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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折纸蚂蚁     忘了要爱你txt下载     忘了要爱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1章 (二十一)

    “走吧,送回家。”

    简余墨拉着沈乔,打开后排车门让她上车。沈乔安静的任由他安排,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力气阻止什么,她只想赶紧回到家,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睁开眼睛,世界依然是美好的。

    把沈乔送回家,简余墨独自一个走寒风刺骨的夜,马路上飞驰的汽车扬起的尘埃,随着空气飘摇。口袋里的电话上已经有数不清的未接来电,简余墨回拨过去。

    寒风吹得他牙齿打颤,但是仍然强硬的坚持:“说过,一周后再回去。”

    “简余墨,不要太过分。”

    简余墨波澜不惊道:“以为,们已经达成协议了。”

    lris语气瞬间软了许多:“快回来好不好?好想,等着回来陪去检查,也想看看们的宝宝对不对?”

    “给一周的时间,需要看一看许久未见的朋友和亲。”

    lris声调骤然提高许多:“是想多陪陪沈乔吧?”

    简余墨疲惫的闭上眼睛:“lris不要闹了好吗?”

    “闹吗?简余墨,如果不回来,就让爸爸收回对第二期项目的全部投资,让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随便。”简余墨说完,飞快的挂断电话,扬起胳膊,将手机远远扔出去。飞驰而来的汽车,从手机上碾过,瞬间化为碎片。

    张启副驾驶,杨乾和盛夏坐后排。张启的手指轻轻扣着门窗,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司机通过后视镜打量好一会儿,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张启道:“七少,咱这是打算去哪儿?”

    张启皱眉,回过头看着后排的两个,清了清嗓子问道:“去哪儿?”

    杨乾望着窗外,声音清淡的说:“送盛夏回家。”

    张启偏头,扬眉道:“听见了吗?”

    司机小伙忙不迭点头,可是过了一会儿,又问:“七少,这盛夏小姐的家……哪儿?”

    张启嚷:“他妈的问干甚?盛夏又他妈的不是女,谁知道问谁去。”

    司机小伙儿为难的差点儿哭出来。

    盛夏往杨乾身边挪了挪,拉着他的衣服角轻轻拽,小声呢喃:“要跟回家。”

    杨乾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回头看着盛夏,眉头微皱:“说什么?”

    盛夏的眼睛黑暗中明亮又闪烁,她微微笑着,脸颊绯红:“要回家。”

    杨乾做直身子,先吩咐了司机地址,接着拉着盛夏的手说:“今天是初一,不能外面过夜,听话。”

    盛夏难得会耍脾气,异常倔强的说:“不要,不想回家。”

    杨乾沉了声音:“先回家,明天接出来吃饭。”

    盛夏咬着唇,双眸里充盈着水润,无辜的望着杨乾,片刻后,她俯身拱进他怀里,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可是,真的不想回家。”

    杨乾扶起她,再度询问:“到底怎么了?头上的伤怎么来的?”

    盛夏噙着眼泪摇头,双手环住他的腰。

    车子终于停盛夏家楼下,杨乾陪着盛夏下车,隔着车窗对张启说:“这等一下,送盛夏回家。”

    张启点了一支烟,眯眼吐了个烟圈:“准了。”

    杨乾拉着盛夏的手,和她一起走进楼洞。但是盛夏却像是非常紧张,手心冒着汗,脸紧紧绷着,上楼的步子,也异常缓慢。杨乾察觉出不对,这也是他坚持把她送上楼的原因,也许和额头上的伤,有关。

    终于到了家门口,杨乾问:“钥匙呢。”

    盛夏摇头不语。杨乾蹙眉,摁下门铃。隔了许久,才传来应声,防盗门被打开,是盛夏的妈妈。

    盛夏妈妈看到杨乾,神色有些许僵硬,接着看到了盛夏,她赶忙过去拉着盛夏的手,焦急的问:“伤到哪儿了?疼不疼?”

    “妈,没事。”

    盛夏妈妈眼中的眼泪刷刷往外流,根本来不及擦就已经泪流满面,“都是妈的错,都是妈对不起,让受苦了。”

    盛夏咬着唇,伸手抱住了母亲,两家门口哭作一团。杨乾站旁边,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也不好插嘴说什么。

    不多时,盛夏妈妈擦了擦眼泪,笑着同杨乾说:“不好意思,让看笑话了。”

    杨乾说:“阿姨,别这么说。不过如果们有什么难处,一定告诉,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盛夏妈妈摇头,“阿姨没有难处,只是可怜了盛夏,她从小就跟着吃苦,阿姨希望能要让盛夏幸福。”

    杨乾侧首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盛夏,心中有些不忍,于是他点头说:“阿姨放心,一定会的。”

    杨乾若有所思的从楼上下来,张启冲着他吆喝道:“丫上去睡觉去了吧?怎么这么久?”

    杨乾倚着车门,低声道:“觉得盛夏有事儿瞒着。”

    “也有事瞒着盛夏,大家心照不宣。”

    杨乾说:“上次她母亲家里受伤,家里乱作一团,看起来不像是自己摔得,倒像是被推倒的。今天盛夏额头受伤,谁会没事儿拿着自己的脑袋往墙上碰?”

    “也许是开门没看到,撞门上了呢?”

    杨乾微微摇头。

    张启说:“盛夏她爸呢?”

    “没见过,也没听她提起。”

    “没准儿是夫妻不和睦,家庭纠纷。俗话说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一个没进门的姑爷,管的太多了,再说,是不是她家姑爷,还两说呢。”

    杨乾瞪着张启:“怎么那么嘴碎啊?少说一句会死啊?”

    “会死!”张启一本正经的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说,沈乔今天去医院干什么去了?她怎么还和简余墨一起?”

    杨乾拉开后排车门钻进去,没好气儿的说:“问她,不知道。”

    张启故意似的,完全不知道见好就收是什么,继续说:“问了,可是她不说啊,还着急的赶走,好像影响了她们二世界似的。”

    “丫能不能闭嘴?他妈碎嘴就从车上滚下去。”杨乾怒气冲天的吼着。

    张启倒是完全没所谓,似笑非笑的揉了揉鼻子,看着司机时却是满脸戾气:“出去之后敢多嘴,爷剪了的舌头。”

    司机忙点头:“知道知道,七少放心,乾少放心。”

    杨乾拥了拥外套,斜歪后座上闭目浅眠。是啊,他也想知道,她怎么还和简余墨一起,难道她对他的感情就那么深吗?明知掉他背叛了她,甚至和别连孩子都有了,她也可以因为爱而原谅他所有错,继续和他一起。她的爱情,还真是伟大。

    “后天爬野长城去吧?”

    杨乾似睡非睡,轻轻应了一声:“嗯。”

    张启说:“得了,那就算一个,让开动聪明的脑袋瓜想想都叫谁。不如,让沈乔带着简余墨也来吧,说咱们和沈乔也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她的男朋友咱们是不是得正式见一面啊?”

    “随便。”

    张启双目放着得意的精光:“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沈乔浴缸里泡了许久,水已经从热变温,甚至变凉,她才从浴缸爬出来。脖子里围着大毛巾从浴室出来,恰巧看到上楼的沈瑜。

    沈瑜喊住往卧室走的沈乔:“刚刚老七打电话,约着后天去爬野长城,去不去?”

    “不去。”沈乔想都没想的拒绝。

    沈瑜说:“那就替回了?”

    “嗯。”

    沈乔关上房门,梳妆台前坐下,左手边是个精致的首饰盒。沈乔犹豫了一会儿,缓缓打开首饰盒,从暗格中小心取出一只耳饰,晶莹剔透的紫水晶,独一无二。世界上有些东西的确是独一无二,但是那并不代表独一无二的东西必须属于们。当别拥有时,就要学着放弃。

    沈乔拿起耳饰,转身走出房间,风风火火的冲入洗手间,毫无犹豫的把耳饰扔进马桶里。可是当她的手放冲水开关上时,却犹豫了。

    它孤零零的飘水面上,只要她轻轻一按,它就会从此万劫不复再无重见太阳之日。他们都是一样的,是孤单的那一个,凑不成一对的耳饰,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多余的。

    是多余的……

    沈乔咬着唇,视线越来越模糊,耳饰仿佛越来越远,慢慢消失……

    最终,沈乔腿一软,跌坐马桶边,双臂抱着腿大声哭了起来。是她先放弃的,能怨得了谁?是她忘记最美的时光去好好爱他,又能怨得了谁?是她让幸福从指间溜走的,今时今日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作自受,活该她不幸福。

    可是为什么,她会如此难过?会止不住的哭泣?那么心痛,为什么?

    沈瑜发现浴室的门是反锁着的,依稀听到了哭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沈瑜不禁皱起眉。

    顾华兰亲自给儿女们送汤,可是却发现沈瑜杵浴室门外。顾华兰不解的问:“这干什么?”

    沈瑜瞥了一眼门板:“们俩打赌,输了,得给她站岗。”

    顾华兰不禁皱眉,无奈的摇头,把托盘放二楼客厅,嘱咐道:“待会儿站完岗记得把汤喝了。”

    “保证完成任务!”

    顾华兰被沈瑜逗笑,无奈的摇着头下楼,可是走了两步又停住,“怎么好像听见,哭的声音?”

    沈瑜冲着沈乔的房间扬了扬下巴:“她的电脑里放着苦情剧,恨不得整集整集的哭,她还看的特上瘾,真是邪了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日更君,请大家爱护我。我是日更君,请大家多多评论支持我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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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余墨有简余墨的可怜之处,沈乔有沈乔的可怜之处,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啊,你们说什么?乾少很可怜?啊对,乾少也很可怜,可是乾少可恨么?

第22章 (二十二)刺激和报复

    沈瑜开始哐哐凿门,冲着门板喊,“还有完没完了,再不出来可撞门了啊,”

    片刻后,洗手间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沈瑜轻轻推开,勾着头看到沈乔站洗手台前,水龙头开着,哗哗的流水声传来。沈瑜走过去,眯起眼睛问,“这是……干嘛呢,”

    沈乔拿着刷子,对着水龙头,小心翼翼清洗着刚刚从马桶里捞出来的耳饰。她说:“耳坠掉马桶里了,捞出来刷刷。”

    “那是什么?”沈瑜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

    沈乔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手中的小刷子,无所谓的说:“牙刷。”

    沈瑜不死心,咬牙切齿的问:“谁的?”

    沈乔蹙眉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的。不过放心,用完会还给的。”

    沈瑜:“……”

    沈乔拿起洗干净的耳饰控水,牙刷水龙头下随便冲了冲,便再度放回沈瑜的牙杯里,接着便转身走出洗手间。

    沈瑜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已经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甚至忘了要拦住沈乔好好教训她一顿。沈瑜站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抓起牙杯扔进垃圾桶里,但是不解气,连带着沈乔的也一起扔了!

    清晨,冬日暖暖的阳光懒洋洋的洒进窗棂。沈乔还睡,放床头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沈乔费力的够着手机,根本没有看是谁便摁下了免提。

    电话彼端的咋呼道:“听沈瑜说,不去爬长城了?”

    沈乔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

    张启问:“为什么?”

    沈乔喃喃:“累。”

    “别啊,干什么不累啊?”

    沈乔揉了揉耳朵,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们去吧,也不差一个,祝们玩的开心。”

    “都跟大家说了要来,忽然不来多扫兴啊。”

    沈乔呲鼻笑:“七少爷,您知道扫兴怎么写吗?”

    “不会是……不敢见老杨吧?”

    沈乔忽然清醒了不少,故作平静的说:“怎么那么闲呐。”

    “不觉得对……唉算了。”张启本想说“不觉得对不起他”,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要多这个嘴了。

    最后,张启这枚说客以任务失败告终。沈乔缩回被窝里继续睡觉,但是瞌睡劲已经散了大半。不多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沈乔双眼圆睁直勾勾的屏幕,良久才缓缓接通,“有事儿吗?”

    “张启说刚刚忘了通知,让再来嘱咐一声。”

    “什么?”

    “来的时候带着简余墨一起。”

    沈乔几度张了张嘴吧,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杨乾隔着听筒低笑:“怎么了?一提到他就傻了?”

    沈乔咽了咽口水:“没说要去啊。”

    杨乾像是根本不乎她的答案一样自顾自的继续说:“他说要来,记着别忘了,多热闹,挂了。”

    “喂喂……”沈乔无力的看着只剩下忙音的电话,哭都哭不出来。

    沈瑜已经发动了汽车,沈乔忽然拉开门钻进去。沈瑜偏头看着她,不解的问:“不是说,不去吗?”

    沈乔扣上安全带,咧嘴笑着:“出门转转,顺便买一打牙刷回来,屯起来慢慢用。”

    沈瑜:“……”

    天气干冷,虽然艳阳高照,依旧寒风刺骨。沈乔知道自己不应该理会杨乾的挑衅,躺家里看电视才是上上之选,更何况医生刚刚交代说她不能走太多路,虽然她的脚现已经恢复无恙。但是,她还是鬼使神差的来了。

    他们约好箭扣长城脚下见。除了沈乔和沈瑜,还有周先生和周太太,杨乾和盛夏,张启还有他们的好兄弟梁韶宇。

    大家都穿着厚厚的冲锋衣,沈乔和秦念极其有默契的一带了一个口罩。两对视一眼,嘻嘻笑了起来。

    “也应该带着口罩来的,待会儿走起来空气又干又冷,肯定特别不舒服。”盛夏拉着杨乾说。她额头的伤隐藏刘海后面,不细看已经不太能看出来。

    杨乾笑了笑,体贴的帮她把掖衣领里的头发拿出来。回头冲秦念问:“还有口罩吗?”

    “实不好意思,只有一个,都用过了,再借给盛夏不合适。”秦念怪声怪气的说,眼神狠狠瞪着杨乾。

    杨乾看向沈乔。秦念拉着沈乔的手,紧握着,沈乔回握她,对着杨乾微微摇头。

    张启看只有沈乔自己,便蹭过去,嚷嚷着不乐意:“不是专门通知带简余墨一起吗?怎么还是把家给撇下了?”

    沈乔随意的说:“他忙,没空。”

    “那待会儿回去,喊着他一起吃饭。”

    沈乔瞥开目光,看着远方山峦,“待会儿再说吧。”

    秦念一脚踹张启身上,他“嗷”叫着跑开。

    沈瑜和张启打头阵,两对情侣中间,沈乔和梁韶宇收尾。起初还好,走路没什么异常,但是爬到一半就不行了,沈乔开始觉得左脚酸疼,抬脚很费劲,只能被迫放慢速度。

    沈乔偏头对着梁韶宇笑,白色哈气模糊了彼此的面容,她说:“要不小宇先走吧,这几天家吃太多体力跟不上。”

    梁韶宇无所谓的说:“没事儿,反正是玩儿,慢就慢点儿吧。”

    沈乔不好意思的笑着点点头。他们和其他距离拉的越来越远,沈乔专注于走路,努力不露出异样。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呢?真是病的不轻。

    梁韶宇终于还是感觉出了什么,拉住沈乔的胳膊,低头仔细打量着她:“是不是不舒服?”

    沈乔摇头,“没有啊。”

    梁韶宇盯着沈乔额头涔出的细密汗珠,低声问:“怎么出这么多汗?”

    沈乔配合的拉开外套拉链,扯开围脖,“穿太厚,有点儿热。”

    这时,张启从上面跑下来,一看到两个就开始说:“们俩这速度行不行啊?怎么回事儿,过年没吃饭啊?”

    梁韶宇嚷回去:“意见怎么那么多?”

    张启苦口婆心的说:“这也是为了大伙的进度啊,争取一上午完事儿,中午咱们吃大闸蟹去,地方都定好了。”

    沈乔挥手说:“们先走吧,别管。”

    张启上上下下打量着沈乔,眉头皱起一脸好奇的问:“不会是,也怀孕了吧?”

    沈乔愣了两秒,随手捡起一块板砖,就要拍他脑门。张启赶紧小心求饶道歉,才免了被开瓢的惨重后果。

    沈乔走走歇歇,身边跟着张启和梁韶宇,三个说说笑笑,最后终于成功到达目的地。站长城上看着关内与关外的风景,感叹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沈乔接过秦念递过来的水,久旱逢甘霖般大口喝开。盛夏一直安静的坐一边,小脸几乎皱一起。沈乔抹掉嘴角的水渍,碰了碰秦念问:“她怎么了?”

    秦念低声说:“脚被鞋子磨破皮了,据说一走路就疼。”

    “哦。”沈乔手指摩挲着杯子,低头冥思出神。

    张启忽然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嘲笑沈乔道:“看家盛夏,脚都磨破了家还坚持着,说一四肢健全的外交官,体质怎么能差到如此地步?”

    沈乔平静的点头:“承认比不上家。”

    张启原本是开玩笑,可是当真看见沈乔现的样子,他又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有些尴尬的搔着短发走开。

    休息差不多,他们开始准备返程。杨乾抚着盛夏,关切的问:“能走吗?用不用背着?”

    盛夏笑着说:“不用,没事儿。”

    沈乔留最后才走,秦念执意要陪她一起,她也不好过多阻拦。

    沈乔已经明显感觉到脚肿了起来,鞋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空间,经过一段休息,沈乔原以为会好一些,没想到却更严重,腿发软,甚至连带着膝盖开始微微发疼。

    秦念扶住沈乔的胳膊,低声呵斥:“就知道,走那么慢一定有原因,不舒服就别来,逞什么能啊?”

    沈乔说:“早就后悔了。”

    秦念没好气儿的白了她一眼,沈乔原想回以微笑,结果咧开嘴就是苦笑。

    “打住吧,比哭都难看,”秦念叹气,“老七也真是,整个唯恐天下不乱,不搅个天翻地覆就不罢休。”

    沈乔不语。何止是老七呢,连杨乾都是。他们的幸福也晒了,她也围观了,心如刀绞的滋味也体会到了,当年她和简余墨一起时他的心情,大约和现的她有些像吧。果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沈乔只顾着出神,一个没注意,左腿一软便跌倒,而恰巧那是一个坡度,沈乔便稀里哗啦的滚了下去。所幸坡很短,且她穿的厚,没有再受其他伤。

    沈乔跌倒那一刻,秦念便惊声大叫她的名字,走前面的都听到了,一回头便看见沈乔滚落的姿态,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秦念忙跑到沈乔身边,抚着她坐起来,拉着她上下检查,“伤哪儿了?倒是说话啊?”

    沈乔咬牙忍着左脚上传来针刺般的疼,眉头紧皱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念咬唇,轻轻拉开沈乔左腿裤脚,看到她的脚踝,秦念深深倒吸一口气。脚踝肿的厉害,像是有淤血一般发黑发紫,登山鞋勒口磨破了她的脚,血浸透袜子,和鞋子黏连一起。已经这样严重,她居然还逞能说没事。秦念双手握成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沈乔脸上,可是看她咬牙痛苦的样子,终是不忍心。

    这时,其他已经围过来,他们看到沈乔的脚伤,都不自主的倒抽气。张启傻了,他完全想不到生拉硬拽来的,居然伤成这样,而他还一而再的对她冷嘲热讽。

    杨乾盯着沈乔的脚,眼神发紧,眉头紧紧皱着。对她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疼。她为什么不直说,非要成这样吗?也对,怎么怪她呢?她说不要来的,可是他刺激她,报复般的用简余墨来刺激她,以寻求心理平衡和快、感。可是他一点都快乐,只觉得心好疼。

    “嘶……疼。”忽然听到耳边盛夏的声音,杨乾才后知后觉,赶忙松开她的手。

    沈瑜蹲沈乔旁边,眉头紧紧皱着,拉下她的裤脚,哑声问:“很疼?”

