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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疯子三三     丑闻txt下载     丑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2将错就错(走错洞房真相一)

    林良欢和白忱很小的时候见过面,但那时候两人都太小了,所以再在美国偶然遇到时,她险些有点认不出他。和师姐刚从学校回去,在公寓后巷里就看到了一身血迹的白忱,这便是他们重逢的开始。

    白忱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不只长相变得更加立体深邃,就连性子都变得冷淡难以亲近,林良欢后来才知道,这全都拜白友年所赐。

    白忱到白家的第二年,白友年正是面临升迁的关键时期。

    白友年自妻子死后便一直没有再娶,这在公众面前赢得了不少赞誉,而白忱正是他这赞誉的污点,白友年是怎么都不可能让白忱这颗定时炸弹继续留在白家的。

    后来通过林胜东的关系,辗转将他送到了美国合作商的手下接受残酷又现实的训练,这不仅能替白友年解决麻烦,还能替他培养出一个能力手段一流的帮手。

    白友年想的长远,不论如何,那都是他亲儿子,不可能像钟岳林那样背叛他。

    白忱从小就在雇佣兵营地里长大,生,或死,全看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手段。于是他从小便明白一个道理,想要的,只要靠手段都能得到,得到了,你便是王者。

    林良欢和白忱算不得有多深的交情,白忱比以前愈加沉默寡言,而且性子实在太冷,每次碰面,多是他身体出了问题又不能及时赶回营地,这才会来找她们帮忙。

    二十二岁的时候,林良欢终于得到父亲的首肯回了水城,之前因为唐家的事父亲将她强行送去国外,在外面的几年,她几乎没有一天不怀念水城,不怀念……那个挺拔英俊的少年。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做小片警?

    那会林良欢还不知道肖禾的真正背景,肖禾也有意对同事隐瞒,这么一来,林良欢只当他是个普通人而已。

    刚回国的第二天,她就让路三帮她打听肖禾的情况,心里既雀跃又激动,恨不能第一时间走到他面前。

    这时候她已经成年了,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傻乎乎的制造见面机会却一次也不敢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她心底有些蠢蠢欲动,甚至做好了告白的准备。

    可是路三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她难以置信,肖禾要结婚了,或者更确切的说,肖禾已经结婚了。

    他和那个中学老师在两天前登了记,现在正在筹办婚礼,难怪林胜东会在这时候同意她回国,想必是已经确定她不可能再做什么。

    林良欢那一刻无法说清自己心里的感受,她以前没喜欢过什么人,而且大多时候是在男孩子的追求和讨好中度过的,所以失恋是什么滋味儿,她真的没尝试过。

    肖禾是第一个让她心动,又第一个让她心碎的男人,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几乎让她有种病入膏肓的错觉。

    林良欢表面看起来大喇喇的没什么心眼,内心也确实只是个任性单纯的小丫头,面对第一次的失恋,她除了用酒精麻痹自己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她连倾诉的地方都没有,师姐当时还没回国,而林胜东,她更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肖禾的。

    在酒吧喝酒,意外的遇上了白忱,林良欢这才知道白忱和自己差不多同时回国,而且真是好巧,白忱居然也失恋了。

    “为我们俩倒霉鬼,干杯。”林良欢意兴阑珊的垂着头,她已经喝得有些多了,脑子里晕眩得厉害。

    白忱在她边上安静坐着,偶尔才端起面前的液体抿一口。

    林良欢其实还挺好奇能让白忱这种冷血动物喜欢上的女人该是什么样的,看吧,他连失恋都和别人不一样,似乎是在借酒消愁,幽沉的眸底却好似蛰伏着一头猛兽,时时在算计着什么。

    白忱不爱说话,两人只是单纯的坐在一起喝酒而已,林良欢喝了会就想走,白忱却伸手拦住她。

    “你想知道肖禾娶她的真正原因吗?”

    林良欢用不太清醒的脑子仔细思忖了一会,难道一个男人和女人结婚了,目的不该是爱情?

    而事实就是,肖禾娶钟礼清的确不是因为爱情,光是看肖家和钟家的背景就能看出这之间的不寻常。

    林良欢是第一次看白忱露出这种表情,他缓缓述说了和钟礼清的那段往事,表情沉静专注,似乎陷入了一段美好而弥足珍贵的记忆。

    林良欢听完也只是唏嘘感叹,她和白忱都错过了最佳时机,这到底是造物弄人,还是他们缘分不够。她只摇头感叹道:“好可惜,上天真会开玩笑,如果你早一点找到她,或许她会喜欢你也说不定。”

    她只是一句随意叹息的话,白忱却冷冷讽刺一句:“我从不信天,任何事只要自己想争取,都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林良欢怔怔听着,看着白忱坚韧狠厉的眼神,心底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果然白忱偏转过脸,眸色如豹,说出的话好似地狱之音:“肖禾不爱她,而她更不爱肖禾,比起你,难道不是你更适合给肖禾幸福?”

    林良欢喝懵了,只觉得白忱的话好像催眠一样,酒精总能唤起人心底最深层的罪恶,她糊里糊涂的瞪着眼,不知道白忱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我有办法让你如愿,良欢,我需要你的配合。”

    白忱倾身看着她,仔细说着,眼底的志在必得让林良欢后背泛起寒意,她喉咙干涩的厉害,艰涩的动了动唇角:“你想——”

    白忱淡淡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缓缓转动,杯中的透明液体涟起汹涌的波纹:“动点手脚,让错误纠正。”

    “……”

    ***

    林良欢过后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恍惚,白忱当时的话好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也不确定当时究竟纯粹喝醉了,还是被催眠了。

    可是酒醒之后她就反悔了,当白忱把计划告诉她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虽然她不认识钟礼清,可是也知道婚姻对一个女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不管钟礼清爱不爱肖禾,她已经选择了嫁,那想必也是动了心的,或者,觉得肖禾是最适合的。

    而白忱——

    林良欢不太确定白忱能不能给钟礼清幸福,她再清楚不过白忱是什么背景,是怎样凉薄的男人。而钟礼清的背景,就是个中规中矩的普通家庭,这样的女人,和白忱生活在一起真能幸福吗?

    白忱面对她的拒绝并不意外,只是坐在沙发里,嘴角带笑:“如果我没记错,林叔因为威达产业亏了不少钱,现在需要一笔资金周转,而能帮他的人,你觉得有几个?或者说,有几个敢得罪我父亲?”

    林良欢惊愕极了,她没想到白忱为了钟礼清可以这么不择手段,但是她很清楚白忱的作风,他现在有白友年的背景,在水城早就混得风生水起,连林胜东都要惧他几分。

    “良欢。”白忱双手交叠,音色渐沉,“你当真以为除了你,别人都不能帮我?我可以随意找个女人帮忙,选你,是因为你爱肖禾。”

    林良欢紧握着拳头,最后还是答应了,这或许会成为她一生的罪恶,或许会让她一辈子内疚,可是该怎么办呢?嫁,或许能圆满自己执着多年的初恋,不嫁,或许肖禾娶的是更不堪的女人?更何况,她根本斗不过白忱。

    白忱为这件事计划了很久,买通了肖父的秘书,对肖禾和钟礼清的进展一直密切关注着,在知道肖禾和钟礼清酒席后会直接飞到S市时,他才设计了这出“意外”——新郎走错房间。

    这种新闻在社会版也是出现过的,林良欢惊叹白忱的手段,如果不是一早知道他们会去旅游城市S市度蜜月,他恐怕还会想出别的招数,总之他对钟礼清真是志在必得,偏执得骇人。

    面对林良欢的犹豫,白忱也细心安抚过:“我们只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情,我们这么做,没错。”

    为了将来不引起肖禾和钟礼清的怀疑,林良欢和白忱也在最短的时间内领了结婚证。对于两人的“结合”,林胜东并没有反对,白友年心底自然还是有些想法的,可是白忱哪里会听他的,思及林胜东还有用处,白友年便也不再坚持。

    一切都水到渠成,随即两人飞往S市,一同住在了肖禾和钟礼清下榻的酒店。

    肖禾和钟礼清婚礼的所有流程都是肖父秘书经手的,所以酒店名、房间号,一切都在白忱掌握之中。

    ***

    林良欢不费心追究白忱是怎么和酒店方面交涉的,这种事只要白忱有钱有手段,似乎并不难办到,更何况这根本不需要经过酒店高层。白忱在计划这一切的时候也没有知会她,她能做的,需要做的,无非就是扮演好他所谓的新婚“妻子”。

    林良欢从肖禾和钟礼清到S市之前就开始紧张,会有意外吗?会不会他们俩临时改变行程?会不会肖禾又接到了任务改变主意?

    只要有一个纰漏,四个人的命运就真的无法扭转。

    白忱倒不像她,一直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里处理公务,林良欢看着他眉眼间的淡然镇定,自嘲的笑了笑,白忱对钟礼清那么上心,想必是连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她从始至终,不过是个配角而已。

    肖禾和钟礼清果然如期到了S市,白忱和林良欢在走廊和他们相遇,林良欢一直看着肖禾,这么近的距离,她都害怕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之前她悄悄去看过他,有一次还在酒吧和他“偶遇”了,当时肖禾和朋友在喝酒,她自始至终都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还是好看的让她一眼便怦然心动,可是他的视线,一刻也没落在自己身上。

    林良欢心里泛起几分酸涩,这样的男人,有一天会爱上自己吗?

    肖禾忽然抬起眼看过来,眼神很……似乎是有些疑惑,难道他认出了自己?林良欢心脏一紧,急忙低下头。

    白忱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一紧,带着警告性,眼神凌厉而又压迫性,覆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放松。”

    擦肩而过之后,林良欢僵硬的跟着白忱进了电梯,心不在焉的看着电梯内壁,迷茫的转头问身边的男人:“接下来——”

    白忱眸色暗沉,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肖禾搭在钟礼清腰间的手臂,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很紧,额角的青筋都隐隐突突跳动着。

    “晚上我安排了酒会,酒店的客服会邀请他们。”他转过头看林良欢,眼神复杂,“林良欢,如果毁了我的计划,结果会怎样你该清楚。”

    林良欢看着白忱冷下来的颜色,一点也不怀疑如果计划失败,白忱或许会让自己和肖禾都没有好下场。

    晚上酒会开始了,是以她和白忱新婚的名誉举办的,酒店的住客太多,林良欢怀疑肖禾和钟礼清未必会来。可是白忱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林良欢回头便看到钟礼清一脸兴奋的牵着肖禾走进来。

    白忱勾起嘴角,轻声解释:“她对皮影戏很感兴趣,我找人编了一出以我们‘恋爱’为底板的,到时候别穿帮了。”

    林良欢错愕的看了眼白忱,他的目光柔和且专注的落在钟礼清脸上,能看出他的痴迷和狂热,也能看出他对钟礼清,真的是费了不少心思。

    如果他能早点回国,如果他能早点找到钟礼清,或许一切真的都不一样了。

    林良欢第一次开始怀疑,或许自己这么做,真的没有错?

    ***

    肖禾一直安静的陪在钟礼清身边,并不多话,大多时候在垂眸喝酒,目光淡淡扫过人群,在看到远处的一个女人时,微微驻足。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女人很眼熟,但是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等她抬眼看向自己时却又仓惶的避开,肖禾皱了皱眉头,依旧觉得有些奇怪。

    身旁的钟礼清看他一直微蹙眉心,低声问:“怎么了?”

    肖禾笑着摇头,钟礼清便不再多问,只是觉得没喝多少就开始有些头晕,但是她还想看皮影戏,以新人的恋爱背景编排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儿,这让她不由对新郎产生了几分好奇。

    在人群里梭巡一遍,这才看到穿了一声暗色西服的新郎,身材修长挺拔,面目俊朗深沉,连看人的目光都好似有千万伏的电压。

    电压?

    钟礼清这才发现新郎一直在看着自己,他手里握着高脚杯,嘴角却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眼神莫名的让她很不舒服。

    钟礼清移开眼,脑子却愈发的晕眩,她以前也不胜酒力,可是今天好像醉的尤其厉害,才喝了几口便有些不对劲了。

    可是她还想看皮影戏,肖禾看她脸颊红得厉害,微微俯身看她:“醉了?要不回房休息?”

