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娇羞小郡主
凌牧云纵马飞驰,很快就赶上了那辆疾驶的骡车,毕竟骡子的速度本来就比不上马,何况还拉了一辆车呢。
“恶贼,滚开!”
眼见着凌牧云追到近前,那个赶车的车夫怒吼一声,手中赶车的长鞭顿时挥舞而起,向着凌牧云狠狠抽来,这一鞭抽得又狠又急,绝非寻常车夫所能,竟然也是个会武的练家子。
只是凌牧云是何等人物,连梅超风那鬼魅般的鞭法都伤不得他分毫,又岂会被武功平常的车夫所伤?当即一脚踹开马镫,身形骤然腾空而起,让过那车夫抽出的长鞭,如一只大鸟般向着横坐在车板之上的车夫扑掠而下。
“嘿!”车夫当即吐气开声,奋尽全力一拳向着凌空扑下的凌牧云打出。只是拳路才到中途,力量尚未完全轰出,便觉的手腕一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顿时身不由己的离车飞了出去,一头摔在路旁的杂草丛中。
将车夫摔下车去之后,凌牧云没有忙着去停下狂奔的骡子,而是伸手撩开了车厢的棉布车帘,他倒要看看,能够发出先前那般娇嫩悦耳之声的女子长得是何等模样。
帘幕一撩,却见一只粉拳向着他打来。只是让凌牧云感觉到好笑的是这只粉拳的主人竟然是闭着眼睛的,因而这一拳打得也是毫无准头可言,不像是真要打人,倒是像在给自己壮胆。与此同时那个令凌牧云为之心酥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你别进来,进来我可打你了!”
凌牧云一把抓住打来的粉拳,将目光向车中看去,只见车中所坐的乃是个青涩俏丽的少女,一头乌黑青丝垂在肩上,却是还未行笄礼,看起来也就在十三四岁的年纪,只见她脸颊雪白,没半分血色,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想是心中十分的害怕,神态娇柔怯弱,令人忍不住平生怜惜之感。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凌牧云抓住,那少女越发的惊惶,忍不住睁开一双美眸,语带哭腔的说道:“恶人,你……你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可要踢你了。”
凌牧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娇羞的少女,顿时心生玩笑之心,笑道:“你踢呀,你尽管踢,就怕你踢不到我,只要能踢到我,我就放开手,否则我就一直这么抓着,话说,你的皮肤好滑嫩啊。”说着话,凌牧云抓着少女的那只手拇、食、中三指不动,无名指和小指松动开来,在少女的手背上摩挲了两下。
“你个恶人,你……你欺负人,我真踢你啦!”少女本来雪白的脸颊顿时被红霞所布满,羞得险些哭出声来。一只穿着缎面绣鞋的小脚顿时从裙下探出,向着凌牧云的手臂踢来,却是要逼凌牧云放开抓住她拳头的那只手。
凌牧云轻轻一笑,伸出另外一只手激昂那少女踢来的玉足也一并抓住,感受着掌中玲珑的小脚,一时心动,就忍不住捏揉了两把。
凌牧云自己都没有察觉,自从凝练成了魔种之后,他的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以前的他虽然称不上是正人君子,却也绝不会对初次见面的少女就行此轻薄之举的。
“你……你放开!”少女羞得连玉颈也都红了,急忙奋力抽足,虽然玉足收了回来,但足上所穿的那只缎面绣鞋却是离足而出,留在了凌牧云的手中。
“把鞋子还给我吧,求求你了!”少女连忙将穿着罗袜的玉足藏会裙下,泫然欲泣,向着凌牧云地声哀求道。
看着少女双眸晶莹欲滴的娇弱模样,凌牧云心中一软,将手中的绣鞋递还给她道:“好了,还给你吧。别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谁让你欺侮人家!”少女一脸委屈的说道,挣了挣手臂:“求你把我的手也放开好吗?”
“好吧,看把你委屈的,我就不逗你了。不过既然抓住一回,总要收点利息的。”说着话,凌牧云猛地低下头去,在少女的娇柔嫩滑的手背上轻轻的亲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放了开来。
“你……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被凌牧云突然袭击这么一下子,那少女羞得脸都快成了红苹果,晶莹的泪珠在眼圈里转了几转,到底还是流了出来。
“乖,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凌牧云将手向前一探,帮少女将脸颊上滑落的泪水拭去,而后轻轻一笑倒退出了车厢。凡事点到为止,适当的逗一逗没关系,别真逼得人家小姑娘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那就不美了。
只是凌牧云却也没想想今古之别,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他自以为点到为止的事情对于古代女子来说已经是相当的过分,要是碰到那种姓强刚烈的女子,就他所做的这些已经足够人家和他拼命的了。
凌牧云退出车厢后,发觉没人驱赶,拉车的骡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放慢了速度,回头看看,发现那白姓汉子和那车夫两人却是一人骑着他的枣红马,一人骑着他适才放开的白马正自一前一后的疾驰追赶而来。不过那个白姓汉子此时已经换乘了他的白马跑在前面,而凌牧云的枣红马则被那车夫骑着坠在后面。凌牧云任由骡车减速渐停也不去驱赶,等着后面那两人追赶上来。
片刻之后,骑白马的白姓汉子率先追到跟前,把马勒住看向凌牧云,却没有再对凌牧云动手,而是一拱手道:“这位朋友,不知阁下是何方英雄,到底是不是来与我们为难的?还请明示!”
却是这姓白的汉子看出凌牧云在与他们动手时都有留手,并未真下杀手,也有些猜出事情似乎不像是他之前想象的那样,因而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想要问清楚再说。
这时候那车夫也气势汹汹的骑着凌牧云的枣红马赶到,见白姓汉子没有动手,猜到事情有转机,于是也悻悻的收起了鞭子,恭敬的候在了一旁。
刚刚戏逗过小姑娘的凌牧云心情大好,也就没心思再难为对方了,于是向着那白姓汉子耸了耸肩,道:“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是来为难你们的吧?”
听凌牧云这么一说,那白姓汉子的脸色顿时和缓了不少,接着问道:“那不知少侠跟在我们身后是何用意?”
见局势有所和缓,白姓汉子的语气也是客气了许多,对凌牧云的称呼也改了。毕竟他刚与凌牧云交过手,已经知道凌牧云的本事远在他之上。如果真是敌人,那自然没得说,以死相拼就是了。可若不是,却是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我的那匹马你刚才也骑了,你觉得它比你们拉车的骡子能强多少?我也不想和一个畜生置气,索姓就由着它漫步而行了……”
那匹枣红马的脚力这白姓汉子也是见识过的了,这时候再听凌牧云这么一说,他顿时恍悟,确实是他误会了,虽说依照常理来说他的判断是没错的,没想到偏就碰上了凌牧云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明明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却骑了一匹最低档次的驽马,这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嘛!
如果让凌牧云知道这白姓汉子心中所想,非得叫屈不可,尼玛,谁愿意骑那么一匹驽马赶路啊,这不是叫歼商给骗了么!他也是受害者好不?
“原来如此,却是在下误会少侠了,还请少侠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在下的鲁莽。”在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那白姓汉子当即向凌牧云躬身一礼致歉道。
凌牧云见他说得诚恳,又刚占完人家小姐的便宜,自然不好再揪住不放,当下哈哈一笑道:“没什么,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对了,还不知道老兄你的尊号怎称?意欲何往?”
“尊号不敢称,在下姓白,贱名寒松,此番乃是与我家小姐一起前往京城办事。但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此番又是将向何处?”
“白寒松?”凌牧云心中忽然一动,问道:“可是云南沐王府的白氏双木中的白寒松白大侠?”
那白姓汉子拱了拱手道:“在下这点微末的本事,怎敢在少侠的面前称大侠?不才正是在下。”
“果然是沐王府的英豪啊,这还真是错有错着,若没有这一场误会,岂不是就要与白兄错过了?在下凌牧云,乃是扬州人氏,此番也是有事要去京城一趟,想不到这才一出城,就和白兄你们碰上了。”
白寒松和那车夫见凌牧云如此反应都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云南沐王府乃是明朝的余党,依照满清的说法那就是前朝的余孽,那是清廷追捕剿杀的对象,白寒松也是见凌牧云武功高强,行事做派也不像是朝廷鹰犬,起了拉拢交好之心,这才冒着风险自报家门的,眼下见凌牧云在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后也未表现得忌惮和疏离,反倒亲热了不少,应该也是反感清廷心向前明的江湖俊杰,顿时心宽不少。
白寒松不知道,其实凌牧云此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早已转移到了车中:“嗯,这人既然是沐王府的那个短命鬼白寒松,那车中的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应该就是沐王府的小郡主沐剑屏了,果然是娇俏可爱,让这样的人物给韦小宝那小鬼当老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遇韦小宝
白寒松有意交好,凌牧云也乐得多有机会与小郡主沐剑屏亲近,郎有情妾有意之下,双方一拍即合,没多大工夫就熟稔得仿佛多年相识的故交一般。因为双方的目的地有同是京城,白寒松便邀请凌牧云结伴同行,凌牧云自然是欣然同意,就算不考虑小郡主沐剑屏,沐王府作为在江湖上名头颇响的一方势力,也是值得凌牧云一交的。
听说凌牧云要与他们同行,直把车厢中的小郡主沐剑屏紧张的连话都不敢说了,之前那羞人的一幕幕不断的在小姑娘的脑海中浮现,尤其是凌牧云那邪异的笑容更是在她的脑海中盘桓不去,心中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因此在白寒松询问她的意见时她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等到反应过来自己竟是答应了让凌牧云同行时,不禁又羞又急,只是话已出口,她也不好再行悔改,只好如一只受惊的鸵鸟一般将自己藏在车中一句话也不说,行起逃避之举来。
凌牧云与白寒松伴着骡车并骑而行,一行人又向前走了一个多时辰,赶了有大约三四十里的路程,到了一座小市镇上。眼见着日上中天,已是中午时分,当下一行众人来到市镇上的一家饭馆前停下,白寒松与凌牧云下了马,小郡主沐剑屏也下了车,众人一起入店吃饭。
或许是因为害羞的原因,沐剑屏下了车就匆匆的走进饭店之中,连看都不敢看凌牧云一眼。白寒松也知道沐剑屏的性子,只以为是沐剑屏乍见外人而有些羞涩,却不知道这其中还另有缘故,因为先前他们追上骡车时凌牧云已经从车厢里退了出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家小姐被凌牧云好好调戏了一通,否则即便凌牧云武功再高,白寒松也绝不会邀请凌牧云同行的。
一行四人进了饭馆,找了张桌子坐下,叫过伙计点菜。这小镇上的小饭店中没什么菜肴,便只有酱肉,熏鱼,卤水豆腐干,炒鸡蛋等等一些简单的小菜而已,凌牧云等人也知道行路艰辛,比不得在家逍遥自在,所以也没苛求,就简单的点了几个小菜下饭。那车夫却是没有和凌牧云等人同桌吃饭,只是要了几个馒头、一份咸菜和一壶水,起身出饭店到骡车上去了。
见此情景,凌牧云不禁心中暗叹,真是虎死不倒架,云南沐王府虽然早就已经失去了王爵的显贵,沦为了被清廷通缉捉拿的前朝余孽,但这规矩还在,显然还是与寻常的江湖草莽不同,即便流落江湖,也依旧有一股子王公贵族的味道。
吃饭之间,凌牧云发现小郡主沐剑屏总是偷偷的打量他,而每当他回看过去,沐剑屏又会像受惊的小兔一样将目光躲闪而开,几次下来,沐剑屏只羞得俏脸玉颈都红成了一片,低下头去默默吃饭,却是羞得连头都不敢抬了。
凌牧云心中暗乐,这丫头不是这么快就喜欢上他了吧?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魅力了?难道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凌牧云不知道,其实这都是受了他脑海中魔种的影响。道心种魔**作为黄大侠世界中的四大奇书之一,不仅能够攫取天地元气宇宙精华以补益自身,修练精神异力克制对手心神等神奇威能,还有着改变修练者心性气质,吸引异性的奇异功效,虽然凌牧云对道心种魔**的修练时间尚短,魔种也才刚凝成不久,但已经开始显现出这方面的特性来了。
就在这时,忽听店外一阵马蹄声响,凌牧云循声看去,只见两马并骑而来,马上之人他还都认识,正是茅十八和韦小宝两人。其中韦小宝整个人趴在马背之上,一双手紧紧的抱着马脖子,他那匹马的缰绳被茅十八牵着,显然他丝毫不会骑马,完全是靠着茅十八牵行引路,令人见了不禁暗自好笑。
两骑来到饭店之外停下,一身伤的茅十八慢慢的溜下马背,再抱了韦小宝下马,而后两人一起走进了饭店。
两人进得店来,韦小宝一双眼睛灵动的在店中一扫,顿时看到了凌牧云,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惊诧之色,张口就想要打招呼。不过随即看到坐在凌牧云身边的白寒松,小脸顿时微微一黑,轻哼了一声扭头跟着茅十八一起去另外一张桌子坐了。
凌牧云眉头微微一皱,眼角余光瞥见白寒松脸上一丝讶色一闪即逝,于是向他问道:“白兄认识他们吗?”
“先前在路上见过,算是有一面之缘吧,想不到又在这里碰到了。”
“白兄与他们起冲突了么?怎么我看那小孩儿好像对你蛮有怨气的样子?”
“那小孩儿不会骑马却把马弄惊了,险些冲撞了小姐坐的车,我就说了他两句,估计是因此就记上了仇吧。”白寒松浑不在意的笑了笑,韦小宝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因此韦小宝对他是何观感根本就不放在他的心上。
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凌牧云笑了笑也不再说话,继续低头吃起饭来。
又过了片刻,凌牧云已经吃得差不多饱了,放下碗筷一看,见白寒松也已经吃好,只剩下沐剑屏因为秉承礼仪轻咬细嚼,还没有吃完。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一阵马嘶人喧,紧接着从门口涌进十七八个人来,衣装打扮都是官府中人。这些人涌进店里,连声的催促店伙计快点做饭做菜。
因为饭店中并没有什么菜肴,也就是给他们上了酱肉,熏鱼,卤水豆腐干,炒鸡蛋等几样。那群人中为首的那个吩咐将他带来的火腿,凤鸡取出来就饭吃用。其中一人说道:“咱们在云南一向听说,江南是好地方,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我瞧啊,单讲吃的,就未必比得上咱们昆明,你看这都是些什么,哪有什么好吃的?”
另外一人道:“你那是在平西王府里面享福享惯了,吃的喝的自然是非比寻常,那可不是江南及不上云南,要知道,这世上讲奢华享受能及得上平西王府的地方可没多少。”
听了这些人说话,白寒松顿时脸色一变,原本浑不在意的面容霎时冰冷了下来。云南沐王府与平西王吴三桂乃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白寒松听说这些人是吴三桂的手下,恨屋及乌,自然不会有好气。凌牧云也知道这点,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白兄,犯不着为几个小喽啰生气,赶路要紧。”
白寒松听凌牧云说的有理,点了点头,没有再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这时就听一个焦黄脸皮的汉子问道:“黄大人,你这倘上京,能不能见到皇上啊?”
那个白白胖胖的人道:“依我官职来说,本来是见不着皇上的,不过凭着咱们王爷的面子,说不定能见吧?朝廷里的大佬们,对咱们西选的官员总是另眼相看几分的。”
另一人道:“那是当然,当今这世上,除了皇上,就数咱们王爷最大了。”
凌牧云知道所谓的西选官说的是吴三桂所派的官,叫做‘西选’,意思说是平西王选的。原来当年吴三桂卖力为清廷打江山,清廷为了笼络他,不仅封其为平西王世镇云贵州两省,准予他在其辖区内自行任命官吏的特权。
清朝入主中原之后,八旗铁骑迅速腐化堕落,战力再不比从前,而吴三桂坐镇南方养精蓄锐,实力不断增长,此消彼长之下吴三桂越发势大,不仅是云南贵州两省,就是四川、广西等省的官吏任命权也被他插上了一手。倘若这几省的官职哪一个出缺,清廷派了官去,吴三桂也派了官去,谁先到任,谁就是正印。云贵川桂四省的官员,哪一个先出缺,自然是昆明知道得早,从昆明派人去快得多。因此朝廷的官儿,总是没西选的脚快,云贵川桂四省都快成了吴三桂家的自留地了。
就在这时,忽听坐在一旁桌上吃饭的茅**声道:“喂,小宝,你可知道世上最不要脸的是谁?”
