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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全文阅读

作者:崔走召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日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今天每天都是好日子啊,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农村的广播喇叭可真可谓是地方一霸,连同着杂音播出的民歌,愣是平添了几分重金属的感觉,这可这是农业重金属,乡镇一体化的表现,尽管这歌儿在某些人耳朵里,就如同爱情买卖一般的没有营养,但是这也没什么,就跟过年时的春晚一样,乐呵就好,可能只有那些专家才会在意到底唱演的是什么吧。www.uu234.com

    可今天到底是不是个好日子,咱谁也不知道。

    在某些杂碎的心中,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马上就能人财两得,那何家人心中怎能够不暗爽呢?

    那何谦问自己儿子:“你媳妇儿呢?这都几点了还不来?”

    那何事成今天喜事,所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农家大院儿里属他最显眼,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儿穿着一套十分得瑟的黑西装,而且十分骚包的扎了一条红领带,给人家一种今年本历年的感觉,下身潮流七分裤这把他给帅的,一只眼睛还青着,鼻子上抱着纱布,这副造型儿显然是那张是非的杰作,看上去他很害怕自己这老爹,见老爹生气,他也不敢怠慢,由于鼻子被打塌了,说话都瓮声瓮气儿的:“我刚才给她打电话了,说是在家里化妆呢,马上就过来。”

    “给脸不要脸,跟你说啊,结婚以后千万别惯着,吗的,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啊?”那何谦哼了一下,然后嘴中叨咕着,似乎今天他家办喜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何事成慌忙点头,然后说道:“一定一定,爹,咱快吃吧,要不别等了。”

    何谦望着自己这熊包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你这样子,你们也真够窝囊的了,五六个人没打过一个,打你那人你真不知道他住哪儿?”

    他的声音很大,引来了一些食客们的注意,但是他根本没在意,似乎以他在这村的地位来说,根本不用可以遮掩什么,那何事成脸一红,便唯唯诺诺的说道:“我真不知道,梁韵应该知道,就是因为她那小子才打的我,我问她她还不跟我说…………”

    “惯得她?!等一会儿她来的,吗的还想反天是怎么的。”何谦气呼呼的骂道,那何事成连忙点头道:“一定一定…………”

    都在等梁韵儿,可是梁韵儿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村子中,此时能动弹的人基本上都去坐席了,挨家挨户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户人家似乎还有人,这是一间破旧的土房小院儿,破旧的篱笆墙上面布满了深绿色的喇叭藤,由于季节的缘故那些叶子已经呈现败相,蔫头蔫脑的花朵,有气无力的开放着,似乎在象征着有一种美丽注定孤芳自赏无人问津。

    院子中,那小土房的窗户开着,从里面传出了低低的哭泣声,正是那梁韵儿,还有已经是中年的周胜男,周胜男此时正坐在炕上哭的伤心,梁韵儿枕着母亲的肩膀,眼睛红红的,却并未流泪。

    也许她是在强忍着,也许是她的泪已经哭干了,也许,有太多的也许,但这都被无言所替代,剩下的也许只是沉默。

    周胜男确实不年轻了,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她红肿着眼睛,眼泪在脸上划出了两道痕迹,她反复的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啊……”

    梁韵儿望着母亲,她的青丝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白发,她想苦笑一下,但是却实在挤不出笑容,便轻声的说道:“没事儿,妈,只要你能好就行,我……没关系的。”

    周胜男望着自己这个女儿,外出的几年里,曾经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硬是被渡上了一股世俗气,早年间放假回家,虽然她可以穿着朴素,但是她姣好的面容以及那有些成熟的头发还是被一些无聊的人四下念叨,你传我我传他以讹传讹,这传言就变了味儿,村子里早有风言风语,说这小姑娘不学好,刚上大学就当上了三陪,什么家里有个穷老妈不管,自己成天鬼混之类,更有甚者一些毛头小子看梁韵儿的眼神都不对,调侃之余还充满了某种原始的**。

    这些话周胜男自然有所耳闻,可想而知她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她明白,自己这个女儿在外面受这些苦是为了什么,虽然自己这个女儿外表坚强,但是多少次都会在梦中哭醒,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于沉重了,让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去承受这所有的一切,舌头根子下压死人,梁韵儿能做到的,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而命运似乎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开着玩笑,周胜男知道自己的女儿要被迫嫁给那何事成的时候,差一点就昏过去,她实在无法去接受这个现实。

    梁韵儿这次回来,一夜没睡,娘俩就这样相拥哭泣,可是梁韵儿哭的时间久了,也就失去了泪水,要知道这件事是因她而起,她实在不能让女儿也受到牵连,见现在时间不早,周胜男明白有些话如果再不说的话,那就晚了。

    于是,她擦了擦眼泪,让梁韵儿正身而坐,对她说道:“女儿。”

    “恩。”梁韵儿轻轻的应着。

    “你走吧女儿,去哪都行,以后不要回来了。”周胜男的话很轻,但是听上去,却无比坚定。

    梁韵儿愣了一下,她自然明白自己母亲此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让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永远的离开,什么都不用管。

    可是,她能这么做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于是她强打精神笑了一下,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妈,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走。”

    “可是…………”周胜男哭的更伤心了。

    梁韵儿没等她说完便说道:“你永远都是我妈,我不可能丢下你不顾的。”

    一句话,使那周胜男没了言语,这时梁韵儿起身站了起来,她现在显然有些虚弱,可能是连夜赶车外加上常年的生活不规律所造成的,她起身以后,转头对自己的母亲又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妈妈。”

    说完,她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周胜男见女儿走了,扑在了炕上大哭起来,而梁韵儿出门以后,却凄惨的笑了,才下过雨不久,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气味,闻起来有些像是眼泪,但没那么咸。

    我会保护你的,妈妈,这是几年来支撑这个女孩唯一的信念,可就在今天,这个信念让她赌上了自己的人生。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尽管她无数次的在开导自己,这个世界上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悲剧发生,并不是只有自己才这样的,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感到了无比的绝望。

    空中飞过了一只鸟儿,似乎是喜鹊,也不知道为何,她忽然想起了张是非,这个曾经带给过自己短暂温暖的男人,只怕以后是无缘再见了。

    想起了这个男人,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苦笑,这个为自己受伤的男人,这个至今为止唯一一个不贪图自己**的男人,这个总是来自己说一些过时而又无聊情话的男人,这个……好像傻瓜的男人。

    本来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空洞,但是又为什么,此时的心却又是这般的疼痛呢?都说人的一生中,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可是,这样也好,不知道反而不痛苦,不痛苦的话也就不会沉沦,一晌贪欢之间衍生百般痛苦。

    那个可以为我受伤的男子,你现在身处何方?你可知道我们今生,也许注定无缘,注定错过。

    梁韵儿想到了此处,便再也不敢想了,她感觉到脑袋好疼,耳边传来那大广播喇叭里的吵杂音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我们这一生,为了保护重要的事物,就要放弃另一件重要的事物,这就和父母恋人一起掉河里先救谁一样,是没有答案的。

    想到了此处,她便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轻轻的推开了院门,然后彷徨的走了出去。

    于此同时,聚宝山密林之中。

    一只孔雀立在枝头焦急的望着前方,完全没有理会他身后的林子中的灌木丛正发出巨大的响动,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想过后,从那灌木丛中窜出了一直硕大的黑熊,胸背之上趴着一个人,正是那倒霉十足易欣星,这家伙因为就剩一只手,所以他只能用双脚和单手死死的抱着那胸背,生怕被这孽障给甩下来,黑熊跑的很快,剧烈的颠簸之下,那易欣星眼泪都快下来了,他不断的喊着:“慢点慢点!!求求你了我快吐了!呕!!”

    那黑熊李兰英并没有放慢脚步,甩开了粗壮的四肢玩命的继续在树林之中奔驰,活像一台黑色越野小吉普,他边跑边骂道:“慢个屁!别吐我身上!!”

    张是非见李兰英已经跟上,便纵身一跳,放低了高度飞在李胖子身旁,他焦急的说道:“看见了,刚才我在上面看见那村子了,要不我先去?”

    那趴在李大熊身上的易欣星听到此话,也顾忌不上反胃了,他连忙大喊道:“不行!你自己去说不定又会出什么意外呢!忘了你崔哥跟你说的话了??钱在我这儿,咱们一起去!”

    “吗的。”张是非心急如焚,就是因为这个,刚才使他都飞到村子外围又折了回来,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听着那狗屁《好日子》谁还能镇定?

    但没办法,正向那易欣星说的,只能如此了,要忍耐,忍耐,于是他便边扇动翅膀边对那易欣星喊道:“那咱们得快点啊!那边好像都要开始了!吗的,想不到竟然这么快!”

    “那……”

    “好嘞!!”没等易欣星说完,胖子便再次加起速来,不管他平时多龌龊,但是关键时刻绝对不会掉兄弟的链子,他这次可真下狠心了,竟然在自己的熊脑袋上罩上了一层仙骨的力量,就好像台战车一般,在树林之中风驰电掣,碰到的树枝应声而断,此时已经是下坡,身为丛里霸主黑熊的他更是畅通无阻,照这个速度估计用不上一节课的时间就可以赶到村子中,只是苦了那易欣星,他虽然是什么奇门遁甲的传人,但**凡胎哪经得起这折腾,李胖子一加速,他就发出了悲惨的叫声:“我我我恨自行车!!”

    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句话,但是张是非没兴趣去想,他现在心中百感交集,虽然生得一双翅膀,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那小村子中将那梁韵儿给抢过来!

    他的速度自然是能跟得上李兰英,在躲避林中树木的同时,他心中焦急的想到:等我啊!我很快就来,我的爱人,我们不会再错过了!!

    (恩恩,好消息,由于某些原因,老崔又要爆发了,下星期一开始,三更两更三更两更三更两更,这里跟大家说下,现在先去吃口饭,然后存稿了,今日一更,大家多多见谅!)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千钧一发

    还没走近那全村最大的院子,梁韵儿已经听到了那喧闹的酒宴声,猜拳拼酒声不绝于耳,似乎今天这个日子对那些村民来说,只不过是用些微薄礼金换来的一顿饭而已,梁韵儿停下了脚步,站在院门处,望着院子中那一张张夸张笑容的脸,忽然觉得自己这里和自己根本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她反复的开导着自己,但是想着想着,眼睛又红了。www.uu234.com

    她叹了口气,还是轻轻的走进了院子,可笑的是那些食客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今天这酒席的主角之一,就这样被无视了。

    不过这样也好,当梁韵儿走进院子的时候,心中就变的空荡荡的,似乎这一切真的跟她没有了关系,她就这样轻轻的向那屋子走去。

    屋子门口的何谦父子自然是看见了这姗姗来迟的梁韵儿,何谦双手交叉于胸前,满脸怒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看‘儿媳妇’,那何事成迎了上去,有些抱怨的对那梁韵儿说道:“怎么来这么晚呢?”

    说罢,牵起了她的手,梁韵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觉得很恶心,她僵硬了一下,没有挣扎,木讷的随着他走去,来到了那何谦身前,那何谦也不顾影响,直接对那梁韵儿吼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这一嗓子过后,整个院子在那一刹那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实在不明白这老丈人为啥要骂儿媳妇,那何事成也愣了,但是见父亲发怒,他也没敢言语,只能睁大了眼睛等着何谦这个老葫芦卖药。

    梁韵儿一愣,但是并没有顶撞,她转过头,冷漠的望着那何谦,然后淡淡的说:“您这又是哪一出。”

    “哪一出儿?你来晚了不知道?进了我何家门就不要装大小姐,明白不?”那何谦十分嚣张的说道,何事成在一旁小声的对他父亲说道:“爸,这么多人呢…………”

    “这么多人咋地?”那何谦听完自己儿子的劝阻,竟然又加大了一个调,猖狂的对着院子里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大声说道:“今天我请老少爷们儿来喝酒,可是她却来的这么晚,这不摆明了不给大家面子么?我这老公公不管谁管?对不对?”

    何家确实是村中一霸,早年他爹老何头攒的家底,在他这代更是发挥了用处,与城中粮商勾结,据说控制了村中不少户的粮食,低买高卖的二道贩子,村子里不少人家一年到头种点粮食,要是不经他手,到粮店都没人敢要,这其中自然有很深的门道儿,正所谓穷乡僻壤出刁民,越穷的地方,水往往是越深的。

    听到这何谦发话了,虽然那些人心里可能对这小姑娘有些同情,但是嘴上哪儿还敢有异议?于是便都点起了头来,那何谦见他们点头,便又换上了冷笑,然后一挥手:“大家继续,吃好喝好~!”

    不得不说,何谦的这一手法跟当年有位太监指鹿为马有些相似,他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他哈哈大笑也没理那梁韵儿,自顾自的走到一张桌子前喝酒去了,何事成慌忙跟上,一脸献媚的笑容。

    梁韵儿被搁在了一边,似乎被当做了空气,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心中却不那么疼痛,伤的太深太久,似乎就不在乎这一下了。

    说到底,何谦这么做,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也许只是为了报那当年被周胜男拒绝又被梁显山揍的仇吧,仇恨确实可以使人性格扭曲,他本来就是心胸狭隘之人,一口恶气堵了几十年,整个人都跟着变态了。

    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按照当地的习俗,该是保媒的出来说话,男女双方听完祝福后再喝下一杯山楂酒,这婚就算订下来了,然后隔段日子双方再过下彩礼,之后一领证儿,这事儿就算成了。

    现在大家吃的正是五分饱,到时候了,于是那何事成便拉过了那发呆的梁韵儿,来到众人前,那正在吃喝人群中马上站起了一个满嘴油腻的中年妇女,看来这就是保媒的了,果真是一脸的媒婆相,一笑嘴边的黑痣都跟着直颤,她擦了擦嘴,然后来到了两人身前,笑呵呵的摆着手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停一停,喜事儿来了。”

    众人心知肚明,除了一些小孩子外,都停了筷子向这边看来,只见那喜婆儿笑嘻嘻的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就跟那歌儿唱的一样,为啥这么说呢,因为今天咱村的老和大哥儿子订婚,来,大家先给点掌声!”

    稀稀拉拉的掌声,映衬了这有些尴尬的话语,众人心里都明白,这不废话么,要不然他们放着地不种干啥来了?但是却没人敢言语,任凭那三流喜婆继续絮叨者一些这两位青年是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造地设的一对之类的废话。

    可是那梁韵儿跟何事成站在一起,鬼才会觉得般配呢,一个像朵花儿,一个像摊烂泥,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得出来,这里面一定有门道。

    那喜婆又絮叨了一会儿,见众人有些不买账,便打住了,咳嗽了一下,然后从桌子上拿过了两个酒杯,倒满了红彤彤的酒后递给了两人,满脸喜庆的说道:“这真是交心的酒喜庆的茶,双方家长都同意,早日抱上大胖娃,钉是钉铆是铆,今天日子就挺好,喝完这杯交心酒,这事儿就算定了啊,来,大口整了。”

    梁韵儿接过那杯酒,手竟然有些颤抖,他望着那些面无表情强挤出笑容的众人,忽然觉得他们才有些可笑,同时心想着,罢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那何事成笑呵呵的还想来个交杯,梁韵儿眼神空洞的举起了酒杯,刚要喝,忽然那坐在前排的何谦开口了,刚才他喝了不少,只见他摆了摆满是老褶子的手,醉醺醺的说道:“等会儿!”

    众人这个纳闷儿,他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只见那何谦站起身,然后来到了梁韵儿的身前,对着那梁韵儿说道:“喝完这杯酒,你基本上就是我何家人了,但是这之前有件事儿咱们要说清楚。”

    梁韵儿望着这老家伙,没说话,那何谦冷笑了一下,便指着自己儿子然后问道:“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梁韵儿一愣,心中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她刚想开口,谁料想那何谦忽然大吼了一声:“到底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被他这一吼,院子里的人又安静下来,这一嗓子比刚才那喜婆要好使多了,院子中,连同小孩子那些食客们都停了嘴,心想着今天到底是玩哪一出儿啊?!

    梁韵儿淡淡的说:“我不认识那人,就是一个喝多的酒鬼。”

    她这话一语双关,那何谦自然是没有听懂,但是他听梁韵儿这么一说,反而更生气了,只见他大骂道:“不认识?你少跟我在这儿装!我跟你说,别以为嫁到我家就没事儿了!我儿子鼻子都塌了,这笔账怎么算??”

