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苏二妞的恨意,第八十章 仇恨的种子,第八十一章 和好,第八十二章 贾师爷,第八十三章 卖兄求荣,第八十四章 说通(一更)" />
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傻妞种田记TXT下载傻妞种田记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傻妞种田记全文阅读

作者:侯淇耀     傻妞种田记txt下载     傻妞种田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九章 傻妞成亲了

    苏二妞的身子里有个苏童,什么意思,她隐隐猜出。

    可是因为太过不敢置信,她抱有一丝希望。望着眼前的男人,不至于做出那样荒诞的事情来。

    “思来想去,四下无人,唯你与我。我死前想娶妻,你原是完全不可能的选择。如今却不得不委屈了你,也委屈了我。”苏二妞头皮发麻,她几乎不需要去听他下面的话了,他这几句表态,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了。

    她不想听,但不代表他就会不说。

    “你名苏二妞,是苏省小柳镇小柳村人士。你祖上原是普通村户,后来你祖父识了字,为人做了掌柜。之后才有你大伯考取秀才功名。

    你爹是你祖父第三房儿子,却与你娘阮氏,最被欺凌。……”

    “够了!”苏二妞怒了,他喋喋不休,实在生厌。一双罩子恶狠狠瞪着他:“小的知道公子爷您神通广大,于小的睡觉这会儿功夫,把小的家底查了个通透,您不用继续背诵小人的家底,小的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您已经把小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部查了个清透了。”

    男人也不恼怒她言辞中的嘲弄,墨染的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白的透明的薄唇,又吐语:“你今年五岁,我已二十,你我之间,相差十五个年头。说来荒唐,我竟娶个五岁奶娃做了妻,但我没得选。”

    苏二妞冷冷一笑:“你也知道我今年才五岁?”她就有的选吗!

    无须其他话,今日若是换了其他人,只苏二妞这一句。就足以叫他惭愧难堪。

    但面前这个男人,绝不可能!

    “若不是你心口上那一道刚伤不久的伤痕。我定以为你是个练了缩骨功的老妖怪。”他觑她,唇间轻描淡写间。将她的反击全都击溃。

    五岁,论年龄,那是奶娃不错,可是你苏二妞机智近妖,他不可能将她当做奶娃看。他俩之间,相差不过是年龄。

    年龄会长。等他三十而立,她已经是个长开的大姑娘了。

    这个年代,三十娶十五,也不是没有。虽女方多半是嫁到男方做继室的。

    苏二妞不语。这个男人会那么说,一定是在她熟睡的时候,动过她的身体。他一定是怀疑她的,就像当初容七怀疑她一样。因为她表现的太不像一个小孩子该有的行为举止。

    但他事后却什么都没说,若不是这时候被她故意相激,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这个男人,她看不大懂。

    沉默着,肩膀却被只冰凉的手掌按住。

    “唰!”车帘大开,皎皎月华洒了他们一高一矮。年长年少的两个人。

    “你做什么强迫我!”苏二妞咬了嘴唇,最恨手无缚鸡之力!

    冰凉的手掌没有动,还是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才到他腰际的小身体强迫地拢在身侧。朝着东边一刻五六人合抱也未必能够抱得住的大树走过去。

    他清雅怡然,她不肯配合,但每一次趔趄。都被他大手揽住。

    苏二妞暗骂:我他妈的想摔个跟头还不行啊?

    他带着她在这棵异常粗壮的大树前停住了脚。

    苏二妞只觉得膝盖一麻,结着就软绵绵地跪倒在大树前。她陡然惊恐地扭头瞪着身边的男人。却见他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是玩儿真的?”苏二妞惊恐激动地连声音都变了味儿,扭曲而尖锐。

    她看到男人缓缓转过脸。低下头,一双墨染的清眸望进她的眼底,神情十分认真地回道:“你看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不像……不是不像,是根本就不会是!

    苏二妞沮丧了,脑子转的飞快,想要找到办法,忽而她提议道:“要不不如你先喝了灵泉水,如果真的无法解毒,我们再决定成亲如何?”她自己因为焦急,连透露了“灵泉水”的身份都不知道。

    一段话却惹来身旁男人的轻笑,不冷不淡地说道:“等确定了你给的东西不能解毒,我已经毒发身亡了。”说完,原先还带着笑意的清绝的脸上,豁然一沉,“容不得你拖延时间!”

    伴随这句话,他抬手齐头,打了一个响指“咚”!

    身后的车旁走来一人,苏二妞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了。但看着这个一身不吭的黑衣修身的沉默随从,一手提了一壶好酒,一手拿了两只月光杯来。

    他走到苏二妞和男人身前,把杯子摆好,又斟满两杯酒水,又安安静静地退了下去。要不是身前这两只闪烁着光芒的夜光杯,苏二妞甚至都要怀疑,刚才定是她梦游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却听身旁一道清雅的声音,一反之前的低沉,反倒多了几分嘹亮:“皇天后土共鉴之,我以平生尊严起誓,今日与苏二妞在这天地之中,百年老树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弯腰执起草地上的月光杯,强行塞进苏二妞的手里,见她不肯配合,男人凤眼半眯,忽而埋首,将唇贴近她的耳朵,温和地笑着说:“若你肯心甘情愿配合我,我那个小护卫就不会去娘娘庙走一遭。”反之,就是会去了。

    苏二妞心底大惊,狠狠瞪他。

    这时又看那男人若无其事地仰首望了一眼天上的弯月,白的透明的薄唇慵懒地催促:“时间可不多了。你想好了吗?”

    苏二妞整个人都快炸毛了。他这哪里是问她有没有想好?

    她相信,只要她但凡说一句“再想想”,或者有半刻迟疑没有按照他所说去做。他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子一样的“小”护卫,就会毫不犹豫去娘娘庙杀了她爹娘和阿哥。

    苏二妞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比向来脸色苍白的男人还要苍白。

    她寻思间,其实也才几个眼神闪烁的时间。

    半晌,她原本挺直的身板骨,颓废地半瘫在地上,像只斗败的公鸡,颓然道:“我明白了。”

    随即抿了唇,拿了手中的月光杯,看也不看男人一眼,飞快地仰首灌进去,“咳咳咳……”饮得太急,又是五岁孩子的身体,到底是呛到了。

    苏二妞不惧烈酒。这个时代,对于她来说,还没有什么酒是烈酒的!

    但是终究还是限制于现在这具小身板啊。

    苏二妞喝的又快又急,动作粗鲁,将她心里的怨气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

    但是男人只是眼角余光觑了她一眼,径自拿了另一只月光杯,一口仰进。

    又望了一眼弯月,它还是斜的。

    男人清冷的声音在荒郊野林里响起,强硬地下了一道命令:“云崖听命!”

    一道身影“咻”一下钻了出来,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单膝着地,头低微地快伏在地面上了,一双手作揖,举在了头顶:“属下在!”是个平凡的到处可见的男中音。平庸的淹没在云海中,你与他擦身而过,也不会听出这似曾相识的声音。

    “云崖!若我难逃一死,你就带着夫人回上京我府上。若有人问起,你当知如何说起。我这一支不可断了香火,且记得从公亲中挑选合适的嗣子过继在夫人的名下!听明白了吗,云崖!”

    苏二妞浑身一颤,她总算见识到这个男人满身煞气的样子了。

    总觉得,比起风雅清淡如月,这样满身的煞气,才更贴切这个男人一些。

    总觉得,这才是这人真实的样貌。

    苏二妞苦笑,她才五岁,居然成亲了。嫁的丈夫,比她大上一轮不止,似乎还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

    到底,老天爷是眷顾她,还是故意开她玩笑?

    苏二妞摇头晃脑,这玩笑闹大发了。她此刻恨不得赶快睡过去,醒来一切都是梦。

    发怔间,不觉脖子上一凉,与自身温度相差许多的温差,顿时把苏二妞惊住。下意识低头向着胸口望去,一枚红得妖艳的血玉,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胸口。

    借着月光,那上面好像刻了字,苏二妞也没多想,拾起血玉,就着月光看去:“洛?”却没多注意,将那血玉上的字脱口而出。

    男人眼神闪烁,闪过一丝狐疑,终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这一刻起,你是我的妻了。”男人说完这一句话,仰头将一直握在掌心的小玉瓶倾斜,倒进自己的薄唇里。

    苏二妞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这男人什么都没告诉她。他甚至连他的姓都没有告诉她!

    他说:皇天后土共鉴之,我以平生尊严起誓,今日与苏二妞在这天地之中,百年老树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然后他们就喝了交杯酒。

    交没交杯,那不是重点。重点是,男人的誓言中什么都没透露,他甚至连一句“如违誓言,就当遭五雷轰顶”这样必要的形式的东西都没说。这说明什么?

    但此刻他给她戴上了随身携带的血玉。这血玉红的妖艳,带在她的身上的时候,还沾染了他冰寒的体温。

    最让她心情复杂的是男人最后一句:这一刻起,你是我的妻了。

    苏二妞心里乱糟糟,此刻真是后悔当初多嘴。

    却见男人饮下灵泉水。

    无论是她,还是那个叫做云崖的护卫全都紧张地望着天空那枚月亮。

    终于……弯月当中!

    又是几乎同时,二人朝着男人看去。

    下一秒,皆是松了一口气。

    活着,还活着!

    但两人谁都不敢大意。不到最后,什么都不算数!(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你是我的妻

    不知几时起,暮霭四起,月落西沉。

    她夜风中瑟瑟发抖,是这寒凉的风吹的。

    看着那道真潇洒地对月当空,盘坐在草地上的身影,她五感莫名。

    焦急,因为娘娘庙的阿爹阿娘和阿哥,他们久见不到她回去,会不会急疯了,将整个老竹林翻个通透?

    担忧,因为那男人此刻已然紧闭着眼睛。浓密黑长的睫毛,在月华的映射下,投下一片剪影。

    美人,凉薄的美,她时至此刻,也没办法相信,她到底是走了什么“好运道”,这就嫁了个世间如此优秀的好儿郎?

    苏二妞撑着额头,频频蹙眉。也许她自己也没有发现,但凡她感到苦恼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蹙起眉头。原本一马平川的额头,被迫拢起无数山丘。

    一道冰凉的温度,抚平了她的深皱的眉心。

    苏二妞惊觉,倏然抬头,“你什么时候来的?”望着眼前人,其实她最想讥嘲两句:公子爷您安然无恙了?

    但她终究选择理智清醒。

    经过这一日的相处,她若是还不清楚,有些人,不是现在的她可以招惹的……,那她也枉费成为苏家女了!当然,是上一世的苏家。

    男人笑了笑,竟然折下了腰肢,将她抱在了臂弯里,走向了马车。

    苏二妞没有针扎,并无矫情。

    什么样的人面前可以矫情,什么样的人面前,多说一句就多错一句。她懂。

    直到男人将她只到他精瘦腰际的小身子抱着放在了马车的车板上。而她站在马车上,他在马车下。

    苏二妞这才惊觉。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高挺——她就算是站在马车上,也得微微仰着脖子。才能够看到他的表情。

    而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苏二妞心底又起了怪异。

    男人的眼神很淡,但不知道为什么,苏二妞从那双寡淡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温度。

    而他此刻盯着她看的视线,那么专注,专注到苏二妞都快怀疑,也许,这个人真的把她当做妻子。

    只这个想法涌上心间。苏二妞陡然一愣,随即“噗嗤”一声,没忍住,就这么当着男人的面笑了出来。

    “娘子为何发笑?”

    苏二妞正笑得欢快,陡然听得男人这话,面上笑容瞬间僵硬,再也笑不出来。

    她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咳咳……你叫我什么?娘子?”她表情夸张地吃惊问道,明灿的眼珠盯着他看,忽而欢快大笑:“哈哈哈。娘子?娘子?娘子?……哈哈哈哈……公子爷,您快快别这么称呼我,我怕……成了棋子,将来又成了弃子。”

    男人神态不变。眼神却更加幽深。

    “咳咳,言归正传。你想续命,我想活命。终归我们都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了。原来此事就是我多管闲事,对嘴嚼舌。不然,你也不会生生把我抓来。”

    苏二妞淡淡说道。知道他还活着。苏二妞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如她所说,灵泉水有没有用,她真的不知道。

    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话,那么,她的幸福也好,她的性命也好,能不能保住她心里没有成算。但是有一点,她能猜到,他要是就这么死了,她肯定会陷进一个麻烦的漩涡里去。

    但她想做苏二妞,与阿爹啊娘,阿哥阿弟们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平淡奔小康。

    男人也笑,比起苏二妞的冷淡,男人的笑容从容优雅,“娘子忘记了,娘子可是给了为夫一瓶不知能不能起到作用的‘救命良药’。为夫刚才可是以命相搏了。”男人浅笑,从容中透着冷意,是在提醒苏二妞,他刚才为了她一瓶“救命良药”赌命来着。

    苏二妞岂会听不出这人的暗示,却也不相让,挑了眉提醒他:“公子爷忘记了?公子爷是在赌命,小人未尝就不是陪着公子爷一起赌命?”

    苏二妞看了天色,实在不耐烦了。心系家人,归心似箭,一点也不掩藏她自己的焦躁:

    “公子爷如今活着,便是我对公子爷的交代。公子爷,恕小人不知好歹,您这枚血玉实在珍贵稀有,小人这样乡野出身,生于微尘之中的人,给您提鞋还不配。您这枚血玉戴在小人身上,小人不知得折寿多少年了。还是请公子爷您收回去,好生保管的好。”

    苏二妞恨不得将自己贬低成泥,能有多渺小那就多渺小。只要能和这个人没有任何瓜葛,让她把自己比喻成茅房里的臭狗屎都成!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可不像容七那厮。容七那厮通身的贵气也不下于这个男人,但是她敢欺负奴役容七,但不想多接近这个男人!

    为何?

    因为容七让她感觉还是一个活人!

    苏二妞想到此,又把身子往后不着痕迹地挪了挪,她以为她自己躲闪的巧妙不露痕迹,其实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里看着呐。

    男人眉心一跳,眼睛半眯了眯。

    一只冰凉的手掌捉住苏二妞正摘下血玉挂件的小手,清雅的声音随即响起:“戴着。”

    苏二妞不舒服地蹙了蹙眉头,又想躲开男人的手掌,执意把那枚挂着脖子上的血玉摘下来。

    “我只说一遍,戴着。”耳畔的声音依旧清雅温润,但苏二妞从中听到了肃杀之气,“苏二妞,你听好,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与我已经拜过天地,喝过交杯,发过誓言!苏二妞,你已经是我的妻了。”

    苏二妞腹诽,表现得跟真的似的。

    明明心有不甘,苏二妞那张嘴又忍不住了,面上带着明晃晃地嘲讽:“呵呵。公子爷,您跟小的说笑的吧?小的连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里还有什么人都不知道。

    您说小的是您妻子?哎哟,您是寒碜小的呢,还是自己打您自己的脸面啊?”说着说着,一晚上憋着的怒气,跟喷泉似的,“哗啦啦”往上涌。

    苏二妞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始抱怨,那一肚子憋气好似找到了发泄口,因为激动,因为气愤,因为……委屈!

    她就算再女汉子……难道还不能偷偷期待自己将来嫁个称心如意,和她过小日子,生儿育女的丈夫?

    五岁!五岁定终身?!

    “干你娘的王八驴子!”伴随这突如其来的惊天怒吼,……“啪!”四野之中,突兀地响起一声巴掌声。

    男人偏着脸,乌黑的青丝散落,遮住了大半边面孔。月华之下,阴影之中,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未完待续。。)

    ps:  感谢miqiliil同学,you_arby同学,书友121123084916179同学的小粉红,这个春天穿新衣了,淇淇最爱粉色小内内……噗~莫怪,装萌不是我特长,通常装到最后,我自己都会吐槽。有粉投粉,没粉求正版订阅,各种言语支持,来者不拒。 还要感谢所有亲们的打赏和正版订阅。谢谢,有你们,我才有动力继续写下去。均订过200了,所以明日加更。

第七十一章 信物

    苏二妞打完之后,彻底震惊了。

    “我,我……不是……”有心解释的话,到了嘴边,才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打都打了,再解释,也要看这人是谁。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面前的男人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他平静地看着她。

    苏二妞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就在这时,男人淡淡启唇:“你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有下一次。”男人用清淡的眼看着她,苏二妞背脊僵直。

    她倒是情愿她打他一巴掌,他还她一巴掌,这种有打有还。现在这种情况,才是最糟糕的。虽然男人不动肝火地警告她,没有说还有下一次,她会是怎么个结果。可是苏二妞却觉得这样轻轻敲打她,比任何言语上的威胁,还要叫她胆寒。

    至于说,男人为什么没有出手教训她,平白挨了她的打,就这么忍气吞声,……苏二妞想不明白。

    忽然想到一件事,苏二妞一点都不亏心地朝着男人伸出手:“你要我帮你解毒,现在你毒也解了,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

    男人挑着眉,兀自拿出一只小玉瓶,朝她晃了晃:“你是说这个?”见苏二妞点头了,男人特意挑高眉头道:“这可不行。这可是你给为夫的信物。”

    “我什么时候给了你信物了?”苏二妞惊叫。

    “喏,这不就是吗?”男人又当着苏二妞的面,晃了晃手中的小玉瓶。

    “你故意的吧,我是说。我什么时候把我的小玉瓶当做信物交给你了?”苏二妞暗自翻白眼,他这么有钱的人。什么宝贝没见过啊。要不要当土匪啊。

    “不是你亲自将这小玩意儿交到为夫手上的吗?”男人不以为然。

    要不是苏二妞是当事人之一,她能被这面前男人面上的理所当然的表情骗了过去!

