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说吕布潘凤降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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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武艺可曾荒废?”李肃看着心中阴晴不定的吕布,自是以为已经说中其心事,起身抚摸着靠于一边的画戟问道。
“哼!便是荒废,亦是强于你。”吕布依旧冷冷的看着他言道。
“莫非当日豪言壮志的吕奉先已死?竟将自己与我等武艺凡俗之人相比。如此,那肃不言也罢。”李肃说罢便欲出帐而去。
“慢!”吕布怎会让李肃如此便走出去,道:“莫非你来此处便是欲要埋汰于我?当日吕奉先为何样,今日亦是那般!你有何事说来便是,休要拐弯抹角。”
“既如此,那肃便直言了。”李肃听罢自是停下脚步,言道:“今日肃来此处,乃是欲送奉先一场富贵。”
“富贵?某为丁原义子,掌主簿之职,自是富贵无比,何须你来给?”吕布盯着李肃,身上杀气陡然而发。
李肃如何享受过如此待遇,笼罩于吕布杀气之下,顿时感觉如坠冰窖,额角冷汗直流,更是无法发出一言。
见李肃那番模样,吕布方才将身上气势收拢,不屑道:“不曾想你依旧这般不堪,速速言明来意,不然,休怪某不讲当初情分,将你做奸细杀之。”
吕布一收回气势,李肃顿时感觉全身乏力,内衫更是皆已湿透,一**坐于地上,暗道:“吕布当真恐怖,当初却是没有此等体会。”
“那肃便直言了。今日肃来乃是为前将军董卓之说客。”李肃休息了好一会方才感觉有好转,自是不敢继续挑逗于吕布。
看到李肃之言,吕布方才对潘凤真正的心服,果真董卓派说客前来游说于他,京中所言无双之才,果然不虚。
想到当时空手被潘凤所制,吕布身上战意不禁澎湃而起,虽说乃是其大意所致,然便是在他大意之时,又有几人能让其吃瘪?
“奉先难道不听董公所送你之礼?”李肃忽的又感觉吕布身上压人的气势,更是暗暗叫苦,还以为其乃是因为自己为说客之言而怒,暗道今日当真不该来此处,若是其怒火一起,恐怕自己今日当真要交待在这里了。
然李肃又怎会想到吕布身上的战意并非因其所言而发,而是因为潘凤所致呢?
“你且继续说,若是不合某之心意,定斩不饶。”吕布一看李肃的样子,顿时一愣,更是看不起他。
想当初自己四人于九原之时,自己虽说乃是武艺最高之人,但无论是张辽、高顺,亦或者当时的李肃皆是能够在其气势之下行动自便,然而如今看李肃模样,却是连当时亦远远不如。
“奉先稍带,肃且将董公之礼奉上,届时奉先再言其他。”李肃一拜后退出帐内。直到出得营帐方才长呼一口大气,于此帐内看着吕布,他却是感觉压力实在太大。
然吕布早便已从潘凤口中得知董卓会派人来说他,自是也不急,便坐于帐中,等着李肃将所送之物奉上。
不多时,李肃再次走入帐内,而他身后却是跟着几名大汉。此些大汉皆挑着几只大箱,显得极其沉重。
“赶紧打开,让吕将军一观。”李肃自信的对着那几个大汉言道。
只见一名大汉打开一只大箱,此内皆是成块的金砖,细细看来,却是有数百块之多。
“此乃黄金千两。”李肃看着吃惊的吕布,再次走到另一个箱子前,亲自打开道:“此乃珠宝玉器,其余亦是价值连城之物,此些东西,足显董公对奉先之厚爱。”
吕布看着房内几箱金银珠宝亦是惊讶,其自幼便生于草野,便是为丁原义子之后亦是无有见过如此之多的财物,不曾想董卓为招揽于他,竟然下得如此血本。
“哼,莫非某乃是贪图钱财之人?速速将此些东西带回。”然对于吕布来说,金银虽好,然终究乃是身外之物罢了,以他一身武艺,又如何会贪图这些东西?