    这老家伙确实心里有些扭曲,按常理来说,再怎么说这些事儿也不能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什么,这谁都不知道,那喜婆怕这事儿弄砸了她拿不到钱,于是便慌忙上前陪笑着说道:“何大哥,息怒,息怒,今天喜庆的日子,咱们就别…………”

    “别个屁!!”那何谦就好像个疯子一样,那喜婆顿时不敢吱声,要知道得罪这土地主可是一点好果子都没有。

    梁韵儿却一点都不害怕,本来自己都已经这样了,没理由怕了,虽然她跟张是非认识不久,但是张是非确是唯一带给过她温暖的人,她是不会说的,于是她便冷冷的说:“信不信由你,我不认识那人。”

    “不认识?嘿嘿,说的好听,你是那小子的姘头吧?”何谦满脸酒气的说道,他这话确实过分了,简直有些要砸自己场子的意思。

    “你…………”梁韵儿顿时气坏了,她也没想到这老头子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样的话。

    “你还装什么?别以为我们大家都是瞎子,我跟你说,你跟你妈都一样,都是婊子,懂么?婊子!”

    那何谦猛然大吼道,众人都愣了,不知所措。

    原来,这何谦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甚至这梁韵儿嫁不嫁他家都无所谓,他要的,就是报复,要让周胜男他们家永远都不消停,梁显山死了以后,他就将怒火转移到了他女儿的身上,以至于自己丢不丢人都不管了。

    那何事成大气都不敢喘,但是梁韵儿心中却无比愤怒,原来他就是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要知道,怎么说她都无所谓,但是她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说她的母亲,一时之间,极度的气愤和羞辱,使她的脸变得通红,她声嘶力竭的大喊道:“你胡说!你胡说!!”

    “哼哼,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各位在这儿呢,我就把话说明白,今天定亲,就是为了我儿子,要不是我儿子喜欢你,你说你是个啥?再说了,要不是我,你现在能上学?欠我多少你不知道啊?赶紧的说!那个男人是谁!说出来这一页可以翻过去!”

    这真是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何谦充分的继承了自己父亲那颠倒黑白的本领,一番话说的相当体面,言下之意是虽然你这样,但是只要你能改,我们还是会好心的接纳你。

    可怜梁韵儿都被气的失去了理智,哪儿还有什么言语解释真相?她见这何谦再三为难,便再也忍不住,对着何谦大声喊道:“你骗人!!当初我们都说好的……”

    “你敢跟我这么说话?!”那何谦似乎也失去了理智,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那梁韵儿的衣领,然后举起了右手大喊道:“你说还是不说!”

    梁韵儿万念俱焚,如同堕入了深谷一般,不幸的命运再次捉弄,确实让她无话可说,她咬紧了嘴唇,始终没有开口。

    那院子里虽然人很多,但是见一个弱女子要被打,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拦,更有甚者似乎把这件事当成笑话看,围观嘛,这实在是国人的优良传统。

    那何谦见梁韵儿始终不肯开口,怒火顿时烧到了UU小说,只见他大喊道:“不说是吧?好,我今天就替你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抡起右手就向梁韵儿的脸上砸去。

    “啊!!”

    一声惨叫,但却不是梁韵儿,而是那何谦所发出的!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的手刚要落下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儿,忽然飞过来一只皮包,从飞行速度来看,似乎很沉的样子,正好砸在了何谦的那只右手之上,啪的一声,砸的那何谦顿时一声惨叫,皮包落在了地上,这老家伙右手吃痛,站稳了脚步,放声大骂道:“他吗的是谁!?活腻了怎么的!!??”

    众人顺着那皮包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院门之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青年男子,两瘦一胖,那站在三人中间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皮肤苍白,满脸怒容,正是我们的孔雀张是非!

    他冷笑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指了指梁韵儿,然后瞪着何谦,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他吗问我是谁?我是来接她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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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能动手就少吵吵

    皮包硬生生的砸在那何谦手上后,掉落在了地上,由于猛烈的撞击,使其拉链松脱,从开口处露出了几沓人民币。www.uu234.com

    “张…………?”

    梁韵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身处绝境的时候,这个救过她多次的男子竟然再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方才还觉得自己的心已死,不过就在现在,望着这一脸英气的男人,她的心中那些压抑已久的情感顿时如同潮水般涌出。

    都说女人在最心爱的男人面前,是不能遮掩自己内心情感的,这话没错,一时间心酸苦涩委屈感动,混合着一股爱意浮现心头,从最开始便没有哭的她,控制不住的留下了两行热泪,这忽然出现的张是非,到底是梦是幻?她不敢相信,似乎觉得这只是她单方面的臆想,一张嘴,声音竟然也跟着沙哑起来。

    张是非见梁韵儿叫她,便对着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笑了下,说道:“抱歉,让你受苦了,钱已经凑够了,今天,我就带你走。”

    他的笑容在梁韵儿眼中是那般的温暖,以至于驱散了一切过往的寒冷,一时间她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跌坐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他真的,真的没有骗我,梁韵儿以前生性刚强,但是现在却已经丝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哭泣,曾经的她以为男人都是骗子,可是张是非竟然真的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为了自己这样出身低贱的女子,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救她,试问,又有谁不会感动呢?

    泪水,绝提而下,这是发自内心的,混合了酸楚,但并不是酸楚。

    张是非身后的胖子喘着粗气,显然是刚才的冲刺累坏了,由于距离运动,他现在全身燥热,直想伸舌头排汗,但是他忍住了,深知现在不能这么丢人,而那老易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边摆出镇定的表情边偷偷的擦了下嘴边呕吐的痕迹。

    似乎三人中只有张是非好像一点都不累,他现在是兽体,仙骨的力量绝大部分来源于净胜,他心中那股强烈的情感已经完全凌驾于**之上,所以他觉得现在这状态简直好极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也不是不可能。

    院子里的村民们见忽然出现了三名不速之客,便四下的议论起来这三人的身份,而那何谦回过了神来,他哪儿受过这窝囊气?

    只见他望了望地上那只皮包,然后又对着张是非破口大骂道:“你他吗哪儿的啊?找死是不是?敢拿皮包砸我?”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心想着,你得庆幸我丢的是皮包,要是谢谢关照的话你现在早死了。

    那何事成现在才看清楚来的是谁,他心想着这疯狗怎么追到这儿来了?想起张是非前晚对其非人的殴打,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哎呀!!!”

    那何谦刚才青筋紧绷正等着那张是非自报家门,没想到被身旁儿子突然的叫喊给下了一个激灵,他心里这个郁闷,便下意识的转身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抽在了那何事成的脸上,打的这孙子直叫唤,何谦骂道:“你叫唤个屁?!”

    何事成这小可怜儿捂着脸指着那张是非十分委屈的叫道:“爸!是他,就是他打的我!”

    这一嗓子出来,整个院子里议论纷纷的声音更多了,他们四下的打量着这个门口的那小伙子,人云亦云,说什么的都有。

    何谦的老脸都绿了,而这时,张是非三人已经向他走了过来,在五步开外站立了脚步,何谦上下打量着这个后生,实在没看出他哪来的那般神勇能一个打六个,只见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你啊,之前打我儿子,现在还敢来我这儿?”

    说罢,他对两旁使了个眼色,十几个坐在酒桌旁的老爷们儿站了起来,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并没有感到害怕,他对那何谦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来带她走的,她欠你那些钱,连本带利我还给你,赶紧的,放人!”

    何事成听到这话,慌忙捡起了那地上的皮包,拉将开来只见里面是一摞钞票,他对着何谦慌张的说道:“爸,是钱,咱们怎么办啊?”

    “慌什么!”何谦骂道,他没看那钱,反而满脸阴笑,对着张是非说道:“什么钱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是我儿子订婚,他们你情我愿关你什么事?”

    张是非没理他,旁若无人的走到了那梁韵儿面前,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温柔的将她扶起,然后对她说道:“告诉他们,是不是你自愿的。”

    那何谦冷笑了一下,然后也开口说道:“对啊,小梁,告诉他们,放心,这里的人和你妈都听着呢。”

    梁韵儿愣住了,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何谦是村中一霸,自己如果不答应的话,那自己母亲不是还会在危险之中?

    “我艹,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儿的!”不用说,语言如此刁钻的,正是那一旁的李兰英,他实在看不过去了,便破口大骂起来。

    一旁站起来的那些男人见外人动粗口了,有几个好事儿的,便骂道:“我们村的事你插什么手?”

    那李兰英一听,顿时冷哼了一声,然后连声喝道:“拉倒吧!还好意思说你们村的事儿?刚才这小姑娘都要挨揍了也没看见你们这些老爷们儿出来说句话,现在能耐了,自己觉得丢人不?”

    一席话,说的那些村民哑口无言,李胖子这话句句穿心,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人性其实就是这样,有些话不说透了永远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众人都红了脸,就觉得这胖小子的话如同脱了他们的裤子还抽了他们一耳光般,无法反驳。

    张是非也没什么废话,他轻声的对那梁韵儿说道:“别害怕,相信我,我今天来了,以后就不会让你们母女受苦,说出你想说的,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接下来看我的,没人能够阻拦你。”

    梁韵儿含着眼泪望着张是非,张是非对她点了点头。

    我可以说么,我可以么?我可以为了自己而活么?真的可以么?想到了此处,她哭的更加凶猛了,张是非这句话,她也许等了很久很久了。

    “张是非……你可以帮我……”

    她说出此话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放心的说,你是不是被逼的!!!”张是非大声的吼道,霎时间整个院子中安静极了。

    梁韵儿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眼泪从刚才就没有停止过,她的担子确实太重了,而今天,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不想嫁给………他…………。”梁韵儿哽咽的说道。

    张是非猛然的大喊道:“说大一点声,让他们都听见!!”、

    “我不想嫁给何事成!!!”梁韵儿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这几个字,沙哑而有力,在今天这‘喜宴’之上,无异于抽了那何家一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一时间,院子里安静极了,何谦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梁韵儿竟然真的敢这么说。

    但是她这一句话喊出后,张是非三人便会心的笑了一下,很好,这样就够了,张是非和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样就够了。

    于是张是非对那何谦傲然的说道:“好了,现在梁韵儿的态度也明确了,咱们可以说钱的问题了吧,梁家欠你的,我今天还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何谦确实是失算了,确实,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弄到现在这步田地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红的,话说到这个地步,似乎他只有一句话好说:“你他吗的就是来捣乱的吧!!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真认为能走的出这个院子么?”

    说罢,他夺过何事成手中的杯子,往地上狠狠的一摔,啪嚓一声,杯子粉碎,虽然没理,但是那些一旁的狗腿子们也不好说什么,十好几个人呼啦啦围了上来。

    张是非望了身旁的李兰英和易欣星一眼,他们两个都报以无所谓的笑容,张是非便心领神会了,他边将那梁韵儿揽到身后边冷笑着说道:“怎么着,讲理讲不过就要讲打么?”

    那何谦已经无话可说,只能耍泼喊道:“打你怎么的,跟你说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他吗的,今天如果不卸你条腿,我跟你姓!”

    喜宴忽然变成了茬锛儿,那些前来蹭饭的乡亲父老们本应该各自逃窜,可是事情就是这讽刺,虽然见到要干仗,他们都各自离席,但是真正走的却没几个,一个个跑的挺远,没人组织,仿佛自发的将他们围成了一圈,不用多说,老少爷们儿们自然又组成了围观模式。

    张是非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恐怕就是人性吧,他身后的梁韵儿有些颤抖,显然是怕张是非他们吃亏,张是非转头对她笑了笑,轻声的说道:“别怕,你把眼睛闭上,很快就结束了。”

    说完后,他又转头望了望围着他们那十几个老爷们儿,张是非并没有将他们当盘菜,他只是望着那何谦说道:“咱们先说好了呗,今天这仗,你们把我打了如何,我把你们打了又如何?”

    那何谦显然是气极了,十好几个平日里干农家活的汉子对三个小青年儿,这似乎就是一场稳赢的仗,于是他猖狂的说道:“别说我欺负你,你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好,今天你要是能走着出去,梁家这仗取消,我要是再欺负她家我都不是人!”

    “你记着这话就行了。”张是非冷笑道。

    一旁的李兰英见有仗打,早就摩拳擦掌起来,他不耐烦的说道:“老张,你跟这孙子墨迹啥?能动手就他吗少吵吵!!”

    这句地方化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身为男人解决问题,能动手就少动嘴,很明显,他们都是这般想的,于是张是非便也没再多废话,他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衬衫纽扣,然后傲然的说道:“来吧!”

    那何谦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也有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或者说他这人本身就有些变态,现在他也顾及不上今天是不是自己儿子订婚了,只见他一挥手,对着那些人狂喊道:“打死他们!!我偿命!!!”

    这句话,就像是导火索一般,刹那间,十好几号赤膊上身肌肉结实的壮汉抓起了板凳就像张是非三人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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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沙粒子

    本来那崔先生有交代,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www.uu234.com

    但是正所谓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不打不行了,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属于野兽的一种,你不打我,你就会挨揍。

    挨揍是我们shifei张的性格儿么?其实他刚才赶到的时候就想动手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何谦太不是人,谁家每个姑娘,你个糟糠老孙子还真好意思下手?

    那十好几号人抓起了凳子,玩儿命的向他们三人丢了过来,张是非眉头一皱,也顾不上什么了,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了梁韵儿,就在同时,只感觉到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再一看,一把木头凳子已经照着他的面门飞了过来。

    张是非眉头紧皱,抬起胳膊一挡,凳子砸在了胳膊上,与其同时,又是好几把椅子砸在了他们三人的身上。

    这些中年人跟张是非之前遇到的非主流不一样,平时都干农活儿的,满身肌肉嘎达,下手挺狠,这要是砸在普通人身上估计早就把人砸躺下了,可是,这小哥三个能算的上是普通人么?

    这几亢亢亢凳子砸在身上,愣是将李胖子的火气给砸了出来,仗着皮糙肉厚,就从地上一手捡起一个凳子,他大吼了一声冲了上去!那些狗腿子们此时都喝了些酒,见胖子冲了过来便一拥而上,众人缠斗在一起。

    霎时间这院子里乱成了一团麻,那些围观群众还不时叫好,有便宜,何谦那老孙子怕飞凳子伤着他,便十分龌龊的退后了好几步,张是非看在眼中这个呛火,他大骂了一声:“往哪儿跑!!”

    说话间他一把将那梁韵儿推倒了围观人群中,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两下助跑飞身一脚就揣在了那何谦的腰上,踹的这老孙子怪叫一声扑倒在了地上,张是非刚要冲上去继续对这老孙子自由搏击,却被几个壮汉给拦了下来。

    张是非此时只感觉到全身热血沸腾,也好!你们都上吧!看老子无差别攻击!!

    他们打的正痛快,却苦了那一旁的易欣星,这人看上去就老实,来的时候崔先生也嘱咐他让他看着点儿二人,不想却还是动起了手来,易欣星知道无法阻拦,说实在的,在易欣星眼中,他还真不怕哥几个葬这儿,他怕的是张是非李兰英这俩畜生打红眼了动用妖怪的力量,那可就真完了,普通人哪儿经得起那样的攻击?到时候三人救人不成,直接进监狱了,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张是非李兰英喊道:“千万别用全力!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张李二人此时还真就有些打红了眼,不过他们心里却依旧清醒,知道这孰轻孰重,今天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杀人,于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句:“明白!!”

    明白就好,易欣星见两人回应,便长出了一口气,他确实老实,不想动手,只想钻进人群里等这场恶仗的完结,可是天不随人愿,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了他面前站了三个老爷们儿,正杀气腾腾的望着他,易欣星慌忙举起了自己的右臂,然后陪笑着说:“你们看看,我是残…………”

    啪!一个赤膊上身的中年男子没等他说完就狠狠的揍了他一拳,这一圈打在了易欣星的脸上,够狠的了,无缘无故的挨了一拳,让易欣星感到怎么就这么呛火,他想也不想的抡起胳膊就是一下子!

    他的胳膊是纯钢的,砸在了那人脑袋上直接就把那人给敲晕了过去,易欣星确实气坏了,你说为啥现在人都专挑老实的欺负呢?

    于是乎他也顾及不上什么了,他此刻心情就如同张是非一样,先打再说,他大爷的!想到这里他也大吼了一声加入了战局,别看这老易平时呆呆的,但是论起打架还真是块儿好把式,三拳两脚之间就干倒了好几个,他似乎真的气坏了,把人家揍倒了还不算,抓着一个刚才比较嚣张的人,这顿电炮飞脚,边打嘴里还不消停:“妈了个巴子的!残疾人你也打啊!!”

