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惊险
“锦儿…其实你没必要陪着我一起出来的…”江氏深知自己女儿的性子,最喜欢安静不过了。
司徒锦放下手里的医书,侧过身子往江氏的怀里靠去。“娘亲说的什么话,难道女儿陪着您不好么?”
江氏笑着将女儿搂紧,有她陪着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为了她这个没用的娘,女儿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实在是苦了她了。
“娘亲…到白马寺还要好几个时辰呢,您何不先休息一会儿?”司徒锦扯了扯她身上的披风,生怕她着了凉。
江氏见女儿如此体贴,心里倍感温暖。
马车摇摇晃晃的出了城,道路变得颠簸了起来。伴着这样的节奏,娘儿俩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驾!”
伴随着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马车后面忽然冲出两匹一红一黑两匹马来。
司徒锦是个浅眠的,很容易被周围的环境影响。那马儿从马车旁边掠过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吵醒了。
“缎儿…外面怎么这么吵?”她嘟哝了一声,从软榻上支起身子。
缎儿挑开车帘子,往外面打量了一番,这才回禀道:“小姐,刚才有两位年轻的公子骑马路过,吵醒了小姐…他们已经远去,看不到影了,小姐接着睡吧,到了缎儿再叫醒您。”
这马车虽然不是顶豪华,但是为了照顾江氏虚弱的身子,司徒锦让人将底座上扑了一层厚厚的被褥,还带了两个软枕,以便不时之需。
司徒锦唔了一声,然后慢慢地靠向了软枕。
途径一片树林的时候,马车忽然一晃,车上迷迷糊糊的人全都惊醒。
“出了什么事?”司徒锦忽然变得谨慎起来。
“嗖”的一声,一直箭羽径直朝着马车前方的两匹马射来。
司徒锦只觉得马车突然摇晃的厉害,然后就是马匹发疯似的鸣叫声。
“小姐,不好了,马匹受惊了!”缎儿看到马车前方的景物,心惊胆战的禀报道。“小姐,有人朝着咱们的马射箭…”
司徒锦的心猛地揪起。
那些人果然都不安分,想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谁动的手呢?是那个新进门的嫡母,还是不甘人下的王氏或者吴氏?
“锦儿…怎么回事…”江氏从梦中惊醒,眼神还有些朦胧。
“娘…抓紧车架,咱们被暗算了…”司徒锦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剩下的只有让人敬畏的冷厉。
这样的神情,就算是江氏,也觉得十分的恐怖。
“缎儿,车夫呢?”司徒锦冷静下来,询问道。
“车夫…车夫摔下马车了…”缎儿怕的不行,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
司徒锦眉头紧皱,然后不顾自身安危,慢慢地朝着车门爬去。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危险!”缎儿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
司徒锦忍着被撞击的疼痛,拼命的爬到马车的前头,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把缰绳拽到自己手里。
她绝对不会这么任命,也不想就这样枉死。
她的大仇还没有报,怎么能就这么死去!她不可以死,一定不可以!
抱着这样的信念,司徒锦奋不顾身的死死地拽着那缰绳,想要将那发疯的马匹给控制住。然后一个女人的力气有限,很快的司徒锦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只能看着那马儿朝着前面一个山坡奔去。
那山坡本来没有多高,但失控的马匹横冲直撞,马车肯定不能维持平衡。到时候,她们几个全都会被翻滚的马车给折腾得去掉半条命。万一下坡下再来一个河或者是悬崖什么的,那么她们活下来的几率就等于零。
想到这里,司徒锦眼中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狠绝。
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要想保命,这两匹马,必须死!只有它们死了,这马车才能停下来。
主意一定,司徒锦没有丝毫的犹豫,拔下头上的发簪,就朝着前面的马儿扑了过去。凭着那股子的狠劲儿,还有活下去的决心,司徒锦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出手又狠又准。
那簪子虽然比不上刀刃,但也是锋利无比。
那样一阵猛扎之下,马儿也吃不消。一阵悲痛的哀鸣之后,果然再也不跑了,一头栽倒在地。
马车剧烈的摇晃了一下,总算是停下了。
江氏惊魂甫定,过了半响这才回过神来。“锦儿…锦儿…”
司徒锦被骤停的马儿甩到了地上,痛得龇牙咧嘴。但她连哼都没哼一声,极力隐忍着。她不想让那些暗地里动手脚的人看低,也不想让自己的娘亲担心。
“娘…我…没事…”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始终没有成功。
缎儿哭着从马车上下来,一把将自己的主子搂在怀里。“小姐…呜呜…是奴婢无用…”
司徒锦勉强支撑起来,嘴角挂着淡笑。“看到你们平安无事…咳咳…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姐…”
“锦儿…”
江氏饱含眼泪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无比的酸楚。
都是她无用啊,才会连累这个孩子!如果她能坚强一些,那些人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到她们母女头上来。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红一黑两匹马停驻了良久,这才掉头离去。
“你那未过门的娘子,真是够狠的!”骑着白马的红色马匹的男子戏谑的说道,眼中却带着一丝的激赏。
另一匹马上的男子却不见丝毫的笑意,脸上仍旧是冷如寒冰。“那些人胆子不小,连本世子的人也敢动!”
“你打算怎么做?”一身夸张服饰的男子满是兴趣的问道。
他有着一张好看的容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风骚的味道。花花绿绿的衣衫,是他的特有标志。走到哪里,都不忘炫耀他那不俗的姿容,惹来众人的目光。即使去寺庙,也是如此打扮,还真是…如他自己所说的——天生丽质难自弃!
冷着脸的男子嘴角向上挑了挑,吐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字眼儿。“死!”
风骚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骑着马儿离他三丈远之后,这才开口应道:“你真是越来越冷了…”
男子白了他一眼,一夹马腹,飞奔而去。
风骚男子见他离开,也驱赶着马儿追了上去。两道人影,很快的就消失在漫无尽头的小树林里。
17 是他
“施主远道而来,老衲有失远迎!”白马寺的方丈亲自前来相迎,看到这主仆三人时,也难免感到惊愕。
因为马车不能用了,司徒锦母女几乎是走着到寺庙的。到达白马寺的时候,已经晚霞满天。不过庆幸的是,出事的地方,已经离寺庙不远。
司徒锦主仆三人看起来非常不好,衣衫破了好几处,身上还挂了彩。但是一身华丽的衣饰,也不是平常人家能穿戴的起的,所以他们也不敢怠慢,找了见上好的厢房给她们住下。在得知是太师府的家眷时,更是服侍周到。
“缎儿,你去向住持大师讨些药来。”刚刚住下,江氏就为司徒锦忙活了起来。
缎儿领了命下去,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两个人堵住了去路。
“这个,给你家小姐敷上!”一个冷冰冰,看起来十分骇人的男人丢给她一个白瓷瓶,没说多余的话,就离开了。
缎儿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半天,这才回过神来。可惜那个公子已经走远,不知去向,让她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闻了闻那瓶子,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缎儿不敢随意给小姐用药,于是找了寺庙里的和尚,经过确认是上好的伤愈药之后,这才欢天喜地的拿去给司徒锦用。
“这药哪里来的?”司徒锦瞧了瞧那个瓶子,就觉得不是普通的东西。
缎儿将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神色的变化。
“缎儿,无功不受禄。你怎么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司徒锦虽然不知道是谁赠药,但这份人情,她目前还不起。
缎儿嘟着嘴,说道:“奴婢也不想占别人便宜,可是那人丢下这瓶子,就离开了,根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司徒锦知道这不是缎儿的错,但心里还是挺过意不去的。
那白瓷瓶她在玉器店见过,做工精良,价值不菲。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瓶子,但也价值千金。能用得起这样的东西,而且随意赠人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越是身份高贵的人,越是惹不起。
“锦儿,你也别怪缎儿…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懂那些…”江氏见女儿眉头微蹙,好心的开导着。
“嗯,女儿明白。今天赶路也辛苦了,娘也早点儿歇着去吧。”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司徒锦需要好好地思索一番。
那些害她的人,她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她们。
江氏见她并无大碍,这才退了出去。
睡到半夜,司徒锦忽然发起烧来,喉咙也干燥的快要燃烧起来。喊了几声缎儿,也不见人应,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倒些茶水,却是无能为力。
“水…水…”
忽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然后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司徒锦心里忽然一紧,勉强睁开眼眸,想要将来人看清楚。但是身子的不适,让她迷迷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一个温热的器皿触碰到她的唇,接着就是一道冷淡的命令。“喝水!”
司徒锦努力睁着眼,想要看清楚他的面容,却被他灌了一杯茶进嘴里,然后就是一阵不适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黑暗中,那人自由的行走在屋子里,转眼间又端了一杯茶水过来。一只手将她的身子扶起,另一只手则捏着茶杯。他的身体冰凉,几乎不带任何一丝体温。也正因为这样,她滚烫的身躯顿时觉得凉爽,司徒锦不禁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看着怀里这个女人毫无防备的表现,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司徒锦发现这个人对她没有恶意之后,顿时卸下防备。也许是白天受伤太重,身子太疲惫,所以她喝完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男子捏着杯子的手迟疑了一下,这才拉过被子,替她盖好。然后轻轻地挪动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让她平躺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太过了,顿时懊恼不已。放下手里的杯子,他一声不响的就蹿出了屋子,放佛根本就不曾出现过。
等到那人一走,刚才还闭着眼的司徒锦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睡眠一向很浅,更何况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刻,她哪里真的睡得着?在这个男人一系列古怪的举动之后,她就完全清醒了。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脑子却清醒的很。屋子里虽然没有光线,但她却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尤其是他身上那股似有似无的清香。
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司徒锦几乎可以确认,这个男人,就是上次无缘无故出现在她闺房里的那个男人。
他到底是谁?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一次的事情,是否与他有关?脑子里涌现出无数个问题,令司徒锦感到烦不甚烦。
他刚才无意中扶着她的时候,手搭到了脉门上好一会儿,想必是在确认她的伤势。司徒锦从来不认为,一个人会毫无目的的帮助一个人,他有什么目的,她目前还不清楚。只是这样一个武功高深莫测,性情不定的男子,到底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她要钱财没钱财,要地位没地位,他图什么?
辗转反侧良久,司徒锦仍旧毫无睡意。
翌日,江氏即使做做样子,也还是去大殿之中摆上了祖父的牌位,在那里颂了半天经。而司徒锦则仍旧在厢房里养伤,半步也离不开床榻。
“小姐…昨儿个奴婢睡得太死…真是该死!”缎儿愧疚想到自己的失职,顿时红了脸。
司徒锦倒没在意这些,只是训诫道:“什么死不死的,别老把这个字挂在嘴边,多不吉利!”
