至觉得这种关系很不可思议。我心中有着烟儿,她也是我的妻,我与她两情相悦,也请你不要参与。成吗?”
太子盯着明铮看了许久才舔了舔嘴唇,什么也没说,直接扭头就走,依旧回避明铮的拒绝。
没一会,文靖泊就又走了进来,刚刚进来就摇头轻叹:“红颜祸水哟!”
明铮没好气地坐在软榻上,感觉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后背一阵一阵疼得厉害。
“这玩意什么时候能消肿啊,疼死小爷了。”早就已经被太子折腾习惯的明铮根本不在意,坐在那里龇牙咧嘴的诉苦。
不就是窑子嘛!你生生气,吃吃醋,小爷就不去了,你至于纹个身吗?!
至于吗?!
想疼死你男人啊!
啊?!
156 女当嫁夫情满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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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烟一路上快马加鞭,尽可能早些回到家中。光是在路上的周转,便是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杨宛白如何淡定,此时也会心急如焚。
闺女到底是闺女,不像儿子那般放心。
姚芷烟在临近都城的地方停了下来,准备寻一间客栈休息,却发现这里竟然是一派繁华的景象。仔细看便会知晓,并非这里如何兴隆,而是突然地来了什么厉害的人物,排场极大,人却低调。
她盯着这一行马车许久,领头那辆马车乃是全黑的车身,上面只用银色丝线绣着流云图案而已。许多人觉得黑色不祥,马车大多是粽色调的,如此全黑的马车,当真稀奇。
随后的马车大多正常,只是暗色调居多,带着许多礼品,看模样好似过来探亲的。
知不知道都城之中哪一户人家有着这么大排场的亲戚,随便一个拉车的马夫,行走起来都是器宇轩昂,不难发现,也是一个会功夫的。
这整个辽国,除了他们姚家,还有哪一户潜伏着这么多的高手?这还真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走进客栈,刚刚进去,就看到店小二十分客气地拦了她,说道:“这位公子,店中已经被包了,您去别家看看,斜前面就是一家不错的。”
这店小二眼尖,一看姚芷烟的行头,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尤其这是都城附近,卧虎藏龙,他们做店小二的。都不敢有任何嚣张意思。
被包了——
居然是不想与闲杂人等同住,还真是财大气粗呢。
姚芷烟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店小二到一边,给他了一锭银子,这才问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我瞧着排场挺大啊。”
她问得瓮声瓮气的。明明是一俊秀公子哥,声音却不那么好听。
“公子您是刚刚回来,有所不知吧?前些日子辽国给烟国还礼之时,赐婚给了烟国国师,乃是辽国姚家的六小姐!如今这些人。可是烟国国师的父母亲自准备去姚家呢!”
姚芷烟听了之后身体一晃,险些没站稳,回头再去看这些人。就有些释然了。
君子眠的父母,传说中的司徒亦与安夜锦嘛!
自己的妹妹已经被赐婚了?她居然完全不知道!如果自己再晚回来几日,怕是这批人她也会错过。
努力地调节呼吸,姚芷烟探头探脑的瞧了一会,并没有见到正主,便又低着头出去了。
刚刚出去,四名侍女就问:“小姐,不如我们去其他家问问?”
“问个屁。通宵赶路,再回去晚了,珊儿就要被娶走了!”姚芷烟说了一句。便直接翻身上马,刚刚走了两步,就扭头看向一侧。
那里站着一名女子。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她,见她也瞧见了自己,十分坦然地问道:“姚……公子,可要随我去见见家父家母?”
此女正是在平阳县曾经遇到过的司徒晴曦。
姚芷烟见到她也挺坦然的,只觉得这女子美得耀眼,却喜欢低调的装扮,发鬓是最为简单的,一根珠花都没有。一身黑色装扮,让一名女子看起来并非阴森,而是英姿飒爽。姚芷烟觉得这女子怕是一江湖之中摸爬滚打过的,因为自己的样貌,还惹过一些麻烦。
姚芷烟对她拱了拱手,说道:“今日怕是有些不妥,毕竟我的长辈还未见过。待你们到了姚家,我们再细聊如何?”
司徒晴曦也不拦她,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姚芷烟与她道别之后,便快马加鞭的离开,飞速赶往姚家。
待她到了姚家,已经是丑时了,一行人去拍姚家的人,让门口的小厮以为是闹事的,结果一看门看到是姚家三小姐回来了,差点直接掉下眼泪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大夫人她一天派人来问六趟,前几日大夫人还与二房吵了一次……”小厮还在说,姚芷烟却没时间搭理,点了点头,便快速走了进去,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一头扎进了房间,澡都没洗,鞋子也没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这一点十分明显,就是“睡得容易”,只要觉得困,碰到枕头就能睡着,且睡相极差,让贝嬷嬷发愁不已。
一觉混沌到日明。
姚芷烟只觉得睡得还没满足,就被人吵醒了,一睁眼睛就看到自己房间里面站了好一群人,最先进入眼帘的就是难得早起的姚芷珊,此时正兴致勃勃地戳她的脸,见她醒了,就直接说道:“流口水了,枕头湿了一片。”
姚芷珊话音刚落,就是杨宛白尖锐的声音:“你还有脸回来,你这一个月都干什么去了?你看我怎么罚你,你……你……”
姚芷烟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杨宛白,见杨宛白气得浑身颤抖,最后也没说出来什么,只是扑过来抱住姚芷烟就哭了:“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你可知我这几日我有多担心?又为你说了多少好话?你要再这般突然就走,我……我就与你拼了!”
看到母亲哭得这般伤心,姚芷烟当即安慰:“娘,您可别哭了,我不是平安无事嘛,咱姚家闺女横扫天下无敌手,谁能欺负得了女儿,只能是女儿欺负别人的事!”
听到姚芷烟大言不惭,杨宛白一点都没有安慰的意思,反而大骂:“你的脑袋与你爹一样不灵光,我能不担心吗?”
啧……连姚文海一块骂了。
姚芷烟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才又道:“娘,待会君子眠的爹娘来了,看到您是一个眼睛肿了的妇人,怕是要笑话了。”
杨宛白一听,当即一怔,随即就是大惊失色:“君子眠的父母来了?你怎么知道?”
“路上我都碰到了,还看到君子眠的妹妹了。”
姚芷珊也是惊得睁大了一双眼睛,当即失声尖叫:“完蛋了完蛋了,君子眠聪明爹爹与蔫吧坏的娘亲来了,我……我还没把他教的背下来呢。”
这一屋子里面的三个女人毫无形象可言地聚在了一块,屋中的孔嬷嬷看了都发愁,也难怪姚芷烟没规矩,杨宛白就没以身作则。
这边的杨宛白已经快速擦了擦眼泪,尽可能地调整情绪,又问姚芷烟:“他们今日能到吗?”
“我是昨天傍晚遇到他们的,他们在都城外面住客栈。若是他们清晨就出发了的话,怕是巳时就能到。”
杨宛白点了点头,这才快步向外走,做足充分地准备,一名合格的正妻,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最周全的准备,杨宛白就足以做到这些。如果她没了一身的骄傲,以及那护短、急躁的性子,怕是也会是一位都城贤惠贵妇。
杨宛白走到一半才回头又骂了一句:“暂且为你妹妹的婚事放过你,看之后我怎么收拾你!”
所谓的收拾,也就是扣银子,罚禁闭,或者再将她送寺庙里面去。
现在姚芷烟一点也不愁,光她偷偷去经营的药田,就是一大笔收入。实在收不上来银子,随便写封信给明铮、范泽秋,就能很快得到足够的银两,堪称几年的月银钱总和,所以姚芷烟根本就不担心。
认识大款的感觉……真不错啊。
姚芷烟见母亲走了,这才去瞧自己的妹妹,见她慌张得不行,当即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说道:“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时就装傻就成。”
说完,便吩咐侍女备水。
姚芷烟的四名侍女苦不堪言,连夜赶路不说,一大清早就被孔嬷嬷劈头盖脸一顿训,还罚跪了半个时辰,如今小姐刚醒,她们还得跟着忙活。
姚芷珊没试过见公公婆婆,此时她还只能缠着姚芷烟,以至于姚芷烟洗澡的时候,姚芷珊都蹲在水池边,说道:“姐,你说他们送给我好东西,你说我能不能要?”
“要啊,他们家可不缺那些东西。”
“你说,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他们儿子这般折腾着要娶的,婚都赐了,他们不喜欢能有什么用?”姚芷烟一边在浴池之中来回游来游去,一边回答姚芷珊的问题。
姚芷珊是没心情开玩笑的,团子脸皱成了一团,又问:“听说他们家的人都很聪明,他们会不会嫌弃我?”
