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4章 狗拿耗子!
我是你惹不起的,别逼我.
这十个字就是在警告高雅,他已经离开高家了,希望高雅别再惹他,暗中算计他,要不然他会彻底的翻脸,不会顾忌兄弟间的那种血缘关系。
高雅脸色一变,双拳下意识的攥紧,尽管感受到了一种凛然的杀意,但仍然固执的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行,希望你记住今天你说的这句话。”
高飞站了起来,那股子凛然杀意也随即消失:“还有,以后你在做事时,最好想想家里人现在被迫做出的选择。有些人,你最好少和他们交往,那些人都是卖了你还要你帮着数钱的人精,依着你的智商,你玩不过他们。”
看到高雅脸上浮上不服气的神色,高飞皱眉道:“你可以把我这些话当做是屁,不过我是真不希望看到你后悔的那一天。”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高雅说出这句话时,向他背后看了一眼,就拿起酒杯站起来,转身向最远处走去。
看着高雅的背影,高飞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的得意。
“有些人,从出生那天就注定是个狂妄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威胁了。高飞,你不该用这些话来激他的,因为你该清楚,你越是这样警告他,他反而越会和你对着干,看来,你对自己被迫离开高家很不甘心,所以才在这儿埋了一步棋子,以备你日后能够重回高家。”
郝连偃月从高飞背后走出来,坐在了高雅刚才做过的椅子上,眼神冷漠的望着他:“我很纳闷,你就不怕到时候你父母会伤心?高雅再不怎么样,他终究是你的亲兄弟。”
高飞好像根本不在意郝连偃月的这些话,淡淡说道:“郝连偃月,你们九局什么时候变得关心别人家务事了?难道国家给你这么高的薪水,就是让你去捉耗子的?”
高飞这是在讽刺郝连偃月是狗。
郝连偃月黛眉猛地拧起,随即舒展开来,转移了话题:“我这次来,是找你的。”
拿起酒瓶子,高飞给自己满了杯红酒:“有话就说,没事请便,我这人最讨厌女人在我面前装蒜了。对付这样的女人,我一般只有两个办法。”
看着脸色开始变黑的郝连偃月,高飞轻声说:“第一个办法,就是杀了她。第二个办法,就是草了她——你喜欢哪一种?”
郝连偃月大怒,抓起一个空酒杯,劈手砸向高飞的同时,已经把桌子直接掀到了小河中,白色运动鞋一闪,凭空蹬向他的下巴。
高飞脑袋猛地后仰,躲过了酒杯,右手一抄抓主了她的右脚脚腕,猛地向下一扭。
郝连偃月腾身而起,顺着高飞扭下的方向转了个半圈,左手一撑椅子,右手中已经亮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他正要娇喝一声什么时,高飞左膝弯曲,身子前扑,右手闪电般伸了过去。
等郝连偃月的娇喝在舌尖打转时,她手里手枪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自己的面门——抓着手枪的右手,被高飞抓在手中,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郝连偃月半身都压在椅子上,高飞右膝死死压在她左跨上,右手抓着她手腕,左手按着她的肩膀……这姿势,很像是光棍要做点什么,让她感觉异常的羞愤,却偏偏无法动弹分毫。
当然了,郝连偃月除了羞愤外,内心还有无比的震惊。
她不是和高飞第一次动手,去年在皇朝会所时,俩人为了张耀明就曾经打过一架,那次也是她吃亏了。
不过那时候,郝连偃月可不是现在这样,连一个照面都没坚持下来,使她清晰感受到,高飞比去年要强大了最少三倍以上。
郝连偃月在走过来时,现场那些世家子弟就把注意力看向了这边,只是谁也没想到,她才和高飞说了几句话,就忽然动起了手。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就被人家高飞死死压制住了。
郝连偃月什么身份啊,可是九局的局长,素来是威名远扬的,在这些正道世家子弟(她不是出身世家,她丈夫韩泽楷却是)面前,也总骄傲的昂着下巴,目中无人的样子,很是让人嫉恨。
所以,看到她此时吃瘪后,刚才还看着高飞不顺眼的那些公子小姐们的,在惊讶之余,也都开始幸灾乐祸了。
大家是嫉妒高飞,但总的来说,高先生是和大家伙一个圈子里的,你郝连偃月算什么东西啊,也就是嫁了韩泽楷才有机会走进圈子,凭什么这样狂傲啊?
这下好了吧,丢人现眼了吧?
以后还好意思在哥们面前,摆你那副了不起的臭架子不?
“高飞,快住手,别乱来!”
张暮涵却被吓了一跳,慌忙向这边跑来。
与她一起跑过来的,还有韩泽楷。
韩泽楷和郝连偃月的真实关系,没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他们是两口子,现在他老婆被人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他这个做丈夫的当然不能无动于衷了。
背对着大家,高飞飞快的在郝连偃月雄前狠狠捏了一下,这才松开手笑嘻嘻的说“郝连局长,你最近是不是吃辣椒吃的太多了,上火?”
“你!”
郝连偃月当众被制住本来就难堪的要死,又被高飞偷着狠狠掐了一把,全身所有的血液轰的一声都冲上了头顶,尖叫一声举枪对着高飞就扣下了扳机!
“啊,不要!”
看到她开枪后,张暮涵和韩泽楷齐声高喊,冷眼旁观的何落日和莫孤烟,脸色也是一变,远处的高雅,脸上却猛地浮上狂喜。
至于其他人,则都吓傻了,谁也没想到,有人敢在张家开枪。
喀嚓!
撞针狠狠撞击的声音很清脆,甚至有些悦耳,最起码比枪声要好听许多。
没有子弹射出,高飞仍然站在那儿,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郝连偃月愣住,下意识的接连扣下扳机:喀嚓,喀嚓!
高飞缓缓举起右手,露出了一个弹夹,金色的子弹,随着他手指上的动作,一粒一粒的掉在了草地上。
原来,刚才松开郝连偃月时,高飞顺手已经把弹夹取出来了,她却不知道。
看着那一粒一粒掉下来的弹头,郝连偃月羞愤的几乎要钻进地里去。
她是什么人啊?
她可是九局的局长,一向以狠辣、行事干脆而著称,被佷多国际黑道人物,列为全球最不能招惹的几个人之一,在国内有着不一般的地位,就是来到张家,老爷子也得亲自接见的牛叉人物。
可就这样一个牛哄哄的主,却在人家高飞面前,被当做幼儿那样的玩耍,这让她情何以堪?
郝连偃月全身都颤抖起来,正要尖叫着要做什么时,一声冷哼声从小桥那边传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向那边看去,就看到张老爷子负手站在小桥上,抬眼望着天淡淡的吩咐:“林风,时间不早了,宴会也该开始了。”
**风恭敬的弯腰回答:“是,爸。”
“替我好好招待大家,没事就不要烦我了。”
张老爷子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向了别墅。
他虽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半句不满的话,可他刚才的态度却说明了一切。
张老生气了。
这样的老人家生气后,别说那些一般的世家子弟了,就是莫孤烟这样的俊才,也会心有忌惮——张家老爷子,就算地位不如高老、莫老等人,可也是从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真要生气一跺脚,照样会有地震发生。
更何况,今儿是人家**风的生日,是人家借着这个好日子给女儿相亲的好日子,不管谁敢在这儿惹事,都会引起各个老人家的强烈不满。
郝连偃月,在一般人眼中还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还远远达不到能招惹张老的资格。
“偃月,你、你怎么会这样冲动呢,唉。”
韩泽楷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搀扶了起来。
郝连偃月一把推开他,深吸了口气后,弯腰向别墅那边,深深的鞠了一躬。
郝连偃月毕竟是郝连偃月,在瞬间冷静下来后,立即做出了补救措施。
**风这时适时站出来打圆场,哈哈笑道:“哈,刚才是在开玩笑呢,大家都坐下——暮涵,耀明,吩咐厨房可以上菜了。”
事情闹到这一步,韩泽楷也没脸再留下了,狠狠瞪了高飞一眼低声说:“偃月,我们还是先走吧?”
“你去忙你的,别管我。”
郝连偃月用力吸了下鼻子,不再理睬韩泽楷,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高飞:“我找你,有话要问。”
见这个女人吃亏后还这样死要面子的高傲,高飞真烦了,冷笑着说:“你算什么东西?你问我话,我就听你的?滚蛋!”
郝连偃月傻掉,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了。
韩泽楷怒了,低声喝道:“高飞,你太放肆了!别以为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飞打断:“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抽你。”
“高飞,你跟我来!”
一旁的张暮涵,见郝连偃月两口子没完没了的欺负她‘老公’,终于忍不住了,过来一把挽住高飞胳膊,转身就走:“今儿是我爸的生日,谁要是敢再闹事,那就是和我张家过不去,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同样,张耀明虽然对高飞没好感,不过也觉得郝连偃月今儿来就是砸场子的,不给他面子,也不高兴了,但表现的却没有妹妹那样直接,只是招呼大家都坐下,却偏偏不理睬韩泽楷俩人。
莫孤烟站出来了:“呵呵,张叔叔刚才说得对,大家都是年轻人嘛,年轻气盛,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高飞,郝连局长,卖我个面子,大家共同喝一杯,就算了好不好?”
其实高飞也想知道郝连偃月找他做什么,只是这女人太狂傲了,让他看着不顺眼,所以才给她难堪。
现在莫孤烟站出来当和事佬了,他也就顺水推舟的停住了脚步。
955章 凌晨一点你在哪儿?
再说了,看他‘受委屈’后,张暮涵表现的也有些出格了.
别忘了今天老张家举办生日宴会,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给张暮涵挑选‘东床快婿’的,现在她挽着高飞的胳膊,别人还以为她看不惯郝连偃月的跋扈,可接下来大家肯定能从中看出一些猫腻。
这可是高飞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就借着莫孤烟当和事佬的机会,停步给张暮涵使了个眼色。
张暮涵会意,很自然的松开他胳膊,走到旁边的桌前拿起了几个酒杯,和一瓶红酒,递给了莫孤烟。
莫孤烟给大家倒上酒,笑眯眯的说:“高飞,郝连局长,韩部长,暮涵,我们几个共同干一个?”
郝连偃月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率先举杯和张暮涵碰了下,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仰首干掉,自个儿又满上后,这才对高飞说:“高飞,刚才是我鲁莽了,请原谅,我喝干赔罪!”
看到郝连偃月眉头不皱的接连喝下两杯酒后,高飞总算是觉得这女人顺眼了许多。
因为职务的原因,郝连偃月是很骄傲,刚才也丢了大人,但她能这么快的清醒过来,并当着这么多公子小姐的给高飞赔罪,也证明她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下的聪明人。
“开玩笑而已,没什么赔罪这一说。”
高飞笑着,浅浅抿了一口。
把酒杯举动嘴边的韩泽楷,脸色再次一变。
郝连偃月为表示诚意,一口喝干,可高飞却只是沾了沾唇,这摆明了不给她面子。
郝连偃月也看到了,却装做没看到,扫了韩泽楷一眼:“高飞,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去那边吧,别打搅了大家的兴致。”
高飞向别墅东北角方向看了眼,率先走了过去。
看到郝连偃月跟过去后,那些公子小姐的就知道接下来没好戏看了,也都收回了目光,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说笑了起来。
来到最角落的桌子上坐下,高飞翘起二郎腿,看着随后坐下的郝连偃月,也没吭声。
“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再次向你道歉。”
郝连偃月很大度,再次给高飞道歉后,脸色已经重新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想问问你,今天凌晨一点到三点这两个小时内,你在哪儿?能不能找出证人。”
高飞想了想,才回答:“在家睡觉,证人嘛,已经回美国了。”
郝连偃月紧接着追问:“那个证人是谁?”
高飞淡淡回答:“我儿子的母亲,来自美国离子基金的总裁妮儿·乔治。她是昨天上午来的,今天早上走的,就在我妈的别墅内。郝连局长,你觉得我和妮儿那么久不见了,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一个晚上,我会舍下她去做别的事情?”
妮儿这次来华夏,很低调,随苫带了两个保镖。
不过,昨天上午时,高家老爷子却亲自去了方小艇别墅这事,却被佷多有心人注意到了。
像高老头这样身份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别人注意的。
而做为‘特务头子’,郝连偃月的消息自然比很多人都灵通,所以她当然知道这件事,也听懂了高飞这番话的意思:我和妮儿那么久不见了,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可能会舍得抛下她,去做别的事?
想到高飞和妮儿要做的那些事后,郝连偃月没来由的脸红了下,赶紧咳嗽了一声说:“除了她之外呢,还能有谁证明你在家?”
“没了。我虽然和我妈在一个别墅中,但当妈的不可能和儿子一个房间吧?”
高飞眉头皱起:“郝连偃月,你就说我有什么嫌疑吧,直接点。”
郝连偃月点头:“好。今天凌晨一点左右,在西城拴马胡同29号,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对夫妻,男的叫庞顺哲,建设部的一个副司长。女的叫言晓春,黄金贸易的老板,这只是他们明面上的工作,实际上他们都是军方某秘密部门的职员,曾经参与过‘惊天计划’的……”
高飞抬手:“打住,打住,我想知道,这对夫妻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郝连偃月拿出了一个不大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高飞拿起信封,掂量了一下,很坠手,应该是铁器。
翻转信封,高飞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子上。
当啷一声,桌子上多了个两个枪头,钢制的枪头,亮闪闪的,被分别放在两个塑料袋中。
这不是一般的枪头,因为小巧的枪头被压制成了龙型,就是一条钢制的小龙,很犀利的样子。
在高飞倒出这俩造型特异的枪头后,郝连偃月就死死盯着高飞的眼睛。
高飞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拿起一个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就放下了,也没说话,好像这枪头就是个普通打火机那样。
郝连偃月心里微微失望,淡淡的问:“你该认识这种枪头吧?”
高飞反问道:“如果我说不认识呢?”
“那你就是在撒谎!”
郝连偃月冷笑:“去年惊天计划小组在汉德勒遇袭后,几近全军覆没,当时秦紫阳和你先后赶去,最后秦紫阳和叶心伤回国,他们俩人在说起那次战役时,曾经提到过一件事,那就是你在现场捡到了这样的一个枪头,并收了起来。”
顿了顿,郝连偃月才继续说道:“在华夏九龙王中,黄龙使用的冷兵器,就是一根链子枪,链子枪的枪头,就是这样的一个枪头。你身为九龙王中的赤龙,和黄龙有过长达两年的战友配合,你竟然说不认识她所使用的兵器,这不是撒谎,是什么?”
高飞身子有了轻微的颤栗,嘴角也开始抽了几下,目光中浮上了痛苦的神色。
郝连偃月语气放轻:“我知道,当初你在战场上捡到已经粉身碎骨的黄龙遗物后,肯定很伤心,不愿意再提起那段惨烈,所以你才撒谎说不认识这个枪头。”
“呼。”
高飞轻轻吐出一口气,就像根本没撒过谎那样,淡淡的说:“那个枪头,已经丢失在外蒙了。为什么,这儿会出现两个枪头呢?”
“这就是我要问你的。”
郝连偃月说道:“庞顺哲夫妻俩都隶属军方某秘密部门,去年参与了惊天计划的拟定。48名精锐军人牺牲在汉德勒森林后,国安始终没有忘记调查真相,希望能查出那个内奸,最终确定了叶心伤——”
高飞再次打断她的话:“能不能捡重点的说?”
接连两次被打断,郝连偃月有些恼怒,冷哼一声说:“庞顺哲夫妻俩,就是被这种特质枪头刺杀的,死于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案发后一小时,我们去了现场,经过仔细的搜索,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们夫妻,很可能和那次计划泄露有关。”
高飞问:“你们现在怀疑,他们是和叶心伤一伙的?”
郝连偃月点头:“是,而且我们也怀疑,你也该知道这点。”
高飞查出了庞顺哲夫妻叛国线索,恨他们害死了48名精锐,导致他战友黄龙也牺牲,所以才用黄龙遗留下的这种特质枪头,刺死了他们。
这样说,只是最可能的一种。
但还有不可能的一种说法,那就是高飞这是在杀人灭口,不希望这对夫妻被查出。
他之所以在现场留下这两个枪头,就是故意引领九局把注意力转移到黄龙身上,让他们开始生疑:黄龙还没有死,她才是那次计划泄露的罪魁祸首。
这种特质枪头,除了它们的主人黄龙外,唯一能仿造这个样子造出来的,就只有高飞了。
黄龙牺牲了,不可能还活着,那么所有的疑点,就想当然的转移到了高飞身上。
所有,郝连偃月这才马上对高飞展开了调查。
听完郝连偃月的推断后,高飞笑了:“呵呵,就因为我曾经收留了黄龙的遗物,你就怀疑是我做案干掉了那对夫妻?”
郝连偃月认真的回答:“除了你之外,我们想不到是谁了。九龙王的其他人,虽然也知道黄龙所用的武器,但据我们所知,没有谁有制造这个枪头的图纸,只能按原物来打造。高飞,说吧,你还查出了什么?”