    这句话把那群没心没肺的围观群众给逗乐了,但是他们的哄笑不久就被惊讶所代替,为什么?因为这仨人确实太猛了。

    那个胖子李兰英,一手抓着一个板凳,说句时候,他即使不用仙骨的力量,单凭兽体的怪力就可以雄霸这个农村大院儿了,板凳不愧为七种武器之首,在他的手中就好像两个闷锤,在人群之中一顿猛轮,一个人打五六个,三四个被抡倒在地直哼唧,剩下的两三个不敢近身,望着这胖子不住的心想人为什么可以猛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战况简直颠倒了过来,三人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是那帮打手却倒了一片,张是非见此情景,更加的没了顾忌,然后对自己周围的那些打手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搏击。

    由于生气,他除了没动用仙骨之力外并没有留手,虽然几分钟下来,他身上也挂了不少彩,但是却并未感觉到疼痛。

    那些围观群众们真的笑不出来了,一个个不约而同的张开了嘴,院子中的那几张桌子早被掀翻,破碎的碗碟点缀着那些油腻的残羹,一片狼藉。

    张是非一胳膊肘敲趴下了最后一个打手,战斗结束了,院子中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人,一个个躺在地上或捂着肚子或抱着脑袋,不住呻吟,剩下的打手见情势不利,就都跑了,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没必要替人家当枪使当炮灰。

    张是非此时体力确实消耗的很大,但是他却并没有退缩,反而转身去寻找那何谦的踪影,却并没有找到,只是看见了那何事成,这倒霉蛋儿吓的哆哆嗦嗦的,都愣住了,之前虽然他就见识过了张是非的神勇,他那被揍歪的鼻梁骨就足矣证明这张是非能打,但是今天他才真正意义的意识到了,这已经不是寻常能打的范围了。

    他大爷的,这到底是哪位哥哥显灵啊!

    张是非望着这小可怜儿,冷笑了一下,然后扭头吐了口吐沫,他的眼神在何事成看来,就好像是饥饿的人在望着一只全聚德般,他都快被吓哭了,心想不用这样儿吧,那晚打不够,现在这瘟神竟然还撵到家里打了!

    这是,那梁韵儿焦急的从人群之中跑了出来,刚才她一直很担心张是非,不过她明白,自己如果刚才就出来的话,只能拖累他,万幸,张是非没事,于是她就忍不住跑了过来,快步的跑到了张是非身边,十分担心的问道:“张……你没事儿吧?”

    “没事。”张是非笑了一下,温柔的回应着梁韵儿,但是梁韵儿却满眼望着张是非那受了伤的额头,这是旧伤了,刚才在打斗的时候扯掉了纱布,剧烈的运动使其又渗出血来,于是梁韵儿便快速的拿出了张面纸,也顾及不上什么了,十分爱怜的替他擦拭着。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望了望身后李兰英和易欣星,他俩当然也没事儿,没事就好,他心里想道,于是便对着梁韵儿说道:“不用担心我,放心,所有的事情都要过去了。”

    梁韵儿含着眼泪点头。

    李兰英从地上捡起了那个装着钱的皮包,然后丢给了张是非,张是非会意,便大步的向那何事成走去,何事成两腿抖如筛糠,连逃跑都做不到了,望着张是非满脸冷笑的走过来,只能不住的摆着手:“你你你想干什么?”

    这孩子,竟然被吓结巴了,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便说道:“放心,不打你,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是来接人的,是你们要打,我们也没办法,你爸呢,叫出来!”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从那屋子中传来了何谦的声音,张是非上眼一看,只见这老孙子满脸阴沉的走了出来,他的右手,拿着一支‘沙粒子’。

    虽然国家明令禁止居民私藏枪支,但是在某些边远山区,却依然有农民擅自组装,这‘沙粒子’便是的一种,单发的,威力很大,打铁丸儿的,那铁丸被刻了十字花,打在东西上就能炸开,据说离得近了都能崩碎花岗岩。

    见这孙子竟然拿枪出来,院子里的人顿时吓得惊慌失措,要知道现在情势如此紧张,要是走火了怎么办?涉及到自身安全,老少爷们儿们哪还有围观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姐尖叫了一下,然后大家一溜烟儿似的跑出了院子,但是他们却没一个人报警,这是废话,何谦是当地一霸,如果警察来了的话,他有枪这件事也难辞其咎,况且村子里想卖粮食还得找他,如果他进去了,说不定冬天的时候怎么办呢!要说人都是自私的,这种自私在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泯灭人性,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即使有平时受何家欺负的,也不敢这么做,毕竟事情弄不好的话,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到时候何谦没事了,还不得找他们算账?况且现在还有戏看,何苦找那不自在呢?于是乎村民们各回各家,只有几个好奇心极重的,趴在院墙上偷看。

    他大爷的,这杂碎竟然有枪,望着那被布缠着的枪管儿,张是非心中也是一惊,他心想着看来这老杂碎真的是狗急跳墙,这事儿闹大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怕,而是对着那何谦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何谦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确实失去了理智,他举起了,然后对着张是非喊道:“我说过!要你留下一条腿!给我跪下!”

    跪你大爷。张是非冷笑着,他不怕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要知道既然到了这地步,要是在隐瞒实力那就是早死了,他怕什么,要知道他可是妖怪!真动起仙骨的力量话,谁他大爷的都别想跑!

    一时间,他又起了杀念。于是指着那何谦冷笑道:“你开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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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指哪打哪儿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胖子和易欣星见到何谦这村子从屋子里抄出了‘沙粒子’,也有些感到惊慌,但是这份惊慌稍纵即逝,那易欣星不用多说,我们的李胖子也是平常总跟妖怪干架的主儿,望见张是非没动,便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www.uu234.com

    他俩倒是有些怕那张是非控制不住,一个谢谢关照过去把那何谦打死,倒时候可真有些难办,要知道张是非仙骨的力量普通人也能看见,之前游乐园里那个倒霉的保安就是最好的例子,只不过,一个人看见和一群人看见那完全就是两回事儿,一个人见到妖怪别人会以为他们是神经病,但是一群人见到妖怪,那他吗2012真就远了。

    他们三个之中,易欣星年纪最大,经历的事情也最多,虽然他的性格有些天然呆,但是关键时刻他还真不掉链子,见现在失态进入了白热化,他下意识的瞟了身后几眼,暗道不好,吗的,要说现在真的是现代化了,那些趴在大墙上看热闹的老乡手中的手机都比他的好,有几个年轻的,煞有其事的拿起了手机跟狗仔队似的,将院子里的一幕偷偷的录了下来。

    干!这改革开放以来落下来的坏毛病还真不少,比如摇头吃肉还磕药、B超男女先知道、拿着手机乱拍照、白看盗版哈哈笑,早听说江湖四大陋习,今天易欣星总算是见识到了,他心中这个担心,要是张是非施展他那‘谢谢关照’被拍下来了怎么办?虽然被弄到网上会被说成是卡卡罗特诞生30周年的ps作品,可是要真被那传说中的‘有关部门’发现,可就惨了,他们被当做实验品而解剖都算轻的!

    不行,这样一定不行!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梁韵儿确实是吓坏了,她只是个普通人,望着那何谦黑洞洞的枪管,顿时吓得小脸煞白,但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没有丝毫的犹豫,猛然间挡在了张是非的身前,张开了双手对着那何谦喊道:“不,别这样,我……我答应……”

    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张是非的大手给捂上了,她只感觉到耳旁传来了张是非那轻柔的声音:“讲出的话,就要负责,乖,没事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在梁韵儿的心中,就仿佛一股暖流般,以至于一时之间她似乎都忘记了恐惧,等回过神的时候,张是非又将她拉回了身后。

    那何谦见张是非根本没鸟他,肺都要气炸了,也不知道这老孙子的气性怎么就这么大,满脸铁青,脑门子上的青筋蹦蹦跳,难道这有一部分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么?

    只见他将手指钩在了板机之上,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跪还是不跪?!”

    张是非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右手抓着皮包,然后冷笑着说道:“还是那句话,你敢开枪试试。”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右手已经运起了仙骨的力量,而左手则摆出了一个‘v’字型,由于阳光充足,而且他已经将仙骨之气压到最低,这一细小的动作,根本没注意,但是同为兽体的李兰英却看在了眼里,之前说了,李兰英虽然平常呵呵的,但是在吃饱了的前提下,心思却很是细密,外加上跟张是非摸爬滚打几十年,说是他是张是非肚子里的蛔虫都不夸张,他马上就明白了自己这死党的意思。

    在情势如此紧张的时刻,张是非是需要一个机会,而制造这个机会的重任,只有李大熊能够但当了,情急之下不容他多想,只见他忽然声嘶力竭的大嚎了一嗓子:“哎呀吗呀!!!!!”

    这一嗓子来的却是突然,要知道刚才院子里的气氛还是空前的紧张,连围观群众都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儿,毕竟这是整不好要出人命的啊!说起来那何谦也是十分的紧张,毕竟打枪不同于打飞机,谁家都没有杀人许可,这一枪要多大的勇气?这老家伙全身是汗,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这李胖子的突然叫喊声愣是把何谦吓了一哆嗦,他下意识的转头望了李胖子一眼。

    就这一眼的功夫,对于张是非来说,够了。

    说时迟那是嗖的一声,没错,真的是‘嗖’的一声,张是非瞅准了机会,右手猛然集中了仙骨力量,瞅准了那何谦的手腕又一次的甩出了那只皮包。

    刚才说了,‘嗖’!

    对于瞄准这种东西,张是非还是有些天赋的,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少数优势之一,还是小的时候扔石头砸班主任家玻璃练就的呢,那时候的班主任都是势利眼,学生在她的眼里也分三六九等,都说人民教师是园丁,这话没错,一个好学生可以间接的带动教室的奖金收入,而差生嘛,也没关系,只要有‘吗内’啥都好使,最可气的就是张是非这样儿的了,他家虽然有钱,但是可气的是竟然一毛不拔!因为三岁看到老,初中的时候张是非老爹就知道自己孩子什么德行了,他是商人,认为给一个二流教室投资,完全没那个必要,所以也就省下了这笔开销,要说人都他大爷的势利眼,这个老师从此看见张是非就来气,总没啥事儿就让他罚站,张是非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你让我走廊发展,你下课就看不见我,早跳墙上游戏厅里打恐龙岛去了。

    为了报复班主任,张是非便总是连同李兰英一起,放学去砸她家玻璃,班主任家住五楼,小哥俩当年闲的蛋疼,竟然不分寒暑的坚持下来,到最后一扔一个准儿,杂碎了玻璃俩人跑的跟兔子似的,以至于那班主任现在还不知道为啥他家玻璃总被砸。

    张是非真挺庆幸自己以前多么刻苦的学习,以至于今天才会有这种准头,方才他在院门口就已经试了一次,还真管用,不得不说他这哪儿的技巧确实挺犀利的,刚才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打中,更何况现在距离不到二十步。

    钱,确实是好东西,装满了钱的皮包狠狠的砸在了何谦的手腕之上,何谦手一吃痛,下意识的一抬手。

    “呯!!!”那何谦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土质沙粒子发出了一声巨响,只见枪口火光一闪,一发子弹在离张是非脑袋上不到一米的距离飞过,打在了院子外的一棵树上,啪嚓一声,一节树枝硬生生的被打断了。

    霎时间众人都愣住了,这一声枪响吓的他们浑身一哆嗦,但是张是非却没有犹豫,这正是他想要的!于是枪响过后,烟儿还没冒干净,他立马一个躬身就窜了上去,直接就将那何谦压倒在地,一把夺下了何谦手中的,使劲儿一甩就扔到了墙外。

    农村大院自然都是些土地,虽然下过雨不久,但是依旧缠着了一些石头之类的东西,何谦被扑倒后,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剧痛来的突然,他懵了,甚至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放倒了,但是张是非并没有给他机会,他刚缓过神的时候,张是非便抡起了拳头,左右开弓的照着那何谦的身上不停的招呼!

    阵阵惨叫声传来,那何谦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辈子都没怎么吃过亏,今天竟然载在了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毛头小子身上,这顿资本主义社会式毒打,让他想不了太多,只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脸,张大了嘴,不停的呼救起来。

    张是非虽然没动用仙骨,但是真的没留手,拳拳到肉砸的这个痛快,心想着全部的事情,都是这老孙子挑起来的!吗的,如果不给他点教训的话?正义和在?公理何在?

    梁韵儿母女确实属于弱势群体,但是总要有人来替她们出头的,命运选择了张是非,那张是非就要把这件事办明白!

    不管这何谦如何呼救,但是就是没人敢上来,这不废话么,在那些村民眼中,这三个人就跟散打冠军似的,谁敢贸然上来?俗话说的好,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从开始干仗,何谦的媳妇儿窝在屋里也不敢出来,而那何事成更是完蛋,见到这张是非骑在自己老爹身上,都吓的不敢动弹了,似乎是张是非也这般对过他,所以有了阴影吧。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心想这孙子不应该叫何事成,应该叫何事能成才对。

    其实那些围观群众们看的也是很开心的,毕竟这何事成也不是啥好人,他们属于墙头草,谁占优势他们向着谁,刚才还想看三人乐子呢,现在形势逆转,有的已经在心中暗暗叫起好来,一顿暴打,直打到那何事成都有些喊不出来了,这才稍微了出了张是非心头的一股恶气。梁韵儿在一旁,竟然也有些不相信这事情会是如此的戏剧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易欣星和李兰英走了上来,易欣星毕竟是主事儿的,他知道差不多了,便对张是非点了点头。

    张是非会意,让李胖子将那何事成架起,张是非望着那满身是伤的何谦,看他这副德行还真挺可怜的,一把岁数了,可还是那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完全就是自找的,害了两家两代人,完全就是他吗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他便对那何谦冷笑着说道:“爷们儿,打够了吧?”

    何谦此时哪敢多说什么,慌忙点着头,张是非便笑了一下,然后又对他说道:“好,打够了就行了,既然打够了,咱们该谈谈正经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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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理战术

    院子内十分安静,但是院子外却好似一窝蜂的炸开了锅,这也未免太戏剧化了,半个小时不到,喜事儿差点变成了丧事儿,你想想啊,这都动枪了,都骇人?

    不过又说回来,你动不动枪暂且不说,单说说你枪都拿出来了还让人揍成这德行,就真的有些骇人听闻了,虽然东方时空总是说讲述我们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但是咱们老百姓的生活又不是拍电影儿,哪儿有这样儿的啊!

    那张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从皮包里取出了一张纸,上面洋洋洒洒几行字,正是临走的时候崔先生帮他立的字据,他指着那字据,对快被揍成猪七荤他哥猪八戒似的何谦说道:“既然你打够了,好,OK,咱们现在说说我来的原因,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

    刚才一顿胖揍,那何谦一只眼睛都被封上了,他望着眼前这个‘可恨’的少年,不由得牙根直痒痒,但是苦于现在自己被他们挟持,如果反抗的话挨得揍会更狠,于是他便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www.uu234.com

    张是非笑了下,继续说道:“其实爷们儿,跟你说句实在话,凡事不要做得太绝,要不然真的会有报应的,你说我说的对么?”

    那何谦没说话,成王败寇,没啥好说的,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屈服,根本就不像是在忏悔或是认错的模样,按照常理,应该是在酝酿怎么报复吧。

    张是非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但是没办法,这是临走之前崔先生嘱咐的,原封不动的搬出又不能浪费多少时间,况且张是非现在真的发觉有些事自己还是太嫩,除了武力之外这何谦能完爆他好几条街,于是就先把敞亮话给说了,他的声音很大,院墙上那些人都能听得到。

    他见何谦没反应,心想这也好,起码不用跟你这老帮菜继续开辩论会了,直接掏重点,大家都方便,于是他便指了指那身边还没从惊慌中缓过神的梁韵儿,对何谦朗声说道:“刚才你也听到了,她并不想跟你的儿子,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凡事儿都要讲个道理你说对不对?朝廷都说了,大家生来平等,所以你也用不着纠结了吧。”

    “……………………”何谦瞪着张是非,他现在被那虎背熊腰的李胖子驾着,根本无法挣扎,强烈的屈辱感袭来,呛的他一句话都没有。

    李兰英在一旁不耐烦的叫道:“老张你跟这孙子费什么话?吗的,该咋办就咋办。”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次办事儿要办的敞亮,话不说开了是不行的,于是,他直起了身子,转身对着那院子外的围观群众们大声说道:“各位相亲,今天我们三个来这里打扰了各位的吃饭的雅兴,在此我深表歉意,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这位何谦,你们应该比我熟,可是他仗着梁家欠他钱,就想霸占人家的女儿,这事你们应该都不了解吧?!”

    那些看戏的人们四下议论着,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谦给梁家放高利贷的事情,或多或少也有人听过些,今天冒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更是让他们相信了这里面一定有门道。

    张是非望着那些老少爷们儿交头接耳,冷笑了一下,这效果正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又大声喊道:“各位乡亲父老!将心比心,我们谁家没有个女儿姐姐什么的,何谦的为人……我就不说了,如果放在你们身上,你们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那些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显然有些人开始同意张是非的观点了,张是非趁热打铁,继续大声说道:“没有人,对么?好,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这位梁韵儿……”

    说话间,他又用手指了指梁韵儿,梁韵儿顿时低下了头,张是非说道:“你们知道,她为了替母亲还债,在城里受了多少的苦么?这本来都不是她所应该去承受的事情,可是她却毫无怨言,为了母亲,即使自己嫁给这何事成都毫无怨言,试问,她又有什么错?”

