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0章 跟着男人学坏了!
这个等在落日餐厅门前的人,是贺明珠.
与以前高飞初次看到贺明珠时一样,她依旧尽可能的昂着下巴挺着腰板,给人一种无论她是辉煌还是落魄,都不会丢掉她的骄傲那样。
可现在高飞却从她的骄傲中,看出一种说不清的无助与孤独,只是习惯了俯视人生而倔犟的保持她惯有的风度罢了。
她现在其实很脆弱。
不知道为什么,高飞心中忽然腾起了这个念头,随即晒笑一声贺明珠怎么可能会脆弱,那可是连华夏九龙王都看不到眼里的主,很快就把这种念头抛开,问为什么没有看到廖无肆。
廖无肆现在与贺明珠的关系,已经得到了廖家长辈的认可。
在贺明珠伤好后,俩人外出基本都会在一起的,高飞没有看到廖无肆,随口问了一句。
但贺明珠的回答,却让他愣了一下:“他被你们冀南警方给带走了,现在投入了省监狱。”
“什么?”
高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廖无肆会被冀南警方带走——他受伤了?”
廖无肆是谁?
那可是九龙王中最为狂放不羁之辈,心狠手辣目中无人已经惯了的,再加上他本身的能力与背景,从来都没有把‘支配维护社会治安’的警方(廖无肆不止一次说过这句话了)放在眼里,这次怎么可能会被抓走了?
除非,他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比方在受伤的情况下。
“没有,他没有受伤。”
贺明珠摇了摇头:“他也没有反抗,因为他觉得他犯了错,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如果是别人对高飞说出这番话,他肯定认为是笑话:就廖无肆,在犯错后觉得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才心甘情愿被警方带走了?哈,他的觉悟什么时候这样高了?
可说这番话的人是贺明珠,而且是在她很认真的情况下说出来的,高飞想笑也不能笑了,只能轻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杀了十几个酒店大厨,服务生。”
贺明珠没有马上回答,盯着高飞沉默了片刻,才昂首看向斜对面那栋高楼的轮廓灯,把廖无肆怎么从沈银冰嘴里逼问出稻花香大酒店后厨通道后,就跑去把那帮人杀了个干干净净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末了,她又说:“他是在京华被抓捕的,那时候我刚从他家里出来,看到了何秀城——从9月12号粉姐出事后,何秀城就去了廖家照顾老夫人,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离开廖家。”
高飞觉得,他可以用脑袋来担保,出现在河底古墓中的那个少爷,就是何秀城。
至于何秀城一直在廖家,从没有来过冀南这事,高飞并不惊讶,正如当初他在地下楼兰养伤的那大半年中,陈果果假扮的高飞,还不是在这边搞得很欢快?
少爷既然是杀破狼三部的首脑之一,在精心策划某件事时,想搞出他不在场的证据简直是太简单了,所以根本不用考虑。
高飞在意的,却是廖无肆为什么甘心被冀南警方抓捕回来,并这么快的就被投入了省监狱。
众所周知,就算再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被抓捕归案后,也得经过一整套的调查、审判等过程,才能被投放监狱内等后该遭受的惩罚。
哪怕廖无肆被带回冀南后,对他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去了省监狱。
看来,他想做点什么,并不在意那些恨他的人知道。
他在学解红颜,以他自身为饵,希望能在省监狱那个复杂的环境内,接触到他想接触的人。
只是,解红颜已经失败了,那么廖无肆会成功吗?
贺明珠见高飞点上一颗烟,倚在车头上默不作声老大会儿,眉头微微皱了下说:“我觉得他想的太简单了点,那些人没理由看不出他要做什么,当然不会傻到……”
高飞打断了她的话:“有时候,简单的才是最有效的。廖无肆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在赌,赌那些人会在看出他要做什么时,仍然敢跟他叫板。有时候,人争的就是一口气,。”
“贺明珠,你不用担心,廖无肆会没事的。”
“你有办法帮他?”
“没有。”
高飞摇了摇头:“我现在自顾不暇。”
贺明珠无声的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
高飞第二次打断她的话:“你应该听说过1973吧?”
“1973?1973年的红酒,还是——”
贺明珠脱口说出这句话时,猛地明白了什么,嘎声问道:“是那个1973?”
高飞点头,用力吸了一口烟。
贺明珠眉头紧皱着,缓声问道:“你听到消息,他们要来找你?”
“不是。”
高飞吸了下鼻子,无所谓的口气:“我已经跟他们见过面了,就在医院内,我把两个人的手腕给弄残了。”
“你伤了1973的人?”
贺明珠就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高飞,满脸都是不相信:“是不是在动手之前,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可不应该啊,我听说他们在出任务时,都会先表明自己身份的。”
“我是在知道他们来自1973后,才动手的。”
高飞淡淡的说:“他们要带走解红颜,在我面前。”
“为了一个解红颜,你就跟19——”
贺明珠刚说到这儿,第三次被高飞打断了电话:“如果1973的人要把你给带走,廖无肆会不会袖手旁观?”
贺明珠沉默,片刻后才说:“他不会。”
“那么我也不会。”
高飞笑了下,走向餐厅门口:“来,我请你吃西餐,就是不知道大厨有没有走。如果走了的话,那我就只能给你吃泡面了。”
贺明珠摇了摇头:“我不饿,等粉姐吃饱后,你让她出来吧,我就在这儿等她。”
“必须得跟你在一起?”
高飞走到卷帘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必须。”
贺明珠几乎一字一顿:“从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决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高飞说完这句话时,卷帘门无声的向上升了上去,张涛站在玻璃门后面向外看,一脸紧张的警惕。
在她身后,还有城阳的两个姐妹,负责保护廖水粉的安全。
看到是高飞后,张涛松了口气,赶紧拿钥匙打开了玻璃钢门:“高总,您回来了?快进来,我已经打电话让亨利为你特意准备了丰富的夜宵。”
亨利,是落日餐厅的大厨,被张涛一个电话从住宿处揪过来做夜宵了,听说是给大老板做夜宵,他自然是只有荣幸,没有丁点怨言了。
“谢了啊。”
高飞道谢,扭头看向贺明珠,刚要邀请她一起进来,想了想还是算了。
“先别关门。”
高飞走进餐厅,问张涛:“那位廖女士呢?”
张涛还没有说话,已经换上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的廖女士,就踩着高跟鞋从二楼楼梯上哒哒的走了下来,精神面貌很不错的样子。
看到廖水粉下来后,张涛等人很有眼里价,悄悄的退向了后厨,给老板留出了与美女说话的空间。
“吃过了?”
“嗯,吃过了。”
廖水粉走到高飞面前,没有注意到餐厅外面的贺明珠,动作很自然的抬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很柔顺小媳妇的样子:“这顿晚餐,绝对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舒服的一次。”
“以后想吃了,随时来冀南。”
高飞笑了。
廖水粉飞了个媚眼,吃吃低声笑道:“怎么,这是要赶我走,迫不及待的。你不会今晚就着急我走吧?”
“廖无肆被冀南警方抓到省监狱了。”
高飞抬手,轻轻抚摩了下廖水粉刚洗过澡的柔顺秀发,随即放下手向旁边闪了一步,扭头看着外面:“贺明珠,你等你。”
如果别人的亲人被警方抓到省监狱那种大地方,肯定会心慌意乱的。
不过对于廖水粉来说却算不了什么,因为她很清楚廖家在华夏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别说是地方监狱了,就算是国安三处最神秘的‘囚笼监狱’,也不敢长时间关押廖无肆的。
廖无肆既然被关进了地方监狱,这只能说明他是心甘情愿进去的。
不得不说,廖水粉对廖无肆还是很了解的,正如她听说贺明珠就在门外后,马上就明白这是要来接她回京城的。
“无肆的事,我会处理的。我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来冀南……请你吃大餐。”
廖水粉看到贺明珠后,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与高飞适当的拉开了距离,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很有深意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女人一旦放开后,会变得比男人不要脸?”
高飞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表示非常不解。
“那是因为她跟着男人学坏了。”
廖水粉收起脸上的笑容,昂起下巴迈着高跟皮鞋,哒哒的走出了餐厅。
望着廖水粉上车,车子很快就消失在门外后,高飞才摇了摇头,喃喃的说:“其实不是跟我学坏了,是因为你压抑的太久了,经历河底古墓的生死后,你终于放开了。”
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廖水粉曾经说过的那些话,高飞就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的无奈,因为无论他怎么说,廖水粉都执意要按照她的意思,去做某件事,并威胁高飞,假如他要是敢阻止她的话,她就会让他知道什么是丢人现眼……
“难道她不知道,我最不在乎的就是丢人吗?”
高飞不解的摇了摇头时,张涛已经带着亨利几个人,推着餐车从后厨走了出来。
看到精致的夜宵,高飞心情大好:“来,都坐下,咱们一起吃。”
“谢谢高总,还真是饿了呢。”
能够与大老板一起共进夜宵这样的机会,张涛可不会放过,咯咯娇笑一声,率先坐在了高飞身边,殷勤的替他舀上了一碗银耳莲子汤。
亨利的确有几分真本事,煲出来的汤味道很纯正。
“张涛,你是什么学历呢?”
美美喝了一碗汤后,高飞看似无意的问道。
第1601章 幸福来的太突然!
有时候不得不说,沈银冰很有‘有眼无珠’的嫌疑.
老王,连雪还有张涛,这三个人在北山集团时,都是那种她懒得多看一眼的小人物,绝对是的底层员工。
可这三个人被她开除,来到落日餐厅后,却是大放异彩,很快就展露出了极强的管理能力。
现在老王已经成为高飞财团旗下餐厅的总经理,连雪也已经是东方市分店的头儿,就连刚来餐厅没多久的张涛,在大堂经理的位子上也是发挥出色,很快获得了老王的重任。
踏踏实实的干,最后会收到让你惊喜的回报。
这句话,是老王告诫张涛的,她也是按照这句话来要求自己的。
体面的工作,高额的薪水,良好的环境,再加上总经理的照顾——张涛对现状是万分满意,小脸上始终都洋溢着积极向上的神态,感染着身边每一个人。
能够向前辈连雪那样,最终成为一家分店的总经理,是张涛最大的心愿。
不过,她也曾经听王总在无意中说起过,出于某种可观因素的存在,落日餐厅不会再开分店了。
落日餐厅既然不再开分店了,那么张涛还怎么去当分店经理?
她肯定会失望,可却没有因此而改变对工作的态度,毕竟落日餐厅在高老板的天涯集团辖下,只是占一个极小、甚至可以完全忽略的地位。
现在的天涯集团,所生产的化妆品畅销全世界,尤其是在兼并北山集团后,更是开始涉及到房地产、炼油、电子商务、影视公司等十数个主打行业。
只要好好干,最终肯定会被注意,从而跳出餐饮业,成为天涯集团的高管人员——这是在得知升任餐厅分店总经理无望后,张涛为她自己定下的又一个目标。
为此,她在这些天内,开始刻苦攻读相关知识,希望有一天最终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但她做梦也想不到,梦想实现的会这样快,快到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好运就砸在了她的头上。
在高飞看似随意的问张涛,是什么学历时,她也没多想,药汤的动作凝滞了下,眼神随即黯然了下来,低声说:“是大专学历,庆岛经济学院毕业的。”
张涛所说的那个学院,别说是放在全国了,就是放在齐鲁省内,也是个三流大学——这也是张涛在大学毕业后,为什么去北山集团当礼仪小姐的根本原因。
佷多人都说,工作是不分贵贱的,只在于态度。
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就拿张涛来说吧,三年大专下来后,又经过一年多的求职时到处碰壁的遭遇后,能够塌下身子去北山集团当礼仪小姐,不但没有获得她那些高中同学的尊重,反而成为了大家伙凑在一起聊天时的笑谈。
去做没文化的乡下女孩才肯做的礼仪小姐,这对她那些骄傲的高中同学来说——以后别说张涛认识我,咱丢不起那个人!
不过人们总是有太多的虚荣心,那些人明明看不起没出息的张涛,可连续两年的同学聚会,组织者还是‘盛情’邀请她参加。
第一次参加聚会后,张涛就知道她已经沦落到衬托别人‘有出息’的道具了……从此有谁再提起同学聚会的字眼,她就会脸上发烧。
张涛此前最怕别人问她三个问题:第一,什么大学毕业的;第二,什么工作;第三,有男朋友了没有?
前两个问题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最后一个:像张涛这样的女孩子,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怎么可能会没有男人追?
但实际上,今年芳龄24岁的张涛,还真没有男朋友,高不成低不就这句话,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也是她那些骄傲的高中同学,最喜欢问她的话题。
高飞倒没有问她第三个问题,可问她是什么学历,同样让她眼神一黯。
其实她知道,高飞问她这个问题,可不是想嘲笑她啥的,因为她听王总谈起过,高老板现在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的,怎么好意思的去笑话一个大学生?
“大专,还是学经济的,很不错嘛。”
拿着一根炸鸡腿啃的高飞,压根就没注意到张涛的眼神变化,正如他甚至分不清专科与本科有什么不同那样。
张涛默默的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正要去拿几个水果,给高老板清清口时,就听他又说:“问你个问题,如果现在让你去管理一个三四百员工的企业,你有没有信心?”
砰的一声,张涛的心儿就是猛地一跳。
嗡的一声,张涛的脑海中好像有一道霹雳闪过。
一个模糊,却又有力的声音,从她心底深处攸地腾起,直觉告诉她:机会,来了!
高飞问出这个问题后,尽管张涛心中立即掀起了排山倒海的风Lang,可表面却始终保持着跟她年龄不相符的淡然。
很从容的坐了下来,她语气平静的说:“高总,我以前就曾经听人说,世上最简单的工作就是当领导,最不容易做的也是领导,关键是在工作过程中,没必要事必躬亲,只需知人善用,掌控全局就是了。”
其实,刚才高飞在说出那些话时,眼角余光一直在偷偷观察张涛的神色变化。
张涛的反应,让他还算满意。
陈果果走了,她所掌管的天涯集团德城分厂缺少领导者,高飞当然得尽快找人去挑起大梁来。
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高飞就曾经考虑过他所有的手下,希望能从中找出合格的管理者。
据高飞所知,现在跟着他混饭吃的人,加上北山集团的话,差不多得有上万人了——但可惜的是,除了梁明夫妻、老王、李德才他们之外,却没有谁能让他用着放心。
或许,北山集团内有很多这样的人才,不过高飞却不打算用: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清理某些蔵在集团内的那些人时,他无法在短时间内看清谁值得信任。
毕竟德城分厂也是天涯化妆品的一个重要生产基地,也是独立核算的,有自己的原材料、配制秘方等秘密,可不是随便找个人来就能担任领带者的。
所以陈果果的继任者,除了要懂得管理外,还要绝对被信任才行。
当下,梁明夫妻主管天涯集团总厂,李德才、城阳管着原材料种植基地,老王、连雪负责打理落日餐厅,除了他们之外,还能被高飞无条件信任的,也就只有陈大彪、兔子跟萨拉娜了。
可这几个人,忠心则是有余,但工作能力却不足,比方陈大彪吧,他现在就是精通安保工作,整天就盼着天涯集团能够成立一个安保公司,他好去当老大——而兔子呢,他或许是个天才推销员,可惜某些因素却制约了他能独当一面的工作才能。
至于萨拉娜,更不在高飞的考虑之中:一个急了就拔刀子的女人,要是成为老总……想想就害怕。
铁屠、叶心伤几个人都是被高飞无限信任的,但他也明白:经过在香港那边半年多的安逸生活后,他们已经找到了他们最喜欢的生活方式,要是把他们拉回来当老总,还是算了吧。
当然了,假如高飞向高家求援,肯定会有大批值得信任的商业精英,随便他挑。
不过高飞却不想自己的企业,跟高家扯上什么关系。
一路上,高飞都在头疼谁来当陈果果的继任者,甚至还考虑实在不行的话,就把老王调过去,让协助李德才管理原材料基地的城阳,来管理落日餐厅。
但在看到张涛后,他忽然有了想法:以往在方家村搞建设那会儿,老王可是不止一次的说,张涛的工作能力有多强,而且人品也很好,完全把餐厅当做了她自己的去精心对待等等。
高飞信任老王。
既然老王看好张涛,那么高飞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想要一朵花儿,却得到了整片森林。
高飞希望张涛就是那个给他一片森林的人。
张涛强压着心中的激动,侃侃而谈时,高飞停止了用餐,一副认真的嘴脸——其实,他根本听不懂,或者说不关心张涛说了些什么。
他最中意张涛说的那四个字:知人善用。
一个好的领导,绝不能像诸葛亮那样事必躬亲,要不然最终会被累死,得学会知人善用,信任属下,给属下放权,只要掌控全局就是了。
就像现在的高老板,不就是这样做的嘛。
除了天涯集团经历阵痛期时,他彻底投入了进去,可后来却是全然放权当起了甩手大掌柜,甚至影视公司那边,他都没问过一句。
结果呢?
天涯集团辖下所有的企业,还不一样蒸蒸日上的让同行们把牙齿咬碎了?
“高、高总,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看到高飞饶有兴趣的只盯着自己,任由自己在这儿的波的波的说啊说的,张涛心里就有些发毛,说话终于不利索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想好事。
高飞笑着问道:“说完了?”
