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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锁清秋     鬼夫娇宠,夫人万福txt下载     鬼夫娇宠,夫人万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四章 死鬼大人太霸道

    此时,杨柳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嘟着嘴,耷拉着脑袋,推醒装睡的叶庭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用唇语说:“我尽力了。你就不能再通融一下吗?”

    后者也用唇语回她两个干脆利落的字,“不行!”他能委屈自己隐身,还让她在工作的时候见朋友,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还想得寸进尺,是不是他真的太好说话了?

    唐宁放好手机回来的时候,看到杨柳郁闷无力的表情和撅起的嘴巴,直觉她是因为自己留下而不开心,他带着点情绪化的语气说:“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在这里陪你,那我通知你家人来照顾你好了。作为你唯一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就这样丢下你一个人住在冷冰冰的医院里不管不问。”

    从他进门,就只看到她勉强的笑,心不在焉的和他说话,然后一再的想让他快点离开。她在经历了生死之后,不但没对他有一点点依赖,反而是比之前更加陌生和疏远,这点认知让他心里很难受。

    她抱歉的笑笑,说:“我真的就是擦破一点皮而已,还没有严重到要住院的地步,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杨家人,他们哪里会关心我的生死。再说,等天一亮,我就办出院手续回去了,我这不是怕耽误你时间吗?得了得了,你快回去吧。对了,有了司机大叔的消息,记得发短信给我。”她佯装不耐烦的挥手,然后就提着被单往下缩,侧着身子躺好了。

    不怪她不知好歹,实在是身边的某只鬼下了最后通牒,唐宁要再不走,他可就要现身了。让唐宁看到他,就已经是天大的事了,这要是再让唐宁看到自己身边像变魔术似的多了一个男人,会发生什么?!

    后果,她不敢想象!

    唐宁见她背对自己,那清瘦的背影在暗淡的灯光下,有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让他心底的酸楚蔓延开来,泛起丝丝苍凉感。

    他带着满心的担忧和恐惧而来,她却是用最冷淡的态度驱赶他,难道在她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想依赖他的想法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良久,他说:“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声音略显暗哑,带着浓浓的苦涩,弥漫在消毒水的空气中,衍生出一种叫做悲凉的味道来。

    “嗯,路上小心。”杨柳含糊的应了句。

    唐宁深深的看了那曲线玲珑的侧身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疼痛,带着深深的忧伤,转身离去。

    杨柳是在病房门‘咚’地关上之后,她才放松了身体,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俊美鬼脸,她深身的汗毛又开始倒立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刚才害怕唐宁见到他,就忘记了害怕鬼的这回事。现在,她的脑子里,又想到驾驶室里的尸体和飞出去救人的鬼了。

    “你一定得像这样吸取灵力吗?”记得在皇朝宾馆那晚,他都是钻进玉镯里,而不是和她躺要床 上一起睡的?他明明也可以带着身体隐身或是进玉镯,干嘛要这么做?

    她后知后觉的想到,他可能纯粹只是想占她便宜!然后便黑了脸,想要起身的时候,他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清凉的气息瞬间沁入她的四肢百骸。这一动作,让她立刻成了挺尸状,连呼吸都不敢了。

    叶庭深无声叹息,终是不忍伤害她,收回手,平躺着,平静的问:“你比较喜欢我留下不会动的身体躺在这?我到玉镯里休息?”不伤害她,吓吓她总是可以的吧。

    她不寒而栗,结结巴巴的急忙道:“不不不,这样就挺好,挺好的。”心想只要他不对自己动手动脚,只要她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光是一起躺着也不会怀孕,心里便释然了些。

    唐宁走的时候,去帮杨柳缴住院费,被告知已经缴过了。他以为是杨柳自己缴的,谁知收钱的小姑娘一脸花痴的多嘴,说是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

    他又去了负责接疹杨柳的医生那里了解情况,得知杨柳因惊吓过度而休克,膝盖上的擦伤也不严重,全身检查后发现她只是有些贫血,那个男人就让医生用了最昂贵的进口快速生血药。末了,四十多岁的女医生还感叹杨柳这小姑娘挺有福气,两个帅哥都对她那么好。

    唐宁勉强维持着冷静的心情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透过过道的玻璃,看着泛起鱼肚白的天空。从灰白色到淡蓝色,再从蓝色到天空完全亮透的清亮,他始终一动未动。

    这一段时间里,他的脑子光速飞转着,做了很多假设来推断杨柳最近的反常行为。可做了无数个假设,到最后他还是想到最坏的猜测上:她把自己卖给了一个有钱的男人。

    他突然握紧拳头,骨骼立即发出骨头摩擦的‘咯咯’声,在心里告诉自己,他认识的杨柳,绝对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会突然请假一个月,昨晚穿着的高级服装根本不可能是杨家会给她置办的高档货,还有她为何不直接告诉自己她最近不回杨家,而是在走了一会才让司机改道?

    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有一条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杨柳身边真的有一个男人!

    他站了很久,终究没有直接去质问她,万一不是呢?他打电话问李叔查司机的下落结果如何,听到地址后,他挂了电话匆匆离开医院。

    湛蓝的天空下,白云悠闲浮游于宇宙中,丝丝缕缕分散开,丝丝缕缕再聚拢来,就这样聚复散,散复娶的循环不休。一如尘世中的人或事,在爱情、亲情、工作中循环,至死方休。

    叶庭深在她睡着的时候,用法力将她的膝盖疼痛全数消除。十点多的时候,他现身为她办好了出院手续,回到病房接她时,亲手将一顶与自己头上一模一样的黑色鸭舌帽戴在她头上,再牵着她的手,不急不缓的走出清华附属医院的大门。

    就在叶庭深的限量版劳斯莱斯从左边出口驶出地下车库时,唐宁的黑色宝马从右边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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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少爷厨房打下手

    叶庭深瞥见他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己都未曾明白到底是何用意的笑容。

    唐宁满心都是司机说的那句话:杨柳上车后说不回桂花路,改去青安路。

    青安路!别墅区!能住在那个地方的人,有钱人中的有钱人!

    杨柳,一个月不回杨家,不去学校,到一个有钱男人的别墅里……他不敢再往下想,心似针扎般的疼。

    唐宁带着愤怒和痛苦的质问,因为错过,注定要扑个空。

    有些人,有些缘分,一个转身,便是永远的错过。世上,从无后悔药可卖。

    火红的朝阳透过车窗打进来落在她腿上,被高级贴膜挡的只剩下一点点淡淡的光影,杨柳按下车窗,伸出手抓住一把象征生机的阳光,心里便多了一些对生命的憧憬和向往。

    吸收了正能量,她就应该干点给自己补充正能量的事。能够为自己和高宇省下一点钱,便是她觉得最最正能量的事情。

    她说:“庭深,我上次看过一个报道,听说员工在自己家里摔跤了,劳动局都他是算工伤的……”

    他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想不还医药费就直说,那点钱不算什么。”心里却道:这个女人,他会觉得她与众不同,大概就是她比所有人都爱算计钱吧!

    她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厚脸皮的说:“我就知道老板最大方最有同情心了!谢谢老板了!”但也忍不住吐槽他,虽然有钱,但也不必总是在她这种穷**丝面前找优越感吧,谦虚一点会死啊。

    “先别急着谢,我是有条件的。”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看着她的脸,接着又说:“住院费、护理费、跑腿费兼司机费,都可以不用你付。但,从今天起,一日三餐外加洗衣做饭打扫屋子的活都必须由你来做。”

    她整个人都软了,肩膀塌下,有气无力的说:“员工兼保姆,压榨员工的一切劳动力。呵呵,你可真是个商人,精明的商人。”

    叶庭深莞尔一笑,不置可否,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叶庭深是个办事效率极高的人,从这对生活琐事的态度上就能看出。十分钟前才说要杨柳做饭,在路过家乐福超市的时候,他就带着她进去买菜了。

    杨柳推着购物车当搬运工,他只管将每种菜都拿一点放进去,从蔬菜区到肉类区,都是如此,当然也包括作料区。一圈转过来,购物车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丘,直到再也放不下,他才罢手。

    推车经过零食区的时候,他又顺手拿了杏仁、长树果和山楂片各一包在手上。杨柳狐疑的瞅了他一眼,撇撇嘴,万万没想到高冷的总裁也喜欢吃零食,真是令人跌破眼镜咧。

    结账之后,叶庭深很绅士的拎光了所有东西,大包小包虽多,但对他来说根本不费力。杨柳自知自己的身份,觉得应该替老板分担一点,就主动去提最重的牛肉猪肉啥的,结果叶庭深还是绅士的分了零食袋子给她。

    回到别墅后,杨柳一边拿小本子清点食材,种类太多,必须得记下才好配菜,写完后,再一一地放进冰箱,最后再拿出手机百度菜谱。

    她搜菜谱,不是因为不会做。而是她自己比较喜欢吃辣,平常在杨家吃不到,只能去给高宇做菜的时候享受,比较拿手的是麻辣味。

    但她现在的身份是某人的煮饭阿姨,不可能照自己的喜好做,还得问问老板的意思。

    她笑嘻嘻地抬头,问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叶庭深,“你平时比较喜欢清淡的还是麻辣的?”

    他在一旁将她搜的川菜菜谱看得清楚,知道她更喜欢麻辣,便说道:“清淡麻辣都行,只要味道好。”其实他从小的饮食都是以少盐少油保证营养成分不流失为先决条件,并没有人问他喜不喜欢,想吃什么?这一吃就是二十五年,倒也习惯了清淡的菜品。

    她听完老板的意见,收起手机,便愉快的做了决定,道:“那咱们就做一道麻辣酸菜鱼,一道清炒三丝,再煮个西红柿鸡蛋汤好了。”

    叶庭深因为她的那句‘咱们’而弯了嘴角,心情一愉悦,做事也就主动多了。他先是帮她系围裙,手臂从她背后往前伸,像是从后面抱住她一般,拉住围裙两侧的碎花带子,再慢慢的系上,那个慢动作做得好像这是他最后一次帮系围裙似的,十分的不舍完成一般。

    进厨房后帮她洗酸菜切酸菜,过程中被她各种嫌弃,但仍然热情不减,尽管被她说成是帮倒忙,他还是自得其乐的忙活着。

    他生前没来及实现的愿望就是:娶一个心爱的女人,过着平凡夫妻一般的生活,共同品尝柴米油盐的各种滋味,再生一个可爱的宝宝,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宝宝的身上,让他的妻子和宝宝做世上最幸福的人。

    他认为,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充满温馨的生活。

    他真正想要的生活!哪怕是用他一生所有来换取,他也愿意。

    这也是他突然让杨柳做家务做饭的原因,就当是圆自己一个未达成的梦想吧!