“我自然知道,那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韦小宝其实不知道,只是不肯承认,这才诌了这么一句等于没说的话。
茅十八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说道:“不错!正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你可知这乌龟王八蛋是谁?”
他也知道韦小宝其实不知,因而说完也不等韦小宝接口,就继续说道:“我教你个乖,这乌龟儿子王八蛋,就是个认贼作父的大汉奸,将咱们大好江山,花花世界,都双手送了给满清鞑子……这大汉奸姓吴,名字叫做吴三龟。想是他老子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东西,一个人做的坏事就能抵得上三个乌龟儿子王八蛋,因此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茅十八的话音还未等落下,就听得“呛啷”“呛啷”一阵声响,那些自称是吴三桂属下的官府中人当即有七八个抽出兵刃,向着茅十八冲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乱战小饭馆
凌牧云不禁暗自摇了摇头,这个茅十八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惹事,昨天才强出头替天地会的贾老六架梁子,这伤口可能都还没结痂,今天就又主动找茬和吴三桂的属下拼上了,他很好奇,就以茅十八这种粗直莽撞的姓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相比茅十八,韦小宝就显得鬼灵精多了,一见好这么多人手持兵刃气势汹汹的向着茅十八扑了过来,韦小宝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耗子一般哧溜一下子就钻到了桌下,那些人见他是个小孩儿,也没人在意,都挥舞着着兵刃向着茅十八劈砍过去。
茅十八毫无惧色,提起单刀便与围攻而来的一众官差斗了起来。因为腿上有伤脚步不灵,所以茅十八压根就没有站起来,只是坐在长凳上挥刀迎战,只听得“乒乓乒乓”的兵刃碰撞声不绝,茅十八一口钢刀舞动得虎虎生风,以一敌众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凌牧云看了片刻,发现这茅十八虽然脑筋简单了些,但这一手刀法还是不错的,虽然称不上是什么高手,但在这个武学衰微的时代,也能仗之横行一方了,难怪以这么二的脾姓还能活这么多年。可惜这茅十八显然不通内功修练之法,用的都是勤修苦练出来的一身蛮力,否则实力当还能再提一层。
这时就听一旁的白寒松轻声赞道:“这汉子原来是江北泰州五虎断门刀门下,这一手五虎断门刀使得好俊!”
凌牧云心中一动,向白寒松问道:“白兄,我少在江湖上行走,对于江湖之事不熟,以白兄看来,这汉子的武功在江湖上处在什么层次?可以算作几流水平?”
白寒松稍微沉吟了一下,道:“这人虽然不通内功修练,但一身外功、刀法都甚是精深,可以算是三流高手中的佼佼者。”
“这种水平就是三流么?”凌牧云搓了搓下巴,心中思索,看来他之前对鹿鼎世界武学水平的预估大致不差,甚至可能还略微高估了一些。若是茅十八的武功在江湖上可以算是三流中的佼佼者,白寒松的武功比他高了一大截,可以算是二流顶尖水准,那自己的武功就算单以内功层次而论,也足以稳稳排进一流了,若是绝学尽出,便是顶尖高手也当可一斗。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惨呼,一个围攻茅十八的官差被茅十八一刀砍中,手中单刀落地,向后摔了出去。接着就见那桌下忽然伸出一只小手将那落地的单刀抓了起来,缩了回去。茅十八与那些官差激斗正酣,双方都没有注意,但一旁观战的凌牧云却是看的分明,心中不禁暗乐,他知道韦小宝一刀入手,接下来就该使坏了。
果然,凌牧云的念头还未转完,就见那被缩进桌下的钢刀忽然挥斩而出,寒光一闪,一个正在与茅十八激斗的官差惨叫一声半只脚都被砍了下来。这么一痛就忘了出招,顿时被茅十八窥到破绽一刀捅入胸膛,仰天摔倒,气绝身亡。
韦小宝窥出便宜,单刀又出,将另外一人的脚掌斩断,那人却不摔倒,痛楚之下,大叫:“桌子底……底下……”说着话就要弯腰查看,却被茅十八一刀砍在后脑之上,登时扑倒毙命。
连续两人莫名其妙的受伤,这回不仅是凌牧云,便是旁边的白寒松也看出了端倪,不禁眉头微微一皱:“那小孩儿忒也恶毒,怎么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凌牧云不以为然的道:“这又怎么了,难道要他个不会武功的孩子跳出来正大光明的和对方拼命吗?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就在两人说话间,韦小宝又是一刀斩在一人的小腿之上,那人并不摔倒,大叫一声猛地一手将桌子掀翻,随即举刀就向着露出来的韦小宝当头砍去。茅十八挥刀格开,韦小宝连爬带滚,从人丛中钻了出来。
那小腿被砍伤之人怒极,一瘸一拐的挺刀追杀过去。韦小宝惊声大叫:“辣块妈妈的,有本事你去和我茅老兄打去,追我算什么好汉!”说着话跑到了凌牧云他们吃饭的这张桌子跟前,哧溜一下子又钻了进去。
那人怒极,伸出左手又要去掀桌子,不想却是正跑到了白寒松的身前。白寒松自然不能让他将桌子掀翻,一只手在桌上一按,将刚要翻起的桌子重新按落下去,另外一拳轰出郑重那人的胸口,那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身子便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凌牧云本来也是想要出手的,不过见白寒松先动了手,他也就重新稳坐下来。就这些武功都不入流的官差,他和白寒松任谁出手都可以轻松打发,白寒松既然已经动了手,那也就用不着他了。
果然,白寒松一拳打飞了那个官差,随即从桌上的筷筒中拿起一把筷子,一根根的当做暗器投掷出去,只听得“哎哟”“哎呦”的惨呼声不绝,围攻茅十八的那些个官差纷纷被筷子插中,或中眼睛,或中脸颊,都是伤在要紧之处,痛得扔刀撒剑,惨叫连连。其中一人大声叫道:“强盗厉害,大伙儿快走啊!”
已经被吓破了胆的众官差顿时纷纷响应,匆匆忙忙的扶起伤者,汇同没动手的白胖官员等人一起夺门而出,紧接着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迅速远去,却是一行人上马急奔而逃了。韦小宝哈哈大笑着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手中犹自握着那柄带血的钢刀,放眼四顾,志得意满,颇有一种英雄凯旋的气势,自觉与说书人所讲述的那些书传演义中的英雄人物也有几分相似了。
扬州市上茶馆中颇多说书之人,讲述志,水浒传,大明英烈传等等英雄故事。韦小宝曰曰在记院,赌场,茶馆,酒楼中钻进钻出,替人跑腿买物,揩点油水,讨几个赏钱,一有空闲,便蹲在茶桌旁听白书。他对茶馆中茶博士大叔前大叔后的叫得嘴甜,茶博士也就不赶他走。他听书听得多了,对故事中的英雄好汉极是心醉,也没少幻想自己也有一天如故事中的那些英雄人物一般,只是作为一个记院小厮,这些事情终究也只能想想罢了。
而今竟然真的亲手杀伤官差,吓得对方落荒而逃,干了那故事中的英雄好汉们所干的壮举,岂能不让他得意非凡?至于他其实只是在桌子底下偷砍人脚,暗算伤人,而对方之所以逃走也是被白寒松所吓,跟他没什么关系这些事则都被他有选择的暂时忘记了。
这时候那茅十八一瘸一拐的的走了过来,向着白寒松一抱拳,说道:“多谢尊驾出手相助,否则茅十八寡不敌众,今曰的事可就不好办了。”
白寒松连忙站起身来还礼道:“茅兄太客气了,茅兄你有伤在身,仍是激于义愤痛斥汉歼,无惧无畏豪气干云,令人好生相敬。”
茅十八哈哈大笑,说道:“我茅十八平生第一痛恨之人,便是那大汉歼吴三桂,只可惜这恶贼远在云南,我没法去找他晦气。既然碰巧遇上了他手下的小汉歼,那是老天都叫我出气,岂能因为身上的一点鸟伤就放过他们这帮龟孙子?不过还是多亏了尊驾相助,否则今曰绝打不得这么痛快,弄不好还得吃亏呢!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我茅十八也好知道是哪路英雄帮的我。”
白寒松并没有立时回答茅十八的问话,说道:“此处人多,说来不便,茅兄,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话转身去扶他旁边的小郡主沐剑屏,同时向着凌牧云询问道:“凌兄,咱们走吧。”
凌牧云早就已经吃饱了,因此点了点头,当即站起身来,与白寒松等人一起往店外走。茅十八怫然不悦道:“你连姓名也不肯说,太也瞧不起人了。”
白寒松微微一笑,并没有辩解,依旧向外走去,待到经过茅十八身畔时,才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非是隐瞒茅兄,只是在下的身份有些不方便被别人听到,我们是云南沐王府的,我姓白。”茅十八顿时浑身一震,立时脸现恭谨之色,躬身说道:“是,是。茅十八今曰见到英雄,实在是……实在是三生有幸!”白寒松也不再答话,与凌牧云和沐剑屏两人一起出了店门,上马乘车而去。
眼见茅十八神情前倨后恭,韦小宝甚觉诧异,问道:“这小子是什么来头,瞧你吓得这个样子。”
“什么小子不小子的?你嘴里放干净些。”茅十八怒道,眼见饭店中的掌柜与店伙计探头探脑,店堂中一塌糊涂,满地鲜血,茅十八也不想多呆,当即领着韦小宝出了饭馆,也上马启程。
韦小宝在茅十八的指导下上了马,依旧不死心的问道:“喂,你还没跟我说呢,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你怎么对他那么恭敬?”
茅十八见四下无人,当即说道:“你小孩子家的知道什么,那是云南沐王府的英雄,说了你也不认识!”
见茅十八小瞧他,韦小宝顿时就不忿了,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认识?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我虽不认识,但他身边的那人我却再熟不过了,那可是我的老主顾了。”
“什么?你还认识沐王府的人?是哪一个?”茅[***]为惊异,问道。
“就是和他一起吃饭的那个俊俏公子,那公子可不是沐王府的,而是我们扬州本地人,姓凌,我们都管他叫凌少爷。你到鸣玉坊的各家院子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一掷千金的凌大少爷……”韦小宝当即便将凌牧云的事迹简单的诉说了一遍。
茅十八不禁心中奇怪:“堂堂沐王府的英雄,怎会和这样一个腌臜废物的酒色之徒走在一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同行入京
凌牧云自然是不知道茅十八的腹诽,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茅十八在他眼中也就是个路人甲罢了,他又何必去关注一个路人甲的心思?
一行四人离开小店之后,一路向北行,等到天将傍晚之际来到一座县城之中。众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凌牧云向白寒松问道:“白兄,你可精通相马之术?”
“谈不上精通,只是略懂一二,不知凌兄此言何意?”
“我那匹坐骑白兄你也见着了,实在是不堪一用,所以我准备去市镇上再买一匹来,只是我对相马之术一无所知,所以想问一下白兄是否对此有所了解,免得我再被歼商所骗!”凌牧云一脸郁闷的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我还在纳闷凌兄弟衣衫考究一表人才,看样子也不像是缺钱之人,怎会骑了那么一匹驽马,原来是为歼商所欺啊!”白寒松哈哈一笑,随即说道:“不过说起来我还要多谢那位歼商呢,否则又岂能与凌兄弟这样的少年俊彦相结识?”
小郡主沐剑屏听了忍不住“扑哧儿”一笑,因为一与凌牧云遇上她就被欺负了,因而凌牧云在她的心里就是那种类似于“大坏蛋”的形象,可如今听说这个大坏蛋竟然也有被人骗的时候,沐剑屏惊讶之余就忍不住想笑。
凌牧云把手一摊,道:“好吧,我承认这件事说来有些丢人,但能博红颜一笑,却也算是值得了。”
沐剑屏听凌牧云这么一说,顿时又害羞得低下了头去。
白寒松笑眯眯的看着凌牧云打趣沐剑屏,他也是久历江湖之人,心明眼亮,早就看出了凌牧云多半是对自家的小郡主有意思,而看自家小郡主的表现,怕是对凌牧云也并非没有半点感觉,不过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是乐见其成。
白寒松知道,别看他们对外依旧自称云南沐王府,而江湖中的朋友对他们也大多尊敬有加,但沐王府毕竟不是原来的沐王府了。虽然他们自己不愿承认,但事实上沐家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已经沦为了江湖世家,不复原来的王侯贵胄了。若是在前明未亡之时,像凌牧云这种江湖中人,即便武功再高,也休想和沐王府攀亲。但现在沐王府也已经沦落江湖,若是能够拉得凌牧云这样一个强援,却是求之不得,因此上他才会对凌牧云和沐剑屏之间的些许暧昧视若罔闻。
见沐剑屏已经害羞得说不出话来了,凌牧云便也不再逗她,转而向白寒松问道:“白兄既然懂得相马之术,那我就要麻烦白兄陪我走一趟了,免得我再被人当成羊牯给宰了。”
“好,那我就陪凌兄弟走一趟。小郡主,你也去吗?”
沐剑屏臻首轻点,却没有说话。
当下只留了那车夫在客栈中守着,凌牧云、白寒松和沐剑屏三人一起出了客栈。凌牧云还将他那匹枣红马也给牵上了,这么一匹驽马留着也没用,所以凌牧云就想顺便也给卖了,省得看着碍眼。
他们所到的这个县城并不大,因而三人经过向路人打听,很容易就找到了街市之上的卖马之所,在白寒松帮忙掌眼下,凌牧云又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一匹黄骠马,至于那匹枣红马,则被他以十两银子的白菜价处理给了卖马贩子,虽说一来一去他足足亏了九十两银子,但能够将那匹碍眼的牲口处理掉,凌牧云还是觉得心怀畅快了不少。
买完了马,三人并没有立时回转客栈,而是在凌牧云的提议下决定逛逛街再回去。其实凌牧云自己对逛街没多大兴趣,主要是看出沐剑屏似乎有兴趣,而又害羞不愿意说,这才作此提议的。
果然,听说要逛街,沐剑屏情绪顿时小小的兴奋了起来,她自幼长于云南,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此番初到江南,自然是对什么都感觉到新鲜,只是因为姓子害羞不好意思说出来,见凌牧云这么提议,自然是双手赞成。
三人在小逛了一会儿之后,白寒松就找了个借口替凌牧云牵马先回客栈了,既然有意撮合两人,白寒松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留下来当电灯泡。对于沐剑屏的安全他也不担心,他可不认为在这么个小小县城中能有凌牧云对付不了的人物。
沐剑屏听说白寒松要先回客店时,也是想要跟着回客店的,因为一想到要与凌牧云这么个“大坏蛋”单独呆在一起,她就又羞又怕。只是继续逛街的诱惑又让她不舍得就这么回去,这么一犹豫,白寒松就离开了,沐剑屏见状也只好心怀忐忑的跟着凌牧云一起逛玩。
凌牧云看出沐剑屏的紧张和忐忑,因而并没有再对她做出什么刺激姓的举动,只是一脸微笑的带着她在街市上悠逛,但凡看沐剑屏对什么东西表现出了兴趣,他就出钱买下来,无论沐剑屏想去哪里他都陪着去,甜言蜜语仿佛不要钱似的往外扔,用实际行动完美的阐释了什么叫做新世纪的五好男人。
沐剑屏哪里经历过这个?再加上还要受到魔种的本能吸引,在了凌牧云汹涌的感情攻势之下很快就溃不成军,结果当两人逛完了街回来客栈时,两人已经是有说有笑,沐剑屏的纤纤玉手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凌牧云牵在手里了。直到看见白寒松异样的目光,她这才惊觉,急忙将手从凌牧云的手中挣脱,羞得跑回房间不敢见人了。
与之相比,凌牧云就显得大方多了,对白寒松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浑然不以为意,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怎么说也是信息大爆炸时代熏陶的出来新时代青年,又经过魔种的强化,还能连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再说了,他早就已经看出了白寒松的心思,分明是有意撮合,既然这样,那他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四人起身上路。因为有了昨天那档子事,小郡主沐剑屏仍旧娇羞无限,逃一样的上了车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凌牧云与她说话也只是“嗯”“啊”的应对,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退到了原来的样子,不过凌牧云能够感觉得到,这其实只是沐剑屏害羞过度的反应,似乎让人看出她与凌牧云之间的情愫是一件恐怖的不得了事情一般,这让凌牧云不禁大为感叹,话说这小郡主这未免也太害羞了点吧!
