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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二手新娘全文阅读

作者:鱼歌     总裁的二手新娘txt下载     总裁的二手新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医院里,医生一边帮陈高宇包扎,一边说,“陈总,刺伤你的人对准了你的心脏,虽然刺得不是很深,但足以构成谋杀未遂的罪名,需要报警吗?”如果是一般伤患,肯定是交由警方处理,但陈高宇是何等人物,不是一般人能靠近他的,现在居然被人划伤加刺伤,此人必定跟他很亲密,所以医生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询问他的意见。

    李茂,“当然要了,医生,麻烦你作一个验伤报告。”

    “不用,”陈高宇命令道,“这件事情不许声张!额…”他出一声闷疼。

    “总裁,你就这么放过她?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这种事情难保下次不会生。”

    陈高宇不答,谁都不知道他深不可测的眼神里藏着什么讯息,“李茂,明天叫人把公寓打扫干净。”

    “总裁…”李茂相当不解,跟了总裁这么多年,他自称非常了解总裁的想法,可是在汪晓鸥这一件事情上,总裁做了太多太多令他费解的事情。难道真如宾客们说的,总裁被她迷住了?

    “别说了…”医生包扎完毕,他小心翼翼地套上外套,“你只要照我吩咐办事就成,其他的无需多问。”他忍着痛站起身子,“医生谢谢你,请你帮我保密。”

    他慑人的眼神带着不可否定,医生怯怯地点头,“好的好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高宇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出诊室,李茂紧紧跟了上去。

    转角走廊里,身着消防衣,手里拿着防毒面罩的沈弘男探出头来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他送两位从火场里救出来的人来医院,一看到受伤的陈高宇就尾随而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刚才陈高宇的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既然这样,就算汪晓鸥死了他也不会要你。

    ——是谁窃取了金城的设计?是谁把汪晓鸥的合同偷偷塞进林帆宇的公文包?安可,你先衡量一下得失再来跟我说过河拆桥的事。

    光凭这几句话,沈弘男可以断定,原来一直陷害晓鸥的人,就是金泽旻的前女友。该死的安可,该死的陈高宇,你们把晓鸥当成什么了?看她无依无靠就想欺负是不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还有该死的金泽旻,晓鸥会受到这么多伤害全部都是因为你,她真瞎了才会嫁给你。

    他越想,越替晓鸥不值,金泽旻身边都是龙潭虎穴,那么多地雷那么多陷阱全让晓鸥一个人踩到了。

    ————当江雪以设计师的身份出现在总裁室时,金泽旻感概颇多,“雪儿,你身体全好了吗?”他正想找机会试探试探江雪,没想到她自己来了公司,那以后有的是机会了。

    “嗯…”江雪一个劲地点头,银铃般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在家都无聊死了,再不出来工作我都要憋出病来了。”她伸手一挽挽住身旁的林帆宇,“你老是让我老公加班,我得过来就近照顾。”

    “咳咳…”泽旻一阵轻咳,“是不是要把你调为总经理秘书?那你就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紧贴着他了。”

    林帆宇偷偷瞪了他一眼,兄弟,你不是这么害我吧…

    江雪,“那倒不用,我又不是学文秘的,我就跟以前一样好了,在设计部从基础做起,你们谁都不用帮我。”

    “好,设计部也正好有空缺…”想到这里,泽旻的心不禁一阵抽痛,这个空缺就是晓鸥的位置嘛。

    江雪早有耳闻,小声地问,“晓鸥姐…走了?”

    见泽旻一脸尴尬,帆宇马上出来解围,拉着江雪的手说,“我带你下去吧,泽旻事多,别打扰他了。”

    泽旻,“呵呵,雪儿,设计部你反正也熟,先去跟同事们打声招呼,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

    “好吧,那我先下去了~”

    来到设计部,先出来迎接的当然是美嘉了,她以前就对江雪疼爱有加,现在林帆宇升职当了总经理,她更得阿谀奉承了。“这不是江雪吗,哎呦呦,我们都想死你了…上回做了没多久就回家当了家庭主妇,现在回归职业妇女了?”

    “是啊是啊,结了婚也可以工作嘛,我可不想把出国几年学到的全部还给学校。”这一次,江雪适应得很快,毕竟这些人她以前也都认识,没了汪晓鸥,她更加如鱼得水了。

    帆宇见此也很是欣慰,看来让她出来工作是对的,不然整天在家胡思乱想,疑神疑鬼的,把他弄得都要疯了。“雪儿,你就好好做吧,有什么事可以问问同事,凡是慢慢来,我也要上去做事了。”

    “好,放心吧~”江雪微笑着点头。

    林帆宇从设计部出来后又回到了总裁室,对于晓鸥莫名其妙的离去他很是不解,几次想问泽旻都没有问出口。这一次,他听到风声,说汪晓鸥去了华宇,他不得不找泽旻问清楚。

    “晓鸥为什么会走?她不会背叛金城,更不会欺骗你的。”

    泽旻反问道,“你这么确定?她不是一样欺骗过你么…”

    “那不一样,别拿以前的事情说,”帆宇的心还是向着晓鸥的,“合同的事还有待查询,你不是也相信不是她签的吗?”

    泽旻紧皱着眉头,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但他并不想帆宇知道裸.照的事情,“我接到陈高宇的酒会邀约,昨天去了,在那里确实见到了汪晓鸥…”他的语气变得阴冷,僵硬的表情透露着深深的伤痛,“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会相信。”

    帆宇不敢置信地摇着头,“怎么会?”他又一次觉得晓鸥的样子是一片模糊。汪晓鸥,你到底在干什么?以前结了婚还跟我在一起,现在结了婚还是这样?

    “所以…不要太把女人当回事,你越是在乎她,她越能把你耍得团团转。”泽旻收起伤痛,若无其事地拿起笔,“好了,没其他事就去工作吧,早点完事早点下班,省得你老婆抱怨我整天让你加班。还有,晚上一起吃饭别忘了。”

    “嗯…”林帆宇低垂着头,转身走出总裁室。

9 她是活生生的人肉靶子

    没过一会儿,林然敲门进来,“总裁,楼下保安打来电话,说有个叫沈弘男的**吵着要见你。”

    泽旻停下笔,眼睛依旧盯着文件,“让他上来!”

    “好。”

    沈弘男走出电梯,他气冲冲的模样可把林然吓坏了,“沈先生是吧?!您先在外面等等,我报告一下总裁。”

    “我人都上来了还告什么告!”他绕开林然,直接推开总裁室的门,叫嚣着,“金泽旻,是男人就别躲这么好,老子有话跟你说。”

    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谁见了都以为是抢劫的,林然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进去,“沈先生,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泽旻从座位上站起来,命令道,“林然,让他进来,你出去。”

    沈弘男用力抽出胳膊,“听到没有小秘书,去守门去~”

    “哦…”林然愤愤地退出门口,并且带上了门。

    泽旻走到窗边,倚身靠在窗台上,阳光照在他身后,暖暖的,“汪晓鸥已经走了,她跟我已经没有任何瓜葛,我想…你是白来一场了。”

    沈弘男一惊,“她去哪了?她现在很危险,你就这么让她乱跑?”

    “是她自己走的,那些照片你不是也看过么…她还有什么脸面什么资格留在这里?”泽旻反问道。

    “她是被陈高宇那个混蛋下了药!我知道这事让你很难接受,可晓鸥才是受害者,她这个时候最需要你的呵护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沈弘男真想跑上去揍他两拳,“你是怎么当人家丈夫的?!”

    泽旻伸出一只挡在面前,“得了,少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现在不是我抛弃她,而是她背叛我,她给我戴绿帽。”

    “她没有~”沈弘男大吼一声,“就算陈高宇把她怎么了,那也是强*奸,不是她自愿的!晓鸥不是那种勾三搭四的人,她对感情忠贞得很!”

    泽旻觉得好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居然在他面前大吼着替自己的老婆说好话,“忠贞?沈弘男你有没有搞错,你用‘忠贞’这两个字来形容你那出轨的前妻?”

    “我…”沈弘男低下头,他一想到因为自己当年的逼迫而使得晓鸥要永远背上二手货的名号,他就一阵愧疚,“金泽旻,你不是很爱她吗?爱她为什么不相信她?没错,在法律上我是晓鸥的前夫,但是…”他一顿,淡淡地说出了作为一个男人最令人可笑的秘密,“我从来不曾拥有过她。”

    眼前,是一张黝黑淳朴的脸,是一个深爱晓鸥的男人,他用最低级的方式逼迫晓鸥屈服,知道错误之后,又用最笨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心爱的女人。由始至终,他得到的只是“前夫”的挂名。

    泽旻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跟沈弘男并没有什么差别,同样用了最低级的方式逼迫晓鸥屈服。

    “别用怀疑的眼神看我,晓鸥从来没有答应过我什么。她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人,你们的阴谋诡计她抵抗不了,可是抵抗不了她还死命留在你身边,这都是因为爱你。”沈弘男嫉妒极了,“她爱我?”泽旻的思维停在这一点上,“她爱我会跑去陈高宇身边?好,那些照片是她自愿还是**我不管,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去陈高宇身边?!”

    不是吧,晓鸥跟陈高宇在一起?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么!“我不知道这些杂七杂八的,我只知道晓鸥现在很危险!”沈弘男挠着头,“你个王八蛋还在这里怀疑这怀疑那的,再怀疑下去,她就被人害死了!”

    “什么?你说清楚…”

    终于说到重点了,沈弘男将昨晚在医院看到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泽旻。泽旻越听脸色越凝重,这些事情果然跟安可有关。原来,将金城的设计稿透露给华宇的人是安可,制造假合同的人也是安可,但她一个人不可能做到那么多事。泽旻几乎可以断定,那个卧底就是江雪,可怜的林帆宇毫不知情地成了帮凶。

    “等等,你是说昨晚陈高宇受伤进了医院?”泽旻忽然问。

    沈弘男,“对,十点多的样子…具体我不清楚,只听医生说能告凶手杀人未遂,不过他没报警。不知道那人是谁,真够胆的~”他举起大拇指夸赞。

    是晓鸥?可她为什么要去陈高宇身边?…泽旻眼睛一亮,难道是想拿回底片?对,一定是的,晓鸥知道这些照片一旦传出去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而陈高宇必定会拿照片威胁我,他要的不就是地产界第一把交椅的地位么?!傻女人,蠢死了…泽旻懊恼地双手互击了下,晓鸥,你昨天是怎么过的?

    “还有,我虽然听不到安可在说什么…但是听陈高宇的回话,安可好像要对晓鸥不利。”

    安可,又是安可!泽旻慑人的神情好似锋利的刀刃,自从安可回来之后,我跟晓鸥的噩梦一直没断过,别以为你是浩浩的母亲我就不能对你怎么样!

    这时,门忽然被敲响,“进来~”泽旻的怒气不减。

    林然怯怯地开门进来,听总裁的语气貌似心情不怎么好,不知道看了律师信会不会飙。

    “什么事?没看到我们正在谈话么?”

    “额…总裁,这是刚刚送过来的律师信,您…请过目…”林然不敢交给他,而是径自放在了桌上,“你们先谈,有空再看…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她逃也似地跑出了办公室。

    泽旻有些诧异,林然一向比较淡定,今天怎么这么慌张?他疑惑地走到桌前,拿起律师信一看,“靠,离婚协议书!”他也不介意沈弘男在场,破口大骂,“陈高宇,你这个卑鄙小人,想抢我老婆是不是?!”他当场把协议书撕了个七八乱。

    沈弘男也有些傻眼,“我说…他是八辈子没讨到老婆还是咋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他当晓鸥什么了?我看啊,就是因为你晓鸥才会这么倒霉,她是活生生的人肉靶子。”

    对,陈高宇的目标是我,他知道只要抓住晓鸥就能制住我,拿女人来当斗争的筹码,实在是太卑鄙了。

    泽旻二话不说,大跨步地朝门口走去。

    “喂,你去哪里?”沈弘男跟上去。

    “把晓鸥找回来!”