高飞把枪头扔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说:“人不是我杀的,枪头也不是我造的,而且我根本没有查出什么。无论谁来问我,我都会这样说。”
“可除了你,没有别人。”
“你是在怀疑我,杀人灭口,或者干脆说,我才是当初泄露惊天计划的那个人。”
看到高飞眼神凌厉起来后,郝连偃月没说话,这就代表着她的确是这样怀疑了。
“好吧,我承认,人就是我杀的,当初泄露惊天计划的人也是我,你随时可以把我绳之以法,但前提是,你们必须拿到足够的证据。”
高飞推开酒杯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的说:“我随时恭候大驾,不过我也提醒你们,在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你们要是敢干涉我的正常生活,我可就不客气了。”
郝连偃月猛地攥紧双拳,将要说什么时,高飞却头也不回的去了。
“高飞,其实郝连局长人还是不错的,她刚才对你的态度,可能和受工作环境有关,你也别太在意了。”
看到高飞走过来后,莫孤烟端着酒杯迎了上来。
他没有问高飞,郝连偃月找他到底为了什么,因为他很清楚,这样问的话势必会让人产生反感。
他很欣赏高飞,自然不想被反感了。
高飞却笑了笑,主动说了出来:“我明白,也理解,就是看不惯她那跋扈样子。嗯,她找我,是怀疑今天凌晨我去杀人了。”
莫孤烟一楞,失声笑道:“呵呵,怎么可能呢?”
高飞却认真的说:“我告诉她,人就是我杀的,但她得找到证据。”
莫孤烟再次愣住,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高飞叹了口气:“唉,老兄,你还是距离我远点吧啊,免得被我连累。”
956章 你想的太多了!
因为郝连偃月的到来,为张家这次举办的宴会‘失色’不少.
想想也是,主家这么看重本次宴会,结果却有人来捣乱,心情能好的了吗?
主人心情不好,自然看不到佷多青年俊才的‘杰出表现’了,结果到宴会结束,也没几个人有机会和张暮涵说上几句话。
宴会很快就结束了,绝对的不欢而散,有违了主家的本意,也让各位来宾感到不爽,告辞时都兴趣缺缺的,张耀明只好说了些隔日再答谢各位的客气话。
做为本次宴会的‘主角’之一,高飞倒是和莫孤烟等人相谈甚欢,临走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握着**风的手,墨迹了老大会儿,才由张家兄妹陪着送了出来。
“哥,你去送送西北那几位的吧,劝他们在这边多呆几天,找个机会把失掉的礼仪赔上。”
好像知道张耀明不愿意看到高飞,张暮涵很贴心的让他去照顾那几个西北公子。
张耀明自然是求之不得,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走了。
在张暮涵的陪同下,高飞来到他的车子前,打开车门时低声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小涵,你不会现在就想跟着我走吧?”
张暮涵小脸一红,借着抬手拢发丝的动作,扭头看了眼并没有谁注意这边,才小声说:“你——什么时候还有空?”
“在六月初九之前,你随时都可以打电话找我,只要你能想到正确的理由。”
高飞想了想回答。
张暮涵笑了,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回走:“过几天我会去肖鱼儿家,答应辅导她学英语……到时候,还缺个在家跑腿买饭的。”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腿子特别贱。”
望着张暮涵急速扭动的浑圆双豚,高飞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眼神异常的邪恶。
张暮涵忽然有了种好像被毒蛇从背后盯上的毛骨悚然感,下意识的扭头看去时,发现高飞的车子已经驶出去了。
“我怎么会变得这样喜欢女人了?”
高飞上车后,脸色阴沉了下来,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彷徨。
就在昨天之前,他还坚信他是个性取向很正常的人,在白瓷、秦城城对他有那方面的要求时,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来拒绝。
但当妮儿来了后,他却无法再躲避了,强硬着头皮做了些本该是他做的事情——然后,就像邪恶的洪水冲破了大提那样,竟然一发不可收拾:他竟然真喜欢上了女人!
那种感觉,与他和某人在一起时的感觉,一样的刺激,甚至会让他更加兴奋。
和某人在一起,那算是想当然的。
但和妮儿在一起,却有种做坏事怕被发现,却无法自禁的去做终于尝到了禁果的好滋味那样,让他有了种说不出的快乐。
开始时,他还以为他和妮儿那样,是因为大洋马特殊的身体……但当情不自禁强吻了张暮涵,又吃遍了她豆腐后,他才蓦然惊觉:原来,他也喜欢女人。
高飞开着车子,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在经过一个网吧几十米后,忽然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丝毫不顾前面就有交警,下车快步走进了网吧。
才午后一点多,网吧里已经很忙了,好不容易才在最角落找到了空闲的机子。
角落这边还有个小门,半敞开着,门板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休息处’的字样。
这就相当于一个小旅馆,是网吧老板专门为那些上网‘废寝忘食’休息的人所准备的,一个房间的每小时是五块钱,经济实惠。
这时候上网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从附近学校逃学出来的半大孩子,他们兴致勃勃的玩着游戏,不时的发出一声‘我靠,草’的尖叫。
看着电脑显示器,高飞深深吸了口气,才飞快的在键盘上打出了几个字:女人为什么会在喜欢男人的同时,也喜欢女人?——
“女人为什么在喜欢男人的同时,也会喜欢女人?”
听莫邪征东说,外界那个高飞,可能会代替他‘宠幸’他的女人,就有些不解:“你觉得,那个安归王会变得喜欢女人吗?”
莫邪征东坐在窗前的**上,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嘴角带着不屑:“应该吧,要不然你那个洋媳妇在离开之前,也不会显得那么满足,整个人都水灵了许多。由此可以推断,伟大的安归王肯定非常投入,才会让你媳妇满足。嗯,不过你别生气,她也是你媳妇之一嘛,就当是俩媳妇在玩游戏吧,总比去找别的男人好很多。”
轻轻吸了下鼻子,莫邪征东侧脸看着高飞:“至于女人为什么在喜欢男人的同时,也会喜欢女人,这其实和男人有时候也喜欢男人一个道理,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因素,才导致了性取向出现了问题。嗯,这就是典型的双面恋了。”
双面恋(那个性不方便写,就写双面恋吧)可不是近代社会才有的产物,在华夏古代封建社会,就有很多记载了,像两晋时期那些豪门贵族,在娶了多房的娇妻美妾后,还会养一些眉清目秀的小公子。
那时候,贵族们这样做,没有谁会感到丢人,社会风气就是这样,就像现代社会上那些时髦的都市女郎,都喜欢养大体型的猎狗一样……
双面恋最早的记载,还得追述到在古希腊。
在那个时代,很牛比的亚历山大大帝就是这号人,他有成群的妻妾,同时也与他的好朋友赫费斯提翁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在古斯巴达,更是公开鼓励士兵间产生这种关系,即便这些男性士兵有妻子有孩子。斯巴达人认为年长士兵和年轻士兵间产生这种关系后,会士兵在战斗中团结一致,并且为了给自己的爱人留下美好印象、或者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在做战时会更勇敢。
“总之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成为双面恋后,这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们外界那些同性的,不也光明正大的创造这组织那组织的?所以啊,这事很正常,就渴了喝水那样,只是有人喜欢喝热水,有人喝凉水。”
莫邪征东一脸的无所谓,可高飞却能从她的眉宇间,看出幸灾乐祸的不屑。
看到高飞直愣愣的望着自己,莫邪征东收起了那一抹的幸灾乐祸,笑着说道:“当然了,你要是不高兴她这样做的话,等你出去后,你大可以狠狠打她一顿皮股嘛。说不定她就改了。不过……”
高飞问:“不过什么?”
莫邪征东笑的有些邪恶,低声说:“不过我就怕,她会对这种关系上瘾,打着你的旗号四处给你招惹情债,等你出去后,可能会很头疼。”
“你肯定她能做得出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魔头,魔头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哦。”
高飞淡淡的哦了声,看样子对此不怎么感兴趣,低下头开始看一张纸。
纸上,是用毛笔画出来的一幅画,奎莫拉的雕像。
高飞最近感到很无聊,几次去那座低矮的宫殿中,去参观那尊奎莫拉雕像,并长时间的出神,一动不动。
后来,他又在纸上画了这幅雕像,百看不厌——好像是个果体美人那样。
莫邪征东此前问过他,问他瞎琢磨什么。
高飞只说看着玩。
这次莫邪征东没有问他,他却主动说:“我觉得,那天大祭司给我讲的那个传说,好像还没有完。”
莫邪征东黛眉一皱:“还没有完?”
高飞头也不抬的说:“嗯。我就觉得吧,奎莫拉的传说如果到了蒙古帝国就结束的话,那么世上就不该有安归教了。可蒙古帝国都过去六七百年了,安归教怎么还存在呢?任何东西,存在就是合理的,所以我觉得大祭司没讲完那个传说。”
莫邪征东的脸色严峻了起来,缓缓的问道:“你觉得,传说的后来该会怎么样?”
“奎莫拉再次主导了世界。”
高飞抬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说:“最后却被彻底的消灭……我觉得,这才是一个故事最完美的结局。”
“怎么可能呢?高飞,你想的太多了。”
莫邪征东说着,袍袖一挥,拂过高飞后背。
高飞的双眼马上就闭上了,身子软软后仰。
莫邪征东伸手,把高飞被点了睡穴的高飞揽在怀中,呆呆望着窗外愣了很久,才喃喃的说:“你,想的太多了。”——
“原来我想的太多了,呼。”
看望双面恋的注解后,高飞再次松了一口气,脸色明媚了佷多。
任何一个人,在发觉自己取向方面产生异变后,都会发生一定的害怕,高飞也是。
所以等他搞清楚自己心理的改变,可能只是建立在思念某人(或者说是思念和他做那件事)的基础上才改变的,他才总算放下心来。
“小子,等你回来后,可能你会很头疼吧?嘿嘿,这算是对你的惩罚吧,谁让你每天陪着那个鬼女人了?”
轻笑一声,高飞推开鼠标,正要起身离开时,眼角却瞥见有人快步经过他后面,脚步不停的走进了角落中那扇门,三个字清晰传到了他耳朵里:“跟我来。”
高飞迅速扭头,向网吧门口那边扫了一眼,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人后,这才站起身慢吞吞走进了小门中。
小门的后面,是道窄窄的楼梯,水泥制成的那种,斜度很大,楼梯台阶也很高。
高飞走进小门后,只看到刚才那个人的背影。
那个人很快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丝毫听不到有什么脚步声响。
高飞进了小门后,也没马上上楼梯,而是站在那儿点上一颗烟,等了十几秒钟后,这才迈步走了上去。
窄窄的楼梯直接通到三楼,一道光线灰暗的走廊。
走廊两侧,是十几个房间,窄窄的门。
高飞走到第三个单号房门前时,房门开了,一只手飞快的伸出来,抓主了他的手腕。
957章 有人要杀我!
那只手纤长有力,一把就将高飞拽进了房间内,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高飞如果要闪避,或者挣扎的话,肯定不会让这只手的主人如意。
不过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顺从的被人拉了进来。
房间狭小,光线昏暗,也就是四五个平米大小,只放了一张窗,窗上铺着还算整齐的毛毯,对面就是窗户,朝阴的窗口,也挂着看不出颜色的窗帘。
这种房间,冬天会阴冷潮湿,夏天会闷热的让人难受。
最主要的是,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子由臭袜子味,女人的香水味,汗臭甚至那种玩意特有味道的混合味——总之,有身份的人,是绝不会走进这样的房间。
这就是网吧为人准备的‘旅馆’了,实际上困到极点的人,是不会有太多要求的,一张窗,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就足够了。
高飞进来后,后背就靠在了门板上,看着松开自己手腕的那个人。
如果张暮涵在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这个人,竟然是在张家生日宴会上,被高飞打了脸的郝连偃月。
此时的郝连偃月,也没有了在人前时的精明干练,就像瞒着丈夫出轨幽会男人的妻子那样,进屋后就跳上窗,蹲在窗口慢慢掀起窗帘向外看去。
高飞没有管她,只是吸烟,等她放下窗帘后才说:“三楼总共十二个房间,都没有人。要想上三楼,只能经过刚才那个楼道,无论来人脚步声有多沉稳,我们都能感觉到。”
高飞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这地方,当前是绝对安全的,不会有人冒然闯进来。
“我相信你。”
郝连偃月下了窗,走到高飞面前一米多处,又坐了下来,重复道:“现在,我只能相信你了。”
从她的两个‘相信’中,高飞听出了什么,吸了口烟问:“说吧,这么神秘兮兮的找我做什么?”
郝连偃月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低声说:“我想你帮我。”
高飞笑了:“帮你?帮你做什么?”
郝连偃月没有笑,沉默片刻才说:“有人要杀我了,我无处可逃,只能找人帮我。”
高飞很奇怪:“有人要杀你?谁要杀你?你是九局的局长啊,华夏的实权部门官员,本身就是一个强力部门的领导,你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别人已经是烧高香了,怎么还会有人敢杀你?”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郝连偃月抬起头,吐字清晰的说:“但你该知道安归教。”
“安归教?”
高飞拿下了嘴上的烟卷,淡淡的说:“我当然知道安归教,我身边一些朋友也卷入了这个组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郝连偃月打断:“高飞,我、我就是安归教中的人。”
“什么,你就是安归教中的人?”
高飞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全是不可思议:“郝连偃月,你究竟想玩什么花样?干脆直接说,少和我玩这些玄虚!草,你堂堂的九局局长,会是安、邪教中的人?”
高飞的吃惊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吃惊。
他不能不吃惊,郝连偃月是谁啊,可是九局的局长,九局是做什么的呀,主要任务就铲除危害国家的邪教,和消灭那些重大犯罪分子。
如果把最高警备局比喻成大明帝国时期的大内侍卫处,那么九局的身份就相当于御林军,天气亲军——地位崇高,备受皇家信任。
可就这样一个组织的头儿,却声称说她是邪教中人,高飞能不吃惊吗?
高飞的大吃一惊,早就在郝连偃月的意料之中。
实际上,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任何人在听她亲口说出这句话后,都会吃惊的。
郝连偃月慢慢坐在了窗上,垂着眼帘苦笑道:“我知道,谁都不相信我会是安归教中的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尤其是在工作时,指挥手下出行任务时,我都以为我是被所有肖小惧怕的九局局长。可当深夜中梦醒时分时,我才会想到我另一个身份,真实的身份。”
“这可能是一个除了亲妈是真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会是假的的社会。”
高飞嘴角勾了勾,已经镇定了下来:“说吧,我在听着。”
郝连偃月抬手捏住垂在腮边的一缕发丝,直视着自己的脚尖,慢慢陷入了回忆:“在我刚懂事的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是一个贫穷大山中的小女孩,好几个兄弟姐妹,一双非常疼爱我的父母,我的名字叫小花。”
说到这儿,郝连偃月仿佛想到了她贫穷但很幸福的童年,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甚至还真的笑了:“呵呵,小花是我的ru名,很土。其实大名也很土,我就不告诉你了。”
高飞也笑了:“是啊,在二三十年前,很多人的名字都很土,小女孩叫小翠,小花啥的很正常,就像叶心伤吧,小名不也叫二狗子?”
郝连偃月点了点头:“嗯,如果不是家里太穷,父母养不起那么多孩子,那么我现在可能早就是最少两个孩子的妈了,每天守在家里洗衣做饭接送孩子,等待出工的丈夫回家,或者把孩子丢给公婆,和丈夫一起外出打工,就像那些民工一样。”
轻轻叹了口气,郝连偃月的笑容收敛:“可或许这是天意,让我有个在京城的姨父。姨父家的生活过得不错,但他却没有子嗣,于是无力抚养几个孩子的父母,就让我跟了姨父,改姓了郝连。”
高飞插嘴问道:“你姨父是做什么的,他是安归教的人吗?”
郝连偃月摇头:“开始不是的,只是个很老实的企业工人,最起码在我刚来京城那几年是这样的,但后来——我姨父和姨都已经去世了,关于他们的往事,我不想再提了,行不行?”
高飞点头:“我只是在听故事,怎么讲,都随你。”
“这不是故事,这是真实的。”
郝连偃月深吸了一口气:“在我十二岁那年,家里来了个男人,是我姨父当年下乡时认识的好朋友,他是安归教的人,或者说是安归教贪狼部门的人,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七杀、贪狼和破军,都是脱胎于安归教的三个组织,说他是安归教也很正常。”
杀破狼三个部门组织,都是脱胎于安归教这件事,高飞早就知道了。
现在安归教好像走到了穷途末路,但杀破狼三个组织,实力却非常的强大。
郝连偃月抬头看着灰黑色的天花板,陷入了回忆:“从那个男人出现后,我的命运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先是姨父从快要倒闭的企业,去了机关部门,后来又免试进入了重点中学——”
郝连偃月的命运,随着那个男人的出现而改变,从此之后她的人生道路顺风顺水,在别**学毕业后为就业之事而头疼跑断腿时,她顺利的进入了国安部门。
到现在为止,其实郝连偃月都纳闷,二十年前那个男人的出现,是不是专门针对她而来。
因为她姨父进入机关后,也没折腾出什么大的做为,反倒是她始终有着出色的表现。
当一个年轻人表现出色,又被一股藏在暗中的力量向上推时,她不想成功都很难。
郝连偃月就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自身工作能力出众,在暗中那股力量的推动下,很快就被上级挺拔重用,最终坐在了九局副局长的宝座上。
在成为局长之前,郝连偃月的生活一直很快乐,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生活,和喜欢的男朋友。
当然了,那时候她也知道她的阴暗身份,是安归教中的人。
不过,她仅仅属于安归教中的人罢了,却没有为组织上做过任何事。
这让她以为,命运女神是真的垂青与她,让她遇到了好人……
可惜,那个好人在她成为副局长后,终于让她明白了一个真理:得到的,必须得还。
安归教开始替她策划她之后的人生,和工作安排。
安归教此前一直没干扰她,只是为了让她顺利成长罢了。
首先,郝连偃月那个在大学恋爱的男朋友出车祸了,然后,一个叫韩泽楷的世家子弟,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严格的说起来,韩泽楷也是一表人才了,又是出自豪门世家,和郝连偃月还是很相配的。
不过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男朋友的忽然去世,让郝连偃月不再喜欢任何男人,而且她通过自己的手段调查后,才发现她男朋友竟然是被暗杀的。
她男朋友的死,是组织上做的,就是为了让她和韩泽楷走到一起。
听到这儿后,高飞问道:“韩泽楷也是贪狼的人吗?”