张涛默默的点头,全身神经都莫名的绷紧,说不出话来了。
啪,啪。
高飞抬手,轻轻鼓了两下巴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天涯集团德城分厂的老总了。明天就让老王送你去上任,希望你能尽快熟悉工作……”
高总让我去当德城分厂的老总?
我不是在做梦吧!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被天上掉下个馅饼所砸中的心理准备,但当高飞亲口说出来后,张涛还是被砸晕了,呆呆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至于高总后来说了些什么,她更是没听到。
整个人,傻了。
张涛的这种反应,让高先生很满意。
“张涛,还不赶紧谢谢高总?”
看到张涛长时间的发呆后,打心眼里羡慕她的小八,赶紧小声提醒她。
“谢,谢谢高总,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张涛这才如梦初醒,站起身伸出双手时,已然是泪流满面。
幸福总是来的太突然,让人无法适应,那么就只能失态了。
第1602章 有人在追王晨!
9月18号.
在现代人眼中,受某些风气的影响,凡是带8的手机号、车牌号啥的都是颇受青睐的。
像318,418,518之类的日子,好像更顺嘴一些的918,成为年轻人婚礼的首选日子,但佷多人却忽略了,918这天是岛国鬼子侵华的日子,被国人视为国耻日。
高飞才不信那些所谓的发啊六啊的,他只关心天气。
如果918这天是晴天的话,那么他就得在白天,乖乖回南部山区的防空洞去。
幸好天公作美,这一天冀南地区普降大雨,天阴沉沉的几乎要塌下来,被无数人渴望却被高飞所讨厌的太阳,今天是没机会出来了,他也乐的躲在落日餐厅的办公室内,端着一杯清茶,隔窗笑看街道上的忙碌世人。
“下雨有什么好看的?”
坐在办公桌上的叶心伤,把烟头按在了烟灰缸内,说:“我现在真的很羡慕你了。”
“羡慕我什么?长的比你英俊,还是比你有钱?”
高飞笑眯眯的回过头,看着拿着酒杯细细品尝美酒的铁屠,叹了口气说:“唉,其实我才真的很羡慕你们呢,可以喝酒。”
铁屠大胆的说:“你也可以喝的,反正这是你的酒店,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只要你不怕死的话。”
“这不是废话吗?”
高飞吧嗒了一下嘴,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香港?”
“暂时没有回去的意思。”
叶心伤说:“在这儿多好啊,吃你的喝你的还不用花钱。”
“回去吧,别让她们担心。”
高飞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认真的说:“你们没必要卷入我跟1973的矛盾中来。说句自大的话,就算1973想要动我,可也得考虑一下高家的反应。再说了,哥们大风大Lang经历的多了,也不是束手就擒之辈。”
铁屠晃了晃酒杯,骂道:“你这是屁话,你以为我们会为了你,与1973做对?我们留下来,是想去河底古墓看看,你也知道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跟老铁在一起混久了,我发现我也慢慢有这种嗜好了。”
叶心伤接着说:“香港来的龙师父已经到达现场了,希望他能搞开那个石门。”
“我估计够呛,河底古墓如果能如此轻易的被人打开,那么早在多少年前就会被毁掉了。”
高飞摇了摇头说。
铁屠马上反驳道:“你说的也不全对。既然破军能进去,那么别人也能进去,更何况,破军进去时,肯定会破坏了古墓原有的机关,再加上龙师父在先进仪器,大批专家的帮助下,要是还进不去,那他以后也不用在这行混了。”
“你们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高飞又喝了口茶,觉得索然无味,真不如美酒好喝。
其实有件事他没有说:实在不行,他就从无底湖进去,只是进去的过程有些麻烦罢了。
铁屠放下酒杯,说:“我最担心的,反而是古墓开发出来后,相关部门却会收回保护,不许你进去住。”
“这一点更不用担心了。”
不等高飞说什么,叶心伤就笑道:“老铁,难道你不知道负责警戒河底古墓那边的军警,都跟高家有关?我相信只要石门一被打开,那些专家在完成必要的鉴定工作后,就会迅速撤离的。”
三个人虽然在谈论古墓,可他们都很清楚,这不是重点。
重点还是那个1973。
昨天晚上,高飞废掉了两个1973特勤科的成员,让他们狼狈而走,高云华更是连夜返回了京华,连高飞的面都没来得及见,这就足以说明事情很严重。
但到现在为止,高飞依然安坐在这儿,没有发生任何事,就像高云华没有消息传来那样。
这是暂时的宁静,就像凌晨四点时特别闷热,一个小时后就大雨倾盆那样。
1973,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区别就在于他们要采取什么行动。
到时候,高飞又该怎么应对。
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高飞大不了拍拍屁股闪人,跑到国外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龟藏起来……可现在却不行,他有着太多的牵挂。
事业、感情这两块大石头,已经把他牢牢栓住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潇洒自如,唯一能做的就是应付1973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1973,那是个连高家都不敢正面抵抗的部门。
或许,正如这个部门的组成那样,高家也只是其中的一份子。
你,真不该为了一个解红颜,去招惹1973——望着跟叶心伤谈笑的高飞,铁屠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同时,他也很纳闷,1973为什么要带走解红颜。
铁屠很想知道咋回事,但高飞既然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几个人谈着谈着,就提到了刘小龙。
“那个小纨绔去哪儿了,不会还在黄河边那边监工吧?”、叶心伤随口问了句。
高飞摇头:“没有。本来他想在那儿盯着的,不过今天一早就回京了。”
“不会是他老爸担心他会跟你,一起卷进那股漩涡中吧?”
叶心伤看似开玩笑的说。
“呵呵,这本来就是不适合他参与的游戏。”
高飞笑了笑,说:“他回京,是因为跟家里商量与克莱尔结婚的事。克莱尔你们知道吗?就是眼镜的女儿——”
说到这儿时,高飞忽然闭上了嘴巴,盯着茶杯微微眯起了眼睛。
提到克莱尔,高飞想到了眼镜,想到了眼镜,就不能不想到一个女人——他的前妻,王晨。
一年多之前,高飞刚与王晨结婚没多久,还没有度完蜜月,就在沈银冰的要挟下,俩人离了婚。
离婚后,受高飞所托,眼镜随王晨回京,专职保护她。
本来,高飞后来被沈银冰‘踢出’后,就该与王晨复婚的,可谁知道随后俩人在阴差阳葱,发生了一系列的误会。
刘小龙等人搞不懂,王晨对高飞得有多大的怨气,才会在他遭遇这些事后,始终不管不问,听说她早就回到了京华,却连电话都没有打来一个,就像跟高飞完全没关系了那样。
刘小龙搞不懂,高飞却能隐隐的猜到:他所遭受的这些挫折,磨难,都跟女人有关。
换句最直白的话说就是,高飞落到当前的下场,就是女人惹得祸!
假如他只一心一意的对王晨,又怎么可能尚烈阳蛊呢?
想想也是,他所中的烈阳蛊还没有解决好,却又因为一个解红颜,招惹了神秘的1973。
为了别的女人,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王晨袖手旁观也是很正常的了。
甚至,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跟高飞来往了。
或许,就这样散了才是最好的,对她也公平些——高飞落寞的笑了下,端起了茶杯。
他遭遇这么多事,王晨却不管不问,他没有丁点的怨言,因为他没理由去怨恨人家。
看出高飞不对劲后,铁屠俩人对望了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叮叮当,高飞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强烈震动起来。
高飞肯定是换卡最频繁的一个人了,因为他的手机老丢,每次丢了后,都会再补上一个新卡,这样也避免亲朋好友的联系不到他。
电话是刘小龙打来的。
好像老天爷知道高飞刚才在想什么,所以才指派刘小龙带来了她的消息:“说话方便吗?”
“有什么事,尽管说。”
高飞没有去看铁屠俩人:对他们,高飞没什么秘密。
“是关于王晨的。”
刘小龙在那边沉默了片刻,才说出了这句话。
高飞心中轻轻一跳,淡淡的问道:“王晨怎么了?”
“有个人正在追求她。”
刘小龙说出这句话后,就不再说话了。
像王晨这样漂亮,还又有能力的女孩子,在离婚一年多后要是没有异性追求,那才是怪事呢。
同样,如果那个追求王晨的男人碰壁了,那么刘小龙也没必要说这句话。
有人在追求王晨……刘小龙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王晨并没有反对别人追她,而且俩人还应该取得了某些进展。
高飞的心里,立马涌起了一股子不舒服。
诚然,自从跟王晨结婚后,他就已经把她当做了妻子,一辈子的那种,哪怕是离婚了。
所以现在听说她有跟别的男人来往的意思后,高飞要是舒服才奇怪了呢。
但很快,他就释然了:他身边有太多的女人,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现在更是为了解红颜不惜得罪神秘的1973,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早就背叛了王晨,并且始终在背叛着。
那么,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已经跟他离异了的王晨,去接受男人的追求?
“呵呵,只要她喜欢就好。”
高飞笑了笑,本该觉得自己笑的很洒脱才对,但实际上嘴里却发苦。
刘小龙没有理睬他,继续说:“那个人姓杜,西光杜家。我以前好像听说过这个人,知道他是西光杜家比较优秀的年轻一代,在京里事科研工作。”
刘小龙在那边吐出一口气,问:“要不要我找机会‘劝告’他一句?”
高飞当然清楚刘小龙所说的劝告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别,没意思。哦,对了,你什么时候结婚?”
“已经定下来了,是元旦,跟眼镜那个老不死的,一起。”
提到那个长了三只手的岳父,刘小龙就气不打一处来。
眼镜现在跟法国那位美女警官是如胶似漆,早就谈婚论嫁了,只是因为王晨的事儿,眼镜一拖再拖。
眼镜终于拖烦了,就决定借着女儿嫁给刘小龙的当口,跟他在同一天举行婚礼,成就人类婚姻史上的一段佳话……
刘小龙管不着眼镜跟谁结婚,哪怕他找个驴子,可关键是,你别跟我一起举办啊,你可知道我为了娶你闺女,跟家里做了多大的斗争?你这一掺和,老头子心里更不舒服啊!
“哈,到时候我肯定去参加婚礼的!”
高飞哈的一声笑。
跟刘小龙乱扯了会后,高飞扣掉了电话。
从头至尾,刘小龙都没有提到1973。
高飞明白,不是他不知道,而是刘家老头肯定严厉嘱咐他不许乱讲的。
刘小龙,还没有资格被卷进来。
第1603章 带你去显摆一下!
“心里是不是特别难受?”
高飞笑眯眯的扣掉电话后,叶心伤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这样,你就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了.”
叶心伤从十几岁时就喜欢秦紫阳,固执的追求她,但那个傻乎乎的女人,为了所谓的事业,却主动对高飞投怀送抱。
后来她醒悟了,最终回到了叶心伤身边。
可惜,她却给俩人之间种上了一根刺。
叶心伤很洒脱,看开了的样子,高飞却觉得他内心却不是这样,直到他说出这句话后。
高飞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举起茶杯嚷道:“老铁,是不是得干一杯?”
“那是自然,可惜你喝的是茶。”
老铁的眼里也全是放松的笑意:叶心伤既然毫无顾忌的这样说,那就证明他是真的看开了,自然得值得庆祝一下。
“你们都小看了我,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在被谢小雯诬陷后,我就以为我完了……现在的结果,却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最好,你们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因为有你们。”
叶心伤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说出了他早就想说的话。
“这都是命吧,该有的磨难,就像麻烦一样,无论你怎么躲,都躲不过去的。”
铁屠转着手里的酒杯,却看向了窗外。
窗外对面的公路边,有两个打伞的男人在站牌下等车,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
不正常的事,这两个男人,包括半个小时前坐车走掉的那一男一女,都是站在最佳监控落日餐厅的位置,而且他们都是左手打伞,右手抄在口袋中。
口袋中,应该有枪吧?
高飞淡淡扫了外面一眼,说:“不用管他们。”
叶心伤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对铁屠说:“我有些累了,想回去睡会儿,你呢?”
“一起吧,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铁屠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
他们来到冀南后,就住在方家村的小别墅中,这时候要回去休息,自然也是去那边了。
白瓷,解红颜俩人,当下就住在老宅,由陈果果派去的人保护着。
现在高飞都已经被人监视了,而且很可能与1973有关,那解红颜做为1973的主要目标,那些人没理由放过她。
既然高飞已经决定为了解红颜与1973死磕到底,铁屠俩人也没打算抽身事外的意思,那么回方家村保护解红颜等人,是他们当前必须要做的。
“下雨天,路滑,我就不送了。”
高飞当然也很清楚俩人为什么要回去休息,却没点破,只是举了下空茶杯。
“这算端茶送客吗?”
铁屠嘟囔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起风了,雨势也大了很多,还荡起了水雾。
看着外面好像永不停歇的雨势,张涛表面很正常,其实心里很着急。
按照高飞所说的,今天她要去德城上任,老王会带着‘委任状’送她过去。
可这该死的老天爷,从早上到现在,雨势忽大忽小的就没有停过。
本来下雨是阻止不了车子上路的,不过一切为了安全着想,老王就提议等雨停了后再走。
张涛当然同意了。
可是这雨,它咋就不停呢?
眼看这都午后了,早就过了走马上任的黄金时间,张涛却迟迟的没有动身。
老王当然很清楚张涛此时的心情,在门口瞅了瞅后回来:“小张,啊,不,现在得叫你张总了,呵呵,要不现在咱们冒雨走吧,最多路上开车慢点。”
“王总,您还是喊我小张吧。”
张涛赶紧说:“还是等雨停了再说,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啊,高总下来了。”
看到高飞施施然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后,张涛连忙同老王一起迎了过去。
“咦,小张还没有去德城?”
笑着跟老王俩人打了个招呼后,高飞这才醒悟:“哦,外面下大雨呢。嗯,那个啥,要不这样吧,我反正闲着也没啥事,倒不如送你去上任啊?”
“啊?这、这可不敢当。”
张涛连忙摆手拒绝。
高飞这次下来,就是想出去透透气,顺便观察一下那些人的反应。
这样恶劣的天气对于别人来说,是糟糕之极的,但对高飞来说,却是相当要的,话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白天外出过的了,只要那该死的太阳不露面,那么他为什么还憋在屋子里?
代替老王去送张涛上任,一来是出去散心,二来是显得更加看重张涛,让德城分厂那边的中高层都把招子放亮点,别对她阳奉阴违的。三来呢,则是为了老王的安全着想,下这么大的雨,外面那些涵洞啥的肯定有积水的。
“高总,还是我去吧,你歇着!”
老王也连忙说。
“已经歇太久了,就这样了。”
高飞想了想,说:“给陈大彪打电话,让他把我的车子开过来。”
高飞跟王晨结婚时,方小艇曾经给他订做了一辆布加迪威龙,开来冀南后就放在了天涯集团的车库里,一直没有动。
今天既然决定要亲自送张涛上任,那就索性重视到底,开那辆车去吧。
看到高飞执意要亲自去,老王也就不再坚持什么,拍了拍诚惶诚恐的张涛,示意她没必要紧张,就去给陈大彪打电话了。
9月18号下午两点,一辆银白色的布加迪威龙从冀南市区呼啸而过,溅起路上大片的积水,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猜测这是谁家的败家子携美女女友外出招摇过市。
好像坐在云端内的张涛,想到自己当下就坐在以前只有在杂志彩页上才能看到的豪车内,真感觉是在做梦,结果手机铃声响了好久,都没有听到。
高飞只好提醒她:“张涛,你手机已经响过两遍了。”
“啊,啥?啊,我手机响啊?”
张涛这才蓦然清醒过来,赶紧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却没有接电话。
高飞有些奇怪,随口问道:“怎么不接电话呢?”
“啊,我、我接。”
张涛又是一晃,赶紧接了电话。
看到张涛这样慌乱后,高飞笑了笑看向了前面。
他忽然很羡慕张涛,仅仅是忽然被他这个大老板升职,并亲自送她走马上任,就激动成这样了。
可他这个赐予者呢?
现在好像却再也享受不到这种激动的感觉了,就像改邪归正的老实和尚那样,哪怕是泰山崩于眼前——只要砸不死,也会淡然处之。
人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上,心态就会随之改变,在得到很多东西的同时,也会相应的失去一些,比方张涛此时正在享受的做梦般的幸福。
“下辈子,最好是当个乞丐,捡破烂时捡到了一张彩票,却中了五百万,那样肯定会欣喜若狂。”
高先生心里想着,看向了后视镜。
后面一公里左右的距离,有一辆黑色轿车紧紧跟随。
从高飞驾车驶出步行街后,这辆越野车就在后面了。
不过他没有去管,在没有与人发生正面冲突的情况下,他不介意带着这些人兜风。
呜!
布加迪威龙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车速陡然加快,时速指针迅速指向了两百迈。
好车就是好车,没有看时速表的张涛,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打完电话脸上的喜色少了很多。
高飞注意到了:“怎么,谁给你打的电话?哦,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没啥不方便的。”
张涛赶紧说:“是、是我的一个同学,她约我后天晚上参加同学聚会,是第三次……我、我给辞掉了。”
“你那同学肯定混得不赖吧?”
高飞又问。
张涛回答说:“具体在哪儿上班我不知道,只是知道她前段时间刚刚成为企业的销售副总,月薪,听说月薪三万多呢。”
“才三万多啊,比你这个分厂老总可差多了。你该去参加,并负责聚会的所有花销,让他们看看咱们天涯集团的老总有多牛。嗯啊,那个啥,适当的话,我可以把车子借给你,震死这批喜欢踩着老同学找成功感的家伙!”