    “我也去~~”

10 莫名其妙的情愫

    公寓里,几个工人正忙碌地清理着昨晚的酒会现场,浓重的水果腐烂味和刺鼻的酒精味还是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晓鸥被楼下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她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原来是昨晚不知不觉睡着了。一动身体,脚尖和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原本鲜红的血液已经凝固成暗色的痂。她慢慢站起来,开一条门缝往外看,楼下只有穿着橘色的清洁工人,并未见陈高宇和他的贴身特助。

    晓鸥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陈高宇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她反锁了门,转身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缓缓蓄满浴缸,晓鸥伸脚下去,脚尖一沾到水就痛,但她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只想尽快洗去满身的肮脏。

    忽然,外面有声音传来,“高总好~”

    糟糕,恶魔来了!她连忙爬出浴室,匆匆套上了一件浴袍,门外马上响起陈高宇的声音,“开门,汪晓鸥你给我出来。”

    房门被敲得劈啪响,晓鸥看自己只穿了一件浴袍,这太危险了,“我在里面,没有跑掉,你不用查户口吧~”同时,她也稍稍舒了一口气,听他这么精神地敲门,说明昨天伤得并不重。

    “开门!”

    “不开,不方便~”

    陈高宇吃了闭门羹,昨晚的怒气还没有消,现在更是火上浇油。就算隔着厚厚的门板,晓鸥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咆哮中的愤怒,“汪晓鸥,我数到三,你再不开门我马上把我俩的照片放上网。”

    我忍,我忍,我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三…二…”

    “你除了拿照片来威胁我还能干什么?”晓鸥开了门,她豁出去了,“陈高宇,你有完没完?你不觉得烦我都烦了~”

    哇哦,好一个出水芙蓉!陈高宇靠在门边一脸邪笑,“你倒是舒服啊,我可被你害惨了,”他伸手解开衣衫,露出渗着血渍的白纱布,“看看,这都是你的杰作,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野蛮?杀人都会~”

    晓鸥顺着他的话回击,“错,我不会杀人,我只会杀畜生!”

    陈高宇脸色一阴,吃味的问,“你对金泽旻也是这种态度?哪个男人受得了~”他走进里面,上前一把捏起晓鸥的下巴,“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好歹我现在是你的金主,你是不是应该阿谀奉承我一下?!”

    “我呸!”

    他虽然受了伤,但是力道一点都不小,晓鸥的下巴骨几乎快被捏碎了。“求饶啊,喊痛啊,求饶我就放开你~”好吧,他承认这是他的虚荣心在作祟。

    “我呸!”

    “你…活腻了是不是!”陈高宇大吼一声,他已经好久没被人唾弃过了,有十年了吧…自从有了华宇,并且越做越大后,他一直都是受人奉承的主,晓鸥的不屑勾起了他某些不愉快的回忆,“你再呸我立刻把你扔下去!”说完,他捏着晓鸥的下巴把她拎到窗边,随手移开窗门把晓鸥扣到窗外。

    晓鸥的半个身子已经到了窗外,后背和腰撞在窗台上痛极了,但她丝毫不觉得恐惧,反而觉得很过瘾,原来狂妄自大的陈高宇弱点就是这个——受不了一丁点奚落。她眼睛直直地盯着陈高宇,“我呸!”呸得干脆利落。

    “你再说…”陈高宇的手臂扣着她的下巴伸出外面,忽然不小心扯动了伤口,他手一松,晓鸥双脚离地,整个人往外倒。

    “啊…”晓鸥本能地低语一声,她宁愿坠下楼也不愿向陈高宇求救。

    幸亏陈高宇反应够快,抓不住她的下巴就顺势抓住她的手,“晓鸥,抓住我!”

    说时迟那时快,晓鸥眼前一片迷茫,她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等到回过神来时才现,自己已经好端端地站在了窗内。而面前的陈高宇正喘着粗气,胸口大幅度地一起一伏,白色的纱布上渗出更多的血来。

    “为什么不抓住我?”陈高宇把她禁锢在双臂和窗台之间,愤怒的眼神还闪着惊魂不定。他刚才只是想吓吓她,只是想让她屈服,没想到因为身上的伤而失了手,“汪晓鸥,你差点就掉下去了知不知道?!”

    晓鸥撇着头看向旁边,嘴巴小声地念叨,“拜托,这才二楼,顶多摔成残废或是白痴,会死才怪!”

    “你说什么?”陈高宇完全拿她没办法,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莫名其妙地产生了。

    晓鸥瞥见白色的纱布下,溢出的红色液体越来越多,“没什么,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伤口正在流血。”好歹这伤是出自她的手,当时是情急没顾上,现在血淋淋地展现在她眼前,她还是会有些担忧,“你别用力了,没看见纱布都浸透了么…”

    陈高宇内心忽然升起了丝丝喜悦,“你在关心我?”

    “我…”呸!算了算了,不刺激他了,“我是不想你死了我要因此负上法律责任,为你这种人去蹲大牢太不值得了。”晓鸥伸手拉了拉紧浴袍,“外面风好大,我冷~没看见我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么。”

    陈高宇松开手,晓鸥趁机逃开,他有些郁闷,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闷,可是具体郁闷什么又说不上来。我这是怎么了我?

    晓鸥有些尴尬,找了个话题补上,“我说陈总,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这大好时光不去忙正事,浪费在这里多不好啊,你前面有金城,后面还有数不清的追赶者。你不是处心积虑要坐上地产界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吗?这么荒废时光可不好噢~”她句句冷嘲热讽,既然知道了陈高宇的弱点,当然要好好利用,这叫一报还一报。

    可是,这次陈高宇似乎没上当,他转身走到门口,开门朝楼下正安排工人打扫的李茂喊,“李茂,把药箱拿上来,顺便把我的行李也拿上来~”

    行…行李?晓鸥顿时两眼无神,像一摊烂泥般跌坐在床沿,陈高宇,你这个畜生,还敢来这套是不是?!你要是敢碰我,我真的会拿把刀杀了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11 除了爱上她还能因为什么?!

    李茂拿着药箱和行李箱上楼,作为陈高宇的贴身特助,他很怀疑总裁心里在想什么。(.)李茂跟了陈高宇七年,看着他由二十三岁的热血少年成长为三十岁的腹黑总裁。这些年来,他看到陈高宇每时每刻都在工作,每分每秒都在为华宇操劳,女人只是一种需求,总裁需要了,他就会安排。

    但是这一次,李茂亲眼看到了总裁眼里的变化。他只要一看到汪晓鸥就两眼放光,甚至连这个女人疯狂的刺伤他都可以置之不理,除了爱上她还能因为什么?!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知道总裁一直恨金泽旻,非常非常恨,每每金城有什么举动,总裁都会非常在意。特别是金泽旻留学归国之后的这段日子,总裁隔三差五的都要询问金泽旻的动向。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裁在打探金泽旻消息时,不忘打探汪晓鸥,慢慢地,总裁越来越关注这个女人…

    李茂把行李箱放在墙边,拿着药箱走到陈高宇面前,“总裁,你的伤口在流血,要不要马上叫医生过来重新包扎一下?”

    “不用,”陈高宇接过药箱,“你出去忙吧,叫下面的人动作快一点,气味很重!”

    李茂迟疑了下,终究还是点点头,他走出去的那一刹,忽然转头看了一眼汪晓鸥,锥子般的眼神犀利而冷锐。

    晓鸥一震,她早就知道这个看似彬彬有礼的特助不简单,现在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李茂,你干什么,”陈高宇也感受到了他的杀气,命令道,“注意你的举动,出去!”

    “总裁,你真要搬到这里来住?”李茂回过身来,大声说着心里的担忧,“你要女人我李茂可以帮你找很多来,为什么一定要她?总裁,她是金泽旻的女人,她不好惹,她都想杀了你,你跟她在一起会有危险的…”

    陈高宇有些窘迫,听李茂这话的意思好像他对汪晓鸥有什么似的,“你说什么你…这里轮不到你多嘴。”他侧脸不安地看看晓鸥,随时注意着她的表情。

    李茂叹着气,好歹他也是过来人,情情爱爱这种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总裁爱上了汪晓鸥还不自知,唉,真是纠结啊…他咽下嘴里想揭穿的话,“我…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玩火…好吧,我下去了,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总裁是个爱面子的人,在汪晓鸥面前揭穿他岂不是会令他颜面扫地么,还是让他自己觉悟吧。李茂转身离去,顺手关上了门。

    听了李茂的话,晓鸥浑身不自在,她不笨,她听得懂李茂话里的意思。

    “喏,帮我换药!”陈高宇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慵懒地坐在晓鸥旁边,“先把我外套脱了。”

    晓鸥错愕地看着陈高宇,说话有些结巴,“我…我又不是护士,我不会包扎…你还是叫医生来吧。”她站起来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陈高宇大手一伸,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拉她坐回原位,“嘶…”该死的,又扯动了伤口,“不想因为我而去蹲大牢,就乖乖替我换药,不然我流血死了倒霉的是你。”

    如果是平时,依照晓鸥的性子早就跟他急了,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这个变态真的对她很特别。老天啊,别让这么可怕的事情生,我宁愿折寿也不要中这种衰奖。她奋力挣脱,“放开…你不放手我怎么帮你换药?”

    陈高宇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松手放开她,“这才对嘛,女人就该听话一点。”

    晓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老娘只不过不想自己成为杀人凶手而已…她先帮他脱去外套,用剪刀剪断绷带,然后慢慢地拆下纱布。其实陈高宇的伤口挺深的,特别是心脏处,一直在渗血,看得她直晕,“你…你还是找医生来吧,”她沾了满手血,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我真不会包扎…”

    陈高宇淡淡地一笑,“你不是会杀人吗?怎么连个小小的伤口都怕?”

    “我说了我不会杀人,我杀畜生!”晓鸥脱口而出。

    “你…”陈高宇好难得露出的微笑立马收回,他就是听不惯晓鸥骂他,“废话少说,纱布都拆了不能停。把瓶子打开,倒些药粉在棉布上,止血的!”

    晓鸥按照他的指示做,“你好像很内行啊?~”

    陈高宇随口便说,“嗯…以前经常为了吃饭被追打,受伤是难免的,包扎止血是家常便饭~”说完他才意识到了失言,看到晓鸥吃惊的表情,他大吼一声,“你问什么问,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了,把棉布贴到伤口来!”

    晓鸥鄙视地一撅嘴,拿着洒满止血粉的棉布往他心脏口一贴。

    “啊~~”陈高宇大喊一声,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汪晓鸥你不能慢点轻点啊~~”

    晓鸥按着棉布不让它掉下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啊…”看他疼痛到扭曲的脸,晓鸥的内心既爽快又内疚,“我说了我不会包扎啊,这是你自找的…接下来做什么,是拿纱布圈起来吗?其他的划伤要不要上药?”

    陈高宇咬牙忍着痛,我非死在你手里不可!“你松手,棉布贴着不会掉下来,划伤部位只要擦药膏就行,在另外一个瓶子里。”

    “哦…”晓鸥低头从药箱里拿出另一个瓶子。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晓鸥~~你在不在?”

    泽旻?晓鸥一个激灵站起来,手里拿着棉棒和药膏。陈高宇也很诧异,眼神紧紧盯着晓鸥,他低语,“金泽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我一直没出去过,我怎么知道…”晓鸥的心都悬起来了,昨晚他那些伤人的话还回荡在耳,但她不怪他,要怪只怪天意弄人。

    除了金泽旻,后面还有一个沈弘男,李茂见他们两个人直接走进客厅,连忙上去阻拦,“金总裁,幸会幸会…”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指指旁边,“我们正在打扫整理,难道您昨天的酒会玩得不够尽心吗?那下次再邀请您来玩~

12 我最最在意的是你

    泽旻一眼就看出了李茂的掩饰心理,不屑地问,“你是?…”

    “哦,我叫李茂,是陈总的特助!”