“是,小姐。”见小姐心情不错,缎儿也放心了。
“方丈可替二夫人把过脉了?他怎么说?”关于娘亲的身体,仍旧是司徒锦最关心的事情。
缎儿回想了一下,这才汇报道:“方丈说,二夫人之所以不孕,是因为曾经服用过绝育的药物。不过好在那药物没能完全断了二夫人的生育能力,只要调理好,还是有机会怀上的。”
绝育药?娘亲怎么会服用那种东西!
难道府里的女人不孕,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18 亲迎
“锦儿,你放心,方才方丈已经派人去送信了,你爹爹过两日就会派人来接咱们娘儿俩回去了。”看到女儿这几日都不怎么爱笑了,江氏还以为女儿还沉浸在那坠马的事件中,于是好生的安抚着。
司徒锦扯了扯嘴角,回道:“娘…有个问题,女儿不知道该不该问?”
“锦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江氏对这个女儿,一直都是深信不疑。
“娘当初,怎么会喝了绝育药呢?是大夫人逼的吗?”正室一向容不得妾室,这么做也是情喇中的。
但江氏摇了摇头,否认道:“如果夫人要这么做,早在我们几个姨娘进门的时候,就灌了那药了,怎么还会容得你们几个庶子女生下来?”
“那会是谁下的药?”司徒锦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急着想要确认。
江氏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她。“这府里的女人,都不简单。但生不了孩子的,也不只我一个,所以…娘也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搞的鬼。”
司徒锦想了想,也是。
这府里除了吴氏生了个儿子,其他人都没有儿子,表面上她看起来最可疑。而且她的出身卑微,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坐上主母的位子,为了将来自己的儿子能继承家业,用些手段绝对是意料之中的。再有那王氏,也是不甘心屈居人下的,她平日也是嚣张跋扈,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正室就不用说了,至于那个胆小的李氏,通房丫头出身,又是夫人身边的人,帮着夫人做事也是有可能的。要说她有什么野心,司徒锦量她也没有那个胆。
看起来个个都可疑,但都有可疑就更加的难以确认,到底谁才是那幕后黑手。
“娘…最近身子也调理的差不多了吧。等回府之后,再给锦儿生个弟弟吧?”她撒娇的说道。
江氏微微一愣,继而脸红了。
“这个…哪里是我说了算的…你爹爹…”提起那个男人,江氏总会羞得满面通红。
司徒锦看着母亲依旧恋着那个男人,心里也不知道是何滋味。那个人上人的爹爹从未将她这个女儿放在眼里,一直漠视着。可即使他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江氏这个传统的女人心里还是装着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看着女儿微怔的神情,江氏隐隐有些担心。“锦儿,为了娘,你吃了太多的苦。如果…如果我生不了儿子,你是不是会怪我…”
司徒锦微微一笑,淡然道:“娘,相信女儿,你一定能生下健健康康的儿子的!”
看着她如此坚定的眼神,江氏似乎也看到了希望。“好,娘一定为你争口气!”
司徒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扑进江氏的怀里。
屋外,无意间看到那一抹笑容的男子,嘴角也随之有了弧度。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似笑非笑的,太难看了!”依旧是花哨打扮的男子看不下去了,好心的提醒道。
冷冽男子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从树上飞下,朝着寺庙屋顶飘去。
“喂喂喂,我们还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多久啊?”风骚男子追了上去,轻功丝毫不在那男子之下。
“闭嘴!”冷冽男子哼道。
“哎呀,还嫌弃我了!是谁非要揪着我一同前来的?又是谁欠我一坛竹叶青的?”这男子罗嗦起来,比那妇人还要难缠。
冷冽男子似乎有些受不了他的纠缠,飘离他好几丈远之后才停下来。“有完没完!”
“终于开口了,啊?”男子追上去,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亲昵的靠在一起。
“放手!”男子不耐的低吼着。
两个大男人,抱成一团像个什么话!
“哎呀,让我抱一抱怎么了?陪着你在这个没有美酒没有美女的地方,你不知道有多难熬…”说着,他搂的更紧了。
冷冽男子实在受不了了,一个反擒拿,将他给推开。“无聊!”
“喂,说真的…你前天半夜去哪儿了,是不是去看你那未过门的娘子去了?”男子挑了挑眉,暧昧的挤眼。
冷酷如冰的男子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这个麻烦。
“哎呀,还害羞了!真是难得一见啊。”
“滚一边儿去!”
“哈哈…我一定要回去好好宣传宣传,哈哈…”
“花弄影!”一声暴喝,冷酷男子顿时由冰山演变成火山。
花弄影听到他开始直呼他的名字,知道他是真的开始生气了,早就飞的没有人影了。要说这花弄影最擅长什么,那就是逃遁之术了!
冷酷男子收回心神,直到恢复冷然的神情之后,这才从房顶飘然而下。刚刚想要清静一会儿,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并且单膝跪下。“主子,京里来消息了。”
男子将那字条展开,浏览了一遍,便吩咐道:“回去告诉王爷,我明日便回。”
“可是…”那人犹豫了一下,始终没敢把话说出口。
主子决定的事,从来都不会更改。他这个做属下的,只有听命的份儿。
“还有何事?”见那人长跪不起,男子的眉头挑了挑,似乎有些不耐烦。
“没有。属下告退!”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
手里还捏着的字条,转瞬间就化作了灰烬。男子转身,朝着方丈的住所走去。
翌日,天气晴好。
缎儿一大早就起来收拾行李,心想着总算是可以回府了。这寺庙里虽然清净,但太过于冷清,离开了太师府这么些日子,她也开始想念府里的好姐妹们了。
“缎儿,都收拾妥当了?”江氏踏进门槛,脸上洋溢着笑容。
司徒锦知道娘亲为何这般高兴,因为她那个爹爹,居然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居然亲自来接她们回去了。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荣耀!
派去送信的小和尚可没有说,他会亲自过来。司徒长风为何会改变主意,亲自前来,司徒锦就有些想不通了。
“二夫人,小姐,老爷来了!”缎儿欣喜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一身青灰色长袍,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司徒长风,带着几分焦虑,踏着有力的步子,朝着她们这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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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七把时间设置错了,汗
19 未来夫君
“老爷…”江氏一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眶顿时就红了。
司徒长风想必也是听说了这马车被惊一事,所以看到江氏那委屈的模样,也心软的将她搂进怀里,好生安慰着。
司徒锦不冷不热的走到他的面前,规矩的行了个礼。“锦儿给爹爹请安!爹爹一路辛苦了…”
司徒长风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他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女儿,便很快的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江氏的身上。
司徒锦暗暗地撇了撇嘴,脑海里一个念头渐渐清晰。这个爹爹之所以亲自前来,并不是有多么担心他们母女俩的安危,而是有人给他送了信,让他不得不亲自来接。而这个给他施加压力的人,想必地位在他之上。而跟她们母女有关,能够请得动他的,就只剩下一个。
只是,他远在京城,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呢?再说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子,居然对她这么上心,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司徒锦正想着呢,忽然方丈大师口宣佛号并带着两个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
司徒长风见有外人进来,立马放开了江氏,然后笑着跟那个老和尚寒暄了起来。当看到方丈身旁那个玉树临风,看起来异常冷漠的男子时,司徒锦很明显的看到司徒长风脸上的笑容微微闪烁了一下。
“太师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也有空会来这么偏远的地方散心啊?”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刚才还东张西望的男子忽然插起话来。
司徒长风老脸有些挂不住,本想倚老卖老说教一番,但奈何对方身份特殊,他到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咽了回去。
“世子也在?”他这话像是打招呼,又像是试探。
对于这个冷情的世子,他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相交。前些日子忽然降下的一道圣旨,才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来。
司徒锦自从听到那世子二字,身子就僵直了。
看着眼前那两个男人,司徒锦一时分辨不出,爹爹刚才是在跟哪一位打招呼了。
龙隐对这位未来老丈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态度也是极其的冷淡。直到对方快要忍不住翻脸了,这才冷冷的回道:“太师大人来的倒是挺快。”
司徒长风隐忍着脾气,没敢发作。“世子怎么也会来这白马寺?”
“是老衲邀请世子上山来的。”方丈大师听见这个问题,倒是挺主动的代为回答了。
这方丈乃出家人,应该不会说谎才是。
司徒长风也没有细想,便客套的跟那冷气十足的世子交谈了起来。
司徒锦有些窘迫,恨不得立刻躲回屋子里去。她可以心平气和的在后宅里面应付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但面对这个传闻中的世子夫君,却是心慌意乱,无法平静。刚才淡淡的一瞥,将司徒锦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个世子,居然就是…这个事实,让她真有些适应不过来。
“这位便是太师大人的掌上明珠了吧?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那个穿着五颜六色衣衫的男子忽然凑到司徒锦面前,自以为是的问道。
司徒长风这才想起自己的家眷还在这里,于是简单的介绍道:“这是贱内江氏,旁边的是小女锦儿。还不过来见过隐世子、花公子?”
江氏是个深宅的妇道人家,不曾见过外面的男子,听到司徒长风的话,只能唯唯诺诺的上前见礼。
“江氏给世子、花公子请安!”
“司徒锦见过世子、花公子!”
看到母亲那般的小心翼翼,司徒锦心里又是一阵心酸。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冷得像块冰的男子,居然伸手虚扶了江氏一把。“夫人请起!”
他没有直接跟司徒锦打招呼,但态度却依旧表明。
司徒锦低垂着眼帘,并没有看他,但却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在身上打量的感觉。她脸蛋微红的扶着江氏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安心了一些。
司徒长风见龙隐居然对一个妇人如此客气,对自己却冷冰冰的,心里头有些不快。“既然世子有事,那老夫就先回府了,告辞!”
龙隐倒是没有阻止,反正目的达到了,他也没必要跟这个狡猾如狐狸的太师多做纠缠了。只是那个较小的身影渐渐地离去,他的眸底忽然闪过一丝失望。
她居然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一旁的花弄影看到他这副别扭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怎么,被无视的滋味不好受吧?”
龙隐冷哼一声,对这只花孔雀话置若罔闻,转过身对方丈说道:“清明,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方丈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低垂着头回禀道:“回世子的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龙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花弄影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都听不懂?”
方丈念了声“哦弥陀佛”,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哎哎哎,他这是什么态度?”花弄影指着清明的背影,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龙隐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说道:“你还想继续呆在这里?”