“如果我是你,就好好地去净个身,换身干净衣服。”
姚芷珊觉得有理,站在浴池边便让侍女帮她脱衣服,竟然下来与姚芷烟一同洗了。
姚芷烟过去捏着姚芷珊胖乎乎的小胳膊,这才道:“你都十岁了吧……”
“可是……可是我瘦不下来。”姚芷珊很委屈,明明已经十岁了,娃娃肥依旧没下去,不像姚芷烟,十岁的时候已经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了。
姚芷烟帮姚芷珊擦身子,一句接一句的安慰,姚芷珊才感觉好一些。
两个人净身完毕,便被擦干净,个子带回房间收拾去了。就连被再次关禁闭的姚芷若也被通知收拾仪表,可见杨宛白对君子眠家的在意。
杨宛白对这对夫妇肃然起敬也是有原因的:一夫一妻啊!这简直就是神话一般的夫妻。
157 女当嫁夫情满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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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子眠的父母到达姚家之时,与姚芷烟估计的时间无异,杨宛白也准备妥当。怕是这也在君子眠父母的算计之中,他们也不想第一次来,就让姚家措手不及,还很符合规矩地提前一个时辰,递了帖子。
如今不用上朝,姚千栋老爷子整日闷得发慌,听闻降龙女将的女儿、女婿来了,当即也穿戴整齐,与夫人一同过来。
二房三房也是要过来的,但是要等一房谈妥了,他们再过来认识一番。
长辈们先去见面,晚辈们等着通传。
家中女眷对这二位十分期待,似乎都对于他们夫妻二人的生活很是向往。男子放弃了可天下为尊的地位,放弃了皇位,只想与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然后隐居过着闲逸的日子。
在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这些女眷又一副了然的模样。
只见为首那女子一身雪白色的襦裙,并未如何做作,却优雅至极,给人一种仙灵飘渺的感觉。传闻之中,这安夜锦乃是二十余岁才与司徒亦成亲,如今长子已过二十的年龄,如今怕是已有四十余岁,可是面上看上去,却如同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没有任何岁月的沧桑,有的仅仅是数不尽的淡雅。她的美是极淡的,好似天边的银月,摸不到,靠不近,萦绕在它周身的雾气,都是雅致万分。她的美又是极浓的,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窒住了片刻的呼吸。
此等国色天香、艳色绝世的女子,又有几名男子会不为之心动?
明明温婉,却性情刚烈。若是对她有所不公,便是竭尽全力的报复,这就是安夜锦。
她的身边走着一名素色衣衫的男子,其装扮极为低调,却暗显奢华,其人与安夜锦一样。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相貌。传闻之中司徒亦俊雅非凡,乃是当年烟国第一美男,唯一的缺憾,就是身子不够硬朗,如今看来。怕是再硬朗不过了。他头发极为整齐,下颚有着些许胡须,这种不长不短的胡须。竟然没有任何增龄的感觉,反而更添魅力。他的眉眼极为精致,瞧得出,君子眠有几分与他相似。他要比安夜锦高出许多,如此一高一矮,竟也显得和谐。
他笑眯眯的,看到姚千栋及其他人友好的见礼,便没有多余的客套了。
他是文官出身。与姚家不符,而武官最不喜欢的,想来就是文官的文绉绉了。这也是司徒亦并未如何言语的原因。
几个人进了正堂,姚家盛情款待。
客套了一会,这才进入了正题。
这种场合开口的。是安夜锦。
“怕是各位也知晓犬子的年龄了,如今已是耽误不得,这按照姚家的顺序成亲怕是不成了。姚家大房的长女与次女,我们等得,但是其他几房的闺女成亲,珊儿再嫁,怕是犬子也快入三十的年纪了。我们家的规矩又与别家不同,说来不怕各位笑话,我就是一个性子倔强的,不喜家中勾心斗角,一向讨厌男人三妻四妾,所以犬子自然也是仅娶一人的,这一人……”安夜锦话语一顿,看向杨宛白,见杨宛白十分心动的模样,便又笑了笑,继续道:“子眠他不喜处理琐事,家中得有一得力的主母照料着,素来听闻杨夫人善于管家,想来闺女也是极好的,也就等着珊儿过去整理子眠的院子了。私以为,在三姑娘出嫁之后,这婚事,也定个日子吧。”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君子眠到底是年岁大了,等不了姚芷珊长大了,还不如早些嫁过去,及笄什么的是不必等了,等到那时候,君子眠怕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与女子亲近了。
或许是这家人的男子不纳妾这条件太过诱人,使得姚家众人十分心动,面面相觑之后,姚千栋首先开口:“再过一年半,家中三女即可及笄,她也是皇上赐婚的,怕是及笄之后,便要定日子成亲。到那时,再派人互换庚帖,选择吉时如何?”
一直坐在那里沉默的司徒亦突然笑了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说道:“姚老爷子怎得就忘记了,我们家可是一屋子的命理先生。岳父大人乃是梅花易数的高手,我观星也是在行,这所谓吉时,也只需掐指一算便可。”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让人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姚千栋被东绕西绕,竟然被司徒亦忽悠得将姚芷烟的婚期都定下了。
姚芷烟及笄的次月十六,乃为吉日,宜嫁娶。
随即再过三个月的二十八,乃为吉日,宜嫁娶。
姚芷烟与姚芷珊便被选定为了这两日。
日子一定,姚千栋才觉出不对来,当即道:“这……这明家的庚帖尚未送到,也未与明家商议,怎可私自决定?”
司徒亦在一边笑得像一只狐狸,说道:“在下也只是给个建议而已。”到时候他们去明家加把火不就成了?
这边谈得姚家人一头汗,那边二房与三房也被叫了进来。
二房进来之后最不自在,她与今日来的这女子差距太大。一个极美,一个美得让人看不出来。一个从不为男人纳妾事情担心,一个还得一心思量着怎么弄死那几个小妾,如此天差地别,让她心中十分别扭。
三房到好,她与姚家的人都不是太亲近,与这个七拐八拐的亲属,也不用太亲近。
他们来了,也只是聊了几句而已,之后便是叫晚辈过来见礼。
姚芷烟、姚芷珊、姚芷若一同进入,三个人之中,姚芷若与姚芷烟只差一岁,看起来差不多大,只有姚芷珊带着婴儿肥,肉团子一般。
三名女子,以及一位还被人抱着的小少爷进来之时,夫妇二人第一个看向了姚芷珊,安夜锦一眼的笑意,司徒亦差点笑出声来。
君子眠曾经与他们二人简单的介绍过姚芷珊,说姚家闺女里面,哪个脸最圆,哪个就是他媳妇。如今这三名女子往这里一站,另外两个都是巴掌大的小脸,只有姚芷珊一个人胖乎乎的,极为好认。
安夜锦伸手去拉姚芷珊过去,上下打量,又抬手去摸姚芷珊的脉门。安夜锦是大夫出身,医术极为精湛,如此做简直是习惯。她迟疑了一会,才耐不住手痒伸手去掐姚芷珊的脸,然后“噗”的一声笑出来,说道:“这孩子身体极为健朗,你若是嫁过去,定然要按你的生活方式带子眠,将他养胖些才好。”
君子眠也不知是随谁了,每日晚睡早起,十分鄙视总爱赖床,还有起床气的安夜锦。
“嗯……”姚芷珊弱弱的点头。
安夜锦当即动了动,想来是按照礼节送姚芷珊点什么,谁知,她竟然抽出几张纸来给了姚芷珊,说道:“这里是几份地契,分别是烟国几处景色极好的庄子,都是子眠不知道的地方,你嫁入烟国,离娘家远,若是日后夫妻吵架了,回辽国极为费劲,到那时就去这几处庄子,里面有人打点着,卖身契也在其中。”
听了这话,一屋子人啼笑皆非。
只有姚芷珊份外纠结,看了看自己的娘,又看了看姚芷烟,这才小声问:“这个……我能要吗?”
姚芷烟在这种场合不好指挥,便没说话,杨宛白也是十分尴尬,这礼……太重了点吧?
“没什么能要不能要的,待你到了子眠那里,要管理的庄子、产业比这要多得多。即将会送上门的东西,比这更让人心动,你要做到的是就是看到所有事情都云淡风轻。因为我们家中的特俗身份,有的是想要巴结的人,你只要有半分犹豫,就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安夜锦说着,又将纸递了递。
姚芷珊当即收下,无所谓地交给了身边的侍女,同时行礼道谢:“谢谢夫人,您真是一个好婆婆。”
这熊孩子跟谁学的,改口还挺快。
“乖。”安夜锦说了一句,看向司徒亦。
司徒亦清咳了一声,说道:“日后你与子眠好好相处,他也定然是会护着你的。”
没了。
安夜锦微微抿着唇,有些觉得有趣。司徒亦当爹喜欢絮絮叨叨,碰到儿媳妇了,反而没话了。
随即,她抬眼看向另外两名女孩,打量了一番,然后看向了姚芷烟。
安夜锦出于曾经的忌惮,让她对重生之人十分不喜,此时依然,她瞧了瞧姚芷烟,知晓她对姚芷珊十分维护,便也没说什么,只是给她们一人送了一串玉珠子,送姚子康一串紧锁,又随便问了几句,就让他们几个离开了。
几个人刚刚出去,姚芷若不免多看了姚芷珊几眼,安夜锦出手阔绰是有目共睹的,她方才的话并非炫耀,而是真实,日后姚芷珊的日子怕是极为富贵的,这与她有着极大的不同。
白谷虽然儒雅,素有盛名,却不是才华横溢的五国第一美男,也没有雄厚的家世,更没有这么一个愿意向着儿媳妇,愿意许诺一夫一妻的婆婆,当即心中羡慕。
姚芷烟瞧了她一眼,见她有了白谷还到处惦记,当即没好气的道:“我劝你别惦记珊儿那些地契,这些东西,你就算拿去,也不属于你。”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还嘱咐姚芷珊,说道:“你回去将这个收好,之后交给娘,你这一年之内定然是要学会管家的,方才你也听到了,他们家里背景雄厚,但是人丁单薄,如若有些事情,你就得上。”
158 关于小妾的处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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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晴曦来寻姚芷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长辈们在一起吃饭,司徒晴曦本可以一同参加,却主动退出,因为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问起为何如今还未嫁人可须介绍?