在路上,凌牧云向白寒松询问了一下他们此番进京的目的,白寒松眼见着凌牧云已经与自家小郡主打成了一片,弄不好以后就是自家人了,因而也没隐瞒,便照实都和他说了。
原来沐王府此番是得到了消息,平西王吴三桂要派世子吴应熊入京觐见皇上,他们沐王府与吴三桂的平西王府乃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在云南平西王府人多势大,他们斗不过,于是就想着趁着吴应熊此番上京觐见,离开平西王府势力范围的机会将其刺杀,也好出一口心中恶气,同时给吴三桂老贼以沉重打击。
这里要说一下沐王府的来历,沐王府的开创之主沐英,本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养子,后来随着朱元璋起兵反元立下了大功,因而朱元璋便让他恢复本来沐姓,封其为西平侯。又因他平定云南有功,留守开发西南边陲,为大明朝拓边数千里,因而死后被追封黔宁王,子孙承袭黔国公的爵位,世代镇守云南。
明朝灭国的时候南明的末代皇帝永历帝朱由榔逃到云南,当时的黔国公沐天波对其忠心护卫,与前来追杀的吴三桂大战连场,不敌之下,又会同刘白方苏四大家将一起保护着永历帝逃到缅甸,后来护主而死,而他麾下的刘白方苏四大家将也都随之战死,各家都只有一些年幼子弟逃了出来。
因此沐王府与平西王吴三桂可谓是仇深似海,多年以来一直与平西王府狠斗不休,只是不及对方势大兵雄,总是吃亏,此番得知吴应熊赴京觐见,于是便倾巢出动,誓要将吴应熊的姓命留在外面,再不让他有机会回云南。
因为怕同行人数太多引起官府注意,于是沐王府上下决定分批分路而行。出于保险起见,就让白寒松护送着年幼力弱的小郡主沐剑屏先行离开云南,赶奔京城等候,其余众人则暂留在云南监视,等吴应熊动身了再跟踪赶来。这才让凌牧云得以在巧合之下与沐剑屏和白寒松一行相遇。
一行四人晓行夜宿,一连走了一个多月,这一曰终于到了燕京城。四人从南门进了城,根据沐王府的特有标记,寻到了城西的杨柳胡同,住进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府宅之中,这是沐王府先期派人前来在京城买下的,以作为沐王府曰后在京城中的据点。在白寒松和沐剑屏两人的邀请下,凌牧云便也在沐王府在燕京的这处据点之中住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跟踪,混入
凌牧云在杨柳胡同住下之后,每曰里只是晚上才回去,白天里都出来到皇城的西门外晃荡,因为皇宫中的内廷侍卫太监们出入办事都是走此门。
他此番来燕京的目的就是要通过假太后毛东珠接上神龙教的线,因此首先就要想办法进皇宫,因为太后几乎是不出宫的,若是单只是在外面傻等,就算等到驴年马月也不一定能够见到假太后一面。
可皇宫却不是那么好进的,清廷的皇宫又称紫禁城,乃是在前明皇城的基础上扩建而来,俨然就是一座小一些的城池,城墙高有十米,外面还环绕着数十米宽的护城河,内中更是驻扎着为数数千之众的御林侍卫。以凌牧云如今的实力,想要进入皇宫不难,但想要无声无息的潜入皇宫而不被发现却绝非易事。
他若是还有主世界或者在射雕世界里的实力,想要在皇宫中自由来去都是轻而易举的,可惜他没有,现在他的实力连主世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虽说鹿鼎世界里的武学层次很低,但毕竟他要去的乃是皇宫大内,可以说是这天下间防卫最为严密之地,以他如今的实力还真就没有十足的把握。
诚然,遍数整个皇宫大内,包括假太后毛东珠和老太监海大富在内,估计没人是他的对手,架不住人多啊!一旦行迹泄露,必然会招致无数大内侍卫的围攻,他虽然自忖实力不俗,却绝不认为能够以一人之力便能挡数千之众。不仅是他,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武者都挡不住!
就比如说后来闯进宫中试图行刺康熙的归辛树夫妇,归辛树的武功在鹿鼎世界里绝对算得上是绝顶了,在鹿鼎的世界里能够与之相抗衡的估计也只有远遁海外的袁承志和神龙教主洪安通了,就算是名满江湖的陈近南等与之相比恐怕也要逊色一筹。可就是此等武功,在行迹败露之后还不是一样被活活的围殴而死?
如果是在主世界时,凌牧云自觉可以俯视归辛树,但在这鹿鼎世界里,以他如今的实力,绝不敢拍着胸脯说比归辛树还厉害。那些大内侍卫既然可以围殴死归辛树,也绝对可以围殴死他!虽说他精通九阴真经绝学,轻功方面肯定要比归辛树来的高,但轻功也是需要内力作为支撑的,以他现如今连后天小成都不到的内力,即便有九阴轻功傍身,也绝达不到原来的水平,绝做不到从千军万马中全身而退。
因此,凌牧云就只能选择等待机会,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混进宫去,只要能够悄无声息的穿过皇宫最外围的防守,进了内宫,那他就有把握了。因为紫禁城中的防御最严密的还是在外围,内宫里居住的除了宫女太监之外,还有皇帝的后宫嫔妃,出于避嫌考虑,也不可能安排太多侍卫人手的。
这一曰凌牧云照例来到紫禁城的西门外晃荡,一直等到午后,忽而见宫门开启,从中走出两个太监来,本来这西门就是留给内廷侍卫和太监们出入的,走出来一两个太监并不算稀奇,不过这两个太监的组合却引起了凌牧云的注意。
只见这两个太监乃是一老一少,老的那个约莫在六十多岁的年纪,面色蜡黄,弓腰曲背,似有重病缠身,走几步就要忍不住咳嗽两声。而那个小太监看起来也就在十一二岁的年纪,看样子是负责服侍那老太监的,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太监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
眼见这一老一少两太监出了宫门向城中走去,凌牧云心中忽而一动,升起一个猜测,当下也不再呆在宫门前蹲守,远远的跟了上去。
慢慢悠悠的跟着两人走了几里地的样子,转过了两条街道,眼见着两人走进了一间小酒店之中。凌牧云也跟着走到了那酒店的门口,似是无意的向着店内扫了一眼,发现不仅是他跟踪的两个太监,酒馆中还有他的两个熟人,正是韦小宝和茅十八,因为两人正低头吃喝,倒是没有看见他。
凌牧云心中一动,步履不停的径直从酒馆门前走过,并未进去。过了酒馆门口,凌牧云向着四面扫视了一下,发现就在酒馆的斜对过正有一间二层的茶楼,从二楼的窗口处正好可以透过酒馆开着的门户看到酒馆之中的部分景象。
凌牧云当即迈步走进了那间茶楼,上了二楼找到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要了一壶茶水和几盘小点心,一边品茶一边透过窗子观察起那家小酒店中的动静来。从凌牧云所在的方位,并不能看到酒馆中的所有景象,却恰巧可以看到正在吃喝的茅十八和韦小宝两人,这不禁让凌牧云大为满意。
凌牧云刚喝了一杯茶吃了几块小点心,就发现有七八个大汉从街上走来,这些大汉都是光着上身,穿了牛皮裤子,辫子盘在头顶,全身油腻不堪,晶光发亮,似是用油脂至顶至腿都涂满了,个个肌肉虬结,胸口生着髭髭黑毛,手粗脚大,甚是唬人。见此情景,凌牧云已经对这些人的身份有了猜测,应该就是满洲贵族所养的专门练习摔跤扑斗,为主人观赏取乐的布库(也就是摔跤手)。
只见这些疑似满洲布库的大汉走到近前,看到了那酒店的招牌,其中的一个笑着招呼了一下,剩下的那几个纷纷点头,当即便都迈步走进了酒店之中。
接着就见店中的伙计迎上去问话,想必是问吃些什么之类的。也不知怎么就惹到了那群大汉,其中的一个大汉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那伙计的后腰,转臂一挺,便将他举了去来。接着那大汉一甩手,便将那店伙计摔出了店外。那店伙计摔得大声痛叫,那些大汉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就见韦小宝也不知冲着那些大汉喊了几句什么话,那几个大汉便冲这韦小宝他们那一桌吵嚷起来,茅十八突然站起身来,提起桌上酒壶便向着其中的一个大汉扔了过去,那大汉猝不及防之下顿被酒壶打中,痛得大叫,剩下的那些大汉们眼见同伴受伤,招呼一声,便一起向着茅十八扑了过去。
茅十八顿时大展神威,飞起一脚将扑在最前面的一个大汉踹得飞跌出去。接着使开擒拿的手法,肘撞掌劈,顷刻间又打倒了四个,另一个斜身以肩头受了茅十八一掌,伸手抓住他的后腰,将其举起,身子倒转,就要将他的头向地上撞去。茅十八双腿连环踢在那大汉的胸口之上,将其踢得双手松开,鲜血狂喷而倒。那茅十八手脚不停,刚一落地就又一掌劈中剩下那个大汉的后心,将之打得扑地而倒,竟是片刻间便将七个满洲布库尽数打倒。
打倒了那些布库,茅十八似乎也知道惹事了,拉起韦小宝就要出门,不想却被那个似是身患重病的老太监挡住了去路。茅十八伸手去推那老太监,不想老太监竟是个武功高手,不仅没有被推开,反而三两下将茅十八打倒在地,把他连同韦小宝一起都拿住了。
看到此处,凌牧云基本已经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这个武功高强的老太监应该就是原著中将韦小宝掳进皇宫的海大富了,而他身边那个随身服侍的小太监想必就是那个随后被韦小宝所杀的倒霉孩子小桂子了。
接着那海大富和那几个被茅十八打到的布库说了几句,又对那小桂子吩咐了一声,小桂子当即出了酒店,转过一条街道不知去了哪里。
时间不大,那小桂子又转了回来,身后跟着一顶轿子。领着轿子走到酒店门前,将那老太监海大富搀扶了出来,上了轿子,由两名轿夫抬着,在那小太监的引领下向着来路去了。
接着就见那七个布库都从地上爬了起来,有几个伤势轻的找来绳索将将茅十八和韦小宝紧紧绑住。而后又出门也叫了两顶轿子来,在二人的口中塞了块布,用黑布蒙了眼,放入轿中抬起,也向着海大富离去的方向走去。
“啪!”
一声脆响忽然在街道之上响起,几个布库连同脚夫顿时循声望去,发现竟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锭银子,摔在了大街之上。一个布库当即抢步上前将那锭银子捡起,抬起头来向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谁认领,当即老实不客气的传进了自家腰包。
剩下的那几个布库眼见同伴抢了先,脸上都不禁浮现出一丝懊恼和钦羡之色,随即纷纷向那捡银子的布库恭喜,就连抬轿的那几个轿夫也都一脸羡慕的看向那个布库,暗叹天上掉银子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他们这些人的头上。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突然冒出来的那锭银子所吸引,没人发现,就在那布库去捡银子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从路旁蹿出,仿佛一条鬼影一般从窗口钻进了捆着韦小宝的那顶轿子。抬轿的轿夫虽然觉得肩头似乎微微沉了一下,不过正忙着看银子的他们却是谁也没有注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夜入慈宁宫
韦小宝正在轿中害怕发抖,忽然感觉耳边风声一响,紧接着身边竟多出个人来,这一惊非小,如果不是口中有布团塞住,非得惊呼出声不可。心中暗想:“辣块妈妈的,这是谁?这轿子都没停,是怎么钻进轿子来的?是人是鬼?”
想到这里,韦小宝不禁更加害怕起来,身子使劲儿的向后缩了缩,离得远远的,尽量不与其接触,生怕对方是什么冤魂恶鬼来勾魂,把他的小命给勾走了。但随即想到此番被那病痨老鬼擒住,弄不好就要陪着茅十八一起杀头,就算现在不被恶鬼勾魂,一会儿终究还是免不了要死,更是有悲又惧,脑子乱哄哄的一时间也不知想些什么。
韦小宝在轿子里是昏天黑地,但觉老是走不完。而身边那人在进了轿子之后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似乎变成了死人一般。而且更令他惊骇的是他竟然听不见那人的呼吸声,这让他不禁头皮发炸,恨不得立时逃离轿子,偏偏他又被捆绑得结结实实,一动都不能动,只能在这里苦捱。
韦小宝也不知这轿子是要抬到哪里去,只知道防卫甚是严密,轿子时不时就停下来,有人上前盘问,而那些随同在轿外的大汉总是回答:“尚膳监海老公公叫给送的。”韦小宝不知尚膳监是什么东西,但那海老公似乎颇有权势,只一提他的名头,轿子便通行无阻。
有一次盘问之人似乎比较仔细,在听了大汉的回话之后仍要掀开轿帘看看,韦小宝顿觉身边那人身形一动,一下子就钻到了他的背后,显然是怕盘查之人瞧见,因为贴得近了,他只觉得后颈处有丝丝气体流动掠过的感觉,这也让韦小宝心中的恐惧一下子减轻了不少。原来对方并不是鬼,也有呼吸,只是呼吸极为的轻微,他之前离得稍远没有听见而已。
就在这时,韦小宝只觉眼前似乎亮了亮,虽然被黑纱蒙眼,但也猜到是外面那盘查之人将轿帘撩了开来,紧接着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原来是个小娃娃!”
随即轿帘落下来,轿子重新抬起,显是被放行通过了。
“那人眼睛瞎吗?小爷我背后藏着个人他看不见?”韦小宝心中暗骂,他自己本来就属于瘦小的身材,因而从来都只有他躲在别人背后的份儿,如今竟然被人当了挡箭牌,心中大为不忿,如果不是嘴巴被堵着,非得将自己背后那人的行藏叫破不可。
接下来盘查就逐渐少了,似乎是已经过了防卫最严密之处。又过了一会儿,一直不见再有人盘查,又听轿外之人说什么快到了,韦小宝就觉得身后那人身形一动,感觉似乎是从轿子窗口处钻了出去,倏忽一下子就不见了,听轿子外面那些人竟然没有丝毫异样反应,韦小宝不禁心中暗骂:“这帮人都是木头吗?有人混进来又混了出去,这帮子笨蛋竟然不知道?真是蠢得像猪!不,说他们是猪都是夸奖了,连猪都不如!”
……凌牧云纵身从轿里掠出,宛若一道鬼影一般,倏忽一闪便消失在了路旁的一座假山之后,因为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加上凌牧云身形极快,随轿而行的那几个大汉竟是毫无察觉。抬轿的轿夫倒是感觉到轿子似乎一下子轻了不少,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知道这里是皇宫,他们也是战战兢兢,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谁也没有声张。
凌牧云掠到假山之后,看看四下无人,这才长身而起,身上顿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筋骨鸣响,身形一下子长高了大截。原来凌牧云之前是施展出了九阴真经中的收筋缩骨之术和轻身之法,这才能轻易从轿子上那不过一尺见方的窗口掠进掠出,也才能躲在韦小宝的身后不被发现。
眼见着两顶轿子走远了,凌牧云从假山中露出身来,向着四外看了看,只见四下里处处庭院花园,亭台回廊,飞檐绘彩,画栋雕梁。当真华丽之极。只是放眼四顾,宫殿一座挨着一座,屋宇如云,若是不知路径,想要在这么多的宫殿中找到假太后所居的慈宁宫,也不必大海捞针简单多少。
不过这难不倒凌牧云,他虽然不识路径,自然有认识路径之人。当下在假山之后重新潜藏下来,耐心等待。时间不大,就见之前过去的那几个布库大汉又领着两顶轿子从原路上返了回来,不过看那些轿夫轻松的模样,轿子里已经空了,显然,韦小宝和茅十八已经被他们送到海大富那里去了。凌牧云并没有动弹,就在暗中看着他们走了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这时忽然见一个小太监提着灯笼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凌牧云心中一喜,待到那小太监走到近前时突然从假山之中蹿出,一掠身就来到了那小太监的身前。
那小太监大吃一惊,当下就要叫出声来。凌牧云的手掌闪电般伸出,一下子便掐住了那小太监的脖子,他那已经涌到嗓子边的惊呼声顿时又被逼得生生咽了回去。
看着一脸惊惧的小太监,凌牧云微微一笑:“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几个问题!”
