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走习惯了,路上便无驿站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走习惯了,路上便无驿站了
英雄冢。
平静的外表下,永远喧嚣的内在。
程孝宇坐在镜面墙的后面,看着墙壁另一侧正在进行的某种选拔,不禁暗自摇头,自己所认知的奢靡,还远远停留在过家家的阶段,当自己认为名车豪宅是享受时,启丰曲等人享受的已经是游艇sī人飞机。
英雄冢的huā语选拔,当天上那边的人间成为了历史的尘埃后,北方公认的销金窟就只剩下了启丰的英雄冢和范彪子的温柔乡,当新闻还在关注某某艺校考试的缤纷多彩时,英雄冢的huā语选拔,更是撩人心扉,每一个能够在这里排的上名号的女子,所拥有的绝不仅仅是样貌,才艺和气质将会是考核的重要标准,制服yòuhuò是重之重的考核项目,泳装展示在这里几乎就成为了yàn-舞搭配脱衣-舞的综合体,这里的huā语,要说不会柔体和瑜伽以及一些塑身的舞蹈,你都不好意思来参加考核。
此时此刻程孝宇跟启丰、曲三人看的,就是制服演示,给适合的女子搭配适合的制服,将会是招揽生意的一**宝,看着那些绝对要比影视明星漂亮的女子在这里竞争百huā之王,程孝宇不得不感慨这世界还是有着太多的东西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nǎinǎi的,这破酒有什么好喝的?”曲将一口酒喷到地上。
“这可是下面人huā了三十万给你拍来的,不好喝?”启丰的怀里坐着一个你会觉得是杂技演员的女子,整个身体的柔软度会让你觉得人,是断然做不到这般的。
“大爷,不喝我拿走。”程孝宇看着被自己牛饮的酒杯,三十万一瓶酒,这似乎……
“宇王爷,您老人家敢不敢再卑劣一些,身家都上亿了,我看你现在还停留在千八百万就是富翁的状态,学学弟妹,看你身上这衣服,怎么也要是英国老牌手工艺人缝制,身上不穿个几十万别出门。”曲将酒推到了一边,打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下去,指着程孝宇身上穿的休闲装说道。
看着程孝宇一脸惊愕的模样,启丰也忍不住开他的玩笑:“怎么样,好好看看,有相的说一声,不要你拿一分钱,给你安排几个金屋,别让弟妹发现就好。”
程孝宇对着二人伸出指,内心却还在感叹自己无法适应奢靡的生活状态,几十万的衣服穿在身,nǎinǎi的,屁股都不敢坐。
大宇集团的发展战略会议结束之后,红箭部队特殊小组的上校身份并没有任务需要执行,例行公事的在奉天军区来了一个星期的修复之后,程孝宇发现自己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什么,似乎没什么东西是需要他干的,年根底下了,裴裴在公司忙了起来,程孝宇整个人如游魂般闲逛,想要享受一下有钱人的生活状态,拉上了同样每日无所事事的启丰和曲,开始了一段被教导如何过有钱人生活的历程。
第一件事,启丰就安排人给程孝宇做了一顿满汉全席,在吃上,很多人都会将这四个字当作最顶级吃食,程孝宇也不例外,结果真正搭配着宫廷建筑的巨大餐桌上摆放上目不暇接的菜肴,他才发现,名,似乎与口味并无太大关联,倒不如顶级大厨一道‘火山冰龙’吃的更加爽。
在奉天所有的高级场所,程孝宇去了个遍,发现也就那么回事,最初的新鲜感过后剩下的就是对奢靡二字缓缓产生的厌恶,整日处于这种状态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如一个正常的白领,每天晚上都拉上人喝酒、打牌、刷夜场一样,累的是身体,精神还不一定会被满足。
感官方面,如韩菲菲这般在国内顶级的艺人,在启丰这里并不罕见,范彪子的地盘和长三角珠三角更是比比皆是,曲带着程孝宇着实的潇洒了几回,去了几个年底必然性举办的盛典、颁奖典礼之类的噱头名利场,在镜头的框框之外,享受着明星大腕对你的膜拜,那种感觉让程孝宇一度如梦似幻,那些美女明星不说了,几场饭局的安排方话里话外透lù出来的意思他很清楚,当那层神秘的面纱掀开后程孝宇反而觉得索然无味,尤其是看到了她们眼流lù出来的那抹无奈和厌恶后,仅仅是吃饭聊天,问一些只有粉丝才会询问的八卦问题,聊一些很随意的话题,他觉得要比夜幕下的不相识坦诚相见要有趣的多,不过每每安排完饭局一次后,他也不会扪心自问:程孝宇,你丫装什么大尾巴狼,‘啃货’尤其是啃这种偶像万人mí,不是你曾经的梦想吗?
享受到年末,他突然间发现自己被人称之为暴发户,实则呢连暴发户都算不上,晃着脑袋打道回府。锦衣yù食的吃喝玩乐之旅,多了,占据了你的生活全部,与普通人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没什么差别,都会觉得厌烦一成不变所带来的无聊。
不过对程孝宇来说这一小段时间的生活也算是圆了梦,也算是从草根到暴发户的蜕变,慢慢追吧,钱和权这类东西不失,早晚会在有钱人的‘品味品质’方面追赶上。
生活,又开始了一成不变寻得细微变化的状态。
当你不需要每日为了奋斗而奋斗时,会发现自己早已经无法适应安逸享乐的生活,哪怕日日笙歌,哪怕日日锦衣yù食。习惯了争斗,习惯了在豪取强夺之获得成功的快感,这,或许就是成功需要付出的代价,你已经无法挣脱争斗、胜利等过程带来的精神满足。
程孝宇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在诸多美女魅huò的状态下走神,神游虚空的回忆着这段时间来的种种,是她们的魅力不够吗?这些美女放出去,只要有人捧,最不济也能够成为当红的huā瓶,时也运也命也让她们到了这里,其许多都是几大艺术类院校刷下来的,她们也不知道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短期内赚到大笔的金钱、未来可能获取的机遇……
“听说你现在还日日保持高强度的训练?”看到程孝宇走神,启丰转移话题,他自然很清楚对方这段时间的状态,剑走偏锋的代价就在这里,不忙了突然无法适应现有地位的生活,精神恍惚mí离着。
“嗯,习惯了,每天不让自己累得如死狗般躺下来,就总觉得少点什么,况且今时今日的生活别说没彻底的安逸下来,即便彻底安逸下来了,难保不会碰到后起之秀对你的挑战,正如当初我对别人的挑战一样。”大鱼大ròu多了,偶尔聊一些青菜豆腐,别有滋味和兴趣。
“是啊,一个个在你面前陨落的,都是当代的优秀年轻人,征服了一座有一座的高山……对了,洪继祖还没死,不过跟死了也差不多,始终被软禁在山顶别墅,整日醉生梦死,洪太祖没动手,等着我们动手。”曲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
“我们不杀,洪太祖也会杀的,只是欠了一个理由罢了,哥,帮着给他一个理由一个台阶,留着也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打击洪太祖,那便一同‘携手’,除了吧。”无喜无悲,眼眸之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异动神采流转过,过去的过去,或许有洪继祖的印象,而今,那不过是个可怜可悲想死都不能自我控制的可怜人。
“正好有两个兄弟在南边,让他们去办吧?”曲点点头,洪继祖是可怜到极致的棋子,被父亲当作棋子就很可怕了,又在这段时间被程孝宇‘忘记’,被洪太祖‘忘记’,用来考验彼此的耐心,死,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死不了,才痛苦。
程孝宇不动手,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王爷,下面来了一个高手,已经赢了三千多万。”
本来这类事情不需要启丰解决,为了打发无聊时光,启丰下令发生事情时通报他一声。
调来监控系统画面,画面的年轻男子一出现,程孝宇就皱了一下眉头,许久不见的身影,竟出现在了这里。
“认识?”
启丰看了一局,对方耳朵的微微颤动将他能够在骰子桌前赢得盆满钵满的倚仗。
“有一个月了吧?”程孝宇答非所问,安逸了一个月,无所事事了一个月,或许从此刻开始,又开始有趣了。
“宋军,原J省公安厅副厅长,现公安部正厅级调研员宋继成的儿子,在chūn城当日狼狈而走,至此渺无音讯,把镜头推进,打到他的手上。”程孝宇一边介绍,一边下达命令。
镜头推进,清晰的照在了宋军把玩着筹码的手上,国际级别的监控设备保证了程孝宇三人在画面清晰的看到手上图像。
“满是老茧,有点意思了。”程孝宇笑了。
黒木推门而入,脸sè略显凝重的将画面转到了宋军身旁站立之人的身上:“看这个人。”
能让黒木如此重视的,三人都来了精神。
“如何?”
“曾经的特别行动处一号小组,并不接受庞彬的管制,这个人,是跟着他的。”
一句话,启丰皱眉,曲sè变。
ps:感谢牧居的打赏
第五百三十二章 最后扶的一段路
第五百三十二章最后扶的一段路
很多时候,直白的方式更容易获得成功。
在生命受到胁迫之下,宇王爷这个称号显示出了强大的作用力,李总或许不会害怕别人这般胁迫,他死了麻烦会很大,任何一方都不会敢轻易的对他下杀手,偏偏面前这个男人就敢,并且还是做了之后能够安然无恙的少数群体之一。
“聪明人,会懂得选择什么才是他应该做的。”程孝宇站起身,迈步向外走去,将压力再一次的扩涨,短短几步距离攻破李总的心理防线,这样要是还不行,更多的作为也不过是图做无用功。
他成功了
李总屈服了,多重压力之下,他选择了屈服,前提条件是程孝宇的承诺能够兑现,他很清楚自己掌握着一些核心的技术资料,待得事故彻底了结之后,自己的处境就会变得异常尴尬,处理好了夹缝求得生存并获得更多的权限,一个处理不好尸骨无存,知道的太多在特定时刻将会成为催命符。
程孝宇承诺之效率让李总走的安心,当天晚上就给他们安排妥当,在澳大利亚给两人准备了房子和安居的一切,第二天一大早就送二人上了飞往悉尼的飞机,而程孝宇也如愿的得到了一些错漏的技术之处,看着这些明晃晃的数据,一阵心寒,金钱的魅力果真是无穷的,会让无数的人为此着mí疯狂,一点点偏差的数据值,赚取的金额超出了可以预想的价值,而也正是这一点点的偏差,很有可能就是造成事故的因由。
程孝宇未曾妄加臆断,甚至连仔细揣度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将这些sī下里绝对不能见光的资料通过特殊小组成员的身份单线jiāo给了首长的机要秘书,如何做怎么做,首长会有答案,作为行动人员,做到这般即可以。没有将资料jiāo给裴跃进,程孝宇清楚,该他知道的上面会让他知道,不该让他知道的一旦知道了就会成为某种不可被认同的忌讳,这件事本身就是忌讳,到了此时此刻也就圆满了,任何试图再去掀起bō澜的人下场都不会好。
能做的,对得起良心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掀盖子不是大义,是愚蠢,发生的不会更改,处置的也不过是消除风暴的平复剂,未来才是关键,杜绝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消除一些人想要继续独揽大权的影响力,让更为集体化公正化的因子扬起一点点的风帆。既然改变不了世界,那就只能顺着世界的cháo流而动。
因为一己sīyù而闹得沸沸扬扬,sī下里又立了一个不得不赏的大功,虽说是功不抵过,可首长们也要全盘考虑,维护程孝宇的利益本就是首长们对间人赋予的某种特权,有人触碰了本就该处理,明面上的国字头企业国家安保与暗里地国家扶持的间人大宇安保之间的对抗,有了功劳的存在将天平两端的平衡打破。
………………
公布于众的事故处理结果和人员惩戒方案占据了各大报纸新闻媒体网站的头版头条,在几个月后重新掀起了民众的关注度,只不过此时老百姓关注的对象从安置到了惩戒,一连串的名单上各层次的官员比比皆是,结果也印证了惩戒之词。
至此,调查小组的任务完成,顺利的从上海返回京城,各人都得到了各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够完美却也在接受的范围之内,重要的是众人也算是正式的在公众面前亮相。
某县的县委副书记莫天赐;奉天省国资委研究室主任程孝宇;东南军区校参谋贾海洋;总装少校参谋索民民;金融界新锐牛耳级别领袖沐青崖。
五个人不同程度的亮相,年轻一辈的优秀人才,开始在国家有条不紊的安排下逐步走上前台,另一个在京城的调查小组内部成员也都正式进入了各个重要岗位。
如莫天赐这般,叫做储备序列干部,明面上有大一批接受考察,如这两个调查小组则是有背景又愿意站在台前的特殊储备序列干部,他们的道路被长辈们安排好,更高一些,最初始的几步爬得更容易一些,履历上列上一条曾经参加事故调查小组担任副组长,值价了,这类政治资本足以保证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享用隐xìng资源,日后作为晋升的资本。
程孝宇回到京城,立时就接到了裴建军的电话,裴裴也从奉天赶来,他明白,这是到了正式坐在桌上的时刻,一家人也可以拥有不同的政治理念。
四合院内,程孝宇进来后就发现了异常,脸sè凝重的快步来到了裴老爷子居住的院落,果不其然,看四合院的安保程度,只有老爷子回来才会如此。
近年来一直在北戴河疗养的老爷子,轻易不会返回京城,老政治家军事家早就看明白了今后的发展趋势,整个国家被外界誉为老人政治多年,家有一老就拥有一棵参天大树的概念正在渐渐淡去,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都是事实,未来的趋势,以裴老爷子为首的遗老们,主动提出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的想法,也是为了让孩子们不会一直依赖自己的存在,多少政治家族,一旦老人离世就会衰败,青黄不接的状况使得家族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于公于sī,这件事必须做成功,哪怕用十年乃至更久的时间。
没有重大的事件,老爷子绝不会轻易踏足京城被人诟病退得不彻底。
屋内很暖,别看是老式的四合院,地面之下早就铺设了地热系统,对比普通的民居更加高档,温度适,根据人体能够接受的温度进行调整,都是国之重器般的人物居住,服务自然到位。
老爷子的会客厅保留了这座四合院原有的古sè古香,还是那种老式的宾主木椅的模式,拄着拐杖独自一人坐在正对着大mén的位置,两侧分别坐着裴建军、贾平、裴欢,裴裴则给众人沏茶倒水,贾海洋一脸菜sè的坐在靠mén的位置,看见程孝宇进来也不知该如何,从心里已经服了,当日在梁晨依租住的公寓楼,那般杀戮让他明白了有些人你根本没有可比xìng,可母亲这边……
“爷爷”
程孝宇恭恭敬敬对老爷子施礼,对老爷子的尊敬和那份亲近是多次相处得来的,真心实意与bī迫而来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嗯,坐。”老爷子面沉似水,那股子指点千军万马的大将军风范涌出,强大的气场牢牢将整个厅的气氛把握。
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老爷子一句话不说,间只喝了一杯茶,裴裴倒的第二杯茶一动未动,看得出来,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某种情绪,不管怎么说,一个是长辈,一个是晚辈,长辈做得固然不对,可晚辈该有的礼节也没有,错,绝不止是单方面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程孝宇稳坐钓鱼台,目不斜视,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五根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打火机,摆nòng出相当随xìng的huā样,等待着老爷子开口或是谁先开口,长辈是用来尊重尊敬却不是用来盲从的,对方的经验固然是判断你是非的一个标尺却绝非百分百。
“爸,要不咱们先吃饭?”裴建军别看已经是副国级的领导,在老爷子面前还是孩子本sè,不敢有一丝的逾越。
“呃……”老爷子沉yín了一声,抬起眼皮,看着大nv儿,声音带着冷冷的斥责,丝毫不留情面:“小欢,你要继续在国家安保,我不拦着,你也是要当nǎinǎi的人了,没人会阻拦你的决定,但有一点你要认清,不管什么时候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大宇是小裴裴的未婚夫,订了婚就是一家人,让外人看笑话的事情,你该做吗?一而再再而三,你真觉得自己做得对吗?知道外面都怎么看你吗?愚蠢透顶的裴家人,愚蠢透顶,哼,裴家人”
随着老爷子的声音愈发冷厉,裴欢的脸sè也愈发的难看,在北戴河她就已经被老爷子呵斥了一番,只不过没有这般lù骨,尽管做好了要在小辈面前丢脸的准备,还是觉得脸发烫无法完全接受。
“爸,我……”裴欢扬起头,状似要反驳,老爷子摆摆手:“自己回去想,要是还想不明白,就把工作辞了,安心去个闲职部mén做个闲散副职,你的xìng子,这么多年就白磨炼,不堪重用。”
裴欢还要说什么,一旁的丈夫贾平拉住了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作为nv婿,多少年了,老爷子但凡如此冷言厉sè时,都是心情极不好,愤怒的情绪强制xìng压着所致,这时候反抗无疑会让老爷子那些压制下来的愤怒上扬,伤己伤人。
老爷子没有理会nv儿的愤然,转而稍稍压低了情绪释放,声音也转而轻快了一些:“大宇,让你受苦了。”
程孝宇苦着脸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裴老爷子拱手抱拳:“爷爷,你可别折杀我了,要不我可没脸继续呆下去了,大姑其实并没有错,只是我这个当小辈的不太懂得尊老,惹得大姑不高兴。”
表现出一定的恭谦,礼让的话语有之,却没有将姿态摆的太低,承认错误之类的虚伪话语说出来太过俗套,一点也不真诚。
我没错,但碍于你是长辈,我愿意在开诚布公之后主动礼让一些,大家有一说一的摆在台面上,我让你是小辈对长辈的尊重。
裴欢想要掩饰内心的情绪,忍不住,几次落于下风都吃了爆亏,现在跑到这里来说风凉话,真当我怕你不成,想当年你踏进这个家mén的时候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有个让父亲念旧情的爷爷,凭什么将裴裴嫁给你,现在你借着东风起势了,跑到我面前来装仁义来了。
贾平与其夫妻近三十年,彼此之间太了解了,妻子一个眼神透lù出来的内心变化他看在眼里,暗掐了裴欢一下,此时此刻,老爷子表态了,再反抗忤逆的下场就是对老爷子不敬,切莫在此刻继续表现出这般情绪。
裴欢扫了一眼愈渐冷然的父亲,心头一转深吸了一口气,展lù出笑颜说道:“大宇这是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大姑也是着急要出成绩,这国家安保刚成立,不少的事情还都没有捋顺,有些事情急功近利了,以后还要多向你们两个学习,我可是听说了,大宇安保的保镖质量,堪称国内一流。”
裴欢能说出这番话实属不易,以她的骄傲说出大宇是一流,言下之意国家安保落了下风不够一流,在老爷子的面前承认了一点错漏。
“大姑谬赞了,我们xìng质不一样,没有可比xìng,大姑那里受到的限制更多一些,我这边都是我们说了算,没可比xìng没可比xìng。”程孝宇摆摆手,实话实说,国家框架大里面的人也是杂七杂八,大宇安保框架小初期发展空间狭窄但胜在内部人员统一化,经历了最初的奋战之后,大宇安保冲出重围,一下子优势就凸显了出来。这也是程孝宇此时此刻有底气在裴欢面前说这番话的根本。
接下来就进入了自我剖析的过程,大家就事论事细致的谈了很多关于安保公司发展的话题,老爷子也会时不时的chā上一两嘴,裴建军和贾平也都参与进来,真正面对面坐下来了,彼此强迫自己给一个倾听对方说话的环境才发现,原来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理念不同不代表专业领域的能力不足,裴欢一条条一桩桩关于如何发展壮大国家安保的计划,有理有据,看得出来下了很多的工夫,贾平一句话适时的给裴欢加分不少:“她为了这些计划,已经很多个晚上都只睡三个小时。”
同样的,裴裴和程孝宇在大宇安保上面的一些独特经验也让裴欢受用不浅,聊的逐渐投机起来,浑然没有了最初那种气氛,老爷子适时的断了双方的谈话,让这种感觉延续下去,最起码给日后留了主动相见的前提条件。
“好了,大家先吃饭。”
医生嘱咐了,荤腥不能多,老爷子粗茶淡饭十几载,与他同桌,大家都必须习惯清单菜系的味道,不过还好,都是御用的大厨,哪怕是青菜豆腐都能够做出来独特的味道。
席间,都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有些疙瘩一时半会儿解不开,那便不解,在心里种上一棵能够友善相处的种子,待到日后有机会开huā结果。
呵斥了裴欢,在短期内她会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面对大宇电子的时候也会选择退避一些,好不容易做了当家人,虽说只是名义上的,好在还可以争一争,邹新bō要夺权自己守护权力是名正言顺,到了任何场合,她邹新bō也必须走在自己的后面,如此魅力,即是她所追求的最低限度成就,如果被老爷子发话调到了另一个闲职部mén,一切就都没有了。
至于程孝宇,早就明确了态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裴欢是长辈,不来犯我让着,来了我也绝不客气。
吃完饭,换了个地方,落座书房,老爷子让裴欢和贾海洋也都跟了进来,不是大集体家庭会议,老爷子也想安抚一下nv儿,让她踏进书房议事。
茶香飘溢。
“嗯,裴裴这煮茶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看来还真是夫唱fù随,大宇喜欢喝茶,你这丫头茶艺见涨。”老爷子开口即将之前的紧张气氛给化解,一句非常家居的玩笑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就是难得心情不错时的神来之笔。
“爷爷,你讨厌。”裴裴也顺势坐到了裴老爷子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胳膊,皱了皱小鼻子。
“呵呵,好了好了,说点正事。”老爷子溺爱的拍了拍裴裴的手背,这孩子命苦,老爷子从小就倍加宠爱,现在大了,愈发出落得美丽大方,老爷子也很欣慰,每每看到都会想起当年躺在病chuáng上那个消瘦的身影。
“贾平在东南军区,任职军长也有几年了吧?”