    张是非说的句句在理,其实村子里的谣言本身就是捕风捉影,长点脑子的人仔细想想都会想出破绽,如今听张是非这么一说,那些围观群众对这梁韵儿顿时肃然起敬,开始同情起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了。

    “是,这丫头确实不易……”

    “她都是为了周大嫂……确实孝顺…………”

    “要是我,我也不嫁那何事成,你看他那头发,跟鸡窝似的……”

    “哎呀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一番话下来,围观群众们一轮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不得不说,语言的威力有时候远胜武力,要不怎么以前那些连胳肢窝都练出肌肉疙瘩的武林盟主始终干不过朝廷呢?那些皇帝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可是自己却晚上找贵妃娘娘打一炮都要磕蚁力神,语言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在张是非声情并茂的解释下,不说真相大白,但是也起到了鼓动人心的作用,那崔先生曾经教导张是非,事出有名,就是两口子都要领个结婚证儿呢,有结婚证的叫夫妻,没结婚证儿那就叫苟合,兴致都不一样。

    梁韵儿望着那些从小看她长大的乡亲们此时对她都是一脸理解包容的表情,一时间心中又是一阵暖流,混合着酸楚,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张是非见这阵势,心想着这下,可真算得上是事出有名了,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趁着那些乡亲们热乎劲儿还没过,又朗声的说道:“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倒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今天我要说的,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

    张是非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着那何谦狂喊了一声:“梁家欠的钱,我还了!!连本带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声音很大,霎时间,那墙外的群众跟炸开锅似的,也顾不上何家多猛多势力了,有不少人竟然忍不住还叫起好来。

    要说刚才,何谦心中还有一丝不服,人头猜屎马有失蹄,他心想着自己今天只是一时大意才着了这晚辈后生的道儿,可就在刚才他却愣住了,他忽然觉得张是非的一席话就跟像是把他在众人面前扒光了一般,一时间他竟然老脸一红,有些无地自容。

    这里还要说一嘴,其实这人啊,就是这样儿,背地里做点亏心事,老是觉得无所谓,但是如果被大家发现以后才会觉得丢脸,不管怎么说,何谦这老脸今天算是丢进了,张是非这些话简直要比砍他大腿还难受。

    但是这老东西却还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服软,只见他恼羞成怒之下,对着张是非狠狠的说道:“你行,咱们细水长流!”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冷哼了一下,然后轻声的对他说:“我还真就不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爹老何头做过什么,给你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你说什么?”那何谦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张是非,他那老眼昏花的眼睛里已经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波动,毕竟当年那个骗局只有他们爷俩知道,就连何事成都没告诉,而现在眼前这小子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轻声说道:“当年那二百块钱,根本就是个笑话,只不过是你爹的一个骗局罢了。”

    张是非的声音确实很轻,但是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就好像跟钉子一样,猛的钉进了何谦的耳朵,这老家伙只感觉到脑袋里‘嗡’的一声!!这少年语出惊人,接二连三的到处了他那些打算烂到肚子带进棺材的真相,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惊讶,他越发的觉得这三人不简单,他顿时惊恐万分,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什么人?张是非望了望易欣星和李兰英,他俩都笑了一下,此时此刻,张是非才发觉原来自己的职业是这么的给力,他无比自豪的说道:“我,也是阴阳先生。”

    张是非讲出这句话后,才真正的理解到了那分头的意思,其实最开始他也十分的憋气,为什么还要给这老孙子钱?现在他才想明白,原来崔先生这么做,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毕竟何谦的爹与那梁显山都已经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即使那林叔来也是这样,口说无凭,真相只能被扭曲,其二,刚才已经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这何家在这村里确实有些门道,起码有人能给他卖命,张是非如果不给他钱,强行的带走梁韵儿,那梁韵儿的母亲怎么办呢?日后何谦想要报复的话,张是非心中一定会后悔。

    所以,凡事想的不要太简单,这也是崔先生教给他的,张是非现在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今天不仅要打,还要在心理上彻底的摧毁何谦,让他感到害怕,然后用这份真正的恐惧来制约他,让他以后都活在提心吊胆的生活中,不敢再去骚扰那周胜男。

    (二更完毕,一会儿还有一更。)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自由了

    这四个字儿,那何谦太熟悉了,想当年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俩阴阳先生才发的这笔横财,虽然那天他不在,没有见到那两位,不过在他老爹的嘴里他也能得知一二,往往越老的人就越迷信,当日梁家确实邪门儿,这正是日里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这何谦心中一直有件事儿压着,自然是对这类事深信不疑。www.uu234.com

    当他听到眼前这年轻人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确实惊呆了,惊讶之余伴随着阵阵恐惧,他已经不年轻了,鬼神之说想来都是讲因果报应,那些民间故事中,伤天害理的哪有几个好下场?外加上今天这所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不合常理,这个老头子这回真的是吓坏了。

    他心中不断的想着,我伤天害理了么,我伤天害理了么?

    那还用说,他现在哭的心都有了,吗的,难道这都是报应?

    张是非见这老头子似乎吓的快尿裤子了,心中却并未有一点怜悯之心,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这今天的一切,已经够照顾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俯在了那何谦的耳边,冷冷的说道:“还有,林秋胜让我告诉你,你父亲死后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有你,不要想以后如何,老天爷是长眼睛的。”

    何谦耸了,这回真的耸了,如果不是李兰英架着他,估计他现在都得昏过去!林秋胜是谁,自然是那林叔了,当年老何头曾经问过他二人姓名,之后又把这件事告诉了何谦,何谦现在更加的相信了张是非的话,一点怀疑都不敢有了。

    如果说这老孙子刚才提枪出来时,脸色是铁青的,那现在他这张老脸就是深绿了,苦胆差点儿都没被吓破,那还有什么力气去想报复?只见他一副绝望的表情望着张是非,然后不住的说道:“我错了,对不住,对不住……”

    张是非见他已经完全不行了,心想不能吓了,再下该晕过去了,于是便拿起了那张合同,对他说道:“看你也一把岁数了,就给你留点面子,钱一分钱不差你的,把当年的借据交出来,另外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何谦的头点的就跟捣蒜一般,然后对着何事成喊道:“快进屋!找你娘,把借据拿出来!”不远处的何事成傻眼了,他从刚才就一直没敢动地方,就跟让人给搓了穴似的,他心中这个不解,为何刚才他老爹还满眼怨恨,转眼间竟怕成了这个样子?这姓张的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当然了,以他的智商,也许根本无法理解这件事情,他惊讶的说道:“啥?”

    “啥个屁!!快去!!”何谦用尽全力喊道。

    何事成见父亲这么说,虽然心中不甘,但是也只好照办,没过十分钟,他就跑了出来,来到了何谦面前,有些犹豫的说道:“爸……你真的要……”

    “爸个屁!你是我爸!!”何谦都快哭了,心想都TM赖自己这倒霉孩子,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这几个瘟神,这可好,鸡飞蛋打不说还差点被打了个残废。

    何谦是带着哭腔儿骂的,那些门口以及墙上的围观群众都听了个真切,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嘛,他们心中这个解气,心想着这恶霸也有今天,有几个小年轻儿的,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和打哈欠一样,都是会传染的,一个笑,其他人也就跟着笑了起来,甚至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些什么。

    何事成双手颤抖的将那借据递了过去,张是非接过了,然后示意李兰英让那何谦在另外一张合同上画押,要说胖子够损的,他嘿嘿一笑,一把松开了何谦,这老东西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胖子拿出了笔,看着何谦在那张保证以后再也不骚扰梁家人的合同上签了字,他还觉得不过瘾,对着那何谦大喊道:“再按个手印儿!你大爷的,刚才打死我了都。”

    其实胖子皮糙肉厚的,刚才还真没挂伤,这句话听在易欣星的耳朵里,无奈的笑了一下,没阻拦。

    何谦望着凶神恶煞的胖子,哭丧着脸说道:“可我家没印泥啊!”

    “用屁印泥,看我的!”胖子不含糊,直接抄起了那何谦的右手,张开嘴露出了槽牙对着他的大拇指卡崩就是一口。

    “啊!!!!”

    在何谦惨叫声中,张是非望着手中那张可笑的‘借据’,这张纸,纸张泛黄,由于多年来对折的关系,都快断掉了,真想不到,就是这一张荒唐的契约,却害苦了那梁家两代人的命运。

    现在这个季节还真是阴晴不定,刚下完暴雨不久,又起风了,张是非望了望一旁的梁韵儿,她满脸泪痕未干,正呆呆的望着张是非,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风中的她显得那样单薄。

    好了,亲爱的,以后的日子,不会再有噩梦了,张是非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慨,卡卡卡几下,当着梁韵儿的面,将那借据撕了个稀巴烂,然后用力一扬,那些碎纸片就随着风飞舞在院子中,刚才那张借据带来的是梁家两代人的噩梦,而这些碎纸片则意味着梁韵儿的新生。

    张是非望着那些纸片被风四下吹散,一桩心事也算是了解了,他感觉到无比的轻松,今天自己没丢脸,更确切的说,今天是他这辈子最长脸的一天,多亏分头,他才有几天,看来以后要对她尊敬一点了,张是非想到。

    李兰英乐呵呵的递过了那张合约,张是非扫了一眼,没错,标准的签字画押,不光签字,还画了押,血淋淋的手指印儿在上面摆着呢,错不了,张是非接过了那张合同,李胖子似乎还觉得不太解气,只见他对张是非说道:“咱们能相信这老孙子么?要不,把他身份证扣了?”

    他的声音很大,明显是给所有人听的,张是非望了望那何谦,这老孙子坐在地上,捧着右手瑟瑟发抖,丝毫不敢言语,何事成此时才敢抱起老爹,同样连个屁都不敢放。

    张是非顺手将那张合约递给梁韵儿,梁韵儿如梦方醒,望着这张纸,竟有些不敢接,张是非见她这般模样,便温柔的说道:“乖,没事了,快收起来吧。”

    梁韵儿这才慢慢的接过了那张合约,那张合约再她的手里似乎无比沉重,以至于双手都跟着颤抖起来,她望着上面的那几行字,然后又望了望张是非,从刚才开始,她的眼泪似乎都没停过,只见她哽咽的对张是非说道:“这………真的……我是说真的……”

    梁韵儿早已泣不成声,而张是非则柔声对他说道:“是真的,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不必在为别人而活。”

    “哇!!”梁韵儿听到张是非这句话,便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了张是非的怀中,放声大哭,那哭声根本不像是寻常人的哭声,这哭声里,掺杂世间百味,任凭谁听到,心中都会为之一酸。

    一时间四周变得十分安静,连那些围观的群众们都不说话了,看见这一幕,他们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也不是滋味,她哭的像个孩子,是啊,梁韵儿确实还是个孩子,她这个年龄,正应该是享受生活,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她却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终于得以解脱,这些事情谁知道,谁又会不动容呢?

    张是非没说话,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完全将那院子中的何谦父子当做了空气,似乎天与地之间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李胖子最见不得这种感人画面了,虽然他也为自己这兄弟感到高兴,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啊,要不多没面儿?只见他歪着大嘴,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转头望了望易欣星,顿时有些无语,只见那有些天然呆的易欣星此时也哭得稀里哗啦的,李兰英这个别扭,他心想着大哥这又不是你媳妇儿,不用这么夸张吧。

    过了一会儿,那梁韵儿停止了哭泣,只是不住的哽咽着,她这几天哭的已经够多了,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张是非见她哭够了,便笑着对她说:“行了,别哭了,先带我们去你家吧,好么?你看我们还没落脚地方呢。”

    梁韵儿温顺的点了点头,不再看那何谦父子一眼,便领着张是非向院子外面走去,李兰英和哭得稀里哗啦的易欣星跟在后面,李兰英似乎还不解气,便转头对着那何谦喝道:“今天这事儿就算完了,那钱你留着买棺材吧,你要是不服,上哈尔滨找我单练,以后别这么狂,明白不?”

    何谦现在处于崩溃状态,自然不敢言语,这一席话听在他耳中就跟刀割一般,而那些围观群众却再次沸腾了,这伙人,真是太牛B了!!

    四人走到了院门,那些百姓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有些好事儿的不住的问他们,老弟你们到底哪儿的啊,这么厉害?张是非笑了下,没说什么,挽着梁韵儿的手走了出去,而那胖子十分猖狂的说道:“我们哪儿的你们没看出来?哈尔滨散打队知道不?”

    你可拉倒吧!易欣星觉得太丢人,为了防止胖子继续吹牛,便一把拽过了他,尴尬的笑了几下,向那张是非和梁韵儿追了过去。

    身后的围观群众们见他们走远了,倒也十分知趣儿,没追上去,虽然今天他们是来坐席的,没怎么吃消停便来了搅局之人,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内幕永远是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不,这么说也许有些不贴切,因为这可是大新闻啊,何谦让人给收拾了,而且情节惊险刺激外带离奇,都动枪了,跟武打片似的,这曾经的地方一霸,今天可真是丢大人了。

    这件事,够他们说上半个月了都,众人都有收获,便都各回各家了,别说,日后这件事还真被传的挺神,口耳相传之间,那张是非一行人的身份都被夸大了,老张家说这一伙人啊,一定是公安局的,老李家就说了,这一伙人,一定是反黑组的,越传越大,最后竟然还有人说三人是嵩山少林俗家弟子,当然了,这也只是一些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这里暂且不表。

    众人散去,院子里只剩下了何谦一家人,何事成的母亲胆小怕事,见人都走了才出来搀扶着,她跟何事成一起将何谦搀扶回了屋子里,何谦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睁开的眼睛瞪着天花板,奇怪的是,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的同时,竟然还有一丝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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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最难战胜的人

    “可让我怎么感谢你们!”

    在梁韵儿的家中,那周胜男老泪纵横,她听自己女儿讲出今天发生的事情后,竟然控制不住,要给张是非跪下。www.uu234.com

    这可真折煞我们的shifei张了,他望着自己这未来的老丈母娘,慌忙上前将他扶住,然后连忙说道:“阿姨,不用这样,应该的,应该的…………”

    他越是这般说,那周胜男就越是伤心,要知道她本来都已经放弃希望了,可是当自己女儿回到了家中还拿着一张意味着她们母女自由的合同时,她真觉得这是个梦,可是又如此真实,压在自己身上几十年的担子忽然丢了,一时间真的让她感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能她可以想到的,就只有跪谢了吧,可是她这一举动却搞的张是非十分狼狈,一旁的李兰英和易欣星在看热闹,李兰英属于唯恐天下不乱型儿,看到自己死党手忙脚乱他不由得裂开大嘴笑了起来。

    张是非瞪了他一眼,心想道吗的这胖子,就会看我笑话,笑吧,你也就是个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儿了,等你以后看见你丈母娘的,看你能什么样儿。

    最后,还是梁韵儿上前解围的,她跟张是非一起将她母亲扶起,然后声音沙哑而略带些抱怨的说:“妈,别光谢谢了,人家大老远来的,还没吃饭呢……”

    “对对对,你看我……孩子,你们饿了吧,家里也没啥好吃的,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杀鸡……”周胜男听女儿这么一说,便连忙起身说道。

    呼,终于松了口气,张是非擦了下头上的汗,心想着看来世界上最厉害的东西并不是妖魔鬼怪,反而是女人啊,刚才这阵势真把他吓坏了,仿佛要比在何家群殴时还累,见周胜男终于不跟他说谢谢了,张是非连忙说道:“阿姨,没事儿,我们又不是来吃饭的…………”

    周胜男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模样俊俏,讲话得体,恩,就是瘦了一些,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她也不是什么傻子,知道这年轻人做出今天的事情是为了什么,她相当满意自己女儿的这个男朋友,比那何事成可是强了千百倍,于是她便擦掉了眼泪,然后笑着说道:“你瞧我,大喜的日子,哭什么,不行,你就听阿姨的吧,先看看电视,别见笑,电视是旧了些,还是小韵去年买的呢,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开饭啊。”

    梁韵儿点着头,对母亲说道:“妈,我帮你。”

    “哎呀帮什么帮,你快去给这几位小伙沏点茶,然后跟这位……你叫小张是吧?”

    张是非头一次被人这么尊重,都把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着后脑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阿姨,我叫张是非。”

    那周胜男围着围裙,对着梁韵儿说道:“你陪小张聊会儿,你们这年轻人有话题,我先去杀鸡了。”说完,她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

    屋子中又剩下了四人,梁韵儿的小脸儿腾一下就红了,她明白自己母亲是什么意思,不过说起来这事废话,就她和张是非那点儿事儿,有谁看不出来呢?