其实姚芷烟有些替司徒晴曦觉得可怜,她从小生活在父母身边,她的外祖父、外祖母是一夫一妻,她的父母是一夫一妻,到了她这里理所当然地也会去寻一个愿意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是如今这种男人凤毛麟角,又哪里是能轻易寻得到呢?或许真的有甘愿为司徒晴曦此等美人独守的,但是司徒晴曦却不一定能瞧得上他们。
这也是一个问题。
她的父母好似并不过问他们的婚事,他们自己瞧上谁了,他们才会出马去说,这样的家庭之下,就算司徒晴曦如今尚未嫁人,父母也是不会强迫的。
虽然让人羡慕,不过姚芷烟问心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十八、九岁了,还未成亲,她能急得到处去问。
当然,那也得她生得出孩子。
司徒晴曦过来之后,在她的房间里面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其实上一次与你切磋还挺意犹未尽的,有种罕逢敌手的畅快感觉,所以想与你再切磋一番。”
“瞧不出你还是个武痴。”姚芷烟挑眉取笑道,却并不介意。
司徒晴曦也不在意,微微扬了扬脖子,说道:“如今我唯一比不过的人就是外祖母。原本我有一哥哥,从小就与我作对,小时我与他总是能够打得了平手。如今他见我是女子,对我相让,好生无趣。其他能与我对上几招的,也就只有你了。”
姚芷烟点了点头,她也算是能够以一敌十二的人物了吧?没成想依旧是在与司徒晴曦比试之时堪堪维持。
“其实我四哥比我厉害些许,你与他差不多能打成平手。”
“哦?他可会跟女斗?”
“与他切磋很容易的。激将法屡试不爽。”
司徒晴曦忍不住轻笑,问道:“是不是也是一个没脑子的大男子主义?”
“也不算,不过爱面子。”
姚芷烟说着,想起了姚子卿,突然来了兴致似的又道:“如今我四哥也十八马上十九的年纪了。还未定亲呢!”
司徒晴曦眉头一挑,当即嘿嘿直笑,然后问道:“你难不成还想牵线搭桥?”
“的确有介绍你们认识的想法。”
“那岂不是得等到一年半之后才能见到?”司徒晴曦是一名磊落的女子。说起这种事情来竟然丝毫不显害羞,反而很是坦然地侃侃而谈,这让姚芷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若是你想见,去那队人中寻他也成,就与当年寻我一般。”
“你是女子,尚且说得过去,可你哥……”
“若你也是男子呢?”
司徒晴曦听了之后。扬唇一笑,随即叹道:“我突然想试试看了,若是这事成了。我再与你细说,不过今日你要与我切磋一番。”
“姐姐不如过几日再来。”姚芷烟说着,叹了一口气。说道:“昨日你也看到了,我是去了车队那边又回来的,我娘她正在气头上呢,若不是你们来了,我就要挨罚了。此时难得安生,我再与你比试了起来,知道的是我们在切磋,不知道的还当我又惹祸了呢,不成,不成。”姚芷烟说着,无奈地挥了挥手,一脸的忧愁。
司徒晴曦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这才又问:“你是去见你情郎的?听闻……是个花心大少。”
“的确……有些花花肠子,但是人不坏。”
谁知司徒晴曦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拿过茶盏,吹了吹,抿了一口茶,接着轻叹了一口气,才道:“人心这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
姚芷烟一怔,没说话。
“你可知我为何如今尚未婚嫁?”
“因为想要你的夫君只爱你一人……”
“其实我无所谓,只是想着,那个男人若是我的夫君,就算他会去与其他女子在一起逢场作戏,心中有我就好。可是大哥不许,他说,男人要么就是真的爱,那么他自己就容不下别人的存在。就好像外祖父对外祖母,就好像父亲对母亲一样,他们都是深爱着那名女子,所以无心再去纳妾或者收通房。如果他们的身体还惦记着别人,就不算是真的去爱了;
要么,就是身不由己,心在你这里。可是女人总是有老的一天,有让男人厌倦的一天,不要妄想用孩子留住男人,那是承认自己没本事。在那些男人的理论里面,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他的,他愿意照顾就是自己负起了责任,可是对孩子的母亲,他们该厌恶还会厌恶,那时他们顶多会觉得你会教孩子,却不会多光顾你的卧榻,因为他身边有更年轻的女子;
要么,就是这个男人其实对你就是在逢场作戏,你只是可怜的受害者。
或者,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你不爱,也不爱你的,两个人只是在那里维持关系罢了,这样最为可悲。
其实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十分想要将他独占,那个时候你会对小妾妒忌,容不下她们,若是她们的孩子生下来,你说不定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给她们下绊子。我且问你,你愿意为一个男人,而坏了自己的心吗?”
姚芷烟被问得一怔,有些回答不出,司徒晴曦却笑了起来,叹道:“所以这样的男人不如不爱,与他生活在一起,保持合作关系就好了。若是爱了,就将他占有,拿下。别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去与他疏离,那样就是给自己添堵,给别的女人机会。唉……说了这么多也不知你能不能懂。”
“我也明白。”姚芷烟弱弱的回答,随即她轻笑出声,回答道:“其实我回来的路上就想通了。我是正妻,就是该手段硬一些。相公也是该管住的,那些小妾……如今可以收着,日后……哼……”
司徒晴曦觉得有趣,当即追问:“这个哼……是什么意思呢?”
“是我还没想好的意思。”
司徒晴曦当即大笑。然后道:“虽然你年岁尚小,我却颇为喜欢你这性子,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日后你对我信任了,还可以说秘密与我听。”
“这自然是极好,我也觉得不错。”
两个人一拍即合,又凑在一起说了许多关于武器的事情,待到一家人离开,司徒晴曦才从姚芷烟的房间里面出来。
他们刚刚走,姚芷烟就吵着去净身,然后泡在水池之中就不出来。晚饭也是在汤池之中吃完的。
杨宛白来了姚芷烟房间几次,都没有碰到正主,最后有些生气。干脆差人去净身室去寻姚芷烟。
姚芷烟见躲不过了,便硬着头皮回去了。
杨宛白直接坐在她的床铺上看着她,见姚芷烟过来。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挺出息的,干脆避着娘不见了,说,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我……我想爹了,去看爹爹了……”
“你爹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知道了还不打断你两条腿?!”
“我偷偷看了爹爹他们一眼!”
“哼!怕是去寻明家那小子了吧?”
姚芷烟当即嘟了嘟嘴唇,不说话了。
杨宛白当即一掌拍在床板上,大骂:“你这女儿越大越不像话了,居然还学会撒谎了!一个姑娘家家,一点也不知道矜持,竟然跑那么远去寻一个男人!你……你真真是要将姚家的脸丢尽了吗?你要气死我不成吗?”
“娘!”姚芷烟当即开口,委屈地说道:“女儿与明铮之间有误会,您也是知晓的,且这误会就是在他出行之前一个月产生的,如今他一走就是两年,若是对女儿厌恶了,两年之后真不知晓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女儿听闻他在路上宠爱一名侍女,心中着急,才过去与他将误会解释清楚,又快马加鞭日夜不停赶回来的。”
“有什么误会,难道书信上就写不了吗?”
“书信上可以写字,但是不能教训人!明铮就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女儿若是不过去收拾他,他还不一定收几个呢!”
“这也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偷跑出去的理由!”
“娘……女儿知错了,可是您也要为女儿考虑啊,女儿嫁过去之后,身边有着一名有可能抬平妻的贵妾在身边,还有已经得了宠的侍女,您要女儿怎么办?”
杨宛白不知如何言语了,坐在那里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女儿答应这些日子就不再出去了,整日在家中与珊儿一同学规矩,等待出嫁。”不等杨宛白说什么,姚芷烟便首先开口。
杨宛白面色稍缓,这才说道:“说是这样说,可是你的惩罚是少不了的,你先去祖父与祖母那里报一下平安,再扣你一年半的月银,你可有疑义?”
“没有。”意料之中。
“孔嬷嬷,在给我打她二十个手板子。”
“娘!我是您亲女儿啊!”
