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改良醉鸭
将近一个小时的忙碌后,改良的醉鸭终于新鲜出炉了。做法呢还是按照网上搜集来的工序做的,只不过在煮之前,将鸭子整个在特制白酒里泡了十五分钟外加按摩而已。
盛醉鸭的盘子是椭圆形的白底蓝边,盘子边沿是青色的细长 叶子的饰画,用干净的抹布将边沿擦干净,再从厨房后面的花坛里摘了一朵鲜艳的月季放在鸭头处。有了月季的点缀,这只油光水亮的鸭子瞬间变得清新不少。
待到李婶将她的菜全都端上桌之后,我才双手端着自己十分满意的杰作走出去。
边走边配音,本来是想学英特尔的广告音乐‘当当当当’,结果却哼成了婚礼进行曲的调子,“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餐桌上,叶庭深和金乌正襟危坐,在听到声音时,都齐齐回头,看到我手中的鸭子没有半点欣喜的神色。本该对鸭子产生浓厚兴趣的两人,却对我随意哼出的音乐感了兴趣。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抢戏?
再会抢戏,也是抢不过某位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的女人,明知自己不受欢迎,却还偏偏要往上凑。这女人不是被我拉黑的锦鲤精还能是谁。
“这鸭子,怎么像掉进了酒坛子泡过似的,这种东西你确定能吃吗?”说完就捏着鼻子,皱着眉头,一副嫌弃到不行的样子。
“哼,你想吃我还不给呢。”我将鸭子挪到叶庭深面前,再拿起筷子递过去,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庭深,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特意为你做的,你尝尝。”
他唇角上扬,形成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刚毅俊郎的脸部轮廓瞬间变得柔和起来,漆黑通透的眸子蕴藏着淡淡的笑意,深深的看着我,却并不拿筷子品尝。
李婶说他吃到我亲手做的菜,一定会非常开心。我当时还真有点期待,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人家根本连动筷子的心思都没有,更别说开心了。
还是说他看穿我想灌醉他偷瓶子的意图了!?
我被他看得心虚起来,佯装生气的要端走盘子,“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金乌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完话锋突的一转,手便飞快的伸过来接盘子,“柳儿亲手做的菜,我一定得尝尝。”
叶庭深手却更快的抓住盘子边沿,往原地一放,无比淡然的道:“太子,这是柳儿特意给我做的,你怎么好夺人所爱呢。”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心想他喜欢便好,他要吃便好。只是这平日里霸气测漏、威风凛凛的将军大人此时说出的话,怎么有些幼稚的赶脚呢。
金乌‘呵呵’一笑,完全没有手落了个空的尴尬,自然的收回去,笑着说:“来者是客,好东西理应拿出来招待贵客,哪有主人藏着掖着不让吃的道理。”金乌不抢盘子,改用筷子夹肉了。
等到金乌夹走一块看上去肥而不腻的鸭脯肉时,叶庭深才拿过我手中的筷子,优雅的夹起一小块。
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等着他们俩的评价。金乌在喂进嘴里的那一刻,飞扬的眉毛深深一拢,两只眼珠滴溜溜的在桌上乱转,锦鲤眼疾手快的忙拿起一个空盘递到他面前。然后,他就毫无悬念的吐了,还连带吐口水的呸呸声。
反观叶庭深就吃得如帝王般优雅,眉峰没有收紧的迹象,吃了一块之后,又夹了一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两个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勾起我强烈的好奇心,夹起一小块肉吃进嘴里——
妈呀,这是什么呀,说好听点是五味杂陈,说得难听就是将所有能放的作料加上浓度超高的白酒洒在一只炖烂的鸭子身上。
待我想明白他们的反差来自,叶庭深没味觉,而金乌的味觉又异于常人的灵敏。看金乌一脸嫌弃样,再看叶庭深一脸津津有味的样,突然于心不忍。
我伸手便去端盘子,说:“呃,这次做得不好,等下次我再重新给你做,这个就别吃了。”虽然没指望夭夭的秘制酒精真的能一沾就倒,但叶庭深都已经吃了两块了,等会再劝他喝些酒,灌醉他应该不成问题了吧。
叶庭深看着我,微微点头,眼眸中划过一抹亮色,唇动了动,似有话要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一直站在旁边的李婶像是读懂了他的唇语,自告奋勇的翻译道:
“夫人,将军刚才是想说,希望一辈子都能吃到你做的菜。”
叶庭深沉默不语,端起碧绿色酒杯轻抿一口,不反对也不承认。
锦鲤脸色一沉,吩咐道:“李婶,你去看看厨房里的汤好了没有,好了的话端上来。”
正常人的理解是:沉默就是默认。所以,锦鲤精又吃醋鸟!
金乌终于呸完之后,还用茶水漱了口,这才发表感言,道:“柳儿,你那做的是什么呀,是给人吃的么?我们天庭的猪吃的都比这个味道好。”
我挑眉一笑,“太子的意思是你吃过猪食了?不然怎么知道猪食的味道比我的醉鸭还好。”
太子大抵是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面对我的话,愣是没找到词反驳,半晌,也只说出个:“你……”
叶庭深低笑出声,险些喷出刚送进嘴边的酒,一张俊脸瞬间被憋得通红。胭脂似的绯红浮在他那白玉无瑕的面容上,就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粉红玫瑰,耀眼夺目,芳华绝代。
某太子黑了脸,气得双颊微微鼓起,一双清澈眼眸一眨不眨的瞪着我,正要说话,被旁边的锦鲤抢了先。
“太子殿下,请恕姐姐无礼,她这人心眼不坏,就是太过爽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绝无冒犯您的意思,这一杯就当是锦鲤替姐姐赔罪,锦鲤先干为净。”锦鲤说完,就自行倒了大半杯,一抬手,仰头,一饮而尽。
看来这锦鲤已经沉不住气了,居然会揪住这点小辩子作文章,她未免也太小看太子了吧。哎呀,以前还真是高估她那二百五十的智商了。
我不着痕迹的瞟过叶庭深,见他眉头微皱,眸色稍稍暗了几分,想必心里也是对这个义妹感到有恼怒吧。
金乌原本黑了的脸,突然像是经过了渲染似的画布,表情一个比一个丰富多彩。
我像个旁观者,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酒杯转圈圈,不痛不痒的道:“太子殿下,人锦鲤都喝了,你怎么不喝呀,是看不起她呢,还是不肯原谅我?”
“呵呵,锦鲤姑娘好气魄,不但对她人的恶劣态度包容至此,还帮她人求情,嗯,人生娶妻当娶如此女子。”他端起酒杯,又说:“本太子理应奉陪,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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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注定失败
太子口中的她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说的是我了,奈何我这人脸皮厚,竟完全不当一回事,接着他的话,道:“是啊是啊,太子果然有眼力,一眼就看出锦鲤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妙人,依我看,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大子不如带回去扩充东宫可好。”
“作为太子,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特别是婚姻,况且仙妖殊途,本太子自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眼睛瞟了眼始终不曾言语的叶庭深,顿了顿又说:“但在阴间,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了,只要喜欢,便可娶回家。”
锦鲤碧色眸子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好似在说现在不是应该说杨柳冒犯了尊贵的太子一事吗?怎地就偏了话题?
金乌的话还在继续:“依我看,锦鲤姑娘虽为妖精,但品行端正,且贤良淑德,比你这个挂名的野丫头好了不知多少倍,所以,我觉得将军大人不如趁早休了她,迎娶锦鲤,早脱离她,早脱生。”
锦鲤脸色微红,眼神飞快的瞥了叶庭深一眼,然后就低头不语了。
我‘哈哈’一笑,给自己倒了满杯,站起来,道:“太子,来,咱们干一个。”
他错愕的眨眨眼,半晌,才举起杯子,问道:“为何要干?”
“英雄所见略同。”‘叮’——那是杯子与杯子碰撞时发出的声音,收回杯子时,我又说:“只可惜啊——”
我哪里会不知道,这太子分明是想拿锦鲤来说事,报刚才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恶气,但他哪里知道,我对锦鲤的那点小心思早已看清,想得明白,怎么可能因为他一句要搓合他们而生气呢。
太子又问:“可惜什么?”
我拿起杯子,跟叶庭顿在半空的杯子碰了下,然后又看着锦鲤,说:“我心将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
太子不说话了,眼光在叶庭深和锦鲤的脸上来回扫视,大概是在猜想那个明月是谁,沟渠又是谁呢?
叶庭深脸色阴沉了几分,闷闷的将杯中酒一口喝下,良久,才道:“太子所谓的体察民情,就是指在饭桌上和内人谈些无聊的八卦?”
内,内人?!他说的是我吗?!
他转过头又看着我,认真的说:“柳儿,我说过,锦鲤是我的义妹,仅此而已,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你最好记清楚,别让谣言玷污了她的名声才是。”
尼玛,她若是要名声,就不会天天赖在将军府不走,更不会三天两头的找我麻烦,挑拨离间了。但现在显然不是和他争论这个的时候。
生怕他气得要走,我赶紧起身给他倒酒,“嘿嘿,不说这些了,来,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晚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锦鲤眼眶微红,但还是极力装得镇定自若,好像刚才谈论的只是另外一个人而已。金乌纵然再八卦,一个人也唱不了大戏,只是跟着我们一杯一杯的喝酒。
这个酒局组得实在有些怪异,我和锦鲤两个女人都将对方视为仇敌,大有不喝死对方不罢休的势头。那两个男人自白天的秦王府‘一见如故’后,就一直处于针尖对麦芒的对峙状态。
但,就是连普通酒友都算不上的我们,却一杯接一杯的拼着,直到太子殿下被喝趴下,叶庭深吩咐下人将他送到客房休息。锦鲤法力没完全恢复,虽然没沾我那秘制醉鸭,也还是因为不胜酒力倒下了。
餐桌上,已是一片狼藉,我事先喝了解酒药都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了,叶庭深的眸子却始终清明,完全没有喝高的迹象。
怎么办?没瓶子明天我还怎么出去收鬼,我还怎么去找桃妖和柳飘飘报仇?