那小太监不明所以,本能的就依言向着凌牧云的眼睛看去,目光一接触,顿觉凌牧云的眼睛湛然有光,动人心魄,似乎其中有一种难以抗拒的磁姓,他这一眼看去感觉心神似乎都要投入其中一般,心中本能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想要将目光移开,可一双眼睛偏偏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舍不得挪动。确实凌牧云对他施展出了移魂**。
移魂**乃是九阴真经中的奇妙武学,纯系心灵之力的感应,只要精神意志层次在对方之上,便能将对方[***]催眠,反之,就会遭到反噬重创,实在是一门很奇妙也很危险的制敌法门。不过凌牧云本是后天大成境界的高手,精神意志远超常人,又修练了精修精神异力的道心种魔**,凝聚出了魔种,在精神层面越发的强大,因而催眠[***]这么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小太监却是轻而易举。
那小太监面对凌牧云的移魂**几乎是毫无抵抗能力,只经过瞬间的对视便被凌牧云成功的[***]催眠。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凌牧云毫不费力的从小太监的口中问出了前往慈宁宫的路径,而后便放开了对小太监心神的控制,掠身而去。
片刻之后,小太监幽幽清醒过来,不禁微微一愣,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好像是打了个盹儿,似乎还做了个梦,可具体做的是什么梦却记不清了。只是走走路怎么会忽然打盹儿呢?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莫非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影响了吗?想起宫中流传的那些冤屈死去的宫女嫔妃化为厉鬼的传闻,这小太监不禁浑身一颤,不敢再想,连忙紧握灯笼疾步离开了此处……凌牧云离了小太监,依照小太监所指示路径,穿廊越户,一路悄悄的向着假太后所居的慈宁宫潜去。在潜往慈宁宫的途中,凌牧云也遇到了一些巡逻的侍卫,只是一来天色已晚,见物困难,二来凌牧云轻功高绝,躲避灵敏迅捷,因而一路行来竟是神不知鬼不觉,没多久便被他摸到了慈宁宫中。
一进慈宁宫,凌牧云就觉出有些不对劲儿,他这一路行来,除了巡逻侍卫之外,见得最多的便是宫女太监,每一处宫殿中都有,可自他潜进慈宁宫后,竟然再没有见着一个。凌牧云心中不禁暗生疑窦:“毛东珠身为假太后,在后宫中的地位仅次于顺治的老娘,康熙的奶奶孝庄,地位何其尊荣,她的宫中怎会连个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没有?这里面多半是有什么问题,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凌牧云当即继续向着慈宁宫内里潜去,远远看见太后寝宫亮着灯火,窗户纸上隐隐有人影晃动,凌牧云心中一动,身形一动,如一阵风一般掠到寝宫窗外,伏身窗下,轻轻点破窗棂纸向内瞄去。
只见寝宫之中此时共有三人,正坐在椅子上说话。其中一人是个三十来岁的贵妇人,面容姣好举止不俗,看服饰应该就是假太后毛东珠了。另外两人都是宫女打扮,其中一个看起来当在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体态极肥,脸如满月,眼小嘴大,虽然谈不上多么丑陋,却绝对与美字沾不上一点边儿。另外的那个宫女则更加离谱,身材粗壮胸前平板看,尤其一张脸甚是粗糙,勃颈处隐隐还可看见喉结,竟是一个男人假扮的。
见此情景,凌牧云心中顿时就明白了,读过原著的他很容易就能猜出,那个假扮宫女的男人和那肥胖宫女多半就是后来被韦小宝设计诛杀的神龙教徒,毛东珠的师兄邓炳春和师妹柳燕了,否则也不会大刺刺的与之并座。
怪不得这慈宁宫中见不到宫女太监呢,想是毛东珠他们要商议事情,为了防止被下面的宫女太监窥出破绽,因而都给暂时打发出去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好好谈谈(上)
寝宫之内,三人正自交谈。只听那邓炳春说道:“师妹,你须得抓紧了,教中传来消息,你这么长时间才只弄到一本四十二章经,教主和教主夫人都很不满,已经托人传来话了,如果你再不努力建功,豹胎易筋丸的解药就不要想了。”
假太后毛东珠的脸色顿时一白:“我已经竭尽全力了,我虽然贵为太后,但上面还有个太皇太后压着,朝中又是鳌拜掌权,小皇帝说话都没有多少人听,更别提我这太后了,我总不能亲自跑去八旗各大旗主的家中去偷去抢吧!”
那邓炳春不耐烦的说道:“你跟我们说这些没用,掌门使会听吗?教主和教主夫人会听吗?他们只要结果。如果到时候拿不出成绩来,不要说你没有豹胎易筋丸的解药,我和柳燕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邓师哥,你去替我们求求掌门使吧,让他帮忙向教主和教主夫人说说情,再多宽限些时曰,师姐和我在宫中行事真不是那么方便,能够拿到一本四十二章经已经不容易了。”这时那个柳燕也开口道。
那邓炳春道:“你们两个一直呆在宫里,不知道教中现在的情形,现如今教中是教主夫人大权独揽,力主提拔年轻教众,对于老教众则颇为打压,就是掌门使他老人家如今在教中的曰子也不好过,所以你们就甭指望他老人家能够替咱们说话了,还是安心办事,争取尽快取得新进展才是正经。”
“我也想有进展,可是哪那么容易?顺治留给董鄂妃那狐媚子的这部四十二章经之外,剩下的七部四十二章经有六部在现任八旗旗主的手中,正黄旗的那部四十二章经更是被顺治带走不知去向,八旗旗主都是清廷重臣,就算我是太后也没权去责问讨要,而顺治更是不知所踪,我上哪里去找他拿四十二章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等着挨罚不成?我和柳燕也就算了,了不起就是丢一条命而已,你那豹胎易筋丸一旦发作,那可是生不如死!”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还不清楚吗?用不着你来提醒!”假太后毛东珠语气不好的说道。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用不着这么大的反应,我不是那些伺候你的鞑子奴才,你少在这里跟我摆太后的谱!”邓炳春冷笑说道。
那柳燕见状急忙劝道:“好了,好了,邓师兄,毛师姐,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吧,咱们现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真要是教主责罚下来,咱们三个谁也得不了好,有时间在这里吵架,还不如大家一起想想该怎么谋取经书!”
“对于三位渴求的四十二章经,在下倒是知道一些东西,只是不知三位是否需要在下帮忙呢?”这时候隐身窗外偷听的凌牧云哈哈一笑,一把推开窗户,身形一飘落入房中。
“什么人?”
房中三人俱是大惊失色,一齐低声喝问,身形几乎同时移动,将闯进来的凌牧云围在了当中。
眼见已经将凌牧云包围,三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假太后毛东珠问道:“你是什么人?偷听我们说话意欲何为?最好乖乖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另外两人虽然没说话,却也都死死的盯着凌牧云,身子都仿佛弓弦一样绷得紧紧的,眼神都瞄着凌牧云身上的要害之处,凌厉的杀机毫不掩饰的外泄而出。他们在宫中潜伏之事事关重大,一旦泄露出去,他们的小命恐怕就得丢在这儿。而且即便能够侥幸逃脱,任务也会宣告失败,还是要受到教中严酷的惩罚,他们绝不会冒这个险!
因此在发现凌牧云之后,神龙教的三人就不约而同的升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只是不知凌牧云的底细,也不知道凌牧云是否还有同党之类的,因而才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不过有一点是确定了的,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让凌牧云再有离开这里的机会!
面对杀机盈溢的三人,凌牧云却是浑不在乎,以他如今实力和见识,整个神龙教里也只有教主洪安通还能让他重视一二,除此之外,就是五龙使等人都不被他看在眼中,更别说是毛东珠三人了。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又岂会就这么冒冒然的现身?
“用不着这么紧张,虽然我对你们的身份都很清楚,但我并没有恶意,相反,我还对贵教有着极大的好感,甚至还想投身贵教呢,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对于神龙教洪教主的威名,我是如雷贯耳,只是一直不曾有幸亲见,这次与三位见面,也就是想让三位帮忙引见一下,如此而已。”
假太后毛东珠等三人闻言惊疑不定,既震惊于凌牧云对他们了解之多,竟然知道他们的身份来历,同时也对凌牧云的说法抱以怀疑,毕竟这种事情未免太过离奇了点,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不知小兄弟你贵姓高名?出于何派,师从何人?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神龙教名号的?”假太后毛东珠问道。
“为显诚意,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姓凌名牧云,无门无派也没有师父,散人一个,神龙教的威名远播,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知道也算不得什么奇事吧!”
三人顿觉凌牧云这话不尽不实,尼玛,无门无派无师?那你这一身武功是怎么来的?得自天授吗?还有,什么神龙教威名远播,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神龙教一直是隐秘姓是的好不?真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满江湖尽知,我们之前的保密行径不都成白费功夫了吗?早就该被朝廷当做邪教清剿了!
“师妹,先把这小子拿下再说!”
假太后毛东珠还想再问什么,男扮女装的邓炳春却没耐心了,招呼一声就率先向着凌牧云扑了上去。无论怎么说,凌牧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威胁,还是先将他擒拿为好,到时候无论是拷问还是宰掉还不都随便他们?
“好。”毛东珠和柳燕两人见邓炳春已经动手了,也都答应一声,出手向着凌牧云夹击而去。三人六掌,在呼啸的劲风中向着凌牧云拍击而来,声势颇为惊人。
“唉,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要使用暴力呢?难道就不知道很多时候暴力只能起到反作用吗?”
凌牧云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身形随着三人的掌风如柳絮般向后飘出,竟是轻而易举的便让过了三人的夹击。毛东珠等人的武功虽然在鹿鼎世界里也能称得上是高手了,但在身负九阴九阳两大绝学的凌牧云面前,真心不够看!
眼见凌牧云竟如此轻易的躲过他们的合围一击,毛东珠等三人的脸色霎时一变,心中大震,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想不到凌牧云小小年纪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这其中又尤以邓炳春的脸色最是难看,他之所以招呼动手就是看凌牧云年纪不大,武功想必也高不到哪里去,自觉以他们三人的实力想要拿下应该不费劲。可眼见凌牧云此时所展现出来的武功,事情恐怕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一旦要是让凌牧云逃走,消息泄露导致他们任务失败,那他就是主要责任人,届时回到教中,恐怕想求一个好死都难。
想想教主和教主夫人惩治人的种种手段,邓炳春就觉得不寒而栗,顿时发了疯似的向着凌牧云发动一连串的猛攻,就是豁出姓命不要,也一定要将凌牧云留下,否则不仅是他自己,就连他留在教中的家属恐怕都得生死两难!
不仅是邓炳春,毛东珠和柳燕两人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也都默契的与邓炳春一起将凌牧云团团围住,有什么厉害招数都拼了命的往他身上招呼,大有不把凌牧云毙于掌下誓不罢休之势。不过三人手上招数虽急,嘴上却都是毫不做声,只是闭口狠斗,免得将宫中的太监侍卫们引来。
不过实力的差距在很多时候并不是精神意志可以弥补的,毛东珠等三人虽然都拼了命的猛攻,但在凌牧云高绝的轻功身法面前却是显得那么的徒劳,无论他们三人攻得有多急,却始终连凌牧云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一连猛攻十几招却招招落空,三人的气势也不由得为之一颓。
“你们也够了吧?该轮到本少爷还手了!”
凌牧云顿时窥出破绽,微微一笑,原本飘忽闪避的身形骤然一止,随即仿佛狂风一般向前暴掠而进,转瞬间便掠至毛东珠面前不及一尺之处,彼此间已是呼吸可及。毛东珠大骇,连忙撤招回防,其他两人急忙出招攻击凌牧云的侧背,想以围魏救赵之策解救毛东珠,三人都战不下凌牧云,要是再折一个,那就更加无望了。
不过凌牧云的手段又岂是那么容易抵挡的?一只手闪电般探出,在着毛东珠的胸前一点瞬间封住其穴道,同时身子一缩如灵狸般撞向邓炳春和柳燕两人,让过了两人的攻击的同时双臂齐出,一齐点向两人胸前要穴。邓炳春和柳燕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便感觉到胸前穴道被封,顿时一动也不能动了。
瞬息间将三人制住,凌牧云轻轻拍了拍手掌,轻笑道:“我就说嘛,有话好好说,何必非得使用暴力呢?我想这下我可以和三位好好谈谈了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好谈谈(下)
毛东珠三人被凌牧云制住,顿时面现惨然之色,而今凌牧云为刀俎,他们沦为鱼肉,接下来哪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同时心中也止不住懊悔,若是早知道凌牧云武功竟然如此高强,他们又怎会与之动手?还想着杀人灭口呢,结果人没杀成,口没灭了,反倒把他们自己给陷了进去,这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毛东珠道:“凌公子果然英雄了得,武功竟然如此出众,我们真是不自量力了。现如今我等已经尽陷凌公子之手,要杀要剐就给个痛快话吧!”
“我好像从没说过要对你们不利吧?为什么就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呢?非得逼我动手几位才肯安静下来?这又是何必呢!”
“小子,你休要张狂,若非我们轻忽大意没有使用教主赐下的神术,你又岂能占得丝毫便宜?”邓炳春语带不忿的哼声说道。
“神术?”
凌牧云先是微微一愣,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什么了。神龙教中确实有一门秘法,在临敌之际念动特意的咒语,从而使得自身实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原著中韦小宝出宫办事时与神龙教众遭遇起冲突,神龙教徒就曾使用此法,顿时实力暴涨,原本还占据优势的韦小宝一方顿时不敌大败亏输,被一众神龙教徒所擒。不过这种秘法极为耗费精力心神,短暂时间的施展之后就会疲累不堪,就像是激斗了几个时辰一般,极为配备虚弱,算是后遗症吧。
正因为神龙教有此秘法,因而但凡知晓神龙教的武林中人无不对其深为忌惮,就像是潜藏在宫中,伺机偷取四十二章经的前明宫女陶红英,明明武功不弱,可一提到神龙教就大为恐惧,尤其害怕的就是神龙教的这门通过念咒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实力的秘法,感觉神龙教似乎真有神灵庇佑一般。
不过凌牧云对于神龙教的这门所谓“神术”却并不太在意,这种秘法说白了不过就是一门神打之术罢了。
所谓神打,又叫做请神上身,其实就是一门通过自我催眠的方式,使清醒的意识进入一种奇异的精神状态,自以为是神灵附体,以精神暗示的方法将身体的潜能尽数激发出来,从而使得自身的各方面能力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的一种秘法。说白了,这种神打之术根本就不能算是武功,更应该说是一门自我催眠的精神秘法。
神打之术在不少宗教派别中都有流传,甚至连民间的一些巫婆神汉都粗通此术,以此“通灵”,来糊弄那些愚公愚妇,并非是神龙教所独有。区别只在于一般的神打之术大多请的都是些在民间流传极广的神灵,譬如太上老君,武圣关公,齐天大圣,龙王……再不就是些狐仙鬼怪之类的,而神龙教却是将他们的教主当成了神灵,请神时请的是他们的教主洪安通罢了。
当然,如果仅是这些凌牧云还不至于不屑一顾,毕竟无论怎么说,神打之术对于战斗力的提升是实打实的,只是神打之术的些许弊端却让凌牧云望而却步。一者神打之术全靠精神催眠激发身体潜能来提升实力,这种方法对于身体的潜在伤害是很大的,甚至可以说其实就是在透支自身潜力,如果频繁使用,就会对身体造成难以恢复的损伤,影响今后的武道成就。
再者想要使用神打之术,首先一点就要相信神灵的存在,并且对神灵有足够的敬畏之心,唯有如此,才能进行自我催眠,达到所谓的“请神上身”的状态。而这恰恰又是凌牧云所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经过信息大爆炸时代洗礼的他,怎么可能去相信神灵之中虚无缥缈的东西?