    太不要脸了!

    “逗弄一个五岁毛娃娃。公子爷,您很有成就感吗?”苏二妞冷飕飕地道,一句话就把气氛破坏光光。

    男人也不恼,耐人寻味地将半寸长的小玉瓶对着月光,仔细打量好久。

    又神色复杂地瞥了苏二妞一眼。

    这件事来的太意外了。要不是这只皮猴耍赖的毛孩子用这样有趣的方式救了他,此刻她早就死在云崖手中了。

    不错,他原先就没准备放过她。却没想到,她“拿出”解药的方式,居然是那么“特别”。这苏二妞白日看起来十分精明,一睡觉,那就死的不能再死的沉。她身上有没有小玉瓶,他早就搜过她身了。还能不清楚?

    但她睡醒,掌心就多了一枚价值连城的小玉瓶,这叫他看不懂了。

    后来之事,也是顺势而为。

    爹娘交代,他不敢遗忘。娶她,是势在必行。

    杀她。却变成了变数。

    这么个小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入了他的眼,最后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而他也仅仅见过这苏二妞两面。每一次她都能叫他惊讶。

    因此,他想让她活着,看一看。她到底还能做出什么叫他惊讶的事情来。

    似乎……生活,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不知道是不是苏二妞眼花。她怎么觉得,有那么片刻。面前这张清绝俊美的面孔上,浮现一丝暖意?

    “这个,”男人晃了晃手中玉瓶,“我拿走了。等你及娉那日,我迎你入府,那时,我再还你。”

    “不……不是的吧!你真不是说笑?”苏二妞这回傻眼了。她只以为这男人匆忙之下,迎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只要他毒解了,过了难关,一切就会恢复过来。

    但听这男人言辞之中的意思,苏二妞彻底傻眼了。

    “天还没亮,此时送你回娘娘庙,你家人又要起榻,反倒不好。”那男人径自替她做主:“先与我入车厢里小憩些时辰。”

    “不行!我爹娘现在一定找我找疯了!”男人掀开车帘子,催促苏二妞进去,苏二妞可不买账,凶狠地吼回去,一双小腿就是不肯往车厢里迈开半步。

    “哈哈,你想多了。”男人见她不肯进车厢,也不勉强,悻悻然兀自先迈进了马车车厢里,手上掀起的车帘子并没有立即放下。

    男人淡淡扫了苏二妞一眼,什么也没说,好像是以眼神示意她,到底进不进车厢。

    苏二妞想也没想,撑着车板,就想往下跳。

    忽而,那道似曾相识的男中音突兀地响起:“夫人,属下已经奉命前往娘娘庙,知会过老爷和老夫人这件事情了。”

    苏二妞一听,跳下车的动作就顿了下,她当然知道和她说话的是男人的“小”侍卫云崖。云崖奉命,自然奉的是他主子的命。

    显然是那男人让他的属下去通知了她爹娘。

    但她还是不认为她爹娘会随便听信了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的几句传话。

    于是冷笑着询问云崖:“你是怎么给我爹娘传话的?”

    云崖看了一眼车厢里,四平八稳坐着休憩的主子一眼,这才放心地回答苏二妞的问题。

    “属下见了老爷和老夫人,与老爷和老夫人说,属下的主子十分喜爱夫人浪漫天真的性子,又见夫人您天资聪颖,十分聪慧,像极了主子已经过世的妹妹,主子想要留夫人您住一晚。明日就会亲自送您回娘娘庙去。”

    “不可能!我家人不会听你的侍卫几句传话,就会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的。”苏二妞想也么想,立即反驳。

    那云崖听了这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反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夫人容禀,属下带去十两金子,对老爷和老夫人说,属下的主子实在思妹心切,绝不是坏人。留下夫人您相陪一晚,权当一解思念之情。而十两金子权当做谢礼。

    老爷和老夫人原先是不肯的,但听属下道出原委,老夫人心软了。”

    草!

    苏二妞就知道,她娘真是烂好人!

    不得不说,男人的这个理由编的很老土,但是确实很管用!对付老实人,只能用老土煽情的老办法!

    不过这也多亏了这个男人的十两金子。不是说她爹娘贪财。她爹娘都是老实人,一看人家这么诚心诚意,又有正当理由,又拿出十两金子做谢礼……两老心中,就是把苏二妞卖了,也卖不出十两金子啊。

    苏三郎和阮氏可不认为这些贵人会拿十两金子来拐卖苏二妞。谁没事拿十两金子开玩笑?

    可是苏三郎和阮氏怎么知道,这回,他们家的闺女可不是被拐卖,就是屁股一转,成了别人的妻子了。

    苏二妞揉了揉眉心,头痛不止。怎么会有这么一对老实巴交的爹娘的。

    “进不进?”淡漠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苏二妞愣愣地盯着车厢里的男人看,一阵夜风吹过,冷的她直打哆嗦。

    “不进就算了。”那男人说着,掀起的车帘子一角,作势放了下来。

    “诶?别呀!进进!怎么不进!公子爷,您瞧您这性子吧,也太急躁了些。小人这不就是见您天人之姿,一时晃神了嘛!小人这就进去,您啊,这性子得改,太急躁了……”后头的话还在喋喋不休,人像个肉团子一样,在帘子放下的最后一刻,钻了进来。

    男人的嘴角,不着痕迹勾起。

    “嗯,我累了。你自己寻个角落睡下吧。别吵到了我。”男人淡淡说道,依旧波澜不惊,眼底不知不觉带上了笑意。(未完待续。。)

    ps:  说好加更的,今天做不到了。癌症这个词,我只听别人说过,在书上看过,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和我这么接近。今天窗外飘起像棉花糖一样的雪花,我想,我还没和心爱的人一起看过雪。我还没有亲眼见到天蚕土豆,还没有张开自己的小短臂,将他圈住过。好像,什么都没有过。明日继续去医院查,人家说,癌症查十家,才能确诊。 本来想推荐一下好友的文文,但是写了这一段有感而发的东西后,再给她推文,反而觉得这是不尊重她的举动。然而,我这个朋友也是十分不容易的,总想要能为她尽一尽绵薄之力。这里仅仅先提一提她的文,明日再给她正式地推文吧。  推荐制附片的《贵女种田记》,她的文值得看的,亲们,可以去看看。  晚安。

第七十二章 打赌

    日出东方,鸡鸣时分,不起眼的马车在不甚平坦的小道上穿插,晃晃悠悠前行着。

    车夫勒马,“吁呼呼!”马儿打了鸣,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

    苏二妞心知,定是到了娘娘庙了。

    撅着嘴,有些不开心:“你说,天底下有咱俩这样的夫妻的吗?我连我夫君的名字都不知道呐!”

    “呵呵。”男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苏二妞撇撇嘴,暗道:呸!真以为我稀罕知道你的破名字啊,老娘是怕自己的宝贝神玉瓶,到了你那儿,有进无出,最后喂了大灰狼了!

    “夫人想要玉瓶的话,只待等到及娉那日,方可。”

    听着清雅的声音,仿若天籁,苏二妞这一回一点都不吃惊,这男人能够猜到她心里所想。

    这么厉害的男人……特么怎么就成了她的夫君了?

    咂咂嘴,既然意图被人家看出来了,她也懒得编制说辞。男人又是喜静的性子,一时之间,车厢里,诡异的安静。

    半晌,男人宽大的袖袍动了动,“走吧,为夫答应过岳父岳母,亲自将你送到娘娘庙来。”

    苏二妞像是想起什么,脸色煞白,倔强地捉住男人的衣袖,仰头恶狠狠地盯着男人。

    “还有事?”

    苏二妞没说话,沉默着。她眼神闪烁,犹豫不决,好像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没事的话,就下车吧。”

    男人没有催促苏二妞,他只是让她下车。

    但就是这一句稀松平常的话。让苏二妞彻底打定主意。

    “等一下!”她忽然大喊:“等一下,我那只白玉瓶。我不要了,送你。你的血玉。我也不要,你也拿回去。”

    男人陡然眯眼,狭长的眼睛半眯着,意味不明地盯着苏二妞打量。良久,……“呵……”男人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神情寡淡,波澜不惊地说道:“送出去的东西,焉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且记住,没有一定的觉悟。别再违逆了我。”

    说着这话的男人,稀松平常的表情,看不出波澜,苏二妞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窒息,温度似乎又降了一些。

    “记住了,别再违逆我,这对你,不好不好。”

    这两声连说的“不好”,听在苏二妞耳朵里。倒是激起了她久藏的不屈和好胜。

    “那你说,什么才算是‘有了一定的觉悟’?”苏二妞干脆放开了捉住男人衣袖的手,大大方方踱步到车厢里侧,男人私属的座位前。一个旋身,潇洒地落座。

    仰首,抱胸。露齿冷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图谋什么。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男人不语,苏二妞也没指望他的答案。

    径自自顾自说着。“我猜你身份必定不凡。娶我对你来说,也有麻烦。不说世人眼光。只你家里长辈这一关,你就别想过。

    我不信你这样剔透人物,会没想到这一层。

    这先前,你说不愿违背亡父亡母的遗愿,当时情况确实危机,娶我是势在必行,也是无可奈何。我人微言轻,贱命一条,也怕成了一滩死肉。你又拿我家人威逼利诱。所以,我答应你。

    难道这不是逢场作戏?公子爷,你未免对于这场儿戏婚姻,太过执着认真了!”

    说到此,苏二妞已经不准备收敛,讽刺扫他一眼,又道:“公子爷,你是见我能拿出解你毒的解药,认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吧?

    呵呵,我若告诉你,这种东西,对你这个外人来说,用一次,是你福气,用两次,是你倒霉。你还要从我这里图谋什么呢?”

    自己心里卑劣的想法,被人当面挑破,男人也没觉得难堪,反而听得十分认真,很是认真地思考一样,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暗自摇摇头。好像是在对苏二妞每一句话的评论一样。

    苏二妞见他这个样子,眉心就拢成了小山丘。

    上一世,她也遇上过几个超级难伺候,难招架,难对付的竞争对手。

    但显然,那些人的等级,放在面前这个男人面前,实在是不够看啊!

    面前这个男人,你瞧他听得仔细,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可其实,这人的骄傲啊,全在这一举一动之中。这男人对她一番“肺腑之言”的不上心,也全都在这番表现里了。

    你瞧他听得认真,那全是表象,要是真的认真仔细考虑她所说的话,他就不会是这副装模作样的模样。应该会反问她,她给的神奇水滴到底是什么。

    但这个男人非但没有问任何关于灵泉水的消息,还一副不大在意的模样。

    苏二妞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男人,眉心的小山丘,沟壑愈加鲜明起来。

    男人饶有兴致地勾唇,看着苏二妞苦恼,他竟然变态地有一丝快意。

    正眯着眼,正准备好好欣赏苏二妞像个笼子里的小雀儿,拼命地挣扎蹦跶,却永远也蹦跶不出那只金光闪闪,镶嵌宝珠,由他亲手制作的鸟笼的时候……他愕然傻眼了。

    “妈的!叫你他妈嘴贱多嘴!”苏二妞烦躁,反手给了她自己左半边脸颊一巴掌。她此刻是真懊恼。

    一巴掌打完,就厌恶地盯着面前的清绝美男。好像……美男也没那么美了。

    “喂!我与你打赌。”眼珠一转,说道:“这样吧,我瞧你好像找不到媳妇儿,非扒着我一毛没长齐整的奶娃不放。

    我呢,也不是那么没有同情心的人。到我及娉的时候,你要真没娶上媳妇儿,我给你做媳妇儿也行。

    但我有条件。”

    男人眼底欢快的笑意漾出来,快要掩藏不住了。忍着笑意,男人愣是一本正经地问道:“嗯。你说。”

    其实苏二妞就是玩了个虚招。一会儿说打赌,一会儿又说男人娶不到媳妇儿。故意贬低男人,刺激男人。然后借着男人被刺激的当口。绕晕了男人,说有条件。

    这个时候,通常寻常人都会下意识地就答应了“条件”。

    男人眼底有着笑意,可惜苏二妞没特别在意,否则她就不会在心里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来了。

    “我的条件就是……我及娉那日前,只要我能让我家成为小柳镇有头有脸的人家,你就当咱俩没夜里成亲那回事儿,怎么样?”说完之后,苏二妞的脸不自然的红了红。对于算计面前的男人,她还是会有些不自在的。

    一边脸红,一边祈祷这个精明的男人,还在被她绕晕当中,没有清醒过来。这个事儿吧,一旦这男人想通的话,就会明白,她算计他的把戏。

    所以苏二妞的脸更红,一边是愧疚。更多是紧张。

    苏二妞迎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突然更加心虚了。不安地将脸往一旁挪了挪,催促道:“咳咳,……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呀?……不会是,其实你根本不敢赌吧?”

    男人心底都快笑抽了,这傻妞。这会儿连激将法都用处来了。果真是……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但是,他也佩服她。若换做常人,现在早就被她绕进大圈子里去了。

    不过。他虽然对这傻妞一举一动,心知肚明,本来顺着她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怎么将这桩婚事作废。没想到,还是让他吃惊了,这样子,他就更无法相信,这傻妞真的只是个五岁奶娃娃。

    这份心计,比起他当年,相差不远了。

    但是云崖收集回来的消息,无一不是证明了,面前这傻妞的身世,从没有出身前的坎坷,到现在一改傻态。

    男人心里起了滑稽的想法:莫不是真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莫不是有些人真的先天缺失,后智无穷?

    但,这些他都不在乎。

    勾了唇角,眼底笑意更甚,盯着苏二妞的眸子,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他对他的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妻子”,是越来越满意了。

    苏二妞就觉得像是被一只饥饿的狼盯着看一样。害她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喂,你到底敢不敢赌啊。啊……你要是不敢赌,说一声啊,我不会笑你的。就算你是我的‘夫君’,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这话明晃晃的就是在说“你要是连这个都不敢跟自己的媳妇儿赌,以后,你这个夫君在我这个媳妇儿面前,还有什么脸面!”。

    怎么办,他越来越中意这个“小妻子”了。男人唇角满溢笑容,忍了忍,绷住了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行!你也知道我身份不凡。一个小柳镇怎么行呢?至少得是一个省!”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对!要赌,就赌大一点。小了,我没兴趣。”

    苏二妞眼底喷火,真想拿了榔头,把他那枚漂亮的脑袋敲扁。行!不就是赌大点儿吗!

    总比真和这人做夫妻的好!

    牙一咬,心一狠:“成!就按你的意思来。只要在我及娉那日前,我家在这苏省里有一席之地的话,咱俩都当没这成婚的事儿!”说完,又怕男人反悔似的,急急忙忙站起身来,三两步站在了男人面前,“呐!君子一言,”

    男人眼底迸射出精光,笑着探出大手,击向面前粉嫩的小手:“驷马难追!”

    “好!生当为男儿,胯下有鸟!我信你!”苏二妞快意说道。

    旁边的男人皱起鼻头,“这种话谁教你说的,以后不许说了。”

    说完径自下了马车,苏二妞傻眼地看着他不快的背影。

    切!脑子有病吧。

    满不在乎地摇摇头,跟着下了马车。(未完待续。。)

    ps:  下一章比较闹腾。且看苏家老宅人上场  推荐制附片的《贵女种田记》现代中医穿到古代猎虎人家,带着爷爷,大哥,痴妹,傻弟,和疯狗改行做地主。

第七十三章 找茬(一更)

    男人下了马车,果真亲自将她送还给了她老爹老娘。

    又给了老爹老娘百两的银票。老爹老娘自然是不会要的,推举再三。

    二老对男人十分感激,又让她哥从厨房里抱住两瓶酸笋子要送给男人。

    男人笑了笑,让人收下了。

    这才告辞离开。

    离开时候,男人不忘意有所指地扫了苏二妞一眼。

    苏二妞快吐血了。她老爹老娘到现在还在满口夸赞那男人怎么怎么有威仪,怎么怎么气度不凡,心善至纯。

    苏二妞真想冲着他俩大吼一声:够了!人家威仪个屁!气度不凡个鸟!心善至纯他大爷!那骗子就是个恋童癖!

    苏二妞还没来得及吼出来呢,就有“贵客”临门。

    “老三!老三!你出来。二哥俺来了!”

    苏二妞一听这无赖声音,心道“坏了”,苏二郎怎么找上门了!