高飞嘿嘿笑了笑,继续说:“现代的年轻人啊,就这样,谁最热衷组织同学聚会,就证明谁混得不错。”
“哟,高总,其实你也是年轻人啊,别这样老气横秋的,你只是年青的一代的翘楚啊。”
听高飞开玩笑后,张涛也放轻松了,咯咯娇笑一声:“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许舍不得——”
可能是觉得不该跟老板这样随便讲话,讲到一半时,张涛就闭上了嘴。
高飞知道张涛在想什么,有心鼓励人家再放松点,又怕她误会什么,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个半小时后,高飞驾车来到了德城分厂门前。
与刚建厂那会儿不同,分厂的高效益也带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分厂门口就有一座豪华酒店,按照总部的意思,为张涛的接风宴就在这家酒店中。
这时候,雨也停了,不过还是阴沉沉的。
距离酒店还有几百米,张涛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酒店前面,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什么。
这些人是在等我呢!
看到那些穿着整齐的人,张涛攸地腾起了一种自豪感,看了眼旁边的高飞,心想:高总这样看重我,我绝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
叮叮当——高飞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高飞踩下了刹车,笑道:“我先接个电话。”
“哦,那我先下车。”
张涛很知趣,看到高飞没有马上接听电话,就知道他不方便自己在时接通,连忙推开了车门下车。
高飞点了点头。
张涛下车站了会儿,觉得在这儿傻站着也不像样,倒不如先去酒店那边,与那些属下先见面,顺便锻炼一下自己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
心里这样想着,张涛拿着小包沿着路边,走向了酒店那边。
“咦,成风,你快看,那个人不是张涛吧?”
张涛快要走到她那些属下面前时,就听有人提到了她的名字。
听到这个声音后,张涛先是一楞,随时失笑出声,心想:世间,还真有这样凑巧的事。
第1604章 张涛上任!
田小敏,成风,包括当前天涯集团德城分厂销售副总马文丽,都是张涛高中的同班同学.
田小敏与张涛的关系不错,在第一次同学聚会上,得知当年在高中时期学习成绩很好,长的又漂亮的张涛,却在高考时发挥失常,只上了一所大专院校,而且毕业后去某企业当礼仪小姐后,她更是感慨万分,连说造化弄人。
相比起张涛来说,田小敏的运气就很不错了。
她虽然没有考上名牌大学,但也是本科毕业了,毕业后在电信局工作一段时间后,嫌没啥发展前途,恰逢当时的天涯集团德城集团成立,面向社会招聘,她成功应聘为集团员工,经过自己的努力后,现在也是一名月薪上万的基层干部了。
至于田小敏所说的那个成风,却是与张涛关系不一般。
在高中那会儿,成风人长得帅,学习成绩也不错,自然会受到很多女孩子的青睐了,而同样优秀的张涛,也算是其中一员吧,并最终成功成为了他的正牌女友。
当然了,高中感情与大学是没法比的,毕竟是学习最重要,但这丝毫无法阻碍少男少女们的情窦初开。
本来,田小敏等人都很看好张涛、成风这对金童玉女的组合,可在即将高考时,成风却找到了张涛,委婉的提出了分手,说什么高考在即,他要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冲刺上云云。
当时张涛就懵了,觉得就算是要集中精神冲击高考,但也没必要非得分手呀?
事后她才知道,成风跟她分手的最主要原因,却是因为马文丽。
马文丽长得也很漂亮,不过为人有些刻薄跋扈,这跟她有个在市教育局当副局长的母亲有关——**的孩子吗,要是不高傲点,那还算什么二代?
当初张涛追求成风时,就是战胜了马文丽,可以说是踩着她肩膀爬到这高度的。
可笑到最后的,却是马文丽——她的家世,对从偏僻地区来城里的成风来说,要远远比普通市民家庭出身的张涛有用得多。
成风这样的负心郎,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任何时候都会有的。
事实证明成风的选择是对的,他接受马文丽的追求后,俩人上了同一所大学,大学毕业后,马文丽家把他们双双安排在了一家外企。
后来天涯集团大放异彩后,不甘在外企当小职员的马文丽,动用母亲的关系,来到了德城分厂。
要说马文丽也很优秀,凭着她出色的工作能力获得了陈果果的信任,并提拔她成为了销售副总。
那时候,成功还在那家外企当小职员,很满意的样子。
马文丽觉得他在那边混没啥意思,就让他来到了德城分厂,目前与田小敏一起,都算是基层干部了。
本来在外企就很满足的成风,来到德城分厂后,才知道他此前的眼光有多低:天涯集团,才是让人羡慕的地方。
他为能有个当销售副总的女朋友,感到深深的荣幸,跟自豪,同时更在心底一再感叹,当初幸亏甩了张涛,要不然哪有今天的成就?
当然了,至于张涛被他甩了后,在高考中发挥失常最终只能黯然上了一家专科学校的事,成风就不怎么关心的。
哦,不对,也不是不关心,在前两次同学聚会上看到张涛时,他也曾经用很温柔、很体贴很心疼的目光,深深看过她几眼的。
爱莫能助,或许就是成风给张涛最后的印象了吧?
正在低头看手机的成风,听到田小敏的提醒声后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都市女郎从那边款款的走了过来。
今天张涛穿了一身白色OL套装,黑丝长袜细高跟银色镶钻小皮鞋,瀑布般的丝样厂房披散在肩头,干净不施粉黛的小脸上,洋溢着从没有过的自信。
这个人要是自信了,就会自然焕发出一种迷人的光彩,尤其是张涛这种相貌身材俱佳的美女,是最能吸引人目光的。
这是那个在两次同学聚会上,总是蔵在角落中希望别人忽视她的张敏吗?
看着走过来的张涛,是那样的青春飞扬,成风呆住了,心中竟然腾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个女孩子,本该是他女朋友的。
“张涛,嗨,果然是你,我就说看着眼熟呢!”
田小敏高兴的叫着,从人群中跑向了张涛。
反正新的分厂副总还没到,大家伙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能够与异地相见的老同学说说话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张涛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远处那辆布加迪威龙,才笑殷殷的张开了双手,与田小敏轻轻抱了下。
“张涛,你怎么会来这儿呢?”
田小敏双手扶着张涛双臂,上下打量着她,脸上带着真心的笑容:“哟,哟哟,今儿你可是让我眼前一亮啊,我要是男人的话,铁定会追求你——咳,说吧,这是要去哪儿?”
张涛看了眼站在人群中的成风,不等他脸上露出真挚的微笑,就缩了回来,对田小敏低声说:“小敏,你们都在天涯集团工作吗?”
以前每当想起成风,尤其是经过两次同学聚会后,张涛都会心里疼的要命,自然也是恨他恨的不行了。
不过现在再看到他后,张涛的心情却很平静,甚至觉得过去那两年,自己也太傻了:为了见到成风,她抛弃了女孩子该有的尊严,参加了两次同学聚会,受尽了马文丽的冷嘲热讽。
她去见成风,倒不是她仍旧抱着‘破镜重圆’的奢想,只是一种对美好初恋的不舍罢了。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成风与某个男人相比起来——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听说他当初为了沈总,曾经去南越芒蓝草甸大杀四方,更在北山集团最危险的时侯,力挽狂澜让焦恩佐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当前身价无法估量,今天却亲自驾车送她来上任——尤其这个被佷多人都说是色郎的家伙,虽然总是跟她口花花,但却从没有依仗他的地位、金钱,来把她怎么样。
这样的男人,才是张涛心目中的最不完美,却是最最让她心醉的男人。
成风与他相比起来,就是个……什么?
张涛不愿再形容下去了,毕竟成风曾经是她最美好的初恋。
她只是知道,在她遇到高飞,从他身上看到真正男人才会有的魅力后,成风就已经被她从心中扫了出去。
当一个女孩子不再对她的初恋有任何感情,再次见面后,才会有张涛此时的平和心态,出尘的淡然。
“是啊,我,成风,还有马文丽——她现在是分厂的销售副总,我们都在天涯集团工作呢。”
田小敏嘻嘻笑着嗔怪道:“唉呀,看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呀,都不知道我在哪儿混饭吃。好了,好了,不跟你玩笑了,说吧,你怎么会来这儿?”
不等张涛说什么,田小敏又嘴快的说道:“哦,你能不能在那边稍等?我们在这儿列队欢迎我们的新老总呢,等仪式结束后,我再请你去吃饭,就咱们两个,好好聊聊,ok?”
“好呀,咱们肯定得好好聊聊。”
张涛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咱们还真有在一起的缘分呢。很巧,我今天也要来天涯集团德城分厂上班呢。”
“啥,你也来天涯集团上班?”
田小敏一楞,脱口说道:“不会吧?要知道这边集团在试生产后招聘的员工,可都是本科以上——啊,对不起啊,张涛,我可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我只是奇怪呢,要知道这条规矩可是我们陈总订的。”
“我知道,我怎么会怪你呢。”
张涛笑着,左眼调皮的眯了下,说:“本来我是没资格来这儿,但天涯集团的大老板貌似很欣赏我耶。”
她这句话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说:“哟,张涛,真是稀奇呀,你怎么会来这儿了?”
张涛抬头看去,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很有成功职业女性风范的马文丽,踩着高跟鞋很有风度的从那边走了过来。
刚才马文丽与另外两个负责抓生产、后勤的副总,在酒店内安排接待工作来着,出来后就看到田小敏与张涛了。
其实马文丽也不是那种太刻薄的人,不过女孩子对上情敌时,心态总会有些不正常,就像两次同学聚会上对张涛冷嘲热讽,还又亲自打电话给她,邀请她参与今年的同学聚会那样。
用自己的优秀,来打击落魄的情敌,绝对是最让人感到爽的事了。
要是搁在前两次的同学聚会上,在马文丽主动过来打招呼时,张涛都会自卑的笑着低声敷衍几句,然后就找借口去一边。
但以后她没必要这样了。
而且,马文丽神采飞扬的样子,看上去也不让张涛讨厌了,就是一个有个性的女孩子罢了,反倒是跟在她后面的成风,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让人看上去很讨厌。
张涛不知道,地位是会决定一个人心态的,正如她现在主动伸出手,姿势优雅的样子:“你好,马文丽,以后我们就在一个单位工作了,还请你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什么?”
马文丽愣了下:“张涛,说……你也要来我们单位上班?”
“是啊,张涛刚才说了,今天是她第一次来上班呢。”
不等张涛说什么,田小敏把话接了过去:“马副总,我们老同学又在一起了,你这个大领导可得照顾我们哈,嘿嘿。”
田小敏抢先说出这番话,都是为了张涛好,暗示马文丽能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放弃以往对张涛的成见,别打击她。
张涛感激的笑了笑时,马文丽很大度的说:“嗨,小敏,这个还用你说吗?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嗯,张涛啊,很抱歉,我今天得迎接……”
她刚说到这儿,一辆无比拉风的豪车缓缓驶了过来。
看到开车的年轻人后,马文丽脸色就是一变:“啊,高总来了!”
第1605章 她就是新任老总?
高飞接到了李承明的电话.
李承明告诉他说,从香港来的龙师父,的确是个真有本事的人,目前已经找到了打开古墓石门的诀窍,正在跟其他土木专家一起协商最后的开门方案。
刘小龙回京后,就把负责打开河底古墓的事儿,委托给了李承明。
按说李承明目前可是市局的一把手,每天的工作用‘日理万机’来形容也不很过为,刘小龙委托他盯着河底古墓,多少有些不把领导当干部的嫌疑。
不过李承明却没有丁点怨言,因为他很清楚他能走到今天的高度,这都是亏了高飞的。
当前高飞有难,他就算是拼了头上那个乌纱帽不要,也得全力以赴的帮他。
这倒不是说他巴结高大少,而是觉得男人得懂得报恩。
同样,高飞对李承明的态度很满意,也没仗着他高家大少的身份,就居高临下的对他指手画脚,而是把他当朋友对待。
谢过李承明后高飞扣掉了电话,才启动车子向这边驶来,快看到张涛正与田小敏等人在那儿说话,心里还在赞叹这小姑娘的社交能力很强呢,这才多久啊,先与属下打成一片了。
雨停后,潮气上升,感觉有些闷热,高飞就落下了车顶,开车缓缓驶了过来。
天涯集团德城分公司成立后,高飞也来过几趟,拿捏出大老板的嘴脸,在陈果果的陪同下视察过生产车间,更曾经召开过分厂中高层干部会议。
当然了,高先生那时候就是走个过场,来德城的主要目的还是跟陈果果鬼混,压根就没关注过这边那些以见到他而感到荣幸的中高层们。
高飞没有关注别人,马文丽却不能关注他。
有谁见过不关注大老板的中高层干部吗?
所以正在矜持的对张涛说话的马文丽,看到大老板忽然出现后,脸色登时一变,再也顾不得张涛了,慌忙后退一步,本能的抬手整理了一下额前发丝,与其他两个副总一起,殷勤的迎了上去:“高总,欢迎来德城分厂视察、指导工作!”
大老板的忽然出现,当然会成为在场所有员工的焦点,人人脸上都带着谦卑而又真诚的笑,不用人发动,就自动拍手鼓掌。
没有谁知道大老板为啥来这儿,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想趁此机会给大老板留下个好的印象,包括田小敏,成风。
看着一脸和蔼微笑的大老板,在女朋友殷勤打开车门后,款款迈步下车,成风心中就感慨万分:靠,这车是布加迪威龙吧?靠,大丈夫,当如此也——不过话说我其实比佷多人都要强一些,在周边地区,月薪上万的打工者又有多少?
“呵呵,大家好,没必要这样客气嘛,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在成风等人近乎于崇拜的目光中,高先生笑呵呵的下了车,与主动伸过手来的马文丽三个副总,挨个轻轻握了一下就松开,大老板范儿十足。
马文丽三人,自然得乘此机会自我介绍姓啥名谁了。
寒暄片刻后,马文丽就小心翼翼的说道:“高总,我们今天是要迎接分厂新老总上任的,却不知您会大驾光临,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没事,没事,刚才都说大家是一家人了,就别客气了。”
高飞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吧,今天来就是为了送新老总上任的。”
“啊,您亲自来送老总上任?”
马文丽一楞,看了眼空荡荡的车子里,又左右看了两眼,没发现有第二辆车,就有些纳闷的问道:“请问高总,分厂老总什么时候到?”
“她已经来了呀,就在你旁边。”
高飞抬手,指着走过来的张涛,冲众人说:“大家相互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天涯集团德城分厂的新任老总。张涛,你过来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什么,她、她是分厂新的老总?”
马文丽转身,看着张涛,脑子里嗡的一声叫,傻了。
马文丽做梦也想不到,张涛——被她看不起的张涛,会是德城分厂的新老总,而且她这个老总貌似在高老板心目中的地位还很很高,要不然也不会由高老板亲自来送上任了。
马文丽傻了,成风却是又傻,又呆,脑子里倒是没嗡的一声响,不过却有个声音在狂喊:不,不!这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她怎么会成为我的老总?我当初可是不看好她才甩掉她的!
相比起马文丽跟成风俩人,田小敏却是在惊愕之后,随即狂喜:额地个奶奶哟,张涛是分厂的老总?这、这怎么可以啊,以后她要提拔我时,我都不好意思拒绝哇!
“谢谢高总。”
张涛走过来,对高飞道谢后,站在他身边看着几十号分厂管理者,深吸了一口气说:“大家好,我姓张,叫张涛。蒙高总的新任,任命我为德城分厂的总经理,还喜欢大家以后能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张涛在高飞的鼓励下,向她众多手下讲话时,王晨的办公室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白衬衣、黑裤子,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风度翩翩形象儒雅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
“嚯嚯,杜公子来了呀,今天有没有给带好吃的?”
