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地蜢
原上尘土卷扬,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铿锵急行,周围域和神女峰都被隆隆的脚步声震得簌簌颤抖!
锥子听到红壶催促,想也不想,在小五的搀扶下,唤上秦锥拔腿就跑,她们在来路上就已经省悟,大胡子的荒原和离离山、黑白岛一样,都是镇邪之地。现在大胡子死了,冲出来的不是他的弟子就是他镇压的邪物,不管是哪一样她们都对付不了。
幸存的修士们虽然纳闷,可谁都不傻,哄得一声,簇拥着几个重伤的绝顶妖仙飞快的下山。
片刻之后,另外一群人就从尘土中冲了出来,自莽原踏上神女峰。老兔妖一面跑着一面回头眺望,目光掠过莽原上追过来的敌人,老兔妖心里微微惊异,敌人的样子倒没什么稀奇,不过人数实在不少……足足有三四千人。
谁也想不到,莽原上还藏着这么多人!
锥子也被这么兵吓了一跳,苦笑着问红壶:“这些是什么人?”
红壶嘿了一声:“蛮族,地蜢!”
锥子的脸上有些惑,她‘地蜢’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却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眯起眼睛回头望向身后乌泱大片的追兵,所有从荒原上追下来的人,咋一看都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细看之下才恍然大悟,这些人的眼睛,都是重瞳!少则两三瞳、多则七八瞳,可是这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凶狠或者邪戾全都是木讷,诡异的木讷!
红壶天赋异,眼力要比所有人都强,一到神女峰就看出了来的是什么人,这才大声催促着大伙逃命。
大队的蛮人冲出荒原,犹豫的向着修士们追下去,他们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更不喊不闹,但是脚步却无比沉重,每一步之下必定山石炸裂、土屑轰扬些叫做地>的蛮人便哪一个奔跑都能在身后翻出一条滚滚土龙,更何况数千人一起狂奔!老兔妖一点也不怀,要是让他们在神女峰上不停的跑上几天,大山都会被硬生生的踩塌。
秦也看清楚了蛮人地样子。神色里多少有些不服气:“蛮人有什么好怕?也就是步子沉重些!”
红壶煞有介事地摇摇头:“相传太古蛮族地蜢。身子结实不畏水火有倒岳推山之力。生性狡猾残暴。更助纣为虐。拜奉邪神滋扰天地。最终惹怒了天神降下神罚。夺了地蜢之智他们全都变成了行尸走肉。就算被人扔到火鼎中也不懂得挣扎反抗。”
小五百忙之中也回了下头:“胡子在荒原是为了镇压这支地>蛮族?”
话音未落。一直负责断后地小掌门刘正遽然长声断喝:“律令剑。诛!”旋即剑鸣大振光激射中昆仑剑阵再度现身!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有伤在身。小掌门刘正地伤势一点不比老兔妖、让炯轻。但是战力却是最强地。
天书和天画两位真人度下真元。刘正和剑阵之间心意相通。只要还有一分真元。也能唤出威力庞大地剑阵。
眼看着地蜢蛮族越追越近。小掌门刘正毅然转身。驱动昆仑万剑舍身迎敌!
锥子哼了一声,脚步缓慢下来,刘正是她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一!红壶赶忙大声吆喝着:“不能稍停,别人都能停下,唯独你们几个不行!这些地>跑出来,就是为了杀苌狸、锥子……还有温乐阳!别人都不会有事……”
万道神剑遮天蔽日,化分成三道苍苍剑龙,各自呼应咆哮,向着地面轰然俯冲而至!
就在剑阵堪堪要冲入敌阵的时候,几千只仿佛只知道奔跑的地蜢蛮人哄的一声倏然散开了,就像一大群受惊的青蛙,有的手舞足蹈,有的高高跃起,有的匍匐急爬,有的翻着跟头,看上去杂乱无比毫无章法,可无论什么姿势,每一个蛮人都用自己的手、自己的脚、自己的肩膀后背甚至屁股嘴巴,毫不留情的扯住了剑龙!
相持片刻之后,哀哀剑鸣震彻天际,三条剑龙几乎同时被拆散了,炸碎成无数柄利刃。阵势虽然没了,但是长剑犹在,依旧上下翻飞着追袭蛮人地蜢,远远望去战阵之中蔚为壮观,万柄长剑矫若游龙森森婉转,缠住数千默不作声的地>……
可一转眼间,浩荡的沙场突然变了个样子!蛮人的打法根本没有配合可言,丑陋、狼狈,用脚踩、用身体滚、用屁股坐……可是所有看到这场激战的修士,都忍不住从胸肺深处挤出一声惊呼!
蛮人的姿势无论如何怪异难看,永远会比飞剑更快上一瞬;蛮人的身体无论在怎么扭转弯曲,都不会折断;蛮人的动作再笨拙愚蠢,都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而现在,数千地蜢的眼神里依旧没有半分神采,还是那么呆滞木讷,似乎在他们只是在依靠本能来战斗。
小掌门刘正甚至没来得及再捏起剑诀重新归拢剑阵,便有将近一半的昆仑神剑被捉住、随后在凄凄的脆裂声中被折断!片刻里,昆仑剑阵就折损了一半,再也困不住敌人,数千地蜢再度汇聚起来,继续向着锥子等人追去。
尘土再度暴起,昆仑万剑转眼折损了四成多,地蜢却没有一个人受伤,轰然从刘正身边冲过,刘正两眼一闭,连剑阵一眨眼间都被人家拆了,他就别抵抗了……可片刻后,脚步渐轻,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地蜢早就带着泱泱尘土冲过去了,甚至都没人看他一眼,在蛮人叠叠的瞳孔中,似乎只有锥子、苌狸和温乐阳三个人的身影。
刘正愣了半晌,猛地怪叫一声着远处的沙尘暴就追了下去。
远远望去刘正威风凛凛,他一个人赶着三四千地蜢蛮人落荒而逃……
小掌门刘正真元不继,眼看着根本就追不上地蜢了,颓然站住脚步,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再犹豫片刻后毅然转身,撒腿跑向了被法阵接引而至、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茫茫荒原……
锥子、秦锥和小五虽然没回头,但是刚才昆仑万剑与数千蛮
战都呈现在他们的灵识之中,现在几个人都明白了对,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秦锥瞪着红壶问道:“这些蛮人被大胡子镇压在莽原在脱困了什么还要杀锥子、狸和温乐阳?”
红壶的语气有些鄙夷,不紧不慢的回答:“刚刚说过蛮人地蜢只是行尸走肉,哪还用镇压!”说着,蛤蟆加快了语速:“地>虽然无智,却身体强韧孔武有力命更是极长,就呆呆的在人间四处游荡。无论修士还是妖魔鬼怪看上了地蜢的力气,想把他们收为己用,后来就有了一门专门的法术:养蜢!”
养蜢之术诡异而复杂到了极点,不仅仅是训教,更融合了道法、元神凝练、炼方锻魂等诸多法门。到现在的修真道,这门法术早就失传了是在太古年间却盛行一时,无论修者术士或者妖魔鬼鬼以养出几个地蜢忠仆为荣。
一般的养>之术,最多也就是把地蜢炼成奴仆i挥他们做些简单的粗重活;个别高深之人,能把地蜢炼成护法兽自己战斗。不过这种层次的养蜢之术,能炼化百十个蛮人就已经到了极致了。
说着,红壶的声音陡然凝重了起来:“从没听说过,还有人能将数千地>炼化成一支大军!”
秦锥的眼睛瞪了极限,勉强能把黑眼珠露出一大半:“那这些地>…都是大胡子养的,来给主人报仇了?”
红壶点点头:“地蜢炼成之忠心无比,又有一丝元神与主人相通,自古便有地蜢复仇一说,杀死主人的仇人,地蜢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这次是不死不休了,除非咱们能把地蜢一个不剩全都杀掉,否则天涯海角他们也追着你跑。”
地蜢的主人大胡子,剑胆分身后来只是借尸还魂,根本算不得养>之人。
在神女峰上,温乐阳、苌和锥子三个人联手击杀大胡子,这才惹来数千地蜢的疯狂追杀。
秦撇着嘴苦笑:“那还跑个屁,回头拼命吧!”
锥子的眼中也有些犹豫了,自己人部身受重伤、几个绝顶妖仙几乎全部失去战力,她想不出天下间还有什么力量能抗住这几千只蛮人地>!
这些地蜢穷追不舍无法甩,而她们根本就无处可去,与其跑到没有力气再被蛮子追上,还不如现在拼命一战。
小五却用力摇了摇头:“阿爹在秦岭南山,离这里不远,只要能跑到那里或许还有办法!”说完,也不再废话,屏息凝神只顾着快跑。华山本来就在秦岭之中,算起距离的话到的确不远,可山路陡险崎岖,纵然是高深修士,要从华山逃到秦岭深处,也要一番辛苦跋涉。
这时候他们已经从神女峰上跑了下来,期间一直有人掉队,果然就像红壶说的那样,地蜢对其他人根本不闻不问,只一门心思的追杀锥子这几个人。
他们跑到神女峰脚下的时候,刚刚被昆仑剑阵拖住片刻的地蜢又追了上来,依旧面无表情、震地如雷!
老兔妖快步走到锥子身边,低声嘱咐了一句:“我家师祖,拜托诸位!”说完也不等她们回答,大笑了一声猛地站住脚步,舌乍春雷:“断妖身!”
老兔妖身上鲜血喷薄,混合着湛湛禅唱的妖风霍然席卷,万道佛光乍现,天空中四座尊者法相氤氲凝现!
小兔妖善断大袖猛震,转身大步走到师父身边,声音清朗而激越:“佛徒,护道!”
小结巴希声、五大禅院首座、数十名幸存的大慈神僧一起断喝佛偈,在山脚的陡峭处倏然散开,或躺或坐、或**或斜横,或含笑不语或怒目阴狠,阿罗汉之形渐渐清晰时,浩荡佛音也冲天而起!
随即又是一声‘断妖身’的沉喝妖哇的喷起一蓬怒血,身后九只阿罗刹狰狞现身,獠牙霍霍利爪苍苍,对着越追越近的地蜢大军纵声嘶吼……
喇嘛让炯铜铃般的大眼微微一眯,伸手啪的一声拍在了自己的光头上,放声大笑着:“和尚拼了,喇嘛看着可不合适!”肥大的身躯一晃,好像一朵红云般窜到了老兔妖身边,一边笑着,一面伸出右手如拈花般在自己的眉心轻轻一捻的一声微响,让炯竟然摘下了自己毕生修持、炼化而成的眉心珠骨。
让炯大笑越来越狂放,锵锵激荡中渐渐氤氲起无边怒意,继护法尊者、阿罗汉、阿罗刹之后,密宗修持的怒尊发现狂笑而出!
万般佛法神通轰轰凝聚,终于迎上了太古蛮人蜢大军!
身后一阵又一阵降魔佛音层层激荡,东土与高原的佛徒们拼却毕生的修为,却转眼被蛮人地蜢扬起的滚滚土龙湮灭,锥子的脸上扬起了一层诡异的红晕,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咬着牙不回头看一眼着身边众人向着秦岭深处夺路狂奔!
大小兔妖和让炯率领的佛家弟子们并没能比小掌门刘正坚持的时间更长,双方缠斗不过一会功夫天动地的佛家神通就被地蜢撕成了碎片,早已是强弩之末的佛徒终于徒劳摔倒兔妖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眼看着一只只步伐沉重的赤脚从自己身边踏过尽全力向伸出手拦住,哪怕拦下其中一只,却只抓到满手的泥土!
好在地蜢直追三个杀死大胡子的仇人,对于其他拦路的修士只是击溃而过,并不杀人,任由和尚和喇嘛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连看都不看一眼。
脚步声再度大震,蛮人又至,天下间仿佛根本没有什么力量能让他们停止狂奔,就算与仇人相隔着无边的火海、万丈的炎瀑,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
一字宫所剩的弟子也不多了,十九扶着夏老大,气喘吁吁的跟在锥子等人的身后。
接引法阵成形的时候,因为怕得罪了苌狸,世宗的七个彩虹兄弟只遣散了手下,自己却留在了神女峰没走,现在也一样狼狈的跟在锥子背后,不知道是老几的一个彩虹胖子突然怪笑了一声:“一字宫竟然没自己逃跑?”
他们都
红壶的话,知道地蜢追杀的只是那几个妖仙和温乐逐、逃亡跟其他人压根没有一点关系,可还都跟着跑了下来。
虽然受创甚重,夏老大还是笑得豪气干云:“一字宫和姓温的有交情!”
与此同时搀扶着夏老大的十九摸出了一支铁哨子,嘹亮凄厉的哨音陡然划破山林,片刻后,人影憧憧,大队人马从前面的山林中闪跃而出!
彩虹兄弟面露不屑,摸了摸自己兜里的手机……
来的人都是一字宫弟子,个个神情彪悍,身法迅捷,人数虽多但汇集中丝毫不论,从三个方向上聚拢而至,稳稳护住了锥子等人。
十九和不说不:兄弟混的极熟,笑着吐了吐舌头:“阿爹接到请柬的时候莫名其妙,觉得这个大会开得蹊跷,就多带了些人来,到了华山才明白是温乐阳两位高足搞出来的名堂,所有就把弟子们藏在山下等着。”
夏老大继续说:“昆仑道和慈悲寺都留下了,一字宫怎么也得意思意思!看看咱们能不能多挡这群蛮子一会!”跟着望向不说不做:“先走吧,一字宫八百弟子自此,说什么也要试试太古蛮人的手段!”
不说不做绝肯再离开温乐阳半步,各自对着夏老大抱拳道:“一字宫的情分,温不草记在心里了!”
夏老大哈哈大笑:“嗦!和蛮子打架不用死人,这份人情是一定要送的!”跟着陡然扬声爆喝:“儿郎们,一字大阵!”
一宫弟子轰然应是,一队队身法游弋,层层流转着把山林彻底占据,无数法宝凌空急舞,随着主人一起布下大阵,好像一条巨大的怪蟒,突然出现在地蜢和逃亡者之间!
十九却没有留下和夏老大一起迎,而是跟在温乐阳等人的身边,继续向着秦岭深处逃去。
蛮人还是那副样子旧一不发,一遇阻碍便猛地散开队形,变成黑压压的一大片,好像蝗虫似的乱七八糟、铺天盖地的冲上去……
不久之后,彩虹兄弟也开始聚拢手下,替锥子、苌狸等人摆下了最后一道屏障。
二娘小蚩毛纠跟不上了、稽非水晶掉队了、到最后不说不做兄弟也一头栽倒在地,再没力气奔跑了,所有人都掉队了,几乎每一个人在力竭时都嘶声催促着小五秦锥快跑!
继续逃亡的,也只剩下从金角山腹中狙杀了大胡子后逃出来的几个人另外还多了一个十九。
刘正、佛徒、一字宫、世宗在修真道上最精锐的四股力量拼命阻拦,总算为锥子等人争取到了一点时间,让他们逃入了秦岭深处。
锥子脸上的异红越来越浓,从内息转为大口喘息,体内的天水灵精再也归拢不重裹杂着凌乱的真元,不停的冲击着她的元神封印……近在眼前的枯枝寒树诡异的飘远天角尽头的重重浮云却围在身边,锥子真元渐散,终于再也不住了,哇的呛出了一口血,对着同伴低声说了句:“你们先走……”话音未落,身体突然一轻九已经轻轻的抱起了她,脚步轻快而迅捷稳跟在小五身后。
红壶略显意外的咕了一声:“女娃娃的修为不错!”
十九盈盈一笑:“前辈过奖!”
这时候苌狸突然睁开了眼睛,脸色虚弱得让人从心里难过子也淡然无光,但是目光深处的那抹明媚却无论如何也抹之不去是有些奇怪的左右看看:“大胡子死了?这又是往哪跑呢?”说完费力的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通畅一些,精致的面容上还挂着阵阵痛楚,嘴角就已经不耐烦的撇了起来:“这还有完没完了,光跑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欢呼了一声,红壶兴高采烈的把她昏厥后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的表情也没什么意外,点了点头之后,开始上下打量着十九。
锥子努力归拢着自己的真元,目光和苌狸一模一样,也看着十九。
狸的目光由好奇渐渐变作惊讶,随即又变成了后悔,无力的摇摇头叹道:“当初应该答应了一字宫的提亲!多好的女孩子!”
秦锥脚下一踉跄,差点把温乐阳给扔出去。
锥子无比肯定的点点头,好像明白苌狸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狸则岔开了话题:“要是最终跑不掉,你就带着温乐阳独自逃命!”
十九脸色不变,呵呵笑道:“咱们这群人里,修为最深的可是囡囡。真要到最后,可也得由她带着温乐阳逃走。”说着,似笑非笑的瞟了秦锥一眼:“到那时我和秦锥留下来,断后!”
身后天崩地裂似的脚步声,又再度轰鸣,地蜢已经冲过了最后一道防线,渐渐追了上来。小五咬着嘴唇,根本不回头看一眼,就带着大家在秦岭深处来回穿插。
锥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费力的伸出手指了指狸,对十九说:“求你一件事,要是跑到最后实在逃不掉,要把我扔下的时候,一定也要把猫妖留下。”
哈哈大笑:“你这人太小心眼……”说话的时候,众人在囡囡的带领下,绕过了一道山跟着眼前一空,一片巨大而空旷的山坳,仿佛从天而降似的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周围大山环绕,山坳却平坦异常,一个个巨大的黑色符篆从他们脚下一直写入大山深处,一座座堪比房屋的铜鼎错落摆放着,夹杂在符篆周围,氤氲着冷漠的阴森。
小五终于欢呼了一声:“到了!”随即把扛在身上的猫妖往十九的背上一搭,自己则身形晃动,手里的哭丧棒不停的敲击着地面,空空空的闷钝敲击声,渐渐从小到大,最后仿佛变成了轰轰的巨震,在空旷无边的山坳中层层回荡。
地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扬起的沙尘已经随着寒风飘至,沉沉的压在众人头顶!
第六十五章 阴眼
几天实在有些忙,更新的时间可能会晚一些,不好
囡囡全力催动真元,鬼魅般在空旷巨大的山坳中四处游走,手里的哭丧棒几乎一刻不停的敲打着地面,而山坳中的空地并没有像她平时施法时那样,钻出什么尸身丧鬼,除了敲击之下产生的空空共鸣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动静。
秦锥听着地蜢轰轰烈烈渐行渐近的脚步,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焦急,眼前的囡囡已经快的看不出身形,可旱魃山坳中还是没有一丝异样,旱五哥似乎根本就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十九的眼中也慢慢蕴起了狐的神色,悄悄伸出柔荑,拉住了秦锥的手。
秦锥只觉得触手一片温暖柔然,一张丑脸喜上眉梢,正想挺起胸膛说几句豪迈直言,倏然四周猛地安静了下来!地蜢的脚步声仍在夯夯轰鸣,骤然的安静不是没有了声音,而是一股毫无征兆的阴森突兀降临,一下子把所有的感觉都变成了阴渗的麻木!
随即十九和秦锥,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寒颤,莫名其妙的冷!以他们的修为,就算突然从赤道一个跟头摔到姜根迪如冰川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可现在的冷与温度无关。
死人的手指与年的玄冰哪一个更冷?
整个山坳都突然扬撒起见摸不着却让人心魂暗丧的阴尸森冷!
小五此刻终停止了纵跃,疲倦的眼神中既有跃跃欲试的兴奋,也有闯了大祸之后的惊恐,跃回到众人身边起他们快步向着山坳深处跑了一阵,这才站住了脚步,两只小手在自己的包囊里翻找着什么。
连天的奔跑、再加上刚全力催动真元施展什么古怪的法术,小五现在也几乎耗尽了力气上一片苍白吸明显粗重了起来,站了片刻之后干脆一**坐在了地上。
十归敛真元。护住自己地元神不被阴气。深深地吸了口气问小五:“你要唤出尸煞对付地蜢蛮人?”
秦锥这才恍然大悟。暗骂了:己一声糊涂养尸地中。小五找来地援兵当然是尸煞……
秦岭又名南山自远古时便被认作是天神与地地家乡。更是天下龙脉所在。所谓‘君山龙脉正结于此’!
大凡灵山秀岭连绵之中。都会有一处阴山眼、一处阳山眼。前凝结山阴戾气;后聚敛石罡火。
这片山坳正在秦岭龙脉地阴山眼。龙脉分割了阴阳山眼。其中阴眼在下阳眼在上眼天下也只有这一份天龙尾镇阴、天龙角托阳地格局。当年靡续师祖亲自选定了这片汇集天下至阴地山坳作为炼制尸俑之地。旱魃五哥重伤之后在此处修养。更是囡囡小五地出生地。
十九和秦锥不懂堪舆之术是身体中地灵识对阴阳变化无比敏感。特别是小五刚刚以哭丧棒一场激舞之下森死气开始从山阴眼中跌氤氲。显然是有什么厉害东西要钻出来。
小五专心致志的找东西,头也不抬回答:“不是尸煞,是尸俑,龙脉阴眼下两千年里养成的三万杀天尸俑!”
靡续师祖当年替后汉大贵族做事,专司铸俑护墓,这里便是他一辈子最大的成就,耗时四十年,最终在龙脉阴眼里种下了三万尸俑!尸俑以活人铸成,生前大都是武士兵勇,好勇斗狠之人,死时又深受百般痛苦戾气不散,最终又被天地阴寒滋养了两千年,除了旱魃五哥和小五之外,天下根本没人知道这些尸俑到底有多可怕。
秦锥嘿嘿嘿的低声笑着:“想不到旱魃五哥还有这么大的势力……”
话还没说完,苌狸就笑着打断了他:“都是木头做的脑壳!这些尸俑灵智未开,只懂杀戮,别说旱魃,就是阎王爷也指挥不了他们!”
锥子笑着接口:“照我看旱魃也只是借俑的尸气来修炼修养。”尸俑吸敛了戾气,却被封住不能稍动,靡续和旱随时可以抽取它们的阴元来修炼尸功。
橘子、糖果、饰物、电子表……小五在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包裹里翻腾了半天,终于从最下面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好像鳞片似的东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望向其他人,小脸上一片认真:“两位阿姐说的不错……”
锥子和苌狸啼笑皆非的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小五的阿姐了,这么算的话,他们以后见到旱魃五哥,岂不是要喊大叔?
小五继续说:“这里的尸俑和普通尸煞比起来,威力大了何止千百倍,但是说到底还是无智嗜血的丧物,只要一见活人便杀,根本没有人能指挥得了他们……”
秦锥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那养它们做什么?”
十九苦笑着对他又强调了一遍:“修炼!旱魃五哥靠这些尸俑来修炼!”
囡囡干脆不理秦锥,加快了语速:“当年靡续师祖怕他们逃出去为害人间,冲了封印之外,还请掠落师祖帮忙,用巫术抹去了他们的尸筋。”
除了小五之外没有一个知道尸筋是什么东西,小五也不解释,径自向下说:“没有了尸筋,即便这些尸俑苏醒回来,也不会四处乱跑,依旧呆在原地不动。只是有活人进来,它们才会将之诛杀!”
大家眼睛都亮了起来,已经明白了小五的意思,尸俑并不会离开这里,但是任何侵入秦岭阴山眼的人都会被它们撕碎,地蜢却是一往无前,只要三个杀死大胡子的仇人在山坳里藏着,他们就会不停的冲进来。
这倒是一副天生的对头牌,只看最后是地蜢更蛮野,还是尸俑更凌厉。
囡囡看大伙明白了才点头笑道:“等尸俑杀干净了地蜢,就会原地止步,至于怎么再把他们弄回去,以后让阿爹想办法!”旱魃五哥自苗疆断了一臂身负重伤回到这里修养过他行功疗伤,要以尸形入定,外面生什么事根本就不知道。
秦锥本来正高兴着,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活人,不久后尸俑苏醒恐怕
地蜢之前就先把他们杀了,张着大嘴正想说什么:何的摇头苦笑:“囡囡当然会有办法让尸俑不理会咱们。”
小五摊开手心,露出刚刚从包囊里翻出来的那些黑色的鳞片:“你们用这个,封在双脚脚心、左右手脉和脐门上,尸俑就认不出你们是活人!”
红壶咕的叫了一声,开始琢磨自己的手脉和脐门在哪。
小五也不再废话,在锥子和狸没心没肺的咯咯笑声里古怪的鳞片帮着包括金猴子在内的所有人封住了脚心、双脉和肚脐。等都忙活完了,又把红壶和犹自昏厥的我服了都揣进了自己怀里。
黑色鳞片上纹路普通、更没有什么古撰符文上去毫不起眼,贴在身上之后除了让人微微一冷没有特殊的感觉。秦锥心眼好,看着囡囡光忙活着给大伙贴鳞片关切的问:“那你呢?”
小五长出一口,费力的剥了个橘子:“我虽然是元阳之身,但却是俑坑所生,尸俑不会伤我的,红壶和我服了在我怀里也安全的紧。”说着,囡囡的眉毛皱了皱,随即笑道:“尸俑已经醒了,只等地>一到,它们嗅到阳气的味道就会冲上来杀人!”
说着,小五又想起一事:“尸杀人的时候,黑鳞皮就会受尸气所激,封住你们的阳生血脉,到时候无法稍动,不过鏖战之后便会解消,不用担心的。”
十九不易察的蹙了一下眉头。
“这鳞片是什么东西?能这么大的法力?”,秦锥没注意十九,不过脸上也是一副不服气,他有木行元基,算得上力大无穷,就凭几片根本没有什么法术的黑鳞就能把自己封住,他还真不相信。
“不法力,是阴尸之力,我们叫它丧力。”,小五笑眯眯的把一片橘子塞进了嘴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这也不是鳞片,而是鳞片样的皮肤!是一千多年前阿爹在怀中养成妖元,从无智尸煞变成旱魃五哥时,身上掉下来的鳞皮。”
狸和锥子两个人,脑门上显跑过一串鸡皮疙瘩。
小意犹未尽的补充着:“阿爹从尸王变成现在的旱魃五哥,虽然灵智开通,但是实力却还倒退了一点点,到时候要想挣脱这几片黑鳞皮,除非你的力气比当年的尸王更大!”
秦锥嘿了一声,趁着还能动,赶紧挪动身体离十九近一些。
锥子和苌狸并肩靠在一座巨鼎旁,笑着问小五:“这里一共三万尸俑,唤醒了多少尸俑?”
小五算了一下:“大概五千左右吧,应该比地蜢稍多,但是不会相差太远。”
秦锥闻言猛地一瞪眼:“那怎么保险,万一尸俑不是地蜢的对手怎么办?!”
小五冷笑了一声:“要是人数多了,又怎么能显出尸俑的手段!滋养了两千年的尸俑,又是在龙脉阴眼中迎敌,如果一对一还打不过人家,干脆咱们丧家弟子都抹脖子算了!”
秦锥愣了片刻,心里觉得这事没根,但是又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是吸了凉气摇头:“不妥,不妥,要是尸俑拦不住地蜢,咱们又不能稍动,到时候可麻烦的紧。”
十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闭着嘴不说话。
锥子和狸却一起哈哈大笑,两双秀目一个劲的瞅着小五,囡囡被两个人笑得手足无措,终于小脸一红,自己也讪讪的笑了:“我…没力气了,最多也就能唤醒五千尸俑……”
红壶有些不甘寂寞,在小五的怀里费力的挣动了几下,从小五的领子里除了颗蛤蟆脑袋,远远的望向山坳之外,过了片刻猛地哈哈一笑:“来了!那帮子蛮人来了!”
脚步声惊天动地,秦岭深处巨木震颤群山摇动,唯独着一片山坳仿佛根本不受外力,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数千地蜢终于赶到苌狸等人的藏身之处!
即便面对威力磅礴的昆仑剑阵、气势恢宏的僧侣佛法、杀气凛然的一字宫大阵、诡异狠辣的世宗狙杀,都不曾停下过脚步的地蜢,在冲到山坳边缘的时候突然止住了身形!在每一份木讷呆滞的目光下闪烁起一丝仿佛源自本能的警惕,这座山坳不是龙潭虎**,却是千古阴戾浸染的死地。
地蜢乱糟糟的站在山坳边缘,脸上的肌肉偶尔**几下,迟缓的转头四下寻梭着……秦岭阴山眼中旧死寂,没有一丝一毫的声息只是氤氲在空气中的森冷,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沉甸甸起来。
秦锥等人都在山坳深处,以他们的目力只能勉强看到,在视线尽头出现了影影绰绰大批的身影,当已经成为惯性的隆隆脚步声戛然而止,秦锥只觉得胸口中猛地一窒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只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步声猛然再度大震,仇人的诱惑终于压到了躲避危险的本能千地>不曾呐喊一声,所有的贲烈气势被他们重重的夯如了大地深处!
就在地蜢冲进来的刹那,山坳中无数只巨大的铜鼎倏然震动,每一只鼎子中都毫无征兆的冲起一条幽蓝色的怒焰,好像无数条贪婪的蛇,正拼命的伸长脖子,好像要尝一尝蓝天的味道!
数清多少条火焰,烧出的不是砰砰的空气闷响,不是噼啪的火星爆裂,而是一声声让人恨不得捂住耳朵、捂住咽喉、捂住心口的哈哈戾笑!
笑声响起的时候,山坳中的地面突然裂开了,黑压压的一片身着重甲、与地蜢一样目光迟钝的尸俑轰然现身。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眼前突然挤进来几千尸俑,秦锥还是觉得双目一痛。
地>的眼中有重瞳,而尸俑却根本就没有眸子,只有黑洞洞的眼窝,他们没有眼睛,却有目光!
巨鼎中的阴焰熊熊燃烧,烧起的狂笑每一声都显得无比突兀,第一声还是尖锐嘹亮,第二声却变成低沉嘶哑,第三声转成动听清脆,第四声又变成难听可怕……
在见到尸俑现身时,地蜢的脚步变得更加夯勇,更加沉重,随之跌起的煌煌杀意,一下
锥刚刚燃起的热血豪情剿了个粉粉碎碎!
也许是敌人出入意料的强大,尸俑并没有想小五说过的那样,一见到活人就毫不犹豫的冲杀过去,而是直到地蜢散开了队形、渐渐冲来的时候,站在最前面、身形明显比着同伴更强壮高大的尸俑,才缓缓的伸出手握向自己的腰畔,做出了一个拔刀的动作……可尸俑只有是披着重甲,腰畔根本什么都没有。
尸俑领的动作用力而专注,仿佛真的就在拔出自己心爱的百战宝刀,而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竟然真的响起了一阵让人恨不得摩平自己牙齿的扎扎嘶摩!直到领举起了那柄看不到的战刀,数千尸俑终于动了!
地>的阵型一片散沙,而尸俑的队列却竖直平整;地蜢的动作各异,或冲或跳;尸俑的动作一致,躬身弯腰,右手握拳挡在额前,左手横在身后紧压后腰!
震天动地的脚步声,就是地蜢的呐喊,就是地蜢的战意;而撕碎阎罗殿、烧沸黄泉的恶笑就是尸俑的战鼓,这两支绝不应属于人道,绝不该现身天下的军队,终于在秦岭深处的山坳中,轰然撞在了一起。
来自太古时的荒之力、浸染两千年的阴尸丧力,在碰撞自一起的刹那,滔滔大笑遽然变成了嚎啕大哭!刚才的笑声里殊无欢乐之意,而现在的大哭里却充满了幽冥的惊喜!
轰然的巨响,只给秦锥一感觉:绽裂!
碎骨与血肉那变成了爆的热泉,在森冷的山峰中还荡漾着丝丝暖意,一下子把天空洗成了血红之色!更让秦锥大吃一惊的是,蛮人和尸俑的血,竟然都是红的,红到了极处,便是至纯的无暇!
尸俑冲锋的身形古怪笑,可只有与之相撞的蛮人才知道,这样的身法之下是荡漾着的,是多么可怕的力量、如断槊残戟虽然残损了却依旧锋锐,甚至还多了几分狰狞的撕裂,在最终的相撞之下,不知多少高大的蛮人就这样被尸俑活生生的闯穿天喷起一口嚎啕的浓浓血雾,只来得及再用木讷的重瞳远远眺望一眼远处观战的仇人,就轰然摔倒在地……尸体滚落,四分五裂……
尸的前阵好像一把锋锐的镰刀,转眼割倒了一排排地蜢蛮人乎所有和尸俑正面相撞的蛮人,都被撞成了烂泥。
而或纵跃或匍匐或翻滚着尸俑战中的地蜢毫不吝啬的显示出他们源自太古的战斗本能!每一个被地蜢从身旁缠住的尸俑,都仿佛被蛛网裹住的猎物,在拼命的挣扎中,尸俑的手指被一根根折断、继而双臂、腰骨、脊椎,直到脖子……
他都不懂疼痛,都冷血无情无智却执拗!尸俑锋锐若刀若火,地蜢敏捷似猿似藤!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过短短的几分钟之后,鲜血已经把地面泞不堪。红黑色的泥水翻着丑陋的跟头、在狂奔纵跃的脚步中四溅喷薄。
没有兵刃的交击有助威的呐喊,没有粗重的呼吸有的搏杀都透着最原始的血腥与残暴,却寂静的没有一丝生息,除了那快活的大哭声!