    却见苏小溪恹恹,“肯定是来骗银子的。”

    哦……对!苏家三郎昨日撞大运,得了好丰厚一笔银子,这事儿肯定瞒不过苏家人。

    苏二郎那贪财的家伙,怎么会不盯着这笔银子眼红呐?

    苏二妞就朝着苏小溪的脸看了看。没想到她这哥哥灵觉敏锐,比不上那男人心生九窍,却也机灵聪颖。

    “爹,娘,外头叫的凶的是二伯吗?”苏二妞摇醒了这对脸色发白,神情呆滞的夫妻俩。

    苏三郎陡然打了个激灵,醒悟过来。立刻就推着阮氏进卧房:“阮娘,俺二哥来了。你快躲房里去。别叫他看到。”

    苏二妞听着这话,还有什么不明摆着的?就拉着苏小溪的手。眼神往苏三郎和阮氏那儿瞥去,对苏小溪说道:“哥,你瞧,俺们爹娘见着老宅的人,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你这什么比喻。妹,俺可告诉你,就算你这回变聪明了。爹娘还是你爹娘。你不知道,昨日阿爹把你不傻了的事儿告诉了阿娘,阿娘高兴成啥样!”苏小溪皱着眉。警告苏二妞:“俺可告诉你。你要敢有不孝的心思,就算你是俺妹,俺也情愿亲自打死你这个不孝的玩意儿。”

    苏二妞脸白了白,从她穿越过来,苏小溪还没对她说过这个重的话。她倒不是记恨这话,而是气苏小溪听不懂她话。

    “你个傻蛋哥!瞧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会连话都听不懂了?”苏二妞也不客气,伸了手去,揪了苏小溪的手臂皮肉。用力一拧,泄愤一样恨恨说道:“俺那意思不明摆着吗?咱爹娘要是视老宅人如洪水猛兽,这往后日子还不得抓在老宅人手里?咱家分不分出来有啥区别吗?”

    苏小溪也知道他误会苏二妞了,瓮声瓮气地闷声问:“那你说。有啥办法能叫咱爹娘不惧怕老宅人?”

    苏二妞丢了个看白痴的眼神过去,“你真傻还假傻啊?咱爹娘只要能在老宅人面前挺直了腰板儿,往后自然说的话。就是一口唾沫一根钉!”

    苏二妞又轻视地瞅了一眼苏小溪,一副“送佛送到西”的架势。“得!俺看你这榆木脑袋想不通。俺就给你彻底挑明了吧!

    呐!哥,人家都说。家里有个顶梁柱,比啥都好。你就是俺们三房的顶梁柱啊。这往后,你得有出息,你有出息了,爹娘脸上有光。俺也跟着受好处。

    现如今嘛,有了这笔银子,咱自己个儿在城里买套小四合院儿,这不比把白花花的银子白白供给老宅那群白眼儿狼划算?

    但说到底,你是这家的男丁,你得沉得住气,拿得住主意!”

    “啊!”苏小溪到底是个淳朴的乡娃子,听得这近乎“大逆不道”的话,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醒悟的时候,他看着苏二妞的眼神就说不出的奇怪:“这,这话谁教你说的?”

    他这是怀疑苏二妞!

    他妹子傻了五年了,五年后,借着机缘,傻病终于治好了。那也还只是个五岁的娃子,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说出这番话来?

    条条道道的,又叫人捉不住把柄。好像很有道理一样。……不怪苏小溪会怀疑苏二妞。

    苏二妞满不在乎,踮着脚尖,一只手“好哥们儿”似的,勾住苏小溪:“哥,俺老实与你交代了吧。俺傻了这多年,也不是白傻的。俺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白胡须的老爷爷,他说俺早年是被奸人所害。其实俺是文曲星下凡咧!”

    “你是文曲星下凡?”苏小溪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看怪物一样看着苏二妞。

    “哼!”苏二妞丢给苏小溪一个“爱信不信”的眼神,撅着嘴道:“白胡子的老爷爷是说,俺是文曲星他闺女儿下凡。”

    噗!

    笑屁啊!苏二妞心道:俺就是编故事,你也得信。谁叫你捉不到证据?不管是清醒之后的聪慧,还是灵泉空间,别人尽管怀疑她,但也找不到证据。

    何况她之前呆傻,众人皆知。若说她后福不浅,那也不奇怪。

    “开门开门!三弟,你不会是发达了,就不认俺这个二哥了吧!”

    苏小溪和苏二妞没时间再争执这些,苏三郎把阮氏藏到屋子里去了。

    这会儿,就苏小溪和苏二妞在这儿。

    自打他们一家住在这里开始,这荒郊野外,苏三郎怕有夜贼,就把娘娘庙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重新给修好了。

    要是没这扇门,苏二郎能直接闯了进来。

    苏小溪在苏二妞的示意下,走到门边儿,把门栓打开了。

    才打开,苏二妞一阵风地就闯了进来。

    一进来,就瞅见了苏小溪和苏二妞,苏二郎脸上就端起了“二伯”的架子:“你们爹娘呢?”

    有苏小溪在,苏二妞通常不会先说话。

    苏二郎原是想,他总归是这俩毛孩子的亲二伯,俩孩子总不会蒙骗他。

    人家俩孩子是没蒙骗他,但是也没搭理他。

    苏二郎看着这俩孩子,没个把他放在眼底,肚子里就一股邪火冒了出来。但他一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就压下了那股子邪火。

    眼珠子在苏小溪和苏二妞身上转悠。最后在苏二妞身前蹲下来,一张看起来就不大老实的脸上,挂上亲和的笑容,“嘿嘿,二妞啊,二伯有些时日没见着你了,二伯想你咧。来来,二伯给你糖吃,你告诉二伯,你爹娘呢?”

    “爹娘进山里去了。”

    “啊?你爹去山里做什么?”苏二郎不满意地继续追问。

    “爹说,山里有银子捡。”苏二妞乖巧的回答。

    “银子?”苏二郎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你爹真这么说的?”

    “嗯,爹还宝贝地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坛子,还有铁锹,和娘一起去的。”苏二妞十分乖巧。任谁也看不出她是在说谎。

    “啊!啊!那,那二伯家里忽然有事,二妞妞啊,二伯先走了。”苏二郎说着,又是一阵风一样奔出了大门。

    等到苏二郎走远,再也看不到他身影了。

    苏二妞抱着肚子,笑趴下来了。

    “二妞,你刚才说谎。”苏小溪忽然问道:“你为啥要骗二伯?”

    苏二妞只管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才红着一张粉嫩小脸嘻嘻哈哈说道:“哥,今晚娘娘庙附近的山里,得多出许多的土洞来了。哈哈哈,那个贪财鬼,肯定以为俺们爹娘怕银子放在身边不安全,拿去山里挖个洞埋起来了。”

    “二妞……你故意的吧,你不怕二伯找不到银子回来找你麻烦?”

    苏二妞笑罢,终于直起小腰杆儿,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掌:“他能找俺什么麻烦?俺又没说爹娘去藏银子了。再说了,那个贪财鬼找不到银子,关俺什么事儿?

    他要闹,能闹到哪个份儿上?俺爹娘前脚藏银子,他后脚就去挖?切!说出去,不怕别人知道他的丑行?觊觎被赶出来的亲兄弟的家产?”

    见她一张小嘴说的有头有尾,怎么说都是有道理的。苏小溪的嘴角抽了抽,他不禁有些同情他二伯了,跑去山里到处挖洞找银子,满心以为碰大运能找着银子,其实就算是把整座山给移了,也找不到半分银子。

    他这时候有些相信他妹子先前的无稽之谈。也许她真是文曲星他……闺女儿下凡也说不定。

    瞧,本来挺麻烦的事儿,爹害怕地把娘藏起来了,她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弄走了,而且是不着痕迹就耍弄了人家。

    事后,人家还不能说理去,只能哑巴吃黄连。

    苏小溪牵动嘴角,看了眼大开的庙门,说了句:“俺去把庙门关了。”

    “阿,阿爷……你砸来了?”苏二妞正准备回屋去,忽而听到苏小溪吃惊的话,抬起的右脚顿了顿,转身往后走。

    苏老爷子?

    站在大门处的,果真是苏老爷子!

    他来做什么?

    瞧苏老爷子面上含怒,苏二妞心知,来者不善!

    “爹,您,您老咋来了?”苏三郎终于把阮氏安抚好,让她呆在屋子里,这会儿出来。没见到贪财的二哥,却见到威仪的苏老爷子了。

    这能不把他给吓到吗。

    “怎么?俺不能来?”苏老爷子一开口,语气就十分不善。

    苏二妞尝试着用异能去看透苏老爷子的内心,但这回异能却不睬她。苏二妞鄙夷:不就是欠你信用点吗!

    摇了摇头,算了,异能不能用。她也不会叫苏家老宅人欺负到她爹娘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良知(二更)

    苏老爷子好大气派,背着手进了院子,就兀自张望一圈,将娘娘庙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

    “三儿,你如今好本事了啊!”原先站在院子中张望院子的苏老爷子忽然面沉如铁,冷声斥责苏三郎。

    “爹,您老说这话,不是寒碜俺吗?”苏三郎爬了爬一头黑发,他虽然老实巴交,但是好话歹话,是分得清的。

    “你寒碜?福来饭馆儿的张掌柜,你认识不认识?”苏老爷子好气魄啊,直奔主题!

    这下,就是蠢笨之人,也听明白了。

    扯上福来饭馆儿的张掌柜,苏二妞和苏小溪很有默契地互视一眼,各自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警惕之色。

    苏三郎嘴笨,他听到现在,心底大抵也清楚苏老爷子来此的目的了。但是他孝顺惯了,不能对着亲生老爹说出狠话来。

    但让他委曲求全……不!

    他已经被苏家老宅上上下下的人,一同赶出了苏家了。

    他不能软弱,不然阮娘又落在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亲人”手中了!

    苏三郎倒是没去想其他。他最担心的就是阮氏。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苏二郎来了,苏三郎立刻急白了脸,也要把阮氏藏起来的缘由。

    苏三郎杵在那儿,闷声不做声。苏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是他的三儿子嘛。

    “阮氏呢?”苏老爷子左右打量着,忽然问道。

    苏三郎眉心微蹙,顿了下。还是回答:“阮娘身子越来越笨重,俺让她在屋子里休息。爹。您今个来有啥事儿,您吩咐。”

    “哼!”苏老爷子的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俺们老苏家的罪人。生个傻子出来还不够,还要接着再生!”

    “爹!”苏三郎听着心里不舒服,不禁拔高了声音。

    他越是这样,苏老爷子越是看不惯,老眉深皱,喋喋不休:“你这年纪,儿女双全了。要传宗接代,有小溪。要承欢膝下,有二妞。

    有那必要再生吗?

    早该把那孽种打掉了!”

    那孽种自然指的是阮氏肚子里那个。

    苏二妞死死抓住苏小溪。这才没让苏小溪跳上去,把苏老爷子的老脸给抓花。

    不管苏老爷子在这里说了些啥浑话,都不该苏小溪动手教训长辈。苏小溪以后是要读书的!不能叫他名声毁在“自家人”身上!

    “爹!那是俺的亲骨肉!”苏三郎痛心地凝视着苏老爷子。满心期盼苏老爷子能够想明白,回心转意。

    “你大哥家相礼和相义,那都是你的亲侄子。你待他们好,难道还怕他们将来忘记你这个当叔叔的?”苏老爷子牛头不对马嘴,忽然呵斥起苏三郎来。

    “爹!您老这话什么意思?”苏三郎眉心拧成了麻绳,心里想到些什么,心底有些发冷。说出话时,不自觉地带着颤抖:“爹,俺自己有孩子!小溪和二妞是俺亲儿子亲闺女儿!俺疼俺自家孩子,大哥家两宝贝。自由大哥大嫂自己心疼。”

    “三儿,你别激动。俺和你说道说道。”苏老爷子就站着说话,“你也知道。相礼那孩子向来聪慧,读书又勤恳。

    这一回相礼在镇上报了名。参加童生试。这个事儿,你知不知道?”

    苏老爷子说着话。语气也和善许多。苏三郎摇了摇头,苏家老宅早把他赶出去了。他这些日子,一家人过得着实辛苦,也就没特意打听这些事儿。

    何况,童生试……离他还八趟子远,也就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了。

    但这会儿听苏老爷子说起相礼那孩子要参加童生试,苏三郎还是吃了一惊,同时对自家儿子有些愧疚。

    大哥家的大儿子才大苏小溪三岁,人家都要去参加童生试了。他的儿子,大字还不识得一个。

    这是作为父亲对儿子的愧疚。

    “那是好事儿啊,爹。”苏三郎讪讪:“爹,虽然俺这一房分出来住了,但相礼是俺侄子,这变不了。俺虽然没啥大能耐,但有什么需要俺帮忙的,您老说一声就好。”

    苏三郎当着苏老爷子的面,没提他们三房是被老宅上上下下人赶出来的。这是给老爷子面子。不想触了老爷子。

    “是呀,是好事儿,你能明白就好。”苏老爷子说着,满面慈和,走到苏小溪身前,少有地温和地摸了摸苏小溪的脑勺子。

    这一幕,把苏二妞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苏小溪不是苏二妞,他从小生活在苏家老宅,老爷子也确确实实是他亲爷爷,这会儿亲爷爷以从来没有过的温情,关切的眼神,摸着他的脑勺。

    就像小时候,他看到爷爷摸着相礼大哥的时候一样。

    小孩子的心理是直接的。对他好,他就开心。

    苏小溪尽管早熟,但任然只是个孩子。

    “哎,就是要委屈小溪这孩子了……咳咳,但是阿爷向你保证,只要相礼中了秀才,阿爷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你不是最想上学塾吗?只要相礼中了秀才,阿爷就让你堂堂正正上学塾去。”

    “真的?”苏小溪还处在从不曾有过的祖孙亲情的氛围中,他只注意听到那句“让他上学塾”,其他的就什么都没听见。

    苏二妞听着不对劲儿,偷偷朝着苏小溪的手掌嫩肉掐了掐。苏小溪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正想呵斥一句苏二妞。

    却听苏二妞脆生生问:“阿爷,啥叫要委屈俺哥?相礼哥中不中秀才,那不是凭着肚子里的学问吗?咋跟俺哥委不委屈有干系?”

    经她一提醒。高兴坏了的苏三郎和苏小溪,全都反应过来了。

    “对呀,爹,这……相礼考童生试,与俺家小溪有啥干系?”苏三郎小心翼翼地问着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不高兴地瞪了苏二妞一眼,苏二妞只当没看见,仍旧嘻嘻哈哈,不明所以地追问:“阿爷,您快说啊。相礼哥中秀才关俺哥啥事儿?”

    “哎……”苏老爷子打了个叹,然后才幽幽道来:“你们还记得福来饭馆儿的张掌柜吗?”

    三人点点头。但这又和张掌柜有啥关系啊。

    “你们知道咱们小柳镇上的县太爷身边,有个师爷吧?”

    这……这怎么又扯上县太爷的师爷了?

    苏二妞心底有股不好的预感。

    “那师爷,就是张掌柜的远房舅舅。”苏老爷子慢吞吞说着:“你们昨天怎么得罪了张掌柜了。哎,这下祸患来了,是挡也挡不住了。”

    苏三郎一听,脸色煞白,他要是知道张掌柜是县太爷身边师爷的远房侄子,他说啥也不会与张掌柜争执的。

    苏二妞却听出苏老爷子的话,不尽不实,仿佛另有隐情。

    “阿爷,俺们没得罪张爷爷,是张爷爷自己要为难俺们,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苏二妞脆生生唤着“阿爷”,“再说,就算俺们真得罪了张爷爷,难道他还去向他远房舅舅告状了?”

    苏老爷子听着苏二妞说话利索,思维正常,诧异了一下。

    “张掌柜说你们家的傻闺女儿不傻了,俺原来还不信。”苏老爷子就对苏三郎说。言下之意是,他现在信了。

    苏二妞嘻嘻哈哈笑着追问:“阿爷,俺傻病本来就不是天生的。好了也不奇怪。阿爷,您就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咋把俺哥扯进去了?”

    苏老爷子看着苏二妞笑嘻嘻的小脸儿,顿时心里起了一股怪异感。却说不出,她哪里不对劲。

    又想着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把这小事儿放边上了。

    将事情原原委委道来。

    苏家三房人听完之后,情绪异常激动。

    苏三郎虎着一张脸,抄起一旁担水的扁担,就要奔出大门:“别拦着俺,俺就是死,也不会让小溪给个老头子当娈童玩弄!”