郝连偃月反问道:“你觉得呢?”
高飞没有再问,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调查出男朋友的死亡真相后,郝连偃月的第一反应就是报仇。
只是她太天真了些,就在她要付诸行动时,组织上的人出现了,什么也没说,只给她留下了一些资料。
那是郝连偃月亲生父母,和几个兄弟姐妹的详细资料,包括他们住在哪儿,什么工作,有几个孩子,孩子又是在哪儿上学。
组织上这样做的意思很明确:你敢不听话,这些人就得死!
高飞忍不住的又问了:“像你这样备受组织‘关爱’的人才,没有服食忘忧粉?”
“我血型不符。”
郝连偃月淡淡的回答。
她很想给男朋友报仇,反抗组织,可也知道,一旦她不冷静,她的全家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虽然郝连偃月是姨父养大的,可她终究是那对贫苦夫妻的亲生女儿,是她兄弟姐妹们的亲人,她总不能为了男朋友,就置亲人生死不顾吧?
就这样,郝连偃月无奈的接受了命运。
说到这儿后,郝连偃月重重叹了口气:“唉,其实韩泽楷也够可怜的,和我结婚后,他连碰都没有捞着碰我一下,我们之间,只是徒有夫妻的名份罢了。”
958章 汉德勒森林之战的泄密真相!
报仇无望下,郝连偃月把男朋友的死,砸在了韩泽楷身上.
她被迫和韩泽楷结婚后,就没有让他碰一下。
韩泽楷也算是世家子弟了,人又心高气傲,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娶郝连偃月这样强势的女人,不过既然成为夫妻了,他当然得行使他当丈夫的权力。
比方洞房花烛夜时男人该做的那些事儿。
可惜的是,在那本该甜蜜的洞房花烛夜里,郝连偃月让韩泽楷懂得了什么叫做男人的悲哀,如果不是顾忌亲人的安危,相信他最起码得被揍成太监。
韩泽楷当然不服气,既然打不过郝连偃月,只能向组织上申诉——组织上的回答却很搞笑: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私生活,外人是没资格插手的。
韩泽楷很苦,苦极了,开始试着放纵自己,领女人回家。
郝连偃月是个很大度的妻子,不但没有干涉韩泽楷,反而向组织上申请,替他要来了几个极品美女,供他‘消费’,而且每隔半年,就会给他换一批。
她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那些女人在她面前出现,更不要被她看到,听到他们‘工作’时的丑陋样子,要不然就杀了他们。
“韩泽楷虽然是可悲的,可他同样是被男人所羡慕的。”
高飞满脸都是艳羡之色,咋吧了下嘴巴说:“那个啥,你这算是对他的补偿吗?”
郝连偃月沉默了会,才回答说:“算是吧,毕竟我是他名誉上的妻子,既然不能给予他该给予的,那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郝连偃月的办法,不但让高飞很羡慕,韩泽楷也很满足。
虽然得不到郝连偃月是很遗憾的事,不过每隔半年就能换一批极品美女,还是让韩泽楷很享受当前的生活,也很努力配合她的工作。
高飞又说话了:“说了这么些,就听你在这儿忆苦思甜了,可你还没有说到重点,要杀你的人是组织上吧?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你不是组织上着重培养的对象吗,他们怎么可以轻易就弃你不用?”
郝连偃月轻轻咬了下嘴唇,低声说:“那是因为,他们发现从我和韩泽楷结婚后,我就不再那样信服组织了——好多次,都是我在暗中破坏了组织上的计划,指示九局的人抓获了组织上的一些重要手下,不过这些事做的很隐蔽,组织上一直没有查出来。”
组织上开始怀疑郝连偃月,还是从‘天堂病毒’泄露一事说起。
天堂病毒的‘母体’,是个已经死了十好几年的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叫沈若萱。
沈若萱死后,尸体并没有被火化,而是被国家秘密部门藏在了某郊外的一个基地冷库中,供研究所用。
在去年的某个深夜,组织上派人偷窃到了沈若萱尸体上的碎屑,送到国外另外一个部门(破军)研制成了生化炸弹,要卖给俄罗斯用来对付乌克兰。
“只是谁也没想到,眼看计划就要成功时,你却出现了。”
郝连偃月看着高飞:“是你破坏了破军的那次生意,说服了俄方销毁了那颗炸弹,俄国特工组织随后就展开调查,最终锁定炸弹的病原体来自华夏。”
华夏某秘密部门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前,就知道荒郊那座秘密冷库出事了,因为有个看守神秘失踪了,病原体也有被动过的迹象。
这座基地对于世上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绝密的,那些守卫也都在绝对控制下,可还是被人找到,并窃取了病原体,这就证明了一点。
高飞接口道:“嗯,只能证明,是知道这座冷库,并了解该怎么进去的人,泄露了这些。而知道这些的人不多,恰好,你就是其中的一个,所以你这个九局的局长,就被纳入了秘密调查的范围。不过,我也有些不解。”
高飞真的不理解,他觉得贪狼组织培养郝连偃月这样一个人,可谓是费尽了心血,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病毒,就让她暴露呢?
“你怀疑是我泄露了沈若萱尸体的存在?”
郝连偃月无声的冷笑一声:“不是,泄露这个机密的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对于组织上来说无足轻重的人。他只是那座冷库的负责人。当然了,组织上知道他的存在,还是我提供的线索。”
根据郝连偃月提供的线索,组织上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把那个人拉拢了过去,从他嘴里得到了想知道的东西,然后又安排了一次意外,让那个人从世界上消失了。
贪狼派去的人,正是根据这个人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冷库,最终成功窃走了病原体,送到了国外。
因为郝连偃月是知道冷库存在的少数人之一,所以国家相关秘密部门开始在暗中,对她展开了调查。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郝连偃月没有泄露冷库的秘密,所以当然不怕被调查——只是她没想到,她没有在病原体泄露一事上暴露自己,却被某秘密部门发现了另外的秘密。
高飞叼上一颗烟,也没点燃,慢悠悠的问道:“什么秘密?”
郝连偃月没有马上回答,盯着脚尖沉默很久后才说:“是——惊天计划小组泄露的秘密。”
高飞的眼神骤然一缩,下意识的咬断了烟卷,低声问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内奸!”
郝连偃月却摇了摇头:“我不是。”
吐掉嘴里的烟卷,高飞向前走了一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很冷。
郝连偃月好像很忌惮高飞的眼神,赶紧挪开看向窗帘那边:“但我接触过那些人,其中就包括品庞顺哲和言晓春夫妻俩,他们是当初参与制订惊天计划小组行动的成员——我接触他们,是因为组织上要求我,为他们提供便利,比方特殊的通讯频道。”
郝连偃月说到这儿,扭过头来看着高飞,眼神很镇定的说:“高飞,请你相信我,假如当初我知道那对夫妻泄露的,是导致48名精锐军人惨死外蒙的信息,我会在第一时间,把这对夫妻灭口的!”
高飞双拳攥了一下,冷声问道:“他们夫妻,总共有三层身份?”
郝连偃月点头:“嗯,表面是庞顺哲是建设部工作,实际上他是军方某部门的一个负责人,第三层身份,就是他也是贪狼安排在暗中的棋子。”
顿了顿,郝连偃月才说:“我虽然已经无法回头,也帮着组织上做过佷多有损国家的事,但总的来说,我所做的那些,从没有勾结外国人,陷害自己的同胞。所以,当时我并不知道庞顺哲夫妻做的那些事,会害死48名精锐军人。”
实际上,当初庞顺哲夫妻和郝连偃月接上头,并要求她为他们提供特殊通话频道等方便时,她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要做什么。
哪怕是48名华夏精锐军人惨死外蒙汉德勒森林,郝连偃月都不知道正是她当初所做的某些事,才是那些军人惨死的原因之一。
按照某些人的原计划,那次执行惊天计划任务的50名精锐军人,会在汉德勒森林全军覆没,毕竟对方是一千多名恐怖分子,他们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可能。
但很可惜的是,他们太高估了老实和尚和孙天扬的能力,也低估了华夏军人的强悍,再加上秦紫阳和高飞的先后支援,叶心伤和铁屠活了下来。
都说是死无对证,假如铁屠俩人也死了的话,就没有谁怀疑这50名精锐军人的全军覆没了,可他们没死,回来后向军方详细讲述了汉德勒森林一站中最大的疑点。
那就是,无论他们在战场上制订什么样的完美计划,那些歹徒好像能掐会算似的都能算到,并迅速做出反应。
这种情况的出现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这50人当中,有一个内奸,正通过特殊的手段,不断的与歹徒联系。
为了找出这个内奸,华夏军方开始派遣精兵强将追查。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是组织上不愿意看到的,于是上面的人就开始布局,让军方的注意力,开始集中到了叶心伤身上,并拿到了佷多线索,最终确定他就是内奸。
于是,针对叶心伤的一场追杀开始了。
按说随着叶心伤的被追杀,内奸一事就算是水落石出了,庞顺哲夫妻不可能会泄露。
可有人不相信叶心伤是内奸——比方高云华那边的人。
在军方追捕叶心伤时,高云华那边的人,始终没有放弃调查真相。
被调查的人中,就有庞顺哲夫妻,毕竟他们都参与了当初拟定惊天计划。
当然了,秘密展开调查的人,也只是怀疑这些人而已,但根本无法确定谁才是泄密之人,毕竟当初参与拟定计划的人,最少有十几人,其中也包括秦六甲。
只是在随后相当一段时间内,调查小组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但就在这时候,因为天堂病毒病原体泄密一事,军方暗中盯梢郝连偃月的人,却查出她在惊天计划小组行动期间,曾经为庞顺哲夫妻提供过一些便利。
于是,郝连偃月和庞顺哲夫妻,就先后被纳入了秘密调查的对象。
因为郝连偃月的身份更加特殊,而且她也的确没直接参与泄密事件,所以军方始终没有查到她的犯罪记录,但却在庞顺哲那边找到了蛛丝马迹。
庞顺哲夫妻暴露了。
如果他们一旦暴露,将会直接牵扯到郝连偃月。
郝连偃月暴露了——说到这儿时,她苦笑道:“高飞,你该知道什么叫顺藤摸瓜吧?”
高飞没有回答这个弱智的问题,只是问:“你怎么知道庞顺哲夫妻是泄密者的?”
“有人告诉我的,并指示我趁军方还没有对庞顺哲他们采取强硬措施,必须得处理好。”
郝连偃月苦笑道:“我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成为了谋杀48名优秀军人的帮凶。”
高飞沉声说:“于是,你就杀了庞顺哲夫妻。”
959章 你这是趁人之危!
“他们本来就该死,死一万次,也对不起牺牲在汉德勒森林的那48名军人.”
郝连偃月冷冷的回答。
高飞歪着下巴,问道:“你按照组织上的意思,杀了庞顺哲夫妻后,为什么要嫁祸在我头上呢?还煞有其事的拿出两个枪头,推断出了那么多道理。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我确定自己没杀人,我都会相信你的推断了。”
“嫁祸你,我才有光明正大找你的机会,才能找到你说出真相。”
郝连偃月抿了下嘴角,低声说:“至于那两个枪头的证据,则是我灵机一动想到的,因为我知道你在汉德勒森林战场上,捡到了黄龙的枪头,所以才用这个来增加案件的诡异。至于那枪头,也能在任何车窗上造出。”
“哦,原来是这样。”
高飞点了点头:“只是我还有些不明白,既然你已经把庞顺哲夫妻俩灭口了,按说她这个线索就断了,而依着你的本领,要想洗脱嫌疑,也是很正常的,可为什么又说,组织上也会杀你灭口呢?”
郝连偃月眉头紧紧的皱起,说道:“那是因为,凌晨去找庞顺哲夫妻俩的人,绝不是只有我一个。”
凌晨一点,郝连偃月潜伏到了庞顺哲夫妻居住的居所内,很干脆的干掉了他们。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杀这种勾结外人残害华夏军人的败类,她下手时没有丝毫愧疚感。
不过,就在她杀人后要离开现场时,却有一个人出现了。
“那也是个女人,很厉害的女人。”
郝连偃月会想到了那个女人,眼里带有了明显的忌惮神色:“她肯定是查到了庞顺哲夫妻俩的疑点,很凑巧的半夜去找他们,没想到却晚到了一步,就在我干掉他们,要搜查他们的房间时出现了。”
当时郝连偃月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脑袋上戴着头套,正要搜寻庞顺哲的家时,那个女人出现了。
那是个身材和她差不多的女人,只是比她更冷,也更傲,深更半夜偷偷莫进别人家里,竟然也穿着一身白色衣服,脸上用油彩涂抹过,让人看不到她的样子。
白衣女人的突然出现,让郝连偃月大吃一惊,她本能的就反应就是干掉对方。
不过当俩人交手后,她才发现,这个白衣女人相当厉害,就算她使出浑身解数也不是人家对手。
如果不是白衣女人存心要活捉郝连偃月,相信她早就死了。
也正是白衣女人存心要活捉她,这才给了她脱身的机会。
只是在她逃走时,被白玉女人打伤了。
说到这儿,郝连偃月犹豫了下,随即拉开了运动服拉链,脱下了外套。
她的身材很匀称,肌肉很有弹性,皮肤也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外套下面穿了间橄榄绿色的无袖背心,所以让高飞能一眼看到,在她左肩下面包扎着的伤口了。
纱布上有明显的血迹,看来那是她在张家和高飞动手时挣破的。
为了让高飞确信自己没有撒谎,郝连偃月揭下了纱布,露出了一个伤口。
伤口和弹孔差不多的大,六棱梅花形。
这应该是飞镖留下的伤口。
谁都知道,三棱疮口本来就不好恢复,六棱梅花形更难,也幸亏这一飞镖是扎在郝连偃月左肩背后,再加上白衣女人不想干掉她,所以伤口不是很深,她这才没有失血过多而死。
“你应该很熟悉这个伤口吧?”
郝连偃月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个亮闪闪的铁器,放在了窗铺上:“或者说,你该很熟悉这个飞镖。”
那是一致打造很精致小巧的飞镖,六棱梅花形,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
高飞伸手拿过那个飞镖,脸上带着释然的表情,却没有说话。
郝连偃月以为高飞不屑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好自嘲的笑了下:“呵呵,你怎么不认识这枚梅花镖呢?九龙王中,七个男人两个女人,是牺牲在汉德勒森林的黄龙,与白龙。这种梅花镖,就是白龙的专属暗器。当然了,别人也能做得出,却不一定有实力伤了我。”
高飞这才说话:“白龙也在追查谁是内奸。”
“嗯,应该是这样了。”
郝连偃月点头:“要不然的话,她不会在叶心伤已经坐定就是内奸时,还会去调查庞顺哲夫妻。”
高飞淡淡的说:“她去调查,那是因为她了解叶心伤是什么人,不相信他是内奸,会出卖自己的战友。”
“这些,和我的关系不是太大。”
郝连偃月也没穿上外套,更没重新包扎伤口,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
高飞替她说道:“你被白龙赶跑后,等待有人报案后,就立即带人赶去了案发现场。实际上,报案的人就是白龙。等你去了后,她可能已经走了,但你却发现,庞顺哲家里被搜过了,她可能拿走了你和他们暗中来往的证据。”
郝连偃月纠正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她之所以这样肯定,那是因为她换了身行头带人感到凶杀现场后,在地板上发现了一只言晓春穿过的红色高跟鞋。
鞋跟断了,里面有个卡槽,可以能藏类似于微型发射器之类的东西——从事言晓春夫妻这种秘密工作的人,都懂得该如何自保,留条后路防备被组织上杀人灭口。
而白龙更是搜查这方面的专家,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藏在鞋跟里的东西,也是很正常的。
藏在鞋跟里的东西是什么,郝连偃月不敢确定,但通过她这些年得来的经验,能大致判断出:白龙得到那个东西后,不一定能查出组织上老大是谁,但肯定能查到她。
郝连偃月心慌了,趁人不注意时,马上就通知了她的上线,把白龙搜走庞顺哲夫妻俩所藏之物的事说了。
说完后,她才醒悟了,后悔了:组织上在得知她有暴露的危险后,为了自保,肯定会杀她灭口。
想通了这一点后,郝连偃月有了从没有过的害怕,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但幸亏很快冷静了下来,知道要是逃跑的话,她的家人就会遭到意外。
彷徨惊恐下,她想到了高飞,觉得唯有高飞才能救她,这才借着查案的借口,去了张家找他。
至于韩泽楷,则是恰好回到京华,被她拉来一起参加**风生日宴会的。
费了这么多口舌,郝连偃月才把事情经过算是讲明白了,其中也牵扯到了‘天堂病毒’泄露一案。
高飞观察着那支梅花镖,淡淡笑道:“我能救你?为什么笃定我能救了你?”