“哼,若是小妇生的,我就直接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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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卡文卡死了,唉,干脆直接及笄,然后成亲得了,天天写肉戏,就不卡文了,好的,就这样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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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夫妻一致对外(一)
ps:感谢15端木景晨(99)、蜻蜓点网(100)、see_an(99+999)、anna1978(99)、静夜重生(99+99)、chryt(100)、熱戀^^(100)的币币打赏。感谢蜻蜓点网的高分评价票。这几天端午放假走亲戚、回老家,事情有些多,所以更新可能会不及时,大家见谅,闲下来之后会加更补偿地~
姚芷烟私自外逃离家出走,这在当时是重罪,就算回来了,也是应当重罚的,不但影响闺誉,还影响婚事,严重些还能被丢猪笼,也不怪杨宛白紧张。
好在姚千栋心中疼爱孙女十分严重,早就在姚芷烟刚刚离开之时,他就说将姚芷烟带到一处密林训练去了,等到训练有成果之后自然会出来。府中的人将信将疑,姚芷烟又在恰当的时间回来了,让别人也信了几分,随后姚芷烟就被杨宛白盯着到处去学习管家,大家逮不到时间问,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君子眠的父母仅仅是来了一趟就走了,根本没有多留的意思。似乎是辽国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太过不好,以至于多留几日,他们都是不喜的。
司徒晴曦随后也离开了,至于后来她到底有没有去寻姚子卿,姚芷烟也无从得知。
之后的日子过得颇为充实。
她除了按照之前的习惯练武、学习琴棋书画之外,还有就是隔三差五进宫去见太皇太后,不少人都说,姚芷烟是因为明铮而得到了太皇太后的偏爱。
宫中皇后寂寞,便时不时地举办什么贵女聚会,这也不奇怪,官员们都走了,留下一城的独守空房的妻子,她们闲的时候出去聚聚也是正常的。往往到了这个时候。姚芷烟也要跟着去,代替慕容倾坐在太皇太后身边,就好像一个开心果似的,逗太皇太后开心。
其实姚芷烟与太皇太后不过是交易上的关系,根本没有感情多好,只是为她们走得近寻一理由罢了。
贵女的圈子。姚芷烟融入不进去,完全是因为她们的领头人是芬黛郡主。姚芷烟虽然地位高,却不及芬黛郡主高贵,还是王爷的千金。芬黛郡主属于八面玲珑的性子,性格很是霸道。她总是用一种近乎强迫的口吻邀请贵女们入她所在的圈子,不加入,便是一番戏弄与出言讽刺。使得不少贵女不得已之下,就加入了她们。
芬黛郡主有意孤立姚芷烟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五王爷府与国公府向来不合,姚家的闺女又不是那种愿意低头去与人打交道的,以至于姚家的几名嫡女都快习惯这种感觉了。
“国公府六小姐与烟国国师定亲了,你们听说了没?就是那个传说之中是五国第一美男。”如今贵女圈内热门话题,怕是就是这个了。
“听说了,说是联姻。那烟国国师听说今年都二十多了,竟然还未成亲,也不知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病?”芬黛郡主说着。扬起嘴角讽刺地一笑,当即引得其他贵女笑作一团。
二十多了没成亲,然后娶了姚家的闺女。这姚芷珊岂不是与当年的明泉一样可怜了?
“不过我听娘说,这烟国国师家中规矩奇怪,选妻必须是极好的,因为他们家里都是一夫一妻的,这烟国国师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通房、小妾统统是不要的,所以才会挑得格外仔细。日后也是因为这一点,国公府六小姐是要提前嫁过去的。”这个时候太子詹事的四小姐开口说了一句,她娘素来与国公府二房关系不错,这些也是听二房说来的。
芬黛郡主当即就落下脸来,不高兴的冷哼:“说得好听,我看是这烟国国师人不行,才不纳妾的。”
这一声因为略微带了些脾气,音量也没得以控制,竟然就这样低吼了出来。
芬黛郡主性子高傲,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比她好。如今谁不夸她的亲事好,许采文虽然没有什么顶好的样貌,却也是样貌清秀,举止得当,温文尔雅。如今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有她爹照应着,自然是官运通顺。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保证许采文不会纳妾,或者收通房。
如果国公府六小姐嫁过去之后,她的夫君先是这五国第一美男的名声就够让人羡慕的了,听闻还是一个类似小诸葛的人物,为人端正,极有才华,在烟国更是年纪轻轻的二品官员。如若要再加上这一夫一妻,怕是就逆天的好亲事了。
“呵——”突兀地,一声冷笑响起,紧接着,便有一身穿暖黄色华服的女子走入了这出小楼,先是左右看了看,这才看向芬黛郡主。
芬黛郡主看到姚芷烟脸色大变,当即沉默的看着姚芷烟,似乎是想要瞧一瞧姚芷烟又要耍什么花招。
“芬黛郡主懂得可真多啊,什么叫‘不行’?还请芬黛郡主给小女解释解释。”姚芷烟微笑着开口,然后直截了当地坐在了芬黛郡主对面,就那样坦然地与她直视。
姚芷烟的身份可以在这聚会之中随意找一名妇人聊天,那妇人就算是一品诰命妇人,都要与姚芷烟客套上两句。她又不怕这里的任何人,如果她们想打架,姚芷烟一个人,就可以打败她们所有人。
至于这些贵女若是口头上群起而攻之,姚芷烟也不怕,她可以一个接一个的数落,如果不怕丢人,她们尽可以开口。
“我为何要与你解释?”芬黛郡主舒缓了身子,靠在那里,然后笑眯眯地说:“我若是说他是武功不行呢?”
“哦?那怕是许大人也是不行的。”
“的确,他的确不会舞刀弄枪。”
“看来郡主也承认他是不行的。”姚芷烟笑得意味深长,然后又道:“我这个不行,是与你之前说的那个不行一个意思,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芬黛郡主呼吸一窒,随即轻哼了一声,又道:“那我还真要问一问,不知为何这烟国国师二十好几,却未成亲?”
“芬黛郡主还是这个毛病,您如此关心我的妹夫,这让我十分困扰,其实他行与不行,何时成亲都是与你没有什么关系的,你先是关心明铮,如今又关心起了五国第一美男,原来,芬黛郡主也是这般在乎脸面的人。”姚芷烟说着,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你怎得如此血口喷人?”
“你总是这样做,每次都做得理所当然,我也无可奈何。其实,你也定亲了,这样对夫家不好,”姚芷烟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便要起身离开。
谁知,芬黛郡主竟然不依不饶地起身去拦,口中问道:“听闻你与明铮之间也是吵架了的,你如今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我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姚芷烟眸子一沉,竟然做出了小女儿姿态,红着脸颊,回答:“还不是怪他没正经,生怕临行前看到我会舍不得走,才……”说着,还嘿嘿的傻笑,哪里像吵架了的模样?
“哼,谁又知晓呢!”芬黛郡主冷哼一声。
姚芷烟不再理会,直接就走到了芬黛郡主身边,也不在意她挡在那里。
芬黛郡主故意找茬,微微一侧,让故意要姚芷烟撞到她,到时候她只需装哭,姚芷烟就是祸事,谁不知道姚家人彪悍?
谁知,姚芷烟竟然没有避开,直接撞了上来,两个人齐齐跌倒,芬黛郡主身边掉落了一地的珠钗,可见摔得是多厉害。
原本芬黛郡主吃疼,刚刚要哭,谁知,姚芷烟竟然很快起身,刚刚要去扶芬黛郡主,却在地面上拎起一块玉佩,问道:“郡主怎得还戴男子的玉佩?上面还写着‘岺’字,当真稀罕……”
芬黛郡主一怔,还未等她开口,另外一边的女子却跑了过来,拿着那块玉佩尖叫了一声:“这……这是岺郎的玉佩,为什么会在……”她说着,看向了芬黛郡主,眼中隐隐出现委屈的泪水。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六部尚书的爱女秦三娘,岺郎是她的未婚夫,也是辽国出了名的俊俏郎君,相貌上也仅次于明铮而已。又因为人性格开朗,风趣幽默,还曾经是辽国出了名的贵公子。
“这……不是我的。”芬黛郡主一慌,当即开口解释。
“够了!”秦三娘当即怒吼了一声,捧着岺郎的玉佩,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委屈地道:“芬黛郡主,您整日里除了研究那些俊俏郎君之外,可还有其他的爱好?明家二郎是辽国第一美男也就罢了,烟国国师更加厉害,可是,您怎得连岺郎都……亏得我还将您当成好姐妹。”她说完,扭头就跑,期间时不时还抬手擦了擦眼泪。
哟!明铮那臭小子腿不瘸了之后,终于被评上辽国第一美男了?那她是不是得被评上辽国第一贤良妇才能配得上?
姚芷烟盯着芬黛郡主看了半晌,才语重心长地说:“芬黛郡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让许大人如何见人啊?”说着,也不再逗留,直接扬长而去。
同时还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心中苦闷不已,做戏真累,她手心都捏出汗来了。
之前陷害她与明铮冷战半年,还想全身而退不成?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尤其是惹了姚芷烟这种睚眦必报的人,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芬黛郡主这边她来处理,许采文那边,就由明铮来处理了。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他们可是第一次一致对外呢,也不知道能不能默契。
上一世明铮与文靖泊血洗许家,这辈子还能轻饶了这小子不成?