正事二字一出,所有人正襟而坐,老爷子有几年没有如此直言不讳孩子们的前途了,贾平有种感觉,这是老爷子最后扶的一程路,之后,将不再会有任何时刻谈论、干涉此类事情,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让他有些忐忑……
“爸,七年了。”贾平规矩。
“七年了,时间可不短了,一直以来你都在野战部队任职,想到军委提半格镀镀金,还是回来卫戍京畿。”老爷子直指问题核心,不仅贾平有些接受不了,裴欢也是惊得一身冷汗,怎么一点预兆没有,老爷子这一辈子都没如此直接过,这……难道……
“二哥,你……”裴欢望向裴建军时,发现程孝宇和裴裴都已经将目光投向了他,心又是一惊,这两个孩子如今声名大振果真不是吹出来的,反应如此之快,再看自己的儿子,还mí茫着没有答案,差距,立现。
“年岁大了,最近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明年开chūn吧。”裴建军mō了mō两鬓整齐的头发,形象问题那上面沾染了染发剂,要不然,苍白的头发,将会挂满两鬓。
第五百三十九章 残命
第五百三十章残命
如刀,霸气。
如未出鞘的宝刀,霸气内敛。
短短的板寸头,粗眉,细眼,硬朗的五官,干净利落的装扮,从上到下透着股蓬勃向上的精气神,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把傲然tǐng立苍穹之间的绝世宝刀,未出鞘之前即能震慑天地,出鞘后,斩断一切。
垂着头的他,锋芒收拢,可当监控设备对准他的时候,猛然抬头,眼lù凶光,盯着监控设备,侧着头,目光逐渐变得空洞,嘴角lù出一抹淡淡的浅笑,似笑非笑,乍看是笑,看得久了,那分明就是狞。
“残命,一号小组成员,特殊能力,一秒神秘预知危险。一号小组内仅存为数不多战斗型人员,杀伤力恐怖,被禁足禁止执行任务三年,极度危险人物。”黒木声音平淡,却难掩其的狰狞,没有了往日的淡定。
监控设备,童毒迈步走进了楼下的赌场,侧着头,手指搭在嘴角处看着远处的残命,身体内浓浓的战意附近的人都可感知到。
残命回转头,看着童毒,淡淡不屑之sè从眼流转而过,不过更多的却是狰狞狠辣之sè,似乎面前的敌人随时都会被摧毁成为微不足道的灰尘。
“大宇,这是我的地方。”启丰站起身,身上缠绕的那个柔体女子乖巧的站立一旁,也就一百五十公分的身高,娇小可人,甜甜的酒窝让你无法将她归类到危险品当。
程孝宇手臂搭在凳子上,手杵着脸颊,侧头望着监控画面,示意黒木坐下来,启丰带着曲离开了房间,给予的重视程度亦可体现来敌的强大程度。
“那个他,是莫天赐真正的师父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言,从来在程孝宇面前扮演着全知者的黒木,第一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不能完全猜透他的心思了。
“当年在林间清净时,樊铁娜死了,莫天赐出现了,我想那时候,你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些的,不是吗?可你们还都是小看了樊铁娜,作为多年好友,栗宇航得到了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临死之前,并没有完全绝望,他还有最后的报复,让我知晓不可战胜敌人的强大,莫天赐很强,我不知道什么人能够教导出这般强大的人,看到这个残命,我知道了。”程孝宇点了一支烟淡淡而道。眼睛看着宋军继续赢钱,筹码越堆越高,每一次都将所有的筹码拿出一半压赌,赢了三份变作两份,输了一份分成两份,留有后手的余地又充斥着凌厉的攻势,只要英雄冢内的荷官不动用电子仪器作弊,宋军听骰的成功率高达八成,而直至此刻,启丰的规矩还没有破,电子仪器作弊他不屑为之,有能耐的人,在这里可以取走你想要的数额,前提是,战胜这里的所有赌坛高手。
黒木也跟着点了一支烟,依旧保持着过往大口吞吐的状态,烟雾之平静言道:“这世界很大,这国家也很大,过去尚有北王爷、hún世、西南毒、南太祖之说,现而今那般独大的局面国家不会允许出现,这个国家内举世无双的人才不乏有之,你不一定碰得到,碰到了也不一定会成为敌人,成了敌人也不一定会不死不休。”
“我和启丰,还有区别吗?不管是针对谁而来,都没有退却的可能,不是吗?”程孝宇将那价值三十万的红酒满满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让那浑圆醇厚刺喉的味道侵袭味觉的感知,站起身,平静的迈步向外走去,不缓不急。
黒木没再开口,那过去亦友亦敌的家伙,终于按耐不住要出来了吗?
也是,政治的大体系、派系的体系、圈子的小体系,都似乎不得不战一战,裴家起势有人不愿意、北王爷宇王爷间人逍遥有人反对、程孝宇的草根崛起有人憎恨,都似乎不得不战一战。
邹家、莫家与裴家,不在绝顶之颠,却为了绝顶之战在博弈,人组的大环境,派系今后的发展前途,莫天赐与程孝宇之间那因为种种而谋划到一处的敌视状态,路只有那么宽,往上爬的台阶也只有那么点距离,敌对不需要仇恨,一个利字足以。
未曾见面,未曾说话,未曾接触,最坏的答案已经流于心间,程孝宇不是谨小慎微,而是从最底层爬上来需要这份谨慎。黒木最佩服他的地方也在这里,优势不明显,背景不深厚,为何会成功,从小到大由程老爷子教导出来的各种品质,这些品质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平台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显现出来,一旦拥有了契合度极高的平台,产生的化学反应会异常的惊人,程孝宇的成功就摆在这里,谨慎的品质会让他每每遇到困难时想的是怎么应对,并且应对的方向一定是最坏打算下的最坏结果。
当程孝宇和黒木走进赌场时,虎狼、童毒、大奥、崔小辫已经等待在那里,赌桌旁的荷官已经更换,不少赌客转而改为看热闹,高手过招难得一见,常客都知道在英雄冢赢大钱不容易,可一旦赢了,实实在在的拿走并不难。
好长时间没有高手在英雄冢内lùlù身手,有兴致的赌客越来越多,启丰和曲站在缓台之上,抱着臂膀看着赌桌旁愈发热闹的画面,一名水平不俗的荷官败下阵来,只赌了两把,让宋军桌上的筹码接近亿元,在真正的世界级赌徒眼里,这般赌资也堪称难得一见的豪赌。
当压箱底的高手出场缓步走向赌桌时,残命动了,从宋军的身后缓步赢了上去,迎向那位高手荷官,宋军笑着坐直身子,抬头望着缓台上的启丰和曲,当他的视线投shè到从门外走进来的程孝宇身上时,一抹仇恨的目光闪现,转瞬即逝很好的掩盖住,端起身前的饮料喝了一口,视线转向残命。
启丰身边不乏高手,两个龙行虎步的男子迅速的靠拢过去,与残命面对面,挡住了他接近骰子高手的道路,众人的视线多数集在骰子高手身上,也有一部分的人看着迅速倒下来的两道身影,如程孝宇几人,视线就始终锁定在残命的身上。
瞬间,击出四拳,势大力沉,两名高手分别挡住了一拳,第二拳都砸在了二人的xiōng口,双方距离不过三步,全靠腰腹、脚步和臂膀挥出的爆发力,残命站定脚步,两名高手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口吐鲜血昏厥过去,然后好整以暇的转过身,视线投shè到黒木的身上,虎狼童毒之辈不在他的眼,战意颇浓。
“不自量力。”童毒迈前一步,舌尖微微在chún间显lù。
“哼”虎狼哼了一声,有些骄傲是不容触犯的,被人完全无视岂能高兴。
残命嘴角上扬,转身回到了宋军的身侧,这一回他坐了下来,整张桌子除了宋军一个赌客外,都撤开,大赌局面前,为高手闪开场子,这时候下注其实很容易赢钱,相信荷官就压宋军的反方向,相信宋军就跟着压,赢面很大不需要去揣测,但却没有一个会上前,输赢是小事,赌徒都不是一锤子买卖,这次跟风赢点钱,下一次就会被赌场和别的赌客当作不受欢迎的对象。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明的和不明的,多数情况下大家都会遵从。
“如何?”黒木问程孝宇。
“冰山一角。”程孝宇给出很公正的评价,想来启丰也是在试探,绝顶高手出现在赌场当不合适,会被人诟病为害怕客人赢钱,浅尝则止即好,阻挡住对方阻击骰子高手的行径即好。
接下来的画面赌徒看门道,程孝宇等人完全是看热闹,互有输赢总体来看宋军输多赢少,台面上的筹码数额也在不断的减少,十几把下来赌资也降到了千十来万,宋军的额头隐现汗水,但依旧不急不躁。
千万时,宋军停了下来,眯着眼睛休息了一分钟,喝了一杯饮料点燃一支烟,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荷官没有电视那些绚烂的手法,很平静的摇晃了几下骰盅,过程故意分别用两手的手指在骰盅上弹了几下,配合里面骰子晃动的声音,虽略有不同,影响听力的效果是一样的。
正当大家准备看宋军如何压的时候,一旁坐着的残命突的将所有筹码推到了三个的豹子单项上,一赔五十倍,顿时引得现场看客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输到没什么,他要是赢了,五亿这个数额别说是内地赌场,放在澳门都是天价豪赌了,英雄冢短期内将会难以继续营业,而这场赌局将会成为一段时间内的最大新闻津津乐道。
荷官脸sè很不好看,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里面的点数,只听出了两个点,至于第三个骰子在干扰下听得不甚真切,他相信对方再厉害也顶多与自己一样,分之一的几率,搏一个一比五十的赔率,好惊人的算计。
启丰和曲的脸sè也是一变,五个亿不是输不起,而是在此刻不能输掉。
程孝宇迈步走上前,对着满头是汗的荷官笑了笑,很平静的掀开了骰盅……
“啊”
第五百四十章 谁是操控者
第五百四十章谁是cào控者
全场皆在紧张气氛的笼罩之下,在国内,别说是亿为单位的一翻两瞪眼,千万都已经让人心脏短时间内急速跳动。
荷官额头的汗水出卖了他没有底气的状态,偷眼望向缓台上启丰更是没有底气。
五个亿,掀开骰盅的那一刻,即是决定五个亿的归属权,也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他的未来,输,格外开恩不杀这辈子也绝不可能翻过身,赢,奖金足以让自己在几年内不需要担心吃喝。
程孝宇的出现,将这紧张气氛提前终结,让本该好好渲染一下的气氛骤然间消失不见,也将荷官彻底解脱,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让摒住的呼吸一下子散开的瞬间,直接掀开了骰盅,不给人去幻想的空间,事实就摆在这里,早一秒晚一秒除了玩一玩大家的心跳之外,似乎只有影视剧需要此般情景。
两个,一个五。
残命输了,荷官赢了。可现场没有一个人认为是这般,一赔五十的概率,输了不是输,赢了不是赢。真正的高手更是心知肚明,一比的机会搏一个五十倍的赔率,残命本身就已经赢了,输不过是千万,赢就是将英雄冢彻底精神物质双挫败。
残命和宋军对视一眼,摊摊手,各自从座位上站起身,迈步向另外的桌子走去,摆明了今日就是来砸场子的,坐在轮盘的赌桌前,更换百万筹码,一次性推了上去。
第一把赢的很顺利,第二把输,第三把赢,第四把输,第五把输,第把赢,第七把赢,第八把赢……
十五与三十五的胜负比例。
赌客们关注的目光投shè到二人的身上,启丰和曲视线扫过来,对视一眼lù出淡淡杀意,他们坐在这里玩,就是红果果的打脸,不论输赢,都是对英雄冢乃至启丰的挑衅,前面差点赢了五亿,输了不打紧的状态下又开始新一轮的赌徒行径,完全无视北王爷场子的潜在规矩,没人说过不可以赌,但你这般非要赢死谁的架势,所为何故?
既然站在敌人的行列之,某些道义某些规矩就大不必继续遵守,也没有了遵守的必要。
曲给了赌场管事人一个眼sè,专门派高手盯着二人,剩下的事,自然有解决的渠道。
程孝宇颠了颠手里随意把玩的三枚筹码,看着远处的残命,缓步走到缓台之上,在赌场内四处观望,他总觉得今日绝非一个马前卒一个马后炮出场该有的姿态,残命或许会不在意深陷何地,宋军呢?不过短短时间,要是他蜕变成心智超强的存在,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那为何他会如此淡定的面对这一切,面对自己,面对曲,面对启丰,以他的胆识,断没有这个资格。
总觉得,这赌场内,该还有人,该还有能让宋军不惧怕任何困难的人充当靠山,是谁,会是谁?答案呼之yù出,但那可能吗?
很多时候,当精明算计到达了极点之后,看似愚蠢破绽百出的招数,反倒能够起到奇效。
“木头哥,他来了吗?”
“我看不透他,按照习惯思维,这不是他的行事方式,可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剑走偏锋呢?”
“以不变应万变吧,跳梁小丑,无须理会。”
说完,程孝宇转身离开,无论是宋军还是残命,都不是他的对手,也不该是他的对手,残命够强,却是武夫一个,这英雄冢内的绝顶高手不乏有之,单就是自己身边的力量,也绝非残命可以对抗的,不足为惧。
程孝宇走到了楼下,坐在了咖啡厅,面前摆放着甜点和咖啡,闭着眼睛窝在舒服的沙发当,倾听着耳边轻柔的音乐,双手交叉,手指轻轻抬起落下弹nòng着手背,脑盘旋着不安的情绪。
黒木都无法看透的人,该是多么邪的一个人,能够思维天马行空到无迹可寻,大智近妖的恐怖,这类人,似乎瞄准了自己?
他没有妄自菲薄,只是实事求是,总觉得不可能是针对启丰,多少年的强大存在,要是对战,早就开战了,绝对等不到今日。如果是那个人,自己在军队内的特殊身份就失去了效用,甚至于裴家的力量也会被莫天赐背后莫家邹家的力量所抵消,剩下能够倚仗的,或许只剩下了间人身份。至于大宇集团幕后老板?呵,在足够强大的人面前,无非是可笑的身份,根本上不得台面,没有个百来亿的身价,在国内的顶级圈子内你连站立的资格都没有。
“不好”
程孝宇突的想到了一个可能,今日来看最大的可能,还是那句话,愚蠢也可以化为神奇。
“木头哥,让咱们的人都回来,还有大头,让他也消失,去能够完全证实他不在场的地方。”
黒木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sè一变,点点头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拨通电话。
程孝宇也拿出电话,拨打给启丰:“丰老大……”
………………
残命和宋军离开了,在英雄冢扔下了七百万的支票之后,选择了离开,几个项目被顶尖高手盯住,根本没有机会如第一次那般,短时间内将筹码赌本翻到恐怖的地步,自然也就很难在赌桌上形成太大的威胁,几个小时后只能灰溜溜的选择离开。
车子离开地下停车场即被拦住,奉天下属一个区县内流砥柱企业的会员卡,让他们可以顺利进入英雄冢。车子被拦住之后,残命以毫不犹豫的态势展开进攻,宋军也从车拿出了两把手枪,不断的勾动扳机**子弹,这也打了启丰一个冷不防,能够在英雄冢成功带进来武器的人,并不多,除了拥有权限的人里应外合之外,只剩下强攻一条路,否则启丰相信,英雄冢的安保系统绝对有国际级的保证。
子弹在空飞舞,最初打伤了两人之外便再无作用,顶多是给残命和宋军的离开开辟了一条不算宽的小路,别看残命骁勇好斗,却也不是个脑筋不够用的傻子,在别人的地盘上嚣张够了,快速离开是现下唯一需要做的,至于战,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因为……
童毒和虎狼从停车场内追了出来,站在启丰的两侧望着逃离的车子:“北王爷,放心他跑不了。”
“他是跑不了,在奉天,我要抓到谁,他还没有逃跑的资格。”
“丰……”一直站在启丰身边的那个柔软女子,突的右tuǐ侧踢而出,鞋尖处弹出寸余的尖刃,直袭虎狼的咽喉,身子随着tuǐ部的力量也跃了起来,双手横向甩出两把小号的飞刀,扎向童毒的咽喉。
启丰面现惊sè身子倒退了数步,也就在这数步之间,他失去了往日身边保镖对他进行的远程防护站位,整个人暴lù了出来,头部还好,后退的时候正好以斜面高度望过来是在停车场的掩体内,不过心口暴lù了出来。
噗
一枚子弹精准的击打在启丰的心口,鲜血顺着子弹击的位置流淌而出,表情凝固住痛苦瞬间的启丰直愣愣的栽倒下来。
柔软身体的女子在攻出两招之后飞身纵到了启丰身旁,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近停车场内,虽说只是一米的距离,但在远处高空想要实施狙杀已经没有了角度。
周遭都是启丰的手下,瞬间将童毒和虎狼包围住,纷纷掏出枪来进行攻击。
童毒和虎狼直奔启丰而去,看到他心口处枪在彼此对视后奔入停车场,速度很快,借助车子掩体消失不见。
启丰的人没有全部追击,多数力量都留在了保护启丰,一个个面sè沉重,他们不怕跟丢了敌人,只要对方还没有离开英雄冢就不怕找不到。剩下的人又分出一半去追击狙击手,柔软身体女子抱着启丰面目狰狞,不复之前的娇嫩柔弱,嘶吼着:“叫医生来,抓住凶手,从现在开始,一个人不准离开这里”
“那是宇王爷的人……”
“管他谁的人,先都控制起来。”
很快,程孝宇被围了起来,在他的身边,赫然没有童毒和虎狼的身影。曲以及一众赶过来的启丰嫡系,面带悲sè愤sè的望着程孝宇,将停车场出口处的监控录像播放给他看。
“宇王爷,我想请问你的人哪里去了,还有,这把枪是在五百米外一栋建筑内的垃圾通道内找到的,你手下那名枪手,又在哪里,丰老大现在受枪伤正在抢救,我们希望你能给出一个说法。”启丰手下还是留了情面,启丰心口弹的画面多少人亲眼目睹,童毒和虎狼攻击启丰也是铁证般的事实,那么此时此刻,二人不在程孝宇身边,程大头又不肯现身,启丰之下的人有十分的理由相信,这件事程孝宇脱不了干系,除非他将杀人凶手马上交出来。
就在此时,童毒和虎狼从二楼酒吧的位置出现,马上就有人拦住了他们并带到了程孝宇和曲等人所在的位置。
“宰了他们”
“nòng死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敢对丰老大动手,nòng死他们。”
“**大爷的,费什么话,干了他们。”
“等等,问问清楚,到底他们是为了什么要袭击丰老大。”
短短时间内,奉天城内所有启丰的嫡系心腹全部到场,义愤填膺之余,也有冷静之辈,明显是在将某些因素转嫁到程孝宇的身上。
“有人找我们,你们这里的人通知我们两个。”虎狼和童毒都是不屑于太过解释的人,实话实说却又缺乏说服力,难以得到在场这么多人的认可。
“你们两个也算是丰老大一手调教出来的,现如今做出这等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监控录像就是最佳证据,以视频发生事件的时间,想要以ps做出来为理由否定都不可能,铁证如山。
“宇王爷,您的枪手呢?”
程孝宇面sèyīn沉,冷冷说道:“我似乎没有必要将自己置身在这里,以我与启丰的关系,更加没有必要在他的地盘上动用我身边谁都认识的面孔,在监控系统监视下对他进行暗杀,无法说通也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我想你们该不会认为我是这般的愚蠢吧?我完全可以在一个我约定的场合用别的人来动手,纵然你们说我这是故nòng玄虚好摘出自己,我也没有必要只身犯险。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抢救启丰,是要抓到真正的凶手,封锁整个英雄冢,一个一个的检查……”
也许是因为程孝宇的话有道理,也许是因为曲首先选择了相信,在诸多猜忌的目光,开始了整个英雄冢的搜查,至于程孝宇等人,没有限制却也是监控起来,可以走动却不能离开身边几十人的视线范围。
搜查的结果就是对程孝宇所说之话的佐证,几个小时之后,每一个人都登记在册,每一个客人都有迹可循,至于英雄冢内部的员工,也都是多年的老员工,当初招进来的时候也都是有详细的调查记录,调查来调查去,矛头又指向了程孝宇。
程大头不见了
这就是程孝宇无法解释的硬伤
监控视频是铁证,现场那么多人是铁证,程大头不见了是铁证,枪是铁证
启丰死了
消息一传出,铁证摆在面前,整个英雄冢的气氛顿时凝固,杀气冲天,不管曾经的关系怎样,不管是不是传承有序的资格,在启丰还没有完全退下去之前,在自家门口被人暗杀,尤其嫌疑人还是程孝宇,下面的嫡系但凡是有些野心的,此时此刻都表现出义愤填膺的姿态,恨不得马上给启丰报仇,借着替老大报仇的姿态上位,如果程孝宇真是凶手,那之前所谓的传承岂不是没有了任何效用,换言之,大家又有机会了。
“外面来了几辆军车”
当大家的矛头指向程孝宇时,外面传来了消息,几辆军车尽是实枪荷弹的军人,正在冲击地下停车场,再有几分钟就会进入到英雄冢之。
顿时,一些人看向程孝宇的目光从不善转化为仇恨,军队的出现更加证实了程孝宇心虚,需要部队来进行解救。
“宇王爷,好一个宇王爷,这么点时间你都等不及了吗?”