    杨柳在用热油炝辣椒时,也呛得叶庭深喷嚏不断,泪眼模糊。她第一次见到洁癖症严重的他狼狈的模样,打趣道:“大少爷,你还好吧。”

    “阿……切……”大少爷又是一个喷嚏过后,他忘记了自己刚刚切过辣椒,抬手就去抹眼泪,手在擦到眼睛的那一刹那,眼睛便火辣辣的生疼。

    “啊,好疼!”他浮夸的边捂眼睛边叫道。

    杨柳立刻关掉火,“切辣椒不洗手能摸眼睛吗?这么大人还犯这种错误,你真是……”她被叶庭深睁开的一只眼睛瞪得没能数落完,就牵着他的手,走到水池边上。“低头,我帮你洗。”

    他很配合的弯下腰,将脸伸到水池的上方,由于太高的原因,看上去弯得很辛苦,宽肩、瘦不露骨的背、窄腰,绷着修身的黑色t恤,弯得像一座拱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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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朋友是逆鳞

    他一言不发,任由她手心捧水,不停冲洗眼睛,感受着她手指间的温柔细致。

    其实,即便他是一只没什么法力的鬼,这种小事,只需一点小小的法术,就可以消除眼睛的不适。但他没有,只因他喜欢被人照顾、关心的感觉。

    没有干净的毛巾,她用手轻轻抹过他的眼睛,觉得眼睛上有水会睁不开,她想用袖子去擦,但上面的辣味让闭着眼睛的叶庭深鼻子一皱。她就改成用手指捻起肩膀处相对干净的布料,踮起脚尖,轻轻的探试水渍。

    他全身立刻一震,被这股扑面而来的处子香味乱了心神,内里的气息也随之紊乱。

    他是带着怨气的附身鬼,最喜欢也最需要处子的血,只要得到她,便能消除他体内的怨气,不再担心会因怨气发作而伤害无辜的人。

    如果哪天忍不住强要了她,她就会变成无辜的那个人,她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他现在最不愿看到的,便是她恨他。

    他突然睁开眼睛,看到她因扯着衣服而露出胸前的美好风光,白白嫩嫩的一点隆起的饱满,他在血脉喷张的前一刻粗鲁的推开她。转过身,调内息,安抚蠢蠢yu动的潜藏在每一滴血液里的兴奋因子。

    杨柳并不知道他此刻内心里的翻覆,以为他是洁癖又犯了,过河拆桥了,也不理他,转身去做未完的菜。

    半个小时后,麻辣酸菜鱼、清炒三丝、西红柿蛋汤,热气腾腾的摆在餐桌上,卖相和味道似乎都不错,就差吃过后的评语了。

    叶庭深一一尝过之后,愈发觉得对眼前这个小女人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了。不但在做菜过程中手脚干净利落,做出的东西也色香味俱全,比他生前吃过的所谓世界一流大厨做的东西还要好吃许多倍。

    这大概就是他生前追求的平凡生活中,妻子人选必不可或缺的厨艺了吧!

    良久,他慢慢悠悠的给出一个评论:“你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做菜还算过得去。”

    杨柳松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开吃,听到他又说:“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我给你九分。”

    她对自己的做菜技术向来自信,但在这个从小吃遍山珍海味的男人面前,却是没了信心。心想他只要不嫌难吃要她重做,就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肯定了,没想到他还能给出一个那么高的分数,纯属意外惊喜的她,眼前一亮,急忙虚心的请教:“那一分扣在哪里?酸菜鱼的味道过重、还是不足?还是三丝不够鲜?”

    他难得开起玩笑,说:“扣掉的那一分是怕你骄傲。”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意的仰起下巴,“谢谢老板对我工作的高度肯定和赞扬,我一定不骄不躁,再接再厉,以后一定会更加用心做出令老板满意的菜。”虽然她的技术不需要一个鬼来肯定,但得到夸奖和认可,总归是令人高兴的事,吃起麻辣鱼香的鱼肉时,不免也觉得味道真挺不错。

    饭吃到一半,杨柳就收到唐宁的短信:司机大叔住在xx路的仁爱医院,除了额头有碎玻璃划出的一道血痕有出血外,并无大碍……最后一句说的是大叔希望尽快单独见她一面,单独两个字还加了引号。

    杨柳细细嚼着酸菜,做贼心虚的琢磨着那单独二字的意思。这真是大叔的意思?!他说想见自己一面说得过去,可这单独两个字怎么都不应该是他说的话。难道是唐宁今早看出什么来了?所以才……

    叶庭深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他自然也看到了信息里加引号的单独两个字。以他昨晚对那个司机的了解,相信司机没有理由会说单独见面。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谁的短信?”

    杨柳回过神,心不在焉的回答:“我哥们,唐宁,早上来看我的那个。”

    餐桌上又是一阵沉默,几分钟后,他放下筷子,拿纸巾擦嘴角,尽管看上去什么也没沾,然后笑了,说:“哥们?!”丢掉手中的纸巾,坐起了身子,又说:“你拿他当哥们,他也把你当哥们?你就真的没发觉,他接近你对你好是有目的的?”

    杨柳霍地坐直身体,吞下口中的一小点鱼肉,义正言辞的道:“叶总,请你不要随便评判我的朋友!不是每个人接近别人都是带着目的,他是最仗义最温暖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即便你现在是我的老板,我也不许你这么说他。”

    她觉得叶庭深说唐宁接近她是有目的的这话,严重伤害了他们之间的纯友谊。再说了,一定要给他们的友好关系安上个有目的的罪名的话,那有目的的那个,也不应该是唐宁,而是她呀!

    唐宁那牛x的军二代身价和帅气无敌的外表,再加上他优雅清新的气质和比同龄男孩都强健的体魄,可都是令无数女生垂涎三尺不可抗拒的百分百诱惑!

    而她自己,有什么?是不受宠的二小姐身份?是外人所不耻的私生女身份?还是因为要抚养无血缘弟弟而抠门成句的糖吸公鸡身份?

    叶庭深生气极了,没想到自己一再容宠于她,在她的眼底却是一个说实话都不被允许的人,根本连半点考虑都无,就那般气势凛然的警告他,不许玷污他们的友情。想他生前除了木欣华和叶擎天之外,何曾有别人敢这般的斥责于他。

    他眯起的凤眸中蒙上一层阴鸷,俊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薄唇紧抿成一条青线,一言不发,却比别人的雷霆之怒还要令人肝颤一些。

    其实,杨柳刚说完那些话,就有那么一丢丢的后悔了,但也只是一丢丢而已。

    她的身世坎坷,又长期处在杨家那种被嫌弃、被无视的家庭中,外表的冷若冰霜和内心的坚强都是被环境所逼而造就的假象。

    所以,她是十分珍惜身边对她好的人,也因为她的身份,朋友很少的她,总共也就走得近的两个朋友,一个是同窗三年的程小野,另一个就是唐宁,而唐宁便是最心疼她的人,不论是学业还是生活上,都像兄长一般的照顾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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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按摩赔罪

    如果她愿意,他定会毫不犹豫的帮她付高宇的学费和生活费,对高宇也像是亲弟一般的爱护着,对这样的朋友,她怎么能允许别人抵毁半句?

    在她的心底,唐宁和高宇一样,是她的亲人,是她不可逆的鳞,触之必怒,是值得她用命去护的人。

    叶庭深越是觉得生气,便越不会表现出来,他只会云淡风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如果硬要找出一点异样,那便是他的眼神更幽深了几分,语气稍稍冷了一些。至于后续记不记仇,那便是要看他的心情而定了。

    饭后一小时,杨柳认为就算某鬼有气,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就笑嘻嘻的凑到跟前,尖着嗓子装温柔甜美声的问:“庭深,大叔醒了,等下我能去看他吗?”

    叶庭深头也没从电脑上抬起来,嫌弃的说:“能好好说话么?装什么嗲,恶心。”

    她得罪人在前,求人在后,对他的态度,她只能忍,又笑着重复一遍,“庭深,大叔醒了,等下我能去看他吗?”声音倒是正常了,就是语气未免还有些讨好的嫌疑。

    他依然不抬起高贵的头颅,“我又不聋,重复两遍干什么。”

    她强压下怒火,“那么,请问您答不答应呢?”

    他活动了下肩膀,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看这一会,肩膀怎么就酸了?”

    忍无可忍,继续再忍!

    她笑容满面的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后,说:“我给您按摩按摩,保管按完之后浑身舒坦,肩不痛腰不酸咧。”两手搭上他硬朗的肩膀时,嘴巴不住地上下张合,未吐出的音节大意就是问候他全家之类的。

    按得手都酸了,人家连吭都没吭一声,也没说按得好不好,更没说按了之后能不能让去医院。她实在忍不住了,想旁敲侧击的问:“庭深,这个力度还舒服吗?”心里却恨恨的说:你敢说不,老娘就卸了你的胳膊!

    他终于舍得停下手中的工作,甩了甩手臂,说道:“嗯,肩膀是舒服了,可背又疼了,腿还有点酸。”逮到机会,不狠狠地压榨她一次,他就不是叶庭深。

    然后,想出去的某女人,想给人按摩,还得说好话请鬼大爷到沙发上面朝下的躺着,她给他做背部腿部按摩。虽然她十分肯定的认为,这一具尸体真特么的没有按的必要!

    别说,他的身材真的是好到爆表,手感也不错,清清凉凉的,像是抚摸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很舒服。哼,你让我当丫环,我就揩你丫的油,老娘也不吃亏咧!

    按背也还行,可轮到大腿时,她窘了,手还没碰到臀部以下三寸的地方,脸就红透了,手抖了半晌也没好意思按上去。

    叶庭深斜视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生生忍住了想要捏一把的冲动,‘严肃’道:“我说不用了,你非要按,我躺下了,你又不按了,是不是存心耍我呢?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了,没时间跟你磨蹭。”

    杨柳心中的小人仰天长啸:我勒个去去去,你能不得了便宜还卖乖么?老娘又是不闲得蛋疼,没事想捏着你玩咧!

    她清清嗓子,道:“咳咳,不是,我主要觉得男女有别,怕你不好意思,所以才没下手。”她硬着头皮把手放到他充满力量与野性的大腿上,每捏一下,她的心脏都跟着飞快地跳起,再重重地落下,仿佛每一下都掷地有声。

    不光是她受不了这样的近距离接触,叶庭深也从想‘捉弄’她而变成了备受煎熬的那个,她的手指每一次落下、捏紧、恰到好处的力量,都是让他下面腾腾燃起火的导火索。

    那股让人快要鼓胀的充血感觉,折磨着他最后一丝意志防线,他害怕自己把持不住,强要了她。 特别是她此时脸蛋红扑扑,鬃边散落几缕发丝,红唇因喘息而微微张开的妩媚模样,让他真恨不得现在就不顾一切的要了她,现在就要了她。

    杨柳毫不知道,下面的男人在她的碰触下,正经历着怎样的非人折磨。

    她皱眉,拍拍他的腿,说:“哎,你放松一点,肌肉绷得我都要按不动了。”对他强健的肌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能把肌肉练到这般坚实的地步?