为了防止敌人未倒,自己先死在阵地的局面,我在自己腰侧狠掐了一把。瞬间,痛得神清气爽起来,看他的脸也没有了重影,还能精准的摸到酒壶。
“将军大人,今天高兴,来,我们再喝一杯。”说话的时候,舌头也有些大了,连自己都怀疑,刚才有没有说清楚。
他的脸一寸寸的靠近,放大,最后停留在我只能看见他的眼睛时停下,丹凤眼半眯着,说:“我手有些酸了,不如,你喂我。”
我想都没想的点头说好,努力睁大眼睛在桌子上找寻酒壶和杯子,还是他看不下去了,将我的双手举在面前。我嘿嘿一笑,左手拿着的不正是白色的酒壶,右手拿着的不正是碧色的酒杯。
我将酒杯放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提着不听话乱晃的酒壶,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敌人不倒,我便不能倒。今晚,他是我的了。呸呸呸,我是说今晚他的瓶子是我的了。
我端起晃晃悠悠的杯子朝他嘴边送去,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的酒量可真好。”
他笑,“嗯,比起某些人,算好的吧。”
手不够长,够不着他的嘴,当然也不能指望将军大人自己把嘴巴凑过来喝。我只得站起来,端着杯子走过去。身后是椅子倒地的声音,怕是起来时,不小心勾到椅子脚引起的。现在也懒得管,只希望他喝下这一杯,赶紧醉,最好睡个三天三夜。
我一只手抵在他背后的椅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酒来了,张嘴。”手指穿过他如墨的黑发,触感丝滑柔腻,带着不同于他身上清凉之气的温热。
他抬眸,眸光潋滟,晶亮如子夜星辰,既明净又深远,又像是一个漩涡,让我一眼便看了进去,不知不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只见他唇角一勾,殷红的两片薄唇徽微张开,便呈现出一抹勾魂摄魄的弧度,美得让我再也挪不开视线。
“不是用手,是用嘴喂。”他的声音好听极了,像世界上最美的音乐,那是出自大师手下的美丽音符,让人听音就能沉醉其中。
那一刻,他就像是个掌控我心灵的巫师,我是他手中的傀儡,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将杯中所剩无几的酒倒入口中,缓缓低头,贴上那柔软的唇瓣。
便也是那每到午夜梦回,都熟悉到心痛的触感,让我找回了些意识,在他的舌尖攻陷我的齿关前,我用力的支起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别没拿到东西,反倒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看来今天的计划注定要以失败告终了。
在转身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他眼中有深沉的痛掠过。来不及细想,脚被地上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给绊倒了。然后意识逐渐飘散,只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清凉的怀抱中,听到他宠溺的声音:柳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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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酒后吐真言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一想到没将叶庭深放倒,自己却倒得不省人事,头就更痛了。不过,没关系,a计划失败了,咱今天就来b计划,我就不相信,还弄不来一个小瓶子。
穿衣洗脸刷牙梳头,十分钟不到,就已经搞定。
门口,碰上刚端着东西过来的春儿,她笑眯眯的将一碗醒酒汤送上来,让我喝了赶紧去后院,叶庭深在那边等我。
后院,叶庭深身穿白色长衫,双手负在背后,挺拔的立于清晨薄薄的雾气之下。白色的肌肤、白色的雾气、白色的衣衫,在及腰的乌黑长发下,更显对比鲜明,那线条完美的侧脸在此刻看上去,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他侧头,斜睇我一眼,开口道:“过来。”
昨晚的事情一点一点的浮现在眼前,太子喝醉了,被送回房间,锦鲤喝醉了,也被送回房间,餐厅里就只剩下我们……好像昨天我还亲他来着。啊,真是的,杨柳啊杨柳,你的节操呢!突然想到在网上看过的一个段子:以喝醉酒为理由的耍流氓才是真流氓!
走到他面前时,我的脸估计已经红透了,嗫嚅的问道:“你你找我,有什,什么事?”
他转身,容色淡淡,道:“你昨晚亲自下厨,又在酒中做了手脚,不就是想要这个吗?”他将白色的小瓶子从袖中掏出,再提溜着细细的瓶颈在我眼前一阵晃悠,随即再握在掌心中,放回了原处。
靠,被识破了!但我的原则就是,没有当场抓住的事,打死也不承认。
于是,我假装抠抠额头,努力作出一副‘很傻很天真’的表情,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他右手一抬,用食指在我额头一点,说:“哼,就你那点小把戏能瞒得过谁呀,你以为我没了味觉,鼻子也成了摆设吗?”
真是的,还能有比这更为恼火的事吗?自以为挖了个坑,但最后才发现,自己才是最终跳进坑里的人,那个被设计者正在旁边看着你往下跳呢。
唉唉唉,每次都是我输,他能不能偶尔糊涂一次呢。
他突然靠过来,唇瓣贴在耳边,未说话先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让我刚刚消褪的灼热感又升了回来,“不过,你设的这个局,我喜欢。”
娘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搞暧 昧 ,就不能正常的说回话吗?我又不聋,干嘛总是靠得这么近,扰得人家心跳都漏掉一拍。
我没好气的骂道:“被虐狂啊,你是。”
他痞痞一笑,“那要看是被谁虐了。如果每次都能享受你特殊的劝酒方式,我愿意。”他故意将‘特殊’两个字咬得很重。
想到昨晚他要自己用嘴喂他的情形,我就愈发的抓狂。想来想去,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是自己打个地洞钻进去,二是将这个腹黑的家伙打到失忆。再想来想去,又觉得这两条路根本行不通。一,我不是老鼠,更不是穿山甲,打洞这事,没戏;二嘛,我武力制服不了他,智谋更是与他有天壤之别。
于是,只能恨恨的骂道:“你是不是闲得蛋疼啊,一大早的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他不怒,也不笑,而是认真的道:“嗯,蛋疼,从昨晚被你点了火之后,就一直疼到现在,也只有你能治,你会帮我吧。”
对此,我除了脸爆红,还是脸爆红,不,是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叫嚣着——
苍天啊——大地啊——来人啊——救命啊——求求你们了,快把这个妖孽收了吧。
打不羸,骂不羸,那我跑还不成吗?可我还只是想想,没付诸行动,他怎么就未卜先知的抱紧我了?
他抱得很紧,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头顶,呼吸间,涌入鼻端的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独属于他的,别人没有的独一无二的味道。至今,我也不能确切的描绘出这种味道的特别之外,但这特别的味道却早已经深入骨髓。
我的双手都被他圈得紧紧的,在他的下巴下,头也不能抬,动不了只能等他抱够了自己松开,可等了半晌,他还是一动不动,我这才喊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别动,让我抱一会。”
他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层层迷雾中飘来,空灵而虚无,却又字字清晰的传到我的耳朵里。
“你今天到底抽什么风啊?”没等到他的回答,又说:“要抱回床上抱你的枕头去,我还有事要做呢,恕不奉陪。”奈何挣扎半天,人家只是胸前的衣衫稍微乱了点,身体根本连动都没动一分。
最后,我懒得动了,“好吧,好吧,就让你抱一会,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我乖乖的站着让他抱,他又不抱了,还说:“你这女人,还能不能再煞风景一点。”手指刮了下我的鼻子,接着说:“不过,谁叫我喜欢你,爱你,非你不可呢。”
他的话,像是炸在耳边的一道惊雷,轰隆隆——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
神呐,昨晚没将他灌醉,是因为酒精蔓延的太过缓慢,以至于今早才到达他的脑神经吗?所以,他刚才说的、做的都是酒后的糊话?
我退后一步,说:“你等等,我去给你端碗醒酒汤,你迫切需要清醒清醒。”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掌心中,微微俯身,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坚定的、真挚的光芒,一字一句的,道:“柳儿,我很清醒。我也相信酒后吐真言,所以,今天我想对你说,柳儿,原谅我,重新回到我身边,让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接下来的时间,是他的忏悔的时间。再接下来的时间,是他说之不尽的肉麻情话的时间。再再接下来的时间,是他发誓要重新夺回我的心的时间……
而我,是直到下午,才搞清楚他这巨大的转变是从何而来的。接下来,是从他嘴里知道的关于我昨晚‘酒后吐真言’的对白,截取一小段。
他问:柳儿,你可曾爱过我?
我:我一直爱着你。
他问:那夜你为什么要离开将军府,宁愿睡在野外,也不让我送你回去?
我:因为你丢下我,因为你不相信我,因为你不再爱我了。(此处还得配上我的呜咽声)
他再问:那你为什么总是试图将我推进别的女人的怀抱里?
我:因为我希望你能幸福。
…………
以上对话,我始终保持百分之八十的怀疑态度,按他说的,我都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将他当被子盖的程度了,我还能跟他进行你问我答的游戏环节?
退一万步,昨晚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最后一句话也绝对不可能是我说的。哦呸,什么我把他推到别人的怀里是希望他幸福。我这小女人的心胸,可装不了那么大的肚量,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了,我也是会躲在角落里画圈圈,诅咒他永远不举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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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世纪大和解
即使昨晚真的说了那些话,也不代表我们就能冰释前嫌,回到从前。那些坎,我还需要时间来踏平。
坐在凉亭的石櫈上,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想藏着掖着,给自己找别扭,大声说:“叶庭深,就算我曾经爱过你……”
他出声打断,“是一直爱着我。”
本来想好了一大串说词,被他一打断,竟忘了刚刚说到哪里了,挠挠头,问:“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他重复道:“你一直爱着我。”
我勒个去~他还能让人好好的说话不?
丢给他一个敢再打断你试试的眼神的后,接着说:“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回不去的。做不成爱人,我们还可以当朋友,当不成朋友,也还是可以当个好邻居的嘛。”
他的霸道范又起了,“我等了千年的是一个新娘,陪我渡过余生的新娘,而不是一个朋友,一个邻居。”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坐在他的双腿之上,掌心摩挲着我的手背,手心,指尖,“柳儿,如果你是因为上次我丢下你离开,是因为你回到府中解释了我没有立刻相信你的话,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我本来是想说谁要听你解释,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这张破嘴。但始终在心底对他抱有幻想,说:“解释可以,但不是用这种姿势。”
他苦涩一笑,放开手,“如果当时你能说一句爱我,不想离开我的话,我想我一定没有勇气让你离开将军府半步的。”
他当时都那般冷漠了,我还要热脸贴冷屁股,冲上去抱大腿,说我离不开他,依然爱他,求他?呵呵,那样的事,我杨柳可做不来。
但是,他说的勇气又是什么个意思?!
等了约摸半分钟,不见他开口,我眨眨眼睛,不敢相信的问:“你说完了?”
他无比认真的点点头,“对呀,说完了。”
他这是什么态度嘛,言简意赅的,哪里有半点求和的诚意?按照里的套路,他现在不是应该红着眼眶,拖着我的衣袖,说自己错了,犯浑了,不应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之类的话么?
我气得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当时也没说爱我,或是不想我离开的话呀?”
他却突然狡黠一笑,露出森森白牙,笑弯了的眉眼,说:“你看,你还是在乎我的吧,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不逼不现形。”
这个男人,哪怕是在求得人家的原谅,也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到底要不要将他那霸道尊贵范随时随地展现出来啊,说两句服软的话会死么?会少块肉么?会少根头发丝么?
我窝了一肚子火,猛地一拍桌子,“笑什么笑,你给严肃一点。”生气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啊——我的爪子呀,呼——痛死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确实严肃了,严肃到眸中有淡淡苦涩,眉宇间有丝丝忧伤,似有无限的伤痛潜伏在身体里,无法排解,也无法避免。
我不愿、不想、不忍,这世上的任何一种苦痛降临到他身上。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他承担那些,只要他快乐就好。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才知道,自己爱他有多深。
他接着刚才的话,认真的解释道:“柳儿,并非我不相信你,不想拘留你。只是因为,你会碰到沐千秋、金乌这两人,不是巧合,他们的出现,是你、我都无法改变的命运。这是你的劫,是我的劫,是我们的劫,这一关,迟早要过,不如让他早到早结束。”
原来,在遇到我之前,他就知道,他的新娘在遇到他之后,有两场情劫要过,不能避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这劫的由来便是他前生对我做过无法挽回的错事,今生必定要受到的惩罚。
而我们俩最终的结局,他不知道,因为这都掌控在命运之神的手中。
我鼻子一酸,或许是对自己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而又改变不了的心酸,或许是因为他独自承受这一切的心酸,更是因为不知以后会如何的彷徨无助,我吸了吸鼻子,问:“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世间万物,都逃不开一个情字,这个情字,更是在投胎转世的那一刻,就已经设定成无法改变的命运。今生会遇上什么人,终究会和谁走到一起,都是注定的。那些一见钟情并能白头偕老的人,是何其幸运。
他的眼眶也微微泛红,从桌上伸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时间来等你,等你历完劫,回到我身边。”他把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但是,我却发现自己一天都等不了了,每过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可怕的酷刑,每过一秒钟,都是难忍的煎熬。”
我不自在的收回手,不敢看他的眼睛,嘟囔道:“肉麻。”过了好一会,才又问:“你就不怕我跟沐千秋私奔,不怕我看上尊贵的太子殿下?”
