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0章 草菅人命的凶徒!
郑燕西脱下满是鲜血的白色风衣,用餐浇擦了擦脸上的血,这才跟着高飞走出了包厢.
外面餐厅内来来往往的人们,没有谁注意到他们两个,更不会有人会没事干去包厢内看看。”请上车。“高飞来到车前,打开车门很有礼貌的请郑燕西上车。
“谢谢。”
可能是知道自己无论耍什么花样,都无法摆脱高飞,或许刚才高先生干脆利索杀人的样子,彻底吓坏了郑燕西,所以她现在的样子很乖巧,只是眼珠总是叽里咕噜的转。
“我最烦的呢,就是那种在等死的处境中,还企图找机会逃跑的人。最后一次警告,我杀你,最多会心疼车子会脏了,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你要是够聪明的话,就该明白当前除了我大哥高云华之外,没有谁能救得了你。”
高飞启动了车子,缓缓驶上了公路,唠唠叨叨的就像个老太婆。
郑燕西没说话。
她是无话可说,因为她能看出,高飞不是在吓唬她,尤其是事关他最尊敬的大哥高云华。
“去哪儿?”
高飞问道。
“南城区华龙路156号别墅。”
郑燕西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那个地方是我自己买的,没有让你大哥花钱。”
“嗯,我很欣赏自力更生的女性。”
高飞赞许的点了点头。
别看高飞一脸轻松淡定的样子,不过他心里却像怒海那样翻腾不已,甚至还有了恐惧。
是的,高飞当前有些怕,倒不是怕被1973的人截住,更不是怕被他杀死在服务区包厢内的那三个人会被发现,而是怕高云华会出事。
高云华,是高家的最出色的第三代(这儿所指的高家第三代,可不仅仅是高家,而是整个高系),他身上寄托了太多人的希望。
同样,高云华也用他沉稳、干练,极其正派的形象,被很多长者教育后辈的楷模(这儿的长者,单指那些大人物),他就是高家在华夏的一面旗帜,无论高飞、高雅兄弟俩有多么的不成器,只要高云华能安安稳稳的在仕途上走下去,那么高家就会无忧了。
人才不用太多,只需有一个高云华这样的就足够了。
有儿当如高云华——这句话,是京华某位很有份量的老人,在他过寿时对家人说过的一句话,由此可以看出,高云华在这个阶层的地位。
高云华,已经是高系的骄傲,作用是无可替代,据说高老头准备让他在来年,让他脱离军队系统,开始正式踏进政府部门,这也代表着高家的第三代,将要正式向高处攀登(军队的最高职位,也仅仅局限于第一副,那可不是高系所追求的最高目标)。
这就证明了最近两年,是高云华最重要的两年,关系到他未来的成功与否,此时绝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为此,高老头不惜在高飞最困难时,狠心把高云华调到了遥远的南海,就是担心他会卷进当前的争斗,影响他以后的前程。
高飞在决定对抗1973时,也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只是让他感到恐惧的是,高云华——在他心目中,那个接近于完美的大哥,竟然会有郑燕西这样一个致命的隐患!
如果郑燕西是华夏人,那么她跟高云华的关系曝光后,就算正派的形象受到干扰,可也不是致命的,正所谓窈窕熟女,君子好逑,各方面都异常优秀的高云华,在外面有一两个红颜知己,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乡野村夫这一辈子,哪怕是最卑微的小人物——只要手里有个几百块,就能拥有某个女人的某个晚上:男人需要一个之上的女人,这本来就是动物的天性罢了。
可偏偏郑燕西是南韩人。
从阴骘男等人的谈话中,高飞更能确定,郑燕西接近高云华,最终目的就是盗取一些关于华夏的绝密文件。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郑燕西是南韩的间谍,不管她是不是为了家族企业,假如她所盗取的绝密文件流传到南韩,那么她就是个间谍。
高云华与一个来自南韩的女间谍,保持了足足两年的青人关系,事情一旦曝光,高云华这个最耀眼的高家第三代,就算彻底的完了。
那样,高家就会蒙受无法估量的损失,或许等高老头与世长辞后,高家就会立即没落。
绝不能让这件事曝光。
或者说,绝不能让郑燕西活下去!
高飞在获悉郑燕西是个间谍后,心中就做出了这个决断,哪怕高云华舍不得她,她也必须得死,等拿到那份绝密文件后。
同时,高飞也有些奇怪:郑燕西,是如何成功接近高云华的?
依着高云华的精明,沉稳,他又怎么可能招惹一个来历非凡的南韩女人?
难道说,高云华与他妻子晚晴的感情,出现了某些裂缝?
太多的问题,高飞需要郑燕西来解释,不过他却没有问,因为他很清楚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能解决掉郑燕西这个隐患,拿回那些绝密文件,一切针对高云华的隐患,就会随着她的死,而消失了。
对于杀人,那是高飞的强项。
“杀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算不算是焚琴煮鹤?”
高飞想到这儿时,眼角扫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的郑燕西。
郑燕西正呆愣愣的盯着前方,脸上还带有心有余悸的样子,看来她还没有从阴骘男三人被干掉的惊恐中醒过神来。
不过当高飞用眼角扫了她一眼时,她却察觉到了,身子轻轻打了个激灵,低声说:“你是不是已经打定了主意,等拿到那些东西后,就会杀掉我?”
“我可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凶徒。”
高飞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时,他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息——黑色衬衣、藏蓝色裤子溅上鲜血后,并不是太明显,不过却无法遮掩血腥气。÷说完这句话后,高先生竟然感觉脸庞一热,这可是很久都没有的感觉了。
郑燕西笑了笑,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高飞想了想,才说:“如果说这辈子还有一个人能让我完全佩服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我大哥,高云华。我倒不是佩服他的办事能力有多高,而是因为他特别看重感情。所以呢,你是幸运的。”
顿了顿,高飞继续说:“既然他接受了你,那么就证明你的确有让他欣赏的地方。对此,我非常的感兴趣,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要不然的话,我会提前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把这段阴谋,扼杀在摇篮中。”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他的,他是怎么结纳我的吗?”
郑燕西轻轻叹了口气,身子向下缩了缩,喃喃的说:“我记得你以前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的,现在也学会拐弯抹角的套别人话了,看来时间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了。”
“我们好像仅仅见过两次面,你在我心中,就是一个路人甲的角色,应该谈不上你对我有多了解吧?”
高飞稍稍放缓了车速,说道:“有兴趣聊聊吗?”
“肯定得说说。”
郑燕西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如果不说出这段隐藏地下两年的感情,让第三个人知道,我死都不会心安的。”
“我保证我是最后一个听到你们故事的那个人。”
高飞马上做出了保证。
“这一点我倒是相信,因为你是最不想别人知道高云华会爱上一个外国女间谍的的人。”
郑燕西伸出手:“有烟吗?”
高飞拿出烟盒,一下子点燃了两颗烟,递给了郑燕西一根。
郑燕西狠狠吸了一口,随即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高飞看着她,眼神怜悯:女人在遭遇无法应付的困难时,为什么总会去学男人吸烟呢,难道被呛的死去活来,心里才会好受些?
“你或许已经忘记了,两年前高云华曾经去冀南,专程看望过你。但他很快就走了,因为他要去青岛那边调查一桩案件。”
郑燕西慢慢停止了咳嗽后,边回忆边说:“什么事呢?好像是沈银冰在冀南南部山区的跑马场,被人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后,华夏方面怀疑那些能把铁架都能燃烧殆尽的特殊燃料,是传说中的天堂火。在青岛那边有了消息,你还能记得吗?”
过去那么久了,高飞这两年中遭遇了那么多事儿,早就忘记在沈银冰的跑马场被人一把大火烧干净后,高云华曾经去冀南看望过他的事了。
不过为了配合郑燕西,他还是点头说:“嗯,隐隐还记得,你继续说。”
高云华离开冀南后赶到了青岛,经过两天的秘密调查后,在青岛近海一个风景小岛上,发现了天堂火的蛛丝马迹。
很快,高云华就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联系了当地的武警部队,准备在那个凌晨,偷偷潜伏上那个近海小岛,把那些嫌疑人一网打尽。
只是高云华那次行动的运气不佳,就在他准备行动的当晚深夜,那些人却因为某些原因,提前离开了小岛,来到了青岛市区内,准备连夜离开。
计划出现人为无法控制的变化后,高云华只能被迫改变计划,提前行动。
那些人,就是安归王陈果果派去冀南搞破坏的手下,得到他们行踪被发现的消息后,立即选择了从内地逃窜,与高云华所带领的小组,在青岛市区某个星级酒店内,展开了火拼。
经过一番激战后,安归教内的那七个人,有六个人被当场就地格杀,最后一个却闯进了酒店最高层的一个房间内,挟持了一个来青岛游玩的南韩女大学生。
当时那个房间内总共有三个人,都是女孩子,她们结伴来青岛游玩的。
那个被歹徒挟持的女孩子,就是郑燕西。
双方开始对峙——结果,自然是成功击毙歹徒,救出了人质。
但郑燕西却在被解救中,被歹徒所伤。
高云华亲自送她去了医院后,才知道她竟然是南韩辉煌电子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
第1661章 这次他没有撒谎!
辉煌电子虽然是南韩企业,不过在华夏也很有知名度的,算是最先来到华夏投资的南韩企业.
高云华也很清楚辉煌电子董事长,在南韩官商两界的影响,所以在得知郑燕西竟然是董事长的独生女后,马上就意识到必须得妥善处理此事.
为此,他亲自在医院内伺候了郑燕西两天。
正如电影中某段经典的台词那样:爱情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吗?
谁能想到,短短两天,为人沉稳的高云华,会与郑燕西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当时的郑燕西,根本不知道高云华的真实身份,只是为他的沉稳,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倾倒。
想想也是,外表冷峻,性格沉稳,有着聚大磁性男人魅力的高云华,比起南韩那些在手术刀下变漂亮的男人来说,对郑燕西这的吸引力那是相当致命的。
同样,本该绝不能与外国人发生任何感情的高云华,也鬼使神差般的爱上了郑燕西——谁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或许总是保持正派形象的高云华,这些年也有些累了吧?
毕竟不管一个人有多么优秀,他终究不是神,而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也可能会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时间内,没理由的爱上一个漂亮女生。
“我可也肯定,他跟我在一起的日子里,是最放松的。”
郑燕西说到这儿时,从后面座位上拿过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脸上带着轻松的神色:“我也是这样,那时候明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他好像也很爱他妻子,可就想跟他在一起,当他一辈子的青人。”
高飞tian了tian嘴角,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真实身份的?”
“在辉煌电子出现决策上的重大失误,被取消庞大的政府订单后。”
郑燕西说道:“因为我是辉煌电子唯一的继承人,所以在爸爸遇到大困难时,必须得时刻陪在他身边,支持他——这也影响了我与他的幽会。”
爱情总是有着让人为之疯狂的魔力,郑燕西在陪父亲几个月后,终于无法抵挡对高云华的思念之情,这才抽时间来到了华夏。
也正是那次幽会,郑燕西得知了高云华的真实身份。
当时承受太大压力的郑燕西,就把集团的事都告诉了高云华。
高云华在思考再三后,才决定帮她一把,用他的人脉。
当得知高云华的真实身份后,郑燕西大惊失色——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的青人来头会这样大,可以说是又惊又喜。
果然,高云华利用他的影响力,在不损害国家利益的前提下,让辉煌电子在华夏的企业,获得了不菲的成绩,这也是能让辉煌电子支撑到现在的主要原因。
辉煌电子在华夏忽然变成了香饽饽,而且每次只要郑燕西一出面,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她父亲就很纳闷,肯定会问她。
郑燕西没有说。
她父亲怀疑之余,开始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派人秘密跟踪女儿,终于发现她在华夏,竟然有个青人!
郑董自然是勃然大怒:辉煌电子董事长的独生女,那是何等的身份,怎么可能给一个有妇之夫做青人?
马上,郑董就亲自赶来了华夏,准备收拾那个能力不小的华夏人。
听郑燕西讲到这儿后,高飞接口道:“你无奈之下,只好跟你父亲说出了我大哥的真实身份,对不对?”
郑燕西笑了,喃喃的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你是不知道,我是父亲是个多么强势的人。”
当郑董得知女儿的青人,竟然是华夏第三代的领军人物高云华后,登时呆了——他虽然在本国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却知道他在高云华这种真正的华夏太、子眼中,就是个狗屁不如的存在。
高飞又说话了:“你父亲得知我大哥的真实身份后,肯定会大吃一惊,然后就劝你跟他来往,哪怕是做一辈子的青人,只要能攀上这棵参天大树,辉煌电子就能应付所有的难关。”
郑燕西轻轻叹了口气:“唉,高飞,你不去当一个侦探,真是侦探界的一大损失。”
“呵呵,多蒙夸奖。”
高飞笑了,继续推断道:“但后来的情况,却大大出乎了你们父女的意料。南韩方面察觉出辉煌电子的项目,在大陆很吃香后,就开始派人秘密调查,最终查出了真向,然后就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能通过你来获取一些他们最想要的情报。”
郑燕西没有说话,这就证明高飞说得很对。
高飞想了想,又说:“当时他们要挟你来着。但你肯定不同意。”
郑燕西垂下眼帘,淡淡的说:“我说过,我是真心爱着他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以我父亲、辉煌电子为要挟,我是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大哥的事。”
“嗯,我相信你。你这样做,也是无奈而为之,毕竟你不忍心看到你父亲,辉煌电子就这样垮台。”
高飞点了点头,接着说:“但你却没想到,在你终于下决心从我大哥那儿得到什么后,早就潜伏在你身边的南韩特工,却立即动手挟持了你。”
郑燕西脸上闪过一抹鄙夷的神色,说道:“他们想用那些情报来讨好美国人,自己没有本事得到,却跟我一个女人来争功。有时候,我对我们国家的男人很失望。”
“我也是。”
高飞点了点头,终于缓缓问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南韩那边,有几个人知道你跟我大哥的事?我相信,你跟我大哥的事,在你们那边也是高度绝密。不过,因为你跟我大哥接触时间不长,而且我大哥的身份,还没有高到能影响南韩利益的份上,所以你们的事儿,最多只会在某个单位存档,知道的人不会太多。”
郑燕西沉默,很久后才问道:“你要让那些人消失?”
“我大哥的人生中,绝不能出现一点点的污点,无论我付出多大的努力,我都会在所不辞。”
高飞没有正面回答郑燕西的问题,但他这番话,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与态度。
郑燕西是个聪明人,她当然知道不管她说,还是不说,高飞都会有办法让她说出来。
“呼!”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后,郑燕西说道:“这个问题上,我跟你想的一个样。知道我事情的人不多。除了刚才被你杀死的那三个人(阴骘男等人只是来华夏执行绝密任务,抢郑燕西得到的情报),知道这些的总共才俩个人。我知道他们的名字,还有住址,却不知道他们在我们国家担任什么职务。”
“知道名字,地址就足够了。”
高飞看了眼前面不远处的下高速路口,把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拿出了手机。
郑燕西说了两个名字,然后就扭头看向了车窗外。
她知道,这两个人从被她说出来的这一刻,就已经算是死人了。
但这有什么呢?
他们早就该死了!
高飞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很干脆,不许任何质疑的意思,也就是说,跟他通话的人在接到他电话后,就必须得立即展开行动。
郑燕西很清楚,一旦阴骘男被杀的消息传回南韩,那俩个人就会立即意识到不好,很快就会躲藏起来,并有可能孤注一掷的提前曝光俩人的消息。
高飞在说出那两个人的名字后,稍微沉默了片刻,又说出了第三个人的名字:“郑东平。”
郑东平,是郑燕西的父亲,辉煌电子集团的董事长,也是除郑燕西、那两个人之外唯一还知道,并保存郑燕西与高云华私下接触证据的人。
他也得死。
在听到高飞说出父亲的名字后,郑燕西全身的神经,猛地绷紧,眼前攸地发黑,随即疯了般的扑向了高飞,嘶声叫骂道:“混蛋,混蛋,你怎么可能这样做?”
高飞把拿着手机的左手,伸出了车窗外,右手抬起挡住了郑燕西,任由她在自己肩膀上、手臂上乱砸,乱咬。
“一切,都已经晚了。”
轻轻挂掉电话后,高飞淡淡的说:“这是你们的宿命,你必须得接受现实。”
“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卑鄙的华夏人!”
郑燕西狠狠在高飞手背上抓了一把后,随即扑倒在了座椅上,失声痛哭起来。
高飞沉默,看着她哭。
其实,他又何尝想杀人?
而且在得知女儿的恋情后,郑东平好像也没做过任何有害于高云华的事。
但有些事却不是这样看待的,或许在郑东平自作聪明的私下调查女儿时,他就注定了会得到这样的下场。
在郑燕西的痛哭声中,高飞重新启动了车子,驶向了高速下路口。
前面有几辆小车,正在排队等候交钱。
高飞放缓车速时,郑燕西抬起了头,使劲擦了擦脸颊,哑声说:“放过我父亲,无论我做什么!”
“你本来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高飞淡淡的说。
郑燕西紧攥着双拳,死死盯着高飞:“你就这样有把握,以为只要除掉我们父女俩,就没人曝光我跟你大哥的事?”