    他全身正处于紧绷的状态,被她这冷不丁的一拍给打开了最后一道屏障,一股气息在体内肆意冲撞,撞得他五脏六腑都要沁出血似的。

    他的怨气最近也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要压制住便是一番本来意志与怨气意志的殊死较量。

    不靠近她,忍不住,靠近她,还是忍不住。

    今晚十二点一过,便是他的头七,怨气会暴发得更加难以控制,今晚得吸取更多的灵力,以保存他的意志不受怨念控制,而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当怨气碰到杨柳的纯阴处子之身时,就会变成不可抑制的情yu之念。她的幽幽处子香是干柴、她的玲珑软体是烈火,他只要一个触碰,就会烧得一发不可收拾。他暗骂一声‘该死,’咬着牙霍地翻身坐起,再一把推开她,捂着小腹就往洗手间里跑。

    杨柳和他不能离开一米,他这一跑,她也就被迫跟着跑。心说这人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非要憋到实在憋不住才跑厕所,要是厕所远一些,他是不是还得尿裤子?她邪恶的想着,嘴角便生起邪恶的笑意。

    叶庭深跑得如此急的情况下,感觉到身后‘不寻常’的动静,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一眼,以示警告。她立刻收起脑补某鬼来不及跑到厕所捂着裤裆的尴尬画面,绷着脸,背过身对着门。

    他打开花洒,冷水从头发上流入颈间的衣服里,很快便打湿了全身。杨柳疑惑的凝神听来自背后的动静,这‘水声’的动静会不会太了些?难道鬼的排量比正常人要大出许多倍?

    五分钟后,水声渐止,水滴声却又响了起来,嘀嗒——嘀嗒——她又邪恶了,心想这难道就是广告里常说的尿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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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全身而退

    叶庭深好不容易降了火,内息也平稳到正常的指标,他甩甩头发后,将湿衣服和裤子一并脱掉丢在一旁,若不是考虑到这个小女人在场,他肯定将三角内内一起脱了,黏黏的实在不舒服。

    当他赤身经过她眼前时,她完全被这段美好的身段给炫晕了眼,她从宽肩到阔背,再从窄腰到……额,下面跳过,跳过,力量与美感相结合的大长腿,紧实的小腿,貌似还有颗颗晶莹的水珠上面的上面那里滑下,流过脚踝,最后顺着踝骨落在地板上……

    美呀!让人挪不开眼呐!

    靠之,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诱人犯罪呀!

    杨柳捂住鼻子,生怕有什么丢人的东西会流出来,破坏她的一世‘英’名。

    他进衣帽间,她跟着进,却忘记了背过身,而是睁圆了杏眼瞧着百年难得一遇的美男体魄,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生怕少看了一眼,留下遗憾。

    她擦掉嘴角溢出的一点银丝,腐女本质毕露,却还在心底为自己正名:她这纯粹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没有带一点点的生理上的那什么,这绝对不算色狼。

    他一路上被她盯着,体内的那点火源又快要被撩拨起来了,他恼怒的转身,飞身逼近她,将她抵在墙壁上,手指轻轻抚过她的下巴,问:“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冲凉水吗?”他眸子划过一丝狡黠。

    哼,她点了火烧得他‘痛苦万分不得解’。那么,她也别想全身而退。

    “为什么?”她头紧贴着墙,身体被他的双手禁锢在两手中间,他故意俯下的脸与她的脸距离近到鼻息可闻,连他长睫毛的根都能看见。

    话音刚落,杨柳就感觉到小腹上被一个坚硬的不同于他平常清凉体质的火热热的东西抵着。她疑惑地低头一看,脸立刻跟天边的彩霞似的,绯红一片。虽然她没经历过人事,但人体构造总是知道的吧,男女那点事也早就从电视电影上看过,况且他还只穿一条内内,被撑起后根本包不住好吗?

    一想起这撑起三角内内的东东,现在顶着她,就觉得一股火苗从心底腾腾升起,直达大脑,烧得她除了羞涩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睫毛轻扬,幽深的眸底像沉寂千年的湖水一般深不见底,“因为你刚才按到我最敏感的神经,让我想——要——”他话未说完,就俯下身,微微偏头,牙齿在她玉般晶莹滑腻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清凉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像是一只在撩拨她皮肤的修长圆润的手指尖,带着缱绻的化不开的绵绵情意。他的唇瓣在离开时,不舍地在她温润的耳垂上摩挲。不痛,痒痒的、酥麻似电流击过,让她全身颤栗,脸上的红晕开始蔓延至整个脖颈、锁骨、胸前,或许被遮住的皮肤上也有。

    她推不开如磐石般屹立在面前的胸堂,脚被他很好地夹在中间动弹不得,便用唯一能动的手掌抬起,往自己小腹上砍去,并恼羞成怒的叫道:“教你耍流氓,老娘阉了你。”

    叶庭深见那用了十成力气的小手挥下,也不阻挡,只是从那里升腾起一股看不见的白光,再顺便退开一些,好让她的手顺利的落到某处。

    杨柳重重的一击过后,没能换来某鬼的鬼哭狼嚎,反倒是见他咬着下唇,眼神迷离的盯着自己,嘴里还发出很蚀骨的声音——嗯!

    只那一声,就听得她心中一团火热,耳朵都要怀孕似的。那样一张媚惑天成的脸,那样一双邪魅入骨的眼神,那样性感的舌尖,让她差点就失去理智扑倒他。

    然后才感觉手感不对的她,低下头,看到的便是自己的手,从竖着砍下的手势,变成了按在那上面——

    “啊……”一声冲破房顶的尖叫声响起。

    她怒骂自己道:杨柳,你简直是丢人丢到外太空了,你丢光了地球女人的脸!

    再然后,自觉无颜面对老板的某女人,眼睛一翻再一闭,作出一副受了惊吓昏倒的动作,可是,她人还没倒出两公分,就被某鬼给拎直立正了。

    成功的窘到了小女人,他心情大好,却是故意板着个脸,教训道:“杨柳,我承认,我很迷人,让女人没有招架能力,但你也不必做得这般明目张胆吧,我觉得女人还是含蓄一点比较可爱,你说呢?”

    她的人虽然被立正了,但眼皮却是打死不睁开,心里暗骂:一个死鬼,迷人个毛,老娘刚才只是中邪了,你把自己洗干净打包献我给我,我都不要咧!

    叶庭深干脆逗人逗到底,他又凑近一些,某个晕倒的女人身子小小的颤抖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挺尸状。他无声勾起唇角,笑笑,道:“虽然我喜欢含蓄的女人,但更不喜欢半途而废。唉,你说你刚才只做了前戏,都还没进主题,你怎么就晕了呢?”

    他成功的看到小女人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眼皮微微颤动,咬牙切齿,却死死忍住不‘醒’的模样。

    “你说你都晕倒了,我如果不把事情接着往下做,会不会显得我这个人不近人情?”他右脸轻轻的贴上她发烫的左脸,又说:“女人含蓄了,男人就得主动些,你说对吧!”

    在他的手刚碰到肩膀的时候,她终于暴发了,睁开眼狠狠地推开他,怒骂:“对个毛,你个死变态,暴露狂,再这么晒下去,小心感染风寒,我们的交易里可没有伺候病人这一说。”

    他顺势被推到衣服前,开始慢条斯理的换衣服,“就你刚才的点火行为,你不觉得应该跟我道歉么?”

    她再不敢色胆包天的看了,不但转身,还用两手捂着眼睛,再将头抵在墙上,确保万无一失。貌似吃亏的好像是她吧,她从来没有摸过男人的手,今天就这么献给鬼了,末了,她还要道歉,她真是要哭死了。

    刚刚那一阵折腾,又是十五分钟过去,他们俩觉得时间飞逝,一个嫌玩得不过瘾,想再看看某小女人红着脸的娇羞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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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一个恨不得时光倒流,她绝对不会再狗腿的跑去给某人按摩,搞得她好像从一开始就是勾引他似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

    在仁爱医院等待杨柳的唐宁,每过几分钟,他就要抬手看一下时间,每看一次,他眉宇间的皱痕就越深,脸上的焦躁就越重,从双手插兜里静静站在走廊,到沿着走廊来回踱步,晃得他后面的老李眼都花了。

    老李曾是他爸爸手下的一名副将,后来因犯了错被降到地方当警察,身手了得的他没有服从安排,而是退役做起了时下最吃香的赏金猎人,帮助政府惩治一些不能公开惩治的人。

    他今早刚从越南回来,就接到唐宁的电话,要自己帮他查一个受伤的司机。要是别人拿这种小事浪费他时间,他一定一脚踢开,但唐宁不一样,他是顶着上司的儿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唐宁的忙,哪怕是绿豆大小的事,都得尽全力帮了。

    但他觉得唐宁什么都好,就是在对待感情的时候太优柔寡断,一个女孩追了许久,愣是不表白。以为他不喜欢人家吧,可稍一留意就能看出他是把人捧在心尖上宠的。

    但今天唐宁竟然拜托自己,惹是那女孩不肯跟他走,就让自己‘绑’走她。要么不进攻,一进攻就来猛的,他还真是跟不上他唐宁的节奏。

    老李按住还在不断走直线回线的唐宁,皱得眉头里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不满地说:“唐宁,那个叫杨柳的女孩到底有什么好,除了长得水灵之外,她哪一点值得你么对她了?”

    唐宁被按住肩膀,被迫停下脚步,说:“她优点不多,甚至还有很多缺点……”他转头望向苍穹,目光清远,“但我就是觉得她很好,独一无二、不可替代,此生,非她不可!”

    老李幽幽地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对于当年杨柳狂追唐宁的事,他也略有所闻。当年唐宁避那女孩如瘟疫,谁知道现在换他去倒追人家,还使出‘绑人’这种手段。

    世间轮回,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唐宁亦是对着苍穹幽幽叹息:他为了这个遗憾付出了太多太多!老天爷到底要惩罚他多久,才能原谅他以前犯下的错。

    老李摇摇满头,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坐到原来的椅子上。他没有试图劝唐宁,因为他知道这孩子的固执,认准的事就是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他也没问,那个女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带走她。

    他只需要知道,唐宁绝不是个坏人,也不会真的伤害杨柳就行了。他甚至认为,男人就是要强势一点、霸道一点,这样才不会留下遗憾。就像他年轻时因优柔寡断而错失的一段情,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至今想来,都后悔无比。

    在唐宁脚都转得酸了,以为她不会来的时候,杨柳撑着一把黑色的遮阳伞从医院门口走进来,那把黑色的伞,跟普通的伞好像有些不一样,但一心想要强行带杨柳脱离苦海的他,没有多想,一抬腿就跑到门口去接她了。

    老李压低头上的帽子,拿起手边的报纸端坐在长椅上,等着唐宁‘表白’不成时,他再出手绑走杨柳。

    杨柳正要去问前台护士302病房怎么走的时候,唐宁已经深呼吸一口气,迎了上去,笑着说:“柳儿,你来了。”

    他看到杨柳是一个人来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等看完大叔,他可以找个地方和她认真的谈一次,希望不要走最坏的一步棋才好。

    杨柳一拂额前刘海,半眯着眼,不太相信的问:“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唐宁表情掠过一丝不自然,道:“我先带你去看大叔吧!”

    叶庭深在玉镯里将唐守的表情看在眼里,却是没有说什么,只嘴角上扬,扬起一抹看不清意味的弧度。

    杨柳碍于镯子里的叶庭深,只好再赶他一次,拉着住他的袖子,说:“唐宁,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让你帮忙查已经是耽误你上课了……”她越说越心虚,以前她有搞不定的事,可是会直接从教室里把人带走,那会怎么就没想到会耽误人家的学习。

    唐宁敛着飞扬的眉,眼睛里闪过一丝飘摇不定的神色,问:“送你来的人怎么没跟你一起进来?”