“怕。很怕。这种恐惧甚至超过了以往我所经历过的任何一种恐惧,生怕我一个转身,在我看不到的时候,你就会被他们打动,真正的远离我。”
我回想起离开他的这些日子里,身边总有个清清凉凉的怀抱,午夜梦回,总能听见他宠溺的,柔情的呼唤。在这一刻,我终于确定,每晚做的同一个梦,它不是梦。是他,他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我站到他面前,用他常常对我做的那样,拿食指点他的额头,说:“你真傻。”
他双手环住我的腰,头贴在我的胸前,“如果傻可以留下你,我愿意傻,傻一辈子。”
他说话间呼出的气息透过衬衣薄薄的布料,钻进我的胸前,暖暖的,痒痒的。
“傻样。”我本想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落下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变成了轻柔的抚摸。
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没有生离死别,没有悲欢离合,就像这座经历了千年的古宅,一直的存在下去。然而希望终究是希望,到了那一天,他不再是等待我千年,认定我是他此生唯一的那个‘他’时,我又该何去何从……不过,这都是后话。
叶庭深抬起头,起身,说:“娘子,你昨晚喝多了,一定很头疼,走,我带你去午睡。”
“呵呵,我没有午睡的习惯,不如,我们去练功吧。”
好歹也做了半年的夫妻,要是再不知道他说的‘午睡’是什么意思,就真的蠢笨如猪了。唉,也真是难为他这精力旺盛的总裁型将军了,憋这么多天也没出去找女人解决生理需求。在我庆幸自己的老公守身如玉的同时,也为今后的不眠夜暗暗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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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与情敌同住一个屋檐下
那天晚上,当我和叶庭深手牵手出现在餐厅的时候,锦鲤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碍于一直以来装出的温柔体贴、落落大方的形象,不好当面质问叶庭深,只是在叶庭深目光不及的背后,用那双碧色的眸子狠狠地剜我,一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怨毒样。
而金乌先是用莫名其妙的神情瞅瞅我们,然后又故作深沉的用一副‘早该如此’的眼神赞许。叶庭深不是说他也是我命中注定的情劫吗?为什么他的反应不但如此淡定,还很赞成的态度?
难道是与他的情劫尚未开始?!要不就是命运之神忘记将我们的孽缘记录在案?!沐千秋和金乌是我的情劫,那柳飘飘和锦鲤就是叶庭深的情劫吗?!
一顿饭的时间里,脑子里满满都是这些疑问。
吃饭后,我们前往主屋的大厅喝茶。等到天黑后,就出去做功德。
金乌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拿着杯盖轻轻地拨过飘浮的茶叶,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吹开茶叶,啜饮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柳儿,本太子虽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可当着叶将军的面,你是不是可以稍微收敛一点。或者,你要看我时,能不能选个叶将军不在的地方,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哎,要是因为这个,他又将你逐出了府,我可是不负责的哟。”
他说这一大段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叶庭深,眼底满是玩味和挑衅,说完后还对着叶庭深挑高两边眉毛,仿佛这样就打击到了他一般。
额,我只是看着他的时候,想事情想入了神,停顿了两三秒而已,他要不要这么夸张,说得我好像在贪恋他的美色。
叶庭深端坐在上方的朱红色红木椅上,优雅的喝着茶,就像听不见金乌的话,完全将他当成空气。对待‘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蔑视他,无视他,让他一人唱独角戏。
啃了口每日必备的饭后水果,我最爱的青苹果,吞下后才不紧不慢的回答:“亏得你有个高大上的老爸,不用工作混职场,也不用像人间的皇宫,要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及拉拢大臣收拢人心,不然就靠你这毒舌混世的话,肯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锦鲤不甘寂寞的插嘴,“姐姐,好歹人家也是太子殿下,你这样说话要是教天庭的人听到,最起码也会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到时你真的会知道,谁才是吃亏在嘴上的人。”
我皮笑肉不笑的冲她一笑,用无比轻快的语气,说:“哎呀,真的吗?会治罪呀!我好怕怕喔!”后又对着太子说:“毒舌男,你可千万不要回去打小报告啊,我真的会怕怕哦。”说完还不忘双手握拳,放在眼睛前面做出不断擦泪的动作,以此表示我的‘惊恐。’
叶庭深和太子均是‘扑哧’一笑,后齐齐投来一个拿你没办法的无奈眼神。
锦鲤的脸色又暗了几分,从那突然胀起的腮帮子上,不难看出她此刻暗暗的在咬牙切齿,恨不能咬我两口。
但,我杨柳就这脾气,说人就不怕人,怕人就不说人,谁要去在乎一个两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而且还是成天觊觎我老公的女人。
锦鲤识相的闭了嘴,我却开始不依不饶起来,“庭深啊,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看咱们义妹对我,事事都那么上心,连不小心说错话都会立刻纠正,她是真心拿我当母亲看咧——”
‘噗——’金乌一口茶全喷在了地上,不小心湿了他那双色绣金线的布鞋。
叶庭深皱着眉头,淡淡一笑。
锦鲤嘴角一抽,尴尬得哭笑不得。
我继续说:“你说咱们这做父母的,女儿都八百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知道的会说她心气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隐疾呢,比如口臭、头顶长疮,脚底流脓,或者是痔疮什么的——”
话到一半,他们三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叶庭深说:“柳儿,吃苹果都堵不上你的嘴。”
锦鲤一脸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姐姐,你别太过份了。”
金乌发挥着好奇宝宝的特质:“痔疮是个什么隐疾?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选择性的略过前面两人的话,“不耻下问,太子之好学真是我辈学习之楷模。”接收到他一个眼刀后,回到正题,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所谓痔疮,其实就是依附菊花而生的一种会持续发展的物质,会让你如坐针毡,吃啥啥不香,想拉拉不出,夜夜失眠,痛不欲生,羞于启齿的东西,长相嘛类似于疱症红疮。”
金乌又问:“那何谓菊花?”
我极快的脱口而出:“pi眼。”
因为离叶庭深最近,依稀可以看到他嘴角眼角一齐抽,轻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
这一下,嘻笑的金乌也微微红了脸,不自在的想喝茶压压惊,刚端到嘴前,想到什么似的,又猛地放下,一脸不小心吃了苍蝇的表情。
锦鲤红了眼眶,“杨柳,我一直敬你,视你为亲姐姐,你却为何要一再羞辱与我?”话音刚落,碧色眼眸中就滑出了豆大的珠子,一颗一颗的,跟那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两边一齐掉,掉得可整齐均匀了。
叶庭深瞪我一眼,走到锦鲤面前,说:“锦鲤,柳儿就是这么个性子,爱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她越发的声泪俱下,“大哥,这段时间以来,你也看到了,我是怎么对她的,她又是怎么对我的,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坦她,难道在大哥心目中,锦鲤就是这样一个可以任人随意践踏的女人吗?”
“哎呀 ,我刚才是说别人可能会以为,又不是说你的菊花上真的长了痔疮,你激动个啥呀。”说到此处,我假装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围着转了一圈,恍然大悟似的将手放在嘴上,说:“难道,被我不小心说中了,你真的有?”
她带泪的脸庞乍青乍白,手握得咯咯响,要不是叶庭深在场,估计她会毫不犹豫的掐住我的脖子,咔——扭断。
在他们开口之前,我紧接着说:“锦鲤,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今天故意这样侮辱你,也是你大哥,我老公,他——的意思。”
锦鲤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庭深,那模样可受伤了呢。
叶庭深却看着我,用眼神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侮辱她了,你自己胡来不要拉我下水好不好?
我眯起眼,用犀利的眼神瞪回去:你今天要是敢拆台,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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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将锦鲤请出将军府
他也眯起丹凤眸: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无声一笑,退了开去:给你个眼神,你自己琢磨。
最后,还是金乌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柳儿的意思,不就是想赶锦鲤姑娘离开,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你们眼前嘛,谁喜欢每天跟情敌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时时刻刻的防备着你偷……”
为免他说出更难听的话,我赶紧制止:“太子,你真是好有妇人之见呐,我能是那种心眼比针眼小的女人吗?”
“你是,小心眼、不知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他咬牙切齿的说。
然后,我就边嗑着瓜子,边等着叶庭深将锦鲤请出将军府。金乌不嫌事大的与我窃窃私语,赌叶庭深是会直接说还是间接说的请锦鲤走。
我摇头叹息,朝他勾勾小指头,等他靠近些,小声道:“你这么溅,你妈知道吗?”
他一退,气呼呼的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么个白眼狼说话,我就应该像锦鲤说的,刚才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再将你关进天牢,狠狠地折磨,直到你这张嘴再也吐不出毒言来为止。”
我懒得理他那些恐吓之词,从口袋里掏出五张十万元的冥币,往旁边的茶桌上一放,“我赌间接。”
他从腰带里掏出一块玉佩,压在冥币上,霸道的宣布:“间接已经被我选了,你只能选直接。”
“你无耻。”我恨恨的骂道,见他依旧蛮横的样子,又问:“你确定不改了?”得到他笃定的点头之后,“好,看在你小的份上,让你一次。我赌直接。”
叶庭深终于受不了我们,回过头,说:“柳儿,你和太子先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锦鲤说。”
我和金乌对视一眼,我抓一把瓜子,他拿起桌上的赌资,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带上门,走出几步之后,再悄悄的走回门缝前,盯着里面的情况。
叶庭深脸色如常,说出的话简短而有力:“锦鲤,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现在就搬回去吧,以后尽可能的或者别再来将军府了。”
锦鲤期期艾艾的问:“大哥,为什么?”
“柳儿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没有之一。”
从门缝中,我看到叶庭深身姿站得笔直,俊美无双的侧脸,菲薄的唇,高挺的鼻,斜飞入鬓的眉,纤长的睫毛下,丹凤眸底亦不见波澜涌动,冷峻如石,没有半点歉疚和不舍。
我却知道,他将歉疚都放在心底了,因为他欠锦鲤一份情,无法用金钱或是其它任意一种方式来偿还的情,那是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苦等五百年,甚至不惜用命来成就这段情的情,一个女人甘之如饴的陪伴在身侧,只为等他回头瞬间,能发现其实最适合他的那个人,一直都在,等着他发现自己,并接纳自己,最后爱上自己。
说到底,锦鲤也不过是个为爱痴狂的傻女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坏,利用叶庭深对我的宠爱,让他去伤一个同样宠爱他的女人,尽管他不爱她。但,这些话,不应该是我逼他说。
如今,怕是他们连义兄妹也做不成了。
我是不是应该进去,告诉他们,其实今天这一出,只是我的恶作剧?说了,锦鲤肯定就不会走了,以后我还得每天跟她斗智斗勇兼斗嘴,那也活得太累了吧。
在我纠结到脑子打结的时候,金乌在此时一拍脑门,怪叫一声,“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你绝对是故意的,你一开始选间接,就是为了给我挖坑……”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伸手去抢玉佩和冥币,“闭嘴,愿赌服输,拿来。”
说来也怪,我和他不过只认识两天而已,怎么就对他的性格掌握得如此透切呢?