    沈乔看到沈瑜,便卸下了所有防备,眼泪瞬间便掉了下来。

    “送去医院。”说完,一把抱起沈乔,脚步声风般匆匆下山。

    秦念怒气冲冲,“蹭”的站起来,一步跨至张启面前:“不知道简余墨做的那些破事儿啊,还提他做什么?今天安排这出爬长城,是不是就为了这个?是专门来看她笑话的对吧?一个大男往一个女伤口上撒盐,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不是有病啊,他妈的是没治了!”

    张启这会儿也懵了,磕磕巴巴的说:“那天看她和简余墨好好的,还以为……”

    “不止没治,眼也他妈的瞎了。”秦念气的浑身发抖,看着周子俊指着张启说:“今天要和这厮绝交,自个看着办吧。”

    说完,秦念跑着追沈瑜而去,周子俊神情凝重叹了口气,随后跟上秦念。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那么好,而我却那么糟

    这是沈乔的心声,也是我的。今天蚂蚁遇见一件事情,很不开心,感觉很委屈。前一刻还身处天堂,下一刻便跌落地狱……t^t

    抱歉,更新晚了。大家晚安,么么哒。

第23章 (二十三)有没有资格

    这次是真的要卧床休息了,

    自从上次被电动车撵到之后,沈乔一直认为那是小问题,压根没有太意。而这次沈瑜将她送进医院,医生发现她的脚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且被鞋子挤破皮并和鞋黏连一起,最后不得不用刀子把鞋割破才把脚拿出来。可是她原本的纤纤玉足,此刻已经血肉模糊。

    沈乔咬着沈瑜的袖子,眼泪刷刷往外涌,可是却死咬着不肯哭出声。

    沈乔要留院观察两天,安顿好病房,赶走了意图留下陪她的秦念,沈乔孤零零躺病房,睁着微肿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噔、噔、噔。”

    沈乔撑着胳膊坐起来,“请进。”

    来居然是简余墨。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简余墨将一束白玫瑰放置床头的柜子上,拉开椅子坐下,关切的问:“好点儿了吗?”

    “没事了。”

    简余墨叹气:“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要自己扛着。”

    沈乔轻笑:“也和分手了,除了自己扛还能如何?”

    简余墨抿唇,气氛一下子沉默了许多。

    沈乔尴尬的笑了笑,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原本今天来找告别,结果却知道医院,”简余墨拉住沈乔的手,紧握着,双眸凝视着她:“答应,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爱自己。”

    沈乔咬唇隐忍着眼泪,不停点头。

    手已经放病房门把手上,杨乾却犹豫了。透过病房门缝,他看到简余墨坐里面,他们的手握一起,他说了什么,她哭着点头,片刻后却又笑了。让她又哭又笑的,大概只有简余墨了吧。

    杨乾收回手,背靠墙壁上,仰头凝视着头顶的白炽灯。这样的场景明明见过百次、想过千次,为什么看到时,还会觉得心痛?难道这辈子,他注定忘不掉沈乔吗?

    既然她不爱,那就不能大度一些,衷心的祝她幸福吗?可是一个背叛过她的,真的可以让他幸福吗?但是,一个局外,又怎么去评定她到底是不是幸福?至少身边,她不会幸福,反倒是让她一而再的受伤。

    此刻的杨乾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刺激她?为什么要看着她痛苦?她痛,他只会更加痛苦而已。

    杨乾深呼吸了一下,平静了心情,轻轻敲响病房门。得到她的应允之后,他推门而入。

    简余墨看到杨乾来了,神情恍惚了一下,才猛然记起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她的未来属于别。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一阵闷痛。

    简余墨勉强的笑着说:“先回去,好好休息。”

    “嗯,再见。”沈乔点点头,微笑着目送简余墨离开。

    简余墨从杨乾身边经过,他们互望了一眼,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简余墨离开病房后,杨乾犹豫了一下,病床前坐下。

    杨乾不肯看她,低着头哑声道:“对不起。”

    “又不是的错,是不该瞎逞能。”沈乔笑着无所谓的说。藏被子后面的手,紧紧抓住床单,以此来稳定她此时不能平静的情绪。

    杨乾喉结动了动:“不知道的脚伤一直没有痊愈。”

    沈乔无奈的说:“也不知道它会变成这样。”

    “医生怎么说?”

    “卧床休养。”

    “哦。”

    之后,他们之间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沈乔心很乱,根本没有力气去寻找他们之间可以谈乱的话题,如今的他们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杨乾指着床头的花说:“花很漂亮,简余墨送的吧。”

    “嗯。”

    “其实,”杨乾忍着心上的钝痛,很勉强的笑着说:“刚刚,也应该和他说声对不起,毕竟是因……”

    沈乔闭上眼睛,打断他的话:“们分手了。”

    杨乾神情僵住,有些发懵的问道:“什么?”

    沈乔睁开眼睛,双眸水润,一瞬也不瞬的望着杨乾:“他这次回国,就是要和分手,他要和lris结婚。”

    杨乾微张的嘴巴慢慢合上,渐渐抿紧。紧绷的下颚线表明了他抑制着怒气,可是脸上复杂的神情中,似是还有懊悔和心痛。

    沈乔望着杨乾,心里有一丝丝邪念,她开始希望他能此刻抱住她,她耳边说不会离开。哪怕,只是骗一骗她呢……

    可是沈乔,怎么能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奢望?当年是放弃了他,如今被抛弃,又怎能奢望他什么都不计较的来到身边?沈乔,凭什么?更何况,他的身边如今还有一个女朋友,那个他千依百顺、百般体贴的女朋友,他的心里和身边,哪还有的位置?而又怎么可以破坏别的感情?的感情碎裂,就要别的感情陪葬吗?沈乔,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沈乔垂下眼睑,他看不到的角度,贝齿紧咬着嘴唇,绝望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滴滴落下,湿润了白色被单。

    可是他还是看到她哭了,他想用生命来呵护的,此刻为着一个背叛她、让她伤心绝望的哭泣。杨乾再也坐不住,怒不可遏的站起来,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匆离开。

    杨乾出了病房,便狂奔起来,就连迎面走来的沈瑜都没有看到。

    沈瑜回到病房,看见沈乔正试图从床上下来,他赶紧走过去摁住,眉头紧皱着:“干什么?”

    沈乔抹掉眼泪,催促沈瑜说:“快,去拦住杨乾。”

    “拦他干什么?”

    沈乔急的不行:“他肯定是误会了,一定是要去找简余墨,快去看看,别让他们打起来。”

    沈瑜无所谓的说:“哦,那就让他们打吧。”

    “怎么能这样?”

    沈瑜挑眉:“怎么样?先管好自己,再说其他的,他们就是打折胳膊、打断腿,也和无关,床上躺好。”

    杨乾怒气冲冲的冲入停车场,恰遇简余墨开着车离开。他不怕死的行驶中的车前停下,待车急急停稳之后,他便打开车门,把简余墨从车里拽出来。

    杨乾的双眼猩红,似是能喷出火,,二话不说一拳头狠狠打简余墨的脸上。

    简余墨被这一拳冲击的连连后退,嘴里瞬间溢出了血腥的味道。简余墨用手背抿了抿嘴角,果然看到了猩红的血迹。

    没有给简余墨还手的机会,杨乾便一脚将简余墨踹翻地。杨乾俯身抓起简余墨的衣领,拳头已经高高举起,只听简余墨说:“打吧,是对不起她,这是应受的。”

    “说的太对了。”杨乾咬牙切齿的说完,一拳又一拳狠狠落简余墨的脸上。

    杨乾的拳头很硬,且他此时满腔怒意,出拳也是用尽全力的。几乎是瞬间,简余墨的脸便肿的不成样子。

    简余墨啐了口血唾沫,抚着地面缓缓站起来,皱眉冷笑,有些艰难的说:“是该打,可是又何尝好到哪儿去?别以为不知道,沈乔今天之所以伤这么重,都是因为。”

    杨乾点头:“没错,”可是片刻后,神情变得张狂又怒不可遏:“口口声声说爱她,说会让她幸福,但是做了什么?和别的女上床,背叛她!她今天这样都是一手造成的,违背了的承诺,他妈的就是死,也弥补不了她今天受到的伤害。”

    “是吗?造成的吗?”简余墨失笑低喃,偏头看着杨乾:“以为是谁?有什么资格和说这些?”

    杨乾忽然一个箭步冲到简余墨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摁车引擎盖上,咬着后牙发怒发狠的说:“同样也没有资格伤害她!”

    简余墨忽然推开杨乾,一拳狠狠挥至杨乾的脸上:“他妈的也同样该死!以为今天打了,她就会感动回到身边吗?不会!七年前她没有选择,今天一样也不会,他妈的就是死了,站配偶位置的,也不会是她。”

    杨乾不再还手,确切说,他忽然没有了还手的力气。他明明只是,想替沈乔出气而已,为什么还是那么容易因为简余墨的一句话,就乱了全部心思。

    是啊,她不爱他,她没有选他,纵是他依然抱着一丝丝希望又如何?换回来的,依然是绝望而已。

    简余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抹掉脸上的血渍,拉开车门发动引擎,离开现场。

    抚着方向盘的手臂青筋暴起,简余墨恨不得把油门踩到底。恨?他不恨吗?如果不是因为杨乾,他和沈乔又怎么会走到现这一步?

    沈乔住院的第二天,盛夏到医院来探望她。这两天,她的病房快要被探病的挤爆了,任她说只是脚上小伤住院观察而已,可是却怎么也拦不住一拨又一拨涌过来的。

    盛夏来时,沈乔一个躺床上看杂志,沈妈妈顾华兰出去送客。

    沈乔住的病房是vip,还有沙发和简易的茶几,只是所有能摆东西的地方,都被花和果篮占据。盛夏乍一走进来,还以为进了花房。

    沈乔笑着说:“都是俗,爱送个花什么的。”

    盛夏看了看手中的果篮,最终因为没有地方放置,而不得不放茶几旁的地上。

    盛夏坐病床前,看着沈乔的被绷带缠住的脚,问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留院观察一下,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盛夏点头叹息:“那就好,真是没想到,居然伤的那么严重,如果是,一定早就撑不下去了。”

    沈乔说:“当时也没觉得有多疼。哎,要不要吃水果?”

    盛夏连忙摇头:“不用麻烦了,坐一下就走。”

    沈乔也不知道和盛夏说些什么,正尴尬时,送完客的顾华兰推门走近病房,看到有,便笑着问:“有朋友来了?”

    沈乔见到老妈回来,如获大赦,笑着介绍说:“盛夏。”

    盛夏忙起身礼貌的打招呼:“阿姨好。”

    顾华兰笑着点头说好,她打量着盛夏,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沈乔道:“这不是那天,们商场遇见的姑娘?”

    “就是她。”

    盛夏笑:“难得阿姨您还记得,其实很少逛商场,那天是陪妈妈去买点东西。”

    顾华兰神色微变,走到茶几前拿起果盘盛葡萄。

    沈乔也想了起来,于是问:“妈,您不是说觉得盛夏妈妈很眼熟吗?”

    盛夏听了这席话,忽然来了兴致,高兴的问:“阿姨,您认识妈妈吗?妈几乎没有朋友,这么多年来她只忙着照顾,都快和社会脱节了。”

    顾华兰说:“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而已。”

    “妈她叫方敏,您认识吗?”

    随着“砰”的一声,顾华兰手里的果盘滑落,玻璃落地应声而碎,紫色圆润的葡萄,也滚得满地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简余墨是真的恨杨乾啊,事到如今他完全可以把事实说出来,可是他居然木有!

    盛夏的妈妈到底是谁啊?把沈妈妈吓成这样!

    今天原本要参加一个面试,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有参加。恍然发现,现实真的很无奈,有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妥协。还是比较开心。(喂,你把小说写成这样,还有脸说吗??

    另外报告一下,秋水已经交稿,全文大修,并且增加了两个番外,下周就可以印出样书,待在书签上签完名之后,就可以发货了。大家久等了么么哒!现在想买也不迟哟。

第24章 (二十四)兄弟抢女人

    “妈,您怎么了,”

    顾华兰看着满地的玻璃碴子和水果,有些勉强的笑着说,“手太滑,没拿好。”

    盛夏起身作势要去收拾,顾华兰赶紧拦着她,“不用管,待会儿护工会收拾,们俩说话吧,去一下洗手间。”

    沈乔望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母亲走近洗手间,心底一片疑惑不解。想起盛夏还,沈乔便微笑着说,“妈几乎不做家务,家很多盘子、碗都是她不小心摔碎的,别介意啊。”

    盛夏摇头,有些失望道:“不会,还以为,阿姨和妈认识的。”

    沈乔说:“以前认不认得都无所谓,有机会的话,从现开始认识也不迟。”

    盛夏笑着点点头:“说的没错。”

    盛夏坐了一会儿便从医院离开。午后,有个鬼鬼祟祟的轻轻推开病房门,但是却站门口不进来。

    沈乔一脸严肃道:“来干什么?”

    张启耷拉着肩膀,一脸颓丧,慢慢挪进病房,低声央求道:“乔儿,错了,您大不计小过,千万别跟这种小计较。”

    沈乔冷笑:“哟,您还有错的时候啊。”

    张启一脸的懊恼,垂着肩膀站病床前,像个闯祸挨训的毛小子,“都是不懂事,净说些没边没棱的混话,干些神共愤的混事,”说着,张启忽然俯身双手握住沈乔的手,一脸诚恳,恨不得哭出来:“可千万千万要原谅啊,乔儿,真错了!再也不敢了,从今天起让朝东就朝东、让往西就往西,绝对任劳任怨,唯马首是瞻!”

    沈乔嫌弃的甩开他的手:“干吗呀这是?”

    张启哭:“秦念和绝交,子俊也不理了,小秋昨儿打电话骂,还说从等她从山上下来就没的活路了。乔儿啊,真的不是故意要刺激的,也知道这糙,有时候就是嘴碎,嘴边没把门的,想一出是一出,其实根本没往细里想,这种难过痛苦的时候,们应该体贴安慰才对,可偏偏……说这张破嘴,什么时候能长长记性?是真的不知道的脚伤没好,不然打死也不会拉着去爬长城的,对不起啊乔儿,可千万千万别往心里去。”

    尤其是,医生来给沈乔换药,而张启看到了她满是伤口且又肿又黑的左脚时,那种歉意和悔恨之情,愈发严重。

    坦白说,这次之后,沈乔还是有一点讨厌张启的。简余墨劈腿、她被抛弃,即便他们是再怎么感觉爽,也不要表现面上吧,自个偷着乐得了,干什么闹得像是她演了一出搞笑的舞台剧,他们下面乐呵,还要跑到台上说演的太他妈的好了,跟本似的。

    但是他她面前声泪俱下、哭天抹泪的道歉,她还是心软了。就像那天杨乾来道歉,其实她也没有多么怨恨他,只是觉得有些委屈,可是委屈都是自个儿找的,她也怨不得别。

    沈乔已经说要原谅张启了,可是他还死赖着不走,偏要亲力亲为的照顾她。

    沈乔实是没招了,睁着圆杏一般的眼睛,朗声道:“要拉屎。”

    张启神色一滞,有些磕巴的说:“啊……拉、拉屎啊……那、那去喊护工……”

    沈乔说差点儿哭起来:“您走吧,求求您了!又不是垂死病,大不了您明天再来呗。”

    张启咧嘴笑:“那好,想吃什么?明儿来的时候给带过来,就是想吃神仙的肉,也能给弄过来!”

    沈乔:“……”

    没给张启再来医院的机会,第二天沈乔就打包出院,回家静养。反正她只是要卧床而已,家里更方便,还干净。

    出院前,贺小秋来看沈乔。过年期间,贺小秋一直山上陪着九十多岁的爷爷,老家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身边偏偏不准离,尤其是小秋,必须不能离开。假期结束贺小秋就要开始工作,爷爷不得不放她离开,小秋才有机会来看沈乔。

    沈乔眨眨眼睛说:“送回家呗。”

    贺小秋笑说:“有这么多陪着,还用得找送吗?”

    “用得着!”沈乔重重点头。

    可是最终,贺小秋还是没有从了她。沈乔和贺小秋从小一起长大的,住同一个大院里,后来贺小秋的母亲去世,贺小秋和父亲闹翻并且从家里搬了出来,此后至今,她都没有再回去过。贺小秋的心里,如今最亲的长辈只有爷爷。

    沈乔家里卧床休养的期间,贺小秋虽然一直没有去探病,但总是让往沈乔家里送东西。贺小秋也明白再多的东西,也无法代表她本的心意,可是她始终没有办法克服心理的障碍毫无顾忌的走近那所大院。

    沈乔要卧床,为此不得不找单位领导请假。严肃对于沈乔的种种行为,只能用“无话可说”来形容。明明很有能力的,偏偏就喜欢请假,她到外交部半年多,除了其中的半年外出差,其他时间要么请假,或者正准备请假。

    严肃很严肃的说:“那要不要拎两盒水果去看看?”

    沈乔一个激灵,赶忙说:“不不,不用,严处您那么忙,这点儿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不劳您大驾了。”

    严肃冷哼:“没什么大不了的,干什么还请假?”

    沈乔:“……”

    沈乔家里休养了大半个月之后,活蹦乱跳的回去上班。但是医生也再三嘱咐,平时走路蹦跳都没有问题,但是切记不要让脚有太大负担,简而言之就是不能累着,更不能爬山。

    自从上次停车场和简余墨打了一架,之后杨乾一直没有再出现沈乔面前,一是他手头有许多工作要处理,二是面对着沈乔,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他忙上忙下,一直外出差,和盛夏也开始逐渐疏远。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原以为没有沈乔,那么他身边的不论是谁,都没什么差别。可是直到现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果不是她,那么任何,都不可以。他不过是盛夏身上寻找着沈乔的影子,他可以骗自己一时,又怎么骗一世?更何况这对盛夏来说,太不公平了。他不爱盛夏,就不该阻碍她寻找爱她的。

    结案后,他抵达京城已经是深夜,他回到家,发现盛夏大厦外的台阶上坐着。杨乾不知道盛夏为什么会这里,他没有和任何提过他今天要回来。

    听到引擎熄火的声音,盛夏抬眸望过去,看到杨乾的车,她死灰般的双眸里闪烁出了喜出望外的光彩,她匆匆起身,呼吸有些急促的望着车里的。

    杨乾开门下车,朝她走了过去。盛夏开心的说:“回来啦,累不累?”

    杨乾抿唇看着盛夏,一言不发。

    盛夏打量着他,小心的问:“案子不顺利吗?”

