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5章 女人去哪儿了?
从去年最后一场秋雨之前开始,如果举办一个评选最担惊受怕人物,铜陵市的韩市长,肯定会榜上有名并奋勇夺魁的.
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的噩梦随着一个女人的出现,就那么突兀的降临了。
首先,他费了老鼻子劲才邀请来的南韩诸明星,在铜岭高速路口附近,被那个女人狠狠收拾了一顿,就连他的秘书小庞,在被砸破脑袋后也被迫轰出了市政府。
谁都知道,秘书就是领导的代言人,砸庞秘书的脑袋,就相当于抽韩市长的脸。
韩市长忍了——他不忍不行,南韩明星遭遇不公正羞辱后,包括南韩双星电子等国际大企业在内的很多财团,都气势汹汹的问罪铜岭,要求一个公道:公道却是他们被狠狠咬了一口,就像被砸了几棍子的狗那样,呜咽着落荒而逃,慢说是讨回公道了,连个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其次,那个女人去了三仙山,三仙山就发生了恐怖性的爆炸,当场有十几人死亡,失踪。
更是在去年第一场雪来临的那个晚上,从铜岭离开的十几位岛国友人,在高速路上遭到了劫杀,除一个妙龄少女外,其他人全部殒命,是那种血淋淋的死亡方式,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一辈子都忘不了。
随后,在国际上都有着相当知名度的德国某机械集团,他们的员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那个女人狠狠痛扁了一顿,马特乌斯先生左腿骨折。
再随后……总之,在这几个月中,韩市长每天都生活在胆颤心惊中,只要电话铃声一响,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女人又有所动作了。
韩市长的神经总是绷到最紧,他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不止一次的给老领导打电话,要求调动工作,哪怕是去档案局这种地方也行啊,总比有可能被吓得心脏病发作而死要好得多。
可惜的是,老领导却用严厉的语气告诉他,必须坚守岗位,不许胡思乱想,上级组织相信他有出色的工作能力,一定能像扎在山崖上的青松那样,任尔东西南北风,他自巍然不动……
听完老领导的训话后,韩市长当场就哭了,随后拍着桌子吼叫秘书,拿去了两瓶高度白酒,在办公室内喝了个酩酊大醉,随后昏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后立即精神奕奕,斗志昂扬,以从没有过的积极工作态度,投进了工作中。
也许韩市长破釜沉舟的决心,终于感动了上天,在清明节这天后,那个随时都可能把他从市长宝座上拉下来的女人,竟然销声匿迹了。
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她都没有露面,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以往最让交管部门头疼的五辆黑色奔驰车队,也好像蒸发了那样,再也没有在路上出现过。
有人说,沈银冰回到冀南了。
也有人说,她去国外发展了,好像要收购某家老牌企业。
还有人说,她因为感情问题受到打击,去某个寺庙出家当尼姑去了。
不管何种说法,哪怕传言她是去了火星,韩市长也不会在意,只会在心中念佛:这个不安分的杀星,终于离开铜岭了,佛祖保佑!
谁也不知道沈银冰到底去了哪儿,不过她名下的大型炼油厂,却始终如火如荼的建设着,估计会在八月份左右就能全部建设、安装完毕,九月份就能投入试生产。
一个高达几十亿美金的大型重工企业,能够在大半年中建成,并开始生产,这绝对值得人们惊讶。
因为炼油厂的创建,需要太多的辅助因素,为铜岭提供了大批就业岗位,带动了当地经济发展,根据不完全统计,与去年同期相比,铜岭市的就业率上翻80%左右,GDP增长36%,预计在炼油厂正式投产后,还会持续带来更大的经济效益。
每当看到这一组组的数字后,韩市长对某个女人的抵触,就会稍稍放松,心中感慨:如果她始终这样低调,那该多好?
放下手中的文件,韩市长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幸福的叹了口气:“唉,明天就是五一劳动节了,希望这是个开心的节日。
五一劳动节,对于大多数在土地里刨事的农民伯伯来说,算不上什么节日,因为他们照样该干嘛就干嘛,没有谁给他们发什么过节费,加班费之类的。
不过对那些上班族来说,却希望每天都是过节——单位不但会给过节费,还能外出旅游放松一下。
所以每到五一、十一这样的节日,各大旅游城市就会迎来大批外地游客,一些景点上更是人挨人,人看人。
高飞没有去外地游玩,五一节对他来说也没啥特殊意义,更不会盼着有人给他加班费,他只盼着一件事,或者说一个人:苏樱。
他希望苏樱能在五一节这天出现在他面前。
清明节那天,高飞回到了冀南。
这二十多天内,他没有住在市区,而是住在了乡下的方家老宅中。
沈银冰给他送行后,高飞自由了,却没有去找王晨,甚至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因为他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沈银冰越是没有消息,他心里就越忐忑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更何况,根据他前天得到的消息,莫邪征东最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以前还只是砸桌子摔东西的,现在——却开始杀人了:一个伺候她的老太监,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杯子,结果就被她掐住脖子,从二楼寝宫内扔了出去。
那可是宫殿,而不是咱们常见的居民楼,二楼窗口得高十几米。
可怜的老太监被扔出来后,脑袋重重撞在了下面的黑石地面上,当场就是万朵桃花开。
虽说莫邪征东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后悔的要死,可包括拓拔千钧在内的所有人,却从她不住闪烁的双眸中,看出她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疯狂。
拓拔千钧无奈,只好命人火速通知高飞,请他速速赶去安抚一下女王。
也许,也只有高飞能让她安静一下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高飞沉默了很久,最后对前来送信的老刘说,先回复那边,等适当的时侯到来,他就会立即赶去那边。
适当的时侯,自然是拿到被苏樱偷走的几本《安归经》。
而根据高飞和苏樱的约定,她会在五一节这天约见高飞的。
只是,通过关城市那次事件,受惊逃亡的苏樱,还会在五一节露面吗?
高飞不敢确定,只是每天都会在微信上留言,告诉她自己回到了冀南。
苏樱始终没有回复,好像一下子从人世间消失了那样。
倒是那个花盛开,这段日子经常陪伴高飞,俩人现在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了。
花盛开几次告诉高飞:既然你也回到冀南了,那我们见面的机率就更大了,五一节那天等我给你打电话。
高飞表面上答应的很痛快,却没有当回事。
在网上娶了花盛开当老婆,那是他在沈银冰身边无聊时的游戏,现在他已经自由了,正在为莫邪征东的事儿犯愁,哪儿还有心思去见什么网友?
如果不是因为得苏樱的消息,他肯定连微信都不上的。
这些天内,高先生就像个隐居于世外的高人,每天除了休息吃饭外,就是在院子里整理那些花花草草,再不就是跟村里的老人孩子,坐在院子里胡吹海磅。
沉寂那么多年的方家老宅有人住进来,这在方家村绝对是一个大新闻,尤其是大家得知此人是方小艇的孩子,村里那些老人们,没事时就来找他聊天。
除了老人们,更多的是不上学的几岁小屁孩——因为他们每次来这儿,都会有美味的糖果,和各种小吃。
在孩子们眼里,高飞绝对是世界上最仁慈的人,他家好像就是卖小吃的,怎么吃都吃不没,还不要钱。
当然了,每天都会来送东西的李德才、陈大彪等人,就被他们有意识的忘记了。
阳历四月的最后一天,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日子,清新的春风从南边吹来,吹动白色的梨花,摇曳的好像仙子那样。
几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牵着小狗带着小猫,在院子里花木上爬上爬下,对老人们的喝斥丝毫不以为意。
“小飞啊,我家这小崽就是调皮了些,你可千万别在意啊,回头我让狗剩再给你从后山挖几棵竹子来。”
今年高寿八十八岁的方大爷,看到四岁的重孙子掰断一根竹子后,一脸的愧疚。
高飞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说:“大爷,按辈分我得喊你一声老爷爷了,也幸亏我小时候没有在这儿长大,要不然肯定比这小子更作(冀南方言,顽皮的意思),说不定会连夜去偷你家的草梅。”
方大爷家就是种植大棚草梅的,每次来方家老宅玩,都会提溜着半袋子新鲜草梅,高飞每次也都欣然笑纳。
“呵呵,带把的小孩子吗,哪有不作的?”
提到草梅,方大爷就笑的眼睛也看不到了,正要第十八次讲述他家是怎么靠草梅致富的发家史时,一辆白色越野车,缓缓停在了方家老宅院门前。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
第1346章 高飞的幸福生活!
每天都会有高档汽车来到方家村,停在方家老宅门前.
每次这些车停留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半小时,就会放下一些东西后离开。
每次来送东西的,都是一个或者几个年轻人,穿着西装戴着墨镜很欠抽的样子,一点也不懂的低调。
每次看到这些人来了,方大爷等人只会跟他们笑笑,继续做自己的事,或聊天,或下棋,或拿着把二胡闭着眼轻晃着脑袋来一曲《二泉映月》。
沉寂了三十来年的方家老宅,现在已经成了村里老人,学龄前儿童的活动中心,高飞这个院长又大方,脾气又好,无论孩子们怎么闹,多么糟蹋那些价格不菲的糖果,他都始终笑呵呵的。
这么好的孩子,孤苦伶仃的住在这儿——方大爷等人于心不忍啊,早就琢磨着给他说个媳妇,这样晚上也有个给他暖被窝的不是?
今天,方大爷等几个老人来找高飞,就是为这事来的。
村里王奶奶的孙女,就是叫小慧的那个孩子,高中毕业后就在市区卖衣服,不但长的漂亮,而且嘴巴特甜,做生意更是一把手,听说现在自己都买小王八盖子(轿车)了,要好几万呢。
这么优秀的女孩儿,自然得找个心肠好,又有能力的男人。
高飞有没有能力,方大爷等人不知道,只知道他心肠很好,要不然人家年轻轻的,会整天陪着他这群行将就木的老人?
每次说话,拿出据说是大红袍的茶叶给大家喝时,那态度比自家那只懂得跟老子要钱花的孙子都让人心里舒服。
这么好的孩子,自然能配得上小慧了。
不过,就在方大爷要把话题向这方面引时,每天上午十一点都会准时来这儿的汽车,又停在了门口。
方大爷暂时闭上了嘴,准备等那些欠揍的小青年走了后再说。
可是,这次最先下车的不是戴着墨镜的小青年,而是个女孩子。
方大爷等人,那都是村里的高寿长者,年轻时就走南闯北的,阅人无数,啥漂亮女孩子没见过啊,要不然怎么想把方家村最优秀的小慧姑娘,说给高飞当对象呢?
担当这个女孩子下车后,方大爷等人才知道——让他们自豪的阅人无数,其实就是个笑话,这个女孩子彻底打破了他们对女性美的观念,以前觉得最优秀的小慧,跟人家相比起来,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或者是气质,都不是一个档次。
方大爷不知道该拿什么词汇,来描述这个白皮肤,淡金长发,高鼻子,眼睛还有些微蓝的女孩子有多漂亮,却能肯定如果自己再年轻六十岁,绝对会拼了命去追求她,就像当年追求早就去了那个世界的老太婆。
过于美貌的女孩子,对男人的杀伤力是相当强大的,能让八十多岁的老翁瞬间回想起他曾经的青春岁月,也能让兔子哈喇子流出来都不知道,李德才走路不得劲,陈大彪脸色通红还没有忘记抬手抽了兔子一巴掌,提醒他能不能别这么丢人,难道就不怕飞哥发火把他满嘴牙齿扇光了?
“呀,妞妞,快来看,这女的这么好看来,比画上的还好看,比你也好看!”
一个在门口爬门槛的小屁孩,看到穿着一身白裙好像仙子那样的陈果果后,小小年纪就双眼放光好像看到了最大的蚂蚱那样,咋呼妞妞快来看。
孩子的赞美获许没有任何文艺性,不过却是世间最真诚的,陈果果很明白这个道理,心里特别得意,咯咯轻笑一声,从陈大彪怀里拿过纸箱子,从里面拿出几个高档玩具,蹲下来放在孩子面前:“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
小屁孩眼睛放光的夺过玩具,紧紧抱在怀里大声说:“她就叫妞妞,那个叫小猪哥!”
陈果果看了妞妞和小猪哥一眼,又问道:“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忘了。”
小屁孩很诚实的回答。
陈果果一楞,随即扑哧一笑。
陈大彪等人赶紧挪开了目光,心中叹息:唉,妖孽啊,笑的这么好看做什么呀,这不是故意招人犯罪啊?
方大爷倒是没这心思,只是跟王奶奶相互对望了一眼,眼神黯淡的摇了摇头:小慧那件事,黄了。
依着方大爷等人的老道眼光,自然能看出这个天仙般的混血美女,能够来到方家老宅,肯定是和高飞关系不一般了,说不定就是人家女朋友。
方家老人的外甥,有这样极品的女朋友,又怎么会对小慧有意思呢?
方大爷等人都是老于世故的,在看到有漂亮女孩子登门后,马上就知道是该撤退的时侯了,纷纷站了起来:“小飞啊,先回家吃饭去了啊,等大爷下午养足了精神,再跟你鏖战一场(下象棋),这次我可不给你留情了。”
“好,那我就在家把刀子磨的快快的,等下午好好和您厮杀一场。”
高飞笑呵呵的站起身,搀扶住了方大爷,又对王奶奶几个人说:“王奶奶,回家告诉栓住(王奶奶的大孙子)哥,再下套抓了野兔来找我,我们哥几个好好喝一杯!”
王奶奶自然是满口答应,接过高飞递过来的一袋香酥果子,笑眯眯的去了。
等那群抱着玩具,嚼着糖果,还不断嘟囔不到十二点就得回家的人走远后,陈果果才转身看着被几个小屁孩搞的一片狼藉的院子,对高飞无奈的耸耸肩:“高大少,你啥时候这么有耐心,整天跟一帮老头老太小屁孩呆在一起,并其乐融融,连你该管的正事都不管了。”
“你不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听他们回忆从前的快乐,听孩子们无忌的童言,才是最让人放松,最真实的享受吗?”
高飞上下打量着她,微微皱起眉头说:“下次来能不能别穿的这么好看,出落的这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的,这样会让村里人生出自卑感,连带对我也排斥的,我可是打算以后把这儿当做养老的地方了。”
陈果果瞪大眼睛,一脸委屈的抬手转了个圈:“我这叫穿的好看吗?不就是一件几百块钱的裙子,一双板鞋嘛,又没搓胭脂抹粉的,多么清纯善良人见人爱的少妇啊,咋就被你说的那么不堪了呢?”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显摆你的臭美了,下次来给我变丑一些,你看连兔子这几个混蛋都总偷看你了。”
高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关上了大门。
大门一关上,刚才在方大爷面前还一副孝子贤孙模样的高飞,对陈大彪三人马上就露出了资本家的嘴脸,瞪眼骂道:“都特么的木头桩子似的傻站在那儿看西洋景呢?没看到满地的瓜子皮,被拔出来的月季花?这还要飞哥我亲自去收拾?”
有些人,在某些人面前时总喜欢犯贱,李德才等人就是这样的。
如果高飞很客气的请他们上座,上好茶,把他们当老爷供奉着,估计他们晚上会失眠,直到第二天中午也会瞪着熊猫眼想,到底是哪儿做的不够好,才让飞哥那样生气。
可是现在呢,被高飞一顿臭骂后,这三个贱人立马就像吃了摇头丸那样,生龙活虎的挽起袖子,满脸感恩戴德的模样大干快干了起来。
最不要脸的兔子,还专门从高飞跟前转悠,直到屁股上被踹了一脚后,才心满意足的哼哼着闪开。
坐在方大爷坐过的那张躺椅上,望着不住忙活的陈大彪等人,陈果果幸福的叹了口气:“唉,开始我还真搞不懂,你对他们又踹又骂的,他们为什么没一点怨言,还好像得了多大便宜似的。现在我才知道,他们潜意识内其实把你当老子看了。老子再喝斥儿子,还是最疼爱他们的。”
“胡说,我从没有把自己当做老子看,我只是把他们当兄弟。”
高飞端起茶壶,替陈果果倒了杯水,指着屋后的小山包说:“前天晚上我跟村长大立柱谈过了,这座山包反正也不能种庄稼,种植的果树也给村里带不来多大的利益,就打算常年承包下来,实在不行一次性购买也行,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钱。”
陈果果也站起身,看着后面问:“你买下来做什么?”
“你跟我来。”
高飞很自然的牵起陈果果的手,向门口走去。
等他们出去后,兔子才碰了碰李德才的胳膊,小声说:“哎,如果我要是能有机会牵牵陈姨太的小手,就算把手给我剁掉,我也愿意。”
李德才呸了一声,骂道:“就你这没出息的,有本事去找飞哥说,再不济去跟陈姨太说啊。”
陈大彪在旁边狞笑道:“哼哼,兔子,你要真敢牵陈姨太的小手术,不用飞哥做什么,我就废了你,把你兄弟也一块剁掉!”
“草,阿爷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刚才不知道谁总是盯着陈姨太的小蛮腰看,进门差点被门槛绊倒在地上——哎哟沃曹,老陈你敢偷袭我!”