郝连偃月站起身,挺了下腰板,雄前那对饱满颤了几下,马上就吸引了高飞的目光。
下意识的,郝连偃月脸色一变,就要伸手去拿衣服,却停住了,装做没看到高飞的目光说道:“你是高云华的堂弟,又是白龙曾经的战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心伤到现在还没有被抓捕归案,也和你有着相当的关系。”
高飞没吭声,只是看着郝连偃月的雄,眼神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郝连偃月忽然有种感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家妇女,被一个恶棍在荒郊野外拦住了。
她很想发怒,可她不敢——她不怕死,却怕连累家人。
因为她,她的家人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变。
如果她出事了,她那些兄弟姐妹侄子侄女的生活,肯定会发生质的变化。
她已经走上了歧途,无法回头,能够让她的家人不被伤害,生活的更好一点,已经成为她唯一的动力。
所以,她必须得熬过这次劫难,不惜做出任何牺牲。
仿佛知道郝连偃月在想什么,高飞走了过来,坐在窗上,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拽。
郝连偃月没有拒绝,坐在了他身边,但声音去开始有了颤音:“当初不同意内奸一案结案的高云华,是暗中调查真相的主要负责人。而白龙,又是你的战友。如果你出面找到他们,要求他们放我一马,故意把庞顺哲夫妻俩留下的秘密曝光,只要不牵涉到我,组织上就保护、不会杀……我。”
说到后来时,高飞的右手,已经伸进她的背心内,爬到了她上身最敏感的部位,轻柔的开始玩起了其中一枚红樱桃。
郝连偃月全身一紧,下意识的按住了高飞那只手,颤声说:“你、你这是趁人之危。”
高飞淡淡的问:“和你家人的幸福相比,哪个重要?”
郝连偃月没有回答,慢慢放下了手。
“倚在我肩膀上,这样我方便一些。”
高飞嘴角翘起一抹得意的邪笑。
郝连偃月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好慢慢依偎在了他肩膀上,让他动手更加方便了:“你、你答应我了?”
“希望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没有隐瞒我什么。”
高飞淡淡的回答。
郝连偃月用力摇头:“我没有说一句假话!”
高飞叹了口气,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唉,其实你也是被迫的,为了家人。当然了,我之所以答应帮你,是有原因的。第一,你也许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没有做任何勾结外国势力残害同胞的勾当。第二,惊天计划泄密一案,你只是被蒙在鼓里。”
高飞的手,动作开始逐渐加大:“第三,那就是你活着,对我来说,要比被灭口有用许多。”
郝连偃月强忍着身体腾起的陌生兴奋感,颤声说:“但、但我不知道谁才是贪狼的主要负责人,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的上线是谁,我、我恐怕无法为你提供更多的情报。”
高飞摇了摇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让贪狼相信你没有被暴露,那么他们就不会杀你灭口。所以,你仍然会坐稳这个位置,被他们所倚重。”
郝连偃月接过了话:“从此之后,我就会逐渐接近他们的核心,为你提供更多的消息……终有一天,我能知道负责人是谁,你就有办法让他伏法。”
960章 不安的王晨!
在十几年前,郝连偃月就被贪狼秘密培养,成为潜伏在华夏重要部门的一枚棋子.
如果她被高飞在暗中收服,那么她就摇身变成是对组织很有威胁的杀手锏,也就是碟中碟,两面派。
郝连偃月在人前,威风凛凛,冠冕堂皇的,可实际上她根本无法自主本身命运,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家人,她只能选择向高飞妥协。
其实她倒是希望这样,因为她恨不得组织覆灭,为她含冤而死的男友报仇。
“你说的不错,说白了,这也是你的利用价值。”
高飞说着缩回了手,甚至还把她从怀里推了出去。
郝连偃月一愣,接着暗中松了口气,想到:原来他刚才只是故意耍我呢。
心情放松下来后,郝连偃月开始感激高飞:“谢谢你,高飞,我发誓,我一定会竭力配合你。”
高飞上下打量着郝连偃月,说道;“嗯,我大哥和白龙哪儿,我会尽快去办。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记住,你只能算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包括我大哥在内的任何人,都无法干涉你,你只对我自己负责。”
郝连偃月用力点头:“我懂得,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就越不会露出破绽!”
“你懂得就行。”
高飞又拿出了烟盒,笑着说:“好了,现在你可以对我负责了。”
郝连偃月愣住:“我、你要我做什么?”
高飞轻飘飘的说:“把衣服脱光。”
郝连偃月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你……”
“你个相貌,身材都有很不错的女人,虽然年龄比我稍大了点,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占有你的迫切。”
高飞叼上一颗烟,眼神闪烁,语气却依旧轻飘飘的:“也唯有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我觉得我才更信任你。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我不会勉强。”
“我、我——我答应你。”
郝连偃月紧咬着嘴唇,沉默很久后,开始慢慢的脱衣服。
从男朋友死后,郝连偃月就没接触过任何男人,工作已经成为了她的全部,她甚至都已经忘记了,她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健康女人。
衣服一件件的慢慢落下,在高飞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中。
当最后一件衣服离开身体后,郝连偃月慢慢走到了高飞面前,按照他的眼神提醒,坐在了他的腿上,缓缓搂住了他的脖子,凑过了哆嗦的嘴唇——
齐小军是附近一所重点中学的学生,今年十六岁,他老子是搞服装批发生意的,很有钱,要不然依着他的学习成绩,也不可能去这所重点中学读书。
不过就像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白马王子,还有可能是和尚那样,齐小军在重点中学读书,也不一定会变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
他不喜欢学习,反正他老子有的是钱,他就算三辈子不工作,家产也够他挥霍的了。
既然这样,只有傻比才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在读书期间出来玩游戏多爽?
齐小军是从昨天中午来网吧玩游戏的,到现在已经整整鏖战了一个对时还多,倒是不饿,就是困,眼睛发花,实在受不了,扔给老板五块钱,说去上面休息一个小时,接着再干,他打算这周就泡在网吧内了。
轻车熟路的来到三楼,齐小军打着哈欠正准备去最里面那个房间,经过三号房时,却忽然听到了有奇异的哼哼声从门内传出。
齐小军今年才十六岁,却是岛国爱情女演员的狂热追求者,十一岁那年,就懂得以哪只手,哪个角度,才能把天上的飞机干下来,当然懂得这哼哼声是啥意思了。
“嘿,有人在这儿办事?”
齐小军精神一振,慢慢退回了三号房,从破损了的锁孔(就是暗锁没了,留下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孔)内向里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心潮澎湃的一幕:两个白蛇一样的身子,在里边那张窄窄的窗上纠缠翻腾着。
在这种地方看到年轻男女办事,也不是啥稀奇的,齐小军以前就看过好几次了,大部分都是他这样的半大孩子。
所以他也没太多的惊讶,正打算再看几眼就闪人睡觉去时,却惊讶的发现:里面窗上那俩人,并不是他认为的一对男女,而是、而是两个都是女人!
“草,原来是拉拉啊,还玩的这样尽兴,真特么的不可思议!”
看到是两个女人在玩儿后,齐小军更加兴奋了,他此前可没见过俩女人搞,今儿是大饱眼福了,而且那个好像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女人,还特别漂亮。
至于另外一个,则有些像男人,嗯,那种小白脸的男人。
就在齐小军盯着那俩女人看的津津有味时,长相好像男人的女人,貌似冲他笑了笑。
然后,他就看不见了。
下意识的,齐小军以为自己眼花了,抬头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正准备低头再去看时,房门却开了。
“嗨,姐儿们你继续,哥们只是好奇……”
齐小军看着门后那个好像男人的女人,赶紧讪笑一声转身要走闪人时,眼前却猛地一黑,再也没知觉了。
等他头痛欲裂的醒来后,天色已经黑了。
他就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是在窗底下,那俩很有特色的女人,早就不见了。
“吗了个比的,哥们差点被灭口哇,简直是太危险了,那个长相很爷们的鬼女人,用什么妖术把哥们搞昏了?”
从窗底下爬出来后,齐小军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那张窄窄的窗,裹了下衣服,飞快的跑了出去。
他真怕被人知道,他被人搞昏了在这睡了一下午,那样可就太丢人了啊——
“小龙,你晚上真的要值班?”
王晨一脸的不相信。
刘小龙的抱怨声,从手机内清晰的传来:“靠,姐姐,咱能别再提这事儿好吧?说起来我就火大!这些孙子是摆着欺负我新来的呢,本来我昨晚刚值班,却非得安排我再值班。捏捏的,真把我惹急了,哥们去市局告这些孙子一状!”
听刘小龙说完后,王晨才冷笑:“哼哼,你这是不敢陪我去见方阿姨,才故意这样的吧?”
刘小龙怪叫道:“啥啊,我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陪你去见老方嘛,又不是我给她出这个难题,剥了她面子的,她还能吃了我——哎,不和你说了啊,110那边又有新的案情了,我得去做出重要指示!唉,当领导真不容易哇。”
不等王晨说什么,刘小龙那边喀嚓一声扣断了电话。
“小子,你以后就别有事求到我头上。”
王晨发了句狠,把手机扔在了旁边座椅上,叹了口气。
高家老爷子要给她和高飞主婚这消息,都快传遍全国了,结果王晨却拒婚,用来要挟高家,让别人看出高飞就算是离开高家,也不是谁敢欺负的——这个主意,是王晨想出来的,还获得了老陈的高度称赞,说这才是陈家人的行事作风。
蹬鼻子上脸的作风。
正如王晨所设想的那样,高家低头了,方小艇亲自来到了冀南,要表示低姿态,这绝对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今晚八点,方小艇将在稻花香大酒店,宴请王晨。
除了王晨外,还有高飞那些铁杆、死党:李德才姐弟、老王父女、城阳连雪陈大彪……
为了彰显高家的诚意,方小艇还邀请了秦紫阳,更请了彭云木这个大市长。
要说方小艇办事也够场面的,既然向王晨低头,那就低次狠的,要不然也不会邀请彭云木了。
可正因为她的大气,反而让王晨不安了。
如果换个人来低头,哪怕是高健城,王晨也不会有不安的感觉。
但方小艇——王晨还真有些怕她。
无他,当初她给老方当了几年秘书,很清楚方小艇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
这次,她被迫向王晨低头,还煞有其事的邀请了彭云木,这是摆明了要‘狠狠’给她面子啊,所以她才不安,想拉着刘小龙一起去。
刘小龙是本次行动的‘执行人’,他要是去了,肯定能分担方小艇一部分的怒气。
只是王晨没想到,这家伙却像条泥鳅那样滑不留手,根本不上当。
没办法,王晨只好在生了半天闷气后,发动了车子,赶往了稻花香大酒店。
“切,我怕什么呀?难道我不该这样要求吗?她既然狠心把高飞推出来,就该付出偏心的代价。哼,我是高飞的媳妇,我不为了他争取利益,别人会管?”
王晨自言自语着,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当然了,也有人希望代替我,比方那个沈银冰,比方秦紫阳,可他们没那个资格哇,也只能是我了。”
想到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和高飞后,王晨终于慢慢镇定了下来。
她所居住的地方,距离大明湖畔的稻花香大酒店,也就是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
路上,忽然下起了小雨,不过不大,行人也很少有批雨衣的。
等她驾车来到稻花香大酒店门前时,小雨才逐渐变大了点。
她开的还是那辆桑塔纳2000,像这种车子,是没有谁来给她专门停车的。
一句话,不够档次,最起码也得是宝马级别的,才能让泊车小弟看上眼。
王晨双手举着包包挡在头顶,快步走向台阶前时,恰好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那儿,泊车小弟马上就迎了过去,打开了车门,满脸都是宾至如归的笑。
王晨也没在意,抬脚上了台阶,却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咦,这不是王局吗?”
王晨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束腰连衣裙的女孩子,从车里走了下来。
看到这个女孩子后,王晨的脸色稍微变了下:“呵呵,真巧呀,没想到在这儿碰到沈总了。”
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北山集团的总裁,沈银冰。
跟在沈银冰后面下车的,则是穿着一身黑色套装的颜红。
961章 欢迎老板娘!
白色宝马车的后面,又停下了一辆车,这是辆黑色的奔驰.
最先下车的是个男人,王晨也认识,是焦恩佐的秘书,那天被高飞狠狠抽了一耳光的张良华。
张良华下车后,抢在泊车小弟面前,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笔挺很有儒雅绅士样子的焦恩佐,从里面款款走了下来。
张良华在打开这扇门后,又快步绕过车头,打开了另外一扇门。
这次从车里下来的,却是个妆扮很清纯的女孩子,穿着黑色吊带裙,外套针织明黄小马甲,在灯光下就像一朵黄玫瑰。
王晨也认识,是岛国大合集团的总裁,田中秀雅。
今晚方小艇选择稻花香大酒店,设宴给王晨‘赔罪’,没想到沈银冰等人,也选择了这儿。
对于稻花香大酒店,王晨还是很有些印象的:去年,方小艇刚来冀南没多久,和丈夫高健城来此用餐时,被秦紫阳挟持了。
当然了,那次她们两口子,只是被殃及的池鱼,秦紫阳真正挟持的人,就是沈银冰。
在得知方小艇订了稻花香大酒店时,王晨心里还纳闷:冀南有那么多家高级酒店,干嘛要订在这儿?难道,就是为了要回忆当初是怎么被秦紫阳绑架的吗?
王晨不理解方小艇是怎么想的,更不明白沈银冰是怎么想的:她怎么也来这儿了?这可是她最该伤心的地方才对,就是在那个晚上,苏北山死了。
不过王晨却清楚,方小艇和沈银冰都对稻花香大酒店不避讳,肯定有着她们自己的理由,王晨不想多想,正如看到田中秀雅和她在一起那样。
对于焦恩佐,王晨是没啥好印象的,直接把他无视,看向了田中秀雅:“田中小姐,您好。”
田中秀雅现在是凤山开发区的投资商,王晨是开发区招商局的局长,俩人算是熟人了。
妆扮清纯的田中秀雅,款款走过来,伸手和王晨轻轻握了下手:“王局,今晚有约?”
看了眼和颜红站在一起的沈银冰,王晨淡淡笑道:“是个长辈请吃饭——沈总,田中小姐,颜副总,那我先失陪了,等有空我再做东请客。”
沈银冰微微点头笑了笑,正要说句客气话时,脸色却是一变。
颜红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套裙的少妇,在几个人的随行下,踩着黑色高跟鞋从大厅内,哒哒的走了出来。
方小艇,高飞的老妈方小艇。
更是狠心拆散沈银冰和高飞的‘罪魁祸首’。
方小艇为了给足王晨‘面子’,亲自出来迎接她了,老王和李德才几个,自持是高先生的心腹,也就跟着来迎接未来老板娘了。
方阿姨来冀南就算是丢人了,既然丢人,索性就丢的彻底一些。
反正她知道,她越是‘谦恭’,王晨就越不安——这次方小艇被迫来冀南赔礼道歉,当然不是单纯的赔礼道歉,也是警告小王别以为她好欺负。
“王晨,你来了,怎么还不进去?”
方小艇走出酒店大厅的玻璃门,对王晨说出这句话后,才看到站在台阶下面的沈银冰,脸色也是一变,随即恢复了自然:“呵呵,沈总也在啊,真是巧了。”
“是啊,真的巧呢。”
沈银冰目光闪烁,笑的却很真挚:“方书记,您什么时候来冀南的,也不说一句,我也好去接您。”
如果让沈银冰说出几个她恨透了的人,拆散她美满婚姻的方小艇,绝对是排在首位的,比恨试图控制的那个人都恨:当初你要是不拆散我们,有高飞在我身边,别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了我?
尤其是在听到高家老头撒出要给王晨俩人主持婚礼的消息后,她更是在暗中发誓,有朝一日,她会让这个出身贫贱却看不起贫贱之人的女人,深刻懂得什么叫后悔。
当一个人恨极了另外一个人,反而不会把恨意表现在脸上,只会深深的藏在心里最深处,就像一条毒蛇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只等待最好的扑杀机会。
现在沈银冰就是那条毒蛇,猎物就是方小艇。
方小艇只知道沈银冰对她有意见,却不知道会这样的恨她。
实际上,就算方阿姨知道沈妹妹这样恨她,她也会不屑一顾的:没有任何背景的沈银冰,在她看来就是一只蚂蚁,只需一脚下去就会踩死,实在没必要当做威胁。
所以,在沈银冰表现出近乎于讨好的态度后,方小艇多少有些飘飘然,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呵呵,有紫阳、德才他们在,不用劳烦沈总了。”
说完这句话,方小艇就不再看她,而是走下台阶来到王晨面前,貌似很亲热的挽住她胳膊:“王晨,走,阿姨在稻花香订了位子,人都全了,就等你了。”
说着话的时侯,方小艇给老王、李德才等人使了个眼色。
老王等人对王晨的印象都不错,觉得这女孩子很贤淑,对他们不像沈银冰、秦紫阳那样,给人一种高傲的样子,绝对是老板娘的最佳人选,所以在得知她要嫁给高飞后,大家都从心里由衷的高兴。
收到方小艇的暗示后,年龄最大的老王带头,向王晨弯腰鞠躬,齐声说道:“欢迎老板娘!”