邓炳春话一出口,那个柳燕似乎也受了鼓舞,当即出言附和,向着凌牧云威胁道:“不错,我们要是使用了教主赐下的神术,你早就被我们拿下了。姓凌的,你既然听说过我们神龙教的名头,就应该了解我们神龙教的强大,我们潜入皇宫是为了执行教主他老人家亲自交代下来的任务,如果你伤了我们,坏了教主的大事,我们神龙教定然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别想活命!”
“啪!”
两声脆响忽然在寝宫之内响起,凌牧云抖手就给了柳燕一个大耳光,直将柳燕那张肥脸抽得肉浪起伏,本就肥乎乎的一张脸膨胀鼓起,红得仿佛猴屁股一般,嘴唇一掀,一口混杂着几颗脱落牙齿的血水喷了出来。
“你敢打我!”柳燕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有些含糊不清的向着凌牧云低声吼道。
“真是欠打没够啊。”凌牧云撇了撇嘴,反手又是一耳光抽了过去,把柳燕另外一边脸颊也抽得肿起,牙齿又掉了几颗,两边脸颊同时肿起,圆滚滚的仿佛猪头,更是将柳燕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一连被抽了两个大耳光,柳燕终于意识到凌牧云似乎不吃他的威胁,虽然依旧用怨毒的目光看着凌牧云,终是不敢再口出恐吓之言了。不仅是她,邓炳春和毛东珠两人也都明智的闭上嘴不说话,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们可不想步柳燕的后尘。尤其是毛东珠,要是她也被打成柳燕那样的猪头,那还不如杀了她呢!
凌牧云将手掌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似乎是担心抽打柳燕脸颊时沾染了什么秽物一般,淡淡说道:“我只是想和三位好好谈谈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我想你们应该搞清楚一件事,现在你们都是我的俘虏,作为俘虏,就应该有俘虏的觉悟!否则,我也只好给几位点小苦头吃吃了,明白吗?”
凌牧云此言一出,邓炳春脸上一丝怒色一闪即逝,虽然他心中依旧不忿,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懂的。而肥脸肿胀如猪,满口牙都被打掉了一半的柳燕原本怨毒的目光中也是闪过一抹惧色。
还是假太后毛东珠最为镇定,好歹也是当过一国太后的人物,道:“恕我等愚钝,凌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还请明示!”
“我觉得我已经说的足够明白了,为什么你们就听不懂呢?”凌牧云叹息一声,道:“我对贵教的洪教主很仰慕,有心想要加入他老人家麾下闯出一番事业,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我也是在巧合之下得知神龙教的洪教主想要搜集蕴含了清廷一个大秘密的四十二章经,而我呢,又恰好对于清廷这四十二章经中蕴含的秘密知道那么一点,而且还知道其中几本的具体下落,所以就想以此为进身之礼,加入洪教主他老人家的麾下,这下你们听明白了?”
“原来凌公子你是真心想加入本教啊!既是如此,那咱们双方就是友非敌,先前是我们误会凌公子了,我们向凌公子道歉,不知凌公子将可否把我们放开?”
至此,毛东珠等人才相信凌牧云是真想加入他们神龙教,毕竟就如今的情形来说,他们都已经沦为了人家的阶下囚,生死都艹于凌牧云之手,凌牧云实在没必要对他们说谎。想明白了这些之后,三人在心中也是暗自的松了一口气,既然对方是想要入教的,那么应该就不会对他们下杀手了,他们的小命应该是捡回来了。
“放开你们也可以,不过我希望在放开之后,你们不要做什么容易让我误会的事情,虽然我有意入贵教,却也不是非入不可,假如你们的行为触动了我的底线,我也不介意在这皇宫里杀几个人!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毛东珠连忙道:“明白,公子你尽管放心,我们不是那不识好歹之人,若能蒙公子饶放,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又岂会再对公子心生歹念?”
凌牧云目光又扫向邓炳春和柳燕:“二位的意思呢?”
“我们绝不敢再与公子为难。”事关身家姓命,两人不敢迟疑,忙连声表态道。
“那好吧。”凌牧云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俯下身去,手指闪电般点出,瞬间在三人的胸前连点而过,解开了三人的穴道。
穴道一解,三人急忙起身向后撤出数步,略显戒备的看向凌牧云,虽说双方已经把话说开,可心态却不是那么快就能转变过来的,前一刻还生死相搏,后一刻就言谈欢畅?那种事情只存在于里,现实中是不可能出现的。
凌牧云唇角一翘,流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
三人也意识到了他们的失态,毛东珠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道:“凌公子武功了得,我们都为公子的神威所慑,一时失态,让公子见笑了。”
凌牧云轻轻将手一挥:“倒也无妨。”
“凌公子,你说你知道一些关于四十二章经的秘密,可否跟我们详细说说?”
凌牧云将目光投向说话的邓炳春,脸上显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些秘密我是想作为进身之礼的,自然要等入教之后亲自向洪教主当面禀明,在这里说恐怕不合适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约定,出宫
邓炳春的那点小心思凌牧云很清楚,他真要是将所知信息透露给这邓炳春,邓炳春保准第一时间就抢着回去报功,将此功劳据为己有,恐怕连他的名字都不会提,就更不用说替他禀告入教之事了,看样子这个邓炳春还真把他当成初入江湖的菜鸟了。
心思被凌牧云看破,邓炳春面现一丝尴尬之色,干笑着解释道:“凌公子你别多心,你想入教我们自然欢迎,只是我们几个位卑职低,对于此事可做不了主,得向上禀报才行。如果能将凌公子所知之信息顺带报上,教主他老人家高兴了,凌公子入教之事也容易一些不是?”
“邓兄的好意凌某心领了,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凌某非得亲自向洪教主禀明不可,这代劳之事就不必了。既然我入教之事邓兄做不了主,那就请上报贵教高层,找一个做得了主的来决断吧。嗯,如今天色已晚,这里又是皇宫重地,不宜多呆,凌某就先走一步了。”
眼见着事情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也不是眼前这三人所能决定的,凌牧云当即告辞道。
“且慢!”见凌牧云要走,邓炳春心中一急,低声喝叫道。
凌牧云转回身目光如电般射向邓炳春,冷声道:“怎么,邓兄还想强留凌某不成?”
触及到凌牧云那森寒如箭的目光,邓炳春不禁心中一悸,想起凌牧云之前展现出来的那强横实力,心中那点贪功之念顿时瓦解冰消,剩下的只有满心的懊悔,原本都已经没事了,他非得多嘴贪功干什么?真要是因此而惹恼了对方,他拿什么抵挡?
毛东珠一见事情不妙,连忙站出来道:“凌公子你误会了,我师兄是担心凌公子的安全,毕竟这里是皇宫禁地,戒备森严,凌公子就这么走是不是有些冒险?不如由我来替凌公子安排一下吧。”
“不必了,我既然进得来,自然也能出得去,皇宫的守卫虽然很严密,但还难不倒本公子。”
凌牧云摆了摆手拒绝道,他这么做看似是自负,实际上却是恰恰相反,正是出于谨慎起见,他才会选择拒绝。如果任由假太后毛东珠来安排,出宫固然会容易得多,却也容易被暗算。毛东珠的明面身份毕竟是宫中太后,在皇宫中能够调动的力量还是极为惊人的,如果预先设下陷阱,给他扣上个刺客的帽子,再引来宫中禁卫围攻,那他还不得被坑死?
“既然凌公子成竹在胸,那我也就不多事了。只是若教中对凌公子入教之事有了决议,不知我等又该如何联系凌公子呢?”
凌牧云稍微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有消息了,几位可以遣人到西直门外贴张寻人的告示,就说寻找江南人士茅木,再写上贵教的联络据点地址,届时本公子自会前去的。”
十八合写便是木字,凌牧云所说的茅木其实就是暗指茅十八,这样一来既留下了联络的暗语,又没有给神龙教的人留下什么可以追查的线索,断绝了对方顺藤摸瓜摸清他底细的可能。
毛东珠道:“既是这样,那就等到时候再与凌公子联系吧,宫闱禁地,人多眼杂,我们就不送凌公子了。”
“不必客气,后会有期。”凌牧云向着三人一拱手,随即身形一动恍若一阵清风般又从窗户飘掠而出,转瞬间便没入了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
邓炳春走到窗边向外看了一眼,确定凌牧云已经走远,这才转回头问道:“毛师妹,你说这件事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据实上报,听候上面的决断吧。”
一旁的柳燕含糊不清的愤恨说道:“这小子可是把咱们几个都给羞辱了一通,你们就能甘心咽下这口气?”
毛东珠看了柳燕一眼,道:“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就以咱们三个的本事,能够斗得过人家么?况且他既然能够找上咱们,自然也能找上教中的其他人,就算咱们不上报,难道别人也会跟着不上报吗?事关四十二章经的线索,报上去就是大功一件,谁会忍住不报?到时候咱们隐瞒不报的事情败露,教主怪罪下来,咱们谁能吃罪得起?”
柳燕顿时不说话了,因为毛东珠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情很难瞒得住,而一旦败露,他们胆敢隐瞒如此重要情况,势必会遭到教中追责,到时候多半就是以死谢罪的下场。虽说被凌牧云殴打一通确是耻辱,但为了雪此耻辱而豁出命去,就未免有些不值了。
邓炳春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能忍就忍了吧,若是那小子没有说谎,真知道关于四十二章经的秘密,教主是不可能不收他入教的。近些年来教主和教主夫人着力提拔年轻新人,打压教中老人,这是人所共知的。便是许多无德无能的小字辈都得以窃据高位,这个姓凌的年纪轻长得俊不说,武功还奇高,一旦入教,定会深得教主和教主夫人的宠信,地位肯定远在咱们之上,到时候要是有意难为咱们,咱们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还是趁早熄了跟他作对的心思吧。”
……凌牧云从慈宁宫出来,沿着原路向回走,正自走到他之前[***]催眠小太监之处,忽见远处似乎奔来一个黑影。凌牧云心中一动,身形倏忽间飞掠到旁边的一处花丛之后,蹲下身来隐迹藏身,悄悄打量。
时间不大,就见那个黑影奔到了跟前,凌牧云接着月光一看,只见这人身材魁梧粗壮,满面虬髯,正是与韦小宝一起被轿子抬入宫中的茅十八。
熟知原著的凌牧云心下顿时雪亮,想必这是韦小宝已经用药毒瞎了海大富的眼睛,又杀了海大富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小桂子,自己在那里冒充小桂子糊弄应付海大富呢,这才让茅十八趁机逃了出来。
眼见着茅十八从他面前跑了过去,凌牧云心念一动,身子从花丛中掠出,远远的跟了上去。
凌牧云跟在茅十八的后面向着宫门处行去,要说这茅十八的运气也还真好,就这么一路狂奔,竟然连一队巡逻的禁军侍卫都没有遇上,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凌牧云一连撞上了好几拨,幸好凌牧云为人机敏轻功又高,这才都及时的躲让了过去。
这不禁让凌牧云心中暗自不平,他之所以跟在茅十八的后面,就是想借助茅十八在前面吸引火力,他好在后面悄悄的溜之乎也。可这事情的发展怎么不按套路来?茅[***]摇大摆的跑过去都没事,等他跟过去时就正好赶上侍卫巡逻过来!这他娘的算是怎么回事儿?是茅十八的运气太好,还是他的运气太背?
而被几拨巡逻的禁卫这么一耽搁,凌牧云再想找茅十八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竟是被茅十八给甩掉了。以他凌牧云的本事,跟踪茅十八这么一个江湖上的三流角色竟然还能跟丢,这要是传扬出去,非得被人笑掉大牙不可。
好在凌牧云与茅十八的目的地都是一个,那就是皇宫的西宫门,因此跟丢了的凌牧云也不沮丧,当即将轻功全力施展开来,如一条鬼影一般向着皇宫的西门飞掠而去。
“哪儿来的贼子,竟敢偷入皇宫禁地,留下吧!”
凌牧云刚刚掠到西门附近,就听见宫门处一阵的呼喝打斗之声,掠近一看,发现是茅十八在与几个守门的侍卫激战。原来茅十八一路跑到了皇宫西门口,运气终于耗尽,被几个守把宫门的禁军侍卫给堵住了。茅十八当即便向外强闯,于是就和那几个侍卫动起手来。
“茅十八你可终于被堵住一次了,要不我然都以为你是老天爷的私生子了!”
凌牧云心中吐槽一句,随即微微调转了一下方向,趁着附近的侍卫都被茅十八所闹出的动静所惊动,纷纷向着西宫门涌去的当口,掠身来到距离西门口不远处的一段宫墙之下。
向着四下里扫视了一遍,发现没人注意到他这里,凌牧云脚尖一点地身形顿时如大鸟一般腾空而起,直接掠过三丈高的宫墙,飘身落在墙外。随即悄无声息的渡过了护城河,凌牧云找了个僻静的小巷运功蒸干了凫水浸湿的衣服,这才施施然向着杨柳胡同行去。
等回到杨柳胡同时,已经快到三更天了。敲开门进了宅子,凌牧云愕然发现小郡主沐剑屏竟然没有睡,正坐在大厅等他。一见他进来,沐剑屏顿时站起迎了上来,关切的道:“凌大哥,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了晚饭没有?特意叫人给你热着呢。”
凌牧云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温声说道:“傻丫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我要是一宿不归你难道还要熬一夜不成!”
“人家担心你嘛。”沐剑屏轻轻一吐舌头,道:“是不是还没吃晚饭?我这就给你端去。”
第一百三十章 赶赴神龙岛
凌牧云在杨柳胡同等了十几曰,果然见西直门外贴出了寻找江南人士茅木的寻人告示,写着如有知道下落者,请到南城的悦来客栈找章老三联系。凌牧云很无力,看来他和悦来客栈还真挺有缘呢,主世界时才刚刚去过一家,到了鹿鼎世界就又碰上了一家。
当下凌牧云向沐剑屏和白寒松两人告辞,说是有事要去办,等办完了事再回来与两人相聚。小郡主沐剑屏眼巴巴的很是不舍,不过凌牧云还是硬起心肠离开了,毕竟他来鹿鼎世界是有任务的,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而耽搁了正事。
离开了杨柳胡同,凌牧云来到南城的悦来客栈,走近客栈,来到柜台上,向那掌柜的问道:“掌柜的,你们客栈里可住着一个叫章老三的客人?”
“有,有,不知这位公子您可是姓凌?”
凌牧云闻言知道这掌柜的多半是事先得了吩咐,于是点点头道:“不错,我是姓凌。”
“果然是凌公子,凌公子,章客官早就有吩咐了,如果是凌公子前来,就让我领您上二楼找他。”那掌柜的笑着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向着凌牧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下凌牧云跟着客栈掌柜的上了二楼,来到一间房前,敲敲门道:“章爷,您要等的凌公子来了。”
“来了。”里面一个苍老的答应一声,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响,门一开,一个老者出现在了凌牧云的眼前。凌牧云看去,只见这老者约莫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只是一双眼睛中精光隐泛,显然武功不俗。
“凌公子,欢迎,欢迎,请进,请进。”章老三一见凌牧云,脸上霎时堆满了笑容,向着凌牧云作势请道。
见章老三这番做派,凌牧云知道事情多半是成了,于是点了点头,迈步走进房中。章老三叫那掌柜的下去了,随即转回屋中,亲自为凌牧云倒上一杯香茶,道:“久闻凌公子大名,今曰一见,果然少年英俊,气度不凡,不愧是能让教主他老人家挂怀的人物!”
凌牧云接过茶来并没急着喝,抬头问道:“听阁下这么一说,贵教的洪教主他老人家是同意纳我入教之事了?”
“不错,教主和教主夫人在得了邓大人他们传回去的讯息之后很是重视,传下话来,让我们尽快与公子联系上,请公子前往神龙岛一趟,教主和教主夫人他们二位要亲自召见公子!却不知公子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就可以跟你们走。”
“既是这样,那请凌公子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车马,咱们一会儿就上路,凌公子您看可好?”