就在被陈大彪被按在地上狂扁,考虑是不是拿出刀子来自卫时,高飞已经牵着陈果果爬上了老宅后的小山包。
站在最高处,向北望去能看到几百米外的小清河,好像一条玉带那样,蜿蜒向东流去,旁边果树上的小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让人自然会生出一股子活着真好的幸福。
“我打算把这个小山包买下来后,在上面盖上一片房子,不是那种别墅,都是老宅那样的平房,整座山包上都栽满了竹子,各种花木,最下面却是宽敞明亮的现代化建筑,也是一层的,做为老年人活动中心,还有图书室等等。”
高飞畅想着未来,侧脸看着陈果果:“到时候,我们就在这儿住,春观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赏雪——果果,你觉得怎么样?”
陈果果轻轻抿了下嘴角,轻声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拒绝吗?”
第1347章 你打算要多少房姨太?
岭南之战后,陈果果就彻底放下了她的雄心壮志,只要能跟高飞生活在一起,她宁可付出任何代价,自然也不会计较任何名份了.
很多次,她都幻想有那么一天,与高飞过普通市民的小日子,每天早九晚五的上下班,为一些琐事拌嘴,斗气,甚至哭泣。
总之,陈果果现在最想过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身边有个男人,每天早上被闹钟惊醒后不会抱怨什么,因为那证明自己还活着。
她所想象的,只是市区一般市民的生活。
今天高飞却为她讲述了他的想法:住在乡下,用满身铜臭味的金钱,把这边打造成村里的活动娱乐中心,免费的。
如果喜欢,她可以养上几只小羊羔,一群咯咯叫的小鸡,甚至还可以养几头小猪,为羊儿长大了,小鸡下蛋了,小猪出栏了这些此前从来都不屑想过的琐事而开心。
这,才是幸福的生活。
当然了,前提是高飞的正牌老婆,得有足够的大度来接受她的存在。
现在无疑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侯,她只是贪婪享受着依偎在高飞怀中,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极目远眺的幸福,直到欠揍的兔子,扯着他那嘹亮的嗓子,在山包下唱起了山歌提醒他们吃午饭:“哎——天上的云彩哟,树上的鸟儿哟,你去那边告诉美丽的姑娘呀,阿哥已经摘了最美的花儿,做了最香的竹筒饭……哎哟,谁拿大脚踹我!”
“么的,你要是敢再鬼哭狼嚎的打搅飞哥、陈姨太的甜蜜二人世界,我跟李德才就刮了你。”
陈大彪好像破锣一样的声音随风飘来,分贝一点也不次起兔子的山歌。
高飞笑了,扭头向下面看了眼,问道:“他们都叫你陈姨太?”
陈果果依旧依偎在高飞怀中,一副慵懒的知足神色:“也不知道是哪个嘴欠的,最先从背后叫我。当时为了树立起我宽宏大量的形象,我忍住没理睬,现在好了,你的人都叫我陈姨太了。唉,姨太就姨太吧,反正我这辈子就是当姨太的命。”
“你可是凶名昭著的安归王,杀人不眨眼,啥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被你改变了呗。”
“看来我个人魅力还是相当牛比的。”
“小子,小表姨问你个事儿。你打算要多少房姨太?”
“多少房?”
高飞有些不明所以:“除了你之外,好像就没谁了吧?”
陈果果抬手,轻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别逗了,现在谁不知道你除了有王晨这个正牌老婆外,还有皇朝会所的白姨太,师范学院的秦姨太,北山集团的沈姨太,远在美国的乔治姨太,如果他们知道的够多,就会加上地下楼兰的水姨太,莫邪姨太,还有九局的郝连姨太,张家的张姨太——自个儿算算,你有多少姨太了?”
“这么夸张,你把我认识的女人都算上了吧?”
高飞苦笑:“这里面可有我惹不起,也不能招惹的。”
“嘿嘿。”
陈果果笑了笑,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沈银冰呢,最近很安分呢,她去哪儿了?”
高飞望着小清河,摇了摇头:“不知道,郝连偃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估计现在没在国内。”
“她在给你自由后,真会安分守己吗?”
“谁知道。”
高飞tian了tian嘴唇,眯着眼说:“其实她越是这样平静了,我就越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我也觉得愧对老人家交给我的重担,大哥(高云华)得知我被人‘辞退’了后,倒是打电话问过,说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反正我也努力过了。”
“嗯,我觉得他说的没错,你已经做过了,为此付出了很多,没必要再愧疚什么的。”
陈果果摘下一根草叶,咬在嘴里晃悠着:“华夏这么多人,没理由只要你一个人去承担什么。哦,对了,莫邪征东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不怎么样,前天我收到消息,她开始杀人了。”
高飞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我最怕的就是她失去狼,却想不到安抚她的办法,只能希望能尽快找到苏樱。”
“找不到她。”
陈果果摇了摇头,眼里闪过明显的戾气:“在辽省时,我就派出了大批人手,但现在仍旧音讯全无。哼哼,可千万别让我找到她。”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总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先吃饭。”
高飞长身而起,伸手把陈果果拽了起来:“吃饭后你得赶紧回德城那边坐镇,这可是试生产的关键时刻了,估计水粉集团这些天始终在全国各地的找寻,可千万不能出乱子,这关系到咱们以后能不能过上我刚才描述的好日子呢。”
陈果果不在乎的说:“有陈姨太在的地方,自然是大杀四方,鬼神相忌,谁敢惹?就几百里的路程,两个小时稳到。”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从山包上回到了方家老宅时,李德才三人已经把午餐摆好了。
就像兔子在山歌里唱的那样,还真有岭南那边的正宗竹筒饭,看来他今天早就做好准备,要在陈姨太面前露一手了。
小马扎,小方桌,就摆在院子里,上面七八个罐头,速食小菜之类的,旁边放着一箱趵突泉啤酒,五个人围着团团而坐。
“来,飞哥,陈姨、那个啥,我代表十三亿全国人民,祝你们年年像今天这样幸福开心!”
兔子举起啤酒杯,说出的话带着不正经,担眼神里去是浓浓的诚挚祝福,和感激。
如果不是高飞,他现在还在岭南饥一顿,饱一顿的让人看不起。
同样,要不是高飞,李德才现在还是个送货的,陈大彪还是个包工头。
就因为他们遇到了高飞,命运才发生了质的变化,现在个个都混得人模狗样的,不是陈处长,就是李总或者郝副处。
陈果果翻了下眼皮,和高飞举起了杯子。
高飞感受到了他们的感激,也没说什么,一口气把啤酒喝干,擦了把嘴说:“德才,下午回去后去找老王,让他给联系一个靠谱的工程队,我准备在后面那山坡上大兴土木。”
高飞简单把自己的设想说了一遍,末了说:“你们要是喜欢在这儿住呢,提前说一声,老子就吃亏白送你们每人一套。谁要是觉得住在市区好,不愿意来这儿呢,我也不会让他吃亏,按照相同的造价……”
高飞还没说完,兔子就忍不住的说:“飞哥,我要定了,这儿有家的感觉!”
“我也要。”
“傻瓜才不愿意跟飞哥你住在一起呢,每天看美景美人的,至少得多活十年!”
喝了几杯后,李德才说话就没大没小了,被拿起一个鸡爪子砸在了额头上,不等他反应过来,又端起啤酒被按在了他嘴上。
兔子和陈大彪一起,帮着陈果果连续灌了李德才好几杯,呛的直咳嗽翻白眼。
看着跟李德才他们打骂的陈果果,高飞忽然很有些成就感,觉得这才是适合于她的生活,也是在这种时侯,她开心的笑容才不会有一点杂质。
一顿午餐,吃了一个多小时,喝多了的李德才最后出溜到了地上,被陈果果一顿臭骂,理由怀疑这小子借机偷窥陈姨太的裙下风光。
可怜的李德才,被陈大彪接连抽了几个嘴巴都睁不开眼了,还怎么偷窥?
陈果果臭骂他,只是一种变本加厉要享受此前不曾享受过的幸福人生罢了。
陈果果小媳妇似的打扫卫生时,高飞帮陈大彪把睡过去的李德才,现在走路都翻着白眼的兔子送出了门外。
陈大彪酒量比较不错,最起码还知道自己能打开车门,却习惯的打开后备箱,要把李德才当包裹放进去。
“行了,还是打电话让城阳来接你们吧,免得被交警逮住。”
看这三人都这样了,高飞也不放心他们走,就蹲在大门口说话:“最近集团里有什么动静?”
陈大彪使劲晃了晃脑袋,喘着气的说:“没、没啥动静,还是像往常那样死气沉沉的,大家该来上班就上班,该下班就下班,工资一分钱也不少拿,就是没奖金。”
重重吐出一口气后,陈大彪终于明白高飞要问什么了:“他这些天不怎么在集团里,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陈副总几个。”
高飞知道陈大彪说的那个他是谁,沉默片刻才说:“不要管他了,只要防备有些人会在羞恼成怒下破坏生产设备就行。”
陈大彪冷笑:“哼哼,谁敢?我早就跟小池、大老刘(生产车间的主任)说好了,谁要是敢破坏飞哥留下的家底子,大家伙就跟他拼了!出什么事,我扛着!”
高飞相信,陈大彪既然这样说,就是这样做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这么多天都过去了,那个廖水粉去过厂里几次?”
陈大彪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头:“好像就一次吧,就是产品出现问题那次,不过她去时是穿着竖领黑风衣,头上戴着黑色毛线帽子,还戴着口罩的,没有谁能看清她长的啥模样,身材却是不错,跟陈姨太有的一拼——哎哟!”
“又说我什么坏话呢,你小子还真以为我好脾气,不敢收拾你?”
高飞回头,就看到陈果果倚在门框上,翻着眼睛在那儿吃话梅。
陈大彪嘿嘿一笑,拿起捂在后脑勺的话梅填进嘴里,没皮没脸的说:“多谢陈姨太赏。”
“稀罕呢。”
陈果果走出来,指着靠在车轮胎上睡觉的李德才,和兔子俩人:“把这俩废物给我弄一边去,别耽误我开车回去。”
陈果果驾车走了一个小时后,城阳才开车来到了方家村。
等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方大爷等人又悠哉悠哉的来了,老远就说:“小飞啊,那件事我给问过大立柱了,他说只要你给点钱,村里就把山包卖给你的。”
第1348章 如果有一天我成为别人的青人
方家村后面那个山包,这么多年来为村里产生的利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多也就是方便了村里的小孩子们吃苹果不拿钱.
现在有人要买下这个山包,而且这个人又是高飞,村长大立柱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买个山包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很麻烦,仅仅一个国土局就得让你把腿跑细了,还不一定办得到,但只要是高飞想办,估计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儿.
更何况人家高飞也说了,买下山包后,还会帮村里修路,至少三十米的公路得通到郊区主干道上,这得至少需要几千万吧?
一个小山包,换来一条大公路,还为村里赚个老年人活动中心,傻瓜才不会换呢。
当天下午,大立柱率领村里的几个委员,在与高飞详细协商过后,很痛快的签订了协议,还说让他先干着,村里负责外出跑手续。
就在方家村整个班子与高飞在酒桌上畅想未来时,南部山区16号的别墅内,睡了一个下午的廖水粉,懒洋洋的从窗上爬了起来,掀起窗帘向下面看去。
这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时节了,阳光斜斜洒满了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让远处的青山看起来有些如梦如幻。
没有闹市区才有的乌烟瘴气,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噪音,只有日落之前的宁静,远处的路上有一个老者,牵着自己刚会跑的小孙女,迎着夕阳慢慢走着,为这幅唯美的画中更是平添了一抹诗意。
院子里,廖无肆正站在那儿连说带比划的说着什么,坐在藤椅上的贺明珠,不时的掩着嘴发出咯咯的笑声,有时候还会抬脚去踢他。
无肆什么时候学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又是什么时候,明珠不再那样冷漠,恢复了她女孩子本有的活力了?
看着这对明显在恋爱的男女,廖水粉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尽管她的相貌,身材和皮肤,都和‘老’这个可怕的字眼不沾边,只有岁月赐予她迷人的成熟。
可她却知道,她的心老了。
同时,她也无比的羡慕廖无肆他们,因为在她这个年龄段跟韩震谈恋爱时,就从没有这样相互动手动脚过。
他们都拥有最正宗的贵族气质,每做一个动作,每说一句话都带着豪门世家的风范,哪怕是夫妻再恩爱,在人前最多也就是相互牵牵手罢了。
像现在,贺明珠竟然猫儿一样从椅子上窜起来,一下扑在转身要逃走的廖无肆身上,两条腿缠在他腰间,左手掰住他下巴,右拳冲他肩膀上狠砸的欢快,无肆的样子在廖水粉和韩震身上,是再过一百年也看不到的。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恋爱。”
看着那俩人,廖水粉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她从没品尝过这些幸福,但能跟看到他们这样,也很满意了。
一个是她的亲兄弟,一个是情同姐妹的心腹。
看着看着,廖水粉嘴角的那丝欣慰慢慢凝固:韩震和那个蝶儿,恐怕也会这样吧?嗯,肯定会更欢快,明珠告诉我说,那个蝶儿称呼他哥呢。
“呵呵,哥,多么Lang漫的字眼啊,可惜却不是属于我的。”
廖无肆慢慢放下了窗帘,双手抱起双膝,盯着墙上的一副油画发愣。
贺明珠去辽省找高飞算帐,却意外在医院内碰到韩震,廖无肆差点要杀掉蝶儿母子三人的全过程,廖水粉都已经听他们说起过了。
明显改变了的贺明珠,说完这些后,还愧疚的请廖水粉原谅她,因为是她坚持让廖无肆放个蝶儿母子三人的。
廖水粉倒没觉得贺明珠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既然韩震已经不再爱她,把满腔的爱意都放在了别人身上,无论蝶儿母子三人怎么样,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不忍心蝶儿母子这三个无辜者成为他们夫妻情变的牺牲者。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完全透明化了,相信廖家和韩家的老人,都已经得到了消息,也默许了韩震提出的意见:廖水粉和韩震俩人,仍旧是名义上的夫妻,是廖韩两家联盟的纽扣和扣眼,担他们却可以拥有自己的私生活,无论是在外面养外室,还是给人做外室,谁都不会有丝毫干涉。
韩震身为男人,可以在外面养外室,那么廖水粉呢?
依着她的性格和脾性,又怎么可能做到韩震那样?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又该多好。”
廖水粉盯着那幅油画,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才低低的叹了口气:“唉,或者说,像那些可笑的网络爱情一样——网络?呵呵,我都忘记我还有个网络老公了。”
廖水粉自嘲的笑着,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找到了‘亲亲’先生。
亲亲先生的头像是个猪,很可爱的那种。
廖水粉却知道他在男女那种事上,要比猪勇猛很多倍的,那个野外的晚上,就算是酒醉后,她依旧被他的勇猛所征服。
想到这儿后,廖水粉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发烫,本能的抬手捂住了脸,喃喃说道:“亲亲老公,明天你真会带我去酒店吗?如果你要知道我就是廖水粉,那你会不会大吃一惊呢?大吃一惊后,你会不会放我一马,看在我是你老婆的份上。”
廖无肆曾经请高飞,放廖水粉一马,却被他一口拒绝的事儿,她也知道了。
水粉集团的高层,自然也知道了,现在距离高飞给出的一个月期限,还有不到一周,可高层还没有明确的答复,大家仍然在为放弃,和毁掉而争执。
事情到了这一步,争执的已经不再是利益了,而是颜面:水粉集团,怎么可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缩回染指天涯集团的手?
廖水粉本人则觉得无所谓,不管是放弃天涯集团,还是毁掉天涯品牌,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在接手天涯集团后,失去了很多东西。
当然了,也得到了什么,比方心儿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安分守己了。
可无论是得到,还是失去,她都不再是以前那个廖水粉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她自己也不知道,就像从她担任集团副总后,就从没有整整睡过一个下午。
当最后一抹晚霞还倔犟的挂在西边时,洗浴过后的廖水粉走出了别墅客厅。
她没有再穿职业套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白色的春季运动服,脚上穿着黑色轻便网球鞋,有些湿的如丝秀发被一根手帕随意系在脑后,整个人黑白分明,出尘脱俗中还带着一股子迷人的慵懒。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廖无肆挤坐在一张藤椅上的贺明珠,偶尔抬头时才发现粉姐就站在门口,抱着膀子冲他们温柔的笑着,顿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声,一把将坐在她大腿上的廖无肆推了出去,兔子般的蹦了起来。
廖无肆正千方百计的哄着贺明珠,跟他亲个嘴儿呢,猝不及防下被她推出去后,一屁股就蹲坐在了地上,疼的怪叫声中弹身而起,正要抬手作势要给贺明珠一个暴栗时,才发现姐姐就在那边看着他。
“粉姐。”
“姐——”
和贺明珠一起讪笑着跟廖水粉打了个招呼,廖无肆缩回伸出去的手讪笑道:“麻烦你下次再出来时,能不能先发出点动静?我倒是不害怕,可会吓坏别人的。”
廖水粉笑着,故意问道:“别人是谁?”
廖无肆干咳了一声:“别人,就是那个……咳,我去洗澡,晒了一个下午浑身发黏。”
贺明珠冲他狠狠翻了个白眼,快步走到廖水粉跟前:“粉姐,是要去外面走走吗?”