可能是真高兴吧,李德才和陈大彪俩人喊这句话时,声音格外响亮,一脸喜色。
连雪也倒是跟着喊了,只是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惆怅。
她知道,从王晨要嫁给高飞的消息传来后,她和高飞就再也没有了可能。
不过她倒是不会产生沈总那样的心态,因为高飞从来没有认真的对待过她,而她也只是一个邪教‘低级会员’出身,能够和其他姐妹被高飞所庇护,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灰姑娘和王子的爱情,并不是在每一个女孩子身上都能上演的。
老板娘?
老板娘这个称呼,说起来有些俗气,因为就算路边卖包子的女主人,也是老板娘,而王晨形象端雅大气,没有一点俗气的地方,好像会被这三个字给辱没了。
不过老板娘这个称呼,却像‘老婆’这个词一样,俗气却又充满了亲昵。
越是俗气的,才越是被大众认可的。
王晨一愣,秀美的小脸攸地通红。
在确定自己铁定嫁给高飞后,王晨实际上就已经把自己定位在了‘老板娘’的位置上,不过却没有谁当着她的面这样叫过。
老王等人叫了,而且还是守着方小艇——这肯定是方小艇的安排,也间接打击了沈银冰。
王晨在羞涩之余,偷眼看了沈银冰一眼。
沈银冰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而且身子也有了轻微的颤抖。
没看到王晨有所反应后,老王等人向两侧一闪,再次喊道:“老板娘,请!”
王晨总算明白这是方小艇刻意安排的,是在提醒自己等会儿别特么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随即微微一笑:“大家太客气了,一起吧。方阿姨,您请。”
实际上,别看王晨愣是逼着方小艇来冀南赔礼道歉,但压根就没打算太难为她。
她要的是只是方小艇的一个态度,就算方阿姨来冀南后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她也不会有丝毫的不快。
既然方小艇把架子拿捏的这样低,王晨自然也要有所表示,双手搀着她胳膊,做出一副孝顺长辈的样子来。
守着很多人,聪明的王晨做出了正确的反应,这让方小艇感到很满意,竟然越看她越顺眼了,觉得有这么个女孩子当自己儿媳妇,其实也蛮不错的哈。
方小艇笑笑,正要迈步走上台阶时,眼角余光却看到了沈银冰,心中微微一动,假装嗔怪的对王晨说:“你这孩子,马上就要成为我高家的人了,怎么还叫我阿姨?那个谁,德才,你来说,小晨该叫我什么?”
李德才会意,笑嘻嘻的说:“老板娘啊,您该喊妈妈咯。”
“就是,就是,王局您该改口喊妈妈了。”
老王也凑热闹,尽管他也看出方小艇让王晨在这儿改口,就是针对沈银冰去的。
不过这段日子过来后,他对沈银冰已经太多好感了,也就懒得理睬她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老王等人的起哄,让王晨小脸更红。
但王局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稍微局促了片刻就笑盈盈的喊道:“妈。”
“哎,我的好儿媳!”
方小艇夸张的拖长了声音答应着,一脸喜滋滋模样牵着王晨的手,迈上一个台阶后忽然转身看着沈银冰:“哎哟,就知道高兴了,却忘记沈总了。沈总,今晚我请小晨他们吃饭,你要是没什么紧要的事,就一起啊?”
方小艇故意让王晨守着沈银冰喊她老妈,就是打击沈总。
沈银冰虽然把对她的满腔恨意都压在了心底,可方小艇却能感觉得到,心中冷笑:哼哼,就你还想成为我儿媳妇,那是做梦!
方小艇现在很爽,忽然邀请沈银冰,就是让她更加难受,亲眼看着她在意的男人,会成为别人的老公。
方小艇这样做,无疑是有些过份了,不过她不在意,就像她知道沈银冰不会答应那样。
“方书记,你简直是欺人太……”
颜红实在忍不住了,正要不顾一切的站出来时,沈银冰说话了,仍然笑着,很开心的样子:“好啊,那可就让方书记您破费了。”
沈银冰竟然答应了方小艇,要参加她认儿媳的宴会,这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都愣在了那个。
颜红率先反应了过来,着急的道:“小冰,你——”
沈银冰一摆手,再次打断她的话,看着方小艇笑道:“不过,我还有几个一起来的朋友,方书记不会介意我带他们一起参加吧?”
沈银冰越来越坚强了!
方小艇黛眉微微一皱,随即释然,点头淡淡的笑道:“呵呵,人多了,才热闹。”
962章 方小艇的三杯酒!
论起真实身份,方小艇这个今晚宴会的‘东家’,绝对是最高的了,就是彭云木这个大市长,在她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
不过今晚方小艇是东家身份,请大家来就是为了见证她向王晨低头的,所以她很聪明的就把主位让给了彭云木。
彭云木对酒场上的这些规矩,当然是心知肚明,所以在客气了几句就坐了下来。
坐在彭云木下首的,还有来自凤山开发区的蓝区长。
坐在方小艇下首的,自然就是王晨了,接着就是秦紫阳和铁屠。
至于老王李德才等人就无所谓了,大家随便坐就是了,年龄最小的王小壮,坐在背对着门口的位子上,和德才姐挨着。
依着老王(王小壮)和德才姐的意思,是不会参与这样场合的,不过方小艇也说了,今晚勉强算是家宴吧,不分男女老少,只要和高飞、王晨俩人走得近的,都有资格坐下。
老王等人,尤其是德才姐这种来自乡下的老实巴交的女人,啥时候有幸和市长、区长的坐在一起呀,所以从坐下后就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视,让人看着难受。
幸好彭云木、蓝区长俩人久经酒场,很懂得活跃气氛,刚坐下就开始以关心王小壮的学习情况为借口,就像邻家大叔那样,很快就让小姑娘的紧张放松了。
在方小艇等人来到包厢之前,王小壮已经恢复了孩子该有的活泼,德才姐也时常憨厚的笑几声,不过秦紫阳却始终噙着微笑,很少说话。
包厢门一开,彭云木和蓝区长率先站了起来。
说说话,对方小艇邀请他们来参加本次酒筵,他们心里还是很激动的,知道这是前进的又一个机会,自然懂得该怎么做。
最先进来的是方小艇,随后就是王晨,接着就是沈银冰,颜红几个人。
老王和李德才连雪几个,是最后进来的。
看到王晨身后的沈银冰后,正要笑着说什么的彭云木笑容一凝:她怎么来了?
蓝区长或许不明白沈银冰和高飞的关系,但彭云木却清楚的很。
想当初高飞才冒头时,彭远航就把他当做了情敌,还把他绑到黄河岸边去想收拾他——为了儿子,彭云木更是带着彭远航去了苏家,在那儿算是正式认识了高飞。
不过,后来因为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彭云木马上就聪明的让儿子退出了追求沈银冰,更是在颜红遇刺住院时,和高飞推心置腹的说了佷多话。
也正是彭云木的诚恳态度,高飞才没有把他当做是敌人,在明知道他是安归教中的人后,仍然能让他安稳的坐在当前的宝座上。
很长一段时间内,彭云木都以为高飞和沈银冰会修成正果,哪怕期间有梁娇娇、秦紫阳的加入。
但世事难料,就在梁娇娇和秦紫阳先后退出,彭云木觉得高飞会和沈银冰走到一起时,王晨却异军突起,并获取了高家老爷子的支持,更是逼得方小艇亲自来冀南赔礼道歉。
彭云木这才开始重视王晨,正琢磨着日后该怎么照顾她呢,沈银冰却出现了,而且还是一脸淡然的笑容。
在彭云木看来,随着高老爷子要为王晨主持婚礼已成定局,沈银冰和高飞是彻底没戏了,而她也有一万个理由去恨当初拆散他们的方小艇,但今晚她偏偏出现了!
沈银冰还真不简单啊,我以前小瞧她了!
这是彭云木看到沈银冰后,心中腾起的第二个反应,表面却不动声色,哈哈笑道:“哈,小冰也来了啊。呵呵,方书记(他觉得还是称呼方小艇在冀南时的职务更为妥切),今晚可谓是高朋满座啊,还是您的面子大。”
“彭叔叔好,我来的有些冒昧了,呵呵。”
沈银冰浅浅的笑着,目光在桌上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又向蓝区长问好后,才对秦紫阳等人笑着点了点头。
沈银冰表现的越是淡定,方小艇心里就越不快。
不过这可是她请人家来的,谁也怪不着,所以只能故作没事人似的:“彭市长,蓝区长,紫阳,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儿媳,王晨。”
说完,方小艇又看向王晨:“小晨,蓝区长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和紫阳、德才他们也都见过了,就不用我介绍了,但有一个人我必须给你郑重介绍一下,以后你能不能走的快一些,那就得看她是否照顾你咯。”
方小艇开玩笑似的介绍道:“这是你的父母官,彭云木彭市长。”
其实王晨和彭云木也认识,在前段时间冀南召开的招商大会上。
不过那不算正式认识,所以王晨快步走到彭云木面前,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彭市长……”
彭云木摇头,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小晨,方书记说过了,今儿算是家宴吧,你还是喊我彭叔叔吧。”
等王晨和彭云木等人简单相认后,方小艇笑道:“呵呵,大家都别站着了,快坐下吧。”
一般来说,沈银冰忽然出现在这种场合,又带了好几个人,方小艇怎么着也得让她给大家介绍一下。
不过,颜红、焦恩佐等人压根没有被方阿姨看在眼里,就把他们当做混饭吃的小弟了,甚至连王小壮都比不上。
混饭吃的小弟,有必要郑重介绍吗?
颜红的脸色更加难看,倒是焦恩佐始终儒雅的笑着,至于跟在最后的田中秀雅,则像个没事人似的,微微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小艇可以无视颜红等人,不过王晨却没这样做,转身走到沈银冰面前:“沈总,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颜副总他们?”
“还是我来吧。”
沈银冰仍旧浅浅的笑着,看着彭云木:“彭叔叔,这是北山集团的副总颜红,你们以前认识的(他们当然认识,此前一直流传着颜红和彭云木之间有那层关系来着),这位是也是我公司的副总,焦恩佐——这位呢,则是我北山集团的合作伙伴,来自岛国的大合集团总裁,田中秀雅小姐。”
至于焦恩佐那个秘书张良华,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没必要给人介绍的。
沈银冰介绍到谁,包括满心愤概的颜红,都笑着向大家点头问好。
在双方介绍时,铁屠始终冷冷的看着焦恩佐,而秦紫阳,却发现田中秀雅浑身透着股子看不清。
大家相互寒暄了足有十分钟后,才在方小艇的一再催促下落座了。
原本王小壮坐在末席的,方小艇却把她叫在了自己身边,比王晨坐的还要靠上。
王小壮开始很紧张,不敢去做,还是方小艇亲自把她拽过去的。
她很喜欢这小女孩,可能是因为高飞很照顾老王父女的原因吧?
按说在王小壮去了方小艇身边后,坐在末席的该是老王等人,不过焦恩佐却把张良华安排在了那儿。
张良华以前怎么着也是一个大企业的老总了,虽说因为‘工作原因’,他暂时给焦恩佐当秘书,可今天他也算是方小艇的客人了,却被安排在末席,心中有多郁闷就别提了,偏偏还得硬生生的挤出笑脸。
仿佛知道方小艇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老王等人在客气了几句后,也就各自坐下了。
稻花香包厢,是稻花香大酒店最大、最高级的包厢,圆桌上做二十个人是毫无问题的,所以加上沈银冰等人后,也没觉得挤。
落座后,今天的东家方小艇,向站在一旁的服务生抬手比划了一下。
服务生会意,低声对领口上的蓝牙通讯器说了句,房门再次打开,七八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又忙活了七八分钟后,才总算是忙完。
有喝红酒的,也有喝白酒还有喝饮料的。
方小艇喝红酒,率先端起酒杯,就像在单位开会那样,左右环视了一圈淡淡笑道:“今天呢,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应邀前来,是给我方小艇面子。在这儿,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吧。”
说完,方小艇就像喝白酒那样,把红酒一饮而尽。
方小艇虽然说大家随意,可她都干了,谁好意思只喝一点啊?
就连喝饮料的王小壮等人,都煞有其事的喝干了。
旁边的服务生随即为大家倒上。
方小艇再次举起了杯子,这次看向了王晨:“在这儿,我要向大家郑重宣布一件事,那就是等农历六月初九,王晨将会和我儿子高飞在京完婚。那一天呢,也是我家老爷子是八十大寿,到时候还请大家能去捧场。”
大家倒是很想去给高飞捧场啊,可除了秦紫阳铁屠俩人,就连彭云木都没资格去。
大家也知道方阿姨这是客气,彭云木笑着把话接了过去:“呵呵,王晨,提前恭喜你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捧场的——来,我提议,第二杯酒呢,就算大家伙为王晨提前祝贺新婚大喜吧。”
“好,干了!”
蓝区长马上积极响应,看着王晨的眼神更加热切了。
这种热切不是男人看到漂亮女人时的热切,而是一种兴奋的热切:真没想到王晨会成为高家的儿媳妇,这是活该我走运啊!
第二杯酒,大家伙干的也同样干净利索,其中也包括沈银冰。
至于她喝下去的这杯酒,到底是苦的还是酸的,那就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了。
方小艇表面娇俏温柔,其实骨子里却是相当的雷厉风行,办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等服务生刚满上酒,她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看到她站起来后。大家当然要跟着站起来,却被她抬手制止住了:“第三杯酒呢,我要单独喝,大家就不要陪了,算是见证人吧。”
听她这样说后,彭云木等人就知道要步入正题了,刚欠起的身子,重新坐了回去。
接连两杯红酒下去后,方小艇的面庞有些微红,轻吸了一口气才说:“这杯酒,是我向王晨的道歉酒,希望她能谅解我以前犯过的错。”
963章 不想说的秘密!
方小艇的第三杯酒,才是本次酒筵的重点.
方小艇为什么来冀南,像彭云木、秦紫阳和铁屠几个人,都已经猜到了。
不过老王等人却没想的那样深远,所以在听她说出要向王晨道歉后,都愣住了。
彭云木心中却赞叹不已:方小艇不愧是方小艇,行事干脆利索,就算是低头认错,也表现的这样大气,不但不会让人看她笑话,反而会更加高看她一眼,能屈能伸,才是真龙啊。
方小艇的高姿态,同样让王晨感到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方……妈,您这是怎么说呢?是我小孩子脾气不懂事,自以为受了委屈闹情绪呢,可实际上没觉得您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您这样说,我不敢当。”
“唉,小晨啊,妈知道你这是在给妈台阶下。”
方小艇轻叹了口气,摇着头说:“不用这样的,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错了就是错了,既然错了就得改。当初你受了委屈,我就该向你赔礼道歉。”
王晨更加彷徨,开始后悔自己玩的是不是太过了,一时间端着酒杯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下意识的看向了彭云木,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话。
彭云木知道自己得站出来打圆场了,端起酒杯正要说什么时,沈银冰却抢先说话了,轻笑一声道:“呵呵,王局,既然方书记向你低头认错,那你就该珍惜这次机会才对,毕竟能让方书记当众认错,可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在沈银冰出乎意料的答应参加宴席后,方小艇就猜到她可能会闹事,只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脸色当即一沉,冷冷的道:“沈总,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沈银冰眼睛盯着酒杯,依旧轻笑:“呵呵,没什么意思呀,就是劝王局珍惜你认错的机会。怎么,方书记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方小艇的眼神更冷:“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却没有向你道歉?”
沈银冰收起笑容,直视着方小艇的眼睛,淡淡的说:“方书记的记性还是不错嘛。”
啪的一声,方小艇把酒杯重重顿在了桌子上:“沈银冰,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了!?”
沈银冰撇撇嘴,还没说什么,颜红再也忍不住了:“方书记,问你个问题,如果没有我家小冰妈妈的话,别说是高飞了,就连你,还能不能活着?”
沈若萱在27年前救了方小艇母子一事,也就颜红几个人知道,所以在坐的人听她这样说后,都愣住了:怎么,沈银冰对方小艇还有过救命之恩?
方小艇也愣了下,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倒是沈银冰,淡淡的说:“红姐,别说这件事了,没意思。”
颜红冷笑:“哼哼,我为什么不说?我要是不说的话,别人怎么能看清方书记这幅‘知错就改’的真实面孔?27年前,小冰的妈妈还没有和苏北山结婚,那个寒冬的傍晚,她坐车来冀南……”
颜红身材娇小,性格却很泼辣,绝对是典型的小辣椒,一张小嘴更是犀利的要命,吐字清晰,就像吃爆豆那样,几分钟内就把当初沈若萱救下方小艇母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百姓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颜红tian了下嘴唇,看着方小艇的眼神异常的轻蔑:“只是我没想到,老百姓都懂得的简单道理,身为豪门贵妇,正厅级高官的方书记竟然不懂得。你不但不报恩,反而千方百计拆散高飞和小冰。就因为她是个商人的孩子,出身贫贱配不上高飞吗?方书记,如果不是小冰妈妈的话,你这个贵妇,现在应该是一堆白骨了吧?”
