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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色佛     洪荒玄松道txt下载     洪荒玄松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章传道一六五 通天“天机”(请求月票)

    李松闻得通天教主之言,默然片刻,才道:“圣人当也知晓,三教四圣合谋,我玄木岛在下一封神量劫中,实在是如履薄冰,步步危机!”李松顿了一下,声音却又激昂起来:“然我玄木处世,与天争,与人斗,佛道要行那算计之事,玄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好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贫道昔日布万仙大阵,便是行这破釜沉舟之举!”通天豁然站起,圣人威压迅即弥漫开来!通天望着李松,慨然道:“你玄木道人昔日五庄观下怒骂众圣时,我通天虽在挨骂之列,但也欣赏你之意气!洪荒三界中,能与我通天交心者,唯有你玄木道人尔!”

    李松又岂是做作之辈?当下也是一股睥睨苍生,指点天下的豪情油然而生。李松抬眼望向那三界芸芸众生,道:“女娲娘娘于我有大恩,我玄木此生不赶相忘!余者五圣中,也唯有你上清圣人,当得起贫道所行这拜见之礼!”

    李松通天二人对望一眼,皆是仰首“哈哈”大笑!两人都觉对方甚是合自己脾性,关系自是增进不少!

    二人复又坐下,通天沉吟道:“道友今日在紫霄宫中,何故一提打神鞭便在那封神榜上写下五十余人?”

    其实通天也是护短之人,要不上次封神,众圣于紫霄宫中签押封神榜之时!通天就不会和原始两人针锋相对,一个人都没写上去,留下了一句“各安天命”的话语!

    李松微微一笑,淡淡道:“林子大了,便什么鸟儿都有!我玄木岛儒法两家大兴于世,其中自也免不了那欺世盗名之辈,这些人留世何益?即便无那封神之事,我玄木岛也容不得这些人!”

    这话自然不假,地界史上那些贪官污吏、权臣奸相,又如何不是饱读诗书之士?这些人虽算不得玄木岛亲传一脉,但也是以玄木岛儒法两家门生自居,可为玄木岛旁支!

    后世的李松便生活在一个贪腐丛生,物欲横流的社会!李松幼时为愤青之时,常恨不得以布衣孱弱之身,提三尺青锋之剑,斩尽天下不平之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在李松的眼中,那些祸国殃民之人便是灰飞湮灭,挫骨扬灰也不为过!后李松在社会上飘零浮沉多年,性子却是慢慢磨平,终于如一位先贤所说的“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再不闻世间之事。

    如今的李松自洪荒三界以来,修炼了亿万年,道性自是坚韧无比,万物已难滞留于心,但终究没改了那赤子胸情怀,对那凡间红尘众生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是以便借了此次封神之机,写下了几十人名字,也算是略尽心意!

    别以为天庭的“神”如何的高高在上,那是凡人老百姓无知!神不过是受天庭奴役,巡查三界而已,说白了就是后世资本工厂的“打工仔”!“正神”混得稍微好一些,可为“白领”级别的“打工仔”,“天君”便是那些“普工”了!

    唯一不同的是,“打工仔”干活拿工资养家糊口,而“神”干活积累功德抵消因果!上次紫霄宫中封神时,道祖鸿钧说的“根骨较差者上封神榜”!所谓“根骨较差”,便是指此人在世间犯了罪孽,要去封神榜上应劫!

    在天庭中,“神”的地位是远远不如“仙”的。“仙”者,指道行高深,已经被道祖鸿钧天道所承认,超脱生死轮回业力之人,这些人在天庭是自由之身,如镇元大仙、南极仙翁、人教八仙等,便是天庭之主玉帝王母遇上了这些“仙”,也不能呼来唤去!就如中国古代诸侯家中的那些客卿,高兴了就干点活,不高兴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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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自上次封神大战后,一直在想着自己的截教为何就兵败如山倒!那三教四圣的算计固然是一个方面,最根本原因还是自己的截教门人众多,而诛仙四剑却是主杀,镇压不住气运!

    此刻通天在闻得李松之言后,怎还会不明白李松所想?只长叹一声道:“昔日封神大战前,我欲保全所有门人,却是犯了道祖鸿钧‘天道不全’之忌,终引以为恨!如今你能想通此点,行壮士断腕之举,我不如也!”

    通天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怕是对道祖鸿钧,也没说过这等话语!

    李松笑道:“圣人当时乃是身在局中!贫道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通天却是又道:“道友虽然填了五十余人上榜,但那三教四圣怕是日后还有算计,要对付道友!”顿了顿,通天皱着眉头道:“道友玄木岛上儒法两家大兴,已和那佛道两教呈比肩之势!但终究气运不足,怕是难再更进一步了!”

    通天不知李松有那混沌至宝鸿蒙剑,还在先天至宝之上!此言确也是对玄木岛的一番拳拳之心!李松自然省得,但也没将那鸿蒙剑之事托出,只道:“此事贫道也是自知,然可奈其何?”

    能镇压气运的宝物就那么几样,早已被瓜分一空!而洪荒被打成三界后,天地阴阳之气不再融合一体,再难新生镇压气运之宝!

    两人皆是默然!

    突然,通天眉毛一扬,对着李松道:“道友可知这天地间还有一重宝,如今尚是无主之物!足以镇压道友玄木岛一脉气运!”

    重宝?能镇压玄木岛一脉气运?李松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道:“圣人说的可是那盘古大神开天斧柄所化,昔日妖族东皇太一手中赫赫有名的混沌钟?!”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开天斧化成四大先天至宝!斧刃化成诛仙四剑,斧钺化成盘古幡,斧丘化成太极图,斧柄却是化成了混沌钟!当然,还有一块小斧屑化成了干戚神斧与干戚神盾!

    四大先天至宝得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大功德,乃是洪荒最高境界的宝贝!李松以前也是对混沌钟垂涎三尺,奈何混沌钟在巫妖大战后,一直下落不明,无人知其去处!李松曾费尽心思苦算,也是毫无所得!

    李松得鸿蒙剑后,便对混沌钟没那么热心了!这段时间又忙于应付三教四圣的算计,竟然差点将此事忘记!

    通天似是下定大决心,对李松道:“贫道自上次封神大战后,有感于截教一脉气运不足,是以对这混沌钟下落分外关注!终于在最近略有所得,这混沌钟怕是在下一量劫前当出!道友千不可错过如此良机!”

    通天截教虽然败亡,但通天心中何尝没有复兴截教的愿望?这截教要复兴,气运自是关键!诛仙四剑如今还在阐教四金仙之手,怕是通天要取回来,还得费一番功夫!通天自然便想到那和诛仙四剑齐名的混沌钟!

    如今量劫将起,混沌钟也将应劫而生,通天不像其它圣人那般被俗事缠身,一直在金鳌岛碧游宫中追算那混沌钟下落,因此倒是三界中第一个知晓混沌钟何时出世之人!

    混沌钟何等宝贝?通天自也舍不得拱手让给他人!但随着时间的发展,这混沌钟出世一事肯定也会被其它圣人算到。量劫之前圣人不得出手,通天截教又是“光杆司令”一个。混沌钟他时出世好好,若是此次量劫之前出,便注定通天与这混沌钟无缘!

    通天与三教四圣俱是有深仇大恨,再加上与李松甚为相得,更有云霄这等联系纽带。通天也是有大决断,拿得起放得下之人,于是干脆便将这个人情送与李松,心道以李松之义气,若是此次得到混沌钟,玄木岛一脉度过下一封神大劫,日后截教复兴之时,定会有所报答!

    要知“天机”为物,最是虚无缥缈,神秘莫名,非大能有缘之人不得窥测一二,否则便有天劫降临!同一件事情的“天机”也不是无穷无尽,而是有一个“总数”,一人多得一分,其它人便将少的一分!

    先得“天机”者,自可引“天机”为己用,化为世人所说的“机缘”,如此便可断了他人想念!

    混沌钟是何等“机缘”,通天将此等“天机”告知李松,自是一份重礼!李松玄木岛如今气运虽足,但混沌钟若是被佛道两教所得,尤其是佛教因此而全了气运的话,三教各有一件先天至宝镇压气运,再联合起来对付玄木岛,玄木岛怕是怎么也逃脱不了败亡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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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传道一六六 大团圆(祝福大家)

    李松神情肃然,站起身来,朝着通天教主深深一拜,道:“圣人对我玄木岛一脉之恩,玄木必将牢记于心!”

    李松如今已有法宝鸿蒙剑、轮回杖、天地印,其中鸿蒙剑、天地印主攻,轮回杖攻防俱佳,但也偏重进攻,故李松甚是缺少防御之宝。

    虽说法宝的攻防不是绝对,就如太极阴阳一般可互相转化,但于使用之上还是有差别的!以李松现在的法宝修为,若是单独对上某一位圣人当无大碍!但佛教接引准提一体,道教老君原始一体,若真到危机时分,怕是李松也免不了要如上次封神时通天一般,单挑两圣或者单挑四圣。

    如此一来,那号称洪荒第一防御之宝,防御之能还在太上老君天地玄黄塔之上的混沌钟的作用便凸显出来!昔年盘古大神开天斧所化四大先天至宝中,从斧刃诛仙四剑到斧柄混沌钟,乃是慢慢的由攻向防转化!诛仙四剑主攻、盘古幡攻中带防、太极图防中带攻、混沌钟主防。

    李松若得混沌钟,对战之时,李松本就祖巫精血炼化先天甲木之体,肉身强硬三界第一,又头顶混沌钟,缩在这个“超级大乌龟壳”下,任你外边法宝雨点般的砸下,祭出轮回杖与天地印这两个连圣人也要顾忌的重宝,然后手执混沌至宝鸿蒙剑一顿乱砍便是,自可杀得对手人仰马翻。

    通天此次却是端坐不动,受了李松一礼。李松知道通天乃是不欲向自己索求因果之意,不禁对通天好感又增进了几分。

    此间既然事了,李松便欲辞别通天而回玄木岛主持大局,通天也不相留,竟然亲自送李松到碧游宫门口,圣人相送,那可是洪荒三界亿万年未有之事,李松连称不敢!

    李松出得金鳌岛来,心道:这混沌钟既然已被通天算出,天机便会慢慢清晰,怕是不久后就会被其它圣人知晓,自己回玄木岛后还得早做筹谋,在此事天机上掩盖一二才是!虽最后混沌钟下落仍会大白于世,但玄木岛到时已万事俱备,占尽先机!

    才想着,李松已经来到玄木山议事厅前,自有孔宣云霄二人带领一众门人前来迎接。众人皆知此次西贺牛洲积雷山一战后,天地三界将重新封神,而封神一事实关乎玄木岛存亡兴衰,是以尽皆前来候命。甚至那在地界游历的仓颉也是带着竹林七贤归来。

    众人一齐拜见行礼后,随李松进得议事厅来。李松端坐主位之上,旁边孔宣云霄二人分列左右。门人中,玄木岛二三代弟子,按入门先后以及地位高低而座,余人皆是站着!

    门人弟子座位依次为:首先是竹灵、梅韵、袁洪、后羿、嫦娥、仓颉、韩非、孟子、荀子、诸葛亮等亲传弟子;其次为牛魔王、至尊宝、六耳猕猴、猕猴王等记名弟子,其中高明高觉兄弟以及牛魔王之妻罗刹女也在此列,而孔宣儒家的三千记名弟子却是只有颜回子路二随侍弟子列坐!

    接下来便是三代弟子,为红孩儿、商鞅、慎到、申不害、董仲舒、张百忍、竹林七贤等人!

    李松抬眼望去,见玄木岛如今也人才济济,满聚一堂,没来由的心中一阵感叹。想自己后世为人,平凡庸俗,每天在瞎灯黑火的混着日子,没干过一件出彩的事,徒然落得个孤独寂寥的春秋!

    而转世为不周山脚下的那颗小松苗后,在洪荒中滚爬拼杀,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却是和着玄木岛众人硬生生的挺了过来,终白手兴家,创下这洪荒三界赫赫威名,众人敬服的玄木岛一脉,真可谓不虚此生也!

    李松又想起下一封神量劫将起,佛道两教磨刀霍霍,处心积虑要对付玄木岛一脉;更有那魔祖罗睺在异界虎视眈眈,养精蓄锐,只等时机一至,便欲来行这毁天灭地之举!玄木岛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前途上荆棘满布,曲折蜿蜒!

    李松看着众人那一双双热切敬仰的眼神,没来由的心中一热,只暗暗对自己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无论自己后世为凡人还是此世为先天甲木之精,自己的使命便是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守护好这片生我养我的天地!

    李松朗声道:“如今封神已定,玄木岛乃是量劫之主,你等皆是量劫中人,自今日后,除儒法西进一众人外,你等当闭关清修,少沾因果,静待量劫起来,为师也要闭关一段时日!”

    众人自是齐声相应!接下来便是众门人向李松汇报相关事宜!

    竹灵为玄木岛二代弟子之首,讲了此次西贺牛洲积雷山一战之事!原来这道祖鸿钧在紫霄宫中宣布封神后,战斗便停止下来,佛道天庭人马各自离去!

    西贺牛洲群妖在此次大战中伤亡惨重,百万群妖只余下十余万,随着牛魔王、猕猴王、美猴王(至尊宝)回到了玄木岛上,狮陀王(虬首仙)、番戎王(灵牙仙)去了金鳌岛碧游宫,昔日横行一时,威震三界,和天庭对抗的西贺牛洲群妖联盟正式宣告解散!

    西贺牛洲群妖既然归属玄木岛,孔宣等人自不会有所亏待,命西贺牛洲群妖在蛟魔王、鹏魔王二人带领下,继续占据西贺牛洲与东胜神州交界之处!但却将玄木岛规宣布下去,命众人不得违背,否则将严惩不怠!

    李松道:“西贺牛洲群妖此次平白受了那佛道两教的算计,日后自有佛道两教偿还因果的一天!”

    李松之言才出,牛魔王、猕猴王、至尊宝、甚至那袁洪等人皆是双眼放光,李松看在眼中,也不以为意。

    梅韵、袁洪、后羿、嫦娥无甚大事,接下来便是仓颉带领竹林七贤前来讲述那玄木岛地界修真一脉青云门发展之事!

    仓颉自上次封神大战后便一直在地界游历,如今已接近两千余年,可还是金仙后期修为,并未证就准圣,其中艰辛自不足为外人道哉!

    李松望着仓颉那满头白发,清瘦的脸庞已满是沧桑,唯有目光依旧坚定无比!李松心道:我为人族圣父,然我玄木门下诸人中,也唯有这仓颉乃是真正人族出身,而且还是普通凡人,仓颉的资质比不得其余诸子,仓颉的机缘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然仓颉性子最是坚韧不拔,水滴石穿,日后定功夫不负苦心人,成就自不可限量!

    李松点头道:“青云门如今虽只并列地界修真五大门派,然终将执掌地界修真之牛耳!”这话倒不假,如今地界修真蜀山、昆仑、无量、少林、青云五大门派中,唯有蜀山青云二门创始人长眉仓颉为地界凡人出身,因此在人族修真一事有着其它三门不可比拟的优势,而仓颉乃是人间字祖,身具无量功德,却又是长眉比不上的了!

    韩非自此次积雷山一行,被燃灯指使李靖偷袭后,性子已经大变。时而沉默寡言,一个人发呆;时而神情激动,烦燥不安。众人皆不明所以,唯有孔宣云霄二人知道其中事由,却也无可奈何!