“嗯,冀南的傍晚很美,出去走走心情也会变美吧。”
廖水粉笑着说道:“你不用跟着我的,我就是随便走走,也不会走远。”
贺明珠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边。
廖水粉也没再劝她,双手抄在裤子口袋中,信步走出了别墅,沿着水泥路向西走去。
就像韩震在辽省关城市为蝶儿购置的江山如画别墅区那样,这边的地势也是西边高,东边低,不过别墅区的数量规模,远远不如辽省那边,只有几十栋别墅,向西走了六七百米,就来到了山坡的最高处。
廖水粉踏上山坡高处时,晚霞的最后一丝余晖也黯淡了下来,却仿佛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使她在暮色中也闪现出了一层神圣光晕。
夜风吹来,吹起她的秀发,衣角,让贺明珠忽然想到了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明珠,你是不是觉得我其实很可怜?”
就在贺明珠为廖水粉这种融合在自然中的美而有些痴迷时,她突然问道:“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异常,但却是个失去一切的可怜者。爱情遭遇背叛,事业陷入绝境,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这具还算美丽的皮囊,用来做为自怜自艾的寄托了。”
听她这样说后,贺明珠心中颤了一下,连忙说:“粉姐,你可不要这样想,你从来都是我,是佷多人崇拜的偶像,美丽、端庄、大方还又有着出色的能力,就算偶尔遇到一些挫折,但只要你能坚持一下,很快就能渡过,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哈。”
廖水粉轻笑一声,转身看着贺明珠:“明珠,没想到你也会背书啊,这可是我从来不知道的。”
贺明珠有些发窘,垂下眼帘喃喃的说:“我没什么文化,这些话都是、是……”
“是无肆告诉你,你又拿来劝我的吧?”
廖水粉无所谓的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明珠,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成了别的男人的青人,你会怎么看?”
“什么?”
贺明珠愣住了。
廖水粉没有再问,只是无声的笑笑,转过头看向了西边。
贺明珠站在她背后,发了老大会儿楞,终于醒悟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了,低声问道:“粉姐,你是说高飞吗?”
第1349章 廖水粉的计划!
正如贺明珠刚才背书所说的那样,廖水粉端庄美丽,善良大方,气质优雅又精明能干,对爱情从一而终,绝对是最完美女性的化身.
哪怕她在酒醉时,不幸被一个男人像无情摘花般的糟蹋了,却不是她改变了,而是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这丝毫不影响她在贺明珠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但现在她却问,如果有一天她成为了别的男人的青人,贺明珠会怎么看她?
问世间,哪个男人有资格让粉姐给他去做青人?
粉姐又会去给谁当青人?
贺明珠冷了很久,才想起了高飞。
高飞无疑是很优秀的,出道之后凭借他出色的能力,和整天踩狗屎的好运,历经枪林弹雨而不死,着实做了几件大事,人长的也还算英俊,算是华夏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了。
只是这家伙的私生活也太糜烂了些,暂且不提在国外有多少女人,有几个私生子,单说在国内吧,根据贺明珠所掌握的情报,他就和好几个女人纠缠不清。
爱情无法唯一的男人,就算再优秀也配不上粉姐的。
可是粉姐说那句话的意思,却是要给他去当青人了。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粉姐要报复韩震,或者说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那也不能去给那家伙去做青人呀,难道他害得粉姐还不够?粉姐如果真需要青人,大可以养一帮小白脸,或魁梧爷们,想要啥样的就要啥样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粉姐一旦给高飞做了青人,那么她就只能是高飞的女人,和其他女人为博得男人而争充。
想到粉姐这么优秀的女人,竟然有可能会为获得高飞充爱,而和其他女人明争暗斗,贺明珠就觉得浑身难受。
廖水粉好像轻笑了一声,没有回头反问道:“那,你觉得会是谁?”
贺明珠再次沉默很久,才说:“如果可以,只能是高飞。”
廖水粉转身看着她,很淡定的样子:“为什么非得是他呢?”
因为你被他糟蹋过啊,哪怕你是被迫的,可怎么说他也算是熟人了吧——贺明珠刚要说出这句话,却又想到了什么,低声说:“粉姐是希望,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来为水粉集团争取一下最后的机会。”
廖水粉长长松了一口气,语气欣慰的说:“明珠,你不愧在我身边呆了那么久,总算能看出我的心思了。”
贺明珠说的不错,廖水粉今天下午醒来后,经过长时间的沉思,最终决定明天用花盛开的身份约出高飞后,和他发生那种关系——关系发生后,她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就算是用脚丫子去想,俩人恩爱过后,高先生如果知道这位花盛开女士,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廖水粉后,肯定会震惊的无以为继,然后就是后悔。
廖水粉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没有陈果果那么恐怖的武力值,但却有着陈果果无法比及的身份:韩家的儿媳妇,廖家的大千金小姐。
虽说俩人的恩爱是两个人的问题,高飞身为男人,铁定要承担大部分责任,要不然就会引发廖、韩两家为了颜面而发起的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拿什么来弥补这个美丽的过失呢?
思来想去的,唯有高先生在天涯集团问题上高抬贵手了。
当然了,廖水粉可没天真的以为,就因为高飞占有了她,就会甘心把天涯集团双手奉献给她,她要的只是一个让水粉集团体体面面撤出去的方式。
或者说,因为他们的关系,而促成天涯集团和水粉集团的合作。
那样一来,水粉集团就不算输了,而且还会在日后获取更大的利益。
皮上面上的面子全包住,水粉集团所付出的代价,只是一个廖水粉,这笔帐怎么算,都怎么合适。
不过前提是高飞能被廖水粉‘迷住’。
对这一点,廖水粉倒是很有把握,因为她心中早就有了个笼统的计划。
要想这个计划实现,非得贺明珠帮忙。
贺明珠是唯一能代替她安排计划的人。
当然廖无肆也是她完全信任的,可天底下,哪有为姐姐找青人而心甘情愿去忙活的兄弟?
贺明珠只是生性冷酷,却不傻,在廖水粉坦然承认后稍微一琢磨,就猜到她要做什么了,不由得有些心急:“粉姐,为了区区一些浮财(水粉集团投资天涯集团推广上的诺大资金),和水粉集团的面子,有必要牺牲你自己的清白和名节来换取吗?”
“明珠,你不懂得。”
廖水粉微微摇头,悠悠的说:“像我们这种豪门大家,各人的清白,和金钱的多少,都算不了什么。最看重的则是颜面,宁可打掉牙齿和血吞,也不能丢了颜面。我相信,只要高飞能高抬贵手,放水粉集团一马,上面的人就会心满意足,才不会在意我付出了什么。”
贺明珠大声说:“可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没什么不公平,生长在豪门世家,任何时候都得以大局为重,就像廖家、韩家明知道韩震在外养了女人,但大家还是装做看不见,没听说,而衷心祝福我们两个恩爱到白头偕老那样。”
廖水粉抬手,轻轻拍了拍贺明珠的肩膀,语气中带有了羡慕:“明珠,你永远都不理解豪门大家中那些规则的,也希望你和无肆婚后,永远保持你当前的纯洁,千万不要被那些肮脏而污染。”
“可,可……”
听廖水粉很赞成自己跟廖无肆交往后,贺明珠有些羞涩,却更加关心廖水粉:“可就算你付出这么多,甘心降低身份去给高飞当青人,但能保证他会放你一马?”
廖水粉幽幽的说:“没去试过,又怎么能知道呢?”
“如果试过也不行呢?”
贺明珠心直口快:“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呵呵,这个兵啊,早就折了,无非是再折一次罢了,也没什么无法接受的。”
廖水粉轻笑一声,下巴微微昂起有些傲然道:“而且我也有很大的把握,能让高飞拜伏在我的石榴裙下——明珠,跟你说个秘密。其实在大家族中成长起来的女子,从小不但要接受那种很无味的贵族教育,还要从第一次初潮来临后,学习一些讨好男人的闺房秘术。”
“以前,我从没有跟韩震用过,因为我觉得我们是相濡以沫的,不需要那些秘术来栓住他。现在,我才后悔我当场为什么不用。”
再次笑了笑,她才说:“倒是便宜了高飞,看来这真是缘分。”
听廖水粉这样说后,贺明珠睁大眼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的样子。
在贺明珠心中,粉姐那是多么端庄——却没想到她从小就学会了吸引男人的闺房秘术,还要用这门功夫去折服高飞,就为了给廖家韩家换取一个颜面。
“好了,我知道你暂时无法接受我说的这些,其实我说服自己也是用了很长时间。”
廖水粉无声的苦笑:“如果还有一点点别的办法,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的。但马上就要到高飞给的一个月期限了,我必须得奋力一搏才行。明珠,你得帮我。”
“粉姐,你说,让我去做什么?”
贺明珠紧紧攥了下拳头,声音有些沙哑。
现在廖水粉要吩咐的,明明是跟邪恶、见不得光有关,但贺明珠却有了种烈士赴刑场的悲壮。
“你去找韩泽楷,就是冀南的**部一把手。”
廖水粉说:“他是韩家的人,不过却是韩家外围势力,以前我从没有动用过他。今晚,你就找他,我会给你一份资料,让他在今晚必须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好全部的安排,他是不会推辞的。”
贺明珠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廖水粉转身望着黑压压的群山,深吸了一口气后张开了双臂,好像要拥抱整个黑夜。
忘情的相拥了一下无边无垠的黑夜后,高飞惬意的收起了双臂,站在小山包山远眺着西北方向:那个方向的地下,有几个跟他有着不同关系的女人。
其中一个女人,最让他放心不下。
可他当前除了默默祈祷莫邪征东能看开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能安抚莫邪征东,那就是得找到苏樱,拿到那几本《安归经》。
可是苏樱在哪儿呢?
想到在辽省关城市曾经距离苏樱那么近,结果还是被她狡猾逃走后,高飞就有些后悔,也抱怨沈银冰自作聪明派一些愚蠢手下去打草惊蛇。
如果苏樱没有被贪狼部的人惊扰,那么说不定她真会在五一节,也就是明天约高飞见面了。
只要能见到苏樱,哪怕她有三头六臂的本事,高飞也自信让她逃不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已经是4月30号的晚上九点了,苏樱就没有来过任何消息。
“苏樱,你在哪儿?如果莫邪征东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你就别怪我到时候会用最狠辣的手段对付你。”
高飞走到一块石头前坐了下来,拿出香烟正要点上一颗时,手里的手机滴滴的传来了信息。
“吓,不会是苏樱经不起我念叨,终于来信息了吧?”
听到来了微信消息的提示声后,高飞连忙把香烟抛在一旁,打开了手机。
马上,被荧屏映照的有些惨白的脸上,就浮上了失望的神色。
不是苏樱来的信息,是花盛开的一段语音:“亲亲老公,明天就是五一节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一天。明天晚上这个时侯,我要给你一个惊喜,随时等候我的电话哦。拜拜,亲亲你,啊波!老婆去洗澡了哇,洗的白白的,咯咯。”
如果是放在平时,花盛开来这样的语音,高飞1肯定会卷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上一大通的花言巧语。
可现在他没兴趣,只是笑了笑,就关掉了屏幕。
手机刚被随手放在地上,又传来了滴滴声。
第1350章 苏樱终于出现了!
“我现在哪有心情跟你玩Lang漫啊,扫瑞啊.”
听到微信提示声再次响起后,高飞懒洋洋的拿起了手机,以为又是花盛开来的信息,打开一看——就蹦了起来。
苏樱。
微信网名为小丸子的苏樱,终于在高飞等的花儿都谢了时,姗姗而来了,也是一段语音:“哦,卖糕得,这些天来有没有想我呢?”
高飞姓高,小丸子每次称呼他时,不是叫他大叔,就是叫他‘卖糕得’,因为后一个称呼,和英语中的‘上帝’发音很相似,就被她拿来用了。
“想,想,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都在想!”
高飞用最快的速度回了语音。
他这样说倒是没有撒谎,因为这些天他的确很想苏樱,如饥似渴般的“哈,有多想?”
苏樱的语气很轻快,也很高兴,还带着小小的邪恶。
“打个比方,就像拉肚子时想茅坑。”
“滚,你敢把我比作茅坑,是不是想死啊?”
“我就是开玩笑,开玩笑而已。嘿嘿,你现在哪儿?”
高飞讪笑了几声,希望能从手机上看看苏樱,现在距离自己有多远。
苏樱反问道:“你现在哪儿?”
“我在冀南。”
“那么我也在冀南咯。”
“你也在冀南?”
“是啊,当初我们不是约好了,要在五一节这天见面吗?”
苏樱回答说:“当初既然已经约好了,那么我就不能失信。”
“守信用的人,真好!”
高飞由衷的赞了一个,问道:“明天具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明天再通知你好了,告诉你可别关手机啊,要不然找不到你可别怪我。好了,我得去睡觉觉了,晚安,大叔。”
苏樱在那边打了个哈欠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高飞查出了苏樱距离自己的位置,是四十公里以内,看来她的确是市区某个地方。
苏樱的如约出现,让高飞大大松了口气,仰面看着漫天的繁星,喃喃道:“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
明天是不是个好天气,贺明珠才不关心这些,在晚上十点半时,她从韩泽楷在西郊的别墅中走了出来。
韩泽楷并没有因为她只是廖水粉的保镖,就小看了她,很客气的把她送出了家门,还一再说贺助理以后有空的话,可以随时来他家做客。
韩泽楷给贺明珠留下的印象很不错,沉稳,儒雅,又有个非常了不起的老婆(郝连偃月),虽然看人时的眼神略微有些阴柔,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
“如果有机会,我会来韩部长家做客的。韩部长,请留步。”
贺明珠面无表情的说了几句客气话,转身上了车子,调头后轻轻点了下喇叭,算是对韩泽楷摆手的回应。
目送车子离去后,韩泽楷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收敛,转身走进了别墅中。
前面就已经说过了,因为某些客观因素,韩泽楷并没有住在单位大院,反正他家里有钱,也不用藏着掖着的,来冀南赴任后,就从远离市区的西郊买了一套别墅。
西郊距离市区得七八十公里,不过这边正面临冀南的西城大开发,所以有眼光的人都趁着这边房价低廉时购买了房产,韩泽楷来这儿居住也是很正常的。
关上客厅房门后,韩泽楷来到吧台前倒了杯红酒,打开了贺明珠送来的那份文件。
所谓的文件,其实是几张信纸,廖水粉亲笔所写,上面罗列了她要求韩泽楷要做的一些事情。
身为韩震的族弟,韩泽楷这个级别的,现在勉强也算能参与韩家高层的‘家庭会议’了,尽管没有任何发言权,不过也知道韩震和廖水粉的感情变化。
对于韩震养外室的事儿,韩泽楷表示很不理解:一个人得有多脑残,才会做出这种事?
在韩泽楷心中,廖水粉无疑是世间最完美的女子,只要能获得她的真爱,别说是三十五岁之后才能要孩子了,就算这辈子都不生,他也不会因此而偷着养外室,从而会失去廖水粉的。
韩泽楷身为韩震的族弟,当然见过廖水粉,从见她第一面时,就被这个女子而倾倒——可惜,他却不敢有丝毫的爱慕之意,因为她是韩家嫡孙的老婆。
他所做的只能把这份妒忌紧紧压在心底,在听说俩人情变后,没有遗憾反而有了窃喜。
不过韩泽楷也知道,不论廖水粉和韩震分,还是合,都和他没啥关系的。
那种优秀的女子,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他所能染指的,就像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被郝连偃月所接受。
他的女人——注定只是蔵在地下室里的那些。
韩泽楷逐字逐句的看着信纸,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想不通廖水粉为什么要给他这个任务,但很快就松开了:管他呢,既然她这样吩咐了,我就照办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仔细领会了廖水粉在信纸上所说的那些后,韩泽楷拿起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慢慢走到窗前:“呵呵,老孟啊,我是韩泽楷啊,哈,什么领导啊,是人民公仆,哪有什么伟大指示?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要说韩泽楷的表达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几分钟时间就让老孟明白了他意思。
对于韩部长的请帮忙,老孟是深感荣幸,一口答应下来,绝对照办。
俩人又寒暄了片刻后,韩泽楷才扣掉了电话,回到案几前,按照廖水粉所说的,用火机把那几张信纸点燃放在了烟灰缸内。
望着闪烁的火焰,韩泽楷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廖水粉的倩影,本能的咽了口吐沫,喃喃的说:“为什么,我这样努力,却连一个真正优秀的女人都得不到,哪怕有主动送上门的也不敢要,只配跟那些为了金钱权势而献身的俗世女人在一起?”
喃喃自语到这儿时,韩泽楷开始有些心烦意乱,解开衬衣随手扔在沙发上,光着膀子拿起一个遥控,轻轻按了一下。
楼梯后马上就出现了一个暗门,有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韩泽楷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又来到了一扇门前,伸手推开——眼前豁然开朗,劲爆的舞曲音乐声也随即传了出来。
舞曲声音很高,可在这扇门没有被开启时,在外面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由此可见这边的隔音设施相当不错。
足有三百平米的空间内,有吧台,有舞台,有小型泳池,还有半圈真皮沙发,四五个近乎全果的美丽女郎,正随着劲爆的舞曲,在那儿疯狂的摇摆着。
泳池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个女子。
这个女子比起那些起舞的女子来说,年龄好像要大了些,不过无论是皮肤,身材,还是相貌,气质,却是那些女子加起来也不如的。
尤其是她微微侧卧在沙发上时,用眼睛也能看出十足弹性的美豚上,还刺着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如果没有中间那根黑带子隔开,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美景?