办公室文员小王,恰好进来给王晨送文件,看到年轻人后顺嘴开了个玩笑、“今天来的匆忙,下次吧,下次肯定会给你带你最爱吃的德芙巧克力。”
杜公子文质彬彬的笑着,对小王点了点头。
“哟,那我可记住了啊,不许赖帐。”
小王娇笑了一声,飞快的扭头看了眼王晨,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这丫头,就数她话多。”
王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从容的浅笑:“杜子康,稍等片刻,我还有份文件没有看完。”
与去年相比,王晨明显瘦了一些,气色也不是太好,不过却显得她眼睛更大,从女孩子变成女人后的少妇气质,更是让所有见过她的男人,心中一荡。
有些女人,在婚前就像个青涩的小苹果,无论她长的怎么样,都无法让男人在看到她后,会有那种想法,大部分只会用欣赏的目光去看她。
可她一旦成为女人后,青涩的小苹果就会迅速发酵,转变成一个浑身都洋溢着少妇风、情的水蜜、桃,在不知不觉间就能吸引男人了。
无疑,王晨就是这样的一种女人,她有些单薄的肩,不算太大的雄——这些不怎么出色的部位组合在一起,再加上她眉宇间淡淡的少妇闺怨,却能给男人一种要把她搂在怀中,好好轻怜蜜爱一番。
“好的,你先忙着。”
杜子康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抱着鲜花走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王晨俯身低头,嗅了一下,陶醉的样子:“嗯,很香,我很喜欢。”
她在俯身低头时,衣服很自然的下垂,露出精致而又性敢的锁骨,以及下面那一抹令人心悸的低矮山峦。
杜子康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自然,笑着点了点头:“嗯,你喜欢就好。先工作,我等你。”
杜子康转身走到北墙根下面的沙发前,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本英文杂志。
像王晨这个级别的主任,一般都是一个人一间办公室,分内外两间,外面办公,里间休息。
不过王晨办公室内,却有两张办公桌,跟她打对桌的是眼镜。
从杜子康第一次出现在王晨面前时,眼镜就对他无限反感。
出于礼貌,每次眼镜跟杜子康说话时,微笑的面纱下面,都隐藏着一层杀意。
受高飞的嘱托,眼镜跟随王晨来京华,除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外,当然还有别的事儿,比方让那些试图找机会接近她的苍蝇们滚蛋。
当然了,王晨也从没有对别的男人假以辞色过,直到前段时间从老家回来,杜子康出现后。
看出眼镜对杜子康的出现很不爽后,王晨就认真的告诉他:如果看不惯杜子康的话,你可以回冀南,找高飞去,我不会阻拦。
眼镜自然不会轻易离开,毕竟高飞那边的情况越来越复杂,肯定有人想趁机打王晨的主意,这时候他要是离开了,她要是出事就晚了。
眼镜表示不走后,王晨又跟他讲:好,你不走可以,但你绝不能打击要接近我的男人。因为我现在是单身,有权利,也有资格重新开始自己的感情生活。
眼镜沉默很久后,才说他不会。
在眼镜心中,高飞做的的确有些过了,对不起人家王晨,所以就算她跟别的男人重新开始,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眼镜也是过来人了,当然能看出王晨还是最在乎高飞的,所谓的跟别的男人开始新感情,只是为了报复高飞罢了。
女人被某男伤了后,找别的男人去报复他,这可是老掉牙的狗血桥段,眼镜又不是不懂,反正他会帮王晨把握某个度的。
这个度,就是王晨玩玩可以,但那个男人绝不能跟她玩真的。
杜子康,无疑就是要玩真的了,而且偏偏又那样风度翩翩的很讨王晨中意,眼镜心里就不爽了,不过碍于答应过王晨,暂时不会去动他。
最多,就是在杜子康拿起他的杂志时,笑眯眯的走过去,一把就把杂志夺了过来:“杜先生,很抱歉,这是我的杂志,我要看。”
眼镜跟王晨是啥关系,为啥对自己有敌意这些事,杜子康早就听王晨说起过了,所以在夺走杂志后,也没生气,只是温文尔雅的笑了下,又拿起一本:“抱歉啊,那我看这一本……”
“我也要看这一本。”
眼镜再次伸手,把杂志夺了过去,依旧笑眯眯的样子。
杜子康脸上浮上一抹尴尬,但很快就消失了,指着案几上的所有杂志,笑问:“你是不是都要看?”
“是的。”
眼镜很坦然的点头:“而且,我要坐在沙发上看。”
第1606章 你不怕我的前夫吗?
办公室内,两张办公桌后面两把椅子,一张长条沙发,这就是所有的座位了.
但现在眼镜却告诉杜子康,他要坐在沙发上,看他买来的这些英文杂志,这就是摆明了要让杜公子站着。
杜子康不站着,难道还能去座眼镜的椅子?
听眼镜这样说后,饶是杜子康修养好,可也有些受不了,尴尬的笑着站了起来,张嘴正要说什么时,就听王晨说:“子康,我们出去。”
以前王晨称呼杜子康时,不是称呼他全名,就是称呼他的职务(杜教授),从没有称呼他子康过。
别看称呼中少了个姓,这里面所包含的意义就大了,代表着王晨跟杜子康的关系,相比起以前要近了一大步。
所有的尴尬,无奈,攸地从杜子康脸上扩散,继而浮上幸福的神色,点了点头对眼镜说:“您请坐,再见。”
王晨也不看文件了,收拾了一下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小包走向了门口。
杜子康马上就跟了出去,殷勤的伸手接过了她的小包。
望着并肩出门的王晨俩人,眼镜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却轻轻的叹了口气。
话说,他也不愿意对杜子康做这些无聊的事,可关键是高飞没有放弃王晨,那么身为兄弟,就得遵守当初答应高飞的那些,把王晨看好。
看好,包括负责她的人身安全,别让她有机会给高先生织绿帽子。
王晨与来往的同事打着招呼,走出了大楼。
“王、小晨,看这天马上要黑了,咱们去吃晚餐吧,去谭家饭馆。”
杜子康跟在王晨身边,轻声提议着,并观察她的神色,看到她在自己称呼她小晨后,眼神里从没有露出负面神色后,才在暗中松了口气。
“好啊,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谭家菜了呢。”
王晨欣然同意。
谭家菜,又称榜眼菜,是京系菜中官府菜的代表,出现于清末民国初年,一直流传至今,倍受好评,更为伟人所青睐,上过国宴。
“坐我的车好了。”
王晨很干脆的接受邀请后,杜子康很高兴,指着停车场内一辆黑色丰田轿车说。
杜子康目前是京华某校的教授,虽说不在官场混,更没有高飞等人那种深厚的背景,不过他的祖辈却在华夏有着一定的地位,任何人都不敢小看杜家,正如在偶然场合见到王晨并追求她,没谁会说他自不量力那样。
杜公子,就算追求几大豪门的嫡系小姐,在外人看来也是很有资格的。
“好啊,到时候你送我回家。”
王晨依旧没有拒绝,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在杜子康殷勤的打开车门后,弯腰上了车。
等车子发动后,她才瞟了眼后视镜。
后视镜内的办公大楼大厅门前,没有那个戴眼镜的家伙的影子,她眼神登时一黯,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没有谁能猜透王晨现在对高飞,是一种什么心态。
哪怕是整天跟在她身边的眼镜——因为到现在为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不能与高飞走下去了。
她本人都陷进茫然中,别人又怎么能猜到她的心思?
“小晨,你那位戴眼镜的外国朋友,具体叫什么名字呢?”
杜子康轻握方向盘,很随意的问道。
“眼镜叫什么名字?”
王晨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杜子康有些奇怪:“啊?看你跟他关系很不一般的样子,你会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是啊,我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平时都是眼镜眼镜的喊他。”
王晨顿了顿,又轻声说:“他是受高、受我前夫委托,来我身边保护我安全的人。其实他是真正的绅士,也可以说是个君子。对你那样的态度,只是、只是……”
“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呵呵,我明白。”
杜子康一脸的欣赏样子:“说真的,我很欣赏这种人,哪怕他不喜欢我,毕竟他代表着对朋友承诺的忠诚,跟这种人打交道,你永远都不会担心他会在背后捅你刀子。”
“你真的很欣赏他?”
王晨有些惊讶的问他。
杜子康坦然点头:“是的,我没必要骗你。”
王晨又说:“可是,他会阻挡、阻挡任何男人追求我的。”
“他也有可能会被我感动了呢,我对你的真情。”
杜子康看了眼王晨,眼神是那样的深邃,温柔。
王晨心里一慌,赶紧挪开了眼睛,喃喃的说:“可是,可是你根本不了解眼镜是什么人,正如你刚才所说的,他对朋友的承诺很忠诚,既然答应高、高飞什么,就一定能做到——你别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其实很、很可怕的。”
“小晨,只要你愿意,他是阻挡不了的。”
杜子康抬手,动作很自然的去牵王晨的手。
在他的指尖接触到王晨的肌肤时,后者就像是触电那样,猛地向后一缩,随即摇头低声说:“对不起,我不习惯被男人碰。”
杜子康愣了下,随即释然:“呵呵,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太草率了,对不起。”
王晨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却扭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她所熟悉的车子,心里忽然就空荡荡的了:他,真要放弃他对朋友的承诺了?
据说,位于这条街上的谭家菜,就像流传在社会上的那些飞天茅台酒一样,都是水货——真正的谭家菜,只能出现在某个特定的酒店内,不去那儿是吃不到的。
不过谭家菜就是谭家菜,百年老字号的嚎头可不是吹出来的,哪怕不是最正宗的,但门前还是车水马龙,来往皆成功人士。
“怎么了,小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下车前,看到王晨脸色很不对劲后,杜子康就关心的问。
“啊,没,没什么,就是有些疲倦了吧?”
盯着仪表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王晨,这才如梦初醒,强笑着说道:“到了么?很快啊。”
“这边距离你单位,本来就不是太远。”
杜子康下车,快步绕过车头为王晨打开了车门。
王晨下车,再次向路上看了一眼,还是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跟着杜子康走进了饭庄内。
在路上时,杜子康就已经定好了包厢。
看来他还是很有几分能力的,能够在接近饭点时,在谭家饭庄定到包厢。
杜子康绝对是最让女人满意的那种类型,别的暂且不说,就单说点菜吧,他所点的都是最适合女孩子,也是王晨最喜欢吃的,而且看起来没有一点的铺张Lang费。
就像他开着一辆丰田,与一辆兰博基尼停在一起时,压根就没丝毫的难为情。
这足以说明,他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屑借用东西来提升他身份的地步,在他眼里,丰田跟兰博基尼就是一个代步工具罢了,就像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摘花都能当做暗器那样。
“来,小晨,为你能尽快从失败的婚姻阴影中走出来,干一杯。”
杜子康举起了酒杯。
“谢、谢谢。”
王晨举杯跟他轻轻碰了下,抿了口低声说道:“问你个问题,成吗?”
“你问,只要我知道,我就会回答。”
杜子康用卫生筷,夹起一个海参放在了王晨面前的碟子里。
“你应该很清楚,我前夫,也就是高飞是什么人吧?”
“高飞啊?当然听说过,他可是高家的二公子。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却听过他的一些事。”
杜子康端起酒杯,说:“传言他特别优秀,所以身边才有很多女孩子围绕。他做过很多事,有些事可不是我这样的文弱书生能做成的。嗯,怎么说呢,他在我心里吧,差不多算是个传说了。呵呵,不瞒你朔,我都有些崇拜他呢,以后有机会,肯定会好好结交一下他。”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杜子康这样夸赞高飞后,王晨心里很高兴,差点说‘你可别夸他了,他可没有你说的这样优秀,那家伙其实就是个没良心的大色郎罢了’,幸好这些话到了嘴边后,及时转变成了她想说的话:“你既然知道他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怕他?”
“怕他?”
杜子康愕然:“我为什么要怕他?”
不等王晨回答,他猛地醒悟:“啊,你是说,我追求你,他会不高兴,就因为你曾经是他的妻子。”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要不然眼镜也不会总在我身边。”
王晨低下头,说道:“所以呢,你以后最好还是别来找我了。再说了,我也……”
“怎么可以这样呢?”
杜子康打断了王晨的话,语气有些生硬:“小晨,你现在已经跟他离婚了,不再是他的妻子,跟他最多是朋友,有接受我追求的权力!我承认,高飞是很优秀,也很有能力,或许因为我追求你就会生气,从而做出一些不狼的事来。但我想说的是,我不怕。”
“我不怕。”
杜子康再次重复了一遍,伸出手去牵王晨的手,认真的说:“就算高飞在眼前,我也会这样说,因为他没有任何权力,也没有任何理由,来阻止我的追求你!”
就在王晨再次下意识的缩手时,包厢的房门忽然被**力踹开,一个冷森森的声音说:“高飞要阻止你,还需要理由吗?”
“啊,小龙,你怎么来了!”
房门被大力踹开后,王晨被吓了一跳,腾地站起身时才发现,进来的是刘小龙。
在他身后,是饭点老板,还有两个服务生。
“偶尔来这儿吃饭,无意中就碰到一起了。”
刘小龙快步走了进来,看着站起来的杜子康,双眼一翻:“傻叉,你就是那个杜子康吧?”我是。这位先生,麻烦你别对我进行口头攻击!“杜子康义正辞严的样子。”好,我不对你口头攻击,那我动手好吧?“说到最后这个字时,刘小龙忽然伸手采住杜子康的头发,往下猛地往下一压,右膝飞快的提起,重重击打在了他的脸上。
第1607章 从此跟他是陌生人!
“啊!”
文绉绉的杜子康,猝不及防下被刘小龙顶了个口鼻流血,惨叫一声.
话说刘爷现在可不是刚认识高飞那会儿的绣花枕头了,一年多的警察生活,就算让他变不成功夫高手,但对付三两个一般人那还是可以的,更何况杜子康这种知识分子?
狠狠搞了杜子康一下后,刘小龙还不肯善罢甘休,一下把他摔倒在了地上,抬脚乱踢,边踢边骂:“草你个傻叉的,你算个神马玩意,敢来打我哥们女人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个比的了!”
“刘小龙,你干什么,住手!”
王晨这才猛地清醒过来,尖叫着绕过桌子,挡在了刘小龙面前:“你疯了呀,凭什么打人?”
这时候,饭店老板也跑过来了,一把抱住刘小龙,连声劝道:“刘爷,刘爷,请息怒,息怒!”
“滚开,这儿可没你啥事!”
刘小龙猛地一甩膀子,就把饭店老板甩了出去,重重碰在旁边的柜子上,疼的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接着躺了下来,双眼一翻白,不动弹了。
“啊,谭总,谭总,你怎么了?”
候在门口的那俩服务生,赶紧跑到老板身边,连声嚷着:“唉呀,快来人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谭总当然没有被打死,甚至都没有被打昏过去。
他是装的。
那些服务生不知道刘小龙、杜子康是啥身份背景,他这个当老板的要是再不知道,那他也没必要在京华混了。
杜子康,是杜家最有出息的一个了,听说他在逢年过节时,都会跟着父辈去那些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机会接近的豪门家里走动,不是什么纨绔二代,却不次于那些人。
而刘小龙呢,更别说了,在两年多之前,就是京里横着走的角色,现在随着他老爷子的地位高升,他更是牛比的很了。
你说,就这样两个大神打架,谭总劝又劝不住,更不敢喊保安来,为了不夹杂在神仙打架中,除了昏过去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找机会昏过去,才是置身事外的最佳办法。
“草,我会打死他?”
听到服务生惨声长叫后,刘小龙也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从谭总的脸色上判断出,这家伙是装的了。
话说刘爷这两年警察可不是白当的,算是练就了一双如炬慧眼了吧。
既然老谭没事,那么刘小龙自然做他还没做的事,只是他刚要把王晨拨拉到一边,王晨就猛地甩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刘小龙被抽愣了,捂着腮帮子问王晨:“你、你打我?为了这个傻叉,你就打我?王晨,他算个什么几把玩意啊,最多也就是仗着老子跟……”
“你又算什么呀你?你除了有个好老爸之外,你还有什么呀你!”
王晨愤怒的打断他的话,尖声叫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私事?刘小龙,我告诉你,别说是你了,就是高飞来了,他也没任何权力,阻止我跟别的男人来往!我,现在已经不再是高飞的妻子了。我,有权利,开始我的新生活,谁都管不到,懂不懂!?”
刘小龙被王晨给吼愣了,歪着下巴:“懂了,也就是说,你已经决意要离开高飞了,对不对?”
“我已经早就离开他了呀,你不知道吗?”
王晨双手抱着头,闭眼大喊了一声,然后指着门外:“刘小龙,你给我出去,去告诉高飞,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私生活,听明白了吗?”
“没听明白。”
刘小龙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但乱糟糟的情况下,他却不知道这种不对劲来自哪儿,傻乎乎的问道:“你是不是说,你要跟这傻叉交往了?”
“是!”
王晨几乎用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个字,然后蹲在了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脸趴在双臂上,放声大哭起来。
“别、别哭,我不要紧的。”
杜子康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满脸鲜血的样子很可怕,但语气仍旧那样平静。
他伸手,很想去安慰王晨,可在看到刘小龙目光凶狠的瞪着他后,又赶紧缩了回去,还善意的笑了笑。
“怂货。”
刘小龙恶狠狠骂了一句,转身走出了包厢。
也没有理睬‘及时醒来’的老谭的殷勤留客,刘小龙快步走出了酒店,来到一辆红色的别克轿车(这是王晨的座驾)前时,车窗玻璃落下了下来。
看着刘小龙脸上那几条红手印,眼镜眉头皱了下,淡淡的说:“我就说让你别冲动了,你就不听。怎么样,是不是王晨跟你翻脸了,说要跟那个杜子康来往?”
很郁闷的看了眼岳父大人,刘小龙说:“是,你好像很能掐会算。”
“唉,你这是逼着王晨对杜子康表态啊,真是没脑子。”
眼镜叹了口气。
“我……”
刘小龙一瞪眼,正要吐出脏字,却又想起这是岳父大人,万万不能问候他母亲的,那样岂不是乱了伦理?
“行了,你走吧。”
眼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那你呢?还在这儿守着?”
刘小龙吸了下鼻子,问道。
眼镜没有吭声,点上了一颗烟。
刘小龙就说:“其实我看王晨也对高飞真死了心了。毕竟那家伙最近做的那些事,也很让她伤心。或许,她离开才是最正确的。”
“嗯。”
眼镜淡淡的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要是她的话,我早就找十七八个男人了。”
刘小龙又说:“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眼镜回答的很简练:“高飞没说过让我离开王晨。”
刘小龙皱眉:“他不说,你就不走?”
眼镜很寂寞的样子:“我曾经承诺过他的。”
装比吧,你就。
刘小龙在心里骂了句,懒得再跟眼镜说什么,抬脚向自己车子那边走去。
眼镜的声音,从他后面传来:“别忘了我那天提出的唯一条件!”