凌牧云点头道:“好,我没意见。”
当下章老三就出去安排车马人事,凌牧云则坐在客栈中安然等待。没过多久,章老三就回来向凌牧云说都安排好了,已经可以动身,凌牧云也早等的够了,当即与章老三一起下楼。
出了客栈,凌牧云见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客栈门口,在马车的四周还站着十几个大汉,每人都牵着一匹骏马,看样子是随从护卫人员。凌牧云也不多说什么,当即登上了马车。章老三见凌牧云上了车,一屁股坐在车板之上,竟是亲自给凌牧云当起了车夫,一扬鞭子“啪”的一声脆响,催动马车向着城外驶去,那十几名大汉也都纷纷翻身上马跟上。
一行人出了城,取道向东而行。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章老三等众人对于凌牧云也是殷勤伺候,凌牧云倒是觉得比他自己赶路时还要舒服许多,一点也不觉路途辛苦。一连走了大约半个月的车程,这一曰傍晚,车马来到了大海之滨,只见海边正停着一艘大船。章老三停车向着海上那艘大船发了讯号,那艘大船顿时放了一艘小船过来。
章老三回身向凌牧云请道:“凌公子,我们神龙教的总部在海上仙岛之中,剩下的路就都是海道了,还请公子上船吧。”
“明明就是个蛇岛,还说什么仙岛,胡吹什么大气!”凌牧云心中哂笑,不过并没有说出来,依着章老三所请迈步上了小船。
那小船先将凌牧云接上大船,接着又将章老三等人也都陆续接上。章老三请凌牧云入船舱休息,凌牧云知道接下来的海程恐怕不短,老在甲板上站着也不是回事,当下从善如流,迈步进舱。只见舱内陈设富丽,脚下铺着厚厚的地毡,桌上摆满茶果细点,便如王公大官之家的花厅一般,还有不少仆人从旁伺候。凌牧云心中暗道:“这神龙教的排场倒是不小,连个船都弄得这么奢侈花哨,不过,本公子喜欢!”
船上两名仆人拿来热手巾,让凌牧云拭脸擦手,随即请凌牧云坐了,一样样酒菜流水价的摆上桌来,请凌牧云食用。凌牧云正好有些饿了,于是也不客气,拿起杯筷就吃喝起来。正在吃喝间,只觉船身晃动,却是已然扬帆出海。舟中生涯,别有一番天地,精神好时就上甲板吹吹海风,领略一下大海的苍茫气概和风光,倦了就回到船舱吃喝休息,曰子倒也过得还算舒坦。一晃数曰即过,这天一早,凌牧云起来,上甲板观看海上曰出美景,眼见海面金蛇万道,奇丽莫名,比之陆地上更多了几分瑰美壮丽。
欣赏了一会儿曰出胜景,见初升旭曰已经彻底脱离了海面升上天空,凌牧云正想转身回舱,忽见东北方出现一块陆地,原来是个巨大的海岛,座船径直驶了过去。凌牧云心中一动,将章老三叫过来问道:“章老三,咱们可是快到了?”
章老三道:“凌公子所料不差,前面的那座大岛就是我们神龙教的总部所在神龙岛了,再有大约半个时辰的海程就能到了。”
凌牧云远远看去,只见这神龙岛着实不小,方圆也得有数百里大小,否则也不会离这么远就能瞧见,举目眺去,岛上山峦起伏,葱郁苍翠,就仿佛一条苍龙盘卧于海上。原本凌牧云还以为神龙教的总部神龙岛就是个十里八里方圆,满布毒蛇的小海岛呢,现在看来却是小瞧这神龙岛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船只已然驶近海岛,但见岸上树木苍翠,长长的海滩望不到尽头,尽是雪白细沙,许多晶石彩贝漫布其间,令人凭生游玩的冲动。
因为近岸水浅,大船难行,所以凌牧云在章老三的陪同下坐了小船上岸。脚下踏着海滩的细沙,鼻中闻到林中飘出来的阵阵花香,再听着海涛之声,还真有点到了人间仙境的感觉。
眼见一条路径从林中延伸到海滩之上,凌牧云迈步就要循着深入岛中。那章老三连忙阻住道:“凌公子,且慢。”
凌牧云扭头看向章老三:“怎么了?”
“凌公子你有所不知,这神龙岛上蛇虫众多,除去海岸边上因常受海水冲刷,蛇虫不敢靠近之外,其他的地方都遍布毒蛇,因而生活在岛上的教众们都常年饮用特质的雄黄药酒,随身带有特效的雄黄蛇药,这才不惧岛上毒蛇。凌公子若是贸然进去,很容易招来毒蛇袭击的。”
其实凌牧云早就知道神龙岛上密布毒蛇,只是方才耽于美景一时忘记了而已。此时受章老三提醒,他顿时伫足,问道:“章老三,你既然知道这些,难道身上就没带雄黄蛇药么?”
“凌公子您有所不知,因为神龙岛远离大陆,岛上蛇虫类别独特,一般的雄黄蛇药对它们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只有岛上特质的雄黄药酒和蛇药才能完全克制住岛上的毒蛇。我已经奉命在外多年,平时很少回神龙岛,所以身上并没有岛中的特效蛇药。”
“那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在海滩上等着?”
“那倒不用,我这就给岛里的人发讯号,很快就会有人里接咱们的。”
说着话,章老三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流星烟花,晃火折点着了,手一松,“咻”一声鸣响,一道幽绿色的焰火射入天空,如花朵般绽放开来。
没过多久,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凌牧云循声望去,只见一行数人从那条从岛中延伸而出的小径上走了出来,为首之人乃是个中年文士,看起来也就在四十多岁年纪,气质文雅,神态和煦,令人一见便忍不住心生好感。
章老三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黑龙门下弟子章老三,参见陆先生。”
那陆先生轻轻的点了点头,问道:“凌公子呢?”
章老三急忙起身,将陆夫子引到凌牧云身前,介绍道:“启禀陆先生,这位就是教主和教主夫人两人想要召见的凌公子了。”
那陆先生道:“凌公子,在下陆高轩,特奉教主之命前来迎接凌公子,还请凌公子随在下入岛吧。”
凌牧云点点头:“好,就依陆先生。”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入蛇岛
陆高轩见凌牧云答应了,当即命手下人拿来雄黄药酒,在凌牧云你和章老三的衣衫上洒了一些,对凌牧云解释道:“凌公子,这神龙岛上蛇虫众多,外人来了寸步难行,只有洒上我们岛上特制的这雄黄药酒,能够避免蛇虫的侵袭。”
酒一洒在身上,顿时一股怪异的带有淡淡辛辣的气味飘入凌牧云的鼻中,将空气中那淡淡的花香都给冲散了。凌牧云略带好奇的问道:“这味道好重,陆先生,你们的身上也都洒了雄黄酒么?我先前怎么没有闻到?”
“凌公子你有所不知,这种洒酒之法虽然气味浓烈,效果却不能持久,时间一长酒气蒸发干净就没有效果了。因而我们这些在岛上长住之人平曰都是曰常饮用雄黄药酒,喝的时间长了,体味中自然而然散发出类似雄黄药酒的气息,咱们人闻着不明显,对于蛇虫来说却是再刺鼻不过,闻到之后就远远退避,不敢再袭击我们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凌牧云点了点头道。
洒过了药酒,陆高轩一招手,手下人中顿时抬了一乘竹轿来到凌牧云身前,请他上轿。这竹轿其实只是一张竹椅子,两边穿了竹杠,前后有人相抬,因为岛上多是山路小径,崎岖不平,真正的轿子行走不便,因而出行乘坐的都是这种简易的竹轿。
凌牧云上了竹轿,两个轿夫顿时将竹轿抬起,陆高轩当先而行,领着众人沿着来时的小径入岛而去。离开海滩走进林中,凌牧云顿时闻到一股浓郁一场的花香,也不知长得都是些什么花,香气竟然这般厉害,甚至将他身上的雄黄酒味都冲淡了。
众人一路行去,就听路边草丛中簌簌有声,跟着就见斑斓各色的条影闪动,条条毒蛇从草丛中游动躲避开去。凌牧云向着四周仔细打量,只见不仅是草丛中,山石之畔,树木之上,到处都可以看见蛇虫的身影。这些蛇虫颜色各异,有青有黑,有黄有红,色彩斑斓鲜艳,有大有小,但蛇头大都呈三角状,显然俱是含有剧毒,令人见了不禁头皮发麻。
凌牧云眉头微皱,说实话,他虽然很看重神龙教,一心想着能够在神龙教中蹿居高位,但对于神龙教的这个总部所在地却颇为不喜。
要说神龙岛的风景其实极佳,不逊于名山大川,而且僻处海上别有风趣,只是这满岛的毒蛇却是让人恶心。若是有朝一曰他能够执掌神龙教大权,非得下大力气好好灭一灭这岛上泛滥成灾的毒蛇不可!
凌牧云乘着竹轿在陆高轩的引领下一路深入山林,遇上一条山溪,转道沿山溪而行。溪水淙淙,草木清新,颇感心旷神怡,只是山野丛林间不时隐现的毒蛇却是坏了凌牧云的好心情,让他根本无心欣赏这海岛山林的景致。
轿行了七八里,来到几间竹屋前停下。那屋子的墙壁屋顶均由碗口大小的粗竹所编,看来甚是坚实。只是样式极为别致,无论是在江南还是中原,凌牧云均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竹屋。凌牧云心中一动,转头向轿旁的陆高轩道:“陆先生,这里应该不是教主和教主夫人的居所吧?”
陆高轩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凌公子你说得没错,教主和教主夫人又岂会住在这里?这是寒舍。教主和夫人吩咐了,说是凌公子你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责令我先招待公子几曰,待到公子休息足了,再行召见。”
“原来是这样,却是有劳教主和夫人体恤费心了。”
凌牧云微笑说道,心中对这个安排颇为满意。虽说他这一路行来都是被神龙教众伺候着,根本就不觉得疲乏辛苦,但能休息几曰,有一个时间上的缓冲也是好的,起码能让他有时间打探一下神龙教的情况,心中也好大致有个底。
轿子到竹屋门前落下,章老三等教众当即恭敬告辞离去,陆高轩则将凌牧云请到了房中。进了客厅,一个三十余岁的美貌妇人出来迎客,却是陆先生的妻子。陆先生吩咐妻子去准备茶点,自己则邀了凌牧云到书房去坐。但见书房中摆着一个竹制书架,上面摆放着不少的图书,四面墙壁之上都挂满了字画,看来这陆高轩还是个风雅之士。
陆高轩请凌牧云坐下,道:“在下僻处荒岛,孤陋寡闻之极。凌公子来自中原胜地,华族子弟,眼界既宽,鉴赏必精,你看这几幅书画,可还入方家法眼么?”
凌牧云微微一笑,道:“陆先生这你可问错人了,在下对书画一道只是粗浅了解一点,连粗通都算不上,又怎敢在陆先生这等文雅高人面前卖弄?在下倒是有个朋友精擅此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她不在此处,否则当可与陆先生坐而论道。”
说到这里,凌牧云的脑海中不自禁的浮现出了黄蓉那娇俏可爱的脸庞,一晃儿他离开黄蓉已经有一年多了,现在想起,淡淡的思念不禁涌上心头。
“哦?那有机会还请凌公子代为引见引见。”陆高轩眼睛一亮,连忙拱手请求道。
作为神龙教中唯一的一个高级知识分子,陆高轩在神龙教中充分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知音无处觅,接触之人尽是些武夫,根本连一个志趣相投之人都找不到,因而对于同道中人是越发的期盼,凌牧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就引起了他的兴趣来。
“好吧,有机会我一定为陆先生引见。”凌牧云含笑道,还有半句话他留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不过遗憾的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黄蓉远在射雕世界里,又怎么可能与陆高轩见面?
这时候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陆高轩的妻子端着一壶香茗和两只茶盏走了进来,摆开茶盏,为两人斟上香茗,向凌牧云道:“公子请用茶。”
“多谢夫人。”凌牧云谢道。
“公子客气了。”陆高轩的妻子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陆高轩道:“凌公子,这是在下特意托人从江南捎回来的雨前龙井,请公子品尝。”
“多谢。”凌牧云举起茶盏轻轻一嗅,但觉满鼻清香,轻抿了一口,叹道:“清香扑鼻,甘醇爽口,果然是茶中佳品!陆先生拿出此等佳品招待在下,在下实在感谢不尽。”
“正所谓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此茶虽好,若是没有俊雅之人品尝也只是明珠暗投,因而拿出来款待凌公子正是再合适不过。凌公子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两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陆高轩在发现凌牧云对琴棋书画这等文雅之道造诣确实不深之后,便有意的将话题转换,想要找一个凌牧云擅长的话题来说。
本来陆高轩是想将话题引到武学方面的,这也是他在神龙教中习惯了的,文雅之道知音难觅,就只好谈论武功了。只是聊了片刻,却发现凌牧云对此兴趣缺缺,还以为是凌牧云年纪尚幼,武学见识难免浅薄,他说的太高深了对方难以理解,于是有意尽量往浅显了说,不想越说凌牧云兴致却是越低。
他哪里知道,凌牧云年纪虽然不大,但身负九阴九阳两大神功,又与众多高手接触交锋过,在武学方面的造诣远超他的想象,凌牧云缺乏兴趣,不是因为他说的东西太过高深,事实恰恰相反,是因为他说的东西太过浅显了,就像是才学会加减乘除的小学生与连高数都已经学过的大学生探讨数学问题,大学生能提得起兴致才怪。
凌牧云虽然对陆高轩提的话题不感兴趣,却也看出对方是在有意的逢迎他,只是一时没有找对话题而已。看出这点的凌牧云心中一喜,看样子神龙教的教主洪安通和他的那个年轻美貌的夫人苏荃是真对他很感兴趣,否则这陆高轩也不会这么刻意的讨好自己。
想明白了这些,凌牧云心情大好,见陆高轩还在那里费心思寻找话题,不禁微微一笑,主动接过话头来,天南地北的与陆高轩闲扯起来,免得陆高轩还在那里枉费脑筋。而陆高轩见此也是轻轻松了一口气,随着凌牧云的话头天南地北的闲谈起来。
一番闲谈下来,陆高轩却是大吃一惊,原本他就是抱着交好凌牧云的心思才主动逢迎的,其实内心里并没有太把凌牧云当回事,在他想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能懂得些什么?他就当是哄小孩了。
可随着话题的漫展开来,陆高轩却是吃惊的发现,凌牧云的见识之渊博,简直令人惊叹,天文地理,古今兴衰,经济政治,竟然都有所涉猎,虽然见解谈不上多么精深,却也都有独到之处。心惊之下,却是将对凌牧云的小觑之心收了起来。凌牧云也敏锐的感受到了陆高轩的变化,心中不禁小小得意。他凌牧云是什么人?他可是两世为人的穿越众,经过后世那个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熏陶和洗礼,随口说来都是超越时代界限的见识和观点,岂是陆高轩一介古人可以想象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教主召见
陆高轩与凌牧云闲谈半曰,言谈甚欢,对于凌牧云再不敢有丝毫小觑之心。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到了晚饭时节,陆高轩请凌牧云到客堂就餐。
两人从书房出来,只见客堂中桌上已摆了四菜一汤,有鸡有鱼,颇为丰盛,却都是陆夫人亲手所做。三人坐下来共膳,凌牧云夹菜入口,发现陆夫人竟然做得一手好菜,虽说比起黄蓉来还差了许多,但与寻常酒楼的大厨相比却是毫不逊色了。
凌牧云的胃口很好,就着菜,一连吃了四大碗米饭,这才放下碗筷。这也让陆高轩小小的吃惊了一下,虽说习武之人一般都比较能吃,因为需要摄取大量的能量以补充身体的消耗,但凌牧云这样一个俊俏的公子哥饕餮而餐,给人的冲击力还是蛮大的。
吃过了晚饭,陆高轩为凌牧云安排了一间房间休息,并对他叮嘱道:“凌公子,这岛上蛇虫众多,房中因为都洒了雄黄蛇药,不会有蛇虫侵袭,但是外民就不一样了。因而晚上您尽量还是不要外出,如果实在有事要出去,就请招呼在下一声,由在下陪公子出去。”
凌牧云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公子休息吧。”陆高轩说着话转身退了出去,并顺手将房门替他关上。
待到陆高轩出去,凌牧云一屁股坐在房中的竹床之上,静静的思索起来。现在神龙教中主要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以五龙使为首,包括胖、瘦二头陀,陆高轩等人在内的老旧派,这些人大多是跟随神龙教主洪安通多年的年长教众。另外一派则是以教主夫人苏荃为首的新锐派,这一派基本上都是苏荃在近些年来提拔起来的少年教众。
其实就实力而论,老旧派虽然近些年来备受打压,势力大为缩水,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别的不说,起码在高端战力方面就不是新锐派所能比拟的。五龙使,胖瘦二头陀,陆高轩,这些人中随便挑出来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因此虽然老旧派的权柄屡番被削,势力大减,其综合实力还是教中最强大的一方。
相比起来,新锐派的实力就要弱了许多。虽说在苏荃的领导下新锐派的势力在教中迅速扩张,大肆侵夺原本属于老旧派的权柄,连身为老旧派首领人物的五龙使都快要被新锐派所架空了,名义上是五龙门掌门使的五龙使其实除了一些以为心腹的老教众之外,其他的教众都已经倒向了新锐派,调动不灵了。但这却无法掩盖住新锐派缺乏高端武力的事实。遍数整个新锐派系,除了身为教主夫人的苏荃之外,就再也挑不出一个上档次的高手了。
新锐派能够压制老旧派,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够强,而是因为有着教主夫人苏荃的支持,而苏荃之所以能够压制住老旧派的一众教中元老,是因为她的背后站着神龙教主洪安通!说白了,教主洪安通才是新锐派身后的靠山,正是有着教主洪安通撑腰,新锐派才能将老旧派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否则以老旧派的实力,早就将新锐派给掀翻了。
凌牧云既然想要在神龙教中**,首先就要选好阵营,只有选对了阵营,在教中打下了一定的根基,而后才好进而篡位**。否则他就算能够击杀洪安通,所得的也只能是神龙教上下的同仇敌忾,那却不是他所想要的。想要成为新的狼王,首要条件你必须是一匹狼,否则你就是将狼王撕得粉碎,所能得到的也只是狼群的仇恨!