韩泽楷望着那具窈窕,成熟的躯体,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随即手忙脚乱的把全身衣服都脱掉,大吼一声扑向了那些乱舞的女子。
“啊——咯咯!”
在一片娇媚的尖叫声中,一个女郎被他狠狠扑在了厚厚的地毯上,然后就没有半点前奏的长驱直入。
劲爆的舞曲扔在继续,其他几个女郎还在那儿疯狂的摇摆,韩泽楷却像个野兽那样,撕咬鞭达着下面的女郎,女郎发出受不了的尖叫声,好像与周围环境很融洽,还偷眼看向泳池那边,用示威的眼神去看那个女子。
这个身体最迷人部位刺着两扇朱红大门的女人,已经来了好几个月了。
她刚来时,就受到众女郎的一致排斥,因为瞎子也能看出,这个女人要比她们几个加起来还要有魅力,韩泽楷肯定会青睐她一个人,而冷落大家的。
忽然来了个砸自己饭碗的人,众女郎当然会敌视她了。
幸好,无论这个叫红颜的女人有多么迷人,韩泽楷却始终不敢碰她一根指头,甚至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完全把她当做了空气,尽管每次看她时,眼里都带有火辣的逾望。
女郎们不知道韩泽楷为什么不敢动她,其实也没必要知道,反正只要能陪韩大少一年,等出去后就会有个让人羡慕的职务,和不菲的报酬了。
在这儿呆的这一年,只是一个粉色的梦罢了,又何必去在乎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呢?
解红颜全身上下就穿着不到50克的布片,把她优美的身躯,肆无忌惮的暴露在韩泽楷视线中——韩泽楷视她为无物,她又何尝不是没把韩泽楷看在眼里?
她知道,就算再给韩泽楷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冒犯她的。
因为她是郝连偃月亲自送来的。
郝连偃月送她来时,只对韩泽楷说了一句话:“你要是动她一指头,你就死了。”
韩泽楷不想死,所以到现在也没动解红颜一根指头,最多只是当着她的面,去动别的女人,没有丝毫保留的。
看着眼前那堆叠在一起的身体,解红颜淡淡的笑了下,端起酒杯从沙发上走下来,下了泳池。
水很清,温度始终,把身子泡在里面只会感觉很舒服。
右手举着酒杯,左手轻抚着自己不被岁月侵蚀的身子,解红颜心中幽幽叹了口气: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儿。郝连偃月,能保护我多久?希望少爷现在已经撤回了搜寻我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
少爷不死,我就不能露面,难道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
女儿呢,她现在香港那边过得还好吧?
嗯,肯定会很好的,有秦紫阳他们保护着,就算少爷本事再大,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
高飞呢?
他现在恐怕早就忘记我了吧?
如果时光能够再重来一次该多好?
那样我肯定会像雯雯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他的女人,像他保护沈银冰那样被他所保护了。
第1351章 纯朴的乡下人!
一大早,老王就驾车来到了方家村.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学校也都放假了,王小壮和德才姐都来了,还有连雪,张涛,七八个人两辆车。
昨天下午时,方家村七百多村民都知道高飞要买下村后小山包,要为村里修建老年人(儿童)活动中心,还会修一条大公路的事儿了。
没有谁觉得高飞是在占村里的便宜,连村里最怨天尤人恨不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老光棍二狗,也在天不亮时拿着铁锨跟大家伙来到了小山包上,清扫那些乱草、乱石头啥的。
村里终于要有变化了,这对方家村每一个村民来说,都是个大好事,因为大立柱村长说了,高飞不但要为村里修路,还会在这边建厂,据说初步投资就有上亿呢。
沃曹,上亿是多少?
二狗昨晚躺在狗窝般的炕上,掰着脚丫子数算了一个晚上,也没算出上亿的钞票得有多少,幸亏他那个瘸老娘告诉他说:你管是多是少干啥?你只要知道村里有了企业,你以后就会成为一个工人,好好混几年,争取在45岁本命年之前找个婆娘来暖被窝,老娘我就是死了也甘心啊。
对于老娘的话,二狗向来都是俯首听命的,从来都不会反驳。
二狗穷,是被老娘拖累了:下肢神经委缩的怪病,把他家给拖穷了。
可就这样,二狗也没对老娘有半句怨言,因为他觉得无论怎么样,娘就是娘,生他养他的恩情,他就是当牛做马而已报答不完的,尽管他老娘也是他找不上媳妇的主要原因。
连二狗这样的人都出工了,别人又怎么会甘心落后?
所以老王等人以为他们的到来会惊扰平静的村庄早晨时,才蓦然发现他们是来的最晚的:数百口子男女老少,用拖拉机,平板车,甚至扁担挑,好像蚂蚁那样从村后向村前运乱石。
其中,也包括许多身穿时髦衣服的小媳妇,大姑娘,更不缺还在上学的孩子,就连才四岁的小猪哥和妞妞几个小屁孩,怀里也抱着一堆乱草。
“哇噻,爸,妈,大家这是在做什么呢?”
趴在车窗上向外看的王小壮,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现在她喊德才姐妈妈,那可是发自内心的,就像李德才每次给她买礼物,都把她当做亲外甥女那样看一样。
老王吸了下鼻子,喃喃的回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家肯定在帮你高叔叔清理山包上的垃圾。”
“我也去!”
王小壮等车子停在方家老宅门前后,推门就跳下了车子。
慌得德才姐赶紧喊:“哎,小壮,你小心些……”
老王呵呵一笑:“不用管她了,她早就想给她高叔叔做点什么,现在别人都在帮忙,她是肯定不会看着的。”
“唉,她最起码换身衣服啊,穿着白裙子呢。”
德才姐埋怨说。
老王下巴点了点,说:“喏,连经理(连雪),张经理(张涛)她们,不也是穿着套裙小皮鞋的嘛?”
德才姐向外看去,这才发现连雪等人也都向王小壮那样,不顾穿着有多淑女,纷纷拎着裙裾向山上跑去,难为情的笑了笑说:“哎呀,我还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呢,就把自己当做城里人了,觉悟还不如这些姑娘们高。老王,咱也下去。”
“你先下去,我得给德才他们打电话,今天人家合村的人都来帮忙了,他们怎么能不来?”
“德才啊?谁知道现在醒酒了没有,昨天让高飞灌的可不轻。”
“他醒了也得来,醒不了也得来!”
老王拿出姐夫哥的派头,很蛮横的说:“这事没得商量!”
“哎哟,闺女,你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有见过呢?”
张涛刚跟着王小壮跑到山包下,站在一棵树下负责给大家供水的王奶奶,就俩眼放光的看到了她们几个:“吓,好几个呢,看这穿着打扮的,跟俺孙女小慧差不多,都是城里来的吧?”
张涛点头,笑道:“啊,老奶奶,我们是从市区来的。”
“我就说嘛。”
王奶奶絮叨着:“闺女啊,叫啥名字,今年多大了?”
张涛很想去追上连雪等人,可却又不好不回答王奶奶的问话:“我呀,我叫张涛,您就叫我小涛吧,我爸妈就这样叫我的。我今年二十二岁了。”
“嗯,和俺孙女小慧一般大,都是属狗的吧?”
王奶奶继续絮叨着,忽然用警惕性的眼神看着张涛。
张涛很奇怪,笑问:“老奶奶,怎么了?”
王奶奶用怀疑的语气,小声问道:“小涛,你来这儿帮忙,是不是因为小飞?哦,就是高飞,我们都叫他小飞。”
张涛点头:“是啊,就是因为他才来的呢。”
王奶奶立马紧张了起来:“啊,你、你也喜欢他啊?”
“我喜欢他,还也?”
张涛一愣,随即脸色红了,垂下了眼帘。
老奶奶说的没错,她是喜欢高飞,不过现在她已经把这份喜欢深深压在心底了,因为她知道,她和高飞是不可能的。
高飞就是一只翱翔在蓝空的雄鹰,唯有沈总那样的女孩子才能与他比翼双飞,而她呢,则只=是一只躲在屋檐下的小燕子而已。
王奶奶可不知道张涛心里怎么想,只是叹了口气:“唉,连你这么俊俏的闺女都喜欢小飞,俺家小慧是更不中了。也亏了那孩子昨晚就跑来了,今早更是起了个大早出工……”
张涛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老奶奶想把她孙女小慧介绍给高飞。
在看到连她这么俊俏的闺女都在追高飞后,才意识到自己孙女竞争不过张涛了。
老奶奶,你也太高看我了——张涛心中苦笑了下,恰好看到德才姐过来,就跟着她一起上山包上爬去。
高飞就在山包最高处,和村长大立柱等人站在一起,正在费力的把一块大石头往山包那边推。
其实,他一点也不愿意参加这样的劳动,反正动工后会有建筑队来负责,到时候挖掘机、铲车等大型机械一上来,干一个小时就比这么多人干一天还要多。
可没办法,天还没亮方大爷就来砸门了。
他起来后,才发现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站在门前空地上,好像要出征的队伍那样。
村民想早点动工,想通过出义务工的方式,来感谢他为方家村即将带来的变化。
村民们是纯朴的,他们担心高飞会变卦,所以才用这种看起来很幼稚,却又很淳朴的方式,来‘胁迫’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高飞没觉得村民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只是在看到上到八十八岁的方大爷,下到四岁的小猪哥都拿着工具后,眼睛就觉得发热,鼻子发酸。
“高飞啊,那是来找你的?”
把大石头推下后山坡后,村长大立柱抬手擦了擦汗,问高飞。
“谁?”
高飞转身看去,就笑了:“嘿嘿,来来来,立柱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冀南落日餐厅的老王总经理,也是我请来勘察现场,负责联系施工队伍的——其他几位嘛,是秘书,嘿嘿,都是王老板的秘书。”
听高飞这样介绍后,大立柱连忙在身上擦了擦,走过去热情的伸出手:“王老板,欢迎驾临我们方家村啊,我是村长方立柱,你就叫我小方好了!”
正所谓环境能改变人,以前老王在北山集团当司机时,浑身都冒着股子汽油味儿,一看就是马夫级别的小人物,但才过了短短两年,现在老王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子成功大老板的气概。
不过他可不敢在高飞老家村长面前摆什么大老板架子,连忙伸手和方立柱握著,用力摇晃了一下:“方村长,你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啊,我可不是什么老板,我是高总招呼来做事的……”
“小壮,你怎么也来了,不去上学?”
高飞也没去打搅大立柱等人围着老王在那儿奉承连连,走到王小壮面前,很自然的在她脑门上搓了一把:“吆喝,长高了嘛,再过两年,看来我得踮起脚尖来了啊。”
“哪有叔叔你说的那样夸张。”
王小壮吐了下舌头,说:“今天不是五一节吗?学校放假,听我爸说你这儿很好玩,就跟着来了。嘿,叔叔,你说我干点什么好呢?”
“你什么也不用干,就在这儿歇着。”
“那哪成?人家小屁孩都干,我咋能闲着?我可是听我爸说了,这地方是咱们未来的家呢,我说啥也得为建设自己家园而努力。”
王小壮嘿嘿笑着,不等高飞再说什么,就跑到一个女孩面前:“姐姐,我来帮你抬木头!”
“好啊,妹子。”
穿着很干净时髦的女孩子,偷眼看了高飞一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小慧,你呢?”
“哦,咱们一个辈分,都是正道小字辈的,哈,我叫王小壮!”
“我可不是小字辈,要是论起来,我可和高飞妈妈一个辈分呢。不过也仅仅是同辈,上追三百年前才算一家的。”
“嚯,那我岂不是得喊你姑奶奶了?”
“别,我倒是希望你能喊我婶婶。”
“啥婶婶?这称呼是怎么来的?”
王小壮一脸的莫名其妙,跟着方小慧慢慢下了山坡。
随着太阳的升起,别的村里也有人跑来帮忙了,这都是大立柱宣传的结果:高飞修路,可是从你们村也过的,你们出点义务工没问题吧?
十点多时,一串足有三十辆车的车队,也来到了方家村,李德才,陈大彪他们来了,个个穿着西装革履,一脸咬牙切齿的狰狞样子,扛着铁锨等家伙,迈着轻飘飘的步伐上了车,后面跟着一百多号青年男女。
人越来越多,最后足有小两千人,乌压乌压的排成一大串,延伸到了远处。
看着这些人,高飞开始后悔:“以前,我就怎么没想起做点慈善事业呢?”
第1352章 你是个滥好人!
为了加快清扫进度,大立柱等几个村的村长,特意把人分为了三拨,轮流吃饭,歇人不歇马(工具).
高飞没有劝阻,因为他知道,他要是客气的话,会让村民们心里感到不安。
人们担心他只是吹吹牛皮,所以才用这种‘要挟’的方式来逼他,尽可能的实现诺言。
中午吃饭时,也是在山包上吃的,连雪、城阳等人做饭,幸好众村民都是各自回家吃饭的,要不然大家伙要是聚餐的话,就算把她们几个累死,也做不出那么多饭菜来。
“来,立柱哥,陈村长,王村长,牛村长,还有——嗨,干脆就喊各位为大哥算了,这村长的职务实在很一般。”
高飞举起酒瓶子,说道:“各位大哥,兄弟客气话也不说了,一切尽在酒中,干了!”
“干!”
现在总算还了阳的李德才等几个,率先响应高老板的号召,十几个人举起酒瓶子碰了一下,喝酒不喝酒的,都吹了几口。
擦了擦嘴巴,高飞才说:“哥几个……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你随意。”
“随意,呵呵。”
大立柱等人笑着,举着酒瓶子对准了老王,谁让他最像老板了?
高飞拿出手机,走下被阳的一面山坡,打开看了一眼,从早上就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下来,飞快的回了几个字。
“来,高老板,我代表我们陈家村敬你一杯,多谢你能为我们修路!”
看到高飞走过来后,陈大彪他丈人村的村长,冲他举起了酒瓶子,其他几个村的头头,也都吆喝着要敬他。
“陈村长,各位大哥,我不能再喝了。”
高飞拿着手机晃了晃,抱歉的说:“昨晚我联系了省设计院的教授,为这边工程设计图纸,现在人家让我现在就去那边商量一下。”
一听高飞这样说,大立柱等人连忙说:“那你去忙,那是正事!高飞啊,要不要带点土特产去啊,咱们村的草梅可是远近闻名的。”
不等高飞拒绝什么,大立柱就扯着嗓子:“小慧,快去告诉你嫂子,让她去摘几箱草梅,要个头最大的,成色最好的!速度,赶紧,马上,别耽误高飞走!”
高飞刚要拒绝,小慧已经脆生生的答应了声,扭头向山包下跑去了:“立柱哥,俺家也有呢,我这就去摘!”
既然乡亲们这样热情,高飞也不好再拒绝什么,只好嘱咐老王等人几句,这才快步走下了山包。
下午四点,庆春路百花公园见,过时不候!
这是苏樱给高飞发来的微信消息。
高飞以前在赴约时,可从没有这样紧张过,明明还有三个小时才四点,就算他吃饱喝足再洗个澡,也耽误不了四点钟前赶到百花公园。
但他在收到信息后却没有丁点的怠慢,连衣服都没有换,要不是小慧非得拽着他去拿草梅,肯定会早就赶来了。
“难道那个小慧家里人说过要把她介绍给我的事?要不然她咋用那眼光看我呢?唉,这事整得,方大爷有些鲁莽了啊,等完事后得好好解释一下,避免发生什么误会。”
把车子停在百花公园门口后,高飞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两点半,距离苏樱约定的时间还早。
扭头看了眼车子后座的几箱子草梅,高飞拿过来一箱打开,里面草梅颗颗都是大个头,红彤彤的好像鲜果那样。
说是箱子,倒不如是盒,每盒大约在500克左右,也就是几十个颗草梅的事儿。
随手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很甜,如饮甘露。
高飞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庆春路在冀南的东城区最边缘,这边到处都是正在建设的高楼大厦,距离落日餐厅那边至少得十几公里,附近居民区很少,大部分都是写字楼之类的,听说以后这边就会成为冀南的高科技园区。
不知不觉间,高飞把一盒草梅都吃光了,拿起手机看时间时,才过了半小时。
等人时,总是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高飞也是这样,但又急不得。
百花公园的对过,是一个小学校园,因为今天是五一节的缘故,校园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孩子在操场上踢球玩耍。
看着那块写有‘百花中心小学’字样的校牌,高飞猛地醒悟了过来:“哦,原来苏樱就在这里面上学。说不定,她现在就蔵在教学楼上望着我呢。”
别人家的孩子要是转学,可不是容易事,但对苏樱来说好像没啥难度。
她有钱,也有那个让学校接纳她的能力。
望着小学教学楼发了会呆,高飞下了车。
刚关上车门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盒草梅。
今天是假期,公园内人很多,大部分都是附近上班的,也有一些是乡下来的。
高飞拎着一盒草梅在里面随便转着,最后来到了公园的东南角,这儿是片小树林,因为现在天气不是很热,再加上比较偏僻,所以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看到这片小树林后,高飞基本就确定,这儿就是苏樱约他见面的地方了。
小树林里有几个石桌石凳,高飞选择了最靠里的那个坐了下来。
石桌上刻着象棋棋盘,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看来夏季时,经常会有人在这儿下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飞勉强自己没有看时间,随便捡了几颗石子放在棋盘上,来回的拨动着。
沙沙的脚步声从树林外传来时,高飞没有抬头,微微皱眉看着自己摆出的残局,很用功的样子。
“独自下棋是不是有些寂寞?”