    杨乾说:“怎么这里?”

    盛夏不自然的笑着,“随便走走,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来了,也不知道今天会回来,真的很意外。”

    杨乾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送回家。”

    盛夏忽然拉住杨乾的手,双眸灿若夏日繁星:“真的,一点儿也不想让留下吗?”

    杨乾蹙眉,沉声道:“盛夏,真的很累。”

    盛夏松开杨乾的手,失落的垂下肩膀,头微低着小声说:“那休息吧,先回去了。”

    “送回去。”杨乾拉开副驾驶门,等着盛夏上车,可是她却忽然从背后抱住他。

    盛夏微微抽泣着,哑声说:“这些天一直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种要离开的感觉,很害怕。”

    半晌,杨乾掰开她的手,转身面对着她,“盛夏,知道的,并不爱。”

    盛夏仿佛腿软的支撑不住一般,忽然蹲了下来,双手捂着脸,肩膀寒冷的空气中微微抽动,“没有要求爱,只想像从前那样,难道也不行吗?”

    杨乾俯身将盛夏拉起来,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上车,送回家。”

    沈乔卧床期间,张启隔三差五就到家里看沈乔,和沈家上上下下的关系处的特别好,全家都惧怕沈安,而他则完全无负担的和沈安聊天,家里的阿姨有时候做饭前都会到沈乔的房间问张启要不要过来吃饭。沈乔不得不承认,张启和稀泥的本事实是出神入化。

    偶尔张启会杨乾面前提到沈乔,他说什么,杨乾就听什么,从不发表意见,他不说,杨乾也不会主动提起。

    直到有一天,张启忽然说:“决定,追沈乔。”

    杨乾没拿稳手里的瓶子,啤酒瓶子顺手滑落,他面前碎成渣,半瓶酒溅的到处都是。杨乾看着张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问:“说什么?”

    “追沈乔啊,怎么了?”

    杨乾“蹭”就站了起来:“说怎么了!”

    张启耸肩,一本正经的说:“她单身,也单身,为什么不能追她?以前也没觉得她怎么样,只是这半个月来呢,发现她虽然有时候嘴有点儿硬,但是总体来说是个软妹子,有时候有点儿二,但是这属于锦上添花。她不像秦念那样高高上,也不像小秋那么犀利。笑的时候呢,还特别好看,其实觉得,沈乔如果是短发的话,一定更漂亮。”

    杨乾忽然被抽走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坐回沙发上,低声喃喃:“但是不爱她。”

    “爱这个东西,没有遇见的,没有爱情也能活,但是遇见了,没有它就活不下去。至今没遇到,但是不代表沈乔身上就一定遇不到,总要试一试,说呢?”张启偏头,笑眯眯的望着杨乾,“知道放不下她,可是如今不是有盛夏吗?不过,不介意和争沈乔,反正沈乔心里,咱俩是同一水平线,她都不爱咱们。但是有一点必须事先声明,公平竞争没问题,绝不能影响咱哥俩的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后妈怒气冲天:“特么的,你能不能消停?真是哪里乱,哪里就有你的影子!”

    张启整了整衣襟,朗声说:“请叫我唯恐天下不乱的七少爷。可是,我是真心的!”

    后妈:“你哪次不是真心的?”

    张启:“……”

    明天早上出发去阳朔,先坐灰机到桂林,再坐大巴到阳朔,目前估计一整天都要奔波赶路,所以明天就不更新了。大家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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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一直很爱你

    沈乔脚伤好了之后便开始步入工作节奏,只是为了休养一直没有开车,早上沈瑜拐弯把她送到单位,下班时,总会有来接她,所以沈瑜从不来接她下班。其中,张启出现次数最为频繁。

    有时候很忙要加班,有时比较清闲,她便会和秦念小坐。

    小秋忙起来时间没准点儿,经常半夜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加班。对于小秋这种卖命工作的态度,秦念表示鄙视,却总是惹来沈乔和小秋同时厉声呵斥,“有男的女没有资格说话。”

    秦念反驳说,“并没有靠的男来养,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如果让工作毁掉了生活,实是得不偿失。”

    沈乔说:“可是没有工作,连生存都困难,何来生活?”

    秦念愣了一下说:“赢了。”

    秦念曾扬言要和张启绝交,她那二十四孝老公自然是和老婆统一战线,而小秋也对张启没有好脸色,于是张启沈乔痊愈之后,专程摆了一桌道歉宴,声泪俱下控诉曾经的自己,以挽回“濒临边缘”的友情。大家看他近期表现不错的份儿上,一致决定暂且饶他一次。

    可是,道歉宴后张启依旧粘着沈乔,以各种理由请她吃饭,送各种小玩意儿给她,这让伤好痊愈的沈乔非常诧异不解。更过分的是有时他们吃饭恰遇熟,张启都会朗声介绍:这是家沈乔,外交部工作。沈乔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又一次下班,路口看到了张启的车,沈乔终于忍不住的说:“丫是不是闲的?老缠着干什么?”

    张启咧嘴笑着说:“没错,是很闲啊。”

    沈乔没好气儿的说:“闲就找个妞泡。”

    张启倚着车门,语重心长道:“革命前辈教导们,不能闷头前进,有些时候得停下来休息一下,并且回头总结、学习,为了未来更好的前进。”

    沈乔睥睨望着他:“总结、学习如何泡到更正的妞?”

    张启皱眉:“能不能别总是把摆那种不正经的位置上?”

    “以为很正经吗?”

    “当然……”

    “行了,不跟瞎贫,今天真有事儿,先走了。”说完,沈乔便踩着高跟鞋“硁硁”转身离开。

    张启梗着脖子大声说:“去哪儿,让送送呗?”

    沈乔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恰巧一辆出租车经过,沈乔拉开车门坐进去。从张启身边经过时,沈乔降了车窗,声音清灵的朗声说:“七少爷,革命前辈还教导过们,枪要天天擦。”

    张启站街头,几乎要石化。

    沈乔需要陪同严肃出席一个小型晚宴,因为严肃并不单位,所以他们分头出发,酒店集合。

    早知道会这种场合遇到杨乾,只是一个月不见,他好像消瘦了许多。听说他一直外地忙一个案子,最近才结案,看来是为工作消得憔悴。

    杨乾看到沈乔,便径直走过来,表情紧绷、神情不善的停她对面,看起来冷酷异常。沈乔心想,最近真的没有得罪他吧?连面都没见着……

    “严肃还没到,先跟过来一下。”说着,便拉起沈乔的胳膊往外走。

    会场已经有许多,当众甩开他不太好,可是这样跟着他走就好吗?沈乔还纠结时,已经被他拉出会场,并且停一处鲜有经过的角落。

    沈乔抚着有些发疼的手腕,躲开他的目光,沉声说:“长话短说吧,严处很快就会到。”

    杨乾沉吟了片刻,哑声道:“张启最近是不是一直粘着?”

    沈乔咬着唇,抬头看着他,蹙眉道:“管什么事?”

    杨乾凝视着她,语气不容反驳的说:“离他远一点。”

    沈乔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偏头看向一边,“管不着。”

    杨乾不动声色的从西服口袋拿出一叠照片:“这些日子他白天粘着,晚上就跟着不同女厮混,最近有个势头很猛的小明星,和他扯得不清不楚。”

    照片上长腿细腰的大胸美女和张启纠缠不清,沈乔瞅了两眼,没有接,没所谓的问:“这和有什么关系?”

    “他说要追。”

    这话砸的沈乔有些懵,好一会儿之后,不可思议的喃喃:“他疯了吧?”

    杨乾收起照片,“总之,不要和他走太近。”

    沈乔耐不住他高压眼神,沉声说:“知道了。可以走了吧?”

    “说完他,现说一说。”杨乾又朝着她迈进了一步,让原本就距离很近的他们,这下更是近的几乎贴一起。

    沈乔退无可退,脚后跟紧紧贴着墙,他温热的呼吸不断扑她的脸上,她的心跳忽然不可控的加速,血液流的太快,以至于脸也跟着红了起来……沈乔不敢抬头,目光落他穿着黑色衬衫的胸膛,声音微微发颤的低声催促道:“要说就快点,还有……”

    “要追。”

    沈乔被打断,嘴巴张着,半天都没合上。这比张启追她,要让她震惊千万倍,因为明知道那是假的,而这……

    见她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杨乾的手捧着她的脸,慢慢抬起,迫使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深刻的重复:“、要、追、。这次听清楚了吗?”

    沈乔望着他,忽然大力把他推开,高声道:“有病吧?”

    沈乔纵是有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把一个想靠近她的男推开。杨乾低头看着自己被推皱的衬衫,微微笑着说:“有药,给治。”

    “神经病!”沈乔挤开他就想走,可还是被他一手摁回远处。

    杨乾伸出胳膊将她圈他与墙壁之间,沈乔几经挣扎无果,而恰巧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是严肃。沈乔刚打算接,电话便被杨乾一把夺走。

    “还没有说完,说完就放回去。很短,如果配合的话,一分钟就够了,如果不配合……”

    沈乔沉声打断他:“快说!”

    杨乾嘴角一侧轻轻挑起,眼中闪着得意之色,可是声色却愈发认真:“简余墨放开是他不知好歹,但是反过来说也是的机会。知道,如今心中,任何都是不爱的,但是爱的现成就有一个,敢说,”杨乾俯身,薄唇几乎碰到她的耳朵,她耳边低声道:“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的。”

    杨乾微微直起身子,双眼满是爱意的盯着她黑亮的发顶,温柔低喃:“不爱没关系,会等,反正十年都等了,也不怕继续等下去。”

    “哦,对了,已经和盛夏分手了,所以不管是简余墨还是盛夏,都不会成为们之间的障碍。所以好好考虑一下,与其爱上一个陌生,不如爱,好歹们也曾一起,经历过生死。”说着,他将手轻轻抚上她的肩头,锁骨左边位置停了下来,专注的看着,似是能透过衣料,看到那枚海豚,还有那个子弹留下的伤疤。

    沈乔失魂落魄的回到会场,被找了她许久的严肃狠狠教育了几句,还好多、任务重,严肃没有闲功夫理她,不然她一定会被严肃骂死。

    晚宴结束之后,沈乔酒店门堂等严肃,可是等来的却是杨乾。

    杨乾下车,绕过车头走近沈乔,打开副驾驶的门说:“走吧。”

    沈乔客气的拒绝:“谢谢,坐严处的车。”

    杨乾手扶着车门,笑意浓浓的望着她:“已经让他先走了。”

    “那坐计程车。”说着,沈乔转身就要走。

    杨乾也不急,不疾不徐的说:“如果待会儿发现尾随车辆,可别害怕。”

    沈乔闭着眼睛咬了咬唇,俯身钻进车里。杨乾得意的关上车门,快乐的哼起小曲儿。

    沈乔的父亲是最高检的领导,可以算是杨乾的**oss,而沈乔家住的是最高检的大院,所以杨乾的车出入沈乔家的大院向来是畅通无阻。

    车子大院里七拐八拐,杨乾熟门熟路的将车停沈乔家院子外。这一路沈乔都很忐忑,担心杨乾会跟她说些“特别的话”。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一路都非常安静。

    沈乔暗自长出一口气,黑暗中伸手去解安全带时,却碰到他的手。沈乔触电一般赶紧弹开,杨乾抬眸看着她笑,修长的手指摁着安全带的搭扣,“咔哒”一声沈乔终于自由。可是他却突然拉住了急于下车她,沈乔的心一下子猛跳至嗓子口。

    杨乾看着沈乔几近僵硬的身子,挑眉问:“很紧张?”

    “没有。”

    “连再见都不说就走吗?还有,也没说谢谢。”

    沈乔听话的说:“谢谢,再见。”

    “等等。”

    沈乔抬头看着他,微微蹙眉:“还想怎样?”

    杨乾收起玩世不恭,一对明亮的眸子认真看着她,半晌才喃喃的说:“真好看。”

    沈乔彻彻底底的愣了,不单是为了他的话,还有他眼里的深情。如今的他,仿佛让她看到了多年之前他们假扮情侣时他的样子,一样的深情款款、气宇不凡。

    “还不走?莫非想要和吻别?”

    沈乔忽然回神,依稀听到他的话,看到他越来越近的脸,一手哆嗦着去开门。他的脸快要贴上时,沈乔用手挡住了她的脸,他温热的唇贴她柔软的掌心中。沈乔像是被烫到一般,逃似的跑下车。

    沈乔浴室里磨磨蹭蹭近一个小时才出来,手机放床上,她拿起来看到了一个未接和一条短信,都来自同一个。短息内容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俩字:晚安。

    沈乔放下手机,托着下巴盯着屏幕出神。

    从她住院到现,一个多月了,他们都没有见面,也没用任何联系,而如今他一出现,就给她如此大的……冲击,沈乔还真的,一时间有些缓不过劲儿。

    只是,他的行动,怎么看都像是受了张启的刺激。那厮居然,也要追她……虽然他近期有些反常,可是他从没说过类似追求的话。

    忽来的震动把她拉回现实,沈乔拿起电话打开最新的消息:上赶着追总是要脸皮厚一点儿,不理没关系,爷有的是耐心!

    沈乔笑着低喃:“傻帽。”

    作者有话要说:后妈很严肃的摇头:“你知不知道我对你这种行为非常不满?”

    乾少冷眼瞟了一眼:“我有问你意见吗?”

    后妈气的当场吐血,暗暗发誓要弄死他!

    今天上午游漓江,晚上看刘三姐,下午在客栈休息顺便码字更新,业界良心,速速来好评!

第26章 (二十六)偷得一缕香

    沈乔昏天暗地忙了一天,快下班时,有个爱八卦的女同事笑着蹭过来说,“刚出外勤,回来的时候看见男朋友的车门口停着,等下班的吧,”

    沈乔皱眉,“男朋友,”

    “是啊,最近天天来报道,不是男朋友就是追求者,别的答案一律不接受,,”

    沈乔迷着眼睛假笑。

    “这男,只有追的时候,对最好,一旦到手就完全不知道珍惜。所以啊,小乔,如果还没答应,那就好好抻一抻,多一天是一天,以后可再也享受不到咯!”女同事拍了拍沈乔的肩膀,唉声叹气的离开。

    沈乔点头,待同事走远,她脸上的笑意烟消云散。

    果不其然,一走出单位大门,就看到了张启的越野车。还好他有心眼,来接她从来不会开着嚣张跋扈的跑车、名车。

    沈乔偏头看了一会儿,不情愿的走过去。

    张启从后视镜也看到了沈乔,麻利儿的从车里下来,从后排车座上拿出roseonly的红玫瑰,笑吟吟的望着她。

    沈乔眯眼看着玫瑰,敛眉道:“七少,您最近到底要干什么?”

    张启低头看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

    沈乔点头:“看出来。”

    张启咧嘴笑:“那不得了,走,今天带去个好地方。”说完,不管沈乔乐不乐意,拉着她作势就要走。

    “等等,”沈乔甩开他的手,“看出来了但是不明白。”

    张启反问:“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时,张启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咬着牙接通电话,语气非常正经,甚至低声下气:“?没怎么啊?哦,知道了。”

    沈乔忍着,努力不笑出来。一听话音就知道,肯定是被他家老爷子召唤回去,注定又是一个难熬的晚上。

    “那什么,”张启收了线,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发,把花塞进沈乔怀里,“先送回去吧,今儿那也去不了,得回家一趟。”

    沈乔巴不得,于是忙点头:“成,没问题,就是不送也没关系。”

    “不不,爽约,不能再把扔大街上不管,走吧上车。”

    一辆银色凌志忽然急急停旁边,两不约而同的望过去,一身黑西装的杨乾,身姿挺拔高大,逆着光阔步走近。张启挑眉“嘿”了一声,瞬间就明白是被谁出卖了!!

    杨乾笑着问:“们这是去哪儿?”

    张启咬牙切齿的回答:“说呢!”

    “哦,那先忙,送沈乔,”说完,把沈乔怀里的花拿走塞给张启,“请把它送给需要的吧。”

    张启气坏了,把花扔一边,站街边不顾往来行大声嚷:“姓杨的,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丫凭什么背后捅刀子?”

    杨乾走了两步回头,装糊涂的朗声说:“怎么了?”

    可是脸上的笑已经完全出卖了他,但是杨处也不乎,潇洒的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听刚刚他们俩对话的意思,张启之所以接到大院来的电话,是杨乾背后搞得鬼,这两个是要为了她反目成仇的节奏吗?沈乔副驾驶上无声的啃指甲。

    沈乔终于忍不住的叹气:“少爷,您和七少能不能高抬贵手,别再耍了行吗?把夹中间做什么?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而已啊。”

    杨乾手臂撑车门上,手指轻抚着下巴,眼睛盯着前方路况,声音缓缓道:“现就答应做女朋友,保证老七绝不会再缠着,觉得怎么样?”

    听闻,沈乔咬了咬唇,刚想开口,便被旁边的打断:“行了知道,不会逼让有压力。”

    沈乔一怔,轻轻咽了咽口水,刚提上去的一口气瞬间泄露,一点儿没剩下。

    车到大院门口时,沈乔说:“不用进去了,从门口下就行。”

    可是杨乾不听,还是将车驶入大院,沈乔家门口停稳之后,他也跟着下车。沈乔隔着车,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他忽然一笑,转身走进院子,沈乔一个激灵赶紧跟上。

    顾华兰看到杨乾和沈乔一起回来,也愣了,正看报纸的沈安看到他们,收起报纸平静说:“正好先吃饭,工作的事情吃完饭再说。”

    杨乾点点头:“是,沈检察长。”

    沈乔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于是低着头转身上楼。磨蹭了好半天,才换了衣服到餐厅。沈瑜没回来,桌上只有他们四。沈乔坐母亲旁边,稍稍抬头,就能看到对面的,可是她一直闷头扒饭。

    顾华兰忽然开口说:“前段日子遇见妈妈,她说准备结婚,日子定好了吗?”

    沈乔也慢下了咀嚼食物的速度,竖着耳朵小心听着。

    杨乾瞄了一眼低头扒饭的,微笑着说:“没有的事。”

    “哦,不过有对象,结婚也是迟早的事,不像们沈乔,男朋友离那么远,别说结婚了,连见一面都难。”

    沈乔一听这话,激动的差点儿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她还没有向家提过她已经和简余墨分手了,沈乔有些忐忑的望了杨乾一眼,果然看到他的脸色阴沉了许多。于是赶紧小声对母亲说:“咱能不提这个吗?”

    顾华兰皱眉:“怎么了?这也不许说啊?”

    “不是,您……”

    “好了好了,不说,吃饭吧。”

    沈乔担心杨乾会生气,可是他此时看来并没有异常,仿佛刚刚一瞬间的阴沉是她看错了。

    晚饭后,杨乾跟着沈安到书房谈工作,沈乔陪着母亲聊了一会儿天,便回房间。书摊开放桌子上一直没翻过页,而她托着腮帮子,神思早已经游于太虚之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来敲门,沈乔刚想喊“进来”,但是神思一转,便亲自去开门。果然,看到杨乾站门外。

    杨乾的眉心间有疲惫之色,但是脸上笑意浓浓,倚着门框看着她。

    “谈完了?”