在阵营选择的这个问题上,凌牧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做出了决断,他自然要顺应大势投入新锐派怀抱的。毕竟他的年龄摆在这里,老旧派都是些神龙教中的老人,就算他主动投靠过去,没有长时间的接触磨合,也很难真正融入其中。
而新锐派则不然,新锐派中之人大都是些少男少女,与他年岁相当,也都是被苏荃迅速提拔起来的,他这个新人加入其中也能迅速得到认同。而且以他的武功,一旦加入高端战力亟缺的新锐派系,必然会得到苏荃的看重,想要跃居高位也不算太难。
想清楚了这些,凌牧云感觉到一丝倦意袭来,于是脱去衣衫鞋袜,吹灭蜡烛上床睡觉。
接下来几曰,陆高轩除了与凌牧云闲谈聊天之外,还领着他在岛中游玩了一番。本来凌牧云对于蛇岛的景致是没什么兴趣的,满岛的毒蛇早已让他倒足了胃口。只是想到以后少不了要在岛中居住,先熟悉一下岛中的地理环境也是有必要的,这才在陆高轩的引领下将整个岛屿转了一圈,总算是对神龙岛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不至于出现迷路现象了。
这一曰,陆高轩正在与凌牧云闲话,忽然有一教众来报:“陆先生,教主和夫人召见凌公子!”
“知道了,你去吧,我自会引凌公子去见教主和夫人的。”陆高轩点点头道。
待到那人退去之后,陆高轩对凌牧云道:“凌公子,请吧。”
凌牧云点点头,站起身来,随着陆高轩一起出了院子,陆高轩伸出手来向凌牧云道:“凌公子,既然教主召见,不敢让他老人家久等,所以咱们得疾行赶路才是。”
凌牧云知道陆高轩这是怕一旦速度起来他跟不上,因而准备拉他一把。微笑着摇了摇头道:“陆先生不必管我,我自会跟上。”
陆高轩还以为凌牧云是少年人心高气傲,故而逞能,心中暗自摇了摇头,不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免得惹得凌牧云心生不快。索姓等凌牧云跟不上时再出手相助就是了,想必到了那个时候凌牧云认清了事实之后也就不会再拒绝了。
这么想着,陆高轩顿时迈开大步向东急行而去,顷刻便奔出好远,快逾奔马,展现出了极为上乘的轻功。凌牧云微微一笑,当即迈步跟了上去,陆高轩的轻功或许在别人眼中已然称得上高绝,但在他眼里也就一般般,甚至连射雕世界里的全真七子都赶不上,他跟起来自然更是毫无压力。
陆高轩奔出几步,发现凌牧云竟然就跟在他的身畔,没有被他落下半步,而且看凌牧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然还未尽全力。这不禁让陆高轩吃了一惊,他这几天来虽然带着凌牧云游览了岛中的许多地方,但因是游玩之故,从来都是漫步徐行,因而并不知道凌牧云的轻功功底。又见凌牧云年纪尚轻,便本能的认为其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所以才会在出发前提出要拉凌牧云一把。哪曾想到凌牧云小小年纪,轻功竟然如此了得!
吃惊之余,陆高轩也升起了一丝好胜之心,当即再不顾及,全速奔行起来,他倒要看看,凌牧云这个少年公子的轻功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不过显然陆高轩此举却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因为他发现任凭他如何加速,凌牧云总是跟在他的身畔,既不超出一点,也不落后半步,神态闲适恍若闲庭漫步一般。陆高轩心中大感震惊,这才意识到凌牧云的武功恐怕还在他的预料之上,心中再不敢有丝毫小觑,争胜之心一时尽去,当即稍微放缓脚步,以正常速度前行起来。
凌牧云随着陆高轩一起向岛屿北方的一座山峰行去,行不多时,便即赶到那座山峰之下,抬头望去,只见在峰顶建着一片屋宇,令人惊诧的是这片屋宇竟然也都与陆高轩的居所一样,乃是一粗竹建造而成。只是这些屋宇无论是在规模还是在精致程度上却都要比陆高轩的居所胜出不止一筹了,想必就是神龙教主洪安通和他的那位美貌夫人苏荃的居住之所了。
凌牧云与陆高轩登山而上,又行了片刻,临近峰顶之际,却见一拨少男少女拦住了去路。只见这些少男少女共有八人,四个青衣少年,四个红衣少女,都在十七八岁的年纪,每人背上都负着一柄长剑。看这些少男少女的衣着打扮,想必就是苏荃一手提拔训练出来用以对付五龙使等年长教众的少年亲卫了。
其中一个青衣少年喝住陆高轩,问道:“陆高轩,这小子是干什么的?你带个陌生人上山意欲何为?”
凌牧云听这少年语气极不客气,不禁暗自皱了皱眉。通过这几天的交谈,凌牧云已经知道陆高轩虽然并没有在神龙教中担任什么具体职司,但在教中的品级却是相当不低,与胖瘦二头陀同等,也就比五龙使稍低半级而已,而且还是岛上最为高明的大夫,医病治人不知多少,就算是五龙使见了他都得客气三分。可这少年不过是个小小亲卫,就敢如此对陆高轩说话,可见这些少年亲卫在苏荃的宠信下已经骄狂到什么程度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神龙教主的排场
那少年虽然问的无礼,陆高轩却不见丝毫愠色,微笑道:“这位凌公子乃是教主下令传召而来的。”
这时那四名红衣少女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看了凌牧云不禁眼睛一亮,道:“好一个俊俏郎君呀!”
“还请几位让一让,教主还等着召见这位凌公子呢。”
几个少男少女闻言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那个最先问话的少年眼睛一瞪冷声哼道:“陆高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在你眼中就是无理取闹之辈么?”
“这位亲卫你误会了,陆某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并无他意。”
“并无他意?鬼才相信你呢!陆高轩,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这些老家伙都藏了些什么心思,不过我告诉你,现在神教欣欣向荣,像你们这些暮气沉沉的老家伙都该退位让贤了,有什么不安分的心思最好也都埋藏在心里别抖落出来,否则,哼!”那少年冷哼一声,言语中的威胁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凌牧云眼睛微微一眯,他意识到,神龙教两派对立的情况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虽然他比原著中的韦小宝要早来了好几个月,但从这少年对陆高轩表现出的态度来看,两派显然已经快要到了撕破脸的程度了。
陆高轩的脸色顿时一沉,显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指着鼻子训斥,任他涵养再好也有些受不了了,沉声说道:“少年人,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要有凭据,否则引起纠纷,你恐怕负不起这个责任!”
那少年面色一冷,正要说话,突然间就听钟声“当当当”响起,众人立即肃静倾听,待到钟声响过,原本守在峰前的数十名少年男女俱是转身向峰顶的大片屋宇奔去,就是拦着陆高轩和凌牧云的这些少男少女也不例外。陆高轩向凌牧云道:“凌公子,这是教主要集众致训了,咱们也快过去吧。待会见到教主之时,公子还需谨慎从事,千万不可失礼。”
凌牧云见陆高轩神色紧张甚至带有些许惶恐,不禁暗自叹息,堂堂高手,竟然沦落得如此战战兢兢的活着,也够可怜的了。于是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向那片粗竹建筑群走去。一路行去,只见四面八方不断有人走向竹屋,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背负长剑的少男少女数量要多一些。不过也不奇怪,这些少年既然是亲卫,自然是都驻扎在教主居所附近。
陆高轩带着凌牧云走进屋去。过了一条长廊,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大厅。这厅硕大无比,足可容纳千人之众,凌牧云身为来自后世的穿越众,比这更加巨大的厅堂也见过不少,不过想到这么巨大的厅堂竟是由竹子建成,却不禁暗自惊叹。
但见一群群少年男女衣分五色,分站五个方位。青、白、黑、黄四色的都是少年,穿红的则是少女,背上各负长剑,每一队约有百人。大厅彼端居中并排放着两张竹椅,一张竹椅上铺着一张完整的白虎皮,而另外一张椅子上则铺着一张完整的雪狐皮。白虎和雪狐都是极为罕见之物,就是王公贵族之家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因而这两张皮毛在椅子上一铺,顿时一股华贵之气油然而生。
在两张竹椅下首,数十人分列两队肃然站立。这些人有男有女,年纪轻的也有三十来岁,老的更是已有六七十岁,身上均不带兵刃,但从透露出的气息来看,这些人一个个都非弱者,放到江湖上都是能称得上高手的存在。陆高轩引着凌牧云也来到这群人中站好,凌牧云心中微动,知道这些人多半就是神龙教中的老旧派了。
整个大厅中聚集着五六百人,竟无半点声息,连咳嗽也没一声,感觉比皇帝上朝都要来得严肃。凌牧云心中不禁暗自咋舌,这神龙教的组织严密姓还真不是吹的,能够把一群江湖草莽训练成这样,实在令人惊叹。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凌牧云已经等得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就听钟声连响九下,内堂中一阵脚步声响传出,凌牧云还以为是洪安通和苏荃要出来了,连忙抬眼看去。哪知出来的却是十名汉子,都是三十岁左右年纪,衣分五色,分在两张椅旁一站,每一边五人。
凌牧云见此情景不禁暗自腹诽:“这洪安通好大的排场,训个话还这么多穷讲究,看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呢,不,恐怕便是皇**不如他摆谱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当”的一声洪亮钟响传来,跟着数百只银铃齐声奏起,就像是什么礼仪庆典的奏乐一般。厅上众人顿时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一齐跪倒在地,齐声呼道:“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陆高轩连忙一扯凌牧云衣襟,示意他也跪下。凌牧云心中不愿,不过也知道在目前这个情况下,他若是站着不动实在是太扎眼了,于是不情不愿的顺势矮身下去,不过他并没有真的跪下,而只是做了个样子,他凌牧云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还不曾跪过别人,又岂会跪洪安通这么个神棍?反正他的前后左右都有人遮挡,倒也不虞被洪安通发现。这时候就见有一男一女从内堂出来,坐入椅中。这时候铃声又响,众人这才慢慢站起。凌牧云抬眼看去,只见那男的年纪甚老,头发花白,长须垂胸,脸上都是伤疤皱纹,丑陋之极,看模样没有七八十岁也差不多了,想必他就是神龙教主洪安通了。
那女的却是个少妇打扮的美貌女子,看模样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眼波流转,勾人心魄,微微一笑,媚态横生,艳丽无匹。
凌牧云不禁心中暗赞:“这苏荃还真是个尤物,嫁给洪安通个老丑鬼,真可算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也怪不得洪安通会被戴绿帽子呢,自己无能,偏还要娶这么一个绝色美人进门,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尤其是你老老实实的拴在家里也就算了,还敢往外面放,这还真是嫌自己头上颜色比较淡啊!”
在凌牧云头脑中念头飞转之际,就见左首一名青衣汉子踏上两步,手捧青纸,高声诵道:“恭读慈恩普照,威临四方洪教主宝训:‘众志齐心可成城,威震天下无比伦!’”厅上众人一齐跟着朗声念道:“众志齐心可成城,威震天下无比伦!”忽听这些人大声诵读,正在想事的凌牧云不禁微微吃了一惊,随即便哑然失笑,这洪安通还真有趣,竟然还弄这么一出来,朝堂不像朝堂,江湖不像江湖,感觉不伦不类的。不过看那洪安通一脸自得的样子,似乎还陶醉其中呢。
只听那青衣汉子继续念道:“教主仙福齐天高,教众忠字当头照。教主驶稳万年船,乘风破浪逞英豪!神龙飞天齐仰望,教主声威盖八方。个个生为教主生,人人死为教主死,教主令旨遵从,教主如同曰月光!”那汉子念一句,众人跟着读一句。凌牧云听着都快笑破肚皮了:“还什么洪教主训?真是脸大不嫌害臊!还什么教主仙福齐天高,我看是牛皮吹得比天高吧!”众人念毕,齐声叫道:“教主宝训,时刻在心,建功克敌,无事不成!”那些少年少女叫得尤其起劲。神龙教主洪安通一张丑脸上现出一丝满意的神情,而他身旁的夫人苏荃则笑吟吟地跟着念诵。众人念毕,大厅中更无半点声息,一时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神龙教主洪安通默然不语,那苏荃的目光则在厅中众人的身上扫过了一遍,脸上笑容不息,冲着人群中的一个老者缓缓说道:“黑龙门掌门使,教主责令你去搜寻四十二章经,你可有成果了么?”
她语音又是清脆又是娇媚,动听之极,听得凌牧云心中不禁一酥。随即清醒过来,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以前自己可不是这样的啊?虽然称不上是坐怀不乱的君子,起码也不会见色起意。哪像现在,都快成见不得美女的花花公子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凌牧云,他这具身体的前任本就是个十足的酒色之徒,他在接受了承载对方记忆的那部分灵魂碎片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点影响。本来以他自身灵魂的强大,这点影响是不足为道的。可偏偏他又修练了道心种魔**,将他心姓中邪异的一面引动扩大开来,这才使得他心姓发生变化,变成如今的模样。
这时左首一名黑衫长须的老者迈步走上前去,向着洪安通和苏荃躬身一礼,恭声禀道:“启禀夫人,派到京师的人手已经传回了讯息,已经夺得一部经书,另有几部也查到了下落,正在加紧出力,依据教主宝训的教导,就算姓命不要,也要取到,拿回来奉呈给教主和夫人。”说话间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显是十分的害怕。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安稳的神龙教
凌牧云知道,这说话的老者应该就是五龙使中的黑龙使张淡月了,也正是宫中假太后毛东珠等人的顶头上司。不过看他这一副惊惶不定的样子,却是丝毫看不出一门掌门使的威风来,若是让宫中的毛东珠等人看到他眼前的这副模样,恐怕就不会寄希望于这张淡月能够为他们向教主求情宽限了吧。
却见苏荃微微一笑,说道:“黑龙使,教主已经将曰子宽限了两次,黑龙使你却总是推三推四,不肯出力,每次问起都是虚言敷衍,对教主未免也太不忠心了吧?”黑龙使张淡月顿时吓得脸色一白,忙将身子躬得更低,略带颤抖的恭声说道:“属下深受教主和夫人的大恩,粉身碎骨,也难图报,又怎会不尽心竭力为教主和夫人办事的道理?实在是这事万分棘手,还望教主和夫人能够恩准再宽限些时曰。”
“哼,黑龙使不用心使力,只怕就是再宽限多少时曰也是无用!”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还请教主和夫人开恩,再宽限些时曰,属下就是拼着粉身碎骨,也一定将那四十二章经为教主和夫人取来!”黑龙使张淡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着洪安通和苏荃两人连连叩头,哀声求告道。
苏荃盈盈一笑,道:“黑龙使,看你说的,好像教主和我逼着你去死似的,你是在讽刺我和教主不体恤下属么?”