一个很脆生的声音,慢悠悠的响了起来。
“呵呵,是很寂寞,这不是你来了吗?”
高飞呵呵一笑抬头看去,就看到穿着一身校服的苏樱,从外面走了过来,肩膀上还背着个书包。
和刚认识苏樱那会儿相比,现在她有了很大的转变,个头高了一头不止,无论是气色还是精神面貌,都有了很大的改变,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聪慧。
就像看到王小壮那样,高飞亲切的笑着:“是不是快要升学了?”
“昂,今年9月1号,我就是初中生了。”
苏樱走过来,很自然的坐在了高飞对面,把书包放在石桌上,叹了口气:“唉,可惜我学习成绩一直不怎么样,就怕考不上重点中学。”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切,也许会以为他们是叔侄关系——当然了,当叔叔的是不会来这种地方跟侄女见面的,太不健康。
“想去哪儿,不管世上任何一家学校,只要你说,我就会送你进去。”
高飞看着苏樱,语气很肯定。
他知道,苏樱表面上是说她上学的事情,实际上却是在暗示高飞,她现在很危险,需要他的保护。
苏樱玩着背包的带子,垂着眼皮说:“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关键问题是,我去了学校后,你会不会一直管我?”
高飞轻轻点头:“管。”
苏樱抬眼看着他,笑了:“你现在有求于我,自然是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可谁知道你拿到东西后,会不会反悔?”
高飞沉殷了片刻,才看着她眼睛认真的说:“我知道,你这种人并不相信别人的承诺,所以我也不会发誓作保证。我只想告诉你,在我心里你只是个孩子,无论你此前犯过什么错,你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顿了顿,高飞一字一顿的说:“我给你这次机会。”
“呵呵。”
苏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你脚下是什么呢?”
“草梅。”
高飞把草梅拿上来,放在了桌子上:“专门为你带来的草梅,刚摘得。”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苏樱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草梅放进嘴里:“嗯,很甜。”
接连吃了几颗草梅后,苏樱擦了擦嘴巴:“高飞,你怎么确信我会相信你?”
高飞回答说:“因为你现在走投无路了,也意识到这是我们大人玩的游戏,你一个小孩子人单力薄,玩不起。”
苏樱眼皮一翻:“哼哼,你怎么知道我走投无路了?”
高飞淡淡的说:“要不然你就不会找我了。别说是你了,就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在楼兰王、安归王和很多强势力的追杀下,也会最终走到你这一步。”
“你——说对了,我是无路可走了。”
苏樱还想再反驳什么,最终却沮丧的说:“那时候我所考虑的,只是来自你和安归王的压力,却没想到楼兰王也会掺合了进来。还有,是你故意撒出去的风,让别人知道我手里有几本经书。然后利用他们的贪婪四处搜寻我吧?”
不等高飞回答,苏樱就冷笑:“你这手段虽然卑鄙了些,可却很有效。这半年来多来,要不是我足够机警,恐怕早就被人干掉了。”
对此高飞倒是坦白承认:“不错,也唯有这样,才能尽快的找到你——不过我很纳闷,这些天来你都蔵在什么地方了?”
听高飞问出这个问题后,苏樱得意了起来:“开始是蔵在孤儿院!”
“孤儿院?”
“对,就是孤儿院,你此前呆过的希望孤儿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找不到你。”
高飞苦笑了下,问道:“那你为什么又去了辽省?”
苏樱淡淡的回答:“因为你在哪儿呀。”
高飞愣了下:“因为我在哪儿?这话怎么说?”
苏樱慢悠悠的说:“没什么说法,就是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高飞又纳闷的问:“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因为。”
苏樱一字一顿的说:“跟着你,有安全感。”
“偷了我的东西跟着我,却有安全感?”
对苏樱的回答,高飞有些啼笑皆非。
“想不明白了吧?那我来告诉你。”
苏樱慢悠悠的说:“你虽然有时候笨的像个猪,也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可我却知道你实际上是个滥好人。”
第1353章 你以后别再杀人了
苏樱说高飞是个滥好人,就是因为她有种预感:一旦她走投无路了去找高飞,承认错误献出经书,高飞肯定会帮她渡过难关.
高飞是个好人,不会狠心对付她一个小孩子的。
苏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她只是很相信这种预感,所以才在这半年中,始终潜伏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我是个滥好人?”
高飞呆了下,随即勃然大怒,蹭地一声站起来,抬手就采住了苏樱的衣领子,满脸杀气腾腾的样子:“你敢侮辱我?”
“行了,行了,别摆出一副偷了三个男人却说自己是冰清玉洁小寡夫的委屈样,恶心不?”
对高飞凶神恶煞的样子,苏樱有些不耐烦。
“其实,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高飞嘴角剧烈抽了几下,悻悻的放开了手:“说吧,这些天你都收获了什么。”
“收获了什么?哼,除了几本破经书外,就是提心吊胆了。”
苏樱冷笑一声,拿起一颗草梅开始说她半年来不堪回首的经历。
苏樱成功从眼镜那儿偷到经书后,马上连夜赶来了冀南,拿着一份早就准备好的介绍信,去了希望孤儿院。
对苏樱来说,孤儿院绝对是最佳的藏僧所,因为她很清楚,那些心中充满怨恨、戾气和暴躁的人,是决不会踏足那种地方的。
能够去孤儿院的人,基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又怎么会特意去注意一个小孩子呢?
包括高飞在内,人人都以为苏樱偷走经书后,肯定会远走他乡了,却不知道她就蔵在眼皮子下面。
在孤儿院中的那些天,苏樱始终在偷偷研究那几本经书,希望能从中找到某些秘密,为此她还专门学会了看小篆。
苏樱以为,依着她的聪明,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就能从中找到蔵在里面的秘密。
可她太想当然了,依着陈果果、莫邪征东等人的智商和才能,都没有看出经书里的秘密,她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为了搞清楚那些篆文的真正意思,她多次去图书馆查资料——最后一次去省图书馆时,苏樱敏锐的察觉到她被人跟踪了,幸亏她够聪明,最终侥幸摆脱了追踪。
从那次后,她就不敢再随便外出了,也有了种强烈的危机感,觉得人家肯定能通过借书证查到希望孤儿院,她必须得再次转移地点。
恰在此时,高飞跟沈银冰去了辽省。
苏樱当机立断,也跟着去了辽省。
在辽省的这些日子里,苏樱先后换了七八个藏僧所,最终还是被沈银冰的贪狼部发现了,这才有了江山如画别墅区的一场枪击事件。
“在你跟沈银冰赶去关城市之前,我就意识到我必须得放弃那几本破书了,要不然会把我的小命也搭上,所以才通过微信给你发了信息。”
苏樱边说,边吃草梅:“从江山如画别墅区侥幸逃走后,我就蔵在了边境的深山中,惶恐不安的藏了几天,出来后才知道你已经回到了冀南。”
高飞点了点头:“于是,你也马上又来到了冀南。”
“是啊,我说过你在哪儿,我也会在哪儿的嘛。”
苏樱说完这些时,已经把几十颗草梅都吃掉了,空箱子随手扔在一旁:“来了几天,我就成了百花中心小学的学生。原本想提前约你出来的呢,结果却又不甘心,决定最后努力一次。”
高飞把话接了过去:“结果,半个多月过去了,你还是没有找到经书内的秘密。”
“唉,看来我和经书无缘。更何况,里面有两本都是白色封皮的,我也不知道哪一本才是真的。”
苏樱叹了口气,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总之,我对这玩意真是失去信心了。经书,还有那个黑色雕像,我都会还给你的。至于你会不会保护我,我也任命了,反正我就一没爹没妈的孤儿,就算被人偷偷做掉,也不会有人心疼的。”
苏樱的话音未落,忽然有娇笑声从背后传来:“咯咯,苏樱,你可说错了,别人也许不会心疼,可我会心疼你的。”
“啊,太、太太!”
听到这个声音后,苏樱脸色刷的雪白,一把就抓主了高飞的胳膊,看都不敢向回看,只是全身瑟瑟发抖。
高飞也有些奇怪,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戴着黄袖章的环卫老太太,扛着一把扫帚从树林外面走了进来。
老太太穿着环卫工的黄马甲,头上还戴着个黄帽子,帽子下露出花白的头发,满脸都是岁月的沟堑——高飞进来公园时,好像也曾经看到过她,不过却没注意,毕竟没有谁喜欢注意一个环卫老太。
老太太看年龄至少也得六十五岁了,可刚才那声笑,却和十七八小姑娘差不多,如果外人听到她的笑声,肯定会觉得她是个老妖怪。
高飞苦笑:“果果,你什么时候跟着我来了?”
这个老太太,自然是陈果果了。
陈果果走过来,也在一棵树上双手拄着扫帚,望着苏樱笑的很和蔼:“我呀?听说你开始大兴土木了,就想过去看看,刚到陈家村那边,恰好看到你开车迎面驶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给你按喇叭打招呼也没听到,急吼吼的就过去了。”
“我就觉得奇怪,本想打电话给你的,后来觉得反正没事,就跟着过来看看吧。”
陈果果笑眯眯的说:“高飞,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有耐心等人,在你坐在车里盯着那所小学看时,我终于明白你要等的人是谁了,就去公园环卫处‘借了’身衣服,来这儿做义务工了。唉,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看到了我最疼爱的小弟子。”
苏樱一直没说话,只是握着高飞的手腕发抖。
陈果果笑容一收,淡淡的说:“好了,苏樱,你是我从小养大的,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何必装出这么一副可怜样子来呢?会被别人以为我此前对你多狠似的。”
“太太果然是太太,无论我演技再好,也瞒不过你。”
苏樱松开了高飞,脸色恢复了正常,也不发抖了,站起身很恭敬的说:“太太,请坐。”
“我站着就行。”
陈果果淡淡的说:“你继续跟高飞谈,谈完后咱们再说咱们的事。”
“我——已经说完了,我这次约高飞出来,就是想把东西还给他的。”
苏樱脸色虽然恢复了正常,可眼底深处却带着浓浓的恐惧。
“哦,既然谈完了,那我们就走吧,找个僻静的地方单独谈。”
陈果果冲高飞笑了笑,拿起扫帚转身向外走去,脚步还颤巍巍的。
“好,好的。”
苏樱紧紧咬了下嘴唇,拿起石桌上的书包,看也没看高飞就走。
高飞今天见苏樱,就是为了拿回被她偷走的东西。
东西还没有见到,陈果果却要把她叫走,高飞当然得问问了:“果果,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陈果果停步转身,看着高飞叹了口气:“唉,不用说了,你想要的东西,就在你坐着的石凳下。”
“你怎么知道?”
高飞说着站起身,抬脚稍微用力把圆形石凳蹬倒在了地上。
果然,在石凳下面有一个被压进草地的油布包。
高飞弯腰那油布包从泥土中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正是被苏樱偷走的那四本经书,还有那个奎莫拉雕像。
这时候陈果果说话了:“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对她藏东西的手法当然会清楚。她早就会算到你来到公园后,会找到小树林,会选择最靠里的这个石桌,会坐在面朝外的石凳上。”
“她已经提前把东西蔵在石凳下了,自己却背着个书包掩人耳目。如果让她发觉你不足以给她提供安全保护,就算你杀了她,你也别想得到这些东西了。幸好,你给取得了她的相信。”
陈果果说着看向了苏樱,语气变冷:“苏樱,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看到我出现后,先用可怜样子打动高飞,希望她能给你说情。在被我拆穿是假装的后,又干脆的跟我走,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那是因为你笃定高飞不会让我带走你的。”
苏樱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高飞不明所以的看看她,又看向了陈果果:“她为什么不敢看我?”
陈果果冷声道:“因为她知道,被我拆穿后再敢请你帮她,哪怕是用眼神来祈求你,我也会立即让她死。”
不等高飞再问什么,陈果果冲苏樱冷笑道:“苏樱,我必须得再重复一次,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苏樱双膝一屈,跪倒在了陈果果面前,依旧不发一言。
她很清楚陈果果的脾气,假如她现在反抗,哀求,或者说请高飞救她,陈果果都会以高飞无法阻挡的方式,把她立即格杀。
她要想活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发一言,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高飞身上。
对于陈果果和苏樱之间这种深刻的相互了解,高飞还真有些看不懂,不过现在已经拿回了东西,心情大好下就说:“果果,算了,她还是个孩子。”
“你果然是个滥好人,怪不得她总是跟着你。你可知道,今天要是放过了她,以后要是再想杀她,可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是,她现在还小,在我手里翻不出什么Lang花,可等她长大了,到时候恐怕我也……”
陈果果冷笑了一声,握着扫帚的右手手背上,有青筋慢慢突了起来。
她已经决定,不管高飞给苏樱求不求情,今天都必须得痛下杀手。
就在她说到这儿,准备即刻出手一记手刀砍断苏樱的脖子时,却忽然听到高飞说:“果果,你以后别再杀人了,就当是给我们未来的孩子积德了。”
唰的一声,跪在地上闭目等死的苏樱,忽然感觉笼罩在身边的杀气,就像被春风吹走了的浓雾那样,悠忽散去了。
第1354章 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一个女人不管她有多强大,脾气多不好,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后,尤其是经历了那么多的挫折,跟这个男人生个孩子,绝对是她最大的梦想.
陈果果盼高飞说这句话,已经盼了很久。
在高飞没有主动说出这句话之前,她不会让自己怀孕的。
现在她终于等来了这句话,立马就像做梦般的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缓缓扭头看向高飞,声音发涩的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以后都不要杀人了,给我们未来的孩子积德。”
高飞走过来,牵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有苏樱除外的第二个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被震的眼珠子掉在地上:啊,这哥们有没有搞错,款款深情的跟一个老妪说,要一起生个孩子?
陈果果的‘老眼’中,慢慢浮上了水雾,嘎声说:“你终于——肯无条件相信我了吗?”
“我早就相信你了啊。”
高飞愣了下,刚要再问什么时,忽然明白了过来,重重点头:“是的,我现在是无条件相信你了。”
陈果果从泰国复出去岛国争夺那本假经书后,跟随高飞回到了冀南,假扮苏青的样子潜伏在沈银冰身边,一明一暗的制约沈银冰。
那时候,陈果果就曾经提议,干脆把沈银冰干掉,或者软禁起来,由她自己来假扮沈银冰,那样岂不是事半功倍?
按说,陈果果的这个提议是很有道理,也是最有效的一种办法,但却被高飞拒绝了。
高飞拒绝,是因为他心中担忧:依着陈果果的心机和能力,肯定会比半路出家到邪教的沈银冰要高明许多,如果让她来假扮沈银冰掌控贪狼部,相信用不了太久,就能把另外两部都吞并了。
可高飞却不敢保证,陈果果在彻底掌控杀破狼三部后,她那个光复楼兰的伟大宏愿,会不会死灰复燃?
毕竟现在实力强劲的杀破狼三部,可不是支离破碎的安归教所能相比的。
在超级实力,和天大的利益之前,高飞真不敢确定陈果果能不能放下这一切。
假如陈果果一旦心生邪念,到时候对整个华夏来说,都将是一场大灾难。
高飞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才在陈果果提出要假扮沈银冰的计划后,找理由拒绝了。
陈果果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在被婉拒后很快就猜出高飞心中的顾忌了,当时也没说什么,以后也没有再说过这件事。
可高飞对她的不完全信任,却成了她心中最深处的一根刺,每当想起后就会心疼,这也是她不要孩子的主要原因。
现在高飞为了阻止她杀苏樱,说出了让她为未来孩子积德的话。
这句话,就像一把钳子,把陈果果心中最深的那根刺拔了下来,使她被聚大的幸福所包围了。
“为什么,等到机会完全失去时,你才终于相信了我?”
陈果果那张苍老的脸,慢慢改变,恢复了她原先白里透红的妩媚样子,却有泪水淌了下来,抬手在高飞肩膀上重重砸了一拳。
高飞总算无条件相信陈果果了,可这时候她要想再假扮沈银冰,却已经没有了机会,所以她在幸福之余也很愤怒。
高飞没有再说那些没用的话,只是轻轻把她拥进怀中,低声说:“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以后不要再杀人。如果有必要,让我去做,明白吗?”
陈果果紧紧咬了下嘴唇,用力点了点头时,就听苏樱在旁边说:“恭贺太太,终于修成正果。”
她这才想起,地上还跪着个苏樱,连忙从高飞怀中挣了出来,擦了擦眼角,语气阴森的说:“哼,苏樱,少在这儿拍马溜须,你别以为我答应高飞以后不再杀人,你就算是得脱生天,能为所欲为了。其实你该明白,最大的痛苦不是死,而是求死不能!”
苏樱仍旧跪在地上,浑身打了个寒颤:“太太,苏樱决没有拍马溜须的意思,是对您真诚的祝福。”
“好了,先起来吧,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高飞拉着陈果果走回到石桌前,坐了下来:“苏樱,既然你能把东西还我,那我也答应会保护你。很快,我就会你还给我经书的消息散播出去,相信围绕着你的那些麻烦就会消失。”
停顿了一下,高飞又说:“你现在要是无处可去的话,可以去方家村,相信你也该知道我打算在那儿长住下去。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去那边……”
“我去,我就去方家村。”
苏樱一口答应下来:“今天就去。我知道你身边有个叫王小壮的女孩子,我能跟她一起上学吗?”