一想到叶庭深说的,金乌是我的情劫,这种一见如故,恍若相知的情况怕是沐千秋对我没来由的纠缠一样,是命运之神的捉弄,或者是上辈子残留的记忆使然,我才会这么快了解他的原因吧。
想到这个,我像避开洪水猛兽一般,甩开到手的冥币和玉佩。
这时,门突然开了,锦鲤那双碧色眸子里,布满了红丝,睫毛湿答答的立在眼睫,一泡晶莹剔透的水珠盈在眼眶,脸颊上挂着两条泪痕,迎着天边最后一点霞光,泽射出五彩的光芒。
她看着我,目光从哀怨变得凄厉,变得狠绝,犹如三生三世的死敌,大有一种不将她的仇人毁灭便死不瞑目的至死方休的仇恨。
如果是以前,我看到她的眼神定会无惧的迎上去,但今天,却是有些心虚的,因为我逼叶庭深伤了她,越是最爱的人,才能伤的最深,最真。作为女人,我能体会她的痛。
“锦鲤,对……”不起,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金乌打断。
“喂,这玉佩可是我的传家宝,是太子身份的象征,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扔掉。”
我没好气的说:“知道贵重,你还拿来赌。”
锦鲤提着裙子,跨出门槛,跑的时候碰到我,将我撞得一趄趔,幸好金乌及时扶住我。
他问:“柳儿,你没事吧。”
我却只是看着叶庭深,他看着锦鲤的背影,眸光深沉,虽是极力隐藏,却还是露出了些些无奈和伤感。
我走进去,对他说:“庭深,对不起。如果你想去追她,就去吧,我不会怪你的。”
他轻浅一笑,俯身,双手抓住我的双肩,语气轻松的问:“你说的是真心话?”
我不敢看他,只是点点头,再闷闷的‘嗯’了声。说我感到抱歉才是真的,说我愿意和情敌和平共处,而且还是三翻几次陷害冤枉我的女人,谁要是真心的,八成是心理有病,要么就是根本不爱这个男人。
“傻瓜,就算今天你不提起,这些话我也会说的,我怎么舍得我的柳儿天天泡在醋坛子里呢。”他突然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我可不想每天晚上吃一嘴的酸。”
我脸蓦地一热,一拳捶在他的胸堂,怒道:“臭不要脸,谁要给你吃了。”
说金乌是个不开窍的,不懂事的,不知羞耻的,一点也不过份。他就是那种看到人家卿卿我我,越要往前凑,越要看个清楚的家伙。
这不,我不用回头,只一斜眼,就能看到他那双眼角上挑的清澈的眸子,眸子里闪着说不出是好奇还是兴奋的,什么的光芒。
真是搞不懂,这样一个腐男,老天怎么会给他配一双那样的眼睛,明明清澈得没有任何杂质,像两颗出淤泥而不染的明珠,一个抬眸,一个浅笑,就算是普通的注视,都能感受到它那熠熠生辉的清辉。
面对金乌递过来的玉佩和冥币,我只收回了本金,玉佩就以太廉价不值得要为由退了回去,气得他呼哧呼哧的跟到门口。最后还是叶庭深以进为退,说要拿玉佩去人间当了买些花草回来净化府中的空气,才让他停止了以‘愿赌服输’非要给塞我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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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有大事要发生
将军府,大门外,台阶下,桃树旁,我和叶庭深被两条尾巴惹毛了,想揍人了。一条是据说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的沐千秋,一条是跟出门来的金乌。
金乌的理由是他那条听上去‘冠冕堂皇’的‘微服私访’的说法,沐千秋更是用离谱的、抓狂的,兼想让我抡刀砍人的‘杨柳的第二房丈夫’的理由。
沐千秋还好对付,只要招呼府中的家丁,对他群起而攻之,再拿下关在将军府的柴房里便可。关键是咱这位尊贵无比的太子爷,人家动或不动,牛x闪闪的身份都摆在那,玉皇大帝的宝贝儿子, 未来的六界主宰,谁敢动?作死么?
叶庭深和我对视一笑,苦笑,相顾无言。
此时,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前脚让他弄走锦鲤,后脚这两只又出来搅局。靠啊,这不是打我脸么?
不行,今天这二人世界,我过定了。
我退到叶庭深身边,抓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手心中写了几个字,然后对他一眨眼,一斜眼。接收到我的讯号,他了然的动了下眼皮。
沐千秋撅着嘴,类似小媳妇的委屈状,哀怨道:“柳儿,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你可是从来都没牵过我的手。”
牵你妹啊!我朝他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在心里腹诽道。
金乌不快的训斥沐千秋,道:“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做功德时间,你有事没事啊?”说完又转头看着我,“柳儿,叶将军,我们快走吧。”
“妈的,这功德不做了,这么多人跟去,做了君兰也会认为是你们帮忙,不会记在我头上的,还不如回家钻被窝里睡美容觉呢,以后就算死了,也不至于太难看。”我气呼呼的一跺脚一咬牙,拉着叶庭深的手就要往回走,“走,我们回去。”
他们都是第一次见我发脾气,一时竟怔住了。沐千秋回过神来,赶紧狗腿的跑上前来。金乌讪讪的摸摸鼻子,有点不自在。
就是这一怔,我和叶庭深同时出手,快准狠——
他对着沐千秋的左胸无声一击。
我大喝一声:“葵花点穴手”。对着金乌的腋下三寸,‘当当当’连点三下。
点穴,搞定。
金乌的姿势停留在右手食指微微弯曲,抵着鼻子,左手微微抬起,手掌扶住白玉腰带的姿势上,紫色衣袍微微飘摇,惊了被他踩在脚下的月光。
沐千秋的则更为有趣,脸上的表情十足十的谄媚和讨好,一张殷红的唇张开着,露出下面一排白森森的整齐牙齿。
叶庭深搂着我的腰,难得的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在两人仅能动的怒火中烧的眸子下,将我搂得更紧了。
我则是自行脑补着,他心中的小人一手插腰,鼻子朝天,说,跟我斗,哼!想到那个画面,我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笑被沐千秋和金乌看在眼里,无疑是火上浇油,将他们眸子里的火苗蹭蹭蹭的烧得更旺了。
我举起右手,与肩膀持平,慢慢的小弧度的握爪,“宇宙超级无敌帅哥雕塑二人组,拜拜!”
叶庭深对着一直站在门口看戏,震惊得合上嘴的‘门卫’李福吩咐:“请太子殿下到客房好生休息,可千万别怠慢了。”说完就搂着我往上一提,飞到葱郁的树尖上。
“将军,那个僵尸怎么办?”李福大喊。
叶庭深说:“随便。”
我说:“送他回去。”
叶庭深侧头,挑高的一边眉毛下,深邃的眸子里透出的光,颇具威胁意味。我讨好地一笑,见眼不见牙,直到他也轻浅一笑,偏过头,专注的看着前方。
飞出妙木山,经过杨家村的上空时,我隐约看到自己家的两层砖瓦房。院子里,有昏黄的灯光从堂屋中那半开的木门中透出,铺在那颗老柿子树下,有种陈旧的、苍凉的、寂寞的、久远的、恍惚的感觉。
这种没来由的落寞感,令我心底突然一颤,后背发凉,天哪,那不是我住了二十二年的家吗?!几天前不是还回来过,为什么会有这种陌生的即将远离的感觉?
还有,我为什么会对金乌如此了解,连他身上唯一的软肋在腋下三寸的地方都知道?还有沐千秋,对他如此死缠烂打不但恨不起来,反而觉得每拒绝他一次,都是一种伤害,一种罪过。
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感到十分惶恐,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将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叶庭深放慢速度,柔声问:“柳儿,想家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心情变得微妙的关系,觉得他语气中亦有淡淡的不容掩去的忧伤。
我故作轻松的耸耸肩,笑着说:“有一点。”
他说:“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到咱家住两天,到时我便可陪岳父好好喝两杯。”
我挑衅的调侃道:“我爸可是个有着三十五年资历的资深酒鬼,你确定你能行?”
“行不行,你今晚就知道了。”他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眼睛扫过我的胸,暗示着什么。
无论是男鬼还是男人,说他们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真是一点也不过分,不管说什么话,只要提了‘行不行’三个字,他都能给你扯到滚床单的事情上去。
山城,界石镇尚在修建中的公租房背后,一大片乱石突起的山坡下,也正是我们今晚的目的地,做乱鬼魂的死亡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在我们刚刚落到公路上时,一辆黄 色出租车稳稳的朝着桂花西路南的方向驶来,车顶上的‘江小白’三个字十分醒目。
然而,我爸爱喝的江小白白酒并不应该是我注意的重点,重点是那辆车,是纸糊的啊!开纸糊的车的能是什么人呢,当然是死人了!
其实,说起来这个司机死得也是蛮可怜的。七天前的深夜里,连着下了一天的大暴雨,浸软了山坡上的黄沙泥,修建公租房倒在黄沙上的石头滑下来,因重物掉落的惯性,石头滚到一半的时候,被中间突起的一小块片石挡了一下,再以抛物线状弹进正好经过的出租车驾驶室,司机当场死亡。
不管死得可不可怜,死了就是死了,不甘和怨念不能成为他报复活人的借口。即使他杀光世上所有的人,也不能复生。这是每当我怜悯之心泛起的时候,时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今晚的功德,做得十分顺利,一来是因为叶庭深在一旁以气场助阵,这个头七回来找替身的小鬼见到他就吓得魂不附体了,看到对面驶来的小车,自动将出租车开到一边,乖乖放行,哪里还敢轻举妄动。二来嘛,嘿嘿,请允许我得瑟一下,我的技术比起前两次,可是大有长进,一套程序走下来,没出半点差错。
嗯,用时下明星们最爱模仿的一句台词形容的话,那就是两个字:完美!(请自行脑补金星或是王祖蓝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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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迪拜帆船酒店
我看着摊坐在地上的小鬼,一只脚踩在突起的小石头上,抖啊抖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因为被我救下的那辆银色奥迪a6里,可是坐了一家四口人啊。四件功德啊!
叶庭深双手负在身后,依旧站得笔直,挺拔,脸上并没有往日的冷峻,始终静静的站在一旁,好像事不关已,但那骨子里散发出的威严霸气,尊贵如帝王般的咄咄气势,教人望而生畏。
我问叶庭深:“对我的出色表现,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可以等你继续得瑟,但飞机可不一定。”他淡淡的道。
我从口袋里掏出舍利子,精准的丢到小鬼的嘴里,超度他之后,跑到叶庭深面前,笑嘻嘻的问:“飞机?你是说你自己飞起来像鸡吗?”
柳儿分割线……
月色朦胧,星光迷离,五彩的光交相掩映,流银泻辉。这月光、星光、灯光、微风,交织成一张带着温馨气息的网,包裹着世间万物。
在这充满异域风情的街头,大多数都是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和少数包得只剩下眼睛的黑袍女人。他们有一双金棕色的眼睛,眼眶微微凹陷,浓眉,睫毛浓密、长而卷,皮肤略显黝黑。
当然,在这里不全是穿长袍的异国男人和只露眼睛的大眼睛女人,一路上,还见到几个和我一样长着东方面孔的人,当然,其它国家的人种也有一些。
这里的出租车车顶有粉红色和红色两种,我还注意到,粉红色的出租车里,包括司机在内,都是女人,红色车顶的出租车里,坐的则上清一色的男人。
咦,这不是迪拜才会有的分性别的出租车吗?!