    “特助?”后面的沈弘男不拘小节地凑上来,“金泽旻,那个陈高宇都有特助,你咋没有啊?有个小跟班多气派~”

    金泽旻一脸无语,今天没空搭理你,他对李茂说,“既然特助在,那么陈总也应该在吧?!”

    “是…”李茂有些顾虑,总裁受了伤,还跟汪晓鸥在房间里,恐怕不宜见仇人吧,“总裁正在休息,不太方便见客…这样吧,金总裁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一会儿转告给他。(.)”

    吼吼,好大的气派!泽旻最看不惯当了老板就凡是高调的人,小时候看到爷爷和父亲身边总是跟着那么多随从助理,他就觉得烦,所以除了必要的秘书,其他一概不要,既自由又省心。泽旻低头俯视着比他矮半个头的李茂,“不用那么麻烦,找个人还要传来传去的,我来找我老婆汪晓鸥,叫她出来!”声音不高,但足够威严,这种低调的高贵是他与身俱来的气质。

    李茂的圆滑世故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既然是金总裁的老婆,那怎么上我们这儿来找啊?金夫人并不在这里,”虽然李茂并不喜欢汪晓鸥,但是总裁喜欢的女人他只得尽量隐藏,“这里可是我们总裁的公寓啊~”他直接把坑塞给了金泽旻,言下之意,如果汪晓鸥在此,就是说堂堂金城总裁的夫人光明正大地出轨,这顶绿帽足以把金泽旻扣死。

    好狡猾的狐狸!泽旻不禁感叹,这么一来,他追问也不是,不追问也不是。

    向来粗线条的沈弘男可听不出李茂的话中话,见泽旻不讲话,他开始急了,“金泽旻,你确定晓鸥在这?她现在很危险,在外面多呆一分钟就危险一分钟。”

    是啊,错不在晓鸥,我得赶快把她找回来。这么想着,泽旻什么也不管了,朝着楼上大喊,“晓鸥,汪晓鸥,你在不在?在就出来~”

    “金总裁…额!”李茂刚想制止,就被沈弘男压迫到了一边。沈弘男双手环着胸口,拿出他多年没摆的黑帮小老大样儿,眼睛故意一高一低地瞪着这个碍事的特助,“跟班的,你少废话,再多说一句老子让你今天吃不了晚饭!”

    泽旻看了一眼沈弘男,微微点头表示感谢,虽然蛮力解决不了问题,但特殊情况还真得用蛮力解决。他又喊,“晓鸥,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房间里,晓鸥闪烁不定的眼神一直看着房门,她不自觉地慢慢放下手里的棉棒和药膏。

    “不准出去。”陈高宇命令道,“上药才上了一半,你给我老老实实做手上的活!”

    晓鸥恍惚的心稍稍定下来,是啊,再见又能怎样,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随时会对泽旻和金城不利,她必须看着,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见面也只不过是互相伤害而已。她重新拿起药膏,挤一些沾在棉棒上,“直接涂在划伤的地方吗?”

    陈高宇满意地点点头,他的小小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楼下的泽旻见晓鸥没出来,又说,“我知道你在,晓鸥…设计的事、合同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对,是我蒙蔽了双眼,你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我回家去,我慢慢告诉你~”

    可是,楼上依然没有晓鸥的身影。

    泽旻不死心,“还有那些照片,我相信你是被害的,不管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介意…晓鸥,别因为姓陈的拿照片威胁你你就听他梭摆,你丈夫不是一个会牺牲妻子来换取安稳的人…我们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道你认为我会经不起舆论的压力吗?”

    晓鸥正在帮陈高宇涂药膏,微微抖的手涂得一点都不均匀,泽旻句句话都说到了重点。

    陈高宇眯起眼睛,暗暗咒骂金泽旻的同时,也担心晓鸥会反悔,“你不怕艳.照传遍开去,就尽管出去,尽管试试你那本事的丈夫有多大的抗压力~”

    晓鸥狠狠白了他一眼,她有种拿棉棒捅他心口的冲动。

    “晓鸥,老婆~”泽旻的声音再次传来,“是不是陈高宇正在拿话威胁你?你别理他,我根本不会在乎外人怎么看我,我最最在意的是你。知道你离过婚还硬要拉你去登记,你以为仅仅是为了继承金城吗?知道爷爷不喜欢你还硬拉着你过门,你以为仅仅是在跟爷爷反抗吗?知道人人都质疑你的能力还硬要你设计地标建筑,你以为仅仅是为了在二爷面前争口气吗?我不否认这些也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还是我在乎你…我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非常非常需要你了~”他誓这是他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掏心掏肺的真情告白,特别是晓鸥离开他几天之后,他越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房间里的陈高宇心慌得很,因为晓鸥已经热泪盈眶了,感动之情显而易见,只见她快倒退几步,果断地扔掉棉棒,转身跑向房门。

    陈高宇**着上半身,胸口的伤还没有上好药,他只知道不能让晓鸥出了这扇房门,什么都不管不顾,上前一把拉住晓鸥的胳膊,“不准出去~”此时的命令显得那么无力,甚至还带着些许请求。

    晓鸥一手拧着门锁,一手奋力甩掉陈高宇,“放开我,我要找我老公~”

    陈高宇敏捷地搂着她的腰一个转身,后背关上开了一条小缝的门,他如饥似渴地盯着晓鸥,誓着低吼,“我不会放你出去的~”

    “疯子,疯子…”晓鸥受不了了,张开嘴巴大喊,“泽…嗯嗯!”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高宇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泽旻听到了一些动静,欣喜若狂,“晓鸥,我就知道你在!”他回转身子,大跨几步走到李茂身边,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质问,“你们把人关在哪里了?快说!”

    “什么把人关在哪里?金总,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李茂依旧打着太极,“您夫人真不在这里。”

    “还睁眼说瞎话,”泽旻一推,将李茂用力丢向墙面,“要是被我找出来,别说是陈高宇了,你都吃不了兜着走!”说完,他拔腿就往二楼跑。

    沈弘男紧跟在后,他开始钦佩金泽旻,这男人向来摆着一副清高贵公子的样子,想不到说起情话来一点都不含糊,连撂狠话都很给力。看来,晓鸥确实没嫁错人。

    二楼有好几个房间,两人利落地一间一间找,来到尽头的最后一间,他们知会地点点头,看来一定在这里。

    “啪”地一声,房门被踢开,这里果然是主卧。金泽旻抢先一步进去,可是,眼前除了陈高宇别无他人,“晓鸥,晓鸥~”他走进洗手间找,奇怪,明明听到声音了,怎么就是不见人呢?

    陈高宇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棉棒和药膏正在往伤口上抹药,见他们冲进来,不紧不慢地坐起身子,说,“金总裁,你都是这么进别人房间的?刚才在外面吵吵闹闹还没闹够?”

    呵,他果然受伤了,沈弘男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么晓鸥呢?此时的泽旻一心挂在晓鸥身上,根本没有心思理会陈高宇,“我的老婆汪晓鸥呢?”他眼里喷出火来,陈高宇伤得不轻,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晓鸥,必须找到她才行。

    “我还在找她呢~”陈高宇毫不含糊地撕开黏在心脏口的棉布,“我这一身伤全拜你老婆所赐,金泽旻,你最好把汪晓鸥交出来,这口气我一定要出!”

    “哈哈哈,”泽旻一阵冷笑,“真不愧是我老婆,要我说,她的力气太小了,再大点直接把你刺死岂不是更好?你这种人,死是便宜你了…别跟我耍心机,我知道她被你抓起来了,快点交出来~”

    “她昨晚刺伤我之后就逃走了,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陈高宇无奈地罢罢手,“我不太方便,没力气跟你说,你们自己找,请便!”

    沈弘男用胳膊肘轻轻推了一下泽旻,凑到他耳边说,“这屋里确实没有,我看仔细了…”

    泽旻纳闷极了,没有?那会在哪里?晓鸥,你在哪里?…他的心脏仿佛被打了一拳,生疼生疼的。

    “逃回家了也说不定~”陈高宇随意地说。

    泽旻深吸一口气,平定一下狂跳不止的心,掏出手机拨了晓鸥的手机,可是提示关机。他只好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请问找哪位?”是安可的声音。

    “安可,晓鸥回来了吗?”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泽旻就会想到她处心积虑在害晓鸥。

    “哦,泽旻啊,晓鸥回来了啊~”

    “叫她听电话!”不听到她的声音,泽旻是不会相信安可的。

    安可一阵犹豫,“啊?现在?…她刚刚回来,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一身狼狈,现在正在洗澡呢…要叫她?”

    泽旻刚想说是,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浩浩的哭声。

    “哎呀泽旻,浩浩在哭,我不跟你说了,挂了先~”说完,安可就挂了电话。

    泽旻阴着脸一声不吭。

13 晓鸥哪去了?

    陈高宇自管自地贴着棉布,对于包扎止血,他一副熟能生巧得心应手的样子,“金总裁,回去帮我带句话给你老婆…等我伤好了之后,一定请她喝下午茶,这笔帐我得跟她慢慢算算。(.)”

    泽旻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刚才明明听到楼上有动静的。他又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指着浴室里湿答答的地面说,“你受伤了还能洗澡?”

    “这不是没洗么,我想洗,可水洒了一地不行啊?”

    李茂从后面跟上来,见到此景大为感叹,“总裁啊,你没事吧?我说叫医生过来一下吧,你偏要逞强,医生特别吩咐你这几天不能碰水的…”他转身朝金泽旻和沈弘男说,“金总裁,你现在看到了吧,您夫人怎么会在这里呢?我们总裁正在休息,请你们离开~”这主仆两人一答一唱很是默契。

    这时,浴室里传来东西掉下来的声音,泽旻机警地朝里面一看,原来是一只白猫从打开的窗户上窜了进来。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泽旻见状,也不好再继续留在这里,他狠狠地瞪了陈高宇一眼,转头离去。

    确定两人之后,李茂呼出一大口气,额头细细的汗珠说明了他刚才的紧张,他神神叨叨地问,“还好走了…总裁,汪小姐呢?”

    陈高宇顾不上裸.露的伤口,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随意套上外套就奔出门外。

    “总裁,你的伤…”李茂不解地紧随其后。

    陈高宇疯了般冲下楼梯,一边大喊,“李茂,快叫救护车!”一边火烧火燎地冲到后院,只见晓鸥昏死在草坪上,头部还渗着血。他奔上去,弯腰伸手捂住她往外淌血的额头,大吼道,“李茂,叫了救护车没?”

    “哦哦,马上就叫…”

    陈高宇跪坐在草坪上,低头轻轻吻住晓鸥的鼻尖,感觉到她微弱的气息时有时无。女人,你千万别有事啊…

    “嗯嗯…”刚才的一幕回荡在脑海,晓鸥的嘴巴被他闷着,只能出嗯嗯的呼救声。可是陈高宇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抵抗不了,她试图用脚踢门,可刚一抬脚,就被陈高宇倒着拖到了窗台边。

    “汪晓鸥,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放你走的!”陈高宇压低了声音警告,门外是金泽旻和沈弘男奔上楼梯的脚步声。

    晓鸥灵机一动,干脆往后贴上他的伤口,扭曲着身体刺激他的伤口。陈高宇吃痛,本能地一松手,晓鸥趁机掰开手,张口就咬。

    “啊~”陈高宇再一次受到攻击,眼看将要被她逃脱,他揪住她的头重重地往墙上一撞。

    晓鸥不再挣扎,不再反抗,“泽旻…”她气若游丝,“泽旻,我在这里…”眼前一黑,她往窗户边倒去。门外金泽旻的声音越来越近,陈高宇心一狠,把她推下了楼。

    然后,他拿起电话拨了安可的号码,“安可,是我!…呆会儿金泽旻如果打电话回来,你就说她在家,其他你自己灵活应变。”

    ——泽旻一回家就大喊晓鸥的名字,安可抱着浩浩出来,“晓鸥她走了…”

    “什么?没搞错吧?”沈弘男大喊,凶神恶煞地看着安可,“你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肯定是你把晓鸥藏起来了。你几次三番陷害她还不够么?你把她怎么了?”