    苏小溪听完之后,牙齿直打颤,额头上的汗水不要钱一样哗啦啦流出来。

    苏二妞眼见着苏三郎发疯,她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凭她的小身躯,是拦不住发疯的苏三郎的。

    不怪苏三郎发疯。

    苏老爷子说,因为他们三房得罪了张掌柜,张掌柜提着小酒去他舅舅那儿告状。

    他舅舅又是个好男色,喜欢押完娈童的。苏小溪却是正正合适。

    但那位师爷舅舅,毕竟不是正经编制在录的官员,只是一个吏,虽然在县太爷那里十分吃香。但要是强迫哪家正正经经的男孩子做他的娈童,他也是不敢去做的。

    恰好苏家大房的儿子要考童生试,这位师爷就给了苏老爷子一个承诺,只要让苏小溪去给他做娈童,只半年,半年就还回去。这样的话,他保证苏相礼能够取得秀才功名。

    而且,他们苏家三房和张掌柜的恩怨也一并了结。

    苏老爷子听了动心,但是也还顾忌苏小溪也是他的孙子。当时没答应。

    但不知为啥,苏大郎知道这回事,苏大郎就对着苏老爷子一番劝说:“小溪那孩子虽然可惜了,可资质愚钝,也不是读书的料。而且品性也不好,上一回的事儿,您老忘记了?用这么个人换苏家再出一个秀才,爹,您老当真要看着大好机会浪费了?”

    “爹!咱们家相礼才十岁!您想想,十岁的秀才老爷!……咱老苏家出了天才,从此想平庸也不行了啊!”

    就是这句话,叫苏老爷子彻底丢弃了良知和羞耻心,做下了决定。(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无耻(三更)

    “爹……,您就同意了?”苏三郎忽而沉默起来,也不喊着与谁谁谁去拼命了。

    苏二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对于苏家老宅人的观感越来越差,对他们是越来越厌恶了。

    “就半年,半年后,小溪还回你身边。”苏老爷子旁若无人地说道。

    苏二妞看着那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沮丧地垂着脑袋,心底十分难过。这是怎样的爹啊!为了一个孙子可以中秀才功名,就能把另一个孙子往火坑里推!

    “爹!求求您,您大发慈悲吧,小溪还是个孩子啊!”阮氏不知道偷听了多少。到得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竟然是忽视了心底的畏惧,扑了上来。

    一见苏老爷子,阮氏的腿弯儿就弯了下来。

    “娘,别跪。”苏二妞冷着脸,在阮氏快要跪下来的当口,阻止了阮氏。她小小的手臂,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阮氏死死拉住,没叫她跪了苏老爷子。

    “二妞妞,你别拦着阿娘,阿娘……受点苦无所谓。不能叫你哥去,去,去……”那句“娈童”是怎么也红着脸说不出口。

    “阮氏!你好大胆子!你这话岂不是说俺这个做爷爷的会害死自家的亲孙子?”苏老爷子铁青着老脸,将满肚子的邪火,发泄在软弱无能的阮氏身上。

    “苏小溪!你还愣在那里做啥?没看阿娘满头大汗?还不快扶着阿娘坐下休息?”苏二妞对于苏老爷子的话置若罔闻,冷冷地瞪了苏小溪一眼。

    她这个傻蛋哥哥还处在极度害怕当中。

    苏二妞见叫不醒苏小溪,愤恨地抬脚用力踩了他一脚:“哥。你放心,有俺在。断不会叫你做出雌伏的丑事来!有我在,你放心。谁也为难不了你!”

    苏小溪不知是被苏二妞这一脚跟踩得疼醒了,还是苏二妞言辞烈烈地保证,但他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不知为啥,他这妹子,他居然有些相信他这妹子说的话。

    有她在,他就不会被苏家老宅人当做“娈童”送给那什么师爷玩弄。

    苏老爷子老眉深皱,不快地盯着苏二妞看。

    这个傻孙女,从前傻乎乎。这回不傻了,却开始与他作对。苏老爷子眯着老眼再一次打量苏二妞。

    苏二妞看着一家人全都傻站在那儿,就知道今天这事儿,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没个人能够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话,那么,她来!

    “阿爷!俺虽然傻了五年,五年来的事情,大大小小,俺却都记得。上天待俺不薄。让俺傻了五年,却给了俺过目不忘的好记性。

    阿爷,今天这事儿,对与错已经不重要了。您老这心长歪了。俺们这些做小辈的可不能埋怨您。

    您要是看不惯俺们三房,俺们三房也已经被您当着全村人的面,赶了出来。您说。咱们三房哪点对不住您,您要绝了俺们三房的命根子?”

    不是她不管不顾。

    有道是:不破不立!

    今日这事情。一旦软弱,这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会层出不穷。凡是有一就有二。

    苏二妞嫌烦,她要绝了苏家老宅人的妄想!

    她这几句话,可谓是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地扇在苏老爷子脸面上。

    苏老爷子爱惜颜面,她就专挑人家的痛楚往死里戳。

    反正,从苏老爷子做下这么个决定开始,她已经彻底不把苏家老宅人放心上了。

    苏老爷子被个五岁娃娃驳斥得老脸通红。他有气无处撒,总不能叫他和个五岁娃娃计较吧。

    而况,苏老爷子认为,即便苏二妞不傻了,可是一个五岁娃娃也说不出这样打脸的话来。必定是有人教唆的。

    这样一想,苏老爷子老眼一眯,瞪向一旁的阮氏:“好你个阮氏!早年俺就说你是个破家精,果然没叫俺说错!你看好好的孩子,都叫你教成啥样了!”

    苏二妞气极反笑,“阿爷,俺阿娘不管把俺教成啥样,至少没叫俺没心没肺,冷血无情!您的教养好,成了吧?

    您好,您大儿子好,您大孙子好。您哪儿哪儿都是香的。那您怎么不叫您大孙子自己凭本事去考个秀才功名回来?

    到头来,主意打到俺们这已经被赶出家门的一房来了?切!”

    苏二妞就没有不敢说的!但凡是人,就都有把柄!

    苏老爷子乖一些,她懒得去计较。

    苏老爷子竟然把手探向了他不该探的地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你你你!”老爷子被这番毫不留情的话,给刺激得两眼翻白,眼看就要晕死过去。

    苏三郎终于恍悟,连忙三步并做两步,扶住苏老爷子堪堪要摔倒的残躯。

    苏老爷子却把好心当做发泄口,又萌生希望。

    苏二妞虽然见她爹去扶住苏老爷子,她没做声,却紧紧抿着嘴唇。显然,她并不满意。

    苏老爷子抓着鸡毛当令箭:“三儿!你瞧瞧,你瞧瞧!你这后院不安生啊!一家子是没人教养?一个个都不听话!”

    他却忘记了,他先前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

    不……是命令!

    苏三郎神色复杂地看着臂弯中搀扶的老爷子一眼,随即慢慢放手。冷了脸下来:“爹,你回去吧。儿子当初离开老宅时,大家伙都看得见。”

    苏三郎说话委婉,却是直直白白拒绝了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颤着苍老的手指,就指向了苏三郎的门面:“你!你好!你好的很!”老眼又迅速地觑了一眼娘娘庙,冷笑起来:“俺看你没个周正的住处,冬日来了。怎么过日子!”

    犟,叫你跟俺犟!

    苏老爷子见苏三郎沉默。忽而想起张掌柜给他说过,他这个不懂事的三儿昨日得了丰厚一笔银钱的事儿。微微眯着眼。语气又放缓了,似乎苦口婆心地劝说:“三儿啊,俺知道俺偏心老大家。”

    苏三郎身子不由自主打了颤。依旧抿着嘴唇,啥都不说,像个木头一样。

    苏老爷子上下扫了一眼这个三儿子,……榆木疙瘩!

    “老大是兄长,你别看老大考了秀才,在外面风光体面。你哪里晓得读书的辛苦和艰难啊。要换做你,估摸你早就不愿意受这样的苦了。”

    苏二妞心中冷笑。合着还是她爹赚了便宜,苏大郎从小饭来张口,衣来张手的过着日子,还是他辛苦呢!

    到底人心得歪成啥样,才能够做到苏老爷子这样的厚此薄彼?

    “三儿,你从小就最乖巧。俺们说啥,你都会认认真真地做好事儿。可你看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一幅奸猾模样了?唉……是俺没把你教好啊。”

    苏二妞死死抓住了苏小溪的手掌,才能克制住。向着苏老爷子吐一口浓痰。苏小溪的手也在颤抖。苏二妞知道,苏小溪也在隐忍。

    隐忍,隐忍。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为什么还要隐忍?

    就因为他们三房至孝至纯?就因为他们三房不与人玩儿花头?

    就因为三房人老实巴交?

    苏二妞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眼。平静地走到苏老爷子和苏三郎面前,平静地将苏三郎拉向她这一边。

    平静地将苏三郎和苏小溪,还有阮氏一起拉在了檐廊下。

    她什么都没说。她们一家四口就站在檐廊下,与院子中的苏老爷子。泾渭分明。

    她们一家之见,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齐心。阮氏反常地没有做出一点儿多余的事情来。苏三郎则是沉默,苏小溪眼里含着泪,却闪烁这受辱的不屈不挠。

    她们一家四口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盯着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终于也意识到这样的境况,他老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好!你们是一家人!俺不是!你们是!”苏老爷子铁青着老脸叫骂:“俺是为你们好,才答应张掌柜的。看你们得罪了张掌柜和他舅舅,还怎么在这个小柳镇上过日子!

    俺原先想着,你们尽管不能体谅俺的良苦用心,至少能够识得大体。小溪是男孩子,又不是女孩子!半年的时间,你们就可以与张掌柜化干戈为玉帛了。

    没想到你们一个个把俺当贼防着,罢了!是俺多管闲事!原先还想着接你们回家住,原先你们住着的屋子还给你们住。也省的冬天你们没个住处。是俺好心多管闲事,俺不好,俺就不该亲自来找你们。

    往后你们日子过不下去了,还不得来求俺?”

    说着激动,苏老爷子竟然把真心话说出口来。

    苏三郎已经麻木了。

    他问了一句:“爹,你真是俺亲生爹?”

    “废话!俺不是你亲生爹,那你娘成啥了?你还怀疑啥,你出生时候,四方邻里都知道的!”苏老爷子没听出苏三郎话里的决绝和难堪,当下就呵斥了苏三郎。

    苏二妞眼神冰冷地盯着苏老爷子,警告他:“爷,您以后少关心俺们家的事儿,就是俺们家的福分了。您老年纪大了,就该享受儿孙赡养,别老想些不该想的东西。”

    “你是个啥东西!倒敢教训起俺来了!”苏老爷子今天在苏三郎一家人面前,没有落下好果子,心里所想的事儿又没得逞。一股子火气就洒在苏二妞身上:“好你个不孝的东西!倒要叫镇里镇外都瞧瞧,俺这是造了啥孽,生出这样不孝顺的玩意儿!”

    苏老爷子这话是明晃晃的威胁,他居然要对全镇的人公布苏三郎这一房的人不孝顺!

    苏三郎和阮氏脸色一白。

    苏二妞呵呵一笑:“爷,成啊!到时候俺们就来好好说道说道,为啥俺们三房会不孝,您老今天到底是来俺们三房干啥的。”

    她怕啥?切~

    老爷子一口气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铁青着老脸走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纠缠不休(四更)

    想考秀才,找一个县太爷身边的师爷,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别说一个师爷,就算是县太爷,也不能定下秀才的名额。

    像童生试,必须经过三个阶段。

    一是二月里的县试,而后是四月里的府试,最后才是六七月的院试。

    而苏相礼这一次报名参加啥童生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二月早就过去了,现在是炎炎夏日。

    苏大郎参加过童生试,苏老爷子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但苏老爷子却说,苏相礼参加这次的童生试……苏老爷子是欺负苏三郎一家白丁,不懂得科考事宜!

    可苏二妞知道!

    晚间的时候,苏二妞偷偷靠向了苏小溪,把这事儿与苏小溪说了。

    苏小溪没问她咋知道的,只是沉着脸说:“县太爷身边的师爷估计找到了阿爷,阿爷这才动了心思。俺之前住在老宅的时候,听相义说起他哥准备后年去报名参加童生试。

    阿爷这是听了县太爷身边那个师爷的谗言,心动了,才会让相礼哥提前参加童生试吧。”

    这也就说得通了,苏相礼是准备后年参加童生试,因为那位师爷出现的关系,提前了一年,也就是明年开春参加童生试。

    “那也不对啊,童生试经三场,县太爷就算能够决定县试名额,可是后面的府试和院试,县太爷根本就没法插手。”苏小溪提出疑惑。

    苏二妞想了想,“哥,县试过关也有好丑之分。要是相礼哥能在县试中一露峥嵘。拔得县试第一,那自然到了府试的时候。只要成绩不太差,也能过关。只要过了府试。那就是正儿正经的童生了。

    即便相礼哥院试落榜,但他才十岁,别人又当对他另眼相待了。十岁的童生,在咱这处,还是没有的,到时候,相礼哥说不定还能入了哪位大人物的眼呢。”

    苏二妞仅凭着猜测,也确确实实猜出了事实大半。她说的头头是道,苏小溪听得心里越加烦躁。

    “就为了个童生。咱爷把俺,把俺……往火坑里推?”看他涨红脸,咬牙切齿,苏二妞也蹙紧了眉头。

    “搬家!咱明天就到镇上置办个小四合院!”苏二妞忽然说道。

    “搬家有什么用?”苏小溪不以为然。

    苏二妞忽然从被窝里爬起来,坐在苏小溪身边,挺着了腰板:“哥,咱得活个人样出来!不能叫人把俺们当做可有可无的臭狗屎!”

    哥,咱得活个人样出来!

    这句话,到底是触动了苏小溪小小的心灵。

    只见他狠狠一拍老木床。“好!咱明儿就搬家!咱要活出个人样来给老宅那些人瞧一瞧!”

    ……

    翌日清晨

    苏小溪和苏二妞大清早天还没亮,就跑进了苏三郎和阮氏的屋子。

    两个小家伙一本正经地说要搬家。要买屋子。

    起初苏三郎和阮氏不同意。最后还是经不过苏小溪那句:“爹,俺不想再被人惦记了。”

    苏三郎又想起昨日苏老爷子的所作所为,一咬牙。狠下心来,“好!搬就搬!反正银子放在俺身上,也不安全。不如换了遮风挡雨的好屋子。”

    阮氏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

    本来也没谁想买房子就买房子。想置产就置产的。但他们一家运气还真是好。

    苏三郎和苏小溪到了镇上,寻了熟人打探有没有人家要卖房子的。

    没想到。还真叫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真就有!

    很快的,苏三郎和卖主一同在县衙里换了楔子。等着那红彤彤的官印盖在房屋转让的契纸上,事儿就算落盘敲定了。

    苏三郎和苏小溪租了个板车回来的时候,苏二妞和阮氏已经把该整理的东西都整理好了。

    别的都不难带走,就是厨房里外的腌好的嫩笋,花了好些时间,来回了两趟,才运到了镇上的新宅里。

    买下的宅子在城南。

    不大,进了大门,就是正堂。旁边两间都是卧室。厨房在西侧,东侧只有围墙和一个杂物间。

    茅房在厨房后面。

    苏二妞和苏小溪手脚飞快,把带来的东西都整治妥当了。

    忙活了半天,阮氏也没闲着,把锅铲洗刷了,先烧了一锅热水。

    “这屋子买的好,里头家具啥啥都全的,俺刚才看卧房里还有大浴桶,真不错。俺烧开热水,你们三忙活半天,洗个热水澡,舒坦些。”阮氏自顾自说,拿着瓢就要往一旁的桶里打热水。

    苏三郎哪儿敢让阮氏干重活啊。

    “俺来!阮娘你歇歇。”苏三郎揽下了活。

    到了晚上,苏三郎和一家人吃着饭。

    “今天这饽饽香!”苏三郎哈哈笑着道。

    “是呀,这一天虽然累,可看着咱有了自己个儿的小院子,心里舒坦啊。”阮氏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苏小溪闷头吃饭,苏二妞也埋下头……这才是第一步。

    她知道,明天一早,又是一个睡不踏实的早晨。

    苏家那群人必定还会纠缠不休。

    至于说,得罪了张掌柜,得罪了县太爷身边的师爷……这也的确是个麻烦。

    得想个办法!

    吃完晚饭后,苏小溪和苏二妞哄着阮氏和苏三郎开开心心,等把两老哄到屋子里了。这对兄妹面上的笑容就没了。

    苏二妞抿着唇,苏小溪揪紧了眉头。

    “哥,咱也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解决。”此刻多想,是多余的。

    苏小溪“嗯”了一声。跟着苏二妞去了西边的厢房。他们兄妹一来年纪小,二来,没个多余的屋子。所以还是同睡一个屋子的。

    这个院子买的急,当时也没想那些。只想着正好有个卖主,那就买吧。

    好在院子后头。有小片空地,现下可以种一种菜,以后等苏小溪再大些,可以用来起个小厢房。

    苏二妞枕着苏小溪的手臂,很快沉入睡梦中。

    梦中……,自然也不安生。她还欠了灵泉空间不少信用点。

    必须要“试炼”。

    而目前的“试炼”就是……开荒!