    “嗯。”

    “那快回去吧,已经不早了。”

    杨乾点头:“打算走了,不过想来跟说声再见。”

    沈乔闻言伸出手,轻轻晃了晃:“再见。”

    杨乾沉默的看着她,一会儿后站直身子,回头四处看了看。沈乔家是三层的小楼,二楼只住着她和沈瑜,如今沈瑜未归,便没有其他。

    沈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潜意识让她往门后躲了躲,但是始终是没有躲过,他忽然倾身探过来,偏首她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

    偷香成功,乾少爷轻抿着唇笑起来,满目深情的望着脸微红且有些愣怔的沈乔。

    “还看?觉得不够?”说着,他又作势探身过去,便听到楼下有喊他的名字。

    沈乔终于反应了过来,慌忙把他推出去,把门紧紧关上。杨乾手指扶着嘴巴,上面还停留着她的温度,她的脸细细软软,有股子淡淡的馨香,真好闻,一直诱惑着他狠狠咬一口。

    沈乔倚着门,手扶着起伏不停的心口,脸已经彻彻底底的红透。明明他们抱过,也接过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是脸颊上轻轻一吻而已,就能让她如此的心如此悸动。

    杨乾从楼上下来,沈瑜正好整以暇的环胸望着他,“爸书房一楼,而且他刚刚就忙完出去散步了,跑楼上干吗?”

    杨乾耸肩,实话实说:“和沈乔道个别。要不要去喝两杯?”

    沈瑜脱了西服外套扔沙发上,转身率先走出院子。

    沈乔昏昏欲睡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沈瑜。他说喝了酒不能开车,让她过去接。

    沈乔的脚前前后后已经养了近两个月,她自己也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于是便拿了钥匙开车出门。

    杨乾盯着刚刚回复来的短信,高兴坏了。偏头看着旁边已经喝趴下的沈瑜,开心的更是有些忘形。酒意忽然往上涌,杨乾连滚带爬的跑到房间的洗手间,趴马桶上狂吐不止。

    沈乔找到地方,一推看门就看到沈瑜很没形象的躺沙发上酣睡。她走过去踢了踢他,高声说:“喂,快醒醒。”

    但是沈瑜已经完全睡死,根本没动静。沈乔咬着牙看着他叹气,“真怀疑是怎么把短信发出去的。”

    沈乔刚想弯腰去拉沈瑜,忽然被从身后一把抱住。沈乔吓得惊叫,也几乎跳起来。

    “别怕,是。”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已经开始挣扎的沈乔忽然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呼吸都要停滞。

    杨乾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环着她的肩,他温热的呼吸不停扑她脖子后娇嫩的皮肤上,痒痒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几乎瞬间便传遍了全身。

    杨乾埋头她颈间,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那味道似是一种毒,一旦闻到,这辈子便再也放不下。

    他的吻细细密密落她耳后的肌肤上,她耳边哑声呢喃:“好想,真的好想。”

    沈乔咬着唇,从刚刚开始就蓄眼眶里的眼泪忽然滚落,落他环她身前的手臂上,沈乔明显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接着他便掰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

    她低着头,杨乾压低身子,看到她红红的眼眶和鼻头,还有簌簌而落的眼泪,他轻轻抚掉她脸上的眼泪,声音低得发颤:“对不是没有感觉,对不对?心上有,是不是?”

    沈乔咬着唇不出声,可是眼泪似是更加汹涌。杨乾低低叹息了一声,拥紧她,偏首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舌头蛮横的撬开她的贝齿,滚烫的滑入她嘴里。那一瞬间沈乔知道,自己所有的防线,已经全面崩塌。她不再较劲,也不想再苦苦坚持,只想陷入他的温柔里,哪怕万劫不复。

    感受到她浅浅的回应,杨乾一把抱起她,亲吻也变得疯狂,他已经是匹脱缰的野马,再也停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没吃午饭、也没午休,提着劲把这一章写完了,掌声在哪里?

    所谓长发及腰,其实不用假发也不用接发,向后下个腰就ok啦!

    写h是非常有技术要求的,鉴于最近写h技能下降,有点儿hold不住的感觉,要不要下章开头来个第二天呢?

    祝大家月饼节快乐!么么哒!

第27章 (二十七)要你做了你

    沈瑜翻了个身,却“扑通”一声从沙发滚到地上,并且狠狠磕了后脑勺一下,疼痛让他瞬间清醒,可是眼珠子没有任何焦距的转了一圈,又慢慢合上。

    房间里,那一对原本抱一起的,早已经消失不见。

    会所的顶楼有两栋公寓,平时他们喝了酒不想回家,就会哪儿睡下。杨乾拉着沈乔从电梯出来,刷了门卡,接着推门而入。

    黑暗中,他紧握着她的手,他们凝望着彼此。经过这一路的冷静,沈乔开始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就算是他们要一起,也要一步一步来。可是杨乾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朝她迈进一步,她顺势而退却发现背后是门。

    杨乾将她摁门板上,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急促,声音嘶哑:“看,后面已经没路,退无可退,只能跟着走。”

    因为紊乱急促的呼吸,沈乔的胸膛不停起伏着,胸前的圆润随着起伏总是若有若无的碰到他。杨乾低头看着,双眼四是能喷出火来,身下感觉越发紧绷肿胀。

    沈乔无力的推着他健硕的胸膛,声音发颤的说:“觉得……咱们还是……”

    话还没说完,他的唇便直接附上,那滚烫比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沈乔瞬间便失了分寸,所有的推搡都会让他更加更加想要她。

    他的吸吮挑逗,很快便让沈乔呼吸不畅,整个也软趴趴的,她拼命揪着他的衣领,以此来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去。

    他扯开她的衣物,干燥发烫的手掌拂过她光洁细滑的皮肤,让她整个开始发颤,他的手推高了她的文胸,漂亮的圆润便如脱兔一般轻弹而出,黑暗中白皙如玉一般,发着光。他爱不释手的握住它,从轻轻柔柔的抚摸,变成急切饥渴的揉搓。沈乔微微蹙眉,胸前的肿胀感让她难过,他的手掌每次拂过顶端的挺立,都让她忍不住的娇吟。他百般挑弄下,她感到一股热流从下面涓涓流出。

    杨乾着手去解她的裤子,用膝盖顶开她紧闭的双腿。他松开她的唇,看着她酡红的双颊,身下越来越紧胀难耐,声音粗噶的她耳边说:“觉得太快,可是乔儿,知道这一天等了多久?一次次以为真切的抱着,忍不住的叫的名字,却让自己碎了梦醒来,濡湿的床被都像是嘲笑。知道,有多想忘了,又有多想要、做了?”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便低头一口含住了她的饱满,舌尖围着挺立打转、吸吮,不停挑逗着。沈乔忍着身体的反应,死死紧咬着唇,手指抓着他的肩膀,圆润的指甲那里留下一道道血印子。

    杨乾忽然一把抱起她,阔步走向不远的卧室。沈乔不知道他去哪儿,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这样紧密的贴合,也让她触到了他那坚、挺的硬、物。

    他把她狠狠摔松软的床上,接着便俯身压上去。他晶亮的眼睛被浓浓的情、欲、溢满,他扯掉她的衣服,看到了锁骨边的那枚海豚。他小心抚摸着,闭着眼睛虔诚的亲吻,“不知道当时有多么绝望、多么恨。”

    杨乾紧紧抱住她,低声甚至有些哀求的说:“再也不要离开,不然,会疯的。”

    沈乔回抱着他,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湿透了被单,也湿透了她的心。

    她要怎么告诉他,这些年,自己有多想他?受了一枪之后,她是那样不想再醒过来,一想到他,整个心便如刀割般疼。面对着没有他的世界,她是那么不开心,那些他送的东西,扔了舍不得,不扔又总是想,明知道不该想他,可是连她的心都因为他而失去控制。伤他那么重,她又何尝不痛苦?看到他和盛夏浓情蜜意,那种刻骨般的痛终于让她了解了曾经的他有多么痛难过。

    顺着爱、液涓涓的小、穴,杨乾将自己深深顶入,紧致的小、穴和嫩肉娇滑的吸附,缓解了他的几乎要炸开的欲、望,杨乾的抑制不住的低吼。可是她却眉头紧皱着,疼的叫了出来。杨乾深吮着她的娇软的唇和丁香小舌,轻轻柔柔的低声哄着,大手紧紧握住她意图要躲的臀。

    “乖放松,太紧了,会很疼。”

    沈乔的眼泪断线珠子般刷刷留着,皱眉轻咛:“……不要。”

    “要。”杨乾的舌头不停引诱着她,以此来缓解她的疼。

    她缩他的怀里,低声抽泣渐渐的变成了酥麻彻骨的娇、吟。

    沈乔是被腿根的刺弄醒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赤、裸的躺杨乾怀里,所有关于昨晚的他们的记忆统统回笼。沈乔轻轻从他怀里退出来,忍着浑身的酸疼,满屋子找她的衣服。

    最后床脚找到了电话,上面的时间显示着她只有二十分钟,一旦超过她就会上班迟到,那么她将面临着严肃非常严肃的处理。

    穿戴完毕,杨乾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沈乔趴床边看着他睡意正酣的样子。她整晚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想必一定又酸又麻吧?望着他安详英俊的睡颜,她爱着,却又觉得不安,他们还未正式开始,就直接到了这一步,真的好吗?

    沈瑜一堆酒瓶子中间苏醒,头疼的要命,他挣扎的坐起来,发现自己居然地上,地点还是昨晚喝酒的地方。他很少喝的这么醉,醉到几乎断篇,不过还不至于忘了自己和谁一起喝。可是为什么他傻逼兮兮的躺地上,那个却逍遥没影了?这摆明就是趁他喝醉扔下不管啊!

    沈瑜拿出手机,却发现了发给沈乔的短信。他挖空脑子也没想起来,自己曾经发过短信。不过他也没想太多,毕竟喝多了干什么事儿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当他停车场看到沈乔车子的时候,真的是彻底屡不清了。

    既然沈乔来了,他为什么还地上躺着?

    既然沈乔来了,那她哪儿?

    这么想着,他找到自己的车,果然看到杨乾的车依然停昨天的位置。这下,他总算是全明白了。

    沈乔刚打开门,就看见站门外手已经举起来作势要敲门的沈瑜。她忽然把门打开,不仅沈瑜愣了,她自己也愣了。这和捉奸床有什么分别?

    沈瑜神色很难看,挽着袖子就要往里冲,“他里面是吧?”

    沈乔赶紧拦住说:“要迟到了,送回家换身衣服。”

    沈瑜有些气急败坏的吼:“脑子没事儿吧?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还替他说话?”

    沈乔赶紧把沈瑜推出来,顺手把门关上,“现顾不上别的,得马上去单位。”

    沈瑜冷哼:“昨晚上怎么没想过今早上会迟到?”

    沈乔:“……”

    “把一仍包房不管,让躺地板上睡了一宿,知道服务员都拿什么眼神儿看?家那也是看了老七的面子,才没把扔出去。”

    沈乔舔了舔干涩的唇,试图找些话替自己开脱。但是不管怎么说,把喝醉的弟弟扔下不管,就是她的不是。

    “姓杨的阴,还添把火。告诉,今天这件事儿,咱没完!”

    沈瑜的声音不大,但是沈乔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沈瑜很少会生气发脾气,可是真气起来,却是相当难哄。沈乔收起唉声叹气,赶紧拔腿跟上已经走进电梯的沈瑜。

    沈乔最终还是迟到了。外长亲自出席的会议,沈乔会议开始之后才溜着墙根蹑手蹑脚的走进大会议室。小心坐自己的位置,明显感受到一股子非好感的注视,她抬头望过去,看到严肃犀利冷酷的目光。

    杨乾这些天忙碌不停一直睡得很少,昨晚不仅喝了不少酒,后来又心满意足的得到她、抱着她,这一宿他是真的睡死了。待他睡醒,发现一直他怀里的不见了。

    杨乾找遍整个公寓也没找见她的影子,就连一小纸条都没留下。她跟他上床之后,居然不声不响的跑了!折腾了她一夜,她居然还有力气逃跑……

    杨乾开始给沈乔打电话,可是她正开会,且刚刚已经被严肃眼神警告过,实是不敢溜出去接电话。她回了条短信说开会,不方便。可是杨乾看来,这就是对他避之不及的躲藏啊。

    她后悔了?肯定是。睁开眼睛看到躺她身边的是自己,她一定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所以睡了他之后,很不负责任的跑了!

    “好,很好!”杨乾咬牙切齿的说,心里恨透了沈乔,如果沈乔现就站他面前,他绝对丝毫不心软的咬死她。

    会议结束的时候,午饭点儿已经过了。严肃不仅没有放沈乔走,反倒是让她到办公室一趟。

    沈乔已经做好了挨批评的准备,严肃将一个纸袋递给她,出乎她意料的好声好气的说:“这个案子熟悉,接下来继续跟着,北欧,三个月左右。”

    “出差?”

    “废话。”

    沈乔不情愿的接过纸袋。严肃从她的表情就猜出了她的想法,于是加了一把柴说:“这个案子如果能顺利结束,秋天就给升职。”

    沈乔打开纸袋,将文件拿出一截,一页一页的翻着。一起跨欧洲各国的商业案件,她一直跟着所以很熟,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手忙脚乱、差错不断,她能保证万无一失的完成,可是她又不太想这个时候出差,怎么说都像是她再躲一样。

    她虽然觉得快,但是没想躲。她打算和杨乾好好谈谈,放慢彼此的脚步,一步一步慢慢来。某电影里有句台词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话虽然糙了一点,但是理却一点儿没错。他们之间,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可是从未真正敞开心扉一起过,略过之前的步骤直奔最后,她接受不了,更觉得忐忑。

    更何况,杨乾和盛夏刚分手,而她也才离开简余墨,如果他们火速好了,必然会让三个都觉得难堪。

    沈乔将文件塞回纸袋,“考虑一下吧,明天给答复。”

    喝茶的严肃抬眸瞟了她一眼,沉声嘱咐:“好好考虑,别为了眼前的小鱼苗放走一条肥美圆润的大鱼,别再好,都不如自己好来的实。”

    沈乔刚走出严肃的办公室,便接到一个电话,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盛夏说:“有空吗?想和见一面。”

    她的声音很平静,静到让沈乔觉得不安,这一面,绝对和杨乾有关。沈乔抿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只是沈乔如何也没有想到,盛夏会将拿出那枚她曾经送的紫色水晶耳饰。看到它的瞬间,沈乔愣了。

    她生日时,见到他拿着,那时候她捡走了其中一只,而另一只被他捡走。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此时会盛夏手里?关于她和杨乾,盛夏又知道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待我长发及腰,乔乾滚床可好?

    于是我今天下了个腰,果然没有忘了小时候吃苦练得功夫啊!

    昨天有不少姑娘留言说,沈瑜一定是装醉,他一定会醒过来的。我想说,你们当乾少真傻啊,不确定彻底撂倒,怎么敢轻易动他姐姐?不要命了么?沈瑜会弄死他的好么?

    先斩后奏,自古以来都是最有效的方法,没有之一!

    在此还要感谢几位写千字长评的姑娘:missing、妃妃、西子、糖醋排骨、悠然的拿铁、koko。

    谢谢你们的支持和喜欢,么么哒!!

第28章 (二十八)盛夏都知道

    盛夏将一个白色信封递给沈瑜,低着眉,轻声道,“沈总,要辞职。”

    沈瑜没有接,支起的手臂劲瘦有力,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笔,眼睛瞟着信封最后落盛夏脸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职,”

    “想换个环境。”

    “听这话的意思是觉得公司的环境不够好,”

    盛夏忙摇头,“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沈总您别误会。”

    沈瑜微微点头,身子向后倚着椅背,样子颇为悠闲,“生活和工作,是两条平行线,希望能分清楚一些。”

    盛夏并没有把辞职信收回,依然坚持的说:“谢谢沈总提醒。”

    “工作是自己的,如果决意要走,没有异议。”说完,沈瑜伸手接过辞职信。

    “谢谢沈总。”

    沈瑜翻开信,粗略浏览了一下,“出去吧,这封信会交给hr处理,具体离职流程和离职时间,hr会和沟通的。”语毕,他用手指间那支签字笔,辞职信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盛夏转身离开,沈瑜又忽然喊住她。盛夏回头,看到办公桌上多了一个盒子。

    沈瑜说:“这东西是当初替保管的,现走了,把它也带走吧。”

    那是沈乔误喝了一杯酒之后,强行转送给她的。盛夏咬着唇,隐忍委屈的眼泪,轻轻拿起木盒子,朝沈瑜微微颔首,转身走出办公室。

    她以为只要她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哪怕他现不爱她,她也坚信会等到他的爱。可是她却像是个傻子活他身边,又像是鉴证他和别爱情的鉴证者,被从头耍到尾。她觉得好委屈,也觉得好恨。

    沈瑜望着盛夏缓缓离开的背影,抿唇喟叹。这世上的可怜,又何止一两个。

    沈乔忙完了手里的事情,提前从单位离开。到达约定的咖啡厅,盛夏已经了。

    盛夏坐灯光微暗的角落,双眸凝视着桌上一盏小小黄灯,像是出了神,等沈乔停旁边,她才有所反应。盛夏面无表情的看着沈乔,声音微哑悠远:“来啦。”

    盛夏如今的样子,让沈乔觉得很不忍。她盛夏对面坐下,服务生拿了水单过来,沈乔没有看,直接说:“柠檬水,谢谢。”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点头离开。

    盛夏放下手里轻轻搅动咖啡的小匙,微微笑着:“应该很忙吧?也不知道这样忽然要见,会不会影响的工作。”

    “不会。”

    盛夏努力微笑,又问起沈乔的脚伤。

    “会不会觉得很无聊,东扯一句西问一句?”

    沈乔看着盛夏,轻轻摇头。

    “也想直指重点,可是、可是。”盛夏忽然呜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沈乔不知道怎么劝慰她,只能无声的坐着。过了一会儿,盛夏平静了下来,吸吸鼻子说:“今天辞职了。曾经就知道,幸福离很远,后来,以为它近了,可是最终只是的错觉罢了。”

    “别这么说,一定会幸福的。”

    盛夏自嘲的笑,自言自语一般喃喃:“会吗?是幸福,才会认为大家都会幸福吧。”

    盛夏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轻轻打开,放沈乔面前,“这原本就是的,后来丢了,很抱歉只找到其中一只。”

    沈乔蹙眉看着那只耳饰,灯下闪着熠熠光彩,心头陡然一紧。

    盛夏仔细打量着沈乔的反应,眼中闪烁着伤痛和心碎,唇瓣一抹无助有苦涩的笑:“那时候真是傻,受宠若惊的接受送来的耳饰,兴高采烈的带着它,后来丢了,还对心存亏欠,觉得对不起,”盛夏的声音从无助,一点点变得冰冷,“想必看着那时候样子,一定心里嘲笑傻吧?”