    安可瞪着无辜的眼睛,朝泽旻投来求救的眼神,一边摇头一边自辩,“我…我没有啊,这中间是不是有是误会?泽旻…”

    金泽旻伸手挡在安可面前,“你不用楚楚可怜地叫我,我跟你没关系,”他上前从她怀里抱过浩浩,“浩浩不应该有你这样的母亲!”

    安可大急,“生什么事了?晓鸥她是自己要走的,关我什么事?难道就因为我没拦住她吗?”

    “李阿姨,抱浩浩进去。”泽旻将浩浩交给李阿姨,转身对安可道,“你还在狡辩什么?”他丝毫不给她留情面,“晓鸥的设计是你偷的吧?合同是你伪造的吧?真正勾结陈高宇的是你吧?让我们误会晓鸥的也是比吧?”

    安可一惊,她没想到她跟陈高宇合作的事情泽旻已经知道了,她张口结巴,“我…我没有,我不认识…什么陈高宇…”

    泽旻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晓鸥的安危,没看到她人他根本放不下心,“快说,晓鸥在哪里?说了我可以既往不咎,毕竟你是浩浩的妈妈,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是泽旻最后的底线。

    只要让金泽旻相信汪晓鸥已经走了,我敢保证,汪晓鸥将永远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这句话是不久前陈高宇在电话里给她保证的。好吧陈高宇,我只能相信你这一次了。“汪晓鸥拿着行李走了,她叫我跟你说句话,她说她后悔嫁给你,她恨死你了,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泽旻愤怒的眼睛蹦出火花,一把捏住安可的咽喉,“你再说一遍试试!”

    “咳咳…她就是这么说的…”安可并没有反抗,事到如今,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只有这么赌一把了。

    沈弘男有些头大,他可不在乎安可怎么说,他只在乎晓鸥,“金泽旻,你慢慢处理你的家事,我在附近找找看。”说完,他跨上他的摩托车就急驰而去。

    “你还不说实话吗?”泽旻再用力,“安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可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啊,现在连剽窃我金城的设计都做得出来了…你是跟江雪一起的吧?!”他大胆地说着内心的猜测,因为光凭安可一个人,她是接近不了金城的设计的。

    安可本能地抓住他的胳膊,视死如归地说,“泽旻…如果你想我死你就用力掐死我吧…”

    该死的,我是想知道晓鸥的下落!泽旻一甩手,将安可远远地甩开,“安可,如果晓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安可趴在地板上轻轻抽泣,委屈的眼泪挂满了脸颊,“汪晓鸥真的走了,她拿着行李走了,我没骗你~”

    泽旻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烦,转身走上二楼。

    房间里,衣柜的门打开着,晓鸥的衣服已经全部不见。难道你真恨我?你真的走了?泽旻紧握的拳头重重地捶在门板上,他不知道该相信晓鸥是自己走的,还是失踪了。

    “啊~~~”他倾尽全力大吼出声,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不知所措过。如果他昨晚就把晓鸥带回来,如果他由始至终都相信晓鸥,如果他早些听晓鸥的话注意安可的行迹,那么这一切都不会生。

    ——医院,急症室外,陈高宇正坐在走廊里等,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急症室的门。他胸前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唯一不安的就是晓鸥现在的情况。他只知道晓鸥流了很多血,他只知道晓鸥躺在他怀里一动都不动。天知道他是多么喜欢飙生气的晓鸥,他此时才现,他对晓鸥不是因为想占有金泽旻的东西,而是真的想拥有她,无关仇恨,无关攀比。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开门出来,陈高宇立刻迎上去,“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可能会有些影响。”

    “影响?”陈高宇一脸紧张,“医生你说清楚一点。”

    “她还没有醒,所以也不知道…根据受伤的情况,她坠楼是头部先着地,所以受到的撞击比较大,腿部的骨折倒是没什么,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具体情况还要等她醒来才能作出判断。”

    “那她什么时候醒?”

    医生一抬鼻梁上的眼镜,“应该快了,刚才醒过,不过迷迷糊糊地又昏过去了。”

    “我能进去看她吗?”

    “可以,进去吧~”

    听了这话,陈高宇立刻往里面走。旁边的人看了纷纷议论,“感情多好的小两口啊~”

    李茂在后面一脸无奈,又不好上前解释什么,只得安安眈眈跟在总裁后面。唉,这男人一旦爱上女人,准乱了心智。

    刚经过简单手术的晓鸥毫无生气的脸上满是惨白,额头已经缠上了白色的纱布,上了石膏的右脚也吊在挂绳上。陈高宇见了,满脸掩饰不住的心疼,回头吩咐着,“李茂,你帮我安排下,她情况好转之后马上转到香港的医院…上海是呆不了了。”

    “嗯,我这就去联系。”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李茂不再有质疑,总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陈高宇走到病床前,见到晓鸥睫毛正微微闪动,连忙伸手轻轻抚摸她苍白的脸,“晓鸥,晓鸥,你醒醒~~”

    晓鸥慢慢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雪白的墙,“这是…哪里?”她出微弱的气息。

    “这里是医院~”陈高宇跟着她的声音一样轻轻柔柔的,“晓鸥,你还好吗?感觉哪里不对?”

    晓鸥机械地转动着眼珠,“你在叫我吗?…”她怔怔地看着陈高宇,“你…是谁?”

    陈高宇当场就懵了,“我…你不认识我了?”不是吧,难不成真摔成残疾+白痴了?他慌张地朝门外喊,“医生,医生,她醒了,快来看看~”

14 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的相守

    “身体特征一切正常,她的记忆有些混乱,失忆这种病症在头部受到撞击之后很容易出现。(.)运气好的话明天就能恢复,不过也有人一辈子都恢复不了的。”

    医生的话还回荡在耳边,陈高宇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晓鸥,她机灵的眼珠好奇地东张西望,还不时向他投来询问的眼光。

    “总裁…还要不要去香港?”李茂上前征求他的意见,“对付金泽旻的计划才刚刚展开,如果现在走,就错过了最佳时期,以后不知道又要筹备多久了~”

    “嘘…”陈高宇皱起眉头,“李茂,你多嘴了吧!”他轻轻蹲在病床前,握住晓鸥的手低头一吻,“晓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叫什么?”

    晓鸥看着他,微微一笑,“你应该是我的亲人,或者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对吗?”

    陈高宇顺势点点头,“对,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叫汪晓鸥,我叫陈高宇,我们就快要结婚了~”他伸手捋着她的头,大拇指轻轻抚着额头的伤口,“这里还痛吗?”

    “不痛,就是后脑勺有些闷闷的…”晓鸥打了个哈欠,“好困,我想睡一下,你会在我身边吗?”

    “嗯,当然,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安心睡吧,我保证你一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我。”如果你一辈子想不起来,那也很好不是吗?晓鸥,我会好好爱你的。

    看到她乖乖地闭上眼睛,伴着呼吸的呼吸慢慢进入梦境,陈高宇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对李茂说,“我们出去说话。”

    走廊里,四处无人,陈高宇也不想走得太远,怕晓鸥随时会醒来,于是简短地吩咐道,“计划暂时搁置,我已经等了十年,也不差这一会儿。李茂,你最清楚我的心思,现在马上帮我安排好去香港的一切手续,今天晚上就走,绝不能让金泽旻找到晓鸥。”

    “总裁,这么做真的值得?”李茂好心提醒,“且不说她跟金泽旻的婚姻关系还没有解除,这万一她明天就恢复了记忆,那岂不是白忙活?到时候她会更加恨你的。”

    陈高宇伸手举在半空,“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就不信老天每次都偏向金泽旻…还有他们的离婚协议,你一起去办吧,我走不开…”

    “是!”李茂倍感无奈,往日里也没见总裁如此对待哪个女人,想不到一头栽倒在金泽旻的女人身上,唉,我家总裁还是一个专情的种啊~病房里,晓鸥上翘的睫毛微微闪动,虽然隔了一堵墙,但是外面两个男人的对话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陈高宇对付泽旻是有计划有阴谋的,而且还酝酿了十年,晓鸥依然闭着眼睛,但棉被底下的手却紧紧握起。刚醒的时候,她的确迷迷糊糊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医生检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直到李茂不经意间说了句“对付金泽旻的计划才刚刚展开”,她才真正有了意识。

    泽旻不久前的真情告白还犹然在耳,陈高宇狠心把她撞向墙壁的情景也历历在目,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也大概猜到陈高宇在她昏迷之后又做了什么,她岂能容忍这个阴险的恶魔对泽旻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忽然,门被打开了,晓鸥知道一定是陈高宇进来了,她假装睡得不舒服,转了个身背朝着恶魔。她心里默默的想,不如就趁这个机会亲近陈高宇,我一定要查出他为什么这么恨泽旻,也一定要将那些不堪入目的裸.照销。

    陈高宇坐下来,静静地看着熟睡的晓鸥,他不得不承认,爱上她是这十年复仇计划的一个失误。现在,他只有祈祷晓鸥不要想起以前的事情,因为他爱她已经无法自拔。

    晚上,李茂拿着护照和事先拟好的离婚协议来到病房,“总裁,出院手续已经办好,这是去香港的护照,这是他们的离婚协议书。”

    “很好。”陈高宇淡淡开口,视线还是没有离开睡着的晓鸥。他利索地从西装笔袋里拿出钢笔,低头在协议书上签上了晓鸥的名字。他之前就模仿晓鸥的笔迹签过字,连金泽旻的瞒骗过去了。然后,他拿起晓鸥的大拇指,在红色的印泥上一按…

    为了这个手印,他曾经在合同上动了手脚,故意约晓鸥出来谈话,当晓鸥愤怒地将合同丢在他脸上时,手印已经印在了合同上。这一次不用做什么手脚,晓鸥的手印真真实实地印在了离婚协议书上。

    陈高宇满意地把协议书交给李茂,然后一把横抱起晓鸥,“走吧…”

    晓鸥紧闭着双眼,嗅着这个男人身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心里死命地对自己说,汪晓鸥,你要忍住,为了泽旻你一定要忍住,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的相守,泽旻,你要相信我,要等我…

    ——第二天,泽旻再次收到了离婚协议书,更绝的是,离婚协议书上已经有晓鸥的签名。

    “总…裁,律师说,就算您不签,两年后你们的婚姻也会自动取消…”林然缩着头将这句话完整地转达给他。

    泽旻拿着协议书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想起昨天安可说的话——“汪晓鸥拿着行李走了,她叫我跟你说句话,她说她后悔嫁给你,她恨死你了,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不,不可能的,晓鸥从来没有背叛过我,她是被安可这个可恶的女人陷害的,一定是陈高宇的诡计,一定是!

    泽旻一拍桌子,“林然,马上联系华宇的陈高宇,我马上过去。”

    “哦哦…”林然逃也似的转身走出办公室,可没过一会儿,她又灰头土脸地进来,“总裁…华宇那边说陈总有急事出差了,目前不在上海!”完了完了,该来的还是得来,总裁大人一火,遭殃的就是我们这群小罗罗。

    泽旻心一抽,仿佛被人挖去了心头的一块肉,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们联合起来耍我是不是!他大吼一声,“他去哪里了?!”

    “他们…也说…不知道~”

    泽旻阴着脸,压低了声音吼道,“出去!”