“肃乃是奉先旧交,自是知晓奉先非贪图金银之人,自是与董公说过,然董公言此些金银不过乃是于奉先平日开销之用,其尚为奉先留有美女百名。”李肃见吕布犹豫,乃是以为拿出来的筹码不足,接着道。
李肃见吕布仍旧闭眼不语,更是心中暗喜,以为其心已动,更是进一步道:“丁原那厮无识人之能,奉先如此猛将,竟然屈居主簿一职,其乃是妒奉先之能尔!恐奉先夺他兵权罢了,然董公乃是惜才之人,若奉先投之,自是当为将军之位相候。”
“休要再言!”吕布起身怒道,然其心中却是想着李肃的话,若是没有潘凤早先开导于他,恐怕他当真会听信李肃之言,然如今虽是演戏,自当演全,若是如此轻易便投董卓,那岂不是显得自己乃是易变节之人?
“董公深喜奉先之勇,还有一物,欲赠于奉先。”李肃深感吕布已为自己之言所动,乃是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奉先与我出帐一看便知。”
见李肃走出营帐,吕布自是跟随而出。
“嗯!”
一出帐门,吕布便见门外有一匹血红之马,只见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吕布出生于五原郡,自幼便伴马而生,如何能不识此马之贵,上前一步,抚摸着那赤兔的毛发。
然此赤兔似乎甚通人性,原本在牵马之人面前乃是嘶喊咆哮,然于吕布身边却甚是温顺,感受着吕布的抚摸,更是以头轻轻的蹭着吕布。
“好马!当真好马,莫非董公欲将此马赠予我?”吕布看着这马更是爱不释手。
李肃听得吕布对董卓称呼改变,心里喜道:“此事成已!”
然其口中却言道:“此马名为赤兔,董公乃知奉先身材甚伟,平凡之马如何能让奉先骑之?偶得此马,便思此马非当世俊才不配,便思到奉先,如今看来,当真宝马配英雄。”
“如此好马,布岂能收?”吕布故作不舍状,然眼中却是深深的盯着赤兔。
“奉先岂能如此言语?董公早便言,此马虽贵,然尚不及奉先皮毛,若奉先不受,则无需将其带回,直接杀了便是。”李肃见吕布模样,以为乃是其自尊心作祟,言道:“肃之武艺奉先当是知晓,然于董公帐下,肃亦为虎贲中郎将,若是以奉先之武……再者,肃今日来此,恐早已为丁原所知,以其之为人,又岂会轻饶奉先?”
“你!”吕布详怒道,然最后不禁叹气,言道:“董公如此高看于布,布又岂是不明事理之人?”
“莫非奉先答应了?”李肃喜道。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士为知己者死,某错得董公抬爱,其既是某之明主,亦是某之知己,吕布怎能执迷不悟?”吕布叹了口气。
“吕布!你此乃何意?”正当吕布与李肃二人言语之时,丁原携亲兵而至,怒道。
“奉先,此事既为丁原老儿撞破,当杀之!”李肃见丁原身后数十亲兵,自是惊惧不已。
吕布冷眼看着丁原,漠然道:“某自投你来,待你以父事之,为你东征西讨,方才有并州之定!然你嫉妒贤能,无战事便罢我兵权,如今又待怎得?”
“好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实乃丁某眼瞎!”丁原叹了口气,随谓之左右道:“速速与我将此逆子拿下。”
“哼!吕奉先便再此,何人胆敢上前!到时莫怪手下无往日情面!”吕布大吼一声,虽画戟不在手中,然便是只一佩剑,何人又敢上前与他为敌?
“奉先,速杀丁原!”李肃见周围士兵越多,更是急切道。
吕布看了一眼周围,乃跨上赤兔。然赤兔与他仿佛心灵相通一般,当他骑于赤兔之上,它便长嘶一声,向丁原处飞奔而去。
赤兔速度是多么的快,当吕布擒丁原于马上之时,丁原身边的亲卫仍旧丝毫无法反应。
“奉先!如此乃为何意?”