高飞仍旧没有看她,向前提了一下车子,说:“简单的来说就是,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你们的事,我就杀一个人。如果有十个,那么就会死十个……无论那些人是南韩人,还是华夏人。”
“我这一辈子,说了很多谎话,但这次,我没有撒谎。”
高飞吸了下鼻子,轻声说:“我大哥绝不能出事,哪怕是血流成河。我有这样的实力,请你相信我。”
郑燕西沉默,她知道高飞决心已下,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主意。
车子过了收费站,下了高速公路,不过刚走了几百米,郑燕西就看到前面路上,横了几辆绿色的军用卡车。
卡车上面有全副武装的军人,上面悍然架着班用重型机枪,所有战士都死死盯着这辆布加迪威龙。
1973的人。
他们在冀南跟踪高飞失败后,选择了更为激进的做法,调动卫戍军区的军队,就在高速路口下等候高飞。
第1662章 真的是在开玩笑!
“嚯嚯,这么大排场.”
看到前面如临大敌的样子后,高飞笑了,同时却有些不解。
他觉得,就算他与1973的关系,因为他在冀南中心医院被重创了龙五三人后,双方关系变得势同水火,但还远远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高飞这样想,是因为确定他们已经劫走了解红颜。
他更知道,就算1973在华夏有着超然的地位,但在已经得到解红颜的情况下,也绝不会因为龙五三人受创,就犯得上与高飞(主要是他背后的高家)为敌。
高飞这次来京华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通过一些关系,来力争与1973谈判,要回解红颜的,也没想到当前就与他们死命对抗。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想找事,也该是高飞主动发动‘战争’才对。
可是,现在1973却排出了这么大的阵势来对付他了。
这让高飞很不解,同时也很愤怒,慢慢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高飞是当过兵的人,知道‘无条件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假如他要是硬闯的话,那么这些军人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布加迪威龙的安全防范等级虽然很高,但它绝对挡不住重型机枪的疯狂扫射,所以高飞很聪明的选择了靠边停车。
同样,在他车子驶下高速路后,后面就再也没有车子下来了,看来收费站那边早就得知这边有行动,在放过高飞的车子后,就把后面的车子拦住了。
沉浸在极大恐惧,悲伤中的郑燕西,看到前面这一幕后,眼神忽然猛地一亮。
高飞刚停下车子,准备摘挡熄火时,她忽然猛地扑到了高飞身上,疯了那样伸手去按油门:她希望,能让车子狠狠撞向那些军人,造成要硬闯的样子,然后引来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与高飞一起同归于尽!
虽然与高飞同归于尽,好像也无法阻挡父亲会被暗杀,但能够拖着这个冷血的魔鬼一起去死——这已经是郑燕西当前最大的希望了。
只是郑燕西明显高估了她的能力。
在她猝不及防的扑倒高飞,伸手去按油门,右手快要碰到油门时,就觉得脖子上一疼,眼前发黑就啥事也不知道了。
郑燕西想要做什么,高飞当然能看得出。
看到这个昏死过去的女人,高飞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时,他又怎么能狠心那样做?
三个人走了过来,两个右手放在腰间的军人,一个少校,一个中校,却跟在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带着眼镜扎着领带,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后面。
这个人,应该就是1973的人。
除了1973的人,谁敢排出这架势来针对高飞?
高飞开门下了车子,顺手又关上了车门,看着缓步走过来的三个人。
三个人走到车子前面三四米处时,停住了脚步。
黑西装上下打量了高飞几眼,温文尔雅的笑着问道:“高飞高先生,是吧?”
“1973的人?”
高飞反问道。
“是,我姓王,你可也叫我王城。”
黑西装坦然承认,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接着说出了他的目的:“高先生,对不起,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来欢迎你跟我走一趟。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从没有被别人保证过,就算是必须得信任别人,但也不会是你们。”
高飞很干脆的说:“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空跟你们走。但我可以保证,等我忙完这件事后,你们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们的。”
王城仍旧淡淡的笑着,说道:“对不起,高先生,你现在必须得跟我们走,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在我眼里,我们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高飞皱眉,想了想问道:“我能不能先打个电话?”
王城倒是很好说话:“随便。”
“昂,那你稍等。”
高飞倚在了车头上,滴滴答答的摁了个手机号,等那边拨通后说道:“我已经来京华了,目前就在下高速的路口。在十分钟后,我要是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可以引爆三分之一的炸弹。至于会死多少无辜者,都会算在1973的头上,我相信你们应该懂得怎么利用网络。”
如果1973执意要带走高飞,那么他早就安排好的人,就会在几个诸如车站、超市等繁华的地方启动炸弹。
炸弹引爆后,那些人马上就会在网上散播消息,说1973这个国家部门,为了一些私怨,竟然不顾平民百姓的安全等等。
那样一来,就算1973把高飞击毙了,可也承受不起那么重大的损失。
高飞,是不是在撒谎?
只是故弄玄虚的吓唬人?
刚才还云淡风轻的王城,脸色攸地大变。
高飞轻飘飘的扣掉电话,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很诚恳的说:“刚才我打的这个电话,是吓唬你的,根本没有谁会执行那样残忍的行动。而且呢,我也不是第二个沈银冰,就是随便跟你开个玩笑的。”
“真的,我仅仅是在跟你开玩笑。不过我现在真的很忙,玩笑已经开过了,那我就得走了,抱歉,暂时没时间陪你们玩儿了。”
高飞说完,开门上了车子,随即启动。
看着缓缓驶过来的车子,王城犹豫了片刻,挥手放行。
随着他的手势,那些严阵以待的军人们,立即干脆利索的收起武器,放下了车厢敞篷的布帘子,随后启动让开了道路。
对王城的默契配合,高飞很满意,车子在驶过他身边时停了下来,看着他认真的说:“刚才,我真的是在开玩笑。你仔细想一下,我这样半生为国为民勇于奉献的人,又怎么会拿着同胞百姓的安危开玩笑?”
高飞越是解释他在开玩笑,王城心中就越是没底。
说实话,依着王城对高飞资料的详细研究,他还真不相信高飞会做那种事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能拿着成千上万的百姓安危当儿戏?
别忘了高飞为了一个女人,就不顾一切的敢与1973正面作对,谁敢保证他不会丧心病狂的做那件事?
王城在1973内,最多就是个跑腿的中层干部,远远没有胆量来承担硬来的后果。
看着高飞那张满是真诚的脸,王城真想一拳把他的脸打烂!
可最终,他只能讪笑了一下,低声说:“高飞,总是耍小聪明的人,终究会吃大亏的。”
“我像是那种靠耍小聪明混大的人吗?”
高飞也笑了,问道:“好了,再见。等我办完事后,我会主动找你们的,所以你最好给我留下一个联系方式。”
王城沉尹片刻,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高飞:“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嗯,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看了眼那张名片,高飞随手仍在了车子仪表盘上。
王城的名片上,他是京华某个贸易公司的副总。
“哦,对了,我再说最后一次,刚才我的确是在跟你开玩笑,真的。”
高飞再一次解释他是在开玩笑后,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蔑视,赤果果的蔑视,这是对王城,对1973的蔑视,蔑视他们没有胆子来赌高飞就是在开玩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耀武扬威的闪人。
目送高飞的车子消失在远处后,王城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在打电话时,腰身情不自禁的弯了下来,就像上级领导就在他面前那样,低声把刚才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那边的人没有吭声,但也没有扣掉电话,所以王城也不敢先扣掉电话,就保持着弯腰的动作,等候那边的指示。
足足过了五分钟后,一个好像充斥着腐烂气息的声音,才从话筒中传了过来:“他是在跟你开玩笑。”
王城的脸色,马上就变得不自然起来,低声道:“我不敢拿着那么多人的安危开玩笑——现在,是不是把他拦住?前面,还有关卡。”
“都撤了吧,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人说完这句话后,轻轻扣掉了电话。
王城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确定,高飞肯定是在开玩笑,但既然领导这样说了,那么他只能照办。
所以呢,高飞在来到西城区华龙路156号别墅的这一路上,都没有遭遇任何的阻拦,甚至连堵车都没有遇到过。
西城区华龙路,几乎位于城区的最西端,与邻省搭界,有着连绵起伏的小山,植被绿化都不错,的确是个休闲度假的好去处。
这也证明了能够在这儿买得起别墅的主,都是那张腰缠万贯的。
郑燕西身为南韩辉煌电子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拿出个千八百万的来买别墅,还是很轻松的。
车子停在别墅的不锈钢栅栏门口时,郑燕西也及时醒了过来。
高飞伸出手:“遥控器呢?”
郑燕西盯着别墅愣了片刻,默不作声的从小包内拿出一个遥控器,伸出车窗外摁了一下后,叮的一声响,栅栏缓缓的打开了。
高飞轻踩油门,车子缓缓驶进了别墅院子里。
郑燕西开门下了车,站在车前扫视着别墅院子里的一切,喃喃的说:“今天,这地方就会化为灰烬了。”
高飞既然已经决心在拿到东西后要杀她,那么就会做的更干净些,而用失火来焚尸灭迹,是最为保险的方式了,这样能把影响高云华的可能,降到最低。
“真有些可惜了。”
高飞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问郑燕西:“你既然已经看得出,我不会让你看到我大哥,只能死在我手里,那么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反抗有用?”
郑燕西面无表情的说着,当先走向了别墅客厅门前:“如果有用,根本不用你来提醒。”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
高飞跟着走了过来。
郑燕西忽然停住脚步,扭头问道:“高飞,如果我是沈银冰,你还会不会有这样的狠心?”
高飞沉默。
郑燕西笑了,正要说什么时,高飞缓缓说道:“我无法这样对她,但有人会。”
“你那些爪牙?嗯,想想也是。”
郑燕西明白了过来,伸手去开门时,挂着门帘的玻璃门却开了,一个男人出现在了门后。
第1663章 谢谢你,我的兄弟!
高飞在走进别墅内后,就异常警惕的关注着周围环境.
在拿到某些证据之前,他绝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哪怕是1973的人出现在这儿,结果也只能是个死。
只是他没想到,别墅客厅内会有人。
郑燕西也没想到。
这个打开玻璃门的人,是个男人,看着郑燕西的双眼里,带着无法割舍的柔情,看向高飞时,却又是另外一种感情:血浓于水的兄弟之情。
高云华。
这个人,竟然是高云华。
看到高云华忽然出现在面前后,郑燕西立即呆住。愣愣的望着他过了半晌,才喃喃的问道:“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这是现实。”
高云华轻摇了下头,柔和的笑了笑。
“云华!”
郑燕西这才猛地醒悟过来,纵身扑进了高云华的怀中,放声痛哭。
今天,绝对是郑燕西最恐怖的一天了。
先是外出回京时被阴骘男等人绑架,随后又是高飞出现,当着她的面,秒杀了那三个可怜孩子。
郑燕西虽说也算是女中丈夫(当初在妮儿的庄园中,她可是主动站出来,为打赌打输了的舅舅,自抽好多耳光的,由此可以看出她做事相当狠辣,干脆,懂得取舍),只是她以前毕竟没有遭受过太多磨难。
尤其是在确定,高飞要把她、还有她老子给一起干掉后,郑燕西的坚强就彻底的崩溃了。
就在她走投无路时,高云华却忽然出现了。
此时她是一种什么心情,就算是傻瓜,也能猜得出的。
高云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上,闭上眼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辈,低声说着什么。
郑燕西在高云华怀中,足足哭了得十分钟,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着他,哑声说道:“云华,对、对不起,是我亵渎了我们纯真的爱情。”
“这都怪我。”
高云华依旧笑着,抬手给郑燕西擦着脸颊上的泪水,低声说:“我昨晚不该在喝酒后来找你,那样你也就没机会看到那些东西了。”
为了整个高家的利益,高老头被迫放弃高飞。
但他很明白特别注重亲情的高云华,绝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才果断把他打发到南海那边去锻炼个一年半载。
等高云华从南边回来后,相信高飞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为了高家,为了保护高云华,高老头这样做没有错。
高云华也很清楚,所以只能遵从爷爷的意思,只是他心里非常难受,昨晚自己在酒店内喝多了酒,来到了这边找郑燕西。
就像是酒驾那样,人在喝醉酒后,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错误。
以往从没有给郑燕西机会接触到某些绝密文件的高云华,昨晚犯下了这样的大错,等他醒来匆匆离开这儿回家(他是个顾家的人,尤其是妻子给他生了个麟儿后,只要可以,他绝对不会在外过夜)。
第二天早上,高云华才发现随身携带的绝密文件,已经被人动过了。
郑燕西根本不知道,高云华那些随身携带在包里的文件,每次放进去,都会做上特殊的记号(这也是职业习惯使然),能察觉出文件有没有被外人动过。
看出文件被人动过后,高云华就觉得心里一片冰凉,马上就赶来了这边。
正如他所担心的是,郑燕西不见了,拨打她手机是关机。
文件,会被泄露。
高云华呆坐在空荡荡的大厅内,一个上午了,几乎都没有动一下。
高飞都能猜出绝密文件一旦泄露,高云华跟郑燕西的关系曝光后,会对高家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那么他没理由不知道。
可去他却没有一点点的办法,能挽回这个损失。
他也没有责怪郑燕西,因为某些利益背叛他们的爱情。
他只是痛恨自己,为什么那样不小心。
高云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期间他手机也响过很多次,但只要不是来自郑燕西的,他也不接,最后索性关机,静心考虑善后事宜。
相比较起高飞来,高云华考虑问题更为全面。
他可以笃定,那些人拿到绝密文件后,暂时还不会曝光他与郑燕西的关系,只会利用这层关系,来要挟他做更多对不起国家的事。
要想解决这永无休止的痛苦,高云华想到了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死。
唯有他死了,那些人的阴谋诡计才会失效。
那些人,好像也没理由再曝光他跟郑燕西的关系了,毕竟能够逼死高家最出色的接班人,就已经很过为了,假如再曝光这些,那么势必会遭到高家不遗余力的疯狂打击。
甚至,会引发战争。
这可不是开玩笑,高家在遭受沉重打击后,依着高老头杀伐果断的性格,绝对会抢在高家落寞之前,用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来打击南韩。
想到了这个唯一的办法后,高云华反而更淡定了,开始考虑该怎么做去死。
而且他还希望,在临死前,最好能为高家,彻底解决来自南韩的威胁。
就是这种时候,高飞带着郑燕西出现了。
看到高飞从车上走下来后,压在高云华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一下子落了下来。
他可以肯定,既然高飞能跟着郑燕西来到这儿,那么就肯定已经再做所有能威胁到他的威胁了。
对于高飞在黑暗中的实力,高云华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不用再去死了,悬在高家上面那把利剑,也已经消失了。
“云华,不要对我失望。”
郑燕西用力吸了下鼻子,低声说:“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邮箱中,我还没有来得及决定要把那些东西传给我父亲。”
高云华闻言,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了,从案几上拿起手机,开机后直接登录郑燕西的邮箱,打开邮件看了片刻,按下了删除键。
“我先去打扮一下,我不想这幅丑样子去死。”
郑燕西踮起脚尖,在高云华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等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
说完,她就快步走上了二楼楼梯。
她走进卧室里时,高飞从门外走了进来。
高云华张开双臂,用力抱了高飞一下,低声说:“谢谢你,我的兄弟。”
“我可从没有对你说过谢谢你。”
高飞笑了,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扫视着客厅内的环境。
高云华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伸出手:“给我一颗烟。”
高飞扫了眼案几上那一小堆烟头,拿出烟盒扔了过去。
高云华点上一颗烟,狠狠吸了一口,却又马上掐灭在了烟灰缸内,苦笑道:“抽的太多,有些晕——还来得及吗?”
“我们的运气非常不错。”
高飞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在给兄弟们打电话时,他们恰好在南韩那座海滨城市游玩,估计最多半小时,就能找到那两个最重要的目标。唯一遗憾的是,郑燕西的父亲在他们首都,这得废点周折。”
高云华轻轻吐出一口气,沉尹片刻才说:“他应该知道,保护郑燕西跟我的秘密,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高飞眉头微微皱了下,淡淡的说:“大哥,你有些太心软了,这对你以后的发展,没什么好处。”
高云华再次沉默,很久后才说:“爷爷也曾经多次告诫过我,说这是我的致命伤。我也想改变,但一个人的改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毕竟改变性格,就是改变命运。”
其实,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方式,有很多种,比方子弹。
一颗子弹,以超过音速几倍的速度,在李中昊眼前迅速放大,直到遮掩住了整片天空,让他再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什么。
他身边的人,却能看到,一颗子弹从街道对面的绿化带内飞出,精准的从李中昊眉间穿过,从后脑贯出,带着一流的血液。
血液在明媚的阳光下,看起来是那样的绚丽,好看,只是却带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刚刚目送儿子走进学校,李中昊还没有走到他那辆黑色现代汽车前,一颗子弹就精准的击毙了他。
“啊!”
旁边几个一起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们,亲眼看到他中弹倒毙后,瞬间就齐声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可惜李中昊却听不到了。
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愣愣望着城市上空那片湛蓝的天空,满是疑问:是谁,是谁剥夺了我看到蓝天的权利,阻挡了我前进的脚步?