    李松心中暗叹一声,昔日道祖鸿钧紫霄宫开坛讲道,有洪荒三千人前往,如今滚滚红尘淹没了那太多的往事,三千人中唯余下老君、原始、通天、接引、准提、女娲、鲲鹏、冥河、伏羲、红云转世的韩非以及那在幽冥地狱后土一丝真灵所化的孟婆!

    这十一人正是那道祖鸿钧三千大道与魔祖罗睺三千杂念争斗宇宙的重心。老君等六人已经成圣、伏羲转世人族天皇、后土已经身化六道轮回,这八人让道祖鸿钧和魔祖罗睺无法分出胜负。

    余下的鲲鹏、冥河、红云三人便成了关键,尤其是这红云,曾身负第七道成圣契机鸿蒙紫气,更是那决定成败之人!

    而自己,却是和红云因果纠缠不清。红云转世成韩非后,并被自己收为门下弟子,这道祖鸿钧与魔祖罗睺之争,已经被这韩非(红云),带给自己了!

    张百忍前来向李松汇报儒法西进之事,张百忍一行已经快要达到西天,过不了多久便可返回东土大唐了!

    张百忍身后还有两人,一个生得猪头猪脸,执一个九尺钉耙;一个生得中规中矩,执一个铁杖。李松想起了自己后世为凡人时的那些故事,只会心一笑!

    两人见得李松望向自己,赶忙跪下拜道:“弟子猪八戒(沙悟净)拜见祖师爷!”李松点点头,示意两人起来!

    沙悟净依言站起身来,可那猪八戒却还是跪伏在地上,咧着大嘴呵呵笑道:“弟子老猪我在高老庄以及西进路上,可是听得祖师爷的大名鼎鼎,今日得见祖师爷,弟子老猪我可要多拜上几拜!”

    众人皆是大笑……

    待得众人散尽后,唯有这云霄秀眉微蹙,望着远方发呆!李松知道云霄见众人齐聚一堂,想起了在天庭“打工”的两位妹妹与唯一的弟子白素贞!

    李松上前,轻轻抱住云霄的软玉温香,柔身道:“妹子,待得量劫起时,封神榜到了玄木岛上,我便施大法去放出那琼宵碧霄二人真灵,也好让你等姐妹三人团聚!至于那白素贞,其自当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云霄“嗯”了一声,紧紧的抱住李松……

    备注(以下免费):《洪荒玄松道》第六章赶在了传统的鼠年前完毕,正好是第一六六节,取“六六大顺”之意,剧情也正好发展到玄木岛一脉共商下一封神,是故色佛取名“三生万物”的三字“大团圆”,至于最后的琼宵碧霄白素贞三人,或许是如色佛这般没有回家过年的在外游子,勉励自己终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愿将美好祝福带给朋友们!

    色佛写第六章时,想努力走出洪荒小说封神前情节雷同,封神后便空无一物的尴尬境地,是以想着重写我等中国历史上最是思想活跃的春秋“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并将道、儒、墨、法、兵、纵横等学说思想添加进来,无奈色佛才情贫乏的很,写不出那种古色古香,古韵古味,不可谓不是色佛心中一个永远的遗憾!

    色佛明天将休息一天,陪女友去外边采购点年货!将在牛年携第七章前来为各位朋友拜年!道祖鸿钧天道之下有七圣,《洪荒玄松道》当有七章!

    话说李松带领玄木岛一脉屹然立于玄木府前,向着各位看官行礼道:“众位道友在上,色佛这厮此月月票又是杀到关键时分,心惊肉跳的时刻又将来临!还请众位道友将月票砸给色佛。牛年将至,众位道友定然富贵逼人,牛气冲天,牛、牛、牛………………”

色佛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心想事成!

    色佛真心感谢大家的支持,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大吉!

第七章劫争十一节 突闻二教

    相比于佛、道、妖三方的各自动作,玄木岛上可就简单的多,到处洋溢的欢声笑语,一众门人尽是兴高采烈。此次玄木岛能在佛、道、妖三方列强环绕下夺得混沌钟,旁的不说,士气总是提升了不少。

    李松端坐议事厅主位上,对着玄木岛一众门人道:“混沌钟既出,量劫怕也不过是数百年的时光,为师要乘这段时间炼化混沌钟,尔等且各行各事。”众人皆知量劫封神之重,倒也无须李松过多强调。

    众人正待退下,有那高明高觉二人望了李松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两兄弟有那“千里眼”、“顺风耳”本领,在玄木岛上一直负责打探三界动向,若三界有甚不寻常的动静,两人便向李松汇报。

    李松奇道:“如今三界各方都在全力准备那下一封神量劫,却又出了何等变故,你二人有事直说无妨!”

    高明高觉闻得李松此言,愈加的神情不自然了,二人对望一眼,出得列来,道:“此事不过小事儿,要惊动岛主实是罪过。”

    顿了顿,高明接着道:“我等兄弟却是在那西贺牛洲与南部延洲大陆发现了两人甚是奇特,虽只有金仙后期水准,但其布道方式却与我等东胜神州诸子百家迥异。”

    玄木岛众人开始见得高明高觉二人神经兮兮,只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一个个的在竖着耳朵,此刻见得高明口中的述说对象竟然只是那金仙后期水准之人,不禁齐齐的摇摇头。

    金仙后期而已,玄木岛上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那至尊宝最是性子急躁,按捺不住,手擎金箍棒跳将出来,朝着高明高觉二人叫嚷道:“我说两位护卫大哥,你等是否闲着无聊,才金仙后期嘛,别说一众准圣师兄师姐,便是我至尊宝一棒子敲将下去,也可将那二人砸个十万八千里的。”

    众人见得至尊宝模样,尽皆会意一笑。看来李松说的正确,三界都在准备那下一封神量劫,有事儿也是暗地里的算计,表面上平静的很,连金仙后期之人的一些动作,都要登上玄木岛议事厅了,还真有点小题大做。

    高明高觉二人想来也是知道此点,才开始那般扭捏,如今被至尊宝一说,更是面红耳赤,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松心道,这两兄弟上一封神量劫后便达到那金仙后期境界,又有异能在身,向来也是眼高于顶,自己还是不要打消两人工作积极性。再说自己这数百年来一直忙于混沌钟之事,于这三界之事也是关注得少了。

    “至尊宝休得胡闹,道祖鸿钧天道之下,即便是那蝼蚁也有所长,你这二吊子修为,有何值得炫耀之处?少不得呆会要你去抄那仓颉师兄的字体!”李松摆摆手,借机敲打众人一番,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复又对高明高觉二人道:“你等说那两人布道方式与我东胜神州诸子百家迥异,却是何故?”

    那至尊宝听得李松要罚自己去抄那仓颉字体,“啊”的一声,赶忙跳回自己座位上耷拉的脑袋,旁边猕猴王、六耳猕猴在那朝着至尊宝挤眉溜眼,欢快的很!远处袁洪也是一脸诡笑的看过来,彷佛早就知道了至尊宝下场一般。

    李松救了场,高明高觉自是满怀感激,清了清嗓子,朝孔宣与韩非望了一眼,道:“我等东土百家,皆是教化世人,而积累功德,以其发展壮大,如孔师叔儒家与韩非师兄的法家等!”

    “确实如此!”孔宣沉吟道:“我儒家本就为教化世人而生,诸子百家甚至是那远古的佛道二教,虽大同小异,却也脱不了这‘教化’范畴。”旁边的韩非也是点点头。

    高明高觉却又接着道:“可那西贺牛洲与南部延洲二人布道之时,却是不教化世人,而是让那信徒去向神灵‘忏悔’心中罪孽,说是信徒如果‘忏悔’了,便能‘救赎’自己的‘灵魂’,便‘永生’了。”

    李松听得这“忏悔”、‘救赎’、‘灵魂’、‘永生’几个词语,心中不自觉的连连抖动,正待说话间。旁边云霄却是皱着眉头,先行开口道:“这以‘忏悔’而寻得解脱,从而达到长生之境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接引准提二圣的佛教教义便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差不多也是这意思!”

    高明高觉二人此刻倒没有原来那般不自在,只苦笑道:“我等兄弟刚开始闻得此事时,也觉不以为然,可后来却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布道二人手中各有一件异宝,虽只是后天灵宝境界,却能吸收那信徒的‘忏悔之力’,直接转化为本身修为,那二人竟然在短短几百年时间便上升到金仙后期巅峰,所以我等兄弟二人才决定向岛主汇报此事。”

    众人闻得这言,才暗暗心惊,面色凝重起来。这世上之人,谁无过错?谁又能真正做到那俯仰无愧于天地?而这等“忏悔之力”竟然等转化为修为,若是世人一齐“忏悔”起来,那岂不是足以毁天灭地?

    孔宣闻得高明高觉之言,叹道:“我只道洪荒破裂成三界后,天地阴阳之气不再相连,世间能出得孟荀庄列慧能等天骄之才已是极致,没料到还有如此大能之人,果然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啊!”

    孟荀庄列,指的是儒家孟轲荀况,道教庄周列御寇,慧能便是那佛教禅宗六祖,这几人皆是天地分成三界后出世的不世奇才,各有学说传下,教化世人之大功,如今也已是那金仙后期修为。

    至于诸子百家中其余之人,要么如农家许行、杂家吕不韦等学说已经断传,修为难以进步;要么便如法家韩非、兵家后羿、纵横家陆压等人一般,乃是洪荒时便已得道的人物,非是三界出生。

    天地阴阳之气不再相连,后天五行各自分散,其直接后果便是出生之人不能同时身具阴阳五行。五行不具,于普通凡人而言,便是五行不能合而为一,打不通“任”、“督”二脉;于修道者而言,便是凝聚不了胸中五气,结不出顶上三花。

    孔宣创儒家一脉,开了世人后天教化的先河。孔宣为人也是孤高清绝,向来不肯轻易服人,没想道今日竟然从口中说出了如此话语。

    李松下意识的握紧手中轮回杖,问道:“那二人是谁?”

    高明高觉见得李松发问,只拱手回答道:“此两人相貌稀奇,与我东土之人大不一样,名字也甚是古怪,一名耶稣,一名穆罕默德,耶稣手中宝贝名为十字架,穆罕默德手中宝贝名为古兰经,不过此两人所传之教如今倒未有名称,还在暗中进行!”

    李松面色大变,心中猛的一震!耶稣?穆罕默德?这不就是那后世基督教与***教两大教派的创始人?!十字架?古兰经?那还不是每个基督教徒挂在胸口,每个***教信徒捧在手心的那玩意儿?

    李松后世的三大教派中,分别为基督教、***教、佛教。后世全世界五十亿人口中,基督教信徒占了二十亿、***教信徒占了十亿、佛教占了两亿多。

    李松顿觉自己轮回至洪荒,得道千万年来,第一次头皮都在发麻!发麻的不是基督教与***教信徒众多,而是两教那变态的修炼功法。

    旁人不知道,李松却是心中清楚的很。什么心中罪孽,尽皆是那魔祖罗睺的“三千杂念”罢了,和着道祖鸿钧的“三千大道”相对,盘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每个人身死后,这三千杂念便无所依托,复归于天地之间,便是我们常说的“天地戾气”。

    当初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自知魔祖罗睺的三千杂念破坏力之大,便在身化万物时,凝聚一身法力修为的丹田所在的肚脐化做那幽冥血海,专门吸收这天地戾气,让其无法危害洪荒。

    盘古大神一脉的后土祖巫身化轮回地狱后,这些天地戾气更是被转化成轮回之力,供三界众生转世投胎。天地戾气便再无法凝聚,自然也就没有了破坏之力。

    没想道,这耶稣与穆罕默德二人竟然能凭借手中十字架与古兰经凝聚三千杂念,凭空拦截住那些供世人轮回往生之力的天地戾气,更还能化为本身修为。

    我靠!李松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便浮现了后世的一句脏话!这是一个巧合?还是那魔祖罗睺在为着毁灭这个宇宙而做准备?

    现在线索较多,把握起来稍微难点,所以更新的慢了,色佛请求大家原谅理解!谢谢大家的支持!顺便请求大家打发点月票,拜谢!

第七章劫争十二节 东皇太一

    李松定了定神,复又问道:“你等兄弟可探查出那耶稣与穆罕默德二人的来历?”

    高明高觉摇摇头,道:“我等兄弟皆是看不出这两人根脚?不过两人第一次出现是在那北海边,看两人有时行事,也颇有那妖师鲲鹏之风,因此估计这两人可能与妖师鲲鹏有大关联!”

    妖师鲲鹏?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但若说鲲鹏能调教出耶稣与穆罕默德这样两个弟子,李松却是打死也不相信。

    李松沉吟一番,心道这耶稣与默罕默德二人不管和那魔祖罗睺有没有关联,自己还是得有所动作的好,至少两人所行之事,已经动摇了那轮回地狱的根本,自己绝不能任由二人发展。

    李松正待说话间,却是听得高明高觉又道:“说也奇怪,此次混沌钟出一事过后,那耶稣与默罕默德二人便销声敛迹,我等兄弟再难发现其行踪,想是回北海去了。”

    李松听得此言,只得作罢,吩咐高明高觉道:“为师闭关炼化这混沌钟之际,你兄弟二人可密切关注这三界动向,尤其是这耶稣与默罕默德二人。”

    说完后,李松挥挥手,对着一众门人道:“此次不周山一战,一众准圣尽皆出手,你等便趁这段时间好好体会其中所得吧!”