大家这才知道,方小艇和沈银冰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再看向她的眼神中,已经有了异样的色彩。
秦紫阳也许早就知道这些了,不过心里却更加后悔,因为当初要不是她横插一杠子的话,很多事也就不会再发生了。
在颜红的犀利攻击下,方小艇的脸色渐渐苍白,慢慢坐在了椅子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运筹帷幄。
人不管坐在多么高的位置上,都讲究个不做亏心事。
而在颜红的嘴里,方小艇就是个做了亏心事的人,连她的辩解,都显得那样苍白:“我、我承认,我们母子当年的确受过沈女士的大恩。可、可后来,在北山集团跑马场被烧毁时,我也赔了沈银冰两个亿的。难道这两个亿,就不算……”
沈银冰冷冷打断了她的话:“跑马场本来就是你让人烧毁了的,你不赔,谁赔?”
说句良心话,北山集团跑马场还真不是方小艇烧毁了的,那是安归王的手笔:当初安归王在地下楼兰被高飞刺伤,逃出来后,马上就开始调查高飞的背景,知道沈银冰是他女朋友后,这才派人烧毁了跑马场。
这件事说起来太凑巧,安归教的人焚烧跑马场时,方小艇派去的人就在暗中看着没敢动,事发后生怕会被那些神秘人灭口,就逃回了京华。
结果,这才让方小艇误以为跑马场是她烧毁的。
后来她倒是知道不是她干的了,可那时候她刚和沈银冰达成协议,拿出两个亿来赔偿,可谓是吃了个大哑巴亏。
当然了,方小艇后来还再次出手,‘买断了’沈若萱当初给予她的恩情。
可问题是,她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吗?
如果救命之恩都能买断,这事要是传出去,不但对她,就算是对高家,也会产生恶劣的影响。
到现在,方小艇才知道沈银冰为什么敢迎接她的挑衅了,就是来打她脸的。
看到方小艇面色苍白的无话可说后,沈银冰眼里带上了胜利的得意,低哼一声刚要站起来闪人,留给大家一个非常伟岸的背影时,方小艇却猛地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沈银冰,其实我当初不赞成你和高飞在一起,绝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更不是知恩不图报!”
沈银冰笑了:“哦,方书记,那你给大家说说,你为什么会这样做?当然了,其实我也不一定非高飞不嫁。我沈银冰现在是市值数百亿的企业老总,身材相貌绝对的一等一,我想要什么样的青年才俊,还不是易如反掌?我曝光这些陈年往事,只是看不惯你这幅大义凛然的嘴脸而已。”
她这番话,可以说是无礼之极。
不过除了方小艇外,没谁觉得她说的过份,就连王晨都无话可说。
反倒是李德才,啪的一拍桌子,忽地站起身:“沈总,我敬你是飞哥的前女友,所以才对你客气。但你要是蹬着鼻子上脸的太过份了,方阿姨宽宏大量的能容忍你,我却不能!”
陈大彪和张冒也站了起来,随声附和:“对,沈总你太过份了!”
因为在北山集团工作了那么多年,老王对沈银冰可能还有些忌惮,虽然没有站起来,不过看着她的眼神中也带有了愤怒。
连雪和城阳德才姐几个女人,都没说话,只是因为李德才他们出面,用不着再表示什么罢了。
现在他们这些人就是一个整体,不管原先是做什么的,但能够混到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因为高飞。
高飞就是他们的老大,老大目前不在场,老大的老妈遭到沈银冰的攻击,碍于身份的彭云木、王晨和秦紫阳几个人不方便说什么,他们却没丝毫忌惮。
对李德才等人,沈银冰压根没看在眼里,无声的冷笑着看了过去。
李德才等人和她直愣愣的对视着,毫不退缩,唯有张冒,却微微垂下了头。
“李德才,我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不就是为了讨好高飞吗?一群只懂得谄媚奉承,却不顾事实的小人,有什么资格敢对我拍桌子摔板凳的?”
沈银冰轻蔑的笑着,看着这帮人就像看一群小丑。
李德才脑门青筋一蹦,就要不管不顾的发脾气,方小艇说话了:“德才,你坐下,让我来给沈总解释。”
老板的老妈说话了,李德才等人自然不敢违逆,却也没坐下。
“沈银冰,请相信我,不管你现在对高飞是什么态度,但当初我拆散你和高飞,绝不是因为你的出身,也不是忘恩负义,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方小艇深吸了口气,腰板再次挺直,但脸上却带着一丝痛苦。
沈银冰却无所谓的样子,淡然道:“你说。”
“是你逼我说的,我本想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的。”
方小艇垂下眼帘:“我掩藏这个秘密,就是为了报答你母亲当年的恩情,但现在,我却不能不说了,要不然世人都会知道,我方小艇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沈银冰有些不耐烦:“方书记,能不能别再提我母亲?这样会让我不舒服。”
这时候,彭云木给蓝区长使了个眼色,站起来抱歉的说:“方书记,我还有点事要早回去——呵呵,半途撤席,真是失礼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补上吧。”
今晚彭云木俩人被邀请来,就是为了见证方小艇给王晨赔礼道歉的,对她和沈银冰之间的恩怨才没多大兴趣。
方小艇也没挽留,站起身强笑道:“彭市长,蓝区长,今晚是我招待不周——小晨,你和德才他们去送送两位领导。”
“我也去吧。”
田中秀雅也站了起来,给张良华使了个眼色。
在坐的都是明白人,能走的这时候绝不留下。
听到别人的秘密固然很爽,不过要是为此而付出什么代价,那就不好了。
秦紫阳和铁屠俩人也想走,但却被方小艇用眼神制止了。
短短几分钟内,包厢内就剩下了沈银冰,方小艇等几个人了。
沈银冰端起红酒,优雅的晃动着:“方书记,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可以。”
方小艇点了点头,轻声问道:“沈银冰,你听说过修罗吗?”
964章 怪异的修罗体质!
冀南今晚的天气阴转小雨,但在西北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上空,却是繁星点点,墨蓝色的星空就像一面镜子,照映着下面黑黄的沙漠,把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映在上面.
在晚上成为一片昏黄的沙漠,除了徐徐掠过的夜风,随风夹杂着的沙粒外,没有一个人影,甚至都看不到任何动物,唯有在官方承认的楼兰遗址那边,矗立着数十个帐篷。
这是旅行者的帐篷,处在最外围的帐篷门口,悬挂着一盏汽灯,向导老哈利就在这个帐篷中。
沙漠的白天和夜间,气温反差很大,白天热的要命,晚上却冷的吓人,这种气温的强烈反差,让内地来的旅行者们,更加适应不了,所以早早的睡了。
所有的帐篷内,除了轻微的鼾声外,就再也没别的动静。
一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蜥蜴,慢慢从沙子里钻出来,翘首四下看了片刻后,才饭后散步那样似的,从灯光下走过,向西北而去。
脱离了灯光的照耀圈后,小蜥蜴加快了速度,就像溜冰运动员那样,贴着沙漠飞快的向鬼沙区域那边跑去。
鬼沙那边有人类忌惮的黑色怪蛇等东西,但却是动物的天堂。
实际上,人类不涉足的地方,都是动物的天堂。
小蜥蜴很快就进入了鬼沙区域,这才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慢慢钻进沙子中,只露出两只眼睛,等候猎物的到来。
夜风还在徐徐的刮,吹起了沙粒,好像也吹来一句人类的话语声。
小蜥蜴当然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但它却感觉出了危险,弩箭般的蹿出沙子要离开这儿时,一条黑色的怪蛇,张嘴咬住了它。
小蜥蜴在被吞进蛇腹之前,好像有人类在说话的声音,仿佛更清晰了,就来自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
“你说,如果我们俩人以后有了孩子,会不会比沈银冰更漂亮?”
莫邪征东坐在台阶上,陪着高飞看星星。
坐在台阶上看星星,看太阳,现在已经成为了高飞打发时间的最主要方式。
高飞看着西北那颗星,漫不经心的反问:“我们会有孩子吗?”
莫邪征东轻轻耸了耸肩,幽幽的叹了口气说:“现在全国臣民都已经知道你是我的驸马了,我们有个孩子会有什么稀奇的?”
高飞又问:“那么,假如我们有了孩子后,他是算修罗呢?还是人类?”
“半修罗,半人类吧?”
莫邪征东想了想,说:“就像沈银冰一样,拥有修罗的体质,美貌,聪慧,同时也有人类该有的寿命,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就能活到八十岁不成问题。”
高飞淡淡的笑了笑,身子慢慢后仰,躺了下来。
在他躺下来的过程中,莫邪征东及时把自己坐着的**,放在了他脑后。
高飞很舒服的枕着**,说道:“具体的说说呢,什么叫半修罗的体质。也就是说,我们那个很可能存在的孩子,和普通人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内在的区别不好说,毕竟看不见,最多也就是平时喜欢热乎乎的饮食,很少动那些冷饮。”
莫邪征东说:“修罗是阴寒体质,血脉流速比起你们人类来说,要慢许多,心脏的跳动性也是如此,等等这些,都是内在的,不被人注意。不过,外在体质却能一目了然。”
高飞侧脸看着她:“这话怎么说?”
莫邪征东没有说,只是解开了黑色描金龙袍,露出了左肋下一小片晶莹的皮肤。
那一小块,也许不如雪白,但肯定比雪看起来更美,就像带有一丝烟气的白玉那样。
白玉般的肌肤上,有一块比一元硬币大一些的红色胎记。
这不是普通的胎记,因为胎记上面有图案,好像是一张美女的脸庞。
莫邪征东在冰窟中接受冰火之罚时,高飞就曾经注意到她左肋下这块奇特的胎记了。
实际上,在他和楼兰王第一次认识时,就已经见过这块胎记,只是现在已经忘记罢了。
“这个美女面的胎记,就是修罗表面上的体质。”
给高飞看了一眼那个美女脸胎记后,莫邪征东就放下了黑色龙袍,看着远方的星空说:“在某些家族没有近亲结婚之前,因为体质阴寒,所以家族中人都要靠吸养人类阳气,来抵抗阴寒的体质,具体方式,是个成年人就懂得——其实,就算不靠那些邪门去获得阳气,修罗也能和人在交谈过程中,不知不觉的吸收人的阳气。”
低头看着高飞,莫邪征东说:“就像我们这样面对面的坐着,我就能吸收你身体里的阳气,只是你不察觉不出来,只要不是长时间和你对面坐着,你的身体也不会有明显的损耗。”
高飞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你为什么每次和我在一起,时间都不长了,就是怕损害我身体。”
“你是我的驸马,我不想你受到丁点伤害。”
莫邪征东说道:“在我没有找到彻底的解决办法之前,我也不会和你发生关系。现在,你知道这个美女脸胎记的左右,是什么了吧?”
高飞眼里带着不可思议:“你是说,这个美女脸胎记,可以在不知不觉就能吸取我的阳气?”
莫邪征东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只能把它当做吸收阳气和日月精华的吸收器。”
高飞忍不住的问:“如果,我现在和你有了那种关系,而我们又能生活好几十年的话,那么我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莫邪征东笑了,笑的有些邪恶:“你会——变成太监。”
高飞愣住:“什么?”
“你会变成太监。”
莫邪征东重复了一句,解释道:“任何男人和一个修罗发生关系,用不了几十年,最多几年工夫,男人就会变成太监,因为他的阳气被修罗的阴气所损耗了,就会逐渐丧失那个功能,而且身子也会越来越弱,最终死之前,全身都异常疼痛。”
“幸好我现在身体不行,要不然……”
高飞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冷颤,忽然说道:“那么,在二十多年前离开楼兰的沈若萱,是不是就让苏北山变成了太监?”
“是的,他只能变成太监,这是必须的。”
莫邪征东肯定的回答。
实际上,高飞早就知道苏北山为什么会变成太监了,只是他现在忘记罢了。
“那个苏北山可真可怜,不过也无所谓,毕竟他娶了一个修罗。”
高飞吸了下鼻子,忽然又问道:“那么,苏北山的女儿沈银冰呢?就是你嘴里那个我对她很好的女孩子,她可是修罗和人类的杂、那个混合体。如果我和她结婚的话,是不是也会变成苏北山那样的人?”
“差不多吧,只要她有那个修罗美女脸的胎记,就证明她的体质,还保留着一半的修罗。”
莫邪征东说:“不过,她的父亲毕竟是人类,血缘不是纯正的修罗,所以就算你变成太监,得需要更长的时间,也许是几十年。等你们有了孩子后,孩子的修罗体质就会进一步的减弱,几乎和正常人差不多,就不足为虑了。”
“真可怕。”
高飞坐了起来,下意识的距离莫邪征东远了点,嘻嘻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在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可千万别打我的主意,我可不想变成太监。”
也没见莫邪征东拿捏什么动作,身子就平平的飞到了高飞身边,左手揽住他的腰,嗲嗲的笑道:“想跑?门都没有的,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就算变成太监也是!”
“那我就不跑,变成太监也不跑。”
高飞反手搂住莫邪征东,在她发丝上狠狠嗅了下说:“能不能告诉我,奎莫拉预言的最后结果?”
莫邪征东脸上的笑容一凝,揽着他腰的左手一摆,高飞就打了个哈欠,软软的瘫倒在了她怀中,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驸马,有些事你最好别知道,知道了徒增烦心的。”
莫邪征东拥着高飞,呆望着天上的繁星过了会,喃喃说出这句话时,却听他说:“那个沈银冰,有你漂亮吗?”
莫邪征东一惊,以为没有点中他的睡穴,抬手正要再点时,才发现他的眼睛仍然闭着,原来是在说梦话。
她这才放下心来,屈膝而起,抱着高飞快步走进了大殿内,却闪下了一句话飘荡着夜空中:“莫说她不如我漂亮,就算她比我还漂亮,我也不许你再结交她,因为我不想让她毁了你。”——
“因为我不想让你毁了我儿子,所以才拆散你们。”
方小艇把她已经看出沈银冰是修罗,为了高飞的安全才狠心拆散他们的原因,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最后才冷笑道:“沈银冰,假如你以为我是在胡说八道的话,那么你可以看看,你左肋下是不是有个美女脸的胎记?”
在方小艇问沈银冰,知道什么是修罗时,她还不屑一顾的说什么,那只是传说中的角色,就像现实中不存在的妖魔鬼怪那样。
但当方小艇随后说她就是个修罗,并为此专门去过白云观,和观主请教过有关修罗的传说,以及修罗最主要的身体特征,人家是怕她残害高飞才拆散他们俩的原因后,她——彻底傻掉了。
我会是修罗?
搞什么呀搞,方小艇这是疯了吧,说我是修罗!
沈银冰瞪大眼睛的呆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就是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自己是修罗体质,能吸取男人阳气的妖怪!
但旁边颜红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了。
颜红想到了沈银冰的母亲沈若萱。
前些日子,她曾经和驱蛇人去过某个秘密冷库,在那儿发现了沈若萱变异的尸体,并从尸体上取到了样本,被她送去了美国。
颜红不知道沈若萱的身体切片,到底能制作什么,可她却知道,正常人是死后,尸体绝不会成为那副样子!
晶莹,透明,诡异!
965章 因为他喜欢这儿!
从亲眼看到沈若萱的尸体不像一般人的那样后,颜红就从中觉察到了什么.
不过,她始终没有把看到的那些告诉沈银冰,因为她也搞不懂为什么,担心沈银冰在知道那些后,会一心要去寻找母亲的尸体。
如果真那样,颜红该怎么办?
没有组织上的人协助,她怎么可能找到那个地方,看到沈若萱的尸体。
所以呢,这件事她始终没有说出来。
但在听方小艇说,之所以拆散沈银冰和高飞,不是因为沈银冰的身份,而是因为她是个修罗时,颜红猛地想通了什么:也许方小艇说的是真的,要不然,沈若萱在死后,尸体怎么会变成那样?
这样一来,就只能证明沈银冰的确是个修罗,男人不敢靠近。
这次陪同沈银冰留下的,除了颜红外,还有一个焦恩佐。
焦恩佐或许第一次听说修罗这玩意真存在,也不信方小艇所说的那样,沈银冰是修罗后人,不过他也清楚,方小艇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撒谎的。
尤其是在沈银冰愣怔半晌后,脸色攸地大变后,焦恩佐就知道,在她的左肋下,可能真有那个红色美女脸的胎记了。
下意识的,焦恩佐站起来走到了别的椅子上。
焦恩佐都相信方小艇所说的这些,看出沈银冰脸色不对劲了,更何况秦紫阳和铁屠俩人?
而且因为正对着沈银冰的缘故,他们也看到了颜红的脸色变幻。
说实话,秦紫阳倒不怎么相信沈银冰是个修罗(她才不信世间有修罗),更不信她能在无声无息间,就能吸取人类的阳气,只是对颜红眼里闪过的惊骇而好奇,忍不住的说道:“颜副总,你怎么了?看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知道一些事关修罗的事?”