一骑策马而出,吕布定睛一看却是张辽。
“奉先莫非想弑父不成?”另一边,亦是一骑行出。
“文远、忠佑,你二人莫非亦想阻我?”吕布一看来人,自是其幼年好友张辽与高顺二人。
“奉先,速取丁原项上人头!”李肃怎能让张辽与高顺坏了他的好事,忙道。
吕布骑于赤兔之上,手中提着丁原,仿佛手提稚童一般,言道:“丁原老儿嫉妒贤能,想我吕奉先为其攻伐百于战,如今却夺我之兵权,岂有将我视为子也?然其虽不义,吾又岂能不忠?愿随我吕奉先者且高举手中兵器,若不愿者,且将手中武器放下,自是放你等回并州。”
一众士卒看了看左右,却是想到平日里吕布之勇,于并州军中吕布无疑乃是真正的战神,只要随起经历过战事之人,无疑不为其之骁勇所折服。
“哎~”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高举自己手中武器,几年来吕布所立之功,他们二人又岂会不知,于此处,的确乃是丁原屈才。
看着一个个并州士卒将武器高举,丁原虽感心酸,然亦是深感欣慰,毫无疑问,于并州军中,吕布之声望早已超过丁原。
除了一些丁原的老亲信,几乎所有士卒皆已高举兵器,跟随吕布之人足有九成之多。
吕布看着那些将武器放下之人,将丁原于马上用力一甩,掷于他们之中言道:“速将此人带走,若是慢了,休怪某不讲情面!”
李肃原本欲让吕布将丁原斩杀,亦不是为了让其控制并州军军权罢了,然如今虽未将丁原击杀,然看如此情况,此并州军亦是为吕布所得,却是无有差别。遂对吕布恭喜道:“恭喜奉先!”
吕布冷笑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第七十七章 说吕布潘凤降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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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时,于董卓凉州军营外,却是来了三人。
“恳请通传董将军,便言右军校尉潘凤求见。”
看此三人,正是潘凤、郭嘉荀彧三人。
那凉州士卒见潘凤模样,倒是没有为难,于左右吩咐一声,便如营禀报。
“无双,莫非当真要如此?”荀彧见潘凤模样,叹气道。
郭嘉亦是眉头紧皱,言道:“董卓者,虎狼也!如今于洛阳其麾下便有近二十万大军,我等如何能敌?此番乃是嘉与姐夫二人失算。”
“偏你二人行的险计,怎能不告诉于我!如今却是如何是好?”
潘凤事后自是将其与郭嘉二人连同灵帝所行之计告诉于荀彧,其听后自是怒骂不已,然行此计之人乃是灵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本就有不臣之心的何进?
人算不如天算,潘凤与郭嘉二人又怎会知道何进最后竟然不与他们商议便将董卓招入京中。若非如此,只要潘凤将何进与宦官铲除。士族之中袁杨两族本便不合,自是能够形成新的平衡,再以新帝之名控制洛阳之军,如此一来便可缓缓稳定朝中形势,渐渐稳固新帝之权。
然而如今却是说什么也晚了,如今整个洛阳却是董卓一支独大之势。
若是洛阳之军皆为潘凤所掌控,加上丁原所有的五万并州军,潘凤尚有信心可与董卓一战,然如今洛阳却早已是一盘散沙,原本何进之军皆已被董卓控制,而袁绍等人更是只以自己世家之利为重。
董卓正于帐中等候李肃佳音,不曾想却听有人禀报潘凤求见,顿时一惊。
“恭喜岳父!儒所料,这潘凤定是前来相投矣!”李儒听罢同样感到不解,随后忙起身对董卓恭喜道。
“此为何意?”董卓自是十分仰慕潘凤之才,本便想将其收于麾下,怎奈没有机会,不曾想潘凤竟然会自己前来相投?“有才之人不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么?”
“岳父所言虽对,然那潘凤非不想心高气傲。如今之洛阳,兵权大半皆已落入岳父手中,其又如何不知?然儒观其自出仕以来眼光极其独到,乃是真正的明势之人。如今岳父可谓掌握洛阳城中生死,且岳父又是大将军所托之人,无论于何处,其所行此步皆是有理可依!”李儒为董卓分析道。
“潘凤!当真是审时度势之人,不可小视!”李儒心中暗道。
“显思之言甚善,然如此大才吾当亲往相迎!”言罢,董卓起身往帐外走去。
董卓行于营门处自是看到骑于春哥之上的潘凤,心里暗喜。
如若当真是潘凤来投,则洛阳守军皆落于他手,这样一来,只要除却丁原,当今天子便在其掌握之中矣!