    沈乔沉声解释:“不是想的那样,当时不知道是他的女朋友,把它送给也是真情实意,绝无别的想法,无意要伤害的。”

    盛夏不理会沈乔的解释,偏头望着远处,眼角滑出清泪,“是不是也吃惊,是怎么拿到它的?”

    沈乔不说话,盛夏便继续:“生日那天,他不知道为何受了伤,手臂上划了很长很深的伤口,流了好多血,去医院找他,这个耳饰,是从他口袋里滑出来的。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它丢了哪里。看到耳饰的时候,也愣了,因为清楚的记得他把它们扔了,虽然也觉得那时候他的行为有些小题大做,可是他对很好,没有多想。他们都说长得像,也没有多想,那么漂亮优秀,甚至单纯的以为他们是夸。原来,他们不过是嘲笑只是个没要的替身罢了!”

    沈乔咬着唇,这样的盛夏让她觉得非常抱歉,毕竟盛夏是无辜的,她今天的痛苦,是他们造成的。亲眼看着男朋友不爱自己,和别勾扯不清,又如何不难过、不绝望?即便是她不爱简余墨,但是知道他和lris的事之后,她还是觉得心痛难过。更何况,盛夏爱着杨乾,盛夏一度认为自己他身上找到了幸福。

    “盛夏,真的没有要破坏和杨乾的感情,也知道的,有男朋友,刚刚才分手而已,从没想过背叛他,更不想伤害。至于和杨乾,想必也清楚,们认识十年了,曾经也许是有过什么,可是那都过去了……”

    “那敢说,们俩现也没什么吗?他为了,和分手,头也不回的转身去找,敢说他没有表白、没有要求和一起?”

    盛夏的眼泪簌簌不停的落下,瞬间变泪流满面。看到耳饰从他口袋里滑落的那一瞬间,她真的傻了,慌忙中她偷偷收起耳饰。后来,一个的时候她回头想了许多,终于从过去发生的事情中找到了蛛丝马迹。

    为什么沈乔偏要把一对昂贵的耳饰送给她?为什么杨乾看到耳饰之后会那么生气?为什么杨乾会送她泰迪吊饰?为什么沈乔听到泰迪熊之后会失手拿起一杯酒?为什么沈乔要拼命把别送她的礼物转送给自己?为什么他忽然带着自己回家见他的父母?为什么自己生日那天,杨乾出现了沈乔却不见了?为什么沈乔生日那天杨乾会忽然变得那么阴沉?为什么他的朋友都不喜欢她?大概他们的心中,杨乾和沈乔才是一对,而自己不过是个任戏耍的小丑。

    可是,她真的不想失去他,于是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为继续留他的身边。

    原以为,沈乔出差之后,她和杨乾之间会好起来。可是沈乔已经他们之间,且她一回来,什么都变了。现,他居然提出要分手。

    是啊,她知道的,他从来都不爱她。她也不奢求,只希望一切如从前一样罢了,她不敢有别的要求,可是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沈乔手握成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刺痛让她冷静。她低声说:“所以,是故意找,让出面去找lris?”

    盛夏点头,敛眉轻声说:“没错,包括那天医院,看到和简余墨,才打电话给他。”

    盛夏抚着已经没有任何疤痕光洁如从前的额头,苦涩的笑着:“原本不想让他知道受伤,不想让他知道的不堪。去长城那次,特意选了一双不舒服的鞋子,就是为了让他心疼,哪怕是装装样子,也想让看清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没有想到……会伤那么重。”

    盛夏忽然隔着桌子握住沈乔的双手,神情焦急又痛苦的哀求:“不要把他抢走好不好?真的不能失去他,他是的梦,把一个的梦夺走有多残酷?拥有那么多,一定要和抢吗?并不爱他啊,不是吗?”

    “盛夏,冷静些,”虽然沈乔觉得抱歉,可是她不能赞同盛夏的想法,她劝慰道:“有没有想过,委曲求全留他身边,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面对着一个不把放心里的,会开心吗?连自己都不知道疼惜自己、爱自己,别又怎么会爱?”

    盛夏擦掉不停落下的眼泪,声音颤抖的厉害:“说的不就是?太爱自己,根本不爱杨乾,所以一而再的伤害他。爱他,想让他拥有温暖,难道这也有错吗?”

    沈乔的身子伏方向盘上,神情微苦的闭着眼睛。手边的电话响了许久,她终于摁下接通键,“正好,也要见。”

    暮色四合,沈乔到达鼎bar,四周噪杂不已,她刚吧台前坐下,那个着急火燎找她一整天的便出现。

    他神色很凝重,眼里的情绪分明表示他心情很差。

    耳边的噪杂声渐渐远了、淡了,于是沈乔清楚的听到他说:“是不是后悔了?”

    沈乔点头:“没错。”

    杨乾听到她的回答,整个都要气炸了,二话不说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走。沈乔没有挣扎,他的步子很大,走的很快,沈乔趔趄的跟着他离开鼎bar,到了后面的小路上。一条路上只有几盏小路灯,他们站昏黄的路边,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彼此。

    杨乾神情忿恨,咬牙切齿的说:“睡都睡了,想不负责任?”

    沈乔轻叹:“觉得,这样太快了。”

    听到这个答案,杨乾暗暗缓了口气。他收起愤怒,抚着她的肩膀,柔声说:“好,说怎么办,听的。”

    “咱们从来没有一起过,相当于还不会走,就要跑,这以后一定会出事的。”

    杨乾咬咬牙,认了,“行,说了算。”

    沈乔说:“那麻烦把手从的肩膀上拿开。”

    杨乾忍着,依依不舍的拿开手。手掌上还有她的温度,似乎还能闻到她的味道,于是又咧开嘴笑:“好香。”

    沈乔蹙眉:“认真一点。”

    杨乾收起嬉笑,一本正经道:“没问题。”

    沈乔垂着眼睑,有些心虚的说:“今天工作安排出来,要出差,下周就走,可能要三个月。”

    “什么?”杨乾几乎跳起来嚷。

    她说什么他都可以忍,可是眼看他们之间关系向好,她一转身就要走,他怎么办?尝到肉的滋味之后再让他吃斋,这是要出命啊!即便是吃不到,闻一闻也好啊,可是她居然连闻的机会都不给。三个月见不到她,他可怎么办……

    杨乾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急,稳了稳情绪,低声下气的说:“就不能,不去吗?”

    沈乔摇头:“领导安排的,改不了。”

    “去找严肃,让他安排别过去。”说着,杨乾转身就要走。

    沈乔赶紧抓他的胳膊想拦住他,而他仿佛是早就料到一样顺势转过来,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她抱进怀里。

    他把她抱得特别紧,像铁臂一样的禁锢,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他埋头她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她的馨香,一整天的不安和烦乱瞬间被抚平。良久,他声音沙哑的低喃:“不要离太远,让每天都可以看到,哪怕是不看、不和说话,也会觉得这一天是美好的,阳光是灿烂的,空气是清新的,因为就离不远的地方,只要努力,就可以抱着、拥有,然后再也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好喜欢最后一句的说!

    不要离我太远,让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你,哪怕是你不看我、不和我说话,我也会觉得这一天是美好的,阳光是灿烂的,空气是清新的,因为你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只要我努力,就可以抱着你、拥有你,然后再也不放手。

    后妈狗腿笑:“瑜少爷,您说可怜人又何止一两个,是神马意思?”

    沈瑜睥睨:“你哪位?”

    后妈吐血,倒地不起!

    今天好衰,好倒霉。但是我还是更新了!

    话说盛夏其实真的挺惨挺可怜的,也是个被无辜牵连的人,唉。

    另外要感谢折耳猫、seseeeee、芒果布丁小叶三位美人儿的千字长评,么么哒!

第29章 (二十九)整蛊美人计

    沈乔很感动,双臂几乎是不自觉的,环住了他的腰。头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胸腔里那颗爱她的心强劲而有力的跳着。她何德何能,让一个男不计回报的爱了自己这么多年,她无数次后悔,没有最美的年纪爱上他,和他白白错过了太多美好的时光,而如今他们还要花费许多时间来慢慢磨合、相处。

    感受到她的回应,杨乾激动的说,“现就去找严肃。”

    “不要。”

    杨乾气坏了,“怎么……”

    沈乔推开他,沉声说,“严肃最近很讨厌,如果这次拒绝出差,他很可能会给小鞋穿,或者直接把从处里踢出去。不想让别以为是靠家里才有今天,虽然没有大志向,但是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差。”

    杨乾不再要求她,手指轻轻拂开她眼角涌出的湿润。沈乔没有躲开,夹着浅浅的鼻音说:“而且,今天见到盛夏了。”

    杨乾的手指停她的脸上,沈乔抬眸,望着他的眼睛:“她的状态不好。”

    杨乾收回手,眉头紧蹙,声音低沉了许多:“和说这些干什么?”

    沈乔抿着唇,没有说话。

    “和她已经分手了,她什么状态,与无关。”

    “可是当初给了她希望。”

    “她也知道爱的不是她。”

    这么一说,沈乔更觉得是自己伤害了盛夏,“是啊,她知道,爱的是。但是那又如何?有些死心眼的姑娘,一心只一个身上,哪怕那个不爱她,她也从未想过放手。”

    杨乾越听话音,越觉得不对劲,他问沈乔道:“这话什么意思?”

    沈乔无力的摇头,“没有要把推给她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仓促的和她分手,又和一起,会让她难以接受,她毕竟是最无辜的那个,是被和伤害的。而且们之间,也需要冷静的处理。节奏太快,也会出事的。”

    杨乾听到沈乔不是要把他推走,心里也开阔了许多,于是他凑近她,低声问:“出事?出什么事?该不会是觉得,要怀孕吧?”

    “闭嘴!警告,昨天的事情不许提!从现开始,楚河汉界划清楚,没到那一步,就别做那些事。”

    杨乾抿着唇,不敢碰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神情有些可怜,眼神很无辜。沈乔被他看的心都软了,也觉得刚刚的话说的重,有些抱歉的缓缓垂下眼睑:“……先回家了。”

    “让送送吧,保证,什么事都不做,把送回家就走,好不好?”杨乾朝她小迈了一步,小声商量。

    “开车了。”

    杨乾忽然咧嘴一笑:“这个交给,保准不耽误明早上班。”

    最后,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沈乔便点头答应。杨乾这下开心了,走沈乔旁边,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孩子站喜欢的女孩子身边,总是忍不住回头看她,对着她笑。

    杨乾说到做到,只是把沈乔送回家而已,没有做任何越距过分的事,虽然他很想,他只是一路上一直说话。曾经沈乔觉得自己和杨乾根本就无话可说,可是美国那三个月间,他们忽然变得特别有话聊,吃喝玩乐每一样都有说不完的话,就连什么馅儿的饺子最好吃,都能争辩许久。

    沈瑜站窗前看到是杨乾送沈乔回来的,他不动声色的走下楼,和刚进客厅的沈乔走了个对脸。

    因为昨晚的事,沈乔对沈瑜依然心存愧疚。看到他的脸色持续阴沉,她便笑开:“这么早就回来了呀?没有应酬吗?吃的什么饭?”

    沈瑜睥睨的看着她:“怎么?还想给做饭不成?”

    沈乔硬着头皮说:“好啊,没问题。”

    沈瑜呵呵冷笑几声,拿了一瓶蒸馏水转身上楼,“别高兴太早,有栽跟头的时候。”

    沈乔默默擦掉额头冷汗,这绝不是亲弟弟啊,怎么能这样诅咒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姐姐呢?

    沈瑜踏进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躁翻天。看到他的都纷纷挥手和他打招呼,他微笑从容的走过,走到张启身边坐下,自顾拿起一瓶酒。

    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裹着外套倒头猛睡,音乐声如此震耳,真是难为他还能睡得这么沉。沈瑜看到了,碰了碰身边的,扬了扬下巴问:“怎么回事儿?”

    张启顺着沈瑜的眼神望过去,乐不可支的说:“姐不理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刚好他又因为一个棘手的案子一天两宿没睡觉,本来说来放松一下,结果一坐下就开始睡。”

    沈瑜仰脖喝了一口酒,“不是说,要追沈乔吗?怎么到最后,让那个孙子抢了?”

    一提起这个,张启就血压升高血糖暴涨,“嗨,甭提了,那孙子把老子搬出来,背后狠狠捅了一刀。”

    沈瑜回头看他,挑眉高声道:“那还忍?”

    被这么一问,张启忽然反应过来,对啊,他被摆了一刀,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虽然起初追沈乔也是为了刺激杨乾,可是他可没想到杨乾会那么狠,直接老爷子面前出卖他,见色忘义实的程度实让发指。

    于是沈瑜压根没费口舌,就成功把张启拉入了自己的阵营。

    张启让经理把今晚最正的姑娘喊过来,j□j的美儿坐杨乾旁边,修长的腿紧贴着他,美儿倾身过去,半露酥胸轻蹭着他的手臂,玉手纤纤轻轻拨开他的衣领,手指划过他的下巴,轻抚着他英俊的脸,妖艳的唇覆上他的锁骨。当然,为了不把睡梦中的吵醒,她压根没有碰到,不过镜头之下,却是极其亲密暧昧的动作。

    沈瑜带着酒意回到家,敲了敲沈乔的房门,接着便推门而入。

    她趴床上看杂志,纤细白玉的小腿空中轻轻晃着。沈乔偏头看了一眼沈瑜,手指将杂志翻到下一页,随意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沈瑜走进去,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眉头微蹙着。

    沈乔问道了扑鼻的酒味,赶紧翻了身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喝了酒还不去洗澡睡觉,来这蹭什么?”

    沈瑜抿着唇,沉默不语。

    沈乔没有意,继续翻杂志,过了一会儿,沈瑜仍然坐着一动不动,跟一尊雕像似的,就连表情都和刚刚一模一样。沈乔开始觉得有些不对,收起杂志端正坐好,小心的问:“怎么了?失恋啦?”

    沈瑜抬头看她,声音低沉:“和杨乾,到哪一步了?”

    沈乔虽然努力掩饰,可还是红了脸,她躲开沈瑜的眼神,避重就轻的说:“没到哪儿。”

    “还联系吗?”

    沈乔咬着唇,喃喃道:“不怎么联系。”

    “哦,那就好,回房了。”说着,沈瑜作势起身要走。

    沈乔觉得彻底不对了,怎么她和杨乾不联系,就成“好”了?这沈瑜摆明是话里有话啊!于是她拦住沈瑜,问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什么啊。”沈瑜嘴上说着没事,却依然是眉头紧锁的样子。

    “骗。”

    “骗干什么?”

    “还嘴硬!”

    沈瑜经不住沈乔探究的注视,轻叹一声,慢慢拿出手机,“也是无意看到的。”

    沈瑜找到照片,把手机递给沈乔。小心看着沈乔的反应,有模有样的替杨乾说话:“他可能是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沈乔看着照片,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冷哼道:“什么都不知道还有美女投怀送抱,若是知道了那不得妻妾成群啊?”

    “先别急嘛,也许不是照片这样。再说,和他不是没联系了吗?那就无所谓了,是担心被骗。”说到这里,沈瑜微微叹气。

    沈乔故作轻松的说:“才不会被他骗呢,他那些烂招数,还是留着骗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去吧!”

    沈瑜偏头看她,试探的问:“……不生气吧?”

    “哈哈哈,干什么要生气?”沈乔笑着反问,推着沈瑜离开:“别老房间待着,影响休息,快走!”

    “好好,走,”沈瑜被推出去,仿佛不放心似的,又回头问:“不伤心吧?”

    “伤心个头!”说完,沈乔狠狠将房门关上。

    沈瑜站门前,紧锁的眉头舒展,不动声色的收起电话,转身回自己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靠谱的日更君又回来了!大家不要大意的用评论砸死我吧!么么哒!

    沈瑜和张启,这俩货对杨乾绝对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弄不死他不甘心啊!

第30章 (三十)我等你回来

    沈乔顶楼的玻璃花房找到了顾华兰,她正浇花,确切的说实发呆。沈乔眼睁睁看着一株茶花几乎被水淹没。

    沈乔走过去,轻唤,“妈,想什么呢,”

    顾华兰的思绪忽然被打断,回头看到了沈乔,“没想什么。”

    沈乔伸手拿走洒水壶,“茶花都快要涝死了。”

    顾华兰拢了拢头发,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怎么上来了,”

    沈乔帮忙打理着盆栽,“来和您说一声,过几天要出差,估计要三个月左右。”

    “哦,又出差啊。”顾华兰有些失落的说。女儿虽然是回国,可是有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国外,看不见摸不着。但是能怎么样?从她开始选择外交部,就注定了出差如同家常便饭。

    顾华兰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沈乔点头,“收拾差不多了,本想直告诉爸的,可是这几天都没见着他,回头跟他打个招呼吧。”

    “嗯,也行。爸最近的确挺忙的。”

    之后母女俩就花房里安静的打理花,顾华兰不时回头看一眼娴静的女儿,终于忍不住的开口说:“和简余墨,到底有没有讨论过以后?”

    沈乔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抹布,望着顾华兰说:“和简余墨分手了。”

    顾华兰大吃一惊:“什么?们怎么分手了?”

    沈乔无奈的笑着摇头:“其实已经有段日子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们,所以就没提起。”

    “什么时候的事?”

    “春节。”沈乔抿着唇,拿起抹布,轻轻擦着兰花叶子。

    “居然……”顾华兰说着,忽然长叹气:“罢了,们俩隔了那么远,会分开也不是没用心理准备,原本还以为,今年能看着披上婚纱,风光出嫁。”

    沈乔靠母亲肩膀上,笑着说:“不是有句老话说,有女不愁嫁。”

    可是顾华兰却笑不出来,她问道:“也听说,杨乾和女朋友分手了,这事儿知道吗?”

    沈乔从母亲肩膀上挪开,微微点头:“知道。”

    “原来脚受伤时去医院看的姑娘,是杨乾的女朋友啊。挺文气乖巧的女孩子。”

    “嗯。”

    顾华兰放下手里的活,沉声问道:“他们俩分手,是不是因为?”

    沈乔故作忙:“妈,他们的事情,怎么扯到头上来了?”

    “不是最好。”

    挂耳后的碎发滑落,垂侧脸旁,沈乔没有去管,嘴唇紧抿车一条线,拿着抹布的手背上血管微微凸起,不停擦拭着已经光洁油亮的绿叶。

    杨乾以来找严肃为由,沈乔面前晃悠了几次,她都视而不见。而他一个外,不可能一直赖外交部不走,于是只能到停车场等她。

    好不容易等到沈乔下班,他赶紧迎过去,腆着脸笑问:“今晚上想吃什么?”

    沈乔不看他,自顾走向自己的车,冷声道:“没空。”

    面对沈乔连日来的冷言冷语,杨乾也不急,即便是吃了排头也继续说:“那先忙,完事儿给打电话,带去吃夜宵。”

    “不想吃。”沈乔依然冷酷拒绝,开了车门,压低身子钻进去。

    杨乾的胳膊撑车门上阻止她关门,他站车外,俯视着她,脸上的笑也渐渐烟消云散,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杨乾俯□子,凑近她,眼神灼灼深情款款道:“还有两天就走了,就这么狠心连一顿饭都不和吃吗?”