    想到回房,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起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这期间除了牵手之外在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肖禾也略显别扭的转过头,钟礼清低声嘀咕:“我还想看皮影戏呢。”

    “我帮你录下来?”肖禾的声音低沉温柔,钟礼清觉得心脏都软软的,她抬眼看他,轻轻摇了摇头,“我回去吃点药就来,你在这等我。”

    她记得之前钟岳林还给她带了醒酒含片,就怕她酒力不行喝多了丢脸,肖禾就留在会场继续看表演,她自己率先离开了。

    上了楼,脑子好像沉得更厉害了,连走路都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影像,回到房间之后这感觉就更明显了,而且房间里好像有股淡淡的香味,熏得她昏昏欲睡。

    在包里找了药含进嘴里,钟礼清晃了晃脑袋,又去热水器边接了热水,可是走路的时候都觉得双腿发软,蓦地感觉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停电了?她脑子只一闪而过这念头,接下来便空白一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再恍惚有些意识的时候,睁眼还是黑漆漆一片,房间里的香味似乎消失了,只能恍惚看到身上伏着的男人,结实的躯体,滚烫的温度。

    他舔-舐着她每一寸肌肤,掌心带着粗糙的纹路,从锁骨到胸口,仔细描摹着,带起细微的电流。

    钟礼清有些紧张,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可是第一次和男人这般亲近,和肖禾毕竟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这时候被他这么亲密的贴合着,浑身都好像被两团伙火辣辣的烧灼着。

    尤其腿-根那**的器具,粗粝的磨擦着她未经人事的神秘地带,她这才惊觉自己早就未-着寸缕,而他亦然。

93将错就错(走错洞房真相二)

    肖禾回来的时候,林良欢已经睡下了,她听到他开门进来时,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房间里只亮着壁灯,光晕朦胧暗沉,她能清晰听到肖禾沉稳而低缓的脚步声,一步步,越来越清晰。

    她下意识把脑袋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心跳快得好像胸口也一阵阵发痛。

    肖禾停在了玄关处,似乎在迟疑着什么,林良欢背对着,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和动作,只能靠听觉来仔细分辨。

    白忱并没有教她要怎么做,或谢要她那边成功了,事情就成功一半了,他要的始终是钟礼清,所以目的明确。

    林良欢不知道会不会被肖禾拆穿,单薄的身形裹在薄被下,弓成了防御的姿势。

    浴室里传来细微的水声,林良欢松了口气,原来他去洗澡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反而更加沉重起来,肖禾现在是怀着要和新婚妻子同房的心情,她无法忖度他现在的感受,不敢细想,也不愿多猜,想多了不过是给自己平添伤感而已。

    肖禾没一会就出来了,想必是怕吵醒床上的人,他掀开被子上来,微微的寒气逼近自己。

    林良欢紧了紧拳头,飞快的伸手将壁灯熄灭,房间陷入黑暗,耳畔只有彼此低沉不稳的喘息声。

    肖禾没有动,似乎在斟酌什么。

    林良欢主动翻身面对他,心脏怦怦跳动着,手臂的肌肉也僵硬紧绷,却还是执拗的,探出细嫩的手臂,悄悄环上他的脖颈。

    肖禾静了静,缓缓低头,高挺的鼻梁痒痒麻麻的摩挲着她小巧的鼻头。

    清爽的沐浴露香味充盈着鼻腔,很好闻,很想陷进他臂弯里,林良欢闭上眼,小心翼翼的蹭着他脸颊的每一寸。

    他柔软的唇终于贴上她的,力道温柔,四片唇-肉粘合,他微微用力吸-吮着,再一点点撬开她的牙关,探进她温热的口腔。

    她乖巧的张着嘴,探出自己的小巧舌尖,彼此翻-搅着,来回滑动,带起细密的水渍声。

    他的手心干燥发热,指节修长,轻而易举就掐住了她的纤腰,他渐渐加深了这个吻,似是被她挑-起了情-欲。另一手捏住她的下颚,吻得越发凶狠,含住她的丁香带进自己口中,狠狠舔-舐。

    他一手就灵活的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掌心从平坦的小腹开始游弋,一路细细滑滑的质感,他往上,在沟壑间来回摩挲着,沿着那两捧傲人的嫩-肉描摹它的形状。

    他并不握住,也不逗-弄她,感觉她在颤栗,却始终不愿让她满足,沟壑间已经泌出了浅浅的汗渍,沾染了他的指尖,他收回手,一路拂过她瑟缩紧绷的身体,落在了腿-根的神秘入口。

    她还穿着白色的蕾丝底-裤,他只是轻轻按压着,早就感觉到她分泌良好的证据。

    林良欢没有一点儿男女情-事的经验,之前肖禾那个火热的吻已经让他快要崩溃了,脑子白茫茫一片,仿佛窒息了一般。

    这边还没来得及缓过劲,肖禾若有似无的力道,玩-捏着她从未被触碰过的两团白-嫩,他那么坏,明知道她要还不给他。

    她茫然的微微张着两瓣嘴唇,细细吐着绵长的呼吸,只觉得底-裤边缘被拉开,冰凉的指尖沿着腿-根不断往里,往里,还在继续。

    她紧张的嫩嫩的脚趾都绷紧了,手用力箍住他,全身都依附在他滚烫的躯-体上。

    他忽然溢出一声低笑,在黑暗中格外的性感低沉,她瞬间绷得更近了,他是在嫌弃她反应迟钝吗?

    肖禾终于按住了她酥-麻难耐的部位,指腹用力,缓缓揉着。

    林良欢仰起修长的颈项,有种濒死的错觉铺天盖地袭来,她感觉到自己温热涌出的真实反应,既羞怯又幸福。

    即使此刻他想的不是她,她依旧幸福的难以言说。

    这是她喜欢了整个少女时代的男人,被她赋予了神祗一般的色彩,感受着他好闻的气味,被他亲吻,被他抚-摸,再被他一点点进-入,这么亲密的事情,让她快乐得几乎要死掉了。

    他分开她细-嫩的两瓣,试着侵入,只是指尖而已,却明显感觉到她环抱住自己的双臂箍得更紧了。

    “别怕。”他的嗓音哑了下来,与记忆里不再一样,微微曲起的中指还在入口试探着,却缓了力道,和他的声音一样轻柔。

    林良欢睁着璀亮的眸子,在黑暗里仔细辨认他英俊的五官,窗帘太厚重,依旧无法看清他的模样,只是他有力的身形让她有股说不出的充实感。

    他完全褪-下她的束缚,俯下-身,舌尖撩-拨着她胸前一粒粉-嫩顶端,小小的,渐渐颤栗着站了起来,在他舌尖包裹下好像一枚青-涩的小樱桃,却可口得他有些爱不释手。

    林良欢完全陷进他的迷思里,脑子晕眩得越加厉害了,这时候突然被他侵进了整根手指,她呼吸一窒,可是胸前好像被电流刺激着,陌生的快-感让她无暇顾及。

    她热得厉害,肖禾忍得有些疼了,缓缓转动着指尖,她还在汹涌的将他往外挤。

    林良欢哪里知道肖禾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紧咬着嘴唇,被他挖-弄得几乎要喊出声来,感觉到自己腿-根**的难堪极了,手指陷进他臂弯里,低低的喘息洒在他额前。

    她想推开他作恶的手指,可是他似乎很喜欢,吻还一路滑下,在她小巧的肚脐边游曳着。

    她茫然的睁着眼,身-体在被他开启着,似乎通往了未知的神秘领域。

    倏地,她感觉到他抵了上来,那粗-狞的硬物,光一个头部就尺寸骇人,她惊得连气都提不上来了。

    这哪里和他清俊沉静的模样相符了?她未尝情-事,第一次接触到男人兽性的一面,毕竟还是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心里颤抖着,对未知的东西既期待又恐惧。

    他低下头体贴的和她亲-吻,一点点往里挤。

    林良欢的腿挂在他腰间,全身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其实没有那么疼,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前-戏,可她心里还是莫名的慌乱紧张。

    这是肖禾啊。

    感觉到他大的骇人,好像要把她撕裂成两瓣,又胀又酸,可是他温柔的腾出手,在她敏感的小-肉-芽上揉-捏着。

    “很快就好。”

    他哄着她,还在不断往里推-进,他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感受到了她的温热紧致,被她包裹着,感觉畅快的不可思议。

    吻着她汗湿的额头,在她唇上低语:“我开始了,疼就告诉我。”

    他此刻还像个绅士,可是埋在她身-体里的巨物哪有一点绅士模样,简直是只蛰伏的野兽,不断闯入,不断抽-出,带着她敏感细滑的内里,来回折磨着。

    肖禾的呼吸越来越重,她放任自己死死吸着他,一双长腿更是将他箍得死紧,他几乎瞬间就被她逼得泄出来。

    他干脆抽-出,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身上。

    掐着她濡湿的臀,再慢慢将自己刺入。

    这样她容纳得更深了,一直大口喘息着,好像干涸的鱼儿,他都没给她缓和的机会,直接扣着她就大力顶-弄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四肢百骸好像都被抽离了神智,脑子白光阵阵,怎么会这样,所有感知都聚集在结合的部位,明明被他那么强悍的入侵着,却觉得不够,恨不能将他完全吞噬。

    等他终于停下来,她已经全身瘫软在他身上,他将她凌乱的发丝别至耳后,轻轻吻她的脸颊:“宝贝,你真棒。”

    她羞红了脸,伏在他胸前乖顺的抿着笑。

    后来第二次是她主动的,她笨拙的取悦他,笨拙的在他身上起伏沉-坐,一整晚几乎都赖着他,这才足以缓解自己心里的恐惧感。

    中间似乎只断断续续睡了很短的时间,她睡不着,心里害怕,一闭上眼就梦到自己被拆穿,被发现,最后被肖禾一脸嫌恶的注视着。

    在这种折磨下,她便更加卖力的汲取着他的温度,他的脉动,只有他停在身体里,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晨曦初露,房间里依旧光线暗浊,他率先醒来,在她脸上细细吻着,察觉到她的回应,这才勾起愉悦的笑意:“醒了?”

    她不敢说话,只勾着他的颈轻轻点头,他温暖的手掌在她腿-根细细摩挲着,感觉到她的肿胀,心疼的吻她鼻梁。

    她还来不及消化这情-潮退去的余韵,房间里的灯陡然被他打开了,明晃晃的光线充斥了整个房间,让本来恍惚的景象愈加清晰起来。

    她蓦地瞪大眼,僵在他身下。

    四目相对,有种无所遁形的恐惧,她手指开始发抖,果然听到他错愕的声音:“你——”

    她惊慌的调整着情绪,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他却第一时间从她身上退开,抓过浴袍挡了身,他显然被眼前的情形震慑到了,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你是谁?”

    林良欢眼里涌上一层雾霭,不需要伪装,胸口是真的疼,她急忙垂下眼,紧紧用被单裹住自己,哽咽着摇头:“我、我不知道……”

    ***

    钟礼清感觉到他坚硬滚烫的欲-望在腿-根试探着,双手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摆置,她在这方面是有些迟钝,毕竟和肖禾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对她而言,肖禾还是有些陌生。

    但是这是她的丈夫,她忍耐着紧闭双眼,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不断侵略。

    他此刻的气息都带着极强的侵略感,压抑低沉,好像蛰伏的野兽。这和她以为的肖禾不太一样。

    他在她胸口来回舐-弄着,舌尖拨-弄着小小的蓓蕾,另一只宽厚的大手握住被冷落的另一方。

    她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身体渐渐软了下去,可是还是笨拙的抓紧身下的床单,一动不动的僵硬着,那细密的电流游走在四肢百骸,有种销-魂蚀骨的快-感。

    她那么生涩,他却一点儿也不在意,白忱只是嗅着她身上那抹熟悉的记忆里的体-香,便有些难以遏制的想立刻冲进她身体里。

    那个瘦小的奶娃,至今已经出落得如此聘婷,他握住她发育良好的两团白-嫩狠狠吸-吮,完全忘了技巧和怜惜。

    好像觊觎已久的食物终于落尽碗里,他是兽类,又怎么懂得如何细品慢尝,他只知道狠狠占有和掠夺,她太美好,他已经无法忍耐。

    将她细细逗-弄一阵,他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水-汁充沛,俯身分开她的长腿,他将她仔细的舔-舐一遍,钟礼清连初吻都没送出去过,第一次经历情-事就被人这般对待,她惊恐的倏地弹了起来。

    “肖——”

    她的话没说话,他已经用力将她按了回去,她被那不知轻重的力道攮得头晕,接踵而来的,便是嘴里被塞进了异物。

    是他的手指,她呆滞住,迷茫的望着屋顶。

    听到她险些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有些薄怒,终有一天,他要她全身心都完全属于自己。

    他不在意她的生-涩,指尖轻轻拨动翻搅着她柔软濡湿的舌尖,软软糯糯的,好想咬一口,白忱忍得快要爆炸了,在她身下含-弄着,感觉到她更加绵软,这才直起身,对准那诱人的谷口。

    她不安的攀上他的肩头,听说过第一次会很痛,她生性木讷话少,也不知道该向谁讨教,大都是书上看来的知识,天真的以为会痛得歇斯底里。

    手指怯怯的摩挲着他结实的肩背,却慢慢在肩胛下停住,心脏跳得极快,那里有一道长而凸起的疤痕,不是假的,也没有摸错。

    她来回确认几遍,声音都发起抖来:“你、你不是肖禾,你是谁?”

    暗夜里的白忱,眼神转冷,他模糊中看着身下的女人,并不答话,而是狠狠没入,她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这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钟礼清闷哼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而显得格外疼痛,神经也变得异常敏感,男人硕-大的器具不等她适应便强悍的动了起来,他挺得很深,几乎要到她的极限。

    她疼得说不出话,,因为疼痛而倏然骗过转头,他的手指被晾在一旁,他轻轻放进自己口中,舌尖微微一卷,这才俯身和她亲-吻。

    怒斥的话被他淹没,她开始奋力挣扎,可是他太强大了,男人的的身躯好像一堵墙,生生压制着她,将她完全陷进了道德与欲-望的泥沼里。

    她只剩一个意识,自己被强-暴了,新婚夜,她身上的男人却不是自己的丈夫。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理解不了身上的男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她已经出声阻止了,他为什么还——

    想到男人的兽性思维,她恍惚间有些明白了,这时候还能指望谁停下?想也不可能。

    身体最柔软的部位被狠狠挞伐,绝望袭遍全身,这时候肖禾有没有在找她?她该怎么办?身体好像被一道残忍的力量拉锯着,可是又不争气的生出几分羞耻的酥-麻。

    她没法呼救,嘴被堵得严实,而挣扎的四肢更是被他牢牢制住。

    谁来救救她?