“我也不敢确定……”
心乱如麻的颜红,脱口说出这句话后,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抬手捂住了嘴巴。
方小艇目光一闪,看样子要问颜红什么,最终却轻轻叹了口气,对呆若木鸡的沈银冰说:“沈银冰,我是一个母亲,而你也是个女人,也许以后会成为一个母亲,所以我想请你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假如你知道你儿子的女朋友,可能是个、是个异类,对他健康有害的话,你会同意他们交往吗?”
就像丢了魂那样,沈银冰白痴般的摇了摇头:“不会。”
“唉,这就是了,我也不会,尽管我知道拆散你们,会愧对你母亲,愧对我的恩人,所以我还是要这样做,就因为我儿子。”
方小艇再次叹了口气,说:“本来,我是不想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毕竟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个不幸,但你……我没办法了,为了洗清我自己,我只能这样做。”
“我明白了。”
沈银冰猛地摇了下头,重新恢复了她精明强干的样子,拿起桌子上的包站起身,很有礼貌的说:“今晚打搅了,对不起。”
“没事,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出这些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总觉得好像一座大山压在心头,很堵得慌。我不说,就是怕这一切是真的,会亵渎了我生命中唯一的恩人。”
方小艇吐出一口气时,重新恢复了她的雍容,微笑道:“现在好了,我终于搬开这座大山了,说起来我得多谢谢你才对。”
“你该早点告诉我的,也许我就不会做出那些蠢事了。”
沈银冰好像也恢复了正常,甚至还莞尔的笑了下,接着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颜红跟在她身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经过一张椅子前时碰到了左跨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看样子应该碰的很疼才对,她却像没有感觉到,只是前行。
拉开门板后,沈银冰忽然回头:“方书记,我能知道你今晚宴请大家,为什么要选择这家酒店吗?据我所知,这座酒店当初曾经给你留下了很大的不愉快,你该厌恶这儿才对。”
方小艇眼角扫了眼脸色一变的秦紫阳,淡然回答:“因为高飞。”
“因为高飞?”
“是的,就是因为高飞,他喜欢来这家酒店,所以我就来了。”
方小艇说完这句话后,看着沈银冰的眼神有了些复杂。
她因为高飞喜欢这家酒店,所以才不在意曾经在这儿遇到过不愉快,选择了这儿,那么沈银冰今晚来这儿,又何尝不是因为高飞?
别忘了,当初方小艇在被秦紫阳挟持时,沈银冰当时的出境,比她还要危险。
方小艇由此可以断定,这个叫沈银冰的‘修罗’,别看已经和高飞彻底没有希望了,但她心里依然记挂着他。
如果沈银冰是个普通女孩子,方小艇就算有些遗憾,也会欣慰,毕竟这证明她儿子很优秀。
但沈银冰却是……所以,方小艇在察觉出她对高飞仍然不死心后,眼神才会这样复杂。
方小艇很想认真的告诉沈银冰,请她不要再记挂高飞了,只是后者却在笑了笑后,快步走出了房门。
听着高跟鞋鞋跟踏着地板的清脆声音逐渐远去后,方小艇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抬手捂住了秦紫阳放在圆桌上的手,柔声说:“不管怎么样,现在大家都好好的,不是吗?”
秦紫阳强笑了下,低声问道:“方阿姨,你刚才说秦紫阳是个修罗,是听谁说的?”
“第一次,是老实和尚警告我的。”
方小艇想了想,回答说:“第二次,是白云观的杜道长。”
“老实和尚,就是、是安归教的那个老实和尚吗?”
“应该是他吧。”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秦紫阳有些纳闷:“站在他的立场上,他该希望高飞遭遇不幸才对。”
方小艇愣了下,盯着桌面出神了很久,才说:“也许,那时候高飞对他还没有形成什么威胁,他不忍心……”
铁屠打断了方小艇的话:“也许不是不忍心。他可能早就注意到沈银冰了,想利用她特殊的体质,去祸害有份量的人。假如她真是修罗体质,世间真有这样的人。”
“谁知道呢,也许这一切只能去问老实和尚了。”
方小艇幽幽的叹了口气:“唉,可惜再也看不到他了。”——
沈银冰今晚来稻花香大酒店,是因为在焦恩佐的牵线下,要和田中秀雅的大合集团,达成商业上的战略伙伴。
大合集团在岛国虽然只是一家中小型企业,不过岛国的大环境影响,在某些产品的核心技术上,有着一定的优势。
而北山集团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资金了。
换句话说就是,沈银冰有钱,田中秀雅有技术,两家合作,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
不过出了这件事后,沈银冰再也没有了工作的心思,直接乘坐电梯来到大厅,出了酒店后才转身说道:“焦副总,麻烦你和田中小姐……”
沈银冰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要和颜红好好聊一聊,所以就想委托焦恩佐去和田中秀雅交涉,回头说话后才发现焦副总距离她足有七八米。
马上,沈银冰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焦恩佐怕她是个修罗,会吸收他的阳气。
焦恩佐也随即停住脚步,看着沈银冰的眼神闪烁着:“沈总,你有什么吩咐?”
“田中小姐就交给你了,到时候把合作协议给我就行。好了,我有些事先走了,替我向田中小姐说句抱歉。”
沈银冰微微一笑,转身走下了台阶。
颜红默默的跟上,俩人先后上了车,很快就驶出了停车场。
苏青开车,沈银冰坐在后面,颜红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在车子来到小区内之前的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
推门下车时,沈银冰忽然问道:“红姐,你觉得我是个修罗吗?”
“我——”
颜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嘴犹豫了下时,沈银冰已经推门下车了。
苏青眼神一闪,随即装做没事人那样。
颜红低低的叹了口气,下了车,脚步有些沉重的走上了台阶。
等颜红有些蹒跚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苏青拿出了手机。
脑子有些混乱的颜红,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客厅时,沈银冰已经换上了一套睡袍,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红酒,翘起二郎腿神色淡然,微微摇晃着酒杯。
颜红默默坐在了她面前的沙发上时,沈银冰说话了:“茶几下有烟。”
颜红弯腰拿出烟盒,熟练的给自己点上一颗烟,用力吸了下鼻子后抬起头:“小冰,我有话要对你说。”
沈银冰淡淡的嗯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狠狠吸了口眼后,颜红说道:“先从你爸开始说起吧。”
当年颜红在奉命接近苏北山成为他的续弦时,她还是不愿意的,因为她不喜欢这个眼神有些阴骘的男人,觉得他特别像一条眼镜蛇,而且还是那种微笑着的。
不过很明显的,颜红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照组织上的安排,嫁给了苏北山。
结婚的当晚,颜红也总算是想开了,觉得反正这条命都是组织上的,为了任务给一个富豪做老婆也没啥不能接受的。
就像冷战时期时,俄罗斯那些女特工‘燕子’,不也是为了完成任务,甘心对目标献出身体吗?
想开了后,颜红就等待成为苏北山的女人那一刻。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苏北山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碰她一下。
当时颜红还怀疑苏北山苏北山看破了她的来历,所以就主动索爱——结果,苏北山一脸厌恶的推开了她,并告诉她说:他这一辈子只爱沈若萱一个女人,她死后,为了守护俩人之间那份挚爱,所以就让自己变成了太监。
“说实话,当时我听你爸说出这些后,还是很感动的,觉得他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颜红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苦笑着说:“今晚我才知道,他不再是男人,原来是因为受到了你母亲的伤害。”
966章 我相信我就是修罗了!
沈银冰猛地抬头,把大半杯红酒,一下子喝干了.
有些凉意的酒水顺着喉管咽下后,她只觉得身体里腾起一股子火焰,使她的脸颊攸地变红。
颜红闭上了嘴,她以为沈银冰要发脾气了。
沈银冰却没有,点上一颗烟,徐徐吐了出来:“红姐,你继续说,说我不知道的那些。”
颜红却:“我能喝酒吗?”
沈银冰从案几下面拿起一个酒杯,刚要去拿红酒瓶子,颜红却说:“我要喝白酒。”
沈银冰站起身,给她拿了一瓶XO,打开,把杯子倒的满满的。
“都说酒壮怂人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把味道比马尿好不了多少的洋酒一口喝干,颜红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好半天才止住,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咳出来的眼泪:“小冰,在我失踪的那些天内,我见过你母亲!”
沈银冰去拿白酒瓶子的手,僵在了半空。
颜红继续说道:“是你母亲的尸体。”
沈银冰脸上的红晕,攸地消散,变得煞白,左手中的空酒杯,啪嗒一下子掉在了案几上,打了几个滚后,又落在了地毯上。
颜红知道在说出这个消息后,得给沈银冰一些消化,适应的时间,所以并没有马上说话,又点上了一颗烟。
人死入土为安,这句话几千年来都在民间流传,沈银冰当然也知道。
虽然现在都施行火化了,墓穴里保存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按照沈银冰的理解,母亲意外去世后,不管父亲多么舍不得她,可也得把她送到火葬场火化——她的骨灰盒,就埋在老家的坟墓中,每年的祭日,和清明节,沈银冰都得回去扫墓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当时没有把沈若萱的尸体火化,可能保存下来吗?
但颜红现在却说,她见过沈若萱的尸体,就在她失踪的那些天内。
颜红才失踪多久?
沈若萱又死了多久?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可能会看到沈若萱的尸体?
等沈银冰缓缓弯腰拾起酒杯时,颜红才继续说道:“我和秦城城一起,被高云华带去京华的路上逃跑后,就在那些人的安排下,跟着一个神秘的驱蛇人,去了一个我从没有去过,也无法记住的地方。”
颜红那时候被神秘人带走时,可以说是昼伏夜出,让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又是去了什么地方,只知道那是很荒凉的野外,四周漆黑的没有任何灯火,只看出前面有一片低矮的建筑。
不过颜红却能看得出,神秘人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带着她躲过了一些岗哨,潜伏进了那片低矮的建筑中,并残杀了一个守护。
说到这儿时,颜红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在你父亲死的那晚,高飞曾经告诉我们说,他亲眼看到你父亲在死了后,在一个诡异女人的笛声控制下,竟然又站起来变成了僵尸,走进了黄河中……那时候,我们都不相信,以为他不是胡说八道,就是眼花了。”
但当颜红看到那个死了的守护,在神秘人的笛声牵引下,竟然像活人那样走进一个很大的冷库中后,她才相信高飞并没有撒谎。
事情虽然过去那么久了,可颜红在重新说起当初她的亲眼所见时,仍然是心有余悸:“那个僵尸,在冷库中抱出了一具尸体。那是一具全身赤果,身体晶莹雪白、能用肉眼看到它身体里五脏六腑和血管的尸体。”
当时在看到这样一具诡异的尸体时,颜红还没有太害怕。
可当她看清尸体的面貌后,她却全身猛地冰凉,连心跳都几乎停止了。
“我以前见过你母亲的相片,所以算是认识她。”
颜红伸手拿过酒瓶子给自己满酒,瓶口和酒杯相触时,发出了‘当当’声,那是她的手,甚至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酒水溢出杯子后洒在案几上,她却没看到。
因为她又陷入了当时那种极度的恐惧中:“我、我看清尸体的模样后,才认出它竟然是你的母亲!它的样子,几乎和她死前所拍的照片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只是脸色太过苍白,没有丁点的血色。”
本该死去的守护,抱出沈若萱的尸体后,那个神秘人马上就从尸体上提取了一些东西,然后又指挥守卫把尸体送回了冷库。
完事后,神秘人驱赶着守卫僵尸,直接走入了一条河中,随即带着颜红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儿。
“后来,我就奉命把尸体碎片,送到了美国。再后来,我又奉命回到了冀南。”
颜红说完这些后,才发现酒瓶子已经空了,酒水顺着案几淌在了地毯上。
端起满盛着白酒的杯子,颜红大大的喝了一口,等身体里再次腾起一股子火焰后,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酒气,脸色越发的红了:“我在回来后,一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你……”
沉默很久的沈银冰,终于说话了:“为什么?”
“首先,怕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也是个女人,当然能明白你根本无法接受母亲死去那么多年,尸体原来还被保存着,而且还不是正常人的样子。”
颜红把早就熄灭了的烟卷,放在嘴上狠狠吸了口,接着顺手扔进了酒杯中:“其次,就是担心你要求我带你去见她的尸体——我倒是不反对带你去,只要你想,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和危险,我都敢去。只是,我实在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儿。”
垂下眼帘,颜红喃喃的说:“所以,我才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
“嗯。”
沈银冰木然的点了点头,看着滴滴答答洒下的酒水,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你看到我母亲的尸体时,她是赤果着的,那你有没有发现,在她左肋下有块红色的胎记?”
“有!”
颜红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沈银冰双眼微微眯起,问道:“你那时候那么害怕,还会注意到这样的小细节?”
“没法不注意。”
颜红解释道:“因为尸体是赤果着的,全身晶莹透明的好像个玻璃人,连凝固在血管中变成黑色的血液都能看到,所以尸体左肋下那块红色胎记,才异常的显眼。当时我还纳闷,她全身都变成这样了,为什么胎记却仍然保持着鲜红的颜色?”
眼珠翻向左上方,颜红是在竭力回想:“如果把尸体比喻成一块人形汉白玉,那么它左肋下那块红色胎记,就是个镶嵌在汉白玉中的红宝石,想不注意都很难!”
沈银冰紧紧抿了下嘴角,声音开始有些发颤:“那、那你说,她、她那块胎记是什么样子的?”
颜红没有再竭力回想,脱口就说道:“那块红色胎记,比一元硬币要大些,就像人工雕刻上去的一样,很圆。不过,胎记上却有图案……”
沈银冰鼾声问道:“什么图案?”
“女人脸,很标准的美女脸,有鼻子有眼,栩栩如生!”
颜红眼里带着不可思议:“那时候,我甚至都怀疑那不是块胎记,而是个美人脸的刺青。”
“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沈银冰说着,慢慢掀起了睡袍,露出了左肋下莹白健康的肌肤。
颜红的眼睛,猛地一下子睁大:在沈银冰左肋第三根肋骨处,有一个比一元硬币要大一圈的红色胎记,就像镶嵌在白玉上的一块红色圆宝石,上面是张清晰的人面。
那是一张让人看一眼就能断定是个美女的脸,就像刺青大师刺上去那样,更逼真一些!
尤其是美人脸上那双眼睛。
尽管颜红看不出眼睛,却能明确感受到,有一双冒着邪气的眼睛,从红色胎记里看着她,仿佛把她身上最隐蔽的部位也能看到!
颜红痴痴的望着那个红色胎记,喃喃的说:“对,对,就是这个样子,一模一样……只是,只是……”
沈银冰放下了睡袍,脸色平静:“只是什么?”
颜红很艰难样子的咽了口口水,低声说:“只是,颜色要比尸体上的颜色,浅了佷多。尸体上的胎记颜色,是那种红到骨子的艳红,你的却是粉红色,模样却是相同的,尤其是胎记上那双眼的眼神,透着邪恶……哦,不是,就是很奇怪的样子,感觉它正愣愣的看着我,让我无处躲藏。”
胎记在医学上称为‘母斑’,是皮肤组织在发育时异常的增生,在皮肤表面出现形状和颜色的异常,可能在初生几个月后才慢慢浮现,但大多数胎记,会随着孩子的生长而慢慢的消失。
胎记和家族基因有关,是可以遗传的。
佷多孩子生下来都会有胎记,沈银冰也有,不过她的胎记和别人不同,别人的随着年龄增长也许会逐渐消失,但她的却会随着身体发育,慢慢变大,始终存在着。
幸好这个诡异的胎记是在肋下,不是在脸上——所以沈银冰也没有在意,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她有这个胎记,也不知道方小艇曾经暗中看过她这个胎记。
沈银冰从没有想到,以前没有被她看在眼里的胎记,会让她的命运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不但让她失去了男朋友,还让她从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怪物:修罗。
忽然笑了下,沈银冰悠悠的说:“看来,我就是被人怕,被人厌的修罗了,我再也不怪方小艇拆散我和高飞了。因为她说的不错,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个异类在一起,那样会送命的。”
沈银冰忽然放松了,颜红却紧张了起来:“小冰,一个胎记并不能说明什么,就因为这样的胎记就是修罗,这纯粹是无稽之谈。方小艇这是被老实和尚,和那什么杜道长蛊惑了,一个本来就是安归教的人,杜道长又是装神弄鬼,靠坑蒙拐骗来混日子的,他们的话怎么会有信服力?再说了,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修罗。”
967章 奴隶!
颜红不相信沈银冰是修罗,这是在安慰她.
实际上,在听了方小艇那番话,又亲眼看到沈银冰肋下的红色美人脸胎记后,颜红已经信了七八分。
如果老实和尚和杜道长在胡说八道,那么沈若萱在死后,她的尸体怎么会变成那样?
假如沈若萱只是个普通女人,国家相关秘密部门,有必要保存她的尸体那么多年,还派人守护吗?
还有就是,沈若萱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她的尸体切片,为什么可以制作生化炸弹?(开始时,颜红是不知道尸体切片做什么用的,后来美国破军分部那边出事的消息传来后,她才知道这些)。
最主要的是,方小艇今晚说的很明白,任何一个和女修罗结婚生子的男人,阳气都会被她吸尽,变成太监!