    这话着实把杨柳吓了一跳,眼神慌乱的瞅一眼玉镯,心想他难道还是火眼金睛不成,知道叶庭深藏在玉镯里,知道她被鬼缠身了?

    见他往外瞟,根本没看玉镯,心里随即安定了些。她心虚的眼神瞟啊瞟,就是不看唐宁的眼睛,最后定在他的下巴上,说:“呵呵,大白天的你说什么鬼话呢,哪有人送我来,我就是自己一个人打车来的。”

    “走吧。”他在她慌乱的眼神中已经认定了事实,却也不忙说破。

    当司机大叔看到杨柳好好的出现在眼前时,真是百感交集,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对于他来说,昨晚是他一生中最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不但被当成劫匪进了派出所,还遇到了人生中最惊险的一场车祸,特别是在听说昨晚是她冒着危险钻到大货车下,发现自己还活着,并叫人来救,可能他昨晚就要交待在那儿,说不定现在已经跟自己的亲人在那边会合了。

    这样想着,他便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是该庆幸大难不死,还是这样严重的车祸居然都没能把自己弄死了。

    他无限感慨的在她身上打量,最后停在她包着纱布的右腿膝盖上,关心的问:“丫头,你的腿?”

    她立马跳了现两下,说:“一点事没有,还能蹦跳呢。”其实她也奇怪,看着那块皮都擦掉了,怎么会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呢?

    她又走到大叔的床前,看着他额头上的纱布,说:“你比我倒霉,看样子还得养几天呢?不过,咱们都是大难不死的人,必有后福在等着我们,以后,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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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信任这东西呵

    他爽朗的笑了,“哈哈哈,丫头说得对。”看到一直站在一旁不言语的唐宁,下巴一抬,使个眼色,小声问:“是你男朋友?”

    她笑着摇头,也小声的说:“我是不是得去拜托医生一下,顺便将您这八卦的心也给治治。不是男人和女人一起出现就叫男女朋友的。”

    大叔听后又笑了,再看唐宁时,却有点意味深长。

    杨柳来了半天,也没看到照顾他的家人,觉得很奇怪就问:“大叔,你家人呢,医院没通知他们吗?”

    他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流逝一抹苦痛沉寂后看穿红尘的豁达与宁静,说:“十年前,老婆和一双儿女在车祸中都走了。”

    窗户边的唐宁和玉镯里的叶庭深也不禁怔了怔,一齐看了一眼这个穿着病服,头缠着纱布的中年男人,被他呈现出的乐观所感动,被他的残酷遭遇所感伤。

    杨柳鼻子一酸,忙道歉:“对不起,我……”

    滚滚红尘中,谁没有一点半点的伤心事呢?这种事,落到自己头上,是大灾难,落到别人头上,大抵就是当看一场虐心电影般,过几天,便会抛诸脑后,偶尔一个无意识的片断闪过脑海,可能还会记得曾经听到看到过一个不幸的人或家庭,他们曾经发生过怎样痛彻心扉的事情。

    这种感觉,杨柳最能体会,最知道那种不为人知的痛,会在一个人的夜深人静时,清晰而生动地浮现在眼前,一遍遍地感受着那种凌迟一般的残酷刑罚。

    当然,回忆也不尽是疼痛,还有很多很多再也回不去的欢愉、温馨、感动、幸福。回忆起这些,也会像重新经历过一般,欢愉、温馨、感动、幸福。

    但,这其中的痛彻心扉和幸福温馨,只能深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个角落,不为外人道。就像她和高宇,这些年来,除了养父和妈妈的忌日会谈起他们,平常都是姐弟俩禁忌的话题。

    所以,她才会在不经意碰到人家最痛的地方,觉得愧疚和心疼。一切,都是因为感同身受。

    “在我心里,他们从未离开过我,我从未失去过他们,他们一直活在这儿。”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那双带着暗灰色的眼眼里,有着沉静千年般的清晰,不是年轻人的清澈,这种眼神独属于经历过苦痛的人,坚强而乐观活着的人。

    爱在转角咖啡厅里,有几个正在享受惬意午后时光的年轻人,听着轻柔舒缓的音乐,喝着喜欢的咖啡,聊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轻松愉悦,悠闲自在。

    杨柳是被唐宁硬拉近来的,找了个离客人最远,最幽静的角落里坐下,自作主张帮她叫一杯磨卡,然后就神色凝重的盯着她。

    她被这眼神看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撇撇嘴,说:“唐宁,你有话就说呗,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成吗?瘆得慌咧。”她作出一个怕怕的动作,却是没能让他的眼神收敛一分。

    他严肃的坐直身子,严肃的板着脸,严肃的说:“好,那我就直说了,柳儿,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让你觉得难堪,觉得气愤,如果我说得对,请你耐心的听我讲完,并认真的考虑我所说的每一个字,好吗?”

    她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教导处主任样的脸孔给逗乐了,嘻嘻一笑,说:“嗯,唐主任,我洗耳恭听,保证不右耳朵进,或耳朵出。”

    他问:“你还是不能告诉我请假的真实原因吗?”

    见他又提这事,她只能无奈地再次摇头,再无奈的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唉,有鬼在这里呢,我能说什么呀?

    半晌,她抬眸,清晰而坚定的回答:“不能。”

    他闭目一瞬,睁开眼后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你最近认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并且住在他位于青安路的别墅里,你就是因为他而请假一个月,因为他不回杨家,你是因为钱……对吗?”问完这些,他突然有种想逃离的冲动,他害怕听到答案,害怕她说出自己承受不住的答案。

    杨柳知道唐宁想歪了,但偏偏不能多做解释,她只能说:“唐宁,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暂时什么都不要问,一个月后,我会告诉你实情的,现在不行。我不是那种人,你是相信我的,对吧?”最后一句,虽是问句,她却说得相当笃定,认为他一定会相信自己,就像她相信他一样。

    唐宁双手捂脸,有些不敢看她那张在阳光透过落地窗铺着的脸,明明还是干净如雪,眼神还是清澈如泉,同样的一张脸,怎么突然就变了呢?短短几天时间,就全变了呢?

    痛,无法言说的痛,撕心裂肺的痛,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服务员端着托盘款款走来,轻轻放下两杯馥郁香浓的咖啡,甜甜地微笑着请他们慢用,再款款地走回自己的岗位。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唐宁依旧捂脸,杨柳依旧沉默,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个处处关心爱护自己的朋友好过一些?

    叶庭深在玉镯里抬头,看着女人的脸,透着一抹无法言说的苦涩。这一次,他才真正意识到,杨柳害怕被朋友看到他和她在一起的心情,想必她就是害怕别人会想歪,会更加看不起她吧!

    即便他们之间的交易是‘干净’的,至少他一直努力维持着这种干净简单的关系,不敢越雷池半步,便是怕她以后的生活会受影响。

    或许,她的心情就像此时咖啡厅里响起的歌声:“眼睛明明想给微笑,一眨眼却挤出了汗……”

    唐宁已努力调整好心情,放下双手,装作很轻松的耸耸肩,对她露出一抹‘宽容’的笑。是的,只要她愿意回头,他可以原谅她这一次,因为她是被生活所逼。

    他说:“柳儿,那个男人给你多少钱,给你多少东西,我同样可以给你,甚至还能更多,不止是物质,精神名份都可以,你能不能……不要再和他来往,你能不能到……”我身边来,这几个字被杨柳的声音打断,淹没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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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救她出火坑

    杨柳握紧拳头,忍住不发脾气,“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她站起来,走过他身边时,说:“你的心意我领了。”

    原来以为他是除了高宇之外最亲的,也会是最相信她了解她的人。

    呵呵——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并没有谁有义务像自己了解自己那般透彻、坚定。

    “柳儿,你真的不能给我个机会吗?”唐宁抓住她的手,正好握在玉镯上,立时感到一股阴气入体,他诧异的低头去看,杨柳已经一把甩开他的手。

    她深吸一口气,头也没回的走了,暗暗道:这一次你帮不了我。

    他现在一门心思的都在她手腕上的玉镯上,刚才那股寒气很不正常,他忘记了这是在咖啡厅,大声问:“你的玉镯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她是碰到……他不敢往下想。

    不论是客人还是员工,都对他投去异样的目光。杨柳逃似的跑了出去,怕再说下去会说漏,到时连累唐宁。

    叶庭深刚才被唐宁那么一握,就觉得透不过气,全身憋闷。原来这个唐宁是会道术的,好在他学艺不精,平时应该只是敷衍而已,不然,这一下自已肯定得受伤。

    要想不任人宰割,时时藏于玉镯之中,唯有自己变强。

    他闭上双眼,盘膝打坐,念口决修炼。只要再给他五天时间,他借助玉镯的灵力,将会事倍攻倍,到时便可以达到五十年的修行,这种特别的际遇也是杨柳的纯阴之体养了玉镯而得的。让她捡到玉镯,不可畏不幸运。

    老李早已在街边的银色金杯车旁恭候杨柳的大驾,见她小跑着出来,便戴上超大的方框墨镜,等杨柳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伸手,轻易地将她拉进已经开启车门的车后座里。

    车门‘哗啦’一声合上,杨柳懵圈的脑子才反应过来。

    靠之,光天化日之下,她被绑架了!

    而在她怔愣的片刻,车子已经开走了。开车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手臂的肌肉硬朗粗壮,看上去就很土匪,看上去就很坏人。

    遇到危险,第一件事当然是叫:“救命……”然后就是去开车门,车门当然打不开,那就只剩下敲打玻璃这一招了。她奋力的拍啊拍啊,拍到自己手臂发麻了,玉镯撞到玻璃了,‘当’一声脆响后,她忽然放松了,不慌不忙坐直了。

    “你怎么不叫了?”老李从驾驶座上回头,似笑非笑的很好奇的问她。

    她手摸着玉镯,眼睫一掀,十分平静的冷笑着反问:“我叫了,你会放了我?我叫了会有人听到来救我?”哼,绑我,今天你可算是踢到铁板了。我是一个人么?我不是一个人,我可是随身带着鬼物的,哈哈,你就等着倒霉吧!

    这厢,她正嘴角一抽一抽的傻乐。叶庭深斜睨她一眼,看不出情绪。老李则是用一副‘该不会脑子有病’之类的眼神看着她,这么配合,害得他事先准备的堵嘴布条都要派不上用场了。

    她身子往前倾,十分好奇的问开车的中年型男‘绑匪’,“话说,你为什么绑我?”一是本身没钱,二不卖也不值钱。这绑匪帅是帅,就是忒没眼力见,还胆大包天的不蒙面,就不怕她逃走之后画像给警察,把被抓进班房啊!越琢磨越是为这位绑匪的智商捉急咧!

    杨柳为人家的智商捉急,人家就回了一个到底是谁智商捉急的答案:“你没遇到过绑架,至少也从电视里看到过绑架吧,你看看你,好好的坐在车上,手脚能动,眼睛能看,还能跟我愉快地聊天,哪一点像被绑架了。”

    老李还真是有点喜欢这丫头的胆大包天了,要是碰到平常女孩,要么哭得要死要活,要么吓得哆哆嗦嗦,哪里有像她这样,与‘绑匪’谈笑风生的。

    杨柳撇着嘴,舒服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大叔,你该不会是今天忘了吃药吧?”不是绑架,那他这是跟自己闹着玩?请问她认识他么?