    这场折磨却远远没有尽头,她感觉到他发泄在自己体-内,挣扎着想跑,被他握住脚踝又拽了回来,她惊恐的瞪大眼,依旧无法辨认身上的男人是谁。

    “你,你这是强-奸!我要告你!”她口不择言,已经被眼前的一切吓得惊慌失措,肖禾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她?

    身上的男人却什么都不说,低头再次含住她愤怒的唇舌,她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然后感受到没多久,他身下的怪兽又开始抬起头,凶悍的在她腿-间磨动。

    她要疯了,可是无能为力,白忱不想她太痛苦,双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折成艰难的弧度,耐心的埋在她腿根逗-弄她。

    钟礼清忍受着身体的真实反映,眼泪无助的掉了下来。被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轻-薄着,全身已经没有一处不被他触-碰过,她认知里只有传统的姿势,可是这个男人接下来让她见识到了各种难以承受的方式,她对身上男人的恶心厌恶感更深了。

    这完全是个变态!

    白忱能感觉到她强烈的恨意和抵触,心脏微痛,可是身下绵延的快-感让他停不下来,他有洁癖,这么多年没有碰过任何女人,每每有了冲动,脑子里也在幻想她的模样。

    其实只是年幼时的一段相处,他自己也不明白这偏执从何而来,可是就是想着她、念着她,没有任何缘由,既然如此他便要定她了,他看中的东西,谁也别想觊觎。

94将错就错(走错洞房真相三)

    钟礼清不记得这可怕的折磨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窗外第一缕晨光,透过没阖紧的窗帘微微倾洒进来,她茫然的趴在床单上,眼神失焦的看着床头柜上的时间。

    已经早晨七点了。

    一整晚都被他强行占有着,私密部位早就麻木发疼,他不知道强迫了她几次,她这才惊觉男人和女人间这么亲密的举动,原来如此可怖吓人,她体会不到一点点点快乐,更多的只是难堪和痛苦。

    身后的男人掰开她两瓣臀-肉,狠狠冲刺,终于在某一刻畅快淋漓的泄了出来。

    钟礼清不再挣扎了,缓缓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溢了出来。

    一切结束了,结束的不只是这一夜噩梦,还有她对未来的一切美好希冀,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件事可以当做不曾发生过,肖家是什么样的背景,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不干净的儿媳妇嫁进肖家。

    她安静趴伏着,没有一点声响,若不是握住她柔软的手心还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心跳,白忱几乎要吓坏了。

    他轻轻拂开她汗湿的发丝,沿着她细腻的颈项仔细亲吻着。

    钟礼清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渍都混杂了恶心的气味,这男人明明禽兽至极,却还做出这般温情的模样,究竟是装给谁看?

    直到门铃被按响,他这才不情愿的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在开门前还仔细的用被单将她裹好。

    钟礼清借着晨曦的余晕,这才看清他的模样,竟是昨晚酒会的男主人,她当时还感叹他用情至深……

    ***

    肖禾第一时间闯进来,目光和她相遇时,复杂难辨,他沉默的走过去,俯身蹲在她面前,良久才揉了揉她的发丝:“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肖禾总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好,如果他早一点发现,如果一切不是那么巧合,可是事实就是,一切巧得不可思议。

    四个人尴尬对峙了,肖禾对这件事有些怀疑,他记得自己在过程中说过话的,而他和白忱的声音实在没有半分相似之处,林良欢怎么可能没察觉到呢?

    他清晨就问过林良欢,林良欢说她喝多了,怎么走到他们房间都记不清了。

    肖禾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模样,怀疑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记得当时她身上的确有酒精味,可是钟礼清也是喝多了才提前回房间的,所以他才没有多想。

    余光还能看到床单上那刺目的一缕缕红丝,看着她同样胀红的眼眶,他只觉得异常烦躁,怎么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即使在社会奇闻里看到过类似的新闻,可是真正会发生的概率不是很小才对吗?

    而且很巧合的,他们那层楼的监控出了问题。

    白忱对此表现出的漫不经心也让肖禾眉心紧蹙。

    四个人静默良久,肖禾提前站起身:“这件事,我会请当地警方协助调查。”

    白忱淡然的坐在林良欢身旁,微微笑着:“当然可以,你似乎也该给我太太一个交代。”

    肖禾皱起眉头,不由瞥了眼他身旁的林良欢。

    她身上还只穿着酒店的浴袍,这是清晨惊醒之后她随意披和上的,白忱身为她的丈夫,却完全没有一点关心体贴她的意识。她一直在瑟瑟发着抖,好像是很冷,又好像是被昨晚的事给吓到了。

    肖禾目光和她相遇,她又飞快的垂下头去,眼眶红得厉害,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怜。

    这个女人,他总是有种说不出的似曾相识,看她低眉顺目的呆在白忱身边,他心底竟然有些……不爽快。

    好像处处都被白忱挟制着,处处都受他指控。

    看着她那副软弱无助的样子,他那些质疑和凶狠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口,无论如何,他昨晚都在未知的情况下伤害了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清白和贞操开玩笑?

    看肖禾迟疑,白忱眼底蕴了讽刺的笑。

    这样的男人凭什么得到钟礼清?只是和别的女人一夜春-宵就开始左右摇摆,如果换做是他,钟礼清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改变。

    白忱静静注视着对面的女人,钟礼清垂着头,细白的指尖无措的绞弄着。

    她昨晚大概是真的吓坏了,脸色白得吓人,一直紧抿着唇角不说话,从肖禾和林良欢敲开房门之后,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

    白忱有些担心,又有些懊恼,他昨晚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应该温柔一些的,他太操之过急了。

    钟礼清自始至终都没看白忱一眼,咬着牙关,几次想把昨晚的事尽数告诉肖禾。可是她和肖禾并没有亲昵到可以将自己耻辱的事一一倾诉,尤其是被侵害之后,始终心有余悸。

    她微微抬眼看面前的林良欢,她和自己一样狼狈,看起来年纪似乎还比自己要小很多,她垂着头谁也不敢看,好像也被昨晚的事给惊慑住了。

    钟礼清沉默着,她只看着林良欢发红的眼眶有些感同身受,接下来,四个人该怎么办?

    ***

    肖禾最后没有报警,最直接有力的监控录像都没有了,死无对证,即使心里还存着怀疑也无法改变两对夫妻阴错阳差的事实。

    肖禾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四个人对坐良久,还是白忱先提议给两个女人弄点吃的。

    S市的蜜月之行变成了噩梦,肖禾和钟礼清自然没有心情再继续,四个人一起飞回水城,肖禾私底下查了白忱的背景,知道他的底细之后怀疑的心思就更深壑了。

    他这边还没理清头绪,那边林家就找上了门。

    肖禾其实压根没查过林良欢的底细,他是警察,当然听过林胜东的名字,也知道肖牧之前那场意外和林胜东或多或少扯不开关系,虽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可是他确定林胜东在中间起了不小的作用。

    林良欢居然是林胜东的女儿,这让肖禾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林胜东思想守旧,不愿意女儿白白给人睡了,而且白友年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越加不满意林良欢了,就连白忱对林良欢的态度也淡漠疏离,林胜东疼女儿是出了名的,自然不想林良欢受委屈。

    他再不喜欢肖禾,这时候也没有其他选择。

    林胜东开始对肖家施压,如果肖禾不娶林良欢,他便把肖禾睡了他女儿的事儿捅出去,媒体只要一爆料,肖家就会面临难以化解的丑闻。

    在肖家迟疑的时候,钟家竟然也主动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婚姻不是儿戏,可是也足够现实,肖家是四个家庭中最顾颜面的,钟岳林当初看钟礼清嫁肖禾就有些隐忧,总觉得高攀不起。

    如今钟礼清发生这种意外,他就更加不指望女儿能在肖家如意了。

    ***

    再婚后,肖禾和林良欢一直保持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她很多次偷偷的想,肖禾是不是真的爱上钟礼清了,否则怎么会对自己那么冷淡?

    这么想的时候,内疚自责和心酸嫉妒交替折磨着她,和肖禾的婚姻离她最初的设想背离太远,尤其是肖母的介入,让从小没有母亲的她手足无措。

    而肖禾工作很忙,鲜少会关心她,自然不会那么细心的关注到她和母亲间的暗流涌动。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半年后才有所好转。

    肖禾那晚参加队里的庆功宴,晚上喝多了,是林良欢开车去接的他。

    她第一次曝光在同事面前,有些局促,搀着他和警员们一一告别,警员们看她的眼神八卦又好奇,她和肖禾的婚礼不算隆重,他们这种“二婚”实在是太匪夷所思,说出去也并不光彩。

    肖禾喝了酒一般话很少,安静的依靠在副驾上,微合着眼。

    林良欢一路把车开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熄火之后,看着他沉睡的模样忽然有些移不开眼。

    她大着胆子,倾身过去,小心翼翼的描摹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墨黑的眉峰,微抿的唇瓣,柔软的滋味她到现在还记得。

    她轻轻的俯身,轻轻吻他的唇角,那么近的距离能看到他微微裔动的黑密睫毛,心跳快得如擂鼓,她按捺着,一寸寸将他完全吮吸住。

    肖禾忽然睁开眼,黢黑的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情愫。

    林良欢慌张的往后退开,结巴着:“我、我——”

    肖禾没有质问她,只是伸手揉捏着她柔软的下唇,嘴角勾起淡笑的弧度:“你怕我?”

    不是怕,是爱得太深,在他面前卑微已然成为一种习惯。

    肖禾扣住她的下颚,一手揽在她腰间,将她微微用力带进自己怀里,低沉的溢出一句话:“既然结婚了,我们都试着朝前看好吗?”

    林良欢有些受宠若惊,肖禾居然会主动说这种话,她瞬间便红了眼眶:“我以为……你讨厌我。”

    肖禾那时候静静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住她,用初-夜一样的温柔细细安抚她。

    那是他们第二次做-爱,在车里,很疯狂。

    肖禾眼底映衬出她微红的脸蛋,他沉沉注视着她,在她身体里有力贯穿着,这种感受和那晚截然不同,那晚她身体飘在云端,心却完全沉进了谷底。

    她很清楚,那一夜,他心底想的该是钟礼清吧。

    而此时此刻,他清楚的认知身下的女人是自己,而且她感觉到他比那晚还要强悍,就连填满自己的器具似乎都比那晚要博大几分。

    停车场很静,林良欢既紧张又害怕,身体便格外的敏感,被他粗粝的硕-大摩擦着,几乎要疯狂叫出声。

    他粗重的喘息落在她胸前,来回撩拨着她细-嫩的前端,偶尔用牙尖轻轻撕扯一下,偶尔含进嘴里细细品着。

    林良欢发现她和肖禾虽然隔了千山万水,可是他们的身体无比契合,肖禾似乎也很迷恋她的滋味。

    林良欢不清楚肖禾心里的真实想法,许多年后回想起来,其实肖禾当时不回答是在犹豫吧。

    他娶她的目的也不单纯,这场算计里,到底孰是孰非,谁又能说清呢?

95嫁给一只禽兽(白钟婚后两年往事)

    和白忱结婚后,钟礼清想过妥协,不管当初结婚的原因是什么,她都不想父亲再为自己操心。

    认命,这就是她对这段婚姻的所有概括。

    婚后白忱极少回家,偶尔回来也呆的时间很短暂,钟礼清面对他时还是会尴尬难受,所以他不回家反而乐得自在。而且白忱每次回家都会强迫她做那种事情,她心里还有阴影,可是白忱几乎不会考虑她的感受。

    开始时她还会奋力反抗,后来就老实了,在床上总是死鱼一样没有任何回应,可是即便如此,白忱还是会乐此不疲。

    钟礼清都忍不住费解,难道男人不都是喜欢技巧纯熟的女人?

    而且白忱给她的感觉,似乎除了和她做这个之外再没有别的嗜好,白忱除了禽兽,在她心里又贴上了一个“好-色”的标签。

    她和白忱没有共同语言,或者说白忱的话实在少的可怜,大部分时间和她呆在一起,他只是无声的端详着她,那眼神热烈得让她心生恐慌。

    压抑而沉闷的生活着,直到某天意外的发现自己怀孕,晦涩的世界仿佛投进了一丝曙光,钟礼清开心极了。她甚至都忘了和白忱之间别扭嫌隙的现状,主动打电话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她需要倾诉和分享这个好消息,一刻也等不了了。

    ***

    白忱是第一次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听着她雀跃的声音,他心里满满胀胀的,很难形容那感受。

    即使这份喜悦不是因为自己,能看到她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微笑,他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满足。

    连夜从美国飞了回来,在卧室看到她时,她脸上有微微的愕然:“你——”

    白忱走过去抱住她,埋在她肩窝里,深深嗅着她的气息:“想见你。”

    钟礼清全身有些僵硬紧绷,被他沉重的力道箍得肩膀有些发痛,轻轻挣扎一下:“我……医生说前三个月很危险。”

    白忱一愣,低头看着她胀红的脸颊,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头,顺势在她唇角亲-吻:“那不做,让我亲亲你。”

    白忱说的亲,和钟礼清以为的也并不一样,他当真将她全身都亲了个遍,连最隐秘的部位都不曾放过。

    钟礼清弓着身子,锁骨因为急促的呼吸深深凹陷下去,指尖更是紧紧攥着床单用力绞弄着。

    他伏在她腿-间,隔着纤薄的蕾丝底-裤温热舔-舐着,舌尖灵活的好似一条小蛇,不断往幽谷深入,偶尔用力按压着那一粒红豆,来回碾压研磨,在上面打着圈,时而含住整个神秘谷底,用力吸-咗几口。

    粉红的花蕾,涓涓的流出花蜜,色泽越发的诱-人。

    白色的底-裤湿了一小滩,她以前很少会有这么直接的反应,不管他多卖力,她始终都是干涩抵触的。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她心理放松不少?