    林然一脸诧异,总裁居然没骂人?!忽忽,还是快出去吧…这个总裁夫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总裁这么好的男人她居然喊着离婚?额…莫非真的跟陈高宇跑了?不是吧…

15 当总裁夫人的压力

    泽旻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份离婚协议书,上面的条款再简单不过——感情破裂,协议离婚。(.)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像一张张不屑的嘴脸正在取笑他,取笑他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取笑他被陈高宇耍得团团转。

    他还清楚地记得晓鸥离开前的那个早上,他看到了那些照片,疯了一样揪着晓鸥跑到外面,晓鸥的解释在他眼里就是借口。明知道陈高宇不怀好意,他还荒唐地扔下她一个人在公路上。那个时候,陈高宇肯定就拿裸.照威胁晓鸥了,然后她才会收拾东西走。

    而最后那次在聚会上见到晓鸥,他说着那些违心的狠话时,晓鸥脸上的无奈和伤痛显而易见,但那时他也只当她在演戏而已。

    泽旻不断地回想着这几天来生的一切,仿佛做了一场冗长的智力题,一环扣一环,每一个小细节都可能有提示。他想起早些时候,晓鸥跟他说过陈高宇要挖角的事,可他仅当成了玩笑。不管是外面的陈高宇,还是家里的安可,他都没有留意过。

    现在,这件事情很明显,又是陈高宇和安可联合演了一场好戏,而他就是唯一的观众。昨天在公寓听到的声音铁定是晓鸥没错,晓鸥根本没有回家,而这协议书一定是陈高宇的主意。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晓鸥。

    泽旻面向窗户,抬头仰望着无垠的天际,晓鸥,你在哪里?…

    这时,金泰虎敲门进来,带着肆意的嬉笑和轻佻的神情,随手将一本八卦杂志丢在办公桌上,“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月时间已经到了,你给股东们的交代就是这个?”

    泽旻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二爷扔来的杂志,可封面上的标题确实够震撼——心机白领玩弄上司,金城总裁闪婚闪离。吼吼,陈高宇的手段真是相当了得啊,得了便宜还卖乖~金泰虎倒也没有幸灾乐祸,标题冠以金城之名肯定对金城有影响,他只想扳倒泽旻,并不想金城元气大伤,“你个好小子,我老哥一死就你最大了是吧?!对,金城是由你做主,但你也不能瞎搞是不是…好好的地标设计偏要给汪晓鸥设计,躺在枕边的女人有什么心机你这么精明的人难道还看不出?”见泽旻紧闭着嘴唇不说话,金泰虎越说越来劲,“你说一个月后给股东们一个交代,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你倒是说说到底交代什么?”

    金泰虎在泽旻面前来回踱着步,以一个长辈的口吻不断教训着,“你是金泰龙唯一的孙子,堂堂金城集团的总裁,要什么女人不好要一个二手货?二手货也就罢了,至少人给我安耽点吧,怎么尽出这些胡搅蛮缠的花边新闻?”

    “二爷…”泽旻终于开口,“这件事情我很抱歉,都是我的把关不严才会导致设计**,不过,请注意您的用词,她,”泽旻一指杂志上晓鸥的照片,“汪晓鸥,是我金泽旻这辈子唯一的妻子,也是这金城集团唯一的总裁夫人,她没有通敌叛国,更没有勾三搭四,你最好不要在媒体那里见风使舵,添油加醋,这些八卦杂志不是你该注意的东西~”

    “你…”金泰虎愠色,他承认自己真的老了,也承认泽旻的羽翼渐渐丰满了,因为在这个愤怒的孙子总裁面前,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年纪还小,所以会讲什么唯一不唯一的,二爷是过来人,我奉劝你还是早点跟她划清界限好,免得到时候连累金城。”

    泽旻又是一阵心疼,他现在才知道当总裁夫人要背负多么大的压力,所有人都拿着放大镜在观察。而晓鸥所承受的,不仅仅来自自身二婚的压力,还来自安可的陷害。媒体才不管真相是什么,只要有爆点就有价值。原来,我口中经常在说的要好好照顾你一直没有兑现过,我从来不曾给过你安定平稳的生活,晓鸥,你在哪里?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下了班,泽旻约了林帆宇夫妇一起吃饭,一来测探下江雪,二来也让帆宇有些心理准备,毕竟谁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是一个处心积虑害人的女人。

    “坐吧,这顿饭终于吃到了,”泽旻很随意地往沙凳上一坐,脸上的神情就像以前在美国求学时候那样轻松,“雪儿,这顿饭晚了几天,你不会介意吧?”

    江雪捂着嘴笑,“你是总裁大人,是我的上司,你请我们吃饭那是莫大的荣幸啊,哪轮得到我介意~”她撒娇地挽上帆宇的胳膊,在泽旻面前一点都没有避讳。

    倒是帆宇,从他听到两人离婚的传闻后,眉头一直紧皱着。

    泽旻仔细地观察着他们,以前留学的时候,江雪总是跟着帆宇,而帆宇每次不是呆就是跟他聊天。他轻叹一口气,唉,也难怪江雪会恨晓鸥,自己的丈夫心里一直想着另外的女人,叫谁都受不了。

    “你叹什么气啊?”江雪笑着问,银铃般的声音听来很是清脆。

    “没有啊…”泽旻连忙想着借口解释,“哦,我是在想,雪儿你是不是想拿根绳子拴着帆宇?”

    江雪淡淡地一笑,更加搂紧了丈夫的胳膊,“是啊是啊,他是我的!”

    泽旻故意逗趣道,“可是绳子只能绑住他的人,并绑不住他的心哦~”

    此话一出,江雪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不解地盯着泽旻,“泽旻,你在说什么啊…以前他不理我,你还会帮帮我,现在怎么泼我冷水啊?”

    “呵呵,我只是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有点眼红嘛~”泽旻一步一步将江雪引入话题,“唉,我也想尝尝被人粘着的滋味啊,一个人就是孤单…”

    “你回去就可以过二人世界啦~”江雪脱口而出,一想到晓鸥已经离开,她又为自己的一时嘴快感到有些尴尬,“额,我是说…你回家就有很多人陪啦,没了晓鸥姐你不是还有浩浩和浩浩的母亲么?!”

    好了,抓到把柄了,他们毕竟在国外一起相处了整个留学时期,泽旻还是知道江雪的性格脾性的。他凑近去,慢慢地问,“雪儿,你怎么知道…晓鸥不在家?”

16 无意中得知的真相

    叮!你怎么知道晓鸥不在家?

    仿佛敲响了一记警钟,江雪回想起前不久安可是打电话向她炫耀来着,说以后汪晓鸥再也不会出现在帆宇和泽旻面前,她们都可以放心了。江雪一脸干笑,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我…猜的,我猜的…”她没有安可的功力,想找借口掩饰只是凸显了自己的紧张,“帆宇啊,我先去下洗手间~”她慌慌张张地站起身,与刚端着餐盘过来的服务生撞了个正着,顿时,汤汁菜蔬全撒在了她那件价格不菲的洋装上。

    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服务生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帆宇站起身来,扶着浑身狼狈的妻子,“快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吧。”

    江雪也知道不能怪服务员,是她自己忽然站起来才撞到的,低着头冲冲跑进里面。

    大堂经理听到声响,也赶着过来,“唉呦,是金总裁啊,真是对不起啊,他是新来的,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好!”

    泽旻挥挥手,“没事,不怪他~”

    大堂经理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责骂服务员,“混账东西,你是怎么做事的?!幸亏金总裁大人有大量,不然你一年的工资都不够赔偿的。你个不识相的东西,顾客是上帝你知道吗,得罪上帝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服务员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虽然干的是端盘子的活儿,但是骨子里还是有自尊的。错不在他,可他已经主动道歉,客人也说没事,却还要挨大堂经理的骂,内心的愤愤怒火一触即,“经理,你骂人也得有分寸。”说着,他干脆扔下手里的餐盘,摘掉头上的帽子狠狠地甩在地上,“对,没错,我是打工的,我活该要听你骂,但是我受够了,我不干了!你个恃强凌弱的家伙,见到有钱人就巴结!上次金总裁的夫人也打翻盘子,我只是刚好经过而已也被你骂。我不干了,这个月的工资就当老子赏你的小费!”说完,服务员转头往大门走,周围的顾客都在看好戏,看这位大堂经理怎么收场。

    “你…”经理气得说不出话来。

    晓鸥在这里打烂过盘子?泽旻以为自己听错了,服务员说的总裁夫人是晓鸥吗?“你等一下!”他大跨步地跟上服务员,“你刚才说…我的夫人?”

    服务员愤愤地说,“对,就是你的夫人。”

    泽旻一阵激动,“小兄弟,你说说清楚看,来来…”他把服务员拉回来,推开大堂经理让他坐在位置上,“是怎么回事?我夫人怎么会打烂盘子?”

    服务员错愕地看着金泽旻,这个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大总裁也,居然请我坐在贵宾席上,还态度很好地问我事情。忽然,一种没来由的自豪感由脚底窜到头顶,刚好解了满腔的憋闷。他神气地看了一眼大堂经理。

    “你快说啊…”泽旻很是着急,低头将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全部摆在桌上,“小兄弟,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就当是害你没了工作的补偿,你快跟我说说具体的!”

    服务员眼睛亮,直直地盯着桌上一摞钞票,哇塞,这哪是我一个月的工资,恐怕有一年的工资吧,总裁到底是总裁。就在所有人都盯着他怎么拿桌上的钱的时候,他出乎意料地一推,“金总裁,我不需要你的钱,无功不受禄!您问的是您夫人为什么打烂盘子吗?”

    “对对对!”泽旻打从心底欣赏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

    服务员低头一阵思索,“我记得是半个月左右了吧,她跟华宇的陈高宇总裁在这里吃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争执,您夫人把一叠文件砸在了陈总脸上,不小心才打破了盘子,就这样而已。那时我仅仅是刚路过,就没经理臭骂了一顿…”

    原来,晓鸥说的全是真的,那叠文件应该就是伪造的合同吧!他紧皱眉头,金泽旻你个笨蛋,当初你还当晓鸥是在吹嘘,你怎么不注意一点呢?!姓陈的一步一步布置着阴谋,你就傻傻地误会晓鸥,你真该打!

    一旁的帆宇也明白了其中的玄机,他上下打量着服务员,不禁觉得有些眼熟,“小兄弟,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认识华宇的总裁?…不不,我是说,你怎么认识金总裁的夫人的?”知道陈高宇不难,但连晓鸥都知道,那就应该是时常关注金城的人才认识吧。他看着这个服务员,倔强的双眸闪着傲气,言谈举止不同于一般服务员。

    服务员腼腆地一笑,伸手摸摸头凌乱的脑袋,“其实你们我都认识…我叫张少云,两个月前因为公司倒闭而跳楼自杀的张景岳就是我的父亲。”他用平凡的语气说着不平凡的事,“可能是我父亲的关系吧,所以我一直都比较关心商场上的事情,报纸新闻上关于金城的报道,我也看得比较多,自然就知道金城的总裁夫人了。”

    “什么?你是张董的公子?”泽旻表示相当惊讶,话说这个张景岳董事长还是他父亲的世交呢,只不过他一直比较叛逆,从来不会参加父亲的派对,对张家的事情也只是看报纸听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来找我?”

    张少云淡淡地一笑,“我想靠自己!”就这简简单单几个字,已经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泽旻,“好,今天害了你失去了工作,你又不要钱,那我帮你找一份吧~”

    “金总裁,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真的!”

    “你别这么快拒绝,先听我说完!”泽旻仿佛看到了二十岁时候的自己,以为自己可以肩负起一切,以为自己可以战无不胜,“我身边正缺一个助理,如果你没有找到适当的工作不妨过来试试…一来可以学点东西,二来也可以证明你自己。”看着张少云试图拒绝的样子,他又立刻说,“当然,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放宽条件,你还是得从实习生做起,试用期结束合格了才能正式录用。”

    [.]