“还什么宇王爷,今日离开这里,你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
群情jī愤,曲皱着眉头始终沉默着,眼珠不错的望着程孝宇,眼眸之透lù出希冀答案的神采。
“冷静下来,我们再谈”程孝宇迈步在黒木等人的簇拥下向外走去,身后是一片冷嘲热讽的辱骂声,当然,启丰手下不乏沉默者,与曲一样,还无法相信程孝宇指使杀害启丰的事实。
第五百三十三章 卫戍京畿
第五百三十三章卫戍京畿
谢幕于历史的舞台,不免苍凉悲戚,不管你是否愿意,在时间的长河总有一日会被淹没,能达到的高度为青史留名,不能跨越的是生老病死。
裴建军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很显悲凉,说英雄迟暮有些过,说坦然逍遥也不适合,内心带着小小遗憾,一名政治家,未曾登顶不管怎么说都是遗憾,场面话是场面话,放在家里放在心里的真实想法,哪里会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呢?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转了个弯,连老爷子都难得的给予了儿子承受这一刻的空间,一线领导岗位上下来,说的伟大点是未能给老百姓给国家做更多的贡献,说的狭隘点还有抱负未曾施展,离开那万众瞩目的舞台,无一幸免的遗憾傍身。
裴建军收拾了一下情绪,浅浅笑道,那股与遗憾并存的洒脱也不是装出来的:“算了,大家别想太多了,不就是退下来吗?总难免会有这么一天。”
“可,二哥,你今年才……”裴欢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不太能接受,二哥的年岁远还达不到退休的年限,甚至还可以在换届的时候再干五年,为何会如此特立独行?
“放心吧,这一届还是会干完,只是年后就不会安排一些实质xìng的工作了,主抓一些思想建设方面的工作,清闲一年的时间。”裴建军下意识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mō烟,在老爷子的书房内,过往他是不会如此的。
程孝宇从兜里掏出了烟,分别递给了裴老爷子、裴建军、贾平和贾海洋一人一支,很难得的,屋内烟雾缭绕,老爷子也破例chōu了一支烟,一直以来他都不曾戒烟戒酒,只是控制到量很少很少,偶尔chōu上一支,也别有一番滋味,最起码对生活还有一些物质的需求,有所求的人,生命力才更旺盛。
裴裴推开了书房的mén,让烟雾尽快散去,几个男人chōu了一支烟后,残留的醇香味道弥漫整个书房,当裴裴重新关闭那厚重的房mén时,贾平已然做出了决定。
“爸,我习惯了在野战部队,这半格提上去,我想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卫戍京畿,还会有希望的。”
裴欢本以为丈夫会选择提升半格,从正军级上半格,来到军队枢机构,这本是好事,孰料丈夫一开口竟会选择平调,她不解的望着丈夫,不知道他是作何想,听他的解释明了却也不认同,从副职到正职就没可能吗?那在野战部队到大军区级,更是不可能。
“你想好了?”
裴建军轻声问道。
“嗯。”
贾平点头,一本正经,丝毫不躲避妻子那质问的目光,他相信,马上老爷子就会给出答案。
果不其然,已经有些困乏的老爷子轻轻哼了一声:“后年,tǐng关键的,现在的状态卫戍京畿虽不是重之重,却也一定是储君要争取的对象,这一步,走的更智慧些,不过也难把握一些,成为心腹,并不是那么简单。”
“爸,我想试试。”贾平迎上一句,丝毫不退缩。
“那便,试试吧。”老爷子撑了一下身子,贾海洋和裴裴连忙上前扶起老爷子,送他回房休息。
书房,裴建军看了看妹夫,笑道:“我给你安排安排,你在京城别太活跃,卫戍京畿的一把手,你该有自己的气度。”
贾平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嗯,二哥,我知道。”
程孝宇挠了挠脑袋,迈步走出书房。
“喂,大宇,大姑父的选择你觉得如何?”贾平主动开口拦了一下,俨然将程孝宇摆在了能够同等对话的位置上,这让本就疑huò的裴欢又升起淡淡的不满,丈夫这是怎么了今日。
程孝宇愣了下,站定脚步,顿了顿才回转头,依旧是挠头的姿势:“啥正啊副的我不太清楚怎么个过程,但手握一方权柄和纯粹的配合工作,换做我肯定是选择前者,至于级别,我没觉得到了肩膀上有了金豆豆后多寡区别有多么大。”
“哈哈哈……”裴建军和贾平同时笑了。
………………
夜幕,繁星点点,温暖的房间,老夫老妻的贾平和裴欢难得住进了一个被窝,隔着睡衣依偎在一起,裴欢也难得小鸟依人,别看年过五十包*的非常好,这份小鸟依人不会让人觉得作呕。
“我还是想不通。”裴欢依旧耿耿于怀。
“很简单,为五年计,到军委合适,可我最少还有十年的时间,做好了更多,卫戍京畿,重之重,是可以在特定时刻参与决策的,所提出的意见也是会被上面重视的。”贾平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的星光言道。
裴欢皱着眉头反复揣度这句话,这也是她的习惯,贾平本可以说的更直白些,但她无法接受,习惯了云里雾里的感觉。
眼睛一亮:“你是说……”裴欢指了指天。
“有可能不确定,二哥的意思是帮我安排进入他的视线,利用一年多的时间来稳固卫戍部队,做得好对方又愿意接纳我,今后的十几年,未尝不会更近一大步。”贾平的雄心万状,那已经快要随着东南安逸生活磨灭的野心,重新浮现出来。
裴欢很高兴,她突然间发现,似乎自己并不需要证明什么了,丈夫也也可以踏得更高。
“小欢,跃进的事情百分百拍板了,今后裴家这面旗帜就是他,你们是姐弟,别nòng得太生份了。”贾平公sī兼顾的提醒了妻子一句。
“我知道,我这边都是小意思,做得再好也要差上几步,你好好努力,咱么以后未尝不会执掌牛耳,只是你和跃进二人?”裴欢沉浸在丈夫未来宏伟蓝图,这也就是同chuáng共枕了几十年的丈夫,兄弟姐妹都要争上一争的xìng格,不甘落于人后。
贾平没再说什么,只是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到了那个层次,早已不是单纯派别分之。能这样,也算不错了,妻子就这xìng格,能让她暂时摒弃成见,不容易了,最起码在自己成功之前,她不会针对家的任何人。
………………
第二天一大早,程孝宇准备告辞离开被老爷子阻止,让他在京多住几天,他不明白老爷子所为何故,几十个小时之后才知晓,老爷子在这一段时间,主动打了三个电话,还健在的上一位,在位的顶峰,未来的顶峰,没人知道这三个电话的内容是什么,不过却有人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老爷子以裴家的名义对外宣布,年后,日子定好了暂时不对外宣布,程孝宇和裴裴将正式举办婚礼结婚。
一辆大的房车,两辆军车,组成了一支特殊的车队,从京城出发,前往东北腹地,天空飘洒着雪huā,大地银装素裹,车子行驶的速度非常慢,在高速公路上的速度也没有过百。
“爷爷,二伯他们……”
“放心,我说了不让他们送,他们就不会送。”老爷子穿着一身老式的冬季军装,类似的衣服如今在国内比较穷困的乡下还能见到,城市是彻底见不到了,这身衣服,他已经保存了二十多年,自从恢复了军衔制之后就没有穿过,踏上向往又害怕的旅程,他突然想到了这身衣服,觉得这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程孝宇挠着头,当年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老爷子放在了心上,此时此刻还要履行。
前往东北,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当年从东北过来的老兵不多了,裴老爷子要学着程老爷子真正的回归山林之间,享受真正清静的日子,将所有的过往全部放下,这种执拗也就只有他这般身份才敢为之,没人敢去阻拦,人老如孩童,xìng格方面会变得特立独行执拗的没有道理可言。
所有裴家人只好给老爷子定了一个约法三章,身边医护队伍得带着,安保力量得带着,遵医嘱服yào吃饭。
儿nv们的关心老爷子领受了,他的执拗实现了,却将程孝宇和裴裴给装了进去,这一次就连裴建军看向程孝宇的目光都多了那么点责怨,老爷子十多了,跑到山野小镇去居住,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差,能行吗?
程孝宇除了郁闷二字之外再无其他,坐在车的椅子上,郁闷的看着窗外,还是轻装上阵的裴老爷子心情不错,时不时会开解程孝宇几句,似乎新鲜的出行让他心情愉悦,神清气爽。
老爷子不坐飞机,要不是因为坐火车会单独开辟车厢劳民伤财,他也不会选择汽车,在他们到达兴隆村之前,打前站的人早就到了,黒木带着老爷子的安保到了兴隆村之后,暗布置一切不去打luàn整个村子的宁静,只是让大家知道程家来了有钱的亲戚,带着不少的服务人员,程老实和王秀梅将自己的房子让了出来,住到了后院的程孝娟家。
“都滚蛋”
程老爷子一声吼,所有想要安营扎寨准备的人都被黒木驱赶离开,只能就近购买宅基地建造房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冬雪飘扬的季节,短短三天时间一排房屋就可以盖好,效率之快让人咋舌。
没盖好房屋之前,一行人每天轮值都还有安保力量和医护力量在附近,以便老爷子随时召唤。
“老裴头,你架子还真大,看看你闹的jī犬不宁,让你的人都滚蛋,最多留下两台车个人,剩下都滚蛋”
见到老相识的第一句话,程老爷子就是怒发冲冠的呵斥,裴老爷子也不怒,笑呵呵的进了暖和和的房间,除了程老实夫fù和程孝娟夫fù外,别人并不清楚这是裴裴的爷爷,否则都知道裴家是京城的大人物整个兴隆村还不翻天了,只说是当年程老爷子的老站友,做生意的,现在年岁大了,找个意气相投的老友一起安度晚年,那些陪同而来都是晚辈们给雇佣的医生和保镖。
有道是古稀之年思旧友,身边的老朋友们一个个离世,两人见面也亲近了许多。索大炮锁链子又放不下身上的枷锁,为了家族,为了联盟在一个圈子里的利益,必须坐镇京城,必须成为活跃份子,必须时不时的出来发出一两句话,政治理念不同,那个军方派系一项以固守小范围山头为主,默认了他们的存在,控制几个小范围区域,至于换届之后,那要看索老爷子能不能活得那么久远了,最近一段时间,锁链子可是长时间的躺在病chuáng之上,一些战时的伤痛成为了折磨他的根本,每天都要靠着无数的yào物和治疗来维系生命。
程老怪和裴太行分坐炕桌左右,聊的第一个话题就是关于锁链子的,裴老爷子很不赞成他的行事方法,这也是两家虽有姻亲却不相往来的原因。
“一帮不孝子。”程老爷子不谈政治,只谈家长里短该有的忠孝仁义小生活,老爷子躺在病chuáng上这么难受还不大开大合的进行手术,以保守治疗生命是维系了,可身子骨jīng神ròu体每天都在经受无尽的痛苦折磨,程老爷子靠在软垫上,骂了一句。
“你啊你啊……”裴老爷子笑指着程老爷子,对方上来就提醒了自己一回,要放下,那便彻底的放下,有些观念和思维,必须转变。
接下来午大鹅炖酸菜,农村大酱,一壶烧酒一人一两,吃的裴老爷子胃口大开,比平日里多吃了足有二两饭。
饭后两位老人靠躺在热乎乎的大炕上,倚着被垛,聊着孩子们的婚事,聊着聊着,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那一抹悲凉之sè,彼此清楚得很,自己的身体已经时日无多,聊几句就困乏的不行,时间不长鼾声起,两位老爷子各自熟睡,或许在睡着前一两分钟聊的东西,两人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彼此眼那抹淡淡的留恋和知天命的洒脱。
程孝宇和裴裴叹了口气,出得mén来看着已经上房梁的新建房屋,与黒木坐到另一间屋,喝着酒,默默的,一言不发,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
两人的婚事,从彼此相知相爱形成对爱的誓言,组成爱的家庭,到了今日负有某种使命的结婚,沉重了许多,使命感骤深,在爱的名义下又增添了几抹别样情感,看着两位熟睡的老人,谁又曾想到,这两位如果真心实意的开口想要点什么,整个国家都会为之颤抖,哪怕是一些任人唯亲,首长们也会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而今,两位老人都走到了人生的暮年阶段,未来某个时刻,或许是今日,或许是明日,随时都有可能到来,害怕那一刻会在某个特定时刻到来,每一个人都胆战心惊的等待着,无奈的等待着,生老病死的侵袭谁也无法逃避,谁也无法抗拒,或许唯有子孙们的幸福,才能给予他们一点点迟暮的安慰。
不管工作多么忙,大宇集团上上下下诸多人都在等待着当家人的决断,程孝宇和裴裴都坚持留在了兴隆村,尽可能的多陪了两位老人几天,刚刚成为伙伴的两位老人还有些许的不适应和陌生,也就没有拒绝两个年轻人留下来的事实。
程老爷子将扳指送给了裴裴,一段时间的怀念把玩,所有的追忆都已经结束,剩下的皆是因为回忆而来的烦恼,怀念,不如不见,这扳指本就是传给后来人的物件,老爷子如今吃饭已经开始有些邋遢,记忆也越来越差,只是将这扳指jiāo给裴裴时,双目难得的清明。
因为裴老爷子的到来,整个兴隆村整个程家,都被一层又一层明里暗里的安保力量保护着,也让程孝宇彻底没了后顾之忧,敌人的日渐层次攀升,注定了危险也会不断的升级,正在考虑是否该加诸安保力量在家乡之时,天上就掉下来这么一个大馅饼。
…………
当程孝宇和裴裴离开兴隆村时,贾海洋主动打来了电话,告知程孝宇,父亲已经正式接到了军委的委任命令,前往京城军区卫戍部队报道,也正式成为了马胜男的上司。
肩膀上还是一颗金星,看似平调,但明眼人都看得真真的,这一次的调动非比寻常,南方某普通野战部队的军长到卫戍京畿的一把手,少将还是少将,含金量完全不同,到了今日的职位,随时随地加上一颗金星都不为过。
裴家继裴欢直接出任国家安保一把手之后,再一次发出了大手笔,贾平也成为了军界炙手可热的坚力量,无数的人发来贺电对贾平表示祝贺,有道是位居要职常见天颜,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一旦发挥出来,今后贾平能够达到如何高度,谁也不知道。
贾海洋自从上海的事件之后,颇有些痛定思痛的架势,与程孝宇之间那份抗拒的陌生没有改变,却多了一种叫做敬佩的情绪,主动放低了姿态学习程孝宇xìng格的某些优点。
同时贾海洋还传递了另外一个消息,听得出来是裴跃进提前告诉他的,这个通知的喜悦也jiāo给了他,程孝宇也升官了,或者说是更为了‘照顾’他常年不在岗位,给了一个高配的国资委副主任,排名最后,级别依旧是正处级,熬个一年半载的资历,恰当的时候上一步副厅,在机关内爬升级别的速度永远是最快的,反正程孝宇也没想着要为官一任成为一把手,不需要从基层干起,也走了一个平日里看小说反派们走的道路,反倒是莫天赐,走的是官场正派道路,从基层一点点爬升,程孝宇晋升的同时,他也运作成为了一县之长,级别也上了去,正处级。
ps:感谢牧居、梦翔今生的打赏
第五百四十一章 博弈风雪间
第五百四十一章博弈风雪间
英雄冢外面的军人,现场的人惯性思维就将其归入了程孝宇搬来救兵行列,看着他扬长离开,忿恨者不乏有之,却也只能承受他安然离开的事实。
程孝宇站在门口,看着带队的连长和站在他身后的许淡心,除了暗自唏嘘一句之外,再无其他。
“回去吧。”
许淡心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事,听到他遇到危险,没多想就拉来了警卫连,看眼下的情景,似乎自己的出现反倒坏事了。
街道的远端,程大头捂着殷红侵透衣衫的肩头奔跑过来,额头脸上尽是汗渍,牙咬在嘴chún上,看了看这周遭的阵势,什么都没说站在了程孝宇的身后,那些跟着走出来的启丰嫡系纷纷发出忿恨的声音,一副你还有什么话说的姿态。
这时候,什么解释都是苍白的,在许淡心两辆军车的护航下,程孝宇返回了大宇总部,紧接着市局和武警支队分别派驻了一支小队常驻在大宇总部和市区大宇办公楼,外界的传闻沸沸扬扬,短短时间内即传得众人皆知,但凡是有些门路的都得知了这一消息,在启丰北王爷大阵营的内部,矛盾冲突的阵营左右分割,错漏之处很明显,曲等人以一切不符合常理以及残命、宋军出现才发生一切提出质疑,一部分人认可,这里面的错漏之处太多了,却如程孝宇所言,他要对付启丰完全不必要如此,有更多简单的方法;而站在反面的人则将残命与黒木之间早就结识调查出来,以程孝宇与他沆瀣一气为理由,说他们根本就是蛇鼠一窝,这么做无非就是要利用反向思维来分化内部。
“他根本就是在狡辩,铁证如山摆在这里,他怎么不解释?”
“他没道理这么做,丰老大正在逐步将手的权柄交替给他,何苦急在这一时,完全不合乎常理,也完全没有必要。”
双方各执一词,一边给北王爷准备着注定要惊天动地的葬礼,一边在争论如何面对程孝宇,说白了一句话,不是因为矛盾互相抵触,而是程孝宇如今的实力让他们投鼠忌器,没有一群人聚拢力量对抗,单独的三两个人连摇旗呐喊的资格都没有。
范彪子第一时间发出了声明,并给予程孝宇声援,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同一时间,洪太祖也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新生代的年轻人,现在心太急了,言外之意,启丰有缓退的意思,程孝宇却已经等不及了。
令人感觉到奇怪的是,一直倾斜站在程孝宇一侧的西南毒,这次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在金三角的动作也显得很是怪异,大肆的巩固地盘之后,清理默里德将军的残部,仿似不知道这件事般,一言不发。
启丰旗下的凶恶之徒,半数在曲麾下,三分之一在牛焚过度给程孝宇麾下,剩下一小部分即是武术学校和训练基地,如此一来,讨论的再jī烈,曲不发话,疯狂的武力解决问题就上不了讨论的桌面,除非内部形成多数压倒少数的决议,否则这件事就只能在打嘴仗、经济制裁之间继续下去,空让人看笑话而得不到彻底的解决。
启丰尸骨未寒,逐渐冒头的人越来越多,权柄的舍弃与另有目的形成一个阵营,将所有的实力汇拢,目的只有一个,替丰老大报仇,报仇的对象呢?自然是程孝宇。
武力还未上阵,各种疯狂的潜在战火燃烧起来,大宇集团一下子从众人拾柴火焰高到了众矢之的,在启丰的大本营被诸多的经济独立体所攻击,几个人情大单子直接泡汤,一些正在合作的项目对方也丝毫不顾忌违约代价撕毁合作意向。
短短三天时间,大宇集团间接损失了数千万,不少都是潜在资源,为过去买单,为未来买单,直接损失尚可,全部都是实物现金渠道,损失至多是在生产线上的一批货被积压,内部店面旗舰店亦能缓缓吃下。
来自全国各地的大佬们齐聚在奉天,在为启丰举行追悼会之前,在曲的建议下,所有麾下嫡系大将齐聚一堂,正式召开兄弟大会,在追悼会开始之前拿出一个所有人都必须执行的共同方案,无条件执行,决议就是决议,会上什么都可以说,会下什么都不能说。
亨达贸易集团董事长刘永飞、黑省地界走sī大亨穆凯、茂昌物流有限公司总经理赵宇。
三个人,完全的主战派,最初还没有冒出头,随着会议的召开,成为了主导开战的主力,话里话外皆是对程孝宇的诟病,皆是对启丰惨死的悲痛,不将仇人斩于马下誓不罢休的口号,穆凯喊出了由他来执行‘家法’,先处置了童毒、虎狼和程大头以儆效尤,至于程孝宇,今日大家集体商议拿出一个方案,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幕后主使,先要有一个调查的姿态和渠道,一日他还平安的站在舞台之上,一日就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刘永飞提出:“封杀、冻结程孝宇,最起码在东北,所有属于他的势力,能封杀的全部封杀,然后再进行调查,宇王爷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们一定要给他一个公道,做了不放过,没做过也绝对不冤枉。”
刘永飞的提议,得到了穆凯和赵宇的大力支持,随后一些人也举手赞同,有了带头者并且奉行庸之道的坚力量也觉得这是个办法,不将宇王爷拿下,他手下那些人就不可能完全透明的被调查,现在也没说要针对你宇王爷,是需要你来配合我们的行动。
会议在三人深入浅出的引领下,逐渐定下了基调,从讨论该如何做变成了讨论如何对程孝宇做什么,所有坐在会议室当的人都不知道,就在他们讨论的同时,百公里之外的一处山区,大雪封山让这附近的村庄都处于半封闭的状态,除了炊烟袅袅,道路上很难看到人行车行的痕迹,星星点点的车辙印和脚印在白茫茫一片雪的世界格外引人瞩目。
山区的农户本就不常离开家园,偶尔到附近的城镇也都是目的明确,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甚至很多时候都不必到城镇,小型的集市即可满足他们对生活必需品的需求。
一夜好雪,大片的雪huā层叠于冻得干冷的地面之上,风助雪势,山村小路被尽数覆盖。板油路上热气腾腾,大雪后的集市很难见到,也不知为何,这一夜大雪之后,路面上集市紧凑的出来,对比往日集市商贩的数量更多,地面上的积雪被清理掉,热闹的气息逐渐渗透。
杂货商、水果贩;蔬菜、鲜ròu、瓜子huā生干果小食品,吃食异常的受欢迎,大雪过后家门口集市,引得附近的百姓纷纷踏雪而来,孩童们更是喜笑颜开,奔跑在雪地之上,嬉闹于雪仗之间。
深一脚浅一脚、大小不一的雪印,搭配洁白雪地上的点点黑影,一夜的银装素裹被踩踏散开,摩托车、三轮电动车喷着热气启动,在雪印之上又形成了一道道的车辙印,要不是这一次略显突兀的集市,人们会将家嗑瓜子闲聊和串门打麻将当作迎接雪天的唯一乐趣。
山区附近三个村庄并排而立,相距之间以大面积的农用地划分,进山口出山口和腹地,分别以相当规矩的排列形成村庄,道路两旁的房屋由国家和省市集体出资修葺了整齐划一的围栏墙。
占道集市,过往的车辆尽管不多,却也只能鸣笛一点点向前挪动,乡村道路与省道相连,老百姓不管你什么车辆,我需要方便我自己行走,道路两旁清理出来的区域被商贩占据,我们只能在道路上行走。
位于路旁的一座院落冰霜覆盖着窗棂,窗户上撑起的塑料布上一片冰霜huā冻得结结实实,烟筒内没有炊烟冒出,院内的甬路上也没有人清扫,通过围栏墙的缝隙可见到房门外积雪还堵着房门,没有一点痕迹,证明其内的住户直到此刻还没有起chuáng,或是房内根本就没有人。
看到此情景,院外通往公路的几米长家用路上商贩直接占用充当三轮机动车的停车位置,一个个的箱子也堆积在车和地上,地面上铺着十几平米的塑料布,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杂货,卖货的商贩有两个,一瘦一矮,都穿着厚厚的破旧军大衣,头上缠着围脖戴着厚厚的狗皮帽子,手上的棉手套时不时要充当擦鼻涕的用具,脚不断的小范围抬起落下踩踏着驱除脚底的寒气,抽泣着鼻子内永远都清楚不干净的清涕,天太冷了,搭配这山区腹地开阔地的山风,零下三十八度的气温与冷风搭配,透骨刺骨的寒冷。
一切,都很农村化。
除了这点多钟还没有人起chuáng的院落,除了这两个不大愿意做生意的商贩……
或许,还要加上一辆窗户上满是冰霜huā的三轮机动车,三个小轮胎明显承受着巨大的负重,胎瘪瘪的,眼看着就要不堪重负,车内每有一点动静整个车子都会发出让人觉得揪心的声音,仿似下一刻车子就会坍塌。
或许,还要加上穿着厚厚棉大衣棉鞋棉帽子的小夫妻,集市头卖猪ròu半大老头的弟弟弟媳,深有残疾的大哥拿着杀猪刀在冰冷的天气贩卖着猪ròu,手凉凉的,而这对夫妻一点也不关心,不少好心并且好管闲事的村民提出质疑,残疾大哥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而小夫妻则依旧从集市这边逛到集市那边,穿梭在行人之,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与农村那些好吃懒做的小夫妻一样,整日就想着偷懒,就想着让老人们多干一些。
院子内的房门终于开启,黝黑面孔的男人拎着niào桶走了出来,似乎天气的寒冷让他不太适应,抖了抖身子将满满niào桶倾到在院子内的排水渠位置,此时那排水渠除了积雪之外再无他物,水化雪,雪凝冰,热气化作水蒸气。
对于门口被占,黑脸汉子并没有表现出如何,而是打开院子门,站在路旁四处看了看,对今日本不该出现的雪后集市也没有任何的疑huò,扫了一眼看到不远处炉子炸着热滚滚油炸糕和旁边钢铝桶热气腾腾豆浆,搓了搓手,缩着脖子,脚步两步并作一步的迅速凑到摊位前,看了看附近购买的村民,声音压得很低:“给我来三十个油炸糕,碗豆浆。”
“好嘞。”
商贩回话,正巧此时,那对已经第三遍逛过来的夫妻正好从黑脸汉子身边走过,视线望着的是前面卖杂货的,耳朵却没闲着,将那三十个、碗听得真切。
男子皱了一下眉头,埋在口罩和帽子下的眉头微微皱起,个人,不对,少人,还不止少了一个。
女子双手挽着男子的胳膊,头时不时的会靠到他肩膀之上,此时重复了这个动作:“再不动手,就只能撤了,没看集市人的人少了吗?商贩都到时间该撤了,再不走就lù陷了。”
声音很低,在外人看来是小两口说着甜蜜的sī房话,只见口罩内冒出热气,听不到说的是什么。
男子叹了口气:“还是小看了对方,怪不得木头哥会说,除了收获对方几个强力杀手和启丰内部的野心家之外,想要一次性摧毁太难了,赌一下如何,残命也不在里面。”
女子愣了下,整个人贴到男人的身上,微微摇着头说道:“不可能,那样我们根本就是失败了,对方早就察觉我们,在我们来之前就知道失败了,既然知道失败,又何必让打入启丰内部的人冒头出来,自相矛盾的事情。”
“就赌以后你遇任何事不准冲动,听从指挥。”
“你的赌注呢?”