真真好笑。
160 小夫妻一致对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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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铮最近的爱好,就是给许采文穿小鞋,偶尔心情不爽了,就连白谷也连带着一起。
文靖泊与明铮属于同一条战线上的,所以对许采文也是能数落,就数落两句,能下绊子,就下个绊子让许采文暴跳如雷,谁让这小子总是那副傲气凛然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爽呢?
而太子对于明铮有些故意讨好的意思,便也跟着对许采文与白谷不喜,这让许采文十分恼怒。
不过一向表现得大度的他,也不好太过计较,便也没有如何发作。
直到……明铮用了最后一击。
其实明铮擅长整人的手段,也只有那些下三滥的东西。
出行的队伍之中女子极少,就算有,也是带在身边的通房或者侍女,偶尔睡睡,只为发泄。
每到城镇,官员们便会成群结队地去青楼,这也不足为奇,许采文后期也被官僚们拽了进去,大家都是男人,表示理解。
这一日,却出了问题,许采文到了青楼之中逍遥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才发现衣服被人偷了,钱袋自然也是没了的。
这样也就罢了,偏偏与他同去的官员那时都不在,他竟然被人扔出了青楼,还被泼了一身的脏水,这才罢休。
至于那些官员,不过是去看热闹了而已,这所谓的热闹,就是有两名相貌极好的妓女,为了抢着与明铮在一起,吵了一晚上。骂得那叫一个犀利,竟然让众多官员看了一夜也没厌倦。
最后,明铮谁也没要,直接打了个哈欠,就准备回车队了,恰逢那时许采文正在暴跳如雷。叫嚣之中,明铮路过,然后对他妖娆一笑。
许采文错愕,随即大怒。
这里路过的都是一些大臣,给了这地方青楼雄心豹子胆。他们也是不敢动这些官员分毫的,谁知道哪一人是不是就是一大官?偏偏这些人对他不依不饶,不许他找别人。他的衣服丢得也离奇,想来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而此时路过这里的明铮,露出那样的微笑来,他直接就已经想了出来。
“明铮!你欺人太甚!”许采文从地面上爬起来,他浑身上下仅仅包裹着一块锦帕而已,还是小得可怜的那种。此时是在闹世,不少人看到他们,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明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说道:“你嫖娼不带钱与我有什么干系?”说完,便直接扬长而去。
留下许采文被众人耻笑着。
明炎一直等在那里,见明铮灰头土脸地出来。忍不住扬眉。
距离姚芷烟离开已经三个月的时间了,加上出行之前,明铮有足足十个月没有碰过女人。这可是在明铮的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至少明炎跟明铮七八年了,也没见明铮这般亏待自己的。
一个贪图于享乐的公子哥,突然专情起来,也挺让人诧异的。
“可要再等文公子一会?”明炎问道。
“快走,老子现在就觉得心口疼。”明铮说着,还抬手尽可能地去挠自己的后背,最后还是一脸丧气地离开了。
这种在烟花柳巷犯的事情并非灭顶之灾,但是对于许采文那种性子倨傲的人来说,却是天大的侮辱。他这边刚刚回去,就想要去青楼里面寻人算账,那边都城的消息就传来了,不少官员开始耻笑许采文。
原因无他,都城之中,众人都说芬黛郡主是花痴女子,整日就知道议论俊俏男子,身上甚至拿着其他男子的玉佩。这种事情越传越厉害,到了后来,就开始有人议论芬黛郡主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会经常偷偷去看俊俏男子;还有人说芬黛郡主曾经与寺院之中的和尚私会,**不止。诸如此类的传闻,让许采文听到之后便是暴跳如雷。
其实以芬黛郡主喜欢攀比的性格来说,听说许采文居然在逛青楼,还被人丢出门外这般丢人,自然会对许采文十分嫌弃。
而许采文这样的大男子主义,听到自己未婚妻这么多的不好传闻,外加被人嘲笑的压力,日后也定然是会对芬黛郡主不喜的。
这两个人如若僵持下去,便是十分惨烈的情况。
看来,芬黛郡主有得哭了。
明铮在之后的日子,有些像得了病似的,竟然一直都是病怏怏的状态,不怎么积极,也不愿意下马车,听闻连那名颇为得宠的侍女都不再去见了。
这种不想抛头露面的架势,让许采文想要报复都寻不到机会,偏生明铮难得出来一次,也是东倒西歪的,面色蜡黄,身体消瘦,的确有几分像真的病了。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回都城。
是夜。
沉寂的夜,只有鼾声阵阵传来。
其实再走几里地就有城镇,无奈那里无法停靠这么多的马车,便只有一部分官员去了,如今的车队之中,也只有三层的人留下。
明铮因为要装病,让自己不去青楼的理由稳妥些,这才在马车之中过夜。文靖泊则是与一杆官僚去寻花问柳去了。
车外的明炎突兀地一怔,见到来人微微眯起眸子,随后不动声色地退开,跃到了远处的树上。
而那名黑衣人则是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之中一片昏暗,让人辨别不出东西来,而软榻上的人则是动了动,呢喃了一句:“你进来作甚?”
那黑衣人先是没动,随即摸索着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火,然后将车中的蜡烛点燃。
明铮看着黑衣人先是一惊,随即就笑了。
浅色的眸子,微卷的头帘,这人除了姚芷烟还能是谁?
他难以置信,却又觉得是情喇中。心中的狂喜让他绽放出笑脸来,当即轻唤了一声:“烟儿。你……怎么来了?”
姚芷烟拉下面罩,然后走到软榻边坐下,这才吐了一口气回答:“娘亲也是极想念父亲的,最近便来了附近的庄园住,想要早些见到父亲。我听闻你们的车队到了附近,仅需骑马一个半时辰就能到。我就偷偷赶来了。”
明铮已经坐起身,伸手抱住了她,上下瞧了瞧,随即吻住了她的唇。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年多时间之中太过思念,才会让他这一吻这般浓烈。也不知是不是姚芷烟心中也是记挂着这个臭小子的。才会抬手紧紧拥抱住了他,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接,舌尖纠缠。那难舍难分的架势,让两个人都忍不住激动了心情。
呼吸渐渐变得沉重,旋转头颅,只想吻到对方口中的所有。
久久,两个人才分开。
烛光之中,两个人的口中拉出银色的丝线,引得明铮舔了舔嘴唇,然后盯着姚芷烟。说道:“烟儿,你长大了呢,越发好看了。”
分开了一年半的时间。姚芷烟已经是即将十五岁的年纪了,她本就是那种十分妩媚的女孩子,此时身材凸凹有致。又因为穿了紧身衣,让身材体现出来,就连明铮都忍不住吞口水。
“再过两个月我就及笄了。”
“都准备好了吗?”
“嗯,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在二姐及笄的时候,连我的也带份了。如今就等父亲回去了呢。”
明铮点了点头,紧紧的抱着她,然后说道:“你能过来,我好开心。”
姚芷烟则是扭头瞧他,抬手摸着他略显消瘦的脸颊,叹道:“果然是瘦了呢。”
明铮为了装出一副生病了的模样,自然要时不时地“厌食”,这样才真实。明铮本就消瘦,如今一来,就又瘦了许多。
“那你补偿我。”明铮笑眯眯的说着,又张嘴惩罚性地去咬姚芷烟的指尖,继而又含在了口中,含糊地说道:“我可是有两年没碰其他女子了呢。”
姚芷烟眯了眯眸子,这才伸手去摸他的身体,最后落在他的男剑之上。
刚刚被触碰,明铮就是一声闷哼,随即就是一阵长吁短叹:“娘子的手指好厉害,刚刚碰到,我就……”
姚芷烟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凑过去,伸手将他推倒,随即人骑坐在他的身上,匍匐着去吻他的唇。
明铮猛地吞了一口唾沫,随即抬手按住她的头,不让她离开,张开唇瓣,迎接她的到来。
姚芷烟的主动让他俊雅的脸上渡上了一层绯红,他半眯着眸子,恶意地抬手,覆在她的胸口。查看一下自己娘子身体长得如何了,这也是夫君该做的事情吧。
她轻哼了一声,手中用力一捏,引得他身体一僵,那一根不安躁动的男剑开始不听话地耸立而起,高耸着叫嚣着。
“我的好娘子……别隔着裤子……我的随便你来摸……”明铮拽着姚芷烟的手,直接就往裤子里面送,她却有些扭捏起来,迟疑了一下,才伸进去握住了那一根。
这根……可不像明铮身侧这般文弱啊……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明铮见她身体紧绷,还忍不住嘿嘿笑起来,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下巴,这才呢喃着说道:“也该让它与你见见面了,你毕竟是女主人嘛……”
说着,那一根一颤,引得明铮直笑,说道:“它很喜欢你呢。”
她轻笑出声,然后凑到他耳边说道:“这段时间你让它乖乖的,再过几个月,我就让它见识见识女主人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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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喜欢写这种戏……噗噗……
161 对你用命来爱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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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铮一听就蔫了,悻悻然地躺在那里情绪低落地嘟囔:“今天不行吗?”