话刚说完,人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哎,等等我…”花弄影看着他离去,也用上了轻功追赶上去。
回程的马车上,司徒长风的脸色一直不大好。江氏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敢问出声。而司徒锦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半天回不了神。
那个男人,居然就是她未来的夫婿,这个消息,恐怕她一时半会儿是难以消化了。
“锦儿,你以前真的没见过隐世子?”司徒长风忽然问道。
车厢里很安静,还萦绕着淡淡的熏香。
司徒锦镇定了下来,抬起头回话。“女儿以前虽然顽劣,但这私会男子的事情,女儿是断不敢做的!”
看到她那认真的模样,司徒长风一时也无法判断这话的真假,只得愤愤的说道:“以后没事就不要出府了,静下心来在家绣嫁妆吧!”
司徒锦应了声,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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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试探
“小姐,夫人过来了…”缎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道。
司徒锦微微发怔,那嫡母可是身份尊贵的,怎么亲自到她这个庶女的屋子里来了呢?这还真是稀奇啊!
“快,去泡茶!”司徒锦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迎了上去。
“锦儿,听说前些日子你们娘儿俩去寺里上香出了事,可好些了?”嫡母周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跟随而来的司徒芸姐妹俩也露出不解的神色。周氏乃堂堂嫡母,怎么如此低声下气的去问候一个庶出的女儿,实在是有**份!
“不就是摔了一下么,母亲不必担心。上次二姐姐从马上摔下来,不也没事吗?何必大费周章的弄这些东西送来,还不知道二姐姐能不能消受得起呢。”司徒雨说话一向都是尖酸刻薄,开口就没有一句好话。
周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没有责骂,而是笑着对司徒锦说道:“也不知道那车夫怎么做事的,居然让马受了惊。锦儿你放心,母亲一定会重重责罚他,断不会让你们娘儿俩受委屈的!”
司徒锦假装感激了一番,将周氏迎进了门。“劳烦母亲挂念,是锦儿的不是。缎儿,上茶!”
周氏也不客气,径直在主位上坐了。
司徒锦屋子里简陋的很,又常年背阴,光线不足,隐隐散发着一股子的霉味儿。司徒芸姐妹站在门外,都没有进来的意思。
“这屋子里什么味儿,真难闻!”司徒雨嘟嚷着。
司徒芸打量了那屋子一周,没发现什么好玩的,便把注意力放到了院子里。
周氏也没有理会那姐妹俩,一味的跟锦儿说着话,倒真像是把锦儿当成自己生养的孩子,关切不断。
“锦儿也喜欢看书?”周氏眼尖,发现桌子上除了茶壶杯子之外,还放着一本地谰。
司徒锦顿了顿,恭顺的答道:“回母亲的话,这些都是锦儿没事用来打发时间的。”
“你倒是能静下心来…”周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了一些生活上的用度,这才吩咐丫鬟婆子道:“二小姐这屋子里的家具有些旧了,去挑一些新的进来。还有,这屋子光线不好潮气大,将东厢的梅园收拾出来,明儿个二小姐就搬过去。”
那些丫鬟婆子先是一愣,然后才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母亲费心了,锦儿觉得这屋子挺好的,不用那么麻烦吧?”司徒锦心知周氏并非真心实意的想对她,不过想给她树立几个敌人,好转移某些人的视线而已,她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上当。
“你的身份可比不得其他人,将来的世子妃怎么能住在这么阴暗的屋子里!放心吧,这点儿小事,母亲还是能办到的。”周氏一语双关的说道。
是啊,这世子妃的身份,的确是个很好的借口。
司徒锦微微颔首,不再反对。“多谢母亲费心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没什么事的话,多去其他姐妹屋子里走动走动。以后这太师府,还得靠你们姐妹帮衬着…”周氏没有把话说明,但她知道司徒锦一定能懂这话里的意思。
说完,她也起身打算离开了。
司徒锦也赶紧站起来,假装诚惶诚恐的送周氏到门口。“母亲的大恩大德,锦儿一定会谨记在心。”
“好孩子…”周氏放下这么一句话,便带着司徒芸姐妹俩走了。
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院子的一角,司徒锦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进了屋子。
“小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缎儿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见到小姐没有发话,忍不住开口道。
“缎儿…你觉得…小姐我要是出了事,谁的好处最大?”司徒锦问道。
缎儿抹了抹发辫,说道:“这个问题太难了!奴婢一时想不出来…”
司徒锦叹了口气,道:“也是…你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呢…”
从刚才周氏的一番话来看,她是知道这件事的,有没有参与很难说。不过,最大的嫌疑者,就是王氏。
周氏的态度很明确,也是个很有智慧的女人。与沐王府的联姻,对太师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她出了事,沐王府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双方关系破裂,太师府将失去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是何等不划算!
所以,周氏断不会为了争宠,而让太师府陷入危机。
吴氏虽然也不喜欢她们母女,但她好歹有个儿子可以依靠。她的死,对她没多大的好处,反而会阻碍了她儿子将来的前程。
而王氏只有一个女儿,生的如花似玉,但是却只有一个庶女的身份。为了她女儿的将来,她是最巴不得她死掉的!
只要她们母女出了事,那平妻的位子也就空出来了。王氏一直不想屈居人下,家族势力又比不上周氏一族,但那平妻之位她也是有资格坐上去的。如果她的女儿能够顶替自己,嫁入沐王府,那就更好了!
司徒锦一边分析着,一边想着怎么去证实。
“小姐,翠兰最近老是跟奴婢抱怨,说五小姐在那个什么小郡主跟前儿受了气,回来就拿她出气…您说,这事儿会不会跟上次的遇袭有关?”缎儿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于是老实的交待。
“哪个小郡主?”锦儿睁开那双明眸问道。
“好像是叫什么景阳郡主?奴婢替小姐去打听打听。”缎儿一时想不起来,打算找个机会,去找翠兰问个清楚。
“回来。”司徒锦叫住她,说道:“此时不宜打草惊蛇。”
缎儿将信将疑的转过身,没敢再吭声。
司徒锦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吩咐道:“这件事暂时放一放,你先去帮我打听一下沐王府的情况。”
“沐王府?就是小姐要嫁的那个?”缎儿好奇的问道。
“费那么多话干嘛,还不去做事?”司徒锦有些害羞的红了脸,将缎儿赶了出去。
缎儿哦了一声,匆匆的往外面走。刚刚跨过那门槛,她忽然停了下来。“小姐,那个景阳郡主,好像就是沐王府的…”
21 敲打
翌日一大清早,司徒锦便被外面的吵嚷声给吵醒了。唤来缎儿一问,才知道是夫人派人过来帮她搬家的。
她在这间屋子住了十几个年头,突然要换一个地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缎儿,去打水进来。”司徒锦顶着一双熊猫眼起身,迅速穿好了衣裳之后,坐在梳妆镜前打量着镜子里的影像。
那张白皙的小脸,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充满了沧桑感。略带病容的脸上,不见丝毫的血色。五官平平,小鼻子小嘴,极其的平淡。唯有那双眼眸,放佛看透了世事,波澜不惊。
这双眼,算是这平淡无奇的脸上,唯一看的顺眼的。
长长地叹了口气,司徒锦又陷入了思绪中。这样平凡的一张脸,怎么会得到那个男子的青睐呢?他用那样的手段,要将她娶进门,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就因为参不透这其中的缘由,所以她昨晚彻夜无眠。
“小姐,这里有您一封信。”缎儿打水进来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散发着墨香的信封。
司徒锦小心的拆开那信封,将上面的内容扫了一眼,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缎儿不知道那信上写了些什么,但是看到她脸色不好,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
“缎儿,一会儿去请管家过来一趟,我有事问他。”司徒锦一边梳妆一边下令。
缎儿乖巧的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二小姐找我?”
司徒锦听到那个“我”字,心里很不舒服。
一个奴才,居然敢在主子面前自称我,简直是胆大包天。看来,这府里的下人,真真是太过嚣张了。
“管家,那门房的李二,可是你的外甥?”
许管家有些惊讶,他没料到司徒锦会问出这个问题。“回二小姐的话,李二的确是我的外甥。二小姐怎么忽然想起这件事了,是不是他不小心得罪了二小姐?”
司徒锦忍着一口气,没有发作,而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听说他在外面欠了不少的赌债,最近忽然手头宽裕了,竟然把欠了好几年的债都还了。”
管家一听这话,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二小姐打哪儿听来的闲话,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哦?难道是我记错了?”司徒锦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想必是我记性不好…要不这样吧,咱们去把那些债主找来问问,这样就一清二楚了…”
那管家见司徒锦态度如此强硬,感到十分惊讶。
这二小姐一向不过问府里的事情,这一次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起来了?难道说,那件事她有所察觉了?
想到这里,他的态度顿时谦恭了不少。“二小姐明鉴。李二的确是喜欢赌,但最近手气不错,赢了不少的钱,所以才还了那些赌债。二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赌坊问问。”
司徒锦眼帘低垂,没有看他。“如此说来,就是我冤枉他了…”
那管家额头忍不住冒出细小的汗珠,一个劲儿的说道:“想必…想必是误传…误传…”
“好吧,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司徒锦倒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将他打发了出去。接着又吩咐缎儿道:“跟着他,看他去见了什么人。记得,小心一些,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缎儿点了点头,悄悄的跟了上去。
虽说司徒锦屋子里原本没什么东西,但是这搬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等到梅园的屋子收拾好,已经是晌午了。
“二小姐,夫人说了,您院子里的丫头太少了,这两个丫头,是夫人送过来服侍您的。春妮、夏草,还不过来见过二小姐?”一个富态的婆子挥了挥手,两个清秀的丫头便齐齐在司徒锦面前跪了下来。
“奴婢春妮(夏草),给二小姐请安!”
司徒锦仔细打量了那两个丫头一番,没有说话,而是与那婆子闲聊了起来。“崔嬷嬷辛苦了…母亲那边,锦儿定会亲自去拜谢…嬷嬷一看就是会办事的,这两个丫头,看着就是懂规矩的!”
“二小姐说笑了…时辰不早了,夫人还有其他事要老身去办,就不多留了。”说完,又转过身去对那两个丫头说道:“你们两个要好好服侍二小姐,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偷懒,仔细你们的皮!”
司徒锦没有插话,心里却觉得这婆子实在是不懂礼数。这两个丫头既然送到了她屋子里,就是她的人了。就算是要训诫,也是她这个主子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夫人身边的嬷嬷?这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嘛!
不过,这些小事,司徒锦也就懒得计较了。不过,她的行为倒是提醒了自己,这两个丫头,她得防着点儿了。
“都起来吧…”见时辰差不多了,司徒锦这才发话,赦免了她们。
春妮和夏草都是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相不俗,细看之下倒也有几分姿色。只是这样的丫头,岂是心甘情愿服侍别人的?