有千万年的修行,见识过无数人间惨祸,数万人的鏖战,洪水地火屠灭城池……她的妖心早已不为人间的生死所动,但是眼前的惨战,还是让她厌恶的蹙起了眉头!这两支不应属于人间的狂兵,在为了杀死敌人或被敌人杀死而快乐。他们木讷的眼神里,已经泛起了渐渐压抑不住的快活。
不仅尸俑为了杀戮而兴奋,地蜢蛮人也被鲜血和生死激了凶性,不再像开始是那样只想要冲过尸俑的阻拦去杀仇人,而是和尸俑滚滚缠斗在一起,根本不再望向苌狸等人一眼。
秦锥开始的时候还在兴高采烈的等着两支军队恶战,现在却已经看不下去了,五片黑鳞皮果然就像旱魃五哥说的那样,自从尸俑开始和地>打在一起之后,鳞皮中陡然绽放出阴冷的巨力,让他无法稍动半分。
鏖战依旧在继续,近万人的混战,让所有人能呼吸颤抖。
包括囡囡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想再看下去这一战,唯独红壶瞧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要品评上两句:“能把尸俑养到这个份上,嘿,真想见见当初的始作俑!不过…地蜢到底还是太古时最犀利的蛮人,久战之下,尸俑的胜算恐怕不大!”
恶战已经打了一些时候,双方都已经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兵力,不过蛮人似乎已经渐渐占到了上风。
狸等人都被黑鳞封住了全身的力气,除了囡囡和红壶之外,谁也无法开口说话,囡囡摇了摇头:“不会,这里是阴山眼,蛮人虽然比尸俑更厉害些,可是到底还是会输的!”
囡囡正说着,战场中的情势突然变了。本来已经处在劣势、已经收缩起阵型转入防守的尸俑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蛮人狂风暴雨般的冲击,在一次次的颤抖下,终于轰然散乱,所有的尸俑都各自为战,不是为战,而是四下里乱跑!
地>原本木讷的重瞳早就被腥臭的血浆渲染起妖红的亢奋,立刻开始疯狂的绞杀敌人。
尸俑的脸上永远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当阵势本冲散之后,他们便在空地中跑来跑去,姿势生硬而机械。尸俑三五成群,再不像原来那样,用自己的尸力去撞散、割碎敌人,而是……扎手扎脚的把落单的地>抓住、抬了起来。
尸俑的确捉住了一些地蜢蛮人,可更多的尸俑却被大队的敌人撕成了碎片!
秦锥愣愣的瞪大双眼,他根本不明白尸俑为什么好端端的不再打仗,而是耍起了只有小孩子们开玩笑时才会用的把戏。
而小五的略带紧张的表情,此刻总算放松了下来……所有被尸俑捉住捉住的地蜢,都被尸俑扔进了熊熊燃烧的巨鼎!
随着一具具活生生的血肉之躯被掷入巨鼎,阴火烧出的大哭声,突然变成了愉快、舒适的呻吟与呢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六十六章 三七
第六十六章三七
路之上,地蜢蛮人只顾追杀苌狸等人,即便遇到阻隔击溃对方肃清道路了事,所以刘正、兔妖、喇嘛、夏老大和彩虹兄弟等人并没有什么伤亡。
可在遇到五千尸俑之后,终于激发了地蜢嗜血好战的本性,似乎都忘记了自己究竟所为何来,与尸俑疯狂的纠缠在一起,一场血腥惨烈的鏖战之下,太古蛮荒的血脉发挥得淋漓尽致,地蜢也终于占到了绝对优势。直到此刻秦锥才恍然有些明白,对于老兔妖等人来说,地gt;不是不杀,而是不屑,木讷的不屑!
尸俑散了,败了……
秦锥的神眼里又是焦急又是稀奇,不明白尸俑为什么突然不打仗,改行做起了殡葬工。
从尸俑的阵型散开之后,前前后后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又被对方绞杀了数百人,仅仅才把三十几个地蜢扔进了火鼎,无论怎么算,它们都赔到了家。
十九的心思机,全然不是丑汉子秦锥可比的,可心还是高高的悬了起来,已经开始调动真元,试图松动黑鳞皮的封印。
现在战场中的情势已经目了然,尸俑无心恋战,一个接一个的被地gt;放倒,身体抽搐几下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即便十九明知道尸俑的古怪行为必有深意,但是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精锐、什么劲旅,而是根本不应在人间现身、曾经惹下过神罚的地gt;蛮人!在占尽优势的地gt;面前,又怎么可能靠着一两个法术搬回劣势。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的话,蛮人也根本冲不到这秦岭深处。
越来越多的俑被地gt;杀死,恐怕用不了多少功夫,尸俑就会被屠戮殆尽,地蜢的目光已经从血腥的快乐回归木讷和平淡。
尸俑倒毙的速度越来:快,现在就连红壶都坐不住了,仰起脑袋望着小五还有些婴儿胖的下巴磕:“尸俑到底搞什么?这样下去不成……”
小五脸色很不好看,声音也有些单薄佛正在说着一件伤心事:“这里的一共七百七十七座尊丧鼎,和应着人间七百七十七中生不如死的苦楚,所以我唤出的尸俑,必定是三个七的倍数。”
眼看着尸越来越少红壶急得直磨嘴皮子。更没心思去和小五数一数人间怎么会有这么可怕地苦楚:“小姑奶奶。您就别引经据典了。直接说怎么回事吧。要是尸俑不靠谱老就把他们地鳞片揭下来。咱接着逃命去!”
从最地将近五千之众现在尸俑只剩下一千多一些。
地蜢还剩下两千多人。本来就相差了几分地战力、两倍于己地数量、再加上尸俑还在忙活着三五成群地抓人根本无心战事……
小五地目光愈发黯淡了。不理会红壶地催促:“尸俑真正地战力。要应和到这丧鼎地七七七之数地时候。才会最终发挥出来!不过要有活人祭鼎才可以。现在尸俑就是在抓活人祭鼎到还剩七七七名尸俑地时候……”说着。囡囡地脸色陡然一凛字一顿地从细细地小牙齿间迸出了四个字:“天!哭!地!号!”
红壶张着嘴巴有些发愣。片刻之后才试探着问道:“真地?”随即不等囡囡回答。自己先摇晃起了大脑袋:“小孩子满嘴胡说!若真如此。你刚才还用唤出五千尸俑?最多两千就足够了。七百七十七等着打仗。剩下地抓人!”
小五地眼圈突然红了:“你不懂丧家地法门鼎其实占住了龙脉阴眼地七百七十七处恶穴。恶穴中地煞气不能见天则必会引来人间某处一场大捷!每次以活人祭鼎之后。总会有片刻让恶穴中地煞气进入丧鼎、重见天日!”
红壶彻底糊涂了然问道:“什么…意思?”
“说到底,这七百七十七个尸俑丧力激增是用人间某处生灵涂炭、血流漂杵换来的!我先前唤醒五千尸俑,就是不想走到活人祭鼎这一步。”说着,小五伸手揉了揉眼睛。
红壶现在彻底明白了,不仅没有像囡囡那样唉声叹气,反而笑了起来:“小娃娃心思太软,为了活亲人,引出一场浩劫又算什么……”
小五终于掉下了眼泪,摇着头哽咽道:“你还是不懂,苌狸、锥子、温乐阳,为让她们不死,就算再祭奠一千遍丧鼎我也会做,可做了,和不哭不难过,根本就是两回事……”说着,囡囡一把从自己怀里抓出了红壶,用力摇晃着,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都是你这蛤蟆不好!”小五年纪虽小,但是也学足了苌狸的不讲理劲。
红壶在小五的手中晃着,瞅着不远处的丧鼎,片刻距离自己近了、片刻后又远了,骇然裂开嘴巴,拼尽了全力的挣扎着:“你你你…小心些!活人祭奠丧鼎就能引来人间劫难,你要不小心把我这个亘古巨恶祭了鼎,天还不得塌了……”
囡囡毕竟是娃娃心性,听见红壶魂飞魄散的怪叫,愣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而就在此刻,阴鼎之中烧出的嚎啕大哭戛然而止,随即秦锥、十九等人的身上一沉,一直包裹在他们身边的阴森尸气猛地变得沉重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正在秋湖中凫水畅游,可突然一下子湖水结成了坚冰。
那些正在奋力击杀尸俑的地gt;也在突如其来的压力下,不约而同的凝滞一瞬。
现在还‘活着’的尸俑,刚好还是七百七十七个!
旋即,哭声又起!可这次的痛哭,再不是阴焰烧出的异响,而是货真价实的出自那些自荒原现身起,便始终不曾发出过一丝声音的地蜢口中。
红壶赫然而惊,也顾不得挣扎,紧紧扒住囡囡的手指,目瞪口呆的望着眼看就要大获全胜、却突然失声痛哭的蛮人地蜢,喃喃的念叨着:“怎么他们…哭了?”
小五虽然还小,但也是女人,早就把自己惹出尸俑、祭奠阴鼎的罪过狠狠的扣到了蛮人地蜢头上,恨恨的冷笑道:“七苦之数已成,幽冥显在心里的当然是他们!”
不止红壶纳闷,就连地蜢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自己会痛哭流涕,可无论是自己的大哭,还是突然沉重起来的阴气,都无法抹拭掉击杀强敌的本能,只不过刹那的恍惚之后,他们不管自己喉咙里涌出的嚎啕、不管眼窝中喷出的泪水度把全副的精神放在尸俑身上,只剩几百头丧物了
还有两千多人!
战场之中,有两个地蜢牢牢按住了一只尸俑,失声痛哭之前,他们便已扭断了对方的双腿,在瞬间的失神之后一左一右缠住了残废尸俑的身体同时发力,他们几乎已经听到了来自尸俑脊椎的那一声呻吟般的爆响佛感受到了那具僵硬冰冷的尸俑被折断时带给他们的美妙感觉。
啪的爆响如约而至,两个地gt;同时觉得怀里一轻,可让他们惑的皱起眉头的是,这次爆响中被折断的,是他们自己的双臂……
那具尸俑明明已经被断了双腿,却毫无道理的又倏然跳起手荡起根本无法抵抗的浩然巨力,刚刚的猎杀之势陡然逆转过一转眼间,两个地蜢就从凶狠的豺狼变成了被撕掉翅膀的鹌鹑!
尸俑跃起的同时手各自抓住了两个敌人的肩膀,跟着双臂一振gt;就像两只血葫芦,被投向了不远处一座阴鼎……地蜢没有灵智,即便到猎猎的阴焰卷住了他们的时候,依旧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每一个活着的俑,都动了起来,随着三七之数的应和,他们与这片龙脉阴眼、镇穴丧鼎融为了一体,行动快逾闪电,在大群的蛮人之间肆意穿插,一个又一个的地蜢被他们残忍的撕断手脚之后,毫不留情的扔进了阴焰丧鼎。
囡囡的声音干涩,分不清在呐呐自语,还是给其他人解释,也许只是随便说说话,来舒缓心里的压力:“三七之数的尸俑,一出手必然是将活人扔进丧鼎,就连靡续师祖也不清楚,它们究竟是为了护这座阴山眼,还是为了祭鼎给人间引灾。”
鲜血依旧殷、泼天般的淋漓,可大哭中继续的再也不是战斗,而是完全不平等的屠杀,前前后后只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剩下的两千地蜢尽数被尸俑扔进了丧鼎中。
四千蛮人对五千尸俑,开战到尸俑溃散、用活人祭奠丧鼎,前后用了半天的时间,可到了三七之数后,不到八百头尸俑屠杀两千蛮人,却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分钟!
阴焰的哭声,久久不绝。
当最后一蜢被掷入丧鼎,果然就像囡囡先前说的那样,所有的尸俑都好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似的,身子颤抖了几下之后,就此僵立在地面上,再也不动了。
红壶出了一口闷气,嘿嘿的笑了,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很有点意思!”跟着又望向仍旧不能稍动的苌狸等人,有些纳闷的问小五:“他们几个,怎么还不能动?”
囡囡勉强笑了一下:“还没完事,等哭声歇了他们也就能动了,也是那时天下不知哪里便会横生一场祸患。”说完,长吸了一口气,勉强镇静下自己的心神,对只能听不说的秦锥等人正色提醒道:“待会恢复了力气,先一起走出山坳,才能揭下阿爹的黑鳞皮!否则尸俑……”
小五的话还没说完,那几百个刚刚已经僵立的尸俑突然再度活动,转过身大步走向了苌狸等人的栖身之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黑洞洞的眼窝里,闪烁着阴森和冰冷。
囡囡吃了一惊,口中喝斥着谁也听不懂的调子,刚要站起来,尸俑倏然加快了速度,疾风一般掠过了她,伸手掐起了温乐阳的脖子!谁都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重伤垂死的温乐阳,明明已经被五片鳞皮封住了生脉,刚才尸俑铺天盖地的涌出,根本都不曾看他一眼,现在却又把他抓走了。
温乐阳吸敛天下奇毒,自己早就变成了个名副其实的毒物,不过生死毒平时都盘踞在他身体里,除非他成心施为,否则剧毒绝不会外溢,正常情形之下,就算伸着舌头舔他多也只会觉得有点咸……
可自从第二次离离山归来之后,温乐阳的身体中不仅有生死毒,还有当年拓斜师祖留下的水蓝之毒,放眼天下,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便是世间排名第一第二的两份剧毒。两种剧毒彼此撕扯相互吞噬,水蓝之毒想要把生死毒驱散,彻底毒死温乐阳生死毒则一心护主……
在来养尸地的逃亡之路上,剧毒的争斗还只限于他的体内是后来两股毒力愈争愈烈,就在不久之前轰轰然爆发了一次狠烈的对撞,散碎出无数条绝毒的浊流,在温乐阳的身体中四处游走,流于皮肤论是生死毒还是水蓝毒,这些毒流虽然细小许伤不到旱魃五哥,但是熔炼掉那些细小的鳞皮还不算什么。
温乐阳现在还活着。
生死毒此刻勉强还控制着他的上半身,可脚心处的鳞片被毒力侵蚀掉之后,鳞皮便再也无法封住他的生脉,尸俑猛地发现身后还有一个活人,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小五不久前唤醒五千尸俑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眼看着尸俑抢走了温乐阳急得咬牙切齿,奋起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擎起哭丧棒狠狠的向着尸俑砸去!
几乎与此同时,在众人的脚下遽然响起了一声低吼个高大的独臂人直挺挺的出现在囡囡身旁,独臂一挥一下子把小五扔了出去,旱魃五哥来了。
旱魃的断臂远还没有长好,甚至身形还有些踉跄,在挥退了小五之后,脸色青黑的叱喝道:“不要命了么!”
尸俑刚刚大杀过一场,此时正虐气深重,即便是出生于此的小五,如果贸然袭击,也会引来它们的反噬,七百多只尸俑被丧鼎和阴山眼牵引,已经融为一体,一俟反击的话,便是所有人一起动手。
尸俑抓住温乐阳脖子,向着不远处的一只丧鼎掠去。
温乐阳的上半身还在生死毒的控制之下,并没有剧毒溢出,抓他的尸俑也没用中毒。
其他的尸俑仿佛察觉了小五的敌意,都转过身来,阴冷的盯住囡囡和旱五哥。
就算见识最少的秦锥也能看懂,只要有人试图救下温乐阳,都会立刻被尸俑毫不留情的狙杀!在尸俑眼中,小五和旱魃根本不是活人,也不会把他们扔进丧鼎。
小五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指着眼看就要被拆散的温乐阳对着旱哭喊道:“阿爹救……”
旱魃根本不等小五说完就摇了摇头:“没得救了!莫说现在,就是我全盛时也阻止不了他们,只有白搭上你我性命!”
旱魃本来就和这些拓斜弟子没有
情,要是共同应付强敌,当然会和同门并肩一战,可情形下救人,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自杀,旱魃当然不会搭上自己,更不会搭上他爱愈性命的囡囡。
、锥子等人目光染血,但是却无法稍动半分,旱魃叹了口气,走到了囡囡的身旁,用独臂把她抱了起来。囡囡就出生在这里,如何不知尸俑的性子,如果不是旱魃及时出手拦住了她,那一记哭丧棒砸在尸俑的头上,也只是枉送了她这条小小的性命。
尸俑抓着温乐阳,转眼便到了丧鼎跟前,手臂一震便将温乐阳扔进了犹自哭声不绝,猎猎烧天的阴焰之中。
幽蓝色的阴焰火光大炽,尸俑的脸被晃动的火光映衬着,仿佛升起了一丝笑意,数百尸俑再度凝立,就此不动……
旱魃以尸形入定,本来不会醒来,可当尸俑三七之数已成,将两千多个地蜢扔进阴火祭鼎的时候,恶穴中的煞气喷薄,整个阴山眼之下的地宫和尸坑都被其所激,那些没有被小五唤醒的尸俑也尽数躁动起来,就连旱魃用来吸敛尸元疗伤的几个尸俑也开始分离挣扎,试图冲破当年靡续师祖留下的封印,冲上地面和同伴一起大开杀戒,电源不稳定了,正在充电的旱魃五哥跟着也就醒了过来。
地面上后来发的事情,他都看在了眼里,却没有现身。
即便是为了救人,囡囡小唤请尸俑,也犯下了丧门的大忌,旱魃当然不舍的罚她什么,但是一顿严厉的训斥总是免不了的,可当时囡囡自己也难过异常旱哪还硬的起心肠再去喝斥她,干脆藏在下面装睡,直到小五想要和尸俑拼命,他才现身救下了宝贝女儿。
眼睁睁的看乐阳被投入阴鼎,无论是亘古巨恶,还是那几个绝顶的妖仙、尸仙,心里都升腾起自从她们成精之后,最空荡荡的无力、无奈!这种仿佛天地凝滞、死活不计的空空如也至让她们后悔活到今天!为了能不亲眼看着温乐阳死在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们之中的人宁愿仍留在那座清寂的古洞中;有的人宁愿还被困在销金窝森冷的石林里!
咕咚一声,丑汉子秦锥头栽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那些在铜鼎中挣扎的地蜢的哭声渐渐浅淡了,旱魃抱着小五,转头望向了苌狸和锥子等人声音古怪,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哭声终了时我便送你们离开这里,以后想给温乐阳报仇,随时来找我吧。”
谁也不知了多长时间,哭声终于像香烛熄灭后无力撩起的那一丝青烟,在风中消散得一干二净。
狸一颤,泪水终于得到了释放眼窝中淌下,苌狸抬头看着旱:“找你报仇?还不如找孔弩儿报仇是找孔弩儿报仇,还不如找我自己报仇吧……”说着锥子的搀扶下反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唇角酿出了一丝惨淡:“温乐阳的性命由我来还吧。”
跟着放开了锥子,没再看其他人,用最后的一丝真元凝聚出半截妖刃,当作拐杖,踉踉跄跄的向着阴山眼外走去,在她走到山坳边缘的时候,又缓缓的回过头:“你们不用自责,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三年,三年,无论见不见得到他,我都会还温乐阳一条……”
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打断了她:“你还?你拿什么还!你又凭什么还!你的性命,你猫妖门下所有弟子的性命,你和拓斜的性命,所有加在一起,能再换回来温乐阳一声哭?一声笑?还是一句真心实意的傻话……”
锥子泪流满面,说着半截突然开始了剧烈的咳嗽,单薄的身体颤抖着、抑制着,终于再也压不住胸腔里那股绞碎日月湮灭天地的痛苦,再次摔倒在地嚎啕大哭,泣血的声音断断续续:“温乐阳在你苌狸的心里是什么?不过是个有趣些的弟子,不过是个得你宠爱的小辈,不错,你若为了救他可以不顾性命,可你永远是高高在上,你就算为他做些什么,也只是按你所想如你所愿,你不是给,你是在赏!到现在他已尸骨无存,你还在大放厥词说还他一命?!”
锥子猛地一拳砸在了地上:“全是放屁!”说着,锥子倏然抬起了头,目光里没有一丝含义,就是那么空荡荡的望着苌狸:“你可知道,他在我心里是什么?他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和他在一起我未必会快活,可是他断了一根头发我都会难过;和他分开我未必会想念,可是偶尔想到他都忍不住会笑一笑,会惦念着他这么老实,是不是又被别人欺负……”锥子再也说不下去了,除了放声大哭,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什么办法来托住她的心疼!
早就摔倒在地上,涕泪横流!
躲在旱魃五哥的怀中哭得昏天黑地的小五,她的怀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忽忽的怪叫,我服了总算醒了,小心翼翼的从囡囡的怀里露出了圆滚滚的脑袋,随即发现苌狸、锥子这两个在它那副小心眼里最可怕最吓人的怪物竟然哭得痛不欲生,虫子立刻吓得魂飞天外,黑漆漆的眼睛差点瞪爆了。
十九意外的低呼了半声,愣愣的看着我服了:“我服了认温乐阳为主……这种灵虫和主人心意相通,要是温乐阳死了,它……应该也活不了吧?”
不知到是惊吓过度,还是听懂了十九的话,我服了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刻,不久前吞没温乐阳的那只丧鼎,就像一只吃坏了肚子的巨蛙,猛地跳动了一下!
=
推荐一本签约的新书,有兴趣的兄弟姐妹可以去看下^_^
《战器狂徒》
小说作者:梦若玄水
书号1
这是一个战器横生的时代
杀戮只是点缀,鲜血才能沸腾
权势有如深渊,让人不能自拔
力量有如枷锁,让人不能挣脱
弱者只有被践踏的份
只有强者才能傲视群雄
而我需要的是什么?
只是在不断挣扎中活下去!!!
第六十七章 化龙
着丧鼎一跳,其中正娆燃烧的阴焰倏然凝固,仿兆的停滞了。
锥子和狸谁都顾不上再哭,几乎同时尖叫了一声,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就像两头愤怒的母猫一跃而起,向着那具丧鼎就扑了过去,温乐阳被投入丧鼎本来必死无疑,可认主通灵的我服了还活的神采奕奕,在加上那只丧鼎现在又呈现了异样,让她们有看到了丝希望。
两个妖刚刚一动,那些尸俑也倏然而动,霍然分撒开来,护在了那只丧鼎之前,空洞的眼窝阴狠的望向苌狸和锥子。
旱五哥勃然大怒,身子电闪动,把想要救人的苌狸和锥子各自脚兜翻:“尸俑天性护鼎,都不要命了么!要想死,滚到山坳外面去死,少在我家撒泼!”
丧鼎震动、焰凝固,正是煞气冲天的接引天灾的预兆,并不是狸等人想象的温乐阳在挣扎……
重重的摔倒在地,这次再也爬不起来了,声嘶力竭的对着旱魃嘶吼:“温乐阳还未死!”
锥子比着苌狸伤势稍轻,肩膀甫一着立刻弹了起来,根本不顾上废话,怒啸了声想要催动真元,正要再度扑向丧鼎,突然撕心裂肺的惨叫了声,双手猛抱住了脑袋,痛苦无比的一头栽倒在地!她的真元本就渐渐散乱,精神更连番受创,连番生死与悲喜交叠中,元神受到极大了震动,天水灵精猝然难,裹杂着已经了团的真元,暴风骤雨的开始冲击元神中的封印。
锥子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头颅却疼得仿佛要炸裂开来,一片片散碎的记忆如狂风中的漫天飞雪,疯狂的在她眼前打转、掠过!
十九吃了惊,抢上两步扶起了锥子,子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来,竭尽所有的力量把眼皮撑开一条缝隙,用此刻唯一保持的一线轻灵,对十九说:“破鼎!求…”说着身子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
十九的眼睛里闪过了几分犹豫,抬头望向那些足以把她们所有人都撕成碎片的近千尸俑,最终还是抱着子退开了。(〕
恨目喷火,根本就不看十九和锥子,几千年里那双纤尘不染的素手在阴山眼坚硬的地面中都已经抓出血来,瞪着旱魃五哥几乎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你逼我!”说完,猛长吸了口气,一字一顿的低吼:“断!……”
小五也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奋力从旱魃的怀里掉到面上,张开双臂护住了她的阿爹,对着苌狸哭叫道:“不是阿爹不救他。是谁也救不出温乐阳,还会枉送了性命!”
最后一个‘身’字终于还是没能喊出来,拦住她们破鼎的不是旱,而是尸俑,旱五哥只是不想让她们枉自送死罢了。
就算杀了旱,依旧救不到温乐阳。
就算猫妖、苌狸、金猴子和旱魃四个绝顶妖仙都在鼎盛时,想要突破七百十七个已经和龙脉阴眼融为一体的尸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用两千年,和拓斜活出了份生离;用一分钟,和温乐阳活出了份死别!苌狸霍然昂起尖秀的下颌,狠狠的哭出了口着生离死别的浓浓血雾,尖锐的厉啸再度变成了嘶哑的嚎啕:“修天,何用!”
还不如那只匍匐山林,不知是在躲避危险还是伏击野鼠的猫儿来的快活!
丧鼎上凝固的阴焰突然动了起来!
十几丈的阴焰就像一条痛苦的蛇,拼命的扭曲、拧动着自己的身体,一圈又一圈的盘绕纠缠,火光簌簌颤抖,扫过所有人的眼睛……遽然一声凄厉到让所有人的鲜血轰然沸腾的惨叫,从那只丧鼎下的恶穴中冲天而起!那条阴焰嘭的一声闷响,就像一朵压抑了万年终于得以盛开的花,大的火焰霍然散碎成无数条火蛇,炸响了四面八方。
其他丧鼎上燃起的阴焰,仿佛有生似的,拼命的挣扎着,把自己巨大的身体,惶急的向着受伤的同伴倒去,却始终无法够到。从天空鸟瞰,山坳中所有的阴鼎上都引出了长长的火蛇,对着刚刚吞掉温乐阳的阴鼎摇头摆尾,拼成了朵巨大而冶的曼珠沙华……
旱魃五哥叹了口气,很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一下子熄灭了十九眼中刚刚又升腾起的希望:“最后一只沾染活人鲜血的丧鼎,会引恶穴煞气,天灾已成,只看落在何处了。”说完,俯身再度把小五抱了起来,迈步走到了旁。
尸俑抓住活人祭鼎,继而实力大增,最后一只沾染活人鲜血的鼎子将透引其下的恶穴煞气直冲天际,引来一场人间浩劫……现在剩下的,便是等那一蓬晦暗的、压抑到让人无法呼吸的灰绿色阴气,从最后一只吞噬了温乐阳的丧鼎中喷涌而出。
当切都结束后,旱魃再施法将重归尸形的尸俑牵引回地宫,不久之后面上的血泥便会干涸,山坳重归千万年的枯寂,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就在这时候,旱突然觉得一阵炽烈的烫从天而降,抬头一看一柄天大地大的红色巨剑,直勾勾的向着自己就扎了下来。
旱魃吓得魂飞魄散,身子一晃撒腿就跑,同时长声怒啸:“何方高人,驾临阴眼,还请现身吧!”
旱魃一身半凝固的尸血全都冲到脑门子了,狂怒自不必说,可心里更多的是惊骇,有人藏在暗处袭击自己,那些尸俑怎么会无动于衷?我服了躲在小五的怀里,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它亲眼看着自家主人身的两大妖仙都挨了旱魃的欺负,偷偷摸摸就把大剑唤出来了……
小五也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抓我服了,我服了展开身形,撒‘腿’就跑,在囡囡的胳膊、颈子上跑来跑去,时不时忽忽怪叫两声,埋怨囡囡不识大体,现在还只顾着玩。
与此同时,阴鼎中爆出的凄厉惨叫戛然而止,一连串闷雷般的爆响,在那只阴鼎所坐的地面下滚滚跌宕,一层窒闷的灰绿烟雾慢慢充盈在巨鼎中,可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如火山爆一般喷涌而出,是像古怪的神仙潭似的,这些瑰丽的恶穴煞气不停的
中透入鼎子,随即流转滚动不停、却始终没有溢出一
旱魃现在可没心思纳闷丧鼎的异样,他正抱着小五在流金火的追逐下闪电的游弋躲避,阴森的目光霍然望向十九,吓得十九赶忙摇头:“不是我!”
小五重伤之后全身无力,一时也抓不到四处乱跑、但就是不肯离开自己的我服了。
七百七十七个尸俑表情僵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是黑洞洞的眼窝里,似乎流露出了丝疑惑和失望,不明白晦气为什么只是在鼎子里打转,而没有冲天而起。
不能为引来人间灾祸,它们又何必苦战?
就像旱魃不知道天下还有一条能舞动玄门至尊巨剑、又刚学会偷袭的虫子样,十九也不懂得丧鼎杀天之法,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丧鼎的反应异常,正眉心微蹙的看着上下飞舞追砍旱魃的流金火,喃喃的说了句:“我服了为什么不破鼎?”
我服了现在只看旱魃五哥有点不顺眼,根本就没感觉到温乐阳此刻有什么危险……
遽然,一声又一声闷的吼叫声,从丧鼎中滚滚激荡,闷吼仿若龙吟却毫不清越,反而沙哑的让人心里难受。
我服了身子一僵,顾不得再追砍旱魃,急急忙忙的掉头,黑漆漆的眼睛瞪圆,望向丧鼎。
流金火失去指挥,斜斜扎进了地面。
红壶比我服了老实多了,自从小五摇晃过它之后,它就爬回到小五怀里再也不乱动了,此刻听到闷吼,终于还是忍不住奇,也露出了个脑袋向外看。
旱魃惊魂未定,心里又惦记着丧鼎的怪异,远远的躲开巨剑之后,真元流转,缓缓的浮上了天空,跟着,一向僵硬的脸上猛抽动了下!而小五却突然欢呼了声:“是佞蛟骨!”
在巨鼎中,一架裹在灰色雾气中的巨大骨蛇不停的盘卷、舒展身体,森森的巨大头颅间或沉浮,正在满满一鼎子恶穴煞气中欢畅的游动着,在它身还有一柄弯弯曲曲的蛇刃,也摇头摆尾的游着,时不时出一声嘶哑的震鸣。
又一次止住了哭声,呆呆的望着丧鼎,片刻后猛清醒了回来,对着十九焦急的叫着:“带我上去!快带我上去!”
十九盈盈一笑,走过去扶起苌狸,纵深跃上了斜插地面的红色巨剑。
旱魃吓了跳,心好意的提醒了苌狸一句:“小心那柄剑!”
根本不理他,出神的望着丧鼎中正欢快游弋的佞蛟,早已黯淡的眼神越来越明亮,嫩的脸膛上也再度恢复了神气,人却好像傻了似的,裂开嘴巴,嘿嘿嘿的笑着。
旱魃急行,恨不得自己跳到鼎子里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无论怎么喊苌狸,猫妖就是一个劲的傻笑,这时候一个像两块冷铁摩擦的声,从地面上响起来:“你带我上去看看,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旱魃大喜回头,却没找到说话的人,直到金猴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动了下尾巴,五哥才知道是他,抬手把囡囡放到自己背上,伸手凌空一引,把猴子凌空牵引到自己身边。
千仞在华山末头窟挖魔胎的时候,已经和锥子、苌狸把温乐阳的功法研究了个七七八八,一看丧鼎中的情形,猴子的脸上也是喜色盈盈,把侫蛟法宝和温乐阳的毒功大概给旱魃说了遍。
纵然旱魃是绝顶尸仙,也从没听说过这种成圣的毒功,五行化阳、尸毒为阴,阴阳融合中将剧毒化作混沌,先重塑经脉、再塑身骨、继而血肉皮肤……
等猴子把事情说完,狸也回过神来了,整个人的神采都焕然一新,站在巨剑上对着旱魃哈哈大笑着喊道:“明白了不?”
旱魃没回答,而是满眼戒备的看了看苌狸和十九脚下的巨剑。
眉花眼笑:“无妨的,巨剑的事情回头再说!”
旱带着金猴子一起飘身到巨剑上:“用侫蛟炼化而成的这一套法宝,已经和温乐阳融为一体,随他的毒功一起精进?蛟刺和骨蛟尚在,温乐阳肯定还活着?”