而苏北山,就是一个典型的太监,哪怕当初颜红信了他变成太监的理由。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沈若萱不是一般人,很可能就是方小艇所说的修罗。
颜红能想到这些,沈银冰自然也能想到,叹了口气说:“唉,红姐,你不用安慰我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有些事,也许就是天注定的,根本无法改变。”
沈银冰说完,就抬头看着窗口那边,陷入了深思。
要想搞清楚沈若萱是不是个女修罗,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查清她的身份来历。
沈银冰身为她的亲生女儿,当然清楚母亲在结婚前的娘家是哪儿。
沈若萱也是本省人,沈银冰的姥姥家,就在距离冀南不远的一个小城市。
她小时候时,尤其是母亲意外去世后,每年都会在姥姥家住好几个月,所以对那个地方很熟悉。
如果要想查清楚母亲的来历,沈若萱必须得去姥姥家——难道,姥姥也是个修罗?
如果姥姥也是修罗的话,那么为什么姥爷在有了母亲后,还又先后和姥姥生下了一个小舅和两个小姨?
姥爷怎么没有被姥姥‘变成’太监?
好像知道沈银冰在想什么,颜红低声问:“小冰,你是不是要求去郡阳县?”
郡阳县沈家村,就是沈若萱的娘家。
“必须去,明天,我就会去。”
沈若萱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却很坚决——
京华,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大街上的车辆依旧川流不息。
高飞驾驶着黑色奔驰轿车,轻轻吹着《大花轿》的小调,不时的侧脸看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郝连偃月。
每次在高飞看过来之前,郝连偃月都能及时扭头看向窗外。
车窗是落下来的,清凉的风催在她脸上,却无法吹散火热。
人在感觉脸面火热时,都会发红的,而发红——只要不是发烧的话,那就是做了非常愧疚、丢人的事。
郝连偃月没有发烧,她是做了,或者说经历了让她感觉很丢人的事:从午后开始到晚上八点,在长达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她竟然都深陷那种让她无法拔除的欢愉中,知道被高飞搀扶着来到接上,冷风把她吹醒后,她才回到了现实。
在这段时间内,她就像大醉过后的醉汉那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不过,从某些女性特征部位上传来隐隐的疼痛,却在提醒她,她被一个男人长时间的——要不然,不会有那种感觉,到现在身上都没有力气。
别看韩泽楷到现在没捞着碰她一下,但郝连偃月不是没有经历男女之事的小姑娘,在上大学时,她就已经偷偷和当时的男朋友同居了。
男朋友意外去世后,她以为下半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却没想到今天,却‘醉’的这样厉害。
假如仅仅是从生理需要上来说,郝连偃月觉得高飞绝对是真正的男人,带给她的欢乐是男朋友无法给她的,那是一种酣畅淋漓,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不愿醒来的欢乐。
她也知道,得到这些是付出的代价,请求人家高飞能保护她。
她不怕死,但却不能死,因为她还有亲人需要照顾。
可是,既然要想活下去,郝连偃月就得顺从高飞,成为她的女人。
这对一个对爱情很忠诚的女人来说,无疑是种耻辱。
所以她脸红,在想到那种让她无法自拔的滋味时,脸红的更加厉害。
就在郝连偃月胡思乱想时,一只手爬到了她的腿上,让她身子猛地一颤,那种刚压下去的电流,又蹭地腾起,使她本能的发出一声腻腻的申银。
“嚯嚯,这么敏感?看来你的确干渴了太久。”
高飞邪恶的笑声传来。
郝连偃月狠狠咬了下嘴唇,强迫自己不要这样丢人,更想告诉高飞,请他给予她一点点的尊敬,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
高飞缩回了手:“我知道,你现在其实很自责的,觉得你辜负了早就去世的男朋友。我想告诉你,人活着不是为了死人活着,而是要为还活着的亲人,和自己负责。”
高飞稍稍松了下油门,继续说道:“你该很明白这个道理,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求助了,所以你没必要感觉丢人。我保护你,你付出代价,这本身就是一种合理的交易。”
“交易?”
郝连偃月愣了下,扭头看向高飞,眼神慢慢冷了下来:“你觉得,我们发生关系,是一个交易?”
高飞淡淡的反问道:“难道是因为你爱上我了?”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陪我睡觉?”
“那是因为——”
郝连偃月一愣,随即垂下眼帘,喃喃的说道:“你说是不错,这就是一个交易。我陪你睡觉是为了你有能力保护我,这样我才能保护自己和亲人,实在没必要和伟大的爱情有什么牵扯。”
高飞又说:“你错了。”
“错了?我说的不对?”
“不对。”
高飞慢吞吞的说:“我保护你,不止是为了让你陪我我睡觉,还有就是,你从此之后就是我的女人了。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许动你,谁动你,谁就会死,你若是主动招惹别的男人,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死。”
郝连偃月微微冷笑:“禁脔?”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得听我的,因为我有这个能力。”
高飞继续说道:“而且,你以后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你能够爬到这样的高度上,还闯出那么大的名头,当然不会是个绣花枕头。所以呢,你对我真重要。如果你以为你是我的禁脔,倒不如说是我的奴隶。”
郝连偃月的双手,猛地攥紧:“你、你把我当做毫无尊严的奴隶!?”
高飞贴边,慢慢的停下车子,俯过身子打开了这边的车门。
看着车门外,郝连偃月愣了下问道:“什么意思?”
高飞很直白的说:“不想做我的奴隶,那就下车,我不会强求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我、我……”
郝连偃月粉红的脸,攸地变成苍白。
在高飞说她是他的奴隶时,她的尊严让她发怒,本能的要反抗。
奴隶哪有不反抗的?
但高飞请她下车时,她的怒火却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愣了半晌才沙哑的说道:“我不下车——我答应你,从此后,我就是你的奴隶。”
高飞冷冷的说:“关上车门。”
郝连偃月在关上车门时,才发现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高飞依旧用冷漠的语气:“你给我记住,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做为奴隶的,也不是任何人都有能力成为奴隶主的。我敢当奴隶主,是因为我要为你付出佷多,包括杀戮。既然我要付出那么多,你这个奴隶,又凭什么不付出,凭什么觉得委屈,有什么资格发怒?”
郝连偃月低声回答:“是。”
“那就擦干眼泪。”
郝连偃月顺从的擦干了眼泪。
邪恶的高飞再次命令道:“来,伏在我腿上,就像猫咪那样。”
郝连偃月紧紧咬了下嘴唇,慢慢伏在了他的腿上,不等他再说什么,就乖巧的说道:“主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现在就算高飞要求她用嘴——她也不会抗拒的。
刚才高飞那番冷酷的话,已经让她彻底明白了,她从此后只能做这个男人的奴隶,别无选择。
在人前、在佷多重大犯罪分子眼中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郝连偃月,却沦落到了心甘成为别人奴隶的地步,她不知道这算什么,只知道她无法抗拒这个命运。
“这样就行了,我也不是那种太苛刻的奴隶主。”
高飞满意的笑了笑时,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看了眼好像猫咪那样伏在自己腿上的郝连偃月,高飞淡淡的问道:“什么事……嗯,嗯,什么?修罗——好,嗯,我知道了。”
扣掉电话后,高飞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郝连偃月偷偷抬头看去,就看他脸色阴晴不定,赶紧又垂下了头。
“她竟然会是那儿出来的人?有意思,呵呵。”
高飞沉默片刻后,才轻笑一声,启动了车子。
车速很快,当来到了北郊的十三陵附近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十三陵在京华是个特殊的存在,仿佛和这个大都市格格不入,这儿的晚上很荒凉,四处望去除了果树就是果树。
相传附近居民都是给明朝皇帝守陵者的后人,这儿有条几公里的路,叫黄泉路。
黄泉路是条很整齐宽敞的现代沥青公路,不过路边却没有照明。
故老相传,凌晨时可以在远处看到,有很多抬着棺材的鬼魂走在黄泉路上,路边不能有照明,就是怕惊动了这些鬼魂。
这个传说也许没有任何根据,不过十三陵的黄泉路两侧,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路灯,更没有夜行者,阴森森的环境与这条路的名字很相符。
黄泉路是个缓慢的大斜坡,顺着斜坡就能抵达十三陵,看到黑夜中的龙虎山。
高飞在驾车冲进黄泉路时,没有丝毫的减速,来到一半路程时,才猛地踩下了刹车。
路边,静静的停着一辆车。
968章 白龙!
车子冲上黄泉路时,郝连偃月就从高飞膝盖上抬起了头.
高飞只是让她伏在腿上,却没有让她做一些羞人的事,这让郝连偃月忽然觉得真看不透这男人了。
难道,在车上发生那种事情,不都是所有邪恶男人所希望的吗?
尤其她这样的女人,相貌姣好身材超级棒,最关键的是有着一种让所有男人都想征服的强大气质……可高飞却只是让她像猫咪伏在他腿上,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得到满足那样。
其实郝连偃月也很清楚,高飞的那番话,已经彻底把她给征服了,根本不需要她再有别的表现。
一路上没再说话的郝连偃月,在车子刚一停下后,就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
熄火后,高飞也没和她说什么,直接开门下了车。
郝连偃月犹豫了下,缩回了开门的手。
高飞下车时,那辆车的车门也打开了,两个人从上面走了下来。
一个穿着深色衣服,另外一个,却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
在气氛阴森的黄泉路上,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影,这肯定会让人误以为碰到了鬼,不过郝连偃月宁可碰到鬼,也不想碰到这个人。
白龙。
这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正是华夏九龙王中的白龙,也是昨天凌晨差点把她擒获的那个女人。
白龙他们出现在这儿,肯定是高飞通知的。
高飞通知他们凌晨在这儿会面时,郝连偃月觉得自己应该还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愉悦中。
“高飞,大半夜的把我们约来这儿做什么?这四周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幸好有小白陪着。”
那个男人走到高飞面前,说自己很怕周遭环境,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郝连偃月熟悉这个声音,高云华。
“很重要的事。”
高飞笑着回答了一句,看向了白龙。
白龙是个女人,郝连偃月昨天凌晨时曾经看过她的样子,不是太漂亮,却能让人看到她一次,就无法忘记她那张冷酷的脸。
白龙长相冷酷,行事也有几分男人的作风,对着高飞就展开了双臂,看样子要拥抱。
高飞犹豫了下时,白龙就不满的说:“行了,别特么的装了,在一起时,你可从没有把我当女人看,这时候倒是装有男人风度的了。来,赶紧让哥们抱抱,好好巴结一下咱们的高大少!草,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我就该想方设法的把你变成我男人。”
白龙的话,让郝连偃月有些目瞪口呆。
她本以为这女人就像她一样,总是一副酷酷的样子,对男人待理不理的。
谁能想到,这女人却比佷多男人都更像男人,满嘴的脏话,自称哥们,一副女汉子的德性。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总以为你会改变了,没想到还是这德性,会有男人敢要你吗?”
高飞叹了口气,抱住白龙用力在她后背拍了几下,因为她也在拍他,而且力道更足。
“草,像哥们这种人,整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指不定哪天就会一命呜呼,还找个屁的男人呀?高大少,你要是对哥们有兴趣的话,哥们今天就在这儿给你献身了,让哥们尝试一下男人到底是啥滋味,如果能像猪头腮子那样好吃,那就找个男人玩玩。”
白龙大大咧咧的说了通胡话,才看向车里:“哟,车上这小娘们是谁?”
高飞兄弟俩都不怎么适应白龙的说话方式,正相视苦笑不知该怎么回答时,幸亏她转移了话题。
“下来吧。”
高飞对郝连偃月说了一句。
她从黑漆漆的车里下来后,高云华借着微弱的星光认出了她,有些惊讶的说:“咦,是郝连局长?”
高云华惊讶,不是惊讶郝连偃月会和高飞在一起,而是惊讶她怎么会来见自己:虽然她目前还是九局局长的身份,可实际上她早就被高云华那边的人开始注意了,相信她自也该有所察觉。
高云华惊讶于郝连偃月会来到这儿,白龙却没任何反应,只是看着她的眼神猛地犀利了起来:她手里已经掌握了郝连偃月的犯罪证据,当前正准备拟定抓捕行动呢,没想到却在这儿遇到了。
“高少,是我。”
郝连偃月微微垂首,低声回答了句,就闭上了嘴。
高云华俩人都看向了高飞。
高飞抬了下下巴:“你先上车吧。”
如果放在以前,谁敢守着人这样指使郝连偃月,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但现在,她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那样,乖乖点头上了车。
她知道她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得看高飞能不能说服高云华俩人放她一马。
她想听到三人会聊些什么,却又担心会听到‘不’的声音,所以上车后马上就摇上了车窗,闭上了眼睛。
她虽然闭上了眼睛,就像鸵鸟那样选择了逃避,但仍能感觉出高云华俩人,时不时的看她一眼。
郝连偃月很清楚,他们俩人在吃惊高飞所说的那些话。
她好像在想,又好像什么也没想,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又不时会出现一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第一个场景,是高飞三人把她干掉,尸体随便扔在了路边,上车远去。
随着车子远去,四周很快就沉寂下来,阴凉的夜风吹起她的头发,轻轻打在她死灰色的脸上,她的眼睛睁的很大,无神的望着灰蒙蒙的夜空,直到第二天天亮,被附近居民发现。
第二个场景,却来自于岛国爱情动作片中,主角自然是她和高飞,她在极度欢愉中,就像一个奴隶那样被奴隶主肆意的折腾着,浑身都在兴奋的颤栗。
郝连偃月搞不懂,为什么她会想到这一幕,因为这对她来说绝对是耻辱的,可出现在脑子里的幻象,却是那样的清晰。
砰——的一声响,车子猛地一顿,惊醒了陷入幻象中的郝连偃月。
她猛地睁开眼,然后就看到车外两条人影厮打在了一起,是高飞和白龙。
隐隐有骂声传来,她下意识的摇下一点车窗时,高飞已经一拳把白龙放倒在了车头上,不等她挺身站起,就毫不客气的一脚踏在了她雄膛上。
白龙愤怒的挣扎着,怒骂着:“高飞,你特么的混蛋,你不是人!就因为你的自私自利,就要轻易放过这个女人,忘记黄龙等人血海深仇?沃曹尼玛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高飞一把推开过来劝架的高云华,右手一把就捏住了白龙的下巴,语气阴森的喝道:“老子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一下?么的,别以为只有你才心疼黄龙等人的死,我特么的也一样!但我不能让你干掉郝连偃月,她只是个受人摆布的傀儡,一个可怜女人而已!”
松开白龙的下巴,高飞冷冷的说:“你仔细想一想,那些人都想干掉她来灭口了,你要是傻乎乎的杀了她,岂不是恰好遂了那些人的意?”
被高飞狠狠跺了一脚后,脾气暴躁的白龙好像冷静了许多,不再挣扎了。
高飞这才把右脚从她身上拿下来,淡淡的说:“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那些人就会以为她没有被发现,仍然会倚重她。毕竟他们让她爬到这个高度,也是费了很大心血的,也不舍的就这样放弃她。只要她活着,我们再给她适当的支持,她的地位就会越来越重要。”
揉了揉被白龙砸的生疼的肩膀,高飞看向了郝连偃月:“等她成为贪狼的主要人物时,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可以把那些人一网打尽?白龙,你特么的太让我失望了,怪不得那俩乃子会这样大,原来没长脑子!”
“放屁,你才没长脑子!哥们乃子大,那是发育的好,草!”
白龙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脚印,也看向郝连偃月冷笑道:“哼哼,你以为你能控制了这个女人?”
“只要她想活下去,想亲人平安,就会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一点我有绝对的把握。”
高飞点上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头的暗红色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刺眼。
白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向了高云华。
高云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说:“高飞,别让我失望。”
高飞反问道:“你为什么信任叶心伤?”
白龙气呼呼的回答:“那是我们自己哥们!”
“我呢?是不是你哥们?”
“你?”
白龙撇嘴,小声骂道:“狗屁的哥们,真是哥们会下手这样狠?”
高飞没有再理她,只是看着高云华。
“我会处理好的,绝不会让那些人怀疑她被发现了。”
高云华终于下定了决心:“幸好,白龙拿到的证据,还没有太多人知道——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我们也该走了。”
“高飞,玩火要小心,我不希望在你大婚前,还听到你和她不三不四的传言,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高云华在临走前,扔下了这句话。
高飞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没问题。
白龙在上车前,也说了一句话:“高飞,你特么的现在变化太大了,我以为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就算仍然比不上你,也不会和你相差太多。可刚才我才发现,你特么的至少能干我两个,郁闷,难道你不是高飞?”
黑暗中,高飞目光一闪,嗤笑道:“也就你这无脑女人这样认为,你以为你在进步时,老子就原地踏步吗?”
“总有一天我会比你厉害的,到时候,小心我把你强女干了,哼哼!”
白龙阴笑几声,砰地关上了车门。
高云华很快就启动了车子,原地调头向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为了不惹人注意,等高云华他们俩走了十几分钟后,高飞才上了车。
在她调转车头时,郝连偃月低声说道:“高飞,谢谢你。”
高飞淡淡的纠正道:“叫主子。”
“谢谢,主子。”
“嗯,收好这个手机卡,以后只能我才打通这个号码。”
高飞拿出一张卡片,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