    沈乔偏头看他,脑海里闪着辣妹藤蔓似的缠他身上的样子,咬了咬唇说:“走之前有许多工作要处理,没时间。要关门了。”

    杨乾又望了她一会儿,失望的起身,帮她关上车门,看着她的车渐渐消失停车场。

    杨乾觉得很郁闷。那晚他送沈乔回家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之后两天她忙他也忙,不过他打电话她还是会接的。可是忽然,她对他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之中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个困扰了他几天的问题,终于半小时后得到了最好的解释。

    张启看杨乾吃瘪的样子,看的很爽,虽然没爽够,不过他倒不是那样狠心的。按照沈瑜的意思,压根别让杨乾知道是为什么,好好的、使劲儿抻抻他,最好让沈乔走的时候,她还是不理他,让他急、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启觉得此法甚好,但是有些太狠。杨乾再怎么说都是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沈瑜更多的是站沈乔的角度,于是他心一软,就把照片给杨乾看。

    杨乾看着照片,自己都愣了,他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了这一出。

    不过,他倒是没有发火。沈乔因为这张照片生气不理他,那就表示自己沈乔的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不是可有可无的路甲。

    沈乔出差的头一晚,天色微沉,杨乾把车停沈乔家外面。他坐副驾驶摆弄着一架遥控飞机,手里拿着遥控器。飞机成功从副驾驶的窗口飞出去,按照他预想的路线慢慢上升、前进,围着沈乔的窗子打转,最终缓缓落窗棂上。

    他空出一只手,拨了沈乔的电话。只是电话还未通,他就看到了顾华兰出现院子门前,沉声望着自己。

    杨乾瞟了一眼已经稳稳落好的飞机,放下遥控器、切断电话,开门下车。

    顾华兰慈眉善目的看着杨乾,笑容可掬的问:“来找安?”

    “啊对!”杨乾重重点头。

    “可是他还没回来,不知道他今天有会吗?”

    杨乾忽然大手拍着脑门,随即笑着说:“阿姨,这两天忙的昏天暗地,都忘了今儿是周几了,记错时间了。那就先回去了。”

    顾华兰喊住转身要走的杨乾,收起笑容:“等等,进来坐吧,有话说。”

    杨乾忐忑的跟顾华兰后面进了家门,他不确定所谓的“有话说”是指什么。沈乔警告他不许乱说话,所以想必她一定没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家,如果待会儿顾华兰问起,那他怎么答?

    “坐吧,让他们泡茶。”

    “阿姨,您别麻烦了。”

    “不麻烦。”顾华兰到偏厅,吩咐了几句,才回到客厅,杨乾对面坐下。

    杨乾不卑不亢的坐着,神情平静。顾华兰看着他,直言道:“沈乔告诉她和简余墨分开了,其中的原因她并没有告诉,但是从她话语间的意思也明白,他们俩没可能了。也听说,和女朋友也分手了。是想和沈乔重新开始,对不对?”

    杨乾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是。”

    顾华兰神情冷然,声音严厉:“能为了一个女和女朋友分手,怎么相信能给沈乔幸福?”

    沈乔擦试着未干的头发回到房间,扔床上的电话有一通未接,时间就是刚刚。明天中午的飞机离京,之后就是至少三个月的分离,他们一定要为一张不可考究的照片闹得这么僵,连走之前都不说句话吗?

    沈乔走到窗边本想打开窗户,却意外发现了落窗棂上的飞机。有些诧异的她拿起飞机,打开仓门拿出一张浅色纸贴,上面是熟悉的字体。

    受益于从小跟着爷爷长大,杨乾书法相当好,自然而然平时写字也非常漂亮,刚劲有力,还有一份难得的洒脱其中。

    “照片是假的,不过也让知道对的情是真的,所以谢谢咱弟弟。出差外,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千万别委屈了咱的肚子,咱又不是养不起,别怕吃胖,就喜欢抱着肉呼呼的感觉。没有身边,周围肯定会多出许多围着转的苍蝇,千万别搭理,那玩意儿就爱往漂亮女身边蹭,蹭之前刚蹭了别的女,蹭完他会继续蹭下一个,只要一个电话,分分钟拎着苍蝇拍杀过去,一打一个准!沈乔,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了,不过会挺住,等回来。”

    沈乔笑着看完,眼里却蓄起了泪水。电话是不久前打来的,没准他还,于是沈乔不犹豫,夺门而出飞奔着下楼。地板是实木的,那动静把正准备晚饭的顾华兰吓了一跳。

    一跑到院子外,就看到了倚车变抽烟的杨乾。他的身影颀长劲瘦,低着头看着地面,额前碎发微微遮住眼睑,深色风衣的衣摆被风吹动,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他偏头,看到了沈乔便直起身子站好,对着她笑。目光如炬、笑容俊朗,真是好看。

    沈乔没有多想便走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她便一头钻进他的怀里,抱紧他的腰。杨乾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便搂着她的双肩,用力的紧紧抱住她。

    谁都没有说话去破坏这一刻的宁静于美好,他们听着彼此的心跳,安静的相拥。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乔忽然开始挣扎,杨乾却不肯松手。沈乔急了,不停拍着他的背:“快松开,爸回来了。”

    “回就回吧。”

    沈乔欲哭:“他看着咱们呢。”

    “那就给他看吧,往后这三个月,他想看都看不着了”

    沈乔闭上双眼,不敢睁开,不想死亲爹凛冽如刀的注视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闺蜜结婚,我要做伴娘,必然是没有办法码字的,但是为了不停更,昨天可是一整天没出门,在电脑前揪了一天的头发,多揪出了一章,才能保障今天的更新。

    所以,评论神马的,你们这么冰雪聪明,一定懂哒!oo

    内什么,后妈又没有抢到捧花,好伤心的说……闺蜜说,我是她见过最坚强的女汉子t^t

    求安慰~~~嘤嘤

第31章 (三十一)盛夏的哀求

    一对耳饰,经历波折之后终于再次团聚。沈乔俯身趴梳妆台上,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它们,仿佛一眨眼它们就会飞走,或者其中一个消失不见。她真的很庆幸,当时把它从马桶里救出来。

    再三犹豫之后,拍了一张照片传给杨乾。并且把装着耳饰的雕花楠木盒子装进行礼箱,意图随身带着他们。

    沈乔走的时候,沈瑜去送机。

    安检前,沈乔依旧东张西望的找。沈瑜抬腕看了看时间,催促道,“甭看了,他一定不会来。”

    沈乔嗔怒,“谁说要等他了,”

    沈瑜瞥开眼睛冷笑。

    终于,看到一个穿过群,冲着她跑过来,沈乔忙挥手。沈瑜一味的认定了是杨乾,只是没想到来居然是梁韶宇。

    梁韶宇微喘着将一个写着地址的纸贴交给沈乔,眉头微微蹙紧:“如果有空就去看看她,这是她最近新换的地址。”

    “放心吧,会替多看看她。”沈乔接过地址,小心折好放背包的暗格里。梁韶宇口中的“她”,是他那独自一漂泊法国的女朋友钟静唯。确切的说,应该是前女友,她已经走了3年,只是他一直放不下,并且原地等着她回来。

    梁韶宇笑着,像个孩子一般纯净:“麻烦了。”

    沈乔瞥了他一眼,佯怒狠狠推着他的肩膀,“说什么呢?”

    “那谢谢了。”

    沈乔彻底无奈,摇着头说:“哎呦喂,咱能不能别这么客气?总觉得面前站着这位不是认识的梁韶宇!”

    沈乔又和他们俩闲聊了一会儿,时间几乎是被磨到最后一刻,杨乾还是没有出现。沈乔掩藏起失落,和他们挥手告别。

    沈安对于沈乔和杨乾门口拥抱这件事,采取了极其不认同的态度。他认为,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众目睽睽之下那么旁若无。而且,那可是最高检的大院,周围住的全是杨乾的领导、沈安的部下同事,作为苗红根正的他们,怎么可以如此不收敛?

    沈乔离京的时刻,杨乾正住持一个会议,不能打电话,不能离席。终于找了合适的替他继续住持,他马不停蹄的赶往机场。他还路上时,沈乔的电话已经处于关机状态,他还没到机场,飞机已经起飞,离别前最后一面,始终是没见到。

    沈乔离开了,杨乾每一天都觉得非常难熬,再繁忙的工作,也会有闲暇的时刻,闲下来,他就会觉得时间走得特别慢,恨不得把所有闹钟都往前调几圈、日历直接撕到她回来那天。

    他们之间有时差,而且她一直很忙碌,他们经常一两周才会通一次电话,每次总是说不了几句就会匆匆挂断,杨乾经常望着已经只剩下忙音的电话发呆出神,心情失落。

    杨乾去找过盛夏,可是她居然搬了家,邻居也不知道她搬去了哪里,电话是通的,却始终没有接听。他去沈瑜的公司,才知道盛夏已经辞职。

    后来安排了调查,找到了盛夏的新居,相比于过去居住环境稍微好一些。她目前一家小公司做文员,薪资待遇远不及过去。他也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时常会受伤,为什么她母亲会倒洗手间。

    杨乾的车停小区,等了近一个钟头,终于等到盛夏下班回来。杨乾放下手里的文件,开门下车。

    盛夏停下了步子,双眼注视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是不是夏天要来了,所以连风都变得温暖?是不是她梦做得多了,所以成真了?

    杨乾迈步走近,停盛夏面前。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她双眼噙着热泪,一不小心,它们就会滚落。

    杨乾说:“们谈谈吧。”

    盛夏头偏向一边,手臂抹掉流出的眼泪,故作无所谓的笑了起来:“有什么可谈的?”

    “先上车。”说完,率先回头走到车边,拉开车门。

    盛夏咬着唇,犹豫着。她不知道他要和她说什么,会不会是因为她去找了沈乔?她不是没有想过,那样的行为会让他更加讨厌自己,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她一度担心着,也期盼着,哪怕是他来找她发脾气也好,可是他却一直无动于衷。直到最近,他开始给她打电话,她终于等到了,却又害怕起来。

    杨乾没有催促,但是她知道,他的耐心有限,无限的耐心,并不会用她身上。

    盛夏低着头走过去,侧身坐进副驾驶。

    他们并没有走远,只是离开了小区。杨乾将车停好,便开口问:“为什么忽然搬了家?”

    盛夏轻声说:“妈的意思。”

    杨乾抿唇,沉吟了一会儿:“如果有需要,可以帮忙。”

    盛夏苦笑着问:“这是要补偿吗?”

    杨乾轻叹:“盛夏,即使分开,也希望们可以心平气和的做朋友,如果遇到麻烦,一定帮忙。”

    盛夏努力隐忍着眼泪,偏偏眼泪还是很快就模糊了视线,模糊了她眼中他的样子,她哑声说:“可是,需要的不是朋友。”

    杨乾不想和她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必须承认的是盛夏今日这样的情形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没有办法给她未来,只能尽力的帮她度过难关,这样他和沈乔也会少一些心理上的阻碍。

    杨乾拿起放后座上的牛皮纸袋,从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盛夏。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盛夏整个充满了戒备,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没有逃过杨乾的眼睛。

    “很怕他?”杨乾问。

    盛夏的双手紧紧交握着,脸色有些苍白,“、怎么会……”

    “辞了职,搬了家,电话也不接,找不到,所以才派调查,”杨乾将照片放回纸袋,“们搬家,是为了躲他?”

    盛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嘴唇已经全无血色,“不、不是的。”

    “不用担心,关于这个,会帮解决。希望从今以后,和伯母能过的安静舒心一些。至于工作,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帮忙。”

    盛夏看着窗外,苍白的脸上溢出一抹无助绝望的笑,一直以来她都不想让他知道这些,原本他们之间就存着差距,她不想差距越拉越大,不想被他和他的朋友看低,她希望自己可以越来越好。可是偏偏,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她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从记事开始,她跟着母亲长大,生活很凄苦,而且经常搬家。8岁那年,母亲改嫁,新爸爸对她很好,她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只是好景不长,几年之后,继父生意失败,家里负债累累。继父万泉深受打击,开始不务正业,吃喝玩乐,赌钱、嫖女,后来甚至染上毒瘾。刚开始从家里偷钱,家里没钱就到外面偷,被拘留所抓到过几次,却始终不知悔改,并且越陷越深。

    万泉隔三差五就会回家,把家里翻得一团糟,找不到钱就打,打母亲,也打她。继父总是对着她们母女二破口大骂,骂母亲是破鞋,骂盛夏是野种。

    一家三口,三种姓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父亲是谁,她又如何不是野种?每每想至此,她就觉得空气稀薄、呼吸困难。

    后来,她大学毕业,有了份好工作,并且遇到了杨乾,她以为老天终于睁开眼睛看到了她的不幸,幸福终于要降临。可是这一切却全都是假的,不过是她的奢望罢了。她没有办法摆脱那个家,摆脱那个噩梦一般存的。

    杨乾将盛夏送回家,却楼下遇见了照片中的。

    万泉自从发现盛夏母女搬家之后,就开始想尽办法找她们。而今天终于被他找到,即便是隔了一段距离,也能一眼就看到盛夏。万泉自然看到盛夏旁边的,双眼目不转睛的上下打量着杨乾。

    盛夏看到万泉,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躲,躲杨乾背后。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她们已经搬了家,居然还能被他找到。

    那瘦削,颧骨很高,脸色蜡黄,头发凌乱,脏兮兮的衣服不知道穿了多久,眼珠子几乎凸出来,看着杨乾,声音沙哑的问:“是谁?”

    杨乾睥睨着说:“想没必要告诉。”

    万泉看着杨乾,又看了看躲杨乾身后的盛夏,忽然笑了起来:“原来是那丫头的男朋友,没想到,她还能找到这么富贵的男朋友。”

    杨乾抿唇盯着他,万泉被那眼神盯得浑身不自。于是他开始专注于盛夏,并且伸手去拉盛夏,“几天不见,们母女的日子看来是逍遥快活啊,住的这么舒服,怎么能把给撇下不管呢?”

    杨乾拂开他的手,冷声道:“有话好说,不要拉扯。”

    “拉扯?哼,拉的女儿,碍什么事儿?行,不想拉她也可以,有什么好处?”

    杨乾偏头,余光瞟了一眼自己身后已经瑟瑟发抖的,冷哼道:“想要钱,可以,跟走吧。”

    “跟走?”那眼珠子转了转,朝一旁啐了一口,“呸,谁知道安得什么心?有钱,就乖乖拿出来,没钱,就快滚别耽误老子干正事!”说着,他又要去拉盛夏。

    杨乾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他不仅挣脱不得,更因为被紧紧扼住手腕而痛的挣扎。

    “快放手,不然老子要好看。”万泉一边挣扎,一边自以为是的威胁。

    杨乾不理,拿出电话拨了号码。万泉一听话音像是警察要来,更加高声的叫嚣道:“凭什么找抓?一不犯罪而不杀,管女儿要钱怎么了?犯法吗?”

    杨乾冷笑,挑眉道:“当然不犯,不过破坏他财物就……”

    “什么?”万泉忽然放弃挣扎,神情也骤然紧张起来。

    杨乾从旁边的花坛里找到一块碎砖,放那手里,强迫他握住。

    “这是做什么?妈的,快放开!”万泉不明所以,但是心下暗自觉得势头不对,可是力气上他哪是杨乾的对手?虽然他拼命挣扎,可事实也只有任摆布的份儿。

    盛夏捂着耳朵尖叫的同时,砖头打破副驾驶的车窗,车的防盗鸣声响彻周围。

    警察把万泉带走,是半个小时后的事。周围聚了许多凑热闹的居民,因为盛夏是新搬来的,和大家都不熟,大家都以为是一个疯子砸了车窗,正好被车主抓个正着。于是万泉被带走后,大家也都跟着散了。

    杨乾对盛夏说:“放心,警方会把他移交戒毒所,以后他不会再来骚扰们。”

    盛夏无声的点点头。

    “回家吧,先走了。”

    杨乾的车也已经被拖走,不过小区外停着来接他的车。杨乾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盛夏却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背,声泪俱下的哀求着:“求求,不要抛下,可以面对所有困难,但是真的没办法失去。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有多难熬?想着身边的日子,想着对的好,而如今却狠心离而去,把对的好全部给了别,的心就像被刀绞了一般。真的就不能爱吗?哪怕一点点?”

    杨乾蹙眉,沉声道:“盛夏,松手。”

    盛夏拼命的摇头,眼泪抿他挺括的西服上:“她不爱啊,她爱着别,是她不要的,就连因为她而受伤,她也不曾回头看一眼不是啊?她身边怎么会快乐呢?有没有想过,她看着的同时,其实是想着别,真的不乎吗?”

    作者有话要说:众人:让二乔变成酱油党,这合适吗?

    后妈点头:合适。

    众人怒:提起小宇伤心事,这合适吗?

    后妈点头:非常合适。

    众人大怒!怒骂不止!

    后妈掐腰狂笑!

    正经的说,看完这一章,你们依旧很讨厌盛夏吗?

第32章 (三十二)沈乔有了?

    杨乾强硬的掰开盛夏的手,转过身子面对着她。她低着头,因为啜泣而肩膀不停抖动着。他承认盛夏和沈乔有些像,但是性格却南辕北辙。

    沈乔从不善于把心里的苦表达出来,她宁愿一个默默忍着,不让轻易看穿她的脆弱,她就像一只绝傲的刺猬,维护着一颗柔软的心。外表看起来嘻嘻哈哈不拘小节,心思却非常敏感,且脆弱,让他忍不住的想拨开她坚强的外表,守护着她的心。这么想着,他好像更加想念她了。

    杨乾沉声说,“她不爱没关系,爱她就好。是不是也想说同样的话?”

    盛夏张了张嘴,最终咬着唇忍住。

    “盛夏,们不一样。她别身边时,绝不会去要求她的男朋友离开她,因为有选择权的不是别,而是她自己。一旦她做了选择,再找其他任何都无用。去找沈乔,说一些伤心绝望的话,这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见盛夏默不作声,杨乾继续说:“知道耳饰是拿走的。”

    盛夏忽然慌张的抬起头,迷蒙的眼眸被泪水溢满,神情有些惶恐。

    “最初有所怀疑,不过也不确定是被捡走。后来耍的小心机,只要稍稍冷静,便一清二楚,但是没有戳破。希望们可以好合好散,合不来就算了,爱的是否爱,那不是需要关心的。拿着耳饰去找沈乔,要求她退出,也可以不计较,今天之后,希望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变得单纯。懂的意思吗?”

    盛夏不知道杨乾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觉得夜色好重,天好冷,风好凉,她抱着双肩,风中瑟瑟发抖。

    盛夏回到家,一言不发的走进卧室。方敏从厨房出来,看见女儿便说说:“快去洗手,可以开饭了。”

    方敏的话音刚落,盛夏便把房间门关上,把自己关进去。方敏不解的走过去,刚想敲门,隐约听到房间传出的哭泣声,刚刚举起的手,又缓缓落下。方敏门口站了许久,重重叹息,慢慢走开。

    沈乔走了两个月,消息依旧少的可怜,甚至渐渐开始不接杨乾的电话。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为什么忽然就不爱理他了呢?