司徒锦现在总算知道周氏的打算了。
这两个丫头,恐怕以后也是要作为陪嫁,带到沐王府去的吧?一方面,是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为了充当通房的。
哼,还真是打得好主意。
“小姐,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春妮见主子半天没有吭声,于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司徒锦眉头微蹙,冷声喝道:“主子都没有发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既然进了我这梅园,就要知道,谁才是你们的主子。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有人胆敢背弃自己的主子,朝秦暮楚,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听了她这样一番话,两个丫头全都低下头去,不敢正视她。
训诫了一番之后,司徒锦便打发她们二人出去做事了。虽说她们都是下人,但好歹是嫡母送过来的,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要想处置了她们,也不能急于一时。
不一会儿,缎儿回来了,见到那两个新来的丫头,立刻收敛了一些,等到四下无人之后,这才在司徒锦耳边将自己的所见汇报了一遍。
“居然是她?”司徒锦听到那人的名字,不禁皱起了眉头。
22 筹谋
“小姐,她们也太嚣张了,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缎儿气鼓鼓的说道。
司徒锦还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人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最后还是否决了。没想到,这幕后指使之人,居然会是她!
“缎儿,四少爷最近是不是还流连青楼妓馆?”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司徒锦一直没将他放在眼里,此刻想起来,也是为了她的报复计划。
“四少爷最近迷上了一个京城名妓,几乎天天泡在那里。老爷还以为他在勤奋刻苦,准备明年的秋试呢!”这些不好的传闻,吴氏自然是帮着隐瞒,不敢告诉太师大人的。
司徒锦嘴角微微掀起,露出一抹高深难测的笑容。“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当初那吴氏,也不过是个舞姬。
如果不是爹爹贪念她的美色,被她蛊惑,又怎么会将一个身份低下的舞姬纳进府里,还生下一个同样风流花心的儿子!
缎儿很赞同这个观念。
这府里之所以不太平,就因为老爷纳的女人太多了。虽说三妻四妾是每个男人的特权,但女人多是非就多。为了家宅的安宁,就应该节制一些。
“缎儿,我记得你有个兄长在庄子里做事吧?”
听到小姐忽然提到这个问题,缎儿有些纳闷。“是的,小姐怎么会想到这个?”
“你信得过我吗?”司徒锦忽然很认真的问道。
缎儿毫不犹豫的回道:“缎儿自然是信得过小姐的!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吩咐,缎儿一定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当年,要不是小姐好心帮她说话,她早就被夫人打死了。这份恩情,她一直铭记在心,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没那么严重…”司徒锦知道她是信得过的心腹,所以才会让她帮自己做事。“四少爷平时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想必你也清楚。那妓子的入幕之宾何其之多,想要一亲芳泽的也不在少数,万一争执起来,伤了四少爷…”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她相信缎儿已经领悟了其中的含义。
缎儿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开怀的笑了。“小姐放心,这件事包在奴婢的兄长身上。”
缎儿的哥哥是庄子里的一名管事,为人做事谨慎。这些年来,将庄子打理的不错。虽然没有见过他本人,但司徒锦就是莫名的信任他。
“尽量做得隐秘一些,如果…”
“小姐放心,奴婢绝对不会让意外发生的。”缎儿认真的保证着。
司徒锦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手里的书继续翻看,没有再吭声。
吴氏,你费尽心思,挑拨离间,想要置我们母女于死地,就要承担起后果!还有那帮凶王氏,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想到那封重要的信,司徒锦又是一阵困惑。
那书信上,并没有留下署名,只是告诉她一些细微的线索。根据这些看似杂乱的线索,她一步步将幕后指使揪了出来。看来那个告诉她线索的人,才是真正的厉害。
沐王府
“信送到了?”龙隐安稳的坐在椅子里,脸上依旧是冷如寒冰。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男子恭敬地站在一旁,神色跟他的主子一般冷漠。“回主子,属下确信送到了。”
“她有何反应?”他忽然好奇的问道。
侍卫默默无声了。
他只是负责送信,哪里管那么多。
主子这是怎么了?让他这个贴身侍卫去送信也就罢了,居然还关心起别人的反应来了!
“你送完信就走了?”冷峻的眉头一挑,似乎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谢尧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很自觉地跪下。“是属下的疏忽。”
龙隐挥了挥手,谢尧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龙隐这才皱起眉头,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龙隐从未有过这样的愁绪。自打出生以来,他都是一副冷情的性子,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就算是嫡亲的爹娘,他也没有强烈的感情存在。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娇小女子的身影,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是中邪了还是被下蛊了?
“世子,王妃叫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商量。”门外,一个经过刻意打扮的丫鬟福了福身,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龙隐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放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直到那丫鬟忍不住,想要再开口之时,他才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下去!”
那丫鬟身子忍不住颤抖,继而逃命似地离开了。
这冷情世子果然够冷的,那些想要亲近他的女人,估计还没有碰到他的衣角,就已经被寒气所迫,退避三尺之外了。
“谢尧!”一声令下,隐身在暗处的男子立刻出现在了他面前。
“主子有何吩咐?”
“给你个新任务,好好保护司徒锦。如果她再出什么岔子,唯你是问!”冷冰冰的语气,不带任何色彩。
但谢尧却头一次从这冷淡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丝人气。
“属下遵命!”虽然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太过大材小用,但主子的吩咐,他不敢不从。
交待完了这项任务,龙隐这才起身朝着院子的另一端走去。即使再不愿意,他这个做儿子的,始终还是不能忤逆长辈。
“王妃,世子来了。”见到那高大的身影跨进院子的大门,丫鬟们全都低下头去,生怕惹怒了这位脾气暴躁的爷。
沐王妃此刻正与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说这话,听到丫鬟的禀报,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了顿。
“呀,是隐师兄回来了!”那少女略带羞涩的站起身来,刚才的端庄得体全都成了幻影。
沐王妃嘴角带着浅笑,带着些许宠溺的说了句“瞧你这丫头”,便不再吭声。
龙隐刚踏进门槛,一道娇俏的嗓音便传入了他的耳朵。“隐师兄…”
听到这个称呼,龙隐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依旧冷如寒霜。他的视线轻轻地扫过那少女的脸,然后就没再看她,而是对着王妃颔首道:“母亲找我?”
“你这孩子…”沐王妃对儿子的态度非常不满,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转移话题,好让儿子多关注一下那一脸失望的少女。“自从你师傅仙逝,你师妹就一直呆在山上守孝。如今守孝期满,她下山来投奔你这个师兄,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莫让她受了委屈。”
王妃的话说的很隐晦,但还是惹来了龙隐的一阵不悦。
23 王府
“她有手有脚,难道还会饿死了不成?”冷冷的话语从那张凉薄的嘴里说出来,真真是伤人。
秦师师放佛从头到脚被泼了一身的冷水,原本雀跃的心,瞬间变得苍凉起来。一张精致的小脸,顿时也苍白得毫无血色。
“隐儿,你怎么说话呢。师师是你师妹,你怎能这般伤害她?要是你师傅泉下有知,知道你如此对待他的女儿,该有多伤心…”王妃一身华丽的衣饰,说话的时候,头上的珠翠还会随着动作款款摇摆。
龙隐没有狡辩,神色依旧。“若是没什么事,孩儿告退。”
“你…”王妃见儿子油盐不进,气得又坐回了软榻。
“王妃娘娘…您千万别跟师兄置气,他…师兄一直是这个样子,师师…已经习惯了…”秦师师见到他们母子之间势同水火,生怕闹出什么事来,忍不住上前相劝。
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看起来不知道有多么迷人。
如果是个普通男人,肯定早就忍不住上前好言安慰了。只是龙隐又岂是怜香惜玉之人,即使有人在他面前自杀,他都不会正眼瞧上一眼,更何况只是双眼含泪了。
嫌恶地瞥了她一眼,龙隐再也没耐心继续逗留在这屋子里,转身就走。
“你…你给我回来!”王妃气得快要吐血,但龙隐依旧我行我素。
不理会身后的呼喊声,龙隐大步踏出了王妃的宅院,打算回自个儿的阁楼去。却没曾想到会在院子里遇到另外一拨人。而那些人,正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
“二哥…”一个娇俏的身影见到他,立刻像蜜蜂见了花蜜一样扑了过来。
龙隐本不喜欢与人接触,所以闪了闪身。
龙敏扑了个空,心里有些不悦,但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谄媚地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前些日子,你那个侍卫不是说你出门去了么?”
面对这样聒噪的声音,龙隐隐隐有些不耐烦。
这王府里的女主人,除了他的母妃之外,还有一个侧妃。而这个妹妹,并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而是那莫侧妃所生的女儿。
“有事?”他冷着脸问道。
“没…没事…”对于这个冷情的二哥,龙敏还是有几分忌惮的。特别是看到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之后,她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既然没什么事,龙隐自然是不会继续留在这儿跟她耗了,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刚才与龙敏玩在一起的几个闺阁千金这才走上前来,围着她问东问西。
“这个…就是龙隐世子?”
“果真是冷的吓人…”
“虽然冷了点儿,但长得还真是…谪仙一般…”
龙敏听到这些赞美,心里自然是骄傲的。虽然这个二哥不是她的亲哥哥,但是威名却远在自己的亲大哥之上,而且还是将来王位的继承人,她这个王府的郡主,也是与有荣焉。
“那是,我二哥可是这世上鲜有的美男子!”
那群大家闺秀捏着手帕,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想着龙隐世子那绝世的容貌,一个个都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听说隐世子已经有世子妃了,是不是真的?”
“对啊,到底是哪一家的小姐?”
好半响,回过神来的千金小姐们,追在景阳郡主身后,一边谄媚的说着奉承话,一边打听着关于龙隐世子的一切。
龙敏的头颅昂的高高的,骄傲的神情真是不可一世。“哼,别跟我提起那个女人!凭她也配嫁给我二哥?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妾室生的女儿,竟然妄想嫁到咱们王府来当世子妃,真是痴人说梦!”