    白忱眼底泛起一阵猩红,眸色沉了沉,手指微微用力就将她轻薄的布料撕扯开,漂亮的神秘入口湿漉漉的敞在他眼前。

    钟礼清一颤,下意识撑着床垫往后退。他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只一眼就能窥见他暗藏的兽性。

    白忱箍住她的脚踝,她退无可退,他扯了领带慢慢俯下-身,性感的锁骨,结实的胸膛,整个人慢慢伏在她赤-裸的躯体上。

    “礼清。”他低哑的唤着她,手指刺入搅弄,感觉到她越来越充沛的水分,指尖缓缓研磨着,慢慢抽-插。

    她再不想,身体也本能的发出羞耻声响,好像汨汨渗着粘液,情-色的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偏偏还不放过她,在她耳边轻声诱哄:“礼清乖,让我舒服一下。”

    钟礼清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茫然的睁开眼,白忱将她两团白-嫩的软肉细细搓揉着,忽然起身跨在她身上,一手解开了皮带。

    她一怔,下意识又想跑,白忱在她心里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在性-事上狂野大胆,她到现在也接受不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想出什么让她难堪的方式。

    白忱没给她机会逃掉,握着她一双迷人的饱满,掌心微微用力,居然将那粗-紫狰狞的巨物插-进其中。

    钟礼清的视线一眼便瞥到了那巨物,光滑的头部赤红发亮,直挺挺的对着她致敬。钟礼清只觉得一阵气血冲到了脑门,全身都烧了起来。

    她所有的经验都来自白忱,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的招数,之前还窃喜着怀孕便可以逃开这可怕的折磨了,谁曾想。

    白忱沉眼看着她,黑沉的眸底有难掩的激动。

    他倾身吻了吻她的鼻头,低声哄她:“我忍不了了。”

    他快速的挺-动起来,细腻的肌肤,深深拥挤的沟壑都让他想要爆炸。

    她羞耻的避开视线,可是上下浮动的两团漾起煽情的波纹,随着晃动还在不断挤胀着他。

    白忱呼吸加重,指尖都掐得她有些痛了。

    被他握住的地方,肌肤最为敏感细滑,被他不知轻重的力道狠狠挤弄着,不一会就红艳艳的留了几道印子。

    他一向耐力很好,她却早就受不住了,这些方式都是她不曾听说过的,有些害怕,又有些厌恶,皱眉看了一眼,那怪兽似乎更壮大了几分,上面的经脉突突跳动着,好像要爆裂开一样。

    她咬着唇别开头,他却捏住她的下颚迫她看着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讨厌,钟礼清觉得,白忱其实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就连此刻的表情也性感撩人,看起来好像带了神秘气息的异域王子。

    他喉结微微一动,身体下压,低头咬了咬她的唇-肉:“来了。”

    钟礼清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只感觉到他的动作明显粗犷起来,而且被自己夹住的怪兽越来越烫,那温度好像都渗进她肌肤里,一路蔓延到了心脏。

    他倏地抽-出,握着它,毫无预兆的喷洒进她微微裔动的嘴里,有些还落在了她唇角。

    钟礼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那巨兽发泄过也没有变得温柔一些,充斥着她的口腔,她难受的胃里一阵犯呕,可是白忱呆滞的注视着她嫣红的唇瓣,迟迟舍不得离开。

    粘稠的液体,味道实在算不得好闻,钟礼清嫌恶的皱起眉头,口腔里的所有细胞都好像僵化了一般,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着。

    她早就知道,白忱极少会考虑她的心情,怎么可能会体谅她是否接受得了这种举动?

    她上大学时也听室友聊起过这种事,知道有些女人的确会这么做,如果换做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女人会费心思取悦爱人,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可是她对白忱完全没有那种心思,白忱对她,想必也不过是发泄而已。

    白忱呼吸滞住,看着她小巧的嘴巴包裹着自己,温热的口腔湿湿滑滑的,舒服的不可思议,险些又硬了起来。

    他是真的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尤其对钟礼清还抱着这么深沉的渴望。一旦欲-望得到了开启,便再也控制不住。

    他拿了纸巾替她清理,看着她发青的脸色有些抱歉,可是他不善言辞,有的只是笨拙的讨好。

    他伸手将她压回了床上,钟礼清蓦地瞪大眼,以为他没尽兴还要再来一次。

    白忱清俊的面容,带着几不可察的红晕,他甚至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提起她的脚腕,俯身从她的脚踝一路吻了上去。

    钟礼清颤栗着伸手推他:“你干嘛——”

    “礼尚往来。”他说着,吻一路落在腿-根,钟礼清全身的血液都充斥到了某一点,却还被他完全含住来回吸-咗,她紧咬着下唇,眉心蹙得很紧。

    ***

    这样的一时兴起发生过很多次,钟礼清渐渐也习惯了,或者说,有了孩子之后,她的心态完全变了。

    以前是为了父亲妥协,现在是为了孩子,钟礼清对这个孩子抱了很高的期待,这是她对未来的全部期望。

    白忱虽然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没有表现得特别热切,但是也慢慢变得体贴细心起来。他会记得她产检的日子,不管当时他在哪里,在忙什么事,都会准时赶回来陪她一起去医院。

    钟礼清对白忱有了细微的改观,在她的认知里,只要爱孩子的男人,本性都不会太坏。

    可是没想到,在孩子三个月的时候,白忱忽然冷冰冰的告诉她,把孩子打掉。

    钟礼清震惊极了,白忱都没给她一个理由,直接将她推进了手术室。

    钟礼清在白忱面前一直是冷冷清清没什么情绪的模样,这次为了孩子,她第一次卑微的求他,拽着他的袖子,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求求你,留下他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不会和你作对,不会忤逆你。”

    白忱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她,将眼底的哀伤妥帖藏稳,生硬的拂开她无力的手指:“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钟礼清在那一刻对白忱的恨意又重新燃烧了起来,这段婚姻、这个男人,她真的不该报一点点幻想的。

    那未成形的血脉从身体里流失,钟礼清活得更加像个傀儡。

    她直接从他的房间搬了出去,才堪堪好转一点的氛围又彻底僵化下来,白忱知道自己似乎把她推得更远了,他心里着急焦躁,可是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来缓解这僵局。

    钟礼清对他的态度更加冷淡,有时候面对面在楼梯上相遇,她视若无睹,好像他真的不存在一样。

    遇到下雨天,他开车去接她,她明明看到他的车牌,却故意上了同事的车子。

    这些白忱都在忍受着,直到那晚她参加同事的生日宴,他的怒气终于无法遏制的爆发了。

    钟礼清很少会夜不归宿,那晚白忱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时钟上的分针每走过一圈,他的怒气就更加深壑一分。

    她回来时是被同事送回来的,男同事,很年轻。

    白忱看着他搭在钟礼清肩上的手臂,眼神陡然阴沉难辨,他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对那老师微微颔首:“谢谢,贵姓?”

    年轻男老师是新来的体育老师,刚刚师范毕业没多久,涉世未深,一点儿也没嗅到危险侵近的气息。

    “吴晓。”

    “吴晓——”

    白忱淡淡重复一遍,牙关却咬得很紧,等吴晓走后,他直接将钟礼清抱回了自己房间,每走一步,心脏就往下沉了一截。

    钟礼清被他轻轻放在床上,睡得毫无警觉,白忱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眼底浮起一阵阴霾。

    半夜,等她迷迷糊糊渴醒时,睁眼却看到一直坐在床边扶椅里,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男人。

    模糊的月光,他的眼神看起来清冷透亮,却幽幽的有些瘆人,她喉咙干的厉害,咽了咽口水:“你、不睡?”

    她说着,发觉自己身上有些异样,想伸手摸索一下,手腕却完全动弹不得。

    她惊愕的偏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桎梏住自己双手的金属手铐,她双臂被钳制在头顶,不知道被铐了多久,手腕都发麻发痛了。

    ***

    她觉得白忱是强-奸犯,觉得白忱是色-狼,可是还没将她与变态划上等号,可是此时此刻,她脑海中第一浮现的便是这两个字。

    白忱缓缓倾过身子,双手交叠,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深深看着她:“每次睁眼看到我,你第一反应就是‘跑’?”

    钟礼清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白忱心里很疼,可是这疼痛无法纾解,只有本能的说些自我保护的话:“你是不是还没想明白?嫁给我,这辈子就别想逃,从那晚开始,你这辈子都注定只能是我的。”

    那晚,是钟礼清这辈子记忆里最不堪的一夜,比初-夜那晚还要让她觉得可怕。

    她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也从没在一个人面前那么羞耻卑微过,双手被绑住,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细嫩的手腕都磨出了血丝,可是身上的男人一刻也没停止过。

    钟礼清想,原来她一直都小觑了这个男人,这明明是只隐藏极深的禽兽,她却一刻也没发现过,还不要命的挑衅他,被教训也是活该。

    第二天她身上落下了不少疤痕,去学校的时候裹得很严实,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却偶然听到同事议论吴晓被调走的事情。

    吴晓才刚刚来了没两个月,忽然被调走,这中间的缘由实在令人费解。

    钟礼清听着同事们八卦,覆在桌面上的手越握越紧。她隐隐觉得这和自己有些微妙的关系,可是却无力还击。

    自此之后,钟礼清和同事都刻意保持了一定距离,和白忱的关系也好像一湾死水,似是平静,似是暗流浮动。

    作者有话要说:咳,本来想写点小道具神马的,后来写了一点自己觉得不适就删了o(╯□╰)o因为还有些妹纸年纪比较小,所以就这样吧,大家将就看一下=3=

    然后更晚了,对不起大家,明天会早一点,明日双更,明天番外是白钟一家的甜蜜生活,前面几章回忆往事的基调比较悲伤,来点欢乐的调剂下

    ps:谢谢dyn1973的地雷O(n_n)O~

96白家包子求学记

    一大早白忱翻身就扑了空,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卧室里静谧无声,只有透明窗纱在微风里簌簌摇曳着。眉峰微蹙,不悦的穿了睡袍起身,每次睡醒看不到钟礼清他的心情都会莫名糟糕一整天。

    在衣帽间门口看到钟礼清正一脸愁容的盯着面前的衣服,似乎在犯愁今天该穿什么。

    白忱嗅到了一丝古怪的气味,微微挑了挑眉:“今天有活动?”

    钟礼清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嗔怪的瞪他一眼,这才从衣架上拿了一套浅蓝色套装:“这个怎么样?”

    白忱静了静,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绵软的躯体带着熟悉的气味,他在她唇上偷-香一吻,这才仔细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颊:“很漂亮,一看就想把它撕开。”

    “……”

    钟礼清已经渐渐习惯白忱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她拿着衣服在身前比划几下,这才开口:“今天安安乐乐入学考试,要见老师,我有点紧张。”

    白忱倏地将她转身对上自己,视线陡然凌厉:“我为什么不知道?”

    钟礼清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反应。

    安安乐乐长得快,马上就到了该念小学的年纪,这时候白忱和两个孩子的关系已经非常好了,这几年的磨合下来,孩子们和他也渐渐亲昵起来。而白忱也一反常态,不像以前那么冷淡苛责,反而越加的宠溺两个孩子。

    “你跟着去,安安乐乐会撒娇。”钟礼清看他是真的生气,双眸锐利冷肃,唇角抿得很紧,伸手攀上他的肩头,她个子比他小很多,微微踮起脚尖,“而且你最近很忙,我不想你分心。”

    对她的体贴,白忱显然很受用,顺势揽住她的腰,将人用力贴紧自己:“不行,我还是不高兴,哄哄我。”

    手已经被他执起按在了腿-间,钟礼清知道逃不过,顺从的仰起头,将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

    等折腾完,钟礼清带着安安乐乐准备出门,白忱抱着胳膊倚在门口,钟礼清怎么看都觉得他笑容古怪,不放心的询问:“你待会会去公司吧?”

    白忱点了点头:“时间快到了,别迟到。”

    钟礼清牵着孩子们上了车,安安狐疑的看了眼窗外的老爸,扭头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不让爸和我们一起去,他也是家里的一员!我们上学这么大的事,老爸必须参与。”

    钟礼清看着儿子义愤填膺的模样,险些笑出声:“爸爸要去公司啊,要赚钱养家。”

    实则是真的不想白忱跟了去,入学考试这种事儿她以前就打听过了,孩子们要去的学校是私立学校,但是教学质量非常好,而且入学这关就很严苛,校长也不会因为谁背景殷实就开特例。

    钟礼清是真怕两个孩子通过不了,以白忱现在对孩子们的宠溺程度,一定会动手脚干预。

    安安将信将疑,最后还是替老爸不平:“妈妈都把爸爸当赚钱工具了,爸爸好可怜。”

    乐乐嘴里咬着棒棒糖,鼓着腮附和:“小美那么好,长得还漂亮,妈妈你要小心爸爸抛弃你。”

    钟礼清无语的看着两个孩子,这才几年啊,白忱就把他们收买得这么淋漓尽致了!