    望着一望无际的野草,苏二妞脸都煞白了。

    “这,这一块儿都我来做?”苏二妞面对器灵的时候,不再“俺”“俺”的叫。

    器灵没说话。丢给她一个阴嗖嗖地冷笑。

    苏二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这得干到什么时候啊!”她抱怨。

    “干完了,自然就干完了。”器灵冷飕飕说。

    呸!这什么废话!

    苏二妞满肚子委屈,也只能妄自吞下肚去。

    “喏!”忽然从天而降,一把锄……锄头?

    苏二妞傻眼了,真用锄头?这得半天啊……还是现代挖土机,播种机,除草机,来的快啊!

    苏二妞干了活,天知道她从小到大就没正儿正经种过地。干着嫌累。想到山里的一口灵泉。

    再看自己一双手上脏兮兮,得,她直接跑灵泉泡澡去了。

    那器灵后来也没找她麻烦。

    灵泉泡一泡,干活的疲累。一下子就被缓解掉了。

    这下睡得舒爽。

    早上却被砸门声给弄醒。

    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苏二妞狠狠扭头瞪向床下忙着穿衣裳的苏小溪,苏小溪紧蹙着眉头。催促她:“你快点儿吧!你说的没错,今早肯定别想睡个好觉!”

    就是不知道来的是谁?老宅人?张掌柜?

    苏二妞也不含糊。穿了衣裳,脚下那鞋子还没套稳。就奔了出去。

    刚出屋门。

    大门口已经十分热闹了。

    听着拔尖儿的声音,苏二妞打了个颤,这天上有地上无的声音,除了钱氏还能是谁?

    钱氏不是不乐意出远门的吗?

    “你个丧心凉的!俺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孝顺俺的啊?小时候,你想吃啥,阿娘不给你吃的?

    俺可是把你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你倒好,有了银子,自己跑到镇上买了大宅子自己个儿住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眼底还有没有俺这个当娘的!”

    远远的,还没靠近,就听着钱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闹。

    苏二妞家新买的宅子是在镇上城南,却不是孤立人家,所处的喜鹊胡同里,前后左右的邻居就有十来家。

    钱氏这拔高的声音,大清早的惹人清梦,引了好些人家出来看。

    苏二妞眼底闪过厌烦。

    这到底有完没完了?昨天闹,今天闹,这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

    “娘,娘……”阮氏脸皮薄,被钱氏骂的愧疚地垂着脑袋,但她也不想钱氏把她男人说的这么不堪。以后她男人出去,谁还能高看一眼?

    阮氏腆着脸央求,手搭在钱氏的臂弯里,眼底明晃晃的恳求,想让钱氏别这么闹了。

    钱氏一把挥开阮氏:“你是谁啊?俺让你碰俺了吗?没规没据,你是哪家的闺女儿?还是说,根本就是个狐媚子,专勾男人的?”

    经过钱氏一闹,好些人出来瞧热闹。

    钱氏不管不顾,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阮氏骂得不敢吭声,名誉也是受损。看戏的人,纷纷朝着阮氏的脸看去。有那些不正经的男人,甚至明晃晃露出猥琐的笑容。

    苏三郎气得眼睛发红。

    “娘!你要闹哪样?她是俺媳妇儿!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苏三郎把阮氏当做宝,这会儿也容不得他娘这么毁人声誉。

    “哇!”哪知,钱氏看了苏三郎一会儿,忽然嚎啕大哭:“俺怎么就把你这么个东西生下来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孝顺,当初就该把你摁在粪桶里了。也好过现在长大了,忤逆俺啊!俺老大不容易帮你拉扯大啊……”

    哭嚎声不绝于耳,引来更多人驻足。

    本来应该静悄悄的早晨,因为钱氏,苏二妞家门前显得分外的热闹。(未完待续。。)

    ps:  今日更新结束,淇淇在这里祝福所有的朋友们,新朋友们,老朋友们,元宵节阖家欢乐!

第七十七章 受伤(一更)

    苏小溪的额头上青筋毕露。

    “俺告诉你,她要不是个女人,俺现在就揍上去了。”苏二妞听着苏小溪愤愤不平地说道。

    “嘿嘿,”苏二妞就朝着苏小溪看,带着诱惑的声音问道:“那你想不想不用动手,也能教训到咱奶呐?”

    “你有啥办法,你说!”苏小溪气性大,钱氏是真的惹到他了。不然苏小溪不会这样子不管不顾,好歹钱氏还是他们阿奶。

    苏二妞“嘿嘿”一笑,冲着苏小溪笑道:“哥,你瞧好咯!”

    “哇!”

    钱氏嚎哭得跟杀猪似的,眼角余光扫到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得意洋洋她的“丰功伟绩”。

    另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生生把她的哭嚎声给压了下去。

    “哇!”苏二妞才对着苏小溪说“哥,你敲好咯”,整个人以苏小溪目瞪口呆的速度,朝着钱氏飞扑了过去。

    “阿奶啊!您不知道,俺好想你咧!”苏二妞一把扑过去,整个人像个沉重的小猪,将钱氏愣是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钱氏有心骂回去,一听这傻蛋儿还挺上道,还知道想她这个阿奶。

    堪堪就收回了辱骂苏二妞的话。

    苏二妞死命地搂着钱氏的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号:“奶,你这回来,终于不是为了逼俺阿娘落胎,奶,您是好人,想通了最好。”

    啥?婆婆逼儿媳妇落胎?

    这看戏的人,听着风可就是雨的。一个个瞪大了眼,兴趣盎然地看着这家子唱作俱佳的表演。

    “夯娃子。胡,胡说啥!俺啥时候来这里逼那个破家精落胎了?”钱氏跳了起来。她动作太猛,也没注意力道。苏二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挥开,整个身子从空中落地,发出好大一声声响。

    “嘭!”

    “嘶!”苏二妞疼得眼泪就落了出来。苏三郎和阮氏,还有苏小溪,连忙奔了过去,苏小溪最快,把苏二妞给搂到怀里:“妹,哪儿疼?你告诉哥。哥给你揉揉。”

    刚才那一下子,铁定是摔得不轻的。

    苏二妞只管流泪,小小的人儿,那般隐忍地落着泪珠子,死死地咬着唇,哭得打嗝,都不肯哭出声来。

    “哥,哥,阿。阿奶不是故意的。阿奶没想伤害俺,你别怪阿奶。”可怜兮兮地请求苏小溪,又小心谨慎地望向钱氏,小心翼翼地讨好着:“阿奶不生二妞妞的气了。二妞妞不疼的。”

    苏小溪愣住了一会儿,他纳闷了,他是生钱氏的气。但是并没责怪钱氏啊。

    钱氏听得周围人的议论声,差点儿一口气憋晕过去。

    “哎。这孩子真够可怜的,早先咋没看出来呐?”

    “嗨!俺先前不就和你说了。有些人面上看着受了天大委屈,实则凶悍的很,受委屈的还不知道是谁啊。”

    “是啊是啊,你瞧那娃才多大点儿,跟俺家小孙女儿差不多大小,你瞧那娃摔在地上,都不敢哭出声来来。又是小心谨慎地讨好那个老太太,平日里怕是经常受得委屈啊。”

    “还有落胎……”

    ……

    钱氏一口血淤在胸口,脸色涨得通红通红。

    苏家三房人当然也听见四处的议论声。

    苏小溪偷偷瞧着苏二妞竖起大拇指。

    “哥,你的脸咋变成大红色了?”苏二妞忽然愣愣地问向苏小溪。

    苏小溪脸色一白,连忙抱起苏二妞,“爹!快!快找郎中啊!二妞她磕坏了脑袋了!”

    刚撞下去,并没立刻见红,但这一会儿时间,鲜血顺着脑门儿一路流下来,流进了苏二妞的眼睛里。

    阮氏一见苏二妞满脸鲜血,那血好像不要钱一样,拼命地往外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下子,苏家父子彻底乱了。

    苏三郎一面白着脸准备去叫郎中,一面又手中抱着晕过去有着身孕的妻子。

    关键时刻,还是苏小溪清醒。

    “叔叔婶婶们!求求你们,帮俺叫个郎中吧!”苏小溪脸色惨白地请求这里围着的邻里。

    “对!叫郎中!俺给小娃娃叫郎中去!”一个妇人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往外走,后来又有几个人恍悟过来,推开人群,急匆匆地一起帮苏三郎一家请郎中去。

    有了那些人请郎中,还有一些人留下来,也不再是先前看笑话的冷眼旁观。大家伙挽起袖子,绑着苏小溪把妹妹抱到屋子里,帮着打水清理血迹的,全都忙活开了。

    阮氏是昏过去了,就有有经验的妇人,帮着阮氏按人中穴。

    徒留钱氏脸色灰白,嘴唇发抖地站在院子里。

    钱氏见着有人空下手来,腆着脸去问人家:“那,那个二妞妞还好吗?”

    那人听了钱氏的问话,微带诧异地拿眼上下扫了钱氏一眼,后才笑呵呵地打趣道:“好不好的,老太太,您不该最清楚吗?您那手底下的力道啊……唉……”

    那人不说苏二妞是好是坏,反倒言辞微微带着意有所指。叫钱氏听得心底不舒服。

    钱氏抿着嘴唇,盯着那人又去忙活的背影,小声狠声狠气说了一句:“呸!你是啥玩意儿,还来笑话俺?”过一会儿又自言自语:“不关俺的事,是那个傻蛋自己不好,迁怒了俺。是三郎不好,三郎不听俺话,不然俺也不会……

    不!是阮氏那个贱人的错!要不是阮氏这个贱人的挑唆,装模作样地好像受天大委屈,三郎能不听俺的话,违逆他爹吗?

    对!一切都是阮氏那贱人的错!”

    钱氏心里着了魔,她怕担负“杀人”的罪孽,所有的过错就全都成了阮氏的过错了。

    钱氏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一双老眼恶狠狠地盯着东厢房。手里的绢子被扯个稀巴烂,“贱人!离间俺们一家人。活该不得好死!”

    钱氏似乎喃喃自语,但那双眼睛恶狠狠的。让人不敢直视。

    苏二妞还昏迷着。

    不多久,郎中就被请来了。

    这个郎中还是镇上最好的医馆灵芝堂的坐馆郎中,姓魏,五十好几的岁数,看着却像是四十出头。

    魏郎中先是去看了阮氏。

    “没事,只是受到惊吓了,老朽开两副安神的药,煎服两日就好。”苏三郎听了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忙不叠地感谢魏郎中:“大夫,多谢你了。俺闺女儿情况如何?”

    苏三郎不知道魏郎中先来看阮氏,只以为魏郎中已经看过了自家闺女儿。

    “老朽还没看。”魏郎中收拾了医箱,又去西厢房给苏二妞瞧伤势。

    魏郎中收回搭在苏二妞手腕上的手指,眉头深皱,有些为难。

    “大夫,俺妹妹她,……大夫!您直说吧,俺妹妹到底怎么了?”

    “老朽给开个止血的方子。你们自己也看见了,那血流汩汩往外流,根本止不住。再这样下去……怕是。”魏郎中眉心紧蹙,没再说下去。

    但看了一眼将枕头都染红了的苏二妞。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题外话:“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这么小的娃,能开罪哪个人?那人能丧心病狂要她的命?”

    魏郎中说这话的时候,除了苏家父子。还有许多的新邻居也在,他们先前是留下来帮忙的。这会儿看见郎中来了。

    一来不放心,二来也想听听。郎中咋说,也就都留下来了。

    先前给这娃止血就没止住,他们这些人,都是上了年岁的,哪儿还不明白,心里想着,这娃怕是保不住了。

    这会儿真的听到镇上最有名的灵芝堂的魏郎中也亲口证实了,心里不禁有些难过起来。

    这才多大的娃,就在他们眼前,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人就进气少出气多了。

    这会儿听得魏郎中这句话,苏家父子沉默地垂着头,没有做声。

    “莫不是你们毒打了孩子?”魏郎中瞧着苏家父子默不作声,不禁想歪了。

    “哪儿能呐!这娃是外头那个孤零零的老太太打的,她还是娃儿她奶呐!”没等苏家父子回话,就有那些看不惯钱氏的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唉……准备后世吧。”魏郎中留下这句话,就要走。

    “不可能!不可能!”一直安静的苏小溪,忽然惊慌地大呼小叫,一把抓住魏郎中,语无伦次地求道:“求求你,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俺妹妹!求求你!小溪给您磕头了!”苏小溪当想也没想,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跪下来了,他抓着魏郎中的袖子,拼命地哀求:“大夫!求求你,救救俺妹妹!求你!”

    “老朽,老朽不是不救……”魏郎中支支吾吾,很是为难,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站着的苏三郎打住。

    “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俺也给您跪下了,只求您救一救俺这个苦命的闺女儿。俺做牛做马报答你啊!”苏三郎并着苏小溪身旁,“嘭”一声跪了下来。

    张掌柜的时候,苏三郎是条汉子,没有跪。

    可是一条硬汉,为了自家的闺女儿,生生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跪了下来。

    就有人暗骂:“那个老太太真不是个东西!”

    “是啊!害人不浅!说啥儿媳妇儿是破家精。俺瞧她才是真正的破家精!人家一家四口连带肚子里的娃娃,日子过得挺好,就因为那位老太太跑来闹,现在好了,生生逼得人家家破人亡,四分五裂。”

    “就是啊!刚才这娃的阿娘一瞧见自家的闺女儿受伤了,就受了好大刺激晕死过去了。这要是知道自家的闺女儿要死了,当娘的还不得受了天大的刺激,说不定一尸两命啊!”

    “哎!真不知道那位老太太咋好意思站在人家院子里的,把人家一家害的这么惨。”

    这边说着话,还有些人不全站在屋子里。

    这屋子里说些啥,他们也全听得见。

    这传话的,一来二去。再商量商量。钱氏不想听到这些话都难!

    钱氏一张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未完待续。。)

    ps:  新的一天,亲们,起床咯~

  • 第七十九章 苏二妞的恨意
  •     “老朽不是不救,老朽惭愧啊,实在医术有限,”魏郎中满脸为难,他看这一家人都是憨厚老实的,怎么就遭了这样的事儿呐。

        魏郎中一路摇着头,走出了西厢房,迎面差点儿撞上了钱氏。魏郎中是个爽快人,见了这个钱氏,见这老太太眼中实在没有一点儿悔悟思痛,魏郎中不免看到她的时候,摇着头,眼神晦暗不明。

        可这样的眼神看在钱氏的眼中,就好像把她一直一直,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的那点儿龌龊心思给看穿了似的。

        钱氏性子烈。并不是忠贞烈女的烈。她得理不饶人,吃亏就更会不依不饶了。

        此时四面八方,但凡传到耳朵里的声音,都是怪责她的。可是周围的陌生人对她指指点点,都用怪异和看不起的眼神看她。可钱氏却没法抓住这些外人的把柄,也不能平白找人家麻烦。

        可是魏郎中不一样。首先,魏郎中是中年男子,男人到了这种年纪,谁会和个老妇人争吵?没得跌了挂子。

        再者,魏郎中光明磊落,直直白白地用眼神和态度,把钱氏好好鄙夷地一把。

        钱氏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儿后,直到现在,她已经受够了周围的指指点点和白眼。她压抑够了。

        综上所述,魏郎中倒霉地莫名其妙撞到枪口上了。

        “你站住!”钱氏凶起来很有些不讲道理,硬是粗壮的身躯挡在了魏郎中的必经之路上,“你啥眼神儿看俺呐?你说。你啥眼神儿啊?”

        魏郎中有心忍了她一忍,心里默念:她是个老太太。老太太。

        “你给俺道歉!俺做啥事儿,这大把年纪了。还得遭人白眼儿?俺干啥伤天害理事儿了?得受你这老货怠慢?”钱氏见魏郎中不言不语的沉默,恶向胆边生,更是顺着杆儿爬,更加不依不饶起来。

        魏郎中忍了,他真很用力,很努力把自己的怒气压下来。可这老太太越发不讲理啊。

        又一听这老太太还挺理直气壮的。

        “呵呵,”魏郎中原是不想和钱氏计较了的,可她这样害死一条人命,还不知悔过的。魏郎中干脆停下了脚,拿眼半眯着,朝着钱氏上下扫了一圈儿,“嘿嘿”冷笑一声,

        “老朽今天算是开眼见了,你这老太太是不得了啊。老朽还没见谁害死一条人命后,能如老太太你这般淡定从容的。”

        “你胡说!俺啥时候害死人了?”钱氏脸色顿时白了白,还嘴硬不肯承认。

        魏郎中瞧着周遭人对着这边儿指指点点。虽然不是对他指指点点,可却叫魏郎中生出一种如和污秽之物呆在一起的感觉来。

        顿时只觉得想要赶紧离着老太太远一些。

        也就不再肯给钱氏留颜面了。他“嘿嘿”一声冷笑,苍老的手指毫不顾忌,点上了钱氏的鼻子:“老虔婆!都说虎毒不食子,那里头躺着生死不明的还是你亲孙女儿。碗口大的伤口汩汩流血,这人能有多少血够流的?