点点头还没说话,囡囡小五就急忙问道:“那蛟甲呢?”小五没看见一层蛇皮漂上来,终有点不踏实。
心情大好,费力的伸出手捏了捏小五胖乎乎的脸颊:“蛟甲已经被练成了他的血骨之冑,离不开身体的……”正说着,丧鼎中的骨蛟和蛟刺突然簌簌的颤抖起来,鼎中的煞气变浊而湍急。
骨蛟的口中不停出震闷的嘶吼,身体紧紧绷了起来,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囡囡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对拳头大小的骨包,正从骨蛟的头颅上奋力的向外冲越着,与此同时,在骨蛟的身体上,也撑起了四个巨大的骨包!
游弋在骨蛟旁的蛇刃却停止了震鸣,仿佛死掉了般,静静的漂浮在丧鼎中的煞气上。
旱魃的声好像刚吞下了碗碎玻璃:“这是……”
要不是十九搀扶着,苌狸早就激动的从巨剑上摔下去了,指着丧鼎一连串的说:“骨蛟化化化化……”
直到旱魃也狠狠的一跺脚,两个人才同时喊出了最后一个字:“龙!”
骨蛟化龙!
侫蛟修炼,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化作天龙扶摇直上,现在骨蛟已是死物,当然不会自己精进。
自己都分不清她现在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盈盈的泪水中只有一个头:老!天!开!眼!
金猴子的激动,一半是因为温乐阳未死,一半则是因为看到了亘古奇观:已死的怪蛟凝化龙形!过了晌之后才回过神来:“果然…恶穴煞气被这小子吸敛了!”说着,抬起头看着旱魃:“恶穴中的煞气,就是阴毒?”
“难怪煞气没有喷出来……”旱魃点了点头,天下间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这里,穴中的煞气,当然是最纯烈的阴毒,根本就不能现于人间,所以才会被丧鼎住。
如果论起质,现在温乐阳身体中的生死毒,远不如拓斜师祖的水蓝剧毒那么纯烈;是说到量,温乐阳身体
的毒素天下无双。生死毒就像一头永远也吃不饱的,只要见到至纯的毒素就会吸敛、融合进来,上次重塑毒骨之后,又先后吞掉了大群鞭炮儿的水毒和魔胎的木毒。
那份水毒,差点把汇聚黑白岛三位剑仙真元之力的天音法体摧毁;那份木毒是灵种魔障吸敛草木生机所化可这两份剧毒被温乐阳吸敛之后,因为找不到阴毒融合,也只和他的生死毒混在一起,量足矣了,可质却终上不来,温乐阳也只得到了水行流转和木行生根的施毒之术,身体始终无法更上层楼,功法更停滞不前。
丧鼎中的阴火虽然娆炽烈,却没有一丝温度,并不会烧死人,真正杀死‘祭品’的,是丧鼎在几千年里凝结的引尸丧气,祭鼎之后,至纯的阴毒正从丧鼎下的恶穴中滚滚涌出,本应冲向天际,与天生机凝化成无边戾气,惹出一场大难。
温乐阳自从被扔进丧鼎开始,先是把鼎子里的丧力吸敛一空,不过他本来就满身鲜血,还是引了这座阴眼法阵,把恶穴中的煞气引入了丧鼎……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几个仙的推测,丧鼎中,一对苍苍骨角从那颗硕大的头颅中狰狞刺出,直指苍穹!
阴惨惨的天空中,霍然绽放出七彩祥光,万道祥云滚滚而至,随风幻化成无数金翅大鹏与九天神龙法相,转眼激越清朗的长鸣与龙吟彼此缠绕着,一次次贯穿天!
自天初开起,便死气沉沉从未有过一丝生机的龙脉阴眼,此刻竟然被漫天祥光笼罩上了层柔柔的美,仿佛最甜的梦,就那么悄无声息、就那么毫无征兆、就那么难以置信的从天而降!
骨蛟的身形并没有变大,双角四足舞动中,贲烈起的煌煌龙威,猛从丧鼎中喷薄,宛若一次开天辟地的爆炸,霍然席卷阴山之眼的每一个角落!
小五哭了,只小胖手紧紧抱住了阿爹的脖子,和刚刚几次的大哭嚎啕不同,这次囡囡的哽咽,让她根本就无法说出一个字,直到抽泣了不知多少声之后,才终于把积压在胸口的闷气咳嗽了出来,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傻乎乎的愣了片刻,才结结巴巴的开口:“这龙难看!”
骨蛟长出了龙角、撑出了四支利爪,可它的身体依旧一挂森森白骨,原先包裹在它身上的那层灰淡雾气却尽数消失了,而蛟刺则变成了毫无光泽的黑色,刀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蔓延起层层叠叠的龙纹。
只要温乐阳还活着,苌狸才不管丧鼎里的怪物有多难看,笑着答道:“佞蛟已死,尸骨化龙纯粹是沾了温乐阳的光,再怎么化它也长不出皮肉,这骨形是永远不会变的。”
仿佛听到了苌狸的话,已经化作龙骨之形的骨蛟不甘的抬起头,猛地嘶吼了声……
旱长长的出了口气:“只要温乐阳没死就好!”
温乐阳当然没死。
从始至终温乐阳一直昏迷不醒,水蓝剧毒与生死毒恶斗,荡起的剧痛变成了无数场串联在一起的噩梦,就像无数根长满了铁锈的锯条,无时无刻不在嘶嘶摩擦着他的神经,直到他被尸俑透出阴鼎,那股随之而来、冻透了五脏六腑的阴寒,才把这串永远也不会停歇的噩梦驱散。
那个瞬间里,温乐阳的脸上的伤疤微微跳动了下,他没有意识,却真的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周围的一切都毫无道理的疯狂涨大,软绵绵的身体根本感觉不到鲜活的力量,只是在不停的向下沉陷,沉陷……
阴毒入鼎,本已困兽犹斗濒临散碎崩溃边缘的生死毒倏然活转了,拼命的将散布周围的阴毒吸敛进来,激荡的毒潮最终化成了疯狂转动的漩涡,生死毒并没有增大,而是爆然变烈了起来,也许还比着水蓝之毒略逊一筹,是本就庞大的毒量,足以弥补这一点相差不多的质量了。
就像从华山、异域、秦岭之间连串的争斗一样,温乐阳体内的剧毒之战,胜负遽然逆转,生死毒终于保住了主人的身体,打赢了这场任何人也看不到的恶战!
水蓝之毒是拓斜师祖的本命剧毒,并不会被生死毒炼化,最终也只是被生死毒封在了温乐阳的身体里。
恶穴中的煞气阴毒源源不绝,生死毒被不断的纯化,在温乐阳的身体中四处游走。
虽然不如苌狸、锥子等人,温乐阳现在也是天下顶尖的高手,错拳早已经变成了他的本能,当毒流越来越强大,他的身体渐渐无法承受的时候,即便在深深的昏迷中,温乐阳的身体也悄然的颤了起来,动作的幅度虽然不大,分明便是拓斜师祖传下的毒门绝技:拳!
四肢百骸都在迎合着生死毒的流动,抽搐着、抖动着,以拳之力指引毒潮的流转。
肉身成圣,讲求的不是心志坚定元神稳固,而是将自己和天分开,既然不是天生天养,又何必哭闹着要和天融为一体,现在温乐阳容身的丧鼎,就是他自己的小天!
……
错拳的引动下,温乐阳的皮肤渐渐的塌陷,在皮肤下早已被大胡子的真元力绞碎的筋肉,正缓慢的枯萎着,过了不知多久,塌陷的皮肤再度饱满了起来……
水行天下,滋润万物,彻底融合了水行的生死毒,正一段一段的重塑温乐阳的血脉。
木行生息不绝,韧而不辍,融合了木行的生死毒,正一块一块的重塑着温乐阳早就被大胡子催动真元搅烂了的筋肉……
也这是这个时候,蛟刺悄然从他的身体里现身,继而唤出了骨蛟,开始在丧鼎中缓缓游动。
从生死毒开始为温乐阳重塑血肉的那一刻,骨蛟化成龙形,现在也缓缓的沉入了鼎底部,随着温乐阳的功力开始一道精进。
长长的吐出了口闷气,跟着又想起了一件事,苦笑着摇摇头:“这次要多长时间呢?”说完,便在十九的搀扶下回到了地面上,去照顾锥子了。
第六十八章 初七
小仙有毒第六十八章初七
应从丧鼎中喷涌而出的阴毒煞气。被生死毒尽数吸敛最后。蛟刺再度回到温乐阳的身体中。化作龙形的骨蛟也隐于空气中。只剩下温乐阳静静的躺在丧鼎之内。
在错拳的催动下。死毒正缓缓的为他重塑血肉……
不久之后。恶穴再度安静了下来。的小脸上满是侥幸。小声的问旱魃:“祸事。被消弭了?”
旱魃没什么表情:“恶穴中的煞气没能冲出去。那场天灾…应该是不会有了。”说完。就带着小五一起施法把那七百七十七只尸煞引回的宫。等忙活完了之后。才硬生生被气晕的丑汉子秦锥也醒来了。正围着那只没有一点动静的丧鼎打转。跃跃欲试的想要跳进去把温乐阳捞出来。
吓赶紧跑过把他拉开:“丧鼎是靡续师祖留下的丧门禁制。就连我和阿爹也不敢碰。伤了自己不说。弄不好还会让恶穴重见天日。”
锥当然不服。在丧鼎里就躺着个大活人。
十九看着秦苦笑:温乐阳功法特殊。你可别想着碰他。搞不好毒死你不说。还害死了他!”
这才善罢甘休。跑回去照顾身受重伤的金猴子去了。
旱魃的目光一一过神情萎顿的狸昏迷不醒的锥子和半闭着眼睛的金猴子。他不明白。这些早就看透生死的绝顶妖仙刚才为了一个温家小子又哭又闹。又笑又叫到底为的是什么。
大家都是千万年的老妖怪。不用废话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金猴子费力的撑开眼皮:“女峰上。有这小们都的被大胡子杀了;华山魔窟里。没有这小子我已经死在句芒魔胎的手里了;高原坛城封印下。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出不来。里外一算。他竟然救过我三次。看他没死。我当然要笑一笑。”
锥子还在昏迷。自然不会说话。不在温乐阳刚刚被掷入丧鼎的时候她已经说明明白白了。
狸干脆挥挥手。懒的回答旱魃。自从温乐阳出世以来。历经了无数凶险。特别是在五福齐聚九顶山之后温乐阳每一次历生死归根底都与苌狸有关苌狸对温乐阳的好只有一碗水。可温阳却为她泼出了一腔血。
苌狸本就至性。喜欢就是喜欢。就算温乐阳什么都不做。她也照样喜欢这个憨傻时比着拓斜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小子。更何况温乐阳真就为了她拼出了一副心肝。
苌狸看旱魃还是满脸的纳闷。干脆不耐烦的说:“你就当掉进鼎子里的是小五就明白了”
旱魃立刻瞪起了眼睛要不是自家亲戚。他现在能把苌狸扔进丧鼎里去。
其实抛开一切不说单单只在从大胡子出现开始。连串的苦斗逃亡。在绝望与希望不停交叠着。身处其间的人早就把彼此的生死连在了。为生而笑。为死而哭。一切都简单的很罢。
小五早就和苌狸混熟了。丝毫不意。咯咯笑着从旁边岔开了:“温乐阳要多才能醒?”
苌狸摇头苦笑:“大家先疗伤吧!”这次。几个绝顶妖仙人人重伤。旱魃五哥的伤也还远没有复原。想要尽数恢复的话。都要以十年百年来计。骨头断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痊愈。可妖元几乎尽丧。元神也收剧震。想要再练回来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苌狸又笑着对旱魃,了点头:“劳烦五哥替我们护法!”就此闭目入定。再也不发一言。
旱魃不悦的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没再返回的宫。而是从不远处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温乐阳醒了。天上星月惨淡。身边阴冷坚硬。温乐阳略带疑惑的皱了下眉头。不过一瞬间之后。他的疑惑就被巨大的惊喜彻底击碎。生死奔腾激荡。筋肉血脉与四肢百骸之间。氤氲着充盈的力量。这种感觉他做梦都没想到过。
温乐阳仔细打量着己的容身之处。光看形状。他还真分不清这座丧鼎到底是个大号棺材还是大号垃圾箱。跟着身子微微一震。他好像诈尸似的。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在愣了一下之后。温乐阳嘿嘿的乐了。觉这种起床方式很好笑。
三更半夜星月无光。阴山眼中的丧鼎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嘿嘿的傻笑。外面的人无论是在闭目养神还在屏息打坐。全都霍然睁开了眼睛。苌狸欢呼着就跳了起来。对着丧鼎大喊:“出来!”
温乐阳听到苌狸的声音。大喜过望的跃出了丧鼎。现在蕴力时的感觉。和以前截然不同。几乎是一个心念转动之间。身体中的力量便自然而然的有了反应。根本不用他刻意去做什么。纵跃时温乐阳甚至觉的。只要自己愿意。这一跳能抓两把云彩|来。
旱魃五哥还是那副僵尸模样。锥子自从昏厥后就始终未曾醒来。其他所有人都是满脸的欢。快步围拢了上去。拉住温乐阳刚要说话。大伙的脸色却不约而同变。唯独秦锥。霍然发一阵开心到了极点的大笑。
温乐阳的记忆还停留在离离山金角峰。他为了救回苌狸的性命。吸敛了师祖的剧毒而昏厥时候。
目光一扫之下看到大家不仅一个没少。反而还多出了旱魃和十九。再加上自己的功力和身体同时的以突破。心里狂喜的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可看到眼前众人无一外的目露骇然。一时也呆住了。本能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在指尖的触觉传入脑海之前。他已经先看到了自的手温乐阳猛的愣住了。自己的双手上。横七竖八布满了暗红色伤疤看上去好像没进化好的蜘蛛人似的。
再看自己的胳膊身上。到处都是斑驳可怖的疤痕。在神女峰时他被大胡子一掌击中。筋肉被搅成了一团稀泥。皮肤更被巨力撕扯出千万条口子。要是普通人。别的不说。光失血就活不了。在丧鼎中。水木双|之力。分别给他重塑了血脉和筋肉皮肤没人管。是自己慢慢愈合的。
温乐阳总算明白锥为啥笑的这么高兴了。丑汉子的情敌毁容了……
苌狸都把脸扭过去不敢看他了。过了半晌才坏笑道:“男人丑些没事。”
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疤再想想自己脸上的形温乐阳#039;都凉了丑些是没事但是丑到脸上长了副斗兽棋谁也受不了啊。
我服了本来呼呼欢呼着要往温乐阳身上跳。看见他那张脸之后。从半空灵巧的一转身。又钻回到小五的|里。要不是虫和主人通灵。我服了没准就指挥巨剑扎他了。
小五也不舍的看他了斯斯艾艾的安慰道:“也没准…过些日子就消减了吧?”
秦锥闻言突然止住笑声大步到温乐阳跟前。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过了片刻之后。长了一口气。伸出手一指温乐阳的骨:“最早那条疤几年都还没下去!”
还是十九最厚道。对温乐阳摇了摇头:“无碍。我家有个方子。可以消掉疤痕。材料炼都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要花些时间。大约一两个月也就能炼好。咱们一出去我就让家里去炼方。”完也忍不住笑咯咯的笑了起来。
苌狸转头望向九。若有所指的笑道:“以武入道的一字宫。居然还有这种女孩家的方子#039;”
十九俏皮的了吐舌头。没说什么。
温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又把|光投向了犹自沉睡的锥子。
苌狸小五秦锥你一句我一句把后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他。温乐阳没想到自己昏厥之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听的心惊肉跳。好在这一群和自己同生共死的至亲之人都无恙。锥子昏迷是因为恢复记忆。这也算上件好事。等十九让家里炼成“去疤灵”便是个皆大欢喜的情形。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温乐阳迫不及待的想拉开架势。试试自己精进后的功力。旱魃五哥勃然大怒。毫不客气的把温乐阳骂了一顿。这里是阴山眼。恶穴煞气尸俑…天底下的至秽之物都在这里。温乐阳真要弄出个什么神通。指不定就会惹下大祸。
苌狸素手一推温乐阳:“收拾东西。去把锥子背上!等见识过你的神通。咱们就此启程九顶山。”
乐阳点了点头还没说话。秦锥然凑上来。神秘秘的对着温乐阳一笑。也不说话。两张丑脸凑到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再看苌狸十九小五。虽然和秦锥丑俊有别。居然都是一样的鬼祟的笑着。温乐阳有点发懵。苌狸根本不废话。挥手喝令着:“走走走。先出去再说!”
一群人略微收拾了一下。这就起程离开了阴山眼。苌狸的腿伤已经痊愈了。但是一身妖力恢复的连一成还不到。金猴子也和她的情形差不多。旱魃更不用说。锥子干脆昏迷不醒。一群纵横天下的怪物们现在都变成了老弱残兵。虽然还没到互相搀扶着的境的。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一走出山坳。苌狸就迫不及待的催促温乐阳。温阳自己也心痒难挠。小心的把锥子放|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陡然发力。倏然消失在众人眼前。几乎与此同时。又在极远处现身。就这么一路纵跃。片刻后就再见踪迹。
锥狠狠的抽了一凉气:“这么快。干啥去了?”
十九抿着嘴笑道:“这是身法!”
旱魃嘿了一声:“身法不是我所长。他比我快。”说又望向苌狸。
苌狸是猫妖。她的身法是一群妖仙中最快最灵活的:“若是御空而行。他不。若是奔跑纵跃。和我伯仲之间吧!”说完又摇头笑道:“还是不会飞!他这|功法倒头也就是跳的高点跃的远些。”
片刻后温乐阳又回了。手里擎一支不知从哪折来的稚笑嘻嘻的塞给了。
试过身法温乐阳下里张望了片刻。脸上的神情有些为难。眼前尽是山是草木。别说是在。就是他没进丧鼎之前。这些东西也禁不住他一拳。在这里根本不出自己的力道。
旱魃微微一笑。伸手从背囊里取出了一块四四方方饭盒大小的铁块抛给了温乐阳:“你`这个!”
其他几个妖仙都是识货之人。金猴子仰头对着旱魃笑道:“你还有这个东西!”
这块方铁是奇物。名:山髓。只有万丈峰的根基处才会有这么一块山髓。
山髓以坚硬著称。既是异宝。又是垃圾。因为它太过结实根本就无法炼化。
温乐阳接过山髓也不问是什么西就把它往面上一摆。随即身体中生死毒流转。拉开架势猛的一拳击出!既没有破空声。也没有拳石相继的闷响。只有山髓随着他的拳力霍然显出了四道狰狞的凹痕!
一拳之下。山髓被出凹痕。却没有一份陷入泥土中。
论起蛮力拥有至之身的金猴子当仁不让呵呵笑着说:“和我差不多吧!我全力施为。是这样。”
跟着温乐阳挥舞蛟唤出了已化成龙形的骨蛟出来耀武扬威了一番。昂昂的嘶吼中。温乐阳一次次的指挥着骨蛟撞向远处的荒山。一时间土石迸溅。日光。茫茫秦岭之中。真的好像有一条发疯的妖龙作祟。
虽然一群妖仙尸都重伤在身。但是眼力伤在。骨蛟现在的威力。比着莽原大胡子的恶龙毫不逊色。即便是苌狸等人全盛的时候。也只能和现在的骨蛟打成个旗鼓相当。
等温乐阳收了骨蛟。准备再唤出蛟甲的时候。苌狸摇头拦住了他。蛟刺骨蛟和蛟甲本就浑然一体。的到什么样的力量都是平均分配的。也就是说骨蛟和蛟有多大的攻击力。蛟甲就有多大的防御力。
现在骨蛟威力堪比名绝顶妖仙。蛟甲便能扛住苌狸鼎盛时的全力一击!
苌狸对着温乐阳解了几句。在明白这是个什么概念之后。温乐阳傻眼了。
不算其他乱七八糟的法宝零碎。单以温乐阳自己的实力而言。比着苌狸金猴子等人差不多。不过如果真的生死相搏。就凭着妖仙千年搏杀的经验。温乐阳输多赢少。
可温乐阳有蛟刺。有龙骨。有蛟甲。有魔胎石塔。有裹环的断妖身。还有我服了身后傲然耸立的流金火铃。另外。最重要的。温乐阳还有一身至纯至烈的生死剧毒!
温乐阳愣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
人惨不忍的的丑脸都兴奋的直发光。搓着手心一个劲过了半晌才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恶穴里的阴毒煞气。在中和了水木两行的剧毒之后。还剩了不少。也都被生死毒吸敛进来。”
生死毒吸敛世间至。阴毒自然也不例外。
锥愣了愣:“什意思?”
苌狸大笑道:“意就是。他在吸敛至性火毒之后。生死毒会直接融合。再为他改造身体!”
金猴子哈的一声就笑了:“这门子功法有意思的很……”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远远的传来。温乐阳愣了片刻之后猛的欢呼了一声。
苌狸从旁边说:“还在丧鼎中昏迷的时候。秦锥已经把消息传回了九顶山!”
家里人早就了秦岭。不过阴山眼虐气深重。旱魃又不喜生人。温苗三家赶来的弟子一直在外面等候。刚刚听到骨蛟发威引发的动静。立刻赶了过来。温乐阳看见亲人又惊又喜。不过亲人看见温乐阳无一例外的吓了一跳。大伯温吞海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气。一时间有些发呆。不不做兄弟在神女峰受的伤还没好。不过哥俩和温乐阳感情颇深。说什么也不肯先回。就一直和大伯等在外面。温不做看到温乐阳满脸伤疤。急的直跺脚。可脸上再怎么忧愁也压不住那副天生的小人笑:“偏赶这么个日子这小子毁了……”
温乐阳醒来之后。是神功初成。是妖仙重伤。心里一直浮躁的也没去仔细琢磨他的事情。现在听见温不做的话情不自禁的一愣。伸手指了指刚才摘来带在头上的稚花。
锥好像深仇的报似的大笑了声。再次凑到温乐阳跟前:“你猜。四月初十是哪天?”
虽然秦锥说的不像人话。温乐阳是一把抓住了他:“哪天?”
“后天!”
昏迷了两个多月。现醒来的时候。离婚期。不过三天的时间了。温乐阳心里怦怦乱跳。脑子里乱成一团一觉醒来。该结婚了……
不做看他又开始冒傻气发呆。跳过来急道:“小子。别愣着了赶紧出山!外面有车只要不堵车就的及!”
十九抿嘴笑道:“堵车也不怕他现在跑的比车子还快。”
十九的话不算太有趣。温吞海却放声大笑。声音里尽是淋漓的畅快之意。神女峰之战。无论山宗世宗散。还是拓斜弟子绝顶妖仙。所有人都狼狈不堪但到是打了一场胜仗!现在温乐阳毒功又有突破大喜之日近在眼前。大伯开心的都快飘起来了一笑着。一边对着刚刚走出山坳的众人躬身道:“请诸位前辈同门兄弟上山观礼!”其他人都不必说。只有旱魃五哥背着手漠然不语。小五可怜巴巴的拉着旱魃的手。央求着也一起去九顶山。旱魃正的时候。温乐阳大步走到了他跟前。行一个晚辈大礼。嘴巴里却结结巴巴的。想说一套郑重其事亮话请旱魃去观礼。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半天。最后说了句:“您老也去吧……”
苌狸哈哈大笑。根本不废话。过来拉起旱魃就往外走。小五则在后面死乞白赖的推着旱魃干瘪的屁股。五哥咳了一声。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放开。我自己会!”
一群人火速出山。锥一边跑着。一边惴惴不安的小声问十九:“咱…你…只是观礼是吧?”看架势只要十九稍一摇头。秦锥马上就会抢了她逃走。
十九笑吟吟的瞪了他一眼……
出山之后早就有大伯提前安排好的车子等着。温乐阳找了个后视镜照了照。然后就不想回结婚了。
一条车队风驰电掣般的向着九顶山驶去。路上温乐阳有情不自禁的开始琢磨大胡子的来历拓斜师祖的下落等等。
苌狸摇了摇头:“不用想那么多。大胡子一死。也就剩不下什么线索了。倒是锥子。”说着。苌狸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怀中。两个多月间始不曾醒来的锥子:“她要是能记起前生的事情。也许能多知道些当年的事情。”
金猴子有些嘶哑的了半声:“什么天锥后人什么胡子分身。喽们都打完了。仙师要抓猫妖。就的自己来了!”
温不做从前排回过头。对着他们:“咱们始终没能找到温树林的下落。另外。昆仑道掌门刘正。在催动剑阵狙击的之后。也|不明。既没回到。更没和九顶山联系。”
温乐阳叹了口气:“另外。在我们被大胡子的剑胆追入离离山的时候。那个救了大伙的白袍子……”
这时候苌狸突然有些古怪的笑了:“不用想那么多。先回家结婚!总能想办法找到那个仙师!”温乐阳点了点头。问几位妖仙的伤势。结果这次不光苌狸。就连金猴子都不理他了。大伙都是满脸的闷。仙师已经发动了。但是妖仙却个个重伤。现在看来。以后再打架。就只能靠着温乐阳向上冲了……
大伯一到信号区。就把温乐正赶回家的消息传了回去。家里人自从知温乐阳正在被生死毒重塑身体。不仅性命无恙功法还即将突破之后。放心之余也开始惴惴不安。生怕温乐阳再次误了佳期。
温家虽然早就做好了办喜事的一切准备。但始终没有大张旗鼓的忙活起来。此刻终于踏实了。温大奶奶一声令下。九顶山四处张灯结彩。温家的大嫂子老姑婆立刻大显神通。四下里全都乱了套。
温大爷爷把干练弟子都召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快快快。把消息传出去。四月初十。温乐阳大婚!”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苌狸师祖亲自主持喜事。这句话一定给我送到各门各派的耳朵里!”
四月初十结婚。温阳四月初七的晚上醒来。不仅把温家搞的乱成一团。更把整个修真道闹的鸡犬不宁。像慈悲寺这样的嫡系自不必说。其他的门宗哪个也不想怠慢了。温不草已经初露。实力傲视天下。这个面子是一定要!
第六十九章 讨喜
去读吧看最新章节个多月前,从华山逃走、败退的各个门宗,只要自者稽非水镜有些交情的,就不停的来到九顶山打探消息,稽非水镜没当成大贤,对他们很有些爱答不理,不过苌狸等人最终破掉了‘仙师法阵’,击败了天锥后人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从那时候开始,大部分修道门宗就开始关注四月初十这个日子,温家要是办不成喜事也就算了,要是办成了,他们的礼数是一定会到的。
四月初七的夜里,温乐阳正在猫妖和另外几位绝顶妖仙一起赶回家结婚,这个消息传遍修真道,从四月初八一早,就已经有人上山贺喜了。
自从猫妖现世,大慈悲寺就成了温家的盟友,两个兔妖从华山归来后根本就没回峨眉山,直接到温家来等候师祖了,现在由小兔妖陪同温家的长辈出面,在稽非和水镜的协助下,和各路上山的修士寒暄应酬,兔妖执掌大慈悲寺多年,这点事情当然难不住他,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温不草事先准备充足,虽然事出匆忙,但总算还能应付得下来。
两个新娘子,一出身红叶林,一个出身乌鸦岭,要是从家里出门子,估计这场喜事得办大半个月,两家商量了之后,在距离温家村三里之外,给小易和慕慕并肩盖了两座喜房,就当是娘家了。
慕慕不用说,家里有的是属女眷,不愁到时候没人帮衬。
可生老病:坊里,要么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死字号,要么就是没半点生气的弟子来温家打算派过来一些女眷来撑场面。不过苗疆二娘把这个事情给包下来了,认了小易做干女儿,这下往小处算既有排场又有照应,往大处算就是三家联姻,这场喜事也就变成了温、苗、骆三家立世以来最大的一场热闹!
两个新娘子一早就藏到了三里外的‘家’,两天里都那么小脸红扑扑的躲在自己房里,时时刻刻支着耳朵着心上人回家的消息,却连向外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从四月初八一早,温九和温十三向根木桩子似的戳在村口搭凉棚向山下眺望,时候回头向着村子里拉长了声音高呼一声:“有人送礼!”
在喊次之后终于被四老爷循着声音找来。怒叱一顿之后。哥俩把喊话变成了:有人上山……
这次上山来地修们。无论什么门宗什么身份。再没有人像以前那样。还在山下就大声小叫地传信上来都是一步一步走上山。遇到迎接地弟子之后再笑眯眯地通报家门……
整个九顶山上。现在最忙地有两个人。第一个是阿蛋。新裁地绸缎小褂早就被汗水塌湿了。一会跑出村子遥望温乐阳。一会赶到厨房咿咿呀呀地指点一翻。一会跑到喜堂左顾右盼有不满便撒腿赶到骆老爷子身边。大开大阖地比划着告状。
第二个是天算门尾末。自觉自愿地跟着迎接宾客地小兔妖等人。他负责收礼算账。走笔如飞条条不差到仙丹法宝、轻到金银首饰。都算得一清二楚记完明帐地同时。一本按照礼品价值排列地暗帐也记录完毕大老爷只看暗帐。先笑眯眯地看着前几名又恶狠狠地记下后几名……
尾末一边忙碌着。一边啧啧有声地笑叹道:“都说自己修地是天道。早就悟透了凡心世情。现在还不是赶来送礼!”
小兔妖刚刚把几个来观礼地门宗安排下去休息。闻言回过头笑道:“修真之人。归根结底修地是力。天下越是讲求力量地地方。就越现实了。就是二、三两位爷爷。温九、十三两位叔叔。不说不做两兄弟。这些人放到修真道上便一股连五福门宗都不想招惹地势力。再加上小蚩毛纠、小骆旺夫呢?更何况还有温乐阳这个外表老实、骨子里只认亲人地小毒物!”
稽非老道在旁边哈哈大笑,又补充了句:“更更何况还有外表就护短、骨子里更护短的苌狸师祖!”
小兔妖点点头:“倒也不是说这些修士没有胆色,毕竟苌狸师祖和温家,与他们毫无瓜葛,来凑个热闹何乐不为。你强了,做什么事情自然会有人附和……”说着,善断摆了摆手,脸上又升起了笑容:“这些话没什么滋味,无聊之谈!”话音刚落,温九的声音再度远远的传来:有人上山……
四月初十的凌晨,温乐阳一行人终于赶回了九顶山,温苗骆三家长辈、大小兔妖等人提前就已经下山,等在山脚下,苌狸、旱魃这些前辈都来了,无论如何也要迎接的。
就在温大老爷拉着老兔妖不乐,率领着大群的家里人刚迎向苌狸等人的时候,倏然一声闷响炸起,旋即流光闪烁、异彩缤纷,黑漆漆的夜空猛然划起一条又一条绚丽的光弧,从众人的头顶,向着四面八方飘散而开,一直远远的铺向天角处!
跟着传来一阵分不清是真开心还是装高兴的笑声传来,彩虹兄弟身着盛装从不远处疾奔而至,跑到众人身前,先是对着苌狸齐齐一躬:“恭迎苌狸奶奶和诸位神仙得胜归来!”跟着又抬对着温乐阳抱拳笑道:“……”
七个胖子刚对温乐阳张开嘴巴,脸上就好像突然挨了一拳似的,全都僵在了当场,天上的烟花灿灿,把整个夜空都照的雪亮,也把满脸残疤的温乐阳照的秋毫毕现。
骆老爷子眼角一跳,马上就想回到山上把孙女救走……
小五赶忙跳出来替温乐阳解释:“配置灵药,不用一两个月温乐阳就能疤痕尽消,还是原来的样子……”
十九也跟着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从温大爷爷身后响起了一声欢呼,阿蛋本来一只在仰着脑袋看烟花到听见了小五的声音,这才大喜不跌,现在阿蛋还没学会说话,咿咿呀呀的就冲上来了。
彩虹兄弟这才反应过来,强笑着对温乐阳作揖:“双花并蒂,大喜大喜!”一蓬蓬烟花冲天而起,紫嫣红万般娇媚乐阳很不得找块布蒙在自己脸上。
笑着和其他晚辈弟子打过招呼,对着彩虹兄弟笑道道:“可还真花了番心思!”