    ***

    一路被孩子们数落着到了学校,在门口登记时两个小家伙还在抱怨:“妈妈你看,别的同学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来的。”

    钟礼清抽空看了一眼,敷衍道:“那以后上学了,让爸爸送你们。”

    安安乐乐撅起小嘴,不情愿的跟着钟礼清往里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两个小家伙激动的回过头,果然看到白忱一身笔挺西服,安静的站在车边。

    钟礼清傻眼了,他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安安乐乐完全不顾老妈阴沉的颜色,飞快的奔去老爸怀里:“爸爸。”

    白忱嘴角勾着笑,伸手爱抚两个孩子的小脑袋:“爸爸来给你们打气,要加油。”

    钟礼清绷着个脸,等白忱牵着孩子的小手走过来,这才没好气的追问:“你怎么来了?”

    那她上午的“牺牲”不是白费了!要知道她到现在腰还很酸,双腿腿-根还在胀痛!这男人现在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白忱嘴角蕴着笑,伸手将她带进怀里:“两个小捣蛋太顽皮,我心疼你。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累垮了可怎么办?”

    钟礼清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忱,合着这男人已经学会她那套,开始给她带高帽了?

    钟礼清都来不及反驳,白忱直接搭着她的肩膀往里走:“考试该迟到了。”

    这次的入学考试有二十个孩子一起参加,钟礼清他们一行家长被安排在休息室。钟礼清格外紧张,不时抬手看腕表。

    白忱温柔的握了握她的手指:“别担心,安安乐乐很聪明。”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白忱,最后什么都没说,她听许多家长说过,这个学校的测试题目和其他学校不太一样,匠心独运,这其实和孩子聪明与否还真没什么关系。

    结果出来,果然如钟礼清预期的一样,安安乐乐谁也没考上。

    钟礼清撑着额头,有些头疼的陷进真皮沙发里,白忱在边上蹙眉看着那份试题:“这都什么题目,孩子们回答的很好啊。”

    钟礼清郁卒的掀起眼帘:“很好?你看看他们回答的,没有一个弄清楚题目的意思。”

    白忱把卷子往玻璃几面上一放,伸手替她揉着太阳穴:“你很希望他们上这个学校?”

    钟礼清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迷信名校什么的,只是觉得如果能考上就最好,现在……也没关系。”

    安安乐乐瞪着眼,坐在沙发对面一言不发,过了会乐乐才开口:“妈妈,是不是我们没考上,就说明我们不够聪明?”

    钟礼清一愣,安安也垮着小肩膀意志消沉:“一定是这样的,很多叔叔阿姨说,在里面上学的孩子都是最棒的孩子,安安也想变成最聪明、最棒的人。”

    钟礼清忽然意识到,自己带孩子们去参加入学考试好像是场错误,在无意间打击到了孩子幼小的心灵和自尊心。

    白忱看着两个孩子气馁低沉的模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将两个孩子抱进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他们柔软的发顶:“怎么会,安安乐乐是最聪明的孩子,懂事又听话。”

    安安和乐乐还是一脸颓散,撇着小嘴不说话,显然被这次的入学考试打击到了自信心。

    钟礼清思忖再三,决定把孩子们送进附近的完小就读,还是按部就班的好,这样两个的成长会比较自然舒心一些。

    她这边正在联系,忽然接到了那所私立学校主任的电话,对方态度非常好,一直强调自己是批错了卷子,安安乐乐其实分数已经达到了学校的录取线。

    钟礼清惶惑的听着,主任她之前见过的,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语气也异常生硬冷淡,现在这是怎么了?

    钟礼清开心之余,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知不觉就想到了白忱,想起白忱以前的种种,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他身上。

    ***

    晚上白忱回家,心情好像也很好的样子,钟礼清看他这副样子就越加的狐疑,索性先试探道:“今天学校打电话来,说安安乐乐考上了。”

    白忱正在脱外套,表情淡淡的,几乎没什么意外的样子:“是吗?”

    安安乐乐蹦蹦跳跳的来到他面前,邀功似得仰着小脸:“原来是老师笨笨批错了卷子,安安乐乐是聪明的孩子,才没有落选呢。”

    白忱满脸笑意,英俊的面容漂亮的舒展着,他俯身在两个孩子额头各落下一吻:“宝贝真棒!”

    安安乐乐笑得很开心,还兴奋的抱着小书包跑回了房间:“明天要去上学啦。”

    白忱脱了外套搭在臂弯,穿着白衬衫的面容沉静清俊,钟礼清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这才低声问道:“白忱,你以前说过的,现在还在遵守吗?”

    白忱以前说为了她和孩子,要放弃那些不干净的背景,可是现在她和孩子都全身心的接纳了他,白忱这么野心勃勃的男人,真的会一如既往的遵守吗?

    白忱低沉的步伐微微顿住,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他沉默几秒,这才在她身旁沉沉坐下:“安安乐乐的事,我的确动了些手脚。”

    钟礼清低下头没再说话,果然和她预期的差不多,这个学校有过先例,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那么白忱所谓的动手脚,想必是另一种方式。

    白忱双臂撑着膝盖,良久才低声道:“我的孩子,谁也没资格让他们难受。”

    钟礼清复杂的看了白忱一眼,这几年白忱的确是变了不少,可是在有些事情上,他的想法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钟礼清试图和他沟通:“白忱,不一样的,学校的测试是针对他们的教学方式,如果安安乐乐没通过,说明他们不适合这个学校的教育方法,我们可以换一个的。你这样,以后孩子们会养成依赖性,并且会越来越霸——”

    白忱倏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有些暗沉汹涌骇人:“钟礼清,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孩子们因为这件事打击很大,或者会难受很久,我只要稍稍用点手段就能让他们开心起来,我为什么不做?”

    钟礼清抿住唇不再说话,剩下的话都尽数咽了回去。

    白忱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上了楼,这是两人为数不多的一次争吵,而且还是为了孩子。

    以前他们俩极少会起争执,白忱宠着她,什么都迁就她,孩子的教育问题也是以她为主导。

    ***

    白忱一直在书房呆着,气氛实在不寻常,连孩子们看出了爸爸妈妈在冷战,两个小家伙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直闷在餐桌前吃饭。

    钟礼清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回房了。

    安安乐乐苦恼的看着吴嫂,吴嫂也爱莫能助,还是安安眼珠一转,脑子里马上生出了棍意。

    乐乐把吴嫂准备好的饭端进书房,白忱看了眼,发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乐乐踮着脚尖趴在桌边:“爸爸,妈妈很关心你呢,看这都是她单独给你做的。”

    白忱眉心动了动,并不言语,乐乐拿了筷子递过去:“妈妈炒菜的时候还切到了手呢。”

    白忱看她一眼,并不揭穿她:“你妈妈什么时候变这么笨了?”

    “……”乐乐吐了吐舌头,把托盘又推过去一些,“爸爸快吃,这是妈妈的爱心。”

    白忱吃了一口菜,一下就尝出了是吴嫂的手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烦躁了。钟礼清哪里会关心他,他不吃饭,她不是照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乐乐看老爸的脸色更难看了,忧心忡忡的退出了书房。

    安安和吴嫂等在走廊上,看她那样就知道事情办砸了,安安嫌弃的推了推她的脑袋:“笨蛋,看我的。”

    安安直接推开卧室门去找钟礼清,钟礼清正依靠在贵妃椅上看书,看到他进来时疑惑的放下书本:“怎么了?”

    安安从身后神奇的变出一朵百合,笑眯眯的递到钟礼清面前:“妈妈,这是爸爸让我给你的,他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钟礼清看着他递过来的花,嘴角僵硬的扯了扯,这花是她上午买回来的,白忱哪里懂得浪漫,会做出这种送花的举动?

    看着孩子天真讨好的笑脸,钟礼清伸手接了过来:“谢谢宝贝。”

    “要谢谢老爸。”安安一本正经说着,“妈妈,爸爸好辛苦,要上班赚钱,还要哄妈妈开心,妈妈就偶尔大方一次,对爸爸温柔一点。”

    钟礼清惊讶的看着安安,安安悄悄瞥了眼她的反应,大着胆子道:“爸爸以前那么可怜,妈妈要对他更好才对啊。”

    安安走了之后,钟礼清想了许久,白忱不是个小心眼的男人,或许自己这些年的态度,或多或少都刺伤了他。

    ***

    她起身披了件外套,悄悄去了书房,在门口透过未合紧的门板,看到他坐在皮椅里抽烟,目光淡淡盯着书桌上的电脑桌面,眼神茫然若失。

    钟礼清紧了紧手指走进去,白忱看到是她,眼神微微闪烁。

    她走过去,伸手拿了他指间的烟蒂掐灭,余光瞥见他桌面上的页面——好爸爸养成计划。

    钟礼清心里又酸又胀,坐在他腿-间用力环住他结实的腰际:“不饿吗?你的胃才刚刚好一点。”

    白忱低头看着她,眼神微微有些挣扎:“……对不起。”他是男人,怎么都该大度一些,而且这是自己的老婆,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

    钟礼清看他这样,摇着头,脸颊贴在他坚硬结实的胸膛上。

    这些年几乎都是他在忍让,对不起也总是他在说,不管对与不对,他都无条件纵容她,她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连他们的入学考试都没提前告诉你。”

    这种事在她看来极小,可是或许白忱会接受不了,他自小就没怎么感受过亲情,现在对亲情和家庭的重视渴望肯定不一般。

    白忱枕着她的发顶,低沉磁性的男音轻轻响起:“我小时候,被欺负或者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也想有爸爸替我出头。”

    钟礼清心里更加难受,紧了紧双臂:“是我不好,说着爱你,可是总是做得不够好。我一味想要你迁就我,却忘了体谅你。”

    白忱童年的阴影,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遗忘的,还有他的秉性,也不是一刻就能改变,她该多点耐性,对他多一些关怀的。

    白忱嘴角弯了弯,指尖温柔的摩挲着她的鼻尖:“没关系,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

    钟礼清抬起头,目光和他相遇。

    这个男人不够完美,他们的爱情开始也并不光彩,可是独独只有他给了自己不一样的幸福和心动,这一路走的艰辛,可是为了他,她甘之如饴。

    他低头开始吻她,安安乐乐趴在门口张望,捂着小嘴笑个不停,吴嫂伸手就把房门带上来:“少儿不宜,不许偷看。”

    安安乐乐跺了跺脚,抗议道:“爸爸妈妈和好都是我们的功劳!”

    吴嫂笑着,转身下了楼,只剩安安乐乐站在门口抓狂。

97自你别后(四年往事之白忱篇)

    对于钟礼清的离开,白忱反思过很久,他听了肖禾的话也在自省,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强势?喆叔说他对钟礼清的方式错了,钟礼清是感性的人,而他却用了理性的方式。

    白忱仔细回忆这些年,他不擅长和人交往,尤其是和女人。对钟礼清越上心,好像方式就越有问题,总是惶惶不得解。

    他坚持不懈的派人继续找她,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或许下一秒就会有消息,或许明天礼清就会回来。

    有时候想的暴躁,就会想着找回她之后将她锁起来,让她再也没机会离开自己,可是这念头仅仅一瞬就消失了。

    只要她回来,只要她肯,他一定再也不会逼迫她,怎么舍得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禁锢她?

    可是她消失了,中国那么大,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无力可及的事情。

    希望每天都在破灭,又每天都在心底升起,晚上躺在床上,枕头上都是她的气息,那气息一天天的开始消散,越来越淡,他心底终于开始恐慌。

    钟礼清是真的不见了,不会再回头,她是有意逃开自己的,他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而这个时间,可能是一辈子。

    永远看不到她,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或许会邂逅别的男人,每每想到这些就会抓狂失控,难受的吃不下东西。胸口好像堵了一块巨石,脑子里总是浮现她的身影,甚至都开始产生了幻听,总是觉得她好像下一秒就会推开门走进来。

    他把精力都耗费在公司里,拼命加班,可是常常开会开到一半就晃神,还会不自觉的算她的预产期,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男孩还是女孩?会不会长得像自己,如果像自己就好了,她会看着他们想起自己——

    钟礼清会想他吗?她那么轻易就抛弃他了,显然是爱得不够吧。

    白忱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每天都在想关于她的事情,如果说以前对钟礼清的偏执只是想完成幼年时的一个梦想,那么现在,他是真的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看,她几乎刻在了他骨血之中,想忽略都办不到。

    吃不下东西的状况更严重了,他甚至感觉不到饿,每天麻木的做着以前觉得重要的事情,他以前的计划很简单,复仇、钟礼清,这两个是他人生的所有目标,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复仇成功了,可他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原来她不在,对他而言是这么糟糕的事情。

    食不下咽,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身体好像傀儡,思想更是完全空洞了,还常常失眠难以入睡,夜里,总是格外想念她。

    想念她的温度,她的气息,可是那一切都变得越来越飘渺稀疏,他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有时候喝醉了,居然恍惚间还能梦到她,常常错觉她还在身边,那种幻觉都让他留恋。

    ***

    姜成山找到了钟岳林的最新地址,站在书房一脸不确定的问他:“……要把人绑回来吗?”