        医者父母心啊,老朽看着还心疼着。你这老虔婆倒是好呀。害死人了还理直气壮!你算哪门子的阿奶?老朽看来,你比猪狗还不如。怎么配称作人?”

        啥叫骂人?

        喏。魏郎中这种识文断字,饱读医书的老大夫。骂起人来能粗口能文邹,两者结合威力无穷。

        钱氏这样的无知妇孺,只懂得胡搅蛮缠的,哪儿是魏郎中的对手啊?

        钱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的,此时她有口难言。

        但钱氏就是钱氏啊,就算真理摆在她面前,她也能说“天理在哪儿呐?在哪儿呐?俺没瞧见”……钱氏更加色厉内荏:“你骂俺?你骂俺!”

        人家魏郎中的重点可不在“骂人”上头,钱氏就是能够避重就轻,将事情向着对她有利的一面引导。

        可她害死人的事儿,不是小事儿。根本不容的她打岔!

        “这个老虔婆不得了啊。哎哟,还好这样的极品娘没叫俺摊上。”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后头有个人呵斥道:“你成天说你娘这儿不好那儿不好。这回总知道好歹了吧。你娘和人家这个娘比起来,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这也就是个极品中的极品。你呀,想轮也轮不上。这家人儿子得有多倒霉,才会碰上这样的娘啊?”

        不知是这两人真那么粗神经没有注意到钱氏,还是特意说给钱氏听的。

        反正一般人听了这话,得脸红吧。

        钱氏也脸红,但人家是羞愧的脸红,她不是,她是气恼得全身血液都往头顶冲。

        魏郎中见钱氏白面皮上终于有了愧色,心里还叹息一声:“算了,你既已经知道悔过……”

        “哇!”钱氏发难了,她可没觉得别人说得有理,就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都说俺,都说俺!俺好不容易见一回三儿,哪晓得碰上阮氏那个破家精?是俺不好?你们咋老说俺不好?

        是俺吗?要不是那个破家精,俺三儿能和俺闹?能不听俺话?俺三儿就是叫那破家精怂恿坏了的!

        俺是手下一个没注意力道,不小心把那小傻子给推地上了,俺可也没想害死她啊,一切都是命啊。

        当年就说了,这娃在肚子里头时候,就该拿掉的。那破家精不肯,愣是下了这个蛋!人家儿媳妇儿哪样不敬着婆婆的?俺情愿要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也不要这只会下傻蛋的母鸡!

        那破家精当年要听俺的话,拿掉还在肚子里的小傻子,还能有今天这事儿吗?

        你们这些人算个啥啊?个个对俺指手画脚,指指点点的。俺碍着你们眼了?都嘴巴生的利索。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呀!”说着说着。钱氏满肚子怨气,不管不顾。全都撒出来,哭得好不伤心。好不委屈。

        好似今天她才是受害者,这里大家伙一起对她施虐了,一起做了啥对不起她的事儿了。

        魏郎中傻眼了,看着突然坐地上撒起泼来的钱氏,生出一种自作多情的感觉,他觉得实在太荒谬了。这个老太太从前得有多霸道啊,才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

        魏郎中双手背在身后,不说话了。

        这院子里其他的人,听了钱氏一番“委屈”。也不说话了。一个个愣在那里了。

        他们从前哪儿能听到这番“道理”啊,好些人又朝着西厢房看了看,面上显出同情之色。

        魏郎中不愿意多留,他今天大开眼见。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老朽还当你知错能改,算了,就当老朽一双老眼被屁打瞎了。”魏郎中到底还算是读过几年书的,平时斯斯文文,“屁”呀什么的。这样的不雅的词儿,他就没说过。今天算是开了先例了。

        说完这话,他是一时一刻都不愿意再瞧这撒泼的老虔婆一眼了。

        “走开走开,别挡着老朽的道了。”魏郎中嫌恶地用脚拨开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钱氏。

        钱氏正委屈的不得了呢!被魏郎中像踢脏东西一样踢开。她愣住了。

        随即更加委屈了……老货!你之前不懂俺为难和委屈,你怪俺就算了,俺还大肚原谅你这老货了。俺现在是把事情真相解释清楚了。俺把俺的委屈都摊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了,这老货还这么对俺?

        钱氏愣神了一会儿。忽然暴怒,欲要抓住魏郎中的袖子:“不许走!把话说清楚明白了!不然你甭想走!你道歉!你必须给俺道歉!不然俺就叫俺大儿子写个状纸。递到县太爷那里去!咱去县太爷那里说理去!”随即还怕魏郎中不知道她大儿子是谁,不无耀武扬威,昂着脑门儿,鼻孔都快蹬到天上去:“俺大儿子可是这小柳镇上下都知名的秀才老爷。”

        钱氏得意洋洋地望着魏郎中呆滞的表情……怎么样,老货,现在知道俺是秀才老爷的老娘了吧!看你那副嘴脸,俺都瞧不上你这样两头倒的墙头草。了不起哦,大夫?郎中?比得上俺家的秀才老爷吗?

        钱氏满意地笑了。势利的老眼,充满鄙夷地望向魏郎中,……俺就看不上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魏郎中愣住了,魏郎中傻眼儿了,魏郎中说:人都说,孩子是父母上辈子的债,这老虔婆是这家儿子上辈子的债。

        这家大儿子要走仕途这道儿……,有点艰险啊。简直就是特意给自家大儿子抹黑啊。有这种品性的亲娘,这儿子别说没当官儿,只是个小秀才,就是当了官儿,也得被人诟病品行不纯啊。

        那些个围着钱氏看的人,听了钱氏的话,很多些人还是很吃惊的,再看钱氏的时候,眼底就有了那么点儿不同。……谁叫人大儿子是秀才老爷呢?

        只是这种态度上的尊重,真只是表面的。甭管他们心里咋想,面上还算是恭敬的。钱氏看着这之前对她指指点点的人,一改先前态度,现在这态度可恭敬多了。这才对嘛,她可是秀才娘。

        钱氏看着众人态度的改变,心里别提多得意,多出气,多快意了。

        也不知是谁那么缺德,假惺惺笑着问钱氏:“秀才娘啊,你家住哪儿啊?哪户人家的,姓啥咧?”

        “城郊小溪村儿的,咱老苏家,俺大儿子大名儿苏大郎,名儿响当当的!”钱氏都是用下巴冲着人回答问题的,那底气,真不小。

        那刚才问钱氏问题的老太太,长长地拖着一声“哦……”,点点头,素色手绢儿状似无意捂着嘴巴,嘴上接了话:“是,是响当当的了。”后头好似又说了句啥,声儿太小,好似是跟自己说的话,钱氏反正是没听清楚:“从今往后,可不就响当当了嘛。”

        这边儿说着话,一出一出的,跟唱戏似的,西厢房里忽然传来一声凄厉地尖叫声:“阿娘!”

        “阮娘!”

        前是男孩儿声,后头那是个年轻男子声。(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仇恨的种子

        这一日过的艰辛,对于苏二妞家那条巷子里的新邻居,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他们共同见证了一个必死之人,逆天命而活的奇迹。惊奇的同时,也大呼长见识了。原因无他,还是钱氏这个极品中的战斗鸡,叫这些今日来观看的邻里乡亲大开眼见,大呼从没见过这等泼辣无知,自私自利,没德行没操守,视人命如草芥的婆子。

        苏二妞醒来的时候,连魏郎中都大呼不可能,但又亲自给她把脉后,才不可思议地终于确认了,她苏二妞算是活过来了。

        阮氏的命是保住了,但她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创伤。

        但即便如此,命还是保住了。周遭邻居,无不为了她家真心欢欣鼓舞。倒是那站在院子里枯站的钱氏,反倒在一群真心欣慰相互笑着感慨“好人好报”的邻居里,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钱氏面上似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却又反讽“叫俺白受这遭罪,哼!”……

        夜里,人都走光。

        苏二妞坐在厚实柔软的床沿上,小手一刻不离地拉住床榻上阮氏的手掌。

        今天夜里,特别的闷热,外面雷雨不停,少有的刮着大风,门窗关的紧实,木门木窗被大风和雨点击打得“哗啦哗啦”的作响。

        房间里闷热,苏二妞的屁股更热,这是她爹娘寝居的东厢房,她娘小产了,原先身体就弱,这如今,更是孱弱。

        才半天时间。她娘一张脸,憔悴成啥样。

        苏二妞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且不说空气中的闷热,这夏日里。她娘睡的床上铺着厚软的棉被,她坐着就热,何况是整个人躺在上头?

        这些苦,只不过是身体上忍受着就算了。

        可是,……苏二妞心疼地看着阮氏,她娘从睁开眼后,得知肚子里的娃没了,就一直不言不语,眼神呆滞的一眨也不眨。

        大眼盯着前方。黑洞洞一样的眼珠,没有一丝的光彩。……这分明就是精神上受了极大的打击。只愿她娘只是一时缓不过劲儿来吧。

        苏二妞心里一揪一揪的疼,这是从没有过的感受,这种体验,她是再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她说不清这心里的感受,只是看着她娘,苏二妞就打心眼儿里把苏家老宅人恨上了。

        “娘,你放心,俺一定叫苏家那群白眼儿狼付出代价!”苏二妞紧了紧握住她娘手掌的小手。面无表情地说道:“一个都别想逃,一个都逃不了。”

        她明明平平淡淡的语气,没有一丝硝烟味儿,阮氏的小指轻轻一跳。

        “娘。你动了!你刚才动了,对不对?”苏二妞心里一跳,惊喜地望着阮氏。满眼都是期待。但很快,她就失望地苦笑起来:“是俺太心急。出了错觉了。”

        阮氏还是那样呆滞无神的目光,那双空洞洞的眼睛。看在苏二妞眼底,都快怀疑她娘是不是只剩下一个躯壳活着了。

        抿了抿嘴唇,正欲说什么,“吱嘎”一声,厢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顿时一股寒意,从门缝隙里灌进屋里来,苏二妞不满地扭头望过去,看到是苏小溪,忍不住蹙眉怪罪他:“哥,娘吹不得风,你忘记魏郎中的话了?”

        苏小溪抬头望了她一眼,没说啥,闪身进了屋,这时,苏二妞才看清楚,原来苏小溪不是一个人进屋,身后还跟着苏三郎。

        对于苏三郎,苏二妞不能怪罪他,只抿了嘴唇,静静地看着苏三郎把门给闩上,才又把目光对上苏小溪:“热水呢?”

        “隔壁鲁老太太说过,娘半个月里都不能沾水的。”苏小溪闻音知雅,苏二妞说要水,他立即就猜到苏二妞是要给他们娘擦洗身体。又想起鲁老太太说过的话来,不免劝解苏二妞来。

        “热水,毛巾。”苏二妞只当苏小溪没说过话,依然故我,也不多解释,直接伸出一只手掌来,摊在苏小溪面前,问他要东西。

        苏小溪见苏二妞变得蛮不讲理,听不进别人的话,只当苏二妞是接受不了变故,精神紧绷,才会一时心性大变。

        忍了忍,苏小溪进一步解释:“妹,你听哥说,阿娘是小产,和妇人生产一样,都要做月子的,这样对阿娘好。月子期间,阿娘是不能沾水的。”

        “凭多废话!”苏二妞果断呵道,挑着眉头,只问苏小溪要热水:“水和毛巾拿来。”

        见她冥顽不灵,他解释了还是没用。

        这下苏小溪也火了,忍不住大声朝着苏二妞骂道:“以前你傻着,不懂事,俺怪罪不了你。你如今也长脑袋了,咱家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你不给家里帮忙,就别再添乱!”

        苏小溪火大极了!

        说他一点也不气恨苏二妞,那是不可能的。心里一肚子邪火,苏小溪也懂得,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干脆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说来,娘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自作主张,非得让咱奶脸上过不去,让咱奶脸上无光,你非得那么干,你能摔倒地上去?你能把自己折腾的差点儿命丧黄泉?娘能因为听到你死讯,受了大刺激?

        咱奶本来就想着打掉娘肚子里的娃,现在好了,堕胎药也不用喝了,咱奶的愿望就得逞了。”

        苏二妞小脸冷冰冰,目光如实质的刀子,割向对面的苏小溪,“别叫那女人奶!她不配!”

        苏二妞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苏小溪话中责怪她,相反,她更关心的是苏小溪话中左一个奶,右一个奶的,听得她刺耳又倒胃口。

        苏三郎一直在旁边着急,两个孩子咋好端端凭空吵起来了。只是他鲜少去呵斥责骂这两个孩子,小溪还好一些,轮到二妞……他一个大男人,还真不知咋去责骂个小女孩儿。

        这一直也插不上嘴,这俩孩子就像嘴上都装了刀子一样,那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可是,直到苏二妞那句大逆不道的话,苏三郎忍不住了。

        “二妞!你咋说话的?那女人是你阿奶!是俺娘!”苏三郎绷着脸,他原就是吓唬吓唬苏二妞的,还能真打他宝贝闺女一巴掌?

        可苏二妞仿佛一夜间变了一个人。

        根本不受他这一套的。

        “嗤!”苏二妞不屑,鄙夷道:“俺奶盼着俺死,你娘盼着你媳妇儿死,她还害死你未出世的儿子。”苏二妞不顾苏三郎忽然惨白的面容,危险地眯着眼睛,冷冷宣告着自己的决定:

        “爹,俺不知道对于苏家老宅的那群人,你是个啥看法。可你不能做睁眼瞎,俺哥被算计,你要再分不清亲疏,俺哥就得成了那个老不休的娈童。爹!那真是你想要的吗?”

        这话要是换做个十几二十岁的成年人说,或许不觉得奇怪。可这番话,却出自一个五岁娃子的嘴巴,尤其这娃子之前还傻了五年,这怎么看都觉得奇怪诡异。

        苏二妞似乎明白父子二人的奇怪,她只是看着他们说:“俺天生记性好,从前虽然傻,但也因此,见过很多家里家外的龌龊。非但苏家老宅里的人,村里村外都算。我恢复神智了,眼前的事儿,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以前傻,不会思考。现在不傻了,以前见过的事儿,俺能自己思考出对错。经一事长一智。”

        苏二妞这是告诉他们,她是因为见识的多了,因此早熟。

        苏家父子不知说啥好。

        但苏三郎却记住了他的小闺女的一句话:经一事长一智。他发誓,绝对不能做个睁眼瞎。

        要是苏二妞不提醒,苏三郎差点儿忘记了,苏老爷子亲自来找他的事儿,忘记了苏老爷子屈尊降贵来找他,就是让他贡献出自家的儿子,为大哥的儿子铺前程。

        他娘……他没想到他娘会这么冷漠,……甚至泯灭人性!

        以前,他只以为他娘只是太过好胜,要求严苛一些,或许真的讨厌阮娘,却没有其他坏心。今天才知道,他看错了,二妞妞被他娘害得差点一命呜呼的时候,他娘连来看一眼都没,只是推诿责任。

        而阮娘落胎了,他娘更是只留下一句“白叫俺这遭罪”就走了。

        若说他娘讨厌阮娘,那面对二妞妞,她的亲孙女儿,总该有所关心吧。

        苏三郎想着,心里刀割一般疼痛。剖析自己的亲娘人品和人性……,苏三郎自己先已经宛如刀割了。

        剖心,当然心会痛。

        两个孩子不做声,都沉默地盯着各自的脚尖。

        一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苏三郎静静地想,回想过往种种,回想当年自己出门一趟回家,榻上的妻子面色苍白如鬼,看着他也不抱怨,眼泪哗啦啦地无声流下脸颊。回想自家的孩子被人扔石子儿骂傻蛋,大哥二哥家的侄子侄女儿看到了,笑嘻嘻地路过。

        画面千转,苏三郎又看到苏老爷子赶着他们一家离开老宅时候,他冷冰冰面容和刻薄的话。想着苏老爷子在分别多久后亲自上门,自己满怀儒慕之情接待老爷子,却是因为老爷子要哄着他将小溪送出去做娈童,好为大哥家的儿子铺路……

        苏三郎想了好久,外面的雨声风声越老越大,卧房里更加安静。

        许久,苏三郎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一声说不出道不明意味的叹息声,久久回荡在这间不算大的卧室里。

        “唉……”(未完待续。。)

        ps:  四天前开始住院,淇淇能碰到电脑的机会不多,抽上时间,码上几字,望海涵。

    第八十一章 和好

        这一夜,苏二妞不曾离开东厢房一步,守在阮氏床前,阮氏好似死人一样,无知无觉。苏二妞也不强求,只管隔断时间用沾湿的干净帕子润泽阮氏的嘴唇。

        她之前问苏小溪要热水,也只是要给阮氏擦洗干净脸。

        到了三更天时候,苏二妞顶不住困意,就这样抓着阮氏的手,身子沉沉伏在床榻边上。这一夜,苏二妞不好受。

        空间里,等待她的是十八般酷刑。因为她这个空间主人竟然“背叛”了空间。

        第一夜,她受尽火烤。灼热火苗蹿上她身子,真好比人间炼狱。器灵面无表情地站在高台上“监工”。

        “这是给你的惩戒,你且记在心中。空间归你所有,你却不是空间的驾驭者。”这两句话端的是绕口,苏二妞却听明白了。

        器灵警告她。她虽然拥有空间,但仅仅是表面上的主人。而非真正空间的驾驭者。

        这么算来,她和空间的关系,并不是一般理论上持有者和被持有者的关系。至少,现在而言,空间这个名义上的被持有者是凌驾在苏二妞这个持有者之上的。

        苏二妞不语,……当一个人沦为鱼肉的时候,言语是最软弱的东西。抛却它,想着如何驾驭空间,这是苏二妞心里的打算。

        “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器灵一挥手,苏二妞终于从火海中脱离出来,没等她站稳,意识回归现实。

        睁开眼。入眼就是阮氏,阮氏木讷的双眼……苏二妞面上闪过一丝苦笑。果然啊。她娘受到这个大的打击,怎么可能轻易就好呢?