17 无意中得知的真相2

    张少云犹豫了起来,金泽旻摆明是在帮助他,他要不要接受?他担心的是一旦接受了别人的帮助,他就得永远记住这份恩情,他的父亲就是因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接受了别人的帮助,但最后还是没能挽救自己的事业,死了也欠着人家一份恩情。年轻傲气的他一直相信自己能行,哪怕被现实的齿轮碾磨再碾磨,他也绝不低头。

    金泽旻完全能体会到他现在的心情,因为此时的张少云就是他年轻时的样子。他上前一拍少年的肩膀,“你跟阿姨现在住在哪里?阿姨的身体还好吗?”他只有试图通过母亲来说服他,“我记得阿姨以前经常跟我妈一起喝茶逛街,后来我妈走了,阿姨也经常来看我…”

    “我妈…在家里,我们在近郊租了一套小房子…”想到卧病在床的母亲,张少云倔强的脸上满是低落。

    “也许你不知道,今天你告诉了我一件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情,谢谢!”泽旻诚心诚意地感谢他,“那这样吧,不用现在就回答我,你回家去跟阿姨商量一下,我等你的消息…”

    张少云轻轻地点点头。一旁的大堂经理看得傻眼,没想到这个平时的出气筒居然还是有来历的,原来前阵子闹得满城皆知的张景岳居然是他老爹,他顿时舒开了笑脸,“金总裁,您真是有眼光啊,这小子很能吃苦耐劳,做事又认真…”他苦笑着猛拍张少云的马后炮,“平时话少动作快,我还真没看出来是张家的公子…唉,我狗眼不识泰山~”

    三人也不愿理会他,他知趣地叫了另外两个服务员把现场打扫干净,“你们先谈,菜重新做了,马上上~”

    不一会儿,江雪怯怯地走来,她还在为泽旻的问题提心吊胆,神色恍惚不定。见到张少云坐着,她也没说话,只乖乖地走到帆宇身边坐下。

    “没事吧?”帆宇关切地问,“有没有烫到?”

    “没有…”声音小得如蚂蚁。

    她很希望泽旻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可是张少云的一句话又让大家好奇的眼光向她投来。张少云说,“是江雪小姐吧?!我已经两次撞到你了,真不好意思…上次你跟安可小姐过来吃饭,我也是这么弄得你满身脏…”

    叮!江雪头皮毛,除了干笑她不知道做什么。

    “雪儿,你跟安可…”帆宇有意无意地看了泽旻一眼,“很熟吗?”

    泽旻抢先一步故意说,“不止很熟,还是相当熟呢…帆宇,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你老婆,连安可是她小学同学你都不知道…怎么当人家老公?”

    林帆宇更纳闷了,除了讲到有关晓鸥的事情,泽旻平时讲话从来不带这么挖苦的。

    “是…啊,安可是我小学同学…以前我们还是同桌呢,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回国之后偶然遇到的,”她慌张得抬不起头来,怕被泽旻犀利的眼神刺死,“偶然遇到的…”

    泽旻紧追不舍,“什么时候偶然遇到的?在墓地,在商场,还是在这里?”

    江雪摇着手,辩解的话脱口而出,“我们没有去墓地看莎莎,更没有在商场遇到晓鸥姐…”额,我怎么全说了,“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见面…”她多说多错,最后缩着身子躲到了帆宇身边,“老公,我…跟安可只是小学同学…”

    可是已经太晚了,她随口说出的话又给了泽旻一个新信息——江雪和安可一起去墓地拜祭莎莎,她当时谎称是看她爷爷,而她还去了不止一次。

    点到为止,林帆宇在场,他也不必多说。他轻笑一下,原来一直天真单纯的雪儿也是一个心机十足的女人,这些女人一个一个都把他们给骗了。

    “雪儿怎么回事,你们去墓地看莎莎做什么?”帆宇有些不好的预感,回想一下,江雪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有时候还会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梦话。

    这里最不知情的恐怕是张少云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你们…怎么了?”

    泽旻双手环抱着放在胸前,“少云,不关你的事,我先送你回去吧,近郊离这里也有段距离…帆宇,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回家问清楚雪儿,对了,我得告诉你一下…陈高宇埋伏在我身边的眼线就是安可,金城的地标设计和晓鸥的伪造合同都是安可的杰作,我希望雪儿没份参与!”

    ——到了张少云的家,这里是一幢普通的平房。隔着微微的月光,他依然能够看到油漆剥落的残旧墙面和参差不齐的断钻碎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灰的味道。

    “金总裁,让您见笑了…”张少云有些不好意思,但尝到的苦他全都深埋心底,“我妈最近身体不好,还好这天慢慢回暖了。”

    金泽旻站在门前仔细看着他们的情况,“你父亲…一点东西都没留下来?”他有想到这母子俩的清贫生活,心里也早已有了准备,但真正站在这里,他的心情还是忍不住难过。张景岳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蒸蒸日上的时候有多少人巴结靠拢,这就是现实社会,人情…冷暖自知。

    “本来有一套房子,但债主上门讨债,不但敲窗砸门,还见人就打,我们只好搬到这里来住了…是我没用,没完成学业也没文凭,好工作也找不到。我最小的愿望就是想让母亲生活得好一点,哪怕再苦再累都愿意…”

    “那最大的愿望呢?”

    张少云笑着摇摇头,“我现在的情况没资格谈愿望,愿望小一点,实现就容易一点。”

    泽旻忽然觉得这个满身傲气的少年其实很明白事理,二十年的温室生活并没有磨平他的棱角,他不但满怀斗志,还能屈能伸。“过来帮我吧…我真的很需要一位助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得找其他人。我记得你好像是念工商管理的是吗?”

    “嗯…不过没学完,我怕拖你后腿!”

    “呵呵,不怕告诉你,我都二十七了还分不清好人坏人,你说我是不是在拖金家的后腿?”泽旻不禁自嘲,想到能干的爷爷和父亲,他自叹不如,“为了你母亲,为了你父亲,更为了你自己,不要硬守着自以为是的自尊而拒绝所有人,等到多年以后回想现在,你会觉得很可笑,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张少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也会跟我妈商量一下…谢谢你,金大哥!”

    “呵呵,这就对了,那我先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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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我们从朋友做起

    春天来了,华灯初上的不夜城更加青春洋溢。春风一吹,万物复苏,就算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吹拂在脸上的柔柔温情。这真相就跟春芽似的,经过了整个冬天的蓄埋,春风一吹就冒尖了。

    家里,江雪赤着脚,浑身抖地蜷缩在沙上,面对帆宇的质问她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林帆宇本就对江雪有愧,所以每每江雪一哭,他就会投降。但这一次,越来越多的疑问堆积成山,帆宇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算江雪再楚楚可怜,他也必须狠下心来。

    “雪儿,实话实说吧,”他的话谈不上严厉,但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泽旻没有当众揭穿已经给我们留足了情面,我不希望从别人口中知道真相。”

    江雪空洞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连日来的噩梦萦绕已经把她折磨得筋疲力尽,也许,坦白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去年冬天,那时候我刚刚出车祸流产。而你又对汪晓鸥念念不忘,我知道虽然你人在我身边,但心不在…一次在市遇到莎莎和一个男人,我无意间听到了莎莎的秘密,所以我找了私家侦探去查莎莎…”江雪一边说一边研究事情的严重性,就轻避重地阐述着,“没错,莎莎跟马阿明的协议就是我寄给汪晓鸥的,所以莎莎自杀我一直很内疚,”反正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查也查不出什么,干脆就顺其自然带过就好,也算给莎莎一个交代,“因为这份内疚所以我常偷偷地去墓地拜祭她,就这样…”

    “跟安可呢?她暗中勾结陈高宇你一早就知道?”

    江雪一个劲地摇头,“我不知道啊…安可想回到泽旻身边,我也不喜欢你整天把心思放在汪晓鸥身上,所以她跟陈高宇谈条件,这是我后来知道的,我誓我没有参与,我做的…只是把那份合同放在了你的公文包里。我跟安可相同的目的就是想让汪晓鸥自动离开。至于设计,我真的没偷,说不定那是安可从泽旻电脑里看到的,他们不是也住在一起么…”

    这个答案够完美,江雪好歹也是留学生,虽然胆小怕事,但该有的智慧还是有的。她轻而易举地将安可拿她们误杀莎莎要挟她做事这一真正的原因给隐藏了。

    帆宇定定地看着她,他绝不容许再有任何隐瞒,“雪儿,你得保证这次说的是事实,不然…如果再有什么差池,我不敢保证能继续跟你一起生活。”这是帆宇最后的底线,事情已经生,伤害已经造成,想想江雪这么做的根本原因,还不是因为他自己的三心二意?所以只要江雪坦白承认错误,他会选择原谅,至少还了晓鸥清白。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江雪心底闪过一抹心虚,但眼下的境况只有圆谎,“我一直很内疚,晚上都做噩梦,如果知道心里这么难受,我肯定不会做的,哪怕…哪怕失去你,我也不会做。”

    面对江雪满脸受伤的神情,帆宇也心软了,上前坐在她身边,环抱着她冰凉瘦弱的身体,“好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是夫妻…以后我会一心待你,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他无条件地投降在妻子的眼泪之下,他选择相信单纯善良的妻子只是被安可利用。

    江雪回转身来,梨花带雨的脸庞顺势埋进丈夫的胸膛,她轻轻磨蹭慢慢喘息,引得林帆宇一阵激动,“雪儿,别这样…你裙子还湿着…”他双手举在半空,不抱紧也不推开,全身肌肉变得紧绷。

    “老公…永远别离开我…”江雪改由磨蹭变为亲吻,双手攀上丈夫的脖颈,只轻轻一挺身就把他压在了沙上。

    面对女人的柔情攻势,哪个男人会受得了,更何况他们是夫妻。林帆宇被动的身体慢慢变成主动,双手火热地抚摸着江雪的后背,并拉下了她那件脏湿的小洋装…

    什么叫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大概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香港,维多利亚港晓鸥坐在轮椅上,面朝着灯火通明的夜景,前面是美丽的维多利亚港,比起上海的外滩更加令人晕眩。她一直想亲眼目睹著名的维多利亚港,但现在愿望实现了,她却无动于衷。

    陈高宇说这里有他们两人美好的回忆,所以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有助她恢复记忆;陈高宇说他在香港的地产刚好需要人打理,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她;陈高宇说他们两人都是孤儿,从小相互扶持着长大,谁都离不开谁;陈高宇说他们已经计划结婚了,等她的脚好了就把事儿办了;陈高宇说…

    真是可笑,晓鸥摇摇头,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自恋,他想把她物化成另一个汪晓鸥,他想把她强塞在自己谱写的剧本里。

    门忽然被打开,有人进来了,晓鸥连忙收起满脸的忧伤,换上笑容回转身来,“来啦…带了什么好吃的?”

    陈高宇将丰盛的晚餐推进来,“馋猫,就知道吃,医生虽然准许你出院,但是可没准许你不忌口!”他将一碗小米粥端到晓鸥面前,舀一勺喂她,“来,已经不烫了…”

    晓鸥找了个借口,“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受伤的只是脚,手可没受伤…”她接过陈高宇手里的碗勺,“我对以前的事情真的记不清了,有时候回想一下头好晕好晕,所以你对的我好我有些不习惯…”可恶的家伙,打死我也不想习惯!

    “想不起就别去想了。”他求之不得,毕竟他告诉她的事情都是杜撰的,他才不希望她想起什么,不习惯也正常。他蹲下身子与她齐高,伸手抚顺她耳边几缕稍乱的头,“晓鸥,你就把我当成朋友好了,我们从朋友做起,我会再追求你一次,我不会勉强你的。”

    呕!!晓鸥喝一口粥掩饰自己反胃的举动,连连点头,“好的~”

    陈高宇会心地一笑,“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晓鸥大呼救命,老天,我何时才能见到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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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只会拥有一个女人

    漫长的深夜,泽旻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阳台上,他半坐在栏杆上,眼睛回望着只亮着一盏床头灯的卧室,仿佛晓鸥的倩影还在里面来去走动。晓鸥,你真的跟陈高宇走了吗?你是不是怪我不相信你?还是被他要挟着?