“你说呢。”男子很平静,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感兴趣。”女子很不屑。
男子抽了下鼻子,这死冷寒天的,出来收获不大心里也很不爽,有些平日里不大会说的话语,也愿意冒出来应应景,配合不爽的心情。
“不知是谁,晚上不睡觉……”
呲啦
刃与刃的碰撞,厚重的棉衣分别裂开了一道口子,不明显。两人的身子骤分骤合,分别的那道口子又掩盖在两人依偎的身体依靠之处。
“你不舍得杀我的。”男子笑道。
“你别太自信。”女子脸颊cháo红,要不是口罩和帽子阻挡,绝不止是单单之前那般,无法阻挡羞怯之意,谁曾想到在自己房间一点点隐sī行径竟会被他发现。
“换做别人,看到……”
“闭嘴。”
女子不再纠缠,男子也不再提,换个人,别说看到了,说这些话都死定了。
一公里之外的山林之,一颗几十年的老树,几米高的树杈上,蜷缩着两道身影,一个看不清面目,一个赫然是在英雄冢大闹了一场后离开的残命,身上披着厚厚的衣衫,积雪和晨暮的雾水扑打在衣衫之上,要不是脸颊一直埋在棉衣之,此时此刻冻了一夜,兴许眼皮都冻合上了。
声音有些颤抖,再强的体魄,再好的御寒设备,深山雪夜树上冻了一夜,还能说话得说这树上的两个人实乃妖人,大雪封山的季节,跑到半山腰来尽‘享’摧残,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实乃妖人有特殊的目的。
“老大……”缓了缓,让声音平复下来,保持着固有的轻声节奏,不至于惊扰了空旷寂静环境。
“老大,你怎么确定……”
“启丰,没死。”另一个如大虾米窝在那里的身影也不知是如何练就,一动未动,甚至连身上的积雪都没有抖掉,不似残命,身子时不时会有小范围的扭动,对面的人一夜未有任何动作,强大的一塌糊涂。
残命身子一动,僵直的肢体让他差点从树杈上掉下去,从对方的棉衣内伸出一只手臂,稳稳的抓住他的身躯将他固定住。
片片雪huā结成的雪坨掉落在雪地之上,留下明显的痕迹,那被残命称之为老大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你安逸太久了吧。”
残命低头看了看,幸得山风很猛,转瞬之间,随着风扬起的雪雾落下,飘洒在那淡淡的痕迹之上,将其掩盖,近处还看得到,稍微远一点,十几米的距离就无法看得真切。
残命闭嘴,身子以特殊的韵律重新缩成一团,几分钟之后就重新在白sè的裘皮大棉衣与雪霜的覆盖下,恢复了之前的雪团簇拥,隐在了层层叠叠的树木和白sè树挂之间,离得远了,丝毫也看不出这里藏着两个人。
距离两人不远的另一个开阔山坳处,一颗同样的老树旁,紧贴着树干蹲坐着一道身影,巨大的御寒挡风裘皮顺着蹲坐的马扎旁垂落,彻底将马扎挡在了身体之下,沿着树干,双手端着的狙击步枪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每隔几分钟他需要将枪放入怀暖一暖,天不亮就一路沿着树侧、石边、山体断层边缘来到这里,短短的一段路,为了不暴lù行迹,程大头足足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未曾敢太过于深入到有利区域,宇哥说了,这一次自己一定不允许开枪,除非一种情况——在非划定区域内出现了强力敌人时,感觉到如鲠在喉的危机之时,才允许百米一枪的狙杀。
至于肩头的伤口,本就是为了制造鲜血而制造,见血而不伤几。
第五百三十四章 升格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升格了
站在chūn城香格里拉酒店的顶层,透过落地窗望着脚下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街景,人车在视线的极致内宛如蝼蚁,程孝宇不觉得有掌控一切的感觉,反倒觉得有些眩晕,他始终都无法理解某些人喜欢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状态。
身后,一众老朋友欢聚一堂,推杯换盏之后,烟茶咖啡汇聚在一处,叙着旧,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话题,在chūn城经营的关系程孝宇不曾舍弃,尽管他们现在需要无限仰视自己,程孝宇也不曾有一点的轻视。
罗大海和白飞这一众最开始就进入了圈子的人,在副省长柳跃军和省政法委副书记高培民的提携下,官运亨通,在山城担任常委的邹继成也经过运作到了chūn城,担任了常委副市长,这一大步进的让很多人匪夷所思,不认为柳跃军和高培民有这种能力,侧面打听才知道邹继成的父亲老站友在京城还是有些人脉的,适当的时候扶持一把,顺水推舟之下让他在仕途的黄金年龄踏上副省级城市的常委,迈入了正厅级。
今日程孝宇回到chūn城组织了一场层次差别很大的聚会,chūn城电力公司领导层悉数到场,捧老领导的场,熟知到了现场看到了副省长柳跃军、政法委副书记高培民、chūn城副市长邹继成,三人虽只是蜻蜓点水也让他们感慨颇多,站在酒桌前也共同举杯饮了一杯酒,分别与程孝宇对饮一杯,站到了一旁聊了几分钟,这时就连柳鑫这位公子哥都得靠边站,nòng得他也颇为感慨,想想几年前,这位还需要跟在自己和盛晓磊身后,现在已经能够与父辈站在同一个层面,奋斗这个词真不是假的,时也运也命也斗也。
其实四人也没聊什么,多是谈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心议题即是贾平调任卫戍部队担任军事主官,三人都不同程度表示了祝贺,柳跃军认识贾平,亲近一些,高培民和邹继成则更公式化一些,明显的派系祝贺言语,作为当年盛怀远的嫡系高培民如今仕途略有瑕疵却也是远远超过自我估价;至于邹继成则更为满足,从县处级到地厅级,这几步是他梦寐已久的未来,甚至在仕途黯淡之际还想过退休能hún个正厅级就满足了,照着现在的趋势,谁又敢说自己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呢?
代替裴家,代替裴跃进,代替远在南边的盛怀远,程孝宇在chūn城另类‘劳军’,这边的战略意义不大却也是根据地之一,不能丢,盛怀远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的领域,不可làng费,一直以来盛晓磊都在维系这些关系,那时不需要程孝宇,现在不同了,程孝宇不再是小字辈,而是具备一半资格能够与他们平起平坐,谈话的角度也更显平等,某种程度也是作为裴家的代言人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
几位大佬坐了一会儿离开,大家喝的才更加随xìng,然后要了一个大型的商务套房,适合非正式场合的多人聚会,喝着茶chōu着烟,在微醺的状态下或是聊一些体己的话语,或是将国内娱乐政治发挥到极致,坐下打牌来创造最佳的聊天场景。
“宇王爷……”带着一丝调侃味道,司徒开慧端着一杯红酒走到了程孝宇身边,她终于选择了更为广阔的天地,在电力系统没了直系的靠山,尽管所有人对她都是恭敬有加,时间长了就少了奋斗动力,愈发的走向办公室hún日子状态,主动停薪留职来尝试一下职场打拼,选择进入大宇集团,这一下可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了,整个人也焕发出别样的风采,妖媚yàn丽勾人魂魄。
“大姐,我服了还不行吗?”面对老同学,程孝宇始终保持着一份真纯,还是同学的关系。
“呵呵……”司徒开慧扫了一眼周遭,突的低声问了一句:“你跟梁晨依那丫头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呢。”
“别装了,你就是闷sāo的类型,裴总是优秀,我们可不敢比,但您老大鱼大ròu吃多了换一换青菜豆腐,岂不是更加妙哉。”
**,红果果的**。
程孝宇无奈的摊摊手,不接这个话茬,与司徒开慧和胡宁相处的时间长了,对方的心思他明白,双方也不知道没有结果的暧昧会延续多久。
司徒开慧举着酒杯浅笑一声,走向远处与柳跃军相谈甚欢的裴裴。
良好的气氛总不能延续到结束,破坏气氛的桥段总是会很凑巧的发生。不是巧合,而是顶尖的公共场所只有这么多,避免不了会出现撞车的状况。
叱责的声音响起,隔着大mén传了进来,紧接着就听到踹mén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是谁占了这里,连我来了都不让。”
“楚公子,这是柳……”经理没有拦住,细高挑如麻杆般的老熟人第一个进得屋来,在他的身后,跟着数位老熟人,如果不是在此地遇到,程孝宇早已将他们的存在放在了脑后。
chūn城公子哥楚大宝,曾经的副市长如今省教育厅的常务副厅长楚云镜的独生子,麻杆身形第一个踏进了房间,先看到了柳鑫,明显的撇了下嘴,显然是没将对方放在眼里,更有挑衅的意味,想来是故意冲着他而来。
在他的身后,龙鹏和那个聪明模特周彤彤并肩,而簇拥在边缘的也不是陌生人,被调到了县级市的原建行支行信贷科科长洪根生,剩下一些程孝宇不认识,看他们的行为举止也都是官员,而真正让程孝宇注意的是簇拥在众人心的男子,就连龙鹏都要站在身侧。
三十五岁的年纪,高大的身材,浓眉大眼,身上有着浓郁的军人的气息,称得上虎背熊腰,眉宇之间让程孝宇想起了一个人,很快,柳鑫就解了程孝宇的疑huò猜测,主动站起身,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主动走上前,主动先伸出手:“寇哥,回家探亲?”
这姓氏,已经将这位眉宇之间将遗传基因体现无疑的男人身份道出,呼声最高的未来一把手如今的省长寇连任之公子哥,当初就听过这比柳鑫盛怀远等人大了近十岁的寇家子弟都在外面工作,很少在chūn城内现身,没想到今天碰到了。
“你在啊。”这位被柳鑫称之为寇哥的男人不冷不热不亲不近,不失礼数也不想多做jiāo集,微微皱了下眉头,视线扫过了龙鹏和楚大宝,对他们的安排略有不满,他难得回来,可不想介入到这群小子们的斗争当,无意义,小孩子气。
“柳少,寇哥来了,你还不把房间让出来……”楚大宝明显是给柳鑫难堪,拉虎皮扯大旗的对象也够硬,这个哑巴亏放在平日柳鑫不仅要吃下去,还要笑着脸吞下去主动买单,可今日,并不同。
面对着楚大宝的狐假虎威,寇云并没有说什么,不满归不满,但有些事情需要一致对外的时候,他也不会含糊,不表态即是最佳的态度。
“呵呵,寇哥大老远的回来了,我理当请客让位,可今天我也只是客人,还得看主人愿意不愿意。”柳鑫的笑容很浓,但话语的强硬也不失,今日这脸,不能被打,纵然真要掰掰手腕子,也不是自己跟着掰。
裴裴站起身,仪态万千的迈步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很是随意的笑容,端庄大气的姿态宛然而出,顿时成为场的焦点,久病于chuáng的娇弱与执掌牛耳的大气完美的hún合在一处,一旦她要展现出自己焦点的一面,就一定能够成功,多种气质非但没让她落于俗套,反而形成了一种新的气质,什么时候你望过去都会有产生一种朦胧的感觉,似看清了又似没有看清,很怪又忍不住想要亲近,不自觉的产生浓郁的兴趣去接近探究朦胧之后的东西。
“寇大哥你好,我是裴裴,好久不见。”主动的伸出芊芊yù手,递向寇云。
寇云先是惊yàn,然后一愣,随即释然,之后展lù出亲近的笑容,略微有些不自然,表情在短短两三秒钟内转换速度飞快,复杂的让你觉得无法接受。
“好久不见,裴小姐真是愈发的yàn丽了,都不敢认了。”寇云到没有说谎,过去他是见过裴裴,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裴裴还在病chuáng上,自己的爷爷还在世,去京城看望的老首长正是裴裴的爷爷,当时见过一面,最终寇老爷子故去后,寇连任未能与裴家继续站在一条战线的缘由,无关xìng格派系,完全是执政理念,遂寇云见到裴裴的那份亲近,并不是伪装出来的。
“寇大哥谬赞了。”裴裴适时的微微垂头让开身子,让更远处转过身来的程孝宇与寇云直面相对。
楚大宝和龙鹏此时都看到了程孝宇,楚大宝是继续以往的小心谨慎,一缩脖子,过往的记忆涌上心头,之前还准备做开枪者的姿态一下子没了,脚步向后撤了一步半,立时在平行位置站到了远离程孝宇的寇云身后侧;龙鹏有惧,但更多的是憎,谈不上多恨,结仇的经过细细想来不过是意气之争,无怨的仇恨,多为憎。
在龙鹏的身侧,周彤彤则完全是弱者对强者的恐惧,就像是没有见过龙远征之前的忐忑恐惧般,害怕对方一个眼神一个不满就改变自己的人生,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结怨似乎自己才是主角,那个男人,会不会还在记仇?
“寇少,你好,程孝宇。”程孝宇大步走上前,在距离寇云只有两步距离时伸出了右手。
“哦”寇云一惊,没有去迎接对方的手,而是啪的一声,双tuǐ并拢,立正,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程孝宇一愣,随即很自然的回了一个军礼,双方的表情来了一个大转弯,从之前的漠然陌生到此刻发自内心由来的亲近,军人、战友,这两个词汇就足够了。
这之后彼此的大手握在一处力量明显重了,上下晃了晃,很有力。
“坐,喝点?”