“可皇上不是下了圣旨,还亲自赐了婚?”有些大家闺秀消息灵通,对于这赐婚一事还是有所耳闻的。
“皇上赐婚又怎么样?只要她进了府,我就有办法让她乖乖地滚蛋!”龙敏倨傲的说道,好像这王府是她说了算似的。
不少的大家闺秀听到这话,心里舒服多了。
毕竟司徒锦的身份摆在那里,她这麻雀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叫她们情何以堪?不过看着郡主的态度,整个王府似乎都不太喜欢那个司徒锦。以后寻了机会,让龙隐世子发现了她们的好,肯定会将那个女人休弃,那她们就有机会问鼎这王妃之位了。
想到这里,这些女子巴结起龙敏来就更加的殷勤了。
就在一群女子叽叽喳喳对那未来的世子妃品头论足的时候,一个拿着折扇,自以为潇洒不羁的男子晃了进来。当看到一群美女聚集在院子里的时候,他的脚就再也移不开了。
“小妹…”他故意唤了一声,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几位大家闺秀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进了后院,顿时都低下头去避嫌。
龙敏听到那熟悉的嗓音,便站起身来迎了上去。“哥,你这是去哪儿了?”
龙翔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摆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说道:“我自然是有要事要办了。敏儿,你不跟哥哥介绍介绍?”
他挑了挑眉,示意妹妹将那些美人带到自己跟前儿。
那群闺秀听到郡主称呼他为兄长,便得知了他的身份,于是纷纷上前见礼。
龙翔乃莫侧妃所生,是洛王的长子。长得倒还不错,与他的母妃莫侧妃有几分相似。只是名声却不太好,是个喜欢流连烟花之地的风流种。
“各位小姐免礼。今日天气不错…不知道本公子是否有幸,邀请你们一同前去花园赏花?”龙翔自命风流惯了,总是以自己的意愿为主。
那些闺阁女子都有些踌躇,毕竟男女有别。若是传出去,定会对闺誉有影响。她们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跟男子同游花园,实在是有失体统。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们不成?”龙翔见她们一个个都站在原地不动,心里就有些不快。
他堂堂洛王长子,难道就这么没有魅力?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衣华服的女子在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见到那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闺秀,她的脸就沉了下来。“公子真是好兴致!”
24 闹剧
龙翔听到那个熟悉的女声,手中的折扇握得死紧,转过身去的时候却又立刻换上一脸的谄媚之色。“你不在屋子里躺着,怎么出来了?”
“我若是不出来,恐怕哪天多了几个妹妹都不知道呢!”那女子阴阳怪气儿的说着,一双眼睛在那几个闺秀的脸上流连着,露出几分鄙视来。
龙翔脸色有些难堪,尤其是在这么多美人面前。“你这是说哪里话呢,难道我在自家的花园里走走都不行了?”
那几个莫名被嫌弃的闺秀此刻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个醋意大发浑身带刺的女人,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悍妻——沐王府的长媳陈氏!
这位陈氏可是出了名的彪悍,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花心的翔公子,在她面前都跟猫见了老鼠似地,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见过夫人!”就算是心里不屑,但作为教养一流的闺秀们还是不能坏了规矩,都上前大大方方的行礼。
陈氏瞥了她们一眼,冷哼一声,没有应答就揪着龙翔的耳朵离开了。“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娘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却在这儿拈花惹草,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着那谩骂声渐渐远去,众闺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龙敏的面子就有些挂不住了。这个彪悍的嫂嫂,在大庭广之下给哥哥难堪,将一个男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让人看了笑话,她作为沐王府的郡主,自然也是颜面尽失。
“郡主,你这嫂嫂可真是…想必翔公子的日子不好过吧?”
“都说女人出嫁要从夫,这陈氏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有这样的悍妻,恐怕没有女子敢跟翔公子亲近了吧?”
“我看我们以后还是少来了…”
龙敏脸色微红,显然是觉得颜面无光,但却又无话可说。那陈氏是镇国将军的女儿,从小就是这样一副性子。而自己的哥哥为了自己的前程,又要仰仗着那位位高权重的岳父大人,自然是处处让着她了。如此一来,倒是让那陈氏愈发的嚣张跋扈起来,甚至骑到哥哥头上去了!
“好啦,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刚才不是对我二哥很感兴趣吗?我跟你们说…”龙敏为了转移大伙儿的注意力,只好把话题扯到龙隐世子身上。
果然,那些闺秀一听到隐世子的大名,全都闭了嘴。
内宅
“好你个风流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是不是看我怀了身子,不能服侍你,所以打算背着我找别的女人?”陈氏双手叉腰,挺着刚出怀的肚子大声地训斥道。
龙翔其实也很委屈,他堂堂王府的公子,居然连纳一个妾室都不行!现在他这个彪悍的妻子又有了身子,那他就更加难以忍受独守空房了。好不容易有机会结识其他女子,结果还被她撞个正着!
“我…我就是路过…”龙翔扁着嘴辩驳道。
“你还敢狡辩!是谁在那儿放话,要邀请那些个狐狸精游园的?哼,要不是我碰巧遇上,指不定今儿个要给我找几个妹妹呢!”冷哼一声,陈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龙翔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道严厉的喝声打断了。
“大晚上的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话!”伴随着这个声音而来的,是一个打扮得极为冷艳的妇人。
她云鬓高耸,曲线窈窕,走起路来也是步步生莲,一看就是个尤物。
龙翔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找回了勇气。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去,搀扶着那妇人走了进来。“母妃,您怎么过来了?”
说着,还很有深意的望了那陈氏一眼。
陈氏见到这妇人,立刻收敛了许多,恭敬地行了个礼。“给母妃请安!”
“起来吧,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别太累着。”那妇人在软榻上坐下来,这才应了声。因为担心未来的孙子,她对这个媳妇的态度,还是比较纵容的。
陈氏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落座,盯着龙翔的目光却是十足的警告。
龙翔乖乖地站在那贵妇人身边,一边帮她捶着腿一边说道:“母妃,月琼如今有了身子,您看…”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得寸进尺了,陈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莫侧妃眼睛在两人之间扫了几遍,最后才对着这个儿媳妇说道:“月琼啊,不是母妃说你。翔儿虽然是你的夫君,但好歹也是沐王府的公子。你如今有了身子,不能服侍他,怎么也不安排几个通房丫头?母妃也是过来人,知道你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丈夫。可是这男人啊,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平时,你按你的性子来,母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事关公子的身体,你可别再胡闹。”
陈氏听了这话,心里十分难受。
她的父亲一辈子就她母亲一个女人,夫妻恩爱非常。所以从小耳濡目染,她也期望自己将来的夫君也能这般一心一意的对自己。刚嫁过来的那会儿,龙翔对她还是百依百顺温恩爱异常的,可是那新鲜劲儿一过,他就四处拈花惹草,就连她身边的陪嫁丫头都不放过,她怎么能不生气?
仗着自己父亲的威名,她成功地打消了他纳妾的念头。可如今莫侧妃发话了,就等于她前面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那龙翔世子得到了母妃的准许,还不明目张胆的往院子里领人?想到自己要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哎哟,我的肚子…”怒极攻心,她的心情就直接影响到了肚子里的胎儿。
莫侧妃见她捧着肚子,顿时也吓坏了。“快来人啊,去请太医!”
这个孙子,即将是王爷的第一个孙子,不容有失。莫侧妃这么纵容陈氏在府里胡闹,也就是为了她肚子里的这块肉。
“母妃,那我刚才提的事…”龙翔一见到这个架势,也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提这个,还不快把她抱到床上去?”莫侧妃催促着他,一门心思在那个孙子身上,自然是要以陈氏为先了。
龙翔一听这话,顿时蔫了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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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小七刚才去查了一下,觉得读者的提议非常有道理!所以,小七将人物身份做了修改,并且呼吁大家来找茬儿!有奖励哦~
25 怀子
眼看就要过冬了,太师府里也更加的忙碌了起来。该采买的木炭和冬衣,也纷纷送到了几位小姐少爷的房里。
司徒锦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管事嬷嬷在那儿浪费口水一个劲儿的称赞夫人如何如何贤惠,一边拉紧了身上的披风。
“缎儿,打赏些碎银子给嬷嬷。这么大冷天的,嬷嬷忙里忙外的,也实在是辛苦…”司徒锦的脸蛋虽然看起来稚嫩,但是做事却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缎儿将那嬷嬷打发走了,这才进屋来奉茶。“小姐何必浪费那些个银子,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缎儿说这话都是有原因的。
自从那春妮夏草进了这梅园,小姐的性子就更加的沉稳了,连带的她也处处小心谨慎起来,生怕被夫人拿捏住了把柄。这种夹着尾巴做人的日子,实在是有的受。小姐还以德报怨,对那两个丫头万般纵容,她真的有些想不通。
“钱财乃身外之物,舍了就舍了,总能赚回来。”司徒锦倒不在意那点儿钱。如果能用银子解决问题,那也算得上是物尽其用了。
那管事嬷嬷总是要回去复命的,舍弃一些银子,让她嘴巴松一点儿,如果能够降低一些夫人的戒心,也是不错的。
这院子里,最近不太平啊!
先是四少爷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被打断了腿。接着,又是五小姐得罪了沐王府的小郡主,害的太师府颜面无光。太师爹爹一怒之下,将他们二人罚了紧闭,最近两个月是见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说起这五小姐,那还真的自家小姐的功劳呢。
“小姐,五小姐恐怕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个儿会怎么得罪了那景阳郡主吧?”缎儿捂着嘴笑道。
前段日子,司徒锦已经对沐王府的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对于王府的主子们,每一个人的个性也是分析的透彻。那个不可一世的小郡主,处处都是压人一头。如果有人敢爬到她的头上去,抢了她的风头,她自然是不会让别人好过的。
而她司徒锦,不过是故意放出风声,将小郡主的行踪透露给了那个野心勃勃的五妹,顺便在她面前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新衣服而已。谁知道那嫉妒得眼红的五妹也仿照她衣服的款式去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还炫耀的穿了出去!只不过很不巧的是,那小郡主当日穿了跟五小姐同款式的衣服罢了。
只是这样一个“巧合”,就轻松地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回想着当日司徒娇回府后的那副尊荣,缎儿便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什么事情如此好笑,说出来听听?”司徒锦放下书本,将手伸进袖子里取暖。
缎儿憋着笑,摇了摇头。
“再过不久就是丞相府老太君的六十大寿了,让你准备的贺礼,可都准备妥当了?”前不久,收到丞相府的请帖时,司徒锦还是吃了一惊。
毕竟,她不过是个庶女,是没有资格参加那样的宴会的。
缎儿这才正经起来,回道:“小姐放心,缎儿早就准备好了!”
“甚好。”司徒锦稍稍安心,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里。
刚落座不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长得眉清目秀的春妮领着一身锦缎衣裳的江氏走了进来。“小姐,二夫人来了!”