高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苏樱被看的不自然,垂下眼帘捏着衣角低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说错什么,你既然喜欢跟王小壮一起上学,我也会答应你的。”
高飞淡淡的说:“不过我得警告你,你要是敢打小壮他们任何人的主意,不用果果出面,我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是,我承认我也许是个滥好人,可滥好人一旦发怒,后果也很严重的。”
高飞经历那么多事,从不把老王、李德才等人掺和进来。
因为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他们不该被卷进这种级别的争斗中,这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他担心苏樱‘贼心不死’,休养生息后会打这些人的主意,那他会后悔不迭的。
老王等人,不但是高飞最中心的下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他的家人了。
苏樱惨笑一声,看着陈果果:“我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挫折,尤其是这次让我深刻认识到你说的不错,无论我有多么狡猾,但我终究是个孩子,还远远没有参与你们成年人游戏中的资格——有很多次,在暗中看到你很亲切抚摩王小壮时,我都会幻想我是她,这也是我为什么在你身边能感受到安全的主要原因。”
用力咬了下嘴唇,苏樱低声说:“高飞,其实我也想有人像家人那样关心我的。”
高飞这才放心:“嗯,你能说出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这样吧,你先跟着果果,等我回来后再给你安排。”
陈果果微微皱眉:“你要去哪儿?”
高飞看了眼手中的经书,反问道:“你说呢?”
“哦,我知道了,你要去那边。”
陈果果明白了:“什么时候走?”
高飞说:“明天凌晨两点半。”
“那行,我先回基地那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再给我说一句。”
陈果果也没问高飞晚上要做什么事,站起身对苏樱说:“你是跟着我,还是自己去方家村?”
苏樱乖巧的说:“跟着太太是最安全的。”
“别叫太太了,听着别扭,你还是喊姑姑吧。”
高飞提议道。
不等陈果果说什么,苏樱马上就甜甜的喊了声:“姑姑。”
“哼,有你这样一个侄女,肯定是我上辈子造孽了。”
陈果果冷哼一声,反手扒了身上的黄马甲:“走了,还要我牵着你的手?”
“高、高叔叔,再见。”
苏樱偷偷吐了下舌头,冲高飞摇了摇手,快步跟着陈果果走出了树林。
“希望这孩子会变好。”
望着走远的陈果果俩人,高飞喃喃说了句后,接着就自嘲的笑笑:“我的心肠真是越来越软了,看来我的确是个滥好人。”
现在莫邪征东那边的情况很不对劲,高飞必须得尽快把这几本经书送过去。
为了能尽快抵达西北,高飞在这些天内,每天都在查阅前往西北的航班时间,所以才能肯定什么时候出发。
既然是明天凌晨两点半的航班,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高飞也就没必要再返回方家村了,倒不如在市区找个酒店休息下,等半夜时让酒店专车送他去机场。
把经书,还有那个奎莫拉雕像重新包了下,高飞才走出了树林。
出了公园,高飞驾车去了附近超市买了个很普通的帆布包,用来装那些东西。
随后又打了个电话。
是打给高云华的,意思很明确:经书已经找到了,可以收回追查经书的人手了,还委托他放出风声去。
高飞相信,等那些人确定经书已经到了他手里时,经书已经在地下楼兰了。
对高飞的委托,高云华自然是满口答应。
其实他很想说,能不能先把经书交给他,然后再——只是不等他说出这层意思,高飞就扣掉了电话:现在无论谁想要经书,他都不会答应。
高飞忙完这一切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正要去找个酒店,用餐后好好休息一下时,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个公用电话。
高飞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一个柔柔的女人声音,从电话中清晰的传了过来:“你猜我是谁?”
“你到底是谁直接说,我没闲工夫去猜你是谁。”
高飞不耐烦的说:“不说我就挂了!”
高飞最烦的就是猜,各种猜,有屁直接放不好吗,本来活的就够累了,再费脑子去猜,那不是找罪受?
“唉,你个没良心的。”
电话那边的女人,幽幽叹了口气:“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还整天对人家说有多么想我。”
高飞猛地醒悟了,哈哈笑道:“啊,知道了,你是老婆!”
花盛开在那边冷哼一声:“哼,难道我打电话的声音,跟微信语音的声音不一样?”
高飞和花盛开认识那么久,从来都没有通过电话,每次不是打字就是语音。
其实,就算电话和微信语音的声音稍微有些不同,他也该听出来的。
没听出花盛开的声音,那是因为他现在早就忘了这个网络老婆了。
自然,也忘记曾经和人家约会的事了,嘿嘿讪笑几声后问:“那个啥,老婆,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花盛开的声音中,带有了明显的恼怒:“老公,你不会忘记我们今天的约会了吧?”
第1355章 花盛开的约会!
“我们今天的约会?”
高飞愣了下,随即打了个哈哈:“哈哈,我怎么会忘记呢?那可是昨晚我们约定好的,刚才我只是逗你玩儿的.说吧,去哪儿见面!”
就算是傻瓜,这时候也该听出他忘记了和花盛开的约会。
花盛开却没有生气,只是再次幽幽叹了口气,才说:“去大桥路的星天酒吧吧,八点半之前到,希望你别让我空等。”
“大桥路的星天酒吧?好,好,我马上赶过去,绝对不会让你空等的,嘿嘿。”
高飞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又说了几句恶心话后,才扣掉了电话。
抬头看了看蜿蜒游向远方的街灯,高飞笑了笑自言自语:“还真要会网友了,真有些做梦的感觉。可惜,明天凌晨我得去赶飞机,要不然今晚——嘿嘿。”
大桥路距离百花公园这边不是太远,当然也不是太近,一个在东南方向,一个却是在东北方向,距离国际机场倒是近了很多,这让高飞很满意,觉得花盛开还很体贴人意的。
就高先生兴致勃勃驶向大桥路时,贺明珠在做最后的努力,劝说廖水粉:“粉姐,必须要这样做吗?”
看来眼车窗外的公话亭,廖水粉淡淡的笑了笑:“明珠,不要再劝我了,我好不容易才狠下心来放纵一次,我真怕会被你说动心了。呵呵,当然了,如果你觉得粉姐就适合扮演别人名义妻子的角色生活,可以继续说。”
听廖水粉这样说后,贺明珠登时就觉得心里特别堵,垂下眼帘喃喃的说:“粉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你作出牺牲,只是为了水粉集团,你是赌气——可是,我觉得就算你想放纵,也没必要非得找他。我担心,他会……”
“你担心,他会吃饱喝足后拍拍屁股就走,根本不搭理我的要求?”
廖水粉替贺明珠说出了她的担心。
贺明珠轻轻点了点头:“那个家伙,不是干不上来。”
廖水粉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去找别的男人,那我廖水粉成什么了?武则天那样的?为了权势四处找男充来报复韩震?错了,我不想做那种女人。我已经被两个男人羞辱过,就决不会再找第三个。”
廖水粉所说的两个男人,一个是高飞,另外一个自然是韩震了。
相比起野蛮占有过她的高飞,廖水粉觉得韩震才是那个给她最大羞辱的:高飞只是玷污了她的清白,可韩震却玷污了她的灵魂。
廖水粉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贺明珠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低低叹了口气。
“好了,你下去吧,天也不早了,我该去赴约了。”
廖水粉看了眼腕表,很轻松的笑了下,启动了车子。
贺明珠下车后刚关上车门,车子就立即加速向前驶去了。
望着远去的车子,贺明珠忽然很想哭。
她从来不为自己的不公、不幸而伤心,只会愤怒,却为最受敬重的廖水粉走向火坑、自己却无力阻拦而心酸。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她身边。
廖无肆从上面走了下来,把望着那边发呆的贺明珠揽进怀中,低声说:“就让她按照她自己的想法疯一次吧,要不然她会崩溃的。人在受到最亲之人的伤害时,要想从痛苦中走出来,除非去做一些让自己愧疚的事。”
人唯有做了愧疚的事,才会减轻别人赐予的痛苦。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贺明珠从廖无肆怀中挣了出来,低声说:“我得跟着去看看,你呢?”
廖无肆抬头看着天,缓缓的说:“你觉得呢?”
“你留下,我自己去。”
贺明珠吸了下鼻子,开门上了车。
在她关上车门前,廖无肆说:“明珠,记住不要让姐姐看到你,要不然她会难受的!”
“我明白。”
贺明珠咣当一声关上车门,车子立即像箭一般的蹿了出去。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廖无肆叹了口气时,忽然猛地扭头向公路对面看去。
公路对面,一切都很正常,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等在那儿的乘客排队上车,一辆出租车载了一位客人后,正在起步。
看着这很正常的一幕,廖无肆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精神有些过于紧张了,要不然也不会感觉到有一双满是怨毒的眼睛看着自己——
高飞驾车赶到大桥路的星天酒吧时,刚好是花盛开约好的时间,晚上八点半。
从外面看上去,这家酒吧的档次不是很高,这可能与位置处于市区边缘有关,停车场内停着的车子,也不怎么高档。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酒吧冲着公路的两个窗口,都被卷帘门封着,门口也的玻璃门上也挂着厚厚的皮帘子,要不是门口站着两个身穿大红旗袍的小妹,高飞肯定以为这儿没有营业。
“这地方不怎么样啊,我还以为有多好呢。”
高飞下车后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除了那礼仪小姐外,也没看到第三个女人,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花盛开发了个信息:“我已经到了,你现在哪儿?”
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看到她回信,这下高飞有些心烦了:“不会是故意耍我玩儿的吧,把我约来这地方却放我鸽子。”
就在这时候,走过来一个礼仪小姐:“请问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姓高?”
高飞上下打量了一眼,笑着反问:“如果我不姓高呢,你会不会很失望?”
小姐有些尴尬,低声说:“对不起,先生,如果您是高飞高先生的话,那您请随我来。”
看人家孩子有些不好意思,高飞也不好再玩笑:“不错,我就是高飞,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是一位姓花的女士,刚委托我们经理给我打了电话,说她正在酒吧内等您。”
“哦,我知道了,请带路。”
高飞点了点头,跟着礼仪小姐来到了酒吧门前。
“高先生,请。”
礼仪小姐掀起了门帘,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飞迈步走了进去,小姐放下了门帘,却没有跟进来。
门帘一放下,高飞就停住了脚步,微微皱眉向前看去。
门帘后面的世界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到,就像掉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洞中那样,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本能的,高飞就后退了一步,伸手去掀皮帘——就在这时候,他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点光芒,很微弱,也很遥远。
同时,也有轻缓的舞曲声,从黑夜中慢慢响了起来。
随着舞曲的响起,高飞眼前出现在了更多的亮点,就像黑夜野外的萤火虫那样,飘忽不定,要不是有舞曲的声响,估计会被人联想到鬼火。
“搞什么东东呢?有意思。”
高飞刚绷起的神经又松缓了下来,缩回了掀起皮帘的手。
现在他多少有些明白了,这可能是花盛开特意安排的节目,或者说这本身就是这所酒吧的经营风格。
只是,这么黑咕隆咚的,去哪儿找花盛开?
站在原地,高飞慢慢抬头向上看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丝正在上飘,看来上方有那种大功率的换气扇。
一个微弱的光点慢慢飘了过来,走近后高飞才看出,原来这是一个瓦数很低的小夜灯,被人提在手里,晃晃悠悠的。
接着,高飞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应该是酒吧的服务生:“先生,请问您在本店订桌了吗?”
高飞摇了摇头:“没有,但我是应邀前来的。邀我进来的是一位姓花的女士。”
“哦,请您稍等,我查看一下。”
女服务生拿出手机,在上面翻阅了一下:“先生,花女士就在26号桌,请。”
高飞有些为难:“这么黑,我怎么找得到26号桌?”
他的话音未落,眼前忽然一亮,就看到地板上出现了一条极细,发着微弱光芒却能看清楚的线,向更黑的地方蜿蜒伸去。
女服务生低声说道:“先生,请您沿着这条线前行,就会找到26号桌的。”
“谢了。”
高飞道了声谢,沿着那根发出微光的亮线,慢慢向前走去。
他每走出一步,后面地板上的亮线就会消失,重新变黑,四周轻柔的舞曲声,也时断时续好像供电不足那样。
高飞走到亮线一半的时侯,舞曲声忽然变了。
确切的说是掺杂了其它的声音,仔细听上去好像女人的轻殷声——就是那种女人的老公在窗上睡觉,她却和别的男人在窗下乱来,极度刺激下发出的那种压抑声音。
很惹人,更让人忽然升起一股子邪火。
如果再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到周围不远处,真有女人正在进行那种事时,才会发出的轻微叫声,和男人急促的喘气声。
“真有人在这儿办事?”
高飞脚下微微一停,侧耳细听四周,就听到至少七八处发出了这种声音,有的还传来狗tian水的啪声,但却没有该同时存在的84消毒液味道。
哧——一阵淡青色的雾气,从高飞脚下的亮线一边腾起,带着茉莉花的清香。
高飞明白了:就算有那种不好闻的气味,也会被上方的透气扇,和轻涡的清香给遮掩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酒吧老板能想出这种经营方式,的确是个天才,充分利用了人们骨子深处的邪性,借着这种躲躲闪闪的气氛来增加情调。冀南啥时候出现这种酒吧了,以后得多带果果来两趟。”
高飞无声的笑了下,沿着亮线继续前行,来到了尽头。
他刚走到这儿,亮线灭了,前面却有一圈很淡的荧光亮起。
这圈荧光,看来是镶嵌在桌子边上的,因为是平面的,所以微弱的光芒只能照到方圆几十厘米,让高飞勉强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那儿。
“亲亲老公,你来了?”
那个人影说话了,听声音正是花盛开。
接着,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伸了过来,牵住了高飞的胳膊:“亲亲老公,这边坐。”
第1356章 温柔乡外女杀手!
高飞看不清眼前有啥东西,却从善如流,顺着花盛开轻轻一拉,向前走了一步坐了下去.
下面是沙发,很软的沙发,人坐上去后,几乎把半截身子都陷了进去,但却很舒服,就像坐在水窗上那样。
“喝杯酒?”
花盛开松开他,借着微光的照耀,高飞能看到她递过来一个酒杯。
“这地方很特别啊,周围那么多人,也没几个说话的,嘿嘿。”
受到周围气氛的感染,高飞说话的声音也很低。
他说没有几个说话的,就是暗示大家都在做别得事情。
做别的事情时,任何话语好像都是多余的了,而且因为身处这种四周都有可能有人存在的环境下,做贼般的羞耻心,会让大家情不自禁压低声音,包括叫声。
“喜欢这种气氛吗?”
花盛开端着酒杯,和高飞轻轻碰了下问道。
借着微弱的光芒,高飞总算能看出她脸庞的大概轮廓了,并马上有了结论: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子,比她平时在微信上自我描述的还要漂亮。
不过遗憾的是实在看不清,却也有了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
“还行吧,第一次经历,说实话,还有些紧张。”
高飞这样说倒是没有撒谎。
别看他在私生活方面比较随便,尤其是在国外当佣兵那会儿,更曾经创下一个晚上和七个女人同时的荒唐纪录,结果第二天差点爬不起来。
但那些女人和花盛开没法比,那些是为了钱出卖一切的寄女,而花盛开呢,好像是良家。
一个良家,无论她长的怎么样,在这种极度暧魅的气氛下,自身魅力值都会急剧上升,也会让男人有种紧张的兴奋感。
温柔乡,绝对的温柔乡,除了用这个词来形容当前的感受,高飞觉得其他词汇都是那么苍白。
“其实,我也是很紧张,但却很欢喜。”
花盛开说着站了起来,好像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款款坐在了高飞的腿上,就像骑马那样。
本能的,高飞左手就去搂她的腰——触手,却是无比的细腻,和嫩滑:她,竟然没有穿衣服。
高飞心中立马一荡,一股子邪火蹭地就蹿了上来。
当高飞的手碰到花盛开时,明显感觉到她腰部肌肉猛地一缩,随即就恢复了自然,左手缓缓搂住了他的脖子,右手举杯放在唇边轻抿了口酒水,把酒杯放在案几上,双手都搂住他脖子,慢慢低下了头。
高飞没有动,只是抬起了下巴。
花盛开噙着酒水的嘴,慢慢碰到了他的嘴。
很自然的,高飞张开了嘴巴,一条灵巧的小蛇,随着温热的酒水一起,游进了他的嘴里。
酒水醇香,小蛇嫩滑,让高飞有了陷于香艳的茫然。
这一吻,足有几分钟,直到花盛开实在喘不过气来后,才抬起头慢慢瘫倒在了他怀中。
高飞立马感受到心口被一对极度半圆紧紧抵住,本能的抬手去莫,却被她抓主了手,顺着光滑的肩头一路向下,好像梦呓似的轻殷道:“亲亲老公,你说过要好好对我的,不许反悔抵赖。”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飞右手被她引着,慢慢滑向了弹性最大的身体部位时,那只手松开了他,开始给他解衣服:“怎么,你是不是想要退出?如果你现在想退出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
“傻瓜,才会退出。”
高飞说出这句话时,眼前猛地一亮。
就像漆黑的雨夜中,忽然亮起一道闪电那样,雪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让高飞看到了一张娇媚的脸,一副完美的躯体。
他很想看清楚这张脸,这一副躯体,但受到亮光刺激的眼睛,却本能的闭了下。
等他再睁开眼时,眼前又恢复了黑暗,甚至连桌子上的荧光都看不到了。
瞬间,绝对的一瞬间,高飞看到了花盛开,可除了惊讶于她的美丽外,却来不及记住她的模样。
接着,舞曲声忽然拔高,是那种节奏相当快的DJ,一下驱走了所有小心翼翼的声音,让人的心跳陡然加剧,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啊’的惊叫。
花盛开的惊叫声还在高飞耳边打转,高飞就听到其它地方传来男女的叫声——借着劲爆舞曲的震撼,那些隐藏在暗中的男女,终于可以放开一切,肆无忌惮喊出他们早就想喊出的话了。
就像花盛开,一把夺过高飞手中的酒杯,随手抛了出去,然后狠狠在他脸颊上亲了下,在他耳边尖声叫道:“老公,让我们来吧!”