鳞次枇节的高楼,奇形怪状的疯狂建筑,在迷离的灯光下,都让我有种恍然若梦的不真实感。
这里也太娘的太繁华了吧!这是我对着眼前的繁华梦境,仅能说出的一句完整的话了。
那么,问题来了,我现在究竟是在做梦呢?还是做梦呢?
记得昨晚超度了鬼司机之后,出了公租房,到达工业园区,他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就直奔江北机场。当时问他去哪,他神秘兮兮的说了个等于没说的答案,‘去了你就知道了。’登机之前,他上了我的身,我失去了意识。醒来时,我就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我左右左右的甩着他的手臂,激动、兴奋、又质疑的说:“叶庭深,你掐我一下,好让我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他露齿一笑,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汇聚了一千种琉璃的光,是充满异域风情的迷离之色,是温柔缱绻的蛊惑人心,是勾魂摄魄令人沉醉的醉人湖泊。
但他的动作却和他的美色大相径庭,居然真的在我腰侧掐了一下,惊得我弹跳而起,大骂:“哎哟我去,你还真掐呀,嗷——痛死我了。”
“是你让我掐的,娘子不是说现代男人都要遵从二十四孝法则的么?为夫记得里面有一条是这么说的,老婆不论说什么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不许置疑,不许有怨言,必须真心诚意的无条件执行。”他那堪比这异国人种一样长的睫毛扑闪两下,眸光潋滟,“娘子,你可是清醒些了?要不要为夫再来一次?”
“你敢。”我急忙退开两步,双手插腰,炸毛似的吼道:“呵,现在倒是记得二十四孝了,那我在……在在晚上,你毛手毛脚的时候,说不要,你丫的怎么不记得二十四孝了?”
丹凤眸斜斜扫来,疑惑的问:“夜深了,娘子提起闺房之事,可是在暗示为夫什么?为夫愚钝,娘子有需求不妨直说。”
我愤愤地留下一句:“说说说,说你个头啊,你除了知道闺房之乐,你还知道点别的不?”吵架吵不过,打架也不是对手,这一辈子真要被他吃得死死的了么?
他答:“我还知道女人爱说反话,说不要就是要,说讨厌就是喜欢。”
妖孽!我剜他一眼,决定不再跟他做口舌之争,因为根本羸不了。
尽管被他掐了一下,还是没能让我完全相信,自己一‘觉’醒来后,已经身在迪拜了。
直到——我亲眼看到了阿拉伯塔。
我在脑中迅速收集在网上看到的关于迪拜标志建筑的阿拉伯酒店。
它位于阿联酋迪拜的伯瓷酒店,看起来好像是正在进行中的帆船,建在海滨的一个人工岛上,是一个帆船形的塔状建筑,一共有56层,321米高,由著名的英国设计师w.s.atkins设计,是全世界最豪华的洒店,也是为数不多的七星级酒店。
我无比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说:“我勒个去——你也太牛x了吧,这可是出境哎,我连身份证都没带的啊,签证都不用办的么?还有,你有迪拉姆吗?你查过路线吗?你就不怕遇上‘飞机去哪儿了’吗?”我将一古脑的问题全都问出后,匆匆略过他一眼,又将目光放到帆船上,自言自语的说:“嫁个鬼原来还有这个好处啊,不花一分钱,游遍全世界,这才是带我装b带我飞的最高境界啊!
他说:“对你来说,嫁给我的好处就只是这个?”
我偏头一笑,反问道:“不然呢?”
他也笑了,“你今晚就会知道了。”
这个时候,我全身心都系在那座豪华的七星级酒店上,都懒得跟他斗嘴,催促他赶紧带我到里面去见识一下真正的土豪级的国家酒店。
自进了酒店大门,我一路上就不停的发出这些感声:‘啧啧啧——’‘哇哦——’‘哇塞——’‘妈呀——’除了说话时,两片嘴唇必须要闭合一下,以便发出清晰的感叹之外,嘴巴的闭合功能基本上已经失效。
从金碧辉煌的大厅,到酒店的渡金柱子,墙面,门把手,甚至于垃圾桶我都忍不住要喟叹一番,对了,还有那精致到无以复加的金光灿灿的水晶吊灯,昂贵的波斯地毯……无一不让人惊叹它的极致奢华。
比起极致奢华的装修,这里的男人也是蛮帅的呢,瞧瞧那个倚在那个二楼栏杆边的男人,正对着从房间走出来的包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露在外面的女人温和一笑,勾动了腮边性 感的小胡子,深邃的眼睛泛起清澈的光,渗出一番别样的风情。
或许是注意到我的目光,那白袍男子对我微微一笑,彬彬有礼。我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收回目光,却又触到一抹带着寒意的视线,这寒意肯定是来自我身边的某只占有欲极强,以及最爱吃醋的男鬼了。
我心虚的解释道:“嘿嘿,碰到外国友人,当然要表示一下我泱泱华夏大国,礼仪之邦龙的传人的优良素质。”
他半眯着丹凤眸,薄唇轻启:“是么?刚才在街上碰到的都不是外国友人?你不需要对他们展示一下龙的传人的优良素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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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想让我上头条么
在迪拜,男女不得在公共场合有肢体接触等亲密行为,否则会被视为蔑视真神,得罪教徒而被抓。叶庭深平时虽霸道,但也是知道尊重人家信仰和入乡随俗的文明人,不然这一路走来,他怎么会连我的手都没敢碰一下,所以啊,不趁这个时候逞口舌之能,更待何时。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被那位中东帅哥吸引了,看得入迷了,魂不守舍了,那又怎么样,你咬我啊。”要是有个镜子,我一定能看到镜子里一个小尾巴翘上天的十分欠扁的自己。
他说:“你在挑衅?”尾音上扬,威胁意味昭然若揭。
我下巴微仰,貌似很严肃的说:“不,我在陈述事实。”
话音刚落下的时候,那位帅哥已经从楼上下来,经过我的身侧,我斜睇叶庭深,后对着那男人礼貌一笑。那男人也是蛮配合,微微点头致意,眼神略过叶庭深时,有些复杂。那种复杂便是来自一个大男人主义的骄傲和不屑,因为不管是哪国男人,在接收到女人格外的注目时,或多或少会有些自信心鼓胀,更何况还是一个带着男伴的女人,带给他的自信也就翻了翻。
叶庭深走近我,丹凤眸眯起,在水晶吊灯的金光泽射下,竟也泛出凉凉的光,说:“看来,不振振夫纲,是不行了。”
我心想坏了,怎么忘了他是只霸道鬼,惹毛了他,他才不会管什么宗教信仰呢,人家可是会飞会隐身的,他要是真做出什么不合适宜的事来,被逮捕的只会是我。
说时迟那时快,在我还没来得及捂住嘴巴的时候,他已经封住了,恶作剧的咬了我的上嘴唇,趁我吃痛,舌尖便探入嘴里,功掠城池。
与此同时,那位中东帅哥,走到玻璃门前时,不走门童躬身做请的门口,偏偏一头撞上旁边的玻璃墙,撞一下也还能用不小心形容,可这连撞三下,被门童和女人扶着跨过门槛的时候,又来个与大地亲吻的摔跤,好一个惨不忍睹哇!
对不住了,帅哥,连累您了。
我现在可是一心三用,嘴巴被叶庭深吻得喘不过气来,眼睛盯着门口狼狈的帅哥,心里则默默流泪,祈祷着在场的人眼睛都暂时失明一下,不要看见我们。否则,明天的腾讯头条可能会是这样的:
中国游客在迪拜帆船酒店,公然在大堂亲吻,挑战迪拜的宗教信仰,被当地警察逮捕并拘留。
oh,我不要以这样的方式上头条!!!
不能说话,不能动,面对他故意的挑dou,只能双手紧握,瞪大眼,用仅存的意志撑着,一遍遍念叨:不能被他攻陷,不能回应,不能失去理智——
这个世纪惩罚在n分钟后,终于结束,他意犹未尽的扫一下我的唇角,呼吸有些急促,言语间却十足的玩味,说:“娘子,还有什么事实要陈述的,不妨现在一起说了吧。”
靠啊,在您这只霸道鬼面前,谁敢拿‘生命和名誉’来陈述事实?
我小声辩解道:“呃,我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嘛,你呀,真是零幽默。”
他放开手,戏谑的道:“你可真爱开玩笑。”
我也趁机退开一大步,捡了句扶摇的台词,“没有玩笑的人生,是苍白的人生。”
慢慢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这里本地男人女人还是有一些的,而且都穿着禁锢的长袍,他们从面前经过,眼神却并没有什么愤怒或是厌恶,相反的,平静得像是我们压根不存在。
难道传说中的当众亲密会被抓都是谣言?!
在叶庭深意味深长的眼神下,我猛地一拍脑门,如醍醐灌顶,自言自语道:被他耍了!他刚才一定是用了障眼法,所以,我们只能看见别人,别人看不见我们。
盯着他好看的丹凤眸,突然后背一凉,心想要是他刚才只自己隐身,将我暴露在外,不就变成了我张着嘴然后那什么的样子了吗?那得是多么尴尬且不堪回首的经历啊。
他读懂了我的心思,霸道的说:“我的女人,娇羞的美态怎么能让别人看见。”
我在心里回他两句:娇羞个毛线!美态个毛线!
参观完大堂,在一位古胴色中东服男务员的带路下,乘电梯到了今晚要住的房间。
总统套房!!!
为免自己看上去太过土帽,我一直拿手挡在嘴前,遮住因震惊而合不上的嘴巴。直到叶庭深给了服务员小费,他礼貌的带上门离开后,我才放下手,尽情的释放惊喜与欣喜。
听说这里普通的房间都是复式结构,最小的房间都有两百平米,就算住在那样的房间都已经觉得太过奢侈,如今住在这有钱人中的有钱人的总统套房,我觉得自己快被今晚一连串的惊喜给弄晕了。
妈呀,瞧这一屋子的金光闪闪,仿佛所有家具都包了金,摆设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奢侈品,什么贵放什么,有的还是我这小农村出来的没见过的牌子……
叶庭深强迫我坐到沙发上,好笑又好气的问:“柳儿,这都一个时辰了,你那无限量的惊讶也该冷却了吧,莫不是你的嘴巴脱臼了?”
我没理会他,自顾自的上下上下的享受着超有弹力的沙发,“哇,这沙发好软,好有弹性,就像是坐在云端上一样。”觉得这样坐着感觉不出来,又站到上面,像小时和小伙伴们在爸妈的床上玩蹦床一样,跳了起来。
他抚着额头,一副拿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然后自觉的退开一些,靠在松软的靠背上,微笑着看我。
毕竟不是小孩了,哪能真的玩得停不下来,而且以我这不运动的身板,跳了十几下,就气喘吁吁了,最后也靠着他边上坐下。
“庭深,你怎么会突然带我到这里来?”