潘凤自是看到董卓,忙下马拜道:“末将潘凤,见过前将军。”
“安国侯何必多礼!于朝堂之上,你乃是尚书仆射,却是不若于我。”董卓双手相扶。
潘凤于军中官职虽只为右军校尉,远低于董卓之前将军,然于朝中,潘凤乃是尚书仆射,位只比九卿差上少许,权更是极重,与董卓相比亦是不差,其以末将相称,又怎能让董卓不喜?
郭嘉与荀彧在潘凤身后却是不曾言语,然却在观察着董卓。
李儒于董卓身后自是看见潘凤身后的郭嘉与荀彧二人,顿感眼熟,然却想不起二人乃是何人,遂开口问道:“不知潘校尉身后二位乃是何人?可否介绍一番。”
“显思岂能如此无礼?无双勿怪,此乃小婿李儒李显思。”董卓如何能够不发现潘凤身后之人。董卓于西凉崛起又岂是一般之人,郭嘉与荀彧二人自有一股特别的气质,以董卓眼中自是能够发现他们二人之才。
“下官乃是原大将军府主簿,姓郭,名嘉,字奉先,现乃白身。”郭嘉拱手言道。
“颍川荀彧,荀文若见过前将军。”荀彧却是对这董卓没有丝毫好感,如今洛阳之乱已定,其尚且拥兵不退,自是有反意,而荀彧忠于皇室,岂能有好脸色于他。
“嗯?”董卓亦是觉得此二人十分耳熟,却是想不起于何处听到。
然李儒听罢,眼中却是精光直冒,低声于董卓耳边言道:“岳父,此二人亦是大才也!”
李儒乃董卓手下头号谋士,更是董卓女婿,凡有事皆要与其商量。然李儒为人他又岂会不知,若非真有才学之人,落于他口皆会被贬的一文不值,而此二人能被其称为大才,恐怕绝非等闲之人。
“岳父可曾听过鬼才、王佐,二者得一可安天下,若得无双,合三者之立可定天下?”
“此不是民野传诵之语?”董卓回忆一番,却是想起平日里听到的这段话。
李儒摇了摇头,乃解释道:“传言此三人问学于水镜先生,那水镜名司马徽,乃是当今名士,其与相士许邵交好,此些评语乃是许邵所言。”
“便是那月旦评之许邵?”许邵之名,便是董卓亦是有所耳闻,传言此人想人极准,每月只评一人,乃是天下少有的名士。
“是也!此人极少破例,然为此三人,他却是破了此例。”
潘凤与郭嘉、荀彧三人看着董卓与李儒低声交谈,虽不知其二人所言为何,但亦是能够猜出其等所言乃是自己等人。
“许邵所言之无双,想必岳父自是知晓,便是这潘凤潘无双。而那鬼才、王佐二人,小婿虽未曾见过,但却知道其二人皆于潘凤交厚,鬼才之姐嫁于潘凤为妻,便是安国夫人,而王佐则是现太傅荀爽之侄。”
“潘凤之妻郭氏,荀爽之侄!莫非鬼才、王佐便是此二人?”董卓听罢亦是奇道。
“然也!鬼才便是郭嘉郭奉孝,而王佐之才则是那荀彧荀文若。若其二人非徒有虚名之辈,恐他二人之才远在小婿之上!”
顿时,董卓心中狂喜不已。其出生于一豪强地主之家,并非什么世族豪门,如今虽为凉州刺史,手下却并没有什么大才可用。若非自己女婿李儒虑出妙计,他也无法有如今之地位,如此一来,于他心中,却是更加渴望能有大才辅佐。
“乃是董某怠慢三位,帐内以备好酒菜,三位请。”
董卓之模样却是让守营之凉州士卒尽感意外,他等随董卓多年,何曾见过董卓如此客气的模样?
“某凉州军雄壮否?”
然董卓却是并没有带潘凤等人直接往大帐行去,反倒带着三人参观凉州各军训练。
如此大的军营几人又如何能尽看,然仅仅只是一角,便已经让郭嘉、荀彧二人皱眉不已。洛阳之军训练他等又何曾没有见过?然与此军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真虎狼之师!”潘凤却是由衷的言道。不愧是称雄西北的凉州铁骑,比之丁原麾下的并州铁骑亦是不遑多让,此等精锐,便是洛阳全军集结,若是不靠城墙,恐怕被一冲便会全线溃败。
想想自己训练近一年的右军三千余士卒,或许能够凭借先进的战术博得一定的优势,然而无论杀气以及兵源素质,都远远无法与此军相比。
“无双可愿掌此军?”