    一时间,她无话,张是非也无话,李兰英打开了电视,跟易欣星很识趣的看了起来,他跟梁韵儿到是没啥讲究的,之前在狼嚎的时候也聊过,他见到这俩人大眼瞪小眼,觉得有些有趣,便开口对那梁韵儿说道:“嗨,妹子,别飞眼儿了,赶紧弄点儿什么吃的给我们先垫吧一下啊,刚才打仗,饿死我了,你看我都被饿瘦了。”

    话说完,他拽了拽自己那蛤蟆肚子,被这一喊,梁韵儿回过了神儿来,连连点头,从自己的旅行包中取出了一些速食品递给了胖子,胖子接过后一脸坏笑,边指了指张是非,边对梁韵儿说:“怎么你也会害羞啊,没事儿妹子,你不用太感激那小子,都是这孙子应该做的。”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反驳,确实,胖子说的很对,但是要知道女人这种生命体,天性就是护短,现在她潜意识下,似乎将张是非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只见她小脸通红,用小拳头轻打了一下胖子,然后说道:“不许你说他。”

    胖子乐了,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对张是非笑道:“你瞅瞅,老张,你媳妇儿揍我,咋办。”

    一听那李兰英这么称呼他,梁韵儿的脸都快红到脖子根儿了,她知道现在说不过胖子,便剁了下小脚,然后对胖子娇羞的说道:“懒得理你!”

    说完后,她便走出了这间屋子,路过张是非的旁边,满眼柔情的看了他一眼,从眼神上看得出,她并不讨厌‘你媳妇儿’这个称呼。

    张是非心中这个暗爽,连从外面传来的《好日子》都觉得如此顺耳,梁韵儿出去后,他满脸傻笑,人生真是变化太快,真的是太刺激了,如今坏事变好事,不仅帮那梁韵儿解决了她家的麻烦,打跑了传闻中的一方村霸,更是赢得了佳人芳心,这些来的太过容易,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难道哥们儿我真的转运了么?他想到。

    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想不爽都做不到,张是非看着电视,外面那村广播喇叭中的《好日子》还没有停,似乎是循环播放的,此时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却跟几个小时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民歌皇太后宋姐的声线实在是太美好了,让他感到无比的受用。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张是非感叹道。

    张是非确实感觉到高兴极了,他高兴的是自己心愿得以实现,一旁的李兰英也挺高兴,他高兴的是刚才那仗打的确实太过瘾了,有理有面儿,还有一种做了大侠的感觉,原来做好事是可以这么快乐,顿时,李胖子心中优越感飙升,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在脑子里循环,一时间二人都十分的开心,但是一旁的易欣星却显得有些忧虑,他望着张是非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张是非看见他这副模样,便问他:“怎么了易哥?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呢?”

    那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走下炕,对那崔先生说道:“你跟我出来下。”

    张是非一愣,这怎么回事儿,搞的这么神秘呢,一旁的李兰英也说道:“干啥啊易哥,有啥话我不能听啊?”

    易欣星看了李兰英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我跟他说两句,没事儿。”

    “切,德行。”李兰英此时正在吃东西,所以也没太在意,那易欣星示意张是非跟着他,然后便走了出门,此时,梁韵儿正在帮着母亲在厨房做饭,张是非心中挺纳闷儿,这易欣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见老易表情挺认真,完全不是平常那副痴呆相,便也跟了出去。

    在院子的篱笆墙边儿上,张是非问他:“出了什么事?要单独跟我说?”

    那老易看着张是非,看的他有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见老易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这话,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就说吧,这墨迹呢?”张是非有些无语,心想着这老易怎么也跟那崔分头似的,说个事儿都磨磨唧唧,给人的感觉跟三藏法师临凡似的,难道干这行儿的都有这爱好么?

    那老易见张是非这么说,便不再墨迹了,直接进入主题,对那张是非说道:“你最好不要离那梁韵儿这么近。”

    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为什么?”

    那易欣星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道:“你自己怎么回事儿,忘了?”

    卧槽!张是非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由于刚才打架打的那么爽快,一时间血脉喷张,竟然忘记了现在自己还背负着‘幻情之身’的诅咒,他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了以前徐莹死去的那个画面,顿时感觉到不寒而栗,听易欣星这么说,难道是自己身上的诅咒又要应验了么?

    想到了此处,他慌忙对那易欣星说道:“不会吧,难道这又会是一场泡影?”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他正色的说道:“不,现在你这还不足矣引发那‘舍情’,因为你和那梁韵儿,虽然彼此都有这个意思,但是毕竟中间还有一层‘窗户纸儿’,但是说句不好听的,这层‘窗户纸’挺薄,如果你再这么明目张胆没有节制的话,估计悲剧还会上演。”

    呼,吓死我了,张是非顿时感觉到心有余悸,他的心怦怦的跳,好在现在诅咒没有发作,要不然的话,他可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要知道自己这次遇到梁韵儿,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如果因为诅咒她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张是非上哪吃后悔药去啊?

    于是,他便问那易欣星:“易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易欣星伸出食指挠了挠自己的鼻子,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其实,你崔哥让我来陪你们,主要就是因为这个,何家的事他相信你能摆平,这话是他让我转告你的,往往最难战胜的人,就是自己。”

    张是非还有些没听懂,便又问那易欣星:“你们的意思是?”

    今日有些卡文,就两更六千字吧,明日恢复。)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奈何郎情妾意

    “你要么保持着状态,要么不搭理她。www.uu234.com”易欣星正色说道。

    张是非心里十分难受,这也正是他所害怕的,没想到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想到了此处,他那本来极好的心情,顿时如坠冰窟般,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对他和梁韵儿而言,最困难的一关是什么,不是别的,正是他自己。

    易欣星见张是非表情沮丧,便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对他说道:“老崔还让我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世间万事都在一念之间,这念是最大的心魔,能不能控制得住,就看你自己了,相差踏错一步,很有可能抱憾终生,相信老崔,额,这句是我说的,老崔他和你差不多,比较有经验。”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大爷的,天堂在哪儿呢啊!

    他终于明白了,感情现在比之前更操蛋了,之前是郎有情妾无意,现在都他大爷的已经郎情妾意了,就差临门一脚了叫他收手,能收的住才怪!

    张是非沮丧的想着,这得多大的决心才能在现在这种状态下保持不冷不热啊,对于他来说,确实太难了,那易欣星见他这副摸样,也有些为他感到叹息,于是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别灰心,现在还不是最糟的。”

    这还不糟?是不是要玩儿死我才开心啊!?张是非有些无语了,他望着易欣星,等着这个老小子继续说下去。

    只见易欣星说道:“起码你还有希望,你已经够幸运的了,因为有目标,终点就不会再遥远。”

    张是非愣了一下,便已经明白了这易欣星的话是什么意思,是的,自己现在起码有目标,不就五百只妖卵么?刨除自己干掉的三只以及那分头一伙干掉的七八只,再加上卵妖叛徒十五这个二五仔做掉的几十只,还有几百个,但是这个数只会越来越少,不会越来越多,这才几天的时间啊,几十只妖卵报销了,算上那妖卵自身的窝里斗,相信妖卵灭绝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张是非心中暗骂道,吗了个巴子的,大不了从明天开始,回到哈尔滨不休息就开整,一定有一天可以抛弃这身恶心的鸟肉,回到正常人生活的!

    想到了此处,他的自信便有回到了身边,对,自己用不着这么悲观,起码还有希望,为什么还要悲观呢?

    要说啊,这就是人的根性,没媳妇儿时想媳妇儿,有媳妇儿时想小三儿,有小三儿时想初恋,这山望那山高,永远不会有满足的,张是非心中想到,其实现在也不错,没变成人之前不比这惨多了?

    于是乎,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对那易欣星说道:“谢谢你,我没事儿了,你要回去时也帮我传话给那分头,就说不用为我担心,如果为我担心的话自己来告诉我。”

    易欣星见张是非没事了,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俩啊,都是一个性子,现在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张是非想了想,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现在只想尽快消灭那些该死的‘蟑螂卵’,这应该不是打算,而是梦想吧。”

    易欣星听他这么说,便会心的笑了下,然后对他说道:“不,你要明白梦想这种东西是只能无限的接近,而永远无法实现的,要不然的话,就不叫梦想了,你还是先打算一下如何继续增加自己的实力吧,不是我说,你现在,弱的就像是一个婴儿。”

    说完这句话后,那易欣星便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进屋了,留下了张是非一个人在院子中,反复的思考着自己,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不能再晃晃荡荡游手好闲,崔先生说,仙骨一共分三个阶段,其一聚气,其二外放,其三化形,张是非达到第二个阶段已经有些日子了,虽然自创了一招十分拉风的‘谢谢关照’,但是之后就一直没有突破了,眼下压力越来越大,是该静下心来考虑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走才好了。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抬起了头望了望上空,你别说,这个小村子虽然贫瘠,但是天空却是无比清澈,蓝的像块儿玻璃样,张是非望着这片天空,努力的去相信着在那个轮回中的景象,那时候的天,可也是此般模样?

    张是非一行人来到梁韵儿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周胜男为他们准备的自然是晚饭,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小鸡儿炖蘑菇,溜豆腐,土豆烧肉,家常凉菜,酸菜汤。

    梁韵儿常年在外上学打工,不能总回家,看得出来,周胜男自己一人在家过的是多么节俭,这已经是她能拿出最好的菜了,张是非他们围在院子中的一个小桌子旁,周胜男又端着一个小坛子放在了桌子上,十分歉意的对着他们说道:“让你们见笑了,小地方,初一十五才会有集市,所以没多少肉菜。”

    “说哪儿去了阿姨,这已经挺好了。”周胜男如此客气让张是非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忙挤出了一副乖宝宝似的笑脸。

    “挺好,挺好。”那李胖子跟易欣星更不是啥讲究人儿,胖子虽然是吃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大鱼大肉吃腻了,偶尔尝尝这地道农家饭也不错,他闻着那鸡肉的香味儿,直咽吐沫,早已食指大动准备大快朵颐了。

    那周胜男拍碎了那土坛子上面的泥巴,掀开红布揭开油纸,霎时间一股浓烈的酒香四溢,周胜男笑着说:“今天真高兴,感谢你们救了我们母女,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这酒还是小韵他爸活着时候自酿的呢,来我给你们倒上。”说完,她便捧着酒坛子为张是非三人倒酒。

    梁显山活着时候酿的酒,可真有年头儿了,酒是越年头多越香,倒在碗里都有些粘稠了,张是非很是惊喜,自打从瀛洲回来后他才发现,原来现在这个时代的酒跟刘伶那儿的酒一比,简直如同马尿一般,如今终于见着差不多的了,他跟胖子自然欣喜。

    那梁韵儿站起身,对自己母亲说道:“妈,我帮你倒吧。”

    周胜男摇了摇头,笑着对她说:“不用,人家帮了咱这么大的忙,我倒点酒怎么了,对了,你进屋,去立柜下面找找,应该还有过年时攒的一卦鞭炮,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咱们也喜庆喜庆。”

    梁韵儿依着母亲进屋了,不一会儿,院子里响起了阵阵鞭炮的相声,噼里啪啦的倒也真是喜庆,葫芦架下的小饭桌上,众人的酒碗碰到了一起,梁韵儿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望着桌旁的众人,他们都在笑,包括张是非,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笑的却很纯真,母亲也笑了,虽然眼眶中含着眼泪,现在这个结果,是她想都未曾想到的,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人一开心,往往就容易醉,结果他们将梁显山活着时留下的酒都给喝干了,一共三坛子,一眨眼,已经到了晚上,累了一天,三人便在梁韵儿家住下了,三人一个土炕,倒也睡的下,那天,张是非出奇的没有做噩梦,睡的很是香甜,晚上的时候,梁韵儿偷偷的起床,趴在门口的窗户上望着张是非,见他好像个孩子,睡觉还张嘴流口水的样子,不由的又发出了幸福的微笑。

    她这一晚,没有睡着,可脑子里想的并不是她已经自由了,而是张是非,这个男人的样子一直在她脑子里转悠,她心里终于明白了,自己真的是爱上他了。

    夜,安静极了,也许夜晚本该就是这个样子,乌云遮住了残月,夜幕之下的小村中,只能听见一些蟋蟀的叫声。

    这个夜晚注定有人失眠,但绝不止梁韵儿一个。

    村子的那头,何谦也失眠了。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高兴的睡不着觉,自然也有人闹心的直挠墙,何谦便是后者,张是非一行人走了以后,他媳妇儿和孩子在收拾院子中的残局,而他却蜷缩在被子中,不断的颤抖,恐惧,是对于内心最大的折磨。

    他明白,今天过后,他在村子中的名誉将一落千丈,他明白堵得上人的手堵不住人的嘴,堵得上人的嘴也堵不上人的心,日后村民们一定会笑话他,即使他是这村中一霸,这是何等的耻辱,不单单自己窝囊孩子抬不起头,就连他那已经睡进坟茔地的死鬼老爹也跟着受辱,这让他如何接受?

    可是,不接受又能怎么办呢?合同也签了,钱也收了,吗的,这钱怎么收的这么窝囊!!他心中就跟让刺猬滚了一般,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他想起‘阴阳先生’这四个字就感到害怕,他怕报应,这是真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所做的事情已经被曝光,现在村子里谁不知道他那点儿破事儿?如果报复梁家的话,一定会被法办的。

    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虽然法律对某些有势力的人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但是也不能太过分,激起民愤的后果,不堪设想。

    他快崩溃了,把自己包在被子中,不敢露头,反复的想着,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这可真是墙倒众人推,知道了真相以后,连老婆孩子都不叫他吃晚饭了(虽然叫他他也吃不下),一直到午夜时分,老婆孩子都睡了,他才爬了起来。

    实在是太窝囊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窝囊气,他甚至想到了死,因为自己已经这德行,活着实在太没意思了,于是,万念俱焚下,他走到了院子中,在院角的马圈里翻出了一捆绳子,绕在那横梁之上,打了个死结儿后,踩着一块儿石头,将脑袋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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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恨意

    活是活不起了,可死,真的就那么容易么?

    答案是否定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万念俱焚啊,何谦把脑袋伸进绳子圈里以后,眼泪都下来了,两腿不住的哆嗦,他实在没有勇气蹬开脚下这石头,僵持了十分钟左右,他终于放弃了,他不敢。www.uu234.com

    他走出了马圈,坐在了地上,不住的抽烟,边抽边哭,要说有的人啊,犯了错误,却从不在自身上找毛病,不会反省,只会去怨别人,恰巧,这何谦就是这种人,如今生不如死死还不敢之下,他的脑子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人。

    梁显山!!吗的,都怪你,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的话,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他此时思想偏激,竟然将这一切都推倒那早已经死去的梁显山身上,一时间陈年老账都浮现出来,那些本来是他欺负梁家的事情,被他这一想,都是他成了受害者。

    梁显山,我恨你,我好恨,好嫉妒,思想永远是最犀利的勇气,一时间,嫉妒和憎恨竟然暂时代替了恐惧与轻生感占据了他的脑袋,只见他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这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

    他现在竟然已经有些癫狂了,都说极度受刺激的时候,人是很容易疯掉的,看来这何谦离疯是不远了,只见他不停的喃喃自语道:“我好恨,我好恨……”

    就在他快要失去正常意识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院墙外面跳了进来,不,说是跳有些不贴切,简直能算的上飞了已经,那黑影窜到了他的面前,双脚落地的时候却没有一丝响动,是一个人!!

    何谦现在思维混乱,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那黑影开口了:“你能感觉到恨是好事儿啊。”

    何谦听到有人说话,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他身前站着一个男子,体形纤瘦相貌俊美,一顶小礼帽歪歪的带在头上,正是那妖怪十五!

    只见十五望着何谦,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望着一件艺术品,只见他邪邪的对这何谦说道:“还记得我么?我来帮你吧?”

    何谦茫然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精神崩溃之下他竟然完全没有感到惊讶,脑海之中猛然想起了昨天所做的一个梦。

    在昨天,何谦很早就睡下了,要说何谦这种心胸狭隘之人,就算是做梦也不会多纯洁,在梦中,他看见了早就已经死去的梁显山以及周胜男,梦中的他们还是年轻时模样,就在何谦家的院门外公然亲亲我我,这把何谦给气的,要说人啊,做梦梦见的东西往往都是不合常理的,由于是做梦,何谦也就没管太多,只见他随手抄起了一把铁锹,就冲了上去,从后面猛然的一抡,就把那梁显山的脑袋瓜子给砍了下了,望着那梁显山脖子处喷出来的血,何谦这个乐,心想着让你跟我抢女人,吗的,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梦中的周胜男见梁显山脑袋被砍掉了,却没有害怕,沾满了血污的脸上竟然还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然后主动的投入了那何谦的怀抱,这把何谦给乐的,心想这个贱货,终于到我手里了!