“蠢货,当然不成!不然洞房那日的喜帕怎么办?”按照规矩,若是喜帕交上去没有落红,那是要问责的。不但影响一个女子的闺誉,夫家是可以休妻的。
“为夫自然是有办法的。”明铮是什么人,这些小聪明能没有?
不过仔细想一想,怕是当初想主意,是为了帮倾儿圆谎吧。
“不成不成,这是原则问题。”
“你想憋死为夫吗?你想试试为夫这两年储存了多少吗?”
姚芷烟微怔,看着他。
他当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自己的吻仔仔细细去确认她这些年间的变化。额际、眉间、唇畔、侧颈,以及她那迷人的锁骨。
粗鲁地拽开那些恼人的束缚,去看她白皙的身体。
她只是握着他那根,承着他的吻,见他开始粗鲁的拽自己的衣服,当即不悦:“我还要回去呢!别拽坏了,你这头猪!”
他竟然配合地哼哼了两声,学猪叫,不过之后还是小心了一些。扯开夜行衣,再解开里衣,便是她嫩粉色的肚兜。他伸出舌尖,在布兜上舔了一下那高耸的顶端,当即引得身下的小人好似梦呓般的轻哼。
用手指轻轻去按那里,发现那里已经高高耸起,此时正充血而立。
他轻笑,随即隔着布兜,去轻轻吸允那小小的豆粒,引得小人身体轻颤。握着他那根的手越发的用力。
他并不在意,只是吸允着,舔弄着,手不安分的伸进她小巧的肚兜之内,握住了她另外一团柔软。入手的一团柔攘极,让他忍不住去捏弄一番。最后用食指与大拇指捏住那一颗豆粒,来回揉搓。这种挑|逗让她身体瘫软,一声轻哼溢出,之后就再难忍耐。
难得抽空,他突然开口:“别怕。前后左右的轿子里面都没人,他们都去了镇子里面。明炎看到你就能躲开,别人听不到的。”
听到他坏心眼地安慰。姚芷烟气急,握着他那一根便不老实的戏弄起来,引得他皱眉,然后用手撑着身子,看着她。
她微微扬了扬下巴,得逞地微笑,明铮不由得也跟着笑。
敢问谁曾尝试过在成亲之前,就与自己的妻子如此亲近?这种私下里的私会。就好似他们二人共同的秘密,对于明铮这种纨绔来说刺激至极,仅仅是看着她那嗔怒之中略带娇羞的模样。他的身体便忍不住血脉喷张。
他喜欢这女子,就算知晓她很多事情,他依旧是喜欢的。尤其是她一次一次给他带来的惊喜。就好似按部就班的生活之中,突兀出现的金豆子大雨,明铮宁愿挨砸,也愿意冲进雨中。
将手伸进她的背后,解开肚兜的绳子,将整个肚兜取下来,拿在手中闻了闻,随即塞进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姚芷烟一慌,当即就要弄灭蜡烛,却被明铮拽住了手腕。
他看着她的身体,重重吞了一口唾沫,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姚芷烟就已经将手取出来,挡住了他的眼睛:“不许看!”
“好美的……”
真的好美,他见过的美人不少,却不见哪一女子像姚芷烟这般芳菲妩媚的。果然,像姚芷烟说的,她并不是只有脸蛋带着媚相。
他狂喜,因为这种美好,今生今世只有他一人可以享用。
“你这人真不知羞。”
他觉得有趣,伸手去握住她胸口的柔软,说道:“我与娘子又何必知羞,明明是想念我的,明明不排斥我碰你,为何不愿意让我看呢。”
她还是快速灭了蜡烛,让室内恢复了昏暗,这才松开了明铮,不情愿地回答:“就算如此……也是会害羞的。”
他凑过去,再次含住了她的唇,久久的吻着。
不愿分开,不愿中断。
就好似他心中越来越坚韧的那份挚爱。
既然选择了一个这样霸道的女子,那么就试着按照她的方式,只做她此生的依靠。
手在她的身体上徘徊,细细的去探索她的身体,只觉得这女子就好似一块宝玉,冰肌莹彻,柔弱无骨,尤其她随意地一扭身子,便让他心魂荡漾。
她重新握住了他的那根,来回揉搓,直到那一根坚硬如铁,她才松手。
明铮身子一晃,当即难受得拽住了她的手,怒道:“你……你作甚,你想折磨疯我吗?”
姚芷烟轻笑着说道:“我还能在你这里呆一个时辰,若是你这时脏了身子,岂不是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
明铮一怔,难受得呜咽,然后抱着她,在她身上猛蹭。
她则是扯着被子为他们两个人盖上,躺在他的怀里,娇柔地开口:“我不想你我的第一次是用手……”
明铮这一回才彻底不动了,躺在那里叹了一口气,人却不老实的将手往她的小腹滑,似乎是想要……
姚芷烟当即将他的手拽开,怒道:“它如今不想见男主人!”
“那你好歹告诉我,那里的毛是不是也是卷的?”
“哼,待你我成亲,我就给你看。”
明铮唉声叹气了好半天,最后只能是抱着姚芷烟,凑进她的怀里,轻轻的去吸允那两颗可爱的豆粒。
她抱着他的头,轻轻揉着他的头发,让他觉得一阵舒服。
他们觉得这种互相依靠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一瞬,那种浓重的爱意与思念还未来得及全部述说,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了。
姚芷烟慌乱地去整理衣裳,明铮却抱着她的肚兜死活不松手。
“人可以走,这个留下。”
“信不信我剁了你!”
“剁了也要留下。”明铮说着,就将肚兜往自己的裤裆里面塞,还得意地看着她道:“这样你还能穿吗?”
姚芷烟气结。觉得与无赖说话,她都能一口气上不来。
最后她还是合上里衣,重新整理衣裳,明铮却在这个时候从后面抱住了她,用一种郑重其事的语气说道:“烟儿,你若不负我。我便许诺今生仅宠你一人,可好?”
“倾儿呢?”
“选一处华贵的院子,再种满园的花卉,让她过惬意的日子。”日子惬意,却少了一个男人而已。
她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加速收拾,扯起嘴角来苦笑。
这个薄情的男人,若是磨平了他的忍耐限度。日后的她,怕是连倾儿都不如。不过,她又能怎样呢,明铮不是一个好人。
两辈子都不是。
不要企图他能有什么恻隐之心,一个连自己父母都能狠心问斩的男人,她还能要求什么?
这个男人,上一世的双手沾满了别人的血。如今的他,还未展现自己的贪婪。本该被这样的人抱着都会不寒而栗。偏生――她心动了。
上一世是感动,这一世却是打心底的会为他难过,会为他开心。会为他担忧。
她是重生的,不是吗?
那么就尽可能的改变他吧,利用他此时对待自己的真心。利用自己所知的一切,阻止他变为一名十恶不赦的奸臣。
现在的他还算是好的。
姚芷烟突兀地回身,在自己的衣袖之中掏出一把护身的短匕首来,递给了明铮,然后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缓声道:“如若哪一日我负了你,就用这匕首杀了我。我姚芷烟敢作敢当,绝不还手。”
她说着,将明铮的手心掰开,将短匕首放进他的手心,又补充了一句:“同样,若是有一日你没有做到你说的,我也会杀了你。因为我对你,是用命来爱着。”
明铮微怔,黑暗之中她的眸子闪耀无比,也不知那是充盈着的泪水,还是她眼中的决绝。
如若不是爱着,一个大家闺秀怎会抛下闺誉不管,赶路半个多月,只为来寻他,将误会化解?如若不是爱着,她有怎会在一次离家被罚之后,再一次偷偷来看他。她爱得奋不顾身,有着她自己的风格,就是那种豁出去的架势。
他的心猛地颤抖,他从未有过这样的震撼,良久,他才笑了。
灰蒙蒙之中,只能看清他的轮廓。
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一个男人俊至如此,让人诧异,让人叹为观止。
他轻启薄唇,说道:“好,我赌出一条命来爱你,期限为一生,用这把匕首来见证。”
没有亲吻,没有拥抱,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静默了片刻,姚芷烟才决绝地离去,明铮怔怔地看着,等了片刻,感觉到有人回到了马车前面坐下,他开口说道:“明炎,去送她一程。”
“可是……”明炎是明铮的贴身侍卫,不可离开。
“她比我危险,此时的我要比她安全许多。”明铮仰面躺在那里,苦笑。
他能够感觉到,那名重生者并不想害他,只是想他对姚芷烟厌恶而已。
这么做意图太过明显了,简直让明铮纠结,到底该不该揭穿他,那样……是不是就会毁了当初的美好呢?
方才那决绝的女子让他心中动摇,可是那份情谊他同样在意。
真是该死啊……为什么这些人都要与他有关系?
有他爱着的,有他尊敬的,有他……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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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弱弱地问一句,如果我下本书开现言,属于《萌夫养成》那类的,女主可能比夏可可更无耻更无节操点,但是绝对不小白,会有人继续跟吗?还是说大家想继续看古言?