潘凤一听不禁一愣,便是跟于董卓身后的李儒亦是吃惊不已。
“董公此乃何意?末将不明。”潘凤惶恐道。
董卓指着奔腾的骑兵,言道:“无双乃先帝托孤之臣,为大将军所赏识,斩杀阉贼之首张让、赵忠,有大功于朝廷。董某乃是何后亲族,而先帝遗诏将万年公主下嫁于你,你我二人自是姻亲一般,乃是自家之人。董某欲将五千凉州铁骑于你掌管,你可愿意?”
董卓所言,让潘凤更是不解,便是郭嘉荀彧亦是深感奇怪,莫非仅仅只是因为如此便将此五千精锐交予其统领?如此恐怕也太儿戏了吧!
“无双不必就此做决定,可回去后深思一番,他日早朝之时再定亦是不迟。”董卓说罢,竟不理会潘凤三人,径直走去。
潘凤、荀彧、郭嘉三人对视一眼,却是甚感不解,董卓此举当真是出人意料。
是夜,李肃携吕布,前往凉州军营相间董卓。
董卓听闻吕布来降,大喜,出营门外迎之,后见吕布威武之容,大喜。
“奉先来投,某甚喜之!”董卓拉着吕布,将其排于武将之首位坐下。
吕布看了看周围,却发现武将之中见其皆是不喜,乃起身拜道:“布错蒙董公抬爱,然布乃新降之将,怎敢坐于此位?”
董卓看了一眼凉州诸将,见其等皆是不服之相,却是不喜,乃道:“奉先之勇无人可敌,既投于我,自当以武将之首仕之。”
“吕将军可曾将丁原之首拿来?”
董卓视之,乃其原凉州部将李傕。然吕布取丁原首级,董卓亦是有些不喜。
“主公,此实非奉先之罪也!”好在此时李肃上前一步,为吕布说道:“那丁原自是该死,然奉先乃是念其知遇之恩,方才将其放回。然丁原不过一勇夫尔,又有何惧?如何能与奉先相比?且并州五万大军,除三千老弱,其余皆愿投于主公。”
“哦?真有此事?”董卓一听,更是一愣,遂大喜道:“奉先真乃忠义之士!此处所为甚合某意,当为在座之楷模!”
“谢主公不择之恩!布自当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吕布听罢,忙拜道。
董卓看着吕布更是越看越喜,双手将其扶起,乃谓之左右道:“吾甚喜奉先,欲将其收为义子,可否?”
李儒当先言道:“恭喜义父收此虎子!”
他人见李儒如此表示,亦是恭喜。
“孩儿拜见义父!”
待得安排完吕布,李儒于董卓帐中问道:“为何义父对吕布、潘凤二人如此不同?”
董卓坐于榻上,叹气道:“吕布者,不过一莽夫,其于某帐下,自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然潘凤不仅有无匹之勇,更有国士之才,此等才能又岂会如你所说一般轻易投靠于我?如今我凉州之势如此之大,其若是非别有用心又岂会如此轻易便来投我?”
“然为何岳父欲将五千凉州铁骑交予他统领?”李儒亦是感觉自己小看了董卓,自己这个岳父似乎乃是真正大智若愚之人。
“潘凤之才,吾深喜之!白日所言乃是试探尔!某欲让其掌凉州铁骑便是欲以其为心腹,其又岂能不知?只要其愿掌,那我便有信心可使其为我所用!”董卓把玩着榻上的虎皮,自言道:“能统领群狼的狼并不难找,但能统领群狼的狐狸才是最难寻找的!”
“岳父之言,儒拜服!”李儒听罢,深感赞同。
“然此人若是不能收为己所用,便惟有杀之!”
第七十八章 投董贼潘凤蒙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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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元年,3月,即公元189年3月,董卓用麾下部将李肃之谋,以赤兔马及大量金银,策反丁原部将吕布,并收其为义子,获并州铁骑四万五千余。时丁原仅携不到数千残军退回并州。
待董卓收并州降将吕布后,京师之中再无可为其对手之人。如此之后董卓屯兵城外,每日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卓出入宫庭,略无忌惮。
洛阳城中更是传言,安国侯、右军校尉兼尚书仆射潘凤,亦是已经投于董卓。
后军校尉鲍信,恨董卓夺其兵权,乃前往袁绍府上,私见其道:“本初,那董卓如今尚不退兵,定有异心!我等可当明日朝会之时,于城中埋伏,将其击杀!”