    众人各自退却闭关不表,却有孔宣云霄二人留将下来,两人俱是发现了李松的不妥之处。

    云霄关切道:“兄长,此次不周山下,观那鲲鹏陆压二人态势,似已连成一起。鲲鹏与我等玄木岛有大隙,而陆压却又上承女娲圣人,怕是我等不好处理此事。”

    “鲲鹏昔日为妖师,一是指鲲鹏为万妖之师,二是指鲲鹏为妖族军师,洪荒中人将鲲鹏与大神伏羲并列。伏羲长于推演,鲲鹏长于算计,这两人便是那后来妖族金乌十太子陆压化名鬼谷子创纵横家时,阴谋阳谋二门的来历。”

    李松在旁叹道:“阳谋光明正大,随势而动,滴水不漏;阴谋诡异机巧,无中生有,目的至上。鲲鹏虽人品卑劣,然以身投靠陆压而设此一谋,确实当得起‘妖师’这两字,不愧为昔日道祖鸿钧紫霄宫中人物。”

    要消灭对自己的威胁,便是要将那威胁消灭。鲲鹏深的其中真谛,自知凭借自己能力,万不是玄木岛对手,所以便想借佛道两教四圣之手来对付玄木岛了。

    鲲鹏交结陆压,陆压欲借鲲鹏之力重整妖族,鲲鹏欲借妖族来护身保得性命,两人一拍即合,怕是妖族复立也指日可待。

    然此次不周山下,妖族没夺得那混沌钟,气运不足,陆压定会将眼光投向那女娲圣人,以女娲的无量功德来镇压妖族气运。

    妖族乘佛道二教与玄木岛专注于下一封神大战,无暇顾及时乱中求存。如今量劫将起,所有牵涉到三界大势的天机模糊,佛道二教怎会在这个时候去多树妖族这个强敌?更何况女娲乃人族圣母,与玄木岛交好,妖族借女娲功德气运,便是动摇了人族气运,必将疏远了女娲与守护人族的玄木岛,佛道两教在下一量劫中对付玄木岛一脉就更加容易了。

    别看现在人族是地界主角,佛道二教都以教化人族而摄取功德。可对那些永远高高在上,不死不灭的圣人来,人族也只是洪荒三界的一个过客。从根本上说来,人族和已经覆灭的飞禽、走兽、鳞甲、巫族、妖族并没有什么两样。圣人们选择了人族,不过是因为人族比那巫妖二族更适合他们的“道”而已。

    李松敢肯定,若将来出现了比人族更适合“教化”的种族,圣人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人族。

    偏生玄木岛如今对这事也是无可奈何,一则量劫将起,玄木岛在佛道两教联合压迫下,自保尚是为难,如何还分得出精力去对付妖族?二则这女娲功德如何分配乃是女娲自己的事情,玄木岛也无权过问。

    昔日巫妖大战,女娲虽知那是道祖鸿钧天意,终究对于自己出身的妖族在眼皮底下覆灭一直愧疚于心。女娲圣人之能,如何不知道如今立妖族有损人族?陆压之举让女娲好生为难,是以那日才在娲皇宫中不见陆压鲲鹏二人;后又去寻找相同处境的兄长伏羲为此事排忧解难,却没料到伏羲以毕生之功来推算妖族前程,竟然落得个未知的第六十五卦。

    孔宣思了半晌,才道:“鲲鹏之谋原也算不得什么,不过却将时机把握得极为巧妙,眼下玄木岛当务之急乃是要面对那虎视眈眈的佛道两教,这妖族之事只能放一放了。”

    李松心中暗道:鲲鹏得道亿万年,能想出这些算计也不足为奇,可奇就奇在那看似和鲲鹏有大关联却又来历不明的耶稣与默罕默德二人身上,区区两个金仙后期修为者,既能凝聚那魔祖罗睺三千杂念为己用,又能在混沌钟出世后隐身不现,也还真对得起两人后世的威风八面。

    有些事情,怕是自己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李松当下想得透彻,只对孔宣云霄二人笑道:“兄弟说的正是,女娲娘娘与人族母子连心,想来也不会让我等太过为难,我等还是暂且不要分心的好,若是度不过此次量劫,便一切都是空谈了。”

    待得孔宣云霄二人走后,李松自是回到了玄木府内,准备炼化那新得的先天至宝混沌钟。李松曾经连那混沌至宝鸿蒙剑都炼化了,有了那经验,再来对付这混沌钟也算是轻车熟路,远没有上次那么紧张。

    待得李松将那混沌钟放出,托于掌上,一股幽幽的混沌气息弥漫开来的时候,李松猛然觉得丹田松子内也是突的一热,不禁哑然失笑。

    李松昔日五庄观外为被东皇太一以混沌钟围困,正是这丹田内松子吸收了混沌钟上的混沌气息,才留得了性命所在。如今那些被李松吸收的混沌气息见了正主儿,自然是有感应了。

    李松心神动间,逸出一道灵识,伴随着一道甲木之精气,倏地便望那混沌钟气息中钻去,瞬间便进入到这混沌钟内自成的天地中。

    这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宇宙,却是和那洪荒三界大不同,无山无水,亦无生灵,有的只是充斥着整个宇宙,如雾如烟一般灰蒙蒙的混沌气息,到处一片迷茫。

    李松的灵识一边吸收这混沌之气,一边穿梭在这迷茫中,直向那混沌气息最为浓厚的地方飞去。李松知道,天下万物皆有“眼”,泉水有泉眼,大阵有阵眼,这混沌钟自也应当有混沌之眼,便是这混沌之气的来源。

    拦截泉水要堵住泉眼,破解大阵要除去阵眼,想要炼化这混沌钟,便是要在这混沌之眼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以李松先天五行归一之能,要找到这混沌之眼倒也并非什么难事。李松灵识也不知走了多久,如一刻转瞬即逝,亦如万年经久不息,突然只觉眼前似有光亮传来,李松大喜,知道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于是鼓足气劲,便望那光亮处奔去。

    “啊!”李松差点惊呼起来。却见那混沌之眼乃是一个一亩大小的黝黑的池塘,池塘中五色光华闪耀,正在汩汩的向上冒着气泡,那些气泡一遇到空气,便迸裂开来,化成那弥漫在这混沌钟自成天地中的混沌之气。

    让李松惊奇的是混沌之眼上方虚空漂浮着一个人,具体的说是一个影像。这个影像身着大红道袍,眉宇间透露着威武庄严,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只是此影像面无表情,目光痴呆。

    这影像李松也识得,正是那昔日威名赫赫,伴随着混沌钟而出世于盘古大神左眼太阳星上的妖族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天骄之纵,昔日洪荒三清等人未成圣时,东皇太一有混沌钟在手,妖皇帝俊有河图洛书在手,两兄弟打遍天下无敌手,三清接引准提等人见了,也要绕道而走,唯有那十二祖巫共结十二都天煞神大阵方能抗衡。

    巫族之生乃是盘古大神精血,得天独厚;可妖族却完全是帝俊太一两兄弟以强横的实力硬生生的在洪荒飞禽、走兽、鳞甲、巫族四族中杀开的血路,甚至连那天地最先的两妖女娲伏羲二人也是名义上归帝俊太一统领。

    李松进得洪荒以来,与天斗,与人斗,大大小小的架,打了无数,可唯一的一次差点丢了性命便是五庄观时,在这东皇太一的手下。

    混沌钟也正是因为东皇太一,甚至被称为东皇钟。这可是洪荒三界先天宝贝中仅有的一个因主而得名,太上老君实力圣人中第一,可有谁将太极图称为老君图?

    李松叹了一口气,名也好、利也好,终不如活着好。如今的三界,可还有谁人记得这个曾吼一声地动山摇的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在巫妖大战时与众祖巫一起自爆,灰飞湮灭,元神无存,却是因为东皇太一死得太过突然,混沌钟内的这丝真灵还未来得及逸出,以混沌钟先天至宝之能,便如此亿万年的保存了下来。

    这丝真灵没有了肉体精神的依托,再无半点能力,李松哪怕吹上一口气,也会消失不见,李松想得片刻,突然抬手一挥,以一道先天甲木之气裹住那丝东皇太一真灵,然后又将着灵识灵识印在那混沌之眼上。

    不一会,便见那混沌之眼上青气缭绕。

    色佛这几天日以继夜的在玩那三国群英传7单机游戏,水平太菜,被曹操干得只剩下一个赤壁,不玩游戏了,先努力来整这书,谢谢大家的关心。

第七章劫争十三节 量劫前奏

    就在李松闭关炼化混沌钟期间,三界各大势力都在为着量劫做最后准备的时候,历史的脚步依然在滚滚向前,很快就碾过了唐末五代十国的痕迹。

    所谓“五代十国”,便是指朱温灭唐后,东胜神州中原大地相继出现的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五朝,以及前蜀、后蜀、吴、南唐、吴越、闽、楚、南汉、南平和北汉等十几个割据政权。

    佛教自大唐初期派下观音菩萨转世武则天后,为佛教在东土的大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从此佛教进得正统地位,佛教寺院不需纳粮缴税。五代十国时期,战乱不堪,民生凋敝,百姓们便纷纷出家为僧尼以避灾。如此,东土地界便“入眼皆寺庙,处处为僧侣”。

    然佛教气运不足,无力长久维系大兴的后果也慢慢的显露出来。

    时佛教释迦牟尼如来佛祖在面见接引准提二圣后,得二圣指示,便于灵山开坛宣讲般若菩提“慈悲”佛法,那主持东土地界大局的观音菩萨也是回灵山闭关清修。有佛教上古燃灯佛见此情形,便派遣门下首徒欢喜佛前来东土,代替观音菩萨主持相关事务。

    欢喜佛崇尚阴阳双修之道,来到这东土花花世界,怎耐得住寂寞?于是便大肆宣扬其“欢喜”之法。

    五代十国中的那些达官贵人本就不是纯洁善良之辈,又听得“欢喜”之法也能入得西天极乐世界,自是“两全其美”;而那些来佛教出家的许多僧侣也只是为了躲避战乱,讨个生活罢了,又何谈礼佛甚诚?正所谓饱暖思**,这些僧侣们平时有佛法约束,倒还罢了,此刻竟然有佛主(燃灯为药师佛后小乘佛派之主)首徒提倡,直与那指路明灯无异啊!

    诺大一个佛教发展到五代十国后期,已经变得有点乌烟瘴气了。

    后周世宗柴荣,乃是一雄才大略之主。见地界百姓生活困苦不堪,遂立志要统一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但当时社会土地财富大部分被佛教寺庙囤积,柴荣首先便想到退寺庙还田,毁铜像铸钱。

    此举自是遭到佛教徒的反对,甚至许多朝中大臣也行苦那劝谏之事。柴荣道:“我听闻佛祖昔日慈悲为怀,为救一兔,而割肉饲鹰,今日为天下芸芸众生,怎会在意区区一寺庙、一铜像?”柴荣之话虽强词夺理,却驳得一众人等哑口无言。

    周世宗柴荣一日之间下令拆毁寺庙三万三百三十六所,还俗僧尼六万一千二百人,佛教自此而招重创,再不复昔日盛况。

    天外天,娲皇宫中。

    女娲圣人自上次辞别火云洞人族三皇后回来,便一直没有开怀过。那日自己想要寻找兄长伏羲卜个妖族前程,没想到却令自己更加的迷惘了。

    这时,门下童子哪吒禀报,有陆压鲲鹏二人前来。

    鲲鹏上次在不周山被李松打伤后,这百年来一直在娲皇宫闭关养伤,自然已经痊愈。陆压鲲鹏二人一合计,心道如今地界柴荣灭佛,正是那量劫将起之前兆,妖族若要复兴,正该此时着手准备一干事宜,好在那量劫起时,于量劫各方势力夹缝中求生存,于是两人便来辞别女娲。

    女娲怎会不知陆压鲲鹏二人所想?沉吟一会后,对哪吒道:“你且去唤那陆压前来,我有话说!”

    片刻后,陆压便只身一人前来,向女娲行礼后恭敬的垂于下首。陆压也是聪慧之人,自然知道女娲有要事吩咐。

    “妖族前程已不可预知,你日后凡事要切记三思而后行!”女娲静静的将在那火云洞中卜卦一事与陆压说了。

    “竟有此事?!”陆压闻得女娲之言,也是大惊,伏羲推算之能陆压也是清楚的很。陆压思得片刻,却又坚定道:“娘娘,所谓人定胜天,弟子却是相信,定能克服一切艰难险阻!”

    女娲知道陆压心志甚坚,原本也知是此结果,只是心中不甚宁静,最后劝慰一番陆压罢了。当下女娲点点头,闭上双眼,嘴唇轻吐间,道:“痴儿,去吧!”

    陆压闻得这几字,只紧紧的抿着眼睑,匍匐下来,朝女娲深深一拜。尔后一手托那斩仙飞刀,一手擎那招妖幡,转身便望娲皇宫外走去……

    须弥山,八宝功德池。

    接引准提二人并排端坐,远远的一个方头阔面的和尚走来,对着两圣拜道:“南无阿弥陀佛,法海见过师伯,见过老师。”

    准提点点头,道:“法海,你于上一封神中因果缠身,如今量劫再起,你也是时候再去了结因果了。”

    旁边接引宣了一声佛号,突道:“法海,你此去东土,可先见过禅宗六祖慧能,接过禅宗衣钵!”

    法海前身申公豹,曾与姜子牙一起投到元始天尊阐教门下,却受尽阐教不公待遇。申公豹一怒之下,才和那替天封神的姜子牙做对,直至最后入得佛教,被准提收为记名弟子。

    申公豹乃资质高绝之人,在佛教修行千万年后,也是逐渐想清楚了当初阐教那样对待自己的缘由,怕是自己被元始天尊利用了,要在封神大战中引截教弟子出山。

    如此一想,当初准提收弟子为弟子时,法海的那份激动的心情慢慢淡了下来,只道准提也是和原始一般将自己当成那棋子罢了。可这些年来,准提对自己的教导一直是尽心尽力,有问必答,让法海好生疑惑。

    今日法海听得接引竟然要将那镇压禅宗气运的衣钵宝贝都传给自己。禅宗可是佛教在东土大兴的基石,禅宗衣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法海(申公豹)本性并不坏,要不当年也不会和那些截教门人交心了,此刻法海感动之余羞愧有加,跪将下来,拜道:“弟子有罪,不敢领那禅宗衣钵!”

    接引准提二人为圣,怎不知法海这些年来所想?准提站起身来,扶起法海道:“徒儿,你此刻既然悟了,怎还有罪?!”

    法海双目微红,也不站起,只跪着道:“弟子谨遵师伯与老师之命!为我佛教计,定然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说罢,才站起身子,望那东土方向,似一道光影闪去。

    法海走后不久,准提突然掐指一算,缓缓道:“师兄,那鲲鹏陆压二人已至北海边!”

    “这算是混沌钟被玄木岛夺去以来,对佛教而言,少有的好消息了!”接引沉默良久,望向那东土的苍苍茫茫,道:“师弟,想来那道教也该有所动作了!”

    天外天,八景宫中。

    一直在闭目静修的太清圣人太上老君缓缓睁开眼睛,目光透过层层雾霭,直看向那地界后周都城开封,却见开封皇宫之上一道紫气或明或暗,若隐若现。

    老君对着身边侍立的水火童子道:“且去唤那玄都陈抟二人晋见!”这陈抟乃是玄都大法师百年前所收之徒,资质非凡,如今修为虽然不高,却得道家真传。

    待得玄都陈抟进来行礼后,老君对着陈抟道:“如今地界即将重归一统,你且下凡而去,为量劫之事未雨绸缪。”

    陈抟自是辞别老君玄都而去。后陈抟来到那西岳华山之上,见此地造化灵秀,便于此地安顿下来,静待明主问世。

    玄都见得陈抟走后,只上前问道:“老师,如今地界柴荣灭佛,佛教在地界实力大损,我等道教是否要乘势而起?”

    老君要摇摇头,道:“乘势而起的却非道教,另有其人!”

    非佛非道?玄都闻言惊道:“那玄木岛乃是量劫之主,在此关头大兴,岂非于我等不利?”

    “兴衰兴衰,兴在衰前。你也知玄木岛既是量劫之主,自然会在量劫之前迎来一次大兴!大教兴衰乃是道祖鸿钧天道亲定,我等圣人也只能略窥天机。”老君面无表情,道:“上一封神后,首先是周朝奉阐教为国教;接着本应当是玄木岛法家主秦后,再由儒家主导地界大势,不料被玉帝下凡为刘邦的汉朝给抢了儒家风头,使得儒家在两汉与隋朝一直断断续续的发展,却未大兴;再往后便是唐朝奉我人教为尊;接着周武则天兴佛;如今便轮到这玄木岛儒家了。”

    玄都哭笑不得,道:“当初玉帝下凡乃是想夺这玄木岛儒家气运,没想道玄木岛却因祸而得福,怕是玉帝在那凌霄宝殿中,也是心有不甘!”玄都修为甚高,自是一点便透,儒家在量劫时大兴,若是玄木岛将这大兴之机与玄木岛气运融为一体,到时候佛道两教想对付玄木岛,也无从下手。

    “你想的到,西方二圣自也想的到。那周武则天压制儒家,重用法家酷吏,便是不让玄木岛儒法两家并行,让玄木岛有处可击!”老君扫了玄都一眼,淡淡道:“佛教也是为偿还武则天待唐因果,送与我等道教这份大礼。为师派陈抟下凡,便是要取那原本属于玄木岛法家的气运尔!”