刘小龙要跟克莱尔结婚,自然得同眼镜商量。
眼镜倒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过却提出了个条件,那就是要按照华夏传统礼仪,刘小龙要娶他女儿,必须得缴纳一千万的彩礼,是美金。
眼镜要彩礼的理由很简单:他马上就要跟法国美女结婚了,得为刘小龙未来的小舅子、或者说小姨子置办点家产。
刘小龙有钱没?
当然有,他在天涯集团可是有股份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眼镜这条件好像也太过份了,典型的认钱不认人。
此时听他再次提醒后,刘小龙终于怒了,转身骂道:“老东西,你这是在卖女儿吗!?”
“你不买,拉倒,我完全可以把克莱尔卖给高飞,要价一个亿,我相信他肯定会欣喜若狂的。”
眼镜冷笑:“你要是不服气的话,我现在就给克莱尔打电话,让她离开你!”
“你特么的!”
刘小龙终于没忍住问候女友的奶奶了,不过却也只能是骂骂而已,因为他很清楚,克莱尔对眼镜的话,是无条件遵从的。
外国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思想都特么的跟正常人不一样……刘爷没必要为了区区一千万,就搞那么多波折出来,骂了句后转身上车,一溜烟的去了。
“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眼镜冷笑一声,冲刘小龙离开的方向吐了口浓痰,拿出手术刀开始修栏甲,喃喃的道:“唉,看来很快就要用到这把刀子了。真不忍心它沾上污血,唉,我是不是太爱干净了?”
帮,帮帮,一个胳膊上戴着红袖章的老太太,敲了敲眼镜的车门,面无表情的用娴熟的英语说道:“你刚才随地吐痰,罚款二十!”
眼镜眨巴了下眼,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听不懂我说的话?”
老大妈也换上了汉语,重新把刚才那句话说了一遍。
“我当然能听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纳闷,这儿是饭点的停车场吧?你好像没权利来这儿乱罚款!”
眼镜据理力争。
老大妈脸色一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一片就是我管的,我管是不是饭点停车场?Look,看到那边的财政部大楼了没?就是财政部长在他地盘上吐痰,让我看见,也得拿钱,别啰嗦!”
眼镜彻底被震呆了,晃了晃手里的手术刀,一呲牙邪魅的笑了:“老家伙,敢罚我的钱,我看你是活腻了……”
啪的一声,不等眼镜说完,老大妈抬手就在他手臂上扇了一巴掌,劈手把手术刀夺了过去,在手里一转——那把手术刀,就像是跳舞一样,在她指尖上来回转。
转的眼镜目瞪口呆。
“你个死老外,敢拿刀子唬我,不知道我三娘子是五十年前,就是靠玩刀子吃饭的吗?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老大妈说着,右手一抬,那把刀子就不见了:“拿钱,还要我再说一遍?”
眼镜没敢再让老大妈重复,乖乖的交钱了。
“刀子没收了,等会儿下来自个儿把你吐的那玩意擦干净,五分钟后要是还在,继续罚款。”
老大妈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眼镜愣了片刻,扬声问道:“五十年前,你是做什么的?”
“玩杂技的。你个死老外,别以为自己长的还可以,就能花言巧语的骗我,把耍刀子绝技传授给你,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吧!”
老大妈连声冷笑着,走远了。
看着地上那口浓痰,眼镜喃喃的说:“原来高手在民间啊,华夏不愧是个神秘的国度。”
乖乖的下车,眼镜乖乖的把自己吐的那玩意擦掉时,王晨跟杜子康走了出来。
看到眼镜就站在停车场内的瞬间,王晨愣了下,心中一暖时却又看到了杜子康肿起的嘴角,低声说道:“你稍等。”
“好的。”
杜子康好像从来都不会拒绝女孩子,提出的任何问题。
王晨快步走下了台阶,来到了眼镜面前,淡淡的说:“眼镜,你现在可以给他打电话了,就说从今天开始,我跟他是陌生人了。你呢,以后也不要再给着我了。”
“好的。”
眼镜好像受到了杜子康的感染,也说了句好的,打开车门就上了车。
第1608章 你真能保护我?
经过一年多的接触,王晨基本算是很了解眼镜了,并跟他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与男女之间的那种友谊不同,是兄妹之间的纯洁关系,与其说眼镜是她的保镖,倒不如说是她的大哥。
一年多来,无论王晨是烦闷还是开心,眼镜总会站在她的立场上,在她烦闷时一起数量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在她开心时露出最真诚的笑。
在王晨眼里,眼镜这个二十多年前被就凶名满欧洲的杀手之王,就是个彬彬有礼的真君子,宽容,大度,有修养,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副笑呵呵的乐观样子。
王晨不知道,眼镜在她心中已经有了很重的地位,是她的死党朋友,也是她的大哥。
所以在她目前很生气(就是被刘小龙气的,她本来就没打算与杜子康发生什么,允许他追求自己,完全就是一种对高飞在外为别的女人出生入死的报复而已)的情况下,为了安慰杜子康,这才摆出一副高傲,无情的样子让眼镜滚蛋。
别看她在说出这番话时,语气很坚定,完全是站在杜子康女友的地位上说的,其实却以为眼镜还是会像以往那样,在她生气发脾气乱埋怨时,会像大哥那样不在意的笑笑,走过来很随意的莫莫她的头,要不然就拿捏出一副穷凶极恶的嘴脸,问她是谁得罪了她,还想不想活了——直到把她哄开心。
可让她猛地呆愣当场的是,这次眼镜却没有那样做,而是很干脆的说了句,转身上车,驶出停车场扬长而去。
“他就这样走了?”
王晨眼睛瞪的老大,眨也不眨的看着眼镜车子消失的方向,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就这样扔下我一个人,不反驳不关心的走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本能的,王晨就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眼镜的号码。
手机里传来了清晰的提示声,眼镜的手机关机了。
一种无助的无力感,让王晨拿着手机的手,颓然的垂了下来,人也缓缓的坐在了台阶上,丝毫不在意别人经过时看她的奇怪眼神: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女孩子,怎么随意坐在饭店门口的台阶上呢?
王晨呆呆望着公路上,从没有过的希望,希望那辆红色小轿车再驶回来,眼镜走到她面前,像往常那样抬手把她的头发搓乱了,笑呵呵的问她:是谁惹咱们的晨晨公主生气了?说,哥们我去阉了他。
红色小轿车没有来,眼镜也没有来。
王晨很清楚,眼镜对待他的态度,就是高飞对他的态度,与其说她盼着眼镜回来,倒不如说是感觉到高飞终于决定放弃了她,在她赌气的为杜子康出气时。
王晨敢发誓,她对杜子康决没有丁点那样的感觉,充其量也就是觉得他是个可以交往的朋友,接受他的鲜花,他的邀请,真的只是为了报复高飞。
但报复的结果是什么呢?
除了失去,可能永远的失去高飞后,她收获的只有茫然的痛苦。
忽然间,王晨想通了:她不该这样对高飞,尽管那个家伙在外面真的有很多女人,但在他心中,绝对是把她放在妻子的位置上,唯一的位置,要不然当初他在岭南时,也不会给陈果果那样一场Lang漫的婚礼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开,绝不能。”
王晨紧紧咬了下嘴唇,重新拿起手机开始拨打高飞的手机号。
她想通了,等高飞在那边接了电话后,她会告诉他,她要去找他,今天就去!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ThenumberyoudialedhasturnedoffPleasedialagainlater……”
手机那边,传来了她最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他也不理我了吗?不行,我这就去找他,就算是要分手,也得当面说个清楚!”
王晨嘴里喃喃的说着,正要站起身时,杜子康走了过来。
他脸上的鲜血已经用湿巾擦干净了,不过仍就青肿着。
世间有这样一种人,无论他的外表样子有多狼狈,哪怕是被人采着头发狠狠抽了三十四个耳光,脑袋肿的像猪头,可他仍旧能保持着他平时的淡然,与潇洒。
杜子康就是这样一个人,依旧温柔的笑着,眼神真诚,正如他的声音:“想去哪儿?我送你。不管你去哪儿,你想找什么人,我都陪你去。”
“我要去冀南,找高飞!”
王晨想都没想,就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是别的男人,就算是再大度,听王晨说出这句话后,最起码得愣一下,眼里浮上一抹失望啊,痛苦啥的。
可杜子康却没有这样,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波动,点头说:“好啊,那我陪你去冀南,找高飞。”
说着,他伸出了手,想把王晨拉起来。
王晨仰着下巴望着他,呆了几秒钟后忽然笑了,很开心的样子:“哈,你还以为我真要去找他呀?没看到我刚才已经把他派来的眼镜撵走了?好了啦,跟你开玩笑呢。嗯,我想去爬长城,能不能陪我去?”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从这边去长城最少得在路上跑一个半小时左右,到那边后天已经完全黑了,长城售票点也早就下班了。
杜子康却没在意这些,更没有假惺惺的劝她去找高飞,只是点了点头:“行,我们去爬长城。”
看着走下台阶,要去开车的杜子康,王晨站了起来,忽然问道:“杜子康,你是如此优秀的男人,比高飞要强过百倍,无论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都不会太难……可你,为什么却偏偏追求我一个残花败柳?难道,就因为他曾经是他的妻子?”
“我不管你曾经是谁的妻子,现在又与你的前夫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我只知道,你现在是自、由的,我追你是合法的,无论谁都没理由阻拦的,除非你再次跟别人结婚。”
杜子康说着,缓缓转身,看着王晨:“我追你,是因为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淡淡的忧伤就吸引了我,让我有了一种强烈的希望,希望能一辈子呵护你,让你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王晨微微眯起双眸:“你真的能保护我,不让我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杜子康点头,没有说话,动作虽然轻,却很坚决。
“但刚才刘小龙就打了你,你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王晨说这些话时,语气里带有了明显的讥讽。
杜子康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以后,决不会再有人能动我一根手指头了。”
“我不知道你凭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我相信了。”
王晨缓步走下台阶,说:“我要去爬长城,你陪我去。”
杜子康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
猛子抬手,对高飞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李局就在那边等您,十分钟前就给您打过电话,可你的电话关机了。”
“可能是没电了吧?”
高飞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摁了一下没看到反应,随手又装了起来:“确定今晚能打开那到石门?”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猛子摇了摇头,带着高飞来到了厂房前。
与六天前相比,厂房方圆一公里内都布满了军警,厂房门口更是有武装特警严密防守,任何没有通信证的人都别想擅入。
“这是天涯集团的高飞,高先生,是李局亲自请来的。”
就在两名特警走过来,要拦住高飞询问什么时,猛子赶紧解释了一下。
高飞是在德城分厂为张涛举办的接风宴上,接到李承明电话的,说香港来的龙师父、各位土木专家已经取得了明显的进展,差不多会在今晚打开那道石门。
得到这个消息后,高飞立即驾车返回了冀南。
两名特警掀起了挂在门口的皮帘子。
马上,强烈的灯光就洒了出来。
五六百平米的厂房内,那些废弃的编织袋、机器都已经被打扫了出去,至少有十个以上的高倍数强光灯,都聚集在暗道口,七八个老男人,在那边围成一个圆,手里拿着图纸,高声议论着什么。
李承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放在长条桌上,正与身边一个穿黑色长袍的男人说着什么,看到高飞走进来后,立即站了起来,呵呵笑道:“高飞,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高飞走过去时,那个穿长袍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在看到他的瞬间,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随即恢复了正常。
“这是来自香港的龙丈天,龙师父,也是华夏风水学的泰山北斗。”
李承明热情的介绍道:“龙师父,这就是你想见到的高飞。”
龙师父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马褂,黑色圆口布鞋,外貌很普通,除了眉毛有些浓密的过份外,看不出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一个四五十的中老年男人罢了,与那些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差不多。
但再仔细看他第二眼时,龙师父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至少二十岁,普通的外貌下却偏偏给人一种‘光华内敛’的明显感觉,等你仔细去捕捉这种感觉时,又消失了。
“龙师父,久仰大名,很高兴能见到你。”
高飞主动伸出右手时,忍不住的问道:“请问龙师父,你今年高、多少岁了?”
他想问人家龙师父今年高寿几何来着,不过看人家好像四五十的样子,要是说这个字眼,未免有夸大人家年龄的嫌疑。
毕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过了中年后,都不喜欢别人以为他很大。
“高总你太客气了,我又有什么大名了?承蒙朋友们看重,给了几分虚名而已,呵呵。”
龙师父却不在意,说话的声音带着南方人特有的绵软,呵呵一笑说道:“我今年九十一岁了。”
“九十一岁?”
高飞愣了下,连忙说:“对不起,小子无礼,冒犯大师了。”
“什么冒犯不冒犯的,我只是比你多活了几岁。”
高飞的尊老爱幼嘴脸,让龙师父很受用,再说话时,语气中已经有了明显的亲切之意。
第1609章 真正的高人!
如果不是高云华央请高老头亲自给龙师父打电话,请他来内地,就算他这个高家第三代的最佼佼者,也别想请动龙师父的大驾.
民间总是有那么一些人,执著而有冷傲的有操守,最看不起所谓的权贵,视金钱如粪土——直到在穷困潦倒的处境中要咽气时,才有些后悔自己好像有些傻。
不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陶渊明那样,能禀守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伟大情操,最起码龙师父不是那样迂腐的人,他在保持清高的同时,也懂得绝不能拒绝高老头那样的人,所以才在接到电话后,立马就赶来了内地。
其实也就是高老头的面子够大,而且他老人家年轻时驰骋沙场的英雄事迹,也很让龙师父崇拜,相传香港还没有回归之前,某位港督就曾经亲自登门,想跟他畅谈一下人生,结果却吃了闭门羹,悻悻而去。
关于龙师父的传说还有许多,流传最广还是在上世纪的四十年代初期,他给人找寻龙穴事:那时候天下大乱,他刚出道不久,在内地走街串巷靠给人算命为生,某日来到一风光秀丽的山村,经过一户大地主门前时,恰逢地主父亲去世。
那时候,华夏人还是很信风水的,地主并没有因为龙师父年轻,就小看了他,而是重金请他给老父挑选一处安息之所,希望能永葆富贵。
龙师父刚出道,自然是年轻气盛,不会拒绝别人的想请,更何况他也好几天没吃饭了——饱餐一顿后,龙师父在地主的带领下,走上了附近最高的山,环视很久后才猛地一拍大腿,说:这地方,乃是龙穴所在之地也!
在民间风水学中,并不是所有的坟墓都成为龙穴的,正如市场上流通的极品茶叶大红袍,压根与那三棵母树没有丁点关系一样,只是一个统称罢了。
真正的龙穴,是指死人葬进去后,能改变后人命运,称为一代君王的风水宝地,就像本朝开国伟人先辈所葬的滴水洞,在风水学的龙穴中,就号称为‘嫦娥奔月’。
地主家所在的地方,也有这样一口绝佳的龙穴,名为过堂石。
所谓的过堂石,就是扑在大门门槛下面的石头。
也就是说,龙师父所发现的这口百年罕见的龙穴,就在地主家大门的门槛下。
把先人葬在每天都有人走过的门槛下面,那岂不是对老父的不敬?
地主听龙师父说明龙穴的具体位置后,心里就犯嘀咕,一点也不相信,更不愿意把父亲葬在那地方。
不过那时候的人,对于风水先生可是超级尊重的,就算地主打定主意不把父亲葬在那儿,可表面上还是答应的很好,又封了一包大洋来感谢他。
在龙师父临走前,地主就问他,大意是说他老子葬在那个过堂石下,得埋葬多久才能见效?
龙师父掐指一算,伸出三根手指摆了摆,说三年后,潜龙升天。
随后,龙师父飘然而去。
龙师父走后,地主又找了发附近有名的风水先生,重新在山中给他老子找了个好地方,但为了印证龙师父找到的那口‘过堂石’龙穴,他就让人宰了一条狗,埋在了大门槛下面。
两年半的时间,弹指而过,在外云游的龙师父,某天再次偶然经过那个小山村,站在山头向村落里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大变,猛地一拍额头跌倒了地上,连说是他造孽,害了当地无辜百姓!
原来在这两年半内,这个山村里前前后后总共有三十个人横死非命,平均一个月死一个人,而且还都是年轻人。
在第九个年轻人由某夜离奇暴毙后,地主也害怕了,就重金请人来村里看看风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妖邪之类的,要不然村里怎么总出事?
地主总共请了七八个和尚道士还有风水师,每一个人来过后,都能看出有一片死亡的黑气笼罩着村子,但就是看不出这片黑气是从哪儿生出来的,直到龙师父再次来到。
龙师父下山,径自来到了地主门前,恰逢地主又跟村里有名望的人,准备去外地请人来看风水,看到他后当然是大喜过望,连忙打招呼。
唉,你为什么不信我的话呢?
就算你不信,为什么又要在过堂石下,埋葬一条黑狗,让它吸取龙穴精华,成为一个每个月都要吸取一个年轻人精血的黑狗精呢?
如果我再晚来半年,别说这个村子了,就算附近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人,都会死于非命——到了那时候,就再也没有谁能制得住黑狗精了,因为它已经修炼成形了!