白板当然不会告诉他:就是哥们我。
一枪放倒李中昊后,白板并没有马上逃离现场,而是好整以暇的收拾好枪械,放进枪袋中,穿过身后那片小树林,来到小河边,把东西慢慢沉进了水中。
望着静静躺在水草中的枪,白板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唉,这可是我打进南韩市场的样品,就这样毁了,真是可惜。嗯,这笔帐,得算在那个家伙身上——么的,那家伙的运气怎么这么好?还是我的运气太差,知道他要杀谁了,就提前来到了这座城市。”
白板在听到远处传来凄厉的警笛声还有,才站起来顺着河边向东走去。
他走出几百米后,上了一座小桥,在与几个路人擦肩而过时,按下了口袋中的遥控:沉枪的地方,忽然轰的一声溅起大片的Lang花,那把能够在一分钟内就能快速拆卸,造价不菲的狙击步枪,被上面锁定的塑胶炸弹,炸了个粉碎。
在小桥上路人看向那边的惊诧目光中,白板有些心疼的摇了摇头,喃喃的说:“一直以来,我都把枪看做是我的儿子。亲手结果自己儿子的感觉,真的好痛苦。但我必须得这样做。儿子,请原谅爸爸。”
幸亏白板的‘儿子’不是他真正的儿子。
要不然被芭芭拉听到这些话,肯定会用刀子一下,就把他给割了。
芭芭拉的刀子很快,杀人时的动作也很快,抹过车敬铭的脖子时,几乎没有遭遇任何的阻力。
跟随车敬铭一起从餐馆内走出来的妻子,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女人,从丈夫跟前走过,很随意的抬了下手。
第1664章 你是我们最后的王牌!
当车敬铭的妻子从昏迷中醒来时,警方已经赶来了,正在对步话机大声呼叫着什么,远处站着很多市民,都在翘首向这边看.
他妻子眼神呆滞的望着车敬铭的尸体,脑子里不断上演着一个极为恐怖的画面:一个身材不算丰满的女人,带着大墨镜,从刚要回头跟她说话的丈夫面前走过,好像很随意的抬了下手。
然后,她就看到一蓬血箭,从丈夫下巴下窜出,呈扇面样式。
她丈夫的脑袋,猛地后仰——大半个脖子,竟然被人用利刃一下划断!
这得需要多么娴熟的杀人技巧,才能做到这么‘干净利落’?
车敬铭想不到,他妻子也想不出,芭芭拉却很明白,不过她懒得去想,从容混迹于那些啥事还不知道的人群内后,就向车敬铭的工作单位方向走去。
车敬铭,与李中昊一样,都在一家与海关部门有关的企业供职,俩人一间办公室,属于那种很基层的管理者,很不起眼。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却是南韩海外秘密特工亚洲区的主要负责人。
当然了,他们的老板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肯定不会因为他们的死而震惊,说不定还会痛骂不已。
因为在车敬铭俩人死后没多久,老板大价钱租来的某间办公室,就发生了爆炸,魔鬼般那样可怕的烈焰,瞬间就吞噬了整座五层小楼,几乎要把整座楼都吞没了。
车敬铭俩人的死,并没有因为南韩警方没在现场找到丝毫蛛丝马迹,而变成悬案,几天后卡塔尔的半球电视台,播放了一盘录像带。
录像带中,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白人男子,面对镜头从容承认,残杀李中昊、车敬铭并引爆俩人办公地点的凶杀案,是这个叫‘我很不爽’的组织做的。
理由很简单,就是察觉出车敬铭俩人是南韩秘密特工,他们在密切监视,并企图威胁东欧某国高级官员……这次,只是警告南韩政府,希望他们不要再使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要不然还会遭受这个组织的严惩。
给车敬铭俩人提供‘工作环境’的老板,也收到了‘我很不爽’组织邮寄来的资料(关于李中昊俩人是南韩秘密特工头子的资料),声称为扫清威胁而被迫破坏他的工作场所很遗憾。
得到证据的老板,勃然大怒,立即向南韩政府提出了抗议,抗议政府部门利用平民百姓财产作掩护的卑鄙做法,并提出了巨额赔偿的要求——一时间,南韩某部门头大如斗,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望着被烈焰吞噬了的办公场所,芭芭拉悄悄退出了人群,拿出手机走到了路边,拨通了高飞的手机号。
手机响起时,郑燕西也走出了二楼的卧室门。
郑燕西现在的穿着打扮,跟刚才,甚至跟以前二十多年都是判若两人,她竟然穿上了一身大红色的朝鲜族盛装,更是浓妆艳抹,头发梳成了朝鲜新娘的款式。
郑燕西本来就很靓丽,这一浓妆打扮,整个人看起来俗气了很多,但无疑却更平添了带有喜庆的魅力。
她这身衣服,是南韩新娘在出嫁时才会穿戴着的。
她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看样子是想在临死前,与她心爱的男人,举行一场无言的婚礼,然后就可以毫无遗憾的走人了。
高飞看了她一眼,接通了电话,简单的嗯嗯了两声后就扣掉,冲高云华笑道:“主要目标已经被解决,没有留下任何的隐患。相信最多再等两个小时,南韩辉煌电子董事长郑东平发生意外的消息,就会传来。”
高飞在说出这番话时,语气很平静,笑容很温和,就像跟人说他老婆给他打电话,问问他还买不买杜蕾斯那样。
但谁能想到,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某些人的生死,就是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
正要走下最后一个楼梯台阶的郑燕西,呆愣片刻,手扶着栏杆缓缓瘫倒在了地上,被涂成猩红色的小嘴半张,看样子想说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高云华没有看她,只是拿起掐灭不久的半截香烟,重新点燃,狠狠吸了一口,走到高飞面前,抬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转身走向了郑燕西。
望着默默把郑燕西抱在怀中的高云华,高飞低低的叹了口气,拿起手机飞快的编辑了一条短信,确定那边的人收到后,才把手机仍在了沙发上,双手搭在沙发帮上,翘起二郎腿看着那边,笑道:“我的人,已经从前往汉城的路上向回返了。他们回合后,会立即离开南韩。”
伏在高云华怀中闭着眼,双手紧紧抱住他的郑燕西,闻言全身猛地一僵,随即触电般的从他怀中挣出,看向了高飞。
高云华也转过身看着他,眼里全是浓浓的亲情。
高云华不想郑燕西死。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了他本人,或者说整个高家生死存亡的绝对利益,他却没有任何的选择。
他在紧紧把郑燕西拥在怀中时,脑子里回想着俩人从相识到现在的一点一滴。
他知道,等他把俩人的温馨生活回忆一遍后,他就该走了。
他走,郑燕西死。
高云华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在郑燕西与他交往的秘密被曝光那一刻起,她的一只脚就算踏进了鬼门关,假如他再为她向高飞求情的话,那么他就辜负了高飞的一片苦心,更配不上高系上下对他那如山的厚爱。
高云华还没有松开郑燕西,高飞举起的屠刀,却收了回去。
高云华坚信,高飞有绝对把握干掉郑燕西父女,确保他这段危险的恋情不会有丝毫隐患,如果让他跟高飞对换一下角色,他也只能这样做,而且没有丁点的犹豫。
可高飞却收回了屠刀,这就代表着放过了郑燕西父女,就因为郑燕西是他高云华的女人。
高云华很清楚,逃过一劫后的郑燕西父女,就是一颗埋伏在他身边的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轰的一声爆炸,把他炸的粉身碎骨——但他更明白,高飞既然敢放过郑燕西父女,那么就证明高飞必须得有让炸弹永远不会爆炸的能力。
为了确保郑燕西父女,无法对高云华形成威胁,他得需要做出什么样的安排,付出多大的精力?
高云华想象不到,当前他除了感激之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郑燕西知道她该说什么,最起码能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后,发自真心的说:“谢谢你,高飞。”
高飞神色从容,笑殷殷的看着她:“呵呵,我不要你的谢谢,我只要你的一个保证,就像我保证在你们没有对我大哥形成威胁之前,我不会动你们那样。嗯,当然了,我其实从来都不相信我不信任的人的保证,所以这仅仅是个形式而已。”
郑燕西抬起右手,四指朝天,认真的说:“我绝不会辜负云华。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做对不起、能威胁云华的事。”
“其实只有死人说出这样的话,才可信。”
双眼目光就像是毒蛇那样,在郑燕西脸上来回扫了几眼后,高飞这才站起身:“大哥,我得走了,还有事要做。”
高云华点了点头:“我送你。”
兄弟两人并肩出了别墅客厅,高飞在上车时,高云华说道:“高飞,我明天就会去南海那边,估计会在一年半载的不能回来了。”
高飞关车门的动作,微微凝滞了一下,回头笑道:“其实我不想你掺合进这件事中,你能够离开是最好的了。”
“高飞,我——”
高云华满脸都是愧疚的神色。
在他最危险的时候,高飞用雷霆手段,在短短两三个小时内,就帮他扫平了所有潜在危险,但在高飞最需要帮助时,他却不得不躲开这个漩涡。
这对特别注重亲情的高云华来说,的确很难接受,可却又不能不听从高老头的吩咐。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时候会感到很累?
那是因为在某些时候,必须得违心做一些事。
看出高云华神色黯然后,高飞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低声说:“大哥,你是我们很多人在未来二十年内最大的希望,所以你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们无论历经多少挫折,总会有翻点的机会。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后那张王牌。”
“再说了,我也没有权利让你,让整个高家,因为我的一个女人,就被牵扯到这个漩涡中,这对你,对高家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高飞说着上车,关上车门,启动了车子,落下车窗说:“还有就是,我能应付得来。等我实在走投无路时,别说你在南韩了,就是你在火星,我也照样会去找你庇护,因为你是我大哥,对不对?”
高云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递进了车窗内:“仔细看看这些,本来是我打算派人给你送到冀南去的。”
“好的。”
高飞接过了那个信封,看着走出客厅的郑燕西,忽然笑道:“嘿嘿,爱江山更爱美人,看来说的就是你了。”
不等高云华脸上浮上尴尬之色,布加迪威龙已经迅速后退,几米后原地转圈,呼啸着冲出了别墅院子。
“我以前还是特别痛恨他的,觉得他冷血,好色,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只是因为他运气特别好罢了。”
郑燕西缓步走到了高云华身边,望着门外低声说:“但现在我才相信,任何一个成功者,都有着他不能小视的实力。没有谁,能靠着运气过一辈子。”
高云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郑燕西又说:“但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过我。”
“你知道他为什么来京华吗?”
不等郑燕西说什么,高云华就说道:“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要与这个国家最强大的部门所抗衡。在他心中,感情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
第1665章 惹不起的1973!
任何一个国家,因为某种形式的需要,都会设立一些特殊的部门.
这些部门,不会像税务局啊,工商局那样,有着自己固定的办公场所,还可以在门口悬挂这是某某部门的大牌子,工作人员身穿威风凛凛的制服,来让那些升斗小民为之腰折。
就像李中昊俩人所在的南韩秘密特工亚洲总务处那样,他们平时都像普通老百姓那样,在企业中遭受老板的剥削,为今年多发了几千块的年终奖而欢呼雀跃。
按照‘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与市,小隐隐于野’的说法,这些人就是中隐,同时也是这个国家埋伏在暗中的一股最危险力量,就像一条盘在洞中的毒蛇。
这些人平时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在需要他们时,他们就会起到‘正规部队’起不到的奇兵作用。
而1973,无疑就是以这种形式存在的秘密部门。
最少到了华夏九龙王这个层次,才有资格多少知道一点关于1973的信息,但也仅限于知道一点罢了,比方知道它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它存在的理由是什么,它是为什么存在的等等。
可要是想知道1973的主要负责人是谁,他们的办公场所在哪儿,有多少人在这个单位中,这些人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存在的这些事儿,别说是高飞了,就连高云华也不是很清楚。
他给高飞的这些资料,是他用尽了所有关系,才打探到的。
1973当前的领导人姓郑,郑腐,一个让人看到就会感到不舒服的名字。
郑腐今年七十多岁(具体多少岁,高云华也打探不出来,因为他不敢去问高老头,却知道郑腐是个很特殊的人,上世纪抗战结束后不久,就因表现出色,被选拔进了某秘密部门,也就是华夏最早的影子部队,个人功夫特厉害)了。
郑腐十几岁时,就参加了上世纪四几年的抗战,那时候绝对的小字辈,只能给高老头这样的主力军送水送弹药等等。
上世纪七三年时,华夏层发生过一场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拼死碰撞——来自海峡那边的飓风,与大陆的峭壁,历经三年的碰撞,最终峭壁惨胜。
郑腐就在那三年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被作为1973第二代领导人培养。
在那三年中,1973完成了它存在于世的特殊使命,不过在那场长时间的惨烈碰撞完成后,这个组织没有被解散,而是正式拥有了1973这个意义非凡的名字。
1973存在的形式,就像一粒沙子跌进大海中那样,所有人员全部‘消融’在了社会中,有的是公职人员,有的是小贩,甚至还有的是叫花子——模式,有些像大明帝国时期的锦衣卫。
在华夏,除了郑腐等少数几个最高指挥者,就算是高老头也不知道它究竟拥有哪些人,这些人都是做什么职业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华夏逐渐迎来她的盛世,随着国力富强,继而出现‘华夏九龙王’这种特殊部门后,1973就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除了依旧拥有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视的名头外,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去做什么。
1973在华夏,仿佛是一个被所有高级领导人无法忽视,却又刻意忽视的部门:其实,没有谁希望有这样一个特殊部门的存在,因为随着‘东亭会议’的召开,1973已经成为了一个凌驾于华夏权利圈之上的存在。
这种因为时代变迁而越来越尴尬的产物,为了继续生存下去,他们自然得求变,那就是拥有自己一套独、立的选拔人才、财务核算等系统。
如果说当前的沈银冰是颗毒瘤,不能随便切除,那么1973就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瘤子,充其量是良性的。
但不管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只要是肿瘤,就不会被人们欢迎,早晚都得切除,这是肯定的,所缺的只是何时动手术罢了。
高云华给高飞的这些资料中,就是四个由1973控制的跨国企业。
没有谁能了解,经过四十多年的发展后,1973到底发展到了有多强大的地步,但高云华可以肯定,这四家财团绝对是1973最主要的供血点。
高云华能拿到的这些资料,当然是绝密的,按说他没权利知道这些。
可他偏偏知道了,这里面的含义就深刻了。
或者干脆说,有人,很多人,都希望能借助高飞的力量,来切除1973这颗不知道到底有多强大的良性肿瘤。
不管1973在过去,为华夏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但它只是那个特殊时代的产物而已,在完成它的使命后,早就该被葬在坟墓中才对。
要不然的话,特殊的环境,总能滋养出一些不好的东西,被人忌惮却无可奈何,就像二十年前被解红颜误杀的年轻人——陈青,他就是1973领导者的独生子。
陈青没有继承父辈为国为民的优点,特别优越的环境,使他成为了一个让华夏众纨绔都忌惮的特权人士: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哪怕是超级纨绔,在被他狠狠踩一脚时,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陈青踩人最狠的一次,是在23年前,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侮辱了别人的新婚妻子:那个刚结婚不到一个月的女孩子,是京华梁家的媳妇。
梁家在华夏的地位,比起高家来说要逊色一些,但梁家老人,也是在四几年就为国浴血奋战的英雄,老人的孙子叫梁少天。
新婚妻子惨遭侮辱后,当夜投环自尽,悲愤不已的梁少天找到了陈青——结果,半年后,梁家就没落了,梁少天更是被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六个月后割腕自杀。
梁家那样大有来头的,因为与1973的大少陈青发生争执,都能迅速没落,谁不害怕?
如果陈青活到现在,二十年内会做出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没有谁想过,是不敢。
大家都在暗中庆幸,幸亏他死了,死得不明不白,要不然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成为第二个,第三个梁家。
陈青死的当晚,那个曾经在特殊年代,做过特殊贡献的老人,也很突兀的溘然长逝——1973,才随着他的离世,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不过大家都清楚,1973仍旧存在着,就在大家身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让整个华夏为之愤怒,却无可奈何。
就这样,1973越来越被孤立,二十年来,没有哪一位领导者让他们做任何一件事,哪怕是近几年安归教、杀破狼三部异常猖獗时,也没敢动用他们。
这些领导人很清楚,假如由1973出马,安归教、杀破狼三部或许会遭到最为沉痛的打击,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也会籍此而变得更加强大:就像因为一致野狗跑进院子里,主人放出了老虎,等它吃掉了老虎后,却发现它比野狗还要更危险。
所以呢,没谁动用1973,他们依旧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存在而存在着。
他们为了继续固执的生存下去,只能更加完善自己的供血系统,这四家跨国企业,就他们主要的供血库。
更让人寝食难安的是,因为某个特定因素,1973还单独掌控着一支部队——就是卫戍部队的某个团。
这,也是个动不起的存在。
“59473装甲团?”