第七章劫争十四节 论语天下

    玄木岛上,李松已是收服了混沌钟,李松此次倒没有大张旗鼓,只一个人静悄悄的出得玄木府来。

    却是才出得门外,便见到一张俏脸,正盈盈的看着自己,不是云霄还有谁?时已夜色,月华如练,泄在云霄那一袭淡黄长裙上,缥缈而清幽。

    李松心中一暖,走上前去,也不说话,只牵住云霄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云霄浅浅一笑,慢慢的将着身子依偎过来。

    两人便如此的迎着筱筱山风,看那繁星满天,看那月光如水……

    次日,孔宣来玄木府中拜见李松。

    孔宣笑道:“佛教作茧自缚,如今颓势尽显。我闻得兄长出关,是以特来与兄长商议儒家发展之策。”儒家终将大兴,孔宣自是春风满面。

    “那日西贺牛洲积雷山大战时,佛道四圣联手加快下一封神量劫进程,道祖鸿钧与我说‘我执掌天道,自会偏倚无私!三教四圣既然算计于你玄木岛,自会也有大机缘于你玄木岛!’为兄还一直以为便是那混沌钟出世。”李松今日心情不错,也是笑道:“没想到却是应在了兄弟儒家之兴上,儒家自当更进一步!”

    这事李松以前也与孔宣提起过,孔宣道:“兄长,我将命儒家弟子出世,我等便一齐前往一观如何?”

    李松自然允许,两人倒也不愿被门下认出,引起混乱。只各自变幻了模样,衣诀飘飘间,望那儒法两家弟子聚集的三仙岛而去。

    三仙岛本是三宵修真之地,在洪荒也是有数的造化灵秀之所,李松孔宣二人到处,时有两家弟子辩驳论讲,有喜笑颜开者,也有那面红耳赤者,好一番热闹景象。只是如今儒家将兴,法家颓废,法家之祖韩非更是一直闭关不出,李松观那些辨战中却是儒家弟子获胜者居多,几呈一面倒之局,不由得暗自在心中叹息一声。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突然李松孔宣闻得前面一阵读书声传来,抬眼望去,却见一个年轻学子端坐在一颗大松树下,面前一块大石,石头上摆着一副象棋。

    那年轻学子一手握着一本《论语》,正在摇头晃脑的读着,一手却是手执棋子,自己与自己厮杀,每读一句,便下一子。

    李松孔宣二人相视一笑,走上前去。儒家极重礼节,那年轻学子见有人过来,赶忙放下手中书棋,拱手道:“赵普见过两位仁兄!”李松孔宣二人变幻了模样,赵普自然不识,是以仁兄称呼。

    这赵普乃是地界幽州人,多智谋,虽为儒家弟子,却是不喜读书,反而喜欢那些兵家纵横之术。后赵普来得三仙岛后,时常受到其余学子嘲笑,于是便经常拿本《论语》在手,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不?一边读书,还一边下棋。

    李松孔宣也不是那拘泥之人,自不以为意。李松开始见得此学子资质不凡,是以和孔宣两人便留意上了,此刻又见得此学子自名赵普,心中便有了主意。

    李松在那棋局旁边端坐下来,与孔宣道:“兄弟,今日机缘巧合,我等在此手谈一局如何?”

    孔宣怎会不明白李松所想?笑道:“兄长所言,我正求之不得!”说罢,便重摆棋局。李松也不客气,执红便先行起来。

    赵普在旁心道:这两人好生奇怪,我行礼也不招呼,反而自顾自的下起棋来?但赵普观李松孔宣二人气度非凡,定非常人,自己读书不多,指不定这两人便是哪朝先贤,万不能就此失礼,于是便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看着。

    李松孔宣二人在棋盘上你来我往,出手飞快,转眼间便杀了四十几招。赵普也是好棋之人,棋艺颇高,见得两人所下之棋,运筹帷幄,算计精准,偏生又天马行空,鸟际鱼落,让人猜不透其中意图,不禁大为叹服,牢牢将那棋局强记于心。

    突然李松道:“兄弟,可要当心了!”说罢提起手中红“车”,横冲直撞,来了一招“车八平五”,长驱直入,直杀黑棋老巢。

    象棋乃是楚汉项羽刘邦之争时,那天上武曲星君下凡的齐王韩信所造。昔年楚汉相持,不分胜负,决定谁最终能夺得天下的关键力量便是这手握重兵的韩信。韩信其时份属刘邦(玉帝)属下,却又有自立之心,于是便造象棋模拟楚汉之争,以观两方态势。

    象棋中,红黑双方各有帅(将)、士、相、马、车、炮、卒(兵)等子,其基本走法有口诀为:车横直、马走日、士子斜插象走田,卒子过河是小车、用炮须得隔山打、老帅只在田里转。

    因象棋暗合兵家纵横之道,天下大势尽在掌握之中,是故一直为那些胸有大志之人所喜。

    孔宣无奈之下,只得回手一招黑棋“士4退5”,化解李松攻势。

    李松下到此处,却是执棋不走,突然转过头来对赵普道:“依你之观,此棋我该如何下之?”

    赵普观那棋局,时已接近残局,战况甚是惨烈,双方呈现胶着状态,谁也没占得好处,而李松突下杀手,实为出其不意之攻;但孔宣坚壁清野,见招猜招,防守得也是滴水不漏。

    赵普心道李松红棋当有两步可走,一者“车五退一”,吃了黑子士子,谋得黑棋之子;一者“炮九退一”,似退却进,谋得红棋之势。就眼下形势看来,两招却是各有优劣。

    赵普才智高绝,仔细思得半晌,便以透彻,只为难的看了孔宣一眼。原来这象棋中,素有“观棋不语真君子”之说,两人下棋,旁人尽可观之,却是不得言语指点,乃失礼尔。

    孔宣却是朝赵普点点头,示意无妨。赵普遂对李松道:“仁兄,谋子不过一城之地,谋势却是天下之争!”言下之意,自是不言而喻。

    李松孔宣二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将棋子投掷于棋盘之上,也不再继续往下厮杀,只看得赵普一脸愕然。

    孔宣瞥了赵普一眼,道:“孺子可教也!”却是突然又奇道:“你手中《论语》为何只有半部?”

    赵普闻言顿时满脸通红,原来赵普生来不喜读书,这手捧《论语》实在是无奈之举。《论语》乃是颜回子路等儒家三千记名弟子记载孔子周游列国时所言所行,赵普一手拿书,一手下棋,嫌那《论语》厚重,不好翻阅,所以干脆只取半部在手。

    三仙岛乃是儒家大本营,若让人知道自己如此对待儒家经典《论语》,怕是自己会被那岛上一众孺子的口水给淹死,但赵普却也不愿就此撒谎,因此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赵普突觉李松一脸戏觑的眼神朝着自己望过来,突然似有所感,灵机一动,观了那李松孔宣二人棋局一眼,扬起手中半部《论语》,慨然道:“我赵普胸怀锦绣,腹内千秋,凭此半部《论语》,足可治理天下尔!”

    孔宣是何等修为之人?见得赵普表情便知其中缘由!此刻听得赵普如此回答,又见李松在旁向着自己点头,当下仰天长笑道:“我儒家学子处处谦虚谨慎,你却不拘于泥,傲骨豪情,倒也颇对我的胃口,也罢,你既有治理天下之心,我今日便与兄长送你一场治理天下的富贵!”

    赵普闻得孔宣之言,哪里还不明白孔宣的身份?又见孔宣唤李松为兄长,这天下能有谁人让儒家之祖孔宣唤做兄长?

    赵普惊喜有加,赶忙跪将下来,拜道:“赵普见过祖师伯,见过祖师爷。方才不知祖师伯,祖师爷大驾,实是罪过!”

    可眼前哪里还有李松孔宣二人的影子?只听得风中隐隐一个声音传来,似是李松之语:“你今日便可出岛,望西而去,日后自会明主君臣相会,成就你之机缘!”

    李松孔宣二人回到玄木岛后,有高明高觉两兄弟前来报告三界动向。两兄弟奉李松之命,这百年来一直追踪那耶稣与默罕默德二人之下落,却是一无所得。

    高明道:“禀岛主,我等兄弟发现近段时日,发现那北俱芦洲北海边妖族残余一脉似有动作,欲与那北俱芦洲人族相合,不过面前尚不得其中原因。”

第七章劫争十五节 华山之赌

    高明高明修为尚低,虽有“千里耳”、“顺风眼”之能,却也堪不破陆压与鲲鹏的蒙蔽天机,只能从那些普通妖众的不寻常举动中来推敲一二。李松自然知晓那北俱芦洲众妖因何而动,只示意高明高觉二人退下,好生盯紧那些妖众动向。

    孔宣皱着眉头道:“北俱芦洲越北,离我东胜神州越远,那里的百姓向来与弓马相伴,野蛮而不遵教化,后又与兄长不周山下救得的巫妖两族相混居,其后代更是生来争勇好斗,性子残忍暴虐,如今被陆压鲲鹏等人率领妖族强行整合,若还引女娲圣人气运为用,怕是少不得日后要与我东土百姓为难。”

    李松闻得孔宣之言,心道:在后世世界中哪里是什么为难,根本就是欺凌,诺大一个东土大宋被那北方蛮子打得抱头鼠窜。

    李松沉吟一番道:“妖族既准备在量劫前复兴,自也要做好应劫的准备。”顿了顿,李松接着道:“我昔日救得巫妖二族余脉时,曾有言交代‘巫妖二族若安分守己,有事我玄木岛定不会旁观,两族若要徒惹事端,我玄木岛也定不会轻饶’,陆压复兴妖族之心我也理解,终究希望妖族能在其控制范围之内,不要被旁人算计。”

    两人一时默然。

    却说那赵普得李松孔宣二人指点头,当日便离开三仙岛,望西而去。一路上见地界混战不休,民生凋敝,赵普心中好不忧怀,只是赵普一路上却是未曾发现李松口中所讲的“明主”。

    眨眼数月已过,这一日赵普却是来到了那西岳华山脚下。昔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脊梁化成那镇压洪荒气运的不周山脉,又以为四肢与头颅化身五岳为辅,分镇五方,这西岳华山正是盘古大神左臂所化。

    封神大战后,姜子牙替天封神五岳大帝,各司其职。东岳泰山大帝黄飞虎为五岳之首,上顶碧落天宫,下至幽冥黄泉,掌人间善恶之权,司阴府是非之目;南岳衡山大帝崇黑虎主世界分野之地,兼督鳞甲水族变化;西岳华山大帝蒋雄上应井鬼之精,下镇秉之分野;北岳恒山大帝崔英主世界江河淮济,兼虎豹走兽之类蛇蛀昆虫等属;中岳嵩山闻聘主世界地泽川谷沟渠山林树木之属。

    赵普心道:祖师伯与祖师爷吩咐我西行,可如今却是到了这西岳华山,华山再西,便是函关,出函关可要进入那西贺牛洲之地了。自己乃是寻找东土明君,东土明君焉能出于西贺牛洲?

    赵普若有所思,便攀援华山而上。华山又分东南西北中五峰,待得赵普来至这东峰朝阳峰时,突见东峰东南的一座孤峰博台上有两人正在下棋,赵普心中诧异,便飞身而去。

    那下棋的两人中,左首执黑者为一鹤发童颜之老者,仙风道骨,从容不迫,身边尚摆着一堆碎银与一根盘龙棍;右首执红者乃是一壮实汉子,器宇轩昂,威武不凡,不过此时却是双眉横锁,想来是棋局吃紧的很。

    赵普也是好棋之人,不自觉的上前观看。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原来这棋局正是那日自己在三仙岛上,李松与孔宣当着自己所下之棋。

    却见那汉子正好下到当日李松询问自己的那一着,难怪汉子思考得如此辛苦。那汉子显然在“谋黑棋之子”还是“谋红棋之势”中迷失了自己,额头上汗珠都隐隐显现出来。

    那老者似是不慌不忙,只拿起旁边的那根盘龙棍,彷佛自言自语道:“好一根雕花盘龙棍,贫道家中正缺一烧火棍尔!”

    汉子闻得老者此言,脸上一片潮红闪过,当下也来不及细想,伸手便向那红棋的“车”移去。

    赵普见得此举,不禁急上心来,原来这汉子所取乃是“谋黑棋之子”,与当日李松指点自己的着法迥然而异,此着一出,红棋便必败无疑了。

    但人家下棋,自己怎好在旁指点?赵普情急之下,赶忙拿起手中半卷《论语》,高声念道:“子曰: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意即是明智的人不会迷惑,仁爱的人不会忧愁,勇敢的人不会畏惧。

    那老者闻得此语,顿时大惊,手中盘龙棍差点就跌落下来;汉子闻言一怔,手上动作却是停顿下来,复又将棋局一观,哈哈大笑起来,抬手便向旁提起红“炮”,当空一架,正是那日赵普所言的“谋红子之势”,

    老者见汉子此棋一出,颓然一声长叹,看了旁边赵普一眼,将盘龙棍交还汉子,投子认负,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那汉子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显然此刻才知和自己下棋者乃是一神仙。

    赵普也不以为意,只见那棋局之下尚有一纸条,赵普拿起一观,却是一纸契约,写道:赵匡胤与陈抟下棋于华山之巅,以华山为注!上面还按着两个手印,想来是赵匡胤与陈抟二人所为。

    赵普虽不喜读书,可这道家太上老君直系三代弟子的陈抟还是知道的。赵普见得契约,又联系到方才棋局,自是对赵匡胤的身份了然于心。

    赵匡胤生于洛阳世家,相传赵匡胤出生之时,有赤光绕室,异香经宿不散,体有金色,三月不变。赵匡胤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曾自创“长拳”与“盘龙棍法”,更是精通棋艺。

    这一日,赵匡胤游华山,见得陈抟自摆棋局,一时技痒,于是便上前切磋。谁料连战连败,第一局输了身上银两,第二局输了手中盘龙棍。第三局无物可输,便随口说道,要以此华山为资。

    陈抟也不以为意,两人便写好契约,战将起来,眼看赵匡胤就要认输,谁料半路杀出个赵普,使得形势峰回路转。

    赵匡胤这才醒悟过来,向着赵普拜道:“赵匡胤多谢先生指点之功!”又见赵普手中还拿着那纸契约,顿时面色一红,尴尬的摸着鼻梁道:“先生却是救了在下与华山!”

    这华山上属天庭西岳大帝,下属地界国君柴荣。赵匡胤一个平头百姓而已,凭什么拿华山做那赌资?此刻倒也知道了不好意思。

    赵普呵呵一笑,侧身让过赵匡胤之礼,将那契约递与赵匡胤道:“人族圣父玄木道长有言‘君子当胸怀天下’,我观阁下之能,又岂是区区一西岳华山之地所能束约?!”

    赵匡胤今日胜得陈抟,免了手中盘龙棍去做那烧火棍之难,心情自是大好。再者赵匡胤也是那豪情壮志之人,闻得赵普之言,只踏前一步,倒提手中盘龙棍,仰天一声长啸道:“先生如此高看我赵匡胤,我赵匡胤却之不恭!”说罢,又拉着赵普之手,哈哈笑道:“我赵匡胤若得天下,当与士大夫共治也!”

    所谓士大夫,便是地界对那些儒家学子的尊称。赵匡胤见得赵普手中《论语》,如何不知赵普乃是儒家弟子?赵匡胤性子豪爽,如今压根就没想到日后的成就,要不也不会拿这华山任意妄为了,还当这不过是些空口支票,玩笑玩笑罢了。

    这不,赵匡胤如今拿着天下来许诺了!