“好,不过娘们唧唧的酒就算了。”
“二锅头的酒底子。”
“好”寇云转而对龙鹏说道:“今天的饭局就算了,改日再约。”
龙鹏皱了皱眉头,不敢忤逆这位连自己老爷子都不太以晚辈对待的寇大哥。
“还有,下一次,无关紧要的人,不要随便招来,不过是吃个饭而已,没有必要nòng得兴师动众。”寇云看了一眼洪根生等人,明显是因为程孝宇在场再会说这番话,撇清纨绔子弟的派头,却又明确的表明立场,与龙鹏等人为一条船上的人。
很矛盾的一番话,龙鹏和楚大宝都愣住了,一下子没转过弯,还是裴裴反应最快,世家子弟从小熏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别看是军人,可要是论到政治,也都是半个仕途人,甚至很多沉浸官场许久的人都无法做到他们这般一点即通。
我欣赏你程孝宇,愿意跟你多接触,至于能不能成为朋友是后话,但首先我是寇连任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与龙鹏等人站在同一个圈子里,即便日后我们能够成为朋友,也只能是jiāo心的朋友,不能成为同圈子的盟友。
这就是寇云的态度,一个真正洒脱之人才会有的态度,或者,一个真正大jiān大恶到可以隐瞒所有人的腹黑男的态度,军人的感觉告诉程孝宇,他更相信前者。
在寇云面前,龙鹏和楚大宝俨然成了小字辈,一字一句都带着些微命令的口wěn,平日里说话不这样,就在此时,就在程孝宇的面前,寇云偏偏如此说了。
裴裴和程孝宇笑了,chūn城的结,或许一辈子解不开,但从此刻开始,龙鹏和楚大宝都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一个被几十人见证的事实,在程孝宇面前,他们不够资格站出来打打擂台,完全低了半截,称呼柳鑫可以是柳少,称呼程孝宇,则必须是官职,或是程厅长、或是宇王爷,这就是差别,寇云警告龙鹏等人的话语,给程孝宇设置的一道屏障,你已经到了那个高度了,哪怕龙鹏等人再做出一些过度行为,你拾掇他们就会显得大欺小,会让人笑话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 十五秒
第五百四十二章十五秒
推着三轮板车,车上架着案板上还剩下的几十斤猪ròu,残疾商贩裹着军大衣带着套帽和狗皮帽子,只lù出一只眼睛,缓缓的在集市推车前行,直到车子到了那院落附近,与卖杂货的商贩成斜角对视,间是那对小夫妻,而那轮胎瘪了一大半的车子内,缓缓摇下了满是霜huā的车窗。
无论是面对什么层面的对手,轻视藐视蔑视都可以,但切记是在行动之前,那样可以当做给自己增添信心,一旦计划落定展开行动,小心谨慎步步缜密,不留一丝缝隙,不剩一点破绽,攻击展开那一刻,既有着要将对方彻底囊入包围圈内的自信心和准备。
黒木将三轮板车停在路旁,拎着kù子快步跑向院落旁的小道,边跑边解着kù腰带,状似要小解。
程孝宇和童毒跟着买早餐的男人,虎狼则垂着头收拾堵在院门口的纸壳箱子,崔小辫叨咕着一些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话语,一边叨咕着,手在身下的箱子里mō着什么。
拎着早餐打开院门的那一刹那,虎狼身子一动,快如闪电的蝴蝶刀直直chā入黑脸男子的后脖颈,鲜血还未曾喷溅,虎狼已经抓住了他的身子,人也跟着进了院子,几乎是在他启动的那一刹那,崔小辫、童毒、程孝宇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冲入了院子,三个人分三个方向冲进屋子。
程孝宇和崔小辫各自拎着砍刀划开窗外结冰霜的塑料布上,随后身子借着冲击力道,撞碎玻璃分别冲进两个屋子,童毒拉开屋门后身子随着门向一侧甩开,手没闲着,身子提着房门手探出去向内投shè出数根钢钉,势大力沉,钉在身上下意识的疼痛足以保证童毒第一时间了解到门后面的情景。
院子外,黒木身子一窜,整个人站到了后墙角,能够观察四角院子的后侧和右侧,大奥所在的车子摇开窗口,正对着院子的左侧和前侧,前面是攻入方向不需担心,一旦左侧或是从后面绕出来的任何一个人,都逃不了他探出枪口的狙杀。
虎狼高喊一声:“警察办案,闲人让开”喊完之后,人也冲了进去,不过不是冲向屋子,而是冲向了房屋右墙与院落右墙之间的过道,一般情况下农家会把梯子放在这里,以便随时可以检查烟囱是否出问题,旧一点的房子尤其如此,烟囱时不时需要爬上爬下疏通。
三步并做两步,蹭蹭蹭冲上了屋顶,踩踏在积雪之上两只脚都被覆盖,争分夺秒的时刻顾不得许多,手在腰上抹了一下,两只手分别夹着把飞刀,冲过房前斜面,顺势而下房后斜面,一只脚猛的用力踩踏雪面,透破积雪下面的瓦片,破碎瓦片,tuǐ脚透下,卡在破碎的瓦片位置让下滑的身体止住,惯性让身子前倾,虎狼也未多做计较,双手扬起,两把飞刀飞出,直直扎向从后窗破窗而出的两个人后脑。
飞刀飞出的瞬间,虎狼也从房上翻了下来,蝴蝶刀chā入其躲避飞刀之人的后心,闷哼一声身子撞在后院的菜园子栅栏上倒下来,另一个躲开飞刀的人脚步未停的向后墙跑,程孝宇顺着冲了出来,阿富汗弯刀以诡异的角度袭向其后心,脚顺势在后窗沿上踩踏,将散去的旧力重新蓄满,身子一顿后迅速的弹出,对方本就被虎狼惊到,此时一个反应不及,程孝宇的刀在其后背上狠狠来了一下子,本该是扎向后心的一刀,临时改变主意,伤而未杀,看着对方忍着剧痛翻过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后院矮墙。
屋,三具尸体,另有一个被童毒用安息蛇形刀顶在咽喉的宋军,他的运气好也不好,好的是没有在第一轮成为几人必杀的对象,不好的是正站在灶坑附近向着里面撒niào,童毒等人冲袭而入,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刚睡醒的niào流被阻断,童毒手冰冷的武器更是又把他吓了几下,这下好了,晨暮有些冲天架势的小兄弟彻底萎了下去,一动不敢动,滴了下来的niào滴在kù子上,不敢提只能高举双手。
这一吓,估mō着要不看看医生和心理医生,宋军这辈子的性福是要遭受到麻烦了。
瞬杀,从虎狼击杀门口买早餐的黑脸男子到后墙外的伤者被黒木抓到,十五秒,只用了十五秒钟,外面集市的人还没缓过神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外面被黒木擒住那个,在被擒的瞬间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咬碎了口腔内的毒药,尽管黒木抓到了他的脖颈,倒提着他的身子想要迫使毒药不伤及他的性命也为时过晚,救不了他的性命。
大奥始终没有离开车子,只不过在车内身子动了动,将注意力从院落转到了四周,半山腰山坳内的程大头也没有动,此时此刻无异常,程孝宇专门叮嘱过他,不要小看天下人,这世界顶尖的狙击手曾有在深山老林大雪封山环境下潜伏七十二小时,只为了隐瞒过开路搜查的先锋,一举击杀俄罗斯走sī大亨,扬名立万。
程孝宇从怀拿出手铐给宋军铐上,拿出警官证高举在大门口,对着围观的群众喝道:“请大家让一让,警察办案,这里窝藏了省厅通缉的要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请大家赶紧散开,未免有同伙参杂在大家其或是继续作案,请大家迅速返回自己家。”
“那不是江小子吗?他怎么回事通缉的犯人,平日里最老实不过了。”
“就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江小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或许是程孝宇等人的雷霆之击太快了,或许是虎狼将黑脸汉子背朝墙壁堆在那里,很多人并没有看到他脖颈后有致命的伤口早已死亡,冰天雪地的伤口流出一定量的鲜血后就被强制性恶性止血,大家也都没发觉,这才有人发出质疑,住在这里的老江家是好人,多少年的邻居了,老爷子老太太刚过世,只有江小子和老婆一双儿女,最近老婆和儿女回娘家,就只剩下江小子一个,有不少他的熟人成年到辈跟他在一起,自然觉得程孝宇的话并不是太可信。说归说,也都害怕惹事上身,都是躲在人群嘟囔着,也分不清是谁说的,目的是让程孝宇听到,这就足够了。
虎狼在院子内四处查看了一下,很快从厨房位置上的顶棚内,找到了被绑在房梁上的江小子一家四人,被绑得严严实实,浑身上下都是棚顶内多年积攒的灰尘,人很虚弱,嘴chún干裂身子也颤抖着,紧靠着一点点通气孔的进来的热cháo气取暖,到了后半夜整个身子都是僵的,要不是乡下人身体壮实,孩子也都十来岁整日在外面疯跑体质好,这几天的囚禁,有吃有喝勉强支撑,寒冷扛不住。
江小子,就是在门口的黑脸汉子,当他被人搀扶出来时,围观渐渐散去但还是有不少好热闹或是附近与江家关系不错的村民没有离开,一看到两张一样的面孔,顿时惊呼出声。
“怎么是两个?”
“这到底是咋回事?”
“江小子江小子”
江小子本人还处于麻木状态,身子颤抖着,一家四口都是如此,程孝宇对着门外的村民喊道:“大家谁认识他们一家的,带着去自己家里暖和暖和,给nòng点吃的缓一缓,这帮匪徒仗着与其有一张相似的脸为匪作歹,知道事发了跑到这里躲灾。”
他这么一说,附近的村民哦了一声。
“我说的嘛,昨天跟江小子说话,带搭不惜理的,我还以为这小子咋地了呢,原来是个冒牌货,呸”
“快来,江小子,到我家去,正好锅上炖着粥,先喝着暖暖身子,再让老王来给看看。”
得说,一个村里住了这么多年,远亲不如近邻,大家很热情的将这一家人搀扶起来离开,视线被转移之后,程孝宇打出了一枚信号弹,在进山口处开进了一辆货柜车。
程孝宇看到了黒木提进来的尸体,摇摇头苦笑一声,别去妄图靠幻想低估你的敌人,对方敢出来就一定是精兵强将,指望着询问得到一些想要的东西,看来比登天还难,这帮家伙都是亡命徒,实力上的巨大差异才使得整个战斗十五秒结束,但就在这十五秒钟,程孝宇和崔小辫破窗而入的瞬间,这些人第一反应都不是错愕呆楞,下意识的动作是mō向枕头下。
每个屋里都是两个人,三个被窝,宋军和黑脸汉子冒牌江小子该是分别在东西屋,一个起来买早餐出来看看,一个起来撒niào。
一个被击杀,另一个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撞开窗户逃跑,一看程孝宇和崔小辫的出手就知道不可恋战也不是对手,跑是第一选择。
………………
山上,残命将悬挂在耳朵上垂到眼前的微型望远镜挪开,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言不发,警惕的倾听和观察着四周的情景,在他对面的那个神秘人物也翻开眼皮,侧耳听了听四周,身子一侧翻下树,给了残命一个眼sè,一左一右奔袭开来,战术动作奔袭,既然下面的院落被掏了,也该讨点利息。
程孝宇的枪手,肯定就在附近。
第五百四十三章 江不让
第五百四十三章江不让
如雪豹,残命和那神秘人在雪林之的速度不能单纯以一个快字形容,诡、捷、变,另类的战术动作时刻保持着最佳战斗状态,眼睛、耳朵和鼻子齐动员,看、听、闻,雪林山间任何陌生的气息都会让熟悉这里一切的人感觉到不安,他们会第一时间感知到这变化。
残命很强,十年代后期,残命之名曾经在初出茅庐即响彻整个华夏大地,当时无数人戏称他将是接替黒木成为最强单兵的不二人选,黒木是凭借着无数次的战斗和无数次的生死之间,以身残乃至身灭多次的险境挣脱出来成就当日的强大。残命更为幸运一些,拥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特殊天赋,当一号小组成立之后,残命是第一个纯粹战斗型的成员,那一秒左右对危险的直觉预知准确的让人咋舌,干不了别的在对战时却能够发挥出近乎于无解的作用。
用了五年的时间,残命专门接受了全世界只适用于他一个人的训练,在意识和现实之间转换的战斗方式,能将那一秒钟左右的预判与身体动作反应产生化学反应,战斗先敌人一手,做到意识能够主宰动作的延续,战斗时完全压制对手每一招的攻出。
天赋异禀,上苍总是会垂怜一些人,给予他们足够的天赋来适应并在某种程度上征服这个世界,他们得天独厚,出生就拥有了其他人奋斗一辈子可能都得不到的一切;同样的,上苍也总是会不偏不倚将自己恩赐的东西划上等号,也会锤炼一些人,让他们历经八十一难来得见真经,在这路途上多少的优秀者倒了下来,留给他们的除了淡淡可能被回忆的过往外,再无其他。
成功、失败,一念间。
所谓的坚持不懈,一念间,做不到一念定坚持的人,你很难看到他一次次树立坚持的信念然后一次次失败颓废后,最终踏上成功的阶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能够在一次次不坚定信念失败的人,这信念绝对是主导的因素,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坚定。
一念之间,残命是成功的人,他拥有很多,或许前二十年所付出的东西早就已经回报,现而今的他除了感恩和回报之外再无遗憾,就像是一只贪婪的雪豹,在雪林之间寻找着猎物,不将对方撕裂咬碎誓不罢休。
动作轻盈,却少不了每一步的力量,钉子的落点只有那么一点,却能够穿透阻挡在前面的一切阻碍,残命即是如此,毒辣的眼眸扫shè着四周,任何一处可能藏人的区域都被一一搜过。
程大头身子是僵的,人有一长必有一短,相较残命和神秘人,他的单兵近战和移动能力,差了不止一筹,他不敢动,他相信宇哥一定能够来给自己解围,别自作主张。
他听到了这林间的特殊声响,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内心感受到的,他知道肯定有人在动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到自己的身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子弹打进自己的大脑,但作为一名天赋异禀的狙击手,冷静是必需的,他再赌一个在训练营不曾相信的‘童话’。
…………
集市内,宋军和院落的尸体都被装入货柜箱,实枪荷弹的武警军人装束,老百姓认可,他们不会去注意分辨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武警或是军人,枪和熟悉的橄榄绿,整齐划一的战术动作,与老百姓在电视看到的军人形象符合,再有前面珠yù在先的‘警察’身份,一切顺理成章,不少附近的村民还帮着维持秩序和舒畅道路。
站在货柜箱旁,程孝宇一把掀开了‘江小子’脸上那张可luàn真假的人皮面具,脸sè凝重,对着身边几人比了一个手势,与黒木二人转身离开,童毒想要跟上来。
“有人会来救宋军,你们带走他,不管是谁,别让他被救走了,也别让他死了,我在并不适合。”见到童毒似乎并没有听从的意思,程孝宇接着说道:“别忘了,刚才的打赌,你输了。”
童毒没再吭声,抓着车的扶手,一个纵身跳上车,从里面的箱子内拿出两把手枪,检查枪和子弹,垂着头,不看程孝宇一眼,只是将填满了子弹的一把枪和两个弹夹扔给他。
与黒木对视一眼,程孝宇顺着村庄的小路钻进了远处的山林,黒木则顺着村头另一条路钻进了山林,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因为他们相信,自己在程大头的视线范围内,正如他们现在要去做的,他们相信程大头,程大头也要相信他们。
“走”童毒喊了一嗓子,车子启动,而大奥始终没下车子,就见那辆电动三轮晃晃悠悠的启动,晃晃悠悠的跟在箱货的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保证后面不会有敌人靠近箱货。
至于程孝宇的手势,不止一个,很多个早就研究好的特殊手势,保证‘江小子’事件不会出现在自己身旁,何时身边人换了个不认识的都不知道。
因为,这张人皮面具,绝不止是复制江小子的面容,这般的化妆易容技术,只有一个人拥有
………………
黒木的速度要比程孝宇快很多,他也很快的在有心之下,与那位神秘人踏入了同一区域,你说是黒木追赶过来也好,说是那神秘人故意凑过来也罢,更准点该说是双方有意识的靠近,有意识的站在了一座平缓山坳的两端制高点,距离不过十余米,要想到达对方的身前则需要一个下坡一个上坡的百米距离。
对视,黒木看到的是一张与自己相差无几的脸颊,带着帽子,耳朵不需要掩盖,不需要费力伪装独耳状态,看着黒木,如同照着镜子,笑了,笑的很灿烂,那是一种你无法解读为敌视也无法解读为友情的笑容,更像是一种惺惺相惜后的不屑一顾,既会觉得对方是自己唯一的知己和同层次人,又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对方根本不配与自己相提并论,我的强大只有我自己知道,其他人不过是我人生路途上不断征服、踩踏的对象罢了。
“又觉得有趣了?”黒木很平静。
“只是看到你出来,忍不住罢了。”复制黒木也很平静,你甚至在声音的辨识度和语音语调方面根本无法分辨两人的区别。
“如果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试图培养更多为己所用的特殊人才,你活不到现在。”黒木道。
“你太自信了,你杀得了我?我为国家做事是回报,是自愿,不要把我个人的行为与一号小组联系在一起。”复制黒木唏嘘一声。
“江不让,你还是这么自负。”黒木举起手的手枪,对准了被他称之为江不让的复制黑幕眉心。
“黒木,你还是这么的不自信。”江不让笑了,手里也拿着一把手枪,同样指着黒木的眉心。
“你亲手培养了一个恶魔。”黒木。
“你不也亲手培养了一个。”江不让失笑。
“你错了,我没想过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黒木摇头。
“你还是不懂,结局相同就好了,你纠缠过程的谁对谁错有意义吗?恶魔也好,杀神也罢,都是这社会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甚至他们的存在,不比庸庸碌碌有用得多吗?”江不让轻哼了一声,对黒木的话语很是不屑的表现。
“是你不懂,不是我不懂,我不知道莫天赐是不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但我知道,程孝宇都不愿意被人束缚,莫天赐会愿意?当你有一日无法再强势时,面对的将会是自己徒弟的反噬,你培养的是恶魔,而我不是。”
“是与不是,不是你我说的算,既然你没心思今日玩一玩,那便算了,我很希望看一看你这个不同于恶魔的徒弟与残命比起来,差距究竟有多么大?”江不让身子向后撤了两步,这个距离既能够第一时间躲避开对面shè过来子弹对身体要害的打击,又能够在展开攻击时叼住对反不让他跑了,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他们两个,没有可比性。”
距离很远,根本看不到的区域,程孝宇接近了已经发现程大头的残命,黒木和这个神秘的江不让都看不到,可他们却仿似都看得到般,等待着他们心意相通的结局。
………………
程大头就像是依偎在树旁的一块土包一块石头,在看到程孝宇和黒木脱离村庄冲入山林的时候就枪缩在腋下,手背在身后搭在扳机上,枪口在左侧腋下前方一尺处,身子已经冻僵了,眼皮不敢翻开,只靠着紧贴在树旁留下缝隙的耳朵倾听着四周的状况。
风吹雪飘,呼呼作响,山林之间带着阵阵旋转而过的风吹雪过树木残肢的擦擦声响,灌入耳朵后冰冷冷,程大头听到了必然性来到的声音,这一刻的他,心脏跳动速度飞快,就在嗓子眼处,他很想一跃而起,很想用手的狙击步枪来对敌人进行攻击,尽管他此刻不知道对方究竟在何处,但他不想坐以待毙,等待着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这般感觉实在太难受了,等待着危险,等待着死亡,呸
程大头身体肌ròu用力的刹那,想到了学习做一名狙击手时听过的一句话:“作为一名狙击手,手只有枪,眼只有目标,枪和杀伤力固然重要却都不是衡量狙击手是否优秀的标准,能否潜伏和能否潜伏成功,才是优秀与良好、一般的划分标准,相信自己的伪装潜伏是成功的,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暴lù自己。”
黒木也告诉过他:“狙击手,停下来不开枪就不要动,动起来开枪不要停。”
不动,不动,不动……
程大头甚至不敢深呼吸,控制着呼吸的节奏,一点点调整自身的状态,重新又稳了下来,身体与积雪和树木渐渐融为一体,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多少狙击手一辈子都难以跨越的心理鸿沟,大头在一次任务当度过了最难的心理关,却也面对了作为狙击手以来最大的危机,强大的残命就在他周遭,随时都有可能侵袭他的生命。
机遇与危险并存,生死之间才能感悟生死超脱生死,才能顿悟出危险蕴藏的战斗经验。
残命在大头身前七米的距离穿过,本已经搜查过,没有发现一点点的异常,冲过去之后猛的站定脚步,转身死死盯着大头藏身之处,倒不是说他的外表伪装多么高超,而是那种静若物的姿态,残命没有时间一一去细细观察伪装,山雪林错落有致的怪石被风雪覆盖,大头贴靠在树下被雪覆盖并不会有多么引人瞩目。
残命将杀气外放,大头未动,所以他冲了过去,可就在冲过去的刹那,天不遂人愿,一阵窝旋的风吹过,大头之前移动让枪托到了身后,雪huā在风的吹拂下散开,一点点雪与机械碰撞的微小声音,就那么一点点,就这一点,全部身心专注于搜索的残命听到了,有了目标,再去端详并不会以假luàn真的伪装,自然就发现了端倪。
一根三棱军刺从袖口内抖出来,直直的扎向大头所在,依旧一动不动,当他跨越了那道恐惧的门槛之后,就不会再去惧怕一米和一寸的危险距离,两者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残命眼闪过一丝狠辣和赞赏,三棱军刺毫不留情的攻向大头。
一股危险的感觉从后脖颈冒出,那强大的预知能力显现出来,冷汗冒出来,身子一转,脚在树上踢了一脚,整个身体在空翻转,三棱军刺扎向身后的危险所在。
快,狠,准,程孝宇手的阿富汗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远处袭来,其实之前的距离还在五米开外,按照正常理论残命拥有绝对足够的时间击杀疑似目标后再转身对敌。可程孝宇和残命是正常理论下的正常人吗?答案显而易见,一个眨眼之间的先后手,对高手的胜负分别关联很大很大,能够活下来的高手,每一场每一个敌人他们都会倾注百分百的状态应对,绝不会有丝毫的松懈。
因为松懈,代价太大,生命
第五百三十五章 ‘神坛’
第五百三十五章‘神坛’
程孝宇笑了笑,转而对低着头谨小慎微丝毫不见当年作为信贷科一把手那股高高在上的洪根生说道:“洪科长,哦不,洪行长,好久不见,可好?”
在如此时刻突兀的发出这样一句问候,洪根生就感觉自己的后背一下子就被冷汗布满侵透了,不害怕那是假的,努力了一辈子奋斗了一辈子,临了临了被贬到了小城镇去担任狗屁副行长,手权柄被夺走,本想着程孝宇终于离开了J省,离开了chūn城,挖mén盗dòng与龙鹏拉上了关系,本还想着能够重新辉煌一把,孰料此刻再次相遇,心底淡淡的惧意愈发浓重。
“我……”
在洪根生一愣措词之际,程孝宇撇了撇嘴对一旁的龙鹏说道:“我记得,当初洪行长好似犯了点错误,是吗,龙大少。”
这句话够狠了,要是过往程孝宇断不会如此,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是他必须做的,对待敌人手下留情就是自掘坟墓,别小看这些人,做糖他们不一定会也不一定行,但要做醋,一定是酸到极致。碰上了,赶尽杀绝又何妨?