看完高云华提供的资料后,高飞喃喃的说了句,闭上眼沉尹很久后,才把那份资料撕成碎片,撒出了车窗外。
那些碎纸屑,随风飘扬,很快就不知去向了。
高飞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这次他打电话的时间比较长,足有四十分钟,直等手机变成滚烫仿佛要爆炸了那样,才扣掉了电话,又拿出了王城给他的名片:京华大华贸易公司。
大华贸易公司的名字,就是高云华所提供的四家跨国企业之一。
高飞这次来京华,本打算去找廖水粉的,希望能通过她的关系,找到1973的主要负责人,跟他们谈谈解红颜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他刚来京华,1973就盛情欢迎他,并给他留下了联系方式了。
这样一来,倒是省下高飞去麻烦廖水粉了。
大华贸易公司,距离华龙路至少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是在北城区的金山路上。
按照京华‘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老传统说法,特别嚣张狂妄让人反感的1973,会在这边开公司,还多少出乎高飞的意料。
如果他是1973的负责人,差不多会到东城区,找一家最豪华最气派的大厦,骄傲的昂着嘴脸让他们滚蛋……
灰扑扑的十五层大楼,一点也配不上1973这个伟大的名字,不过门前倒是车水马龙的,身穿灰色制服的保安们,也趾高气扬的,指挥着停留车辆。
其实,越是名贵的东西,就越有返璞归真的意味,就像高飞驾驶的这辆银灰色布加迪威龙,猛地一看比起那些法拉利、兰博基尼等耀眼的豪车想不起来,真不怎么起眼,甚至看上去还比不上宝马奔驰的。
这也怪不得高飞把车子停在大厅门口台阶前,就有保安走过来,皱着眉头用胶皮棍子敲打着车窗,大大咧咧的训斥道:“嗨,嗨,开一边去!”
高飞开门下车,看着身材魁梧的保安,淡淡的说:“你知道这辆车子多少钱吗?如果你在上面划上一点痕迹,你这一辈子都白挣了。”
“哎哟喂,卧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爷们面前吹这样的牛比呢!喂,喂喂,哥几个都特么的过来,今儿我们遇到款爷了!”
保安扭头扯了一嗓子,接着就用力在车头上狠狠敲了几下:“哟呵,这车子还真特么的抗砸啊,没想到,看来用的力气不够大啊!”
保安说着,猛地高高举起棍子,狠狠砸向了车头:“卧槽,爷们倒要看看,能不能……”
他注定不能在这辆车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因为他的棍子刚举起来,整个人就忽然向后飞了出去,就像破麻袋那样,重重撞在了大厅门前的立柱上,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这小子敢打人?”
看到同伴被高飞狠狠一脚跺出去后,赶来的两个保安齐声惊叫,随即扑了上来。
第1666章 那个人,大智慧!
自从大华贸易公司成立那天开始,就没有谁敢在这边撒野过.
不管来头有多大,多么狂妄的人,敢来这儿闹事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事后乖乖的跑来赔礼道歉,双手奉上成倍的赔偿。
同样,大华贸易公司做生意时,根本不需要像其他公司那样,因为某个文件就各部门的跑,人家公司老板只需一个电话,相关部门就得主动上门服务,那态度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好像儿子对老子。
在这种优越的环境下,大华贸易公司要是不壮大,公司保安要是不狂妄才怪。
唯一庆幸的是,1973的高层很狼,很清楚什么叫‘尾大不掉、盛极而衰’,所以别看大华贸易公司拥有无比优越的条件,但总体来说在外面还是很低调的,更不会上报上电视。
可是今天,却来了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把做惯了大爷的保安给揍了。
这怎么得了?
看到同伴被踢的吐血后,其他保安顿时就怒了,纷纷高举着棍子,凶神恶煞般的扑了过来。
对此,高飞举双手表示欢迎:他已经从高云华提供的资料中,隐隐看出某些意思,来这儿就是闹事的,这些保安如此卖力的配合,他岂能辜负人家的好意?
砰,砰砰!
随着一个个保安凶猛的扑上来,他们又一个个的潇洒飞出,不是胳膊断了,就是腿子折了。
从这些人的态度中,高飞能看出他们平时得有多么的自以为是,还不知道欺负了多少人呢——话说,他已经好久没有做‘为民除害’的英雄了,这次能够有机会大展身手,感觉很爽。
“嘘,嘘!”
当最后一个保安跑出大厅,看到七八个同伴都躺在地上痛苦申银后,终于明白他再冲下去,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赶紧拿出哨子,用力吹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大华贸易公司门前有很多车子,很多出出进进大厅的人,大家忽然看到有人来闹事后,都感觉很震惊。
大家不一定知道大华贸易公司的背景,却知道从没有哪家部门,哪个人来找麻烦后能有什么好下场——久而久之,也就没有谁敢来闹事了。
现在却来了一个,大家能震惊才奇怪呢。
保安吹起了哨子,高飞慢慢放下了高抬起的右脚,在落地时,还潇洒的拍了拍裤脚上不存在的泥土。
周围,已经有人在录像、拍照了。
高飞就像那些在竞技场上击败了对手的胜利者那样,摆出个很拉风的poss,配合着大家,引起了很多年轻人的低声欢呼。
保安的哨音终于落下,几个身穿标准工装的男人,脸色阴沉的快步走出了大厅。
那个保安马上凑过去,声音有些发抖的,指着高飞说:“简、简处长,就是他来闹事!”
简处长,就是大华贸易公司的保安处处长,一个面目冷峻,留着板寸头,一看就是复员军人的男人。
简处长没有理睬手下,缓步走下了台阶,来到了高飞面前一米半处才站住,上下打量着他。
高飞双手抱着膀子,俩眼朝天,目中无人。
简处长笑了:“你是谁?”
“不是你爹。”
高飞这才笑嘻嘻的低头,看着简处长。
简处长的脸色猛地一变,正要说什么时,高飞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指着他鼻子骂道:“草,你特么的痴呆啊,看不出老子是来闹事的,还特么沙比兮兮的问我是谁!你脑子里是不是灌了屎啊,还是被驴子踢了?难道你不该啥也不问的,就动手么?”
简处长好像真被驴子踢了一脚那样,阴沉的脸立即铁青,双眼中更是陡然冒出森寒的杀意,不再说什么,猛地一个旋身,右脚就狠狠鞭向高飞脖子:既然他是来闹事的,那么就成全他吧。
砰的一声闷响——却不是简处长狠狠踢在高飞脖子上发出的声音,而是被人一脚跺在肚子上,重重砸在同伴身上的声音。
简处长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一声,就双眼翻白的昏了过去。
这人打架也太狠了吧?
不管是那些看热闹的,还是站在大厅门前的那个保安,这时候都惊呆了。
高飞这才满意的张嘴打了个哈欠,从口袋里拿出王城的名片,随手扔在了简处长的脸上,冲那个保安说道:“让王城出来见我,快点,我不喜欢等人。”
王城并没有让高飞久等,不等最后一个保安反应过来,他就脚步匆匆的走了出来,看到躺了一地的人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们有多久,没有对手下进行思想道德教育了?”
高飞向前走了几步,昂首看着站在台阶上的王城,很关心的说:“我替你们管教了一下,不知道会不会被感谢?”
王城嘴角跳啊跳了几下,接着露出了淡定的笑容:“呵呵,那我们可真得多谢谢高先生了。感谢是肯定的,请你喝茶,算不算?”
“嗯,恰好有些渴了。”
高飞走上了台阶。
王城马上抬手:“请。”
“王副总,这些人不是你们的人吧?他们这样跋扈,也是你们故意娇惯出来的吧?”
高飞走进大厅内后,接连问出了两个问题。
王城很诚实的回答:“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存在为我们减少了很多麻烦。”
“我要是你们的话,就不会这样狂妄。”
高飞走进了电梯。
王城苦笑,关上了电梯后淡淡的说:“最起码,这样不会被人遗忘。”
“有些东西,该退场就得退场。”
高飞倚在电梯墙上,看着不断跳跃的数字,说:“就像你穿了几年的棉衣,它的确在你最需要时帮你御寒,可现在它破了,而且你又很有钱了,你觉得再穿那件破棉衣,能配得上你的新形象?”
“但它保暖的作用却没有消失。”
王城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你仔细调查一下就能发现,这几十年来,自从梁少天死后,就从没有过那样的纨绔出现了。”
“你获悉已经知道梁少天是怎么死的,梁家又是怎么没落的,以为他们是冤枉的,但我敢保证,你不知道当年梁少天都是做了些什么事。”
王城轻轻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二十多年前,梁少天那个新婚妻子,在结婚前就曾经逼的一家村民五口,全部投河自尽吗?那一家人,是她乡下老家的邻居,就因为跟她母亲为了一个鸡蛋的归属起了口角,在争斗中吃了亏——呵呵,这要是拍成电影的话,就该叫做《一个鸡蛋引起的血案》。”
“至于梁少天做的那些事,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你们只知道陈青比他还要凶残,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那些自持家族势力的纨绔,会欺压多少人?”
王城说到这儿时,电梯门叮当一声的开了。
他当先走了出去,却没有因此而停止话题:“如果一个超级恶霸,能镇住数不清的小恶霸,让那些小恶霸做事再也不敢肆无忌惮,那么你觉得这个超级恶霸的存在,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高飞迈步走出了电梯,没有跟上王城。
王城也没有回头,就站在不远处等。
半分钟后,高飞才低声说:“陈青之所以那样,就是有人刻意培养出来,用来震慑那些纨绔的工具。”
“那个孩子从一出生,就注定命运会悲惨吧——这些,都牵扯到大智慧的结晶,至于他存在对这个国家是好,还是坏,依着我的智力,我是判断不出的。”
王城说着,扭头笑了下,抬手做出请的姿势:“高先生,请。”
“恶人自有恶人磨?”
高飞好像想通了什么,也很自然想到了1973的那个创始人,随即就感到了一股子莫名的寒意。
那个人,在看到华夏逐步走向盛世,那些豪门大族子弟不可避免的会成为纨绔,利用家族优势来横行霸道时,竟然培养成了一个专门硬踩众纨绔的超级纨绔!
也正是这个超级纨绔的存在,所以才让大大小小数百上千的纨绔,不得不收敛。
可以肯定的是,陈青这个超级纨绔给社会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毕竟他不一定只踩纨绔群体,受他所害的还有许多平民百姓。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给这个国家造成的伤害,要远远低于数百上千大小纨绔一起横行无肆的恶果——哪怕是在他死了后,也会被众纨绔们牢牢记住。
那个人,肯定仔细权衡过陈青存在的功过,才对他加以悉心培养的吧?
他那样做,是为了华夏。
为了华夏,他不惜让自己的独生子,变成一个超级纨绔。
为了华夏,他没有解散1973,而是让它继续存在着,就像一根刺那样,随时都有可能扎在那些豪门大族的要害。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到底是谁?
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大智慧的结晶,是对,还是错?
就像是触电那样,高飞在瞬间忽然参透了这些东西,但他却无法分辨那个人这样安排,是对还是错。
“请进。”
王城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
“我想找你们老总。”
高飞打量了一下门上的‘副总办公室’牌子,没有进去。
“大华贸易公司没有老总,我这个副总就是全部负责人。”
王城这样回答。
“哦,看来你们的老总,是郑腐。”
高飞点了点头,走进了办公室。
王城笑了:“这些,都是高云华告诉你的吧?”
“你觉得他不该告诉我?”
高飞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王城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坐在了高飞对面,笑眯眯的说:“就像我们也知道,高云华与南韩辉煌电子董事长的独生女,有那种关系一样。”
高飞眼角微微跳了下,淡淡的问道:“你们不打算做点什么?”
王城摇头:“高云华,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这点小错误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们非常看好他。要不然的话,我们早就做那些该做的事情了。”
第1667章 不死不休么?
除了工作能力超强,特别看重亲情外,高云华最大的特点就是做事比较稳.
尤其是能影响到他,或者说是影响到整个高家的作风问题,他在无可救药的爱上郑燕西后,肯定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小心。
高飞可以确定,到目前为,在华夏有着庞大人脉关系的高家,绝对没有发现他跟一个南韩女人来往,要不然依着高老头杀伐果断的性格,早就会毫不留情的干掉郑燕西了。
但1973却知道了,别忘了高飞在前往华龙路156号的路上,可是确定没有谁追踪他的。
1973,得有多么强大,才能知道高云华的秘密?
高飞看着王城,没有说话。
王城好像很清楚高飞在想什么,淡淡的笑道:“我们其实没你所想的那样强大到变太,我们只是刻意关注像高云华,何落日等几个寥寥超优秀的才俊罢了。至于其他人,是没能力更没心思去关注的。”
高飞想了想,问:“那么,莫孤烟呢,你们有没有关注过?”
莫孤烟,在没有出事前,那可是跟高云华,何落日一样优秀的存在,既然王城说他们只关注这些个佼佼者,那么肯定就得关注莫孤烟。
莫孤烟是杀破狼三部中贪狼的实际负责人,依着1973的强大,会不会知道这些?
对此,高飞很感兴趣。
同时,他也准备问问王城,知道何秀城的底细不。
不过王城的回答,让高飞失去了兴趣:“我们有着严格的保密条例,和有限的权限,我所能知道高云华这些,并告诉你,那是上面允许的。至于其他的,呵呵,恕我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不说就算了,那就说正事。”
高飞摆了摆手,看着王城:“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京华。”
“为了解红颜。”
“她在哪儿?”
“她在哪儿?”
王城明显愣了一下,看着高飞:“解红颜在哪儿,你却来问我们?”
高飞皱眉:“我不问你们,问谁?”
王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合上眼帘,好像在琢磨什么。
慢慢地,高飞明白过味来了,低声说:“你们,没有看到解红颜?”
王城苦笑:“如果我们看到解红颜的话,会在高速路口排出那么大排场,要强行让你跟我们走?”
解红颜趁着高飞睡觉时,悄悄给他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高飞完全可以肯定,她只要离开方家村地界,就会马上被1973所带走,更猜到她暂时不会有危险,所以才能沉住气,今天早上赶来京华。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王城竟然说没看到解红颜。
从王城眼神的反应来看,高飞能确定他没撒谎——也就是说,解红颜没有落在1973的手里。
高飞可没有因为1973没有带走解红颜,心里就会放松:真是1973带走她的话,高飞还能知道找谁要人,最怕的就是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王城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高飞。
“谢谢。”
高飞接过来,道谢。
等他打开喝了一口后,王城才说:“解红颜是昨天下午五点左右离开方家村的,我们的人马上就锁定了她,正要在冀南市区边缘拦截她时,忽然一辆汽车逆向撞来,发生了车祸——根据我们事后调查,那个突然撞向我们车子的人,是方家村梦回从前酒吧的调酒师,姓娄,叫娄勇。”
“梦回从前酒吧的调酒师?”
高飞一下子想到,昨晚他跟龙云儿去梦回从前酒吧喝酒时,曾经听那个家叫东子的调酒师说,小勇在路上发生了车祸。
只是当时高飞也没注意,没想到那个小人物,竟然跟解红颜有关:“这个娄勇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来历?”
“就是一个调酒师,他在无意中发现,我们的人追赶解红颜后,就不顾一切的驾车冲了上去,企图帮助她逃脱。”
王城顿了顿,接着又说道:“现在我们可以确定,娄勇那样做,是因为他暗恋解红颜——他的行为,算做是一种‘为爱痴狂’吧。但也正是他的突兀出现,才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很快就有来历不明的人冲出来,抢走了解红颜。”
“来历不明的人?”
高飞问道。
“嗯,既然那些人不是你安排的,就只能算是来历不明的人了。”
王城点了点头。
高飞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们1973不是超强大吗?事情都过去24小时了,还没有查出那些人的来历?”
王城没有在意高飞言语中的讥讽,只是说:“我们六个人追了上去,但结果却是全军覆没——根据我们从监控器内调看的录像来看,抢走解红颜的人只有两个,他们有着不输给你们九龙王的身手,所以我们才以为是你派人做的。”
高飞没有马上回答,点上了一颗烟。
王城喝水,静静的等着他说话。
香烟吸了半截后,高飞才问道:“到现在为止,你们仍然没有打探到那些人是什么人?”
王城摇了摇头:“我们在香港的人,还没有传回确定的消息。”
1973的人通过监控录像,推断劫走解红颜的人身手不凡,很可能是高飞身边的铁屠,叶心伤俩人,所以马上就通知那边的人取证,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确定消息。
“不是他们做的。”
高飞吐出一口烟雾:“也不是我的人做的。”
“那会是谁?”
王城眼光一闪,犹豫不定的问道:“是不是,沈银冰?”
“沈银冰?”
高飞笑了:“沈银冰身边,会有这么厉害的人?但也不是破军的人,因为我保证破军现在没有精力对付解红颜的,更不会在这时候破坏你们的事。”
“那,这些人是谁?”