    赵普闻言大喜,赶忙翻身跪倒在地,向着赵匡胤拜道:“微臣赵普便代表人族圣父玄木道长、人族护法孔子先师的儒家弟子一脉多谢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匡胤见得赵普竟然连那李松,孔宣都搬出来了,又想起方才道家陈抟与自己相堵华山之事,此刻似也对自己的前途有所感悟。但转念一想,人族圣人玄木道长自洪荒三界亿万年来,得其所助者,只有那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轩辕、大禹、齐始皇、唐太宗等寥寥数皇而已。

    这些帝皇哪一个不是赫赫功名,万古流芳,千秋百世享受人间香火?自己若真能得人族圣父相助,别说区区共治天下,即便为一马前小卒也是荣焉!

    赵匡胤顷刻便想得明白,当下心潮澎湃,暗道:这圣父护法命赵普前来阻止陈抟赢得西岳华山,这华山或为圣父护法看重,自己何不成全这赵普之功?反正若不是赵普,这华山也给了道教,自己正好向圣父护法讨个欢心。

    赵匡胤遥遥的向着玄木岛一拜,道:“子民赵匡胤若真如圣父护法所言,获得天下,日后这地界西岳华山,便赠与圣父玄木岛尔!”

    可怜那西岳华山大帝蒋雄,便在那天庭之上眼巴巴的看着赵匡胤将自己的道场送来送去!

第七章劫争十六节 势不可挡

    赵匡胤却不知道,他那“赵匡胤如得天下,当与士大夫共治”的话语才出,东胜神州大地便陡然风云突变,一道凡人看不见的五色光华如那长虹横贯长空,地界上那些若有若无的紫色气息直向那五色光华涌去。

    五色光华缓缓的向那玄木岛移来,笼罩在一众儒家学子头顶之上,众人尽觉神清气爽。

    玄木岛,神光府中。儒家之祖孔宣端坐在位,手中挥动那儒家圣器玄木尺,玄木尺上七彩功德光芒闪耀,将整个神光府印得通亮。

    孔宣旁边,李松云霄二人并排微笑而立,看着孔宣以大法力凝聚儒家气运。赵匡胤乃是天命所归之人,一语既出,便是定论,既说要与儒家共治天下,儒家便可凭空取得地界一半地运而为己用。

    这个远不是周唐时期奉道教为国教那般简单,被尊为国教,可不能直接直接摄取气运,只是行教化之功远多于旁的教派而已;至于那武则天兴佛自然就更不能与之相比了。

    地界十分气运,玄木岛儒家已占五分;余下五分,佛道玄木岛共取,其中玄木岛儒家乃天定量劫前大兴,故此,怕是地界气运,玄木岛合计将占得十之七八。

    半晌之后,孔宣才收得功来,红光满面,精神斗数,显然是修为又更进一步。孔宣三山关下,受佛教准提所迫,受李松恩情感动,愤而欲逆天创建儒家,后几经波折,如今终得功成!

    云霄上前笑道:“恭喜孔师兄了,儒家终将大兴于世!”

    孔宣却是手执玄木尺,恭敬的朝着李松行了一礼,双目几近微红,动容道:“却是要多谢兄长,兄长真学究天人,料敌先机,事先赐予赵普一局,使得我儒家既占红棋之势,也占得黑棋之子。”

    红棋之势,自是那天下五分气运;黑棋之子,便为那西岳华山一地了。

    李松呵呵一笑,扶住孔宣,道:“天道兴儒,我等玄木岛占得大义,佛道两教自然只有那瞪眼的份,一切算计皆为枉然!”

    李松心中却是暗暗汗了一把,原来这李松修为虽高,可那陈抟与赵匡胤赌棋有佛道两教圣人亲自蒙蔽天机,李松又如何算得出两人棋局?李松终究还是沾了这后世人的光。

    君不见,后世这陈抟华山赢得赵匡胤之棋局被称为“希夷谱”(陈抟别号希夷先生),道教为印证这华山乃道教之地,自也将“希夷谱”流传于世。李松后世对象棋颇有兴趣,平常闲暇时便打谱摆棋,这“希夷谱”更是了然于胸。

    李松在三山岛上遇赵普行棋时,便想起了这局“希夷谱”,于是就地和孔宣一起教与赵普,如今儒家当兴,赵普为儒家指派去地界主理大局之人,行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

    云霄在旁看着喜笑颜开的两人,只道:“你等兄弟二人倒是快活,只怕那佛道两教四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哭丧着面皮了。”说罢,云霄似是看到了佛道四圣的样子,也是捂嘴忍不住的笑将出来。

    面带笑意的却是不止李松等三人,还有那金鳌岛碧游宫中的上清圣人通天教主。通天截教虽不在量劫之中,可如此关乎三界大局的精彩场面怎能错过?

    通天开怀一笑,啸道:“玄木道人果然了得,难怪那三教四圣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定要除之而后快!一副棋局而已,将计就计,借力打力,空手套住白狼,硬生生的在东胜神州与西贺牛洲竖起一座大门,将那佛教挡于门外,将那道教闭于门内,出招时了无痕迹,招起时行云流水,招落时水到渠成,真个是酣畅淋漓!”

    通天说着说着,突然又瞟了远方一眼,喃喃道:“玄木道人如此了得,怕是有些人也坐不住了,只可惜我那诛仙四剑不在手中……”

    西方佛教,须弥山八宝功德林边,佛教二圣接引准提二人却是一脸苦笑的望着那苍苍茫茫的西岳华山,多好的一座大山啊,竟然就如此归了那玄木岛,真是祸不单行,佛教以后在东土的日子怕是更要艰难了!

    封神大战后天地分离,地界分为东胜神州、南部延洲、西贺牛洲、北俱芦洲四大洲,盘古大神四肢头颅化身的五岳分镇四洲气运(中岳嵩山镇四洲相交处)。其中以东胜神州为地界中心,最是各教派必争之地。因此,盘古大神头颅所化的东岳泰山才为五岳之首,支配其它四岳。

    佛教大本营所在的灵山位于西贺牛洲之上,正是名义上为那西岳华山来镇压气运。唐太宗时期,玄木岛通过张百忍率那儒法两家西进,配以这西岳华山,使得佛教处处受制。因此,佛教一直对那西岳华山之地眼红不已。

    但佛教毕竟比不得道教与玄木岛,非是那东土正统,即便有观音菩萨转世为武则天,也是不敢在这等大事上松动一二。因此,佛教只得求助于道教,也不要道教想让西岳华山,只要阻止玄木岛借华山来配合儒法两家摄取西贺牛洲气运便是足矣。

    道教思想并无西进,所以即便道教占了那西岳华山,也是摄取不了西贺牛洲气运。

    此事于道教而言,却是一举两得,既打击了玄木岛,又卖了因果给佛教,何乐而不为?因此才有了这赵匡胤与陈抟二人华山之局。

    没料到,如此意图被李松给看破,还让赵匡胤将华山送给了玄木岛,当真是应了地界“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句话语了,佛教二人不面带苦楚才怪?

    接引那张平素大慈悲脸上的五官几乎都要挤到一块去了,唱了一声诺道:“师弟,如今玄木岛气运旺盛,实在是于我等佛教大不利啊!”

    “哼!此事实在出乎我等意料。”准提铁青着面庞,身子似也要晃动起来,道:“师兄,大教之兴衰关键便是这气运,我等佛教先是佛法东进不成,后又失了混沌钟,如今更是连西贺牛洲门户西岳华山也没了,怕是要另辟蹊径了。”

    “师弟,我又何尝也是此想?”接引叹道:“没料到那太上老君竟也吃了玄木道人的亏,除了道祖鸿钧,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对付得了这玄木道人。”

    准提眉头一挑,嘴角一扬,道:“那却未必,师兄,你不见那北俱芦洲妖族如今动向颇多,玄木道人为人族圣父,玄木岛气运终究还是根植于人族之上,人族气运又与那人族圣母女娲相连,我等便助那妖族去取女娲气运,到时人族气运不足,我倒要看这玄木岛将要如何立足?”

    接引沉吟半晌,皱着眉头道:“师弟的提议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人族如今为地界主角,妖族要取人族气运,其中牵扯的因果却是太大!”

    “若得佛教兴旺,即便万般因果加诸于身那又何妨?”准提惨然一笑,道:“师兄,你我在洪荒三界忙活亿万年,受尽万般磨难,还不是为了这佛教?”

    接引闻得准提之言,缓缓的闭上眼睛,一字一顿的宣道:“南无本师阿弥陀佛,南无本师须菩提佛……”

    一片片金光就从接引的口中发出,将那接引准提二人团团围住……

    远处,那金色菩提树下的朵朵金莲花,在无声无息的盛了又谢……

    天外天,八景宫中。玉清圣人元始天尊也是已经赶来,只一脸茫然的看着那儒家五色光华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地界气运,旁边的太清圣人太上老君一脸肃然,心中却是起了骇然大波。

    我太上老君为盘古大神元神所化,道祖鸿钧亲传大弟子,人教之尊,道教之长,众不死不灭的圣人之首,自封神大战后除了西出函关化胡为佛时,眼下可还是第一次亲自出招呢?

    上次我西出函关,降下多宝,一人单挑佛教二圣,逼得接引准提二人心甘情愿从那“万佛之祖”的位子上走下来。

    好个先天甲木之精玄木道人啊!我今日布下的如此困顿之局竟然能举重就轻,避虚击实,占天时、得地利、动人和,一招之下便将其瓦解,反而凭空捞得了大把的好处。

    世人皆以我太清之道“无为”,可世人怎知,“无为”而“无不为”,“无为”便是“有为”,“为”在那“无”者之后?世无对手,我自“无为”;如今对手已现,我也当“有为”了。

    太上老君突然觉得浑身一团融融火焰似要燃烧起来,手中不自觉的握紧了那先天至宝太极图。

    那亿万年来的清净,此刻也是再难抑制的生起了争雄好胜的心思……

    旁边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一体而生,如何察觉不到老君的变化?原始望着老君太极图上那若隐若现的红色光芒,面容一正,从怀中掏出那先天至宝盘古幡,静静的平托于手中,盘古幡也是慢慢的发出幽幽白色气息,直和那太极图上的红光融成一体……

第七章劫争十七节 收服妖族

    赵匡胤得赵普相助,自是如虎添翼,在地界混得风生水起。而那周世宗柴荣,虽是一代明主,奈何天命不假,即位五年后,英年早逝,将皇位传与了才七岁大的儿子。赵匡胤被柴荣临死前升为禁军统领,大权在握。

    次年,赵匡胤慌称北俱芦洲辽国入侵,引大军而北征,路过开封陈桥驿时,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取周而自立,改国号为宋,改元建隆,赵匡胤是为宋太祖。

    赵匡胤即位后,自是不忘玄木岛相助之恩,封玄木岛儒家为大宋正统,同时在西岳华山上建立人族圣父圣母护法祠堂,宣布华山之地永不纳粮。

    又因自唐末五代十国以来,屡屡发生大将夺权谋国之事,包括赵匡胤自己也是如此登台,是以赵匡胤对武将掌管兵权深以为忌,于是采用丞相赵普建议,“杯酒释兵权”,弱枝强干,重文轻武。

    孔宣儒家自东周末年创建以来,终于大兴;而与儒家同出玄木岛一脉的韩非法家,却是从此式微。

    北俱芦洲,北海边妖族行宫。

    昔日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被道祖鸿钧罚在北海塞填海眼千年时,便建了这座巍峨雄伟的北海行宫,后来就成了李松不周山下所救得的那妖族余脉的大本营。

    白泽、飞廉、计招、英蒙四大妖帅各擎法宝,神情激动,率领着十几万妖众立在那空旷的广场上,翘首以往。

    四大妖帅昔日也是那洪荒赫赫有名之人,自不周山下被李松所救后,知道妖族实力不足,仇家太多,便率领一干妖众收起了以往的那些豪情壮志,默默的北海边做人,休养生息,不闻三界是非。

    千万年来,如今妖族也是发展得十几万人口,金仙修为者十余人。只是北俱芦洲乃苦寒之地,妖族又是道祖鸿钧天道之弃子,占不得三界气运,所以目前成就怕也是妖族极致了。

    待得正午时分,天空突然便响起了一阵阵悲忱激昂的音乐,那声音在每一个妖众的耳边旋绕,似远似近,却更似欲唤起每一个妖族心底间最隐藏的灵魂。

    四大妖帅眼中蓦地一热,一副副画面在自己的眼中掠过……

    我等并不是四人,而有十人,化形后,原本只想无忧无虑的活着。可那时候,巫族横行洪荒,非其族类,便要奴役,我等十兄弟奋起反抗,和着一众巫族之人大打出手……

    可好汉又怎么架得住拳多?一日,我等十兄弟被巫族围攻,生命危在那旦夕之间,我等正想自爆身亡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古朴的钟响,那些巫族之人闻得这钟响,只一个个的便动弹不得,紧接着,一张图纸过来,如那锋芒毕露的刀,顷刻间便割了那些巫族之人的首级……

    两个身着大红袍的年轻人飞过来,一擎钟、一执图,那擎钟之人看也不看那些巫族之人的尸体,只径直走到我等十兄弟便面,伸出一只手来,微笑着道:“我名太一,那是我兄长帝俊。”……

    我等十兄弟天生天养,从来也没有服过人,那一刻却突然便在心中升起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我等毫不犹豫的伸出一手,皆齐声道:“愿供驱策!”……

    从此,我等便随着帝俊太一二人南征北战,与巫族厮杀不下千万场,我等兄弟身上的创伤慢慢的多起来,可我等身边人也慢慢的多起来,有鲲鹏、有伏羲、有洪荒四大凶兽……

    终于,我等攻陷了天庭。那一日,帝俊太一两兄弟宣布建立妖族,而我等兄弟十人,也被封为妖族十大妖帅……

    那时候,妖族好生兴旺啊!我们的血,都是那滚烫滚烫的……

    而今的“妖”,于三界而言,或是一个野蛮的存在;可是于我等而言,却是那份古老的荣耀与坚守……

    四大妖帅的眼前,慢慢的便腾起一团团水雾来……

    天空中的音乐噶然而止,突见四道身影从天空中飘然而来,当先一人,身着红袍,手中擎着那道散发着七彩霞光的妖族圣物招妖幡,正是那金乌十太子陆压;陆压身旁之人横眼凶眉,不消说,自是那妖师鲲鹏了;后面两人乃是妖师鲲鹏的位弟子,耶稣与默罕默德。

    四大妖帅见得陆压,只率领十几万妖众齐齐拜倒:“妖族白泽(飞廉、计招、英蒙……)见过少主。”

    妖师鲲鹏昔日在妖族地位和大神伏羲并列,只在那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之下,然今日一干妖众却绝口不提,妖师鲲鹏虽知道原因所在,可眼中阴霾还是一闪而过。

    陆压这些年来一直在娲皇宫中闭关苦修,此刻也还是巫妖大战后第一次见到众妖。先前陆压还担心众妖不服自己,在北俱芦洲和着妖师鲲鹏隐藏也好久的行踪,打探些妖族消息。

    陆压雄心勃勃,因为经历的太多,再非以前那个莽撞的金乌十太子了,但此举却是多心了!昔年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在妖族拥有无与伦比的威望,便是那女娲圣人也难以相提并论。

    帝俊太一死后,众妖知女娲不理世事,伏羲转世人皇、又不满鲲鹏为人,余者皆难以服众。陆压为帝俊太一唯一的血脉,众妖又知巫妖大战前太一将陆压送往女娲处的托孤之意,因此,陆压乃是众妖心中公认的下任妖皇之人。要不鲲鹏怎会在北海这么多年,一直没打这妖族的主意,直到见过陆压后,才一起前来。

    陆压望着密密麻麻的妖众,脑中陡然便现了以前每次父亲帝俊与叔父太一点兵出征时的场景:众妖也是这般跪着,帝俊与太一高高的坐在云台之上,母亲嫦羲与九位兄长并着自己坐在旁边,父亲每每念到一个名字,下面便是一声大吼:“在!”