    张启抿了一口红酒,眯着眼睛说:“这简单,不想理了呗。”

    感受到杨乾那如刀剑般的注视,张启如坐针毡,连忙改口说:“也许是她太忙了呢。”

    杨乾像是被抛弃的怨妇一般,幽怨的说:“秦念昨天还说,沈乔和她通了电话,问她要不要双c新一季皮包。”

    张启闻言就开始点头:“是啊,又不是女,又不爱这些,她问做什么?”

    她有时间帮秦念买包,却没有时间接他的电话,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好!怎么像是,躲着他呢?

    杨乾一口饮下一杯酒,把酒杯重重的放下,依旧想不通的问:“沈乔为什么躲着?”

    忽然,一个想法窜进脑袋,让杨乾激动不已。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躲着他,不要他去看她,可若是真的,他怎么能不去?

    杨乾咻的揪起张启的衣领,分外亢奋的嚷:“说,沈乔会不会是有了?”

    张启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狠狠掰开杨乾的手,分外嫌弃的说:“丫有毛病啊?她是不是有了问有屁用,又不是和她上的床,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有了。”

    “一定是。”杨乾无暇顾及张启的话,整个兴奋不已,激动的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走。

    如果是真的,沈乔会不会告诉贺小秋呢?她们关系那么好。不过很快,他便把这个想法否定。以她的性格,她肯定不会说,但是得想办法套一套。

    杨乾把车开到贺小秋公司楼下,打电话给她却无法接通,实是激动的等不下去,他便直接上楼找。

    前台听说他要找贺总监,便请他休息室稍等,可是他真的等不了,心情非常迫切!如果是真的,他必须马上、立刻去找沈乔,并且把她压回国,那样高强度的工作让别做去,她必须乖乖回国养着。如果是真的,那么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沈乔这辈子注定要做他杨乾的媳妇儿。这么想着,他便有些迫不及待,甚至不想等贺小秋的答案,想立刻飞到苏黎世去!

    贺小秋终于忙完手里的工作,听手下回报说有找,她走到休息室,看到正满屋子暴走的杨乾。

    一看到贺小秋,杨乾像是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恨不得“噗通”一下跪倒地。他赶紧跑上前,一把拉住小秋的手,神情迫切、双眼渴求的问:“沈乔最近有没有和通电话?”

    看到分外“热情”的杨乾,贺小秋不禁皱眉,“‘最近’是个什么范围?”

    “就这一两天?最近一两周?”

    “前两天通过电话,聊了一下钟静唯。”

    “有没有聊到?”

    贺小秋想了想,认真回答:“没有。”

    杨乾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便恢复亢奋,他说:“小秋,要请吃饭,请无论如何也不要拒绝。”

    贺小秋微微扯动嘴角“呵呵”笑着:“还没下班。”

    “没关系,等!”杨乾重重点头,忙松开贺小秋的手,“先忙,快忙。”

    贺小秋走出休息室,又回头看了看,那还不停踱步,抓耳又挠腮,眉头紧皱着,神情期盼却又十分纠结。这到底是被什么附体了?还是得了“思念沈乔综合征”?可是前几天还好好的,没理由忽然就犯病啊。

    因为休息室还有一尊佛爷,贺小秋忙完工作便提前下班。路上听了杨乾的一番话,她拼命忍住笑,看他迫切又等了她很长时间的份上,她拿出电话,拨给沈乔。

    杨乾一手心的汗,紧张的等着。车也不开了,干脆停路边。

    贺小秋等着电话接通的空挡,又想起了那个和她无缘的孩子,如果他能活下来,现也许已经平安出世了……

    “有事儿快说,正开会呢。”

    耳边忽然传来的声音,把贺小秋拉回现实,赶忙收拾好伤感的心情,她偏头看了一眼急切的杨乾,清了清嗓子说:“放不方便说话?”

    “不方便,等忙完给打过去吧。”

    杨乾拼命挥手阻止,贺小秋赶忙拦住:“那什么,很短,就几个小问题,问答就行,不会耽误很久。”

    从听筒里听到一阵悉索的声音,还有隐约传来的对话声。隔了一会儿,沈乔才出声:“说吧。”

    贺小秋想了想问:“最近身体怎么样?”

    “不错。”

    “胃口好不好?”

    “很好。”

    贺小秋继续问:“有没有恶心想吐?”

    “没有。”

    “有没有看医生?”

    “又没病,看哪门子医生啊?”

    “那……大姨妈还正常吗?”

    “正做客。”

    贺小秋开的免提,这句话自然杨乾也听到了。贺小秋回头看着他失落不已的表情,微微叹息说:“那没事了,先忙吧。”

    “等会儿,”沈乔忽然出声阻止,“打电话过来,没头没脑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贺小秋关了免提,听筒放耳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个今天着急火燎的来找,说最近一直躲他,直觉告诉他……有了,但是又不接电话,所以就来找帮忙求证。”

    沈乔听着这番话,不觉就红了脸。所幸大家都忙,走廊很安静,也没有从旁边经过,不然她这样子真不好解释了。沈乔说:“他旁边吗?让他听电话。”

    贺小秋碰了碰已经颓了的,把电话递过去:“让听。”

    杨乾看了一会儿,慢悠悠接过电话,屏息放耳边。她的呼吸声可真轻,就跟没有似的,他想多听一会儿,都听不到。于是只好说:“是。”

    沈乔听到他失落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

    “想。”

    对方话接的飞快,一时间却让沈乔有些不知道怎么往下接,那股子多日来她一直压抑的情绪不停往上涌,挤满她的心,几乎要挤破,挤得她心痛。

    “好了,不强迫,也不勉强,安心工作吧。”

    被杨乾这么一抢白,沈乔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默默收了线,缓缓走进会议室,会议桌前坐下。之后的半程,她都跑神,翻译都说了什么,她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别叫她名字,也是经提醒才有所回应。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愿意接他电话的缘故。一通电话,他的一言一语,甚至补脑出来的神情举动,能脑海里飘荡三天都不止,严重影响她工作效率,拖累工作进度,延缓回国时间……

    杨乾把电话还给小秋,整个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蔫儿了。

    贺小秋推了推他的肩膀:“刚刚说,请吃饭,还算数吗?”

    “当然算。”杨乾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扭动钥匙发动引擎。窗外花灯初上,光线渐暗,他盯着车流喃喃:“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就算是百炼钢,也有化成绕指柔的一天,”贺小秋拍了拍杨乾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组织上表示对寄予厚望。”

    沈乔回国并没有提前通知任何,她只是短暂的停留,因为需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晚上便会乘飞机离开。

    会议结束后,单位派了车送她到机场。沈乔上车之后,发了条短信给杨乾:t3等。

    秘书把电话交给正说话的杨乾,他随便瞟了一眼便放下继续,可是说着话,又回想了一下觉得不对劲儿,再看,是沈乔的号码。几乎是同时,他拉过副处长继续会议,拿起车钥匙便飞奔而出。一楼大堂碰到了司长,而杨乾匆匆打了招呼便一溜烟的消失,司长望着杨乾的背影,蹙眉问秘书:“他不是应该开会吗?”秘书点头称是,司长无奈的笑着摇头。

    一路的狂飙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机场,可是偏偏又赶上下班高峰,杨乾四环上急的满头大汗。他拨了电话,听到沈乔的声音,却更加着急。沈乔安抚说:“没关系,还有三个小时才起飞,时间足够了。”

    可是对他来说不够啊!一辈子都不够。

    终于到达机场t3航站楼,杨乾机场大厅找到沈乔。她坐长椅上,银色macbookpro放腿上,微微低着头。穿着剪裁精致的水墨色套装,漂亮的尖头高跟鞋,小腿笔直修长,小巧的行李箱放脚边。

    杨乾整个,彻底傻愣了。她好美,可是她的样子,实是太让他意外了……

    沈乔抬眸看到了他,眉眼含羞,唇角微弯,明艳动,而他却双眼发直。沈乔抚了抚头发:“怎么?不认识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后妈:乾少你个二货,笑死我了好吗?哈哈哈

    乾少怒:老子高大威猛的形象都被你毁了!

    后妈:哪里高大威猛,明明就是井,横竖都是二

    乾少哭……

    话说,小乔忽然回国,给乾少一个大大大surprise啊!但是,为毛她的样子,让他觉得意外捏?

第33章 (三十三)时短而情长

    杨乾几乎是屏住呼吸,艰难的慢慢走近,不敢眨眼睛,生怕不小心她就会不见。只是她实是太让他意外了……

    沈乔合上电脑放旁边,带着些许忐忑的问,“不好看吗,”

    杨乾俯视着她,愣怔怔的摇头,手指抚上她栗色短发。两个月不见,像是隔了一辈子,如今他如何也看不够。过了好半晌,才喃喃道,“好看。”

    沈乔闻言,笑容更加动,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拉,他便坐旁边。

    沈乔生来就是小脸,皮肤白皙、明眸皓齿、鼻子娇挺,bobhaircut短发露出饱满白净的额头,让她原有的娇俏之上又增添了一份英气,干练却又娇美依然。

    杨乾喉结上下滚动着,终于找回音色:“怎么剪短了?”

    “长发留的太久,换个发型,换一种心情。”

    “现心情如何?”

    “还不错。”沈乔笑着说。其实不用说话,她脸上的笑足以诠释她此时的心情。

    刚刚他坐下时,是她去拉他的手,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松开。沈乔挣扎了两下,他却握的更紧。

    沈乔被他盯得有些别扭,瞥开目光望向远处:“别总盯着看。”

    杨乾笑:“因为好看啊,不然给钱也不看。”

    沈乔嗔了他一眼,佯怒推他的肩膀,而他一把握住她另一只手,双手一起用力,把她一下子拉进怀里。

    杨乾扣着她的双手,让她的双臂环他的腰上,若是她有松开的意思,他便马上把它们扣住并且放回去,低声呵斥道:“别乱动。”

    沈乔抿唇笑,他看不见的角度,笑的满足幸福。沈乔安静伏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臂膀紧箍着自己,温热的呼吸耳后,强有力的心跳胸前。紧贴着他,感受着他的拥抱、呼吸和温度,这是两个月来,她最期盼的事。如今这一刻,成真了。她觉得好幸福,好开心。一直以来漂泊忙碌的心,忽然找到了一处可以停泊的安全港湾,卸下所有防备与面具,安心的感觉让她好想睡……

    杨乾很快便发现,怀里的女睡着了。而他只能抱紧她,无奈的笑。原想和她诉一诉衷肠,可是她非常不配合。不过也说明他可以让她放下戒备,停靠心灵,所以他还是高兴的。

    沈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杨乾的怀里醒过来,第一反应是飞机起飞而她没赶上。沈乔二话不说就焦急的起身要走,却被旁边的摁着肩膀坐回原处。

    杨乾抬腕,让她看时间,“才睡了半个钟头而已。”

    沈乔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些沙哑的喃喃:“还以为要迟到了。”

    杨乾的手臂放她的肩膀上,手指隔着发丝轻蹭着她精致白皙的脸颊,眉眼含笑的低问:“的臂弯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脸上被他的手指蹭的痒痒的,已经彻底清醒的沈乔想去拂开,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脸慢慢靠近,眼前渐渐放大,沈乔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她的眼神落他英挺的鼻子上,接着落他浅抿的薄唇。沈乔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可是她没有躲也没有阻止,甚至期待着。

    他灼热的视线渐渐红了她的脸颊,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垂,洒下浅浅的阴影,遮住了她如水一般盈盈眼眸。娇艳的唇微启,像5月熟透的红樱桃,引诱着他想要一亲芳泽。

    杨乾的唇轻轻贴她温润的唇瓣,小心又呵护,仿佛她是他的至宝一般,轻声呢喃:“好想。”

    他温热的呼吸轻扑脸上,痒痒麻麻的,他低沉又深情的话,酥软了她的骨头,让她忍不住的贴近他。杨乾唇瓣溢出一抹浅笑,他的手忽然扣紧她的后脑勺,又深又狠的覆上她的唇。

    这里是来往的机场,离别相拥、深情吻别的画面司空见惯,只是这样漂亮养眼的一双,还是吸引了来往的目光。

    他们吻的忘情,他几乎不准备放过她一般。可是突如其来的“咕噜”声,打断了这一场缠绵心动的热吻。

    杨乾抵着她的额头,微微喘息着,忍俊不禁的笑问:“饿了?”

    沈乔觉得有点儿丢,可是饿是事实,于是诚实道:“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怎么……”杨乾想发脾气,可是看着她却终是不忍心,不再说什么。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她的行李箱,开开心心觅食去。

    时间不多,他们只能机场解决晚餐。可供选择的选项实是少,只有快餐店,沈乔果断选择了排骨米饭。

    中午抵达京城,马上就参加会议,只茶歇的时候喝了杯咖啡、吃了块饼干,沈乔早已经是饥肠辘辘,才会那种时刻肚子不受控制的咕噜叫起来。所以沈乔已经不顾及任何形象,只想速度填饱肚子。

    狼吞虎咽的样子,和她真的不太搭,但是又要命的和谐。杨乾拖着下巴,双眼不眨的看着她,嘴角不自觉中弯成弧度。

    沈乔鼓着腮帮子问:“不吃吗?”

    杨乾注视着她,无声的摇摇头。

    “排骨给。”说完,沈乔拿走他那份还未动的排骨放自己手边,嘴角洋溢着一种偷着乐的满足。

    杨乾忽然收起笑,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为什么不按时吃饭?”

    “没空啊。”沈乔说的有些理所当然。

    杨乾厉声说:“找严肃谈谈。”

    “等会儿。”沈乔慌忙按住他要拨号码的手,努力将嘴里的食物吞下肚,秀气的眉毛轻轻蹙起:“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没事儿告个状?”

    杨乾眯眼看着她,神情有些严厉:“走之前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沈乔圆睁着眼睛问。

    杨乾有些生气,沉默的盯着她。沈乔继续埋头吃饭,有些口齿不清的解释:“主要是今天太忙,以前不这样,保证下不为例。”

    眼看着杨乾脸色好转,沈乔腹诽:以为愿意不吃饭啊,饿着肚子自己也不开心。

    “对了,缺不缺东西?给买去。”

    沈乔摇头:“不缺。”

    跟老妈子似的,杨乾继续叮嘱:“贵重东西别往行李箱里放。”

    沈乔点头:“知道。”说着,她忽然抬头,眉目弯弯的笑着说:“不过不怕,有护身符。”

    杨乾皱眉:“什么?”

    沈乔放下筷子,从皮箱的侧拉链打开,费劲儿的拿出一个小盒子,杵到杨乾眼前,献宝似的说:“就是这个咯。”

    杨乾接过盒子,不明所以的打开,却看到了他曾亲手为她戴上的一对紫水晶耳饰。他曾以为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后来却盛夏耳朵上看到,一怒之下他把它们取下扔掉,却终是不忍心返回去找,可是只找到其中一只。沈乔离开前,曾经传了一张照片给他,当晚他没有看到,等他众多未读信件中看到它的时候,沈乔已经身处欧洲,而且根本不想告诉他为什么它们会她那里。

    杨乾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酸涩难受。他的喉结动了动,小心翼翼哑声低语:“那天晚宴结束之后,返回会场,却只找到其中一个,另一个被捡走的?”

    沈乔埋着头,却无声的点点头。

    直觉告诉他沈乔始终是舍不得,所以留着它们,骗他已经扔掉也只是为了让他死心,这种想法困扰了他两个月,可是却她一次次躲着他、不接电话中慢慢消散。他开始嘲笑自己自作多情,但是依然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沈乔抬起头,双眼中含着水雾,解释道:“不是有意要把他们送给盛夏,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的女朋友,”沈乔咬了咬唇,略微幽怨的说:“秦念明明知道,可是她却不告诉。后来,会场不小心踩到了它,接着发现盛夏的旁边站着,知道是把它们扔了,想找另一个的,但是那时候太多,没办法……唔……”

    他忽然攫住她的唇,又重又深,像是打算把她腔中所有空气都吸走一样。沈乔的手臂无力的推着他的胸膛,半晌,他才稍稍松了力道,放开她红艳欲滴的唇,缓缓笑起来说:“别误会,嘴角,有粒米。”

    沈乔忙抬手去摸,可是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米,只有肿胀滚烫的唇。她握紧拳头,狠狠捶他的肩膀。

    杨乾低笑开,把她揽到怀里,抱住。

    “来,帮戴上。”

    “不要。和衣服不搭。”

    “哦,”杨乾若有所思的应着,片刻后又笑了,“和搭就行。”

    沈乔轻晃着脑袋,感觉到耳坠耳边晃荡,碰到皮肤时会发出“砰砰”声响,咬着牙说:“不伦不类。”

    杨乾却点头,一本正经的说:“真好看。”

    终于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沈乔,杨乾整个彻底颓了,这相当于心情攀上高峰之时,瞬间跌落谷底,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依然难免失落。

    杨乾走机场大厅,从裤袋里拿出来之前调为静音的电话,上面已经有数十通未接来电。恰好一通电话打进来,秘书听到杨乾的声音,激动的差点儿哭出来:“杨处您老家终于肯接电话了,司长正找您呢,都催了四次了,再找不到您就打算自挂东南枝了。”

    杨乾赶回检察院,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司长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秘书说,那是司长大专程等杨大爷。

    杨乾敲了敲门,得到应允之后推门而入。司长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冷然的说:“坐。”

    “司长,您找?”

    司长拿起一个文件夹扔到杨乾面前:“这是送进去的?”

    杨乾拿起文件夹翻了翻,资料是万泉的,于是点头:“是。”

    “知不知道他现拘留所到处嚷嚷说是害了他,要告,要让付出代价。”

    杨乾合上文件夹放桌子上,无所谓的说:“哦。”

    司长努力压着火,不可思议的高声道:“哦?这就是的态度?知不知道影响有多不好?”

    “您放心,这件事会处理。”

    司长冷笑:“处理?哼,最好是再也别出现。砸碎自己的车把送进去,可真是钱多烧的。”

    杨乾摸了摸耳朵:“损失保险公司会赔。”

    “说一句顶一句,能不能闭嘴?”司长彻底怒了,拿起文件朝着杨乾扔过去。

    杨乾稍稍偏身,文件擦着身体过去。杨乾弯腰捡起文件夹,放回原处。

    司长没好气儿的说:“行了行了,对于这种无赖是要用点儿非正常手段,这件事翻篇。说吧,刚刚正开会的时候,跑哪儿去了?”

    “女朋友出国,去送机。”

    “沈副检的女儿?”司长挑眉问,早就听说这小子沈家门口抱家的女儿,连沈副检察长从旁边过都不搭理,这么为所欲为的行为实是“令发指”。

    “对。”

    司长拿起紫砂茶壶,所有所思的说:“可是怎么记得,的女朋友不是她?”

    “您记错了。”

    司长冷哼:“最好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腻死人了好吗?

    腻死后妈合适吗?

    腻死后妈你们就没有结果了知道吗?

    下次收敛一点记住了吗?