王城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说实话,他真不愿意为了一个解红颜,去招惹高飞。
但这是上级领导的意思,他这个副总必须得执行命令。
对付一个高飞,就得费那么大脑子了,现在又出来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王城很头疼。
“我也想知道这些人是谁,也肯定早晚会知道这些人是谁。”
高飞把手里的烟头捻碎,随手放在了案几上,站起来说:“我这次来京华,除了要带走解红颜之外,还有一个最根本的要求。”
“不可能。”
王城也站了起来,也没问高飞的根本要求是什么,就一口拒绝了:“虽然从我本意上来说,我们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一段早在二十年前的无头案,得罪现今如日中天的你,但这是我们必须得做的。”
高飞笑了:“你其实不赞成因为解红颜而跟我发生矛盾。”
王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低声说:“过去那么久了,实在没必要。”
“可你们还是要做。”
“这是命令,不做不行。”
“没有任何余地了?”
高飞说:“能不能再跟你的老大,也就是那个郑腐通融一下,或许,你能说服他呢,毕竟我们为了一个女人,就硬碰硬,实在犯不着。”
“我——试试吧。”
王城犹豫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嗯,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高飞伸出手:“我会在京华再呆一天。”
“好,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给你消息的。”
王城缩回了手。
“你是一个比较狼的人,不像我,比较感性。为了一个女人,就敢把小命也赌上。”
高飞说完,转身走向了门口:“请留步,再见。”
“再见。”
王城送到了门口,目送高飞走进电梯内后,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能够与高飞这样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是王城早就提议的。
事实上,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或许,1973实在没必要,因为一个女人,一段二十年前的案子,来招惹高飞这样一个疯子。
“我该怎么说呢?”
王城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十一楼下面的停车场,喃喃的说道。
下面那些被高飞打伤的保安,已经被其他人送到医院了,唯有高飞那辆布加迪威龙跑车,还停在那儿,看起来很显眼。
“你不用再说了。”
一个声音,忽然从王城背后传来,带著让人听了后就会感觉到来自坟墓中的腐烂气息。
“谁?”
王城浑身猛地一哆嗦,转过身来才发现,房间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一个满脸都是老人斑,身材瘦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的老人。
郑腐。
1973目前的最高领导人。
看到郑腐忽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后,王城的脸色猛地苍白,随即强笑道:“郑老,您怎么来了,为什么没有提前说……”
“王城,你还记得1973第十六条规定,是什么吗?”
郑腐打断了王城的话,低头看着案几上那个被揉碎了的烟头,淡淡的问道。
王城刚刚恢复了点血色的脸庞,马上再次变灰,死灰色。
郑腐坐了下来,高飞曾经坐过的位置:“怎么,不记得了吗?”
“记,记得。”
王城狠狠咬了下嘴唇,颤声说:“第十六条规定,任何情况下,都不惺疑命令的正确性,如有违抗者——杀、杀无赦。”
郑腐拿起那个烟头,在手里看着,声音很轻:“你的家人,会被照顾好的。他们从此之后,就会世世代代过上你最向往的好日子。这一切,是你为他们争取到的,你注定是改变你们家命运的那个人。”
王城呆住,愣愣的看了郑腐很久,才慢慢点头,慢慢转身,看向了窗外的停车场。
高飞走下了台阶,拿出了遥控按了一下。
正常的反应声音,应该是一声悦耳的鸟鸣声——但这次,却是及其沉重的咣当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重重砸在了布加迪威龙上。
高飞停住了脚步。
车子上,王城面朝天空,整个身子都深深陷进了汽车中,喷出的鲜血老高,落下时好像下了一阵血雨。
“唉,不死不休?那好吧。”
看着死不瞑目的王城,高飞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走到车前抬头向上看去:十一楼的窗口,是开着的。
隐隐能看到一个瘦长的人影站在窗前,却没有看向下面,而是看向了远方。
第1668章 从此不再留情!
高飞没有要那辆价值上千万的车子,就当是给王城的殉葬品吧.
是高飞害死了王城。
那个男人,本来不可以死的。
高飞也没再上去,看看那个瘦长的人影,是不是1973的老大。
因为他很清楚,王城既然被逼的跳楼自杀了,早晚都会跟那个人相见。
那个人,可是个差不多跟高老头同期的前辈,不管是在建国前,还是建国后,都为华夏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理应受到晚辈们的尊敬。
如果是站在大义的高度上,按说高飞也不该为了一个解红颜,跟这样的前辈、这样的神秘部门作对。
但人活在这个世上,有些事,却必须得做,只要是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王城肯定能对得起他自己的良心,因为他用他的生命来证明了这点,同时也告诉了高飞:现在就算高飞放弃解红颜,1973也会跟他不死不休了。
毕竟,王城算是1973内的重量级人物,因高飞而死,自然得需要有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高飞站在车前看着王城,沉默很久后,脱下外衣轻轻盖在了他脸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停车场。
高飞已经下定决心,就算郑腐曾经为国家做过那么多贡献,可因为一个无恶不作的陈青就要杀解红颜,因为王城的表现不尽如他的意思就逼死,那么这样的前辈、这样的部门再留在人世间,只能造成更多的悲惨。
高飞抬手摆住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关上车门时,右手伸出了车窗外,伸出中指,冲11楼那边的方向,轻轻点了一下。
高飞相信,郑腐能看到他这个代表着侮辱性的动作,或许他不会生气,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更加厌恶高飞,从此之后做事,再也不会留情。
其实,高飞又何尝不是这样?
“哥们,准备去哪儿?”
的哥问高飞。
“去临港路那边吧。”
高飞想了想,才想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临港路,是眼镜居住的地方,高飞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个长着三只手的兄弟了,多少有想念他。
“好了,走着!”
的哥语气欢快的说了一声,启动车子钻进了车流中,看来这哥们心情很不错。
车子启动后,高飞就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眼镜的手机号。
只是让他有些郁闷的是,手机那边始终没有人接听,也不知道眼镜在忙什么。
“怎么,想找的人不在?”
有人说京华的出租车司机,是世界上最健谈的一部分人,这句话倒是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侃爷’这个字眼,基本就是被他们所垄断了。
只要能跟乘客搭上话,不管是天文地理,时事政治,还是海外风云,市井奇闻等等,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
而且,常年总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也让他们见多识广,在谈论某个问题时,就会很自然加上自己的一些看法,往往都会一针见血,虽说有时候的确偏激了点,不过听起来却很像是那么一回事的样子。
“嗯,我那朋友可能是在洗澡,或者是把手机落在家里了吧。”
因为王城的死,高飞心情多少有些郁闷,现在跟的哥侃几句也不错:“哥们,最近京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新闻吗?”
本来就琢磨着从哪个方面开吹的的哥,听高飞主动问话后,马上就是精神一振:“当然有哇,咱们京华数千万人口,这要是放在欧非国家,那就是一响当当的经济发达大国啊,要是每天不出现一些震惊全人类的新闻,那还了得?”
高飞很清楚侃爷们说话都习惯了夸张,所以听他这样说后,只是笑了笑。
的哥接连说了几条震惊全人类的新闻,像什么某都市女郎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街头上用尖尖的高跟鞋鞋跟踩死一只猫啊,像什么富人区被大雨淹了后,民政部门号召市民捐款,却收到十数万条的捐你妹啊,等等。
对于这些新闻,高飞不怎么关注,就当是笑话来听了,意兴阑珊的看着车窗外,偶尔才会‘捧哏’似的配合的哥一下。
不能让乘客参与到互动中,这证明此司机是不合格的——的哥看到高飞性质不怎么很高,一咬牙,抛出了杀手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嗨,你知道不,就在你要去的那个临港路,有个99号,那是一个私人小会所。我听一个在那边干保安的哥们说,每当晚上时,就会有许多大有来头的人,去那儿鬼混。”
“有没有听说过黑灯舞会?就是那种数十上百青年男女在舞池里跳舞,跳着跳着就会关灯,然后所有人就会趁着黑灯看不见时,开始那个啥,嘿嘿。”
很向往的干笑了几声,的哥才说:“我跟你说,你可前往别传出去啊。我那个干保安的哥们,有一次实在受不了那种黑灯舞会的勾搭了,趁着黑灯时一咬牙混了进去。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高飞已经猜到怎么着了,不过看在的哥很卖力的样子,不忍再表现的兴趣缺缺,就故作很关注的问道。
果然,看到高飞来兴致后,的哥更加兴奋,好像他就是他那个保安兄弟那样:“特么的,还真让那孙子趁黑上了个白富美!那孙子说了,白富美的滋味,的确是比他老婆强很多,皮肤光滑的好像牛奶,各种动作让人销、魂,尤其是那叫声——啧啧,我特么的简直无法想象,那会是一种什么滋味!”
男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一起谈女人时,总能兴致百倍的,不管这男人是开出租的,还是干老板的,高飞也是这样,哈的一声笑:“哈,哥们,你说的有些夸张了吧?白富美也是女人,做那种事时和要饭的叫花子没啥区别,怎么就无法想像了?”
“兄弟,你这话可就错了,是大错特错!”
的哥认真的说:“早就有实验证明,环境改变人。就拿女人——得,为了不担负歧视女同胞的罪名,还是用男人来打比方吧。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底层,整天为填饱肚子而奔波的男人,累得跟狗似的,就算晚上跟老婆做那种事,也只是走走过场拉倒,因为休息好第二天起到外出挣钱,可办这事重要了。”
“但那些始终生活在特别优异环境下的公子哥儿呢?他们在做这些事儿时,可是全心全意,去追求其中的乐趣。”
的哥咋吧了一下嘴巴,眼里带著向往:“简单的来说呢,就是会玩,能玩出花来——我那个哥们可是深有体会,说他大着胆子上了那个白富美后,人家那配合动作,姿势,叫声,绝对能甩他老婆几条街!那可是我哥们从没有享受过的,觉得他此前找老婆,就是娶了个充气娃。”
“唉。”
的哥叹了口气,脸上又换上了羡慕加嫉妒:“更让人无语的是,因为我那哥们体制特别好,在规定的黑灯时间内,竟然没有缴枪,把那白富美给欢快的都不能自理了,灯亮后还抱住我那哥们不松手——后来,更是每个月拿出十万块,把我那哥们给包了。特么的,有白富美泡着,六位数的高额月薪拿着,我那哥们……怎么还没有被乐死?”
听的哥叨叨这么久后,高飞明白啥意思了:那个所谓的黑灯舞会,其实就是国外的贴面舞会(那种性质完全变了的),专供那些有钱人找刺激的。
“怎么着,哥们,你对此有兴趣没?”
的哥间高先生满脸都是暧昧的笑容,就很凑趣的问。
“那地方可不是随便进的,就算我有兴趣又怎么样?”
高飞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要是论起会调动气氛,还有谁能比得上廖水粉?
想到在冀南星辰酒吧,廖水粉刻意布置出来的那一幕,让人事后还有种如梦如幻的错觉,高飞某个部位就开始发热。
“嘿嘿,说起来也是。”
的哥嘿嘿讪笑一声,大概也知道这事就是说着玩玩,一般人这辈子都别想有那好运,总说徒增捞不到的烦恼,所以很快就改变了话题。
跟的哥天南地北的侃着,车子来到了临港路。
说来也很凑巧,眼镜所住的那个公寓楼对过,就是的哥所说的那个私人小会所。
这时候天刚擦黑,从这边向小会所里望去,只看到里面有烛光摇曳,除了几个保安、服务生外,就在没别人了。
“今晚,又有黑灯舞会,我那哥们说了,这边的舞会是不定期召开的,什么时候报名的会员够数了,什么时候才会举办舞会。”
的哥在接过高飞的车费时,感慨的叹了口气:“唉,可惜啊,哥们是没机会进去。”
“好好混,你会有机会的。”
高飞安慰性的拍了拍车门,转身走进了公寓楼内。
他刚走进去没有一分钟,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就慢慢停在了出租车刚停下的地方,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化了淡妆的漂亮脸蛋。
女孩子冲小会所方向看了一眼,扭头说道:“涵涵,橙子说的就是这儿了,时间从晚上九点正式开始,到第二天清晨五点半。怎么样,来一起玩玩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求她带我来的。”
如果高飞晚上去一分钟,就能看到这个涵涵,原来是他的一个熟人:张幕涵。
与一年多那个跟焦恩佐交朋友时相比,张幕涵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成熟了很多,也清减了一些,没有了曾经的年少轻狂,却多了一份淑女典雅,还有就是,她的眉宇间总是凝着淡淡的忧伤,使她多了一种如诗如画的气质。
“我、我就不来了吧?”
张幕涵轻轻摇了摇头:“樱子,我跟你那个朋友不熟悉。要来,你来玩儿好了。”
“嗨,大家都是同学嘛,什么叫我那个朋友?”
樱子满不在乎的拍了下方向盘,说:“反正就是找刺激嘛,也不会有啥事。指不定,你会在这儿认识你的白马王子呢,那样就会忘记伤你心的男人啦。”
第1669章 家居女人王晨!
张幕涵以前在英国留学来着,那时候年少轻狂的她,家庭条件优越,说是去国外读书,其实就是花钱去那边玩儿罢了,学问没学到多少,倒是见识到了所谓的发达国家生活文化,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对她不合适.
回国后,张幕涵遭遇一些挫折,尤其是春节刚过,张家老爷子忽然病危,差点就此与世长辞后,她才猛地意识到:在张家第二代没有出色人才的情况下,一旦老爷子驾鹤西归,那么张家肯定会在未来十数年内,渐渐没落下来。
当然了,就算是张家没落了,张幕涵的生活也会比平民百姓强太多倍。
但话又说回来了,就像她哥哥张耀明那样,早就习惯了当前的纨绔生活,一旦‘泯然众人’后,不学无术的他,最重结局不会好到哪儿去。
深刻认识到这一点后,张幕涵立即就意识到她得未雨绸缪,抢在张家没落之前,变为能把握自己命运的人。
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或许有些老套,不过却有着它一定的道理。
于是,张幕涵再次踏进了京华某所著名大学,目前读研究生。
她希望,潜心读完研究生后,她就去政府机构上班——走仕途,这是张幕涵给自己选择的路。
在学校中,没有谁知道她是张家的大小姐。
也正是她的‘普通人’身份,使她在短时间内,就叫上了樱子这个朋友。
樱子出自商人家庭,优越的家庭条件,出众的相貌气质,早就她成为了‘白富美’中的一员。
临港路99号,会不定期召开黑灯舞会这件事,可不是那种是个人就能知道,是个人就能来参加的。
相传这家私人小会所的背景很强大,主人低调有深度,所以交往的那些朋友,个个也都是非凡人士,所以能够成为小会所的会员,这得需要足够的资格:有钱,有背景,男人要帅气,女人要漂亮。
樱子倒是很符合有钱、漂亮这两条,不过提起背景来,这却是她的短相。
所以呢,在听父亲在财政部工作的橙子提起,临港路99号不定期召开的小范围舞会,所有参与者都是在京华、甚至全国各地都很有影响的青年才俊后,她就动心了。
希望能泡上个传说中的纨绔——这一点她倒是不敢奢望,不过有机会认识一下还是可以的嘛。
于是樱子就开始磨橙子(橙子是会员,规定一个会员可以带两个至少符合两个条件的非会员参与舞会),请人家带自己来见识见识。
看在大家都是研究生同学的份上,橙子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她,今晚九点之前,准时来小会所门口。
橙子答应后,樱子是欣喜若狂,马上就拽着张幕涵来‘实地考察’了,想到即将与那些真正的上层才俊共舞,她就激动的浑身发抖……
张幕涵对此却没啥意思,不过也架不住樱子的软语相求,也就勉强同意了:大不了,来这儿不跳,早点回家就是了。
“你这就跟我回家,免得晚上再放我鸽子!今晚,将是我人生改变的开始,耶!”
性格活泼的樱子,伸出拳头冲路对面欢快的叫了一声,启动车子走了。
高飞当然不知道,他刚刚错过了张幕涵。
其实就算是看到张幕涵,他也不会有啥激动的,毕竟他现在麻烦缠身,在时刻面临1973的打击时,最好少跟无关者来往,免得给人惹麻烦。
当然了,假如他知道张幕涵今晚要陪着朋友参加这边的黑灯舞会,肯定会劝告她们别参与,因为他很明白张大小姐可没无聊到来这种地方鬼混的地步。
进了公寓楼后,按照刘小龙所说的那些,高飞从A单元乘坐电梯来到了九楼,眼镜就住在A901,他对面的房子,则是那个让高飞不知道当前该怎么面对的王晨所住。
高飞这次来京华,除了要处理解红颜的事儿之外,还有就是要找眼镜好好聊聊王晨的事儿:自己的老婆(在高飞心中,王晨可始终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要跟人跑了,换做哪个男人也得当回事看不是?
叮当,叮当——高飞在901号门前,接连摁了几遍门铃,都没有人应声来开门。
看来,眼镜不在家,他没有接电话,或许是因为身处类似于超市之类的场合,没有听到。
不过他没理由看不到来电显示,毕竟高飞给他打电话的时间不短了。
帮、帮帮,高飞抬手在门板上敲了几下,侧耳听了片刻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皱眉从腰间拿出一截铁丝,伸进了暗锁缩孔内。
开锁,对于高飞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只是他刚把铁丝伸进锁孔内,房门就开了——不是901的房门,而是背后902的房门,一个带着疑惑,还很有礼貌的男人声音问道:“请问,你找谁?”