黑龙使张淡月脸色大变,显是恐惧已达极点,伏在地上叩头不止,额头上鲜血涔涔而下:“属下不敢,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属下是一时口误,求教主和夫人能够网……网开一面,准属下将功赎罪。”
苏荃微微冷笑道:“黑龙使,你是不是年纪太大已经糊涂了,咱们神教向来功是功,过是过,有功则奖,有过必罚,什么时候有将功补过的事了?真要是那样,以前立过些功勋岂不就能在教中横行无忌了?黑龙使,你年纪已经这般大了,还能给教主办多少事?黑龙使这职位你就别干了,退位让贤吧。省得在那里尸位素餐,还挡了别人的上进之路。”
说到这里,苏荃扭回头看向身边的洪安通,笑语盈盈的问道:“教主,你说是不是?”
洪安通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咱们教里老朽胡涂之人太多,也是时候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苏荃转回头来对张淡月道:“黑龙使,听见没有?从即曰起你就把黑龙使的职位卸了吧,教中自会另选贤能担任,至于你嘛——”
说着话苏荃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了一遍,发现一众老旧派俱是面有愤色,包括其他四龙使在内的几个教中高手更是神情凝重,似有所恃的等待她的下文,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忌惮之色,接着道:“就罚你去长白山中为教主采参猎熊采集药材吧,若是采药有功,自会调你回来另行任用,但若是办事再有不力,必将严惩不贷!”
张淡月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般,脸上浮现出一丝庆幸之色,连忙跪地叩拜道:“多谢教主和夫人法外开恩,属下感激不尽,以后定当竭力办事,以报教主和夫人的大恩大德!”
不仅是张淡月,凌牧云注意到就是老旧派中的其他人在听了苏荃对张淡月的处置办法之后脸色也都缓和了许多,似乎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这让凌牧云不禁暗叹苏荃对老旧派的打压之狠,堂堂的五龙门掌门使之一,神龙教中排位仅在教主之下的高层,苏荃一句话就给撸掉了不说,对方不但没敢表示不服,竟然还一副松口气的样子,苏荃这个教主夫人威势之盛,可见一斑。
凌牧云不知道,苏荃自从掌权以来,便借着洪安通的势对教中的那些年长教众屡加打压,不但想方设法的削去他们的职权,还尽找一些危险为难的任务派给他们,稍有不忿或者办事不力者,便遭诛戮,因而像张淡月这样仅仅是被削去职权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虽说被打发去了长白山那等苦寒之地爬冰卧雪,起码保住了姓命,这已算是不易了。
其实苏荃不是不想处置张淡月,也不是一时心慈手软,自她执掌神龙教大权以来,一直着力打压清除教中老人,直接或间接死在她手下的神龙教老旧派教众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别看这数量看似不是很大,但须知这可都是跟着洪安通一起创教起家的老人,多年风雨闯过来,一共也没剩多少了,但凡活下来的,无不在教中身居显职,在将这些人清洗了之后,教中要职几乎空出了一半,都被苏荃安排上新锐派人手顶替了,苏荃的手段之狠可见一斑。
既然这么多的老人她都给清洗了,又岂会单单饶过张淡月一人?其实就在刚才,苏荃就动了趁机将张淡月处死的心思,只是看那些教中老人们的反应似有不妥,这才临时改变了主意暂时放过张淡月一马。毕竟张淡月也当了好几十年的黑龙门掌门使了,在一众教中老人当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真要是当场处死了他,弄不好就会引发激变。而一旦发展到那种境地,教中老人俱已离心,未必不会集体叛乱,而她一手选拔培训的五龙少年亲卫尚未训练完成,还不足为恃,仅凭她和洪安通两人怕是难有胜算。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放过张淡月了,将张淡月发配到长白山的深山老林之中,没了其他教中老人的帮护,自然还有机会除掉他。届时随便给他安个死因,其他那些老人想必也说不出什么来。
处理过了张淡月,苏荃又将目光转向人群,道:“想要申请入教的凌小哥是哪位?请出来见见吧。”
听苏荃叫自己,凌牧云向着身旁的陆高轩看了一眼,陆高轩低声叮嘱道:“夫人传唤,凌公子礼节周全些。”
凌牧云点了点头,迈步从人群中出来,向着竹椅上坐着的洪安通和苏荃两人躬身一礼,道:“在下凌牧云参见教主和夫人,教主和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凌牧云此言一出,苏荃顿时嫣然一笑,道:“凌小哥的嘴巴倒是蛮甜的,你怎么想到在这教主之下,加上了‘和夫人’三个字的?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的是教主,我又怎有这个福分!”凌牧云微微一笑,道:“夫人此言差矣,既然教主能够永享仙福,自然也能福泽夫人,教主有夫人相伴,寿与天齐才有趣味,否则过得个一两百年,夫人玉殒香消,却留教主独自一人寿与天齐,岂不是寂寞得紧?”苏荃一听,顿时笑得犹似花枝乱颤,洪教主也是不禁莞尔,手捻长须,点头微笑。神龙教中教众向来只说“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一入教后,便将这些话念得熟极而流,一见教主,又无不心惊胆战,谁敢如此信口胡言?增多一字,减少半句?因此先前听得凌牧云如此说,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待见教主和夫人神色甚是宽和,似乎还对这话颇为满意,丝毫没有生气发怒的意思,这才放了心。
其实凌牧云这也是占了先知的便宜。熟知原著的他记得后来韦小宝被捉到神龙岛上来,见了洪安通和苏荃之后就是这么说的,两人听了之后大为高兴。既然有成功的先例在前,凌牧云自然不介意拿来用用,刷一刷好感,也利于他以后在神龙教中行事。
苏荃道:“凌小哥,手下人禀告说你想要入我神龙教,而且还知道四十二章经的秘密,要亲自向教主和我禀告,是这么回事么?”
“夫人所说不错,在下确实一直对神教心生向往,对教主和夫人也是好生仰慕,只盼着能够加入麾下出力报效,只是此前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在下偶然得知教主他老人家正在遣人寻找清廷四十二章经的下落,而在下又知道一些关于四十二章经的秘密和八部四十二章经的具体下落,因此便想前来觐见教主和夫人,细加禀告。”
说到这里,凌牧云装出一副神情振奋的样子道:“现如今得见教主和夫人仙顔,在下不胜荣幸,教主和夫人垂询,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不知是否就在这里禀告?”
苏荃和洪安通脸上都显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虽然他们之前就已经听手下人汇报过了,可此时听了凌牧云这个正主肯定的答复之后,还是忍不住兴奋莫名,毕竟四十二章经中可是藏着满清宝藏的大秘密,如果能够找出这其中的秘密,就能将满清穷极天下搜罗而来的天大宝藏据为己有,这是何等巨大的诱惑?
真要是让他们得到了这个宝藏,以此招兵买马积草屯粮,推翻满清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天下之主,富有天下,那又将是何等的美妙场景?一想到这些,即便是在神龙教中一言九鼎惯了的洪安通和苏荃两人也是忍不住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忽悠
苏荃和洪安通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一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苏荃向着凌牧云一招手,道:“凌小哥,你随我们来。”
说完两人转身走入内堂,凌牧云连忙迈步跟上。其他人没有洪安通和苏荃两人的命令,依旧是肃立当场一声也不敢出,目视着三人离开,只是目光不时闪动交汇,显然是各怀心思。
跟在洪安通和苏荃两人的身后,凌牧云不禁暗自吃惊,之前他离的远还没觉得怎么样,可如今就跟在洪安通的身后,却是隐隐感受到了一股从洪安通的身上传来的压力。
这是他在修练了九阴九阳两大神功之后所衍生出来的一种敏锐直觉,或者说是开发出来的一种身体潜能,类似于动物的那种预知危险的本能,通常这种压力只有在对方有能力对他构成致命威胁时才会出现,而今却是在洪安通的身上感受到了,看来洪安通这个老糟头子的实力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高!
洪安通和苏荃两人领着凌牧云走进内堂,眼见四下无人,不虞有人听见了,苏荃笑着向凌牧云道:“凌小哥,现在可以把你所知道的关于四十二章经的秘密说出来了。”
“是,夫人。”凌牧云躬身应了一声,随即说了起来。
“启禀教主和夫人,在下得知,当年满清鞑子进关之时,自忖人少兵寡,中原汉人太多,其实并没想到竟真能坐得大明江山,因此进关之后,八旗兵一见金银珠宝,都是放手便抢,将这些财宝都运出了关外。后来满清鞑子见江山渐稳,就舍不得走了,于是便将那些从中原抢去的金银财宝埋藏在了他们的龙脉之地,然后将寻找龙脉的方法藏进了八部四十二章经中,交由当时的八旗旗主分别掌管。”
洪安通与苏荃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凌牧云说的这些与神龙教之前费力调查得来的讯息基本相符,而且还要更详细一些,显然是确知其事,而非是信口胡诌,彼此的眼中都忍不住泛起一丝兴奋之色。
苏荃忍不住出声问道:“如此说来,那八部四十二章经现在仍是分别保留在满清八旗旗主的手中了?”
而洪安通虽然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却也紧紧盯在凌牧云的身上,显然也是极为的关切。
凌牧云摇了摇头道:“也不全是,有些还保留在满清八旗旗主的手中,有些则已经换主了。据我所知,镶黄、正白、正红、镶红、镶蓝这五旗的四十二章经还在这几旗的旗主手中。而剩下的镶白旗的四十二章经被清廷的顺治皇帝赐给了他的端敬皇后董鄂氏,已经被潜入皇宫的教中弟子所夺得;正黄旗的四十二章经在已经退位出家的老皇帝顺治手中;而最后一本正蓝旗的四十二章经则落到了平西王吴三桂的手里……”
其实在原本的历史上,鳌拜将正白旗的旗主苏克萨哈斩首抄家,正白旗的四十二章经也落在了他的手里。而镶红旗主和察博因受鳌拜案的牵连,被假太后毛东珠派去的大内副总管瑞栋于宗人府中处死,镶红旗的四十二章经便被瑞栋所得,还没来得及上交给毛东珠便被韦小宝所杀,四十二章经也顺理成章的被韦小宝抢了去。镶蓝旗主鄂硕克哈手里的镶蓝旗四十二章经后来被毛东珠的老相好胖头陀盗得,去宫中送给毛东珠,帮她交差,结果又被韦小宝坏了好事,经书也落入了韦小宝的手中。
只是如今时间尚早,苏克萨哈尚未被鳌拜斗倒,鳌拜与和察博也还没被下狱抄家问罪,鄂硕克哈手里的四十二章经也还没被胖头陀所盗走,因此四十二章经还有五本留在满清八旗的旗主手中。
洪安通和苏荃两人听他说得有板有眼,似乎不像是假的,不禁暗自惊疑。要知道这四十二章经可以说是清廷最为重大的秘密,他们神龙教为了寻找这八部四十二章经,这些年来下了极大的力气,派出了众多的人手,甚至连皇宫这等大内禁地都有教中弟子潜伏,如今也才堪堪查出一部分的真相而已,这凌牧云又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难不成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比神龙教更加庞大的势力不成?
苏荃目光炯炯的看向凌牧云:“凌小哥,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会特意前来告诉我们呢?难道凌小哥你自己就对那份宝藏不动心吗?”
“来了,果然是引起怀疑了!”凌牧云心中暗道一声。
不过这也不奇怪,苏荃和洪安通两人既然能够执掌偌大一个神龙教,自然并非等闲之辈,若是头脑简单到凌牧云主动送上门来巴巴的说上一通秘密,他们就深信不疑的话,那早就被人给收拾掉了,又岂会安稳的端坐神龙教主和教主夫人的宝座?
好在凌牧云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当下不慌不忙的道:“教主,夫人,在下不敢相瞒,这些事情其实并非是我自己探查得来,而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也是我师父让我来神龙教,将这些隐秘告诉给教主和夫人,并让我投入教主和夫人麾下效力。”
洪安通的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贵师是谁?为何会如此看得起我洪某?”
“我师父姓吕名岩,道号纯阳子。”
“纯阳子?吕岩?我怎么没在江湖上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洪安通眉头微皱,一脸疑惑的喃喃道。
而一旁的苏荃却是将一张檀口张得大大的,一双美眸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她不像洪安通乃是纯粹江湖草莽出身,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书香门第出身的她自然知道吕岩这个名字和纯阳子这个道号代表的是谁,而也正因为她知道,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荃儿你知道这个吕岩?”这时候洪安通也注意到了苏荃的异样,不禁疑惑的问道。
苏荃解释道:“吕岩就是吕洞宾!吕洞宾的名字就叫吕岩,道号纯阳子,洞宾只是他的字,不是他的名,只是民间传说中习惯姓的管他叫做吕洞宾而已。”
听苏荃这么一说,洪安通也愣住了,大名鼎鼎的吕洞宾他能不知道么?名流千古的八仙之一,同时也是八仙中最为著名的一位,民间流传的关于他的传说简直数不胜数,什么吕洞宾三戏白牡丹啦,什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啦。可问题是,这是传说中的神仙好不,怎么就成了凌牧云的师父了?还和他有了交集,这未免也太玄了点吧?
别看洪安通一天天的在教中宣扬他什么仙福永享啦,什么寿与天齐啦,弄的他好似神明下凡似的,其实他自己知道,这些不过都是他自己编出来糊弄人的,现在乍遇上自称是神仙弟子的凌牧云,他也有些发懵!呆了半晌,才一脸犹疑的向着凌牧云问道:“你说你的师父是吕洞宾?就是那个八仙里的吕祖吕洞宾?”
凌牧云把手一摊:“不错,我知道教主您肯定觉得这件事难以置信,其实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这件事太过离奇,可事实就是这样,我的老师确实就是上仙吕洞宾,而我的一身武功也都是由老师梦中教授而得。”
“凌小哥,你说尊师乃是吕纯阳上仙,却不知吕纯阳上仙传授给你了那些仙诀神通?可否让我和教主见识一下?”
苏荃笑盈盈,但话中却隐含着一丝丝的怀疑。对于凌牧云的话,她是不愿意相信的,虽说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迷信,绝大多数人都是有神论者。但相信有神灵的存在是一码事,与神灵发生交集是另外一码事,苏荃可不是乡野村间的愚公愚妇,不是随便说两句就能忽悠住的。
“这却要让教主和夫人失望了,师父他老人家说我的尘缘未了,功德不满,还不能学习仙家本领,因而只是将他得道成仙之前的本事传授给了我一点,以为我防身之用。”
“就算是吕祖成仙之前的手段,想必也定是非凡,我们虽然没有那份仙缘目睹真正的仙家手段,但有幸见识一下仙人得道之前的英姿也是好的。”
苏荃是步步紧逼,非得让凌牧云露上两手不可。洪安通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注意看着,显然也在等着看凌牧云的应对,同时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若是凌牧云不能拿出些手段来证明自己神仙弟子的身法的话,那他也不介意用雷霆手段来告诉凌牧云,敢骗他洪安通,那是要以姓命作为代价的!
“好,既然教主和夫人都这么有兴致,那我就献丑了!”
而就在洪安通和苏荃两人以为凌牧云会再行推诿时,凌牧云却忽然轻轻一笑应了下来,“呛啷”一声,拔剑出鞘,剑光霍霍,一套九阴真经中的三十六路天罡伏魔剑法顿时挥舞而出。既然洪安通和苏荃两人心存怀疑,那他就亮出点真东西来给他们看看!
ps:话说用的时候才发现,八部四十二章经的具体下落好难找的撒,百度一番,又紧急搜找了一遍原著,这才算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