    这几天,他一直尝试打晓鸥的手机,但总是关机。他还了很多邮件,每一封都述说着自己内心的愧疚,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深爱的妻子。但是,晓鸥仿佛人间蒸了一样,每一封邮件都石沉大海。

    点一根烟,打火机出低调的有质感的金属摩擦声,幽蓝色的火苗在夜色里闪着迷惑的光。他深吸一口,烟头一阵明亮,尼古丁一下窜到了他的肺里,通过神经兴奋着大脑,在肺里转了一圈之后,又一团一团地回到空气中。

    忽然,隔壁房间传来浩浩轻轻的呢喃声,然后是安可的安抚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他们母子的声音显得得外清楚。他知道安可没睡,一直躲在窗后注视着自己。

    泽旻现自己今晚特别忧伤,也特别想晓鸥,他把原因归咎于张少云,一个年轻的少年。无论如何,他都要帮助他,就像自己失意的时候有爷爷帮助一样。谁都年轻过,因为年轻所以轻狂,所以不惧怕未来,但是梦想往往跟现实背道而驰。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选助理就跟当初选老婆一样,看中了就确定了。

    烟慢慢地燃着,等到地板上的烟蒂已经快堆积起来的时候,泽旻终于开口了,“安可,很晚了,去睡吧…浩浩不会踢被子的。”

    安可不慌不忙地从窗后走出来,前面的阳台是连通的,所以她可以走到泽旻的身边,“你报警吧,是我窃取了金城的设计,我也可以证明华宇才是剽窃的一方。”

    “报警?呵,说得真轻巧,”泽旻对安可的把戏越来越反感,“别老用欲擒故纵的把戏哄骗我,我不会上当。你以为你自动认罪就可以挽回金城的损失吗?”

    “我知道不能,但至少能还金城一个清白啊…”

    “那能还晓鸥清白吗?”就算此时的安可看似诚意再足,他也不会再听信她任何一句话,干脆当面揭穿,“你们把晓鸥带走,现在你要站出来证明陈高宇的阴谋,那不就等于向全世界宣告晓鸥跟他走了吗?他们不会在乎到底是谁剽窃谁,金城总裁夫人出轨不洁才是最大的焦点。报了警,你顶多在大牢里关几个月,但是晓鸥就永远翻不了身,你们的阴谋再一次得逞。”

    安可瞪着眼睛没话说,原来泽旻远比她想象中还要睿智。

    泽旻按灭最后的烟头,毫不眷恋地仍在地上,就一如他对安可的感情,“安可,安安眈眈做浩浩的母亲,我们是不可能了。你可以怨我冷血无情,也可以怪我不负责任,但是…我只是一个人,一个身体一个脑袋,我也只会拥有一个女人。”他走进安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那个人就是汪晓鸥,我不管她跟陈高宇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管她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只要她没有亲口跟我说分手,我绝不会放弃寻找。”

    安可倒抽一口冷气,想到他当初也是用同样的语气对自己作下承诺,可是她却置之不理地拿着他父亲的钱走了,她就觉得真是造化弄人。“好,我明白了,”安可像一具抽干灵魂的躯壳,机械地张闭着嘴巴,“我…陪浩浩去睡觉。”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泽旻忽然感到一阵心疼,那是一种对过去缅怀的伤痛。他转身面向黑夜,数不清的星星点点在夜空中闪亮,忽而一阵春风吹来,像极了晓鸥温柔的抚摸。他右手不停摸转着左手上的婚戒,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一直等着你。

    ——一个星期之后“总裁,楼下一个叫张少云的人找你。”林然报告着。

    “嗯,让他上来。”

    不一会儿,他换了自己仅剩的一套以前的西装,看起来很是清爽。

    泽旻一笑,难得他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来啦,可以给我答复了?”

    张少云腼腆地绕绕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总裁,以后我会好好学习,帮你分担帮你解忧。”

    “嗯,不错,当了一段时间的服务员嘴巴也蛮甜。”泽旻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如果这个少年还能长高,那就可能跟我一样高,咳咳,最好不要长高了。泽旻搭着他的肩膀,“呆会儿跟外面的秘书小姐一起去领工作证,还有这个月预付的工资。”

    张少云有些不好意思,“谢谢总裁…”

    “嗯,慢慢来,你的愿望会实现的,你妈会过上好日子的。”他转身朝门外喊,“林然~”

    “在,我知道我知道,张先生跟我来吧…”

    张少云一阵脸红,话说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叫自己张先生,“哦…”他低着头跟林然走了。

    泽旻捂着嘴偷笑,敢情这小子还会脸红啊~偷笑完毕,他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的忧伤,晓鸥的音容笑貌重新占满整个脑海。

    这时,周芸开门进来,兴奋地说,“泽旻,我有事跟你说…”啊,糟了,没敲门,她跨进办公室的脚又缩回,“不好意思我又擅闯总裁办公室。”

    泽旻笑着摇头,“进都进来了,还出去干嘛?!”他坐回办公桌前,摆出总裁应有的架子,“你这火烧火燎的又有什么事啊?成天疯疯癫癫的真是拿你没辙。”

    现在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好比兄妹,说话一点都不会生分。

    周芸顿时变得支支吾吾的,还露出少有的少女的害羞,“我要跟一个人出去旅行,跟你报备一下,万一我爸打电话找我,你就帮我挡挡。”

    泽旻从来没见过周芸这副模样,以前嚣张跋扈的利刺全都不见了,“吼吼,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大小姐,你跟哪个男人去旅行?”

    “哎呀,也不算旅行…就是那个大蛮牛要去香港出差几天,我…在上海也没事做,那就趁机一起去喽,只不过顺路而已啦…”周芸满眼闪烁着喜悦,如果不是晓鸥离开了,她肯定更加雀跃。

    [.]

20 你走阳光道我过独木桥

    “大蛮牛?”泽旻一头雾水,“谁?做挡箭牌也得知道实情是吧,那我才知道怎么有分寸地给你爸交代。”

    周芸难为情极了,“先说好,真的只是顺路一道的,你保证千万一定以及肯定不能多想…”

    泽旻点点头,哈哈,这丫头终于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人了。

    “是你老婆的前夫啦,那个救火的家伙!”

    额…泽旻先是一阵吃惊,,然后表情慢慢舒展,举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周芸撅起嘴巴,“你不要摆出这种莫名奇怪的表情好不好,我们真的只是顺路啦!”

    “此地无银三百两!”泽旻立马下了定义,“好啦好啦,什么时候走?”

    “就明天了,今天我要去准备准备。”

    泽旻迫不及待地挥挥手,“走吧走吧,好好打扮~”

    “嘿嘿,谢谢,那我先走了…”周芸转身开门,在跨出门的那一刻,她又回过头来,“泽旻,我相信晓鸥会回来的,因为她爱你。”

    “承你吉言~”

    周芸关了门,办公室顿时安静得能听到楼下的汽车喇叭声,泽旻把注意力回到桌前的一叠文件上,下班之前一定要事做完,因为回家要陪儿子。

    等待是痛苦的,特别是等一个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人更是煎熬。泽旻只有用工作和儿子来充实自己,不然他准会得相思病死掉!

    ——沈弘男这次作为上海火警的代表去香港参加交流活动,上面特别交代他要好好表现,回来就可以升职。

    “男哥,外面有个妞找你,挺漂亮的呢~”

    “哦…”沈弘男有些懊恼,准又是周芸那丫头,最近三天两头找他,他一直都避开,今天居然找到单位了。

    他气冲冲地来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红色的高级轿车,周芸戴着墨镜从车里跨出来,引来了路人不断的侧目。

    “找我什么事?”沈弘男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我还要工作~”

    周芸拿下墨镜,自有一股大小姐的傲气,“听说你明天要去香港,刚好,本小姐也要去,我们可以顺路一起~”

    沈弘男生气地说,“你又跟高官打探我的行踪?周大小姐,你在干什么啊?”

    周芸好歹也是一个大姑娘,打死都不会先说自己喜欢他的,“本小姐缺个保镖,我看你身手不错…”

    “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玩的,没空当你的保镖!”沈弘男眉头一皱,他才不管面子不面子的问题,直接调侃着,“大小姐,你整天有事没事打电话给我,我去哪你跟去哪,我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周芸一阵脸红,低下头退缩几步,双手抚着烫的脸,有这么明显吗?“我…我哪有对你有意思啊?我堂堂周氏千金会喜欢你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大蛮牛?笑话~”

    “那最好!我去工作,你别妨碍我~”

    周芸愤愤地咬着嘴唇,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沈弘男见到她就头疼,推着她往车里塞,“走吧走吧,这里风大,别把你的细皮嫩肉吹干了~”

    周芸甩开他的手,“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就这么招人厌?亏我…亏我…”她支支吾吾说不上话。

    “亏你什么?”

    亏我还觉得你英勇,亏我还跟你高官极力推荐你,亏我…亏我还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你。周芸觉得憋屈得很,从小到大谁敢对她这么大小声?额…除了泽旻。她重重地一拍车门,“成,我走,不赖着你~”

    沈弘男目送她离去,不自觉地轻轻叹出一口气。这个麻烦精千万别再来找我了。

    第二天,飞机在晴空万里的蓝天下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沈弘男拿着简单的行李走出香港国际机场大厅,他伸手一档头顶的太阳,哇哦,香港的天气比上海热多了。他走到路口,伸手招出租车。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热裤和马靴的摩登女郎,沈弘男看着她那足有十公分的细长高跟打心底佩服。

    “大蛮牛,我们又见面啦~”

    额,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沈弘男的视线由下至上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你怎么跟来了?”原来是周芸,她上身穿着一件杏色的镂空毛衣,里面的黑色吊带显而易见,温婉的淑女气质带着一点小性感。

    “什么话,我就不能来香港了?”她一撩披散在肩上的长,调皮地朝他眨眼睛。

    沈弘男白了她一眼,“能能能,那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眼睛也不用眨了,我先走一步。”他连再见也不说,直接朝停在面前的出租车走去。

    他坐进车里,“师傅,去警务处。”

    周芸也坐了进去,“师傅,跟他一样~”

    “诶我说你又跟着我干什么?!”沈弘男瞪着眼睛质问。

    “你去警务处,我也去警务处,难道就不能一起吗?”周芸这可说到点子上了,“我们坐同一班机来香港,又这么巧要去同一个地方,这里出租车又不多,你这大男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就算搭便车也不为过吧?”

    “你…”沈弘男还真说不过她了,无奈地点点头,“走走走,师傅开车~”

    很快到了目的地,警务处的接待员已经在门口等了,“是沈弘男同志吧?你好你好,我叫郭恭仁,叫我小郭就可以了。”他说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

    “小郭你好~”沈弘男跟小郭亲切地握手,然后转身对周芸说,“周大小姐,这下可以分道扬镳了吧?”

    周芸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噜一转,没心没肺地一笑,“嘿嘿,可以了~”

    “那就好。小郭我们走吧~”

    周芸在后面笑得得意,大蛮牛,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哈哈。

    果然,交流座谈会一结束,香港火警主管周sir就热情地拉着沈弘男的手,“小沈,内地的消防系统真让我长见识。正巧了,我侄女也刚来香港,可是我没时间陪她到处逛,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沈弘男一阵纳闷,“我第一次来香港,一点都不熟啊…”

    “没事没事,我相信凭你这颗聪明的脑袋是不会把我侄女带迷路的。”

    晕死,这个周sir提出的什么鬼要求,莫名其妙!可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好吧…”

    这时,周芸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耶,谢谢叔叔~”

    “你…”沈弘男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叔叔?侄女?吼吼,这什么人啊,怎么阴魂不散的。

    [.]

21 是她从来没有爱过我

    晚上,周芸光明正大地拉着沈弘男四处逛,其实周芸哪里没见识过,游玩根本不是她的目的。“大蛮牛,我要坐摩天轮,我要吃冰淇淋…大蛮牛你看,那就是维多利亚港,美吧~”

    看来你并不需要我带你玩,你根本比我熟多了。沈弘男忍着满腔怒火瞪了她一眼,低吼一声,“你有完没完?”

    周芸吐了吐舌头,“没完~~”她伸手往前一指,“看,轮船来了,我们上去吧!”

    “喂,你少乱来,那轮船我们上不去!”