龙鹏眼神飘忽了一下,转瞬之间脑流转诸多念头,笑了笑:“宇王爷好记xìng。”
洪根生就感觉力气一下子卸了下来,身体之内没有一点气力,想恨,恨不起来了,没有了恨的资本,站队的错误,将要用一生为代价来偿还。
“呵呵,要不,龙大少也留下来喝两杯。”
“不了,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不打扰寇哥和宇王爷喝酒谈天了。”
说话都是针锋相对寸土不让,龙鹏本就不是省油灯,言语之上更是不会轻易lù怯退让,面对着程孝宇的假意,自然也随之给出虚情。
“柳哥,一起过来喝两杯。”待到龙鹏等人离开后,程孝宇拉着柳鑫与寇云坐在了房,并示意大家继续原先的状态,不需要拘谨,也不需要忌讳。
柳鑫多聪明个人,在之前就多多留意了一下洪根生,将对方的长相牢记到心,这大后方的敌人,并没有多少存留的价值,既然要灭,就不能客气留一点缝隙,心下有了计较,洪根生三个字和那张因为谦恭而害怕的脸颊,牢牢印在了心底。
坐下来之后,裴裴亲自打电话安排,并沏茶于侧,寇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别小看这随随便便的坐下来喝酒,这位草根王爷果真不简单,未曾安排一个安静的场所,未曾将屋内的人移走,这都将心xiōng二字放在诸多人的眼前,你们都是我的好友心腹,跟省长的儿子坐在一起喝酒都不避讳各位的存在。
程孝宇未曾驱散,不代表这些人没有自知之明,在酒菜上来之后,纷纷告辞离开,酒也喝了,天也聊了,茶也饮了,旧也叙了,目的也达到了。
“老马,老孟,招待好大家,玩的尽兴些。”程孝宇嘱咐了马建平和孟秃子一声,接下来的节目让二人安排,大宇集团在chūn城的业务,这两年来多是二人在打理,与这些人的来往也多一些,夜生活的节目由他们二人来安排不失礼数也不会尴尬。
“知道了,宇哥。”如今的孟秃子可不是当年的孟秃子,西装笔tǐng的,从上到下的打扮也上了一个档次,a8开着,出入身边也有了秘书,俨然一副老板的模样,在大宇集团的元老,最会享受也最会工作,也成为了兴隆村走出来所有程家外姓人的表率,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语就是好好**们将来也会像我一样。
偌大的商务套房,只剩下了四个人,服务人员进进出出收拾卫生,四人坐在落地窗前的竹椅上,用来喝咖啡的竹桌上摆放了军队常用的下酒菜,牛ròu、huā生米,没有标识的空白瓶子内装着辛辣的底子酒,打开盖子刺鼻的酒香冲出,裴裴给三人分别倒了一杯后,捧着两个沙发靠垫,一个坐在屁股下一个靠在身子后,远远的在另一侧的落地窗前坐下,手里捧着一本书,地上放着一杯咖啡,屋内洋溢着轻柔的轻音乐,与三个大男子对饮的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冲突却不矛盾。
“来,寇少,干一个。”程孝宇作为主人先举杯,寇云笑着饮进,然后说道:“我是军人,叫我老寇,我觉得更顺耳,是不是,老程。”
“哈哈哈,对,老寇。”一杯酒下肚,辛辣冲袭大脑和整个身体,柳鑫来了满堂红,程孝宇拿出烟来分发:“老柳少喝点。”
这老字,透着亲近,透着战友之间该有的纯真。
一顿酒喝了不算,天暗下来之后,微醺的三人离开了酒店,寇云主动提出,晚上一起玩一玩。
玩不是目的,在众人的眼前lù面才是真的,如今的程孝宇超脱于chūn城之外,敌视可以,但在表面上切不可与之为敌,寇连任看清了这一事实,贾平的上位,裴跃进在奉天的手腕,chūn城这边的诡异莫测,作为一省之长寇连任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这几十年的官路,算是白走了,不可敌,最起码目前不可与之为敌,以不曾lù面的寇云为媒介,化解尴尬局面,表现一种特殊的态度关系,这诡异莫测的区域,不会有人愿意真的来蹚浑水的。
一切不出所料,程孝宇很热情的接受了这一切,也接受了该得到的地位和尊重,在年轻一辈,与三十多执牛耳的寇云站在同一序列,至此过往那些发生过矛盾的对象,见面低三分,要么退避,要么接受现实。
在chūn城的‘劳军’是成功的,与寇云之间的聊天也是成功的,第二天程孝宇正式的拜访了寇连任和龙远征,也没忘了教育厅的楚云镜,很正式的拜访,很官方的接触,寇连任平静大气;龙远征笑脸近人;楚云镜眯眼平易,从chūn城,程孝宇带走了一份‘停战’协议书,带走了一份投诚的合作意向,政治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敌人,如今寇连任和龙远征看清楚了J省的特殊环境,哪里还会坚持过去的方针策略,一经试探程孝宇表lù出意思,马上就表达态度,迅速的接近。
这一次程孝宇离开chūn城,远不是过往那般,不是强势嚣张就是锦衣而行,固然每一次都风风光光,始终少了一点成功的感觉,这一次,有了。
寇云、龙鹏、楚大宝,加上一群chūn城的公子哥,开着一辆辆或是特殊通行证或是高档的借用车,在高速公路口来送程孝宇,龙鹏带来了一个相对投名状的送行礼物。
洪根生被双规了,一天时间即被查出了诸多的问题,sè字头上一把刀,好sè的人弱点明显,想要查他不难,龙鹏等人稍稍用力,洪根生所有一切都暴lù出来,在程孝宇拜访几家的时候,一份份详细的资料摆在了纪委的案头,在程孝宇等人离开之时,已经被纪委双规。
不得不说,孟秃子有些歪才,接连发生了两件趣事,让程孝宇看到了这位跟随猪大肠子练出来的农村赖子如今之强悍,前夜与寇云在外一个夜场继续喝酒,找来两位清丽人作陪,对方还推诿害怕孟老板怪罪不敢相陪,与几人商量是否可以提前离开,几人当时失笑不已,不常在夜场玩乐,在chūn城还有几人有资格对这三位说这种话,结果等了一阵子这位孟老板lù面,当时笑得几人是前仰后合。
“你就是孟老板?”
程孝宇看着面前的孟秃子,这位如今在chūn城也俨然成了人物。
一看宇哥和两位大少在座,孟秃子满脸堆笑,这位在夜场纵横的孟老板,给所有人看到了他的谦卑,主动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点酒安排人,夜场的老板偷偷问了下才知道自己店里来了三尊大佛,惊出了一身冷汗。而那几位清丽人更是从最初忐忑到了不知所措,完全的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在她们眼高高在上的孟老板,竟然如个跑tuǐ打杂的般,忙里忙外,亲自倒酒满脸堆笑,让人觉得很难接受的画面,而整个晚上这夜场的客人都没玩好,五湖四海朋友遍天下的孟大老板都要亲自出马shì奉的人,究竟是何种身份,想要靠近又觉得唐突,不靠近又觉得错失了机会得不偿失,好奇心促使他们都玩的不顺心,盯着那包房的mén,直到几人离开。
裴裴的出场很华丽,那抹yàn丽顿时将夜场内的奢靡掩盖住,程孝宇三人的气度更是让在场的人多方打听,有些消息灵通的打听到了柳鑫,顿时惊掉下巴,柳副省长的公子,那,那另外两位又是何种身份呢?能让柳大公子这样的大神都需要略微放低姿态。
孟秃子很聪明,让下面的人在请吃之余,暴lù出了程孝宇和寇云的身份,那位与寇省长公子和柳副省长公子在一起的男人,竟是孟秃子身后的大老板,大宇集团神秘的背后大老板,抬高了自己的同时,孟秃子也在圈子里将大宇集团的地位堆高,将程孝宇推上了神坛,树立起大宇集团的地位。
第五百四十四章 棋逢对手
第五百四十四章棋逢对手
程孝宇觉得很不舒服,感觉就像是一个只靠蛮力的汉子与受过训练的擒拿格斗高手过招般,束手束脚,招招被敌人料于先,完全在胡luàn出招,根本无法对敌人造成有效伤害,反而本身还要不断的躲闪着,以图能够不被对方所伤。
很诡异的战斗画面,往往残命都是出招在程孝宇必攻的区域,当手臂或是tuǐ还没有展开之际他的反击就已经到了,反过来程孝宇这边也是当仁不让,反应很快,也在用变招应对对方的反攻,整个画面看上去就像是见招拆招的影视剧表现出来的动作画面,很好看却没有什么实效,短短时间内对招几十,谁也未曾真正对彼此造成有效杀伤。
错身而过,阿富汗弯刀和三棱军刺来了一个边缘的碰撞,呲啦的声音带起火星点点。
“大头,走了。”程孝宇mō了mō阿富汗弯刀的刀身,短暂接触产生的摩擦热量还未曾消退,可见之前的碰撞平和之下潜藏了多少的变数。
两者的兵刃皆为凡品,或许是都对自己的兵刃有信心,知道拼命的代价成以上是两败俱伤,就拿这最后的试探来决定胜负手,一旦一方的兵刃不能保证‘神兵’的名头而折断,下场只有一个,对手会毫不犹豫的以搏命方式战斗摧毁。
残命是略微顾忌这还没有任何动作的程大头,他不相信自己猜错了,同时在心也不断升起警兆,能在这时候还一动不动的,这狙击手的水准,绝对是世界级的,这类敌人远了近了的杀伤力并无分别,他不敢轻易搏命;程孝宇的顾虑是不愿意节外生枝,有宋军这一张牌暂且够打,他担心迟则生变,奉天如铁桶,可在此时此刻启丰以‘死’的局面下,谁又敢保证北王爷下面不会有人冒出头来打开一条通道,再则他也不想与一个纯粹的打手和同事拼命,他愿意相信残命也是国家的功臣,所以也有所顾忌。
两把兵刃对碰之后,双方试探结束,程大头也找到了最恰当的时机开枪,一秒的预知能力让残命在雪地上倒退了十几步,然后毫不犹豫的借着树木和积雪怪石的阻挡逃离。
程孝宇扶住了破雪而出浑身僵硬的程大头,接过了他手的枪,将他背在身后,端着枪迅速的离开当场,留下地面上杂luàn无章的脚印。
残命远远的看着消失的二人,握着三棱军刺的手臂微微颤抖,从艺成的那一刻起就从未遇到过如此怪异的敌人,技术很糙,可却有着超强的天赋,爆发力、力量、反应都超乎寻常,让你难以捉mō他的极限在哪里,通过资料内显示的内容完全不能将他的全部实力表现出来,差了很多,不亲身经历一下怎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恐怖,手臂始终颤抖着,握着军刺的手,几根手指会不停的跳动,莫不是强大的控制力军刺都握不住。
………………
黒木与那位神秘的江不让依旧站立在山坳的两端高地上,枪声在林间传递出闷闷的声响,两人分别微笑,转身各自离开。
“放心吧,我还没有无耻到要利用身边人攻击你们的意思,那样太无聊,不是吗?”这个叫做江不让却是一副黒木模样的男人,从始至终都在以黒木的眉宇神态说话走路身体语言来面对黒木,在清楚知道黒木知晓自己身份后依旧如此,丝毫也没有表lù出真颜的意思。
“你还是那般小心。”冷风之,幽幽飘来黒木带有些微不敢苟同的声音,拥有超强化妆易容能力的江不让,核心袭击不到,核心边缘的人物,都能制定一套手语来确定彼此身份,对方不是易容而来的吗?
“小心,使得万年船。”
“胆小鬼罢了,你徒弟都不屑于学你。”
“你又何尝知道他不想学呢?”
“哈哈哈……”
黒木的笑声幽幽飘远,透着股看透的悲凉,对老友多年依旧执拗于某些执念的悲凉。
如果没有化妆没有易容,这江不让的脸sè肯定非常难看,眼眸之lù出黒木绝不会lù出的诡疑之sè,偏执的疯子会将偏执进行到底,会在偏执的领域内创造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强大,却也有很多会因为太过偏执没得放松而失去正常人的心智。
他是偏执狂吗?
显而易见。
残命回到他的身边,淡声问道:“就这么算了?”
江不让冷声说道,依旧是黒木的语气:“你不是已经试探过了吗?”
残命点点头:“很强,被低估了很多。”
“他的进步速度,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
宋军死了。被枪杀了。
当黒木、程孝宇、程大头与虎狼童毒等人汇合时,就看到了这一悲催的现实,虎狼童毒很是愤恼,看人的眼神都透着冷冷杀气,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定要保得宋军安全运抵,结果呢?崔小辫、大奥以及大宇安保内一些高手都在,光天化日之下,己方装备配备齐全,竟被敌人得手,看着宋军跳车后惨死的惨状,程孝宇安慰着几人:“这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别觉得我是在安慰你们,我只是在赌宋军没有这份决心去死,还真就小看他了。”
没人告诉他宋军是自杀的,看来真如他自己所说,早就有所预料,宋军的身份注定了他即便什么都不说,都能掀起一番风làng,他必须死,或者说必须不能落到程孝宇的手,尽管江不让也早就知晓启丰没有死。
交手至今,双方都是浅尝辄止,出击速度飞快,收拢攻击的速度也很快,短频快看对方的反应,成功了是运气,不成功是必然,一次次的攻击都带着不胜的心理准备,这不是说双方惧怕对方缺乏信心,而是他们都很清楚这绝不会以人的力量为转移,太多因素都能改变局面,不过也好,宋军为饵,那些不被江不让重视的小卒子该暴lù出来了,迟早的事,程孝宇接任北王爷的势力他们也藏不住,利用一下出击一次,成功是运气,不成功也没有什么损失,别人的死活与他们又有何关。
“该是莫天赐亲自来了。”虎狼监视过莫天赐,尽管一直没有得到百分百确切的东西,但在了解方面,他要比其他人都了解一些,今日截击箱货车的人马,肯定是他带队,给宋军一个选择死亡的机会为目的,目标准确出手狠辣,风格很像是他。
“他不敢不来的,走吧,一场小闹剧,终归是要落幕的,与聪明人过招真的很麻烦,你觉得反击的策略是毫无破绽的无与伦比,谁知对方也不笨,勘破了你的想法。”程孝宇一副‘自哀自怜’的模样,引得现场的气氛稍显缓和,虎狼等人也明白自己错误固然有,不是造成现在的主要因素,敌人的强大毋庸置疑,摆下这么大棋盘,最终只下了几步双方就频繁进攻,丝毫不防御,待到进攻稍见成效之时,对方竟然也完成了合围之势,不得不撤兵防御,最终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将彼此的对抗重新划归为试探。
拥有金钱,拥有权势,拥有地位,拥有常人难以拥有的一切,因何才会拼命?没有绝对的不可忍受根本不会以命相搏,拥有了这么多轻易舍弃谁也不会,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拥有的越多,胆子就会越小。”
程孝宇深以为然,他从不避讳自己怕死的状态,因为怕死才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因为怕死才会让自己的第三刀变成一往无前的杀招,因为怕死才会在被bī无奈之下拼命,不拼,焉有命在兮。
敌人与不死不休的死敌有差别,能不拼命的前提下,谁也不会轻易触动彼此最后的底限,即便是自欺欺人的欺骗也是好的,谁又会愿意整日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搏命状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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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的北王爷嫡部会议还在继续,一大早凑到一起,烟雾缭绕的会议室,窗帘拉上屋内只在窗帘缝隙透进一点点的光亮,也不知是为何,开这样的会议大家约定俗成都会处于yīn暗环境下,似乎不这样就不能体现出会议重要性般。
决议在刘永飞、穆凯、赵宇的牵头下达成,大家举手表决,将社团模式的会议延续到底,举手了就比任何的白纸黑字都要具有效应,谁要是阳奉yīn违的不作为,将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不容饶恕,大家的枪口还没对准敌人之前首先会被你灭掉,叛徒要比仇敌更加可恨。
“好,既然大家都通过了,这一上午也都商议了数条方案,我表个态,我肯定在第一梯队。”刘永飞正在侃侃而谈,心腹手下调成振动的手机发来了一条信息,看到这信息后,刘永飞的心腹脸sè剧变,而此时刘永飞正站在会议桌旁高谈阔论表态,规矩就是规矩,大哥们说话,旁边的小弟绝对不准chā嘴,否则家法处置。
几乎是同一时间,穆凯和赵宇身边的心腹凑过来在二人耳边低语了一句,两人脸sè大变后给正在表态的刘永飞递了一个眼sè,再也无法如之前那般稳坐钓鱼台,屁股与椅子之间不再是压迫的关系,身体也不再靠向椅背,舒服的姿势不再,腰板tǐng直,眼神涌起层叠的慌luàn。
要走,要走,要走……
刘永飞的高谈阔论戛然而止,生生将想要吐口的话咽了回去,两位难兄难弟那近乎于疯狂阻拦的眼神他读懂了,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如此,一闪念间刘永飞害怕了,再也不想说下去了,只想马上得到他们所知道自己不知晓的消息。
“刘总,怎么了?”曲手里把玩着打火机,钢壳的ZIppo打火机轻轻拍打在桌面上,清脆的响声让本就心慌的刘永飞身子颤了一下,冷呆呆的望着曲,皱起了眉头。
“呵呵,呵呵,没事,没事。”点了点桌上的水杯,心腹马上会意的凑过来,借着倒水的机会,轻声吐出两个字:“事坏。”
当啷
刘永飞手里的水杯倒在了桌面之上,右眼皮飞速的跳了几下,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眼睛上,压制住眼皮的跳动,短短时间内状态大变,看得在场之人是错愕不已,曲轻哼了一声,打火机继续在手上来回的旋转,把玩着,轻笑着:“怎么,刘总、穆总、赵总,怎么一个个虚了?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现在找上来了。”
“曲老大,你什么意思”穆凯声sè俱厉的站起身,一方诸侯大哥的气势十足,虽不及曲那般掌控一方,却也不失随便任人宰割之辈,刘永飞和赵宇不敢开口,他敢。
“我能有什么意思。”曲身子向后靠了靠,翻了一下眼皮,看着慌luàn的三个人说道:“我下面的人可是见到赵总的人借着物流公司的渠道,放进来一些人和一些东西,而就在刚刚,发生了枪战,发生了车辆追逐战。”
“那又如何,对付杀害丰老大的凶手,人人得而诛之。”赵宇tǐng着腰板给自己壮胆,相比较做生意的刘永飞和黑省厮hún的穆凯,他对曲更多了几分惧意,看到对方突然明显的改变了之前模棱两可的态度,还以为他站在了程孝宇一边,一个失言,本不该出现在他这种人身上的失言,出现了。
“哦”曲一个带有疑问的语调,顿时惊醒了赵宇,他余光扫到了穆凯的怒sè和刘永飞铁青的脸颊,马上反映了过来,试图解释:“我是找人对付程孝宇了,怎么的,丰老大死的冤,你们畏首畏尾的不敢做,我赵宇来做,出了事我盯着,不就是省委书记的未来女婿吗?敢对丰老大动手,就是天王老子,我赵宇也义不容辞。”
“是吗?”曲屑笑道。
“是吗?”重叠的声音乍一听是回响,仔细听来,伴随着是吗的质疑声,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的推开,一股凉风从走廊内冲袭进来,沉重的脚步声给所有人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曾经,每次开会的时候,丰老大,都会是这般,沉重的,迈着沉重的脚步,踏入会议室。
蓦然回首,伟岸的身躯从门外缓步走去,熟悉的身影熟悉的人,印证了对熟悉声音的猜测。
“赵宇,你是为了给我报仇吗?”
第五百四十五章 立威之剥皮剔骨
第五百四十五章立威之剥皮剔骨
壮如熊,猛如虎。
年轻时的启丰,被人称之为今之楚霸王,气拔山河盖世之力,发迹后觉得楚霸王的末路太过不吉利,适才越来越少人提及,不过启丰身上那股气势一旦散发出来,任何阵脚都镇得住,仅仅是站立在那里一言不发,刘永飞、穆凯、赵宇三人已经tuǐ肚子转筋颤抖,做了亏心事之后,心里的魔鬼要比眼的魔鬼更为恐怖。
眼里的魔鬼:丰老大为何会死而复生。
心的魔鬼:与那边勾结一处,谋求北王爷的势力,现在启丰没死一切都是浮云,那么……
不管启丰在与不在,在今日这会议之上,还没有人敢越俎代庖的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进得会议室的大门,启丰在众人惊愕和诧异下,径直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下,叼着雪茄,旁边有人马上给他点燃。
“你们,在聊些什么?”
一句话,一上午的会议变得毫无意义可言,我不在,你们坐在这里只能是聊天,哪怕是有朝一日我不坐在这里了,你们就有资格召开会议来定夺北王爷势力的道路吗?
程孝宇缓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负着手,嘴角叼着一支烟,看着屋内的人,嘴角上扬,在启丰手下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启丰身侧后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喷出,浓浓的烟雾散在会议桌上空,与这屋本就浓郁的烟雾缭绕hún杂在一处。
还需要解释吗?在场都是聪明人,能执一方牛耳的诸侯又岂是一般人,看到启丰与程孝宇一同出现,在联想二人一项的和睦,英雄冢内又来了踢场子之后发生枪击事件,将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答案浮现在眼前,纷纷侧目lù出淡淡笑容,表示自己知道了。
“没事,丰老大你不在,兄弟们觉得有些寂寞,又有人胡说是大宇杀了你,争执不休,都是些小事。”曲把玩着打火机,轻描淡写之间,将矛盾散去,让刘永飞三人凸显出来,事情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又岂是谁三言两语能够掩盖,有些罪恶,必然性会冒出头,做了就要扛。
启丰眯着眼睛,冷冷言道:“是吗?”
“你是丰老大吗?我可听说了,有人易容能够以假luàn真。”穆凯也是狗急跳墙,聪明人不需要事到临头才会想对策,在话还没有说开之前nòng出矛盾,才有利于自己安然离开这里。
启丰手的雪茄直直冲着穆凯飞了过去,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身子站立而起,声音带着无比对恶心事物的厌恶怒道:“抓你们,有没有可反驳的。”
门外冲进来几个大汉,三人贴身的保镖刚想动手,启丰声音冷冷的说道:“今天不管是谁,不给我一个交代就不许走。或者我现在抓你了,你有什么可辩解的,我给你一个完全能够透出来话的机会,过后别怪我不给你说话的机会,有什么话,当面说出来。”
刘永飞、穆凯、赵宇都是一方诸侯,在这会议室,却没有一丁点的自主权,启丰要抓他们,不敢反抗,而唯一的机会三人也无法抓住,如何说,启丰做事一项是不留余地,他敢当着这么多老兄弟动手,十足的证据是肯定的,如果他是死的,帮助别人对付程孝宇就有话可说,可他还活着,帮着外人来对付宇王爷,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况且在sī底下一些灰sè黑sè的东西硬要是翻出来并不难,没有干净的人,一抓你一个准,缺的无非是动手的借口罢了。
“是谁装扮成虎狼童毒大头来暗杀我,我想三位很清楚吧,别跟我说一些台面上冠冕堂皇的话语,你们知道那是瞒不住我和在场诸位的,说了,摆在台面上,你们的家人,我保证不动并给予他们安逸生活的资本。”启丰看向三人的目光满是死寂,不带有一丁点的情感,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已经下了决心的表现,不容更改不会更改,多少年了大家都习惯了,处理家务事的时候启丰就是如此,形成了特殊的主观臆断,别反抗,你的家人还有活路,如果反抗不主动交代,那拿出足够服众的证据后,对不起,没的情面可讲,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剥夺。
近三十年的时间,形成这么一个规矩,大家都知晓规矩,如何取舍自己衡量,是该选择坚持搏对方是在诈自己,还是选择相信规矩败了就是败了,给家人亲人留一些活下去的资本?