    老李稳稳当当地开车,一边跟她进行很‘友好’的聊天,“我有病,你有药?”

    ‘噗……’杨柳差点没喷出一口血,“请问,你是猴子派来的逗b吗?”她也懒得再跟他哆嗦,抬起手镯放到自己的嘴前,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对着里面求救。

    缩小n多倍的叶庭深透过玉镯,将自己的嘴唇贴着她的,感受着她温软的碰触,如兰的气息,幽深的处子香气全数吸到自己嘴里。她的气息,比起玉镯的灵力,更胜一筹。

    平时不吸,是怕伤害她的身体,但她自己呼出的就不一样了,不吸白不吸。

    杨柳丝毫不知,自己的初吻已经被某鬼给夺了,还是自己送上门的,清凉中带着温热的气息,她以为是玉镯本身传出的温度,说了半天,见叶庭深还没吱一声,想着他要么是睡着了,要么是太集中精神修炼没听到她的呼救,再要么就是他此时正抱着胸好整以暇的看笑话。

    她气得狠狠地一张嘴,含住手背上一小半的玉镯,再用力咬下去,硌得她牙齿像啃在钢板上似的,生疼,只得气呼呼地放开。

    叶庭深正在嘴对嘴的享受温柔乡,突然整个上身都被她一口含住,触电般的感觉将他电得神魂颠倒,忘情享受,忘了反抗,结果牙齿狠狠合下的时候,胸口的小眯眯被她尖利的小虎牙铬下一个永久的记忆。

    老李看着她一系列诡异的举动,深深地怀疑起唐宁的重口味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的问:“杨柳,你不会真的脑子有病吧?”

    她擦掉手腕上自己的口水,听到‘绑匪’叫出自己的名字,猛地抬头,愕然道:“天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杨柳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今天的事情。起先唐宁是发短信要她单独到医院,他又一直在医院等她,再拉她到咖啡厅劝自己,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听他的,所以才安排人等在咖啡厅门口,绑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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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善意的绑架

    他很官方的提前介绍道:“我叫老李,受唐宁之托,救你出火坑。”他真是后悔答应唐宁这荒唐的要求,深深的觉得,这女孩根本配不上唐宁,哪值得他费这功夫?

    她霍地站起来,头顶在车顶上‘咚’地一撞,闷疼,她也不管,双手扒在驾驶和副驾驶的座椅边上,探头问:“唐宁?救我出火坑!”

    “嗯!”老李面色不耐的吐出一个音节,从脸上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他做这事是有多么的不情愿了。

    怪不得他发信息说一定要她单独前来,怪不得他一直等在医院,又拉她进咖啡厅详谈,原来都是为了劝她。

    杨柳在想明白事情之后,真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抑或是痛骂唐宁一顿。虽然他的做法真的让她难以接受,但带着善意为目的的任何举动,都应该被原谅,何况他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做到这一步,想必也是被逼无奈吧!

    但可气的是,他不相信自己,认为她住在有钱人的别墅里,就一定是把自己卖了,为了一个好价钱把自己卖了。他做为朋友,有义务将自己救出火坑,哪怕是用最极端的方式。

    “你打算跟他回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左耳朵传进来,她打了一个抖,侧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刚才咬都没咬出来的叶庭深还有谁。她慌忙看看‘绑匪’,见他神色如常的开着车,想着叶庭深只是现身给她一个人看,也就松了一口气。

    她对叶庭深摇头,再摊手做无奈状。意思是我不想跟他走,但现在我能怎么办,下不去呀。

    叶庭深满意的微微勾起唇角,忽地化作一股白色烟雾,钻进她的身体里。

    她眼睛一瞪,立时觉得身子有些轻飘飘,还清清凉凉的像是体内放了一块羊脂玉的感觉,手脚不受自己控制,连说出的话都被拦截在自己的大脑中。

    她问:“你要干什么?”

    他答:“去许家。”

    再后来,杨柳在车上所做的一切事情,就都不由她了。先是打了电话给唐宁,说了很重很重的话,想必唐宁在挂电话时,已经决定和她友尽了。再是和绑匪说要他停车,不然就要跳下去。绑匪锁着车门,根本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心想只要赶快将这个女人交到唐宁手里了事。谁能想到,杨柳取下头上的一根黑色发卡掰直,以光的速度打开车锁,再说了句‘再见’后,就跳了下去。

    老李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一个急刹踩下去,所以她在跳的时候,车子已经快要停下。这个速度跳下去,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待车子完全停稳后,他瞠目结舌的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女人,跑向后面的出租车里。

    老李震惊于杨柳的胆子,更震惊她的那一手好‘本事’,别看他这辆车从外观上看,就是一辆普通的金杯车,其实内里是经过改装的,特别是车锁,那可是加了防开装置的。她一个看似傻乎乎的行为怪异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而坐在出租车上的杨柳,早已被自己这套干净利索漂亮的动作给惊呆了,回不过神。天知道,‘她’跳下去的那一刻有多害怕,天知道她以为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结果却是连一丁点疼痛的感觉也无,不仅如此,好像连根毛都没掉呐。

    她还沉浸在刚才那堪称电影镜头的惊险刺激中,兴致勃勃的道:“喂,下次能用这种方式带我去蹦极波?那是我人生中最想尝试又最怕尝试的。”

    他说:“如果你乖一点的话,倒是可以满足你。”那语气就像是调教宠物一般,恩威并用。

    她很狗腿地笑笑,“老板放心,我一定乖乖的,先谢谢老板咧。”心里开始幻想着蹦极的体验,从高空跳下,一落千丈,嘶,这种感觉,真是想想都热血沸腾啊!

    出租车开到离许家还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停下,下车后,‘杨柳’走到公园里,找了一颗大树,眼看四下无人,一道几不可见的白色烟雾才从她身体里钻出来。

    杨柳恢复自由身,看着身旁的他,笑着说:“做鬼其实也很不错,坐车不用值钱,想吃不用劳动,想要什么隐身去拿就是,还不必承担任何风险,多好啊。”

    他抓住她的手腕,走出大树,“你这脑袋里除了些歪点子,还能有什么。”

    她顺嘴就道:“我这脑袋里装的什么,你刚才没看见吗?”然而,话才说完,她脸上隐隐的浮上一层红晕来,心跳指数地‘蹭蹭’上涨,看着他的侧脸,想问又不敢问。

    他从她那莫名染上红晕的脸蛋上,已经猜到了某小女人的心思,歪过身子,靠近她的头,说:“放心,我除了该看的想看的,其它什么也没看见。”

    除了该看的,想看的,其它什么都没看见!换句话说,他就把想看的都看到了!

    她瞬间怒从心头起,靠之,他怎么不去死啊!

    她停下脚步,怒目以对,咬牙切齿的说:“浑蛋,快抹去你的记忆,最好连我是谁也不要记得。”

    “我只能抹去别人的记忆,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叹息一声,接着又道:“唉——这记忆留着,着实令人……”

    他接下去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表情,却比说出口还要让人崩溃。嚷嚷着要抹去他记忆的杨柳,已经风中凌乱了。尼玛,好像她玷污了他高贵的眼睛,该惭愧的人是她一样。

    叶庭深心情大好,嘴角的弧度一直保持在清浅微笑的位置,其实他刚才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又白又软又嫩又圆的小白兔一眼,就没敢再看了。因为再看下去,火得自己灭,受罪的可是他。

    他尽量避开阳光,走到阴凉下。明明怕光,步子却很慢,好似傍晚在河边散步一般的闲庭信步。和她手牵手走路,竟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享受。

    杨柳一路上闭口不言,跟着他从左边跨到右边,右边再跨到左边,拐了好几个小弯弯,才到了许家的独栋公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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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赔罪兼治病

    今天不是星期天,许市长和许家小少爷却都没有出去,许母当然也在家。不仅如此,客厅里还站了好几个医生,都是狐臭口臭专科的顶尖专家,在国内都是排得上名的。边上,还有几个年轻的女孩,穿着很平常的便装,手里提着医药箱,静静站在一旁不言语,她们是这几位专家学者的标配——美女护士。

    许市长在客厅里和医生们询问治愈率,许夫人在二楼的门板前拍着门,哽咽的劝慰女儿开门,说医生一定有办法治疗。许倩柔听得烦了,便堵住耳朵,堵也堵不住外面的声音,她就摔着屋里的东西,但凡能推动的,一件也没能幸免。砸完了,觉得心中的恶气和怨笃不但没能发泄出一星半点,反而越来越彭胀,就开始破口大骂。

    她骂杨柳,骂木欣华,骂程樱为什么要串掇自己一起去骂杨柳,骂十年前做手术的饭桶医生,甚至连自己父母亲也一并骂了,尖尖的嗓音,歇斯底里的怒火,让许家内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许长山忍无可忍,对在座的医生学者微微欠身表示抱歉,然后大步走上楼,对着里面近乎发疯的女儿说道:“许倩柔,这点打击你都经不起的话,你也不配做我许长山的女儿。今天,我把医学界的几位权威都请到家里了,你要是再发疯不肯出来,你就守着你那薰死人的臭味在屋里过一辈子吧!”

    许夫人原本就哭得稀里哗啦,现在一听到老公这样说,哭得更凶,眼里的怨恨也更重了几分,说:“柔儿,谁将你害成这样的,你得加倍还回去,而不是当缩头乌龟,忍气吞声。你也知道你爸爸的脾气,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选择。”

    欲擒故纵的方法立竿见影,许倩柔终于停止了疯狂的发泄,一分钟后,她抹干眼泪,打开房门,“爸妈,我治。”

    说完,她不去看因为她一张嘴而吐出的臭气,薰得爸妈下意识皱眉往后稍退一步的样子,抬起头,挺直背脊走下楼去。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又匆匆转开,一前一后的下楼。他们的难过和愤怒,比起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她还想要报复那个叫杨柳的女人。但他们都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知道叶庭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况且他还是离奇的死而复生之人,再加上杨柳一语成谶的‘本事’,作为一市之长,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务之急,是先治好女儿的病,至于这等账,来日方长,得从长计议。他得想一个既能报仇,自己还能不受损伤的两全法子才敢动手。

    阳光愈发明亮,落下的光好像是白色的,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许家公寓外,肖扬看到叶庭深和杨柳前来,便招手身后的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叶总,一切都已准备好。”

    叶庭深目光幽深的扫过那男人后,轻轻点头,阳光照得他肤色近乎半透明的白,杨柳很懂事的走到他身边,他低低一笑,握住她的手腕。

    肖扬去按门铃进,杨柳很好奇的盯着等在人家门口的两人,再看看那中年男人,那穿着打扮,那黝黑的皮肤,那一撮灵活的八字胡,为毛长得辣么像地摊上卖狗皮膏药的人呢?