司徒锦看到母亲进来,立刻起身相迎。“这么冷的天,母亲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住在梅园,还习惯吗?”知女莫如母,江氏知道她是个懂事的,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其实是不想她这个做母亲的担心。
“母亲快坐。缎儿,去煮茶!”
春妮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见小姐无意吩咐她做事,便悻悻的退下了。
江氏看了那个长相不俗的丫鬟一眼,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锦儿啊,夫人派这两个丫头到你身边用意如何,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以后做事,切莫鲁莽,知道吗?”
司徒锦嗯了一声,没有多在意。
江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母亲这次过来,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母亲请讲。”司徒锦睁大双眸,认真的问道。
江氏肯主动过来找她,一般都是有事发生。
江氏脸色微微泛红,压低声音在女儿的耳边说道:“母亲的小日子好久没有来了,好像…好像是有了。”
“真的?”司徒锦眼中满是惊喜。
看来,上一次出去是对的。
“可是,还没有请府医确认过,我…我不敢声张,万一…”江氏心里虽然开心,但还是忍不住忐忑。
这府里十几年没有婴儿诞生了,就算是那新进门的周氏,也没有传出怀身子的消息。母亲在这个时候怀上了,的确是该更加小心谨慎。
“娘亲莫慌,这件事还是先保密,等到胎相稳定了再告诉爹爹不迟。”
“我也这么想…”江氏一脸幸福的抚摸着还未隆起的肚子。
司徒锦拉着江氏的手,说了好些话又叮嘱了一些忌讳之事,这才把她送走。等到江氏踏出门槛,司徒锦马上就叫来了缎儿,开始了部署。
“这府里到处都是眼线,要想平安的诞下麟儿,就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司徒锦在心里盘算着。
“缎儿,眼看就要过年了,族里的祭祀也快要开始了吧?”
“小姐怎么关心起这些事来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族里就会挑选一些人去打理祭祀方面的事情。
祭祀是非常神圣的事情,被派去的人选,首先要有一定的地位,而且还必须是女性。祭祀的前两个月,就要开始准备。而且还要住在祠堂里,每日戒斋,直到祭祀完毕。往年的祭祀,都是由王氏去的。这本该是周氏的职责所在,但作为当家主母,不便离府太久,所以就一直让王氏顶替她去。王氏虽然老大不愿意,但她不接受也不行。
算算日子,母亲的肚子也才一个月左右。如果能去祠堂暂避两个月,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司徒锦便打起了那祭祀的主意。
“缎儿,去二夫人那里,就说…”她贴在缎儿耳边吩咐了一些事情,没打算让外人知道。
春妮和夏草在梅园呆的时日也不少了,但是却任何消息都没有打听到,私底下见了周氏,免不得又要被狠狠地被训一顿。
“春妮,小姐防咱们防那么紧,你说咱们要怎么跟夫人交差?”夏草也是个漂亮丫头,但头脑却明显没有春妮精明。
“哼。”春妮冷哼一声,不甘的说道:“你还真是个木头脑子!既然没有把柄,那咱们制造一些把柄不就好了!”
夏草听了这话,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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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一边更,一边修改,给大家带来不便,还请见谅!
小七发现很多读者都很用心,也给了小七很多很好的建议,在此,小七万分感谢!
26 构陷
“二小姐,夫人有情!”一个冷着脸的嬷嬷来到梅园传话。
司徒锦微微一愣,感到有一丝意外。“嬷嬷稍候,容我梳洗一番就过去拜见母亲。”
“二小姐还是快点儿过去吧,夫人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二小姐。”那嬷嬷依旧我行我素,看向司徒锦的目光,十分的不屑。
司徒锦虽然不解,但心里早就有所准备。
带着缎儿去了主母的院子,还没有进门,便听到无数的闲话。
“二姐姐平时看起来挺规矩的,不会做下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吧?”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的话语,从司徒雨那小巧的菱唇里说出来,显得格外的刺耳。
“这就很难说了…这越是会做表面文章的,就越是欲盖弥彰。”一派优雅,连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除了司徒芸还有谁如此倨傲。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一些丫鬟还是有些不相信二小姐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来,一个个腹诽。
司徒锦屏气凝神,整理好情绪之后,这才挑起厚重的布帘,进了屋。
“锦儿给母亲请安,母亲安康!”
周氏坐在软榻上,脸色非常不好。这还是司徒锦第一次看到周氏发脾气,这可真是稀奇啊!就算是司徒青和司徒娇让太师府颜面无存,也不见她有多大的情绪变化。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让一向沉稳的周氏也忍不住发火了呢?
“二姐姐总算是过来了,我还以为你羞愤得没脸见人了呢!”司徒雨说话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句句带刺。
司徒锦没有理会她,反而抬起头来正视周氏的眼睛。“不知道母亲传唤女儿过来,可有什么事?”
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司徒锦才会到主母的屋子里来。
昨天过来请安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她的态度就变了呢?她可不记得自己有闯什么祸。
“你看看,这是什么?”一封信扔到她的跟前。
司徒锦捡起那信件,然后一字一句读了起来。那不过是一首平常男女之间互相表白的情诗,在这个民风比较开放的年代,这也不算什么。可怪就怪在,那纸上的字迹,简直就跟司徒锦的字迹一模一样。
就连她本人,也分辨不出来字迹的真假来。
可她不记得最近有写过诗,而且还是这么缠绵的情诗!
“一首不错的诗。”她淡淡的开口。
“啪”的一声,周氏气得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指着司徒锦的鼻子便大骂了起来。“平日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的身份不同往日,是未来的世子妃,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你是个订了亲的人了,怎么还不知羞耻的与外男来往!这事要是让沐王府知道了,你要我们的脸往哪儿搁?!”
“外男?”司徒锦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周氏大发脾气就是因为这封莫名其妙的信件。呵呵,还真是欲加之罪啊!
“敢问母亲,这信是哪里来的?”司徒锦不慌不忙的将那信件举起。
“你还敢问我?若不是你不知检点,让丫鬟偷偷出去送信,又岂会鬼鬼祟祟地引起别人的注意?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这样的德行,岂能嫁入王室!明日一早,我便命人去请官媒来,重新确立世子妃的人选!”周氏表现的痛心疾首,似乎是真的被司徒锦给气坏了。
但司徒锦却在这一刻笑了。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司徒芸冷冷的嘲讽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徒锦没有做过的事,谁都别想栽赃给我!”她义正言辞的辩解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周氏气急了,恨不得上前给她一巴掌。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忍了下来,她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释。
“人证物证?”司徒锦笑了。“不知道这人证是谁?我又是派谁去替我送信的?”
“夏草!”周氏唤了一声,一个丫头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夫人饶命啊,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夏草低垂着头,根本看不清任何的表情。
司徒锦冷哼一声,说道:“别人糊涂,难道母亲也是不明事理的么?若真是我要派人送信,也会选个贴心的丫头。一个服侍我不到三个月的二等丫头,母亲认为我会傻到派她去送这么绝密的信?”
她故意将绝密两个字咬得很重。
周氏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心太急,没有考虑周到,只好拿那信件说事儿。“就算你说的有理,但这信又是怎么回事?”
“母亲何不问问夏草,这信她是从何而来的?”司徒锦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夏草听到自己被点名,立刻磕起头来。“小姐,这信不是你要我拿给楚公子的么?”
“楚公子?哪个楚公子?”司徒锦蹙了蹙眉。
在她的记忆力,从来没有一个姓楚的公子出现过。这丫鬟要捏造事实,好歹也是她认识的人啊!
被司徒锦的眼光打量的浑身鸡皮疙瘩的夏草,垂下头去不敢再看她的双眼。这二小姐实在是太厉害了,光是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神,就够让人害怕的。
“夫人,奴婢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
“好一个句句属实!”司徒锦冷喝道。“我倒要看看你说的事实,到底是何事实。你说说,本小姐要你送过几次信?他家在何处,每次在哪里接头?又是用什么手段,让我这个未来世子妃甘愿放弃那唾手可得的尊贵身份,与他两情相悦的?”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夏草顿时哑然了。
这些问题她从来都没想过,她以为只要把那封伪造的信交到夫人的手里,再一口咬定那是小姐让她去送的,然后就可以给二小姐定罪了。可惜那个平日不怎么说话的二小姐,居然会当着主母的面辩驳,还将她问的哑口无言。
“奴婢…奴婢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记不清?是不是要动用大刑,你才想的起来?”司徒锦的话很冷,冷到让人不寒而栗。
周氏见大势已去,早已想好退路。
“大胆奴婢,居然诬陷你家小姐,真真是可恶!来人啊,拖下去重大四十大板,让牙婆子领走,这样欺主的奴才,太师府可不敢用!”
看着夏草被拖出去,司徒锦的脸色依旧难看。
这些雕虫小技,难道周氏会看不出来?还是说,这场戏本就是她授意夏草去做的?从她刚才的话语中,司徒锦已经知道了她这么做,无非是想换掉嫁去沐王府的人选。是为了司徒芸还是为了司徒雨?
只是沐王府岂是那么好说话的?更何况这是皇帝御赐的婚事,谁敢随便换人?聪明如周氏,难道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27 撕破脸
“母亲,还有事吗?如果没什么事,女儿要回去绣嫁妆去了。”虚惊一场之后,司徒锦也没心情在面对这个面慈心毒的主母了。
“司徒锦,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对母亲说话呢!”司徒雨一见到事情没有成,心有不甘。
“你又怎么说话呢?我好歹也是你的姐姐!”司徒锦毫不服软的回敬道。
司徒雨没想到她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跟她呛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举着手指着对方的鼻子,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二妹妹果然出息了。这还没有嫁去王府呢,就先在自个儿府上摆上世子妃的架子了!”司徒芸看着她轻松几句话就化解了危机再一次成为了赢家,就嫉妒的发狂。
“大姐姐说笑了。母亲不是常教导我们,无论何时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给司徒家丢了脸么?既然是这样,那锦儿这也是想先熟悉熟悉,免得到了外人面前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不是吗?”司徒锦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无从拿捏。
“你…”司徒芸就算是再能装,但是遇到司徒锦,也只有破功的份儿。
“都给我闭嘴!”周氏见她们几姐妹争得不可开交,不得不出面阻止。“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在这儿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若是叫外人听见,还不笑话我们司徒府没有教养?都给我回去呆着,好好反省!”
周氏这一顿训斥,总算是让司徒芸姐妹俩闭了嘴,乖乖的走了。
司徒锦正要离开,却被周氏叫住了。“锦儿是不是觉得,母亲今儿个让你受了委屈?这也怪我,不该听信那个丫头的片面之词。可是你要知道,母亲训斥你几句,也是为了你好。毕竟嫁进王府那样的高门,时时刻刻都得警惕。你…不会怪母亲吧?”