彩虹老大也不隐瞒,嘿嘿的笑道:“咱们可早就来了直在山窝子里藏着,就盼着能让您老乐呵乐呵。”
另外一个不知老几的彩虹胖子彩虹胖子也笑嘻嘻的说:“咱们这些日子,因为礼物都快把头发扯干净了,自问就算送来一座宝山,和温乐阳兄弟的石塔法宝一比也变成土疙瘩了,干脆自作主张,除了今天一早送上山的那些珠玉金银
丹药之外包办了这场大喜事的花彩!咱们白天有儿、晚上又炮仗烟花,每一样都藏着咱们的一份喜气!”
几乎所有来观礼的修士,都和彩虹兄弟一样,在礼物上费煞了心思,温乐阳在华山上,亮出了骨蛟、魔塔和巨剑,这三件东西一亮相,送什么都不值钱了家谁也不傻,除了那些贵重之物外,大都另外备了些精巧的小东西,要么把功夫下在新娘子身上,要么把功夫下在温家长辈身上到现在为止,温乐阳结婚至少收到了十几条天下少见的毒虫,其中还有一条颜色斑杂、明显血统不纯的佛灯虫。
阿蛋自始自终都没抬头去看温乐阳到他跟前好歹蹲下拍了拍脚面,算是打过招呼之后就跟住了囡囡去哪他就去哪,小五的影子都能让他骚哭了。
大队人马见礼之后,一边说笑着,一边簇拥着几个绝顶妖仙上山,不过因为温乐阳的脸,大伙的欢笑怎么听怎么有股勉强的味道。
上山途中当然又是一番热闹,早就上山的修士们全都迎了出来,随即温乐阳所过之处,无一例外都要静寂一瞬,才再度喧哗起来。
阿蛋尽显地主,在喜房和村子之间来回乱转,指点江山。在指点到慕慕房里的时候,天下唯一一个能把阿蛋从小五轰走的人终于出现了,慕慕喜滋滋的把小五留下,随即咣当一声门响,阿蛋可怜巴巴的被关在了外面。
温乐阳在应酬了一番,跟父母便一起回家了。
这时还有修士想要去找温乐阳道喜,苌狸横眉立目的给吓回来了……
温阿爹浓眉大眼脸上还留着年轻时彪悍之气,温阿姆有些发胖,富富态态天生一副笑像,两口子年纪并不大,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
温乐阳刚想说什么,温阿姆突然伸:手轻轻按在儿子的脸上,每一道伤疤都那么割手那么得疼!
这些里,温乐阳一共也没回过几次家,即便回家了也是忙忙碌碌,不是应付敌人,就是躺在光板床上疗伤,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不对,此刻眼看就要成家立业,可最大的敌人也即将现身,什么事情都变得恍恍惚惚。
阿姆却先开口了,音压得很低,眉目间却无比的认真:“长辈的那些事情,你…能不能不管了?”
温乐阳的胸口一下子闷住了。
阿姆的声音低沉,这样一个妇人突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任谁看去都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吧:“结了婚,你就带着两个媳妇走,要是怕走不了…你就先走,不结婚了……”
温老爹终于嘿了一声,远远的抬起手对着阿姆做了个恐吓的姿势:“越说越不像话了!”
阿姆抹了下眼角,也摇着头笑了……
几个小时里,阿姆喋喋不休,阿爹终于走过来把她拉开了,低头看着温乐阳:“别听她胡说!不过你记得一件事。”说完,脸上倏然升起了一股古怪的神色:“你的命,比他们谁的命都金贵。”
他们是所有人,他们是天下人。
说完,温阿爹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这句话早就在几年前就压在他心口了。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笑道:“来给新郎官送喜服!天快亮了,该剃头穿新衣了!”
温老爹笑着答应了一声,开门迎。
不知道多少年以来,九顶山上最隆重的一场喜事就在开门的一刹正式来开了大幕!
这种事情,冲在第一个的当然是阿蛋,虽然身边没有了囡囡……
门一开,阿蛋咯咯笑着就跳进了屋,和所有人一样,在真正看清楚温乐阳之后,笑容刹那凝结着鬼叫了一声转身就跑,外面的人谁也没理会他,迈步进屋围着温乐阳就忙活了起来。
阿蛋一直跑出去老远才惊魂稍定,站住了琢磨了一会之后,又撒腿向着三里之外慕慕的喜房跑去。
在温阿爹开门迎喜的同时,慕慕和小易也同时忙活了起来,大群的女人有说有笑,围住两个新娘子梳妆打扮,小五坐在慕慕旁边条小腿荡来荡去,满眼羡慕的看着新娘子。
姑娘婆子们正忙着,突然咚的一声,阿蛋一头就撞了进来,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惊骇,一双小手不停的在自己脸上比划着,嘴里咿咿呀呀,谁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别人一时还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了可看了个大惊失色,赶忙从椅子上跳下来,一点不客气的把阿蛋夹起来,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就向外跑,阿蛋没她力气大鞋子都踢飞了也没能拧过小五,直接被囡囡给抓走了。
屋里屋外看见两小相争的人笑成了一团,可就在囡囡夹在阿蛋跑出屋子的时候然一声极怒的低吼响起,一条人影闪电般的扑向了两个娃娃!
嘭的一声闷响囡囡踉踉跄跄的向后摔去,一抹嫣红飞快的从她的小脸蛋上闪过,阿蛋已经被对方夺走了。
论实力,就算大穿山甲破土想要赢囡囡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阿蛋拼命的挣扎着,另一只鞋也踢飞了…那个人本来想带着他逃走,可一看阿蛋又哭又闹,居然停住了身形,就在这时候,森然的冷哼响起,旱魃五哥已经赶来,身后拉起一道灰色的影子,二话不说翻手唤出尸煞杀敌。
跟在他身边的苌狸吓了一跳,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让旱魃发动神通,急忙伸手拦住他,叱喝了一声虽然唤出十几盏妖刃向着对方就追了过去。
就变苌狸重伤在身,神通威力比着囡囡也强得太对了,对方脸上一凝,伸手一抹脸断了一声:“喜上眉梢!”随即眉毛一跳,一层妖刃在将将攻到他身前的瞬间轰然粉碎!
所有闻讯赶来的人,在他这一记‘喜上眉梢’之下,全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
就连苌狸都感到心旌摇动,忍不住笑了一下,同时略带意外的喊道:“是你?”说着一挥手,把正围拢上来的晚辈和弟子全都挥退了,抢走阿蛋的人,正是鹅羊道三味老道的那个武痴分身。
三味老道的生前的实力,和这些妖仙不相上下,三个分身中,修为尤其以这个武痴最高。狸全盛的时候当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偌大的九顶山,汇聚一堂的修真好手,也只有新郎官温乐阳才能对付得了他。
新郎官现在正|头呢……
武痴三味露了行踪,也不敢多留,长啸了一声抱起阿蛋高高跃起,想要逃出温家村,苌狸正要拼尽全力出手阻拦的时候,一阵
快无比的笑声,轻轻的滑过了所有人的身旁,继而一修士毕生难忘的奇景霍然出现!
抱着阿蛋的三味刚刚跃起,身边的空气突然抖动起来,一棵冰锥凭空而现,一下子把他们两个人冻在了其中。
但是一弹指间,三味便震碎了冰锥,身形继续划向村外,但随即第二棵冰锥又现!
震碎、第三棵冰锥、再震碎、第四棵冰锥……
每一棵冰锥出现,武痴三味的身形就要在半空中凝固一瞬,继而破冰而出继续逃窜,本来如白驹过隙的一跃,被上百根冰锥割得支离破碎,最终,三味老道的真元不济,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被一根冰锥彻底冻在其间!
的手心微,锥子还是那副怯生生的样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身边,正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柔荑拍着自己的胸口,满脸侥幸的喜道:“总算赶上了!差点错过那小子结婚!”
猫妖惊喜的欢呼,让她精的脸膛一下子变成了荡人心魄的美,抓着锥子的手,愣了半晌,才最终低声问了一句:“温乐阳毁容了,你知道不?”
锥子的表好像一头受惊的小鹿有介事的点点头:“刚用灵识扫了一眼,吓死我了。”
说完,两个妖女相视大笑本不管周:目瞪口呆的修士,更不去看冰锥里的武痴三味一眼!
小五被三味震得气血翻涌,但是总没受伤,金猴子千仞也赶来了,他们几个人共历大难,现在看到锥子不仅醒了,而且伤也好了份开心全都从心底写到了脸上。
笑过后,金猴子才问锥子:“以前的事情想起来了?”
则同时开口:“怎么伤也好的这么快?”
锥子先对着金猴子点点头:“元神的禁制已破,全都想起来了,不过…这些事情都等丑小子结完婚再说!”跟着又转头望向苌狸,喜滋滋的说:“秦岭阴山眼的时候,天水灵精冲击元神封印,把水行至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把我带着的另外一滴天水灵精也引动了!”
锥子昏迷了两个多月中用来冲击元神封印的时间不过十几天,其后一个多月,都是在天水灵精在助她疗伤,现在锥子不仅恢复了记忆、伤势也尽数痊愈,真元之力比着受伤之前还要充沛的多。
说着子一挥手扯掉了冰锥,不等武痴三味跌下来子身形一闪已经夺过了阿蛋。
当初几个妖仙都曾经答应过三味真身,以后不难为这个武痴身份小五也没受伤,大喜之日谁也不想多追究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三味:“今天不能杀人,你快走吧。”
不料武痴三味却露出了一份苦笑,指着阿蛋语气里甚至有些哀求:“你们别…难为他,别欺负他。”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其中最纳闷的是阿蛋自己,片刻后苌狸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阿蛋的脸蛋:“这小子跟三味是一个人呢!”
阿蛋立刻摆出一脸巴结相,对着苌狸点头哈腰的嘿嘿傻乐。
三味真身的元神,一半被阿蛋吸收,另一半为阿蛋挡劫。阿蛋和三味既是一个人,又算是转世重活,也能干脆就当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其间的关系复杂的说也说不清。
武痴三味身上的禁制被解除后,凭着分身与本尊的元神牵扯,找到了阿蛋,早在几个月前就偷偷的潜伏在九顶山,什么也不做,就天天盯着不让阿蛋受欺负,刚才阿蛋被囡囡抓住,武痴三味才愤而出手。狸咯咯笑着把事情的缘由告诉其他人,不管怎么算,眼前的这个武痴三味也不算敌人。分身三味总算弄明白了本尊的遭遇,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锥子吐了吐舌头,左手领着阿蛋,右手抱起小五笑道:“两个小家伙可都有大靠山,谁也得罪不起!”
囡囡笑得甜如蜜糖,阿蛋笑得贼眼忒忒,大家说笑着,不知不觉天角已经泛起了一层微光,就在天色破晓的刹那,一阵轻扬的晨钟悠扬而欢快,转眼传遍山野!
站在温家村中央,正在催动着天上金钟畅鸣的水镜和尚哈哈大笑,吆喝了一声:“兄弟们,帮温乐阳把媳妇接回来!”
话音未落,山野四处鞭炮齐鸣,礼花万盏!
彩虹老四有点纳闷,问他大哥:“现在是放花放炮的时候么?”
彩虹老大嘿了一声:“你管他呢,反正花炮有的是,热闹就行!”
漫天烟花喜彩中,温乐阳身着喜服胸带红花大步走出了房子,随即吆喝声四起,不说不做、秦锥等人带着所有温家兄弟从村子的各个角落路跑出来,有的扛着红礼有的拎着鞭炮,嘻嘻哈哈的簇拥起温乐阳,大笑大闹着三里外的喜房赶去。
浩浩荡荡的结亲队伍距离喜房越来越进,三家派出去的探子都快跑瞎了窝,来来回回跟织布机似的不停报上军情。
骆家、苗家的娃子们更不知道组织了多少土匪队伍,隔三差五的跳出来要红包,温不做大手一挥,大包大包的喜糖跟炮弹似的,把小土匪们甜的落荒而逃。
众匪之中又一支平均年龄三岁半的队伍,走路还不利索就学着哥哥姐姐们跑出来劫道,结果温乐阳冲他们一笑,全都吓得哭着跑了……
喜房近在眼前,贴着喜字的大门紧紧关闭。
第一关总算到了,讨喜叫门,千金安乐。
一向很少说话的三寸丁温不说倒装模作阳的吸了一口冷气:“骆家不好对付,咱家用山货当彩礼,人家早就放出话来要报仇!”
温不做傲然一笑:“昨儿我早就嘱咐十九姑娘,混在骆家女娃群里了!”说着威风凛凛的断喝了一声:“秦锥何在?去把骆家的门给我敲开!”
秦锥大笑着抓起一把红包,满脸笃定的大步走向骆旺夫的喜房。就算有内应,红包该给还是要给的。
三寸丁温不说脸色依旧凝重:“苗人也不好对付!这个我亲自去!”说完也抓起一把红包,和秦锥一左一右跑去敲门。
片刻后秦锥灰溜溜的回来了,搓着手心讪讪的笑道:“那个…门没敲开……红包给光了……”
------
平安夜,不管过不过这个节,兄弟姐妹都圣诞快乐!咱不光圣诞快乐,咱天天快乐!
去读吧看最新章节
第七十章 贺礼
第七十章贺礼
子秦锥把红包全赔了温不做亲自出马,不说不|各守一扇红门,使出了全身的解数。让温乐阳大感意外的是,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三寸丁温不说,在小易的喜房门前居然舌灿生花妙语连珠,彻底抢走了不远处他哥哥的风头。
温马克笑嘻嘻的告诉温乐阳:“小易喜房里有个青苗姑娘,前几天和温不说打得火热!”
后来温乐阳的大群兄弟蜂拥而上,挤到门口大笑大闹,总算敲开了两座喜房。红门一开,所有人都震天价似的起哄欢呼,就在附近的苌狸、锥子等人更是喜上眉梢,这时候两声地动山摇的喜炮冲天而起,整个黎明都在欢喜声中荡漾起来了。
温乐阳这时候才看到锥子,伤疤交错的脸上猛地一喜,锥子也笑着,眼眶中亮晶晶的,对着温乐阳用力点了点头!
小易和慕慕身着大红吉服,一人头上蒙着一只红盖头,二娘和骆老太太亲自持伞把她们送出了门,两个新娘子转过身对着各自的长辈。
温乐阳看着自的两个新媳妇都被盖头遮住了眼,这才偷偷摸摸的松了口气。
所有人都安静了,就连温做都闭上了嘴巴,新娘拜别娘家,总要洒下几滴眼泪的,慕慕对着自家的亲人深深一拜,红盖头中的小辣椒泪水盈盈,拉着阿姆和老太太的手正哽咽着要说话,突然一声惊天动地嚎啕大哭轰轰烈烈的从身前响起来。
两个新娘吓了一哆嗦,一看哭得跟打雷似的人是胖小子阿蛋,武痴三味急赤白脸的就要往人群里冲,喜房门前转眼乱成一团,本来一点不难过、正跟二娘酝酿感情的小易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就乐了狸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其他人也哄堂大笑。
好歹两位新娘子都上了,轿帘却迟迟不放下来,温、骆这些古老的家族规矩多轿之后还要‘敬扇’。
小易这边二娘早就准备好了,小蚩纠既是小舅子又是喜童,快步跑上去递给小易一把扇子,顺便收了个红包,在起轿的时候,小易会把扇子丢出来,再有小蚩毛纠捡回娘家,象征着新娘子把坏脾气全都留在了娘家。
小易现在正着扇子。慕慕却两手空空们家喜童现在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骆家地姑娘太太们哭笑不。全都围上去哄。这个塞块糖。那个抱着亲一亲。阿蛋总算给面子。脸上还挂着大把地眼泪骆老太太手里接过扇子送到了慕慕手里。在接红包地时候还挺客气。跟慕慕来回推辞了半天。
温不说生怕家里几位老爷子等地不耐烦。看两个新娘子都拿了扇子在手。笑着大声吆喝道:“摇摇吉庆。晃晃喜乐路顺通。百年好合!放炮。起轿!”
一直就不曾停歇过地鞭炮声猛地又大了一倍。淡蓝色地火烛烟雾四处弥漫。锣鼓隆隆舞翻腾。大红花轿在喧闹里被抬了起来接到新娘子地温家弟子们拉开了嗓子唱着大山里地俚调喜歌。大步向着温家村里赶去时不时在温不做地指挥下狠狠地晃几晃轿子。骆家人面色矜持神情不变;二娘可吓坏了在轿子里惊呼连连。咬牙切齿地把甩轿子地全都记下了。回家再找四爷爷替自己报仇。
搭、搭。两声轻响。花轿走出不远。慕慕和小易都把扇子掷了出来。两个娘家立刻放出了喜童。小蚩毛纠身形迅速。捡了自家地扇子回来交给二娘;阿蛋步履蹒跚。直接从慕慕丢下地扇子上踩过去。一个劲地去追花轿……
结亲地队伍在前。其他两家地队伍在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赶回温家村。小土匪们贪心不足。一拨接一拨地又回来拦路打劫。不过先前被温乐阳吓跑地那支队伍却始终没见着……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礼花已经失去了颜色,旭日金辉铺满天地的时候,另一番极美的景致跃然而起!就连苌狸都看的两眼放光,回头望了彩虹兄弟一眼,彩虹老大赶忙笑道:“都是些小手段!”话虽这么说,可七个彩虹胖子的脸上,都挂满了骄傲。
山间到处是一片嫣红灿烂,万树花开姹紫嫣红,世宗不知调动了都少高手,把目光所及之处的山岭,都施展了神通,硬生生的催动出一座春山变成了花海!
锥子的神情有些恍惚,轻轻的呵了口气:“真是很美的。”
村子里早已经人头攒动,这次上山的修士比着不久前华山神女峰之会恐怕也少不了多少,其中有不少散修都是爱凑热闹的性子,一看接亲的队伍回来了,全都大笑着恭喜,在加上喧天的锣鼓与鞭炮,九顶山上彻底乱成了一团。
两个新娘子下了轿子,慕慕什么事都没有,小易原地转了好几圈,还觉得天旋地转,跟着摸桔子牵新娘、跨火盆踩瓦片,一阵又一阵的热闹,最终躲进了新房,笑眯眯的瞪着喜典吉时。自始至终,两个小媳妇都老实巴交的蒙在大红盖头下,还没机会看温乐阳一眼。
要是看过了一眼,估计现在她俩也笑不出来了……
温乐阳终于忙活完了第一波,等吉时之前都不用在操心什么,结果还没来得及长出一口气,就被大批的修士淹没了,稽非水镜赶忙冲进去保驾护航,没过片刻就不知道被谁扔了出来。
修真道上以力为尊,温乐阳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华山自己对付了三个剑仙,实力有目共睹,现在大群的散修围住他说笑,也不全是因为他身后的妖仙和势力,特别是盘山公冶、红姑婆这些本来就和他有交情的散修,心里也确实有几分敬佩、有一些欢喜,再看看温乐阳现在满脸伤疤,大伙更高兴了。
金猴子千仞和旱五哥当然不会扎进人群里凑热闹,就站在一旁,脸上难得之极的挂着一丝笑意。狸也没往人堆里钻是和锥子并肩而立,笑嘻嘻的问:“现在呢?看他结婚了生气不?”
锥子摇摇头:“不生气,不过羡慕的很,羡慕的心里都有些空落落了。”
明明会传音入密偏装模作样的把嘴巴凑到锥子耳边,小声的笑道:“这次就算了,等打完了那个天师,我让温家再办一场喜事!”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死心的伸手,指了指温乐阳。
“温乐阳太老实,嫁
无趣的很!”说着,锥子坏笑了起来:“倒是那个菜表面老实骨子里一副铁打的心思,平时笑眯眯的老好人,翻脸了打杀千百人、害尽天下大妖也不在乎,要是见到他,我可要牢牢抓住……”
哈哈大笑,正想说话刚好看见稽非水镜摔出人群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伸手把他们两个唤到跟前:“在神女峰上,我们都易容过,你们怎么认出来我们的?”
老道笑呵呵的回答:“您老那一身夏奈尔,走到哪都是那么显眼……”
斜忒着老道:“你也认得夏奈尔?”
老道笑容不变,连连点头。他原来当然不认得过后来知道师祖奶奶喜欢,马上下了一番功夫去研究,以备随时讨苌狸欢心。
这时候,始终坚岗位,站在村口谁也拉不回来的温九和温十三齐声高喝:“有人上山!”
跟着温九补充道:“一老两!”
温十三不示弱的又接了一句:“两男一女!”
吉时已近个时候已经什么人上山了,小兔妖、稽非水镜等人早就去忙活其他的事情了只剩下尾末负责打理来晚的宾客,尾末的负责态度比起两位傻叔叔也不遑多让步走到村口迎接,一个老头子带着一对男女笑眯眯的上了山,按照规矩进村之前,先奉上彩礼。
年轻男女的红包还算厚实,可老头双手揣在兜里,假装看不见尾末。
温九看得直眉头,温十三更干脆,直接问老头:“嘿,知道今天谁结婚不?”自从温家开门迎客以来,还没见过不随礼光蹭饭的。
老头子一点没客气:“能来就错了,路费都不能报销!”年轻男女一起笑了。
温乐阳这时候已经看到来人,笑着分开人群就迎了上来,老远的和他们打招呼:“老顾,阑尾炎好了?”
顾小军和非非姐弟,也千里迢迢的赶来了,尤其是非非姐弟,上次分别的时候,还是被地蜢大军追的生死一线,想不到不久之后再见面,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喜庆的场面,一时间都有点唏嘘……小眼睛小沙只瞅着温乐阳一眼就唏嘘得直抽凉气。
非非的目光停在温乐阳满脸的伤疤上很久,最后才叹了一口气:“以后想看出来你想什么,可不太容易了!”
顾小军先是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拉过温乐阳:“你们在华山的事我都听小沙说了,那个仙师什么的事情,我也在帮你查。”他的是专业部门,身后有着庞大的国家机器和各种资源的支撑,柳相也好、红壶也罢,这些都要追溯到太古时期的事情,在修真道上传承下来的也只是传说。顾小军有专业的资询分析,要是用心去查,真能从各种传说里找到线索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温乐阳先是一喜,跟着又警惕的望向了老顾,这个人无利不起早,温乐阳还真不信他这么好心。
老顾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你们打生打死的我才不管,不过这个王八蛋敢把地>放出来乱跑可不行!”
温乐阳愣了一下,地蜢大军可不是仙师孔弩儿放出来的,非非不易察觉的对着温乐阳挤了挤眼睛,笑了。他们姐弟向顾小军回报情况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把地蜢出世换了个说法。
老顾后面的话很实在:“与其等他一拨一拨放怪物抓猫妖,说不定哪天酿成大祸,倒不如我帮你们找着他,两下里拼一拼,不管是你死还是那个仙师死,天下都能太平。”
温乐阳哈哈大笑:“你先找着他在说吧,没准我们还不去打呢!”
老顾也乐了秦锥、让炯几个人也凑过来和三个普通人打招呼,正说笑着,天空里突然飘起了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无数花瓣像雨点似的从天而降说不做兄弟快步跑过来,对着其他人略略一点头,拉起温乐阳就走。
跟着老兔妖不乐踏上高台,声音沉稳洪亮,朗声长喝:“吉时已到!”
哄的一声,三家弟子和大群的散修各自大笑的起哄欢呼,刚消散了没多久的鞭炮声、锣鼓声再度高涨,而花瓣雨间,不知何时又飞起了无数金色的蝴蝶围拢着观礼的宾客翩翩飞舞。
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阴影掠过,温乐阳总算把石塔里的裹环想起来了,虽然山鬼现在喝不了喜酒,但至少也要观礼的,裹环远远的一看到温乐阳,差点就大吼着何方妖孽施展断妖身。
非非看得两眼发直目光里都是憧憬,小沙也咬牙切齿的说:“这排场太大了……”
老顾撇了撇嘴巴:“排场再大还不就是个结婚,有本事洞房的时候也打鼓放炮的!”
吹吹打打中,小易和慕慕迈着小碎步,和温乐阳拉着一根结了整整一百只同心结的红绸,一起走出来。两个新娘子个新郎官,看身材男的挺拔俊朗、女的窈窕妩媚;看相貌,男的……女的蒙着盖头,什么也看不到。
老兔妖不乐笑呵呵的吆喝着,拜天地、敬高堂、夫妻交拜着挑翻天空的笑闹声,温乐阳直起腰来笑颜开,两个如花似玉的媳妇算是娶到手了。
礼成之后乐阳和两个新媳妇走到诸位长辈面前,一一行礼|在最前面的,当然是苌狸和旱魃,两个和拓斜师祖辈分相同的老妖怪居然谦让了起来,最后苌狸把旱魃五哥推到了最前面。
掠落与靡续,对拓斜一脉恩重如山,四月初十结婚的消息,早在华山之役前,温家一位老太爷就亲自把请柬送到了北京画城,可惜根本就没能进人家的大门,乐羊家的传人,也压根不打算来参加温家的喜事。
旱魃大马金刀的坐着,在三个新人施礼之后,对着站在他身后的囡囡一摆手,小五赶忙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居然摸出了一个两个小小的鸟笼子。
小鸟只有麻雀的一半大小,大红的翎毛间趁着一条条银线,除了颜色鲜艳些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稀奇。
囡囡把抓着红鸟的笼子塞给两个新娘子一人一只,笑嘻嘻的说:“这对春鸟就快成精了,算是阿爹的一份心意!”
小五的话还没说完,一些有见识的修士就已经低声议论了起来,苌狸更是咯咯的笑道:“旱魃,你送这么贵重的礼,可把
架起来了!”
春鸟,又名唱喜,虽然也是妖身,但却是不折不扣的祥瑞之鸟,相传唱喜牵扯着天下福源,成精时的鸣叫能引来天大的福~,有幸听闻之人,得百子,活千岁,享万福。
旱五哥一辈子没怎么笑过,现在一笑,也跟鬼哭的调子差不多:“都是传说里的事情,做不得准,就是份心意罢了!”
稽非和水镜两个人已经开始低声商量,下半辈子说什么也不离开九顶山半步,无论如何也能错过春鸟成精时的鸣叫。
排在五哥之后,受了三个新人的礼拜,从脖子上解下来一块玉符,亲手给温乐阳挂在了胸前,笑嘻嘻的说:“以前胡闹那会,常常会遇到些有趣好玩的事物,大都被我偷偷藏了起来,这块玉符就是地图和通过封印的信物。”
温乐阳胸口挂还有猫妖体温的暖玉,正觉得有些发飘,听到苌狸的话先愣了一下,在明白过怎么回事之后,赶紧手忙脚乱的要把玉符摘下来。说穿了,这块玉符就是狸的小金库。能被猫妖看得上眼、私藏起来的宝贝,温乐阳稍微一琢磨就觉得脸上的伤疤都发烫了,这个礼物未免太隆重了些。
“别那么没出息!”苌狸大笑挥手:“本来想从其中摘出一两件给你当贺礼,可我刚刚想了半天,没有一件比得上那对春鸟,干脆一股脑都给你算了!”说完,苌狸继续笑道:“不说不做或者老二老三都行,让他们把妖元度进玉符地方你便会知道。”
温家二、三位老爷和不说不做,都被苌狸用妖力重新铸造元基,修习的真元力和苌狸同出一门,和老兔妖不乐一样在已经算是苌狸的门下弟子了。
温乐阳心里又紧张又高,既想跪下给师祖奶奶使劲磕头,又恨不得赶快把满山遍野的宾客轰走,赶紧带着不说不做去找宝贝。
狸面含得意,对着排在自己身后锥子笑嘻嘻的眯起眼睛,挑衅似的扬起了下颌。
锥子没搭理妖,伸手拦住了想要对她跪拜的新人,笑道:“你我平辈论交,我可不像你家两位先祖那么有钱宝贝一件也没有。”说着,翻手亮出了两长一短三根晶莹剔透的冰锥,长的不过三寸,短的只有一寸出头,先笑盈盈的把两个长锥塞进新娘子手里,最后才把短锥送给温乐阳。
冰锥触手微凉胸口挂着暖玉感觉截然相反。
锥子一笑起来,眼睛很亮:“两根长锥里,封印着我的全力一击,两个女娃娃以后争夫君,免不了要打架,有了这个打起来便会热闹的紧。”
温乐阳呵呵笑着摇头:“那不能要这么打,房子就没了。”
锥子没急着说温乐阳手里那棵小锥有什么用,而是岔开了话题:“天还没亮的时候,我彻底吸敛了两颗天水灵精中蕴藏的水行至力,不仅冲破了元神的封印、痊愈了身上的伤势而且得了一样大大的好处。”说着,转过头对着狸同样一挑秀颌着可怜楚楚的样子:“虽然没能突破进境,但是却让我炼出了一般变化!”
锥子本来是人是元神被人凝练天锥,又被掠落用巫法复活现在是不折不扣的妖身。妖物修炼,一般变化就是一个分身。
狸啊了一声,不等锥子再向下说,就指了指温乐阳手里的短锥:“你把分身炼成了剑胆?”
在看到锥子微笑点头之后,身边几个绝顶妖仙都无一例外的抽了一口凉气。
锥子继续笑道:“我醒来之后才知道今天就是大喜之日,再想出去找份贺礼回来,可来不及了,只好临时抱佛脚,凝练了两根长锥送给新娘子,用的时候只要捏碎便可以了……”说着,伸手指了指温乐阳手中的短锥:“炼化出的这只剑胆,就送给你吧!”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锥子一番,笑道:“平时也没看你用过法宝,把分身炼成了剑胆又有什么用?”
锥子撇了一下嘴角,满脸的委屈:“元神被抽离之后,我便是天锥之形,我即使本尊,也是自己的法宝!”
哎哟一声,毫无老祖宗觉悟的一下子跳起来多高,不光她自己跳,温乐阳也跟着一起跳了起来。我服了炼化了火尾剑胆,就可以指挥流金火铃。如果温乐阳炼化了冰锥剑胆,就可以指挥锥子的法宝。
锥子的法宝,就是她自己。
温乐阳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苌狸也有些发懵,不过过了片刻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呵呵笑着瞪向锥子:“你这个是耍赖!”
锥子明白苌狸的意思,失声笑道:“他怎么炼化剑胆我才不管,反正贺礼的分量够重了!”
我服了炼化剑胆火尾,是火属相同下的本能反应,温乐阳一没有真元二不懂修真,靠着本能反应肯定是炼化不了这根冰锥剑胆。
别说温乐阳了,这根剑胆就算落到苌狸、裹环这些大妖手里,想要折断它易如反掌,但是想要炼化掉,让剑胆为自己所用,那几乎也是件不可能的事。
锥子呵气如兰,笑得好像一头小狐狸,目光明亮的看着温乐阳:“你要是能炼化了它,以后我随时帮你打架;你要是炼化不了它……就是个纪念品啦!”
温乐阳小心翼翼的把纪念品收进怀里,苌狸和锥子突然一起又坏笑了起来,一个比一个不甘心的喊道:“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是金猴子千,温乐阳快领着新娘子去拜他!”
一边喊着,两个女妖一边回头,这才发现本来一直正襟危坐,等着温乐阳来拜长辈的金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跑了。
旱魃送喜福,苌狸送宝藏,锥子干脆把自己送了,金猴子没家没业,哪还有拿得出手的礼物。千也不白给,一看要丢人,干脆先跑了。
千仞虽然跑了,但是最近一只由他随身携带的蛤蟆红壶,却被他留在了椅子上。
红壶本来正咧着嘴巴,跟苌狸等人一起笑话千仞没出息,不料锥子从旁边突然张罗了一声:“红壶才是真正的老前辈,新人大礼参拜!”
红壶的笑声戛然而止……
第七十一章 巨蛋
小仙有毒第七十一章巨蛋
算磨出了这一章。,兄弟姐妹们久等了。真对不住大^你们先看着。我继续去磨下一章。
温乐阳平时老实巴交。关键时刻脑子也不慢。红壶还在愣神的时候。他已经拉着两个新媳妇。迅捷无比施了个大礼。
苌狸和锥子相视大乐。
红壶咧着大嘴苦笑:“看我像是能拿出来什么东西的样子不?也不能白白让你了个头…”红壶伸出前爪苦恼的在肚皮上抹了抹。很有些勉强的说:“这样。那个真魂要是来|麻烦。我就替你挡下!不过九头怪物逃出黑白岛之后。我也管不了了!”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只要把我带在身边就是了!”
温乐阳刚才抢纯粹是凑趣耍坏。反正红壶也是真正的老资格。没准它也像柳相似的。在天下还有多少个地方把它当成邪神也说不定。拜一拜也不吃亏。根本没想着它能拿出什么礼物。现在一听红壶的话。不由自主的一愣:“怎么说?你能对付天音真魂?”