    当屋里许倩柔已经检查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佣人说叶庭深来了,来给她治病的。她想到昨晚他帮自己解围的事,再想到昨晚他说以前把她当成未来老婆调查过的事,心里一时乱如麻,本能的就要再跑回楼上,不想让自己这恶臭暴露在他面前。少看见一次,她似乎就能少自卑一些。

    许长山瞪了女儿一眼,恨铁不成钢的道:“坐回去。”然后又吩咐佣人去请,其它医生们暂时停下工作,坐回原位。

    叶庭深带着杨柳、肖扬、和一个穿着粗鄙的男人进来时,大家目光各异的猜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旁边的那几个护士眼神就单纯多了,管他来干什么呢,我们看帅哥要紧,百年难得一遇,多看一眼是一眼。

    毕竟叶庭深的身份在那,再生气,许长山也不好不给他面子,用手肘拐了身旁一脸怒容的夫人后,就走过去很官方的寒喧,“小女突然出了这种事,唉……劳烦叶总挂心了。”

    许夫人不情愿的过来,给他一个牵强到不能再牵强的笑,眼睛就一直定在杨柳脸上。她好歹也是政要的夫人,这个时候也没做得太失礼,一直很努力地控制着想甩杨柳一巴掌的冲动。

    那些医生们也纷纷起身,握手寒喧。叶庭深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礼仪和微笑,礼貌有余,热情不足。

    许倩柔在绵软的真皮沙发上如坐针毡,双手的手指紧紧绞着,心跳加速,脑子里只重复一句:他来了,是不是证明他在意我?可怜的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这个时候想的居然还是他到底在不在意自己。

    叶庭深说:“许市长,许夫人,许小姐,昨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谁也没想到许小姐会突然旧疾复发,而我未婚妻柳儿当时又说了那样一句玩笑话,造成了大家的误会。对于许小姐的遭遇,我责无旁贷,我代表木家和柳儿,向你们表示诚挚的歉意。”说完,他一个十五度的点头,停顿三秒后抬起。

    如果他不是怕自己离开后,木氏会遭到许长山的报复,杨柳会遭到报复,他根本不屑于来这一趟,更别说是法力祛除许倩柔的恶臭。

    许长山眼神变了一变,对叶庭深这番话听得明白,人家一句未婚妻的玩笑话和倩柔是旧疾复发,就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他的道歉只是因为事出在木家而已。

    他能从一个没有靠山的小科员坐上市长的位置,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很‘大度’的说:“叶总言重了,昨晚的事情,我们也很汗颜,小女突发恶疾,搞得宴会不欢而散,还希望您不要怪她坏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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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打得一手好太极

    叶庭深一句旧疾复发,想撇清关系;许长山一句突发恶疾,摆明了不认同他的话。太极打到这里,两人脸上却都带着无懈可击的笑,面上的礼貌谦恭,一样不少。

    杨柳看得心累,觉得所谓的上流人士,就是比普通人的肠子多了些弯弯绕,有仇我不明说,有气我背后撒,有坏点子我暗中下手,说得难听一些,就是一群斗心眼耍心计的小人。

    寒喧完了,各自的立场态度也表明了,就应该干正事了。叶庭深对肖扬递眼色,让他把今天来的目的说一遍。当肖扬说到这位江湖郎中可以治好许倩柔的病,并且立竿见影时,几位专家学者均是一副轻蔑你到尘埃的眼神看着那极不自信的江湖郎中。

    一个戴着眼镜的心想:吹牛吹上天,难道你是华陀转世?另一个稍微年轻点的想:狐臭口臭要是能药到病除,那还要他们这些专家做什么?况且,许小姐这臭来得怪异,又奇臭无比,以前更是没有一例相似的案例可以借鉴。今天就算是他们几位专家联手,想必都得费上好大一番功夫。

    其实,这位年轻的专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费上一番功夫就可以治愈。那这僵尸毒不就成屁了吗?红衣美男种上的时候,可是奔着给许倩柔留下永远的留恋而出手的,哪是人世间的药物手术可以消除的东西。

    当然,如果是同属阴性的鬼,就另当别论了。

    许长山还在想着婉拒之词时,叶庭深已经走到许倩柔面前,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许小姐,你愿意相信我一次吗?”

    许倩柔哪里能抵挡美男的诱惑,连想都没想,就把手放在那只比女人还要好看的手心上,眼神无限迷茫、模样不胜娇羞的牵着王子的手将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她好像忘记了此刻的自己是要去干什么的,在她的心里,觉得这好像就是要入洞房一般的开心,手指摩挲着他的,浑身轻飘飘如坐云端一般。直到进了房间,看到屋里的一片狼藉,才恍然想起,此时的自己是一个恶臭无比的女人,便放开了手,红着脸将他带到书房。

    叶庭深可以不必呼吸,所以对味道倒是没感觉,但他很不喜欢被别的女人碰的感觉,令他浑身不舒服。

    不如杨柳,每次碰她,都令他如坐云端,如沐春风。

    想到杨柳,他微微偏头,往下面的客厅看去,正好与杨柳看他的眼神撞在一起,那一刹那,对他来说,好似激起了电光火石般的花火,全世界只余一片绚烂。

    而杨柳,想的只是,叶庭深和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离开一米之外了?!目测从自己所在的客厅到二楼的走廊,呈直线算也得十米吧!

    难道他之前都是在骗她?!

    叶庭深眸光流转,情意绵绵,杨柳疑惑重重,怒气渐深。他们的对视在书房门打开又关上间,戛然而止。

    独自坐在客厅的杨柳时间是难捱的,没了叶庭深在场,许夫人终于敢正大光明的用眼神凌迟她了。杨柳觉得,自己在她的眼皮底下,一寸寸的,从头到脚,都被诅咒了一遍。

    肖扬见状,就试图转移注意力帮她解围,谁知道人家市长夫人根本不给他面子,直接无视之。还是许长山沉得住气,亲自端上一杯茶,眨眼递眼色才稍稍阻止了夫人要吃人的目光。许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的瞪着自己老公,眼下之意是怪他窝囊,不替自己的女儿做主。

    许长山无声坐回去,用很深沉的目光扫过杨柳。昨晚的事,他在女儿还没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一同前去木家的程总说过,这事情确实发生得诡异。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突发恶臭,除非是见鬼了。

    所以,他总不能因为杨柳的一句事前打嘴仗的话,就咬死了说是她害得女儿突生狐臭口臭的吧!于理于情,都说不过去。但这事,绝对和杨柳有关,只是眼前,他得吃了这哑巴亏。

    书房里,许倩柔和江湖郎中像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叶庭深对着许倩柔做法,用自己的功力逼出种在她身体里的尸毒,只五分钟,就已经成功。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手指一点,点醒她们,将事情还原到刚进来时的情景。

    江湖郎中按照之前肖扬说的程序走一遍,然后觉得不够,就自由发挥,用了些平常用的,看上去很神棍的手法,又是说唱又是跳的,哪里像个医生。

    当许倩柔听到他那句‘不臭不臭就不臭,祖师倒起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话后,嘴角狠狠一抽,要不是怕一张口臭味出来薰到叶庭深,她一定会破口大骂,赶走这个骗子。但这是叶庭深请来的,即便是巫婆,她今天也得忍了。

    坐在一旁的叶庭深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怕许倩柔怀疑这骗子的医术,便又投给她一个淡淡的笑意以示安抚。果然,许倩柔一见,就按捺住了,很配合那人的指示。

    大约半小时后,做法终于在江湖郎中的一声‘收’中结束。奇迹的是,臭味真的在最后一刻消失殆尽,不留痕迹。许倩柔小心翼翼的抬起胳膊,嗅了嗅,没味,再双手捂住嘴,哈出一口气,再嗅了嗅,还是没味。稍微红肿的眼皮下,眼眸里透出重生般的光芒,欢欣雀跃的看着叶庭深,欲言又止。

    这位江湖郎中笑得不甚开心,应该说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两下子骗钱的把戏,怎么可能凭几句胡咧咧的咒语就治好了恶臭?

    一年前还是兽医的他,为了赚钱而卖起了狗皮膏药,专骗老弱病残,等到有人发现他的药根本不灵的时候,就卷铺盖到下一个地方。今天运气好,刚来到山城,头一天开张,就有一年轻人出一万,请他治狐臭。他本是不敢来的,结果人家先付了五千定金,还有言在先,不论治好与否,剩下的一半佣金照付。到手的钱,谁愿意再还回去,所以就硬着头皮来了。

    当他刚才得知今天要治的是市长千金时,腿都软了,差点就要临阵逃脱,还是肖扬亮出了剩下的五千块,他才堪堪收住脚步。

    可谁知道,这许小姐的臭味还真教他给治好了,至于到底是怎么好的,他表示也很莫名其妙。但这个话只能自己在心里犯嘀咕,是坚决不能再人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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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抱住不放

    许倩柔满面娇羞的走在叶庭深身侧,一同下楼梯。对于她来说,能离他这么近真是件好幸福好开心的事,每走一步,她便悄悄斜眼瞟一眼高大俊美的他,以至于在楼梯中间拐角处,右脚步子跨大了,一脚踩空了,人往下栽了——

    客厅里的人本就是屏息在等待治疗结果,从书房的门打开那一刹那,就眼都不眨地看着,偌大的公寓里,一时只闻楼上三人的脚步声,看到这突发的惊险一幕,都一齐发出惊呼声——啊!声音虽然都不大,但胜在人多呀,这男男女女加一起,也在十四个呢,又都是在同一时间发出,这声势便比那惊险一幕还要吓人。

    许夫人捂住嘴巴大叫‘小心’,许长山低呼一声,脚下一个箭步就冲过去,杨柳也是看得心中一跳,条件反射的就伸手想去接一把。

    许倩柔在栽倒的那一刻,也条件反射的就伸手去抓,在空气中乱抓,眼看什么也没抓到,人已经歪倒一半,心想这下完了,在他面前又出糗了,刚治好恶臭,这下又要破相了,她也太倒霉了。

    叶庭深眼疾手快的伸出右手抓住面前花容失色的美人儿柔若无骨的小手,也不知是他拉得太用力,还是许倩柔故意顺水推舟,这么一拉一拽,她被扯起的时候,还转了个圈,面对面,脸贴着他的胸堂了。

    叶庭深见人拽回就放手,许倩柔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想趁机揩油,惊慌之下,两条白嫩嫩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这一抱,她便不想再放开,双手搂住他的窄腰,脸紧紧贴住硬朗的胸肌,感受着来自梦中情人的温柔拥抱,呼吸间,是他身上沉郁幽深的香气,淡淡的,若有似无,却沁人心脾。

    自从第一次遇见,她便做过很多次这样的白日梦,很多次甜蜜的笑着醒来。今日,终于梦想成真,她便不想放开了。

    叶庭深脸色不甚好看,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些许的厌恶和不耐,平静而不带感情的嗓音自薄唇边溢出:“许小姐,没事了。”

    许倩柔兴许是昨晚到今天,受的刺激太多、太大、太密集,大脑不太管用了,竟然把他的话,听成了‘许小姐,你没事吧!’所以,她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手却搂得更紧了。

    她确实是有些精神恍惚了,两天一夜没合眼,从木家回来,先是差点撞到人,回到家哭一阵闹一阵再把自己关在房里直到今天下午,滴水未进,又歇斯底里的发泄几个小时,早已经精神恍惚了。

    刚才的镇定,不过是因为他来了,他来了,他第一次到她的家里来了,为她而来,她要把自己最知书达礼,最乖巧温柔的一面展现出来。所以,他带来一个神棍样的骗子,她都完完全全的配合着,即便治不好,他的关心,便也能稍稍抚慰她难过到想死的心。