司徒锦一改往日的迎合,依旧冷着一张脸。“女儿不敢。如果母亲没什么事,女儿告退!”
说完,也不等周氏回话,便大步离开了这令人厌恶的地方。
“夫人,这二小姐实在不懂礼数,怎么就…”跟随周氏多年的嬷嬷有些气不过,张口说道。
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不是,居然还要求别人守规矩!
周氏打断她的话,叹息道:“罢了罢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她还真是深藏不露,反应挺快。”
周氏年纪比司徒锦大不了多少,虽然见惯了人情冷暖,但也有不成熟的时候。
“夫人打算就这么饶了她?”
周氏笑得诡异,没有再吭声。
要对付一个人,她有的是办法。既然撕破了脸,这一次不行,那么还会有下一次。她相信,凭借自己的手段,她一定能将收拾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回到梅园,司徒锦脸上的冷气还未散尽。
“小姐怎么一个人回来,夏草呢?”缎儿望了望她身后,发现少了一个人。
“死了!”司徒锦冷冷的回道,不带一丝的感情。
缎儿有些惊愕得睁大了眼睛,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虽然那春妮夏草确实惹人讨厌,但是好歹同时奴婢,相处的日子也不少。这说没了就没了,确实让人有些难以适应。
看到小姐面色不愉,缎儿便收敛了性子,不再追问。
“缎儿,我冷。”司徒锦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但仍旧不断的打摆子。
缎儿看到她这副模样,吓得不行。“小姐,您没事儿吧?快来人啊!”
司徒锦被安置在软榻上之后,府医这才提着药箱子赶了过来。经过一番诊断,那府医久久没有回音。
“大夫,小姐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紧啊?”缎儿在一旁急的头发都要白了。
府医摇了摇头,叹气道:“二小姐这是心病…”
“能看好吗?”缎儿急着追问。
“这个很难说…如果二小姐…能够放开胸怀,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这病或许好治。但若是…”接下去的话,府医只说了一半。
缎儿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也是伴着小姐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小姐这次去夫人的院子,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以小姐的脾气,又怎么会憋出内伤来?
“我先开个药方,一会儿你出去抓药,煎了给二小姐服下。”府医一边收拾着药箱子,一边吩咐道。
缎儿应声,然后将大夫送出了门。
司徒锦躺在床上,不言不语,只是一双清明的眼睛一直睁着,这副样子让缎儿很是担心。
“小姐,你好歹跟缎儿说说话呀!”缎儿眼眶泛红,都不知道怎么劝的好。
司徒锦放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木然的望着某一处出神。她也不是不想理会这个贴心的小丫头,只是她现在想要静一静。
今日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
一个丫鬟都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到她的头上去了,她一再隐忍居然换来这样的栽赃,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那丫鬟胆子虽大,但如果没有人给她撑腰,她又如何敢对主子不敬?哼,这府里果真没一个省心的!
明明知道夏草只是一颗棋子,明明知道她陷害了自己。可是在经过庭院时看到她浑身是血的冰冷尸体,她还是忍不住揪心。
那惨烈的模样,让她想起前世自己的遭遇。
她何曾不是某些人的棋子?
只等目的达到之后,就会被无情的舍弃,成为一颗弃子!
握紧了纤细的手指,任由那刺痛从掌心传来,司徒锦眼中的仇恨汹涌而至。
周氏,我一定不会再容忍你继续欺凌!
深夜时分,本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司徒锦的梅园也是一片宁静,烛火熄灭,炉子里的炭火也渐渐失去了温度。
一阵清风过后,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屋顶上落下,悄悄地潜进了司徒二小姐的屋子。
看着床上那个娇小的身影蜷缩着身子,小手紧紧地拽着被子,神色不安的模样,男子眉头微皱,不自觉的走到她的绣榻前,想要抚平她脸上的忧虑。
睡梦中的司徒锦正在痛苦中挣扎,她梦见自己被押上刑台,听到母亲无助的哭喊,但她却无法自救。
“不要…我不要死…”她呓语着。
做噩梦了?
男子小心翼翼的在她床榻前坐下,迟疑了好半响才伸出手去,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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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心动
听着她在睡梦中的呓语,龙隐的嘴角抿得更紧了。
自从白天收到谢尧的消息之后,他就一直无心做事,呆坐在阁楼里直到天黑。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
这失常的举动,让他觉得很不可理解。
他一向是个冷情之人,很少在乎某样东西。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爹娘,他也没这么在亲近过。
这个不善言语的小女子,怎么就忽然闯进他的心了呢?
看着怀里这个渐渐平息了情绪睡得香甜的娇小女人,龙隐的眉头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主子!”一道黑影站在距离五丈之外,恭敬地单膝下跪。
轻轻地将怀里的人儿放到被褥之上,确定她没有被吵醒之后,龙隐这才挥了挥手,示意那人跟着他一起退出了屋子,一同来到院子当中。
“你怎么做事的,居然让她受到这么大的惊吓?!”龙隐寒冷如冰的脸上强烈的散发着冷气,让人不敢靠近。
谢尧自知保护不力,不等主子发难,就自行重罚,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掌。
那股疼痛没有传来,谢尧不解的看着主子那冷冽的眼眸。
“你受伤了,谁来保护她?没有下一次,明白吗?”龙隐收回自己的手。
“属下谨记主子的恩惠!”谢尧低下头去,有些羞愧。
“白天到底发生了何事?”龙隐本不在乎这些小事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那个小女人吓成那样!
那些伤害她的人,他也不会轻易地放过。
谢尧将自己听到的部分内容如实的禀报给主子,不敢有丝毫隐瞒。
“哼,好一个太师夫人!”龙隐满含怒气,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她的面前将她正法。
居然打起了沐王府的主意,她以为她是谁?皇上的恩赐,岂是她一个小小的臣妇可以改变的?想换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自己选的媳妇儿,哪里容得别人来指手画脚!
“明日,将朱雀召回京城。”
主子一句话,让谢尧懵了。
为了这个未过门的世子妃,主子竟然动用了影卫四大护法之一的朱雀。看来,主子这次是真的对这个司徒二小姐上心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谢尧适时地退下,去飞鸽传书了。
龙隐看了一眼那虚掩的房门,就是移不开脚步。
他知道自己不该留在这里,这样会对她的闺誉有损。可是却情不自禁的朝着她的床榻走去,非要看着她的睡颜才能安心。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龙隐的嘴角诡异的向上扬了扬。
翌日,司徒锦睁开双眼,发现天已大亮,早已错过了给夫人请安的时辰。
“小姐,您终于睡醒啦!”缎儿松了口气,顺便将洗漱的器具拿了进来。
司徒锦摸了摸身旁温热的被褥,有些奇怪的问道:“缎儿,你昨晚一直守在这里?”
缎儿觉得莫名其妙,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道:“缎儿等小姐睡着后就离开了…”
司徒锦眉头微蹙,却没有将那丝怀疑问出口。
不是缎儿,那会是谁呢?
“小姐,现在要去给夫人请安吗?”缎儿一边服侍她穿衣一边问道。
司徒锦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便没了好心情。“不去。你把春妮给我送回去,就说这比主子更娇贵的丫头,本小姐使唤不了!”
要送走春妮,缎儿自然是没意见的。反正那个整天只会涂脂抹粉的丫头,她也看不顺眼。只是小姐不去给夫人请安,怕是说不过去吧?
“怎么了,干嘛还愣在这里?”司徒锦见她没有动身,便好心的催促道。
“小姐…那夫人那边…”她有些担心。
小姐的处境本就艰难,万一夫人再以此拿捏小姐的不是,那小姐岂会有好日子过?
“去吧,夫人不会介意这些的。”司徒锦一边喝着漱口水,将缎儿打发了出去。
缎儿半信半疑的带着春妮去了主母的院子,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是回来了。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别扭的丫鬟。
“缎儿,她…”司徒锦第一眼见到这丫鬟,就莫名的喜欢。
虽然知道这是周氏派给她的新丫头,但她还是抑制不住的喜欢。
这丫鬟长得很普通,典型的大众脸,进了人群就找不着。可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和某个人有七八成像。
与春妮那丫头的娇气不同,她身上的傲气让人很难接近。
不过也正因为这一点,司徒锦才喜欢她。
这样性格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收买的。
“小姐,这是新来的丫头,叫朱雀。”缎儿帮她解惑道。“这是牙婆子刚送进府的,还没有经过夫人那一手。奴婢觉得她看起来挺老实的,所以就挑了她来。免得夫人得知小姐没有人服侍,又送进来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司徒锦仔细的打量了那叫朱雀的丫头一眼,甚是满意。“就留下吧,正好我还缺一个打理库房的丫头。”
朱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主人让她堂堂护法来保护未来的夫人也就罢了,还要她在这儿当一个打杂的丫头,这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吧!
想起昨日被紧急召回京城遇到谢尧,从他嘴里得知主人对这个女子的上心,她还不屑的暗讽了他几句。可是更悲催的是,翌日一早她就被主子打发到这里来了,还要她充当丫鬟混在太师府里。
靠,她朱雀可是统领影卫的护法,而不是任人使唤的奴婢!
“朱雀,你愣在那儿干嘛?还不过来跪谢小姐的恩德?”缎儿叫了她好几遍,发现这个丫头还真是有些木讷。
朱雀极不情愿的来到司徒锦的面前,单膝下跪。“朱雀给小姐请安!”
看着她那别扭的模样,司徒锦倒也没有多责难。只是说了些自己这院子里的规矩,然后就让缎儿带着她下去熟悉环境去了。
朱雀一边走一边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在缎儿看不到的情况下,指天骂地,恨不得冲到主子面前大声的要求他收回成命!
29 大牌丫鬟
“喂,那个谁?过来一下。”
一个小丫头听到这嗓音,身子忍不住抖了一抖。“原来是梅园的朱雀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只见朱雀一身简单的打扮,头发随便绑了个髻,大大咧咧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慢的说道。“二小姐一会儿就要起了,去厨房把早膳端过来!记得,要双份儿的!”
听了她的话,那丫鬟就有些糊涂了。她是三小姐院子里的丫头,凭什么给二小姐送早膳去啊?
“朱雀姐姐,你搞错了吧?我是服侍三小姐的,二小姐那边的事情一向都是缎儿姐姐打理的…”
“废什么话!”朱雀叉着腰喝道:“你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我可就跟你们三小姐说,你私下偷了她的绢花拿出去卖!”