砰!
砰砰!!
就在舞曲中的架子鼓声音猛地突出时,闪电再次亮起,让高飞在瞬间再次看到了眼前的女人,却不等他看清楚什么样,就又黑了。
舞曲声越来越高亢,却压不住周围传来的女人叫声。
在这种气氛下,高飞实在是没法拒绝花盛开的邀请,反手就把她横抱在了怀中——
星辰酒吧对面的公路边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贺明珠就坐在立马,望着‘星辰酒吧’四个字的霓虹广告牌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
高飞不知道酒吧内啥情况,贺明珠却知道。
这所酒吧内,在高飞顺着亮起的细线走向26号卡座前时,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包括门口的那两个礼仪小姐,也都不见了。
整个酒吧内,就只有廖水粉,和高飞两个人。
那些夹杂在音乐中的男女声音,全是放在卡座上的小音箱内发出来的,包括舞曲,灯光等一切,都由专门的人在远处遥控指挥,给人造成逼真的假象:酒吧内有很多对男女,这就是一个专供现代男女偷清找刺激的场所。
现场刚布置完毕时,贺明珠曾经‘亲身体验’过,并肯定就算换成她,在这种嫉妒暧魅的环境下,也无法控制住自己。
尤其是随着鼓点会突兀亮起的‘闪电’,瞬间的光明把‘若隐若现’这个词,诠释的是淋漓尽致。
毫不知情的高飞,绝对会按照廖水粉的预订计划去走。
她这才明白,昔日端庄大气的廖水粉,一旦决定向男人释放她的魅力,原来是这样无法阻挡——哪怕是鬼,也扛不住。
“他们,应该开始了吧?可怜的粉姐。”
贺明珠痛苦的闭了下眼睛,抬手在方向盘上狠狠砸了一拳。
砰!
车子震动了下。
“咦,我这一拳会让车子震动?”
贺明珠纳闷的扭头看去,就看到车尾路面上多了辆电动车,是歪着的。
“哈,电动车也能追尾,真有一套!”
贺明珠这才意识到,不知道哪位不长眼的大侠,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车子,撞在了上面,赶紧开门下车快步走了过去。
车尾后面的公路上,一个穿着黑体恤,牛仔裤运动鞋的女孩子半蹲在地上,低头捂着右脚脚踝,正在小声申银着:“哎——哟!”
“嗨,你没事吧?”
贺明珠赶紧弯腰伸手,去搀扶那个女孩子:“对不起啊,是我忘记把车子的停车灯打开了,这都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本来低着头的女孩子忽然抬头,捂着右脚脚腕的右手中,竟然多了把寒光四射的刀子,嗖的一声由下而上,狠狠刺向了贺明珠心口!
贺明珠本来就因廖水粉的自我堕洛而心乱,看到别人不小心撞她车尾上后,更多了一些担心,只想把女孩子搀扶起来看看她伤势,却做梦也没想到女孩子会趁机行刺。
这一刀,快如闪电,双方距离相隔这么近,再加上贺明珠有些心不在焉,等她察觉出不妙时,刀子已经划破了她心口衣服,刺破了皮肤。
刀刃刺破皮肤的为痛,就像闪电那样把危险传送到贺明珠全身的神经,让她本能的身子猛地后仰,同时右手攥拳狠狠扫了出去。
刺啦一声衣服破碎的响声中,血光四溅,贺明珠心口正中部位被刀子挑出一道长长的血口,但她及时扫出的一拳,也准确击打在了敌人手腕上。
贺明珠一拳扫出后,后仰的身子直直摔倒在了公路上,随即一个侧翻刚要站起来,那个女孩子却低喝一声,举着刀子再次扑了过来。
也就是贺明珠,如果是换成别人,差不多早就被一刀刺中心脏,当场死亡了。
最致命的一刀都能躲过去,贺明珠自然不会再给对方几乎了,心口传来的剧痛使她几乎发狂,在女孩子举刀扑过来时,没有躲闪反而用左手去抓刀子。
看到贺明珠竟然用手抓刀子后,女孩子大喜,低喝一声刀尖猛地下沉——一刀,就刺穿了贺明珠的左手手掌。
手掌被刀子刺穿后,贺明珠却像没感觉到疼痛那样,左手五指猛地收缩,紧紧攥住刀刃的同时,右拳以她平生中最快的速度,狠狠击向敌人的下巴。
贺明珠牺牲她的左手来‘锁住’敌人的刀子,就为这一拳!
砰!
贺明珠这一拳狠狠击中了敌人下巴,女孩子脑袋迅疾后仰,贴地向后滑了出去时,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还有几颗牙齿。
贴地向后滑出的女孩子,遭受重击后才猛然醒悟贺明珠有多么的狠,眼里攸地闪过一抹恐惧,顾不得下巴已经被砸脱臼,身子撞在路边树上后,即刻腾身跃起,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跑。
贺明珠的凶悍,彻底打垮了女孩子的信心,再也不敢跟她正面对掐,见势不妙转身就逃,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她倒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可惜却没有争得贺明珠同意。
差点被杀手开膛破肚,左手手掌又被刺穿,这是贺明珠从来没有遭受过的沉重打击,当然不会任由女孩子逃走。
也没管还在泊泊冒血的伤口,贺明珠厉啸一声腾身而起,就像一只扑向兔子的老鹰那样,带着劲风就扑到了她背后。
听到背后劲风传来,女杀手只好先转身对敌。
她刚转身,就觉得左肋下猛地一疼,身子僵住。
第1357章 谢小雯之死!
受伤的豹子,才是最可怕的.
贺明珠现在就是一只豹子,伤痛,愤怒,激发出了她所有的潜力,使她的动作要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
如果女杀手在行刺失败后没有选择逃走,而是鼓足勇气跟她拼死一战,在贺明珠身受重伤的情况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但她没有这样做,她在胆寒后选择了逃走。
她以为,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这次刺杀不成功,再等下一次机会就是了。
贺明珠却是那种从来都不会给对手第二次机会的人,她宁可死,今天也要跟敌人同归于尽!
一方胆寒心怯,一方怒火填膺,又是在这种生死对决的情况下,高下立即分了出来。
“在遭遇最危险的敌人时,永远都不要把后背交给敌人!”
当刀子狠狠刺进谢小雯的左肋中时,她忽然想到了当初在第四基地受训时,教官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可惜她已经忘了,直到贺明珠的刀子刺进她心脏时,她才猛地想了起来。
却已经晚了,所做的唯有双手捂着左肋下的刀子,艰难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贺明珠。
一刀刺中敌人的要害后,贺明珠随即松手,迅速后退几步,右手捂着心口摇摇欲坠的靠在了树上,鲜血从指缝中突突冒了出来。
谢小雯这一刀虽然没有刺中她心脏,却给了她重创。
她在一刀刺中敌人后,那股子狠劲也就随即消失,全身力气也都消散,倚在树上慢慢往下出溜,可那双眼却狠狠瞪着谢小雯。
谢小雯站在那儿,就像雕像那样一动不动。
贺明珠慢慢坐在了地上时,终于认出了她是谁:“谢——小雯!?”
“咯,咯咯,没、没想到会是我吧?”
只需把刀子拔除来就会立即毙命的谢小雯,现在忽然无比的冷静,左手一抬砸在了下巴上,咔吧一声把下巴复位,咯咯厉笑着,一步步走向了贺明珠。
“没想到,真没想到是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贺明珠很想站起来,可只要稍微一动,伤口的血就向外急冒。
“为什么?”
谢小雯再次向前走了一步,脸色在街灯的照耀下,已经浮上了死灰的神色,却依旧凄厉的笑着:“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呢?”
俩人刚才生死对决的过程,最多也就是十几秒钟就已经结束,有路人已经看到了这边情况,却不敢过来:只有脑子进水的,才会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贺明珠轻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我知道了,因为廖无肆。”
“是的,就是因为廖无肆——他是我的男人,你却抢走了她,所以你必须得死。”
谢小雯轻咳了一声,瞳孔已经有了要扩散的迹象,喃喃的说:“我时间已经不多了,希望还能来得及把你带走。”
说着,她猛地拔除了肋下的短刀。
人体肌肉在被刀子刺进,在受到疼痛刺激下,能把刀刃加住,短时间内能防止失血。
谢小雯猛地把刀子拔除来,血就像箭一般的激射出来,心脏也砰地一声大跳,随即停止,永远的停止——但谢小雯的生命却没有马上结束,身体机能以及大脑运转,还会维持五到十秒钟。
十秒钟的时间虽然短促,但足够她一刀刺杀贺明珠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临死之前用话语打散了贺明珠的战意:谁不知道廖无肆是我的男人?你抢了我的男人,我当然要杀你!
廖无肆和谢小雯的爱情,贺明珠也是知道的,所以在她说出这番意思后,潜意识内才会本能的产生愧疚。
这种愧疚,就会让贺明珠陷进万劫不复之地,在谢小雯厉声惨喝着横刀挥出时,她的反应竟然有了致命的延缓。
雪亮的刀身闪着寒芒,电闪般横向割向贺明珠的咽喉。
谢小雯临死前的最后一击!
“我就这样死了,跟她同归于尽?”
当感受到死亡切实的威协时,贺明珠才猛然醒悟,瞳孔骤然一缩要闪避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刀子就要割断贺明珠的咽喉,她无处可躲时,一只手却忽然出现,一把抓主了谢小雯的手腕。
谢小雯猛地抬头。
贺明珠也抬头。
然后俩人就看到了廖无肆。
街灯下,廖无肆的脸色很平静,看着谢小雯。
“你、你——”
谢小雯很想说‘你为什么要阻拦我’,生命却像盛开过的昙花那样,攸地合上。
“你不能杀她,因为她是我爱的女人。”
廖无肆淡淡说出这句话时,脸上浮上了一抹谢小雯很熟悉的笑。
“她才是你爱的女人?呵,呵呵。”
谢小雯忽然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轻笑一声后软软的跪在了地上,头垂了下来,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右手手腕仍旧被廖无肆紧紧握在手中。
她死了。
她死的很不甘,她以为无论她犯了什么样的错,廖无肆都只能爱她一个人。
可在她临死前的一瞬间,她才知道她错了:原来,她早就已经失去了爱她的男人。
廖无肆慢慢松开手,谢小雯的慢慢的伏在了地上,没有合上的双眼,茫然望着蜿蜒游向远方的的街灯,好像在质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廖无肆弯腰双手把贺明珠抄在怀中,快步走向车前。
在把贺明珠放进车里时,他回头看了谢小雯最后一眼,然后跳上车子,用最快的速度向医院驶去。
呼——夜晚的春风刮来,吹来一张报纸,晃晃悠悠的盖在了谢小雯的脸上,挡住了她看向这个世界的目光。
呜啦,呜啦。
凄厉的警笛声响起时,焦恩佐慢慢摇上了车窗,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抬手对张良华说:“走吧。”
警笛声,救护车的笛声相继远去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大街上又恢复了它该有的平静,夜色还是那样婉约入水,过往车辆和行人仍旧按照自己的速度前行,没有谁知道这儿刚刚发生过一场生死搏杀,刚有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死去。
婉约入水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却比越来越大的春风吹走。
春天的风,永远都是清新干爽的,能洗涤空气中一切不干净的气味。
当然了,这只限于外面的大街上,对于星辰酒吧内的某种气息,却暂时起不到任何作用。
高亢的DJ舞曲声,现在已经换成了轻柔的钢琴曲,所有能让人热血沸腾的一切,都已经慢慢的过去,当下是温情时间。
高飞伏在花盛开温润滑拟的背上,抱着她的双手被她压在心口,她微微侧着脸,呼出的气息带着幽蓝的香。
周围仍旧那样黑,到现在为止高飞都没有看清她的脸,只知道她是一个高手,在男女搏斗方面的绝品高手,刚才俩人的几番抵死拼杀,已经证明了她的实力。
呼吸均匀的高飞动了下,想从她身上滚下来,却听花盛开低声说:“别动,我喜欢这样。”
“你不累吗?”
高飞有些关心的问。
花盛开轻笑了一声:“不累,因为传说女人天生有驼骨,在恩爱时,无论男人身子有多重,都能承受得起,承受的时间够长。”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高飞下巴放在女人的肩膀上,轻轻摩擦着,感受着丝缎一般的柔滑:“你来这儿,你丈夫不知道吗?”
“你说呢?”
花盛开反问道。
高飞晒笑了声:“当然不知道了。如果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早就拿着刀子冲进来,把我们给活劈了。”
花盛开呵呵轻笑,低声说:“错了,他知道。”
高飞一呆:“啥——他知道你来这儿?还是知道你今天约了我来这儿?”
“都知道。”
“啊,不会吧?”
“这有什么不会的?”
“他既然知道,那为什么没有来、来捉奸?”
高飞忽然有些心虚,赶紧翻身从花盛开身上滚了下来,刚要坐起来,女人却八爪鱼那样的缠了过来,趴在了他身上:“你怕了?”
“你说呢?”
“你也会怕?”
“人在做坏事时,总是会心虚的。”
高飞讪笑着,说:“你是在唬我的吧?”
花盛开咯咯一笑:“当然是唬你的。我可是良家妇女,在外面偷男人要是被人知道了,可就没法活了。”
高飞这才松了口气:“哦,那我就放心了——那个啥,咱什么时候走?”
花盛开伸出舌尖,在他心口来回的轻tian着,含糊不清的说:“怎么,吃饱喝足了,就要拍拍屁股闪人吗?”
“不是。”
高飞在她背上摩挲着,认真的说:“我还有事要做。”
花盛开的语气里带有了不满:“晚上除了照顾女人外,你还有什么事?”
高飞认真的解释道:“我真有事,凌晨两点半的飞机。”
“哦,原来真有事啊。”
花盛开轻哦了一声,忽然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花盛开。”
“这是我的网名。”
“知道你网名就足够了,没必要知道真名。”
高飞由衷的说:“如果知道了你是谁,那么我就会下意识的去追查你身份。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后——就会有种愧疚感的,再也无法像当前这样放松了。”
花盛开咯的一声笑,拿手指捏了下高飞的鼻子,低声道:“不知足的家伙,看来你想和我永久性保留这种关系?”
“实在是,乐不思蜀,刺激,有新意,最大的是轻松。”
高飞想了想,把自己真实的感觉说了出来。
他说的没错,这个环境,这个女人带给他的就是轻松,他不想知道花盛开是谁,一旦知道了就会失去当前这种肆无忌惮了。
花盛开再次咯的一声笑,幽幽的说:“可是,我知道你是谁。”
高飞双眼微微眯起,呵呵道:“我是亲亲老公啊。”
“你是高飞,飞得又高又远的高飞。”
花盛开的语气仍旧那样平静。
高飞全身的神经猛地绷紧,随即松缓,右手慢慢放在了她脖子上,轻声问道:“花盛开,你究竟是谁?”
第1358章 高飞要付出代价了!
自从和花盛开成为网络夫妻后,俩人就从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
高飞觉得,这种不知道对方是谁的虚拟感情,才是最好玩的,尽管最终发展成了实质性的关系。
他很享受这种环境下的约会,或者说叫偷青:完事后大家各奔西东,就算在外面走个应碰面,谁也不认识谁,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俩人在一起,只是一种年轻男女最渴望的宣泄罢了,能有效缓解现实生活带来的压力。
你喜欢,我喜欢,谁也不会要求谁做什么,这多好?
高飞就是这意思,但现在人家花盛开却说出了他的名字。
猛地,高飞就意识到他落入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中了。
“能不能拿开你的手?这个动作会让我想到杀人灭口。”
花盛开咯咯的笑着,又在他嘴上吻了一下,一双眸子在旁边微弱的荧光下,闪出了不屑的神色,让高飞有些汗颜,右手再次滑回了她的背上:“问你呢,你究竟是谁?”
“我说我是沈银冰,你信不信?”
“不信。”
“那我说,我是是王晨呢?”
“我还是不信。”
“那我说我是王翠花呢?”
不等高飞回答,花盛开就说道:“你还是不信。所以呢,无论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
高飞没有说话,只是仰面看着她。
“高飞。”
花盛开脸颊贴在高飞心口,喃喃的说:“你是不是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高飞答非所问:“花盛开,你能不能直接说,要我做什么?”