    可在这时,忽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回头一看,只见那被砍了头的梁显山抱着自己的脑袋直挺挺的站在他身后,手中那头颅对他一阵邪笑,接着那个头突然飞了起来,死死的咬着他的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觉得害怕起来,极端的恐惧使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梁显山一点点的啃食着他的皮肉。

    他猛然被吓醒了,那时的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个梦,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梦见梁显山了,自从梁显山死后,何谦经常做这样噩梦,他擦了擦冷汗,坐起身,心中没缘由的冒出了一股恨意,他好恨,为什么这个死了很多年的混蛋化作他的梦魇。

    不,这样不行,绝对不行!就在他反复的诅咒之时,忽然眼前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你想以后不做噩梦么?”

    何谦心中一惊,然后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体面的青年人竟然出现在了他的家中!他吓坏了,想喊,却喊不出声来,浑身上下如同被点了穴一般,一旁的媳妇儿睡的正香,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那青年人满脸笑容,但是语气却不带一丝感情,他笑着对那梁显山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

    说完,他挥了挥手,梁显山登时能说话了,他十分恐惧的问道:“你……是谁?”

    那年轻人说道:“你可以叫我十五,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我且问你,你以后还想再这样白天吃不下睡不着,晚上睡着了却做恶梦么?”

    他这番话说出口,似乎带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那何谦听完后,竟然暂时忘记了恐惧和惊讶,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我想。”

    那十五笑了一下,然后又对他说:“好,我可以帮你,但是需要你付出某种代价,但是请相信我,这种代价远没有你现在的担惊受怕要来的痛苦,你同意么?”

    当时何谦就像被催眠了一般,他点头说道:“我同意。”

    “成交,契约成立。”那十五邪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儿石头,那块儿石头也就一个五毛钱的打火机大小,有棱有角的,在黑暗中闪烁着青幽幽的光芒,只见那十五拿着那块儿石头,对着何谦笑着说:“我们合作愉快,明天我再来找你。”

    只见那块儿石头猛然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然后何谦就觉得眼前一黑,没了知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梦倒是挺奇怪的,他也没有多想,便起身开始琢磨着儿子订婚的事情了,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就把这梦给忘在了脑后。

    何谦从回忆中缓过心神,他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正是昨天梦中出现说要帮助自己的那个人么?他望着十五,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这还是梦么?”

    十五笑了笑,用他那纤细而柔软的手摆弄了一下头发,便对那何谦说:“是不是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

    “我……”那何谦喃喃的念叨着,突然他表情沮丧的对十五说道:“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哈哈哈,我就是来帮你的啊,你现在很怕,但是这并不属于你,你要的是嫉妒与憎恨,这会让你重新找回尊严,我会给你勇气,但是还要问你一句,你敢要么?”

    “敢!”那何谦十分激动的说,虽然他没啥文化,十五的话他有些听不懂,但是此时的十五再他心中,无疑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此时十五不管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只见那十五哈哈大笑道:“好,那我们就说定了,我给你勇气去嫉妒,你就用这嫉妒去毁灭吧!”

    说罢,他一抬手,何谦只感觉到周身上下火热无比,就仿佛被烈火焚烧一般的难受,他胸膛的部位有一处打火机大小的印子浮现,疼得他实在受不住了,竟然发出了类似狼嚎般的惨叫。

    院子中红光一闪,再度陷入了黑暗。

    (今日三更,剩下两更晚上发布,求票求那啥。)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谣言笼罩村庄(上)

    张是非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www.uu234.com

    小村的清晨时分的安静,张是非很久没有睡的如此香甜了,甚至是自然醒,他醒的时候,清晨的阳光撒进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窗外是微风拂柳的声音,都说,村庄中没有的东西叫现代化,而城市中没有的东西,则叫自然,这话说的真不错。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坐了起来,发现那易欣星早已起身,此刻不见了踪影,李兰英也起的很早,光这个膀子满身肥肉,正在揉后腰。

    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便说道:“嘿,这真是风水宝炕啊,怎么你也起这么早呢?难道是因为身处于大自然怀抱而心情舒畅么?”

    “舒畅个六,宝炕个饼啊……”李兰英边揉着自己那肥腰边骂道:“太硬了,这一宿给我咯的,他大爷的,你俩啊,以后再也不跟你俩一起睡了,昨晚上那姓易的老翻身,气死我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感情这不是心情舒畅,而是压根儿就没睡好,于是他一边下炕穿鞋一边对他说道:“别带上我,我睡觉还是很老实的。”

    “老实个屁。”胖子有些无语的说道:“都吓死我了,大半夜摸我肚子,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憋疯了,取向变了啊?”

    张是非的脸色顿时变了,想起了昨晚上做的那个梦,倒也不是啥限制级的梦,只不过是梦见他跟梁韵儿结婚了,做梦娶媳妇儿嘛,后来梁韵儿就怀上了,俩人这个高兴,梦中的张是非说啥要给那梁韵儿做胎教,想不到现实中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悲剧,想到此处,他尴尬一笑,然后对着李胖子说道:“之后呢?”

    李胖子没好气儿的说:“之后?我脚把你蹬一边儿去了,然后你哼哼唧唧的又睡着了。”

    张是非擦了下冷汗,好险,要不然他真是跳进黄埔长江也洗不清这断背之嫌了,于是他慌忙扯开话题:“昨天是太累了,啊,现在几点了?”

    李兰英看了看手机,七点十分,正是黄金时间,两人穿好了衣服后便推门出去,正和那早已起床的梁韵儿打了个照面,梁韵儿在家不化妆,穿着也很朴实,只是寻常的运动装,扎着马尾辫,系着碎花儿的小围裙,给人的感觉十分清纯,完全没了她平时那副有些妖艳的印象,就是两个眼睛还是很红肿,梁韵儿望着张是非,小脸又是一红,然后轻声说道:“起来了啊。”

    本是多情种,堪种无情梦,张是非见到这梁韵儿,本来心中十分只高兴,但是马上又想起了昨天和易欣星的那番谈话,顿时,满腔柔情化为成了满脸的无奈,但是他也不能让梁韵儿发现啊,只好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恩。”

    由于没睡好,一旁的李兰的心情有些不爽,他对着那梁韵儿说道:“妹子,饿死了,有啥吃的没,吃完你俩再聊,以后有的是时间。”

    梁韵儿回过了神,显然她有些尴尬,心想着自己似乎是失态了,于是便慌忙对两人说道:“已经做好了,咱们上院子里吃吧。”

    两人点头,随梁韵儿走到了小院子中,今天天气真不错,抬头看去天空瓦蓝瓦蓝的,连片儿云彩都没有,由于昨天刚下完雨,现在气温也相当的凉爽,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早摆上了几碟小菜儿,昨天吃剩的小鸡儿,以及小咸菜儿什么的,一盆稀饭放在正中,那易欣星早已坐在桌子边吃了起来,他见两人起床,便手里捧着碗,对他俩说:“起来了啊,快来吃点,趁热乎,哎小梁儿,你这手艺真不错。”

    梁韵儿现在恢复了自由之身,连性格都改变了许多,以前那拒人离开千里之外的冰冷早已不在,她听易欣星夸奖她的手艺,便甜甜一笑,然后跟张是非李兰英一起坐在了桌子旁,张是非问道:“周阿姨呢?”

    易欣星夹了一块儿鸡肉放在嘴里,边嚼边说道:“这阿姨,真热情,怕咱们吃不好,说是上村头去买油条了,拦都拦不住。”

    原来这就是被人当上宾的感觉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但是怎么有些不自在呢,虽然说他帮了周胜男大忙,不过让人这么报答,他还真有些吃不消,于是他便对那梁韵儿说:“你妈妈真有点见外了,你们吃啥我们吃啥不就行了?咱们又不是啥讲究人。”

    梁韵儿笑着给他盛了碗稀饭,然后对他说道:“其实,我妈他也很难,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是最起码的,如果这都不让她做的话,估计她心里会更过意不去的。”

    张是非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没再说话,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一旁的胖子不管何时,胃口都是那么的好,只见他淅沥淅沥的吃完了一碗稀饭,趁着添饭的时候问众人:“我说,现在事情也办完了,咱们啥时候杀回哈尔滨啊?”

    易欣星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于是易欣星便说道:“小梁,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今天上午就走了。”

    梁韵儿一听他们要走,便慌忙说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啊?”

    易欣星的意思张是非明白,不久留,是怕他家再多破费,毕竟客无百日亲,梁家本来就没什么钱,而且他们说实在的,也真不留恋这里,现在事情办利索了,哈尔滨那边还有正经事儿等着这仨不着调的驱魔人处理呢。

    于是张是非便对梁韵儿说道:“我们还要上班的,你好好的,在家多陪陪你妈吧,她辛苦大半辈子了,真挺不容易的。”

    要说脾气越暴躁的马,驯服了以后就越温顺,马同人,梁韵儿此时也变得相当温顺(单对张是非来说),她一听心上人这么一说,乖乖的点了点头,对着张是非说道:“那,你到了以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咳咳!张是非见气氛不对慌忙用咳嗽声来遮掩尴尬,他边喝着稀饭边含糊的应付着梁韵儿。

    就在这时,院门推开,梁韵儿的母亲周胜男走了进来,她提着一塑料袋油条,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但是看见众人在吃饭,她挤出了一丝笑脸,然后说道:“起来了啊都,来,这还有大果子呢。”

    她那神情并没与逃过张是非的眼睛,他接过了油条,搬了个凳子让周胜男先坐下,便问她:“周阿姨,怎么了?”

    那周胜男见心事被发现,便也不隐瞒什么了,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们说道:“刚才……我去买早点的时候,看到了有警车听在何家院里……”

    “警车?”桌子旁的几人愣住了,张是非心中猛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是那个姓何的受不了昨天被揍破相的那窝囊气,所以想用法律制裁我们?

    不可能,他很快的否定了自己这一看法,他心想昨天的事儿乡亲们都看着呢,另外你这一个破放高利贷的还有什么脸报警?这不自己抽自己耳光呢么?想来想去都没想出个头绪,索性不想了,张是非直接问道:“周阿姨,怎么回事儿?”

    那周胜男面带忧色的说道:“那个……何谦丢了。”

    丢了?众人又是一愣,大活人怎么丢的?于是他们让周胜男继续说下去,周胜男便将自己所见告诉了他们。

    原来,她刚才去买早点的时候路过何家,发现挺多人在门口围着,周胜男本来对这家人就极度的反感,所以也没想上前,可是走过门口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一些议论的声音。

    “哎,你说,这老何头儿是不是好面子,觉得自己在村里待不下去了?”

    “瞎说啥呢,你知道他一年挣得都快比咱们三年多了,怎么待不下去?”

    “那他咋没了呢?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周胜男听到这些村民们的谈话,顿时愣住了,何谦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在好奇心驱使下,她便撞着胆子上前询问,那些村民一看是周胜男,也不知道为何,眼神里都有一股子不自然,可能是因为昨天他们知道了这梁家和何家事情的关系吧,但是听这周胜男问了,他们也如实相告,原来,今天一早,何谦媳妇儿起床的时候,发现何谦竟然不见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害怕自己老头子想不开,便报了警,这不,俩乡里的民警正满脸睡意的在院子里找所谓的线索呢,一看就是昨晚上打麻将了。

    周胜男听罢,没有说话,她也和那些村民一样,心中都有着疑虑,这何谦去哪儿了?但是除了疑虑之外,她更多的,还是恐惧,她怕何谦报复。

    院子里,那些民警对着何谦媳妇儿以及何事成有一句没一句的录着口供,院子外的围观群众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这个说:“你说,这老何头会不会想不开……跳河了?”

    那个说:“少扯没用的了,好命容易死,烂命哪那么容易死?行了,站了半天,真没意思,咱们还是说说咱几家那些牲口的事儿吧,吗的,奇怪事儿赶一块去了,正好这警察也在,咱们用不用也报个警?”

    小院儿之中,周胜男忧心忡忡的讲到了此处,便被一旁正在喝粥的李胖子打断了,何谦丢不丢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他好奇的是刚才那句话,于是他便问道:“等会儿阿姨,你说他们的牲口怎么了?怎么就奇怪了?”

    周胜男望着李兰英,然后说道:“这个啊,你们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全村基本上有一半家的鸡鸭,都不知道被什么给咬死了。”

    (二更完毕,三更稍后发布。)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谣言笼罩村庄(下)

    什么东西咬死了几十家住户的鸡鸭鹅狗?

    周胜男说,当时她也有些纳闷,便问那些村民,村民们都挺气愤的,一夜之间,院子里养的小鸡都不知道被什么动物给咬死了,血被吸了个干净,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www.uu234.com

    这个说是黄鼠狼下山,那个说是狐狸搬迁的,说什么的都有,当时周胜男也没想太多,毕竟这些事情不是她所在意的,她担心的是那警察录口供时,何家人会不会将昨天的事说出来,要说这事儿本来就不怕说,但是她怕连累那张是非三人,毕竟人家是为他们出头才打的架,要知道现在有些警察,完全就是狗屁不会穿身皮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了,如果他们知道昨天那些事情的话,估计一定会嫌麻烦,直接把张是非他们带到乡里拘留调查,这不是害了他们么!

    于是周胜男忧心忡忡的站着何家院子前,和那些围观群众一起等着结果,好在,虽然那何事成挺缺心眼儿,但是何谦媳妇儿却并不傻,她知道昨天那事儿有挺多细节见不得光,现在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别再乱上添乱,于是便将此事,对那些警察避过不谈,只是想请他们帮忙找自己丈夫,那两个民警确实是猪脑子,可能他们确实是嫌麻烦吧,大早上的接到报案又不能不来,要说这种人口失踪案太普通了,这些年拐卖人口的,不都是挑这种地方下手么?那些丢失的小孩儿他们都没功夫找(偶尔有找到的都上电视当典型儿了),更何况一个大老爷们儿,而且才丢一晚上。

    于是那俩民警便边打着哈欠边做完了笔录,院子里的马圈处有挺明显的几个脚印,但是这哥儿俩忘带照相机了,也没关系,那张纸凑合凑合画个大小就行,反正都是给人看的,在他们心中似乎拿手机拍照太不专业,还不如那张纸凑合能蒙住人,一个在那里拿着个练习本对着脚印白描,一个早已哈欠连天,不过这样倒也好,省事儿了,那哥们儿打完哈欠后又抻了个懒腰,猛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骂道:“干!老王,别他吗描了,忘了,这还没丢一天呢!”

    那个在画图的民警一听,顿时站起身,骂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瞎忙活半天!”

    另一个民警尴尬的笑着:“你能怪我啊,昨晚上值班咱们打一宿麻将,不都一样,迷糊了么。”

    那个老王同志呸了一口,心想着今天怎么就这晦气,这些常识当年警校毕业的时候应该背的都挺溜的啊,看来不服老不行了,但是人这多,也不好发作,毕竟形象重要,于是他便来到了何谦媳妇儿面前,说道:“大嫂啊,你丈夫失踪时间没到,立不了案,你看这样吧,我们回去先给你登记一下,等过两天,你看你丈夫还没回来,我们再派同志下来立案侦查,另外你不用担心,你丈夫都多大人了,备不住等会儿就回来了呢,没事儿,来,先交二十块钱登记费。”

    何谦的媳妇儿一听这话,顿时失去了主意,但是没有办法,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没办法,只好掏出了二十块钱交给了那民警,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的求他们一定要帮忙。

    民警老王将二十块钱揣进兜里,现在烟钱有了,再在这地方待下去也没啥意思,于是两人便笑呵呵的答应了,然后上车准备走人,这时,一个妇女看不下去了,跑进了院子中,周胜男心中一凉,心想这不会是要跟警察透露昨天的事情供他们当线索吧?

    她想多了,事不关己己不劳心,人家大嫂管你们死活呢,只见那中年妇女拦下了刚要上车的民警,然后说道:“警察同志啊!我要报警!”

    那民警老王这个郁闷,但是又不能不管啊,形象,形象这玩意儿可太形象了,他大爷的,他只好又挤出一副笑脸说道:“大嫂,什么事要报警啊?”

    那中年妇女道:“我家的十多只小鸡儿,昨天晚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死了,你们帮看看吧!”

    那民警愣了:“啥?”

    “小鸡儿!”那中年妇女挺彪,她大声说道:“不光我家,好几户人家的鸡鸭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死了,你们帮看看,找出原因,别让我们继续受损失啊!”