    她迷迷糊糊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不知,她已经这样强抱着他将近一分钟了,他已经不耐烦。她觉得,这个怀抱除了有点凉之外,一切都很美。

    许长山夫妇的脸上皆掠过一丝恼怒和难堪,要不是碍于客厅里的客人,早就冲上去拉开她了。现在,他们只能远远地瞪着那个没出息的女儿,暗骂她怎地在众人面前这般的轻挑失礼,白学了这些年的名媛礼仪,真是丢尽了许家的脸面。

    端坐在进口意大利深红色皮沙发上的五位专家,从状况中回过神,均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假装看看市长家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装修,看看马可波罗的地板,看看大热天依然铺着的软绵绵的米兰地毯,再看看各自带来的美女小护士。而小护士们自从叶庭深一出现,注意力就全部给了他,这会正羡慕妒嫉恨的盯着楼梯上的男人和女人,恨不得扑在男人怀里的那个是自己呢,哪里还有心思与自已的专家搞什么‘眉目传情’的小把戏。

    杨柳见了那亲密的姿势,看着那女人扑在他胸堂,想笑,便笑了,但笑到一半,突然又笑不出来了,弧度僵在嘴角,停在笑与不笑的临界点。与此同时,心底里掠过一丢丢的酸,看那亲密接触的两人时,觉得有那么一眯眯的刺眼。随即,她将那僵在一半的笑容笑完,告诉自己,会刺眼只是因为她觉得许倩柔配不上完美如神作的总裁大人而已,没别的。这么想着便释然了,继续看好戏似的瞧着。

    叶庭深眼底闪过一抹森凉,抬眸时,正好对上杨柳戏谑的目光。心里对还抱住自己不撒手的女人,就又多了一分厌恶、一分不耐。

    刚刚跑到楼上的许家小少爷,这时从自己的屋子里探出头来,朝楼梯上的姐姐做了个鬼脸,十分淘气,没大没小的笑道:“许倩柔,你抱着男人不放,是想嫁给他吗?羞不羞啊。”

    许长山指桑骂槐的喝斥:“许放,回你的房间去,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许倩柔听到爸爸愠怒的声音,抬头看向二楼,看到自家弟弟那孩子气的脸,如梦初醒,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抱住叶庭深不放,脸上晕红一片。正要松开时,叶庭深先一步不客气的用力捏住她的手腕,疼得她‘哎哟’一声低低的叫唤,硬生生掰开环在他腰上的纤纤玉手。

    他入鬃的剑眉微拢,眼光自始自终都没再看羞愧、羞怯恨不得钻地缝的许倩柔一眼,如丛林猎豹一般,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优雅从容的走下来,脸上早已经回复商场式叶庭深的神情,带着笑,却疏离。

    留着八字胡的江湖郎中刚才一直是走在他们身后的,在许倩柔差点栽倒被叶庭深扶住,再到许倩柔紧紧抱住叶庭深不放手,看得他差点笑出声,差点要没正形的调侃一句‘小女人思春也’,好在他话即将出口时,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才险险地收住声。这会,他讪讪的摸摸鼻子,瞅一眼站在楼梯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许家大小姐一眼,便眼含笑意的下楼。

    当客厅的人得知许倩柔的恶臭已经治好,均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特别是那几位自视甚高的专家学者们,眼神里除了惊异之外,就是不服气,怀疑。

    他们中的一人走到许倩柔的身边,仔细一嗅,果然,狐臭味没了,又跟她搭话,想证明一下她的口臭是不是奇迹般的消除了,结果还是没了。

    大家纷纷陷入沉思:这臭味,当真是来得古怪,去得也古怪。

    叶庭深害怕江湖郎中言多必失,一句还有重要事情要做,便向许长山和许夫人告辞。杨柳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了,听到他的话,立刻走过去,叶庭深顺势牵起她的手,迈着不急不缓的步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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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许再见他

    肖扬拉着还在被专家们‘讨教’神奇医术的江湖郎中,对专家们说了句不过是‘民间偏方’,就拽着郎中走了。

    许倩柔的眼睛死死绞在门口那双牵着的手上,心里一阵泛酸、疼痛、恼怒、仇恨。

    几位专家见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也就起身纷纷告辞。许长山和他们客气的打了几句官腔,就吩咐佣人送客了。

    要人的时候,把你当神仙供着,不用的时候,随便应付几句,这便是官场中人最喜欢的作风。不是怕多个朋友,而是怕没什么用的朋友多了,给自己找麻烦。

    许长山在客人都出门后,在楼梯前走了两步,然后一手插腰,一手怒气未消的指着女儿的鼻子,道:“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你再见他,也不许再提他的名字,否则我就送你到美国,不许回来。”

    她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撒娇的去挽他的胳膊,说:“爸爸,你不是一直都支持我……”

    “那是以前。”他眼铁不成钢的瞪圆了眼睛,气呼呼的又说:“我的女儿,怎么能跟有有夫之妇纠缠不清。”

    他以前也很希望女儿能攀上木家这颗大树,虽然他木家不是政府中人,但掌握着全国百分之十的经济命脉的企业,当然也可助他在事业上再上一个台阶。然而几年过去,人家根本连正眼都没瞧过他女儿,现在还有了未婚妻,那肯定是没有希望了。他好歹也是一市之长,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做一个惹人戳脊梁骨的没皮没脸的人。

    他许长山丢不起这个人!

    许倩柔大声宣布她的誓言:“他一天没结婚,我就一天不会放弃,我一定让他回心转意……”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那是许长山的手掌拂过她左脸的声音,声音停止,手掌落下,保养得娇嫩如花的左脸,清晰地浮现出五根手指印,那红痕和她眼睛里因两天一夜未睡而熬出的红血丝颜色一模一样。

    站在一旁未出声的许夫人,心疼的跑过来查看女儿的脸,责怪丈夫道:“有话好好说,你打她干什么?我觉得她说得没错,就应该把叶庭深那个猪油蒙了心的男人追回来,就这么放手,叫她以后在贵圈怎么抬得起头来?”

    许长山气得气血倒流,直冲头顶,他颤着手指指着自己的夫人,怒道:“你看看你都把她惯成什么样了,还有你,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非要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你当人家是个宝,人家把你当个屁……我许长山的脸,都教你们给丢尽了。”说完,他拂袖而去,不再看她们一眼。

    她也是气得脸色铁青,这些年和老公虽然不是恩恩爱爱,但也是相敬如宾,哪里听过他这么重的话,愣了半晌才回嘴道:“是是是,许家就你高贵,就你有脸……”

    许倩柔嘤嘤哭泣着,伤心得不行,也不管气得全身颤抖的妈妈妈,捂着火辣辣的左脸跑回自己房间。

    杨柳在许家大门前的台阶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深深地呼吸一口**的午后空气,对身边的他说道:“哎哟喂,这当官的家,真不是我等小老百姓该来的地方,你是不知道,你刚才要是再迟下来那么一点,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他一边紧握她的手,一边走,笑了笑,答非所问的道:“你刚刚很想我?”

    她斜视他,不甚鄙视的道:“是,我想你,想得都快要发疯了。”是他再不下来,她就会被许夫人仇视的眼神盯得发疯,会被许长山那不显山不露水的假惺惺的笑容和犀利的问话给逼疯。天知道刚才她如坐针毡,还得装傻地和他打太极,她这个小透明哪里是市长大人的对手,人家那弯弯绕的智商和她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三言两语,就差点让她反应不过来,傻不拉几地就要把昨晚在蔷薇花中好像遇到鬼的事给说了出来,还好站一旁的肖扬及时阻止,才没说出些自寻烦恼的话来。

    叶庭深唇边携一抹明媚笑意,嗓音低沉悦耳的道:“是我的错,不该将我的未婚妻独自留下……”

    “等等……”她突然打断他的话,秀气的眉毛一拧,斜眼瞅他,定定地瞅他,好像这么看着,便能看出她想要的答案。

    叶庭深以为她定是要反驳‘未婚妻’这个称呼,不想过了好一会,她道:“我记得前两天,你说过,白天不能离你一米远,就在今天上午,我还是不能离你一米远的,对吧?”她嘴角也擒一抹笑,冷笑、讥笑,她倒要听听,这位睿智无双的叶总裁要怎么解释。

    他愣了一愣,对她没有反对那三个字,心底闪过一丝愉悦,虽然他知道,她没反驳,只是因为被这件事转移了注意力,并不是认同和默认。即便知道是如此,他还是心情大好。

    唇边的笑意更加绚烂,比此时的阳光明媚还要耀眼几分,不禁让她又看得呆了。这个男人,天生就有惑人心神的本事,一举手一投足,一抬眸一扬唇,端的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美色果然是世界上最蛊惑人心的东西,杨柳痴痴看了几秒后,脑子里就有了几秒的空白,一时间竟然忘了刚才问的什么问题。她十分窘迫、百分鄙视自己,回头去看一直默默跟着的肖扬和江湖郎中,使眼色求助。

    肖扬倒也是聪明通透的人,即使只和她见过两面,还得算上今天这一面,倒也从她灵动的杏眼里读懂了。

    他凑近她一些,小声道:“你问叶总为什么突然能离你一米之外了。”

    江湖郎中颇有些感触的自言自语:“女人就是肤浅,不是看男人的钱,就是看男人的貌,却忽略了男人最重要的内在,唉,这社会乱了,全乱了。”

    杨柳正要重新去问叶庭深的时候,被那暗含讽刺的话气得火气蹭蹭直往鼻孔冒,回头杏眼圆瞪,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就听到叶庭深先她一步,冷冷的问道:“他怎么还在这儿?”他这一抢先,差点让杨柳被自己的一口气憋死。

    叶庭深话里指是的那个人,眼睛却是看着肖扬的。

    肖扬立刻一低头,脸上是平时工作的严肃劲,道:“叶总,我马上处理,他以后不会在山城出现。”说完,侧身伸出长臂,拎着那人的衣领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江湖骗子,拿到一笔摆摊五年才能挣到的钱,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回山城,他本身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骗子,叫他再呆在这里,他还不敢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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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谈谈睡觉的问题

    傍晚五点,杨柳很自觉地去做了晚餐,因为能离那只鬼远些了,她一个人在厨房里也觉得自在许多,不像中午,有个对厨房一窍不通碍手碍脚的家伙,偏偏还以一副帮了大忙的样子自居,搞得她完全没有发挥出正常的水平。

    对于她来说,能做出自己和高宇都喜欢的饭菜,便是人生里的一大乐趣。

    她系着白底蓝花的碎花围裙,哼着跑调到天际的小曲,十分愉快地做了两菜一汤,一道土豆牛肉、油闷茄子、外加一个平菇鸡蛋汤,虽然是平常的家常菜,却也因她的用心而十分美味。

    做菜过程中,香味飘到书房,叶庭深透过门,往厨房的方向看一眼,嘴角便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意,如春风般和煦,如春光般明媚。但那笑,只持续两秒,弧度收起时,眼底便有了悲凉,在心底暗自一叹:要是我还活着该多好,该多好!