龙师父见面后,就说了这三段话,然后立即让人抛开地主大门前的过堂石,把那只黑狗的尸体挖出来。
对龙师父的话半信半疑的地主等人,慌忙挖开了过堂石,看到了黑狗的尸体——被宰后死了两年多的黑狗,竟然仍旧栩栩如生,脑门上还长出了两只角,浑身毛发更是油亮异常,卧着的身下还有一洼血水。
看到这一幕后,地主等人彻底吓呆了,纷纷后退。
快把它捞上来,用火烧死!
龙师父大喝一声中,黑狗忽然怪叫一声,从下面扑了上来,张开的双眼也血一般妖艳。
死了两年多,被埋了两年多的黑狗,竟然复活了!
一下子,地主等人鬼哭狼嚎的四散奔逃。
幸好当时有个年轻人很胆大,抢在龙师父动手之前,用锄头狠狠砸在了黑狗头上,把它砸昏过去,然后生火把它给火化了。
黑狗死后,聚拢在山村上方的黑雾散去,一切恢复了正常。
而那个大胆砸死黑狗的年轻人,也在龙师父的建议下,外出当兵,最终官至少将,被人称之为杀神。
从那之后,龙师父就再也不给人随便看风水了。
而且他经常说,因为他的失误从而造成了三十人死亡,他会相应的短寿三十年……
这些传说,高飞是从没有听说过的,不过他却知道能够被爷爷看重,亲自打电话邀请来的人,绝不是那种泛泛之辈,所以对龙师父客气些,也是很正常的了。
高飞在跟龙师父见礼时,暗道下面人声鼎沸,有十几个专业人员,正在下面作业,这时候却有人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当先上来的,竟然是个年方双十的女孩子,明眸皓齿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脸上却偏偏带着‘生人勿凑’的冷漠。
“这个龙师父最小的孙女,叫龙云儿,听说很得龙师父的宠爱,也是他指定的衣钵传人。”
李承明在高飞耳边,轻声介绍道。
少女算命师吗?
这倒是很少见的,可惜了这玲珑凸透的身材,不去当模特——高先生在看到美女后,习惯性的先打量龙云儿的那双长腿时,那少女却黛眉微皱的扫了他一眼。
高先生连忙收起那幅讨人厌的嘴脸,温和的笑了笑。
“咦。”
看了高飞一眼,龙云儿双眸中飞快的浮过一抹诧异的复杂神色,轻咦一声后挪开了目光,走到了龙师父面前轻声说:“爷爷,刚才我已经试过了,没有专用的钥匙,根本无法从外面打开石门。”
“钥匙?”
李承明愣了下,说:“龙小姐,那石门还需要钥匙来开?”
从昨天接替刘小龙后,李承明每天都得在石门面前蹲守七八个小时,对着那扇石门发愁——在他看来,再厚重的石门,在现代化炸药面前也不顶事,轰的一声就炸碎拉倒,哪管它上面有冉魏王的杀胡图,上面有诡异的毒药?
可是那些土木专家却告诉他,绝对不能破坏石门。
根据他们的精心勘测,发现石门在河底古墓中,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也可以说是关系到古墓毁灭的关键:石门一旦遭受外力的破坏,整条巷道,古墓都会塌陷。
怎么说呢,就像多米诺骨牌那样,石门被破坏后,会引发一系列的恶性机关反应,最终不但再也没机会进古墓,关键是能让黄河大堤塌陷。
谁敢冒着大提塌陷的危险,来强力毁掉石门,谁敢有这个胆量来承担?
至于能不能从石门四周,挖洞钻进去,那个更是不能提,因为挖洞绕过石门,只要一破坏巷道的巷壁,同样能起到石门被毁的可怕效果。
所以说,唯有在不破坏石门的情况下打开它,才能顺利走进河底古墓。
对此,李承明是半信半疑,尤其是听说石门还需要钥匙后,更有了种正在看《盗墓笔记》的不真实感。
“嗯,封锁巷道的石门,是以五鬼搬运之法来布置的,除了用钥匙外,没有别的任何办法。”
简单介绍了一下后,龙云儿也不管李承明能不能听懂,就对龙师父说:“爷爷,看来我们这次要无功而返了,我已经用‘天干地支之法’,详细勘察了石门周围,没有发现任何的生路,除了石门上的那只马眼睛,也就是钥匙口。”
龙师父皱眉,沉默半晌才说:“从石门在河底古墓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来看,当初设计这个古墓的,很像冉魏王身边广饶刀身的手法,不过传言在冉魏王被斩龙城后,广饶道士就不知所踪了——难道说,他是给冉魏王来冀南修墓了?”
高飞这时忍不住的说:“龙师父,我可以证明你说的是对的,因为我在古墓中的一个照壁上,的确看到过这样的记载,与广饶道士有关。但我想说的是,这扇石门开始时,肯定不会在这儿,因为石门后面的巷道,都有近代建筑风格的影子。有些东西,是东晋朝代没有的。”
“哼哼,你的意思是说,这扇石门挪到这儿来,包括后面被修建的巷道,都是后人所为了?”
龙云儿忽然冷笑一声,双眸寒澈的看着他:“我明白你的意思,无非是暗指我们没本事。既然别人能挪动石门,改变机关布局,我们却连打开石门的本事都没有。”
还别说,高飞真是这意思,只是不好说出来,却被龙云儿看破了。
第1610章 黯淡的华夏古文化!
高飞能知道这些,都是从廖水粉那儿听来的.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当年广饶道士修成坟墓后,后人就在没有钥匙,又不能破坏石门的情况下,进了坟墓,并巧妙的更改了里面的机关,这就足以说明这个人很厉害,能不能比广饶更厉害已经无法考证了,可肯定比龙师父要厉害。
人家能打开石门进古墓,还能随意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更改广饶道士设定的机关,这本身就说明了什么。
这是个事实,高飞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却被龙云儿看透,并说出来了。
我跟你素不相识,你干啥刚见到我,就看我不顺眼?
想到刚才龙云儿看到自己第一眼,眼里就闪过讨厌的样子,再加上她又这样说,高飞对这很漂亮的小姑娘就有些反感了,淡淡的说:“我没有你说的那层意思,这些都是你认为的。”
“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你,你就这态度吗?”
龙云儿黛眉皱起,抬手指着高飞说道:“别以为你背景深厚,就能心安理得的指使人做这做那的,其实在我眼里,你们这群靠啃老才风光的人,就是一群寄生虫……”
“云儿,说什么呢?”
龙师父打断了孙女的话。
他虽然疼爱孙女,可同时对她也是严加管教,所以龙云儿还是很怵头他的,马上就闭上了嘴,看向了别处,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很可爱。
“高总,云儿年幼无知,还请你能多多包涵。”
龙师父微微向高飞弯腰,点了下头,算是替龙云儿给他赔礼了。
看到连英港督面子都不买的龙师父,竟然向高飞‘示弱’,旁边的李承明心中惊诧不已,看了眼龙云儿,就发现她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更加气愤。
“龙师父客气了,说起来是我做的不对。”
高飞可不会狂妄到以为,他比港督还要牛叉,赶紧弯腰还礼。
该嚣张时就跋扈,该低调时就装孙子,这才是高飞所认可的处世之道,像那些以为有个高官老子,就在微薄上晒包包,豪车的傻比女青年,纯粹是智商低下自己找死的可怜虫罢了。
“高总,你没说错什么。”
龙师父摇了摇头,脸上浮上一层遗憾,喃喃的说:“其实不管是寻龙探穴,还是奇门遁甲,包括乡村最普通的给小儿叫魂之术,这些都是华夏古老文化的组成部分,既然它能传下五千年来,就有它存在的理由。”
“不过,也正是因为传承的年代太长远,再加上现代科学的高速发展,这些文化也渐渐的没有了市场,最终也许会被埋葬在历史文化长河中,成为了真正的传说。”
顿了顿,龙师父继续说道:“就像我吧,现在给人尊称为这方面的泰山北斗,可你们知道吗?每当别人这样尊崇我时,我都会在心中苦笑不已的。”
李承明忍不住的问:“为什么?龙师父,我在明城那么偏僻的地方,可就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
“因为当年我所学到的,只是师傅的一鳞半爪而已。”
龙师父仰天长叹,喃喃的说:“经过七十年的苦苦摩梭,到现在也不过是抵我师傅的一半本领。而我师傅,呵呵,在他们那个年代,又何尝算得上是此界的泰山北斗了?”
在场的,包括那些土木专家(其实大部分真正的土木专家,都或多或少的相信这些),听龙师父这样说后,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在他们心中看来,龙师父绝对是风水学方面的泰山北斗,但他到现在才达到了他师傅的一半本领,可他师傅在他们那个年代,最多或许就是个佼佼者罢了,远远称不上此界的泰山北斗。
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在龙师父之前的那些年代,才能算是代表着此界的真实文化,就像大唐帝国时期袁天罡、李淳风师徒合著的《推背图》,能推演到以后上千年,若干朝代的更新替换命运。
现代中人,这大师的那大师的,有这个本事吗?
所以说呢,东晋末年广饶道士能够修建这样一座机关重重的坟墓,就能有有本事的后人破解、并更改他那些机关——但这个人,却不是当下被推崇为此界泰山北斗的龙师父。
这些话,龙师父成名后就从没有说起过。
此时说出来后,众人明显感受到了一种沉甸甸的压抑:是啊,当年龙师父要是不去香港,而待在内地的话,那么此界也就再也没有当今的泰山北斗了。
由此可以看出,华夏最正统的文化之一,在近代是遭受了何等的破坏。
正如华夏几千年来,有道教、儒术,尊崇三清、孔圣人,但在现代却是佛祖、耶稣的世界。
华夏真正的古来文明,为什么会被别国文化、信仰所代替?
这也是很多华夏人百思而不得其解,考虑西方的耶稣能不能听懂汉语的问题。
这是一个没有自己信仰的民族——很多外国人,都对华夏汉族说过这样的话。
或许,没有信仰,就不用拘泥其中,才能快快乐乐的不被约束,享受当前的花花世界。
只是当代年轻人,在电影中看到那些勇敢的美国陆战队队员,准备冲杀时会拿起十字架吻一下,祈求上帝保佑时,会不会升起这样的感觉:假如有一天我去了战场,要去执行那种九死一生的行动时,又会向谁祈祷?
耶稣,还是佛祖?
但愿这些来自国外的大神,在进驻华夏那么多年后,能够放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偏见,潜心学习汉语,能听得懂我们的话吧。
“爷爷。”
看出龙师父神色黯然后,龙云儿走过去,轻轻牵起他的手,晃了晃说:“这些也不能怪你呀。毕竟华夏古文化的末落,就像中医逐步被西医所代替那样,这都是大环境所趋,根本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发扬光大起来的。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尽我们的全力,去保护、传承这些古文化。”
笑了笑,好像春来雪融那样的笑容,攸地浮上龙云儿的脸庞:“其实说起来,这些古文化的末落,何尝不是它们既定的归宿?就像一个人的生老病死那样,完全是自然规律嘛。打个比方,当一个人活到百岁时,无论现代医学有多发达,他能再活一百年吗?不能,就是这个道理了。”
愣了下,龙师父脸上的阴霾攸地散去,呵呵轻笑着抬手,在孙女发丝上爱怜的抚了下,说道:“我活了这么久,始终没有解开这个心结,没想到还不如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看的透彻!”
“爷爷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龙云儿瞟了高飞一眼,淡淡的说:“不像某些无知的人,总用自己低微的目光,来看某些问题,大放厥词。”
高飞忽然很后悔今晚来这儿,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姑娘,莫名其妙的讽刺。
他真的搞不懂,这个龙云儿为啥看他不顺眼。
难道,她喜欢那些靠父辈威望来横行霸道的纨绔作风?
如果她真喜欢那样的话,高先生不介意露出他本能的嘴脸,把这小丫头抢回家,祸害完了再甩掉,管她以后怎么活!
想到这儿后,高飞目光很自然的轻浮、邪魅起来,看向了龙云儿那双修长的腿子,想象被这样一双长腿缠在腰间,大力征服她的快乐……
龙云儿脸色一变,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闪到了龙师父后面。
高飞这才醒悟过来,千万不要去当一个恶少,尽管他在关注龙云儿的腿子时,又有了那种口渴的感觉。
讪讪的笑了下,高飞收敛那些不健康的想法,对龙师父说:“不管怎么样,我都非常感激龙师父。大不了,我可以带大家从我出来的地方,绕道回古墓中。”
李承明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就像是走迷宫,既然从入口走不出,那么完全可以从出口倒着走出来嘛。哦,对了,还有就是,或许当年改变古墓机关的高人,就是从出口进去的呢。”
当年改变古墓机关的人,绝不是从出口进去的。
这一点高飞可以保证,因为被破军所控制的河底古墓,是没理由让冉魏王的遗体,还能安然保存至今的,别忘了那些人,大部分可都是胡人后代,看到残杀自己祖辈的杀神后,还能允许他存在?
高飞张嘴正要说什么,龙师父却抢先说道:“高总,从你此时身上的气场来看,我基本能断定你所出来的地方,要经过一个水温非常寒冷的水域吧?”
“是的。”
高飞想了想,奇怪的问道:“龙师父,这一点你也能从我的气场上看出?”
龙师父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摇头说:“那地方,除了高总你之外,任何男性都无法通过的。”
高飞更加奇怪:“为什么?”
龙云儿从龙师父背后闪出,冷笑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身体里,有一种不畏寒冷的鬼东西存在?至于为什么除你之外的男性不能进,女性能进,那也只能说你祸害了那个女性,传给了她一定的热能,所以才能熬过那段奇寒水域。要是换成别人,一半都走不完,就会被冻死了!”
“咦,我当下最不怕寒冷,这你也能看得出来?了不起,那你想不想被我祸害一下,再跟我从那地方去古墓——”
说到这儿时,高飞才猛地醒悟,实在不该守着人家爷爷说这些,未免有些不厚道,毕竟人家是来帮忙的,就算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的很让人讨厌,也是在不该跟她一般见识。
龙云儿脸色一变,低低骂了句什么。
估计,应该是留氓啊,色郎啊,下流啊,无牙之类的,总之这些非常适合高先生的形容词,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了丝毫打击力度,完全可以不必放在心上的。
当一个人的脸皮厚到一定的程度时,就能达到‘笑看云卷云舒’的超然境界。
第1611章 石门缓缓的落下!
龙师父绝对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修身养性极富内涵的那种,要不然高某人说要祸害人家孙女时,他也不会始终笑眯眯的,一点也不生气.
唉,高人就是高人,绝不是我辈能理解的。
高飞心中很是钦佩的叹了口气,冲龙师父讪笑了下:“哦,我先下去看看呢。”
龙师父微笑着点头:“好吧,那我们一起。云儿,你也来。”
龙云儿一点也不愿意跟高飞走得近了,不过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轻哼一声快步走到暗道口,抢在高飞前面下了梯子。
正要下去的高飞,只能停步,心想:只是下去看看而已,又不是去吃大餐,有必要抢吗?
距离龙云儿近了,高飞才发现她很洁白的脸上,竟然隐隐浮着一层青气,看上去很不正常,不过在低头时露出的脖子,倒是雪一般的白,温润的好像凝脂。
龙云儿往下走了两步后,才抬起头伸出手:“来,爷爷,我扶你。”
高飞这才明白,她抢先走下梯子,就是为了搀扶龙师父,当下就说道:“其实,我来搀扶龙师父也行的。”
“你会有这样的心思?”
龙云儿淡淡的说。
“在你说之前,没想过。”
高飞很诚恳的回答。
“现在有了,就可以了。”
龙师父一脸神秘笑殷殷的样子,拍了拍高飞的肩膀,迈步走了下去。
这一老一少,好像都有些不正常,小的无缘无故的对我有敌意,老的却在我冒犯他孙女时,不但不生气反而露出一副‘理所这样’的嘴脸,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高人风范了。
高先生心中赞叹着,请李承明第三个下去后,才跟着迈步跟了下去。
下面的暗道中,也是灯火明亮的如同白昼,摆放着许多土木专业的专业工具,那扇让宋承钢惨死的石门,上面的青苔也被人小心翼翼的擦干净,露出了上面雕像的本来面目。
至于从石门下面流出来的那些带毒的污水,也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正如龙云儿在上面所说的那样,石门上冉魏王骑着的那匹高头大马,眼睛部位出现了一个好像三棱形、却不怎么规则的洞。
看来,这就是能从外面打开石门的锁孔了。
李承明带着手套,走到了石门面前,用一根小木棍指着锁孔,给高飞介绍道:“这个锁孔,是龙师父发现的,原先被泥土等东西堵住了,外面又被封了一层碎石屑,跟石门完全一样,压根看不出来。”
说着,李承明看向了龙师父。
龙师父又看向了龙云儿。
龙云儿真的不想给高飞解说什么,不过碍于爷爷在场,就不情愿的走过去,接过李承明手里的小木棍,冷冷的看着高飞,指着马眼说:“石门上所雕刻的画像,在某些无知者的眼中,最多也就是认为,这只是讲述了冉魏王当年杀胡的场景。”
“但他肯定想不到,广饶道士当年在设计石门时,会把开启石门的机关,以星宿天体运转的轨迹,暗藏在了马眼中。”
看了眼爷爷,发现他始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没有责怪自己暗讽某人的模样后,龙云儿才继续说道:“也唯有深谙‘斗转星移’,也就是民间常说的五鬼搬运之术的人,才能发现这个秘密。”
眨了下眼睛,龙云儿叹了口气:“唉,可惜的是,就算我们搜遍了周围的所有地方,都没找到能打开石门的钥匙。”
“也许,石门根本没有钥匙,只是广饶道士用来迷惑盗墓者的手法罢了。”
龙云儿说着,目光又转到了高飞脸上,却发现他愣愣的看着马眼位置,很出神,若有所思的样子。
装啥呢?