    那民警老王顿时有些无语,但是人这么多不好发作,他要淡定,于是,他便对那妇女陪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大嫂,你们小鸡被咬死,这事儿不归我们管,你们给林业部门打电话吧,就这样,再见。”

    说完,这爷们儿以极快的步法窜进了车里,警笛声一响,屁民们便不敢再挡路,只好目送着这辆半旧的警车绝尘而去。

    警车开走之后,再一阵骂街声中,人群便散了,周胜男买完早点后便满心疑虑的回到了家中,她实在是担心,这事儿会不会闹大。

    她将自己的疑虑将给众人听后,众人再感慨我们民警的办事效率同时,也对那何谦的失踪有些疑虑,张是非听完后说道:“阿姨,你别担心,那老……何谦,都是自找的。”

    “对,他还敢怎么地!”胖子从嘴里吐出一块儿鸡骨头,不屑的说道,梁韵儿也在安慰着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她确实被那何谦给吓怕了。

    就在这时,那一直没有开口的易欣星忽然说话了,他并没有问何谦如何,而是问那周胜男:“阿姨,你说这村子里的鸡鸭都被咬死了,血也被吸光了,可是昨晚那些人家都没有听到什么响声么?”

    周胜男想了想,然后说道:“没,他们谁都没说晚上听到了什么声儿。”

    易欣星想了一会儿后,饭也不吃了,站了起身,对着那周胜男说道:“阿姨,能麻烦你带我去那些人家看看么?”

    众人都愣了,这老易要去看那些鸡鸭干什么?

    易欣星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没说明白,他便憨厚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周胜男说道:“是这样的阿姨,我是……是那个……农业学院毕业的,对,农业学院,没错,我也许可以帮他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动物咬死了小鸡儿。”

    李兰英听易欣星说出这话,心中有些不高兴,人家现在正害怕呢,你这天然呆怎么还上来添乱,他望着易欣星刚要说话,那易欣星顿时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闭嘴。

    那周胜男心地本身就挺善良,听易欣星这么一说便也没推辞,于是,她便说道:“好,我一会儿就带你去。”

    “别一会儿了阿姨,就现在把。”那易欣星的声音少有的正常,还略带丝焦急。

    张是非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是这易欣星是崔先生的拍档,虽然平时大脑有些脱线,但是到了正经事儿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他知道,老易现在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于是便对着那周胜男说道:“阿姨,你别担心,现在合同也签了,全村这么多人作证呢,那何谦干不出什么事儿的,要不,您现在带我们去看看,我这哥哥性子急,您见谅。”

    恩人都发话了,这周胜男哪有不听的道理,于是她也没推辞,梁韵儿看家,她领着张是非三人去了一户跟她比较熟的老乡家,那家被咬死了五只鸭子。

    老乡一听见有‘农业学院’的明白人来了,慌忙将他们请了进来,带他们到院子中,那些被咬死的鸭子现在还没来得及处理,都被放在了一张桌子上,那老乡对易欣星说道:“快快快,看看这是啥干的,是黄皮子不,我就说是黄皮子,他们都不信。”

    易欣星上前用手拎起了一只死鸭子,果然血都被吸干了,他仔细的看了看那鸭子的伤口,然后,又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了一盏造型别致的小盒子,张是非觉得这小盒子有些像是以前人用煤油灯。

    果然是盏灯,只见易欣星拿出打火机将那灯点着了,饭豆大笑的火苗蓝汪汪的,易欣星将那盏小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双手提着鸭脖子,十分小心的将那鸭脖子上的伤口用灯火燎了燎,被火一燎,那伤口登时变了颜色,就好像是淤青一般。

    张是非很明显的发现那易欣星的眉头一皱,似乎是碰见了很棘手的表情一般,刚才他这一手,大家都看了个清楚,那老乡见这‘农业学院高材生’拿个灯烤鸭脖子,那鸭脖子顿时变色了,便有些惊慌的说:“我说爷们儿,这是咋回事儿,怎么这色儿呢?是不是咬它们那玩意儿有毒啊,这鸭子还能不能吃了?锅里现在还有一个呢,别把我们再吃中毒了!?”

    (附1:刑法规定,公民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以后才允许立案。)

    (附2:刑法明确规定,人失踪是可以报警的,无时间限制,报警后会先把失踪人员信息收入信息库,同时,接受报案、立案、破案不允许收取任何费用。)

    (三更完毕,明日两更,另通知,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绝对不可能,跟现实生活中的人物,地点,社团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虚构而已,切勿当真,此为免责声明。)

第一百三十三章 撒网

    “咳咳…………”听这密山老乡问他,这老易老脸一红,明显他是不怎么会撒谎的哪一类人,但是现在话赶在这儿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没事儿没事儿,可以吃,当然可以吃了。www.uu234.com”

    那老乡不依不饶:“可这样我们不放心啊,到底他们是被啥咬死的?”

    只见那老易挠了挠脑袋,然后说道:“这个……这个是被野猫,对,现在这个季节野猫情需要营养,这些鸡鸭都是被野猫咬死的。”

    野猫?那老乡儿愣了,他说道:“可是这后山没野猫啊?”

    那易欣星说道:“是这样的,现在讲环保,没看零八年奥运会开幕式么?现在环境好了,小鸟就回来了,你想想,小鸟都回来了,这野猫不就紧随其后也跟着回来了么?”

    一旁的李兰英听那易欣星这么说,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他心想这家伙,还真能扯,不过他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引经据典有理有据,连北京欢迎尔都扯出来了,愣是把这老乡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继续问道:“可是这鸭脖子被你这火一燎怎么变这色儿了呢?这是咋回事儿?”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那易欣星被问的都有些要崩溃了,他心里琢磨着怎么现在连老农都这么不好骗。

    “这个…………”易欣星想了想,一咬牙,便说道:“这是那些野猫嘴里带的益生菌!没事儿,对人体有益无害的。”

    我靠,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满头黑线,刚才那个什么野猫就够不靠谱了,现在竟然连益生菌都整出来了,再让他说下去的话,钙铁锌硒维生素e一口气儿上五楼这些话出现都不是不可能。

    好在那老乡并没有听懂啥事益生菌,就觉得有些耳熟,便问那易欣星:“真没事儿,能吃啊?”

    那老易慌忙边摆手边尴尬的笑道:“放心的造吧,这玩意儿补铁又养颜…………那什么,老乡,没啥事儿我们先走了啊。”

    说完,他便给众人一个眼色,示意闪人,从那老乡家中出来之后,老易便对着那周胜男说道:“阿姨,您先回去吧,我们几个转悠转悠,一会儿回去。”

    周胜男听易欣星这么说,她便也没说啥,嘱咐了几句后先自行回家了。

    那老易示意两人跟他走,三人来到了一处村外挺偏僻的地方,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住了脚步,张是非这时才上前询问:“哎易哥,咋回事儿啊到底,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难道是……”

    那易欣星见张是非一针见血的问出此话,不由的有些惊讶的对他说道:“咦?你怎么知道是妖卵作祟的?”

    我晕,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又是满头黑线,他心想这我知道你大爷,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张是非望着眼前这个相貌堂堂好似洪天明的男子,心想着,也不知道他是真呆还是装傻,算了,这都不重要,于是他便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你是怎么现这些鸡鸭是被卵妖所害呢?”

    那易欣星叹了口气,然后取出了刚才他曾经用过的那盏小蓝灯,对着两人说道:“你俩也知道,我是做道具的,你俩之前也用过我的道具吧……”

    是,后妈么?李兰英想到了这里就十分的不爽,还好意思跟我俩提道具?只见他转过脸去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拿出了根烟抽着,那易欣星继续讲到:“我手里这个灯就是我最得意的道具了,名字叫做‘二十四周通明灯’,它用处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可以查出妖气。”

    原来是这回事儿,一听果真又卵妖作祟,张是非心中竟然有些高兴,太好了,正琢磨着要杀卵妖咱功德呢,这竟然自己找上门儿来了,于是他便对那易欣星说道:“太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吧!”

    那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之前跟你说什么了,别这么冲动,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什么情况?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了一下,有妖卵就有卵妖,有卵妖杀掉就是了,多简单的事儿,这有什么复杂的?

    那易欣星见两人有些不懂,便叹了口气,然后蹲在了地上望着两人说道:“你们忘了妖卵是怎么回事儿了?它们一般附身在什么人身上?”

    听易欣星这么一说,张是非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慌忙说道:“难道你是说,这次的妖卵附身者是何谦?”

    经历了几次妖卵事件后,张是非已经对这妖卵种东西有了大概的了解,他明白,妖卵这玩意不是随便附在一个人身上就能够存活的,它们是靠着人或者生物的情感为营养才能长成妖怪,之前的那老狗以及王小圆都是这样,需要极强的情绪才能支撑妖卵附身的痛苦,而且也只有被情绪迷失心智,才会被附身。

    所以张是非马上想起了那何谦,这老孙子卑鄙下流外带龌龊无耻,不好的东西都占全了,打瘸子骂哑巴的主儿,说他下三滥都是抬举他,这种人极有可能会被附身而危害一方,而且他失踪的时间正好和村里鸡鸭离奇死亡的时间不谋而合,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那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下次我说话你别老抢答,没错,我也怀疑那何谦,这人不简单,昨天他狂的时候我就有些纳闷儿,如果精神没毛病的话,是不会这样的,他被你揍了,对他这一方村霸来说自然是莫大的屈辱,所以很容易被妖卵趁虚而入。”

    “那还等什么呢!”李兰英是个急性子,他听到了这里便将手中的半截香烟丢到了地上,然后使劲儿的拿脚碾了碾,说道:“要是那老孙子的话,就更好了,昨天还没解气呢,这次揍个痛快!走吧!”

    很显然,李兰英这是打恶棍打上瘾了,只见他转身大刀阔斧的向远处走去,走了两步却停下了,回头望着张是非和易欣星,有些奇怪的说道:“走啊?”

    易欣星都有些无语了,他对着那胖子说:“赶紧给我回来,往哪儿走你,你知道那何谦现在在哪儿么?”

    胖子摇了摇头,然后眨了两下眼睛,说道:“不知道啊,你不知道么?”

    “我他吗上哪儿知道去。”老易被胖子搞得爆了粗口,可是那李兰英却有些纳闷儿了,他说道:“之前不都是这样么,你和那分头智慧,我俩出马,怎么,这回你也找不到了?”

    易欣星有些无语,他对胖子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当这是玩儿网游呢啊,把我当自动寻路了?警察都找不到,我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就不用干这行儿了。”

    张是非听完也觉得有些好笑,确实,他们确实对这易欣星和崔分头过于依赖了,每次事件他们的路线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只要动手就行,刚才那易欣星说的很对,就连张是非他也在无形之中将那崔先生当成了警犬,只要听他的准能找到妖卵,而他们竟然也慢慢习惯了这种‘坐享其成’。

    这可不好,要知道张是非现在是铁了心的想锻炼自己,也不能凡事都靠他们啊,要不然何年何月才能变强?于是,他便对那易欣星说道:“易哥,要不,我俩先去找找吧,等会儿就上山,你也知道,我俩变身以后方便不少。”

    谁成想那易欣星又摇了摇头,他对这张是非说道:“你可拉倒吧,别变成了鸟后再让人一枪崩下来,真把奥运开幕式当真了啊,还环境好了,鸟回来了,跟你说,这里的人一看就不像是啥爱护动物的主儿。”

    “那咋整啊?”这回张是非也没话了,山这么大,如果不变身的话,逛一天都够呛能逛完,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易欣星又说道:“其实不用找,我想这孙子一定会自动送上门来。”

    此话何解?两人又有些没懂。

    那易欣星见他俩这样,便有些生气了,他说道:“自己想象,平常挺尖挺灵的人,怎么遇到事儿就不爱动脑子呢?不行,得锻炼锻炼你俩。”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便仔细的想了想那妖卵的事情,妖卵附身,恩,妖卵是靠着吃人的情绪和精血而存活的,被要妖卵附身的人会……

    “啊!”张是非想到此处,猛然的叫了一声,只见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去找何谦,这老孙子也会自己找上门儿来对么?”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错,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就在今晚,那何谦就会找上梁家。”

    张是非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想起了那些被妖卵附身之人的共性,正所谓等价交换,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一样东西就要失去一样,这是大自然的法则,即使妖卵也无法更改,妖卵吸食人生命的同时,也能给宿主提供短暂的力量,宿主要这力量干什么?当然是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要知道妖卵附身时,能将人的某种情绪无限扩大,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如果那何谦被妖卵附身后,他的负面情绪多半就是想报仇,在妖卵成熟之前,他一定会上门报仇的,想到了这里,那张是非顿时后背有些凉,倒不是说他害怕那妖卵,而是这样的话,那梁韵儿很可能就会有危险!

    张是非慌忙说道:“那咱们怎么办!易哥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这方面你有经验!”

    那易欣星望着两人,然后起身掐灭了烟,对两人正色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咱们今天是一定不能走了,到晚上的时候我设法让那母女俩醒不过来,然后咱们来个守株待兔,趁天黑之前摆个阵,到时候给丫来个水缸里面逮王八,这句话好像是句成语……”

    “瓮中捉鳖!”张是非随口接道。

    “没错!瓮中捉鳖,你俩下午可要帮我的忙啊,要知道这卵妖吸血,我还真是头一回遇见,估计这不是啥好事儿,可能他这是在增强自己的力量。”

    那易欣星说话的模样挺认真,这无形中给两人带来了一股压力,要知道张是非和李兰英每次跟妖卵干架都得脱层皮,整个一锻炼身体,现在这何谦变成了一个非主流似的卵妖,听上去就不好对付,于是那张是非便问道:“易哥,你说我俩能不能打过那老孙子?”

    易欣星听他问,便说道:“不一定,现在什么都不清楚呢。”

    “那你呢?你能打过它么?”李兰英问道。

    “我?太简单了,我能一起打它八个,只不过你俩不是要锻炼么?就把这次机会让给你俩了。”易欣星笑着说。

    切,胖子满脸鄙视,心里完全不相信这个残疾人真的会有自己说的那般厉害,在李兰英的心中,这易欣星就是一死跑龙套的,偶尔几次出现除了搞笑外没别的本事。

    乡下的小路确实挺有情趣,秋天还没真正的到来,路旁花花草草开的这个闷骚,但是张是非却完全没有观赏的心情,脑子里满是那妖卵之事,今晚看来是睡不成了。

    不过这样也好,张是非想到,他望了望村外那座大山,曾经他在那山里住了一年,这真是一个轮回,当时的他还只是一只除了飞啥都不会的笨鸟,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人身,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有能力去保护梁韵儿了。

    走着走着,便回到了梁韵儿家中,还没进院儿,张是非就看见了那梁韵儿正坐在院子的小桌旁,双手托着香腮,望着门外,俨然一副望夫石的模样,见到三人回来,便十分欢喜的起身迎了出来,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们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呢?”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心中真是又高兴又害怕,要知道祸从口出,他现在这嘴是名副其实的乌鸦嘴,嘴巴一张一合,完全有可能将一切都化为泡影。

    于是他只好转移话题,对着梁韵儿说道:“恩,我们有点事,对了,今天我们不走了,再打扰你们几天。”

    “好呀!”那梁韵儿高兴极了,在她眼中,那易欣星和李兰英简直是如同空气般的存在,她就是这样的女人,连她自己都有些害怕,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真的可以眼中只要他自己的。

    高兴之余,她也没多问什么,便满心欢喜的进屋去准备午饭了,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事什么事儿啊,吗的,看得见吃不到,这折磨人呢。

    就连一旁的李胖子都看出了些端倪,他对张是非说道:“老张,你打算咋整,可别把这个也整死了啊!”

    你嘴还真毒,张是非无奈的望了李兰英一眼,这也是他最怕的,不行,他心想道,照这势头下去绝对不行,说不定还没等到消灭妖卵干掉燃西自己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那易欣星是知情人士,他见张是非没了主意,便跟他说道:“趁着几天,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谈谈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是该跟她好好谈谈了,说实在的,这挺难,而且事情很复杂,不好跟那梁韵儿解释,大家都是明白人,其实现在他俩之间就差一句话就名正言顺了,可是他要怎么说才能让梁韵儿等他呢?