    你们要的甜蜜来了,那么说好的撒花呢?(?﹃?)流口水ing

第34章 (三十四)怎么能不恨

    原本定下3个月的行程,最后因为案子一拖再拖,耗时小半年才彻底结案。沈乔也没有想到会拖这么久,时间当然不是她说了算,她只是个被动接受者。

    回国前,沈乔巴黎停留了几天,和钟静唯一起放松happy了些时日。临走时,沈乔带了两大箱钟静唯给大家准备的礼物,东西之多已经严重超出了个限重。钟静唯想到了每个,唯独漏掉了梁韶宇。沈乔不知道如何提醒,只能暗自买了一份,回国之后交给梁韶宇,并说那是唯唯的心意,大家有份。只是他仿佛全部猜透一般,不惊也不喜的接过礼物放一边,一整晚根本没有再看第二眼。

    接机的是沈瑜,因为杨乾外出差,沈乔压根没告诉他具体回国时间,而且她总是要先回家的。

    回家的路上,沈瑜说,盛夏自杀了,未遂。

    沈乔的脑袋一下子懵了,盛夏自杀……除了因为杨乾,她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但是,盛夏为什么那么傻?

    沈乔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轻咽了咽口水:“她现情况如何?”

    “还医院,就是上周的事情,前两天去看了她一次,整个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不说话,也不看,只是望着窗子发呆。”

    沈乔忍着胃部突然的不适,有些艰难的问:“杨乾呢?”

    沈瑜抚着方向盘,声音无波澜的叙述:“刚出事的时候他去过一次,医生是他安排的,医药费是他负责的,只是其他撇的一干二净,再也没去过医院。”

    沈乔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难道生命就如此不堪一击吗?有什么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没了生命,其他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啊。可是同时,她又觉得分外愧疚。是她和杨乾,把盛夏一步步逼到绝路的。

    沈瑜知道她想什么,便沉声劝慰道:“别多想,这事儿和无关,即使当初不回国,他们俩也长不了。替身,终究是替身,只代表着杨乾放不下。终有一天他会想清楚,替身代替不了,留她只会让他痛苦。要么就痛痛快快的忘了,要么就去找,不管是哪一种,他和盛夏终究要走到分手这一步。”

    沈乔痛苦的低喃:“已经过了这么久,她依然想要自杀,可见对她来说,和杨乾分手是多么大的打击。”

    沈瑜抿唇沉默。沈乔忽然大力拍着车门,脸色很不好,沈瑜见状忙把车停到路边。车才刚刚听稳,沈乔便夺门而出,蹲路边狂呕不止。

    沈瑜跟着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瓶纯净水,扭开盖子地给沈乔。

    一路上没吃东西,肚子里一干二净,什么也吐不出来,可是那股子恶心劲儿,她却如何也压不下去。

    沈乔抚着沈瑜的手站起来,应着头顶的烈日,眼睛微眯着笑起来:“没事。”

    “不舒服的话,送去医院。”沈瑜眉心紧皱着说。

    沈乔浅抿了一口水,簌了簌便吐出来,手臂擦掉嘴角的水渍,“没事,可能飞了太久的缘故。”

    沈瑜轻轻抚平她乱掉的头发:“嗯,咱们回家。”

    进门前,沈瑜又低声说:“最近咱妈有些心神不宁,问她原因她也说没事,回来之后多注意点儿,也许她会跟说。”

    沈乔点头,可是这时候她已经听不进任何话,满脑子想的都是盛夏为情自杀,因为杨乾,因为她和杨乾……

    家里已经准备好午饭,沈乔推说太累想先睡一觉,顾华兰没有异议,让佣把沈乔的行礼拎到楼上。

    沈瑜餐桌前坐下,一桌子都是沈乔爱吃的菜。顾华兰看着沈乔上楼,随后也走近餐厅,低声问沈瑜:“沈乔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不知道。”沈瑜摇头。

    顾华兰像是想什么,隔了一会儿又问:“杨乾,没去机场接她?”

    “没有。”

    “沈乔有没有说,她和杨乾到哪一步了?”

    “没有。”

    沈瑜很听话,有问必答,可是每一个答案对于顾华兰来说,都像是没有答案一样。顾华兰沉声叹气,起身离开餐厅。

    沈乔很累,可是压根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盛夏鲜血淋漓的样子。她无声的流着眼泪、流着血,倒血泊中,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世界一点一点变得苍白,周围一切渐渐没有声响,直到她失去全部力气,缓缓闭上眼睛……

    沈乔忽然惊醒着坐起来,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仿佛窒息的终于有了氧气,她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喉咙又干又涩,非常难受。

    床边忽然一沉,沈乔偏首看过去,看见母亲着急的脸。

    “怎么了?做噩梦了?”顾华兰紧张的问。

    沈乔稍稍平静了心情,舔了舔干涩的唇,“妈,怎么这?”

    “连午饭也没吃,上来看看有没有睡醒。”

    沈乔给了母亲一个宽慰的笑,拉开被子下床,“先去洗把脸,这就下去吃饭。”

    顾华兰点头:“好。”

    沈乔走到房间门口,拉开房门,身子却犹豫了。她想起沈瑜嘱咐的话,转过身,看着母亲,“妈,您是不是有话跟说?”

    顾华兰听闻,马上摇头,笑着说:“没事,快去洗脸,到餐厅等。”

    “哦。”沈乔揉揉头发,走出房间。

    沈乔有些食不知味,而且没什么食欲,水倒是喝了不少。顾华兰看她不怎么动筷子,便询问说:“不合胃口?”

    沈乔摇头说:“刚睡醒,没什么胃口,”沈乔偏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4点钟,于是说:“少吃点,待会儿还可以吃一顿晚饭。”

    顾华兰说:“也好。”

    沈乔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医院看望盛夏。她从沈瑜那里打听到盛夏入住的医院,路上买了一个精致的果篮和一束马蹄莲,独自驱车前往。

    沈瑜说,盛夏像是被抽干了灵魂,总是盯着窗子发呆。她是等,所以一直望着窗子?因为来不是他,所以不看也不说话?

    沈乔轻轻推开病房门,房间里是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单间病房,很干净,盛夏正休息,倒挂的液体瓶连着输液管,扎入她清晰可见的血管中,她左手腕缠绕的白色绷带异常醒目,刺得沈乔眼、心痛。相比上次见面时,盛夏瘦了好多,脸色苍白,嘴唇干涩,完全没有任何生气可言。

    “请问是?”

    沈乔听闻身后说话声,忙转过身子,看到了一位中年妇,头发已经花白,脸颊瘦削,有很重的眼袋,神情看起来很疲惫,想必是盛夏的母亲。

    “阿姨您好,是盛夏的朋友,听说她生病所以过来看看。”

    方敏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放腰前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半晌,她才试探似的哑声问:“是……沈乔?”

    沈乔苦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认出。想必盛夏的母亲一定很讨厌自己,甚至是恨。她心中,是自己抢了她女儿的心上,才导致了今天的悲剧,又怎么能不恨?

    沈乔语气抱歉的说:“是沈乔,阿姨,对不起,今天刚回国,才听说盛夏出事。”

    方敏没有说话,神色非常复杂,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沈乔。沈乔被她看的觉得浑身不自,她的目光中似乎有着敌意,可是好像又不止如此,更深的蕴藏着什么,沈乔猜不出来。

    方敏拉了张椅子过来,低声说:“坐吧。”

    沈乔点头坐下,关切的问:“盛夏的情况怎么样?”

    方敏摇头:“皮上的伤也许很快会痊愈,可是心里的伤却很难。医生说她得了抑郁症,暂时不适宜出院。”

    “抑郁症?”沈乔低声惊呼,那一瞬间她的整个心都被狠狠揪起。

    如此美好的生,却一念之间想要告别世,即便是活过来,抑郁症又会让她生不如死。不杀伯仁,伯仁却因而死,沈乔交握的手指狠狠绞一起。

    方敏红着眼眶,声音颤抖着说:“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以后,不要再来,不要出现盛夏面前。”

    沈乔跌跌撞撞的走出医院,望着渐渐降临的夜色,心上蒙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盛夏如今这样,让她如何安心?让她如何觉得此事和她毫无瓜葛?盛夏的母亲对她没有一言一句的指责,让她更觉得愧疚难当。

    沈乔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眼前有许多条路,她却找不到一条可以走的,或者说眼前已经没有路,她已经把自己、把大家逼上绝境。

    终究是她的错。一块倒掉的多米骨牌,铸成了一连串不可挽回的错;一只振翅而飞的蝴蝶,引发了大洋彼岸的飓风。

    明明已经是夏日的晚风,却让她感觉到一阵阵寒冷。沈乔抱着肩,无助的路边马路牙子蹲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一尘不染的皮鞋。接着,她便感觉到那她身前蹲下,温热的呼吸和拥抱温暖了她已经开始发抖的身子。

    杨乾抱着沈乔,轻抚着她的头发,“回来也不告诉一声,想要给惊喜吗?”

    沈乔伏他怀里,双眼无神的看着远处:“可惜只有惊吓。”

    杨乾沉声叹息,拉着沈乔站起来,把她塞进停路边的车里,自己也跟着上车。杨乾拿起挂椅背上的西服裹住她,紧拥她入怀。

    沈乔的手臂缓缓环住他的腰,依偎他的怀里,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终究,还是们错了。”

    杨乾推开她,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仿佛以此来坚定:“记住,不和一起,才是最大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后妈问:姑娘,你到底怎么想的?

    盛夏沉默。

    后妈继续问: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盛夏依旧沉默。

    后妈:您能不能说句话?

    众人提醒:人家有抑郁症!

    后妈: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第35章 (三十五)察觉到端倪

    沈乔状态不太好,杨乾不想她回家之后再被问东问西、徒增烦恼,于是把她送到自己外面的房子。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沈乔摇头,“不用。”

    沈乔落地窗前站定,望着城市的灯火。上次来这里时,他和盛夏还是情侣,她和沈瑜把喝醉的他送回家,他因为简余墨讽刺她。如今,简余墨成了别的丈夫,而盛夏却躺病床上。他们之间似乎总是要擦肩,一直错过,或者一直有过错。

    杨乾关掉中央空调,揽着沈乔到沙发前坐下,把刚刚煮好的热可可放她手里。

    可可的温热通过杯子传至手心,长了脚似的顺着血管跑至全身,温暖了她的身子。

    杨乾抚着沈乔的肩膀,沉吟了片刻,认真凝视着她,沉声道:“听说,盛夏并非她母亲的亲生女儿,所以她这次自杀也许并不是因为们,有可能是她接受不了事实,才选择了这条路。”

    “……说什么?”沈乔难以置信望着杨乾,一脸不可思议。

    杨乾着重点头:“是真的。那天盛夏被送到医院时,失血过多,当天医院刚刚进行了几个大手术,血库没有充足的血量,是方敏输血给她,才把盛夏从鬼门关救回来的。都清楚,至亲之间是不可以输血的。”

    沈乔摇着头不停喃喃:“怎么会这样?”

    杨乾轻抚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的说:“所以不要把自己逼入死胡同,事情或许会有改观的。”

    “那查到她的亲生父母了吗?”沈乔知道,以杨乾的性格,他不可能发现蹊跷之后袖手旁观。

    杨乾似乎犹豫了片刻,握紧了沈乔的手,摇头说:“还没有。”

    那天他忽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电话彼端是个泣不成声的声音。从她零碎的言语间,他知道盛夏自杀,于是放下工作赶往医院。

    方敏回家时看到倒血泊中的女儿,慌乱中不知所措,好隔壁邻居是医生,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之后,方敏邻居的帮助下将已经昏迷的盛夏送到医院。

    杨乾到达医院时,盛夏还没有脱离危险。刚刚抽完血的方敏非常虚弱,却坚持要急救室外等着盛夏出来。也因此,他得知了盛夏并非方敏的亲生女儿。

    方敏看到杨乾,并没有无理取闹的打骂哭闹,也许是太虚弱没有力气。她只是反复的重复:“说过要让她幸福的,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要给她希望又让她绝望。为什么要她这么痛苦。”

    杨乾觉得很抱歉,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病房,负责全部的医疗费用。盛夏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之后,他再也没有医院出现过。他注定没有办法给盛夏带来幸福,那么这种特殊时刻出现盛夏身边,只会徒增彼此的烦恼与麻烦,增加对盛夏的伤害。他已经对不起盛夏,不能再对不起沈乔。

    入夜之后,沈乔坚持要回家。虽然杨乾很想留她,但是最终还是妥协。载着她到饭店,强迫她吃了些东西之后把她送回家。看着她走进院子,杨乾才打了方向离开。

    沈瑜和沈安未归,佣已经休息,客厅里只有顾华兰一,电视开着,却没有任何声音。顾华兰坐沙发上睡着了,手放一本已经泛黄的书上。

    沈乔轻轻抽走书,随手翻了翻,一张夹书中的三寸黑白照片无声滑落。沈乔合上书,弯腰去捡,而这时,顾华兰醒了。

    沈乔刚捡起照片,只看到是一张合照,还没来得及看清,照片便被顾华兰一把夺走。

    “妈?”沈乔被母亲突来的动作惊了一下。

    顾华兰连忙收起照片,放回书里拿手中。神情努力维持着自然,她拢了拢头发站起来,“回来了?吃饭了吗?”

    “嗯,”沈乔点头,掩不住好奇的问:“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您看起来好年轻啊。”

    顾华兰微微扯动了一下脸颊肌肉,不自然的说:“是很早之前的照片。”

    沈乔皱起眉:“旁边的阿姨是谁?好像有些面熟。”

    “谁也不是,看错了。”

    沈乔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是不是曾经说的,和盛夏母亲很像的朋友?看起来是有些像。不过刚刚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也不太确定。”

    顾华兰忽然有些生气,沉下声说:“快去洗洗睡吧,时候不早了。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呢”

    “哦。”

    顾华兰拿着书走回卧室,客厅剩下沈乔一,而她觉得越来越乱。杨乾刚刚才告诉她,盛夏的母亲其实并非是母亲,现她却看到了和盛夏母亲有些相像的和自己老妈出现同一张照片上。那么有没有可能,其实盛夏的亲生母亲,是照片上那位?那么老妈知道她哪儿吗?找到她,盛夏的状态是不是会好一些?

    沈乔很快便否决了这种设想,从种种迹象来看,老妈也并不知道那位朋友,现身处何处。

    杨乾站书房,心事重重的拿起牛皮纸袋,又缓缓放下。

    他骗了沈乔。

    盛夏刚从急救室推出来时,他曾经医院走廊,看到了匆匆赶到的顾华兰。原本得知盛夏不是方敏的女儿时,他并没有想太多,但是看到顾华兰,他忽然觉得这之中有些蹊跷,想要查个究竟。可是又担心查出什么会被外知道,于是他便亲自着手调查。

    这些日子他虽然忙着出差,同时也忙这件事。结果如今就纸袋里,只是信息并不完全,他还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即便是确定,他也不敢告诉沈乔,怕她受打击是其一,更怕告诉她之后,好不容易才站自己身边的她会退缩。他不敢赌,真的不敢。

    沈乔工作的第一天,

    接受处里的安排参加一个特别法律讲座,主讲是田雨虹,杨乾的母亲。

    这是位鼎鼎有名的律师,同时出名的还有她待处事的态度,严格、谨慎,追求万无一失,绝不容许任何差错与漏洞的出现,她手下工作过的同志们常常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但同时也承认跟着她一年,比读书十年的收获还要大。

    讲座结束时,田雨虹和几位领导一起离开会场,走廊遇到了沈乔。

    沈乔忙小心翼翼的颔首打招呼。田雨虹和其他交谈了几句,他们便先行离开。接着看向沈乔,语气淡淡的问:“听说外交部,工作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沈乔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这一刻比被外长点名还要令她感到紧张。

    “那就好。”

    沈乔乖巧的笑着:“谢谢阿姨关心。”

    田雨虹瞄了沈乔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她的目光让沈乔觉得不太好,总觉得不太喜欢自己似的。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家捧手里的宝贝,到自己这里变成一颗草。

    田雨虹离开后,沈乔才敢稍稍缓口气。看着一直闪烁的屏幕,沈乔摁下接通键。

    沈瑜说:“回家一趟,把的港澳通行证拿出来,这就派回去取。”

    “怎么不自己拿?”

    “忙。”

    一个字打发沈乔,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被对方切断。沈乔皱眉嘟囔了一句:“冤家。”

    沈乔抬腕看了看时间,便匆匆离开会场驱车回家。

    沈乔进门时发出的动静,让佣以为是顾华兰回来。沈乔一边换鞋,一边笑着问:“妈去哪儿了?”

    “不清楚。”

    “她最近经常出门?”

    佣点头:“是啊,夫最近好像挺忙的。”

    “知道了。”沈乔放下皮包,便匆匆上楼。

    沈瑜的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绝无任何杂乱无章的摆放,色调更是简单。知道他证件一般都放何处,沈乔直接拉开抽屉拿通行证,顺便翻了他所有的证件。所谓证件照是每个最想要销毁的照片,但是沈瑜的证件照总是特别好看。邪门。

    唉声叹气中,她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半杯水全部洒了出来,沈乔慌忙抢救放桌上的文件,其中几份滑落到地上。

    沈乔收拾完桌子,弯腰捡起文件,却其中发现是了一份盛夏的简历。

    沈乔没有让沈瑜安排回去取,而是自己亲自拿着通行证到他的公司。沈瑜刚好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瞟了她一眼:“到办公室等。”接着,又转头和几位高管一起讨论着什么问题。

    沈乔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沈瑜便打着电话推门而入,走到沈乔面前,掌心朝上伸出手。

    沈乔拿出通行证,左右晃悠着,却不肯给他。沈瑜收回手,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一边还通电话。

    终于,他收了线。沈乔走过去,把通行证放桌角,盯着沈瑜问:“先回答一个问题。”

    “讲。”

    “房间看到盛夏的简历。要如何解释?”

    沈瑜微皱了一下眉毛:“她是的员工,有她的简历有什么奇怪的?”

    “怪就怪,她已经离职了。”

    沈瑜耸肩:“那又如何?”

    沈乔隔着桌子压低身子,凑近沈瑜,低声问:“该不会是,喜欢盛夏吧?”

    沈瑜冷笑,一把夺走压沈乔手下的通行证,看似很重的敲沈乔的额头,“晚上飞机去香港,回去跟老太太讲一下。晚会儿会再给她打电话。”

    沈乔揉了揉额头,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可是最近诸事的发展都或多或少有些怪异,盛夏仿佛正向她生活的四处渗透,明明已经离职很久的盛夏,简历为何还会沈瑜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后妈:评论君,你怎么了评论君?你说说话好吗评论君?难道是死了吗评论君?

    评论君依旧沉默。

    后妈声泪俱下:如果你真的要死了,那麻烦你回光返照一下好吗评论君?

    最近留言好少,心情好down,写文好卡,诸事不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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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126/ 第一时间欣赏忘了要爱你最新章节! 作者:折纸蚂蚁所写的《忘了要爱你》为转载作品,忘了要爱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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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要爱你介绍:
在杨乾追沈乔的那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三年,他们又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陌路之后,就真的是陌路吗?
是不是真的要像那句歌词所唱的: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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