袁绍略一思索,言道:“朝廷如今新定,如何能妄起刀兵?且董卓有骁将吕布护卫,我等如何能够将其杀之?此事勿要多言!”
鲍信见袁绍无半点有意之心,乃策马前往司徒王允处,与其商议。
然允虽为大汉司徒,三公之一,但手中却无兵权,如何能够助其成事?只是皱眉叹气道:“非不愿,实不能尔!且容后商议。”
鲍信见二人皆无意愿,乃想到原何进手下亲信右军校尉潘凤,不信其当真投董,遂前往安国侯府。
司徒府,王允送走鲍信后,亦是在园内仰天长叹,自语道:“吾岂非无除贼之心?然董卓之心如今便是黄口小儿亦是知晓,如何会不多加防范?”
思及孝灵皇帝托孤之时,更是暗恨自己无能。如今董卓大军在手,身侧又有董卓护卫,寸步不离,又有何人可伤其分毫?
“阿父何故如此?”只见从屋内走出一人,身姿娉婷,一身洁白曲裾襦裙,于月色之中宛如下凡仙女,微风袭来青丝飘舞,便是王允年过半百之人亦是心神荡漾。
“秀儿为何在此?”王允定了定心神,眼中却是慈爱之色。
那唤作秀儿的女子,缓步走至王允身边,轻言道:“阿父何故瞒于秀儿?想来阿父乃是心忧朝堂之事。秀儿虽身为女子,亦是从诸人口中听得董卓之名。人言其勒兵勤王,为何此时又成那不忠不义之人?”
“秀儿乃一女子,何必问此?当思相夫教子方是正事!”王允不禁哑然失笑,他起先有何尝不是希望董卓乃是真的勒兵勤王,只是如今,哎~不说也罢。
“哼!”那秀儿轻哼一声,轻轻的捏着王允的双肩,为其解乏,又调皮的说道:“阿父何故如此言语?女子便只可于家中相夫教子不成?”
“如此才像为父那个刁蛮任性的秀儿,那个恬静的女子为父可是不曾见过。”王允笑道,原本因董卓所造成的不悦亦是冲淡不少。
秀儿听罢,愠怒道:“阿父不是曾言秀儿如此刁蛮任性,恐嫁不出去么?那秀儿自是应该变得温柔恬静一下啦!”
“哟!莫非秀儿如今亦是有了相中之人?且于为父说来,自当为秀儿前去说合!看看是哪家公子能有幸入得秀儿之眼。”王允亦是不忘看着她的玩笑。
“本小姐天生丽质,天下又有何人可配的上我?”秀儿退后一步,捏着裙脚翩翩起舞,美丽非凡。
“天下如此英才如此之多,自有可配秀儿之人。”
若是起先文静的秀儿是天上仙子,那如今的她更像是仙子落入凡尘,更添人性。又如人间精灵,活泼可爱。虽二者为同一人,但若是非王允亲眼所见,亦是绝不会相信,自己这个义女,论美貌恐当世无双!
“何人?莫非便是父亲常言的那文武全才的潘无双?”秀儿舞毕,坐于院中石阶之上。
“潘凤乃人中龙凤,自算的上一个。”王允看着秀儿笑道。
“哼,秀儿观他不过只是一徒有虚名之辈。否则又怎会让董卓掌洛阳之权?”秀儿冷哼一声,言道哦:“常闻阿父口中言他如何如何有才,如今又如何?”
王允听罢亦是一声叹息,言道:“或许乃是为父看错此人,前日,闻董卓军中人言,那潘凤欲投董卓。为父本还以为此人当是忠义之人,如今看来,恐与那董卓亦是一丘之貉。”
“可惜秀儿非男儿之人,否则定能帮助阿父除却此些逆贼。”
此时潘凤自是不知,他的形象在某人眼中已经被划为逆贼一党。
看着如今前来拜访的鲍信,他只能感叹此人当真是愚蠢无比。
于潘凤一起的郭嘉亦感此人愚昧,听其所言乃是欲行刺于董卓,然如今之形势又岂是如此简单?