        门“吱嘎”响起。苏小溪端了小米粥来,把碗筷摆好,才转身,一脸复杂地望着苏二妞:“你也照顾阿娘一宿了,回屋……歇歇吧。”这话像是酝酿了好久,才说出口的。以至于苏小溪说这话的时候,嗓音都特别鸭公的沙哑难听。

        苏二妞盯着苏小溪看,把他里里外外都看透一样。

        “看,看什么看!”苏小溪的脸更红。眼神却别扭起来,分明是害臊了。他就是不喜欢这种被自家妹妹看透的感觉,那种眼神,叫人无所遁形。

        哦……原来是害羞了。苏二妞一脸恍然。又觉得好笑,“噗!谁爱看你啊?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两人本来就是兄妹,苏小溪这个当哥哥的又变相服软了,苏二妞勾勾唇,顺着阶梯下。

        昨晚两人闹得凶,那已经不能算作兄妹之间的磕磕碰碰了。可两人到底是兄妹,今早这一来一去,又有点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来,帮俺一起喂娘吃粥。”苏二妞朝着苏小溪招招手。倒是后者有些腼腆地挠着后脑勺:“你不是不让俺和爹靠近阿娘吗?”

        苏二妞不禁丢了个大白眼儿给他,嘴里咕噜一声:“那还不是你们俩爷们儿,一大一小。都是糙货?手下没轻重?”她这是嫌弃苏三郎和苏小溪父子笨手笨脚,其实也带着一点儿私心。

        苏小溪有句话说得对。她要是不使出那苦肉计,她娘也不会小产。她虽然知道爹娘会心疼她。但没想到事情会出现意料外的发展,若是她考虑到事情会变得棘手,她绝对不会冒险。

        可即便如此,源头还是在苏家老宅!

        这一点,苏二妞决计不会忘记。她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但不是她的过失,她也绝对不会替人背黑锅!又不是圣母!

        “俺收拾收拾。”等到喂完了阮氏,苏小溪手脚利落,端着空碗退出了卧室。

        “阿娘,”苏二妞将整个脑袋都靠向了阮氏的怀中,小脑袋不停地磨蹭,却不再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苏二妞的存在,苏二妞惊奇地发现,她的脑门儿上罩上了一只手掌,轻柔地抚摸她的脑袋。

        苏二妞没敢做声,以为是自己幻觉了。那手只摸了她一下,这之后,苏二妞就保持僵住的姿势,闭着眼睛,等到那只温暖的手掌再次轻柔地抚摸自己。

        好似地老天荒,却再没等到。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动作却僵住了。脑勺上那个温暖不是她的错觉!

        苏二妞颤抖着嘴唇,不敢乱动,就怕会惊倒了阮氏。

        她娘是个温柔却胆小的江南农家女子。她娘不是很聪明,但是她娘会很温柔很温柔地摸着她的脑袋。

        苏二妞想着以往,从她重生这一世来的事情,……明明没有惊天动地,没有什么感人肺腑的事情,明明什么都没有,她的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了下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

        “不哭,妞妞乖,阿娘疼。”房间里,暖暖的声音轻轻响起。虽然它很虚弱,但是它很慈爱!它没有一点恨意和怒意。

        “哇!”再也控制不住,苏二妞放声大哭。

        这一哭,好似天崩地裂,天荒地老。

        这一哭,把外头守在廊下一夜的苏三郎给惊得连忙跑进来,连敲门也忘记了。

        苏小溪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哭声给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打破一直青花瓷的粗碗。匆匆忙忙跑进了屋子,结果就和他爹一样,先是惊呆,后是狂喜,再之后,手忙脚乱地安抚起抱头痛哭的母女俩。

        东厢房里,一大一小俩爷们儿,只能笨手笨脚地安抚两个痛哭流涕的母女,一直重复着那句:“不要哭,哭伤了眼睛又得花钱治。”

        原是多么市侩的一句话。苏二妞想,其实这话也没这么市侩了。看着老爹和大哥,跳上跳下,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这句不伦不类的劝慰,也变得十分的温馨。

        “阿娘,俺可知道,阿爹昨夜可蹲在房门外,守了你一宿咧。阿娘,俺看爹对您的心意,可堪日月了。以后阿娘就是人老珠黄,徐娘半老了,阿爹肯定心里眼里也只有娘一个。”苏二妞俏生生地打趣。

        本来蛮好的温馨气氛,突然被苏二妞这句不伦不类的话给打断了。那对被调侃打趣的夫妻,一个脸比一个红。

        “阮娘……”苏三郎嘴笨,自己的心意被自家闺女说破,一时之间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满脸腼腆,憨厚地挠着后脑勺。

        “俺,你……”阮氏似乎也被这暧昧又无厘头的气氛给羞得红脸,一时忘记了失子的伤痛。

        苏小溪眼珠一转,拉了苏二妞就往门口走:“走啦走啦,你衣服还没洗呢。”

        苏二妞任由苏小溪将她拉出房门,到了西厢房门口,她才甩开苏小溪的手:“哥,挺有眼力见的嘛。”

        苏小溪抬头,就看到他妹子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不禁头皮发麻:“还,还好。俺去洗衣服。”

        “哥,别走。”苏二妞忽然抓住苏小溪,满脸认真严肃地盯着苏小溪的眼睛:“哥,这个亏,你真就肯吃下去?”

        苏小溪闻言,浑身一凛,戒备地盯着苏二妞:“你又想做啥?还嫌家里不够乱?”

        “哥,不是我想做什么。是老宅那些人想做什么。还是说,”苏二妞的眼在苏小溪的脸上兜了一圈:“哥,你想给那个老不休做娈童?”

        “谁想!”苏小溪脸色铁青,警告苏二妞:“那事儿爹不是给回绝了吗?你就别瞎想了!”

        “咱爷会这么善罢甘休?”苏二妞似笑非笑地,冷冷睇了一眼苏小溪。(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贾师爷

        “能别再惹是生非了?”苏小溪烦躁地挠头,他就不知道自从他这个傻妹不傻了,怎么就那么多幺蛾子的。

        苏二妞用脚趾想,都能猜到这货现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花花肠子多了,还不如傻乎乎的时候,那时候俺不会惹是生非?”

        苏小溪惊愕地张大嘴……她咋知道的?……“你别胡思乱想,俺没那么想。就是吧,咱这事儿上被动,咱爷那边儿不再提这事儿了,咱也别提了。”

        苏二妞瞧他一眼,就知他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迈着步子,从他身边儿越过,一边儿随意说道:“随你吧。”

        苏小溪看她真就走了,又觉得哪里不对。抬起手张嘴想叫她,“……”最后不知道为啥,又啥都没说,等到圆滚滚的小身影走远了,这才懊恼地一跺脚:“嗨!这叫咋个事儿啊!”

        有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苏小溪想要糊弄过去,人老苏家不给他糊弄的机会!

        ……

        这天下午,苏二妞家迎来了位意外来客。

        “舅舅,这个就是苏小溪。苏老爷子家的小三孙。”一把年纪的人了,张掌柜腆着脸笑得奉承阿谀,一张老菊花脸笑得春风荡漾。

        张掌柜身边站着个穿道袍的老爷子。灰布道袍洗的僵白,配上这位老爷子欣长体态,嘴边两撇胡须飘飘,头上顶个道士髻,用了一根老木簪固定了。

        不明所以的人。乍看之下,真有几分仙风道骨。远尘嚣而修大道的风骨。

        别说,苏二妞也差点儿就被糊弄了。要不是张掌柜那一声“舅舅”喊得急事。她还真要做出倒履相迎的美事儿来了。

        “啥?他就是那个远房舅舅?”苏小溪到底里里外外都还是个孩子,这种反差之下,心里什么事儿,全都摆在一张脸上了。就连这声惊呼声,都带着来不及掩饰的惊吓。

        苏三郎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他到底是成年人了,真话到了嘴边儿,差点儿喊出来的时候,又突然想起面前这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爷子。就是那个好玩娈童知县家的师爷。

        到底是怕再口无遮拦,得罪了这个师爷,苏三郎硬是到口的话,咬着舌头尖儿的狠狠咽了回去。

        阮氏在东厢房,她是被苏二妞硬是劝住的,不然阮氏就苏小溪这么一个儿子,若是这一胎能生下来,那也是美的。可是这一胎到底是中途夭折了,连郎中都铁口直断。阮氏这辈子怕是难再怀上了。

        如今,苏小溪就是苏三郎唯一的命根,是要继承香火,传宗接代的。古人在这方面。尤其的看重。

        阮氏要下床,她是真担心大儿子会被人那样地……玩弄。还是苏二妞拦住了她,一本正经地向她保证。“娘,俺向你保证。哥绝对不会被那老变态强行带走的。”

        阮氏还是疑心重重,看着自家闺女儿。心道:你个小娃娃,还能说一不二了?可到底还是打住了心思。因为苏二妞还说了一句:

        “娘,这时候,您就是家里坐镇那个人,您得八风不动,爹和哥才能‘上阵杀敌’。您想。这家里,除了爹和您,还有谁能做的了主?爹在前线‘拼杀’,娘要也上前线了,这后院咋办咧?仗还没打,后院儿就起火了,这叫个啥个事儿,对不?”

        眼望着阮氏打消了念头,苏二妞笑嘻嘻地告退:“娘。您瞧。和你唠这多的话,俺这嘴巴干渴干渴的,俺去烧一壶水去。”跟着一溜烟儿,跑出了门外。

        这还不罢休,出了屋门,手脚利索地从杂物间大门儿上卸下一把锁链,锁住了东厢房的屋门。

        做完一切,苏二妞擦一把老汗,嘀咕一句:这年头,做人闺女儿的,真是个不容易啊。

        她这边感慨,可要是被人知道,她一个半大小姑娘,将自己亲娘锁屋子里,甭管是为啥原因,甭管是不是为了亲娘好。要被人知道她干这种事儿,肯定指着她脊梁骨大骂了。这天下就没见过将自家亲娘锁起来的闺女儿!

        做完这一切,苏三郎也把大门开了。

        苏二妞抬眼瞧着,又是这姓张的!

        姓张的开口喊一声“舅舅”,可是把苏三郎和苏小溪给惊到了。

        苏二妞又一次明目张胆地打量起姓张的嘴里的“舅舅”,……这位师爷不是有真本事,就是装那啥的。也或者是……投其所好?

        “啥?他就是那个远房舅舅?”直到苏小溪惊呼出这话来,苏二妞还以为姓张的舅舅,得发怒了。

        “嘴上没把门儿的!小孩子,乱吼吼个屁!”是发怒了,但是是姓张的发怒了,他怒瞪苏小溪:“快!还不来搀扶一下贾师爷?”又冲着一旁的苏二妞颐指气使的:“你,去搬张太师椅来,瞧你那傻样,没个眼力见!”

        苏二妞闻言挑了挑眉,姓张的真他妈的是个小人!还敢让他哥去搀扶那个喜好男童的老不休?

        故意的吧?

        苏小溪抿着粉嫩的唇瓣,犹豫着,见姓张的不依不饶:“脚下生钉了啊?还是腿折了?就这点儿路,你耽搁个屁啊!”……这才不情不愿抬了右脚,朝着那位贾师爷走去。

        “诶别啊!老爷爷,俺可喜欢孝顺老人家了,俺来搀着,保准儿摔不了。”苏二妞笑嘻嘻迎了上去,还没等张掌柜有所反应,她倒老神在在地一只手搀扶在道士袍的贾师爷身边。

        “师爷老爷爷,俺扶着您,好不好?”苏二妞咧嘴笑。仙风道骨的贾师爷笑呵呵地拍着她的小脑袋:“好好好,你是小溪的妹妹?”

        伸手不打笑脸人,贾师爷不是正经科举出身,但这样浅显的道理,他不会不知道。苏二妞料准他多半是不会拒绝她的搀扶的。

        只是没想到贾师爷这么自来熟,连亲密的“小溪”都叫上了。

        “咳……咳咳,咳咳咳!”真他妈狼狈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这老货也太不要脸了!

        这就叫上“小溪”了?他娘的,姓贾的得多缺爱啊!想一想,浑身老树皮褶子的,年近知天命的老货,冲着七岁的小男娃,满脸急色亲密地叫着:“小溪,给为夫亲一个。”……呕!

        呕~!

        光想想,苏二妞胃里翻腾。

        老货,想染指俺哥,没门儿!还有……苏家老宅人到底怎么跟姓贾的说的,怎么看这姓贾的师爷,一副谈妥了,来领人的架势?(未完待续。。)

        ps:  恭喜自己今天出院!^_^

    第八十三章 卖兄求荣

        苏三郎几次想上前去,总是犹豫不决。见着自家闺女儿比自己这个大老爷们儿要果敢,心里一阵愧疚。

        家里这么大的事儿,他一个支应门庭的大男人,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害的自家的小女儿得给自己擦屁股。……在苏三郎眼里,苏二妞是“被迫”上前搀扶贾师爷的。而这个“被迫”,就是他这个当老子的没用,害的苏二妞。

        苏二妞要是现在能够使出异能,瞧到苏三郎此刻内心的内疚,她肯定要瞠目结舌。别说,她现在可是浑身上下,手最痒痒了,就恨不得亲手把这姓贾的老混球和姓张的老畜生一起狠狠的收拾了!

        但在收拾混球和畜生之前,得把事情弄清楚。看看王八是怎么在混球和畜生面前献殷勤的。

        苏二妞当下“嘿嘿”一笑,软嫩嫩的声音,带着一股娇憨,叫道:“哥!你给老爷子搬张长椅来啊,傻愣着做啥子啊?”

        苏小溪一惊,也摸不清这是啥套路,脑子里头还一直回响着那声叫人狂吐的“小溪”,这道“小溪”,就跟魔咒一样,好像钉在了他心里。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苏小溪还是只要一听到别人唤他“小溪”,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青黑发紫。

        当然,这都是后话。

        眼下,苏二妞正准备好好涮一涮王八,混蛋,和畜生肉。

        苏小溪不明所以,依言搬来长椅。

        “这是什么?我舅舅是有身份的人,你家岂能用张长椅苛待我舅舅?”张掌柜最先跳起来。老脸上横肉斗三斗,目呲欲裂。瞪着苏小溪的眼神,凶恶的能够吃掉人。

        饶是苏小溪早熟持稳。但任谁见到吃人的恶鬼,也得吓得魂飞魄散。

        苏二妞装作不经意地斜瞥了苏小溪一眼,点点头,……还不错,这家伙只是被吓得脸色白了白。

        苏二妞笑嘻嘻地指着长椅,根本不理会张掌柜,冲着贾师爷说:“老爷爷,您别看这张长椅不起眼,曾经俺家借住在娘娘庙的时候。有位云游在外的真人来做客,那位真人可是坐了这张长椅的。”

        “我现在说这长椅磕碜,你与我扯什么真人啊。”张掌柜不以为然……什么真人不真人的,还云游咧。大爷管他真人假人?大爷今天是来报仇雪恨的!

        张掌柜想到此,愈发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那多废话!赶紧的,苏小溪,跟我们走吧。”

        “不行!”几乎立刻。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听张掌柜要带走苏小溪,苏三郎再也镇定不了了。

        “张掌柜,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俺。俺那时真不知道您是……您是……!俺要是那时候知道您身后站着位贵人,说啥,俺也不与你打那个赌啊!张掌柜。求求您了,您就放过俺家小溪吧。”苏三郎悲痛欲绝。求奶奶告姥姥的,恨不得给张掌柜跪下了。

        苏小溪清秀的脸蛋倏然失了血色。指甲掐进了肉里,将满是老茧的掌心掐出了血来。但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

        “这是什么话?”张掌柜老眉深皱,指着苏三郎的鼻子,教训道:“三郎啊,我可是与你们老苏家一个富贵前程啊。你刚才那话,可不是说我仗势欺人?你这诋毁我也就算了,可你自己也看一看,贾师爷有何过错,要受的你的诋毁?”