那丫鬟一听这话,顿时吓得白了脸。
她偷主子的绢花出去卖这件事极为隐秘,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个新来的朱雀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去还是不去?”朱雀一脸神气的问道。
那丫鬟咬了咬牙,心想三小姐还没有醒,于是飞快的奔着厨房去了。不一会儿,两份早膳已经出现在了朱雀的手上。
“不错嘛,速度挺快的!”朱雀一边享用着美食一边赞叹道。
那丫鬟无语了,盯着她的眼神都要冒出火来。“你不是说这是给二小姐的膳食吗?你怎么自个儿吃起来了,你不怕你家主子知道?”
“所以说啊,才让你端了两份啊。”朱雀一边吃着一边说。“你有胆子去跟二小姐打小报告啊,看她是信你还是信我。别忘了,你可有把柄在我手里。”
朱雀警告的瞪了她一眼,那丫鬟顿时闭了嘴。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朱雀还不忘在后面喊话。“别忘了以后定时将早膳送过来啊…”
那丫鬟听了这话,脚下一软,差点儿跌入身旁的荷花池。
朱雀眉飞色舞的吃完了早膳,这才将那吃完的盘子往假山后面的洞里一丢,然后朝着梅园走去。
“哎,那丫头什么来头,居然敢使唤别人为她做事?”
“就是…看她模样也一般,怎么就那么受欢迎呢?”
这是很多人想不通的地方,也是朱雀进府后引起的新一轮话题。
司徒锦很好奇,也暗中观察了她许久。这个朱雀在她面前还算是恭敬的,但是对其他主子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但是更令人惊讶不已的是,居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按照司徒雨司徒娇那两姐妹的性子,有人得罪了她们,还不把那人折磨的死去活来,哪里还会让朱雀这丫头活的这么逍遥自在?
每天早上有人给她送早膳,衣服也有专门的人洗。不时地还有人孝敬一些银两,这丫鬟大牌的,简直可以跟主子媲美了。
“小姐,这是门房阿牛孝敬的栗子,吃不吃?”正想着呢,朱雀就哼着歌儿捧着一袋子热乎乎的板栗进来了。
司徒锦有些无语了。
这还是个丫鬟吗?
见她不发话,朱雀总算意识到自己太过随意了,这才按照样子行了礼,然后还是把那冒着热气的板栗送到了她的面前。“小姐,味道不错,您尝尝?”
司徒锦有些哭笑不得的接过那板栗,闻了闻,的确是挺香的。
“朱雀,你库房整理好了吗?怎么还有闲工夫到处跑!”缎儿忙完了手上的事情,看到朱雀嚼着零嘴儿一派悠闲的模样,就有些气恼。
她忙进忙出的,恨不得长出第三只手来,她倒好,居然跑出去逍遥快活去了。
“库房就那么点儿东西,早收拾好了!”朱雀将怀里的一本册子递到她的面前,高傲的扬起了头颅。
缎儿将那本册子递到司徒锦的手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朱雀。
她也太能耐了吧?虽然那库房是不大,但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堆了满满一屋子,这才几她就清点完了?
司徒锦一边翻看着手里的册子,一边忍不住再次重新审视这个新来的丫头。她真的是来当丫鬟的吗?
写得一手好字,处理事务还井井有条,每一笔账都记得条理清晰,这样的人才,哪里像是清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可如果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她又怎么会甘愿卖身到府里来当下人呢?
司徒锦的怀疑没过多久就得到了证实。
“小姐,这个朱雀没有签卖身契,她是自己找上门来,指明要服侍小姐您的!”
“哦?”司徒锦就更加奇怪了。“可知道是何原因?”
“她说她是报恩。”
“报恩?”她更加不解。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施恩于她了。
“哎呀小姐,您就别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让她留下吧。”缎儿最近发现了她的好,便一个劲儿的为她说好话。
“你什么时候也站在她这一边了?”司徒锦佯怒道。
缎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奴婢发现她挺能干的。小姐身边有这样一个聪明的丫头,也是好事…”
司徒锦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却已经联想到了一些事情。这个朱雀不简单!她绝对不是为了报什么恩才留在太师府,留在她的身边。她的身份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她已经联想到了一个人。
说不定,这朱雀就是他安排到她身边来的。
至于那个人,司徒锦想到那个冷冽的男子,心情莫名的慌乱起来。
司徒长风下朝回来,便来到司徒锦的屋子。对于他的忽然造访,司徒锦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毕竟他们之间不算亲厚,他是除非有事才会过来看她。
“锦儿最近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去主母那边请安了,好好养身子吧。明年就要嫁人了,这三天两头的病,也不是个好事。”
他居然关心起她的身体来了?司徒锦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但嘴里还是感恩戴德了一番。也只有如此,这位父亲大人才会满意的离开她的房间。
“爹爹整日忙于政务,也要注意身体。”在羽翼未丰之前,她还是得装得很孝顺的模样。
司徒长风听了她的话,依旧那副表情,却点了点头。“过两日就要去丞相府,千万别给太师府丢了脸,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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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她的身份
“小姐,听说有位楚公子来府上了。”朱雀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汇报着外边的动静。
司徒锦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淡淡的问道:“哪个楚公子?”
“小姐连这个风流公子的大名都没有听过?”朱雀好奇得都忘了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那楚朝阳楚公子可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皇后娘娘的亲侄子,亮晶晶的皇亲国戚啊!小姐就算养在深闺,但是如此有名的人物,也该有一些耳闻的啊?
“关我何事?”她依旧毫无波澜。
“可是…我听说这个楚公子是小姐你的…奸夫…”朱雀不怕死的说道。
司徒锦皱了皱眉,对这奸夫一次,显然是极为讨厌。
总算是有反应了!朱雀开始为自己感到雀跃。瞧她本事多大,居然能让安之若素的小姐产生情绪的波动,哈哈…
“到底是哪个楚公子,你给我说清楚!”司徒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认真了起来。
朱雀见她对自己的话题有了兴趣,便口若悬河的将这位风流大少的事迹全都汇报了一遍。直到天空开始烧起了晚霞,她才说完最后一个字。
“总之,这位楚朝阳楚公子,就是一个下流胚子!小姐,你要当心。”这是最后的结束语。
司徒锦听她讲了半天,总算是知道了京城中竟然有这样一号人物。
经常夜探女子闺房,就算是有夫之妇,只要稍微有点儿姿色的,他都不会放过。事后,那些被毁了清白的闺女不是上吊自刎就是被迫进了楚府,做了那不知道排名第几的小妾。而那些有妇之夫呢,碍于他的身份,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拿他怎么样?稍微有点儿骨气,敢上衙门告状的,最后也落得个被冤杀的下场。
对于他这样的行为,楚家人居然放任不管,大有纵容之势。正因为这样,京城中不少的女人都不敢出门了。
所以京城中的人,暗中送了一个外号给这位楚公子。
那名号很是响亮,叫做“摧花辣手”。
“他来府里干嘛?”难道是看上了府里的哪个女子?
太师府再不济也是一品大员的府邸,他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道太师府来撒野吧?
“哦,他是来找大小姐的。貌似,楚公子看上了大小姐,想要娶她当正室。”朱雀随口答道。
司徒锦想了想,人上门来提亲。她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都十六了,也该嫁出去了。
“哦,那就好。”只要事不关己,那她司徒锦就没必要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朱雀见她的反应冷淡,忽然又插起话来。“可是我偷听到他们说,大小姐想借这个楚公子让小姐出丑呢!”
司徒锦皱了皱眉,看着朱雀的眼神忽然变得也是。
以司徒芸的美貌,的确有不少人的
幽深起来。
朱雀将手里的水果放下,不得已恭敬地站在一旁。“我说的都是实话,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的消息从何而来?”司徒锦不敢再小瞧了这个丫头,干脆单刀直入的发问。
朱雀咂了咂嘴,漫不经心的说道:“偶然听到的。”
“你似乎挺擅长打听消息的?”
说起这个,朱雀脸上就免得了得意。“那是,我以前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这话一出口,朱雀就后悔了。
她这是怎么了?居然这么毫无戒心,让小姐发现了她的身份。真是该死!万一小姐知道了真相,还会继续留她在身边吗?如果被赶出府去,那她还有何脸面去见主子?
想到这里,不待司徒锦发飙,她就扑倒在她的膝前,苦苦哀求。“小姐饶命…我一时胡说…小姐千万不要赶我出府啊…”
“那你倒是给我一个不赶你出府的理由。”司徒锦不紧不慢的抽回自己的手,她可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
朱雀看到她冷漠的别过头去,这才往后退了退,语出惊人的坦白。“我是世子派过来保护世子妃的!所以,您不能赶我回去。”
这么厚脸皮的理由她竟然说的如此自然,司徒锦实在是没话说了。
龙隐世子为何会派一个人到她身边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到底要不要承他的那份情。
虽说他们有婚约在身,他是她未来的夫君,但毕竟还是相对陌生的两个人。他的这份大礼,她没办法收下,也回报不了。
“你回去吧…”叹了口气,司徒锦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朱雀连连摇头,不肯走。“我不走。除非,小姐亲自去找世子说明情况。只要世子让我离开,我一定惟命是从。”
听了她的回答,司徒锦就郁闷了。
这个丫头还真是固执呢!
不过,要她去找龙隐世子,让他收回成命,这似乎更难吧?
想到那个冷的像冰块儿的男人,司徒锦就忍不住望而却步。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没有来的害怕接近他。
看到她有些退缩了,朱雀就知道自己的计谋奏效了。
世子的脾气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那么好说话,那她就不必这么死皮赖脸的要求留下来了。
看着小姐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想必也是被世子的名号给吓到了吧?
“你要留下来也可以,不要给我惹麻烦,知道吗?”司徒锦警告道。
“哦…”朱雀应了声,然后迅速起身,背着手站在一旁等候她的吩咐。
“算了,你下去吧,这里没什么事了。”看着她在眼前晃来晃去,司徒锦反倒觉得不自在了。在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后,她的心便有些乱了。
她不该出现这样的反应的,不能。
夜深了,司徒锦也早就沐浴更衣,躲进被窝里去了。今晚上值夜的是朱雀,她在外间打了个地铺,无声的盯着窗子,毫无睡意。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一个身影悄悄地来到梅园。那人一只手轻轻的推开了窗子,又将一杆管子伸了进来,打算用迷烟迷倒屋子里的人时,却被一只纤纤玉手率先按住了那管子的一端,将迷烟逼回了另一头。
“咳咳…咕咚…”
等窗子外没了动静,朱雀这才推开窗子,然后纵身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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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很多错乱,也许是文档的问题吧,唉,小七会慢慢修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