一念间,取舍一念之间,魔佛亦在一念之间。
三人都闭上了嘴,越是多年的老兄弟,见多了启丰手段的老兄弟更是会惧怕家法,错了不怕,可一旦在会议等公众场合被启丰掀出来,那就意味着毫无余地可言,要么生要么死。
启丰身旁的心腹站出来,拿出一份份a4纸打印出来的资料,一个大声的朗读,一个将资料分发给在座的众人,上面是刘永飞三人这几年饱sī囊的证据,这些大家都错略而看,真正的ròu戏还是在后面,与谋杀启丰陷害程孝宇的敌人为伍,为其开辟通道在奉天境地阻击了程孝宇的队伍,给了当日重要证人自杀的机会,并让前来狙杀的敌人成功逃脱,此罪,罪无可恕,任何帮派势力集团都不会容忍此类事件的频繁发生,一旦发生必定会是摧枯拉朽的摧毁。
最后一页,最强大的ròu戏,刘永飞早就与敌人有所勾结,当日在英雄冢门前袭杀启丰,就有他的帮助,否则对方怎么会对启丰和程孝宇的行动一清二楚,又如何能够做到多数人都相信是程孝宇所为的陷害,内部有叛徒是一定的,当日程孝宇与启丰商议陪着演戏,底限就是揪出内部的叛徒,除非江不让不够资格成为敌人,否则很难仅凭着一次暗杀就抓住对方的痛脚,二人都很清楚对方的实力,适当的高估敌人是对自身要求的提升。
返回到奉天,程孝宇就跟着启丰到了这里,他本可以不来,启丰一样做的相当完满,可他不能不来。
宇王爷接任北王爷,总归还是会有一些明里暗里的阻力,此一件事即可清楚端详出,内部对程孝宇的抵触,一次立威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再不行,清理掉一颗颗毒瘤,杀jī儆猴,大不了掌控足够的筹码之后,牌桌上的游戏者一样可以更换。
启丰出面处理‘家’事宜,程孝宇坐在那里抽着烟一言不发,yīn沉着脸,给人一种随时爆发的表象,之前几天多数人对他的态度,今时今日成就了彼此之间尴尬相见的局面,究竟是该视若无睹还是小心谨慎缓和关系,骄傲让他们坚持视若无睹,现实却让他们向着小心谨慎缓和关系的道路走去。
刘永飞认了,在铁证面前,他没有试图去反驳,没有去试图解释,为了给家人一个活着的机会,他必须让自己顺从启丰的意愿,遵从他的规矩,否则未来面对自己的就会是无尽的黑暗,无尽的痛苦。
穆凯和赵宇傻眼了,他们固然有野心,却没有想过背叛,原来身边一直充当三人话语人的刘永飞竟然早有叛心,投递过去的是痛恨的目光,拉我们下水,王八蛋,这一次就算我们两个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他们的愿望实现了,很快,不到一分钟。
程孝宇手持着阿富汗弯刀,在所有人瞩目的关注下,刀光在缝隙投shè进来的光亮映shè下刺人双眸,只听得凄惨的尖叫,眼能看到的是一个血葫芦血雾飞溅,衣服的布片很快被剥离,表皮被剥离,血ròu被剥离,就像是一个深通酷刑的杀手在执行家法惩治叛徒,阿富汗弯刀即是剥皮剔骨刀,就在这烟雾弥漫的会议室,就在这么多的大佬老总官员们的面前,程孝宇缓缓站起身,走到刘永飞的身前,早有人将他双tuǐ双手拉住成大字型半固定在地面之上,阿富汗弯刀一片片的剥离刘永飞身上的皮ròu。
撕裂般的疼痛,刘永飞多年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罪,痛苦的嘶吼着,整个会议室都是属于他的尖叫声,痛苦无比,想要自杀也不给他这般机会,有人上前将他的下巴卸掉,闷闷的痛苦哼声一次次的疼晕过去,一小把咸盐洒在伤口之上,距离的疼痛刺jī得刘永飞醒过来,如此反复了足足有十分钟,失血过多伤势太重,身上被残忍的剃掉了数斤ròu,刘永飞在一口气没捣上来,停止了呼吸,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满是死不瞑目的忿恨,死很可怕,这般死更加可怕和痛苦,临死都无法落得一个全尸,可想而知临死前一秒钟的刘永飞是有多么恨程孝宇,无奈,人死如灯灭,再也不会有人去关注他到底是恨还是解脱,他死了,在人间没有人会再去在意他,他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有人抽烟,有人喝茶,有人静坐,有人闭眼,屋内的人神情各异,纵然是hún迹江湖多年,血sè事件也都或多或少的见过,也都干过一些有的没的台面下的事情,可即便如此,今日看到这画面,也都或多或少的涌起淡淡的不忍和惧意,他们很清楚宇王爷这是在杀jī儆猴,这群猴子还必须全程观看他是如何杀jī的,那狠辣的出手和果敢的状态,无一不是在标榜未来主人翁的权势,敢于那般轻易挑衅未来北王爷的权威,仅仅是摆在台面上的证据就大肆宣扬开口讨伐,以后还如何接任。
“把他放到刑堂,召集兄弟们观看以儆效尤,再有叛徒,下场绝对比这还要惨。”程孝宇的身上脸上都喷溅了鲜血,手的阿富汗弯刀更是不断的滴淌鲜血,整个会议室内除了鲜血滴落的声音就只有他那冰冷的声音。
在场不少人都比较熟悉程孝宇,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yīn沉着脸的狠辣,心或多或少有了几分别样的惧意,不敢再如从前那般将他当做普通的凤凰男,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这股狠辣傍身,他已经具备了某些成功的资本。
“是,宇王爷。”
宇王爷三个字,这几天似乎被大家所遗忘了,曲看着这些人叫嚷得比较欢要惩治程孝宇之辈如今脸颊的菜sè,不禁冷笑了两声,有些人永远也不知道知足,多大的胃口吃多少的饭,染指北王爷之位,也是你们群起攻之就可做得到的吗?
“穆凯,赵宇,你们两个可服气?”yīn冷的声音带着些微不知名的颤抖,听在别人耳仿似程孝宇故意为之制造气氛,也就只有跟在程孝宇身后的黒木清楚,这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穆凯和赵宇眉宇失sè的被架着离开,家法自有执行家法的地方,况且启丰还有别的目的,一个刘永飞还不够看,穆凯和赵宇二人将是最合适的人选,既然要立威,那便立的足一些,威望不够tǐng立北方,那就先用杀名来震慑所有人。
刘永飞的尸体被拖走,还专门有人将那些薄如蝉翼的血ròu拾起,屋内浓重的血腥味和刘永飞在痛苦的失禁味道,在程孝宇和启丰离开之后,纷纷快步离开,那些叫嚷欢的家伙们一个个面sè凝重,想着如何来弥补之前的错漏之处,手握有一千万的时候想着要一亿,可当这一千万转瞬既有可能消失无踪时,握紧这一千万也就成了他们现下的重之重,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一千万真的能做很多事情。
走出会议室,程孝宇的步伐很快,启丰若有所思没有阻拦,到了楼上的房间,黒木站在门口,他一个人进入,关紧房门的刹那咽喉一阵涌动,迅速的冲进浴室,趴在马桶的上面不断的呕吐,脑海尽是之前残忍的画面,不是没杀过人,不是没见过杀戮,可那般残忍的行径竟是出自自己的手,程孝宇越想越觉得恶心,不断的呕吐,然后用喷头不断的浇着身上的血迹,就感觉越冲血迹越模糊,越无法被清洗掉……
第五百三十六章 梦与现实
第五百三十章梦与现实
孟秃子孟老板办的第二件趣事就显得有些装腔作势,好听点说是给站脚助威,在程孝宇离开chūn城有诸位公子哥大少相送之际,他也组织了一个送行队伍,相应的厂商客户和员工,庞大的送行队伍一时之间成为了高速公路收费口的独特风景线。
是人都有虚荣心,程孝宇的虚荣心并不高雅,面对着如此画面,他也会心暗自jī动不已,没有人会在相应成功的场面下依旧会保持平静,那样的话一切的努力似乎都变得没有了价值。
很多人说喜欢奋斗在通往成功的路上,或许不假,但要是将成功后喜悦的场面给他剥夺,一直让他走在路上,始终到不了终点,不失败一直成功着,还叫成功吗?
被人膜拜的感觉,如何美妙不曾亲自感受绝无法知晓其的乐趣和yòuhuò力,程孝宇尽管瞪了孟秃子一眼怪他小题大做,可在心里还是蛮受用的,有人将你当作了偶像来膜拜,那种成就感正是成功的一种。
路上,牛焚的电话破坏了车人本是愉悦的心情,回到了京城又重新离开的莫天赐没闲着,邹新bō更是没闲着,该有的动作终于越过了裴欢,不再将她当作了屏障和挡箭牌、枪手,有些人,不能为之所用,那便不要用了。
国家安保,这国字头就是根本,就是能够立足于世的资本,大宇安保再过强势,程孝宇此人再过强势,以整个国家版图为开疆扩土战场,强势反而是敌视的近义词,与裴家不jiāo好的群体,与启丰、范彪子不对付的群体,与程孝宇敌对的群体,在国字头下靠拢的群体,都是大宇安保的敌对方,裴欢的无功而返,国字头企业的优势开始展lù出来,大宇安保在一些城市的攻略完全受阻。
幸得,京城、上海、香港几大核心城市,奉天、chūn城等近十个省会城市,都已经展开有了固定的客户群,非是一些滋扰能够动摇根本,牛焚给了程孝宇建议,树大招风后,制定的全国战略最好更改一下,尽可能的在能够掌控的区域内做到根深蒂固,再一步步的向外拓展。
返回奉天,程孝宇召集了大宇集团内外所有的层以上领导和骨干成员回到总部开会,提前进行全年的整体总结以及下一年大宇集团的发展规划,最重要的还是苏明理等人提出来的大宇安保发展方向、大宇集团大方向规划、是否上市将是这一次会议必须讨论出来的结果。
头头绪绪汇总到一处,诸多问题,早就该进行一次全方位的高管大会,恰逢其会,大宇安保遇到了发展战略上的麻烦,会议就顺理成章的在归途的车上拍板。
到达奉天之后,裴裴给裴跃进的秘书吴浩打了电话,问询了一下父亲的日程安排,知道晚上没有重要安排,约定晚上回家一同吃饭。
饭后,裴跃进的书房内,翁婿二人对坐,裴跃进听着程孝宇对这一次京城之行、兴隆村之行、chūn城之行的总结,一些言词不免带有个人的主观臆断,裴跃进听得相当认真,他无法认同程孝宇所有的行事方式,政治家与间人的思维方式不同,所得到的结论也不同,做不做得到取长补短是成功政治家与失败政治家的唯一划分标准。聊到很晚,裴跃进也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些事的看法,让程孝宇也听一听百家之言,用其他角度来看一看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程孝宇在虎狼驱车下前往省国资委,这里的资源不能làng费,正处级的副主任,时间将会让资历丰满,而后,正处级将会变成副厅级,也算是在间人的身份填充了一抹值钱的种子。
章太立自从那一日在‘英雄冢’与蔡建设军长一同作为客人打了一回牌之后,明显的与程孝宇更加亲近,这一段时间以来,启丰和曲没有làng费那一次的牵线搭桥,正式与蔡建设和章太立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也将自己麾下的关系贡献出来,先为两人添sè不少,yù取先付出,彼此之间的联系一经紧密,潜在的效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譬如这一次程孝宇从研究室主任到国资委副主任,从无实权的科室到排名最后的副主任,看似这一步走的并不高明,想想程孝宇的身份也就释然,章太立力排众议举荐,省政fǔ方面也在斟酌之后表示同意。
转身一变,再回来上班的程孝宇成为了国资委内的领导,没人敢真的把他当做无实权的副主任,整个国资委内,超过半数的人都见识过宇王爷的威势,就如在公安系统内没人会把曲当做普通警察一样。
而真正让程孝宇在委内地位攀升的原因还有两个,一个自然是跟着领导迈大步自身也进步,研究室的主任由秦光明接任,另一名副主任张凯丰则调到了人事处担任副处长,胡宁则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另一个爬升速度惊人的程副主任嫡系,担任了研究室的副主任。不同程度的,在研究室内的科员,如凯雨这样的新人,也有了一个副科级的身份。别人看的眼热的同时也不得不赞上一句程副主任是个值得跟随的好领导,研究室内的成员则更是唯程孝宇马首是瞻。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即是程孝宇不是常客,在国资委内不争权夺利,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必要,章太立不说了,其他几位手握有实权的副主任也都不担心程孝宇会抢了他们本该有的东西,人家的志向根本不在此,一个月能来上几天班就不错,上至省委省政fǔ的领导,下至直管领导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不满,还用说吗?人家的底气硬着呢,谁又会没事去找他的晦气,遂在整个国资委,程孝宇想要不拥有最好的人缘和最被尊重的地位都难。
一上午时间就在拜访度过,chōu烟、喝茶、闲聊,还没到十一点半,章太立就让秘书来寻程孝宇,几位副主任也都是邀请他午一起吃饭,本来程孝宇午想着与启丰一起坐一坐,只得在盛情难却下暂时推掉了与启丰促膝长谈的机会,拉着人到了‘英雄冢’席开一桌,启丰亲自下来坐了坐,没人会觉得少结识官员是好事,能够机会结识,启丰也会觉得十分必要,要不是准备顺延着安稳离开事非圈,启丰早就利用程孝宇的人脉网络发展自己的势力。反过来讲,章太立等人也对启丰的给面子很是高兴,看向程孝宇的目光也更多了几分的亲近,利益的锁链利益的联盟,一旦联系在一起无缝隙,那么某种程度上讲要比任何关系的联盟都要稳固牢靠。
“停”
午饭吃到下午两点,下班之前成的大宇集团高管都会从不同的地方赶回到总部,上午已经来了不少,午苏明理已经安排了一顿工作餐,晚上会有一个相对非正式的大型聚餐,算是明日正式开会之前mōmō底,也是尊重那些偏远的高管们,在他们到来之前不太过深入的谈正事。
虎狼开着车载着程孝宇前往郊外的总部,市区曾经宏正集团的办公楼更多意义上成为了对外联系的窗口,老员工们更认可总部,一些重要的决议也更愿意在那里进行讨论。
车子路过城郊边缘一个小型的商铺集散地时,程孝宇让虎狼将车子停在双车道的路边,午后的阳光照在积雪上,空气的温度更低,这样的天气本该是躲在家暖和舒服的休息,可透过车窗能够看到诸多商铺的忙碌以及路边摊贩卖者裹着厚重棉衣不停跺着脚的画面,不知怎么,程孝宇突然觉得,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又是那么虚幻,看着车窗正对着的一家手机维修小店内,玻璃mén冻上了一半,下面结冰,上面或是内外冷热空气的对流融化,依稀能够看到店内的情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叼着烟摆nòng着电脑,模糊的看到电脑屏幕上是游戏的画面,偶有顾客进入店内,或是充话费或是购买零部件,几块钱,十几块钱,那画面,太真实的,也太让程孝宇难忘了,就在几年前,这不就是自己最真实的写照吗?
街上人来人往,大冷天出来买东西卖东西的,裹着厚厚的棉衣,哈气和颤颤巍巍的身影将天气对人体的影响显lù无遗,那些站在路边贩卖的人,你真的不能不对他们产生一种亲近的态度,买点东西别太去计较价格和斤两。
午喝了点酒,程孝宇被这画面感染的有些多愁善感,生活的变化如此迅捷,如今的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在大学城旁开手机店的小卒子,伸出左手,看着神奇的起源,他难以遏制的产生某种jī动情绪,如果没有那神奇的一晚,自己还能拥有今日的一切吗?
没有神奇的修复异能,没能救下裴裴,自己的世界会怎么样?
或许,会继续在chūn城打拼,直到二十七八岁还无法改变,关掉小店回到兴隆村,在父母的安排下结婚生子,在农村务农,而裴裴呢,或许早就已经香消yù殒,或许到不了生命的终结,当天晚上的屈辱她便不可能继续存活。
当日的自己,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成为亿元公司的幕后老板,会成为省国资委的副主任,会成为宇王爷,会成为裴家的nv婿,会成为间人……
望着手机维修店附近的一家彩票站,或许,那里才是自己曾经最大的幻想之梦,能够有朝一日大奖,五百万改变自己的命运,从一贫如洗成为小产阶级,甚至扣税后的四百万巨款如何安排内心都盘算了无数次,一百万在chūn城买个房子,三十万装修,二十万买台车,愿意做买卖剩下的钱开个档次的商铺,安稳日子固定收入状态清闲,打打游戏逍遥日子,三五好友偶尔相聚喝点小酒,那种日子,堪比神仙。
“走吧。”拍了拍身前的车座,示意虎狼开车离开,刚才还在感慨自己一天的日程安排太满有些乏累,可现在不会这么想了,最起码自己还拥有忙碌的资本,如果还如从前一般,能忙吗?或许整日盼望的就是能够忙碌一点,能够多赚一点钱。
人,贵在知足,贵在能够常常自省,当你忘了当年时,时不时找一找当年的影子,没坏处的。现在的忙,不是超越了你幻想的所有美好未来吗?
身价近十亿,开着有钱也买不到的车子,住着让诸多人羡慕的大房子,有着一个多少人奋斗一生都不曾拥有的完整体系公司,拥有着亿挑一的好妻子……
程孝宇带着无限的动力踏入了总部,院子内的车子多了起来,办公的人员也多了起来,一个个分部的经理老总穿梭于总部的各个科室之间,与天子近臣拉着关系叙着旧情,打探着消息,各自约着相熟的人晚上出去玩,拉近彼此的关系,方便日后能够提前知道一些公司内的消息,一个成功的职场jīng英,可以在公司内没有朋友,却一定不能没有同事,你能给予对方的也正是对方能够给予你的,互惠互利,将利之一字无限放大,底线之上的关系拉拢,派系林立,控制在恶xìng之前的竞争,一个企业的发展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各种jī励机制并不一定比员工内部竞争来得有效,从对公司的忠诚度和对工作的事业心转到人与人之间争斗的竞争方式,更加符合现在社会需求,将大社会的小现象缩影到企业化当,没有一个企业的领导会允许企业内部一点竞争没有,从官场的制衡之术到企业的分和化之,上不了台面却是不可或缺。
不少的员工根本就不认识程孝宇,本身总部内的员工又都忙着应付外来的‘诸侯们’,程孝宇一路到了裴裴、苏明理等人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才有人喊住了他。
“宇哥,早说开会啊,我跟你一起回来多好。”孟秃子穿着一身报喜鸟的西服,完全一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模样,不过身体内已不乏上位者的气息,站在那里无法想象他过去就是个农村的二流子,说他是大老板一点也不为过。
“你小子怎么没去找朱达常?”程孝宇站定脚步,接过孟秃子递过来的烟,前面无论是裴裴还是苏明理以及几位副总的办公室都有人,下一层部mén经理的所在也都是人满为患,站在走廊的窗边,点燃香烟问道。
“大肠子叔现在跟牛大粪沆瀣一气,两人将猥琐无耻龌龊进行到底……”孟秃子lù出一副ròu疼的表情,程孝宇马上明了,哈哈大笑,看来他是昨天下午得到消息直接就来了,昨天晚上指不定又被那两位给消费了多少钱,直至今日程孝宇仍旧忘不了当年朱达常那特殊的‘爬山’行径,一夜数千元,那还只是在chūn城一家并不太出众的洗浴心,今时今日无论是孟秃子还是朱达常,早已不再是过去能够为了千八百块钱而担忧明日还是否有烟钱的角sè,年终分红都足以保证他们大肆挥霍,一方诸侯更是不少外财,回到总部别人是弯mén盗dòng找关系都请不到朱达常和牛焚这类,在孟秃子这里则是痛恨异常。
程孝宇的笑声引来了走廊人的注意,一些人看到重镇chūn城的负责人孟秃子微微弓着腰与程孝宇相对,都不禁提高注意力,什么人能让元老级别的孟秃子如此恭敬对待?
恰逢此时,沈靖和司徒开慧在几个人的簇拥下从楼下走上来,对于老总给予hR的经理完全的人事权力以及公关部被老总誉为姐妹的新贵,集团内的人都是主动结jiāo巴结。
看到程孝宇,两人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从公式化的笑容转为很真挚的一种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宇王爷。”如是平日,沈靖会称呼程主任,今日是在集团,程孝宇又一定会在明日的大会上以幕后老板的身份出现,宇王爷的称号,相信即便是在关内的分公司高管,都会略知一二,更有震慑的作用。
“程大老板。”相对而言,司徒开慧的称呼就显得更加随意亲近,也不握手,而是抛媚眼故意**。
“正式过来上班了?”程孝宇伸手在司徒开慧的头顶róu搓了一下,既亲近又不会让人觉得男nv之间过于亲密,反倒像是长者与晚辈之间的相处方式。
“不来也不行啊,没有程大老板当后台,小nv子在电力系统也hún不下去了,哪如小宁啊,如今跟着程主任在国资委hún着,副处级当着,年轻有为的nv干部,以后指不定就外放一任领导干部,彻底光宗耀祖。”司徒开慧媚态更浓,媚而不妖,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公关形象,这职业完全就是为她量身订做的。
“行啦行啦,别在这里给胡宁递话……”
很快,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份,过去知晓的,尊重有余,不知晓的,尊重有加。
下班之后,整个总部热闹得很,今日可谓是请客的潜在规则,正式报道开会之前,总部内哪怕是个小小的办事员,今日都会成为热mén的邀请对象,吃喝玩乐一条路,了解总部一些不为人知的动态,或是人际关系的,或是人事、财物变动的,总之不管是不是真的会有消息回馈过来,大家都不会轻易放弃这类场合,礼多人不怪,什么也没有就权当拉拢人际关系了。
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透lù出一个消息,集团发展战略和集团上市。
集团发展战略,不是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小范围发展;集团上市,这是每一个公司在发展瓶颈到来时必然的路径。
两个很普通的问题,却一定需求的不是普通答案,每一个职场jīng英,都不免会遇到这类问题,对明日的会议,大家心都有了些谱,连带着这一夜玩起来也没有多少兴致,很多人都是带着问题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彻夜未眠的不在少数,看着电脑的资料,研究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对公司整体发展必须做出的贡献,不想在明日的会议上lù怯。
这一晚,但凡是在外面潇洒得不行玩的很过份的群体,都被一一记录在案,首先印象分就被扣掉,在集团遭遇到重大转折需要大家群策群力之际,不准备贡献力量的,还有资格成为公司的骨干。未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或许人家xiōng有成竹也说不定,一切,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
第二天一大早,点整,大宇集团总部的大会议室内,内外两层,做了几十位,围坐在椭圆形会议桌旁内层都是集团内部的核心人员,各个子公司的老总,外地的经理老总以及朱达常牛焚这类在集团内并没有实际职务的家伙,坐在桌旁,脸sè肃穆chōu着烟喝着茶一言不发,面前的桌上也没有什么资料,抱着臂膀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如苏明理和沈靖等总部的领导知道这两位是什么角sè,那些不知道的,都觉得朱达常那永远红配绿扎眼的装扮委实不顺眼,搭配猥琐形象更显让人无法接受,这样的人,怎么就有资格坐在靠近mén口大老板的位置旁边位置?