    整个上午,张是非都在苦恼这件事情,以至于那何谦变卵妖的事儿都抛在了脑后,比起妖卵,自己这四舍二劫可显得恐怖多了。

    他真正的琢磨透了这所谓‘舍情’,严格来说,单相思并不算情,一方有情,一方无心那成不了事儿,经过昨天,张是非了解了,现在对他来说,世间最可怕的三个字儿,就是那要命的‘我爱你’,如果他对那梁韵儿说出这这三个字,梁韵儿同意了,那诅咒就会出现,所有一切都会变成泡影,就像自己以前对徐莹表白之后徐莹的遭遇一样。

    可什么表示都没有,那不是玩儿呢么!他挠了挠头,沮丧的想到,那样的话,跟以前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我爱你的时候,你说啥就是啥,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个啥,张是非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口头禅,直想抽自己耳光,吗的,果真又报应。

    看来只好出最后的底牌了,他心中想到,如果梁韵儿不理解他的话,就变身给她看,到时候再跟她解释这一切,只好这样了,但愿她不会被自己的鸟样子吓到。

    张是非叹了口气,午饭很丰盛,据说是那梁韵儿的妈妈特地跑了挺远才买回来的菜蔬,梁韵儿的钱不用还债了,母女以后自然会过上好日子。

    只是张是非依旧食不知味,他的脑子里满是那应该何时才对梁韵儿摊牌的事情,要知道这可不是啥小事儿,自己一旦变身,就意味着要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观,要挑一个适当的时间才行。

    可是他们即将还要面对一个貌似很猛的卵妖,下午是不行了,如果可能的话,临走之前吧,张是非想到。

    下午的时候,那易欣星以踏青的借口带着张是非和李兰英钻进了山里,这倒也替张是非解了围,因为吃完了午饭以后,那周胜男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搭话,问着一些奇怪的话题,例如,你家是哪里人啊,家里父母是干什么的之类。

    看来这周胜男是真把张是非当女婿了,这是常情,女儿的男朋友,做母亲的多少都要了解的许多,问的张是非头都有些大了,听易欣星要上山时,他马上同意,然后跟逃跑似的追了上去。

    易欣星带他们上山,自然不是踏青这么简单,他的意思,要就地取材,在山上找些东西,好赶在晚上之前布下一个阵法,以便那何谦上门时张是非他们可以将其一举拿下。

    (更新晚了,太晚了,就不拆开了,字数多,两更并一更,明日三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布阵

    下山的时候,正好路过那狐仙庙。www.uu234.com

    说来惭愧,以前都是听说,这是张是非第一次亲眼见到,由于来得时候方向不对,所以这次上山才发现。

    张是非他们路过此地,觉得有些好奇,便走进了这破旧的狐仙庙。

    说是庙,其实就是一间破房子,红砖砌成,挺大,但是听破旧,看得出来当初十年浩劫时对这里的破坏很大,西北角儿的天棚都被通漏了,不过这几年似乎有人偷偷的修理过,用一张草席盖住了,庙里传闻中的那塑像早已不在,估计当初是被杂碎了,现在屋子中挺干净,靠着墙摆着一个破旧的八仙桌儿,上面零零散散的摆着几样贡品,桌子后方的墙上贴着一张红纸,上书‘狐七灯之位’,看来这也是后来人搞的吧,李兰英见到这那张红纸,便有些不屑的对易欣星说道:“易哥,这供的就是当年上周阿姨身的那个妖怪?”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李胖子说道:“不是,按照小张儿说的,那附身在周阿姨身上的,应该是这狐七灯的小弟,而不是它自己。”

    “呵,还小弟。”胖子笑着说道:“真想不到这妖怪还跟黑社会似的啊。”

    易欣星笑着说道:“可不是么,跟人一样儿,这些东西你们崔哥懂得比较多,感兴趣的话回去可以问问他,那老小子别的没有,就满肚子故事。”

    “没兴趣。”那胖子打了个哈欠,然后径直走到了供桌之前,随手抄起了一个红苹果,然后说道:“走吧,没劲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人和人的观点是不尽相同的,但不尽相同就是不同,就像是看书一样,有人看一本书喜欢就自然有人不喜欢,有人相信鬼神有人不相信一样,虽然李兰英不觉得什么,但是张是非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妥。

    张是非见他偷人家贡品,就有些害怕再招惹什么祸端,便慌忙说道:“赶紧放下,能这么吃么?”

    情急之下,张是非将话说错了,他想说的是‘这能吃么’,没想到脱口而出竟然说反了,胖子不理他,说道:“不这么吃难道咋吃?学猴子一样坐在供桌上变成太上老君然后再吃?你还别说,咱们真三个人。”

    胡言乱语之间,他已经将那苹果放到了嘴边,咔嚓一口下去,他脸色一变,竟然又吐了出来,张是非刚想问他怎么了,只听他骂街道:“吗的,怎么一点儿味儿都没有,跟嚼蜡似的。”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看来这狐七灯真到这儿来过,咱们走吧,人家吃剩下的,当然没味儿了。”

    李胖子心里这个郁闷,于是便丢掉了那个咬了一口的苹果,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真晦气,稀里糊涂给人家打扫剩饭了,走走,快走。”

    三人出了这狐仙庙,便径直的走回了梁家,现如今女儿回来,外加上自家外债没有了,她也就暂时不工作了,听说这三个小伙儿还要多住几天,她高兴坏了,便赶忙又跑出去买菜准备晚餐。

    张是非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明白,这做人啊,有时候太客气也不行,弄不好会给人家一种你瞧不起他的感觉,索性就没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三人便开始忙活起来了,在易欣星的领导下三人开始在梁家的门前布阵,说是布阵,其实就是跟画图差不多,易欣星在上山的时候告诉他们,白天先把阵型画出来,省的别人起疑心,等到晚上再上猛料。

    梁韵儿见他们三个在自己家院子外忙活着,便有些好奇,上前一看,只见那易欣星从包里拿出一副眼镜儿,耳朵上夹着一根铅笔,手里面还有两三根粉笔,正在土地上横七竖八的画着不规则的线,只见他一边画线,一边不时的说上一句:“格尺!”

    张是非便慌忙将手中的尺子递给他,那易欣星接过后,量了几下,又画了几笔,然后头也不抬的又说了一句:“罗盘!”

    张是非慌忙又拿出个罗盘递了过去,那易欣星望了一眼罗盘,然后又说道:“擦汗!”

    李兰英慌忙跟小弟一般的走了上去,拿出了一条湿毛巾,胡乱的擦了几下那易欣星的额头,如此这般,一直没消停。

    梁韵儿站在门口觉得十分有趣,便问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好像手术一样?”

    张是非知道这易欣星不怎么会说谎,便对那梁韵儿顺口编了个瞎话儿:“那啥,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么,这位易哥,是农业大学的研究生,我们现在正在钻研一道考题。”

    “啥考题啊?”梁韵儿有些不明白。

    我哪儿知道什么考题!张是非心里抱怨着,怎么他身边的人都跟刨根问底栏目组似的的!于是他便又说道:“这是一道涉及宇宙万有引力以及three-body之间有没有那什么的东西……反正你不懂就是了,要不你先回去歇会儿?”

    梁韵儿一愣,她心想这易欣星不是农业学院毕业的么,怎么还整出万有引力了呢?

    于是她便没有回去,一下午,她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张是非话,张是非这个头疼,心想道大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儿啊,晚上还有一场恶仗呢,于是他便对那梁韵儿说道:“你看你这两天一直没睡好觉,都憔悴成什么样儿了。”

    梁韵儿听张是非这么说,便笑了下,说道:“没事儿,我想陪陪你。”

    张是非听她这么说,心中顿时一暖,便对她说道:“那不行啊,老这样身体不完了么,我心疼……”

    “咳咳!”正在一旁画阵法的易欣星发出了咳嗽声,张是非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这张破嘴!怎么连个把门儿的都没有呢!

    还好,听张是非这么一说后,那梁韵儿顿时恨开心的模样,她明白张是非这是关心她,心里竟说不出的受用,登时小脸一红,然后十分乖巧的说道:“恩,那我就先去睡会了,我让我妈买鸡翅去了,晚上我给你做,看看有没有你家里做的好吃。”

    说完,她便转身进屋了,张是非满身的冷汗,太危险了,幸好这也算点到为止,要不然不一定又说出什么来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快速转身继续给易欣星打下手了,易欣星边画线边对他说:“小心。”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了解。”

    四个字儿,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用完了两根粉笔,擦了八次汗后,那易欣星便长出了一口气,他站起身,然后说道:“完成了。”

    这阵法画完之后张是非才看清楚它的模样,看上去杂乱无章就像小孩子乱画的一般,真不明白这玩意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挺巧的,阵法刚一画完,那周胜男便提着两兜子蔬菜鱼肉回来了,见三人聚在门口,便笑着问他们:“你们这是干啥呢?”

    张是非和李兰英起身从周胜男手中接过了菜,然后对她说:“没啥,周阿姨,我们瞎玩儿呢。”

    周胜男也没在意,众人回到了屋子里,这一天过的很快,一眨眼已经四点多了,晚饭的时候众人聊了起来,那周胜男对他们说,听说何谦还没找到呢,估计是真走丢了。

    张是非三人笑而不语,心想着,那老孙子可没丢,晚上说不准还会到这儿串门儿呢,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滋味,饭后,三人都不约而同的说困了,想早点睡,于是回到了西屋里,躺在炕上等着那周胜男母女睡着。

    庄稼人都习惯很早就睡,九点多的时候,旁边那屋便没了声音,于是三人又爬了起来,张是非问易欣星:“等会儿要是真有状况的话,她们真的听不见么?”

    那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当然了,要不咱们白天上山干什么,放心吧,我找的那草药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下到她俩碗里了,保证她俩一觉睡到明天大亮,雷都打不醒。”

    这就好,张是非想到,于是三人便下了炕穿好衣服带上了工具后,就摸了出去,天已经黑了,张是非抬头一看,月亮挺圆,不知道今天是十四还是十五。

    张是非心中想道,又要开始了,这样一个跟卵妖周旋的夜晚。

    (今日三更,稍后还有两更。)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入瓮

    夜里安静极了,黑灯瞎火的,三个大老爷们儿摸着黑窜到了院门外。www.uu234.com

    张是非望了望两旁,别说,这地方小是有好处,起码晚上不会有人出来捣乱,不像是在哈尔滨,这边跟卵妖散打,那边还担惊受怕的,生怕从哪儿窜出个路人甲来。

    易欣星从包里掏出了几根烂木头,这是上山的时候他捡的,然后掏出了他那盏小蓝灯,把木头用灯火烤了一下,之后捡了一块儿巴掌大的鹅卵石,当当当的将那几根木头向钉樁子一样的钉进了土里。

    之前张是非问过他,捡这些木头干啥玩意儿,那老易回答说,他今晚要摆的阵法离不开这几根烂木头,张是非当时有些纳闷儿,又问他这是为什么,还有今晚到底摆什么阵?

    那老易便将今晚的作战计划讲给了两人,原来,今晚这易欣星要摆的阵法乃是奇门阵法中的一样,名为‘艮山构枣’之阵,此阵出自艮卦,艮为山,代表着五行土,土生木,所以要以枣树树枝来当布阵关键,艮者至也,止于急而不进也,故有矮巴构枣之象,夫矮巴拘枣者,乃是一矮人,心想吃枣,走在树下,不了树高人矮,干着急拘不到,以此为意,此阵化成。

    张是非当时完全没有听明白,那老易便又用普通话跟他们解释了一下,咱们之前已经解释过了,阵型阵型,阵不离型,这易欣星确实又些本事,想之前张是非二人用来困住那妖怪十五的阵法还是易欣星所画的呢,现如今本尊布阵自然跟之前那个阵法不是一个等级的,这个真也属于‘困’字形儿的阵,所谓困字形,顾名思义,就是能困住人的,刚才已经讲过了,这‘艮山构枣’的原型,说白了就是枣树下来了个矮子,矮子想吃枣却吃不到干着急,这阵型便是如此,只要发动的话,就能将敌人困在里面,让其有产生一种心爱之物就在眼前的错觉,从而大幅度的减低其攻击力。

    不得不说,这听上去确实很猛。

    书归正传,只见那易欣星‘当当当’的敲好了几根木桩之后,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成了,这样的话,即使是你俩,应该也不会有啥危险了。”

    张是非没说话,李兰英的表情显得有些不服。

    摆好了阵后,三人便回到了院子里,在墙边坐下了,由于那阵就布在门前,所以如果何谦来了的话就不怕它踩不上,张是非看了看手机,十点四十三分,三人都没说话,进入了漫长的等待。

    等待是枯燥而乏味的,张是非一直认为等待这个词就是给浪费生命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完全不知道干什么好,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由于他不是第一次碰卵妖了,自然心里不像以前那般的害怕,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被卵妖附身的人就是何谦哪老孙子,这让他的潜意识中更加松懈。

    正所谓好虎一个能拦路,一百个黑瞎子五十对熊,车辙沟泥鳅来回跑,跑来跑去也成不了龙,之前张是非刚把何谦揍了,这老混蛋即使借了妖卵的力量又能强到哪儿去?

    他望了望身旁的二人,那易欣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听之前分头讲,这易先生是阴阳先生世家,打小儿就就见鬼的货,眼下这种情况他自然是轻车熟路,只见他靠在篱笆墙上,脚边放着那盏小蓝灯,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儿,左手着手机,耳朵里塞着耳麦正在看《越狱》,他这副尊荣完全不像是在等一个妖怪,反而像是在度假一般的自在。

    他一边看一边轻轻的发出了猥琐的笑声,张是非这个无语,心里想着,你别说,这易欣星还真挺像那t-bag的,他断不断背张是非不知道,但是他确实也少了一只手。

    旁边的李兰英跟张是非一样无聊,他哈欠连天,不住的咒骂道:“怎么还没来,困死我了,吗的,一会儿来了看我不敲断他老腿。”

    听他抱怨,那易欣星开口说话了:“新人,切记不要低估你的任何一个对手。”

    “我靠你还有脸说我……”胖子望着那正在看电视剧的易欣星,有些无语了,他说道:“比起我俩,你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啊!”

    那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今晚是你俩主场,用不着我出手我掺和什么,你俩提高点警惕,要知道那卵妖不一定什么时候来呢。”

    李兰英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倒是希望它能快点来,再等下午我都要睡……”

    “嘘!”没等他说完,那易欣星忽然将食指竖在嘴边,一扫刚才那懒散的模样,只见他对着两人小声的说道:“它来了。”

    两人全身顿时打了个冷颤,来了?说来就来了?这也太突然了吧!等等,如果附近有妖卵的话,同为妖怪的张是非是可以感知的到的啊,张是非闭上了眼睛,可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于是他便轻声的对那易欣星说道:“来了?我怎么没感知到呢?”

    那易欣星将电视剧暂停,然后指了指自己脚边的小蓝灯说道:“那是他离的远,我这盏灯可以感知到危险,没看见它越烧越旺了么?”

    张是非和李胖子看了看那盏小蓝灯,果不其然,本应是饭豆大小的火苗,现在竟然扩大到了桂圆般大小,那火苗烧的很急,没有风,却摇摆不定的样子。

    看到此处,两人心中的困意便瞬间消失,然后起身蹲下了,转头透过篱笆墙的缝隙向外面望去,天上的乌云此时又凑了把热闹,将月亮遮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次张是非跟卵妖干架的时候这云彩都会遮住月亮,他大爷的,还真会营造气氛。

    张是非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此处不同都市,是正统的穷乡僻壤,你想啊,还成天放好日子呢,一到了晚上,家家都熄灯睡觉根本就没有夜生活,没了灯,自然就是漆黑一片了。

    可视度很低,即使张是非是妖怪也是如此,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他和李兰英只能靠嗅觉和野兽的视力来观察一些了,张是非模模糊糊的望着外面,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在他要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一旁的李兰英忽然开口了,这胖子显然压低了自己的嗓门儿,语气低沉的说道:“我闻见了,吗的,他吸了多少血啊,够腥的了。”

    他边低声的骂街,边抽了抽鼻子,张是非都看在了眼中,他心想着,胖子的鼻子媲美萨摩,他闻着了就一定不会有错,于是便不再多说些什么,集中精神继续监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梁家在村子的边缘,离那聚宝山很近,门外就是一条土道,再往外就是荒郊野地了。

    大概过了两分钟,黑暗之中张是非忽然发现,在那远处似乎出现了一个黑影,似乎是个人。

    来了!张是非暗自的握紧了拳头,只见那黑影越走越近,摇摇晃晃的,没过多久便走到了不远处,此时,就连张是非也是眉头一皱,吗的,真让这李胖子给说对了,这孙子得吸了多少的血啊,他都能闻到这股恶心的血腥味儿了。

    (今天有些卡文,第三更在半夜更出,大家见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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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介绍:
俗话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不也怕变成鸟,只要能飞就行。
这貌似是废话,二十多岁的张是非这般想想到,此刻的他正望着自己这身花里胡哨的羽毛无语凝噎,他无比的抱怨自己变啥不好为啥要变成鸟。
而且还不咋大。
也许他并不知道,正当他慷慨激昂昂首骂街时,一场名为命运的悲喜剧,已经再一次悄悄拉开帷幕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