162 对你用生命爱着(二)
相爱,在姚芷烟的豆菀年华。相守,在姚芷烟的及笄之年。
姚文海这几日无疑是急匆匆赶路的,生怕错过了自己女儿及笄礼。姚芷烟一直是他颇为喜欢的三女儿,在姚子英去世之后,她以一介女子的身板子,持起长枪,只想将姚家的长枪继续发扬光大。就算不能上战场,也要有那份习武的精神。
他还劝住了杨宛白,让她身体一日比一日好,就连他们夫妻之间也越发和睦了。就算她偶尔想要耍些小聪明折腾姨娘与庶女,却无伤大雅,心智不坏。
路上明铮似乎是也在逛收拾铺子,为姚芷烟挑选合适的发簪,他出入的都是那种极为高档的铺子,每去一家,就要挥霍一番。
其实辽国的及笄之礼不过是一项仪式而已,告诉其他人,这家的女儿可以嫁人了。
姚家属于大户,进宫之时不能打扮过素,所以姚芷烟时而也会插上小小的发簪装扮,大家也是见怪不怪,只在及笄前半年多不再戴发簪。
队伍回到都城之时,一派欢天喜地之盛景,都城之中华丽的庆祝。皇后亲自带人等候在宫门口,不少诰命妇随着跪拜在后面。
大礼完毕,皇后起身,款步姗姗走在皇帝的身侧,百官一同入宫。
姚芷烟未能去参加,只是在父亲等人回来之时听闻了些许消息。
姚子卿表现极为出色,被赐为左右监门卫中郎将,乃是正四品下官员。
二叔父则是被又赐了一个官职,为正四品上军器监大人。
随后还有一个让姚芷烟意外的消息,明铮入得官场不过两年多些的时间,这一路上却是大出风头,刚刚二十的年纪。就又被赐为了宗正卿,从三品官员,且是身兼两职!
姚芷烟大为咂舌,心说这小子去给老皇上出卖色相了不成。怎得引得老皇上这般宽待他?
姚子卿心情大好,见姚芷烟不解,便拉着她一边为她解释。
这事还得说起他们路过与周国的边界处,巧遇了周国极为极富盛名的大臣。都是那些文绉绉的官员,过来与辽国大臣抬杠,还斗文。
辽国大臣被周国大臣斗得惨败,辽帝大怒。还未发作,一直病弱的明铮却走了出来,三言两语将那些周国自负的大臣说得哑口无言。
后来有一人居然说明铮的才华仅次于烟国国师。
谁知明铮拿住了由头。说那大臣挑拨离间。明知道君子眠是他的妹夫,还这般比较,难不成是要他的岳父觉得这个女婿不如了小女婿?又由小引大,将那大臣数落成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将那人说的落荒而逃。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斗了些什么?”姚芷烟好奇地问。
“都是一些之乎者也的东西,文绉绉的。谁能记住。”姚子卿耸了耸肩,又笑道:“那原本的宗正卿也是个倒霉的,成了周国大臣第一批数落的对象,他年岁大了,人也是那种极为钻牛角尖的,竟然被气得吐了一口血出来,回来的路上就病怏怏的了。明铮这小子是真不地道,见人家不行了,就开始帮着张罗他手下那些事情,到底还是将这个官位夺来了。”
“夺来的?”姚芷烟诧异。
“嗯,说是明铮去了几次宗正卿的马车,气得老头子不行,最后告老还乡了。如今朝廷上不少人与明铮为敌呢,偏偏这小子这两年内不知是抽了什么风,竟然没有任何行为不端之处,没人能说出来什么,这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那也是他气走了那些自负的文官,他去喷我们武官试试,我们皮糙肉厚的,根本就不惧他们那个,不高兴了就抡拳头。”姚芷烟说着,还晃了晃自己的拳头。
姚子卿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老实些,那宗正卿曾经也是一位颇有盛名的先生,带了不少学生,这些学生怕是都是对明铮不喜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家那口子立敌不少啊,你可小心些。
姚芷烟当即挺胸,颇为骄傲地说:“怕甚?我不也是皮糙肉厚家族的嫡女小姐?!”
姚子卿啼笑皆非,最后只是抬手推她的额头:“你就不怕你爹听到了罚死你!”
姚芷烟根本不在意,只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好奇地问他:“你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高手?”
“的确碰到了一位,也是一位少年郎,刀法如神,我与他仅能堪堪平手。大伯父指点了我一番之后,我又去与他战,发现他的刀法变通得厉害,我与他断断续续地切磋足有三月,也是不分胜负。“姚子卿说着,还拖着下巴思考起来,道:“后来,他的刀法开始只攻不守,甚为凌厉,我都有些无法招架呢。”
“啧。”姚芷烟扬眉,想来这位刀法如神的少年郎就是司徒晴曦了吧?
她坏坏地一笑,然后很是八卦地问:“那……你觉得那少年郎如何?”
“挺有脾气的,说生气就生气,说原谅就又原谅了,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不过……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姚芷烟点了点头,想象着司徒晴曦戏弄傻头傻脑的四哥时的模样,就觉得有意思。
她刚刚思量了没一会,门外就有些闹腾起来,不一会姚芷烟就有些傻了,见明铮与姚文海肩并肩走了进来。
姚子卿这才后知后觉地补充:“忘记说了,这一路上明铮把大伯父也哄得乐呵呵的了,啧,滑头滑脑的,真是的。”
她咂舌,还是笑眯眯地迎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爹!”
“你这丫头,我回来之时你都没跑得这么快,得快点将你嫁了才成。”姚文海见姚芷烟过来,就笑骂了一句,转身与姚子卿说话。
明铮贼兮兮的看着姚芷烟,然后与她一同坐在角落,像模像样的喝茶。
“我可是刚刚回来,回家送了一趟东西,又挨院子走了一遍,就过来寻你了。”
明铮所谓的走动就是每个院子门口停留片刻,对里面喊一句:“我过来了,没事我走了啊!”然后就会离开。
姚芷烟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可不就是,跟入赘了似的。”
他也不在意,只是乐呵呵的坐在那里,叹了一句:“哎呦,一回来就升官,真烦。”
姚芷烟看着他得意得眉毛都要飞到脑门上了,当即忍不住坐在那里咯咯地笑。
“哎呀,你说我家娘子怎么不恭喜我呢。”
“你家娘子在思考如何善后,如何出入平安。”
明铮很淡定,他几乎就没犹豫,回答:“敢得罪我,就弄死。”
如今的他,从三品官员。老爹二品,祖父一品,府中有着爵位。太皇太后宠着,皇上也是护着的,就连太子都对他有情愫。岳家呢,国公府,勋国公,正一品,岳父是二品武将,未娶过门的娘子也是个县主。这样的背景,还有几个人敢招惹他的?
姚芷烟跟着点了点头,开始掰着手指算:“再过半个月我就及笄了。”
“再过两个半月,你就要嫁了。”
姚芷烟一怔,随即问道:“日子定了?这般着急?”
“内定!”明铮耸了耸肩,叹道:“不是我着急,是君子眠那小子等不及了,让他父母来我家与我娘算的日子,就在你及笄之后的两个月。怕是过不了几个月,他就会过来迎娶了吧。”
“他妹妹会来参加我的及笄礼,前天给我写信了。”姚芷烟说了一句。
“我妹妹也会来参加的,你怎么不说?”
“音儿会来这是必然的啊!”
明铮说着,突然目光一暗,沉吟了一会才问:“曹夫人她会来与你示好,必定会送一份大礼,到时……你怎么办?”
明铮与曹夫人的关系不容水火,曹夫人又是一心想要与明铮和好如初的,这样的话,曹夫人会来寻姚芷烟这未来的儿媳妇也是必然的事情。
“你的想法呢。”
“我都不想你靠近明家的人!”明铮说着,突兀地握紧了拳头。
他的大哥至今无子女,三弟的孩子也滑胎了,若是姚芷烟嫁过去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明家大房的嫡子若是全部都无子,这能说是巧合吗?
明铮恨恨地冷哼,随即听到姚芷烟缓声说道:“你讨厌的,我便讨厌,你喜欢的,我便喜欢,我不管其他如何议论我,只要你好就成。”
听到这句话,他当即苦笑,接着又点了点头。
“到了明家,我护着你。”
“到了明家就有我陪着你了。”姚芷烟对明铮笑了笑,引得明铮侧头看她,也跟着一笑。
将一个坏人变成一个好人需要用多久,姚芷烟不知道,她只能说她会努力。她可用一生的时间来阻止他来做坏事,没有继续变坏,他就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此生何能,得以此妻,千金不换,良田不改。吾生所依,唯独爱妻,今生不离,来生不弃。吾愿为妻,画地为牢,囚于其中,寸步不移……”明铮坐在那里笑眯眯的,开始说起那些让人害羞的句子,姚芷烟扬眉,细细的听着的。
那一日下午的阳光,似乎格外的柔和。
163 鸡飞狗跳及笄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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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烟作为姚家大房的嫡女,又是在姚文海回来之后及笄,外加她未来的夫君前途不可限量,不少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来祝贺,都城之中的贵妇也也有人应了帖子。
杨宛白整理名单的时候就开始唉声叹气地,拽过姚芷烟就一阵数落:“我让你写宴请贵女的单子,你憋了三天,才写出了五个人来,你……你怎得混到如此田地?”