准时,程孝宇和裴裴最后走进会议室,早就有裴裴的秘书将椭圆形弧点位置座椅旁边又放了一把椅子,两张椅子并列。
落座后,很多大宇的老职工都站起身跟程孝宇打招呼,一声声老板,一声声宇哥,透着亲近,让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一下热了起来,再看这些人,如今都是身居要位,不是老总级别也是实权部mén内的实权人物,跟着程孝宇从最开始小mén面走过来的售货员,如今半数在chūn城坐办公室、当店面经理、销售代表,半数来了奉天,在总部内担任财务、人事方面的职员或是小领导,自从裴裴接手公司,他们依然尽心尽力的辅佐,可每每坐在一起吃饭聊天时,还是会想起当年在大宇电子跟宇哥一同创业时的画面。
第五百四十六章 立威之大秤分金银
第五百四十章立威之大秤分金银
靠在紧贴浴室门的墙壁之上,坐在地面,程孝宇脸sè苍白,苦胆都吐出来的感觉委实难受,眼神mí离,手里的香烟自燃到尽头,呆滞的望着前方……
“呃……”又是一阵恶心的感觉袭上,脑海重新翻滚出刘永飞临死前的画面,敢做却未能完全承受。
房门之外,黒木等人齐聚,穆凯和赵宇都死了,死的也都非常惨,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启丰不会吝啬任何狠辣的方式来平定内动,任何敢于在这个时候冒头的人,必定是无情的抹杀,内忧外困的局面下,先御外敌,洪太祖偃旗息鼓了吗?
不可能,有些事情太简单了,对方显然也没打算掩饰,先是国家安保由副总邹新bō负责的长江以南区域内的生意如火如荼,接着又是邹莫两家的人员在南边有了潜在的依靠,回报给洪太祖的则是丢失长三角珠三角后的官员支持,政治家族也需要外戚,外戚也需要他们在体制内给予支持,双方一拍即合,或许是因为程孝宇崛起所带来的威胁,让双方在合作伊始便相互贡献出满分的气力,莫天赐所在的县无论是招商引资还是社会治安,都达到了他从副书记到县长后的空前高峰,一举成为了省内的明星县,短时间招商引资数额超过了亿元并还有项目在洽谈当。
敌人正在发展,己方的脚步怎敢停下来,启丰拿出了杀伐决断的态度平定内动,当不起一个luàn字的局面,以启丰的主导地位,轻松即将动dàng蠢蠢yù动的野心打了回去,现在大家担心的目光都集在了程孝宇的身上。
两天了,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有裴裴在房间陪着他,水米未进。
“我是不是很没用?”蜷缩着躺在地板之上,地热的温度并不能温暖他的身体,目光略有神采却也是难得聚拢涣散,裴裴躺在他的身后搂着他,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冰冷的身躯,听得此言缓缓摇头:“不,我的老公是世界上最努力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也会成为最强大的男人,尽管我并不希望他这么做,可我愿意遵从他的意愿陪伴着他成长到最强大,因为他的强大是为了保护我不受到任何的委屈。”
温柔乡,英雄冢。
似水的柔情能够抚平任何的伤痛,女人是男人这辈子最无法抵御的疗伤圣药。
裴裴没有去劝解程孝宇吃饭,劝慰他忘记一切,只是静静的呆在他的身边,陪着他,陪着他一起经受精神的折磨,用最温柔的情感抚平他内心的伤痛,用最真挚的情感来温暖他冰冷的心扉。
程孝宇再一次的呕吐,然后再一次的蜷缩窝在地板上,大手握着裴裴的小手,从身后将她扳到了身前,搂着她柔软的身躯,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之上,轻声哼着:“我怕我做不到。”
“那便不要做了,现在这一切我和你都放得开,大不了做一个纯粹的军人,过一些平凡的小日子;大不了做一个纯粹的纨绔子弟夫妻,萌yīn在父亲之下。可以不拼的,真的,可以不拼的……”裴裴身子动了动,与程孝宇面对面,脸颊扬起,轻轻的在他脸颊上摩擦。
“不可以不拼的,我喜欢跟在胖子身后一起闲逛在雪地里的瘦子,喜欢那种每天窝在一起宅在一起的感觉,愿意全身心的投入到只有你我的生活状态之,可那不行,走到了今日,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已经放不下了,想要回到过去也不可能了,一路上的敌人等待着我们的落魄,朋友需要我们继续引领他们的发展方向,下属需要我们给予他们一个温暖的避风港湾,不可以不拼的,不拼什么时候穿得起几十万的衣服,开百万的跑车,住千万的豪宅……呵呵,物质啊物质,你真他娘的让人难忘。”
“那就拼,拼得过的,什么时候,你的身边都有我,我的身边也一定都会有你,我的老公,一定会成为最bāng的男人,而我,也一定会成为他背后那个成功的女人,为他提供一切生活方面的帮助。”裴裴掀开程孝宇的衣服,头钻了进去,牙尖轻轻咬着紧绷的肌肤,脸颊轻轻贴靠他的xiōng膛。
就这样……
程孝宇睡着了,很安稳的睡了一觉,尽管地板上睡觉并不会很舒服,身体各处都会酸痛,在充满着血sè的梦境,睡得着即是福。
血sè的梦,刘永飞的狰狞,过去所有直接间接死于程孝宇手上的人都冒了出来,每一个人都伸着手狰狞着咆哮着,要将程孝宇拽入无底深渊,陪同他们一同沉沦于地狱之极。
过去的两天时间,程孝宇闭上眼睛即是这画面,干呕的感觉来自于自己反抗后被这些魂魄撕破,看着自己的身体分离,看着狰狞恐怖的画面,如刘永飞只剩下四肢有ròu,身体上的ròu都被剃掉,失去功效的五脏腑清晰可见;摔得脑浆迸裂的莫天宇和栗宇航,狰狞的走过来,满是鲜血的双手试图抓着他……
每一次,呕吐,每一次,惊醒。
可在这一次,他没有惧怕,因为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坚定的身影,始终与他手指交织手掌相牵,面对着这狰狞的一切时,他要保护她,她在给他温暖,他手不再是空无一物,阿富汗弯刀重新显lù出狰狞的面孔,将一切阻挡在前的障碍物全部斩断。
“为了我所要的生活,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高举阿富汗弯刀,程孝宇怒吼一声,任何的惧怕都随着这一声怒吼散去,至此刻开始,任何的心魔不会在影响他,经历了一次次的蜕变,今时今日的程孝宇,不再是大学城旁开手机维修店的大宇,而是堂堂正正站在了高端层次的宇王爷。
当那扇房门打开的时候,宇王爷还是宇王爷,宇王爷还是那个用残忍杀戮一举立威的宇王爷。
“长三角,珠三角,我要足够的利益;西南,我放出足够的利益,所有的人,都可以获得他们想要的利益。”
**āng过后,程孝宇抛出了甜枣,当着启丰的面,宣布了他的决定,对,就是决定,不是商量的口én位置紧贴墙壁上摆放了一张长条桌子,铺着白布,上面以自助餐的形式摆放了很多的吃食。
会议桌的心位置,从程孝宇所坐的位置一直到远端,摆上了十几瓶特醇五粮液,看似不伦不类,既不像是会议室也不像是餐厅,偏偏这局面让逐一进来的各方大佬脸上lù出回忆的怀念之sè。
当初,集合这么多人叫做聚义,开创一番事业,那时的口号效仿水泊梁山:大碗喝酒大块吃ròu大秤分金银,他们不标榜所谓的豪杰义士,只是想要成为人上人,只是想要拥有立足于社会的资本,就这么一直延续了下来,还记得当年草台班子时坐在破旧工厂的机chuáng上,大家吃着喝着笑着,要拥有征服社会的资本;第一次征服了金钱后,坐在某个集团公司的会议室,喝着酒,尽情挥洒兴奋的情绪,什么叫饭店,哪个叫会议室,喝的爽的地方就是饭店,常人的理论不足以让我等兄弟改变形式作风,我们就是要做与众不同,我们有这个资本,如何?
程孝宇迈步走了进来,大家注意到了次序,启丰略微落后程孝宇半步,原本属于他的位置,程孝宇当仁不让的坐了下来,做大哥的没什么可矫情的,该你站出来tǐng起来的切莫虚伪的nòng什么让贤之类举动,坐就是坐。
二十多个英雄冢内最漂亮的顶级公主huā枝招展的进入会议室,分别给大家倒酒,没有酒杯,有的只是一个个老式的灰白瓷碗,看着这瓷碗,在场的人都颇为感慨。
“干”
程孝宇站起身,环顾四周,端起酒碗,遥举而起。
屋内进来几个小弟端着食堂常用的大型托盘,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熏ròu、烧ròu,颤抖着油huā的被放到会议桌的间,四大盘,保证每个位置的人都能够够得到ròu,一把把锋利的军匕放在桌上。
黒木、虎狼、童毒、大奥、崔小辫、朱达常等人陆续走了进来,坐到会议桌的最下首。
坐在最靠近程孝宇和启丰位置的牛焚,mō了mō山羊胡,还颇有些狗头军师的架势,端起酒碗,配合程孝宇开口,有些话,必须由他来说:“兄弟们,王爷敬酒,以后,当家作主的是宇哥,今日,丰老大还在这里,大家有话直说有要求直接提,但在这之前,把酒都端起来,不管到什么时候咱们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ròu。来,看我的,干”
牛焚就是牛焚,这话说的有水平,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想要什么好处直接说,但有一条,酒必须喝,老大就是老大,今后的北王爷是程孝宇,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谁触犯这一条,那便是违背当初兄弟们聚在一起时喊出的大碗喝酒大块吃ròu口号,违背了,便不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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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北地之王
第五百四十七章北地之王
兄弟,固然有心意相通的义气相投,但在现今社会更多被广义之词点缀,要加上共同信仰共同目标,在同一个圈子里的义气好友,能在这般前提下还能够将后背放心交给彼此的关系,叫做兄弟。
北王爷,地处北方,东北为碣石,号称义气当先的族群性格,注定了当初这势力的集合体会以兄弟相称,将这两个字摆在利益联盟之上,可要是触犯了底限的利益,兄弟二字能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牛焚作为北王爷势力的头牌师爷,多次在大框架的宏观定计,配合得到的内部消息完整微观,多年来给整个势力创造了无数的价值,也间接稳固了他的地位和话语权,此时此刻他来说这番话,最合适也最合乎环境定义,没有实际势力的名义二把手,站在这里,这番话重量足够。
程孝宇的手始终高高举起,碗内的酒一点也没有洒掉,老式的灰白瓷碗碗底即便浅显,一碗也装得下二两多的白酒,这一碗没点酒量还真就干不下去。
“来,大家看我的”启丰雄壮的身躯站起来,高举酒碗,声音朗朗,透出十足的凶意,这一碗这最后一个动作,都将内心的姿态表lù无遗,从此刻开始,我启丰能够为你们大家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再多,就是大宇的事情,他所想所做所行,将主宰着很多人的生命,你们,还看不清吗?
真的是看不清吗?
在场都是hún迹商场、官场、灰sè地带多年的老狐狸,可说每一个都是主宰着别人生命的强大存在,他们尤其理解目前环境程孝宇、启丰、牛焚等人的心思。
抉择,一瞬之间。
会议桌旁的所有人,尽数高举酒碗,经历了一次次的**āng过后,在多数人的决议下,再无敢于站出来挑衅权威之人,都将这份豪情尽显出来,咕咚咕咚的将碗酒全部倾倒入口,不管是会喝的不会喝的,都一滴不落的全部吞入腹。
真的就有不会喝的,真的就有不能喝的。
脸sè瞬间涨红的,摇摇晃晃难掩恶心感觉冲袭的,甚至有一个年的瘦子,程孝宇认识他,大连某个贸易公司的老总,也是启丰手下比较重要的大佬级别人物,平日里不显山不lù水,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张扬,一碗酒很豪气的喝了下去,紧接着站在边缘的各位大佬贴心心腹属于他的那一个,马上将套着塑料袋的纸篓递了过来,哇哇的大口呕吐,记住,是喝下去之后的肠胃不适呕吐,而不是含在嘴里吐出,概念不同。
“哈哈,你这老家伙还是这般,酒量这么多年一点也没有见涨,还记得当初一碗酒喝得你老小子立时喷在地上……”
“就是啊,哈哈哈……”
本来有些冷场的环境,一下子活跃了起来,不少过去的老兄弟都是哈哈大笑,脑海浮现出当年打拼的画面,不可抑制的将回忆凌驾于实用主义的所谓小阶段目标上。
刀子、票子、女子、枪子、房子、车子……
从无到有,双手打拼出这一切,双手创造了这一切,今时今日再回想起来,满满的都是回忆,满满的都是对兄弟情的追忆,心思也逐渐从追逐利益转换成为送别丰老大的不舍,原来,真的到了分开的时候了,还需要坚持吗?启丰不在了,程孝宇来了,整个利益联盟需要一个绝对的主心骨,需要这样一个八面关系都硬的人替他们打点一切,需要有这么一个能在方方面面为他们tǐng起腰杆的代言人,替他们说话为他们办事成为他们的主人翁。
人来人往,世袭更替,总会有这么一天,老的代言人会因为各种各样hún杂在一起的原因退出历史舞台,新的话语人会正式踏足历史舞台,历史的自然规律。
掰开那想不开的弯弯绕,想到自身,也都年纪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考虑退休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
摇着头,喝着酒,挥洒着青chūn难得一见的尾巴,启丰频频举杯来者不拒,颇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势,大家也都陪着他,程孝宇知道轻重,知道今日的舞台是属于启丰的,所以,他尽心尽责的充当一名观众,陪着大家一同与启丰推杯换盏。
一个人一杯,启丰来者不拒,很快,半个多小时,他醉了,醉的很厉害,整个人倒了下来,被别人抬着离开会议室,醉的一塌糊涂,放下了一切之后的落寂,他需要一场宿醉来完成告别舞台的仪式。
启丰离开后,会议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大家纷纷落座,酒依旧是喝,菜依旧是吃,酒局依旧是酒局,少了一人气氛没了,不过大家都很清楚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新老交替权力交接,老的去新的来,终归要有这一关,也终究要有这一道程序,刚刚举起酒碗的刹那,大家都将舞台交给程孝宇,由他来继续分割北王爷这块蛋糕,也知道今日将是势力的大抉择之日,程孝宇要做什么也会趁着今日,否则一旦有心怀叵测之辈回去后揭竿起义,麻烦大了。
正当大家都以为程孝宇会有雷厉风行的手段时,他反倒静了下来,新的热乎乎的熟ròu被端了上来,解油腻的汤水也被端了上来,明火的清汤刷着油腻也冲袭着肠胃内存留的酒精,屋内很静,静的只剩下吃喝的声音。
程孝宇放下了汤碗,放下了汤匙。
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虐杀刘永飞的一幕犹在眼前,宇王爷本身也拥有着强大的实力足够继承北王爷的势力,这么长时间的老带新,该过度的东西都过度完毕,牛焚曲这一一武两大嫡系也都归心,遂在此时的会议室内并没有出现类似不服气的诸侯大闹会场的画面,大家都等着程孝宇开口。
崔小辫吩咐人将会议室内的背投打开,屋内的灯光暗下,偌大的投影屏幕上显示出两幅地图和一系列的数字选项。
坐地分蛋糕
北方地面原有北王爷的地盘,西南毒白sè控制网以及国家给予程孝宇一人的福利——特殊不对外基金的掌舵人。
资源无数,对西北垂涎的人不在少数,看到这投影屏幕上的数字和选项,一个个眼睛放光,之前的酒精刺jī让他们此刻更愿意直白的将自己情绪释放出来。
“规矩,还是从前的规矩,我不认为自己仓促间制定的新模式大家能够适应,更加不认为能够超越丰老大几十年不断修正后的规矩制度,我不是个善变的人,一切照旧,我作为新的龙头话语人,这片资源是我的见面礼,大家按照你们的模式分发下去,规矩只有一条,一切以经济挂帅进入,兄弟们除了主事人之外,一个不准进入西北。”
没有人会认为程孝宇这番话软弱无力,化骨绵掌的杀伤力更大,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练就了一身本领的nòngcháo儿,当然不会愚蠢的认为新的北王爷会是个软弱无力的窝囊废,既然不是,那这番话的潜台词就显得尤为重要。
我不是个善变的人,一切照旧;换言之,尊崇丰老大是什么状态就该什么状态尊崇我。
规矩还是从前的规矩;这段时间蹦跶的比较欢的该注意了,启丰未曾拾掇你们,只是拿刘永飞三人杀jī儆猴,不代表我程孝宇忘了,而让我忘了的唯一方式就是日后诸位的表现。
这片资源是我的见面礼;那你们呢?我能将诸位最看重的金钱盈利项目毫不犹豫的奉献出来,你们该回报我什么?
今日,程孝宇在会议室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场景他无数次的预判,将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全部预习一遍,直到能够轻松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状况。
没人真的会在此刻分蛋糕,都沉思着,想着揣度着自己的小,宇王爷,哦不,今时今日没有宇王爷,只有一个北王爷,新的北王爷,在**āng和甜枣的双重影响下,特定环境的渲染,成以上的人下意识就将自己定位在北王爷之下的嫡系部队,没有去质疑程孝宇是否有资格成为新的北王爷。
一步一步,每一个脚印都有着裴跃进、启丰、牛焚等不同领域的强者为他丰满深度,足足有一年多的时间,算上前期的准备超过了两年,借着绝佳的机会一举踏足北王爷之名讳,水到渠成,一切都是程孝宇等人努力的结果,点点滴滴汇聚起来的影响力,今日才会如此顺利的交接成功,最起码在多数人的眼,这一次的交接堪称完美堪称无懈可击,即便心有着自己的小算计,也不敢轻易表lù出来,别看平日里大家三五聚在一起菲薄着启丰的看外人,一旦到了真章,又有几人会傻到去做冲锋陷阵的角sè。
程孝宇感谢启丰给他留下了一个没有过多交集的圈子,过往在北王爷治下,有三五聚在一起抱团的势力是为了更好的发展,整体内部启丰埋下了很多种子,冒头的几个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如曲和刘永飞,不管是安排还是利益驱使,启丰都不会让下面的人拉帮结伙形成能够威胁自己话语权的圈子,这也是他多年来能够拥有绝对话语权的资本。
“来,干”
随着程孝宇的高声喊喝落下,会议室内重新掀起了饮酒的兴奋点,不管怎么样?程孝宇成为北王爷的事实难以在小范围内更改,又有实际的利益摆在面前,大家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这欢愉的一刻,相信明天午醒来后,下午既可以分别享用西南的金钱资源。
酒醉,人醉,夜也醉
英雄冢,今日所有来到此消费的顾客,除了赌场之外,留宿后第二天早上都被通知免单,不少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了发生在昨夜的大事,纷纷签下名单准备下贺礼,恭贺新的北王爷就任。
裴跃进早上推掉了一些行程,并主动给省委秘书长留下了一份口头的请假条,以他自然不必如此,所谓严谨一些即是如此,不需要他出面,秘书吴浩一个电话打过去,已经荣升为省委秘书长眼看着就要更进一步成为生委常委的于德志,是裴跃进绝对的嫡系,到达奉天后培养的第一个嫡系,从省委办公厅的副主任一步一个台阶,蹿升的速度让人咋舌,资历足够如今又有了大佬的提携,对裴跃进的所有事宜都是格外上心,一听裴跃进上午要去处理一些sī人事情,马上就反应过来这肯定与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件大事有关系,心头一转,拿起电话主动又联系了一下吴浩,委婉的向裴跃进试探性提及,今日自己也该去祝贺一下,对此,裴跃进笑了笑,没说什么。
如今依附在于德志附近的也不在少数,他得到消息了,下面这些人也都通知了一圈,少数有资格的直接登门,剩下的礼数千万别给耽搁了,人不需要到但礼一定要到,不需要多么贵重,但一定要诚意十足,千万别觉得多么厚重的红包就是诚意。
在省委大院,没有秘密。
一句很讽刺的话语,却是很真实的现形记。
很快,一定渠道内的人,得知了某个消息,关于昨晚,关于今早,不信者居多,别说是女婿了,儿子能不能劳动书记大驾?有与现场通话的,并没有从英雄冢内一些边缘人物口得知有裴跃进的参与,讽刺的笑了笑消息的可笑,殊不知,此时此刻,在英雄冢的顶楼,程孝宇和启丰正陪着裴跃进、于德志、蔡建设军长、柯发祥市长、章太立主任等等一众最低位地厅级的领导,迎着朝阳,喝着茶水,相谈甚欢。
这是裴跃进给程孝宇在撑腰,也是裴跃进代替程孝宇代替国家来感谢启丰。
在多数人都认为这是启丰徇sī时,又哪里知道,就在昨夜,京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首长,亲自代表立派息打电话给裴跃进,既有安抚之意也有警示之意,程孝宇可以起,但绝不可以纵、妄、狂、傲,启丰这么多年辛苦了,该当慰劳,北王爷这是隐晦的势力,裴跃进要代替国家进行安抚,确保不会出现任何sāoluàn事件。
所以,裴跃进来了,带着‘皇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