    父亲、叔父,我终将踏上你们走过的路……

    陆压缓缓的走上前去,伸出双手,将着四大妖帅扶将起来,一个个的喊道:“白泽大帅……飞廉大帅……计招大帅……英蒙大帅……”

    四妖帅抬眼望向陆压,却是迎见陆压微微发红眼中的目光,四妖帅心中一颤,这目光,与那日自等初见东皇何其相似!

    只是,一个人脸上,洋溢着微笑;一个人脸上,满怀着坚毅……

    陆压扶起四人,又拉过那妖师鲲鹏,道:“离开我们的人,已经太多;如今回来了,大家便一起努力,我们要的,是妖族那曾经无比的荣耀与辉煌……”

    鲲鹏突然向着众妖行了一礼,道:“鲲鹏昔日为红云所伤,来到这北海之下,只道要就此度过余生,却见少主雄心壮志,是以才凭借此把老骨头来供少主驱策!”

    四妖帅见鲲鹏情真意切,坦言自己过失,又想起鲲鹏为红云所伤也是事实。既然鲲鹏当众说出以陆压为尊,而陆压言语中也有调和之意。

    鲲鹏之能,四妖帅也是清楚的很,妖族重建还真少不了他!四妖帅对望一眼,齐齐向鲲鹏行礼道:“白泽(飞廉、计招、英蒙……)见过妖师。”

    事情,便如此定下来了。

    众人齐齐入得那北海行宫,陆压高坐主位,鲲鹏坐于旁边,四大妖帅坐于前排,耶稣与默罕默德二人为鲲鹏入室弟子,又都有那金仙后期修为,便坐在那四大妖帅的后面。

    白泽道:“少主,我等妖族如今已没那镇压气运的宝贝,若要大张旗鼓而行,怕也难事!”

    白泽为昔日十大妖帅之首,乃是妖族中仅次于鲲鹏伏羲二人的智者。此时一语既出,便直指妖族复兴的关键。

    昔日帝俊与太一兴盛妖族,乃是有手中先天灵宝河图洛书与先天至宝混沌钟镇压气运之功;如今陆压手中有白玉葫芦与招妖幡,虽也是洪荒三界不可多得的宝贝,用来镇压纵横一家气运尚可,但与那河图洛书以及混沌钟却不知差多少个等级了。

    陆压点点头,旁边鲲鹏会意,道:“此事,我与少主也曾细想过!如今三界中以人族为主角,地界气运十之八九尽归东胜神州,而那人族气运与其圣母女娲娘娘相连,娘娘为我妖族圣人,自不会弃我等妖族于不顾,我等自是可引人族气运为己用!”

    “这……恐怕不大妥当!”那英蒙拱手道:“引用人族气运好是好,不过那人族圣父玄木道长昔年于我妖族有大恩,如今玄木岛声望正隆,实力强悍,与那佛道二教并肩,我等若是如此行动,终是不美……”

    若无李松,这北俱芦洲一干妖众早就丧生在那九天浑水之下。妖族之人虽然蛮横,却也极讲义气,对李松的恩情还是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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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色佛决定了,色佛女友在这边,不想离得太远,而且这本书也是色佛的心血,色佛决定不胡思乱想,好好的一心将书写好!色佛在书里面和书友们是得到很多感动的!

    色佛如今很庸俗,也没有以前的那种远大志向了,希望朋友们继续支持色佛,真诚拜谢!

第七章劫争十八节 妖族来客

    英蒙如此一说,几大妖帅纷纷附和,妖族得了李松如此大的因果,现在开门第一件事,就要向昔日恩主背后捅刀子,这些性子耿直的妖帅一下子如何接受得了?

    “我观那玄木岛一脉也不过是浪得虚名,那玄木道人昔日化形便得了女娲娘娘之恩,被尊为人族圣父也是机缘巧合罢了。”却有那耶稣默罕默德二人站将出来,齐道:“这千万年来每每有重大事情,玄木道人总是派门下弟子出马,而其人却是待众人筋疲力尽时出马,坐收渔翁之利!此等人物,我等何必惧之?”

    陆压不置可否,鲲鹏却是不可察觉的点点头,上次不周山脚夺取混沌钟,鲲鹏被李松敲了一棍,养伤百年才好,可谓颜面丢尽。

    “黄口稚子,胡言乱语!”四大妖帅闻得耶稣默罕默德之语,毫不留情面的斥道:“昔日那玄木道人才出道时,便在五庄观外和妖皇陛下河图洛书大战,和东皇陛下混沌钟相持;后来在三山关下率领玄木岛一脉与佛教二圣相争竟也大获全胜;最近更是和众圣一起在紫霄宫中商议封神。这些事情,焉是一浪得虚名者可以办道?若这也是浪得虚名,那妖皇东皇两位陛下岂非也是浪的虚名?天地三界还有几个本领高强之人?”

    帝俊太一二人在众妖心目中便是那神一般的存在,两人在洪荒的战绩也当得起这份尊崇,终两人一世,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也没敢正面硬撼率领着妖族大军的两人。

    只有那同样率领巫族大军的盘古大神精血的化身十二祖巫,凭借着十二天都煞神大阵,才能维持个不胜不败!另外唯一的一个例外,便是那五庄观外帝俊太一与李松一战。先是帝俊被打得受伤吐血,这倒有帝俊轻敌的因素,可李松紧接着便与太一的混沌钟相抗衡,虽一度快要丧命,却也硬抗了下来。

    那时候的李松,才化形不过数千年而已。李松既然能和帝俊太一对打,李松便也当得起众妖心目中“英雄”二字。

    李松在洪荒三界出手不多,可哪一次的对手不是那洪荒三界顶尖人物,哪一次不打得轰轰烈烈?在耶稣默罕默德口中的“总派门下弟子出马”,在洪荒三界人的心目中,却正是李松身份修为的象征,李松对于寻常人等不屑出手尔。

    耶稣默罕默德二人眼中闪现厉色,却如何敢与四大妖帅辩驳?但又不甘就此受到斥责,只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等二人下去吧!四大妖帅说的却也没错,”鲲鹏与这两弟子虽不大对付,但终究为自己出了头,只叹了一口气道:“玄木道人那日将我打成重伤,虽有偷袭之嫌,可真刀实枪的干,怕我也走不过多少回合。”

    陆压见得气氛有点压抑,正想出来打过圆场,却突然闻得天空中梵音阵阵,异香连连,一声锐金长啸声传来,道:“道友何必长他人志气,而灭了自己威风,世人皆知,洪荒三界高手以那道祖鸿钧紫霄宫中听道者为尊。”

    声音由远而近,偏又字字清晰,声音等同,一齐传到这行宫之中,众人只觉得耳膜发鼓,耶稣默罕默德与四打妖帅更是觉得只欲晕阙过去,当下骇得面色大变。

    话音刚落的同时,却见一道金光闪过,眼前已立着一位瘦削的光脚大和尚。和尚身着金色袈裟,手中执着一株金色的树丫,树丫上幽幽混沌气息散来。

    和尚唱了一诺,望着陆压鲲鹏二人笑道:“贫僧准提不请自来,还望十太子与妖师二人不要见怪才是。”可言语间哪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妖族在北海边复立,又怎么瞒得过一直关注此事的佛教二圣?准提要以妖族分玄木岛气运,此行自是前来做那说客了。

    陆压站起来,向着准提行子侄礼道:“见过圣人!”

    准提一怔,随即想到陆压不知自己来意,因此行晚辈之礼,一来拉近距离,二来也让自己不好捣乱,准提昔日和帝俊太一一起在紫霄宫中听道,陆压行晚辈礼也说的过去。

    “好个金乌十太子陆压,果然是才情了得!”准提哈哈大笑道:“贫僧此来,除了恭贺十太子重整妖族外,却也是看着昔日紫霄宫中故人之情,为妖族解决那燃眉之急!”准提何等人物?干脆就与陆压攀起交情来。

    紫霄宫中故人,有帝俊太一,自也有那妖师鲲鹏。鲲鹏闻得准提之言,面无表情,道:“圣人有话直说无妨,却也不必拐弯抹角。”鲲鹏在洪荒三界整出了这么多事,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昔日紫霄宫中听道之初,红云拉着鲲鹏给那接引准提二人让座而引起的,眼前的准提正是那罪魁祸首,鲲鹏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准提也不以为意,依然是笑容可掬,道:“贫僧来此之前,却是闻得地界赵匡胤已然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开国大宋!”

    地界之势分分合合,君王更替更是常有之事,陆压鲲鹏见准提圣人之尊竟然亲自说将出来,自然还有下文,因此也不答话。

    准提接着道:“赵匡胤为了蒙蔽前朝周皇帝,却是上表说那假消息曰:有北方辽国入侵!因此才取得领兵之权,进而夺得天下!”

    陆压鲲鹏皆是那大能之人,瞬间便明白了准提的意思,面上自然喜色闪过。陆压拱手便道:“圣人为我妖族送上如此厚礼,陆压感激不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和这在洪荒三界“声名远播”的准提,陆压自然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准提只摇摇头,似是不满陆压表现,缓缓道:“那赵匡胤建立大宋后,却是被玄木岛儒家蒙蔽了心智,西岳华山上发生之事,想来两位也会有所耳闻,贫僧前来,不过是表达一下佛道两教的诚意而已。”准提话语不多,却是交代得一清二楚:我等佛道两教想对付玄木岛的很,不过却是因为同处量劫之中,不好沾染了这份因果,所以就先找上你们来削减玄木岛的气运实力了。

    准提却是又将眼光投向那鲲鹏,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妖师当也明白的很。”

    说罢,准提却是宣了声佛号:“南无须菩提佛,贫僧事情已了,就此别过!”说罢,也不理会众人,金光一闪,身形已是消失不见。圣人便是圣人,行事丝毫的不拖泥带水。

    鲲鹏引陆压出,原本就有想借妖族对抗玄木岛之意,准提前来,不过是起了那推波助澜的作用。当下鲲鹏对这陆压道:“十太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那赵匡胤却是平白送了我等妖族一份气运大礼,有此缘由,玄木岛也是无话可说!”

    辽国的皇室耶律一族便是那妖族与北俱芦洲人族杂交的后代,有那妖族血统,因此,辽国也算得上是妖族的附属国了。

    北俱芦洲苦寒之地,辽国上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东土的花花世界,不过妖族害怕因果太深,又对东土齐汉隋唐以来的国力深为畏惧,从来不敢明目张胆的南下,只于五代十国时期,乘着东土乱战,和着靠近北俱芦洲的一些小国暗中勾结。其中便有那后晋昏庸皇帝石敬瑭奉辽国自称儿皇帝,让辽国获得无数东土气运,辽国由此而大兴。

    后周世宗柴荣以来,对辽国不假颜色,让辽国上下恨得牙齿痒痒,但柴荣英明,辽国也无可奈何,只在一心寻找机会再占好处。

    赵匡胤慌称辽国入侵东土而建国,却是和辽国牵扯了一份因果。因果为物,终究是一个借口,看你有何诉求罢了,所以准提前来,只将此事挑明,并不要求陆压鲲鹏如何动作。

    陆压其实也早在盘算妖族若要大兴,一定要占得东土人族的气运方可。然陆压和四大妖帅一般,对李松感情复杂的很,既感谢李松的救命之恩,也对李松的实力深为敬畏。更何况陆压就在娲皇宫中,从女娲的平常语言里得知,那李松的修为可要远比想象的高。

    毕竟,女娲圣人之尊,也是心甘情愿的和李松并称人族二圣。陆压原本还真没想过要去和玄木岛对着干,只通过女娲圣人借得部分人族气运便可以了。

    可准提的到来,却又让陆压心动不已,准提已经亲口许诺有佛道二教在背后支持妖族,佛道二教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天地间除道祖鸿钧外最厉害的存在。鲲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今,真的有了一个大好机会摆在了眼前。

    无可否认,佛道二教是在利用妖族,但天底下的事儿,谁不是在利用谁呢?

第七章劫争十九节 救赵匡胤

    鲲鹏见得陆压面色,知道陆压心动,暗想此时定要再加上一把火儿,遂沉吟道:“少主,如今量劫尚还未至,准提圣人便已出招,怕是量劫一起,三教四圣定然坐将不住。与其让玄木岛一脉气运被佛道两教瓜分,还不如我等先下手为强,也好为量劫后的妖族谋得一席之地!”

    以前的通天教主仗着那诛仙剑阵之利,也没能逃过那三教四圣的联合绞杀,如今玄木岛李松还没成圣,自然是没人看好玄木岛能脱得下一量劫。

    陆压猛然转过眼光,紧紧的盯着鲲鹏。饶是鲲鹏修为绝高,也是心中一阵发虚。

    但鲲鹏何等人物,瞬即便恢复过来,慨然道:“少主,时局如棋,我等一入局中,非是执黑,便是执白;非是杀人,便是被杀!玄木岛为人族守护者,妖族与人族已难共兴,为妖族计,怎可再行那妇人之仁?!”

    耶稣与默罕默德闻得鲲鹏之言,齐齐跪下道:“非是杀人,便是被杀!为妖族亿万年生计,我等十几万妖众等待少主一言而决!”

    陆压抬头向着白泽等四大妖帅望去,四大妖帅却彷佛不敢对视陆压目光一般,个个将头低下!

    陆压牙齿猛地一咬,那嘴唇的皮儿似也破了,一道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陆压彷佛并不知道那丝痛楚,飞身便望那北海行宫广场而去。

    鲲鹏大袖一挥,紧紧跟上;耶稣默罕默德二人眼中尽是狂热,各执十字架与古兰经而出;

    四大妖帅对望一眼,叹了口气,拖着似乎沉重的步伐也是走将出来。

    广场中迎接陆压的十几万众妖还没有散去,此刻见得陆压出来,顿时群情激愤,呐喊不断。

    “妖”、“妖”、“妖”、“妖”……

    陆压摆摆手,群妖立刻便静止下来,可一个个的脸上,尽是潮红……

    陆压高高擎起那手中招妖幡,吼道:“我们是妖族,我们是最古老、最荣耀的妖族,我们不是天地弃子,我们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十万妖众闻得陆压之言,也不知是谁,突然便“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这声音彷佛会传染一般,一时间,整个广场尽是泣声……

    千万年来,群妖只当世人已经将自等遗忘,个个夹起尾巴做人,已经压抑得太久;今日一朝间,那心底最原始的失落如那涌泉般,一股脑的就爆发出来……

    陆压身边的鲲鹏突然便想起自己在巫妖大战前的叛逃,那硬如铁石的心肠蓦地也是一颤,鲲鹏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哭什么?!我们有的是满腔热血,”陆压强自平静那悲忱的心情,继续吼道:“我们宁愿战死,也不愿在这见不到阳光的北海边苟且的活着……”

    “宁战死,不苟活!”“宁战死,不苟活!”……

    群妖突然便由那冰变成那煮沸的水,一个个的扯开喉咙,仰天嘶喊起来……

    火云洞中,地皇神农与人皇轩辕一脸慈悲,眼光中似有万物,又似什么都没有;天皇伏羲却是瞪着眼前的那九片龟壳,斜斜的躺在地上。

    “坤卦,履霜,坚冰至主,北方兵灾不断!”伏羲惨然一笑,收卦于手中,喃喃道:“我算不出妖族前程,却还是算得出这人族前程,大凶啊!”