    白忱在那一瞬间,居然反常的开始犹豫了。

    如果他还是用以前的方式对待钟岳林,钟礼清会跟他回来吗?回来之后呢,一样会再次逃掉的。

    白忱沉吟半晌,让姜成山定了机票。

    姜成山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微微扯起唇角微笑。

    白忱亲自去拜访了钟岳林,没错,是拜访,还特意带了不少补品。

    钟岳林看到他时脸色很难看,想必也是知道了他和钟礼清的事儿,钟礼清自然不可能告诉他,那么就是钟孝勤了。

    如果是钟孝勤的话,一切就更难办了。

    果然从进屋开始钟岳林就没怎么说过话,他住的是个老式的公寓楼,环境一般,屋子的面积也并不大,虽然装修细致温馨,可是还是有股难闻的发霉味道。

    白忱微蹙着眉心,高大的身形坐在窄小的旧式沙发里,钟岳林还算客气,至少给他斟了茶。

    白忱看着他居住的环境,沉吟许久才开口:“我想找回礼清。”

    他眼神坚定的看着钟岳林,这样的眼神钟岳林只在他上门提亲那次瞧见过,他靠在沙发里抽着烟,无声的打量面前的年轻人。

    白忱第一次来就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个年轻人有着极深的城府和野心,他以前着实是看走了眼。

    想到女儿这两年来或许遭遇的处境,他心里充满了自责,钟礼清太懂事听话,一直不想他担心,不知道咽下了多少委屈。

    钟岳林摇了摇头,透过苍白的烟圈沉沉看着他:“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是真的有心避开你,不然不会连我们都不联系。”

    白忱眉心皱得更紧,交叠的双手经脉毕现,他克制着,低声道:“当我求你,她马上就要生了,一个人实在太危险。”

    他不信钟岳林他们不知情,钟礼清有多孝顺他是知道的,而且钟礼清放弃他的原因,不正是因为家人吗?

    钟岳林无奈的捻了烟蒂,声音难得肃穆冷淡起来:“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喝完这杯茶就离开吧。”

    钟岳林说完直接去了厨房忙碌,他现在在经营一家中国餐馆,生意不错,在这里也算慢慢安定下来,唯一的牵挂,便是不知所踪的钟礼清。

    他们一家人落得这种地步,白忱或多或少都脱不开关系,已经这样了,要他怎么再相信他能给钟礼清幸福?

    错了一次,绝对不能再错第二次。

    白忱一个人被晾在了客厅,安静逼仄的环境里弥漫着钟岳林下锅的菜香味,他安静坐着,脑子里不时想着钟父的话。

    钟礼清为了避开他,连那么亲密的父亲都不联系了,这在他胸口又是狠狠扎了一刀。

    说什么爱她,原来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他,而且还这么狠心,他将全部的真心都放在她面前,可是她不屑一顾,而且为什么,他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呢?

    姜成山跟了钟岳林一个月,的确是没有半点收获,白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马上就春节了,这不是他一个人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却让他第一次感到了孤独。

    果然拥有过,就会变得更贪心。

    钟礼清依旧不知所踪,预产期一过,他的焦躁不安就更明显了。

    白忱的厌食症更加严重,长时间下来,身体就完全垮了,开始靠着营养液度日,身体越来越虚弱,喆叔和姜成山看得着急,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偏偏他一点儿也不懂得爱惜自己,明明身体越来越虚弱,还不要命的忙公司里的事儿,有一次遇到仇家寻衅,身手向来极好的男人,还是受了伤。

    伤口其实并不深,可是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了,在医院连着烧了好几天,喆叔一个大男人在边上伺候着,每晚都听他迷糊喊钟礼清的名字,每喊一次,喆叔的心也跟着他难受一分。

    白忱太孤单了,心里难受连倾诉的地方都没有。

    某天夜里惊醒,喆叔发现他一直呆滞的坐在病床上,很久都没挪动一下,喆叔看得担忧,轻声问他:“先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忱迷茫的回头看他,神色无措,好像一个受伤的孩子:“我梦到……她不记得我了,我站在她面前,她却问我是谁?”

    喆叔看着他发红的双眼,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钟礼清的离开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了,他那么珍视的人,却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就抛弃了他。

    白忱本来就敏感多疑,这下就更自卑了。

    先爱上的人,注定是要卑微一辈子的。

    喆叔没什么恋爱的经验,可是看白忱受伤的模样,只能急中生智道:“我有个办法让太太时时记得你,只要你经常出现在媒体杂志上,太太就是想忘记你都难。”

    白忱疑惑的看着他,居然真的信了。

    喆叔心里微窘,其实白忱有时候真的很好骗,可是钟礼清为什么不愿意尝试着哄哄他,或者改变一下他呢?

    ***

    白忱出院之后,忽然跟变了个人似得,主动替钟孝勤承担了学费,还给钟孝勤联系了很好的公司实习。

    钟孝勤对他的敌意还是很深,固执的狠狠盯着他:“你别想从我这下手,要不是因为你,我姐也不至于到现在杳无音讯,她要是出点事,你一辈子也别想好过。”

    钟孝勤这种毫无威慑力的警告,对白忱而言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难得没有发火,只是安静矗立着,过了会,毫无征兆的说了句:“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他说完就走了,剩钟孝勤傻在原地,他这是道歉的态度?

    白忱还总去钟岳林那里,也不再提钟礼清的名字了,每次去都给他带不少东西,还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

    钟岳林一直观察着他,倒也不再撵他走了,只是对他依旧没什么好脸。

    直到那次,白忱的胃病发作,钟岳林这才知道他患了厌食症,一米八几的男人,身形却越来越纤瘦。

    钟岳林沉吟几秒,穿了围裙去厨房:“我给你做点吃的,多少吃一点,你要真想见她,至少也得留条命。”

    白忱没有回答,看着钟岳林一步步离开的背影,微微垂了眼。

    他以前吃过钟岳林做的菜,其实他没什么胃口,只是敷衍的尝了一口,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钟礼清这些年,是不是很想念这菜里父亲的味道?

    他放下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钟岳林:“我想和你学做菜。”

    “……”

    白忱就这么扔下生意,一直呆在钟岳林的餐馆,他话少又性子沉闷,钟父和他平时几乎很少交谈,两人这么安静的呆在厨房,白忱做起事来专注认真,很快就学会了他的拿手菜。

    做菜很能看出一个人的耐心和细微程度,钟岳林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多少对白忱有了几分同情,对他的态度微微好了一些,偶尔也会和他多说几句话。

    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和他聊起钟礼清小时候的不少事儿。

    白忱就始终嘴角带笑的听着,偶尔附和的点点头。

    钟礼清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白忱依旧不得而知,可是和钟父钟孝勤的关系日渐修好,他恍惚觉得,自己和她并非完全没有交集。

    这样他才会生出一丝期望,也许在某天,他还有机会见她,还有可能找回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

    转机来的很快,钟孝勤回国给母亲扫墓,白忱也陪着一起,钟母葬在江市,两人扫完墓在江市钟家的老房子住了一晚。因为平时家里几乎没人,所以邻居张大妈好奇的过来查看,看到是钟孝勤,嘴角都翘了起来。

    “孝勤你可回来了,这么两年怎么都没人回来看看你妈?”

    钟孝勤讪笑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忱,白忱坦然迎接他的目光,松了领带准备去洗澡,忽然在下一秒听到张大妈的话时,全身都僵在原地。

    “你姐啊,也是前两天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去帮你们扫扫墓,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你爸也是……”张大妈喋喋不休的数落了一堆,白忱却只听到了她最前面那一句。

    心脏跳得不能自已,他倏地转过身,嘴唇微微发着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大妈年纪大了,被白忱这么一吓,吓得哆嗦着不知所以:“什么?”

    白忱大步走过去,不顾钟孝勤的阻拦,双眼发红的瞪着面前的女人:“你说礼清,你有她的电话?”

    张大妈的肩膀被他捏的生疼,感觉肩胛骨都快被捏碎了,表情扭曲的大吼道:“就是个公用电话,你到底谁呀!”

    公用电话,已经足够了。

    白忱没有再多说什么,跟张大妈要来那个公用电话,当即就让姜成山查了地址。

    钟孝勤在一旁看着,连白忱手指一直在颤抖的细节都一一收进眼底,他迟疑着问:“你不会……伤害她吧?”

    白忱背对着他,沉默下来,过了会自嘲的笑出声:“她能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恩。如果不是这次失去,我永远都不明白什么才是我最重要的。”

    当即飞去了云南,连夜辗转去了墨江,路不好走,他却一整晚都未合眼,手里捏着她和安安乐乐的照片,他心里恍惚得厉害,紧张、焦虑,还有些激动。

    更多的居然是害怕。

    钟礼清会怎么看他?会和他回去吗?她心里有的只是家人和孩子,他连第三都算不上,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夺得钟礼清的同情和关心,他算计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所以当白忱见到钟礼清时,钟礼清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朝孩子走过去的刹那,他的心脏都好像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她果然是不在意他的,连半分思念都不愿分给他一点。

    所以他染了一层保护色,外表强硬镇定,心脏却在颤抖,覆在她耳畔低语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他还是她的丈夫啊,可是她怎么可以,一点儿都看不到他呢?

98自你别后(四年往事之肖禾篇)

    当杨峥告诉肖禾,他和林良欢会结婚的时候,肖禾正站在机场大厅熙攘的人群中,做好了和林良欢重新开始的准备。他想的太好了,以为只要避开这熟悉的城市,她的心结总会打开。

    可是他忘了,或许林良欢早就死心了。

    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静止了,心脏陡然停止跳动,只能感觉到身上那层汗涔涔的湿意,全身刺骨般寒冷。

    整个人好像陷进了昏暗,脑子里只不断盘旋着一个念头——她要嫁人了。

    林良欢会嫁给别人,肖禾这辈子都没想过这种可能性,或许就是因为太清楚她有多爱自己,所以才会在肆无忌惮伤害她之后,依旧理所应当的认为她还站在原地,即使现在变成这样艰难的局面,他仍然觉得她是爱他的。

    毫无缘由的自信。

    不死心的又打电话追问,她居然坦然的承认了:“肖禾,你怎么还能问我这种问题,还爱着害死我父亲的凶手,我得有多贱呐。”

    她每个字,都好像尖锐的匕首又往他心脏狠狠扎了一刀,汨汨的往外渗着血,却全然感觉不到痛意,只是心里那一点点希冀正渐渐变成了碎裂的玻璃珠,一点点落在了深渊处。

    肖禾承认,在林胜东的事情上他的确处理不当,当初偏执的只想着为肖牧报仇,可是却忽略了妻子的感受,他甚至没有想过林良欢知道后会不会伤心,即使他做的是正义的事情,可是在情感上,他也辜负了林良欢。

    现在林良欢越发的不信他了,甚至怀疑林胜东的死和他有关。

    肖禾哑着嗓子,喉咙干涩的厉害:“如果我证明这些和我没关系,你还会回来吗?良欢,我和过去不一样了,真的。”

    他艰涩的说着,汉语言文学那般神淬,却找不到最好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决心,他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完全信任自己啊?

    林良欢那边只传来浅浅的呼吸,细听之下,有压抑的喘息声,他能感觉到她在哭,默默地流泪,还要无助的掩饰,生怕他感觉到。

    心里很难受,既心疼她,又想保护她,恨不能第一时间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可是他不能,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不是他几句话就可以消磨掉的。

    肖禾站在大厅中央,握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在信息框里输入:“你一定要等我。”

    说出这些话开始,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为林良欢做一些事情,以前都是她在无条件为自己付出,是该他为这段感情做些努力了,他带给她的伤痕,必须由他亲手来缝合。

    ***

    肖禾心不在焉的回家,肖母和肖父都在,他只随意打了声招呼就想上楼,可是却被父亲沉冷的声音喊住了:“我有话跟你说。”

    肖禾疑惑的停在楼梯口,肖父缓缓将手里的烟蒂捻进烟灰缸,轻叹口气才抬眼看他:“你和良欢已经离婚了,可是我听说你还总是纠缠不休……”

    “听谁说的?”肖禾眸色微沉,寒着脸看了眼一旁故作淡然的肖母。

    肖父皱了皱眉头:“你那什么语气?难道这一切不是你自己造成的。通过这件事你还没想明白,你和她根本不适合在一起,你还要继续牵扯不清?”

    肖禾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本来恶劣的心情更加暴躁,胸口有团熊熊的火焰燃烧着,有点控制不住几欲爆发。

    肖父沉吟片刻:“你这婚事都闹了多少笑话,这次听我们的,你母亲帮你物色一个。”

    肖父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完完全不看肖禾,在这件事上摆出的强硬姿态让肖禾心脏微沉。

    他眯了眯狭长的黑眸,冷冷勾起唇角:“不必。”

    他说完就转身准备上楼,肖父气急,一旁的茶杯被他重重磕在玻璃茶几上,沉闷钝响打破了伪装的祥和。

    “你是嫌在水城还不够有名?”