锥子和苌狸也对望了一眼。此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惊异。旱魃五哥则一挥手。在几个人身布下了一层隔音法阵。
旱魃镇压了水|魂。温乐阳杀了行孽魂。因为拓斜要重镇九头怪物苌狸便责无旁贷。子更镇压了柳相几万年。他&9;|这些拓斜门人或者故人和柳相虽然有着一个共同敌人。但是彼间也早就接下了不死不休的深仇。
柳相真魂性情虐戾。必报。天音的实力高低不去想。最要命的就是真魂能够随意体。对温乐阳等人来说如果被附体。最好的结果也仅仅是个杀掉自己。免去法身被柳相祸害。
红壶从来没有表。也看不出是的意还是无奈:“天音对付不了。不过真魂不在话下!我在没有力气。真魂躲在天音皮囊里。我没有一点办法不过真魂是离开了皮囊可别想在我前逞威风。”
红壶虽然不九头怪物那么霸道。是一身皮骨都是天地造化。它由真日阳粹和真月阴华生成。不管多强的元神被它吞下去都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个喜来的太突兀。温乐阳看着红壶小心翼翼的又确定一遍:“柳相真魂要是在你面前离开皮囊……”
红壶不等他说完就大大咧咧的接了一句:“必死无疑!”
温乐阳大喜过望。恨不的抓起蛤蟆狠狠的亲上一口。那个仙师孔弩儿固然要对付。真魂天音更是他们的心腹大患。苌狸皱了一下眉头:“可是从来都和九头怪物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却要帮我们?”红壶虽然和苌狸锥子等人在一。是这个结盟也仅仅是针对当初布下黑白岛大阵的仙师孔弩儿。
对于锥子温乐阳等人与柳相的恩怨。红壶的态度一直很明白:两不相帮。它不
红壶全身上下都是气鼓鼓的:“这小子冲上来就头尸煞猫妖锥子送的礼又一个比一个重……”说着。红壶自己也大笑了起来:“我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干脆送个平安吧!”
其他几个妖仙谁都没跟着红壶大笑一起斜眼看着它。大伙都是本地狐狸。谁也别玩聊斋。为了三个小毛孩子的几个响头就平白给自己立下了一个生死大敌。这种事别说红壶就是傻小子秦锥都未必会做。
苌狸看着红壶。似非笑的说:“你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对付柳相了?”
和其他人不一样。温乐阳笑挺道也挺开心。他也想的明白这事说到底是红壶已经打主意要对付柳相。现在当众说出来也就是顺水送人情。不过这样温乐阳心里也知足。
红壶哈哈笑着费的挥了挥两只短粗的爪子:“凡事都等喜之后再说。反正这份平。我算是许给温乐阳了!”
苌狸等人也不再追究。旱魃五哥一挥手散了隔音法阵。温乐阳又带着两个新媳妇挨个的拜过长辈。收到的礼物礼金自然丰厚。但是比起四大妖仙的厚礼。当然也就显的太单薄了。
金猴子躲在秦锥身后。现在后悔的直跺脚。早知道也像蛤蟆那样。大模大样的说句:以后谁若找你麻烦。我杀他全村……又何必像现在这么丢人。
拜过长辈之后。村子里更乱了。娃娃们轰轰烈烈的扑上来。把新娘子围了个严严实实。嫂子婶婶姑姑阿姨的乱叫。一个个踮着脚尖伸着手。找新人要红包。在从新人那里|过一份红包之后。又转身扑向村子里的亲家长辈们。再去讨第二份喜钱。
小易和慕慕现在还被蒙在盖头里。也分不清谁跟谁。反正只要从盖头的下隙中看见白嫩的小手心。就塞出去一个红包。一直给到手都软了。周围还是一片小手……
慕慕现在已经尸功初成。对周围的感觉比小易灵敏的多一边派着红包。一边抽了个空子低声问小易:“你觉没觉的奇怪。温乐阳身边怎么都没什么孩子围着?”
娘子是被娃娃们围着要红包。新郎倌是拿着红包追着孩子们给……稍微小一点的娃娃一看到温乐阳立刻小脸煞白。撒腿就跑。
这份忙乱一直到临中午。才算渐渐消停。大伯温吞海在大笑中断喝:“新娘子回新房。开喜宴!”周围的欢呼声爆起。|易和慕慕被喜娘扶持着。回到新房去了。温家的喜事按着祖礼来办。喜宴从中午一直开到晚上。新郎要四处敬酒。新娘子只在新房里吃点心的份。
温家的弟子们全都忙活了起来。摆放桌椅板凳领着宾客入席流水价般的上菜。再加上始终不曾停歇的爆竹隆隆漫天里的神彩芒大人孩子正邪散修的大笑喧哗。整个村子就这么吵吵闹闹乱的没法再乱。
就算温大爷爷再怎么小气也不会在喜宴上吝啬。来的宾客里大都是修士。本来对饮食没什么挑剔他们连吃不吃饭都两说着。不过既然来了。也没人出尘傲笑一:我辟谷了……大伙都拿起筷子端起酒杯。放怀吃喝。
温乐阳一下午都在敬酒。总算把所有的宾客都一个不落的喝过来。好在他有生死毒护身喝毒药都不当回事。喝酒更不在话下。要换成普通人早就醉死过十次了
华灯初上时。喜宴还在继续着。不过宾客间更多的话题已经在讨论怎么去闹洞房了。温乐阳则陪着数不清的长辈们说笑。这时始终悬在半空的裹环在石塔里突然闷哼了一声:“什么东西!”
话音落处。天空中一道银弧炸起。从天角尽头闪电般的划向九顶山在座的几个妖仙不约同的脸色一变!锥子低声说了句:“遁剑!”
遁剑玄门正宗的手段。飞剑主人炼神化虚。可以俯身长剑急飞。能修行到这个份上的道士修为就算比上锥子苌狸等人。至少也不会比原先黑白岛上的三位天字辈真人逊色!
众人正疑惑的时候。那道剑华已经急闪而至。闪电般从温家村的上空掠过。冲向了不远处的深山……
所有的宾客都被这道刚刚掠过头顶的遁剑弧光惊住了。彼此面面相觑嗡嗡的小声议论着。彩虹兄弟大小兔妖这些明白人甚至在心里偷松了口气温家场喜事的排场。毫不逊于神女峰万仙大会。像柳相真魂仙师弟子该来的一个也不下。
温乐阳也摸不到头。笑着说:“路过的?”
始终跟在他身边的不做冷笑了一声:“示威的!”
三寸丁温不说语气笃定:“踩盘子的。”话音未落大伙脚下一震。剑弧一头撞进了大山深处。
锥子突然大笑了起来:“笨小子来着!”跟着也不解释放声对着剑华消失的方向长声的呼喝:“摔死了没有?”
山野空空。寂寥无声……直到半晌之后。一声清朗的长啸才叠叠的传出来。一个身形斜跨剑。纵跃着向温家村的方向来。
温乐阳远远的就看清楚了来人。丑脸上升起了浓浓的喜悦。也和锥子一样放声大笑刘正来了!”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小掌门刘正就已经跃入了村子。在看到眼前密密麻麻无数士之后先一愣。随即看见温乐阳一身大红。这才恍然大悟。快步走过来正要大恭喜。一眼又看见温乐阳满脸的伤疤。一下子顿住了脚步。皱着眉头大声问:“你脸……”还还没说完。锥子猛地跳过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小点声。新娘子还不知道!”
刘正哈哈大笑。看到温乐阳锥子等人都安然无恙。眼角眉梢都荡起一份欢畅。锥子把他拉到座位上。忙不迭的催促着:“在神女峰时你去了哪里?怎么又真元精进学会了遁剑!”
刘正喘了半天。才把气息调匀。脸上的表情既凝重又欣喜。其间还裹杂着一些慎重:我去了地现身的那个荒原!”
在神女峰的时候。正身受重伤。拦不住更追不地大军。干脆趁着接引法阵的灵力未竭。转身进入了莽原。去追查大胡子和蛮人的来历。
大胡子已死地蛮人尽出。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只有远处的尘土飞扬。没有一丝生气可言。刘正认准方向。一路向着莽原深处疾驰。终于在几天之后。找到一座巨塔。
说到这里。刘正微顿了一下:“一座倒头塔!”
普通的高塔。都是建在地面上下宽而上尖。而倒头塔则恰好相反。是从地面向下修建。看上去就好像把一座普通的高塔倒转过来后。狠狠的入了地下一样。
倒头塔的第一层。和地面几乎平齐。面积巨大无比。比起裹环现在容身的魔胎石塔也毫不逊色。纵横之处足有千米。
大胡子功力卓绝地又是太古蛮人。刘正心里早有准备。虽然倒头塔天下少见这么大的更是绝无仅但他心里倒没有太惊奇。不过在踏入底座之后。刘正很快就发现。这座倒头塔的底座。赫然是一副繁杂到了极点的天衍图!
温乐阳刚把“倒头塔”是什么意思弄明白。现在又听见了“天衍图”。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
锥子无论什么时候对温乐阳都充满耐心。低声给他解释:“道家向往自然。天衍图便是自然的象征。上绘有巨川河花草虫牲畜等等。”
温乐阳似懂非懂:“是…图腾?”
锥子微笑着摇摇头:“道家弟子认为。天地间万事万物都有自己存在的位置。所以天衍图上的各种形制也不是随便乱花的。这个图如果画的体。再配合阵诀能产生极大的威力。应该算是一门阵法。”
金猴子千仞接口笑道:“莫说是现在。便是我当年修道的时候。天衍图的阵诀就已经失传了不知道多少年温乐阳把天衍图说成是图腾。倒也贴切……”说着半截。千仞突然闭上了嘴巴。愣了片刻才望向刘正:“小子。倒头塔的衍图。到底是不是阵法?”诀现在没人知道但建塔的时候未必失传了。
刘正点了点头。笑道:“倒头塔的天衍图当然是法阵!否则我这一身功力怎么来的!”
在荒原上刘正进倒头塔的第一层。正在研究天衍图的时候。期间蕴含的阵法陡然发动了起来。小掌门当时还没来的及害怕就再也不能动弹了。
而接下来。让刘正喜若狂的是一股至纯的玄|真元。通过法阵源源不绝的涌入了他的身体刘正的家元基。是当年有天书真人亲手铸下的。和阵法中的玄门真元几乎完全契合。刘正身在天衍图的大阵中。感觉就像有一个功力卓绝的本门师长。正在将自身真元缓缓的度给他。
温乐阳在丧鼎里睡的时候。他的好兄弟刘正也没耽搁。陷在天衍图的阵法中。被玄门真元缓缓的铸造神。直到几天之前。天衍图阵法中的真元之力才告枯竭。刘正重获自由。一试之下他功力突飞猛进。比起他师父天书竟也毫逊色了。
锥早就凑了过来。丑脸上又是兴奋。又是羡慕。听到这里无限惋惜的嘿了一声:怎么法停了下来&9;要是不停。你&9;不是直接渡劫飞仙了!”
刘正比秦锥还惋惜。甩着手叹道:“谁说不是呢!”
天衍图大阵停歇之后。刘正自己也莫名其妙。在找不到其他的线索之后。便从塔基下到第二层。
第二层塔。是一副大的八卦五行阵图。刘正依旧什么都找不到。除了继续下到下面之外。没别的办法。
第三层塔。是一副玄门四象阵图。
四层他。是一副阴阳两仪阵图。
锥呵呵笑道:“阴阳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五行。八卦五行化天地万物。这座倒头塔着道家天地之术建的一丝不苟。那阴阳两仪阵图下面的那层。应该是混沌阵图了吧?!”
不料刘正却摇摇头:“这座倒头塔一共只有五层。最先面的那层。便是塔尖了!”
锥一愣:“最后一阵图?”
刘正耸了耸肩膀:“都说是塔尖了。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小掌门为漫。但心思却缜密的很。在发现最后一层塔内空空如也之后也不灰心。暂时退出了这座怪塔开始在塔基的四周继续所搜寻找。看看有没有其的线索。
果然。在距离第一座倒头塔将近十里之外。刘正又发现了一座空深邃的地道。这座地修的没有一点质量可言。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唯一的惊人之处就是大。四五辆辆大卡车并肩看进去都不会觉的拥挤。
道一路歪歪斜斜。尽头也被挖空变成一座空旷的巨大地宫。
地宫的地面上。刻一座巨大的道家法阵。这座阵法只是个聚力之阵。没什么特别。就连最不入流修道门宗也能摆的出。原力和作用都简单的很。把多人的力量通过阵法汇聚至一处。阵法的尖端。便是汇集之力的爆发之处
地宫中的这个阵唯一有些稀的地方也仅仅是大。刘正一路计算着距离和方向。无暇细数。但是粗略看过来。聚力阵法中的力眼也有数千个。
地宫的尽头。是|座他前不久刚刚探过的倒头塔。只不过。刚才刘正是在倒头塔之内。现在跑到了外面也总算看到了塔尖!
锥满的紧张。手里还抓着筷子。迫不及待的问:“塔尖上有什么古怪么?”
小掌门刘正突然现了一个古怪极的表情。仿佛现在还不能相信他当时看到的情形:“倒头塔的塔尖上稳稳的对着一枚蛋!”说着。分开双臂比划了一个大小:“一枚能装下牛犊子的巨蛋!塔尖和巨蛋之间。只有一隙的距离。”
蛋并不是埋在土里。而是凌空悬浮。和周围的地宫倒头塔和泥土之间都隔着一层虚空。
锥神色愕然。愣了半天猛地发出了一阵大笑可刚笑了两声。金猴子千仞就脸色铁青的叱喝道:“闭|!没有一点见识的东西!”跟着千仞转头望向刘正:“倒头塔正对着蛋。地宫和巨力阵法的尖端也正对着巨蛋?”说着。金猴子千仞桌上的盘子小碗大致摆放处荒原地下的情形难的是他还真从桌子上找到了一颗蛋。稳稳当当的摆在跟前。都摆放完毕之后望向刘正。刘点了点头。
千仞抓了一把花生米。往象征着地宫的里一放。说了句:“地!”
锥子则一伸手夹一只虾仁放在了象征着倒头塔的小碗中。笑道:“大胡!”
坐在周围的几个妖仙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锥子对小掌门刘正笑着点了点头:“没去贸然动那颗巨蛋。总算你聪明。”
锥以己度人。如果把当时的刘正换成他无论如何也要敲开那只巨蛋看一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蛋黄心里还有些不服。小声对温乐阳笑道:“锥子怎么知道刘正没去敲巨蛋?我猜他可忍不住……”
金猴子回头瞪了锥一眼:“刘娃娃要是碰一碰巨蛋就再也回不来了!”
小掌门刘正肃容道:“是玄门弟子。要是到那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实在对不起师尊多年的悉心教导了!”说话的时候。眼圈隐隐的红了。
温乐阳没有秦锥那么混。但是现在也听的一头雾水。苦笑着对着一群已经明白真相的高人们作了个罗圈揖:“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巨蛋。又是个什么东西。”
锥子把温乐阳拉到身边:“倒头一共五层。其中四层是道家的阵图。正如秦锥所说取的是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化万物之意。而最根本的那个混沌。不是阵图。就是这枚巨蛋了!”
一直没说话的红壶突然咕咕的怪笑了一声。先莫名其妙说了句:“果然如此!”跟着才望向温乐阳。一字一顿的说:“混沌生。阴阳分。从此天地开!先有的混沌。才有天地!荒原埋藏的那颗蛋。其中便是混沌了!”
“混沌是个蛋?”温乐阳说完。忍不住笑了。可惜小易现在正羞答答的坐在大红的龙凤背面上。要是在身边的话。一定会笑着说他一句:你怎么骂人呢?
一想到小易和慕慕现在红扑扑的脸蛋。温乐阳的心神立刻散了。啥也想不下去了。伸手捡起桌子上的蛋。笑眯眯的咬了一口。
苌狸对温乐阳摇了摇头笑道:“混沌不是蛋。不过化作蛋形。这个说法古便有。想不到果然如此。”
混沌早破。天地已但是修行天道之人都知道。混沌破天地。天地衍大道。大道生无量。量归混沌。天道便是这般轮回往复。永不休止。现在的天地迟早还重归于混沌。
混沌在生出天地之后。并不会就此消失。而是渐渐收敛。最终留下一道根脉。
温乐阳勉强把心思从洞房里拽回来。用手里的半枚鸡蛋比划了一下:“这个蛋…就是混根脉?”
苌狸看着只剩下一半的鸡蛋。哭笑不的的点了点头:“不错。有朝一日无量劫降下。这枚混沌根脉变回爆发。天和地还有天地间的一切尽数吸敛一空。继而沉千万年。再缓缓孕化新的天地。跟着再是混沌破阴阳开。这颗蛋又恢复了现在的样子。悄悄的藏于天地某处。等着下次无量劫。周而复始。永不停歇。”说完。苌狸摇着头哭笑了一声:“想不到。那个什么王八仙师。竟然找到了这颗混沌根!”
温乐阳点点头。继续追问:“那倒头塔地宫法阵刘正功力精进都是怎么回事?”
苌狸刚要说话。一在端详着温乐阳手里拿半个鸡蛋的秦锥突然大笑了一声:混沌蛋混沌蛋。你们说混蛋这个词是是打这来的?”
第七十二章 喜酒
锥找到了‘混蛋’的出处,兴奋的很,别人谁也没
继续给温乐阳解释:“倒头塔中,每层都是一个玄门阵法,巨蛋中的混沌元力进入巨塔,先被最下一层的两仪法阵化作阴阳之力;阴阳之力就被一层的四象法阵化作少阳、老最、少阴、老阴之力;继而又被再一层的阵图化作五行八卦之力……这座倒头塔,实际是一件将混沌元力层层化解精炼、最终化成天地灵元的大阵!”
锥子还怕温乐阳不懂,又补充道:“按照玄门之说,天地灵元便是又混沌初破,继而化阴阳、生四象、八卦、最终化作万物而来的,这座倒头塔,应和的就是这个过程,只不过当初施法之人,把真山真水百畜万物的世间融进了天衍图的阵法中。”
温乐阳长出了一口气,倒头塔,说白了就是个能量转换的设置,层层转解之下,把巨蛋中透出的混沌元力,化成修士视如珍宝的天地灵元。
狸看温乐阳明白了,这才继续向下说:“天衍图有阵法相护,不仅完成了最后一层灵元转换,更保住这些灵元凝聚不散,只有进入天衍图,才能吸敛这至纯至厚的灵元之力!”
说着,苌狸一挥,不让温乐阳发问,径自向下说:“我们所在的这方天地间,混沌早已破开,巨蛋根脉不会自己透出混沌元力。”跟着一指千仞摆放在身前的花生米:“所以建造倒头塔的人,又在巨蛋旁边开了一座地宫、布下了一座聚力的阵法再把他养下的数千地蜢驱入法阵>无智而忠心,在主人的驱使下,日夜不停的将天赐神力送入法阵……”
说到这里,别说温乐阳,就秦锥也融会贯通,大声赞了句:“有意思!地宫里的法阵汇聚了数千地蜢之力,日夜不停的轰击混沌巨蛋巨力跌宕之下,混沌元力从根脉中透出来,这才被倒头塔吸收、继而层层转化!”
金猴子千秦锥总算说了句明白话,心怀大大的畅慰点头笑道:“混沌根脉只进不出,一般的真元或者法术都会被它吸敛一空不会有什么反应……”
温乐阳这才明白,巨蛋什么不能摸不能碰。只要刘正稍稍碰触,不仅全身的真元,就连他自己都会被巨蛋吸敛进去,连皮带骨尽数化作混沌元力。
“些地蜢蛮人的力道,应该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刚好能让巨蛋产生振荡,泄出混沌元力过这其中的缘由也不用深究,事情大差不差是秦锥刚刚说的样子!”金猴子心里护短,不理苌狸锥子说了半天功劳全都扔到了自己的憨徒弟头。
当然不会跟秦锥去争功。笑嘻嘻地夹起那个象征着大胡子地虾仁。放进嘴里嚼着:“地蜢不停、混沌元力不休、倒头塔自然也不歇地运转。在最后一层天衍图阵法中凝结成天地灵元。想来都是被大胡子给吸敛了。这种功法精进地法子。可到真妙得很了!”
温下心来。一边想着狸地话。一边回忆他们在神女峰地经历。伤疤纵横地脸。渐渐升腾起不敢置信地神色:“这个…阵法凝聚来地真元。也太浑厚了些!”
在荒原被法阵接引道神女峰之前。大胡子应该从早到晚地坐在倒头塔地第一层中吸敛灵元。大群地地蜢则在地宫里汇聚神力轰击巨蛋。
后来大胡子出手去捉拿猫妖苌狸。却并没有带地蜢。想来是不舍地让地蜢去干打架这种粗活。
直到大胡子死后。地蜢秉承天性为主人复仇。这才杀出了荒原。
从大胡子离开倒头塔。到大胡子死之前。这一段时间里。荒原地下地阵法还在层层运转。只不过由此产生地灵元都凝聚在天衍图中。
小掌门刘正从老兔妖那样的修为直接一跃而成天天画那样的绝顶修士,就是因为吸敛了这短短几天中阵法凝聚的灵元。
点了点头:“巨蛋中的混沌元力,岂是浑厚两个字能说清楚的!不过…”说着,突然啪的一声脆响,狸指尖微微用力,折断了手里的象牙筷子:“大胡子的修为和倒头塔千万年里透出的力道可对不!”
和她们同坐一桌的温大爷爷看得眼皮一跳,那双筷子可不便宜。
轰击巨蛋几天所炼化凝聚的天地灵元,就让小掌门刘正脱胎换骨,凭空跨了一阶,大胡子在倒头塔第一层中待了何止千千万万个年头,虽然实力斐然,但是他的真元神通,与倒头塔这些年凝聚出的浩然之力比起来,还是差的太多太多了。
红壶裂开嘴巴,嘿嘿的怪笑了两声:“这层巨力到底去了哪里,还得推敲推敲!”
小掌门刘正摇了摇头:“在弄清楚荒原地下连串阵法之后,我御剑跑遍整个荒原,再没发现什么可之处,这才赶回九顶山,本想打探一下消息,没想到你们大家都在,”说着刘正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更没想到温乐阳结婚了!”
刘正伸手从桌子拿起一只酒杯,也不问是谁用过的,更不管杯子边缘还有唇红的印记,满满的给自己斟一杯,对着温乐阳大笑道:“你的喜酒,我喝了!”
温乐阳也哈哈大笑,也端杯站起来,还没说话就被刘正打断道:“这杯酒不许用你的毒功化解!我也不用真元解酒!”
两个顶尖的青年高手相视大笑,一口饮尽了杯中烈酒!温乐阳正要再倒第二杯,刘正的脸猛地升起了一坨艳红,哈哈怪笑着:“好喝!”跟着两眼一翻,就醉倒了。
锥子一把扶住他,哭笑不得的骂道:“这酒量就别逞能呢!”
锥子记忆恢复似乎也想透了什么事情过今天是温乐阳的大喜之日,大家都不多再多说什么,安顿好了小掌门刘正之后,又是一场尽情的欢笑,直到深夜,喜宴才渐渐散了,大部分修士准备告辞三家的亲信子弟摩拳擦掌的准备闹洞房,温家的女人们忙活着收拾残席,天星月分明,一番大热闹之后的静谧已经开始悄无声息的蔓延。
温乐阳丝毫不觉困顿呵呵的随着家里的长辈和不
行的修士们寒暄着,心思却早就飞到了洞房中灵小易已经靠着床边,沉沉的睡了,头蒙着红盖头,嘴角微微翘起,笑纹仿佛涟漪般着她的呼吸缓缓的荡漾着。
慕慕正襟危坐,盖头下满脸的紧张终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有脚步响起,心里都会砰砰乱跳到脚步声消失之后,才会长长的出一口气……
温乐阳心里不止痒,且暖。
自从他被生死毒重塑筋脉,走出生老病死坊之后,遇到的美丽女子不算多,不过也不算少了,十九、非非等人哪一个都是一副绝伦的颜色,特别是锥子,从最初在销金窝相遇后那个暧昧不明的拥抱开始,一直到两个人在雪顶同历生死,最后再华山到秦岭,锥子为了温乐阳披肝沥胆,两个人的情谊绝不寻常。
温乐阳修的是身、不是心,他的心性和普通的少年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对锥子从心底的喜欢容不得一丝丝的否认,不过这层纸在没被谁捅破,那层喜欢便是淡淡的糖水,溶得了一份情怀,溶不掉一颗心。
爱之间,一笑是嫣然。
温乐阳懒得想,锥子比温阳还懒得想。
小易和慕慕不同,少年时种下的情怀,早就生根发芽,长成了温乐阳的血脉、筋肉、发肤、身骨!从自己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头开始到今天成为独当一面的绝顶高手,每一个步都踩碎了她们的目光,她们的眼泪。
温乐阳这一辈子也休;忘得掉,那个暴雨之夜,他在红叶林中被阴咬伤时小易的嚎啕大哭;
乐阳这一辈子也休想忘得掉,他在苗疆煞地逃命时,想要掷出慕慕的那个瞬间里,慕慕牢牢的抱住他呵气如兰的一笑:我们一起,冲过去。
哭一笑里,不见得深刻,不见得凝重,不见得深邃,只是永远来的那么清晰鲜明!
月中天,两个少女神态各异,她们极美,她们成了温乐阳的妻子。
温乐阳突然傻笑了一声,刚巧正在送猪猫红军,四位散修神情狡黠的下打量了他一番,暴起了一串大笑,挥手招呼那些还不曾散去的散修们:“都跟着我们下山,咱早点滚蛋,温乐阳就早点…早点那个啥…咱们也能早点再来闹一场满月酒……”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修士们就哄笑声大声答应,也不再一一道别了,一窝蜂似的向着村口涌去。
温乐阳丑脸通红,知道自己那一声傻笑算是丢人丢到家了,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村口的位置突然荡漾起一层层剧烈的灵元震动,别说在场的绝顶妖仙,就是稽非水镜那样的修为,也都感到了异样。
温乐阳一怔,愕然问道:“怎么回事?”
悬在半空的魔塔裹环嘿了一声,锥子的脸色也转眼铁青,低声冷笑道:“该来的,总要来!”
手疾眼快,一把把红壶抓起来塞给温乐阳,同时对其他人叱喝道:“都散开!”
灵元震动间,一条挺拔飘逸的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温乐阳情不自禁的模棱了一下牙齿,天音来了!
金猴子嘿嘿的低声冷笑:“迢迢符,果然威风!”
华山神女峰的时候天音曾经现身,现在村子里有不少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本来正说笑着,突然看到天音来了,全都面色惊讶的闭了嘴巴。
旱五哥突然声音极低的闷哼了一声,被他封在身体里的水行孽魂在见到天音之后,猛地躁动了起来,在尸煞的身体里左突右冲,开始拼命的挣扎。
天音山之后,脸的神情淡漠如水本看不出来生气或者开心一派仙家风范,此刻感觉到了水行孽魂的躁动,眼神变得腐魂噬骨的怨毒,霍然望向旱五哥,隔着苍苍两声清脆的剑鸣,一长一短两柄飞剑毫无征兆的从空气中跃了出来,这是天音第一次亮出法宝!
长短飞剑一现身家村里同时炸起了一连串地动山摇的闷响,几乎所有在场修士,元神都被两把飞剑绽放的淬厉之势侵袭,自家炼制的法宝不经召唤就自动跳出护主。一转眼九顶山宝光肆意杀意凛冽天正饱满的一轮艳阳都被映衬的暗淡无光。
喜堂现了无数凶器,自然大大的不吉利狸脸色冰冷,再次厉声叱喝:“都退开!”,同时压在半空里那座巨山似的石塔对着天音微微倾斜。
呼呼的破空声,石塔一动村子里的修士个个大惊失色,忙不迭错动脚步,潮水般的退到温乐阳身后。
温乐阳怀揣红壶快步挡在几个妖仙和自己长辈跟前。
儿子的背影在爹娘眼里永远是那么单薄阿姆的目光一下子散乱了,紧紧的抓住了温阿爹的手口子的手心里都是冷汗,却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天音的目光怨毒眨不眨的盯着旱:“想不到你也在,很好好!我找了你很久。”
旱魃嘶哑的冷哼了一声,把独臂背到身后,挺起干瘦的胸膛,眼神阴狠森然毫不退让的回瞪着天音。
天音的神情突然变成了纠缠着心疼的慈祥,柔声说了句:“稍安勿躁,我一定带你回去。”说完,再不看旱魃五哥,而是望向了温乐阳,对着他点点头,仙风道骨的一笑:“我先找个人,你我的事情,咱们一会再说。红壶呢?”
温乐阳的胸口一阵蠕动,红壶慢腾腾的把脑袋露了出来,瓮声瓮气的问了句:“找我何事?”
天音已经彻底了恢复了平静,听到红壶的话之后呵呵轻笑:“何必明知故问,当然是和你联手报仇!”
红壶凸起的眼睛烁烁放光:“仔细说说!”
天音根本就不看周围虎视眈眈的一群妖仙,只望着红壶微笑道:“我先帮你恢复力气,你再助我砸碎天锥。你我真身全力,联手之下还有什么报不到的仇么?”
红壶又继续问道:“那个菜坛子拓斜,也是被你指使到离离山的?”
在猫妖惹祸之前,拓斜与世无争,当然犯不着冲进离离山,把那里隐世不出的一群修士杀个干净,最后却又不肯放。几个妖仙早就想明白了,拓斜是在去过黑白岛之黑白岛、离离山之间的关联。只不过大伙还是不太清楚,拓斜在离离山中大开杀戒,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音的笑容突然变得邪异了起来:“说穿了也没什么稀奇,我只是告诉他仙师在离离山,想要保住猫妖的性命,就要他亲自祈求仙师宽恕,否则仙师必定出手诛妖。那时我已经是德高望重、隐世护天的天音真人,拓斜不虞有诈,自然高高兴兴的去了。”
不等红壶说话,温乐阳已经沉声开口:“你骗拓斜师祖去离离山,就是为了救红壶出来?”
天音露出了一丝不耐烦:“废话!”
离离山的景象一一从心底掠过,温乐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经过!
拓斜师祖一向世无争,但唯独长了一片逆鳞:猫妖苌狸。
在苌狸闯祸之后,拓斜师想尽办法要消弭大祸,替猫妖恕罪。离开黑白岛之后,按照天音的指点,去了离离山去找仙师孔弩儿请罪。
拓斜当然不道离离山里的孔弩儿,根本就不是黑白岛的仙师,真魂的谎话没有一丝含金量,不过因为他用了天音的身份,就足以骗过所有人了。
离离山是镇恶之地,拓师祖一进入层层红岭,立刻引来了护阵弟子的追杀,开始时拓斜没有出手,一路向着金角峰急冲,只求能够见仙师一面。
越到金角峰,护阵弟子的攻杀就越猛烈,再不还手拓斜师祖自身难保!
时候苌狸的身体突然微微颤抖了起来,紧紧抓住了身旁的锥子温乐阳能猜到的事情苌狸更能想的明白。
拓为了保住猫妖就要求得仙师的宽恕,或者……杀了仙师。眼看着想要兵不血刃见到仙师无望,终于发动了。
既然已经杀了人,这件事再也无法善了,拓斜出手无情,护阵弟子更是前仆后继,最终拓斜杀光了离离山数百修士着剧毒之身硬生生耗尽了铢厘仙阵,更拖死了施展阵诀的弟子,最后又打通了金角峰,一举击杀了镇压红壶的那个大胡子修士!
这时候红壶突然怪笑了一声乎看透了大伙的想法,淡淡的又提醒了句:“拓斜算准了日子日蚀的时候来的。”
温乐阳悚然而惊,也明白了师祖在离离山不是因为求见仙师不成,临时起意才大开杀戒。而是在进山之前,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不能见到仙师,或者仙师不肯谅解苌狸便要杀人!
谁想伤苌狸,他便杀谁!
无论是复活锥子、囚禁孽魂、还是屠戮离离山些事早就让温乐阳明白,拓斜师祖平时看起来厚道是骨子里却是个杀伐决断毫不犹豫之人。离离山镇压红壶、红壶害怕日月双蚀,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他挑着日蚀之前进山就打定了请罪不成就动手杀人、同时还不能让红壶借机逃走的念头。
在等了一会之后,天音又缓缓的开口了:“所有这些事情,早就在我的算计中了,离离山是什么地方?拓斜只要一进山,必然是一场厮杀。我假拓斜之手荡平离离山,本来就是想放你出来,我再找到你,帮我推倒另外几棵天锥,以你的本领,杀了黑白岛另外两个小道士不过是小事一桩,只不过…我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傲然一笑,接下了天音的话:“你算错了他的实力。拓斜是什么人?天下间根本没有几个人是他的敌手!”