这五个人里面还包括三名姚家世交的女儿,闫夫人也混在其中,另外一人就是司徒晴曦。
杨宛白看到之后差点一口血呕出来,心说女儿人缘就差到了这种地步?
姚芷烟也挺无辜的,芬黛郡主一直有意让闺女孤立她,她也没有办法,懒得去惺惺作态,只换来几名面和心不合的朋友,如今能写出来五个人已经是不错了。
“你日后嫁为人妻之后,这社交圈子是必须有的。什么人该结交,什么人不能结交,你也该知晓。”杨宛白说着,觉得自己应该给姚芷烟上一课,便拉着她坐下,说道:“这与人结交,也要从多方面的利弊来考虑。比如哪一家的子孙是有出息的,这样的就可以结交。那一家妾室多,祸患多,总出人命的,就要远离。比如明铮官途上有用得着的人,你放下你这骄傲的性子去认识认识他们也不会驳你的面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咳咳……”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比喻有些不恰当,当即清咳了一声,才继续说道:“如今这些贵女与你不交好,待他日你在宴席上下不来台,连个帮你说话的人都没有。参加个宴会,你连个伴都没有。不能总拉着娘吧?你妹妹还是要远嫁的。日后说不定哪个心术不正,就给你下绊子。你且想想看,他们日后都不一定会嫁给谁,若是有一个嫁给了什么名贵……”
“娘!”姚芷烟打断了她,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也是有机会的。那些贵女当初都是与芬黛郡主交好的。如今芬黛郡主名声扫地,许多贵女生怕与她走得近了会受牵连,便也不敢与她过密的结交了。此时还是过渡期,她们只是在等关系淡化,日后……她们是不会觉得我如何的,毕竟远离芬黛郡主,就算是与芬黛郡主为敌了,她们需要另找靠山。而我的身份正合适。”
看到姚芷烟自信的模样,杨宛白不但没舒心,反而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将你推为众矢之的啊!”
“嫁给明铮,就已经是进入火海了,再做一个众矢之的又如何?”姚芷烟说得坦荡荡。杨宛白却是甚为揪心。
明铮如今的情况的确是万人羡慕的,却是让不少人冷眼旁观的。
他的官途太过顺畅了,又是一个纨绔出身,年岁尚小,若是一个不小心让人下了绊子,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不但如今的官衔丢了,之后都不一定能够再过好日子。不少人觉得,明铮不过是一个被人宠大的孩子,如今正值春风得意,若是骄傲自满,日后说不定就会牵连多家。
看到杨宛白愁云惨淡的模样,姚芷烟不知如何安慰,便开始与她了解起了各大世家,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时突然有人传话,说有一位司徒小姐递了帖子,求见姚芷烟,如今就在门外候着。姚芷烟当即一喜,直接与母亲告辞,就去迎接司徒晴曦了。
司徒晴曦乃是一妙人,如今一年多过去了,她依旧没有任何的愁云惨淡,依旧是快乐的单身一族,心态极好。
她来了之后直接去了姚芷烟的小院,笑眯眯地问:“怎么样,我来得也挺及时的吧?”
姚芷烟看了看日子,还有四日她及笄,司徒晴曦算是将将赶上。
“这几日不如就住在姚家吧,我定然款待着你。”
“成啊,那我就叨扰了。”她象征性地客气了两句,便又问了一句:“这我哥哥还没娶珊儿呢,我就来你家里骗吃骗喝,你娘可会讨厌?”
“怎么会,我姚家还真就不少那一碗饭。”姚芷烟说着,就吩咐奴婢唤来姚芷珊,想了想,又将姚子卿叫了来。
司徒晴曦先是一怔,随即抿嘴轻笑,见奴婢退出去,这才说道:“你那哥哥比我还武痴。”
“你觉得他枪法如何?”
“虽然脑袋笨了点,但是愿意研究,还愿意承认自己哪里不足。心态是不错的,可圈可点。枪法嘛,有待提高。”*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本站正确网址。nppsy。把。改成.
说话间,姚芷珊已经懒洋洋地走来了。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要比之前瘦了许多,脸蛋小了一圈,有了几分与姚芷烟的相似,更多的却是可爱。如今身边还拽着一个鬼头鬼脑的小男孩,那男孩见到姚芷烟就兴奋的扑了过去,叫道:“姐姐,飞高高。”
司徒晴曦一见姚子康就忍不住乐了,这小子眉眼极俊,明明是一名男孩子,眉眼精致却胜女孩子,与姚子烟等人如出一辙的浅色眸子,微卷的发。司徒晴曦走过去拽他的小卷毛,然后“哈哈”大笑。
姚芷珊规规矩矩地坐下,心说君子眠的妹妹都比她岁数大,听闻,他最小的妹妹如今也是十五岁了,比姚芷烟还大几个月呢。
这个时候姚子卿一脚跨进来,见屋中还有其他的女子,当即又退了出去,眼睛盯着天空,颇为避讳。
姚子康早就能满屋子跑,正是不老实的时候。又因为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杨宛白甚为宠爱,让他极为受宠,与家中众人皆不客气。只见他推开姚芷烟。向姚子卿冲去,口中喊着:“杀!”
然后就用自己肉呼呼的小拳头砸在了姚子卿的腿上。
司徒晴曦笑得越发厉害了,当即笑骂:“这小鬼头还真像个武将家的孩子,这几步冲得跟冲锋陷阵似的。”说着,还起身看向姚子卿说道:“姚兄在门口站着作甚,还不进来聊聊?”
听到这声音。姚子卿一怔,当即扭头去看司徒晴曦,刚刚看了一眼,就是身体一晃,诧异万分。
他嘴唇蠕动。眼珠微转思考了好半天,最后竟然是一句话没说,扭头离开了。
司徒晴曦掐腰看着姚子卿大步流星地离开。耸了耸肩。
姚芷烟则是有些尴尬,不知今日姚子卿是犯了什么别扭。
姚芷珊见场面有点冷场,当即开口问道:“司徒姑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么?”
“不是,是与我妹妹,如今她……应该是寻情郎去了。”
这一句话说完,场面再次一冷,就算民风如何开放,会情郎这种事情也是不好直接说出来的吧?这司徒家的闺女果然不同凡响啊。
这时有人通报:“小姐。范大人来了。”
司徒晴曦在那里点头说道:“他来了的话,家妹应该也来了。”
说着,对姚芷烟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姚芷烟微微诧异。随即惊道:“这……这是老树花开啊!”
因为这一句话,一屋子的女眷都笑了,姚子康不明所以。也跟着“咯咯”的笑,极为可爱。
几个人一同去迎,很快就看到了灰头土脸的范泽秋,姚芷烟阅历也算是丰富的,却从未见过范泽秋何时这般狼狈过,一边在她家院子里面小跑,一边抬手擦汗。他身后跟着一名灵动的少女,眉眼与司徒晴曦极像,性格却极为迥异。
司徒晴曦属于那种较为像“女汉子”的类型,冷漠之中还有那么一丝爽朗。这少女完全相反,见谁对谁笑,屁颠屁颠地跟在范泽秋身后,模样贱兮兮的,一脸的无耻。
“三姐,这女孩说不定与你谈得来。”姚芷珊指着那女孩好笑地说道。
“不一定。”司徒晴曦说得高深莫测,引得姚芷烟、姚芷珊微微讶异。
很快,那女孩也注意到了司徒晴曦,转而看向了姚芷烟,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瞥了瞥嘴角,走了过来。
范泽秋见到他们,也是一脸的无奈,走过来之后承了见礼,便道:“恭喜三妹妹及笄了,日后就是大闺女了。”
“恭喜三妹妹咯!”那女孩笑得见牙不见眼,说着还拽了拽范泽秋的袖子,卖乖地道:“她就是你甚为疼爱的表妹呀?”
姚芷烟当即明白,自己这是被当成情敌了。
听到这女孩的话,范泽秋颇为恼怒,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对司徒晴曦说道:“你的妹妹我送过来了,还请司徒二小姐照看一二。我乃一鳏夫,不好将司徒四小姐留在身边,这样总是不好的。”
说罢,也不管司徒晴曦同意不同意,扭头就走。
“哎哎,别走啊,我们再聊聊天嘛!鳏夫怎么了,鳏夫经验丰富啊!”那女孩不罢休,跟着范泽秋继续追,引得范泽秋不耐烦的回答:“我要去与国公大人谈事情,不方便你在一旁。”
“那我就等在门口嘛!”
“你又不是我的小厮!”
“早晚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我都无所谓,你不用担心我的!”
“你……你……你可知廉耻二字?”范泽秋气得哆嗦,当即骂了一句。
君子眠的妹妹,怎么这么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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