高飞右手五指并拢,把铁丝藏了起来,转身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整齐有品位,相貌儒雅的年轻男人,就站在902房间门内,一手抓着房门,一手撑着门框,正上下打量着他。
砰的一声。
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瞬间,高飞的心脏忽然猛地一跳,嘴巴张了张没有说什么。
眼镜在电话内已经讲的很清楚了,王晨接受了一个叫杜子康的男人追求,不顾他跟刘小龙的劝阻。
眼镜还曾经尾随杜子康、王晨俩人去了长城,想对他做点什么时,却忽然出现了个打扫卫生的大妈——要不是命好,眼镜根本没有机会给高飞打电话。
根据高飞的判断,不管是赌气也好,还是真心也罢,王晨在接受杜子康的追求后,肯定会搬离902号房,那样就会避免跟眼镜碰面。
但是高飞却没想到,就在他敲眼镜的房门时,一个男人却从王晨的房间内走了出来:这代表了什么,是个男人就能猜得出,所以高飞的心,才会猛地一跳。
跳的动作很大,很疼,也很冷。
高飞根本不用问,就知道这个相貌人员的青年才俊,就是那个来历神秘的杜子康了,给他戴上绿帽子的人。
要是搁在以前,依着高飞的血性脾气,在杜子康‘反客为主’的问他是谁时,差不多会说‘我是你爹’,然后就是一拳打上去,把他的鼻子打碎:麻了隔壁的,你敢趁着老子疲于应付泡我的女人,还堂而皇之的在她房间里,我要是不弄死你,我特么的算乌龟养的!
可是现在,高飞却没有这样做。
他已经成熟了太多——或者说,王晨的做法有些让他生气,犯不着跟个小白脸撒泼,以后再找机会阴他就是了……
高飞上下打量着杜子康,眼神冷厉的说:“我没找你,更没有敲你的门。”
感觉到高飞话语中明显的敌意后,杜子康一愣,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时,他背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很平静,也很自然:“杜子康,谁呀?”
然后,高飞就看到了王晨。
王晨穿着一件大大的,印着卡通动漫人物的粉红色背心,下面两条雪白健康的腿,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十个涂了黑色指甲油的秀足,在黑色厚底拖鞋的衬托下,看上去是那样的有魅力,让男人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的心跳。
尤其是她柔顺的发丝随意挽在脑后,又穿着个白色小围裙,手里端着个不锈钢小托盘,上面有碟青翠欲滴的凉拌黄瓜样子——活脱脱的女仆样。
看到王晨这幅装扮样后,高飞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对杜子康的敌意,攸地消失,转身就走时淡淡说道:“不好意思打搅到你们了。”
他的话音未落,902房间内就传来托盘,碟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的声音,王晨嘎声道:“高、高飞!”
“你就是高飞?”
杜子康扭头看了眼王晨,一步跨出了房门,冲高飞喊道:“站住!”
“要是隔我以前的脾气,你敢对我说这两个字,你的鼻子就会碎。你很幸运,最好是一直珍惜这种幸运。”
看到王晨那身家居女仆装打扮后,高飞就心灰意冷了,头也不回的淡淡说了句后,也没坐电梯,直接走下了楼梯。
他真没想到,眼镜说王晨刚刚接受了杜子康的追求,俩人就飞速发展到这一步了——什么样的关系,才会在天黑后把男人带回家,并换上家居服给他做饭?
自然,是那种让高飞想起来就会抓狂的关系了。
但也仅仅是想起来会抓狂而已,可不是真的会抓狂,好像机械般走到单元门口后,高飞心中竟然有了无比的平静:唯有在那些以男主独尊的小说中,才不会出现男主角被甩,却能很快宁静,甚至无比轻松的事儿。
其实现实中,像高飞这种身边有无数美女环绕的男人来说,看到曾经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开始交往男人后——他或许就该是平静的才对,毕竟这个世界可是男女平等的。
男人既然可以同时拥有好多女人,那么女人为什么就不能离开花心男,去追求她自己的幸福呢?
所以呢,在想通了这一点后,高飞才能看了,就连那种以后在暗中阴杜子康的心思,都没了。
或许,这才是他跟王晨俩人之间最完美的结局吧?
高飞知道,从他转身的那一刻,他就跟王晨彻底的分手了。
“呼!”
高飞走下了台阶,仰面朝天重重吐出了口浊气,随即走到路边准备拦车闪人,先去找刘小龙时,两个人从西边晃晃荡荡的走了过来。
看来是喝大了。
高飞也没在意,远远看到一辆出租车过来,正要抬手,却听那俩人中的一个叫道:“咦,高飞,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后,高飞笑了,转身看去。
第1670章 退隐江湖!
借助路灯的光芒,高飞能看出这是一对男女.
男人戴着个眼镜,身材看起来很单薄,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文化范儿,就像在电影中那些研究害人病毒的反派科学家,自然就是长了三只手的眼镜了。
他身边那个女人是个欧美女郎,人高马大的比眼镜要高出大半头,雪白的皮肤高高的鼻子大嘴巴,鼓囊囊的某处正被眼镜一只手压着,标准的欧美美女。
看来,这个女郎就是即将定居华夏,眼镜的未来新娘了。
“哈,果然是你,老远我就看着你面熟,刚要跟伊妹儿说是不是你呢。”
眼镜松开那个伊妹儿,快步走到高飞面前,张开双臂跟他紧紧的拥抱了一下,满嘴的酒气,几乎要把高飞熏个跟头。
“伊妹儿?她不是那个法国女警吗?”
高飞推开他,看向了那个欧美女郎伊妹儿,觉得眼镜以前跟他说时,好像不是这个名字。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经常听眼镜提起过你。”
伊妹儿大大方方的走过来,冲高飞伸出了右手。
在俩人握手时,伊妹儿压低声音说:“伊妹儿,是克莱尔的亲生母亲。我既然要嫁给眼镜了,那么就是克莱尔的妈妈。”
听伊妹儿这样说后,高飞一下子明白了。
在二十多年前时,老乔治为了彻底笼络住眼镜,给他找了个女人,生下了克莱尔。
那个女人就叫伊妹儿——或许,这个名字也是假的,不过这没什么,只要她生的孩子是眼镜的亲生女儿,无论她叫什么都无所谓的。
而这个被三只手的眼镜深深迷住的法国女警,为了克莱尔所接受,特意改名叫伊妹儿了。
“我也听眼镜说起过你,他说你很善良,漂亮,还有勇敢,今天一见果然是这样,尤其是你会说汉语,这很让我吃惊。”
既然伊妹儿是自己兄弟的老婆,而且高飞对她的第一印象也不错,所以自然得尊重她了,笑着说:“等你们结婚时,我就送一套京华风景别墅,算是贺礼吧。”
“啊?这、这可使不得,这贺礼也太重了吧?”
听高飞这样说后,伊妹儿吓了一跳。
为了跟眼镜结婚来华夏定居,伊妹儿不但改了名字,勤学汉语,自然也得了解即将生活的环境,知道一套风景区别墅是啥概念。
没有个千八百万的,想都别想。
“什么啊,伊妹儿你就别推辞了,他要是不送,我才会跟他算帐!”
不等高飞说什么,眼镜就嚷道:“光给别墅可不行,得再加上两辆豪车,要不然以后别跟人说你认识我!”
“眼镜——”
伊妹儿还是很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正要说什么,高飞却点头:“好,你自己去挑选,到时候我付款。”
“嗯,这还差不多。”
打了个酒隔后,眼镜斜着眼的问道:“怎么着,去喝一杯啊?”
“行,今晚你请客。”
高飞点了点头。
“伊妹儿,你先回去休息,我跟高飞还有事要谈。”
眼镜对伊妹儿说:“你今天刚来京华,车马劳顿的肯定累了,早点休息吧。”
伊妹儿知道眼镜要跟高飞有话说,再加上今天也的确累了,所以也就乖巧的笑了下,跟高飞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一个人走进了公寓楼内。
等伊妹儿的背影消失在公寓楼内后,高飞看着眼镜,左手捏着下巴说:“我很怀疑啊,就你这小身板的,能抗得住人高马大的伊妹儿?”
“晒特,你放什么屁呢,我跟伊妹儿的爱情,那岂是用身体来衡量的?走了,不说这些,去那边喝酒。”
眼镜醉醺醺的骂了一句,扯着高飞的胳膊,脚步踉跄的走向了公路对过。
刚才高飞看到他们俩人都走路踉跄,原来是这厮自己喝大了,把人家伊妹儿给拽的那样走路。
看到眼镜这样兴奋后,高飞就知道他为什么没接电话了:伊妹儿今天刚来京华,眼镜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她,哪有别的心思去管电话?
在私人小会所的左边,是一家不大的小餐馆。
餐馆倒是不大,不过里面装饰的却很上档次,旁边就是一家西餐厅,眼镜却没有去那边——吃惯了中餐的外国人,是打死也不会吃那些被国人信奉为‘有档次、有格调’的西餐了。
“两瓶贵州大曲,一份红烧肘子,姜汁藕,清炒山药,煎饼卷河虾!”
看来眼镜经常来这边吃饭,进来后就冲吧台那边打了个招呼,熟练的点了四个菜。
看着小脸很是发红的眼镜,高飞怀疑的问道:“你还能喝?”
眼镜很诚实的摇了摇头:“不能了。”
“那你还要两瓶白酒。”
高飞很佩服的说:“行啊,连贵州大曲都知道了,看来你是彻底喜欢上我们的饮食文化了。”
“除非是外星人才不喜欢。”
眼镜点上一颗烟,狠狠抽了一口说:“在欧洲时,那些在台上高喊反对华夏的沙比们,在台下进餐时,大部分都会要中餐的——我要两瓶白酒,是想陪你喝。你喝一杯,我就往碗里倒一杯,就算是陪你喝了。”
高飞看着醉醺醺的眼镜,目光很柔和,轻声说:“你知道我现在想喝酒?”
眼镜却答非所问,看着窗外斜对面的公寓楼,淡淡的说:“我接伊妹儿来公寓楼,又外出带着她吃大餐时,看到杜子康跟她一起,恰好进门。”
眼镜这样说的意思就是:高飞肯定见过王晨了,在亲眼看到她跟杜子康在一起后,心里肯定会很难受,所以才会在喝大了的情况下,仍旧陪他喝酒。
尽管他也说了,高飞喝一杯,他就倒一杯,这不算是陪着喝酒,只能说是Lang费。
但这有什么呢?
他已经拿出了对兄弟关心的态度,这就已经足够了。
高飞没辩驳什么,尽管他真的已经看开了,但在关心他的兄弟喝大了时,仍然坚持着要陪他喝酒,他自然得接下这份沉甸甸的友谊。
很快,眼镜点的那四个菜都端了上来。
在打开白酒时,高飞问道:“要不要喊刘小龙过来?他现在还能有回冀南,就在京华呢。”
“no,no,no!”
眼镜接连摇头,一脸气愤的样子:“我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他了。他要是来了,我马上就会走。”
“那就算了。”
高飞给两个人满上酒,端起来说:“一切尽在酒中,什么都不说了,干!”
“干!”
眼镜跟高飞轻轻碰了下,仰首一饮而尽。
高飞问:“你不是不喝了吗?”
“第一杯,一切尽在酒中,我喝,代表着我接受了你的谢意。”
眼镜拿起酒瓶子,再次打了个酒隔,满上后主动端起来,看着高飞的眼睛:“第二杯,我也要喝——因为,这杯酒下去后,就代表着我将会彻底的告别过去。你们华夏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先喝了这杯酒,我再告诉你。”
高飞跟他碰了下,俩人一起喝下去后,才说:“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对,就是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眼镜重重点头:“你们华夏问话,确实是博大精深,短短八个字,就能形象的描述出我此时的激动心情。啊,从此之后,我会在大海边建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再也不关心那些恩怨仇杀,只想劈柴喂马……”
听着眼镜在语无伦次的絮絮叨叨,高飞没有打断他。
高飞很清楚,眼镜已经在江湖上漂泊四十多年了,早就厌倦了以前的生活,现在伊妹儿的出现,让他算是迎来了第二次生命,他只想像普通人那样,过他自己早就想要的生活。
这是所有职业杀手最向往的美好结局,但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却是很少,很少。
眼镜很幸运,他走到了这一步,所以高飞没有任何理由,去破坏人家第二次幸福的生命。
接下来眼镜说了什么,高飞没有听清楚。
接下来眼镜有没有再喝酒,高飞也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慢条斯理的自斟自饮,当酒瓶空了时,就抬手向老板要了一瓶。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眼镜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左手伸进盘子里,右腮帮子泡在洒在桌子上的酒水里,呼呼的睡了过去。
高飞看到了,却没有叫醒他。
高飞现在心中真是无比的平静,这也许是受眼镜的感染吧?
眼镜今晚什么都没有说(主要是王晨的事儿),高飞却知道他不是不想,而是不忍。
眼镜不想把王晨那些事告诉高飞,是怕他心里会难受:当你把一个人当作兄弟后,你就会明白眼镜此时的心思了。
高飞也没问,其实有些事就像被眼镜踩在脚下的过去那样,过去,就过去了。
当明天早上的太阳又升起来后,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明天,总是能给人更多的希望。
“先生,你朋友睡着了,会不会着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餐馆老板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高飞。
“啊,哦。”
高飞这才从某种平静中清醒过来,站起身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说:“没事的,我马上叫醒他。”
眼镜被叫醒了。
睡了这么久后,眼镜虽说仍旧满身的酒气,但眼睛却亮了很多,也清澈了,抬手拍了拍高飞的胳膊,低声说:“我先回了,伊妹儿在等我。”
“我要是你,我早回了。”
高飞递给他一颗烟,帮他点燃。
“我结婚时,你没空就别来了,但别忘了你承诺的贺礼。”
眼镜笑了下,转身走向餐馆门口时,看似无意的说了句:“小心那个杜子康。”
高飞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其实根本不用眼镜提醒,高飞也该注意那个杜子康:一个明知道王晨是高家孙媳妇,跟高飞离婚只是因为‘国家需要’,仍然敢追求她的男人,不是特别有本事,就是傻瓜。
高飞刚才见过杜子康,确定他不是傻瓜,那么他就是特别有本事。
第1671章 再见张大小姐!
杜子康到底有什么本事,或者说有多么深厚的背景,竟然连高家也不惧怕呢?
眼镜没有说,高云华也没有说.
高飞要想知道答案,必须得自己去找。
但高飞却懒得去追找答案。
他觉得王晨竟然不顾俩人的感情,与高、陈两家的关系,接受杜子康的追求(不管是赌气也好,还是真心也罢,在高飞亲眼看到她穿着家居服,为杜子康做饭的那一刻起,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肯定厌倦了跟自己在一起的生活,准备像眼镜那样,重新开始。
诚然,高飞是自私的,他也像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那天,希望自己在拥有很多女人的同时,却不想任何一个女人,做对不起他自己的事。
不过高飞也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最最不能勉强的事,就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了。
高飞不想勉强王晨,她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就随她去吧。
伟人也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先生,您给的钱太多了,用不了。”
老板拿出两张红太阳,递向了高飞:“你们总共消费了一百七十块,您给了四百,我再给您拿三十块……”
“算了,当小费了。”
高飞摆了摆手,问道:“洗手间呢,洗手间在哪儿?”
“啊,从后门出去,穿过院子左角落小门后面,就是洗手间。”
老板获得这么多小费后,很高兴,连忙殷勤的带着高飞来到了后门,指给他看。
“哦,谢了。”
高飞打了个酒隔,走出了后门向洗手间走去。
老板张嘴刚要说什么,来客人了:“老板!”
他只好闭嘴回到了大厅内。
他本想告诉高飞,那个洗手间是跟东边的私人小会所共用的,回来时可别走错了小门(其实私人小会所里面,有更高档的洗手间,这边共用的,只是供给会所工作人员使用的),不过客人的来到,使他来不及说想了想也就算了。
按照老板的指点,高飞穿过院子走进了小门,瞪大眼睛确定左边门板上画的那个小人,没有穿裙子后,才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城市里的卫生间门口,都用穿裙子、不穿裙子,或者男女头像来区别男女了,高先生对这种现象是深恶痛绝,因为小人怎么着也不如‘男女’汉字好认,尤其是在喝大了时,更容易看错。
洗手间有站着用的小便池,这就是男厕了——高飞解开裤子,痛痛快快的放水,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这泡尿可是憋了很久,放的时间比较长,期间好像有人走进来过,等人家出去后,高飞才完事。
洗了把手后,高飞就跟着那个刚走出去的人,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小门。
走进院子里后,高飞才发现前面一片黑压压,就有些纳闷:咦,大厅里停电了?
“喂,门、门口在哪儿?”
高飞快步走了几步,追上了那个人,跟人家问穿过小餐馆的酒店在哪儿。
醉眼惺忪下,他把这个人当作了酒店服务生。
“哦,先生,请随我来。”
那个人看了眼穿着很有档次的高飞,连忙带着他向门口走去。
“怎么就,停电了呢?”
用力闭了下眼,高飞喃喃的说着。
那个人也没听清楚高飞说什么,带着他来到一扇门前,推开了:“先生,请。”
彭彭卡,碰碰卡!