    西方佛教、须弥山上。

    刚刚回来的佛教准提望了旁边的接引一眼,那枯瘦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个笑容,如身边菩提树的无风自摆……

    准提唱了一诺道:“师兄,我等要进行第二个动作了!”

    娲皇宫中,满脸疲倦的女娲圣人唤那门下童子哪吒来到身边,道:“哪吒,从今日起,娲皇宫谢绝一切来访之人,有人来了,你……你便替我阻挡了吧!”

    玄木府中,李松阴沉着脸,手上托着那定人族气运的后天功德至宝天地印,上面九条九爪金龙在蜿蜒移动着,时而仰首低声鸣啸,似要飞舞而出。

    李松伸手一拂,望着那九爪金龙,淡淡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玄木救得了人,也杀得了人!”

    那九爪金龙彷佛听懂了李松的话儿一般,渐渐的安静下来!

    李松却是提起天地印,突然便望那虚空中扔去。

    地界,大宋都城开封,宋太祖赵匡胤如今在位已经十六年了,宋太祖在一众儒家学子的帮助下,如今是政通人和,民生富足。

    这日夜间,赵匡胤与其弟赵光义饮酒正酣。赵匡胤突觉脑中一片晕眩,暗道:今日之酒怎如此烈性?当下笑着对赵光义道:“兄弟,为兄不胜酒力,怕是要上床歇息了!”

    赵匡胤只觉赵光义眼露凶光,如一头要泽人吞噬人的狼,大惊道:“兄弟,何故如此?莫非这酒有问题?”

    “嘿嘿,兄长,你莫要怪我,”赵光义狞笑道:“我日前游历开封,有高人与我说:我赵光义当有帝王之命,我等不及了啊!”

    赵匡胤何曾想到自己的亲兄弟会如此的算计自己,只强忍着蒙汗药力,痛楚道:“兄弟,你何其不智也!如今大宋歌舞升平,你定是中了旁人挑拨之计,要坏我大宋基业尔!”

    赵光义突然暴躁道:“我要的是天下,哪顾得了那么多!”说罢,冲上去拎起赵匡胤的盘龙棍便要砸将下来。

    赵匡胤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可怜此刻被蒙汗药所迷,哪里反抗得了?只仰天道:“可叹我以齐皇唐宗自比,却终究差得太远,竟连天下一统都未能完成。也罢,你……你且好自为之。”时大宋尚还有西蜀,南越等一些小国未平。

    却是朦朦胧胧间,赵匡胤只见眼前一道七彩霞光闪过,又闻得眼前赵光义一声惨嚎传来,赵光义便脑袋一歪,七窍流血,已然丧命。

    赵匡胤顷刻间就回复了清明,只见眼前七彩霞光缭绕,隐隐有龙吟其间,如何不知道有大能之人救了自己?赶忙朝天拜道:“却不知何方神仙相救,也好让赵匡胤日夜香火供奉。”

    “你也不要谢我,以你之作为,当得起贫道出手相救一次,”空气中隐隐传来李松的声音:“你送我西岳华山,我便送天地印继你二十年帝王之命!”

    李松话音才落,那团七彩霞光便凝聚起来,成一枚三寸大小的方印,上面盘旋着九条九爪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漂浮在赵匡胤的面前。

    赵匡胤见多识广,知道许多帝王秘辛,如何不知道这是昔年三皇赠送与人族圣父玄木道长的定人族气运的天地印?当下赶忙朝那玄木岛方向跪将下来,拜道:“子民赵匡胤谢过圣父救命之恩!”

    次日,赵匡胤想到赵光义口中所说的“高人”,于是便派下兵卒明察暗访,却是一无所获,此事只得不了了之。

    佛教,须弥山上。接引皱着眉头对准提道:“那赵光义之事有我等二人齐手蒙蔽天机,玄木道人却是如何知晓?你法力修为虽高,却是不当算得到这等秘辛之事。”

    原来此事正是准提口中所说的“第二个动作”,赵匡胤一代英主,虽重文轻武,却也不是北俱芦洲辽国对付得了。于是佛教便挑拨那赵光义篡位自立,赵光义好大喜功,其若上台,辽国便好行事。此事佛教不是直接出手,倒也说不上沾染许多因果。

    准提苦笑一声,扬手一道金光望那东土一挥。

    地界浩浩汤汤的扬子江发自那盘古大神脊梁所化的不周山脉,与那中原黄河并列,号称地界两大水脉,千万年来哺育着一代又一代勤劳善良的百姓。

    扬子江流经镇江段,江边有一座寺庙,名为金山寺,乃是昔年周武则天登基时亲自下旨兴建,庙中香火鼎盛,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金山寺方丈法海今日却是闭门谢绝香客,身着黄金袈裟,手持黄金钵盂,跪在那密室中的南无阿弥陀佛与南无须菩提佛前,拜道:“弟子此次事败,还请师伯与老师责罚!”

    赵光义口中的高人,正是那法海。法海如今金仙后期修为,又有那镇压禅宗气运的袈裟钵盂二宝,要说动利欲熏心的赵光义自是易事。

    谁料赵匡胤被李松所救,反而打草惊蛇,法海只得逃离开封,以法海修为,赵匡胤派出的那些凡夫俗子自是什么也查不到。法海来到这金山室后,因法海为准提弟子,地位颇高,便接掌了金山寺主持一职。

    突见那准提佛像上金光一闪而过,法海赶忙叩了三个响头,起身出得金山寺来。

    不好意思,色佛昨天晚上在看凌晨3:30分国际米兰对AC米兰的球赛,差不多搞了个通宵,今天一直有点发懵,今天就这一更了!

    色佛今天欠下的是一定会补上,现在一些主要量劫人物都要出场了,拜谢大家!

第七章劫争二十节 地界偶遇

    盘古大神头颅与四肢化身的五岳中,泰山之雄、衡山之秀、华山之险、恒山之奇、嵩山之绝俱是天下闻名。

    这西岳华山东临潼关、西望长安、南依秦岭、北靠黄渭,绵延千里,便号称“自古华山一条道,奇险天下第一山。”

    华山脚下原本人烟稀少,后被大宋太祖赵匡胤送与玄木岛后,西岳华山有玄木岛一脉坐镇,天地三界中谁敢前来捣乱?华山范围内自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再者华山周围的百姓不需纳粮,于是便逐渐的热闹繁华起来。

    百姓们倒也没有忘记李松之恩,因此每逢初一十五便上得华山,来这赵匡胤为李松等修建的人族圣父圣母护法祠堂中焚香祭拜。

    在华山一人迹罕至的偏远小山峰,山峰中有一洞,洞口长满了青苔藤蔓,怕是这山洞千年来未有人员出入了,只是这山洞里面似布有阵法一般,附近的凶禽猛兽都不敢靠近。

    这一日,只见洞内一青色光芒闪过,那洞口的青苔藤蔓便纷纷扬扬,飞洒而出,显出一条道来,惊得那些鸟兽四散逃窜。

    “姐姐,我这几十年来打坐,却是发现修为进度要比以前快多了,如今我也是那地仙中期修为了。”洞口走出一白一青两位姑娘,皆是明眸皓齿,美艳不可方物,说话的是那青衣姑娘:“想来千年时间已过,我等也该出山了。”

    那白衣姑娘点点头,道:“小青,我等如今正是闭关千年已满,是时候去地界游历,寻找师伯老师口中所说的机缘了!”

    这两位姑娘不是旁人,正是那玄木岛云霄唯一的弟子白素贞与其妹子小青,白素贞与小青千年前在张家村被张百忍救下后,得仓颉提点,便寻着一深山古洞安心闭关千年。

    两人所选之地正是属于这西岳华山辖地,这些年来,李松得华山周围的老百姓祭拜,白素贞为玄木岛一脉,又身处这华山之上,因此便受了李松功德遗泽,心有所感。

    小青秀美一锁,道:“姐姐,我听你说,你的机缘当应在那日救了我们的张百忍身上,可如今千年过去,张百忍不知轮回转世几身,又人海茫茫,我等可如何找知?”

    “此事倒也不必烦恼,”白素贞盈盈一笑,道:“小青可别忘了,当日我等可留下一物在那张百忍身上。”

    小青闻言,思索得片刻,顿时拍掌笑道:“正是,那日姐姐的白云剑化作了一把青油伞,并没有取回,我这千年来只当是姐姐为报恩,将那后天灵宝送与张百忍防身呢?原来姐姐早就在打张百忍的主意了。”

    顿了顿,小青疑惑道:“姐姐,那张百忍乃一凡人,在尘世轮回间,说不定哪一世便将那青油伞给忘记带了,那可怎么办?”

    “那青油伞前身白云剑乃是师伯取自其本命法宝轮回杖,为那先天甲木之精的一枝,后由老师亲自炼化,怎会说丢就丢?”白素贞遥遥向玄木岛方向一拜,假装斥道:“即便是那张百忍轮回时忘记带了,青油伞也会自己寻找到张百忍的下一世。”

    “哦,原来这样。”小青恍然大悟,暇促的看着白素贞道:“真个是人们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啊,那我等赶快去寻找呗!”

    白素贞脸上一红,讪讪道:“青油伞随张百忍轮回数世,如今气息已弱,我现在修为尚低,也只能算出其方位在那地界东南,却不知具体何处?”

    白素贞与小青两人便如此向着地界东南方向走来,如今地界已是大宋仁宗赵祯治下,国泰民安,人和物丰,百姓安居乐业,到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大宋太祖曾言“大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因此,宋朝年间,民智甚是开化,老百姓们也能众议时政,甚至酒肆茶寮间那些凡夫俗子也在大谈君王施政得失。这当朝大宋仁宗赵祯,更是历史上第一位以“仁”为庙号的皇帝,“仁”者,宽广爱人也,历史上也唯有赵祯当得起这个“仁”字。

    相传仁宗与开封府尹包拯有事相商时,包拯据理力争,喷了仁宗一脸的唾沫星子,仁宗郁闷之下,只得自己伸手以龙袍擦拭。仁宗爱惜君王面皮,惹不起便想跑,谁料被包拯拽住了衣角,仁宗无奈之下哭笑不得,只得答应包拯所言。

    后人言历代封建王朝,道是铁血大秦(齐)、雄风大汉、盛世大唐、气度大宋。俱都各有所长,作为一个封建王朝来说,大宋气度,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其时北宋文化经济高度发展,经济规模已达当时世界总量的八成。

    可叹后世愈进化愈衰退,有那辫子王朝与某某大革命,至后来的几个代表一言堂,大兴“文字狱”,三天一小检,五天一大查。愚昧百姓,奴治民众,导致地界处处寒蝉噤言,只有那些令人作呕的高歌颂德声,在东胜神州的上空如那乌云滚滚,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尔。

    呜呼!我们祖上也曾阔过,我们祖上也曾指点过江山,激扬过文字!

    扯得远了,言归正传。

    白素贞与小青两人走得累了,来到一酒肆中小息,却见两士子在那一边喝酒,一边谈论时政。

    那两人几杯酒儿下肚,其中一人似是醉了,狂态尽显,指着那街上的芸芸众生,对着旁边一人道:“君实兄,我大宋虽民生富足,然不修武备,却也不行。那澶渊之盟实是国耻,你我从三仙岛上下来,定要行那富国强兵之策,日后好兵发辽国,一血此辱尔!”

    宋太祖赵匡胤在位三十几年驾崩后,有宋真宗即位,宋真宗本事比那太祖差得远了,其时有北方辽国兵马入侵,大宋因以文治武,将不知兵,竟然不是那辽国对手。宋真宗被迫和那辽国签的“澶渊之盟”,与辽国兄弟相称,并赠送岁币与辽国。

    中原百姓,自强而自信,自不是后世某朝那般“月亮是外国的圆”,北俱芦洲辽国不过是蛮夷罢了,如何也能与我堂堂神州以兄弟称之?因此百姓们深以为辱。

    那被唤作君实的士子苦笑一声,劝道:“介甫兄,你的观点受法家王莽公的影响,王莽公昔日在西汉末年行那变法之事,出发点是好的,却是未得实际情况,过犹不及尔,你我今日奉命出山,可要徐徐行之。”

    那狂生道:“君实兄,此言差矣,你师承儒家董仲舒公,讲求德化万物,然你可知那塞外辽国蛮夷,屡教不改,定要以铁血镇之方可!”

    两人观点不一,又都喝了点酒,此刻竟然将这酒寮当成那三仙岛,扯开嗓子辩论起来,一时间唾沫横飞,话语激昂。酒寮中其它一众人等也是关心时局之人,见两人讲得字字珠玑,一针见血,于是纷纷前来观摩战况。

    白素贞听得这两人乃是从三山岛上出来,只会心一笑,知道这两人和自己份出一脉,乃是玄木岛弟子,听两人师承来历,算起来还是自己的晚辈。

    这两人可是大有来头,乃是玄木岛亲传一脉。那儒家弟子名为司马光,字君实,乃是儒家三代弟子之首董仲舒的得意门生;而那法家弟子名王安石,字介甫,乃是那法家二代门人之首商鞅的再传弟子,尽得商鞅真传,而又对那西汉末年王莽新政颇有研究。

    西汉年间,董仲舒进言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引起了法家弟子不满,于是王莽篡汉,改国号为“新”,行法家新政,揭开了儒家两家朝堂之争的序幕,整得个两败俱伤。

    后董仲舒被李松惩罚闭关千年,而王莽却是因为在地界沾染因果太大,已然身死。儒法两家之争便被李松如此强行压住千年。

    玄木岛,李松眉头微皱,显然也是遇见了烦心的事儿,旁边的云霄见此情景,只开解道:“兄长,儒法两家之争的事情终有了结的一天,却也不必太过忧虑。”

    李松摇摇头,苦笑道:“这天地三界,尽在道祖鸿钧天道之中,世上的事儿啊,终究是改得了一时,改不了一世。”

    前些日子,云霄算得白素贞已经从华山出来,机缘将至,自然是满心欢喜,来与李松述说此事,两人正说间,有白石青芝童子来报,说是韩非已经出关,前来拜见李松。

    今天第一更首先献上,谢谢朋友们!

第七章劫争二一节 红线相牵

    李松自是让童子领韩非晋见,却见韩非身后尚还领着一人,灰布长袍,面色刚毅。

    韩非行礼后,此人上前道:“法家四代弟子王安石拜见祖师爷,拜见娘娘。”玄木门下,除二代弟子称呼云霄为师叔外,其余者皆以娘娘称呼。

    这王安石也是历史上一鼎鼎有名之人,李松如何不知?王安石前来,李松便知晓了将有何事发生,千年前王莽篡汉,实行新法,却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如今也如其祖师爷韩非一般,转世重生。

    这儒法之争,乃是学术理念之争,不比世间那些罪孽,李松能以身上之大功德了结因果。即便李松能在玄木岛上一言堂,能让事态在控制范围之内,但又如何控制得住每个人心中的想法?