    一声声‘蹬蹬’的脚步声响起,杨柳沁着细小汗珠的脸蛋,笑靥如花的出现在门边,“庭深,吃饭了。”

    “嗯,来了。”他很喜欢这种氛围,有种家一般的温馨。

    他微微一笑,起身走过去,伸手想帮她把散在颊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刚一触到她的额,她吓得连退两步,让他的手僵在了站原处。旋即,他眸子闪过一丝幽暗,收回手,与她一前一后下楼去。

    席间,两人都很沉默,只闻银筷碰到瓷碗的清脆声和嘴巴咀嚼饭菜发出的细微声音,谁也没有先开口。与其说是不先开口,不如说是不知怎么开口,开口说些什么。

    毕竟两人是雇主与雇佣的关系,然而现在,他们同进同出,同吃同睡,甚至同上厕所,搞得很像同居的恋人,两人对于人生中新鲜的生**验,都还有些不适应。

    好在饭桌上的沉默,他们各自都早已习惯,并不会因为沉默而尴尬。

    叶庭深出生豪门,餐桌礼仪便是上流人士体现自身修养最重要的一部分,从他能听懂大人的话开始,就被告诫要食而不语,要优雅,吃饭也要吃得赏心悦目。他确实是这么做的,把吃饭搞得好像行为艺术一般,赏心悦目。

    而杨柳,则是五年前回到杨家后学会的,是杨宏达在家的时候学会的。因为他不在家的时候,她是不被允许和简绿叶那对出身高贵的母女一同用餐的。通常,她都是端着碗缩在厨房一角,很沉默的吃饭。

    吃过饭洗了澡以后,又面临最严峻的睡觉问题,杨柳觉得应该跟他好好谈谈这个。正要去书房找他,路过卧室的时候,她从半开的门里,发现他已经四肢舒展的躺在床上了。万幸的是,他还算绅士,穿着一套睡衣。

    她‘呵呵’地笑着进去,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打算先聊聊天缓和下气氛再谈,“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他双手垫在头下当枕头,好整以暇的盯着她,说:“嗯,今天在阳光下时间太长,需要早点休息。”

    她定在原地,又是‘呵呵’一笑,“是呀,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修炼,是得早点睡。”

    他兴致很好的陪着她唠嗑,“你昨晚也没睡好,也需要早点休息。”觉得腿有点不舒服,就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她本来还想‘呵呵’,但已经干笑不出来了,干脆也就不再绕弯子,直说道:“叶总,我觉得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已经很那什么了,现在还睡在一张床上,你真的不觉得有些不妥当吗?”

    “哦,你倒是说说看,哪里不妥当了?我挨着你其实就跟左手摸到右手的感觉是一样的……”他佯装认真的思考一下,蹙眉又道:“难道你是对自己没信心,害怕会情不自禁地对我做些什么?”

    她瞪大眼,气不打一处来,“我是对你没信心,害怕你会……”说到一半,堪堪停住,“我还是个黄花闺女咧,怎么能跟男人睡一张床,以后我还怎么嫁人……”

    他脱口而出,“嫁不出去。我要你。”

    这话一出,两人都是一怔,目光相对,后又转瞬移开,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又僵持住了。

    夏天的白天较长,此时天还没完全黑透,夜风微凉舒爽的从窗户里掠进来,掠起地上的灯影,在沉寂的屋子里晃了晃,无声无息。

    后来还是叶庭深先打破沉默,说:“你放心,我对你那发育不良的小身板没兴趣,要不是玉镯在你手上,你便是哭着喊着求我跟你睡,我都……”他眼睛一眯,那一眯,似乎将剩下的话也给眯没了,顿了一顿,又道:“你千万别在我夜深修炼之时,趁人之危,否则我决不会善罢甘休。”

    叔可忍,婶不可忍!她的小宇宙熊熊爆发,大骂:“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到底是谁趁人之危,到底是谁不善罢甘休,要不是捡了这破手镯,我至于每天这么提心吊胆的吗?我至于伦落到学不上,要来伺候一个鬼吗?”

    叶庭深忽地坐起来,他一激动,就离了肉 身,眯起的丹凤眸中划过寒光,如一把森冷锋利的匕首,在灯光掩映下,散发出幽幽的骇人气息,“再敢多说一个,我便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杨柳被他的眼神吓得一缩,然后眼光定在他分开的上半身上,一个下半身,两个上半身,同样的两个上半身——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瞳孔放大,整个人‘砰’地一下瘫倒在地,浑身都瑟瑟发抖起来,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面对着正要食它肉喝它血啃它骨的熊狮一般,惊恐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醒了,还活着,好好的睡在出租屋里的单人床上。妈妈也好好的,早上还喝了一碗粥。二姨走了,在床头留给我一颗舍利子和一串五帝钱。纸条上说了,舍利子塞进鬼魂嘴里可超度他,开过光的五帝钱可以让厉鬼魂飞魄散。

    我苦笑一声,将东西收进口袋里。二姨,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竟对你的亲侄女做出这么绝的事?

    晚上,把门窗锁好,灯全部打开。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舍利子,严阵以待。

    就在我困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冰冷。我浑身紧绷着,这种感觉,就像是昨晚……

    我吓得咬住嘴唇却不敢动,其实不是不敢,是根本动不了……

    半晌,我颤颤的问:“你来了吗?”

    “想我了,嗯?”我被这凭空出现的声音吓得一阵阵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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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睡着了还是这张脸吗

    在相处中,杨柳一直在说服自己,他其实一点都不可怕,除了体温较凉之外,和人一模一样,除了爱捉弄自己之外,他其实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外表冷漠内心渴望温暖的人。

    所以,她开始不那么怕他了,有时候,已经忘记他是鬼了。

    然而,在这猛然间看到他诡异而恐怖的一面,她吓得魂都要飞了,见他分开的身体再一次合拢,张着嘴,好像只有进的气,没有出了的气,快要窒息了。

    叶庭深努力压制住体内腾腾的怨气,他一生气,那股怨气就会立刻涌出,蚕食他的意志,试图控制他。此时,他需要玉镯的灵力来压制那股涌动的恶念。

    他冷冷的吩咐:“上来,睡觉。”见她还颤着唇不动,又说:“难道你要我像刚才那样做,你才肯上来吗?”

    鬼这种生物,果然不能用人的逻辑去推理,就算他平时看上去再好说话,再像人,也改变不了他是鬼的事实,一发起怒来,便会吓破人的胆。

    杨柳哆嗦着嘴皮,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不,我就来,就来,你别,别像刚才那样,我害怕,害怕,我睡,我睡还不成吗。”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哭腔。

    她一边悄悄抹眼角的湿润,一边迈着极小的碎步绕到床的那一头,再慢慢地爬上去。全程都敢再没看他一眼,躺下后背对着他。

    看着他,害怕。不看他,更怕。

    他将被单轻轻搭上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子,伸手想去安慰一下她,或许是她从地面的影子上看见了他的动作,吓得低低一声轻呼,迅猛地扯过被子盖住头,清瘦的背脊抖得愈发厉害,连同床垫都跟着在轻微的抖动。

    他的手又一次僵在半空,眸子里闪过一丝疼痛、悲凉。如果不是他想早一点修出可以驾驭肉 身的本领,何至于会这么吓她。

    他与她同床,不是想占她便宜,而是想早一点不必再占她便宜。虽然与她同床,即便什么不也做,也是很美很美的事情,但这对于他来说,何偿不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和煎熬。

    他是鬼,不能碰她,不能玷污她,不能接近她,不能喜欢她,不能对抱着她入眠的美好感觉而恋恋不舍。否则,会害了她,会害了她。

    他对她的喜欢,来得措手不及,来得如此迅猛,教他想拒绝都力不从心。

    越相处,越熟悉,越是有种不想放手的不舍。

    好像,他们似曾相识!

    他对着她的背影,想着自己的心事。她背对着他,想着他刚才的样子,怕得愈发厉害。

    她颤着声问:“你睡着了还是不是这张脸啊?”可能是看鬼片太多,脑子里不停变换着那些恐怖的鬼脸,他们的脸都不是真的,变起脸来,比川剧变脸还任性。

    他说:“我二十几年来用的都是这张脸。除非你不听话,我可能就会变一下。转过来。”

    杨柳郁结,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暗骂自己道;叫你话多,叫你找死,活该。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地翻身过去,翻的同时,身子却往后移动,直到侧着的身体挨着床沿。

    “睁开眼睛。”他盯着她白净脸庞因捂在被子里而闷得微微泛红的脸蛋,看着她因害怕而紧闭双眼颤动的睫毛,有些怜惜。

    她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莫不是他真的变脸了?!

    她慢慢地先睁开一只眼睛,只眯出一条细细的缝,当看到他还是那张俊美如神抵般的容颜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见她如释重负的样子,他的嘴角扯了扯,眸中少些冷毅,多了些温柔,在灯光掩映下,有些情意绵绵的氤氲,如宇宙洪荒中的两颗明珠,亮却不刺目,带着润泽的光晕,柔和、柔情。

    杨柳此时才睁开两只眼睛,腹诽这男人怎生有这么多面,一会眼眸如刀锋凌厉逼人,一会又像玉般温润清雅,真是教人捉摸不透啊。

    一个如鲜花般盛开的女孩,一个像秋叶静美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单,肢体不曾触碰,却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一个温热,一个微凉,一个鲜艳,一个华美,就这么四目对望良久,气氛从恐惧诡异变成些暧 昧羞涩了。

    杨柳觉得,须得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尴尬,她很小声,貌似也很真诚的说:“你这张脸很好看,真的。”言下之意是,很好看,就别变了,千万别变了。

    他眨了一下眼睛,长扇形的睫羽在眼下打出一片浓暗影,眸中显出柔色,菲薄而性感的唇瓣轻启,鹦鹉学舌的回:“你的脸,也很好看,真的。”

    白里透红,很好看;明眸皓齿,很好看;柳眉红唇,很好看;精致轮廓,很好看;玲珑软体,很好看……

    她被他那柔情似水的眸子和醇酒般的嗓音给弄得脸红了,心跳漏掉一拍,随即垂下眼帘,含糊的说一句:“我困了。”

    他轻浅一笑,“睡吧!”然后背对身按掉台灯,“杨柳,你可以相信我!”

    一室漆黑,她睁开眼睛,看不见他漂亮的背部线条,看不见他坚实的臂膀。听到他低沉磁性仿佛带有魔力的声音,心中的恐惧在慢慢慢慢的消散,想到他确实不曾伤害过自己,就连她昨晚跑了,也没责怪她,还救了她……他可能真的是个好鬼。眼睛的合上时,她感到手腕被他的大手捉住,清清凉凉的。

    待身边的女人陷入沉睡中,他轻轻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脸蛋靠着他的颈窝,情不自禁的在她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再闭上眼睛,享受着偷来的温存。

    清晨,天蓝云淡,朝阳微露,鸟儿欢愉齐鸣,预示着今天的好天气。

    杨柳醒来时,叶庭深已经不再,她像昨天一样,一睁眼就是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整齐,有无被悄悄解开之嫌疑,仔细感受身体有无变化,再回想昨晚是否有不对劲之处,最后确定一切无恙后,才懒懒地伸个懒腰,起床。

    叶庭深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抬手看手表,“八点钟之前,到木氏。快去做早餐。”

    杨柳立马收起打到一半的哈欠,火速换衣洗漱做早餐吃早餐洗碗再换上职业装跟着总裁大人出门。她苦命女仆的一天便从现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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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夫娇宠,夫人万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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