门开了,高飞却没有看到灯光,倒是听到了激昂的劲爆舞曲声,期间还夹杂着男人的狂笑,与女人的尖叫声。
“这、这特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高飞晃了下脑袋,正要走进去时,一个人却从里面冲了出来。
门里面乌黑,门外面的院子里,却有灯光,虽说那个人只打开了门板一条缝,在里面的人也能把这边看得清清楚楚。
从黑暗中冲出来的那个人,嘴里尖叫着,是个女人,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还有恐惧。
高飞喝大了不是,感觉到有个女人从里面冲过来后,虽然大脑下达了躲避的命令,不过身体配合却有些迟钝,不等他完全闪开门口,一个温暖的身子带着香风,就结结实实撞在了他的怀中。
“哎呀,卧槽,着急去投胎呢?”
高飞嘴里骂着,却本能的抱住了那个女人。
因为女人冲出来的速度很快,力气很大,再加上高飞脚底下也没跟,竟然被她撞得跌跌撞撞后退,一脚踩空了台阶,摔倒在了地上。
高飞敢用他的人格作保证,向老天爷发誓,他在抱着女人即将摔倒在地上时,能跟及时转身,让女人在下面,算是给他当了肉垫子的动作,完全是本能的。
这是高手的本能反应,跟什么不绅士呀,没人性没男人呀等等无关。
砰的一声,高飞结结实实摔倒在了人家的怀里,一张老脸狠狠砸进了女人前面的山谷中,砸出一股子迷人的处子幽香,真好闻,真软,弹力真惊人——话说,好舒服哦,要是就这样美美的睡一觉,高先生肯定会举双手赞成的。
可惜人家不愿意,马上就抬手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向外扯,嘴里还尖叫着:“留氓,你给我滚开!”
脑袋被人拎起来后,高飞那张英俊的小白脸,在院子里灯光的照耀下,是清晰可见,最多有些气愤的扭曲:“草,是你撞了我好不好?”
“你这个留——啊,你是高、高飞!?”
那个正要奋力把高飞甩出去的女人,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女人的声音,从愤怒到惊讶,最后却是狂喜,就像守了三十年寡的老女人,终于遇到拦路劫色的**那样。
“你、你谁啊?”
高飞眨巴了下眼睛,随即很纳闷的说:“哟,这不是张大小姐吗?”
高飞骇然发现,被他狠狠砸在怀中的女人,竟然是张幕涵。
严格的说起来,张幕涵跟高飞根本不熟悉。
跟张幕涵有一腿的人,是那个千变万化的陈果果,当年就是她假扮高飞,掳获了人家闺女的芳心,结果事情败露后却拍拍屁股闪人了。
等真正的高飞高先生闪亮登场后,张幕涵用一记响亮的耳光,表明了对他无耻的深深蔑视。
当然了,后来陈果果有故伎重演,假扮成高飞跟张幕涵有过一次谈心,也算是间接替高飞安抚了她,不过高先生的本尊真人,却不知道这些破事。
高飞早就把张幕涵给忘的一干二净了,此时她却又神兵天降般的出现在自己身下,高先生要是不感到惊讶才奇怪。
张幕涵更奇怪,但最多的却是狂喜:高飞来了,不管这个高飞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有足够的能力,替她化解当前的危机!
在灯灭了,张幕涵皱眉要走出小会所时,才惊骇的发现,会所的大门竟然被锁上了。
震耳欲聋的劲爆舞曲声中,男人的狂笑,女人或兴奋,或惊惧的尖叫,还夹杂着衣服被撕裂的刺啦声响,一下子把张幕涵拖进了无底的深渊。
在被三个以上,早就瞄准她的高富帅,饿狼般的扑上来,撕扯她的衣服时,张幕涵心中无比后悔,也深深的痛恨着。
她后悔,不该跟樱子来这鬼地方。
她痛恨,橙子竟然把她跟樱子都暗算了——橙子,压根没有告诉她们,所谓的黑灯舞会,其实就是一场没有人性的鬼混!
那些平时在人前,人模狗样儿的高富帅、白富美们,此时都变成了荡男娇娃,在灯黑后,就跟自己中意的人纠缠在了一起。
张幕涵还不知道,樱子在求橙子带她们来这儿时,橙子表面不愿意,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她早就看对男人不假辞色的张幕涵不顺眼了:老天爷把你生的这样漂亮,不就是被更多男人玩儿的嘛,你却假模假样的拒绝,装什么清高啊?
今晚,就让你原形毕露,没有谁在经历一个晚上的鬼混后,还能当了表杂再立牌坊!
惊恐万状的张幕涵,奋力挣扎着,尖声大叫着救命声,不但没引来‘护花使者’,反而引起了更多男人的兴趣:人们对新鲜事物,总是很有兴趣的,不是吗?
尤其是女人这种新鲜事物,越是害怕,就越让人激动啊,浑身发抖。
要说张幕涵的好运气,还真不是盖得,在三四个男人的围追堵截下,她竟然趁黑挣开了,跑向了后门,恰好看到门被打开,一线灯光撒了进来,立即毫不犹豫的冲出了门外,把高飞狠狠撞倒在了地上。
当然了,疼的是她,感到没脸的也是她:她上身的衣服早就被撕烂了,刚才高飞砸在她身上时,双方可是零距离的接触。
“嗨,嗨,快把这小辣椒拖进来,别在院子里,那样会被人发现的!”
就在高先生搞不懂为什么会在这儿碰到张大小姐,又为她几乎赤果果的样子而不解时,两个男人从背后黑暗中冲了出来,其中一个伸手就去抓高飞脑袋,另外一个却是弯腰来拖张幕涵。
黑暗中,唯有强壮的男性,才能有希望抢到漂亮的女人——这本来就是黑灯舞会最大的魅力,所以在看到有人提前把张幕涵扑倒在地上后,那位高富帅就不满了,这才要把高飞拉起来,搞一边去。
这个高富帅的手还没有碰到高飞的头发,一只拳头就狠狠砸在了他鼻子上。
“啊!”
这位高富帅惨叫着,双手捂着鼻子向后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老天爷可以保证,这位高富帅以后得叫‘高富’了,帅是跟他无缘了:鼻子都碎了,整形都很难了,还帅个屁?
第1672章 别跟我玩虚的!
高飞不知道这些高富帅是谁,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抓张幕涵.
不过,从张幕涵几近赤果的样子,高飞就能看出她遭遇谋方面的骚扰了。
对此高飞很惊诧:依着张幕涵(张家)在京华的地位,除了那个早在二十年前被解红颜误杀的陈青外,好像没有谁敢这样欺负她吧?
但是很快,高飞就从那扇门后面传来的舞曲、男人、女人的叫声中,猛地明白了什么:原来,这就是的哥所说的那个小会所啊,专供高富帅、白富美放Lang形骸的地方。
没想到张幕涵竟然也参与这种鬼混——不过看她样子,好像啥事也不知道啊,肯定是上当受骗了。
嗯,就是这样。
几乎是在瞬间,高飞就基本搞清楚咋回事了,想都没想,一拳把敢侵犯他的哥们鼻子打碎后,飞快的踢出一脚,恰好命中那个要对张幕涵动手的哥们前列腺位置。
一下子,那哥们就昏过去了,很干脆的样子。
这时候,仍然有人从那扇门里向外冲:好久了,会所没有来这么清纯有气质的妹子了,大家都是健康强壮的雄性,自然得好好争抢一番才行。
“起来!”
看到越来越多的高富帅从里面冲出来后,高飞一个翻身跳了起来,顺便把张幕涵揽在怀中,直接脱下身上的黑色背心,递给了她:“穿上,最好是脸脑袋蒙住,要是怕丢人的话!”
张幕涵当然怕丢人——张家大小姐来参加这种鬼混舞会,不管是不是被骗来的,但她出现在这儿就是个错误,一旦传出去,那么她会连累整个张家在京华的声誉。
“哟,这孙子打人了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冲出来的几个人中,有人发现了碎了鼻子的高富帅,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马上嚷道:“保安呢,保安快来,这儿有人不守规矩,卧槽!”
按照会所的规矩,众高富帅可以为一个白富美争风吃醋,但绝不可以动粗——大家都是有身份的文明人,就算是争抢一个女人,也不该用野蛮手段的不是?
“你先走,出了那个小门后右拐,就会去那边餐馆,快!”
高飞护着张幕涵迅速后退,来到了院子中间。
他让张幕涵先走,倒不是说没把握保护她,与众多高富帅相抗衡,而是知道她身份不同,绝不能曝光。
“谢、谢谢你,高飞!”
张幕涵道谢,被高飞没好气的骂道:“啥时候了还来这些虚的,快点滚蛋!”
“哦,那我滚。”
张幕涵傻傻的点了点头,用背心遮住脑袋,转身就跑。
这绝对是她人生中被人骂着滚蛋,却心悦诚服的唯一一次了。
“揍他,揍这孙子!”
“哟呵,这孙子好像不是咱们的会员啊!”
“他不是会员,草,不是!”
“开灯,开灯,关门——打狗!”
一众高富帅借着院子里的灯光,这才发现高飞很陌生,根本不是这所会所的会员,立即意识到有外人混进来了,同时也都个个兴奋异常。
毕竟众高富帅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四处找刺激的或是。
他们不但长的帅气,有钱,而且还都有着一定的背景,因为这家会所的存在,大家从各大城区走到了一起来后,就像亲兄弟们那样团结对外。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老虎来了也不害怕,就因为大家好团结一致的对外,无论会所或者个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团结在一起的这些人,就会各展神威,化为一股子相当恐怖的力量,把困难狠狠踏碎。
相传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一个在京华底盘上不输给张耀明的豪门大少,因为看中的女孩子被发展成了会员,与众多高富帅鬼混,那个大少是勃然大怒,就像把这家会所给封了,把看不顺眼的某些人给办了。
可结果呢,私人会所依旧照常营业,那个豪门大少以后再也没出现在这条街上过。
张耀明这个级别的大少,喜欢的女孩子被抢走后,最终都只能乖乖的认倒霉后,自然是极大刺激了众高富帅的自豪感,越发的意识到只要团结起来的力量能有多大了。
现在,有人竟然在会所内闹事,打伤自己的‘同志’,抢走大家伙的女人,大家伙能不气愤填膺,发誓要把高某人给干个欲、仙、欲死?
更有几个衣衫不整的白富美,也冲到了院子里,打摆子似的疯狂哆嗦着,尖叫着,狂笑着让同志们,把那个该被夹死的沙缺干掉,最好是把某人的兄弟给割下来,然后众姐妹们在他面前大跳香舞,馋死他……
砰,砰砰的一阵关门声,音乐声停止,院子里再次亮起了几盏强光灯,数十名高富帅,白富美都拥了出来,围成一个圈子看着高飞。
有几个大胆的妹子,在看到高某人不但相貌英俊,浑身还散发出同志们没有的男人阳刚戾气后,登时就心动了。
其中一个,更是扭着水蛇腰踩着银色细高跟黑皮鞋,哒哒的走到了他面前,伸手在他脸蛋上莫了一把,吃吃娇笑着低声说:“帅哥,你摊上事了知道不?摊上大事儿了。不过,你要是肯按照凤姐我说的去做,凤姐我保管你逢凶化吉,以后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样?”
“好啊,那你想我做什么?”
高飞笑了,很不客气的抬手,在凤姐那露出大半截的鼓囊囊上狠狠捏了一把,让她疼的低声轻呼一声,随即媚眼如丝,顺势瘫向他的怀中:“轻点嘛,不知道人家很痛么?”
凤姐即将瘫进高飞怀中时,某个不懂得惜香怜玉,该挨千刀的货,竟然及时向旁边一闪——凤姐就摔倒在了地上:“啊!”
高飞抬脚,踏在了凤姐那优美白皙的后脖子上。
“你、你放开我!你这个死全家的沙缺,你这个……”
就像是被踩出脖子的母鸡那样,凤姐再也没有了她刚才的风华绝代,唯剩下满腔的愤怒,嘴里发出巫婆般恶毒的诅咒,但高飞右脚稍微一用力,她就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看着周围这群或英俊、或潇洒的臭皮囊,轻轻叹了口气:“唉,你们得有多空虚,才鼓捣出这个破会所来?负责人呢,谁是老大,出来跟老子说说。”
“给我上!”
会所负责人没有出来,四五个手持电击棒的保安,面目狰狞的扑了上来,其中一个竟然是个人高马大的白种人,也是冲在最前面,与高飞面对面。
高飞直直的抬脚,狠狠跺在了这白哥们的下巴上。
白哥们正向一辆所向披靡的人形坦克那样,一往无前的向前冲,突兀的遭此重创,当场就向后疾飞,过程中还没有忘记很配合的张嘴喷出一口带着牙齿的鲜血。
一脚踹飞白哥们后,高飞迅速落脚,重新踏在刚才没有了脚、想要爬起来的凤姐脖子上,身子半旋——无敌旋风脚出世,一个横扫就扫在两个保安的腮帮子上,让他们纷纷惨叫着摔了出去。
高飞落脚,仍旧踩着凤姐的脖子,抬起右手,伸出小指头冲最后两个高举着电击棒,却呆愣当场的保安勾了一下,意思是让他们都上来,再躺地上。
啪,啪!
有闪光灯亮起,这是有人在拍照。
不用问,这是智商很高的人,发现高先生的武力值很惊人后,立即想到了最为恰当的反击方式,那就是先拍下证据,然后再通过警方的力量,来收拾他。
大家真的很忌惮高飞,因为包括凤姐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白哥们,可是东欧的一个地下拳王,据说要不是背负几条命案,他肯定会是拳台上的一个王者。
但就这样一个牛比的角色,却被人一脚跺翻,好像死狗那样的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谁心里不怕,谁还敢上来动粗啊?
聪明人,在察觉出动粗不利于自己后,马上就会改变处理问题的套路,决定用法律的武器来对付高飞。
不得不说这些高富帅、白富美的智商很高:在看到只有高飞一个人后,他们先是耍留氓(这儿的留氓,指的是留氓惯用的解决问题的方式),等高飞也对他们耍留氓后,他们马上就想到了用法律……
咔咔声响过后,现场一片静悄悄,包括被高飞踩在脚下的凤姐,那俩高举着电击棒不知道放下来的保安人员。
大家都有些吃惊,同时也都意识到,以自己优越尊重的身份,跟高飞这样的人耍留氓,实在是一种耻辱,甚至多跟他对视一眼,都会亵渎自己‘高大全’的形象,所以悄悄的后退,绝对是最为明智的自我保护行为了。
沉默中,一个人走了出来,穿着彰显上层人士的白色西装,是个大鼻子,双眼深陷的**子,也是这家会所的老板。
高飞看向了**子,盯着他的大鼻子,很友好的笑了下。
**子马上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那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抬手捂了下鼻子后,这才意识到他有着尊崇的‘国际友人’身份,相信高飞就算是再野蛮,也不敢随便动手干他的。
“咳,这位先生你好,我仙霞私人会所的老总卡若维奇。”
叫卡若维奇的俄罗斯人,先开诚布公的介绍完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后,这才倨傲的昂起下巴:“请问尊姓大名?”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这人喜欢直截了当,别玩这些虚的。”
高飞抬脚,放开了凤姐,很温和的说:“干脆点,我可没空在这儿跟你们墨迹。”
高飞说着话时,凤姐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不堪的跑进了人群。
两个高富帅,马上就拍了拍她后背,以表示最为亲切的慰问。
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后,凤姐立即斗志昂扬,左手捂着生疼的脖子,一双美眸恶狠狠瞪着高飞,几乎把一嘴的银牙咬碎:我要是不弄死你,我就是表杂养的!
叮当一声响,高飞口袋中的手机来了短信。
他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看了眼,眉头微微皱了下。
第1673章 张幕涵的前男友!
卡若维奇文质彬彬的对人,高飞却用极其恶劣的态度回应,这让出身贵族的他感到很不爽,浓眉一皱张嘴正要说什么,却又看到了躺在那儿的同胞,接着扭头向后看了一眼.
在他背后,是一个穿白衬衣,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与眼镜有些相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脑袋上那头头发,油光铮亮的搞成了三七分,苍蝇落上去估计都得打滑摔倒,把大胯给摔下来。
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其实早就盯着高飞,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得到老板的示意后,马上就跃众而出,气度不凡的走到高飞面前。
抬手服了下脸上的眼镜,斯文男人用他很有磁性的男低音,对高飞说:“我是仙霞会所的法律顾问,姓苗,你可以叫我苗律师,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kis,俄文名字马达伊娃诺维奇斯拉夫。现在,我代表仙霞会所,向你提出……”
英文名字kis,俄文名字马达伊娃诺维奇斯拉夫的苗律师,正按照严格的流程,要跟高飞交涉,告诉他这是在侵犯外国**益时,忽然就看到一只拳头,猛地就像一座大山那样,狠狠压在了他的脸上。
咣当一声,不知道到底该叫他啥名字的斯文男人,就仰面朝天的摔倒在了地上,鼻血呲呲的窜。
高飞忽然发现,把人的鼻子打断的滋味很不错,要比给人耳光更让他感到兴奋。
晃了晃脖子,高飞脚下慢慢转动着,缓缓扫视了众人一圈,懒洋洋的问道:“谁还想过来跟我讲理?”