    更何况这儒法两家之争乃是道祖鸿钧亲定,定要做过一场才可罢休。李松心中只暗叹了一口气,这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几人才说间,有那孔宣前来。孔宣见得韩非与王安石二人,只笑道:“韩非师侄来得正好,我正欲与兄长商议地界法家一事。”

    原来孔宣知道那辽国与大宋称兄道弟,实则已夺了大宋气运,不过这地界之事,还是用地界的手段去解决的好,孔宣对自己儒家清楚的很,于是便来和李松商量着法家复兴一事。

    自汉唐以来,东胜神州皆是“儒为表,法为里”,煌煌大国之威,地界谁敢不从?再者如今地界儒家一家独大,所谓“盛极而衰”,孔宣有那准圣后期巅峰修为,近来参悟天机,心有所感,于是便来向李松请教。

    “老师,如今地界大宋重文轻武,虽然国富,民却不强,孔师叔儒家文治有余,武功不足,才致被北俱芦洲辽国所乘。”待得众人重新行礼后,韩非慨然道:“天下间能让大宋扬眉吐气者唯有我法家尔,这王安石深得我法家真传,是故弟子特来向老师请命,允许王安石学成出山。”

    韩非自西贺牛洲积雷山一战,被李靖偷袭后,便一直浑浑噩噩,于是索性闭关不出。如今大宋以儒家治国,法家凋零,身为法家之祖的韩非当然感应得到,便出关而来。

    自有法家门人向韩非汇报了地界局势,韩非这些年来在玄木岛修行,对儒法两家特点倒也了然于心,想得片刻,便带了这法家门下精英王安石前来拜见李松。王安石拜在商鞅门下,对历代变法事故颇为了解。

    孔宣在一旁苦笑,也不辩解。韩非说的倒也没错,儒家从来不推崇帝王武功,即便是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汉武帝,儒家弟子也常批评其用兵塞外,将致了汉武帝后期民生困苦。

    李松对儒法两家自是了然于胸,也不当即回答韩非,只向那王安石道:“你在这三山岛上,可与谁人交好?”

    王安石乃是实诚之人,道:“弟子在岛上学道时,与那儒家弟子司马光虽学术政见不合,时常辩论不休,然就私下情谊而言,实为莫逆之交。”

    李松点点头,看了孔宣一眼,复又对韩非道:“如此甚好,便让王安石与司马光一起出山吧,两人也好取长而补短!”

    孔宣韩非二人自无异议,于是便有了那茶寮内白素贞与小青见到的王安石与司马光辩论的一幕。

    那韩非与王安石才走,又有竹灵梅韵带领张百忍前来晋见。

    众人行礼后,李松向那张百忍询问道:“如今你能记起多少身世之事尔?”

    “回禀祖师爷,包括弟子此世,弟子已有七十世的记忆,”或许是在地界轮回转世间,经历得太多,即便是知道自己将是最后一世,张百忍也显得得云淡风轻,宠辱不惊:“三教九流,弟子全都体验过,不过弟子仍然未能想起第一世的记忆。”

    张百忍第一世,正是那替天封神的姜子牙。

    “去吧,你将历劫而满。”李松甚是欣慰,道:“你若回复了记忆,便来找我吧!”

    张百忍向着在场之人一一行礼之后,闭目端坐。

    李松祭起轮回杖,平托与手中,大喝一声,只见轮回杖上白、青、黑、赤、黄五色光芒闪耀,正是那先天五行之精气,五色光芒如一朵绽放的鲜花,绚丽无比。

    李松扬手一挥,张百忍的身子便慢慢的腾飞而起,漂浮到那朵五彩鲜花正中,宛如那花蕊一般。

    五彩光芒慢慢的闭合起来,将张百忍裹住,张百忍身形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化作了一道青气。

    那道青气如一个镜像,竟然慢慢的显现张百忍所能记忆的七十世身世来,有富家阔少、有街头乞丐,每一世尽不相同。

    待得轮回到张百忍此世时,李松双手将那轮回杖一指,喝道:“去!”便见裹着那道青气的五色光华径直望外飞去,瞬即就消失得没了踪影。

    李松目送着张百忍的离去,心中暗道:你之劫由杀劫始,由情劫终;然待你悟了之时,你却知道,你真正使命,乃是由封神始,由封神终。

    李松送走了张百忍,对着身边白石青芝童子道:“且去唤那红孩儿来这‘羿台’内听命。”说罢,却是带着众人直望那后羿嫦娥所居住的“羿台”奔来。

    “羿台”内,那主掌天下姻缘的“月老”嫦娥正芊芊十指舞动,一道道红光直望那面前先天灵宝红绣球飞去。

    红绣球此刻却不再是往昔模样,竟然是一边白,一边黑,分得清清楚楚。

    在那黑半球之上,却是隐隐显现一白衣女子的相貌,依稀看的出那人正是白素贞,白素贞脚上,缠着一根红线,那红线原本不过一寸长短,然每每嫦娥双手舞出一道红光,那白素贞脚上红线便长上一寸,直向那红绣球的白半球伸展过去,如今已经有尺余,但离白半球还相差甚远。

    而那白半球上,却是有一道五彩光华在上面飞来飞去,里面裹着一道青气,赫然便是那方才李松送其转世的张百忍灵魂,那五彩光华上面显露出一丁点红线来。

    嫦娥竟然欲以大法力牵线姻缘,助那张百忍与白素贞两人成就阴阳之合。

    嫦娥此刻头上白气腾腾,秀美的脸上一片潮红,已然有汗珠出现。旁边观摩的后羿见势不妙,赶忙伸出双掌,按在嫦娥背后。

    嫦娥受得后羿之力,只一声娇喝,双手合十,仰天一举,手中红光散发成一片,飞到那黑半球之上,又凝聚成线,依附在那白素贞脚上红线之上。

    那白素贞脚上红线突然便暴长起来,眼看就要来到白半球边缘,却是怎么也伸不过去。

    嫦娥苦笑一声,只得收功作罢。

    这时,李松等人已然进来,嫦娥后羿行礼道:“弟子法力低微,帮不得白素贞师妹,还请老师恕罪!”

    原来这张百忍九阳之体,阳中之极,寻常人等婚配不得,唯有那九阴之体方可匹配。白素贞虽资质不凡,又习得太清圣人大法,然比起张百忍却差得太远。

    好在那嫦娥前身乃是月神望舒,月神望舒本是太阴星上孕育的太阴之体,和那九阴之体各有所长,嫦娥便以太阴之气相助白素贞。但嫦娥如今虽有准圣修为,又执掌天下姻缘,却在此等大事上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张白九阳之体需替天封神,乃是道祖鸿钧亲定。

    李松与着众人一起来到这红绣球前,看着那已经静止的红线,道:“你二人已经尽力,何罪之有?”。

    就在此时,红孩儿已到,行礼后,李松道:“且借你火神枪一用!”红孩儿连称不敢,赶忙将火神枪递将过去。

    李松手持火神枪,暗云法力,扬手一挥,只见那火神枪上一阵红光闪过,便变成了一直火红的树丫,树丫上三昧真火缭绕。火神枪前身乃是太阴星上桂花树,乃是妖皇帝俊取自妖族圣物招妖幡上,为先天丙火之精,能引太阳真火至太阴星上。

    李松看着那树丫,暗道:这妖皇帝俊昔日以桂花树困那后羿嫦娥时,怕是也没料到今日竟然被我李松给派上了用场!

    李松扬手一挥,那桂花树便径直向那红绣球上黑白相交处飞去,只闻得一阵“噼啪”声传来,那红绣球似甚是抗拒桂花树的到来,

    李松青色一闪,大喝一声:“定!”

    “轰……”

    那桂花树便直直的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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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争二二节 相斥儒法(第一更)

    那火神枪所化成的桂花枝桠插上那红袖球后,只见白素贞脚上的红线突然暴长,迅速便缠上了那枝桂花树。

    李松双手食指合一,屈着其余八指,朝那白半球上漂浮的五彩光华一指,大喝一声道:“合!”一道青气迅即便向那五彩光华射去。

    五彩光华受此一激,再不迟疑,挟雷霆万钧之势向那桂花枝桠靠去。旁边嫦娥见此情况,赶忙将双手芊芊玉指骈成兰花状,虚空中望那红袖球上的两条红线一抓。

    众人一阵欢呼声传来,原来那红袖球上一阵七色霞光闪过,象征着白素贞与张百忍的姻缘红线已经连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缝隙。至此,大事终定。先天灵宝红袖球也终于慢慢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嫦娥将那火神枪取了下来,归还给红孩儿,看着那红袖球上的万千姻缘,皱着眉头对李松道:“老师,虽然你以大法力成全了白素贞张百忍二人,但白师妹体质终是太弱,承担不了太多,长此以往下去……”

    嫦娥的话,李松自是懂得。张百忍前身姜尚,乃是那九阳之体,天下万阳之首,而白素贞不过一普通小妖罢了,如何承担得了?李松虽有大能可庇护白素贞一时,却终究改变不了白素贞的体质。

    李松遥望那虚空一眼,道:“此事当也有解决之道,不过现今未逢其时罢了!”

    话说那地界大宋,为防止唐末五代十国以来掌握兵权的节度使乱政之祸,行那“强干弱枝”之举,即挑选驻守各地的厢军中精锐入选中央禁军。长此以来,厢军便只剩下了老弱残疲,豪无战力而言;而禁军却因为久处中央枢纽,很少经战事锻炼,战力也是每况愈下。

    有外敌入侵时,军情紧急,从中央调取禁军已是来不及,因此只能就地取材,从有战事之地紧急招兵买马,入选厢军。如此一来,虽大宋在对外战争上屡战屡败,可军队人数却越来越多。

    大宋行的乃是儒家治国,儒家崇教化,尚礼仪,但对解决军队问题却是毫无办法。因此,大宋军费开支庞大,官僚机构臃肿,已是数十倍于大宋建国之初。再加上宋真宗年间,大宋与北俱芦洲辽国大战,签订“澶渊之盟”,每年赠“岁币”与辽国,更是雪上加霜,导致大宋财政年年亏空。

    有那宋神宗赵顼,乃是奋发向上之主,对大宋现状深感忧虑。神宗自幼喜读法家经典《韩非子》,对书中“变法强兵”之策尝击节而叹。神宗执政后,便思变法图强。

    那玄木岛嫡系弟子法家王安石与儒家司马光来得地界后,以两人身份之高,学识之广,自是很快便居得庙堂之高。

    神宗闻得王安石为那玄木岛法家亲传,更是欣喜,连夜召见。神宗问曰:“当今治国之道,当以何为先?”

    王安石答道:“以择术为始。”

    神宗复问王安石:“若行此术,又以何为先?”

    王安石慨然曰:“变风俗,立法度,方今所急也。正所谓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神宗深为所动,两人一拍即合,后神宗提拔王安石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位同丞相),正式行那变法之事,史称“熙宁变法”。

    熙宁变法内容主要有:方田均税法、均输法、青苗法、农田水利法、市易法、募役法、保甲法、裁兵法、置将法等等。

    王安石久处三山岛求学,在地界处政经验不够,错误的估计了地界大势。地界早非春秋战国时期那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了,那时众家学派纵论时策,各有所长,谁也占不到绝对优势,因此韩非法家一出,便打得其他学派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儒家占得七分天下,儒家学子“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者比比皆是。儒法两家本就观点针锋相对,王安石新法更是与儒家教条格格不入,自然一石激起千重浪。

    反正大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刑不上大夫。因此儒家学子也不怕掉脑袋,纷纷指责王安石新法中的不当之处,并因此而怠慢执行。儒法两家成立以来,一直嘴仗打个没停,两家利弊几乎是路人皆知,因此,儒家学子的指责倒也引经据典,法家自唐武则天时期衰落以来,在三山岛上争不过儒家,在地界就更别论了。

    但王安石乃是玄木岛法家亲传第四代弟子,威望颇高,算起来地界这些儒家学子都是王安石的晚辈,儒家既重礼仪,自然无人敢正面对憾王安石。

    这时,一众儒家学子便想到了和王安石一同出岛的司马光。于是便纷纷团结在司马光周围,高举儒家大旗,反对新法。

    司马光左右为难,遂写书三封致王安石,列举新法弊端,劝王安石废弃新法,恢复旧制。

    王安石乃是性子执拗之人,回书道:“若君责我无作为,则我知罪;若君劝我守前为,则我不同。”

    两位心心相惜之人就此划地绝交,儒法两家正式决裂,号称新(法)旧(儒)两党。新旧两党在朝堂、在江湖纷争不断,后来事态越来越不受控制,流血事故也时有发生。

    法家变法讲究的是“一令既出,上行下效”,行事雷厉而风行。然则如今地界被儒家主导,消极怠慢,许多法令便执行不下去,因此变法也就去不到应有效果。不仅没有“富国强兵”,反而“扰民不断”。

    玄木岛上,李松、孔宣、韩非三人相对无言和,静静的坐在玄木府内,远方三仙岛上儒法两家之争随风隐隐传来,偏生又清晰的钻入三人的耳朵,儒诺大一个玄木岛此刻似是潜潮暗涌。

    李松望着那一脸黯然的孔宣韩非二人,突然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无力感。自己在道祖鸿钧天道进程里,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一直以来,李松因为熟知历史,所以事事料敌所为,占得先机。虽有玉帝化身刘邦这样的大事,李松也是率领玄木岛一脉黯然度过,甚至还因势导利,为玄木岛谋得了最大的利益。包括收那至尊宝为徒,儒法西进之事,便沉重的打击了佛教。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松在大宋以后,很是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改变那自己熟知的地界非常不利的局面。

    妖族有女娲圣人为后盾,早北俱芦洲翻云覆雨,在如今量劫将至情况下,李松没有理由也不可能和女娲闹翻,去阻止妖族复立。

    妖族并没有直接出面,其属下辽国的凡人兵马与大宋对抗,就借此夺得大宋气运,说到底还是因为法家不兴,大宋军备落后,让辽国有机可乘。为此,玄木岛也只有派出法家一脉,振兴大宋。

    此时,韩非出关,率领王安石晋见李松,偏生这王安石在三仙岛上与司马光交好,并在玄木府内提将出来,李松为儒法两家总管,自也不能偏私。

    地界发生的一切便如那水到渠成,没半点可钻空子之处。其结果自也是李松知道的那个结果,没有半点偏差。

    李松不是没想过如东周末年改秦立齐那般,凭借宝贝法力强自行事。但那次后果也是显然可见,玉帝化身刘邦一击又让历史重回了轨道,反而差点整得玄木岛全军覆没。

    一个玉帝便有如此大能耐,如今又近量劫,李松实在不敢想象三教四圣打着玄木岛逆天的幌子,要如何的“替天行事”。

    有时候,不知道是一种刺痛;但有时候,知道了,更是一种苦楚;最让人难受的是,是知道了,而又无力改变,这是一种折磨。

    “玄木一脉,荣辱与共。怕是如今玄木岛门人多了,许多人都不记得这玄木岛归了。”李松面无表情,淡淡的对着孔宣韩非二人道:“儒法两家共治天下,一力打造了大汉雄风,大唐盛世,为地界千百年来称颂。如今倒好,一个劲的将对方往死里整!”

    李松这话儿说得有些重了,孔宣韩非赶忙离座而起,向着李松拜道:“孔宣(韩非)知罪!”孔宣虽千万年来与李松号称兄弟,实际上亦弟亦徒,与弟子无异。

    李松看着诚惶诚恐的两人,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心道此事也怨不得孔宣韩非两人,儒法之争乃是天意,别说是两人,便是自己也强压不得,只是这时机也赶得太不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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