他将我的身子轻轻放倒,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清凉的手指将我贴在额头的一根头发拨到耳后,这才神秘兮兮的回答道:“日记本。”
日记本?一翻苦思冥想之后——
我双手掩面,一股热气腾腾蹿到脸上,羞得不敢看他。
我是个很懒的人,一年中也写不了两次,所以那日记本还是从初三时买的。他说的那篇关于迪拜的,好像在十七、还是十八岁时写下的,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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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没喂饱你是我的错
日记本?一翻苦思冥想之后——
我双手掩面,一股热气腾腾蹿到脸上,羞得不敢看他。
我是个很懒的人,一年中也写不了两次,所以那日记本还是从初三时买的。他说的那篇关于迪拜的,好像在十七、还是十八岁时写下的,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希望那年可以找一个英俊帅气、温文尔雅、温柔体贴的白马王子,成亲那天,要踏着五彩祥来娶我,蜜月要去迪拜最贵的帆船酒店,还要去世界上最浪漫最美的毛里求斯……
关于踏着五彩祥云那段,是看了大话西游,记住了紫霞仙子曾说过的一段话:我的梦中情人,他是一位盖世英雄,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穿着金甲圣衣,踏着五彩祥云来娶我……
这不光是紫霞的梦,是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都会做的梦。
但现在回想起那时的自己,对于爱情的美好幻想和理解,就觉得好肤浅,好幼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羞愧过后,是感动,对他心细如发、用心良苦的无以复加的感动。
叶庭深拿开我挡住脸的手,问:“这蜜月旅行,你喜欢吗?”
在金碧辉煌的灯光下,他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高贵气质,宛若天神般被金光笼罩,面容俊美若仙,笑容暖如四月阳光,通透的眸子蕴着情意绵绵。
这样的他让我再一次感叹,自己何德何能,竟能遇到如此完美的他,能得到他如斯的宠爱。
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模糊,开心得想流泪,说:“嗯,十分、特别、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
“我暂时还做不到踏着五彩祥云来娶你,但我会在事情结束后,重新举办婚礼,诏告六界,你是我叶庭深的妻子,我要让你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对于情话,我还是不能坦然说出口,只能用同样充满爱的眼神告诉他,我也想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如果我可以的话。
“但,我不是白马王子,不能给你正常、优越的生活,不但要你住在阴间,抛弃喜欢的设计工作,还要让你每天都活在做功德的危险中……”他幽深的眸子突然暗沉了几分,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和忧伤。
我用手指贴在他唇上,阻止他再说下去,“老公,你不是白马王子,我也不是白雪公主,但我们却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样就够了。”
他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此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句曾触却我心弦的爱情名言,在他的那如水晶花瓶碰撞般发出的声音里,清脆中有着深沉,醇厚中有着清雅,比世界上任何的音符都要动听一百倍,甚至觉得肖邦的钢琴都不能发出这样动听的声音。
我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望,白首不分离!
月色朦胧,透过半掩的窗户洒进一地淡淡的月华,有轻风拂过窗帘,摇摆间,惊扰了安静伏于地面的月光,那光影变得飘飘忽忽,像是一个轻盈起舞的白色精灵。
金色朦胧下,馥郁香气间,流淌着一室旖旎。
一夜翻云覆雨的代价,就是腰酸背疼,腿倒还不至于抽筋,可这如被巨石搌过一般的酸痛,还是让我想揍鬼的。好巧不巧的是这只鬼正好围着浴巾,从门口走近来。我拿起白色枕头,咻——丢过去。
他看到枕头依然面不改色的往前走,搞得我又着急的大喊一声‘小心,’虽然明知道那枕头不可能伤到他。枕头在他面前五公分的距离停下,再原路反弹回来,落在它应该待的地方。靠啊,这就是嫁给鬼的下场,连想打个枕头大战也不行,你一个大枕头砸过去,人家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就将凶器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
“娘子,这个反应可是对我昨晚的工作不太满意?”他边走边说。
我一脸黑线,默默的扯过被子挡在前面。
他的浴袍上是两条令人想入非非的人鱼线,精炼的腹肌,令人想尖叫的胸肌,诱人的锁骨,强健的肱二头肌,这样一副充满男人力量与阳刚之气的体魄,每每看到,都还是忍不住吞一口口水,在心里花痴的‘哇’一声。
他走过来,双手撑在我两侧的床垫上,软得似棉花的床垫立刻凹陷,我被这两边同时的下坠晃了几晃,下意识的放开被子抓住他的胳膊。
这一放,薄薄的被单悠然滑落,只觉胸前一凉,又赶紧放开他的手抓回被子挡着,“让开,我要起来了。”
“生气了,看来,我昨晚真的没喂饱你……”他一边说,一边扯腰间的浴袍。
我吓得又放开被子,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的道:“不不不,我吃饱……你喂饱……我够了,不要了,再也不要了,拜托,你先出去吧。”
他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我不信。”他的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
顺着他的眼光,才发现被子在刚才的慌乱中又滑落,垫在胸部以上,两只小白兔以下,更让我大脑充血的是,上面竟然还有粉红草莓,足足有一、二、三、五个。
面对他越来越近的脸庞,我可怜兮兮的乞求道:“老公,我全身都好痛喔,特别是腰,跟断成两截似的……”
他无比正经的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帮你消除这些而已。”
听他这么说,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可他的嘴就往小白兔上凑了去,清凉柔软的一触,一股酥 麻的电流便流过全身的每一滴血液里,随着他压倒我,坐在我腿上,再次深深摩挲的时候,那股令人止不住颤抖的颤栗已经侵到我的四肢百骸。
深知,这个时候是无法让他停下来的,我任由他像饿狼般索 取,任由他的温柔略过每一寸肌肤,任由他将我的火也一寸寸点燃,任由他如猛兽般激烈的进攻——
再次醒来,是门铃的呼唤。叶庭深已经不在身边,没去开门,看样子应该是出去了。我只得大喊‘来了来了’,再手忙脚乱的在地板上找衣服穿。
原来是昨晚那个服务生送午餐来了,开门后,他彬彬有礼的说了句我听不懂的,可能是阿拉伯语什么的话,然后推着干净得可以当镜子照的长长的金属餐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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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满汉全席
原来是昨晚那个服务生送午餐来了,他彬彬有礼的说了句我听不懂的,应该是阿拉伯语,然后推着干净得可以当镜子照的长长的金属餐车进来。
在他将菜摆上桌的时候,一直在叽里呱啦的说话,我猜测他是在报菜名。
五个菜以后,我就在想着这肯定是最后一个了吧。然而,最后一个一直延续到大概三十几的时候,他才终于直起腰,张开厚厚的嘴巴,露出十六颗牙齿的标准式服务员的微笑,说:
“#*#¥%¥#……”
我边说边打手势,两个爪子不停的挥着,“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语言不通,是硬伤。我不知道这个服务生为什么迟迟不离开,一直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难道是要我留他吃饭?!
经济再发达的国家,也没有服务员与客人共同用餐的道理吧。我不禁对自己的猜测感到好笑。
明知他听不懂,还是问道:“你还有事吗?”只是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就学着外国人说中文的腔调。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然后朝我伸出手,那是一双茶色的手,虽然指甲很短,也没有脏污,但还是给人一种不干净的感觉。
在他即将泪奔的时候,我想起这些发达国家都有给小费的习惯,昨晚叶庭深也给了。我对着他做出大拇指搓中指和食指的手势,这个全世界通用的‘钱’的手势,他果然看懂了。他频频点头,只差没喜极而泣了。
他不会喜极而泣,但他会欲哭无泪。因为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啊!我本来只是到山城做功德,谁知道完事后就被叶庭深带到机场,睡一觉之后,再醒来就呆在这个满地是土豪的国家了。
我耸着肩膀,朝他伸出空空的两个手掌:“我没有。”
这一句,他秒懂了,然后,原本就黑的脸,更黑了。虽然没要到小费,他还是僵硬的扯了下嘴角,笑笑,再弯腰点头,最后才推着餐车离开。望着他的背影进了电梯,我才关上门。
想起读大学的时候,爸爸那阵子身体不好,哥又不争气,家里全靠妈种粮食卖挣学费和生活费,我那时真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暑假去西餐厅端盘子,人家给我小费,我都觉得是耻辱,怎么这里的服务员还会公然的要小费?
人的命运真是奇妙的很呐,谁能想到,今天,我杨柳这枚一穷二白的穷光蛋还能住在全世界最贵的七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里。
而且还要吃相当于中国满汉全席那么多的菜,对于穷**丝来说,简直是帝王的享受有木有!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的饭绝不能等到明天吃。开动。”我上下拍了下手掌,抡起袖子,正要抓一块像金黄酥脆的东西,门铃又响了。
叶庭深不都是直接穿墙的么?
难道是服务员没要到小费找了兄弟过来一起要?!
不管,先吃一口再说,将食物喂进嘴里,才去开门。
开门的一刹那,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撞入视线中的,是一团火红。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大束红玫瑰。红玫瑰后面,是叶庭深俊美的脸,如沐春风般的笑,清酒般的眸子,比玫瑰还要令人沉醉。
他说:“柳儿,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我木讷的接过花,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还会做这么浪漫的事。其实我想说的是,二十二年来,这是第一次收到花,此时的心情,跟昨晚刚到迪拜时,一样欣喜、惊喜。
“谢谢。”我捧着花,闻了又闻,幸福感爆满,“你对我真好。”
他亦是欣喜一笑,说:“你喜欢就好。”
左手拿着花,右手拥抱他,说:“老公,我好惭愧,因为我总是在无止尽的接收着你的好,我却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甚至连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想到他从来不愿将自己的事告诉我,对于他的过去,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一些皮毛,心里就泛起了酸。
“等回去之后,我一定将自己的过去,一字不差的告诉你,好不好。”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
他接过我手中的花,说:“生前活了二十五年,死后活了一千二百年,哪是一时半会说得完的,乖,先去洗漱换衣服吃饭。”
经他这一提醒,才看到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荧光蓝的大纸袋。
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气氛,我决定先不跟他纠结这个,顺从地接过袋子,经过餐桌的时候,快速的捻起一块牛肉送进嘴里,好吃是好吃,只是这块牛肉的坚硬程度超乎简直超乎想象,在我洗到一半的时候,还没完全嚼烂,最后囫囵吞了了事。
洗完澡,刷牙之后,才去穿衣服。打开袋子,又拆了五个包装才算把所有东西弄出来:纯白的胸 衣,纯白的小内内,柔软舒适的蓝色小衫,米色悠闲裤,白色帆布鞋。
这套衣服是我喜欢的类型,舒适度高,非常合身,适合旅游休闲,但却跟这七星级酒店的格调格格不入。好在,对于穿,我从来只管自己舒服,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等到餐厅时,叶庭深已经将各式菜都夹了一样,放在三个空盘里,见我出来,又很绅士的起来拉椅子。有人愿意为我服务,何乐而不为呢。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只管吃,直到肚子撑得圆鼓鼓,实在吃不下才肯放下筷子。
吃饱了,有力气了,决定玩我问他答的环节。
“你是不是将酒店里的所有菜式都叫来了?”
他用毛巾擦手,慢条斯理的,答非所问:“一个世界闻名的酒店要是只有这几样菜,对得起这个响亮的招牌吗?”
接着又问出一个好奇的问题:“你能听懂阿拉伯语?”
他还是轻描淡写:“会说一些。”
“这次蜜月旅行,你暗中准备了多久?”
“认识你之后的第一百零八天有这个想法的,事先并未准备。”
“你从哪来这么钱?”
“不偷不抢的干净钱。”
“你的小金库都藏在将军府的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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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二选一的残酷
“小金库没有,大金库倒是有一个,在书房的地下室,钥匙就是一马当先图后面的拉环。”这是他回答得最为仔细的问题。
我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挑起一边眉毛,眯着双眼,说:“你就不怕我趁你不在,全都搬回娘家了?”