“鲍校尉,你且回吧,此事凤绝对不会同意。”潘凤听罢挥了挥手,言道。
“哼!他人所言潘凤早已投董贼,如今看来,此言非虚!”鲍信冷哼一声,拱手道:“就此告辞!”
见他快步走出门外,潘凤亦是无可奈何,微微叹气。
“姐夫无需理会他人之言!”郭嘉见潘凤模样,安慰道:“此些不过乃是愚人,如今董卓之势如此之大,又岂是能轻易可刺杀的?若是可行,只需吕布一人便可,然若是杀了董卓后呢?”
潘凤之心,或许只有郭嘉一人可以知晓,然潘凤虽空有三十余年之资历,但终究未曾深陷政治之中,对于这种勾心斗角,他亦是深感疲惫。若是可以,他宁可与吕布大战一百回合。
见门外郭蓉走入,郭嘉亦是起身言道:“天色已晚,嘉先行告辞。”
“夫君。”
郭蓉走至潘凤跟前,轻声言道。
“嗯?蓉儿可有何事?”潘凤于深思之中,却是不曾看见郭蓉靠近。如今听其唤声,方才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怎会如此不小心,若是别有用心之人,恐怕自己早已身首异处。
郭蓉看着潘凤模样亦是心疼不已,潘凤乃是练武之人,如今直到自己行至跟前叫唤,其方才发现自己,若是平常决计不会如此。如今之势,自己夫君恐怕当真心有沉石。
“夫君可有心事,可否言于蓉儿知晓。”郭蓉为潘凤添上茶水,坐于他的身侧。
潘凤所虑者,乃是董卓之心。其于洛阳散布自己投他之事,恐怕便是欲将自己划为其凉州一党,从而疏远朝廷,甚至让刘协疏远于自己。
到时自己无论如何,恐怕在任何人心中皆已被划为董卓爪牙。
郭嘉自是能够理解潘凤之用心,然如今之势便是荀彧,亦是对其深有不满,常言潘凤已忘先帝之恩。甚至欲使潘凤连同吕布二人斩杀董卓。
便是斩杀了董卓,那董卓麾下近二十万西凉大军又如何是好?其中又有几人尚忠心于汉室?恐怕董卓一死,他们没了限制,便会刀兵顿起。到时情势只会比此时更差!
以荀彧之智岂会想不到此处?其对汉室之威望却是过度自信,然荀彧乃是谦谦君子,又如何懂得人心之险?潘凤于前世之时自是知晓吕布刺杀董卓之后,其麾下大军胁迫刘协后的所作所为。当时董卓为关东联军所败,无论军力、势力比如今尚且弱小许多,便是那样亦是搅得刘协无君王之样,如若是现在,那又会怎样?
恐怕凉州军一乱,自己与吕布奋起抗之,胜了自然好说,败了,则刘协为凉州军所俘,重蹈前世之覆辙。
然以潘凤加吕布二人之军相加,又有几何?如何能对抗的了凉州二十万精锐。再者,便是胜了,又有何人胆敢担保吕布没有二心?
归根结底,乃是潘凤手中军权不足而已!
第七十九章 听良言潘凤悟己
郭蓉在阳翟之时便时常于针织之余饱读诗书,其才学于女子之中可谓绝无仅有,便是其弟郭嘉有时亦是自愧不如,常常求教于她。www.uu234.com
潘凤荀彧、郭嘉三人求学于水镜先生司马徽之时,郭蓉住于大鸿胪韩馥府中,馥凡有大事,皆要与她相商,便是朝中之事亦是如此。然当郭蓉嫁于潘凤之后,凡事皆有潘凤与郭嘉二人自谋,她却是没有对潘凤说起半分,只是于潘凤身后做一温柔贤惠之妻。
然如今看潘凤的模样,郭蓉心中亦是疼惜。
“夫君,如今董卓势大,便是各大世家亦是要避其锋芒,何况我等?”郭蓉看着潘凤,言道:“董卓所想,不过欲分化夫君与陛下二人间的关系,使得陛下不再依仗于夫君罢了。那夫君何不随了他的心意?”
潘凤一听,言道:“随他心意?与陛下划清界限?”