        苏二妞看他这一套恶人先告状的丑脸,心中冷笑。

        伸出一只手来,硬生生将他爹要弯下的老腰给扶直。

        原是准备温水煮青蛙,慢慢熬着他。

        既然姓张的老畜生这么性急,那她也不介意早点儿送他归西。\

        那边,姓张的继续吹捧贾师爷:“在苏省里,就没人不知道,贾师爷的公正廉明,刚正不阿。贾师爷经历过的案子,没个一千也有八百,桩桩案子,都让人满意。像贾师爷这样的好官,你们也好意思诋毁他?

        问句不大好听的,你们这良心可是长歪了?”

        苏三郎一张嘴,开了阖,阖了开。听着这番义正言辞的论调,竟是不知道该从何接话了。反对他,显然,这是不行的,岂不是找死嘛。附和他……娘的,他要真附和这话,这才是良心长歪了啊!

        苏省……苏省老大一片儿啊!小溪镇……不知道这苏省里算得上大城市的,那里的百姓,能有几个听过“小溪镇”这个地方的。

        别说小溪镇的一个县太爷聘用的师爷了,就是小溪镇的父母官,咱的李县太爷,这苏省里,除却小溪镇外,听说过的人,有没有百八十个咧。

        还人人皆知……吹牛也不带这样的啊。

        苏三郎腹诽,但他不敢说出来。以至于呈现在脸上的表情,就说不出的奇怪了。

        “哈哈哈哈……”苏二妞可是一点儿都不忌讳混蛋和畜生的。听得姓张的这番谬论,她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异想天开,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吹牛的最高境界就是:撇开现实,权当做梦。

        哈哈哈……

        她笑弯了腰,眼泪都不可抑制地溢出了眼眶。

        张掌柜的面色难看。就是他一旁一直不做声,却听之任之的贾师爷,这样仙风道骨,也被这夸张的笑声,给弄的有些不舒坦了。

        贾师爷的脸上,一闪而过的难堪,苏二妞不是没看在眼底。但她不在意……谁会在意一个死人心里开不开心,舒不舒坦呢?

        眼底一闪而逝的冰芒,抬头时,对上贾师爷的,却是一张甜美的笑:“老爷爷,俺开心呢。您不知道啊,俺爷与俺家说到贾师爷您要提携俺哥,俺和爹娘可开心了。”

        贾师爷半信半疑,一方面对于刚才苏三郎的反应起了怀疑,一方面又觉得苏二妞这么的小娃娃。听说之前也傻的,还是最近才治好了傻病的。就这么个五岁小娃娃。贾师爷也不信她会说谎。

        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是吗?那你爹爹怎么会不肯让小溪跟着我们走呢?”

        “哎哟!阿爹哪里是不肯啊!”

        “妞妞!别乱说话!”苏三郎脸色惨白。怒瞪着苏二妞,他真不知道,这闺女儿自从不傻了之后,怎么做的的事儿都这么不着调。……倘若妞妞不傻了,却黑心黑肺了……那他情愿这闺女儿傻下去,傻一辈子!

        苏二妞知道她爹气怒了,但是……

        眼中闪过坚决,扬起小脸蛋的时候,又是一张笑面对人:“老爷爷。是您来的太意外了。阿爹可没想到您会这么看重俺哥,这不……俺听俺娘说的,嫁闺女儿那还得舍不得呢,何况是个传递香火的哥儿?”

        经得苏二妞这番话,贾师爷信了,张掌柜信了。……怎么能够不信?这番话怎么听,那口气,那用词儿,都不是个五岁小娃该有的。那就是大人说的话!

        更何况。这小娃不是话中提到了吗,她娘说的……,有了这句话,贾师爷本来只八分相信的心。顿时百分百相信了。

        苏三郎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一巴掌甩到女儿脸上去。苏小溪从刚才刚才一直垂着头,恨不得将整张脸都埋进胸门口。

        只是眼见苏三郎垂在身侧的右手张开。欲要抬起打人的架势,苏小溪出乎人预料的一把捉住苏三郎的拳头。眼底闪过坚定,冲苏三郎摇摇头。哀声轻声地恳求道:“爹……”

        苏三郎呆愣了,没想到唯一的儿子会“自甘堕落”,他只见儿子哀求声,冲着他连连摇头的哀求样,心中只以为儿子要“委曲求全”。可是……

        做爹的怎么能够眼看着儿子一脚踏入火坑啊!

        “不行!”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苏三郎狠狠咬牙回绝着:“不行就是不行!”

        “对!”苏二妞面色都不带变的,当下在混蛋和畜生开口之前,抢住了话头,一本正经地肯定着点头:“俺爹说的对!不行就是不行!”

        说到一半,语气又自然而然的放软了:“俺娘可说了,嫁闺女儿都得留家里,做充足了准备,何况是俺哥。老爷爷,俺娘可说了,您要真看中俺哥了,明儿个好歹准备个轿子,不兴啥红布的八抬轿子,一顶青布小轿就行。

        您也别怕别人说啥,一顶青布小轿,人也看不出来玩意儿。您要再客气一点儿也成,随意准备些聘礼就成。甭管是半年还是一年,露水的夫妻还有个情分。俺娘可与俺说了,您要不同意,这事儿就算了,您也别找俺爷了,那没用。您要同意了,你好我好两相好的事儿。”

        苏三郎急的一直翻白眼儿,要不是强撑着,他得晕过去。

        阮娘……阮娘能说出这话来?

        相比起苏三郎的五内俱焚的焦急和气怒,贾师爷可是满意极了。

        这一下,这番话下来,他更加确定了,这是人家家里头大人的意思。不然一小娃能够说出这番老道话来?

        而且,要没这番话,他心里还存着疙瘩,现在有了这番话,贾师爷可看出来了,这苏家三房的两长辈,那也是个贪财无耻之辈。

        那话里话外,可不就是要他出银子嘛,啥随便点儿聘礼……聘礼可不就是银子?

        这还没完,这家还想要排场。

        也罢,也罢。

        有了这番话,贾师爷慈眉善目,笑呵呵地告别了苏二妞家。

        等人一走……

        “啪!”清脆的巴掌声落下,随即响起一道悲恨交加的怒骂:“你个小畜生!卖兄求荣!你说,你说!哪个教会你刚才那些话的?”(未完待续。。)

        ps:  今日起恢复更新。淇淇已经出院,也休息了一天了。想想,真的辜负读者们的期望了。

    第八十四章 说通(一更)

        这一巴掌早在她意料之中,遂,苏二妞只是无辜地摸了摸自己被打肿了的脸颊。

        “阿爹,疼。”

        苏三郎一口气堵在心口,看着自家闺女儿委委屈屈的小脸上,通红分明的五指印,他这老怀并没有打人之后的舒畅感。可是,可是这闺女儿怎么就干出卖兄求荣的事情来!叫他怎么就能忍住这一巴掌啊!

        “你也知道疼了?”苏三郎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教训的口吻,他甚至单手遮住眼睛,即使看不见,苏二妞也能够猜到,这张宽大的手掌下的苍苍面孔,是怎样的悲痛交加,心痛难耐,而又无可奈何!

        心里没来由一疼,脱口就唤了一声“爹,你相信俺!”……苏三郎慢悠悠地挪开了遮眼的手掌,朝她看来……果然是一双恨其不争的悲痛欲绝的眼。

        “相信你?你都把你小溪哥卖了,叫俺咋信你?”苏三郎浑浑噩噩,其实他有些失神,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否则,他也就不会和个五岁的小娃说道这样的话了。

        可是一旁静站的苏小溪却相信,拉住他爹,“爹,你听阿妹说道,阿妹不会胡言乱语的。”

        苏二妞丢了一枚赞赏的目光给苏小溪。还是这小子懂我啊。一面感慨一面又为她这个哥哥到底哪里来的信心相信她,而感到不可思议。

        这样看来,她这个哥哥无形之中,却是开始重视她的话了,而非一般寻常人。只将她当做五岁孩子看待。

        “阿爹。你先听听俺的建议?”苏二妞打着商量的口气,试探地劝说苏三郎。她可知道。她这个阿爹可不是苏小溪。这件事儿要完美解决,那就得先说服她爹。

        苏三郎冷着脸不说话。却是默认了苏二妞的要求。

        苏二妞见状,也不含糊,往长椅上一坐,就说:“爹,你瞧今天这个事儿吧,这背后咱爷是个什么态度啊?”

        她不急着解释,倒是先问起苏三郎来。

        苏三郎果然憨厚人,很快就跟着苏二妞的节奏了。

        “你爷他……应该是赞同的。”苏三郎支支吾吾,又是懊恼一叹气:“唉!俺不是和他说过了。俺不同意小溪去做娘们儿事儿!”

        娘们儿事儿,指的就是给贾师爷做娈童,雌伏男人身下,这只要是个正经人家,就不会肯自家的儿子做出这等事情来。

        苏二妞听着话,垂下了眼皮,挡住眼底的嘲弄。……就连她爹这么个没读过书的白丁都知道的浅显道理,怎么那个读过书,还考了秀才的人就是不明白呢?

        恐怕不是不明白。是板子不打在自家身上,就不知道疼吧。

        “阿爹,咱爷来俺们家的时候,是个啥态度。您也清楚。这多年了,俺都五岁了,俺可不记得咱爷过往有那对着俺们露笑脸的时候。更别提那日咱爷到俺们家来。可是慈眉善目咧。”

        说着“慈眉善目”,一般般的话。听在人耳里,那是说不出的讽刺。苏老爷子到底是苏三郎的亲爹。他原想着呵斥自家闺女儿两句的,可这嘴都张开了,却也不知道从何去怪责自家的闺女儿。

        自家闺女儿可是一句苏老爷子的坏话都没说啊。人就实话实说罢了。

        苏三郎讪讪闭嘴,听着闺女儿有条不紊地接着数过往:“爹,别的不说,咱在老宅的时候,咱三房到底是个怎样的境遇,您也心知肚明的。

        俺就不说了,谁叫俺傻,惹了人家眼,让人心里不快呢。可是俺哥不一样啊!俺哥又不傻,他们为啥还要欺负俺哥?”

        苏三郎想着,这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心里愈发觉得老宅那群人不能来往了。可到底还是记挂老爷子老太太的两老。

        “爹啊,你瞧吧,今天张掌柜可是领着贾师爷,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上门来了。瞧他们那个架势,那就是来领人的。你是拒绝了咱爷的要求,可咱爷没听进去啊。

        不然的话,今早张掌柜和他舅就能正大光明地来俺家领人?俺可不相信,没咱爷点头,人家甥舅能来俺家领人。”句句话听着貌似不经心,可这连在一起,可就把事情核心给点明了:是苏老爷子点了头同意了,张掌柜和贾师爷今早才会来咱家领人。

        苏三郎从刚才开始,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直没想起来。这会儿被苏二妞一语惊奇梦中人,一下子被点醒,苏三郎惊得跳起脚来:“咋使得啊?咋使得这样啊?咋能这样不讲道理啊!”

        说着,脸色一变,回头冲到东厢房拍着门板,隔着屋门闻言一句:“阮娘,俺有事儿出去下,回头让孩子们给你做中饭。”

        这还没等屋里阮氏回个话,脚下一扭,转个方向,又风风火火欲要奔出院门……

        “阿爹!你这急匆匆去哪儿啊?”苏二妞扯着嗓子就吼道,一边儿还用眼神示意苏小溪,快拦住他爹。

        苏小溪可是机灵的,连忙就挡在了苏三郎身前。

        “小溪,你让开,俺得去趟老宅,求求你爷去。”苏三郎风风火火的,急着走。

        “哎哟!”苏二妞一听,眼珠一转,“嘿嘿,爹,你找咱爷可没用。咱爷要是能念及半分子孙情谊,断然就不会与你絮叨这种龌龊无耻的事情了。您冷静冷静,听俺说,咱爷帮不了咱,咱可以自己帮自己个儿啊。”

        “咦?你说啥?”苏三郎这时候就是急疯了了苍蝇,脑子里嗡嗡嗡想。也不管其他的,只听了有解决麻烦的对策,这就像落水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爹,您瞧吧,俺哥对俺这么好,俺能真卖了俺哥?这不,不就是先哄着那对甥舅回去嘛。你听俺道来啊,”苏二妞朝着苏三郎勾勾手指,后者可没怀疑,连忙弯了腰去,将耳朵凑向自家的小闺女儿。

        一旁的苏小溪连忙也凑了上去。

        “x#%……&x……这样,那样,如此这般……就行了。”一通霹雳啪啦的话,直把听话的父子二人听得额头冒冷汗,目瞪口呆的。

        “咳……咳咳,这,这是不是太狠了?”最后,还是苏小溪收起了惊诧,勉强自己镇定地问向苏二妞。

        “怎么会?他不是穿着道袍的化外高人吗?”苏二妞可不以为然,连忙问道:“那哥,你要觉得这太狠,那只好委屈你了。”

        苏小溪脸色顿变,连忙摆手不止:“不不不,哪里狠?一点儿都不狠。阿妹,你说的没错儿,他可是世外高人呢。”

        苏三郎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问向苏二妞:“妞妞啊,这主意……谁给你出的啊?”

        苏二妞可得意了,一扬小脸,那小模样拽的,“阿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俺哥可是知道的。”一说完,也不等苏家父子的反应,径直往院门外走去,“俺可呀去忙活了。阿爹,接住。”

        接住?接住啥?

        苏三郎正要问,只见前边儿一道黑影子朝这儿飞来。他下意识接住,将那黑色的玩意儿攒在手心里。

        “这是?”打开手心一看,不明所以问苏二妞:“你给俺把钥匙干啥?”

        “嘿嘿嘿嘿……爹,你看……,喏!”苏二妞可不敢说她把她娘锁在屋子里,插科打诨地朝着东厢房的屋门一指。

        趁着苏家父子朝着东厢房看去的间隙,苏二妞闪身出了院门。

        她脚还没走远,就听到来着自家院子里,她老爹和老哥的双重怒吼声:“苏二妞!”

        “嘿嘿嘿……俺是傻子,傻子杀人不犯法。傻子犯错情有可原。嗯嗯,没错儿!”苏二妞一本正经地给自己的过错找借口。

        而苏家院子里,苏三郎没急着把东厢房的屋门打开,反倒是垂着大脑袋问苏小溪:“妞妞不傻了,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言辞之中满满的担忧:“妞妞自从不傻了之后,爹总觉得她行事古怪得很。”

        苏小溪默默不语,算是默认。

        他爹又问:“妞妞她怎么会说你知道?小溪啊,你知道些啥?妞妞刚才那话是谁教她说的啊?”

        苏小溪暗自翻个白眼儿,那傻子不傻了之后,总是古古怪怪的,但半夜里他也起来偷偷看过他的傻妹妹,屁股上的红胎记没变。那就是说,他妹妹还是那个妹妹,不是什么精怪变的。

        但是,她的事儿,他怎么可能知道一清二楚?

        不对……妞妞是和他说过一句话……

        只是,……苏小溪响起那段对话,面上闪过古怪神色。带着些犹豫说道:“爹……俺妹不会真是文曲星……他闺女儿下凡吧?”

        啥?

        苏三郎一听,整个人呆了。这是啥话?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苏小溪觉得,妞妞既然说过这话,不管她是玩笑话还是啥的,他有义务把这事儿与老爹说清楚。

        于是,苏小溪将事儿由来,一五一十告诉了苏三郎,包括苏二妞怎么对付张掌柜的。

        把个苏三郎听的目瞪口呆。最后结结巴巴地问向苏小溪:“别是,俺其实是文曲星?”

        这下,换苏小溪瞠目结舌,上下打量一眼自己的亲爹,最后总结一句:“爹,您想多了。最多就是文曲星他闺女儿,俺妹子托生在阿娘肚子里了。”

        这段对话,几乎玩笑,可是父子二人的语气和态度,竟然十分的认真严肃。(未完待续。。)

        ps:  一更送上,继续二更~~~~~~~~求推荐,求粉红,求打赏,从今天起,面朝电脑……反省~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964/ 第一时间欣赏傻妞种田记最新章节! 作者:侯淇耀所写的《傻妞种田记》为转载作品,傻妞种田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傻妞种田记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傻妞种田记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傻妞种田记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傻妞种田记介绍:
    傻妞最爱扮猪吃老虎,整的一干极品亲戚哭爹喊娘。 傻妞身怀极品灵泉,养身之余,用它赚钱。顺便不小心就打造了个商场铁娘子的美称。 傻妞浑身都是优点,勉强要说缺点……,就是魂穿来的时候带了那么一点点好色的心。 傻妞,你咋不洗手? ——这手金贵,今天摸了个极品美男的小翘臀。 傻妞……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下你惨了。 傻妞看某男阴森森的大白牙磨得霍霍,……这下真的惨了! 本文真种田,小温馨,偶尔各种纠结,就当打怪升级。新书上传,求推荐收藏评论各种支持。傻妞种田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傻妞种田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傻妞种田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