龙云儿撇了撇嘴,也懒得再说什么了,把小木棍交给了李承明,走到了龙师父身边,却发现爷爷正盯着高飞看,眼神与他一模一样。
爷爷这是咋了,不会以为他能找到钥匙吧?
龙云儿想到这儿时,高飞走到了石门前,盯着锁孔又仔细看了半天后,才缓缓的说:“或许,我知道钥匙在哪儿了。”
吹吧你就,不学无术的家伙!
龙云儿再次撇嘴,要不是守着龙师父,她肯定会出言讥讽了。
李承明,还有那些土木专家,倒是没有想讥讽高飞的意思,不过他们才不信,高飞说的这句话。
反倒是龙师父,一脸凝重的走了过去,没头没脑的说:“试试看——世间有很多神秘的事物,之所以常年的没有被人发现,那是在等待有缘人。或许,你就是那个不精通奇门遁甲,却能开门而入的那个人。”
“我的运气一向不错的。”
高飞也没谦虚,缓缓弯腰掀起了右腿的裤管。
他不会是想用脚丫子伸进锁孔吧?
龙云儿嘴角抽了下时,却看到高飞从脚腕处慢慢拔除了一把黑色的东西。
这是杀胡刺。
类似于军刺的利器,三面开刃,血槽更深,比现代军刺的杀伤力更强,绝对的绝世神兵。
高飞得到杀胡刺后,可以说是爱不释手,做了个套,当做军刺放在了右腿脚腕处,用时一拽裤管就好了。
看到高飞拿出黑色的杀胡刺后,龙云儿眼里的讽刺攸地消失,换成了不可置信的惊讶!
她根本不用再看,就知道这把黑漆漆的怪兵器,就是打开石门的钥匙,再也忍不住的问:“啊,你、你怎么会有它?”
“我就是龙师父所说的那个有缘人吧?”
高飞也没看她,轻笑一声举起杀胡刺,慢慢刺进锁孔。
合丝合缝。
杀胡刺在刺进锁孔时,发出的铁器与石门是摩擦声,是那样的沉重,就像历史的车轮在后退,攸地就后退了一千多年,回到了广饶道士为冉魏王修墓时设计石门机关的时侯。
杀胡刺缓缓推进,沉重却没有丝毫凝滞,直到来到护手位置时,才喀的一声轻响,推不动了,就是钥匙进了锁孔,只需向左或者向右的旋转几圈就能打开石门了。
看到这儿后,那些土木专家也都个个激动的要命,纷纷无声的拍掌祝贺。
大家伙在这儿靠了好几天了,整天没白没黑的研究,研究的胡子长长了,可也没找到进去的路。
这扇诡异的石门后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真如李承明(他得到的,都是从沈银冰嘴里听说的)所说的那样,有着罕见黑玉堆砌而成墓室,有比狗都要大的老鼠,一条瞎了双眼的罕见血蟒?
李承明所说的这些东西,任何一件都让大家神往已久,包括那些凶残的怪兽——反正有全副武装的特警在,那些东西再怪,也只是血肉之躯,经不起冲锋枪突突的。
“慢着。”
就在高飞尝试着要向右旋转杀胡刺时,龙师父忽然说话了。
高飞马上停止了动作,侧脸看着他,很客气的说:“龙师父,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打开石门的钥匙,只需逆时针——嗯,也就是左转四圈(天体运转,是根据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来的,每个季节过后,星宿就会相应的活动,四季一圈转变轮回后,星体会重新回到一年前的位置,这就是龙师父为什么让高飞转四圈的原因了,至于是逆时针运转,则是根据自转的地球为参照物的),石门就会被打开。”
龙师父说:“不过在石门打开之前,我想请高总先答应我一件事情,就算是我们祖孙俩人来内地的薪酬了,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龙师父,你可是我爷爷请来的贵客,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而为的!”
高飞笑了笑,语气虽轻,却很坚决的样子:“说吧,让我做什么?”
随意看了眼站在旁边的龙云儿,龙师父笑道:“我还没想到。”
“还没想到?”
高飞愣了下,想:哦,这是把我当阿拉丁上神灯来用了,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就擦嚓,然后大喊一声神灯出现,帮我去干啥干啥——幸好,你只让我为你做一件事。
不等龙师父说什么,高飞就干脆的说:“好,那龙师父你什么时候想到了,就跟我说,我会帮你办理。”
龙师父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行,你现在可以按照我所说的去开门了。”
“呵——呼!”
高飞深吸了口气,双手攥住杀胡刺,慢慢用力开始逆时针方向转动。
开始时,转不动。
高飞再次加了一分力气,这次杀胡刺慢慢的倾斜。
很快,就转了一圈。
两圈,三圈,四圈——等杀胡刺即将转完第四圈时,石门锁孔内传出了一声轻微的喀嚓声。
接着,杀胡刺就开始自动向外缩回,暗道内,也从地下传来了隐隐的轰轰声。
那是石门要被开启的机关运动声。
轧、轧!
轧轧的响声中,石门慢慢的开始后退,退到巷道内两米左右时,才开始慢慢下陷。
石门,原来是藏在巷道下面的,一旦它落下的地方被破坏,无法严丝合缝的落下去,那么整个河底古墓的所有机关,都有可能会失灵了,再也进不去。
“各就各位,准备!”
眼看着石门缓缓落下,早就有所准备的李承明低喝一声,七个全副武装戴着钢盔的特警,就端起冲锋枪对准了巷道口。
七个人分为两排,前面三个单膝跪地,后面四个采取站姿,这样开枪时,就可以组成一张没有漏洞的火力网了。
相信巷道中那些能被高飞用剑杀死的大老鼠啥的,也肯定挡不住子弹。
至于龙师父祖孙,还有那些土木专家,都乖乖站在了梯子那边。
高飞就站在巷道门口一侧,拎着杀胡刺,眼神镇定的望着缓缓落下的石门。
其实这家伙在认真时的样子,还是有些经看的——龙云儿盯着高飞想到这儿时,无意中发现爷爷正对着她笑,透着青气的脸上,马上就浮上一抹红晕。
随着石门一寸寸的落下,李承明握枪的手心也出了汗。
那些大老鼠啥的虽然都怕子弹,不过在它们没有出现之前,还是很让人紧张的:石门落下,一只比狗还要大的老鼠,就吱吱叫着扑出来,多可怕?
第1612章 巷道中的腐烂气息!
高飞,沈银冰俩人都说巷道内比狗还要大的老鼠,在毒水中生活的血蟒,甚至还有一些更吓人的怪物存在,李承明等人才不会认为他们是在夸大其词.
既然他们都说石门后面有那种危险的生物,那么就一定会有。
想到会有从没有讲过的怪物,随着石门的缓缓落下,即将怪叫着扑出来,李承明就算有绝对把握能用用枪击毙它们,可心中还是紧张的要命。
吱嘎嘎——石门一寸一寸的下落,渐渐到了齐膝的高度。
因为高度紧张,李承明等人已经忽略了随着石门落下,从巷道内扑出来的怪味道。
那是尸体高度腐烂后的味道,很难闻,站在巷道一旁的高飞,稍稍用力吸了下鼻子,抬手捂住了口鼻。
石门下落,缓缓下落,一直消失在了巷道的地平线之下。
但巷道内却静悄悄的,没有比狗还要大的老鼠扑出来,也没有长着好像两个灯泡那样大小眼睛的血蟒出现,更没有其它什么的怪物……一切都显得那样正常,就像人们晚上回家,用钥匙打开房门后推开门,什么都不会发生那样。
不过却没有谁放松警惕,包括高飞,尽管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大家都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死死盯着黑洞洞的巷道内,没有怪物出来后,神经反而绷的更紧。
就这样过了足有三分钟,依靠个人敏锐的第六感,高飞在确定巷道深处五十米内,不存在任何生物迹象后,缓步走到了一个特警面前,抬手指了指他的腰间。
这七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腰间,都带着可以在黑暗环境中行动的荧光棒,就是那种只要率打一下就能发光的灯管。
特警会意,摘下一个荧光棒在地上敲打了一下,然后弯腰就像打垒球那样,嗖的一声扔进了黑压压的巷道中。
荧光棒所发出的亮度,虽然比不上什么灯泡,但在黑暗中却很刺眼,就像刺破黑夜的闪电那样,在瞬间能让人把它所经过地方看清楚。
高飞看清楚了,消失的石门后面几十米处,巷道地上有几个黑色的东西,家狗一样大小,趴在那儿做出了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的架势。
这,就是好像家狗一样大小的老鼠。
“开枪!”
就在高飞看清楚那几个老鼠时,李承明也看到了,马上就猛地一挥手,果断下达了开枪的命令。
哒、哒哒!
随着李承明这声命令,早就做好准备的七个特警,一起扣下了扳机。
子弹在黑暗的巷道内,攸地划出幽蓝色的弹道,准确击中在了那几个老鼠身上。
与此同时,李承明已经再次用力扔进去了一个荧光棒,在不曾剪断的枪声中。
荧光棒准确落在了那几个老鼠身边,大家却发现它们并没有任何动作,研究保持着伏地的姿势,动也不动好像死了那样。
高飞亲眼看到,一颗子弹准备命中了一只老鼠的头部,它仍旧没有任何动作,理解抬手喊道:“停!”
李承明马上下令:“停止射击。”
枪声停止,空气中弥漫着明显的硝烟味道。
暗道口的上方,此时也围了一圈的武警,个个都拿枪对着巷道口,全神贯注。
“那些老鼠死了。”
高飞看向李承明,说:“在我们开枪之前,它们就已经死了,你们仔细观察一下巷道中的空气味道,是不是有腐烂的味道?”
经过高飞的提醒后,李承明才察觉出空气中,真有一股子恶心的腐烂气息,马上就抬手做了个手势。
那些特警,迅速取出腰包内的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
李承明再次挥手下令,立马有两个特警从旁边的壁上摘下了强光灯泡,相互对望了一眼,贴着巷道两侧,一左一右的侧着身子,缓缓向巷道内走去。
他们的其他五个同伴,立即持枪跟上,掩护他们前进。
为预防石门会再次升起,把人困在里面,在几个土木专家的指挥下,七八个助手扛着一些槽钢来到石门落下的地方,沿着巷道两侧,立即打起了一个钢结构铁架。
类似于矿井巷道内的承重钢架,足可以承受来自上下左右重达数吨的挤压力量,最大程度的确保就算石门会升起来,也休想击垮这个钢结构。
确保后路畅通无阻后,拿着石门‘钥匙’的高飞,才对龙师父,还有那些土木专家说:“龙师父,各位,你们——”
“我们既然在这儿耗了这么久,自然要进去。”
不等别人说什么,莫名看高飞不顺眼的龙云儿,抢先回答了一声,顺手摘下墙上的强光灯,当先走进了巷道中。
安装在壁上的这些强光灯,都带着长长的电线,足有上千米长的样子。
那些土木专家,当然是跟龙云儿一样看法的,马上大声吩咐助手,拿着工具跟上。
“走吧,我还真想看看古人修墓时布局手法。”
龙师父微微一笑,等那些土木专家带着助手们蜂拥走进巷道内后,这才到背着双手走了进去。
老东西就是老东西,并没有因为石门被打开,要走进颇为神秘的河底古墓而感到激动——最起码,表面上他是很淡定的,足够证明他已经见识过太多的大风大Lang了。
对龙师父的这份淡定,高飞很钦佩,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假如没有这么多人的陪同,没有彪悍的特警头前带路,要是让他一个人进去的话,他会不会也这样从容?
走了七八米后,龙师父好像猜出高飞心里想什么了,就问道:“高总,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嘿嘿,还真有。”
高飞笑了笑,看着前面不远处那个窈窕的背影,语气纳闷的说:“我真的很奇怪。我从没有见过您孙女,更没有得罪过她,她怎么好像对我有敌意呢?”
龙师父想都没想,头也不回的随口回答:“具体是为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
高飞问:“现在不能说?”
“天机不可泄漏。”
龙师父神秘兮兮的回答。
“装——天机,为什么总是不能泄露呢,唉。”
刚要张嘴说‘装神弄鬼’的高先生,话到嘴边时幸好及时改口,这才避免冒犯了龙师父。
不过他敢保证,龙师父肯定知道他想说什么,却只是淡然笑了笑。
“龙师父,高飞。”
高飞跟在龙师父后面走进巷道四十米左右时,李承明迎了上来,用手捂着鼻子,低声说:“那边总共有四只好像老鼠似的怪物,但就像高飞所说的那样,早就已经死了,高度腐烂,暂时还看不出它们的死亡原因。”
李承明不愧是市局领导,在亲眼看到比家狗还要大的怪物老鼠后,没有像那些土木专家一样大惊小怪,始终保持着他该有的镇定。
“它们,可能是被那条瞎了眼的血蟒捕杀而死的,那时候石门、水道都已经关闭,这些老鼠无处可逃,被疯狂的血蟒捕杀也是很正常的了。”
对于那些老鼠的悲惨下场,高飞倒是能多少猜出一些什么:“还是赶紧把它们拖出去吧,这气味很不好闻。”
“我已经通知了上面的专业人员。”
李承明的话音未落,几个身穿白白大褂的人,就从巷道口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密封性良好的塑料袋。
李承明站在一旁,给他们让开路时介绍道:“这些都是局里的法医。”
看来为了能进这个古墓,市局也是做出了充分的准备,既有负责安全的特警,更是带了法医、救护、消防、现场勘察,甚至防疫等专业人员,再配上那些土木专家,龙师父祖孙俩人,这就活脱脱一个专业探险队。
很快,那些死老鼠就被装进了口袋中,专业防疫人员,马上就开始喷洒消毒液之类的东西,更有人从外面拖进长长的胶皮管子,打开后白花花的水激烈冲刷着地面。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马虎来了不害怕,有这些专业人员的协助,本来充满诡异、凶险的巷道内,反而很热闹了起来,大家随意低声开着玩笑,哪怕是看到巷道尽头处,竟然躺着一条长达七八米左右的红色蟒蛇时,也没什么惧意。
当然可了,这条蟒蛇是死的,仰躺在地上露出白色肚皮,尸身也开始发臭,身子中间更是有明显的凸出,好像临死前吃了几个大鸡蛋,才撑死了。
它肚子里装着的是好像家狗大小的老鼠,旁边的地上,更是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具大老鼠的残骸,个个死不瞑目很悲伤郁闷的样子。
高飞不用多废什么脑子,也能猜出六天前的那个晚上,他与沈银冰联手刺瞎了这条血蟒的眼睛后,瞎了眼的血蟒狂暴异常,掀起了大片污水冲上了这边的岸。
同人一样,血蟒在双目被刺瞎后,肯定是异常暴躁愤怒,全力攻击它身边任何活着的生物。
所以那些大老鼠可都倒了大霉,遭到了它的疯狂追杀。
那些大老鼠很想逃开,可惜在高飞抱着沈银冰上岸后,少爷就启动了机关,封锁了水道——结果,大老鼠生存的这条巷道,就成了一条死胡同,它们只能接受被血蟒疯狂追杀的悲惨结果。
老百姓常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这些敢于吃人的大老鼠?
窜逃无路的大老鼠们,无奈下只好群起反击,同不辨敌我的血蟒,展开了一场悲惨壮烈的自卫还击战,最终双方同归于尽,一起勇赴极乐世界了。
巷道内气温潮湿,这些蛇鼠死后没几天,尸身就开始腐烂,发臭,生出了异味。
也幸亏那时候李承明等人没有打开石门,要不然这些狂躁危险的怪物一旦跑出巷道去了外界,对附近老百姓来说,绝对是一场大灾难,就像科幻电影里演的那样。
“这边的巷壁后面,就是一条长达几百米的水道。”
高飞指着左手边的巷壁,对龙师父说:“现在已经被人封死了,能不能打开,就看您的了。”
第1613章 在龙穴中长大的老鼠!
高飞可以肯定,六天前他跟沈银冰来到这地方时,左边就是一条水道.
但现在,这儿却是跟周围巷壁一样的巷壁,在那么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看不出任何门的痕迹。
不用问,那条水道肯定是被少爷封死的,为了要困住高飞俩人。
至于现在能不能打开巷壁,找到那条巷道,那就得看龙师父的了,谁让他号称是奇门遁甲此界的泰山北斗呢,假如连启动巷壁的机关找不到,那可就徒有其名了。
不等龙师父说什么,龙云儿就站了出来,手里捧着个罗盘,在巷道前缓缓的走来走去。
这种小事,自然不要难龙师父来出手了,他只负责左手抚着胡须,拿捏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嘴脸就可以了。
“龙师父,这些老鼠为什么会长这么大?”