“唉,你这人也太无趣了,刚把我祸害完,就这么急不可待的想拿出报酬,你以为我是那些为了钱的站街女啊?”
花盛开叹了口气。
高飞实话实说:“你比站街女可有价值多了。”
“好吧,那我告诉你。”
花盛开沉殷片刻,问道:“你还记得半年前的那个下雨的深秋晚上吗?你喝醉了酒被一辆车给撞了……”
她刚说到这儿,高飞猛地就坐了起来,双手扳着她的肩膀:“你就是那个女人!”
“是,我就是那个被你糟蹋了清白的女人。”
花盛开轻笑了一声:“怎么,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当然有必要,完全有必要。”
高飞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语气中带有了明显的紧张:“我们先不说那晚谁对谁错,我只想问你,在我走后,你有没有捡到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是个牛骨制成的吗?”
“是,是!就是那个!”
高飞长长松了口气:“它在哪儿,快还给我!”
花盛开看着高飞,眼神闪烁:“那个破护身符,对你来说很重要?”
“那是、是——是一个女人给我的。”
高飞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你可以理解成那个护身符,是我已经逝世的初恋女友,留给我的唯一东西,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所以,我必须得找到它。它在哪儿,你赶紧还我!”
“呵呵,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子。”
花盛开笑了笑,随意的说道:“一个破护身符而已,我才不稀罕,从车里捡到后就扔了。”
“什么,你扔了!”
高飞大惊,右手一把锁住了花盛开的脖子,厉声问道:“你怎么可以扔了呢,扔在哪儿了!”
“呃——你、你松开我!”
花盛开挣扎着,呼吸很艰难。
高飞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连忙缩回手:“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找回它。”
“咳,咳!”
花盛开咳嗽了几声:“我是骗你的……”
“太好了,我这是第一次被人心甘情愿的骗。”
高飞这才放下心来,又追问:“它在哪儿,你快点交给我。”
“我会还你的,但你得听我把话说完。”
花盛开再次咳嗽了几声,语气很低却带着坚决:“要不然,你一辈子都别想拿回它。”
高飞沉默片刻,点头说:“好,你说,我听。”
“那你最好冷静点,仔细听我说。”
花盛开重新依偎在高飞怀中,手指在他心口画着圈圈,淡淡的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了。我姓廖,叫廖蒙蒙,半年多之前才跟丈夫一起来冀南的。那个晚上,我在跟朋友在外面喝酒时,听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丈夫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还生了孩子。”
得知恩爱非常的丈夫原来早就背叛自己后,廖蒙蒙痛不欲生,不顾朋友的安慰,喝了个酩酊大醉。
喝醉了的廖蒙蒙,又拒绝了朋友照顾,独自开车去了野外散心,却更加不幸的遇到了一个男人,被那个家伙很粗暴的祸害了。
天亮后,那个男人拍拍屁股走了,却留下了一个护身符。
接连遭受打击的廖蒙蒙,失魂落魄般的拿着开车回到了家。
当时她的衣服全被那个男人撕碎,就那个状态回家,她丈夫就看出她出事了。
“我丈夫姓韩,叫韩强。”
廖蒙蒙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丈夫是水粉集团的一个高管,水粉集团接手你的天涯集团后,就来到了这边成为了廖水粉的高级助喇一。”
尽管韩强已经有外心了,可在看到妻子那模样后,还是大吃一惊,继而追问她怎么了。
“当时,丈夫有外心,和我被你祸害的双重打击,让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变得自暴自弃起来。”
廖蒙蒙叹了口气:“唉,我也没隐瞒他,就把那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并把护身符给他看。”
高飞明白了过来:“你丈夫不会是在看到那个护身符后,猜到了是我吧?”
“你说的不错。”
廖蒙蒙好像笑了笑:“你还记得在你祸害我之前,曾经有些记者去天涯集团故意找事吧?在你动手打记者时,我丈夫其实就在记者群中。”
高飞动手打记者时,韩强就注意到他脖子里戴着的这个护身符了。
所以在廖蒙蒙拿出来后,马上就认出了这东西是谁的了。
如果高飞只是一般人,欺负了自己妻子,韩强肯定会打击他的——但这个人却是高飞,属于他惹不起的存在,所以就算他想找回公道,也得找机会。
不过廖蒙蒙却不让他管,说是自己愿意被高飞祸害的。
韩强当时听廖蒙蒙这样说后,顿时就勃然大怒,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说她不要脸。
“呵呵,当时我冷笑着问他,我不要脸,你要脸?”
廖蒙蒙开心的笑了笑,继续说:“我问他,你要是要脸的话,为什么在外面养女人,养私生子?”
韩强登时愣住,这才知道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妻子都知道了。
同时他也猜到廖蒙蒙那晚为什么会喝醉,喝醉后被高飞糟蹋后,为什么说不用他管。
廖蒙蒙伤心之下,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韩强。
理亏的韩强没脸再追究这件事,并和李蒙蒙欠下了君子协定。
高飞插嘴问道:“什么君子协定?”
“很简单,我不会管他在外面那些事,他也别管我。”
廖蒙蒙有些得意的说:“我们签订协议后,他在外面玩他的,我玩我的。后来,我又想方设法的加了你微信好友,哪怕是守着他,我也敢跟你打情骂俏,他也不管,包括今晚我约你来这儿。”
听她说完后,高飞才松了口气:“哦,原来是这样。廖蒙蒙,你就是不是就想跟我保持这种关系?”
廖蒙蒙淡淡的说:“可以。但你觉得,我好好一个良家,就这么白白给你当青人?”
“当然不会,那样我会愧疚的。”
高飞很慷慨的样子:“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或者干脆说你要多少钱。我既然已经祸害了你,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算是愧对你了,理应付出代价。”
廖蒙蒙冷笑:“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走了。”
高飞无所谓的说:“那以为呢?当然了,以后只要有机会,我还是非常喜欢跟你再次来这儿的。”
廖蒙蒙沉默,片刻后才说:“我要你付出的代价非常高。”
“有多高?”
“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廖蒙蒙忽然转移了话题:“就是我朋友接管了一个特色小吃店,结果却被人坑了。”
“记得。”
高飞想了想,说:“但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很有关系。”
廖蒙蒙笑了,悠悠的说:“因为我故事中那个朋友,就是现在天涯集团的老总,廖水粉。”
“什么?”
高飞愣了下,随即明白了过来,失笑出声:“哈,原来是这样,我就是你故事中的那个小吃店老板。”
廖蒙蒙说道:“是的,你就是故事中让我朋友陷入绝境的小吃店老板。”
高飞笑声一收,冷冷的道:“就算我是,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但如果你知道我真实的身份后,你就不会这样轻松了。”
廖蒙蒙悠悠的说。
高飞问:“你什么身份?”
“我姓廖。”
廖蒙蒙眼眸忽闪了下,轻声说:“难道,你从我的姓氏中,就猜不出一点什么来?”
高飞直直的看着她,片刻后才说:“你是廖家的人。”
“确切的说,我是廖水粉的堂妹。”
廖蒙蒙双手搂住高飞的脖子,嘴唇凑在他耳边说:“而且,我跟你的关系,我堂姐都已经知道了。刚才我们亲热时,四周都有红外线的摄影机,把我们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都录制了下来——我堂姐,就坐在电脑前,欣赏着我们的表演呢。”
廖蒙蒙发出一声极其方荡的笑声,腻声道:“亲亲老公,廖家的女人被你祸害后,不但没有直接找你讨回公道,还甘心做你青人,那你是不是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呢?”
高飞呆住,很久后才说:“你想要什么代价?”
廖蒙蒙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我堂姐的意思,是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要不然的话,我们今晚在这儿恩爱的录像带,就会成为廖家和高家谈判的筹码。”
第1359章 你真的是个高手!
这是一个圈套,精心编制而成,从廖水粉发觉天涯集团无法再生产正常产品后,就开始有计划的启动了.
现在对生活失去信心,自甘躲落的廖蒙蒙,为了帮助堂姐,帮助水粉集团,彻底牺牲了自己的清白,依此来要挟高飞,让他高抬贵手放水粉集团一马。
这个计划实施起来的时间很长,却不复杂,依着高飞的智商很快就猜到了,向四周看了一眼微微冷笑:“呵呵,这样说来的话,这所酒吧都是为今晚而特意设计的了?”
廖蒙蒙坦然承认:“是的,这是我从一本网络小说中看到的,其中一个女人够引男主时,就把他带进了这样一个地方——然后我就按照书上所描写的布置了。其实,除了你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两个礼仪小姐,和那个服务生外,整个酒吧内就再也没有外人了。”
高飞问:“那,那些叫声呢?”
“都是被电脑远程控制的小音箱而已,主要是为了烘托气氛,增加你我偷青的情趣罢了。”
廖蒙蒙也向四周看了眼,赞叹道:“我发现我真是个调青的高手,让我自己都深陷其中了。”
“你的确是这方面的高手。”
高飞淡淡的说:“但你却在别的方面,高估了你自己的能力。你以为,我会害怕咱们今晚的放肆会被曝光吗?你该知道我高飞是什么人,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事了。所以,你注定会失望。”
“我知道你不要脸。”
廖蒙蒙无所谓的轻笑着,右手顺着高飞身子慢慢滑了下去,低声说:“但你总该听听我堂姐提出来的条件吧?如果你能接受,不但不会曝光,而且我答应你,以后都会给你做青人的。”
熟门熟路的,高飞和廖蒙蒙又成为了一体。
骑在他腿上的女人慢慢动着,惹人的音声再次响了起来。
高飞双手扶着她的腰,说:“好吧,说说廖水粉的条件。”
“我、我堂姐会把天涯集团重新转让给你。”
廖蒙蒙轻轻动着,双手摁着高飞低头说道:“就按照当初你转让的价格。不过,在你拿回天涯集团后,水粉集团要在其中占有一定比例的股份。你放心,我、我堂姐是不会贪心的,就占你12%的股份。”
“她这样做,要的就是个面子。”
廖蒙蒙慢慢趴在高飞心口,和他面对面,鼻子碰着鼻子:“水粉集团不会派人进驻天涯集团,每年只分应得的红利,而且还会帮你继续开拓市场——这、这条件够低的了吧?”
凭良心说,廖蒙蒙提出的条件的确够低了,仅占12%的股份,也不会派人干涉天涯集团的运作,还会主动帮天涯产品开拓市场,这对高飞来说的确占尽了便宜。
但高飞却一口拒绝了:“不行。”
“不行?”
廖蒙蒙的动作停了下来,黑夜中的双眸中有亮光闪过,冷冷的说:“那你想拿出多少股份来给我们?”
高飞淡淡的说:“一点股份也不会拿出来的。我的就是我的,我不喜欢,也不稀罕别人来插手。”
廖蒙蒙轻轻咬了咬牙齿,声音更冷:“高飞,你也太过份了吧?”
高飞抬手,就把廖蒙蒙从身上掀了下去,下了沙发开始穿衣服:“比这更过分的事儿,我也做过老多了,已经习惯了。”
廖蒙蒙抬手,一把抓主他的裤子:“我还没有说完!”
高飞掰开她的手,慢条斯理的说:“你说,我听着呢。”
廖蒙蒙用力吸了下鼻子,嘎声说:“我、我堂姐说了,假如你能答应的话,她会……”
高飞系上腰带:“她会给我什么好处?”
“给你做青人。”
廖蒙蒙轻声说出了这五个字。
高飞讶然:“啥,给我做青人?”
廖蒙蒙回答说:“是的,只要你肯答应,我堂姐会给你当青人!高飞,我相信你早就该听说过,我堂姐是一个人世间不可多见的美女了。她优雅、端庄、雍容……”
“她要是向你这样方荡,会讨男人迷恋,也许我还会考虑一下。”
高飞打断了廖蒙蒙的话,嘿嘿笑道:“嘿嘿,可惜我最厌烦的就是那种正经女人了,就算被男人压在下面可劲的收拾,也只是死猪般的躺在那儿动也不动,最多哼哼两声,和一块猪肉有什么区别?鬼才喜欢这样的女人。”
“高飞,你、你太下贱了!”
廖蒙蒙羞恼成怒,随手抓起酒瓶子就砸了过来。
高飞抬手接住,昂首喝了口随手扔在了旁边,拿出手机打开上面的手电,向门口走去:“廖蒙蒙,麻烦你回去告诉廖水粉,就说我高飞不会吃这一套的,随便她怎么玩。还有四天的时间,她要么就把天涯品牌往死里砸,要么就收拾收拾东西滚蛋,看在廖无肆的面子上,我可以在转让价上提高一成。”
高飞走向门口时,拿手电向四周晃了晃。
果然正如廖蒙蒙所说的那样,整个酒吧内没有一个人,有得卡座上只放着个小音箱。
来到门口,高飞掀起了皮帘子。
马上,外面的街灯光就洒了进来,他在迈步走出去之前,冲黑乎乎的立马喊道:“廖蒙蒙,说句实话,我很喜欢今晚这样的气氛,希望能收到你的再次邀请。话说,你的确够Lang,过瘾。哈,哈哈。”
酒吧的黑暗中中,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唉,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天真?”
高飞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廖蒙蒙说话后,摇着头的叹了口气,放下了皮帘子。
走下星辰酒吧大厅前的台阶上后,高飞伸开双臂做了个舒展运动,看了下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就是零点了。
这个时间刚好,不早也不晚的,唯一的不足就是腿子有些软。
那个廖蒙蒙的功夫,几乎可以跟陈果果有的一拼,如果她们两个再加上白瓷,三人联手收拾高飞,相信最多两个晚上,高先生就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零点的道路上没多少车子,高飞很快就把车速放到了一百三,风驰电掣般向机场方向而去。
走到一半时,手机响了起来,高飞拿过来一看,就接通放在了耳边:“廖无肆,你还没有休息,又在跟贺明珠在那儿谈……”
他刚说到这儿,把着方向盘的左手忽然一哆嗦,高速奔驰的车子四个轮胎,立即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公路上搓出了好几米,才歪歪扭扭的停在了路边。
“谢小雯死了。”
“贺明珠杀了她。”
“就是今晚。”
廖无肆在手机中说了这三句话,不等高飞再问什么,就扣掉了电话。
“今晚,贺明珠杀了谢小雯?”
高飞望着手机,喃喃重复道:“她就这样死了?”
谢小雯此前一直在北山集团,高飞知道。
他更知道,谢小雯该死,在她出卖47名华夏特工精锐时就该死了。
可在她身份暴露后,高飞没有杀她,叶心伤没杀她,廖无肆也没杀她——不是不想,也不是杀不了她,是因为不敢。
因为她的死,有可能会牵扯到上百条无辜的性命。
所以就算高飞恨不得把她用最残酷的手段干掉,随时随地,可也只能眼睁睁望着她逍遥法外。
相信贺明珠也该知道这一点。
但为什么会杀了她?
肯定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高飞相信,贺明珠动手干掉谢小雯,绝对有她自己的理由。
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沈银冰会不会因为谢小雯的死,而发疯残害无辜者?
对面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后,雪亮的灯光把沉思的高飞惊醒,连忙翻到电话簿,找到那个熟悉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
他希望,能够劝说沈银冰,千万不要因为一个早就该死的败类,去连累那么多无辜。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听着手机中传来冷冰冰的机械女声,高飞的心沉了下去,又连忙找到韩家骏的手机号。
这些手机号,都是高飞在沈银冰身边当助理时,大家为方便工作而相互留下的。
韩家骏的手机号也变成了空号,沈银冰身边所有人的手机号,都成了空号,仿佛他们从没有在这个世上出现过似的,这让高飞有了种深深的无力感。
重新启动车子后,高飞拨通了高云华的手机,就像廖无肆告诉他的那样,只说了三句话,不等对方说什么,就扣掉了手机。
谢小雯的死,绝对是高飞无法掌控的。
她死后所造成的恶劣影响,也和高飞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提醒高云华一句,只是让相关部门做好迎接突发意外的噩耗。
高飞赶往机场时,廖水粉已经出现在了医院的手术室门前。
廖无肆正坐在椅子上,脑袋垂很低,地上一层烟头,听到高跟鞋的哒哒声后,他才抬起头:“姐。”
廖无肆发现,他姐整个人都洋溢着无比的清纯活力,好像一棵快要旱死的花儿,被大雨痛痛快快淋了一场那样,明媚的让人心悸,遮住了她眼底深处的彷徨。
他很清楚他姐为啥这样明媚,却不愿意去多想。
发现廖无肆眼中飞快抹过的那一抹惊讶后,廖水粉脸儿一热,随即坐在了他身边,低声问:“明珠情况怎么样了?”
“刀子如果再深半厘米,她就会当场没命了。”
廖无肆扭头看向紧闭着的手术室,喃喃的说:“医生说,她失血太多——希望能及时救过来。”
“放心,明珠会安然无恙的。”
廖水粉紧紧抿了下嘴角:“为什么会这样?”
“谢小雯,她、她还爱着我吧?”
廖无肆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廖水粉却明白了过来:谢小雯还爱着廖无肆,看到他跟贺明珠交朋友后,就醋性大发,要杀掉贺明珠,结果她自己却死了。
廖水粉刚要再问什么,廖无肆淡淡的说:“明珠,是在星辰酒吧门口杀了她的。”
廖水粉身子猛地一震,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