天音居然露出了一个苦笑,点点头:“不错,我以为,凭着拓斜单枪匹马独闯离离山,最好也就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没想到拓斜不仅杀光了所有人,还有余力布下剧毒禁制,困住了红壶。”
拓斜血洗离离山的时候,真魂勉强压制着天音的元神,就藏在山外,本想坐等渔人之利,但后来发现,镇压红壶的修士虽然被拓斜杀掉,但红壶又被拓斜的剧毒困住。
那时正好是日蚀最浓时,红壶全身无力,更没办法看到外面的事情,天音在金角外,灵识扑卷之下就把当时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红壶自己也不知道天音真魂曾经来过。
虽然早就两次往返离离山,可是想透了事情的因果之后,锥子还是觉得心中激情翻涌,在他们这些大妖心里,天下根本没有是非黑白之分,说到底,只是一个浑身剧毒的矮胖子,为了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猫妖大开杀戒!
锥子握着狸的手,替她追问柳相:“那后来呢?拓斜又去了哪里?”
天音真魂摇摇头:“他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说着,露出了一个出尘脱俗的笑容,对着锥子、苌狸等人说:“那时拓斜跑得甚是着急,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说着,天音一挥手,再不理会苌狸等人,而是望向红壶:“两千年前,我便想救你了……”
红壶不等天音说完就打断了他:“如果我在两千年前脱困,那时自然会对你感激涕零,也一定会帮你吞了黑白岛弟子,推翻几根天锥。因为那时我不知道,黑白岛和离离山是一个人设计的。而且,”红壶的声音低沉而散漫,好像正在说的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时我更不想不到,你会早就知道你我同仇敌忾。”
丑汉子千听得头晕眼花,回头小声问金猴子千仞:“蛤蟆什么意思?同仇敌忾不是正好一起报仇么?什么两千年前,两千年前后的。”
猴子千知道自己的宝贝徒弟脑筋不灵,低低的哼了一声:“两千年前,柳相真魂在救了红壶之后,肯定会准备另外一套说辞,不外什么同是太古神物,彼此照应之类的……不管怎么说,柳相是不会告诉红壶,他们都是被同一个人镇压的。但是现在红壶已经知道了黑白岛和离离山的关系,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千不解释的话,秦锥最多也只是有些糊涂,现在解释完了,秦锥想撞头的心都有。
第七十三章 麻了
时候红壶发出了一阵咕咕的怪笑声:“天底下的镇然不多,不过也不止就离离山和黑白岛两处,偏巧不巧你让拓斜杀进离离山,而你我之间又没什么交情,这件事我想的头疼啊,想来想去,便只有一个理由了,你毁了离离山的法阵,救出我的同时还削减了那个仙师的势力,一举两得!”
天音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却没说什么.
红壶继续笑道:“想通了这件事,可新问题又来了,你怎么在两千年便知道,离离山与黑白岛都是一个人设计的。”
仙师孔弩儿不是大嘴巴温不做,当然犯不着在镇压了柳相之后,再告诉他离离山也是他们家后院。
神女峰先是天锥后人现身、继而三个绝地被接引、大胡子自称仙师弟子、莽原和离离山的老大长的一模一样等等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事情之后,红壶和几个妖仙才勉强分析出来,三个绝地都是那个仙师设计的。
锥子从旁边也冰冰的接口:“莽原的大胡子不认识天锥弟子,自然也不知道黑白岛的事情,连他这个主脑都不知道三个绝地彼此间的联系,被镇压在黑白道的柳相却知道。”说着,神色间不知不觉又变成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红壶的语气陡得森然了来:“这么多年里,我一直想找个人问问,当年大妖横行,我不算最孽障的,更不算最好欺负的,为什么偏偏被镇压的是我?”说完,突然裂开了嘴巴,好像露出了个笑容:“我若吞了魂魄,便能知道魂魄有过的想法。既然你说什么我都不信干脆还是依仗这几位小朋!”
温乐阳懂了,壶对柳相起了心,怀九头怪物和当年他被镇压的事情有关,就算天音说什么都没用,蛤蟆就是要把真魂吞掉,来验一验真伪。
红壶是个什么东西?它是太古时就有名号的怪物,动了心之后它才不会去分析、去调查、去求证,反正一吞之下便真相大白到时候真要杀冤枉了,也只能算柳相倒霉。
红壶早就动了吞真魂个心思,可身体无力,对付不了真魂的皮囊,所以才和成天笑嘻嘻的和几个妖仙在一起。
说到底想要吞核。就得着温乐阳等人剥皮儿。
红壶杀柳相。仅仅是因为一个理存在地可能性本没有什么充分地理由。或者说红壶吞真魂地理由。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够充分。但是对于它这个太古巨恶来说已经足够充分了。
秦锥搞不懂事情地经过。不过也知道现在要动手脸都是光彩。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回头问猴子:“真魂不是说要想帮着红壶恢复力气么?红壶恢复了力气。再杀了天音吞了真魂。那不是一举两得?”说着。秦锥用轻蔑地目光瞄了一眼红壶……
猴子苦笑着骂道:“糊涂!天音怎么可能让红壶恢复全部力气。”话音未落然啪地一声脆响。继而整个九顶山倏然被一层薄薄地冰霜笼罩百根毫无征兆地冰锥倏然现身。毫不留情地向着天音真魂激荡而去!
冰锥现身地刹那空中与温家村同时响起了三个声音:断妖身!
半空中巨峰般地石塔霍然崩开了一道森然地裂隙。阴错阳差荡漾起尖锐地破空声自而下合击天音;苌狸地右臂爆成一团血雾。妖风转眼吹裂了喜夜。万柄妖刃嘶嘶惊笑。狂风暴雨般追向天音;旱魃五哥突然矮了一截。双足从脚踝处变成腥臭地腐血。三只猴子似地鬼物突兀从天音身后钻出。还挂着腐肉地鬼爪子猛抓天音地背门!
天音有迢迢符护身,弹指千里来去无踪,要想把它留下来,只有在瞬息之间发动雷霆一击,毁掉他的法身,再让红壶炼掉真魂。真魂既然已经现身温家村,今天如果不能再击杀他,以后温苗骆三家也休想再安宁了,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心思,裹环、苌狸和旱魃三个妖仙同时叱喝了一声,悍然发动了他们最凌厉的神通,断妖身!
温乐阳对着锥子怪叫了一声:“护着家里人!”,话音落处温乐阳势若蛟龙,左手蛟刺回荡,右手攥着红壶,龙形骨蛟嘶吼连连,流金火铃盘卷怒焰,凛冽的杀气滚滚跌宕!
锥子听到‘家里人’三个字,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喜滋滋的答应一声,窈窕的身形急闪,一层层冰锥林立,把在场中所有的三家弟子都护在了其中。眼看着就要激荡在一起贲然碎裂的神通,比当初在神女峰之巅群妖力拼大胡子时的威力逊色不了多少,如果没有一个绝顶妖仙相护,那些凡胎的普通弟子谁也活不了。
金猴子的脸色犹豫了一下,他和柳相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心里还舍不得发动一次断妖身,就这么一缓之间,温家村已经风云惊变,一群绝顶高手已经催动起冲天妖元,攻向了天音真魂!天音脸色转眼狰狞,在没有了一丝剑仙的气度,他根本来不及施展迢迢符,仓皇中只来得把自己的长短神剑护在身前,森森剑气回荡中身形一跃而起,想要强行突围!
一群妖仙发动在先,天音的身法再快也逃不过流星闪电般的神通,刚刚跃起,身边猛地暴起了一声巨响,阴错、阳差、妖刃、冰锥、丧鬼、骨蛟、巨剑、蛟刺、冰焰……无数震慑天地的绝顶神通同时发难,催动起的巨力几乎在一瞬间便摧毁了长短飞剑!继而仿佛足以毁天灭地的神通毫不停留,轰轰然的裹住了天音……
天音就像一只正在打鸣却突然被扭断了脖子的公鸡,刚刚从嘴里发出半声凄厉的怒啸,便戛然而止。让人心胆欲碎的各色神芒再度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崩裂声,天音的法身霍然被炸碎成万道血雾,泼天而起!
在场的普通修士们一起叫了一声苦,和绝顶高手、妖仙挥荡炸碎的磅礴巨力相比,自己的法宝和纸灯笼也差不了多少,各自哇哇惨叫着乱七八糟的
了出去。
转眼间被锥子布下的层层冰锥,在吱吱的嘶摩声中不停的颤抖着,不停的展出一道道丑陋的裂纹。
就在天音法身被轰碎的刹那里,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森森冷笑像根冰针般阴狠的刺入了温乐阳的耳鼓,一道暗无光泽的影子悄然遁出,与此同时红壶雷霆般的怪叫了一声:“认命!”,猛地张大了嘴巴。
真魂遁出之后还没来得移动一步,就像一只被狂风卷中的枯叶翻卷着根本没能有一丝挣扎的余地,一下子被红壶吸进了肚子了。
半空中豪光收敛,神通尽散,只剩下满山遍野被巨力荡飞的各派修士,和温家村中层层林立的残损冰锥……
几个妖仙惊魂定狸顾不得断妖身之下带来的重伤,脸色苍白的望向温乐阳:“怎样了?”
温乐阳托起红壶,后者哈一笑:“吞掉了!什么混沌邪物道也不怎么样!”说完,身体往温乐阳的手心里一爬:“炼化真魂,总要几天的功夫,莫来扰我!”
跟着蛤蟆两一闭再说话了。
一群绝顶妖仙面面相觑,神色间是惊喜又是震鄂,谁也不敢相信,始终让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天音真魂,居然这么简单就被制服了。
锥子挥手撤掉勉强撑这场巨力席卷的冰锥,三家的亲信无一伤亡魂稍定之后赶忙张罗着满山遍野的去找飞走了的宾客……
囡囡小五赶忙跑过去扶起旱五哥,阿蛋煞有介事的围着旱跑来跑去脸讨好。这时候狸才喊出一连串的疼疼疼,身子软到在锥子怀里神却亮的很,小脸压抑不住俏气的兴奋:“重镇柳相…镇不住干脆就杀了!”
锥子知道这是猫妖的心结微笑点点头催动真元,帮着猫妖护着妖基,岔开话题笑道:“等过几天红壶炼化了真魂,说不定便能知道当年的前后因果,也许还能找出拓斜的下落也说不定。”
狸笑得就像刚舔了糖果的婴儿,过了片刻才又想起刚才恶斗经过,对着锥子点头笑道:“刚才还是你发动的最快,居然抢在我前面……”
不等苌狸说完,锥子就大笑着摇头:“第一个发动神通砸柳相的可不是我!”
先是愣了一下,跟着神色恍然,也大笑了起来,费力的回过头对着新房喊道:“刚才是哪一房的媳妇,这么急性子?”
第一波攻向柳相的是漫天冰锥,发动的既然不是锥子,那只能是刚刚收了封印冰锥神通的两房新媳妇了。
小易笑嘻嘻的应了一声。
天音来的时候,小易正好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算小,小易一听是来找麻烦的……而起是在她大喜之日来找麻烦的,想也不想直接捏碎了冰锥。本来冰锥里封印的神通还能再早发动一会,不过小易手没劲,捏冰锥费了不少功夫。
温乐阳的另一个小舅子骆旺根脸升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苦笑,慕慕收下的那根冰锥,在没回到新房前就透着塞给了他。
慕慕在新婚前夜听小五说了神女峰的事情,得知温乐阳已经惹了一个什么仙师,温、苗、骆三家同气连枝,一下子冒出了个这么厉害的敌人,她已嫁了却不放心家里,这枚防身杀敌的至宝悄悄给了自己的弟弟,让他带回家护住乌鸦岭。
温家办喜事,一直烟花不断爆竹隆隆,谁也没想到最后一响这么有劲,炸死了天音、炸飞了无数宾客,好在这次修士们大都有了经验,神通轰鸣之际大伙都在向后撤,没有冲去,虽然飞得挺远,但是受得伤大都不重,也没死人,一些和温家关系亲近、或者心胸豁达的修士,干脆哈哈大笑起来,来闹这场喜事最后看到个大热闹,也算值了。
大伙也不再回村子,就远远的招呼一声,告辞而去。
小掌门刘正现在还醉着,温乐阳看到旱魃和苌狸都无性命之忧后,把红壶交给锥子滋滋的便要去叫醒刘正,告诉他真魂伏诛这个大喜讯,这时候正在运功疗伤的旱魃突然喊住了他。
旱魃的神色间没什么痛苦,却带着几分古怪,不仅对温乐阳,也对着在场的其他几个妖仙说:“真魂已死?”
其他人都有点纳闷,红壶却睁开了眼睛,没好气的答了声:“还没死在炼,坚持不了几天!”
旱点点头:“我封住的水行孽魂,在真魂刚被红壶吞下去的时候,几乎发疯欲狂,可现在却安静了。”
大伙这才明白旱魃的意思在真魂应该正被炼化,水深火热痛苦万分,和真魂近在咫尺的水行孽魂也断然不会安宁旱魃的纳闷便在于此,孽魂现在很老实。
红壶咕咕的笑了两声:“真魂必死无,孽魂现在也认命了!”
旱魃略略思索了一下,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着红壶又确认了一句:“现在真魂真的在被炼化?”
红壶不耐烦的挥了挥前爪:“他也不知道,炼化我的又不是他这头蛤蟆!”红壶话一出口,凸出的两只眼睛里陡然显出了惊骇到了极点的神情。
连同温乐阳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勃然变色,锥子惊呼一声,一翻手把蛤蟆扔了出去,抱起苌狸迅速的后退。真魂不仅没死而抢了红壶的身体!
红壶摔在地,嘴里却响起了连串的笑声:“红壶的身体由日精月华而来可你们也不想想,它连爬两步都吃力身体里还能剩下多少精华?就凭着这点力量,便想炼化我?这事他自己心里也有数。”
所有人都退到了一起家村偌大的一片空地,一边是孤零零的一只朱蛙,一边却是一大群身怀绝技的异人,看去让人觉得有些冷冰冰的诡异。
所有人现在都有些发懵了,红壶要是对付不了真魂,又何必把法螺吹得唔嘟嘟的乱响。
红壶趴在地笑道:“蛤蟆凭借的,是一件炼魂的宝贝。”说着,蛤蟆
呼的喘了起来,呼吸之间,身体就像个气球似的鼓胀,一会功夫已经变成了房子大小,跟着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只磨盘大小的古鼎。
秦锥看得直皱眉,红壶同时只有小孩的巴掌大小,身体里竟然藏下了这么大的一只鼎子。
金猴子千仞脸凝神望着古鼎的铭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杀阴?这只鼎子都炼化不了你?”
千是老牌修士,见识比着狸、裹环等人还要更广博,这只鼎子名曰‘杀阴’,的确是一件太古神物,再凌厉霸道的元魂被吸进了鼎子也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想不到却也奈何不了柳相真魂。
真魂的笑声开心之极:“这只‘杀阴鼎’能炼化万般阴虐之力,普通的元神魂魄遇到他当然没有活路。”
千仞眯着眼睛了点头,叹了口气。‘杀阴’通吃元魂,就是因为天下万般魂力,无论如何霸道,但归根结底都是阴属,刚好被鼎子克制。
天下魂力都是阴属,可惟柳相真魂不是。
柳相不是天的恶物,它是混沌便有的孽障。从根说,九头怪物和天地都是混沌所生,对柳相来说,天地何尝不是一个大的无边的怪物;对天地而言,九头怪自己也是另一种天地!
柳相真魂和天下所有的元神魂都不同,它得魂力中混杂阴阳,‘杀阴’虽然犀利霸道,但是也只能伤它,却杀不掉它。
现在的红壶大若房屋,声也愈发的响亮:“你们以为有了蛤蟆便能伤我,错到了极处。我敢现身,自然做好了红壶要对付我的打算,它有什么本事、宝贝,我了若指掌”真魂正说着半截,蛤蟆猛地打了个冷颤,一条暗灰色的九头蛇影从红壶的身体中游弋而出,毫无征兆的扑向了温乐阳!
真魂的速度,比着狸的全为还要快无数倍,即便早有准备,温乐阳还是连退一步的机会都没有,就在这时遽然一道银色的火光乍起,从刚才击碎天音法身之后便始终选在半空的流金火铃爆发出一层刺眼的炽烈的光芒,尖峰出凝翠着炼魂辟邪的天罡真火,狠狠的把九头真魂钉在了温乐阳身前。
从天音倏然出手到巨剑诛杀妖,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温乐阳直觉得身前传来滚滚热浪,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直到此刻大伙才真正看清楚,真魂和柳相的真身一模一样,都是一尾一身却九颈九头,巨剑流金火铃稳稳的钉住真魂身体和九根颈子的交汇处,一层层银色的火蛇贲烈缭绕,不停的从巨大的剑身流淌下来,毫不停歇的冲击着真魂。
远远望去,流金火铃仿佛变成了一支银焰巨瀑。
突然哇哇的怪响不停,红壶被真魂俯身、离体,真正的元神一时间也难以控制身体,蛤蟆嘴巴一张一合,不停的呕吐,温家村的空地前宝光氤氲,葫芦、神剑、法鉴、佛盂各色天才异宝被红壶不停的吐了出来。
温乐阳刚刚避开了附体的厄运,现在惊魂未定中还琢磨了一下,原来红壶有这么多件宝贝,却一样都不肯拿出来当贺礼……
金猴子满脸的狐疑,早在神女峰的时候,几个绝顶妖仙就看出来,巨剑的天罡真火虽然能炼化孽魂,却不足以诛杀真魂,可眼下,真魂实实在在的被巨剑钉住了,我服了正忽忽的欢呼着,在巨剑跟前又跑又跳,黑黝黝的眼珠里说不出的得意。
几个妖仙的神色惊不定,柳相真魂的速度愈光愈电,就算他们全都不曾受伤,也没机会逃跑,现在真魂的天音法身已毁,这件事再没有退避的余地了,不是巨剑炼化了真魂,就是真魂附体!
真魂的九颗脑袋,全部双目紧闭,神色痛苦,身体在炼魂真火的冲击下不停的颤抖着。
秦锥第一个长出了一口气:“那个‘杀阴’,还是伤到了真魂,所以现在流金火铃能克制住它……”话还没说完,真魂的十八只眼睛陡然尽数睁开,九张嘴巴里一起发出了一阵夜枭啼哭般的笑声:“我连蛤蟆都算到了,又怎么可能算不到这把剑!”说话的同时,九颗头颅用力摇摆,猛地荡了起来,不停的向着钉在他颈子的流金火铃砸去,一转眼间,叮叮当当的金铁激鸣便响彻了天空!
我服了小小的身体倏然在半空中痛苦的翻了一个跟头,而九头真魂却在桀桀怪笑中,轻轻一晃,闪电般离开了巨剑的剑锋,悄无声息的扑入了温乐阳的身体中!
温乐阳直觉得眼前猛然炸起了一蓬绽放着万道金丝的黑暗,仿佛面门被人击中了一拳似的,随即唯一的感觉就是空落落的难受,好像突然降临的梦魇,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中不停的变大,而自己却在无尽的黑暗中缓缓的深陷,没有一点力气,更发不出一丝声音。
所有的妖仙都像个泥胎似的,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傻乎乎的站在原地,脸没有一丝血色,唯独锥子嘶吼了一声,先是一挥手再度凝出层层冰锥,冻住了已经目眦尽裂想要扑来的三家弟子,随即在指尖凝结起一抹纯白到了极处、不带一点点光泽的冰焰,狠狠插向了‘温乐阳’的眉心!
这世谁都可以死,但是这世绝不容有人冒充他!
温乐阳嘿嘿一笑,所有人都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厚实,藏着一点自以为是,身子一动不动,就在锥子的冰焰堪堪要洞穿自己眉心的刹那,蛟甲陡现,稳稳的护住了他的头颅。蛟甲与温乐阳齐生共长,现在足以挡住绝顶妖仙的全力一击。
锥子一击无功,身形不停,围住温乐阳鬼魅般的旋转,手舞足蹈中无数冰锥层层现身,锥子一向楚楚的神色早已变得决绝而狠烈!
身体被真魂控制了……真正的温乐阳,现在最大的感觉就是:麻了。
第七十四章 斗法
从一脚踏入修真道之后,‘附身’这种说法温乐阳听次,他对于‘附身’的理解也很科幻:自己的魂魄是个‘小人儿’,平时坐在脑子里指挥这个指挥那个,有一天从外面来了个更强大的‘小人儿’,把原先的‘小人儿’一脚踢开,然后坐了那个位子……
这种理解不能算错,对于普通的修士而言的确就是这样,那个‘坐在脑子里的小人儿’,就是修士的元神或者元魂了。~~~~~~.~~
修士靠吃五谷杂粮修炼不成天道,所以想要试着吸敛天地间的散落的能量。
要想从吃馒头改成吸敛灵元,还得让自己先别饿死,第一步就是必须彻底、全面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不仅仅是手动脚动眨眼说话,也包括控制自己心跳血流的速度、五脏六腑的代谢等等这些本能。只有彻底的控制了身体,才能改变循环代谢的方式,渐渐把身体从馒头驱动变成灵元驱动。
要想完成第一步,首先需要异于常人的精神力和感知力,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胃口在消化、自己的肾腺在分泌激素……更无从去控制、改变。
驱动方式就算造好了,也要能找得到,或者说感悟得到天地灵元的存在和震荡才可以,否则还得在饿死之前赶紧改回来……所以修士依旧还得需要足够的精神力和感知力,在控制自己身体的同时,去感应和寻找散落在天地间散落的能量。
这种精神力和感知力,就所谓的‘慧根’了,自古以来修真门宗都是师长去寻弟子,而不是大开山门招徒弟,就是因为‘慧根’难寻。
除了拓斜这脉之外下所有的修士都要通过各种方法,去追求慧根不断变强。
有了慧根,能有效的控、改造身体,能找到修炼需要的灵元;吸敛灵元入体之后,会让慧根更强大;继而进一步改造身体,寻找灵元……修天之道,便是这样的一个循环修士在周而复始的过程中,慧根越来越强大,身体越变越适合灵元驱动的运转方式。
当神力和感知力都足够强大的时候,慧根会渐渐由虚进入虚实之间的存在状态,慧根也就炼成了所谓的元神了。
说穿了。慧根和神。只是个版本区别。后者是前者地升级版。不过不管是哪个版本。精神和感知都是修士控制身体地根本、更是追求天道地根本。也是温乐阳在臆想中坐在脑子里地‘小人儿’了。
真魂就是与天地同生地特殊而大地元神能抢高深修士或者妖仙地法身。说到底凭地就是混沌给它地好本钱。
不过温乐阳地功法是肉身成圣。只注重身体地强化。根本不去追求元神地修炼脑子里没‘小人儿’。他赖以控制自己地精神、思想他地身体根本就是一个整体。就像融化在水中地盐巴一样。真魂想要抹杀他地思想。除了杀掉他之外根本没有别地办法;而温乐阳也没办法像当初天音真人地元神那样。能拉开架势催动魂力和外来‘小人儿’打几架。
只要这具身体还在。温乐阳和真魂就谁也奈何不了谁。
真正地温乐阳是死是活。真魂根本无所谓明白温乐阳地功法虽强。但归根结底只是个普通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这具身体。温乐阳连个捣乱地机会都没有。
温乐阳现在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地身体即便被冰锥戳中了。也是真魂在呲牙咧嘴地疼乐阳就这么一直麻着……
漫天冰锥凛冽呼啸,龙形骨蛟昂昂嘶吼,锥子和真魂打成了一团。
和旱魃都已经身受重伤,连再断妖身的力气都没有,小五的修为根本就插不手,只能握着哭丧棒干着急,秦锥紧紧的攥起拳头,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的师傅。
金猴子的脸色难看的很,犹豫了片刻之后,突然伸手抓起秦锥,闪电般纵跃而去,逃离了温家村,秦锥气的哇哇爆叫,金猴子脚步不停,森然叱喝道:“住口!温乐阳已然无救……”
千仞自己重伤未愈,只剩下一两成的真元,即便如此秦锥在它手里也没有挣扎的余地,不甘之极的怒道:“那也不能看他的身体被真魂占了,哪怕杀了那小子,也不枉我和他相交一场!”
千仞怒气蓬勃,狠狠的扬起手,却最终还似乎没舍得打下去,沉沉的叹了口气:“杀了温乐阳之后?真魂会再选下一个人俯身。你我还一起把下一个人杀了?这么杀到底,最后一个谁?最后一个还是真魂!只是白白搭了所有人的性命!”
秦锥愕了一下,猴子的话他无法反驳,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住满心的激怒,犹自破口大骂。
千仞目光森然,也再说一个字,抓着秦锥脚步不停,在九顶山之间如电纵跃,转眼便消失在茫茫大山之间……
千仞说的没错,裹环悬在半空中,也在喃喃的咒骂着,阴错阳差泄愤般的飞舞旋转,却始终没有加入战团,唯独锥子,根本就不管这套,在她的心思里只有那么一个念头,温乐阳就是温乐阳,可以死,却不可以是别人!
真魂却并不着急,锥子的攻势滚滚不停,与他来说却正好用来熟悉这具新的身体。
温乐阳的功法特殊,反应迅捷身体协调到了极致,真魂越熟悉他的身体便越是开心,一边和锥子缠斗着,一边笑吟吟的开口了:“两天之前天下风传,说温乐阳功力精进,凭着剧毒之身足以匹敌绝顶妖仙,这个消息让我心里痒的很,特地赶来看看,嘿,这个娃娃,果然没让我失望。”
锥子神情冷漠,根本不理会真魂,只是拼命的催动着神通,咬牙苦斗。
真魂不徐不疾,语气里充满了欢愉人越不想听,他就越要说:“天音那具身体本来也的很,可惜让我给糟蹋了。”说着,脸升起了一丝货真价实的惋惜:“我发动迢迢符次数太多,那个身体承担不住,经脉已经枯萎了……”
不久之前真魂连续发动迢迢符,重压下音的法身再也承受不住灵元浩力的撕扯,再加本来就‘魂不附体’,调养恢复起来总归差了一筹,已经开始渐渐枯萎。真魂急于寻找一具新的身体,两天前温家要大办喜事,稽非水镜为了挣面子,把温乐阳毒功精进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真魂想要俯身一个绝顶妖仙并不困难,但麻烦的是修士的修为越精深,元神也就越强大,真魂当初制服天音元神足足用了两千年的时间。
可温乐阳的功法追求身体的强悍,与天下所有修天之术都
反,根本就没有元神可言,连水晶矿洞之中的‘十三不当他是个修士。真魂要抢温乐阳的身体自然比强狸、锥子等人的身体都要容易得多。
温乐阳就像是一块完全不设防的点心,味道精美绝伦起来更不费一点事。原来真魂还觉得温乐阳的本事太小,不当回事,可现在温乐阳已经脱胎换骨。
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温乐阳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天音用他身体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隐隐觉得有一个关键的地方在眼前飘过,可是始终没办法伸手抓住。
说话之间天音突然沉腰跨步,吐气开声的一声闷响中,抬手和锥子对了一掌。
锥子就像一朵不沾一丝凡尘的云絮半空轻轻一飘,翻身继续催动神通,口中却轻轻的闷哼了半声,一层纠缠着黑白纹路的黯灰色,正沿着她白玉般的手掌,一分一分的向着手臂蔓延而去。一股附魂蚀骨的痛楚沿着中毒的手掌边沿阴狠的传来,从手掌直直的刺入锥子心里!
真魂也没想到乐阳的生死毒竟然如此霸道,刚一催动就伤了对方,一时间欣喜若狂奋力催动起生死毒潮,身体纵跃快的根本就看不清身影,无数拳脚卷成了一道狂风,狠狠的向着锥子泼打而至。
生死毒层层流转间,真正乐阳突然觉得,好像有一根灵线,正从虚无中缓缓的牵住了自己,他和身体完全失去了联系,心神间却仍然和生死毒有一线灵犀相牵,生死毒跌宕的越激烈,这种感觉也就越强烈。
真魂越打越,哈哈大笑着:“这便是毒功么?拓斜一脉的弟子,果然有些门道!”而这一个刹那里,温乐阳霍然想通了,究竟哪里不对劲。
拓斜师祖。
当年拓斜师祖曾经在白岛中见过真魂!
拓师祖的功法和温乐阳一般无二,都是毒身成圣、几乎没有元神可言。论身体的威力,拓斜比着天字辈三位真人要强许多;论行属,拓斜的功法自成一格,当然不会受到黑白岛的限制,砸断剩下的八根天锥放出怪物真身易如反掌,可两千年前,真魂明明可以舍弃天音俯身拓斜,可真魂却白白浪费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
温乐阳没法子真魂争夺身体,却还有一点力量催动生死毒,只不过是弹指一瞬,温乐阳使出了所有的力量。
就这么一个机会了!
生死毒滚滚激荡,一层层冰锥在魂举手投足之间挥起的剧毒腐成粉,就在真魂脸的欢喜越来越浓烈的时候,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下子扭曲了那张丑脸所有的疤痕!
真魂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一股绝不属于这个身体的力量,就像一条潜伏的蛇子,悄无声息的从某处流转而出,倏然跃起狠狠的包裹了自己!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淬厉到天崩地裂的痛苦!
拓斜和温乐阳一样,什么都没有,除了满身剧毒。
真魂没有附身拓斜,温乐阳就算再笨也能想得通,真魂是怕拓斜师祖的毒,水蓝剧毒。
真魂不怕生死毒,却怕水蓝剧毒。
两个月前,温乐阳为救苌狸,强行吸敛了水蓝之毒入体,一直到被生死毒重塑血肉之后,也依旧无法驱逐或者炼化掉师祖爷爷的那一蓬水蓝剧毒只是层层流转,将其封住。
平时温乐阳身体中的生死毒无论如何流转,负责封印水蓝剧毒的生死毒都不会稍动,除非温乐阳活的不耐烦了,故意去调开那层封印。
现在的温乐阳就活的不耐烦了!
真魂算得到红壶外强中干、算得到红壶的宝贝杀不死自己、算得到次吓坏了自己的流金火铃早已失去了真正的主人……却无论如何也算不到,温乐阳的身体里还封印着拓斜师祖的剧毒,更算不到现在的温乐阳竟然还能够打开闸门这条足以吞噬自己的猛虎放出来。
温乐阳也想不到,师祖爷爷的剧毒,不仅能毒死人,还能毒死魂!这份能够毒遍天下万事万物的剧毒,究竟是如何炼成的!其实他自己不知道,生死毒无法奈何不了真魂,仅仅是因为还差了一味火行剧毒,现在溶解了阴阳、金、木、水、土死行的生死毒,距离绝世之毒也只差一线了。
真魂只是一个疏忽,便陷入了万劫不复蓝剧毒腐魂蚀骨,真魂不仅无法甩脱,反而被这份剧毒牢牢的拖在温乐阳的身体里,而直到此刻真魂才霍然发现有真元的身体,便是自爆都没机会。
生平第一次千万万年中第一次,真魂终于尝到了死亡的滋味,它以为自己连天地都不放在眼里,更看破生死,可直到此刻它才明白,自己看破的直是别人的生死。
本来水蓝剧毒一出,生死毒便会自己涌去包裹、剿杀。可真魂已经方寸大乱么也顾不得了,温乐阳现在虽然还控制不了身体没有了真魂的干预,生死毒便尽数归回自己的控制乐阳笑得狂放却无声,拼劲全力把生死毒从浑身无数毛孔中缓缓散出,他要散功!
水蓝剧毒和生死毒互不相容,可温乐阳还是怕两股剧毒再度剿杀在一起之后,会让真魂趁机脱逃。现在的情形很明白,真魂现在水蓝剧毒中挣扎不出,已经是死局了,而水蓝剧毒在毒杀真魂的同时,也在他的身体中横冲直撞,损毁着他的血脉、骨骼、内脏。
温乐阳明白水蓝剧毒和真魂的状况,却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形:他还以为就算真魂被师祖剧毒炼化,自己这辈子也都会想现在这样能想不能动,变成了个活死人,压根就没想过身体还能回归自己控制这么一回事。
所以他散功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挺兴奋……
温乐阳的经脉、骨头和血肉都是生死毒凝练而成,散功之下,他的身体便脆弱的还不如一个婴儿。
锥子身子一晃收了神通,瞪大了眼睛愕然看着眼前的躺在地一动不动的身体,黑白纠结的剧毒不停的从皮肤中渗出,如水般清亮却不流动,就那么凝结着,一滴接一滴,渐渐练成了一层水茧,把温乐阳包裹了起来……
而旱五哥却低低的闷哼了一声:“真魂在温乐阳身体里出事了!”