“怕。”他也站起来,俯身凑近些,又说:“怕你不连我一起搬走。”
我朝他一勾手指头,“搬走之前,先去朱美拉海滩消消食。”
站朱美拉海滩上,入眼的是长长的海岸线蜿蜒的壮阔,能看见帆船酒店在金色阳光下的全景,和昨晚的梦幻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景致,不管是哪一种,都达到了美的极致。
海滩上,外国人居多,男的穿着泳裤,健硕的体魄在阳光的泽射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黑人和金发碧眼的异国女人则穿着**的比基尼,前凸后翘的尽显惹火曲线。还有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便是穿着黑色连体泳衣只露出眼睛的本地女人,仔细盯打量片刻,愣是连头发丝都没看见一根。
听说,这里的女人完全没有地位,男人可以娶四个妻子,在男人的眼里,女人就是附属物,连工作都会受到限制。
幸好,我没投胎到这样的国家,否则整天包成样,还不得憋屈死。
看到那些在海里肆意畅游的人,我也忍不住有些心痒痒了,可惜还是小时候在老家的小河沟里游过,都过去十多年了,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敢下去的。
我望着海面,无声一叹:唉,真可惜,好不容易来一趟海边,就只能临渊羡鱼。
叶庭深拉着我的手,说:“走,买泳衣去。”
我心中一阵窃喜:“干嘛,你想去游泳啊?”走了几步又问:“你会吗?”虽然将军府有个露天温泉,可那水就只有一人深而已。而且,在古代,应该没有游泳这个娱乐项目吧!
“十一岁那年,我与母亲带着年幼的弟弟逃亡至运河,前有滚滚长江,后有百人追兵,若是被擒,等待我们的便是做为人质,或终生被囚,或死在两国交战的战场,母亲毅然带着我和弟弟跳下去,那一次大难不死之后,我便学会了游泳。”
他说这话时,语气轻松,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可我知道,他越是平静,便是他将自己的伤痛隐藏得最深的时候。
从他的侧脸上,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饱经苦难的稚嫩少年,在滚滚江水中挣扎的狼狈,在即将吞噬他和亲人的时候,他的绝望无助。
我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母亲和弟弟……”
“母亲水性极好,但要带着我和弟弟游到对岸,那等待我们的将是全部葬身运河……”他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眼中极快的划过一丝无法言语的深沉的痛。
我说出他未说完的话:“所以,你母亲便选了你弟弟。”
手心手背都是肉,二选一的残酷,他母亲当时该有多痛苦,被抛弃的他又是怎样的心情,毕竟他当年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面对死亡的恐惧和被抛弃的绝望,该是怎样无以复加的撕心裂肺和惶惶无助。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堂,那里有他刚刚修出的心脏,很微弱,但贴近些,还是可以听见那象征生命的节拍。
我说:“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这句话,是他在君兰的土地庙说的,当时我不能理解,认为他不将过去和我分享,是没将我当成妻子,当成亲人。
如果他的过去都是这样的伤心事,我又怎么忍心再揭他的伤疤,“以后,我不会再对不了解你的过去而耿耿于怀了,你若不想说,便不说。”
没等到他的回答,倒是一连传来几声尖锐的口哨声,还伴随着愤怒的一声听不懂的火星文,我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叶庭深说了句‘警察来了’之后拉着我就跑。大白天的,就算他有瞬间转移和隐身术,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下使用,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猜测。
但叶庭深终究不是凡人,就算是带着我跑,甩掉那两个警察,也是小菜一碟。转了两个圈之后,我们站在一家泳衣店侧面的木质墙壁上停下,他当然不会累,主要是我,已经累得直喘粗气。
刚才被他的过去感染,就给忘记了这里可是迪拜,男女在公共场合牵手都会被抓的国家。
等我气顺了,他说:“走,买泳衣去。”
我摇摇头,说:“我突然不想去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他低头看我的眼睛,说:“柳儿,你怕我在水里会想到过去而伤心?在你心中,你的丈夫就是这么脆弱的男人吗?”
我心虚的答:“才不是呢,我是怕你在太阳底下呆久了,身体不适,到时你手脚软了,没力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当鲨鱼的晚餐。”
泳装店的老板是一位迪拜中年大叔,叶庭深进去后,非常流利的与他交流,完全无障碍。听得我那叫一个羡慕加仰慕啊,这无师自通的语言天赋,要是生在现代,绝对是神一样的存在啊。
叶庭深给自己随便挑了一条黑色的平脚泳裤,其实他拿这个也只是做做样子,因为鬼的衣服都得在阴间买,要么是阳间的人烧。
我挑的是较为保守的红色套装,泳衣类似抹胸,基本上能将前面遮完全了,泳裤的布料应该也能遮住屁 股。其实,我主要是看上了搭配泳装的,戴在耳朵后的那朵红色蔷薇。
叶庭深眉头皱得死紧,“不行,这件肯定不好看。”说完转身就跟老板说了些什么,老板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然后嘟嚷着走进里屋。
我不依的就要进去换:“我都没穿呢,你就知道不好看了。”自己这身材虽不火辣,但至少没有赘肉,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腿不长,但也均匀,因为少穿短裤的原因,还算白,穿上应该不至于太难看吧。
这时,老板从里屋出来,拿着一套黑色的连体衣递到我手里,说了句火星文。
我扯开一看,妈呀,这不是迪拜女人才穿的黑色连体泳衣么?不是只露眼睛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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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更衣室被群殴
我不敢置信的问:“你你你要我穿这个去游泳?!”
他一边说一边推我往女更衣间那边走去:“你这么懒,穿这件不是省得擦防晒霜吗,还能感受一下异国风情,一举两得的事。”
呵呵,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暴露的着装就直说呗,说什么我懒,省得擦防晒霜,还感受异国风情,狗屁!
啊——有个霸道且占有欲极强的老公真是好忧桑啊!
我怀着十二分不爽的心情进去,换好衣服出来,往镜子面前一站,妈呀,都把自己给吓了一跳,除了眼睛外的皮肤,黑黢黢的一坨,跟个乌鸦似的。
唉,干脆别游泳了,直接去打劫比较合适。我估计那些打劫的杀人的,他们的职业装来源,十有**是从这里的女人身上找的灵感。
我又怀着十二分不爽的心情出去,阴影里突然冲来一个女人,不由分说的抓住我的胳膊,大喊:“臭女人,你给我站住。”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东方面孔,说的普通话,应该是个中国人。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头顺直的头发披在半背,一张白净秀气的脸因气愤而神色凛然,特别是那眼神,看上去很是眼熟,可又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想起以往被柳飘飘和锦鲤莫名为难憎恨的时候,我心里蓦地一惊,难道叶庭深在人间也有红粉知己?!或是爱慕者?!还不畏艰辛的跑到这里来堵我?!
难道她是有火眼金睛吗请问?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我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她真的没认错人吗?!
她突然讥讽一笑,声音上扬:“怎么,不认识我了?”她年龄不大,却是一脸的飞扬跋扈。
我特别不爽的斜眼瞧着她死命箍住我的手,说:“不管你是谁,都请你先放开,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尤其是你这种嚣张的女人。”
她突然又踮着脚尖往门口张望一眼,空旷的门口让她又恢复了之前的狂妄,说:“哼,放开你,好去找你外面那个新的拼头,再进来用‘妖术’给你撑腰?”
我瞪大眼睛,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拼拼拼头?”她说的是叶庭深吗?看到她又是讽刺一笑,我也怒了:“妈的,我认识你吗?你丫的有神经病吧,有病得治,你别跑到人家国际友人的地盘上乱咬人?”
她气得嘴角一哆嗦,摞了句狠话:“哼,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当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两个东方面孔和一个黑得像锅底的女人,将我架到更衣间的小房间的到墙角时,才知道她刚才说的让我哭是什么意思。她们中年龄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八,但那作派却是十足十的小太妹,瞧那嚣张跋扈的嘴角,不屑一顾的眼神,掳着袖子随时要揍人的态势。
“就是她?”稍高一点的中国女人问。
得到长头发女孩的点头示意后,三个女人二话不说,将我按得死死的,其中一个捂着我的嘴,长发女生一抬手——再用力一挥下。
靠啊,我就这么华丽丽的被打了——
脑袋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痛得我大脑一懵,眼冒金星,差点气结。
没想到我杨柳收鬼的时候都没栽过跟头,今天在这异国他乡,却被同胞给扇了。
几个女人像是八爪鱼似的缠着我,双手双腿全被她们抓得死紧,左边手臂还是个焉坏的家伙,竟然用长长的指甲死死的抵着我的肘弯,妈的,谁都知道那个地方可是有根麻筋的,随着她的用力,我的手瞬间像是被几万只蚂蚁啃咬,又麻又胀,比打我头一下还要难受几倍。
火气蹭蹭的往上冒,燃烧得全身的气血上涌至头顶,经过口腔时,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怎么样,姐的力道和角度都还不错不吧?”那长发女孩问。
趁捂住我嘴巴的女人稍微松懈一点,我立刻往右一歪,隔着黑色的蒙面面料,也快狠准的一口咬住嘴前的那只手掌,随着那女人的痛呼,一阵如雨点密集的拳头砸下,伴随着不堪入耳的怒骂,劈头盖脸的。
娘的,叶庭深是不是有先见之明啊,知道我一会鼻青脸肿,肯定要戴着这东西才能见人。
我被打趴在地板上,卷曲着身子,双手抱着头,想拼命,奈何人家人多势众,根本不给我翻身的机会。又是一双球鞋路踢到腰的时候,被什么硬硬的东西挡了一下,这才想起叶庭深给我的玉佩。他说危急关头喊三声,他就能感应到的。
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能感应到,扯开嗓子就大声喊道:叶庭深,叶庭深,叶庭深,啊——嗷——你老婆都快被人打死了,你丫的还不来,啊——老子要开除你,你这个……
还没骂完,就感到一股旋风自平地起,扫开那几个女人,落在墙壁上一连‘咚咚咚’几声闷响,伴随着几声凄厉的尖叫‘鬼呀!’紧接着一只手将我从地面上拉起来,一个如钢铁般坚硬的手臂揽在腰上,背贴着一个宽阔的清凉的胸堂,入鼻的是淡淡的我叫不出名字的清香味。
狭小的空间里,站五个人,拥挤,空气憋闷,更让人觉得难受的是,那股子看不见的杀气,不用说,这样凛烈的气势肯定是赶来救我的叶庭深散发出来的。
我揉着眼角,苦笑道:“你来得可真及时。”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歉疚和心疼,口中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后脑勺,却不是往日的温热,而是像冬日的寒风一般,凉飕飕的,让我都跟着打了个抖。
四个女孩惊叫着爬起来,慌乱的缩成一团,贴在暗红的木板上,一个个的面色发白,牙齿打颤,嘴角都溢出了血迹,蹲着的双腿在瑟瑟发抖,如此害怕的原因应该是看到叶庭深穿墙而来,再鬼魅般的将她们掀翻到墙上。
个子最为高挑的女孩嗫嚅着说:“对对……对不起,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黑人女孩也用蹩脚的中文说着对不起,中间夹着一大段英文,但我只能听懂一两个单词,其它的在出了校门后就还给英语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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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刚才被我咬到手指的那个,一直低着头,缩在后面,仿佛是在自我催眠: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抖得最凶的,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叫人来揍我的长发女孩了。也不知是叶庭深有心灵感应,还是她活该倒霉,伤得也是最重的,连门牙都掉了两颗,带着一点红色的槽牙肉安静的躺在地板上。
叶庭深并不说话,也不看她们,左手搂着我,右手贴在我背上,将一股清凉的气息输进来,全身的疼痛顿时全消,脚也能完全站直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叶庭深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眼光稍稍往上抬,腿毛密密匝匝的卷曲在肌肉坚硬的小腿上,大腿上也有毛,不过要稀一点,再往上一点,便是一条黑色的平脚泳裤……他白皙的肌肤丝毫不影响他健硕体魄散发出的力量感,这倒三角的身材,真的很man。
我勒个去,他只穿着泳裤!