此时精神已经完全放松了的李承明走过来,拿出一盒烟开始分撒,顺口提出了一个问题。
其实这些大老鼠为什么会长这么大,最好是问那些生物专家。
相信生物专家也肯定能给出最正确,最有权威的答案:这些老鼠,还有那条血蟒,体积之所以会比正常同类大好多倍,无疑是被喂食了含有大量激素的事物,基因发生变异,这才导致了身体上的变化。
李承明问这个问题,就是随口问一句,来打发时间,也没指望龙师父能说出什么最科学的答案。
但龙师父的回答,却让高飞等人一楞。
他微微皱着眉,抬头看着巷道顶端,缓缓的说:“你们肯定会以为,这些老鼠能长这么大,是因为它们的基因发生了改变。”
李承明恰到好处的捧哏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
龙师父垂下眼帘,看着在巷壁上不是轻敲一下的孙女,说道:“问你们个问题,你们知道太岁吗?”
太岁又称肉灵芝,为传说中秦始皇苦苦找寻的长生不老之药,据《神农本草经》记载:肉灵芝,无毒、补中、益精气、增智慧,治胸中结,久服轻身不老。
近年有科学家说,太岁是存在于地球上的非动物,非植物,非真菌的第四类物种——至于是不是这样,没有谁能确定,但老百姓们却知道这样有一句俗话:太岁头上动土。
太岁头上动土,与鸡蛋碰石头的意思差不多。
这一点李承明也知道,但却不明白龙师父为什么会忽然提到太岁,只好点头:“听说过,太岁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物种,传言喝了用它泡过的水,能治愈癌症等疾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龙师父微微一笑:“李局,大家都知道太岁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物种,就是到现在为止,科学家对它的存在,也没有确定性的结论。其实在我们这个行业来说,太岁的存在,是与风水有关的。”
跟你讨论某个话题,你自然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李承明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毕恭毕敬的说:“还请龙师父讲解一二。”
跟龙师父这样的世外高人说话,李承明都变得文绉绉起来,看来他不同凡响的气场,总能影响别人。
龙师父既然要卖弄他的专业,自然得提到神秘的天体运行现象。
自从有了人类对天体运行的记载后,三千多年内,每隔大约一百年,就会形成一次六星连珠现象。
所谓的六星连珠,就跟六千年才发生过一次的九星连珠一个概念,也就是在某个时间断,人类所知道的九大行星就会练成一条线,这就是所谓的九星连珠了。
星体连珠时,就会形成一股强有力的辐射,就像一道看不见的光束,照在了地球的某处(至于是不是这样,兄弟也不知道,当下所讲述的,都是听我们这儿一个很出名的先生所讲,所以请别当真,就是故事需要罢了)。
当这道来自外星体的辐射,照在地球上的某处后,某处的土壤,微生物,自然还有一些小生物,都会发生异变。
如果长时间(每次星体连珠的时间,大约是半个月左右)天天连珠给地球某处造成强烈辐射,就会引发一些微小生物的异变,最终会变成地球上罕见的生物,那就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太岁。
太岁的‘功力’大小,取决于是几星体连珠。
谁要是动了太岁,会招惹祸事的——这个观点在龙师父的行业中很有市场,但他们不会提到辐射、磁场等,而是会说是风水。
而风水学中的龙穴,同星体连珠后产生太岁的性质差不多。
就像龙师父刚出道时,为地主老财找到的那口‘过堂石’龙穴,结果老财却埋了一条黑狗在里面,养出一条黑狗精那样,在河底古墓中生活的这些蛇鼠啥的,就吸收了龙穴的灵气,结果就变得这样大,成精了。
“龙师父,你是说这些蛇鼠能长这样大,不是因为被喂食了特殊的食物,而是吸取了龙穴灵气?”
听完龙师父的解释后,李承明满脸都是不信的样子。
受立场问题影响,李承明是不信这一套的,不过碍于龙师父名头太大,就算说的很荒唐,他也不好意思的质疑,毕竟人家可是被很多大人物所信任的高人,可不是他所得罪得起的。
李承明话中已经透出明显不信的样子了,龙师父也没在意,打着机锋说:“有些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得出的结论自然也不相同的。”
李承明愣了下,随即讪笑着看向了高飞。
高飞吸了下鼻子,说:“我以前是不信这些的。”
他说他以前不信这些的意思,就是现在他信了。
这些被现代大多数人视为邪魔外道的文化,能在华夏流传几千年,肯定会有着它存在的理由,就像现代建筑中,就经常用到风水学。
就在李承明张嘴要说什么时,背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喀嚓声。
他回头看去,就看到后面的巷壁,忽然缓缓裂开了一道口子。
这就是被巷壁所掩藏的水道,污水的难闻气息,立即就扑面而来,水面上浮了太多的污物,所以在多盏强光灯的照射下,也闪不出多少水光。
“别下水,那水有毒!”
看到一个特警要试着下水时,高飞连忙阻止。
这些特警,是后来才调来的,这些污水曾经从石门下淌出去过,相关部门在化验后,发现里面含有能让人皮肤奇痒而溃烂的剧毒。
相比起高飞的好言相劝,龙云儿对这些大兵可没啥好脸色了,冷冷的说:“谁要是觉得自己能走到古墓中心,可以站出来举手,那样我也懒得再跟着。”
为首的特警组长,连忙训斥了一声那个鲁莽的手下,却没有跟龙云儿说话:他们才不管龙云儿的来头有多大,他们只听从上级的命令,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李承明要是让他们上,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高飞有种感觉,龙云儿说的那句话,好像对他说的,这让他更加不爽。
龙云儿才不管高飞看她爽,还是不爽,举着强光灯在水口的巷壁上观察了片刻,从一个特警手中要来一把军刀,倒转刀柄,在巷壁某处轻轻敲打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哗啦一声,就在高飞看她敲了足有三分钟,水道中也没啥变化,正要提醒龙师父出马时,随着一阵铁链抖动的声响,无数条铁链从上方落下,扎进了水中。
铁链的忽然出现,让大家本能的后退几步,然后就看到铁链慢慢变直,绷紧,缓缓上升,一架黑黝黝的铁桥,从水中慢慢浮了起来。
铁桥不宽,一米半左右,也没栏杆,但足够两个人并排前行了,只是上面有一层粘乎乎的青苔,很滑溜的样子。
铁桥升上水面后,大家才发现在铁桥的下面,还有很多铁链,固定在桥下。
当铁桥升上水面大概一米后,铁桥下面的铁链被绷直,付出哐啷一声脆响,铁桥停止了上升。
上面有铁链拽着,下面有铁链拉着,本来浮在水面上的铁桥,就不再左右摇晃了。
李承明走过去,伸脚踩在上面,稍微用力试探了一下,才转身低声喝道:“大家小心脚下,千万别滑倒掉进水里,上!”
随着李承明的一声令下,特警们率先矫健的跃上铁桥,打开了冲锋枪上的强光手电,有照前面的,又照上方的,还有照水下照左右两侧的,分工有序、错落有致的向前冲去。
脚下有些滑,但对这些训练有素的特警来说算不了什么。
至于那些土木专家,则要等待那边彻底安全后才会跟上,都很自觉的闪开了水道口,研究龙云儿是怎么找到开启水道机关的。
顾名思义,土木专家自然与盖房子修地道有关了,多少也都懂得机关之术,不过要是让他们能像龙云儿这样,在短时间内找出水道机关,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这些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龙云儿,也是很正常的了。
小姑娘都爱骄傲,尤其是能被一群专家所崇拜,龙云儿也是这样,轻哼了一声昂着下巴迈步上了铁桥。
“龙师父,请。”
高飞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龙师父却微微一笑,拒绝了:“这桥很难走啊,我老人家年龄大了,腿脚不听使唤,就不过去了。我相信云儿,能帮你们找到主墓室的。”
看你好像最多五十的样子,就腿脚不方便了,是在偷懒吧?
高飞心里嘀咕了声,却也只好点了点头,跟在龙云儿后面走上了铁桥。
借着后面传来的灯光,高飞就看龙云儿的身材……哦,不对,是走路的姿势,小丫头别看身材很单薄,好像火柴棍那样不被男人感兴趣,不过走路的姿势倒是很好看,尤其是那小身段自然摆动的,那叫一个风姿绰约。
“哎哟!”
就在高先生盯着人家小姑娘看时,龙云儿脚下忽然一滑,嘴里惊叫着抬起手却没抓主任何东西,只能向水面上跌下。
第1614章 又见三娘子!
“哎哟!”
正在前面走的王晨,忽然发出一声轻叫,身子向右猛地倾斜,向台阶上重重摔去.
在晚上,长城上的任何景点都不会对外开放,不过这个人既然是杜公子,那么事情自然又得另当别论了。
杜公子一个电话,景点的最高负责人就给值班的下达了命令,不但不用门票,还为他们免费提供手电,巧克力(是补充体力的)跟矿泉水之类的东西。
王晨在上车后,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侧脸看着车窗外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子康无疑是个好男人,知道王晨此时心情不咋样,晚上来爬长城就是想找个地方静静,所以也没出声打搅她。
谢绝了景点值班人员的殷勤带路后,杜子康跟在王晨后面,缓步走上了长城。
晚上爬长城,最大的优点就是没人,但也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尤其是风从山岭那边刮过来时,竟然会隐隐传来金戈铁马的杀伐声。
长城内外的古战场,可能是华夏历史上死人最多的地方了。
从始皇大帝修建长城,到满洲人入关的这一千多年中,几乎每个朝代都会在长城抗击过外来侵略,所以这地方有太多的战魂,晚上出来逛街也是很正常的了。
人在情绪特别低落时,正气就会下降,邪气就有可能趁虚而入,尤其是在晚上这种古战场的地方,再加上王晨是个女人,在长城上大半个小时后,精神却越加的恍惚了,终于在一个上一个大斜坡时,一脚踩空向地上摔去。
始终跟在她身后的杜子康,随时都在观察着她,看到她惊叫着要摔倒时,及时向前抢上一步,伸手抱住了她。
“闪开!”
在身子摔倒时,被惊出一身冷汗的王晨猛地清醒,意识到被杜子康抱在怀中后,本能低喝一声,抬手就在他脸上抽了一耳光。
在王晨意识着,她只是高飞一个人的女人,也唯有高飞才能抱她——至于杜子康,或许就从没有真正走进过她心中。
啪的一声,把杜子康给打楞了。
王晨也愣了。
“对、对不起啊,我只是看到你快要摔倒了,所以才抱住你的。”
片刻后,杜子康慌忙松开了手,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可不是故意的。”
王晨这时候也意识到她做的有些过份了,不管她是多么排斥高飞之外的男人接触她,但杜子康的确是好心,要不是他及时伸手,王晨铁定会从这个大大的斜坡上滚下去,摔个半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太冲动了。”
王晨低头站了起来,转身继续向上走:“杜子康,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好,那我就在这儿等你。”
杜子康点头,关心的说:“拿好手电,注意安全!”
王晨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看着王晨走进一个烽火台后,杜子康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趴在了城垛上,向远处望去。
今晚没有月亮,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不过杜子康却有种错觉,仿佛在长城内外的山谷中,藏着佷多人。
最起码,眼镜就是蔵在黑暗中的人之一。
杜子康带着王晨走进售票点时,眼镜也已经从别的地方翻了进去。
依着前欧洲杀手之王的身手,翻过铁丝网那可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今晚很黑,在前面走的王晨俩人又各有各的心事,所以谁也没注意到眼镜会吊在他们身后,等待刺杀杜子康的最佳机会。
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眼镜已经答应高飞,要帮他照顾好王晨,当然不会允许有别的男人接近她,并试图打动她的心。
垂涎王晨美色,以及深厚背景的那批人,都会‘及时’遭到眼镜的教训,就拿西城的某个王公子来说吧,仗着自己有点小背景,人又有些小倜傥,再加上他深知只要能追上王晨,就能从陈家得到无限好处,所以在王晨几次委婉拒绝后,仍旧锲而不舍。
王公子希望能用他的痴情,来打动王晨,可结果呢,他没打动王晨,却打动了眼镜——在某个深夜,他刚从某夜总会出来,就被人打断腿子了,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叫嚣着要找到真凶,把他碎尸万段!
试图接近王晨的男人,会被打断腿。
但希望能打动她的心的男人,则要丢掉命。
根据眼镜的不确定观察,杜子康好像打动了王晨的心,所以今天傍晚,在王晨一怒之下让他滚蛋时,他才乖乖的滚了。
却在暗中,密切注视着杜子康俩人。
当看到杜子康带着王晨晚上爬长城时,眼镜很高兴:这儿人烟稀少的,今晚又是月黑风高,绝对是杀人的好场所,好天气啊!
当然了,至于杜子康死后,会产生什么影响,那就不是眼镜所考虑的了,他只要能拿出杜子康被刺时不在场的证据就可以了,一切都交给高飞处理吧。
反正是给那家伙帮忙,高飞现在麻烦也够多了,再多一条人命也没啥大不了的。
王晨去了烽火台,杜子康趴在城垛上望着远处发呆后,眼镜就知道机会来了。
缓缓的,眼镜从更加黑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右手伸向了腰间。
在他右肋下的腰带上,常年会带着至少七把以上的手术刀,随时准备给人做手术——今晚他又要给人做手术了。
依着眼镜老辣的眼光,他能确定杜子康只是个冒酸气,外加不知死活的书呆子,根本不需要动刀子就能做掉他。
不过眼镜在杀人时,已经习惯了用刀子,因为刀子割破皮肤,切断咽喉的感觉,真的好爽,好爽啊!
究竟有多少天,眼镜都没机会爽一次了,所以现在他有些激动,伸手拿刀子的手,甚至还有点发抖。
可能是因为手在发抖吧,眼镜竟然没有拿到刀子。
“咦?”
眼镜一楞,再次去拿——肋下的七八把刀子,却是一把都没有了。
走到哪儿,哪怕是去洗澡,眼镜也会带着手术刀,就像他第三只手那样,绝对的不离不弃。
但现在,却是一把刀子都不见了。
眼镜很纳闷,在低头掀起衣服来看时,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攸地腾上心头。
顾不得再去找刀子,眼镜忽地一下霍然转身,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黑影,就站在他背后一米半的地方。
黑影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眼镜背后的,依着他超绝的警惕性,竟然毫无察觉。
更让眼镜心里冷气直冒的是,他找不到的那些手术刀,竟然都在那个黑影手中。
也就是说,人家不但悄无声息的接近了他,而且还在他不知不觉中拿走了他赖以成名的手术刀!
眼镜的瞳孔,骤然一缩!
从没有过的恐惧,使他全身神经全部绷紧,紧咬着牙关却没有发出一丝声息,左脚一蹬城墙,就像一条扑向猎物的眼镜蛇那样,迅疾的扑向黑影!
黑影能在不知不觉中偷走眼镜吃饭的家伙,这就足以说明,要想杀他的话,那是易如反掌的。
俩人之间,有着太大的差距。
眼镜一直以为,不把他当杀手而当外科医生的人,好像除了莫邪征东、陈果果之外,也没什么人了。
但今晚,他遇到了一个。
黑影在眼镜扑过来时,却没有迎战,而是转身就跑。
黑影转身就跑的速度很快,就像一道青烟那样。
黑影不战而逃,这正合眼镜的意思,他还真担心会惊动王晨,发现他来这儿的预谋,那样就不大妙了。
只是眼镜却没想到,不战而逃的黑影,又何尝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过的消息呢?
俩人都是默不作声,一前一后迅速向王晨所在的反方向跑去,很快就跑出了三四里路。
确定就算再怎么大叫,王晨那边也听不到后,在前面疾奔好像随时都被眼镜一把抓主的黑影,忽然停住了脚步,原地侧身用左肩撞向了他心口。
谁都知道,当人们在向前狂奔时,就会产生一定的惯性,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说停住就停住的,怎么着也得向前冲个几步才行。
但这个黑影却做到了,而且还能把向前狂奔所产生的惯性,迅速转移到了左肩上,撞向了眼镜。
眼镜猝不及防下,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却已经无法做出躲避反应,就像被一辆疾驰的汽车狠狠撞上那样,惊叫一声都发布出来,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身子就直直的向后飞出好像风筝那样,飞过城垛向长城外面的山谷落去。
也幸好眼镜不是一般人,在发觉不好时,勉力一侧身子,心口躲开了黑影的左肩,用右肋承受到了撞击。
眼镜身子飞起后,才听到右肋骨折发出的喀嚓声,不等剧痛传来,已经重重的落在了城墙下。
摔的他是眼前金星直冒,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幸好,眼镜本来该滚向山谷中的身子,被一棵树给挡住了,他及时抱住了碗口粗细的树身,正要强忍着疼痛站起来时,却觉得脖子下面一凉。
一把连黑夜都遮不住的雪亮手术刀,就搁在了他咽喉上。
眼镜过去习惯了用手术刀逼住别人的咽喉,感觉很爽——现在才知道,被逼住咽喉的感觉,一点都不爽。
唉,没想到会死在这里,可怜我的小甜甜(哪位法国美女警官),还在度日如年的盼着跟我结婚。
眼镜猝然一声长叹,闭目等死时,却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女人声音响起:“你个死老外,我已经警告你不许缠着我了,可你就是不听,还追我来到了长城上,真是该杀。说,是谁告诉你,我晚上会来长城上打扫卫生的?”
“什么?”
眼镜愣了,睁开了眼。
现在的天虽然很黑,不过俩人距离很近,所以眼镜能影影绰绰的看清楚那张脸。
拿刀子逼住他咽喉的人,竟然是今天傍晚,他在市区谭家饭馆停车场内吐痰后,戴着红袖章罚了他二十块钱的老太太。
老太太,自称是三娘子,五十年前就是耍刀子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