    “谁说上不去?别人上不去,我怎么可能上不去?”周芸挑着眉毛炫耀着,“今天让你开开眼界。啊…”正说得兴奋,她那十公分的细高跟忽然不争气地卡了下,连带她的脚也一崴,然后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而一脸不屑的沈弘男眼睁睁看着她在大马路上摔了个狗吃屎,捂着嘴窃喜,活该~“唉呦,大蛮牛,你怎么不拉着我啊!…”

    “我哪知道你会摔着,你这么结实还用得着我拉?”

    周芸坐在地上,低头摸着脚踝,“我真扭到了…扶我起来啦!”

    沈弘男伸手一把扶起她,“现在不用上船了,回了吧~”

    “不回,我偏要上去!你背我~”

    “啥?我背你?疯了吧你~”

    “你要是不背我上船,我立刻打电话给我叔叔,就说你害我扭伤了脚还想不了了之。”周芸仰着头,她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这个木讷的大蛮牛。

    “你厉害~可是脚扭了该去医院,船上去干嘛?”

    周芸机灵地扳着他往前转,“蹲下蹲下…别多问,背我上去就对了~”傻瓜,这船上有节目是我特地安排的,你不上去岂不是白费我苦心?“你一个大男人别这么磨蹭好不好~~”

    沈弘男在心底咒了她不下百遍,他是代表上海火警来香港交流的,哪能得罪了周sir,只好乖乖地蹲下背她起来,“算你狠~”

    周芸得意极了,趴在这么宽厚的背上格外有安全感,她干脆甩掉另一只高跟鞋,还轻轻哼起歌来。

    沈弘男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臭丫头别得意,等回到上海,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来到上船的入口处,周芸从她那小巧的手提包里拿出两张贵宾卡,守门员就哈腰低头放行了。沿着红地毯,沈弘男一直走到了船舱尽头。

    “到了到了,等等哈~”周芸从手提包里又掏出一把钥匙,“喏,开门吧。”

    沈弘男放她下来,拿起钥匙插入锁眼,一转,门就开了。

    这时,轮船忽然一个晃荡,开船了。看到周芸脸上挂满了狡黠的贼笑,沈弘男这才恍然大悟,诡计,诡计啊~~“进去吧,”周芸一瘸一瘸地走进里面,环顾一下四周,“嗯,不错不错,够大够亮…哇,还能看到夜景呢,明早就能看到大海了~”

    沈弘男听着不妙,“什么大海?”他上前一把抓住周芸的胳膊,青筋都蹦出来了,大吼一声,“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周芸拍拍他的胸膛帮他顺气,“唉,别气别气,这不是我给你一个惊喜么,算是多谢你陪我逛街啊~”

    “拿开你的手!”沈弘男用力一甩。

    周芸原本就用力在一只脚上,被他一甩失去了重心,“唉唉唉…”她那纤细的身体又往下倒,还胡乱地一抓,抓到了沈弘男的衣袖一起倒下。

    “咯噔”一声,周芸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但是面对自己上面压着的男人,她硬挤出一脸笑容。妈妈咪呀,摔倒也就算了,还是被人压着摔倒,老天,你可折腾死我了,不过这人是他…再痛我也能忍~而沈弘男只感觉到下面软软,刚才“咯噔”一声可摔得不轻,不知道这丫头摔得怎么样了。此时的两人气息相通,四目对视,周芸强挤出来的笑容令气氛相当尴尬。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沈弘男机警地双手撑起身子站起来,顺便也拉起周芸。

    来人是这艘游轮的船长周志中,他见周芸的房门并没有关,就径自走了进来,“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啊,这是沈弘男,我上海一起来的朋友,这是船长周志中。”周芸伸手扶着腰,“堂哥,你能给我请个医生来吗?”说着,她一个踉跄靠在沈弘男身上,她誓这一次绝不是故意的。

    “唉你…”沈弘男本想一把推开,但是一看她红肿的脚踝,再想到刚才那“咯噔”一声,他也懂怜香惜玉的好不好!“她脚扭了,刚又摔了一跤,周船长,船上有医生吗?”

    “有有,我马上去叫~”周志中赶紧跑出门外。

    周芸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沈弘男扶她坐在床上,“周芸,你没事吧?”不是撞到脑子了吧,已经疯疯癫癫了,再摔可别真摔坏脑子。

    “呵呵,你在关心我?”周芸的声音很轻,比起她平时张牙舞爪的声音可好听多了。

    “扶你一下而已,别想太多~”沈弘男转身走开,“既然这船长是你堂哥,那应该可以让我上岸吧?”

    周芸急了,忍痛撑起身子,“你…你回来,难得来香港一趟,你就不能好好玩玩?整天拿着水枪出生入死,火里来火里去的,你就不能趁现在休息一下?”

    沈弘男回过头来,憋了大半天的怒气大吼出声,“好啊,你承认跟踪我了吧?你承认算计我了吧?我来香港是工作,不是游玩,早就警告你别来烦我,你反倒利用谁谁谁的关系又是拉我逛街,又是骗我上船的,你可真够大胆的,你就不信我揍你?骨头痒是不是?”

    周芸一阵委屈,可她又嘴硬得很,“我无聊,我就想耍你玩,谁叫你笨甩不掉我的?”

    “你…”沈弘男举起拳头,他真想朝她那狡猾的脸蛋扫过去。

    周芸好想哭,眼泪在眼眶打转,“今天如果是汪晓鸥,你是不是就很乐意了?你们不是离婚了么,感情没了才会离婚,你干嘛假装深情?”以前是金泽旻,现在是沈弘男,怎么她喜欢的男人都喜欢汪晓鸥。

    沈弘男心里一阵抽痛,淡淡地开口,“不是感情没了才离婚…是她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不得不放开,不得不…”

22 大小姐的告白

    周芸仿佛听到了他内心被敲碎的声音,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还朦朦胧胧的情愫在这一刻终于明朗化,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沈弘男已经深深地住进了她的心里。也许是在他奋不顾身冲进火场救人的那一刻,也许是他带她骑上摩托车的那一刻,也许是在他脸上刻着关于晓鸥的深深伤痛的那一刻。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沈弘男站着不说话,他再木讷也能明白周芸的心思。他纳闷得很,平时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周芸是最看不起他的人,他也一直对她冷眼相对,这突然的转变令他措手不及。

    “呵呵,你是很讨厌我…”见他久久没有回答,周芸当是默认了,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刷”地流下来。不知道是因为伤心的原因还是刚才失足重摔的原因,她感到有些头晕,闭着眼睛转到另一边,吃味地说,“本小姐天真善良开朗活泼时尚前卫,有的是人喜欢,你这个大蛮牛懂个屁!”

    沈弘男毕竟长她几岁,也不想跟她计较,对于女孩家的心思他才懒得理会,“对,我不懂,我也不想懂!”真是头大,宁愿面对她娇纵跋扈的那一面。

    这时,周志中领着常驻游轮上的医生匆匆赶来,“沈先生,你的房间在隔壁,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医生走到床前开始检查,沈弘男,“周船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周志中点着头跟他走到门外,“沈先生有什么需要?您是我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贵客,有什么需要我会尽量满足的。”

    “周船长,这游轮刚开不久,能不能返航让我上岸?或者有没有游艇?我自己回去。”

    “额…”船长一脸为难,周芸怎么搞的,精心安排的节目准是为了他,他居然要上岸,“沈先生,我们游轮这次将在海上航行三天两夜,期间有很多精彩的互动节目。”船长试图用三寸不烂之舌帮堂妹说服他,“游轮的门票提早一个星期就预售完了,贵宾们都在期待这次旅行,我想您既然上来了,何不好好领略一下航船的魅力呢?还没驶出海港就有人返航…对我们游轮也是一个不好的印象啊~”

    沈弘男是个粗人,根本受不了周志中的咬文嚼字,他双手连忙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房间在这里是吧?”

    “对对,这是钥匙~”周志中笑着将钥匙奉上,老妹,要是你的事成了可别忘了你老哥。

    沈弘男一边开门,一边暗自感叹,这群生意人真会忽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游轮慢慢前行,离码头越来越远了,沈弘男站立在窗口,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远离着的明亮的海岸线。周芸无意间提及的他和晓鸥的婚姻,令他已经平复的心绪又起波澜。

    那时候的他,年幼无知,年少轻狂,他以为爱就是占有,所以他不顾一切要将晓鸥占为己有。但是,他再也看不到晓鸥脸上的笑容了…现在,他已经懂得爱不是占有,爱是奉献,是守护,只要让晓鸥的笑容重新绽放,他愿意放弃一切。

    看着窗外波澜不惊的海面,他不自觉地伸手捂住胸口,将两个圆形的圈圈握在手中。离婚后,他一直将这对婚戒挂在脖子上,靠近心脏最近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阵阵嬉闹声,他知道游轮上的派对开始了,可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笃笃笃。”有人敲门,“是我…周芸,”停顿了五六秒,“你不吃晚饭吗?”她在房间憋了好久,几次走到对面想敲门都缩手,终于在来回走了好几轮之后敲响了对面的门。

    沈弘男开门,两人面对面站在门口,周芸穿上了一双平底的鱼嘴鞋,露出的大拇脚指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沈弘男实在不敢恭维她的时尚,他的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男人。“我又不是铁打的,去吃吧,我也刚想叫你。”唉,算了,就像她说的给自己放几天假,充电一下也无妨。“医生怎么说?你脚没事吧?”

    “没事,脚没事,头也没事~”周芸一笑,主动挽着他的胳膊,“那去吃吧,游轮上的派对…”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但是她那半句话还没出来,沈弘男就说,“我不喜欢参加这种派对!”胳膊让她挽着,但语气却是拒人千里,“游轮上应该有餐厅,我去餐厅吃点就行了,你随意~”

    周芸黯然低头,“我是说…游轮上的派对太吵了,我也不喜欢…我跟你一起去餐厅吧。”

    来到餐厅,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游轮外围闪着亮光的霓虹灯。

    “大蛮牛,我有话对你说…”周芸是一个肠子里藏不住话的人,这件事情能攒到现在已经过了她的忍耐力。

    沈弘男夹着菜的手停顿一下,大小姐,你可别来一着告白的戏码,我可不知道怎么应付。他把菜夹紧嘴里,若无其事地说,“嗯…”

    “我喜欢你~”

    “咳咳…咳咳…”他刚吃进嘴的食物冷不丁卡住了喉咙,害怕什么灵验什么,“服务员,给我拿杯水,谢谢!”他刻意转移了话题,“咳咳咳,这粤菜…咳咳,有点扎喉咙啊…”

    如果是一般女孩子,早就没脸没皮地逃开了,周芸却一把抓住沈弘男的手,“别逃避,我喜欢你,”她重复道,“我真的喜欢你。”

    沈弘男第一次感觉到不知所措,话说他从小到大一直标称自己喜欢晓鸥,全村上下无人不知,加上他跟黑道的混混没两样,还真没哪个胆大的姑娘向他表白过。

    周芸直视着他,“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任性我娇纵,我有大小姐脾气,没错,我也经常对你凶巴巴的…”

    哪是光对我凶巴巴的,你对谁都一样!沈弘男暗想。

    “我不是因为得不到泽旻退而求其次喜欢你,我知道泽旻和晓鸥真心相爱,他们谁也离不开谁,我是想明白了才会追求另一份适合自己的感情。你也一样,我不介意你心里有晓鸥,时间会冲淡一切,我可以等。”

    沈弘男越听越不对,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喊卡,“停!”他放下筷子,倏地站起来,“周芸,我们不适合,你别错了一次,再错的二次,ok?”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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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二手新娘介绍:
结婚万岁,二婚无罪,故事现在开始,哦耶——————
她在舞会上被人下了药,他浑水摸鱼捡到了一个大便宜,可是1夜情过后她却消失不见。
在朋友的订婚礼上,他们又相遇,却互相不认识对方。他是受人瞩目的贵公子,而她却是新郎的前任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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