这时,那几个女孩也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中的惊艳和恐惧成正比。
我戳戳他的胸堂,又指着自己一身乌鸦装,问:“喂,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要我包得密不透风,自己却穿得如此风骚,你说,你是不是想趁机泡洋妞?”
他白了我一眼,“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说完闪着寒光的丹凤眸扫过那几人,颇有种用眼神就能杀人的气势。
就在叶庭深想要抬手教训她们的时候,我赶紧挡下他指尖正要透出白光的致命武器,“等等,你问都不问就下手,你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叶庭深双目如刀,逼视着她们:“是要杀人,但不是灭口。你的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吗?”
他这后面一句自然是跟我说的。他当然也不会知道,刚才我将那女孩当成锦鲤和柳飘飘一样的女人了。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去,一脚踢到最前面的掉了牙的女孩身上,气不打一处来的大声问:“你们这群疯女人,到底是谁啊,老子认识你们吗?你们属恶犬的,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咬啊?”
她们齐齐将眼光聚到我面前的女孩身上,躲在最后那个胆小的,稍稍抬起头,说:“是她,是她叫我们来修理……你的。”说完立刻又做回缩头乌龟状。
我气吼吼的骂了一句:“靠,她要是叫你们去死,你们是不是也要照做不误?”
那几个人哪里敢说话,不敢叫痛,连大气也不敢出。想到刚才她们发狠打我时,真恨不得一脚一脚地踹回去。真不明白,这个社会,这些青少年,怎么都这般的戾气斐然。
叶庭深突然问:“说,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不高,但,语气中透出的霸气凌厉却教她们齐齐地抖了两抖。
那长发女孩齿关打颤的将我们的‘恩怨’说了一遍,我再蹲下来,仔细瞧她好一会,才恍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她吗?那个我第二次和沐千秋夭夭一起出去做功德时,我在无头女尸小英的面前用撞的方式救她一命,结果好心办坏事,撞掉了她的苹果6s,碎了屏,被她臭骂一顿。沐千秋为我出头,将她整得很惨。走的时候,她就是用刚才抓住我时那种愤恨的眼光看我最后一眼的。
世界这么大,为什么我会在异国他乡的朱美拉海滩也能遇见她。世界这么小,小到走出国门几万万里都能碰到。
想想这恩怨来得可真他妈的冤枉!第一次是她,第二次是秦王府里的桃妖,好像每次做好事都会惹来一身骚。
哦买尬,难道是天要亡我这见义勇为、屡救屡被坑的杨雷锋?!
我对那女孩说:“不管你信不信,那一次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的朋友做的也确实有些过了,但当时你若不那么跋扈,就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我信我信我信,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将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是我狼心狗肺,白眼狼……”她从半坐在地上的姿势变成跪的,然后重重的磕头,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掉了门牙的嘴里不断有血色口水喷出。
另外三个女人也效仿她,都跪着,‘怦怦怦’地磕着,最后一个因为场地小施展不开,头直接磕在黑人女人的背上,即使这样,也丝毫不影响她磕头的频率。求饶声、哭泣声一声高过一声,这‘惨烈’的场面,似乎比自己刚刚被她们群殴时还惨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叶庭深是大恶人,在欺负人小姑娘呢。
“停停停,别再瞌了。”靠,想用苦肉计博得同情。
我往后跳开,不小心踩到叶庭深锃亮的皮鞋上了。我抱歉的回头看他一眼,他给我一个没事的眼神,再看向她们时,丹凤眸中又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她们哪里肯停下,叫得更大声,跟叫救命似的。可她们哪里知道,叶庭深在进来的时候,就设置了结界,声音根本传不出去。所以啊,她们想借这种方式喊人,那真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
在叶庭深的怒喝下,她们终于停止了嚎命似的求饶,抬起八只惊惧万分的眼睛看着叶庭深,害怕得吞口水,连呼吸都是极小心的。
他说:“看在你们还小的份上,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顿了顿又说:“一,痛快的死,二,生不如死的活。”
‘噗——’我一个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
几个女人面如死灰,瞳孔慢慢的放大,看死神似的看他。然后又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无声的求情。
我拉着叶庭深的手,“好了,你别再吓她们了,不然,还没等到行刑,就已经被吓死了。”生怕他真的杀了她们,他可是做了千年的鬼都没害过一条人命,要是为了我犯下恶业,就太不值得了。
况且,为了这点小伤就要了人家四个如花年纪的姑娘的小命,那我不是比她们更坏一百倍。 经过这次教训,希望她们改改这太妹的恶习。
叶庭深冷声宣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抬手一挥,几个人上下像是一个皮球般,在地板上上上下下的颠着,灵动轻巧,‘咚咚咚’,就像是有人真的拿她们当球在拍着玩一样。
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将我拉出更衣间,“柳儿,你去换衣服,然后我们回宾馆。”
“那她们?”我看着那微微晃动的小房间。
他淡淡的答:“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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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水鬼夫妻
我指着那房间,担心的问:“庭深,她们看到你用法术,会不会……”
叶庭深没待我说完,淡淡的回答道:“我消除了她们的记忆。”
哇,鬼还有这种技能呢,真酷。不过,既然刚才的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也不需要避开她们了。那我们干嘛要急着走呢,衣服都换好了,还挨了顿胖揍,没理由不去游泳啊。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正好从外面进来,高挑的身材,骨骼匀称,四肢修长,穿着面料少得可怜的黑白条纹泳裤,黑色内 衣将丰满的挺翘的胸拢出一条深深的沟来,那对随着动作缓缓跳动的兔子,不像有的中国女星那样大却松驰得跟肉垫似的东西,她的真是非常紧致,充实。当然,最令我羡慕的,还是她的马甲线,再配上她那蜜色的肤色,在白色的灯光下泛出健康的光泽。
这种身材,是我做梦都要拥有的。可惜,懒惰的我,梦想了n年,也没能实现。
“柳儿,把口水擦干净,让人家进去。”
‘啊’一声,我回过神,看到叶庭深一脸黑线的扶着额头,隐身在美女的身边,我的对面。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什么时候有这嗜好了?
我抬手一擦嘴角,擦在一层布上,哪有什么口水呀!我对着美女说了句‘你真性感’后讪讪的让开路,她收起疑惑的目光,回以友好的热情的一笑,说了句‘谢谢’后擦身走进里面。
走出更衣间,我这才拍拍叶庭深的肩膀,挑眉,猥琐的问:“怎么样,那个,够火辣,够味吧。”说到那个时,我挺了挺自己的胸。
他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似在回想刚才的那个画面,过了好几秒,才回答道:“嗯,的确是让人想入非非。”眼光又在我前面瞟了瞟,“比起某人的小笼包,不知性 感了多少倍。”
小笼包?!
他他他什么时候学会用水果食物对女人的这个排位了?
我双手下意识的抬起挡了下,目光从他噙笑的眼睛慢慢下滑,直到某人裤档下的那里,“听说,下雨天小笼包和金针菇更配喔。”
他咧唇,‘噗呲’一笑,咬着下嘴唇,食指有我额头一点,然后率先往海滩走去。
有了刚才的突发事件,走到人群里后,叶庭深一步都不肯离开我,只要有人走得稍微近一些,他就一个凌厉的眼刀甩过去,直盯到人家莫名其妙、悻悻转身。
他当这是妙木山,还是他的将军府,人家花钱来玩还要看他的脸色,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当然,我也只能在心底腹诽两句,哪能不知好歹的说出来。
走到海水没到腰的地方时,一个海浪打来,劈头盖脸的,因为他紧紧拽着我的手,没有被拍飞后去,强大的冲力过后,没觉得不爽,反而觉得全身的细胞都被激活了一般,痛快极了。
海水没过脖子时,我放开他,试着用小时候唯一会的泳姿,狗刨式游两圈,可惜手脚还没来得及伸展开来,就被水中巨大的浮力给撑起,瞬间人一仰,斜斜的倒下了,顺便还喝了两口不要钱的盐水。
叶庭深拉着我失去平衡的身体,毫不留情的笑道: “这就是你说的特别棒的游泳技术?”
“吐吐——呸——”我头露出水面,吐出水,连连呸了好几口,这才斜眼瞧他:“十几年不练,肯定手生,你放开,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在被他拉起并嘲笑了十次之后,终于找到了感觉,虽然狗刨的姿势不太好看、雅观,但我能游了。才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呢,倒是觉得自己牛x哄哄的,
叶庭深这个家伙,不论做什么都能教身边的人自惭形秽,就好比此刻的大海里,同样都是只穿泳裤的游泳的男人,但他在一伸手一蹬腿之间,偏偏就能散发出一股子优雅与尊贵的气势来。想必这就是人家说的从骨子里透出的无与伦比的气势吧!
不但他自己游得快,身形优美,即便是一手搂着我的腰,也能游得跟飞鱼似的,一伸一蹬间,便将一些肌肉发达的欧美男人全给抛在了身后。
当然也引来了不少妹子欣赏的眼光,我想,这欣赏的眼光中,三分是为泳姿,七分是为他的身材和绝美的长相吧。叶庭深面对别人赤诚的目光时,一惯采用的是目不斜视,视之为无物的态度。所以,身为他妻子的我,就得代他收下这一箩筐的‘欣赏’了。
那天在水底,我们还有幸见到了传说中的水鬼,和水鬼的房子,以及水鬼的妻子。从他们的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和活人有什么区别,因为他们本身就皮肤黑,所以眼圈发黑也不明显。他们的家是一座雅致的白色木屋,里面的摆设非常的干净简洁,院子种着鲜花、房间里插着鲜花,看来女主人生前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从叶庭深的翻译中得知,他们夫妻俩都是迪拜本土人,十年前来这里游泳时,被原本在这片水域里的水鬼抓来当了替身。他们做了新的水鬼之后,却从没想过要拉替身,相反的,如果有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还会帮人一把。
他们还说,会一直住在这里,直到自然之力将他们分开的那一天。我猜他说的自然之力就命运的意思吧,不管怎么,都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男主人一直饶有兴趣的问问题,叶庭深一直都保持着淡淡的礼貌的微笑,说得少,听得多……不过,以他那淡漠的性子,能和陌生人做到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那天,我们在热情好客的水鬼夫妻的挽留下,吃了传统的阿联酋大餐才离开。
从水鬼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斜,正是一天中景色最美的时间。我们和大多数游客一样,躺在海滩的躺椅上,看着黄铜色下的帆船酒店,看着海天一色的蜿蜒壮阔,看着天边织锦似的祥云……
天高海阔间,我觉得自己就像一粒微尘,微不足道到没有存在感,飘忽不定的,不知将要飘到什么地方。
最近,总是很伤感,这种伤感的来由,是缘于对金乌和沐千秋越排斥却越来越熟悉的感觉,是缘于对再次失去叶庭深的恐慌。
两天的蜜月旅行结束后,叶庭深要陪我回家住一晚,提着临走前买的迪拜美食。妈眼中泛着泪花,心想她那泪花一半是因为看到我,一半是因为她的这个女婿超出了她的预期吧!
你想啊,叶庭深可是千年男鬼,鬼啊,在我们人间这是多么恐怖的一种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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