真魂在水蓝剧毒中徒劳的挣扎,拼命的嘶吼;五哥体内的孽魂也疯狂的躁动着。
生死毒尽数碎散,在温乐阳的身体中,只有纠结真魂的水蓝剧毒,在暴躁的破坏着一切,温乐阳做了一个谁也看不见的苦笑,琢磨着自己这也算是被祖师
了?他还恍惚的琢磨这算不算报应,因为他刚刚出曾经有过那么几天,偷偷喜欢苌狸师祖来着……
就在生死毒渐渐散尽、温乐阳胡思乱想的时候,倏然一层阴森森的鳞皮出现在他身体之内,悄无声息的包裹住心肺脾肾、头脑等要害,温乐阳一愣之下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蛟甲不仅能能护外,也可以护内。
当生死毒的防御散碎之后,蛟甲便现身了。
蛟甲随着温乐阳的毒功一起精进,足以承受得住绝顶高手的全力一击,虽然在水蓝剧毒之下,也显得有些脆弱,但至少让温乐阳多坚持一会。
锥子催动真元,在撕心的剧痛中,把刚刚所中的生死毒逼出了身体,眼睛一霎不霎的看着被生死毒包裹住的温乐阳,苌狸和旱魃也一言不发,脸色苍白。
红壶现在已经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正讪讪的把满地法宝一件一件往肚子里吞整个温家村寂静无声,白天时的欢笑仿佛变得前生般那么遥远。
擎天巨剑流金火铃自从柳相真魂的九颗头颅敲击过之后,便始终在无声的颤抖着,我服了也蜷缩在巨剑旁边,痛苦的扭曲着身体。
真魂赶来九山,一共有三件要紧的事情,第一自然是抢温乐阳的身体;第二件事本来是想试着说服红壶或者金猴子;第三件事便是摧毁这柄流金火铃!
这把流金火铃能诛杀魂绝不容天地间还有这样的神器。真魂当然不是好人,不过他有九个兄弟,他是他们的老大。
刚真魂是故意被巨剑钉住,在流金火铃的真火激荡之下,用自己的魂力硬生生敲碎了巨剑真元行转的脉络。自那时起,流金火铃便如一个走火入魔的高深修士,充沛的真元化作了无数头暴虐的兽,在身体里四处乱撞,坚持到现在终于到了极限!
突然一声震天巨响,猛地在距离几个妖仙不远处轰然轰然炸起崩裂天地的巨响中,流金火铃轰然炸碎!我服了发出了半声哀鸣,身体一软,再也一动不动了。
谁也没心思去看我服了所有人目光,都聚在温乐阳身。
温乐阳一直那么麻木着着蛟甲不断被水蓝剧毒摧毁,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困到了极处,仿佛窒息……
终于在最后一声凄厉的咒骂中,柳相真魂彻底被水蓝剧毒吞没,而温乐阳也再坚持不住要就此沉沉睡去,可就在真魂彻底被师祖剧毒炼化的瞬间里然一丝让他神智勉强清明的感觉,毫无征兆的跳了出来:疼!
极度的寂静里时间仿佛早已凝固,从真魂惨叫着跌倒开始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旱魃猛地一瞪眼睛,满脸惊愕的低吼了一声:“水行孽魂不动了!”几乎与此同时,被灰色毒潮层层包裹的温乐阳,突然动了起来!
先是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几秒钟之后,右手小指勾动了几下,随即五指齐动,在无声而诡异的节奏中,手指带动手掌、手掌带动手腕、手腕带动小臂、大臂、肩膀……到全身都仿佛颤抖、仿佛抽筋又仿佛蠕动的跳动了起来。
的声音干涩而古怪:“错拳!”
裹在温乐阳身的生死毒,晦暗而无声的迅速消失,在错拳的牵引下,一层层被温乐阳重新吸敛回身体,生死毒一进身体,立刻恢复了原有的活力,澎湃激荡裹住水蓝剧毒,继而接管了早已残破不堪的蛟甲守护的脏器、丝丝偻偻的流转着,修复着温乐阳已经残损不堪的身体。
几个妖仙面面相觑,锥子的指尖更吞吐着的冰炎,不知道该不该趁着这个机会要了温乐阳的命,大伙谁也说不准,一会醒来的究竟是温乐阳还是柳相真魂。
温乐阳甚至连自己死没死都不知道,在生死毒回到身体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狸长吸了一口气:“按理说…真魂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学会错拳?”
锥子的眼睛亮了,指尖的冰炎也熄了。
旱魃却摇摇头:“丧鼎的时候,温乐阳用错拳炼化阴毒,完全是本能。这个事情做不得准的。”
锥子的神情慌了,之间的冰炎骤然高涨……
斜忒了她一眼:“你晃死我了!”
囡囡小五突然叫了一声:“温乐阳嘴巴在动!”
生死毒已经尽数回到了身体中,温乐阳平躺在地面,双目紧闭沉沉的昏睡着,嘴巴还在轻轻的嗡动着,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告诉其他人。
囡囡跟着温乐阳的唇形,低声的念叨着:“斗…法…,护…住……
温乐阳的嘴巴,始终在重复着这几个字,小五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回头望向狸和锥子:“斗法,护住?和谁斗法,护住什么?”
锥子和狸眉头紧蹙,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两张苍白到了极点,同样也精俏到了极点的小脸满是不解,半晌之后,旱魃五哥猛地恍然大悟:“什么斗法护住,这小子说的…说的是…洞房花烛?”
这章涉及的理论比忒多,写得我自己头皮发麻,估计也看的大伙头皮发麻……
其实对付真魂的伏笔,最先一个是在当初拓斜拜访黑白岛就已经埋下的,第二个则是迢迢符,第三个水蓝剧毒被温乐阳镇压在身体里,到了这章终于写到杀真魂的时候,却又觉得写不清楚了,解释的东西太多,也影响可读性了,大家包涵,毕竟这个事情受笔力的限制,也是豆子想要尽量交代清楚的,总之,大伙多包涵
推荐两本
第一本
名猥琐贵族
号1379736
作者转身离开
这是作者的简介:简单来说这是一本文笔绚丽有内涵而且大爽的奇幻文。
走的是西幻的路子,文笔华丽故事精彩,货真价实的得到过许多大神的夸奖,在作者群里也有很好的口碑,有兴趣的兄弟可以去看看
-
第二本
名星武战神
号13700166
作者自己的简介:小样,不就是异兽美女吗?咱还不是一样把,一样
哈哈,现在风头正劲,成绩很不错,内容也很帅撒
第七十五章 旺仔
小仙有毒第七十五章旺仔
围一片隆隆的巨响。,仿佛正有千军万马咆哮而过。又数惊雷正煌煌绽放。温乐阳被可怕的巨响惊醒了。身边一片盈盈的幽蓝色。诡异而阴冷。浓重的水汽氤氲着。不远处还横七竖八的堆积着几具尸骨。骷髅的眼窝黑洞洞的。冰冷和呆滞。又好像带着一丝笑意。正看着他。
温乐阳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昏睡前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现在他第一个念头是:在温村和真魂那一场生死暗战算是忙活了。最后自己还是死了。阴曹的府好像不怎么敞亮。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倏然腰间一紧。还躺在的上的温乐阳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牵引向着外面滑去。温乐阳侧头一看。自己腰间系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远远的绷在看不见的深处。正的把自己拉过去。
温乐阳既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更不明白腰系麻绳个什么仪式。不过在被绳子拉动期间。拥有身体的感觉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温乐阳甚至都懒站起来。就任由绳子把自己的向外拖拽。满脸惊喜的感受着滑动之间身体和的面摩擦的感觉。不仅身体又重新被自己控制了。同时生死毒也悄然流转全身的力量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随即温乐阳终于发现。周围的情形似曾相识。从面八方炸起的隆隆巨响根本不是什么打雷的震。而是贲烈的流水声。
就在此刻。一阵悉的清香|而至让温乐阳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快乐的舒张起。锥子就那么拉着绳子。好像一个仙女般的。把温乐阳从“阴曹的府”中拖了出来。
锥子看到温阳醒了黑漆漆眸子中霍然绽出欢喜到妖冶的光芒。充斥着喜悦的欢呼声似乎还折叠着几层委屈:“你醒了。”
温阳一跃而起。现在不仅彻底清醒了。而且也想起了这座水声如雷的洞子。到底是什么的方:姜根迪如冰川下的水晶矿洞。自己刚才就躺在矿洞中的杀魂禁制“十三不”里。
在温家村里。温乐|念叨着“法护住”昏死过去了。另外几个妖仙虽然知道真魂未必像温乐阳那么没息。可还是不敢确定等他再清醒回来之后。这具身之中藏的到是谁。
最后几妖仙一商。由锥子趁着他还在昏厥。千里迢迢带着他赶往高原雪顶。不管现在占领身体的到底是谁。扔进“十三不过”里躺一躺。总归是最保险的办法。
温家村里的绝顶高手人人重。小掌门刘正又不认路这一趟看似简单。其实危险到了极,的重任锥义不容辞。
锥子看到乐阳醒来快乐的就像一头有些发疯的雪燕。身形化作一道清凉的弧。围着温乐阳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直到半晌之后才突然停下顿住身你…不是真魂吧?”
温乐阳没急着回答。先把身体从到下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都活动了一遍。又指挥着死毒小心翼翼的试探已经被重新镇压的水蓝剧毒。直到确认一切如常之后才满脸笃定的对着锥子大笑道:“真魂已死。”
说完温乐阳顿了。把自己和真魂抢夺身体的过说了一遍不过他把结局略略篡改了一下。只说水蓝之毒和真魂相持不下。最终他和真都昏厥了过去。最后还是靠十三不过的禁制。彻底抹杀了柳相真魂。把最大的功劳送给了锥子。
锥子的眼睛更亮了。全没有了往日里那种小女子的楚楚无依。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要不是温乐阳知道真魂被水蓝剧毒抹杀。真要以为又附到她身上去了。
旱魃和苌狸身受。红壶还是那副样子。金猴子抓着秦锥不知去向。其他亲人全都安然恙。两个娘子还盖着红盖头坐在新房里。锥子一面和温乐阳并肩走向外面。一面咯咯的笑个不停。把家里的情况大概说了说。
温乐阳笑声在矿洞里反复回荡。从未停歇过。柳相真魂始活着。温乐阳所有的亲人朋友恐怕都会被它害死。此刻终于伏诛。不仅给黑白岛天字辈三位真人仇雪恨。更剔除了温乐阳的一个心头大患。他心里那份开心。只有哈的大笑声才能宣泄出来。
无论那个仙师孔弩儿到底是善是恶。黑白岛上的护岛弟子和他有什么联系。单只三位天字辈真人而言。几千年枯守绝的。不求登天不求道。更不求世人敬仰。只为了隐世护天。镇恶降妖。就冲着这份仙风傲骨。温乐阳也真心意的想替他们报仇。
锥子好像特别兴奋。说完了家里事。就叽叽喳喳的说起她和温乐阳认识的经过当年拓孤舟远驾打她的种种经过。这些事情温乐阳都听她说过。开始的时候还笑着一起。可越到后来越觉的不对劲。这次锥子再说起往事的时候。常常会有些细节和以前的讲述不太一样。比如在销金窝石林中-旺根那具修士,煞的飞剑变成法印苗寨四大妖仙相互算计。苌狸温乐阳扯掉的袖子变成了鞋子等等。
最后温乐阳恍然大悟。哈哈大笑着对锥子摇摇头:“可烦死我了。试了。我就是温乐阳。”
即便亲手把他从十不过中拉出。锥子还是不放心。笑笑里早就开始试探了。
锥子被温乐阳戳穿了戏法。眨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笑的狡而轻快:“温乐阳可没你这么聪明。”
温乐阳又好气又好:“他还没我这么丑呢。”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脚步却毫不停留。一会功;就掠出了矿洞。
他们刚一出来。周围影影绰绰几十条身影纷纷从冰盖里钻了出来。一起笑嘻嘻的望向他们。花家弟们早就等在矿洞门口了。
花家的在花小腰搀扶下。先对着温乐阳点头打了个招呼跟着快步走到锥子跟前。毕恭毕敬的施礼道:“您老的吩咐。我们已经办妥了。”说着伸手递上来一只古香古色玉盒。盒子上尽是扭曲诡异的符。花家上下无一例外。声音都是那难听。跟用钢锉
似的。
温乐阳有些纳闷的看了锥子一眼。锥子伸手接过子。也不打开直接放进了包囊这才温乐阳低声解释道:“我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锥子在被凝练成妖天锥前。门宗洞府就在格拉丹东。后来被满门屠戮。洞府也渐渐荒败。直到一千多年前花家循着“鞭炮”举族迁移到这里。发现了锥子以前洞府。还以为是前辈剑仙留下的自然高高兴兴的搬了进去。
“当年我被那个奸贼害了之前。把一要紧的事封藏在洞府中这次来格拉丹东正好让花家帮我,出来。”锥子的声音有些飘飘的-一提到当年之事。她就会用上这副语气。
锥子来时一进入格拉丹东。便以神通传音。让花家弟子赶来相见。传下启封藏取出盒子的办法。随即带了温乐阳进入矿洞。等他们出来的时候花家弟子已经办妥了差事
温乐阳点点头不住追问了一:“盒子里是什么?”
锥子的脸上升起了一怪的表情。摇头道:“等回去了之后见到另外几个人再说。”说着顿了顿。又嘿嘿的坏笑着补充:“回去了。等你补上洞房花之后再说。”
一到洞房花烛。温乐阳就觉的好像有一百只“我服了”在他身上四处乱爬。痒他浑身受只想傻笑。不过温乐阳还没来的及笑出声。耳边就传来了嘿嘿嘿的一阵讪笑。低头一看。花家那个肥头大头光脑壳的小胖子花小巴。搓着手心。眼巴巴的看着温乐阳说:“你上次给咱的那滴天水灵精。大狗…让大鸟给抢走了。”
花小巴只有七八岁。是一群家的人物中年纪的。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再找温乐阳要宝贝。干脆弄个小娃娃出来。
温乐阳哈一笑。不废话。找锥子要了“小碗”。一溜烟的跑回到矿洞深处。没过多少工夫。就盛回了一滴天水灵精。花小巴的脑门都乐开了花。踮着脚尖伸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天水灵精。
锥子瞪大了眼睛嘱"1花家弟:“那只小碗别给我弄丢了。”
花家众人恩道谢。一定要请温乐阳和锥子去洞府做客。温乐阳现在心猿意马。锥子有心也不愿意在故的重游。干脆摇摇头。说了声告辞便走了。可刚刚跃出两步。温乐阳突然站住了脚步。对锥子说:“稍等片刻。”
说完。向着山顶的方向大笑着纵跃而去。没过一会功夫。一个黑色的人影在连天白雪中异常醒目。“阳。阳”的哇哇怪叫着。从山顶的方向跑带跳的冲向了温乐阳。
温乐阳也是满脸的亲切。几个纵跃就迎上了黑人。把双手都按在对方瘦骨嶙峋的肩膀上。大笑着喊道:“巴迪斯图塔吞忒。”
花小腰赶忙快步跟上。赶到温乐阳跟前笑道:“个人功法不行。但是对鞭炮儿却天亲近。这才几个月…几十天。”说着。花小腰满脸的尴尬。他们是|修。从来都不计算时日。最后干脆摇摇头:“没过多少时间。他就的了鞭炮儿的真水之身。在那一群里速度算是最快的。”
图塔吞忒本来是信奉九头蛇的邪徒。但是心底单纯尤其和温乐阳投脾气。现在再见到温乐阳。满脸欢喜的比划着。温乐|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此间事了。人兄弟要回洲去了。
两个人又各自比划了半天。反正到最后谁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哈哈大笑着拥抱一下。就此作别。温乐阳和锥子也不再多做停留。并肩而行。一路说笑着身形却快捷无比。离开了雪顶。
从新婚之夜到现在。前前后后一共四天等他们赶到拉萨。老顾已经动用特权帮他们定好飞机票。再赶回温家村的时候。已经是第六天的晚上了。
温乐阳平安归来阖家上下一片欢腾。大爷爷的每一条皱纹都开了。另外三位爷爷依旧满脸冰森。但是眼神里压抑不住的兴奋。到最后四老爷没忍住。背过脸去噗的笑了一声。再转过脸时。又恢复了平时的那副样子。
阿爹笑的铿锵有力阿姆的泪水就没停歇过。苌狸拉着温乐阳的手。本来笑的春光灿烂。可看到温姆不停垂泪之后。圈也忍不住红了一红。
其他人也围来。三家弟子根本没散去。像大慈悲寺小掌门刘正这些和温家交厚的修士也留在了山上。另外一字宫的几个头领和十九也都在山上。
旱魃五哥不知从哪弄来个轮椅五推着。远远的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人群欢笑不易察觉的撇了嘴角。做了个不屑的表情。
所有的人都在放声笑。唯独小掌门刘正。脸色凝重的走到温乐阳跟前:“真魂已死?”
温乐阳点了点头。刘正紧绷的神情一下子散乱了。用尽全力长吸了一口左右看了看猛的跃动身形一个纵跃中已经一头扎进了山深处。随即一阵嚎大哭隐隐的传。
温乐阳也叹了口气抬头看了锥子一眼。锥子微笑道:“让他自己待上一会吧。”说完脸上有挤出了一坏笑:“你忙你的。他没事。”
苌狸也独臂一挥。道:“都散了。今天温乐阳要补洞房花烛。这事他上次念叨过来着。”
温乐阳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听见苌狸的话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上次?”他昏迷之初在场的苌狸小五锥子裹环甚至蛤蟆红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异口同声的道:“斗法。护住。”
温乐阳哪知道这典故。满头雾水的看着几个妖仙。犹豫着问:“和谁斗法?护住什么?”
所有人哄堂大笑。远处的旱魃噗嗤一声。也乐了。
良辰已过。可美景还在。慕慕和小易脸皮薄。鼓了半天勇气。也没好意思跑出去和大伙一去迎温乐阳。刻两个新媳妇正喜气洋洋的坐在一起。在新房里等着心上人回家。
阿在新房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仰着脑袋一会看看慕慕。一会看看小易。
,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小易试探着问慕慕:“要不…咱俩还把盖头盖上?”
慕慕笑脸红扑扑:“那也矫情了吧?”
小易努着小嘴点点头。跟着仿佛有想起了什么。凑到慕慕耳边小声说:“今天把温乐阳留在你。”
慕慕可没想到小易会这么说。脸颊腾的就红了。迭的摇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来句:“我可不要。”
小易挂在嘴角笑纹一下子荡漾着散开。自己的脸也红了。她和慕慕关系再好。温乐阳也只有一个。没有私心谁也不信。她自己压根也没想过隐瞒。
那天新婚喜时。小易心里真有举棋不定。很有些忐忑的等着温乐阳到底选谁。不过今天已经不是正日子。再加上上次她在上海已经“占下了便宜”。今天的确想把温乐阳留给慕慕。
慕从小性格泼辣。但是一物降一物。对乐阳这么个老好人反而倒不起来了。有时候想振作家威。别缀了乌鸦岭两千年的威风。可一想到当年在苗疆。温乐阳一丝不挂的从裂的蛤嘴里蹦出来的情形。别说心就连她整个人都了。
慕慕对温乐阳提不起一丝点的脾气。在对小易的时候。心也是软软的。论本领。小易只是个普通人。论家世。小易只是个弃婴。无论那一点都和她没法比。可早在慕慕认识温乐阳之前。|易就已经给温乐阳洗过衣服做过饭菜默写过典籍一起在大山里玩耍。更救下了温乐阳的一条命打下了温乐阳的生死毒元基。这些少年时的经历。让慕慕总觉的自己和小易没办法去比。
小易琢,了一会。然嘻嘻的笑了。把嘴巴凑到慕慕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慕慕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情。脸色红扑扑的笑了。对着小易点了点头。
小易咯咯着把话完。又从怀珍而重之的摸出来一个蜡封的小球跟着捏碎了封。慕满眼的纳闷。看着蜡封破碎后滚出来的那颗纯洁溜溜的白色药丸:“什么东西?”跟着又笑道:好像旺仔小馒头。”
话还没说完。小易刚忙对着慕慕做了个低声的手:“他耳力好的不了。别让他听见。”
慕慕赶忙收声。好奇的看着小易。两个新媳妇谁也没注意。刚要再伸手拿点心的阿蛋。看到小易手里的小馒头兴高采烈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小易手里的宝贝。就是当年在大考中坑了大伯的“旺仔小馒头”。温乐阳到了红叶林之后。|易磨着找他要了一颗。当时本打算应对古方。琢磨看看还能不能改进药力。后来被小易贴身收藏了起来
小易俏脸变成了红苹果:“温乐阳留在谁那。这个就留给谁。偷偷让他吃下去…”说着又斯斯艾艾半晌。最后狠狠一咬牙:“至少今天不那份罪了。”
小易是货真价实的好心现在她回想起来上次那“便宜”占的辛苦小丫头还忍不住呲牙|嘴的想哭。
脸红会传染。慕慕脸的纳闷。跟着小易脸红了。苦笑着嗔道:“这到底是个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闪过。阿蛋宛若猛虎扑食般从小易身旁一掠过而。贼眼忒忒的笑着把旺仔小头进了嘴里。
慕慕哎哟一声全明白到底怎回事。咯咯笑伸手掐住阿蛋的脸蛋:“你吃了小头不就是旺仔了”
小易长长的出了一气。算是踏实了。
温乐|还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正跟着大伙的哄声。嘿嘿的笑着。
苌狸挥散了起哄的人。向着新房的方向一推温乐阳。温乐阳嘿嘿笑着快走几步。这时候才看到。在不久前与柳相鏖战的空的上。新搭起来了一座的砖房。
房明明是新盖的。但是四壁黢黑。好像刚刚着过了一场大火似的。温乐阳心里微微一荡。停住了脚步回头问苌狸:“我服了?”他和我服了心有灵犀。尤其现在距离近了。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虫子现在就在草庐里。却没有呼呼怪叫着出来迎接他。倒是奇怪的很。
苌狸的表情被新郎倌还着。跺脚断喝:“多,话。虫子安好。你快滚。”
温乐阳却摇了摇头。我服了可不止是他的宠物。这条虫子和他的亲不必多说。打从红叶林的暴雨之以来。不知道多少次救过他的命。一人一虫之间心神相通。相亲无。说他们是伙伴战友父子兄弟都不能恰如其分。只有“生死相似”这四个字。才能说的清佛灯虫和温乐阳之间的关系。
温乐阳能感觉到我服了的现在和平时不一样。哪能不闻不问。身子一晃已经来到小房跟前。推门而入。
一进小房。立刻一股热浪席卷。即便以温乐阳的修为。都觉的呼吸有些困难。整座房间无灯无蜡烛。却红彤彤的发亮。仿佛本应明天一早去破晓的红日。被温家偷偷藏在了这座房子里了。
|房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只有的面上。结着一个和蚕茧差不多大小的火红色的茧子。正,氲起层,炙热和红芒。不过茧子里的情形却看不透。不仅目光被阻隔。就连灵识也无法穿透。
我服了正在作茧。温乐阳的脸上满是惊愕。却没有一丝欢愉的神色。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声闷哼。
大伯曾经说过。佛灯虫只是幼虫。毒性一般。破茧成蝶后才是天下火行的至尊毒王:佛灯引。可不知什么原因。这种虫在作茧之后。绝大多数都会死在茧子。几乎没有化蝶的机会。
就算没有流金火铃没关系。温乐阳宁愿我服了就那么忽忽乱叫着嗖嗖乱跑着啪啪乱跳着。看见温乐阳张嘴就瞄准看见苌狸师祖就发软。做上一百年的虫。
温乐|&9;愿我服了学无术不化蝶。也不舍的它去冒这场生死离别的大风险。
第七十六章 喜乐
火铃曾经蕴有剑胆,和修士一样能够吸敛天下灵,这种被神兵仙器炼化的灵元叫做剑灵。
温乐阳新婚之夜天音来袭,流金火铃在负伤后崩碎,其间蕴有的剑灵狂涌溢出后,无数道流淌的银色烈焰,层层汇聚到一动不动的‘我服了’身旁,最终把虫子包围了起来。
当时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温乐阳身上,无暇去顾及虫子,直到锥子带着温乐阳离开之后,大家才发现剑灵已经被我服了吸敛一空,而虫子也就此作茧。
佛灯虫做茧,大都会选择阳火旺盛之地,我服了可就没这个造化了,它作茧纯粹是个被动行为,小掌门刘正第二天醒来之后,按着玄门阵法的格局搭建了这座小房子,并用法术封住,人为的给我服了作出了一方阳火之地。
低声把事情的经过给温乐阳简略讲了一遍,跟着顿了顿才继续说:“我服了吞了那把火尾小剑之后,就已经变成了流金火铃的剑胆,巨剑破碎后剑灵无处可去,会容身于剑胆处。火行的浩力之下,虫儿自然会作茧。”
此刻温乐阳脸的震鄂已经变成了担忧和苦笑,另外还有几分惑:“流金火铃中的真火不属五行,怎么会引得我服了作茧……”
瞪了他一眼,满脸的耐烦:“以前不是说过,什么五行阴阳、道术佛法都是修士们划分的,我服了才不管这套只要适合自己身体的它就会吞!”
锥子也笑吟的走过来声的安慰道:“其他那些佛灯虫做茧后没能化成佛灯引,想来不是体内阳火不足,就是阳火不纯,我服了可不用担心这个,古往今来,天底下还有哪只佛灯虫能有它这样的造化!”
温乐阳闻言脸色不由:主的一松,点着头笑了。锥子和苌狸一个比一个着急不迭的催促着他去新房,温乐阳也不再多想,大步走到自己的新房门口,此刻居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乐阳终于走进了自己的新房。
个如花似玉地女子并肩而立。
慕一袭红色地衫子一条凝立地火苗。热着烫着。把一个‘翘’字写得栩栩而淋漓。眸子深处却藏着满满地处子青青。似乎想说什么。嘴唇轻轻一动。却又闭了起来只在唇角留下一抹调皮荡漾起来。让人恨不得伸手去抹平它。
小易依旧如水纯澈能是因为在上海‘占便宜’地原因。在她地眉目里知什么时候已经轻轻勾起了几分娇艳。不算高地个子身体还有些少女地淡薄。眨眨眼。全是纯纯地清甜;想笑。忍着。鼻子微微皱起来了……
温乐阳正想开口说话。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咿咿呀呀地声音。旺仔阿蛋正指着他地脸对两个新媳妇使劲比划着。他始终留在新房里。就是为了证明给慕慕看:温乐阳变成丑八怪了!
温乐阳一伸手把阿蛋举起了骑在自己脖子上。对着小易和慕慕乐了:“伤疤过不久就能消除……”
话还没说完。两个新媳妇对望了一眼。噗嗤一声都笑了。莫名其妙地一起向温乐阳翻了个白眼。她们俩似乎有什么要紧大事。根本顾不得他地长相。慕慕接过手舞足蹈地阿蛋‘扔’出了窗外。小易则拉起温乐阳做到椅子上。
温乐阳这时候才看到,桌子上还摆着六个精致的小菜,小夫妻三个分别做好,小易满眼狡黠,一个劲的催促着温乐阳:“快吃快吃!”
新婚第一夜还没说两句话就张罗着吃饭,温乐阳可没想到自己两个媳妇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伸出筷子随便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小易倏地欢呼了一声,而慕慕则哎哟的惊呼,连耳朵都羞红了。
温乐阳吓得差点把筷子扔了,脑子里一闪念,暗骂了自己一声糊涂,光顾傻笑都忘了先给两个媳妇夹菜。
两个媳妇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小易好像躲过了一场天劫似的高兴,指着桌子上的六个菜:“这三个是我做,那三个是慕慕做的,你刚刚吃了慕慕做的菜!”
温乐阳满脸的狐:“有什么说法?”
小易乐不可支,煞有介事的点头:“当然有……”话还没说完,慕慕手忙脚乱拿起酒盅堵上了小易的嘴巴,两个新媳妇咯咯的笑闹成了一团。清纯的那个,笑得好像刚把同伴送给黄鼠狼的小母鸡;火辣的那个,笑得好像是一只化妆成小母鸡的狐狸,正跟着傻乎乎的黄鼠狼回家,去偷它家宝贝。
两个女孩早就商量好了,温乐阳第一口吃谁的菜,今天他就归谁,自打温乐阳进门开始,小易就祈祷着他去夹慕慕的菜……慕慕也是这么祈祷的。
三个新人没用一分,就把刚进门时的紧张扔到了高原雪顶,笑着、比划着,不停的说着当年的事情,红叶林的初遇、峨眉山的初遇、温乐阳从裂地蛤秀儿的嘴巴里一跃而出时的冷飕飕、一字宫麻赫水的逼婚、九顶山五福的乱战……氤氲的酒香里,温乐阳的心越跳越快,慕慕的脸越来越红,小易的笑容越来越娇艳!
说笑着,小易突然放下了筷子,拉着温乐阳的胳膊,小声的问:“今晚还会有敌人再来么?”
温乐阳豪气迸发,大笑着摇头:“真魂已经伏诛、天锥后人被咱打残了,谁还敢来!”
还有个仙师孔弩儿,不过孔弩儿要能来,早就该来了。
小易松了一口气,指着温乐阳的脸直撇嘴巴:“没有敌人来,你就让那个…那个……”说着,她望向了慕慕。
慕慕似乎知道小易想说什么,笑着提醒道:“何小沙!”
“对!就是他就让他把你的易容卸了吧么看着太难受!”,小易说完,慕慕气鼓鼓的接下去:“易容就易容,随便弄个别的样子就好,偏生还弄得这么难看!”
说着,慕慕看了看温乐阳,又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咯对小易笑道:“你也摸摸看,这些伤疤果然和真的一样!”
温乐阳正喝到嘴里的一口酒直接呛了出去,咳嗽擦嘴的空就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看着两个新媳妇:“他们跟你们说是为了应付敌人所以……易容?”
小易和慕慕一起点头。
说的?”
“苌狸师祖!”小易和慕慕异口同声。
要说慌,除了正直的旺仔眼九顶山哪个敢不帮她圆谎……
温乐阳苦笑着把猫妖的谎话给拆穿了,慕慕眼圈红红的,都快哭了:“不是说易容…怎么就变成真伤疤了!”
小易干脆已经哭了,一串串的眼珠滑落,打在桌子上,溅碎在酒杯里。
温乐阳赶忙又‘一字宫疤痕灵’说了一遍后笑呵呵道:“用不了一个月就恢复了,连当年在红叶林留下的那道疤也能消了去。”
两个新媳妇却一起摇头咽着说:“那个要留着!”说着,两人挤到了温乐阳身边左一右把螓首搭在了温乐阳的肩膀上,都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满室皆春洋的香,烛火偶尔爆出一只火星,好听的响着……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小易猛地从温乐阳怀里跳了起来,拍着胸口狡黠道:“差点睡着了,坏了你们俩的好事!”说完向着自己屋子跑去。
温乐阳的新房是三跨;,三个人各有自己屋子,当然温乐阳的屋子最大,床也最大,从温乐阳回来起三个人就都在他这里说笑吃喝。
看小易跑了,慕慕脸红的都快沁血了,伸手想要去拦她,小易一闪身就出门了,笑嘻嘻的甩下了句:“愿赌服输!”
乐阳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愕然问慕慕:“你输了?”
慕身手堪比五福一流好手,却让小易给跑了,走回来小心翼翼站在温乐阳旁边,咬了咬牙之后跟赌气似的坐进了他怀里,摇着头也笑了:“我赢了。”
温乐阳瞪大了眼睛:“那小易怎么还这么……”话还没说完,一双红唇就软软的贴了上来,把温乐阳的‘高兴’一下子堵回到了肚子里……
初吻中,慕慕的身体似乎猛地收缩了一下,变得有些僵硬,可当温乐阳的舌头撬开那排编贝般的皓齿,慕慕的身子转眼就变成了水,直到半晌之后,两个人才缓缓的分开。
慕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突然嘻嘻一笑,从温乐阳的怀里跳出来,三两步跳上了那张大床,掀起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只露出螓首,脸色红扑扑的好看。
温乐阳嘿嘿笑着一跃而起,一抬手弹熄了蜡烛……屋子还很亮。温乐阳抱怨了一声:“怎么点了这么多蜡烛!”