    肖禾步伐滞住,安静的立在楼梯上,手指用力抓紧一旁的雕花扶手:“我老婆孩子都不要我了,我还要个名声有什么用。”

    肖父的表情凝固住,有些复杂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肖禾鲜少会有这么失落彷徨的样子,他从小都目标清晰,一路顺风顺水,独独在婚姻上遭遇了最大挫折。

    肖禾不再多说什么,快步上了楼梯。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空荡荡的,整个人都好像被抽走了神智,心脏这才开始细细密密的疼痛起来,好像被锯刀生生剖成了两半。

    父亲的话让他更加产生了危机感,他要为将来铺平道路,如果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将来很难保护林良欢。

    过去他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明明感觉到母亲和良欢之间矛盾重重,却极少关心她。想来她在肖家真的不快乐,为了爱他,真的费劲了心血,难怪她会累,难怪她会绝望。

    他瞒着递了调令,居然从水城调去了江市的一个县城。所有人都费解,跑去那种穷乡僻壤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肖禾只是但笑不语,眼底的神色却更加坚韧了许多。

    林胜东的死他始终怀疑和白友年有关,林胜东和钟岳林之前都是在帮白友年做事,他们一直在江市,他调查的方向就该从这里开始。

    而且江市环境不错,母亲和良欢的关系太紧张,他想的长远,如果靠自己的能力在江市发展起来,将来良欢不必那么辛苦为难。

    可是他呆的县城条件实在不太好,离江市也有很远的距离,因为自作主张,父母一气之下将他的所有财务都冻结了,甚至连他的车子都被扣了下来。

    肖禾每天顶着烈日去江市查案子,忙完又乘城际公交回县里,而且住宿环境也不怎么好,他从小也是娇生惯养,这时候却一点苦都感觉不到。

    每每有一点收获,就觉得心里格外开心,他和良欢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这比什么都让他欣喜若狂。

    他调到县城的一个社区做片警,每天还算清闲,只是他的身体的确大不如前,有时候稍微忙碌一些就明显感觉吃不消了,常常有种呼吸提不上来的错觉。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快到林良欢的预产期了,肖禾算着日子,每次她产检他都会悄悄跟去,虽然只是远远看着她,心里也觉得异常满足。

    唯一难过的,便是陪在她身边的永远是杨峥,他可以亲昵的搀着她,看她冲自己微笑,甚至还可以伸手感受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做运动,肖禾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每次去看她产检完,心情都格外失落。

    可是还得从水城又赶回去,常常这么奔波着,身体垮了也没人照应,和父母的关系更僵了,肖母有次打电话,直言不讳让他回家相亲,甚至有了断绝母子关系这么严重的理由。

    肖禾静默片刻,最后还是拒绝了:“妈,母子关系不是您说断就能断的,但是相亲,我真的不行。”

    肖母气急败坏,怒不可遏的险些摔了手机:“你都被她害成这样了,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肖禾苦涩的笑了笑:“妈,她也被我害得很惨,我们俩都不好受,所以注定要为自己的错买单。”

    肖母听不懂他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语,只是强硬道:“你要是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你以为别人不看你爸面子,真能那么容易给你调回市里吗?”

    肖禾闭了闭眼,心里更加无奈:“没关系,回不去,在这一辈子也挺好的。”

    “……”肖母觉着儿子是疯了,一点道理都听不进去。

    ***

    肖禾继续为林胜东的事儿奔波,他现在只是个小片警,能力有限,若不是之前攒了不少人脉,做起这件事来还真是够呛,白友年身份特殊,想查他的事儿自然是困难重重。

    直到医院通知他林良欢提前生了,他焦急的往水城赶,那时候正下着暴雨,寒冬的天,他站在路边等公交。一整天在派出所忙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心里却激动得控制不住,连暴雨将半边肩膀淋湿了都没有感觉到。

    终于等到了最后一班公车,辗转几次,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却过了探视时间。

    肖禾心里暴躁透了,换做以前的他大概会冲动的和护士理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学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忍耐。

    肖禾在楼下急诊室门口坐了一夜,等天微微亮,急匆匆的就去了林良欢病房。

    杨峥在陪护,这时候刚刚起床在收拾东西,肖禾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身形瘦屑的女人。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憔悴,眼底有浓重的乌青,可能是小孩子夜里一直吵闹睡不好,肖禾痴迷的看着她,目光再一点点落在她旁边的小床上。

    他的儿子,小小的身形被包在被褥里,安静的躺在小床里,小家伙呼呼睡着,小手紧紧的握成小拳头。

    他很想进去抱抱孩子,也想进去在林良欢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她那么辛苦生下了孩子,这是他最亲的两个人,可是他却不能进去看一眼。

    肖禾失神的看了好一会,直到林良欢醒了过来,杨峥打来温水给她洗脸,两个人一直在说笑,偶尔还目光温柔的看一眼孩子。

    那氛围,怎么看他都是个局外人。

    肖禾没敢进去,好几次都是这么站在门口看着,直到又一次杨峥去楼下给林良欢拿药,肖禾才悄悄走了进去。

    林良欢正在补眠,小家伙挥舞着小拳头偶尔咗咗手指。

    肖禾坐在床沿,手指颤抖着悄悄抚摸她的额际,将她的刘海拨开,低头吻她的额头。

    即使知道她感觉不到,知道她听不见,还是倾身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

    他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对她好像魂牵梦萦一般,总是恨不能马上就和她在一起,可是还不是时候,他必须有足够的把握了,让她再也不会想要逃离才行。

    他常常就这么悄悄的去看她,出院后能见她的机会就更少了,让他欣慰的是,林良欢果然没和杨峥结婚,只是杨峥搬回了林宅,他心里更加紧张不安,生怕他们同在屋檐下,慢慢就发展了感情。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如果真的能爱上,不会等到现在。

    肖禾这时候也查到了一些林良欢母亲陆榆林的消息,可惜陆榆林在越南,费了不少劲儿才查到她的住址。

    肖禾等所里不忙了,这才请了几天假去了趟越南,他害得林良欢没了父亲,必须将她的母亲找回来,即使这不能弥补什么,可是能让她见见心心念念的母亲,这也算是他为她做的一件事吧。

    ***

    陆榆林在越南做的生意也不光彩,而且她很难联系上,想见一面也并非那么容易。肖禾假意要和她买货,费了不少劲才见到了她。

    而见到陆榆林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表面身份,直接就被陆榆林的手下给压倒在了地板上。

    他错愕的仰头看面前的女人,陆榆林冷冷坐在扶椅里,目光复杂的俯视他:“你是警察,而且害我良欢难过,光这两个理由,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有单子来见我。”

    原来陆榆林早就查过他的身份了,肖禾苦涩的笑了笑,并不惧怕:“既然你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为什么不去见见她?她现在过得并不好,她需要你。”

    陆榆林神色暗了下去,眼底有些挣扎。

    过了很久她才哑声呢喃道:“我在这里,有了新的家庭——”

    肖禾一怔,想起良欢以前和他说起母亲时故作不屑的姿态,心里狠狠一疼:“所以你把她忘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陆榆林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缓缓举起手里的枪,冷冽笑出声:“那你呢?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才是让她最难过的人。连她相依为命的父亲都害死了,你还有脸为她鸣不平。”

    肖禾看着指向自己黑洞洞的枪口,闭了闭眼,语气沉了下来:“是,所以我想弥补她,不管你爱不爱她,请求你,去看看她。”

    陆榆林若有所思的看着肖禾,肖禾认真的抬起头:“良欢只是故作坚强,她心里,一直很想念你。”

    陆榆林之后没有马上和肖禾一起回国,她在越南重新有了丈夫和孩子,而她的丈夫并不知道她在中国的遭遇。

    肖禾的长假不能呆太久,但是他抽了空就回去越南一趟,有时候还带去林良欢的照片。

    陆榆林嘴上不说,可是看着照片里已经为人母的女儿,眼眶渐渐湿润了,哪有母亲不爱孩子,如果不是形式所逼,她恨不能将她带到身边一直常伴膝下。

    这期间林胜东的案子也有了大进展,而且肖禾表现突出,从县城调去了江市,这是他靠自己一步步稳固的事业,不用忌惮父母,而且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妻儿了。

    三个月后,陆榆林和他一起回国。

    肖禾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林良欢面前了,他为林良欢做的还远远不够,比起他伤害她的,让她失去的,他恐怕永远都弥补不了,可是他会用一辈子来补偿。

    这次,不会再让她受一丁点儿伤害!

99肖渣的艰难复婚记

    肖禾一直没敢提复婚的事儿,林良欢虽然答应和他在一起,也会带着仔仔来赴他的约会,可是两人一直没什么实质进展,他又不敢逼得太紧,小心翼翼维护着彼此的关系。

    即便如此,肖禾已经很满足了,每天能看到她,和她呆在一起,这已经成了他最开心的事情。

    仔仔有时候还嫌弃他动作太慢:“杨峥叔叔都把尚阿姨追到手了,你怎么这么笨啊!”

    肖禾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儿子:“他通过路桥的考验了?”

    仔仔哪里知道什么考验,他只知道杨峥叔叔现在都和尚阿姨住在一起了,可是他的倒霉老爸现在还连老妈的手都极少牵到!

    “你别以为杨峥叔叔没了,妈妈就没人追求了,那个教跆拳道的老师,总是给她打电话。你再不抓紧,妈妈就被人给追走了。”仔仔转着黑眼珠,神秘兮兮的在肖禾边上嘀咕。

    肖禾的眉心拧得更紧了,林良欢年纪小,即使现在生过孩子,可是身材和长相一点也都看不出是当了母亲的女人,而他就不一样了,马上就三十五岁了……

    仔仔看老爸这样,贼贼的捂着小嘴窃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要不,你跟杨峥叔叔取取经?”

    肖禾的脸色马上难看起来:“我为什么要跟他取经?他追了你妈妈十几年都没追到手。”

    仔仔吐了吐舌头:“谁说没追到,老妈不是可怜你才答应和你复合的,你怎么知道她后面没动心呢?”

    仔仔现在已经快五岁了,小嘴伶俐得肖禾几乎不是他对手,他郁卒的看了眼儿子,却无从反驳。

    林良欢当时的确是迫不得已才答应他的,而且想起在游轮上林良欢答应杨峥的求婚……肖禾马上沉默下来,心情抑郁到了极点。

    这一年来,他们的关系总是保持在恋爱不像恋爱、夫妻不像夫妻的模式上,大都时候都是仔仔在中间调和着,一起吃个饭看场电影,偶尔和孩子去趟游乐园,肖禾想亲林良欢一口都不敢。

    不是自己做不来,实在是不想再惹她厌烦。

    再次来林宅吃饭,很巧的就遇到了杨峥和尚玫。看着昔日的情敌现在意气风发的模样,虽然和尚玫在一起他始终嘴角带笑,但是只要他的目光转到林良欢身上,肖禾就会控制不住的暴躁。

    他也是男人,实在太明白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

    林良欢去煮咖啡,尚玫和杨峥坐在肖禾对面,那两人自坐下之后就手牵着手没松开过,肖禾始终挑剔的注视着杨峥。

    尚玫没发现两个男人间的暗流涌动,微笑着和仔仔说话:“我听你妈妈说,你喜欢的小女孩背着你亲别的男孩子了?”

    仔仔肥嘟嘟的脸颊蓦地红了起来,扭过头嘟喃:“才没有呢,我们是兄弟,哪有喜欢她。”

    尚玫被仔仔的样子逗笑,伸出一只手指戳他小脸:“仔仔害羞了呢。”

    杨峥目光淡淡落在肖禾身上,肖禾正手里挟着猩红,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他,那眼底的挑衅太明显,杨峥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伸手温柔的捏了捏尚玫的脸颊:“这么喜欢孩子,早点给仔仔生个妹妹出来?”

    尚玫一愣,咬着下唇别过头:“胡说什么呢。”

    肖禾看着面前的两人甜蜜秀恩爱,心里这才好受一些,大概真是他太敏感了,看杨峥这样子,不太像是把尚玫当备胎。

    用餐的过程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肖禾堵在胸口那巨石也慢慢松懈下去,可是到了散局的时候,还是发生了点意外。

    杨峥说他有东西还在书房,准备上楼去取,而钥匙一直在林良欢手里。林良欢带着他上楼取钥匙,肖禾本来想跟着去,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

    他和尚玫带着仔仔在楼下,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上的两个人却迟迟不见下楼来。

    尚玫倒是一脸淡然,气定神闲的和仔仔说笑玩闹,肖禾则一点儿也沉不住气了,脑子里浮现过各种两人会在楼上发生的旖旎情节,越想脑子就越乱。

    后来他倏地真起身,脸色也沉得厉害。

    仔仔和尚玫疑惑的看向他,肖禾轻咳一声:“我去卫生间。”

    仔仔看着老爸径直往楼上走,在他身后不住提醒:“爸爸,楼下也有哇。”

    肖禾头也不回,垂在身侧的拳头绷得很紧,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喜欢去楼上。”

    尚玫看着肖禾焦躁不安的情绪,不自觉笑着摇了摇头,仔仔也鬼灵精的捂着嘴偷笑:“爸爸吃醋了。”

    尚玫捏他的鼻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将来谁敢做你女朋友?”

    仔仔得意笑了笑,靠近尚玫边上神秘莫测的问:“尚阿姨你不吃醋吗?”

    尚玫弯起唇角,脸上蕴着温和的笑意:“我相信你杨峥叔叔。”如果杨峥是那么轻佻的人,那么他和林良欢的结局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

    肖禾径直朝书房走去,每靠近一步,心跳就越发的急促,脑子里浮现的画面,却没勇气真的面对,如果是真的,他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透过未阖紧的房门,看到林良欢似乎把什么东西递给了杨峥,角度太偏了,他看得并不仔细,只是接下来杨峥真的把林良欢搂进了怀里。

    肖禾胸口那阵热意一股脑冲到了脑门,“嘭”一声就把书房门给推开了。

    里面的两个人吓了一跳,林良欢更是惊讶的瞪着他:“你——”

    肖禾脸色铁青,狠狠瞪着杨峥,疾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拽起他衬衫的领口:“混蛋,尚玫就在楼下!”