当高先生的目光所至之处,众人纷纷后退,再也没谁敢多放个屁。
看出大家脸上的恐惧之色后,高飞很满意,同时也觉得用拳头,永远都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再次印证了那句话是正确的: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算不上什么。
“谁叫樱子?”
高飞拍打了下双手,冲人群中问道。
没有谁说话,也没人去搜寻谁是樱子,大家都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该怎么才能把这个留氓干掉!
“跟姓张的女孩子一起来的那个樱子,在哪儿?”
没看到有人站出来后,高飞就有些不耐烦了,提高声音问了句。
“啊,我、我就是。”
就像噩梦中终于被人叫醒了那样,全身上下只剩下一片黑色布片的樱子,从人群中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布满了泪痕,果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上,也有很多掐痕,还有牙印。
张幕涵来这儿,是樱子鼓动着来的,这是她发给高飞的短信上说的。
根据高先生的判断,这个樱子应该是那种向往极其Lang漫生活,其实本身却很傻很天真的女孩子,尤其是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后,对她的些许反感,也就消失了。
扫了走过来的樱子一眼,高飞叹了口气,弯腰就像拎死狗那样,把昏过去的苗律师从地上拎了起来,脱下了他的黑西装,扔给了这孩子:“穿上,稍等后跟我走。”
樱子没说什么,只是用力点了点头,手忙脚乱的穿上了那件西装。
苗律师的身材虽然不是魁梧形的,不过他终究是男人,个头、身板的要比女孩子高大,所以樱子穿上他的西装后,就连下面也遮掩住了。
社会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后,人们早就养成了一种固有的心态,那就是光着身子站在一群人面前时,自信心啊啥的全部为零,尤其是面对一群的恶人。
但只要一穿上衣服,僵硬的脑子很快就会运转起来,就像樱子这样,双手裹着衣服很快就站在了高飞身边,偷偷看着他,开始猜测他的来历了:难道,他就是涵涵偶尔说起过的那个男朋友吗?
樱子作为张幕涵上研究生后唯一能谈得来的好友,虽然不知道她是张家大小姐的真实身份,但自然得很八卦的,问问她男朋友是谁了,毕竟张大小姐各方面都很出色,不可能没有男人追的。
张幕涵开始时实话实说,就说自己没有男朋友。
可樱子哪儿信啊?
她越是说没有,樱子就越想知道,缠着她问啊问的。
张幕涵被缠的没治了,才说她男朋友姓高,不过已经分手了,分手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他总在外面沾花惹草,让人不省心,也伤了自己的心。
许多优秀的女孩子,都会因为男朋友花心而心伤的结束恋情,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儿,樱子自然得为张幕涵鸣不平,痛骂了某男一顿后,又饶有兴趣的问某男是做什么的。
张幕涵随口敷衍:就是个无业游民,混社会的留氓,整天就知道喝酒打架找女人。
那时候樱子还真不信,能被张大小姐看上眼的男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渣渣(凭着女人对女人的直觉跟了解,樱子能从张幕涵在提起某人时,发现她眼神中那些复杂的感情,立即就意识到那个男人对她来说好像不一般),不过再问什么,她就死活都不肯说了,最终只好作罢。
现在,樱子看到了高飞,立即就断定这就是伤了张幕涵心的某男了:如果他不是张幕涵的前男友,怎么可能及时赶到来救人,张幕涵又怎么会给他短信通知,委托他救出自己呢?
原来他果然是个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混子,长的倒是很斯文,有些可惜了——樱子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不由自主的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姓高?”
咦,她怎么知道我的姓——高飞有些纳闷的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再次看向人群:“谁叫橙子?”
张幕涵脱险后,很快就给高飞发来了一条短信,委托他把樱子带出来,帮她惩罚一下欺骗了她们两个的橙子,并说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手这边的事,她要是不把仙霞会所的老板,和那些精神空虚的人渣收拾个死去活来,她就白活那么大了!
咱们啥子关系啊,你在那边遥控指挥我干这干那的——这也是高飞在看到短信后,为什么会皱眉头的原因了。
不过,尽管高先生对张幕涵的指手画脚不满意,但既然插手这件事了,也就只能配合一下了,反正他也觉得这个会所就是个垃圾站,只能祸害更多的良家女孩,打掉它也算是给子孙后代积德了。
同样没有谁说话,但樱子却看向了一个藏在卡若维奇身边的女人。
女人穿的同样暴露不堪,在高飞说出她名字后,马上就下意识的向后躲。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拉皮条的橙子,真是玷污了这个可爱的名字。”
高飞说着话,带着樱子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如入无人之境——那些站在橙子身边的人,包括会所那个大有来头的卡若维奇先生,都在危险(这儿专指高飞)走来时,全然忘记了该保护女士的绅士风度,闪到了一旁。
在当前双方实力绝对悬殊时,没有谁肯当好汉站出来,只希望高飞快点滚蛋,然后大家就开始各显神通,动用金钱跟权利的力量,把他搞死!
弄死高飞,才是大家当前唯一的想法,在条件尚未成熟时,蓦然目睹一位姐妹受伤害,也是无可奈何的不是?
“别,别过来,别过来!”
看到大家都躲瘟疫似的躲着自己,平时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同志们,看起来是那样的陌生,极大的恐惧让橙子不断后退,却忘了怎么走路,竟然咣当一声的摔倒在了地上。
接着,她就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指着被高飞当先打碎鼻子的高富帅:“都是他,都是卞军让我拉人进来的,都是他——呜,呜呜!”
揍一个已经后悔万分,又嚎啕大哭的女人,高飞还真不屑,冷哼了一声正准备带着樱子走出会所时,那个今晚身心受到极大伤害的女孩子,这时候忽然扑上来,一把拽住橙子头发,咣咣的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接着,她就在橙子的尖声痛哭声中,冲到那个可怜的卞军面前,抬起穿着细高跟皮鞋的右脚,狠狠跺到了他的前列腺部位。
“啊!”
昏迷不醒的卞军,醒了,但随着樱子疯了般的哭着喊着的抬脚猛跺,很快又昏了过去。
看樱子那杀人的姿势,与细高跟跺在某处时发出的声音中,这个卞军下辈子估计会把东方不败看做是自己偶像了。
“行了,别跺了,再跺人就死了,也走光了。”
高飞走过去,拉住了她的胳膊。
樱子猛地扑倒在他怀中,再次放声痛哭了起来。
“以后,你最好记住,你就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千万别来这乱七八糟的鬼地方了。”
拍了拍樱子的后背,高飞挽着她胳膊走进了会所大厅内,一股子**的气息,立即扑面而来……
高飞走出仙霞会所时,东边的街头上警灯闪烁,至少有四五辆警车,呼啸着冲这边疾驰而来。
看来,这就是张幕涵呼叫来的援兵了。
张家大小姐在仙霞会所吃了这么大亏,几乎清白不保,要是不有所动作那才奇怪呢。
高飞目前可不想掺和到这件事内,抬头看了眼公路对过的公寓楼,低低的叹了口气,抢在警车停下之前,拦了辆出租车,向西去了。
从后视镜内,高飞可以看到,十数名警员大声吆喝着,冲进了仙霞会所中。
“你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高飞对坐在身边的樱子说:“回去后好好睡一觉,就当今晚做了场噩梦,醒来后就啥事也没有了。”
“嗯,谢谢你。”
樱子这时候已经变得冷静了很多,低头用眼角看着高飞,看样子想问什么问题,不过最终却说:“我在华清大厦那边住。”
“哦,师傅,去华清大厦。”
高飞点了点头,又说:“最好是先在某家衣服店前停一下。”
高飞有时候,的确是个细心的男人,在送樱子回家的路上,给她里里外外的买了身衣服——这样,只要她能懂得调节好自己情绪,家人就会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了。
第1674章 厌世的情怀!
张幕涵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把今晚所遭遇的一切告诉哥哥张耀明,让他看着处理一切后,就找了家酒店要了个房间.
她在等高飞,也等哥哥那边随时传来的处理结果。
惊闻自己妹妹竟然差点被无数男**害掉后,张耀明顿时就火冒三丈,马上就通过张家的关系,找到了市局的一位副局长,派出了大批警力,赶往了仙霞会所。
经过某些事,再加上张家长辈的约束,以及认识到张家以后即将面临的尴尬处境后,张耀明改变了许多。
尤其是在高雅被逐出高家后,他竟然成了个好孩子,按照家里的意思,乖乖去某部委当了一名小科员,整个人也变得异常谦逊,低调,还好学。
张耀明的极大改变,让人忘记了他在三年前时,可是京华最出名的纨绔之一,哪怕是在皇朝会所内,也是那样的嚣张跋扈。
为人行事与三年前形成的鲜明对比,真的让人忘记了京华高层纨绔界内还有这样一号人物——他被江湖所遗忘。
但当张幕涵今晚遭遇如此的奇耻大辱后,她的亲哥哥登时勃然大怒,咆哮中再次显露出了他纨绔本色。
越是在张家当前处境面临不妙时,张耀明越要抓主这次机会,来闹出点风波提醒某些人:张家,依然强大的存在着!
同样,张幕涵也看出了这是个机会,所以才给他打了电话,明说就要把这件事闹大,以狠狠打击某些人,来向世人宣告张家的存在。
可以肯定的是,仙霞会所能够让众多有背景的高富帅凝聚在一起,背后的力量绝对是很强大的,甚至,都不是张家所能抵抗得了的,毕竟每一个高富帅,都有可能代表一股子力量。
只要能站在绝对的有理立场上,利用这次机会,把数十股凝聚在一起的力量干翻,那么张家的威信自然会有大大的提高。
毕竟,这次事件中受到伤害的是张家大小姐,而且她也决定不顾这件事对自己的恶劣影响(毕竟差点被很多人给祸害了,这对她的清誉还是有所影响的),但为了整个张家,张幕涵决定要做出一些牺牲。
不得不说,张幕涵很有政治头脑,她的提议立马就让张家意识到这是个重新崛起的好机会了,稍纵即逝。
当然了,张幕涵(或者说是张家)也很清楚,既然仙霞会所有那么深厚的背景(甚至还牵扯到的俄罗斯人),就算她占据绝对的有理立场,可要想踩着这些势力重新站起来,绝对会遭遇她想象不到的阻力。
必须得有人帮忙。
而这个人——高飞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就是他的阴差阳错,救下了即将落入虎口的张幕涵,他是绝对的当局者,有资格更有义务站出来,帮助张幕涵,伸张正义……
所以,她在短信中告诉高飞,必须去某酒店,因为她发现在离开仙霞会所时,有人在暗中监视她,企图要伤害她,请高先生务必前去保护她。
无疑,张幕涵的政治智慧很高,相比起三年前来,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只是她忘记了,在江湖上摔打太多年的高飞,也不是傻瓜。
但高飞还是按照她所说的去了,因为他觉得,铲除仙霞会所这样一个丑陋的存在,是每一个有良知的华夏公民应尽的义务……
当然了,他也不是那种白白被人利用的人。
从三年前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身价上亿,已经足以证明高先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按照张幕涵在短信中的指点,高飞来到了某家酒店的721房间门前,刚要抬手敲门,房门就开了。
然后,一股子醉人的清香气息,就迅速拨动了管着高先生嗅觉的那根心弦。
接着发出共鸣的,则是他的视觉心弦:房门后,站着一个秀发湿漉漉,全苫裹着一条白色浴巾,浑圆雪白的肩头,与纤巧迷人的雪足上下相互辉映,铁铁的让任何男人看到她后,会蓦然一呆。
高先生不想成为男人中的另类,相比起出类拔萃来说,他更希望自己现在是个不被人注意的平庸者,那样就不会有太多麻烦了,所以他就呆住了,看着出水芙蓉般的张幕涵。
“你来了,进来吧。”
就像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妻子那样,张幕涵柔柔的一笑,等高飞走进房间后,关上了房门。
客房内的案几上,已经摆上了几盘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瓶红酒,一盒香烟。
“坐。”
张幕涵抬手做出个请的姿势后,就像岛国女人那样,半跪在了高飞对面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沙发垫子上,拿起红酒,在两个高脚玻璃杯内倒上了酒。
高飞今晚已经喝的不少了,甚至都喝大了,只是在误入仙霞会所的后院,碰到张幕涵后才清醒了一些,所以他一点也不愿意喝酒了。
不过美人如画,素手端起高脚杯,双眸全是脉脉含情的意思,他实在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接过酒杯,与张幕涵轻轻碰了下后,浅浅的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怎么,这酒的味道不好么?”
张幕涵美目流转,模样温柔的要死。
“不是酒的味道不好,是我觉得一杯红就想驱使我、利用我做什么,未免也太便宜了点。”
高飞笑了笑,斜斜的躺在沙发上,双脚也毫无风度的搁在了案几上,鞋尖距离张幕涵的酥雄,最多只有几厘米,态度可谓是恶劣到了极点。
张幕涵却不为所动,就像没看到那样,只是再次柔柔的一笑:“呵呵,高飞,你这是怎么说呢,我怎么会驱使、利用你了呢?我请你来,最主要的就是要感谢你,请你暂时保护——”
高飞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行了,张大小姐,咱们也不是认识一天半天的了,有必要耍这些小心计吗?我在接到你短信时,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没有谁跟踪你,也没谁敢在张家做出反应后,还不知死活的跟踪你,你把我约这边来,就是想利用我,帮你来对抗仙霞会所,为张家借用这件事捞到足够的好处。”
高飞张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喃喃的说:“真有些困了呢。”
张幕涵沉默。
她当然不会以为高飞看不出她是想怎么做,但她必须得这样做,因为这是张家当前唯一的机会。
看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好像睡着了那样的高飞,张幕涵幽幽的叹了口气,端着酒杯轻声说道:“不管是感谢也好,还是利用也罢,我能拿得出的酬谢,不仅仅是这杯红酒,还有——我自己。”
眯着眼的高飞,眼角微微跳了一下,却没有睁开,好像真睡着了,眼皮跳只是睡梦中的无意动作那样。
“我知道你身边有很多比我都优秀的女人,而且因为那个原因,你可能早就厌恶了跟新的女人来往。还有,我更知道你现在有太多的麻烦,但我还是得这样做,因为除了你之外,没有谁能帮我们。”
张幕涵说着站立起来。
她在站起来时,纤巧的腰肢优美的扭了几下,雪白的浴巾缓缓飘落在了脚下,露出了一具健康迷人的身躯,还微微的泛着粉红色,轻轻的颤着:“希望你别拒绝,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的代价了。”
高飞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鼻息微微发出了轻鼾声。
这次,他是真睡着了,不是装的。
高飞睡着,倒不是说故意无视于张幕涵,而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心累吧?
见到杜子康出现在王晨房间内,再加上眼镜直言要退隐江湖后,高飞也有了从没有过的累,心累,甚至都已经对当前的生活深恶痛绝,也有了退隐的想法。
当一个本身越来越强大的人,对金钱、权利、美人、美酒都产生一定的反感,不想再参与这现实、残酷、人们之间尔虞我诈的交往中后,那么面对主动要投怀送抱的张幕涵无动于衷,也就很正常了。
就像是波斯猫那样,张幕涵慢慢跪在了沙发前,依偎在了他的怀中,能明显听出他好像很衰老的心脏,好像每隔一个多世纪,才会缓慢的跳一下。
天蓝色窗帘的外面,夜色越来越深,潮气受冷后慢慢形成了露珠,在一片树叶上滚动了几下,随风飘落了下来,就像是泪水。
王晨的泪水。
她仍旧穿着那身彰显她小女人的可爱家居服,不着丝袜的雪足搁在沙发的另一边,看起来很娇媚,异样的魅力。
屋子里,或许还残留着杜子康的气息,尽管他已经走了很久。
从在谭家饭馆门前,让眼镜走开的那一刻开始,王晨就知道她可能做错了:她撵走眼镜,只是愤怒于刘小龙殴打杜子康,同时也觉得高飞的朋友们,为什么在做事时,从不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这种被无视的愤怒,使王晨在那一刻才会那样做。
可随后,她就后悔了,到现在都后悔。
但有些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她只能不知所措的被动接受着杜子康的追求。
高飞在看到她身穿家居服,端着一盘青菜从厨房里走出来使,肯定会以为她在招待杜子康——但谁能相信,就在她自己做饭时,杜子康去了她的住处罢了。
她当时不好拒绝杜子康,只是满怀歉意的让他稍后,准备把饭菜搞定后再去卧室换衣服的,但就在杜子康含笑答应了没有半分钟,高飞就出现在了门前。
王晨已经跟高飞分别一年多了。
在俩人闹过矛盾后,王晨曾经想过无数次俩人再相见的场面,却从没有想过会是今晚这样。
高飞转身离开,盘子落在地上的同时,王晨就知道她跟高飞已经彻底的完了,哪怕是她马上追出去跟他解释,高飞也不会听的。
高飞走后,王晨就把杜子康当作了透明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累了躺下来。
她不知道杜子康啥时候走的,只是在委屈的泪水仿佛要流干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沙发上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