慕慕眉花眼笑:“一共十九根呢!小易本来说要点九十九……”话还没说完,眼前倏地一黑,温乐阳已经熄灭了所有的烛光,像条快乐的鱼,灵巧的钻进了被子。
轻笑声变成了紧张的呼吸,渐渐急促……
(你们不许骂我!)
天快亮的时候,温乐阳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屋顶,不久前刚刚沉睡了四天,他的精神现在还饱满的很。
慕慕长发披散,透着沁沁的清凉,全身都缩在温乐阳的怀里,微微皱着眉头,嘴角微微的翘起,呼吸轻柔和均匀。手指轻轻滑过她,缎子般光滑……这时候屋子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小易无比小心的推开门,探头望了进来,声音低的好像在做贼:“都睡了?”
温乐阳生怕吵醒怀里的慕慕,也不敢笑,同样低声回答了句:“睡不着。”
小易乐出了半声,赶忙伸手捂住嘴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凑到温乐阳耳边呵气如兰:“我也睡不着。”
温乐阳伸出另一只手臂,把小易揽进了怀里,笑着继续看屋顶。小易的手在温乐阳的胸膛上划着道一道的数他的伤疤。
慕慕的睫毛颤了颤没睁开眼睛,只是唇角的笑纹却更浓了……
(还是不许骂我!)天色破晓之后,三个新人早早的起来,去向长辈们见礼,之后苗、骆两家的人匆匆忙忙的赶回家,等着温乐阳带着慕慕、小易‘回门’。
等人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一切都等着温乐阳忙活完再说。
在另外两家里自然又是一番大大的热闹。
乌鸦岭还好些总归都是文明人,多少都有些矜持。
可苗疆的汉子实在热情得恨不得弄个火把把自己点了去给温乐阳当红烛喜烛,要不是二娘叱喝着,三个新人在苗疆根本就甭想睡觉……
或者看温乐阳进屋先迈那条腿或者猜温乐阳回房后第一句话的字数单双……每天慕慕和小易都能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把戏,来赌谁和温乐阳同床共枕。不过他们三个人在外面转了二十多天回家的时候,两个新媳妇已经从巴不得输变成恨不得能赢了……
温乐阳也心无杂念,与慕慕、小易在一起的时候就尽情欢笑,初尝人间滋味,又曾经共历生死、还有一份青梅竹马的情谊藏着,三个新人的感情浓稠的根本就化不开了糖似的甜。
等他们从外面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字宫已经炼成了去掉疤痕的坊子和慕慕欢喜雀跃,十九帮着温乐阳涂上了灵药且还小心翼翼的躲开了在红叶林中留下的那道旧伤。
温乐阳根本没什么感觉,觉得和糊上一层面糊也没什么差别料十几分后再一洗脸,不仅疤痕尽去,脸膛也娇嫩得堪比煮鸡蛋。
小易和慕慕乐不可支,又找十九讨要了剩下的灵药,询问了用法,准备晚上把温乐阳全身的伤疤都去掉。
我服了依旧在小房子里作茧,半空里的石塔早在温乐阳出门前就扔回了华山深处,裹环要从魔塔修回人形,当然不能成天的悬着。
金猴子千仞自从新婚之夜带着秦锥逃走后,始终没有音信。
、旱魃和红壶都还留在山上,柳相真魂伏诛,黑白岛天字辈的剑仙得报血仇,小掌门刘正已经赶回昆仑山去祭奠三位剑仙。
锥子也在几天前离开了,苌狸笑呵呵的告诉温乐阳:“除了那只玉盒之外,锥子在前生还藏了一件东西,这就去取了,过几天便回,到时候孔弩儿的事情便能尽数弄清楚了。”说完,又补充了句:“没什么危险,不用担心!”
温乐阳把心情从新婚燕尔中收了回来,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仔细回想了一遍,一切都是从两千年前猫妖苌狸一时兴起打碎了黑白岛的镇妖冰锥、拓斜想要帮猫妖抗下
大祸开始,一个又一个本来早就隐匿在天地间的秘仙、剑仙先后浮出水面,最终在温乐阳面前编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
其中锥子和红壶要报仇、苌狸和温乐阳要找拓斜师祖的下落、小掌门刘正也想探明黑白岛真正的来历,所有人的问题,似乎最终都牵扯到那个仙师的身上。
温乐阳正琢磨着,红壶突然咕咕的叫了两声,裂开大嘴打了个哈欠,莫名其妙的说了句:“炼的差不多了,最后这几天是关键时候,千万莫来打扰我!”说完四肢活动起来,居然在地面上挖了个洞子钻了进去。
看着温乐阳满脸的纳闷,苌狸继续笑道:“三个绝地都是那个仙师自己搞出来的,九头怪物柳相似乎也知道不少事情,它被镇压黑白岛,恐怕也是那么简单的!”
温乐阳明白苌狸的意思,不过却更纳闷了,苌狸抬手戳了戳温乐阳的额头:“本事大了,脑子却还是这么笨!蛤蟆如果能炼化了柳相真魂,就能得到九头怪物的记忆!”说着顿了顿,大大的眸子亮了起来:“真魂虽然烟消云散,但是咱们手里可还有一只孽魂!”说着,伸手指了指旱魃。
旱魃的嘴角露:了一丝冷笑。
温乐阳恍然大悟,柳相九、十魂,却浑然一体,在冰锥破碎前,只要真魂知道的事情,孽魂自然也清楚。没机会炼化真魂能融掉孽魂也一样。
温乐阳刚把的事情想明白然怪叫了一声:“水行孽魂和锥子同命共生,不能杀!”说着伸手就要去地洞里掏蛤蟆。
被他吓了一跳,忙迭的拦住他,笑着啐道:“胡说八道!”
乐阳怪叫之后,自己也琢磨出不对劲来了,当初所有人都以为冰锥就是为了镇妖而生,天锥和对应的那只孽魂同命共生孽魂散则天锥望,可后来锥子渐渐恢复记忆、天锥后人粉墨登场,大伙才知道黑白岛的诛大阵根本就不是远古大神所铸,锥子更不是天命而生是被人活活的抽离了元神凝造成天锥。
以说,锥子本来就和柳相根本没有一点关系是被那个仙师硬生生的摆到了一起。
也对温乐阳笑了笑:“放心好了,没关联的!锥子自己也知道红壶要炼化孽魂。”
温乐阳长出了一口气,笑了。
这头水行孽魂早就被妖俑的尸气侵袭,变得虚弱不堪,炼化起来自然简单的多。
不过跟着温乐阳又皱起了眉头:“鼎子炼化孽魂,红壶也尽得魂魄的记忆?”红壶始终也没能恢复体力炼魂依仗的是那方宝鼎。
其实这是个临界点的问题,杀阴神鼎是太古神器虽然炼化不了真魂,但是想要摧毁虚弱不堪的水行孽魂还是绰绰有余的先用宝鼎将孽魂炼到濒临魂飞魄散的时候,再将其从鼎子里倒出来时红壶的日月之身虽然虚弱,但是也能炼化掉只差一线便大功告成的孽魂,九头怪物两千年的记忆便尽数为红壶所知。
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之后,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另外有一件事,还要你去帮我们去办!”
温乐阳神色一凛,也跟着苌狸一起肃容,稳稳的点了点头。
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旱魃:“我们都受伤颇重,如果闭关疗伤的话,没有百十年的光景是无论如何也痊愈不来的,现在有了个办法,也许能让我们转眼伤愈,修为恢复巅峰。”
温乐阳满脸霍然升腾起一层喜色,明知道狸还会继续说下去,仍然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什么办法?!”
“红壶还没被镇压的时候,曾经找到过一支还为成形的百足草……”百足草这个名字,温乐阳根本就没听说过,苌狸在地上好歹画了画,怎么看怎么像二十个‘丰’字竖着练成了一串。
倒是对自己的画工很满意:“传说开天辟地时,天地灵根一分为二,其一化作龙脉压住神州的气韵、另一则凝成百足草,凝聚阴**华,只一片叶子,再重的伤也能顷刻痊愈。”
温乐阳本来挺高兴,可听苌狸这么一说,又觉得有些不靠谱。
有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反正有了这根草,阎王爷也只剩下揪胡子的分了,当年这根草还没有成形,红壶没舍得采,前几天刚刚想起了这件事,不过千万年间沧海桑田,红壶也只能大概说出个方位,具体的位置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除了。
说着,狸大喊了一声:“温不做!”
温不做立刻大声答应着,撒腿如风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地图摊在了温乐阳跟前,往广西的西南方向一指:“十万大山!”
温乐阳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范围也太大了,要是去找一个草,根本就是海底捞针!
狸也叹了口气:“红壶那时的十万大山,和现在的情形相差极远,而且这株草现在还在不在谁也说不好,可咱们想要尽快回复,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时候旱五哥淡淡的开口:“等锥子回来、红壶炼化了孽魂,孔弩儿当年的事情也就明白了,要想找回拓斜的下落,免不了要找上门去,真正的恶战近在眼前了。”
温乐阳本来都不想去了,可是听旱魃这么一说,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旱魃看温乐阳点头,露出了一个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笑意:“这一趟我随你一起去,你不用想太多,若是找到了百足草,听我吩咐便好!”
看着旱魃的小腿下露出的光秃秃腐肉黑骨,温乐阳还有些迟,旱知道温乐阳在想什么,冷哼了一声:“没了脚,我也能走的!”
小五满脸骄傲的挺起了胸膛:“我背着阿爹!”
旱魃难得之极的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伸手抹了抹小五额头的刘海……——
祝兄弟姐妹新年快乐!!!!!!
豆子刚刚在相关里发布了一个‘新年快乐及那个啥…’的章节,希望大家能去看看_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www.uu234.com
第七十七章 借道
乐阳的心里,多多少少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去十万大山里找一株草,这么不着边际、几乎没有成功可能的事情,师祖居然说得煞有介事,甚至连一向漠然的旱魃都要和自己一起去寻找。
狸看透了温乐阳的心思:“百足草足以起死回生,找到了它,对付那个孔弩儿仙师的胜算大增。”说着,俏脸浮起了一个好像有些古怪的笑容:“要是能找到就最好,如果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旱魃也开口了,淡淡的说:“十万大山中绝死之地极多,到哪之后一切听我吩咐,若做不到,趁早就不用去了。”
话音刚落,地面下又传来了红壶咕咕的怪笑:“这小子新婚燕尔,舍不得两个新媳妇!”温乐阳咳了一声,呵呵的笑了,假装没听见蛤蟆的笑话,当然更用不着红着脸去解释。
的意思很白,这趟十万大山之行,纯粹是尽人事听天命,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看看,温乐阳也不再多说啥。
第二天一早,温乐阳收拾当,背着被小易和慕慕塞满了胡箩卜的包裹,与旱魃和小五一起出发,奔赴西南边陲十万大山。临行前,狸与他们约好,此次远行以六十天为限,两个月后,无论他们能否找到百足草,都要赶回九顶山与其他人汇合。
金猴子和秦下落不明、小掌门刘正去祭奠三位真人、锥子去找前生留下的线索、裹环在华山深处修炼人形、红壶炼化孽魂正到了关键时刻,温乐阳与旱魃父女去寻找仙草,苌狸坐镇九顶山接应四方,一众高手看去都挺忙。
旱魃断了双足和一臂也不用五或者温乐阳的背着,而是施展鬼术给自己唤来了一顶黑黝黝的轿子,两个瘦的皮包骨头的佝偻小鬼吆喝一声起了轿子一溜烟的向着西南而去。
温乐阳没想到旱魃有这么排场的本事,愣了片刻之后抱起小五拔腿就追,刚跑出两步就听见温不做在他身后大喊:“山下已经备好车了!”
温乐阳琢磨了琢磨着小跑到山下坐车走了……四天之后。旱和温乐阳、囡囡在十万大山附近汇合地时候。两个抬轿子地小鬼累地鬼脸煞白得都快把肺吐出来了。
十万大山地处西南。自天空鸟瞰犹如象狂奔。虽然不算太高却气势贲烈险峻陡峭。深山之中恶沼遍布绝窟无数本没有人迹。
囡囡小五抱在温乐阳地背。抬头看着眼前仿佛随时都会动起来、跑起来、跳起来地层层山岭。吐了吐舌头笑道:“天下最后破除混沌地地方便是这里了。太古时大山中地蛮族野怪常常会出来袭扰人间。传说曾经有过两次次。山中地怪物不知因为什么倾巢而出次都险些毁灭人间道。”
温乐阳也听说过这些事情。不久之前混沌锥地后人还统领着山中地怪物在华山现身终催动了孔弩儿传下来地法阵。也由此惹出了一连串生死搏杀与追袭、逃亡。
十万大山自古便是穷恶之地说普通人。就连高深地修士都不会轻易踏入其间。不过温乐阳现在地修为已经臻入化境算再怎么谦虚谨慎。骨子里那份少年得志地骄傲也抹之不去。此刻还觉得隐隐有些兴奋。盼着进山去看看这里能有些什么了不起地古怪。
小五也不怎么担心。把下颌搭在温乐阳地肩膀。笑嘻嘻地说:“混沌锥地那两个混蛋兄弟。号称是十万大山之主。他们哥俩地修为么。虽然不错。不过联手之下也未必是你地对手……”言下之意。这大山虽然可怕。但是还不用放在眼里。囡囡谈笑之间指摘天下。神态语气宛若世间第一高手。
‘啪’,一声脆响,温乐阳掰断了一根胡萝卜,和囡囡一人一半。
旱魃挥手施术,换了两个扛轿子的小鬼,冷冰冰的说:“进山了,你们跟在轿子后面,我不说话,看到什么也不许说话,更不许动手!”,话音落处,两个小鬼扛起轿子,叽叽的尖笑着纵跃如风,一头扎进了大山,温乐阳背着囡囡撒腿如风,紧紧跟在了轿子身后。
一行人进山后不久,囡囡就唯恐天下不乱的笑了。天晴空万里,阳光被茂密的枝叶间割碎,四散而斑驳。四下里鸟鸣虫吠,时不时有小兽跑过,听去看去和普通的山岭没什么区别。可奔跑纵跃之间,从几个闯入者身体发肤间传来的感觉,却无时不刻不再剧烈的变化着!
片刻前还是潮湿温暖的熏熏,也许下一刻身边就莫名其妙升腾起一股刺骨的冰冷;前一段路还是徐徐清风好像海边漫步,下一步就会骤然变得干燥炙热,仿佛置身沙漠;也许一秒钟之前,周遭还是让人痴醉的花蝴迷香;可转眼之后就不知从哪里飘来一股腐烂脂肪才会散发出的恶臭……
可无论感觉怎么变化,眼前的群山与丛林都没有丝毫的异常,鸟儿照飞、虫子照叫、小兽照常玩耍、枝蔓木叶照常无声的生长着……
前面的轿子里隐隐传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旱魃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声音:“这里的混沌被破掉了,天道早昌可人道却始终未能成形,所以人在大山里五感不全,各种感觉都乱七八糟。一般修士的灵识,在这里都不管用的。”
自从进山之后,温乐阳的皮肤开阖,灵觉早就如水般四散蔓延,和平时相比倒没有什么太多的异常。听到旱魃的话之后,有些纳闷的皱了下眉头。
旱魃人在轿子里,却能把温乐阳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你我这一门的功法,迥异天下,算个特例!”
旱魃的轿子,仿佛轻的没有一丝分量个小鬼扛着轿子脚步轻松,快的好像随时要飘起来,温乐阳现在的脚程更不必说行人翻越着层层山岭,渐渐进入了大山的深处。
越往深山中跑,温乐阳的表情越古怪的灵识远远播散,正纤毫不差的把周遭的情形传递回来,自从他们进入十万大山的腹地之后身边的一切仿佛都活了,山石在呼吸、树木眯起眼睛,那些小兽似乎也在望着他们的身影露出獠牙诡笑。
渐渐的,一些温乐阳从不曾见过的怪物也悄然现身的目露狰狞,有的呲牙咧嘴,悄无声息的从周围跟住了他们,到天色渐黑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怪物越来越多。温乐阳只觉得头皮发麻,倒不是这些怪物有多可怕、实力有多强悍是数量实在太多了。灵识扫过四下里密密麻麻,恐怕不下数千头说是怪物,就算被几千只
围了估计感觉也不怎么好。
囡囡小五是妖身,功法修习的也是天道到此刻才察觉出异常,低低的叱喝一声双手一抓,从虚空中举起了自己的哭丧棒,胖嘟嘟的身体紧贴在温乐阳后背,目光警惕的扫过山岭。
小五亮出了武器,怪物们也不再遮掩敌意,一阵狂风卷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毫无征兆的卷扬而起,随即脚步声、嘶吼声、磨牙声、钝爪声…各种异响层出不穷,大群的怪物从四面八方猛地显出身形,肆无忌惮的围拢了过来。
温乐阳不把这些东西放在心,身子一晃追了轿子,正要带着旱突围,旱魃突然冷哼了一声:“不可妄动!”跟着,一阵鬼哭般的厉啸陡然从轿子中冲天而起!
两个小鬼身形一顿,一起放下了轿子不走了,坐在地开始不停的舔爪子,偶尔发出一两声夜猫子似的低笑,彼此交谈两句谁也听不懂的鬼话。
随着旱魃的戾,天空中毫无征兆的跳出了十几只幽绿色的灯笼,从十余丈之外围成一个圈子,把轿子、小鬼、囡囡和小五都护在了中间。
温乐阳皱了下眉头,要在时自然无妨,可现在旱魃重伤,他无论如何也能在旁边看着旱魃自己和这些大山里的怪物动手,正想帮忙的时候,身后的小五猛地拉住了他。
囡囡的目光,眼神着纠缠着兴奋与恐惧,小嘴凑在温乐阳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嘱咐道:“千万莫动!阿爹有办法!”
“借!”长啸之下,旱魃猛地从轿子里出了一个字,声音宛如炸起的惊雷,在穷恶的大山之中滚滚回荡,十几盏黯淡的灯笼随着旱魃的叱喝倏然幽光大炽,一下子把他们所在的那座山岭都照的幽绿而诡异,森森鬼气转眼弥漫。
正围拢过来的怪物全都的愣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脸的表情也从凄厉愤怒变成了迷惘和忧郁。
喘息声从轿子里不停的传:来!
温乐阳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回过头了身后的囡囡一眼,囡囡却满脸的紧张,大大的眸子死死盯住了轿子,搂着温乐阳的小胳膊也越勒越紧……
旱魃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一呼一吸的闷钝,仿佛变成了天地的韵律,恍恍惚惚的温乐阳甚至觉得,那顶轿子里坐的不是五哥,而是一只正在吞吐天地的亘古恶兽,浓的让人几乎无法站立的呼吸,正在不停的把天越拉越低,正在把地越压越沉!
千山万木,在哗哗的乱颤中一歪一斜,从天空鸟瞰,无尽的山林都被那透入天地浓重呼吸征服,一吸中,草木斜倾,一呼间,又尽数复原!
就连温乐阳自己的心跳,不知何时也被旱魃呼吸的韵律死死压住,直到过了不知多久,喘息声终于停歇,在宛如亘古又短若弹指的死寂后,轿子里终于传出了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道!”
嘭的一声闷响,十几只灯笼同时爆裂开来,在一蓬刺眼的光华之后,连一丝灰烬也没有留下!而四周的数千头蛮兽野怪无一例外,全都露出了一份恍然的神情,渐渐的后退,不久后尽数消失在山野之间……
又过了片刻,清凉的月色才又重新披满天地,周围的一切,终于尽数恢复了正常。
小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忙不迭的从温乐阳后背跳下来跑到轿子跟前:“阿爹……”
旱魃的笑声充满了疲惫:“无妨,继续赶路!”
两个小鬼一跃而起,再度扛起了轿子奔跑了起来。
刚才的法术让温乐阳莫名其妙,抱着小五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囡囡的小脸充满了兴奋,声音里更是压抑不住的骄傲,煞有介事的说:“幽冥借道,四方避让!”
十万大山中的怪物,大都传承了混沌本性,不讲人伦更不服人间道,有外人进山必然会被他们无情剿杀。
而幽冥道则游离于天道之外,更和人间道有着莫大的仇恨,和十万大山中的怪物却没有半点牵扯,旱魃以幽冥之命来借道,怪物们便收敛了敌意,缓缓退散了。
说着说着,小五的脸升起了一丝恍然:“这便是为什么阿爹陪你进山的原因了!虽然和阿爹修为相若,但是请不来幽冥之命,更别想和这些怪物借道!”说完又喘了一会,才继续道:“以你的修为,当然不用怕什么,可这些怪物杀之不绝更悍不畏死,只有一个多月的功夫,横是不能天天和它们纠缠!”
温乐阳也恍然大悟,点着头呵呵的笑了。
他们这一行人有‘幽冥借道’的法术护身,在大山中行走,果然再也没有什么怪物来纠缠,随后每天里,旱魃带着温乐阳和小五,在茫茫的大山之中四处穿行,既没有方向,更没有目的,好像大海捞针似的,徒劳的寻找着百足草。
旱魃有时也会离开轿子,在两个小鬼的扶持下走一走,脸没有一丝表情,更不去看身边的草木一眼,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百足草,温乐阳也敢多问什么,就这么百无聊赖的在大山里来回的跑着。
转眼时间过去了一大半,再过十几天,如果还找不到那根百足草,温乐阳等人便只能要打道回府,和其他人汇合。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温乐阳抱着小五,百无聊赖,灵识不到的扫过四周,想要发现些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而前面的旱魃突然哼了一声,从轿子中走了出来,阴戾的眼神巡梭了片刻之后,停在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座小小的山丘:“去那里看看!”
这是旱魃进山以来第一次明确的指出了目的地,即便那座小丘比这个坟头也大不了多少,温乐阳和囡囡还是大喜过望,兴高采烈的答应了一声,可就在他们正要动身的时候,突然一阵窒闷的嘶吼声,从大山深处轰鸣而起!
嘶吼声仿佛扩大了千万倍的牛叫,沉闷中裹杂着隆隆的共鸣与嗡嗡的震颤,一声高过一声,从远处向着他们滚动而至,十几秒钟之后,一个披发虬须、只在腰间围了块破布的大汉,拉着一辆破破烂烂的石头车,从温乐阳灵识的尽头,一路的学着牛叫,向他们跑来!
------
嘿嘿,有人觉得意外不?晚比较清闲,码了一些发来,大家元旦快乐!
第七十八章 石头
乱七八糟的堆放着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大的小的宛如西瓜。~~~超~速~首~发
自从旱魃在进山当晚施展鬼术借道之后,就再也没有怪物来滋扰过他们,温乐阳心生警兆,迈步挡在了旱魃和小五身前。旱魃的神色不变,淡淡的提醒温乐阳:“莫理他,应该不会有事!”
大汉拉着车,奔跑的速度大致和老兔妖不乐的身法相若,过了一段时间才进入众人的视线,远远的温乐阳就看见大汉身披满了汗水,一滴一滴正粘稠的流淌着,在他身画出了无数肮脏的痕迹。
大汉虽然距离还远,可随着他奔跑时荡起的罡风,却早早的扑面而至,就连温乐阳猝不及防之下,都差点被吹了个踉跄!如果闭着眼睛感受,仿佛正狂奔而至的根本不是个学牛叫的野人,而是一座轰轰烈烈的大山!
温乐阳扶住小五和旱魃,后退了几步给让开了道路,可大汉看到他们之后,却面露喜色,在跑到他们跟前之后猛地站住了脚步。
他奔跑的时候,了狂风荡漾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可猛然顿住身形的刹那,周围连绵的大山都轰然一颤!
小五被他吓了一跳,一翻亮出了哭丧棒。
大汉的脸道一道的都是泥水,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全身下都透出一股馊臭的酸味,对他们笑了笑,这才开口问道:“你们…力气大不?”他的声音洪亮,可语调却生涩怪异,好像已经许久不曾开口说话。
囡在小脸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奶声奶气的问:“你要干什么!”
大的两只手牢牢的抓住车子:“你们若是有力气,帮我扶一会车子,我去去就回。”说着。似乎皱了皱眉头:“要是力气不够算了车子沉重得很。”
温乐阳侧头了旱魃一眼。旱魃面无表情。不过目光里却充满了纳闷。以他地见识也不知道这个在十万大山里拉车运石头地人底是个什么来路。
大汉地来历古怪。提地要求更莫名其妙。囡囡对着温乐阳使了个眼色之后跳了出来:“我帮你扶着车子快去快回!”
大汉却摇了摇头。双手没有放开车子:“你未必能扶得住!”说着。回过头看了看车地石头。这才对囡囡说:“你先捡一块小一些地。看看能不能拿得动。”
囡囡地表情苦笑不得。嘟囓了一句:“不过是一车石头!”不过还是照着大汉地吩咐。真元流转护住了身体之后。伸手抱向了车子最小地那块石头着小脸神色一变!
不过西瓜大小地一块石头。却任凭囡囡如何发力。始终纹丝不动!温乐阳和旱惊诧地对望了一眼。石头就好像长在了车子似地。可就算它真地生了根。凭着小五地力道。就算举起这座车子。也不费吹灰之力。
囡囡一连较了几较本无法撼动那块毫不起眼的石头,小脸憋得通红,放开石头气鼓鼓的说:“这是什么石头,这么沉重!”说着,抬腿恨恨的踹了石车一脚。
大汉嘿了一声:“早说过这车子沉重的很力气不够就算了!”
囡囡当然不服气,她的修为和大穿山甲破土在伯仲之间了旱、这些绝顶妖仙之外谁也不放在眼里,别说这么一小块石头就是几层楼她要想扛也能扛得起来。
这时候旱似乎想到了什么,飘身前把越说越生气的小五拉回到了身边着温乐阳吩咐道:“你去试试!”
温乐阳也是年轻人的性子,早就想去抱石头了,只不过大汉来历怪异,敌不明,这才留在旁边给旱魃父女护法,现在得了吩咐,立刻迈步下,分出一半的心思提防着大汉偷袭,同时催动身体中的生死毒奔腾流转,捡了一块稍大的石头,伸手去拿。
生死毒荡起的巨力蓬勃流转,温乐阳低吼之下,石头微微动几下,终于被温乐阳缓缓的抱出了车子,随即脚下啪啪的响个不停,温乐阳刚抱起石头,突然沉重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身体,缓缓的陷入了坚硬的山石之中。
虽然抱起了石头,温乐阳还是闷闷的吃了一惊,全身下所有的关节与肌肉都诡异的抖动了起来,他说什么也不信一块石头竟然能沉重如斯,想也不想的荡起错拳,如果真想小五所说这里藏着古怪的法术,也会被错拳破解。
可石头依旧沉重,只不过温乐阳在错拳之前,沉陷的速度更快了,几秒钟之后人就不见了,只剩一双手还在高举着石头。
大汉好像看出了错拳的门道,咦了一声嘿嘿笑道:“你的功法倒有点意思,能破掉法术!”说完又瓮声瓮气的叹道:“你们不成,力气不够,算了!走了!”说着拉起了车子后退几步,伸脚在温乐阳犹自高举的那块石头一跳,轰隆隆的闷响中,石头荡着凛冽的风吼落进了车子里,跟着大汉口中再度振起的怪叫,继续向前狂奔而去。
大汉来得快去的更快,没过多长时间就消失在山坳拐角,温乐阳从土坑中跳出来,满脸的愕然,对着小五摇头苦笑:“用错拳试过,那些石头没有法术。”
小五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温乐阳也满脸纳闷:“石头要真都这么沉重,早把车子压到地底!除非他的法术错拳破不掉……”正说着半截,温乐嘴巴,突然想起来,那个大汉的双手始终没有离开车子片刻,大汉的胳膊,肌肉始终那么鼓鼓的膨胀着,一条条青筋和血脉贲勃……
毫不起眼的车子能抗得住那么沉的石头,而那个大汉就凭着自己的力气,竟然只靠抓着石车的前杠就撑起来那一车比山岳还要沉重的巨石,才没让车子和石头一股脑的陷入下!
而大汉拖着车子奔跑的速度,还不逊于老兔妖不乐!
温乐阳彻底傻眼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这些如果都是真的,也着实太惊人了。
旱魃似乎知道已经猜透了这个人的来历然呵呵的笑了两声:“也是个传说里的怪物,能亲眼所见便不虚此行了!”说着,也懒得解释什么,闪身回到轿子里淡的吩咐了声:“不用多想,这个怪物和咱们没有半点关系,继续赶路百足草不远了!”
温乐阳知道旱的脾气,他不想说自己问了也白搭,不过百足草尽在眼前,大喜之下抱起囡囡,向着先前旱魃指点的那个小丘跑去。
囡囡知道温乐阳的心思,着说:“等咱们找到百足草,回去的路我帮你问阿爹,那个大汉到底是什么怪物!”
小丘草木兴周围的郁郁葱葱相比,显得有些颓败,两个小鬼和主人心意相通,也不用旱魃吩咐,扛着轿子开始围着小丘不停的打转,直到转了七八圈之后,旱霍然发出了一阵桀桀的怪笑:“温乐阳,开洞进去!”
乐阳答应了一声本不问为啥,把囡囡放下来,错拳舞动着冲向了土丘!
小不是石山而是土冢,松软的很,温乐阳就像滚烫的刀子切进牛油般几乎没有遇到一丝阻碍就从外面打通了进去。
片刻之后,小丘里传出了一阵嗷嗷的叫声几头野猪大小、身披鳞甲的怪兽,乱七八糟的从小丘的周围破土而出散奔逃。跟着温乐阳笑呵呵的跳回到旱魃父女身旁:“下面有个地穴!”
小丘下面,赫藏着一只黑黝黝的洞口虽然不大,不过也足以容纳一辆面包车从容出入了
那些披着鳞甲的不知名野兽在这里坐窝,看去凶猛强壮,胆子却小的很,温乐阳一进去便把它们全都吓跑了。
两个小鬼和旱心意相通,放下了轿子,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之后,就此消失在空气中,旱魃有鬼术护身,虽然没有了双足,却能飘然行走,伸手领着小五,对温乐阳说:“下去,你走前面,遇到活物袭击,不管什么一律打死!”
温乐阳知道灵瑞仙草大都有恶兽相护,身体中剧毒流转,用灵识稳稳的守住四周,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旱魃父女走入了地穴。
地窟一路弯弯曲曲,蜿蜒向下,温乐阳的灵识根本追不到尽头,泥土中不停的传出悉悉索索的怪响,四下里越来越多的鳞甲怪兽被惊动,根本就不敢探出头来看一眼闯入之人,忙不迭的四散逃走。
温乐阳微微皱了下眉头,仙草附近,必有恶兽,可是恶兽身边绝不该有这么多胆小如鼠的畜生,有心回头问问旱魃,也知道最多换回来两声冷哼。
地窟邪凛而陡峭,一条条巨大的裂隙横贯其中,没有一丝人工挖掘的痕迹,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深窿,越向下走,四周便越敞亮,而时时出现在脚下的断裂也越来越宽宏,有几处根本没有路,干脆是直直下的陡峭裂层,三个人只能像壁虎那样贴住石壁,缓缓的游弋而下。
好在这一路只是崎岖难行,并没有什么怪兽和蛮人的偷袭,温乐阳自己估算着,就算是两座华山,他们现在也应该爬下来了,他们所处的地窟,也从最初不过七八人容身的坑洞,变成了无边的空旷,奇要不是旱指点方向,他们早就迷失方向了。
可温乐阳想不明白的是,以旱重伤后的灵觉,根本无法探寻到这座地窟的尽头到底有什么。
尸煞凭什么如此笃定,百足草就在这座深渊的尽头!如果指路的不是旱五哥,恐怕温乐阳真要怀,自己是不是被他骗了。
三个人在地下足足穿越了十几个小时,旱魃才终于长出了一起,声音里裹杂着一丝快活:“到底了!”
囡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脸带着几分惊讶,伸手遥遥指向远方:“深处里…怎么会是…埋尸地?”
温乐阳这才在恍然间明白过味来,旱魃是半尸之身,他发现这个地穴根本不是凭着灵识找到了百足草,而是循着尸性一路走了下来。温乐阳带着一丝苦笑:“百足草…也长在埋尸地?”
旱魃不出所料的哼了一声,根本不回答温乐阳的话,而是伸手指着远处漫无边际空旷:“走!”,片刻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那里不是埋尸地,而是…自太古时遗留下的战场!”
--
那个假条,大伙把它撕了就得了……不过这几天里都是忙忙叨叨的,更新量保不住以往的水平了,大伙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