    杨峥只是眉心微蹙,眼神复杂的回视着他。

    肖禾被他的表情挑起一阵火气,握拳就想往他鼻梁上揍,林良欢急忙拦住他,气急败坏的吼道:“肖禾,你发什么疯!”

    肖禾眼底的戾气慢慢消退,换上了悲伤的颜色,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是,我是疯了,快被你逼疯了。林良欢,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从心底原谅我,能做的不能坐的,我全都做了,我真的没办法了,一点招儿也没有——”

    他话里浓浓的悲伤,让三人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尚玫和仔仔错愕的站在门口:“怎么了?”

    杨峥挣开肖禾的钳制,微微整理衣襟,抬脚走到尚玫身侧,一手勾住她的肩膀:“没事,肖禾有些误会。”

    肖禾还是和林良欢沉默对峙着,只听杨峥继续道:“我跟良欢说了我要和你结婚的事儿,她送了我份结婚礼物。”

    肖禾紧绷的神色渐渐松懈,眼角一瞥,看到了肖禾手里的礼盒。

    尚玫和杨峥走了之后,林良欢一直没说话,安静的坐在沙发里陪仔仔看电视,肖禾却迟迟没有离开,在她身侧坐了会,试图解释道:“我,我承认我是嫉妒他了……”

    他的话未说话,林良欢慢慢转过头来,澄澈透明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看,过了会才小声说道:“肖禾,其实那次你误会了。”

    肖禾莫名的皱起眉头,林良欢轻声叹了口气:“那次游轮上,我带杨峥戒指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良欢把事情的始末向肖禾解释了一遍,肖禾心情起伏不定,好像坐过山车一样,最后有些难掩激动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这么说,你一直……心里还有我?”

    林良欢看着他,缓缓地、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垂下眼眸:“对,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每次对着你,我心里也会彷徨,我们走错了那么多路,现在回头,中间还隔着那么多的阻碍,我有点怕。”

    肖禾认真的看着她,抬手覆上她的面颊:“怕什么?”

    林良欢再抬起头时,眼眶红得厉害:“我怕我们依旧走不到头,我怕再失望,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

    肖禾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瞬间就软了,伸手将她用力揽在胸前,紧紧环抱着:“傻瓜,我才在害怕,我害怕你下一秒又反悔,害怕你不要我。”

    林良欢震惊的看着他,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肖禾用指腹替她轻轻揩着泪痕,嘴唇微微颤栗着,低头想含住她粉嫩的唇-肉。

    孰料一张纸巾横递进两人中间,仔仔嘴里还咬着棒棒糖,睁着湛黑的眸子打量两人:“老爸你怎么又把妈妈弄哭了。”

    肖禾无奈轻笑,伸手把儿子也抱进怀里:“爸爸以后再也不会让妈妈哭了,爸爸保证。”

    ***

    林良欢答应了肖禾复婚的请求,可是要复婚,至少要知会肖家父母一声,去的路上林良欢就一直紧张,肖禾安抚的握了握她发凉的手指:“别担心,我都处理好了,爸只是想当面问问你的意见。”

    肖父这边,林良欢其实不是很担心,她在意的是肖母。

    看林良欢沉默着不说话,肖禾伸手抱了抱她:“良欢,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妈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然后我们一起去江市,重新建立我们的小家庭。属于肖禾和林良欢的家。”

    林良欢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仔仔不高兴的抗议道:“还有林然、林然的家!”

    肖禾笑出声:“爸爸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仔仔撇了撇小嘴,对林良欢嘟喃:“妈妈,你再不和爸爸结婚,爸爸就要变成糟老头啦。”

    林良欢无语的把小家伙抱进车后座,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待会去了爷爷奶奶家,宝贝要听话。”

    仔仔没见过肖禾父母,这才有了点紧张的意思,坐在后座认真点头:“我听爸爸妈妈的。”

    肖父肖母一早就等在了家里,肖禾他们三人进屋时,肖母马上站了起来,目光一直胶着在仔仔身上,眼睛瞪得极大。

    仔仔拽着林良欢的手指,微微抬眼警惕的看着屋子里的两个老人,看到肖母又不自觉往肖禾身后躲了躲。

    肖禾失笑着,把孩子抱进怀里,轻声诱哄道:“宝贝,叫爷爷奶奶。”

    林良欢自从进屋开始就不自在,甚至生出了退缩的心思,可是看着肖禾期盼的眼神,她又默默的忍耐下去。

    仔仔怯怯的探了探脑袋,飞快的又躲在林良欢身后,极小声的喊了一声“爷爷奶奶。”

    肖父和肖母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肖母还拿出几块巧克力:“宝宝,到奶奶这来。”

    肖母这一年多,似乎又老了不少,可是看着这肉呼呼的小孙子整颗心都跟化开了似得,都没把半点注意力放在林良欢身上。

    仔仔看了眼妈妈,摇了摇头:“谢谢奶奶,仔仔不爱吃巧克力。”

    肖母的笑意僵住,摊开的手心讪讪的合拢:“那奶奶再给你拿别的。”

    肖禾看林良欢不自在,大手一伸将她小小的拳头包裹在手心,鼓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肖父道:“爸,我和良欢准备复婚。”

    肖母眼神复杂的瞥了眼林良欢,再看了眼孩子,最后终是什么都没说。

    倒是肖父,表情肃穆的沉吟着,忽然对肖禾和林良欢做了个手势:“跟我上楼。”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仔仔留下来和肖母呆在一起,肖母看着可爱又乖巧的孙子,笑眯眯的逗他:“宝贝,叫声奶奶,奶奶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仔仔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忽然眼珠一转,绷着小脸道:“奶奶要是以后对妈妈好一点,仔仔就喊你奶奶,还会陪你去广场练太极,还会陪奶奶去超市。”

    肖母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小家伙,这,不会是林良欢教他的吧?!

    ***

    肖父进了书房,林良欢和肖禾随后带上了房门,谁知刚刚转过身,肖父就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肖禾,给我跪下!”

    林良欢被他这一声吼吓得抖了一下,肖禾眉心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就依言跪在了地板上。

    肖父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条鞭子,林良欢看了一眼就脸色发白,肖禾的身体不好,之前又受了伤,现在虽然痊愈了可是难免还有些后遗症。她迟疑着就想开口:“爸,肖禾的身体不好,您——”

    肖父抬手示意她噤声,捏着皮鞭走到肖禾面前,眼神微冷,语气也肃穆冷然:“我最后问你一次,真的要复婚?”

    肖禾点了点头,坚定答道:“是。”

    肖父毫无预兆的一鞭抽在了他脊背上,肖禾闷哼一声却不说话,倨傲的抬头看着他,林良欢急的想扑上去,肖禾却出声制止:“别过来,好好呆在那里。”

    “可是——”林良欢急得快哭了,肖禾一次次在她面前受伤遭罪,她已经心疼的快要死掉了,这个男人本来强壮坚韧,现在身体却大不如前,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垮掉的。

    肖父浓眉紧锁,铿锵有力的又问了一遍:“是不是真的要复婚?”

    肖禾咬着牙,更加大声的回道:“对,我要和良欢在一起。”

    肖父冷哼一声:“想清楚了?”

    “是。”

    肖禾的这一声是,又换了沉重的鞭挞,他其实不太明白父亲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教训他,但是只要能换来父亲的首肯,能和林良欢在一起,再痛苦的折磨他也能承受住。

    林良欢看着肖禾白衬衫上那印出的一道红印,若隐若现的血丝慢慢渗了出来,她脑子嗡地炸开了,想也不想就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眼泪滚烫的落在他脊背上。

    “爸,别打了,以前我也不对,不是肖禾一个人的错。”

    肖父这才收了鞭子,一言不发地站在书桌前,昏黄的灯晕染下一层金黄落在他挺拔的脊背上,冷硬的五官漾起几分柔和,沉沉叹了口气:“我就是要让你们明白,婚姻不是儿戏,不论遇到任何艰难险阻,最首要的是包容和坦诚。”

    林良欢和肖禾对视一眼,彼此用力抱着对方。

    肖父背着手,绕到书桌后坐下:“这次结婚,不仅要对你们自己负责,还有孩子。肖禾、良欢,人活一辈子,怕的不是犯错,怕就怕错上加错。过去的事,究竟孰对孰错,已经不好再深究了,既然你们无法放弃对方,就要对自己和孩子负起责任,好好珍惜当下。”

    肖父说了很多,林良欢和肖禾也想了很多,他们俩以前都有太多的缺点,彼此都渴望对方为自己改变,却极少会反思自己的错误。

    兜兜转转,险些彻底的失去彼此,这才明白爱情的真谛。

    林良欢扶着肖禾回房,帮他脱了衬衫上药,看着上面细细长长狰狞的红色血痕,林良欢心疼的抱住他的肩膀。

    肖禾嘴角扯了扯:“没事,不疼,比起被你扎一刀,这只是小意思。”

    林良欢嗔怪的瞪他一眼,肖禾反身将她抱进怀里,低头便覆上了她的唇,柔软的四片唇贴合着,细细舔-舐吮-吸,没有了仔仔的捣乱,肖禾可以放心大胆的汲取这梦寐以求的馨甜。

    林良欢在他怀里乖顺的仰着头,唇微微开合着,任由他的舌尖探入搅动。

    肖禾放开她时,拇指揩去她唇角的银丝,哑声低语:“良欢,你不会再反悔了对不对?”

    林良欢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酸涩难当,用力点着头:“不会,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肖禾箍住她的肩膀,恨不能把人揉进胸口,热泪盈眶,许久才道:“谢谢。”想了想,肖禾又说,“我知道你面对妈不自在,我们复婚之后就在江市,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林良欢看着眼前的肖禾,他真的变了,变得会替她考虑、懂得心疼他了,她汲了汲鼻子,轻轻颔首:“好,我听你的。”

    ***

    晚上仔仔被肖母抱去了他们房间,林良欢和肖禾五年多来,第一次同床共枕,两人都盯着屋顶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似乎是紧张。

    肖禾喉结动了动,鼻端都是她淡淡的体-香。

    他慢慢翻身看着她的侧脸,线条柔韧诱-惑,小巧的唇瓣透着迷人的光泽。

    肖禾伸手将她翻转过来,对上自己热切的眼神,林良欢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居然如少女初-夜一般,有些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肖禾慢慢吻着她的鼻梁,一路往下,手心温柔的包裹着她的两天白雪,轻轻搓-揉着,指尖若有似无的刮擦她顶端那硬硬的小豆。

    林良欢缩了下脖子,鼻息加重。

    她的顺从让他血脉贲张,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那一处,偏偏她还主动伸手将他握住,眼角有晶莹的湿意。

    肖禾看着她,控制不住的低下头再次啃-咬她细嫩的脖颈。

    她身上的味道就足以让他抓狂无法自持,他亟不可待的扯下她的底-裤,在她腿-根探寻着,发现已经有微微的湿意了,他指尖捻动着,等她更加湿润,这才挺-身埋进她最深处。

    彼此舒服的喟叹,她软软的攀着他肩头,眼神似娇似嗔。

    肖禾控制不住,扣着她的腰就开始有力挺-动,粗-壮的尺寸刮擦得她又痒又麻,她闭着眼,眉心微微拧着,身体却传来难言的舒爽畅快。

    第二天两人去办复婚手续,仔仔非要跟着去,这一路肖禾都在琢磨昨晚父亲的那番话,夫妻间,贵在坦诚和包容。

    那么他和陆榆林的那场戏——

    肖禾看了眼林良欢,却始终开不了口。

    好在办手续的人不多,两人很快就弄完了,林良欢牵着仔仔走在前面,肖禾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主动招供:“老婆,我有话跟你说。”

    林良欢疑惑的回过头,等肖禾把事情和盘托出,她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了。

    肖禾不自在的摸着鼻梁,小心讨好:“要不你咬我一口?”

    林良欢却眯起眼笑了笑:“你当我是狗吗?”

    “……”

    林良欢走近他一步,食指点了点他结实的胸口:“特意等手续办完才跟我说,想着我不能反悔是吧?”

    肖禾眼神飘忽,林良欢忽然伸手用力拧了下他胸口敏感的部位,暧昧的靠在他耳边低语:“今晚睡沙发吧,反正你不易操劳。”

    肖禾一愣,操,他不是早就证明过了吗?难道林良欢觉得不满意?!看来以后得更卖力才行。

    林良欢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牵着仔仔率先走在前面,她心里反而没有很生气,算计与否她已经不在意了,就算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他的爱是真的。

    其他的,她还在乎什么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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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介绍:
钟礼清在和肖禾领证七天后,又迅速闪离嫁给了白忱,而肖禾则娶了白忱的前妻林良欢…… 四个年轻人的命运一夜之间都发生了巨变,只因为新婚夜发生了狗血的——新郎走错洞房事件 于是,这就是两对阴错阳差的二婚夫妻,婚后再爱的故事(放心绝对1VS1,双处,并且没有四个人矫情的互相纠葛,大家看了就知道了^ ^ 本文日更,不定时双更,谢绝扒榜! 本文双CP!不喜慎入!!丑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丑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丑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