“夫君此言谬矣!夫君乃是臣子,而陛下是君,君臣之间又如何可划清界限?”郭蓉提醒道,“然夫君尚未发现自己与陛下的关系实在太过亲密了么?”
潘凤如遭雷击,乃是一拍脑门,起身言道:“我怎会没有想到!我怎得会没有想到此处!”
说罢一把抱起郭蓉,在厅中转了几圈,方才在其唇上轻轻一点,大笑道:“蓉儿当真是为夫的福星!”
郭蓉潘凤二人虽早已成亲,然郭蓉终究脸薄,于此厅中被其抱起亲吻自是羞涩不已。
见郭蓉模样,潘凤更是大笑道:“你我二人乃是夫妻,蓉儿何必那么害羞?别说此乃是自己家中,便是大街之上又能如何?”
潘凤实在是太高兴了,若非郭蓉所言,他又怎么会想到此处?
董卓自是欣赏自己的才能,然自己投董卓之时又为何会被其所猜疑。此刻却是想到,无外乎是因为自己实在太过靠近于皇权!无论是谁都可知道自己乃是皇党,身为先帝遗诏托孤之臣,又实为当今天子刘协之师,虽未有太傅之位,却得封安国侯、尚书仆射。同时又是先帝独女,当今天子姐姐万年公主未来之夫,无论哪点对于一个臣子来说都是无上的殊荣,更何况集如此多殊荣于一身?
再者潘凤起家便极负有传奇色彩,年方满十五便领兵作战,且战绩甚显,后于朝政不稳,难民遍地之时出仕,荐辅国三策,有功于朝廷,更是无意中让宦官、外戚、世家、大商贾四者吃大亏而不怨恨于他。
其义父韩馥为九卿之一的大鸿胪,虽不算大族,然却和袁氏一族交情非浅。其老师荀爽更是不得了,位列三公,享太傅之职,乃是真正的辅政之臣,于士人之中更是享有盛名。如此一来,潘凤出生虽是寒门之人,却是更胜一般士族。
有如此多殊荣,他又怎会轻易的投靠于董卓?于他人眼中,潘凤所有的荣誉皆与皇帝息息相关,可谓一荣俱荣。难道潘凤投靠董卓之后,他所给的能比皇帝给的还要多?
就这样董卓如何敢用潘凤,恐怕就算潘凤便是真心投靠于他,他也绝对不会相信。
然偏偏董卓又爱潘凤之才,不忍杀之,方才散步潘凤之谣言,弄得满城皆知,使其失信于当今天子,如此一来自是断了潘凤的前程。然后此时董卓若是加以潘凤所喜爱之物,以结其心,潘凤自是感其恩德,自是为其效力矣!
若是一般人,董卓的计策或许还真是成功了,然而他又怎的知道潘凤的想法根本与他们不一样,更何况董卓于潘凤心中的模样早已因为潘凤前世所知道的历史而一巴掌拍死了!
“夫君只是当局者迷,只是想着如何示弱于董卓,从而寻找机会。然就如今夫君模样,董卓又如何敢用?”郭蓉埋首于潘凤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想来奉孝亦是知道,只是想让夫君自己想到此处罢了。”
潘凤轻轻的抚摸着郭蓉,叹了口气言道:“为夫是否太过自信?倒是让你操心了。”
郭蓉之言却是让潘凤想通症结所在。
自己实在是太自大了,甚至自大的有些目中无人,只要出得自己口中的计谋仿佛就是必定会成功一般。然从前面的轨迹看来,自己的计策也的确都成功了,但何尝没有失算的时候?比如算计刘宏,其中何尝又不再被他所算计?再比如何进,这个看似无谋对自己极其信任的大将军,最后又何尝不是在董卓和丁原的事情上摆了自己一道?若是其当真绝对的相信自己,这种事情又怎会不和自己商量?
能够于青史中留下名字的人没有一个会是简单的货色,若是仅凭历史中所记述的一点能力,何进如何能够位极人臣,董卓如何能够操控朝政?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半吊子的故人,前世的那些经历与这一世所经历的加起来,或许知道的的确比这些古人多,然而,要是和这些整日生活于政治之中,所谓的古代政客相比,自己终究还是太嫩了!
然潘凤在知道自己错误的同时亦是知道自己所存在的优势。先进的头脑,发散的思维,没有时代的局限,加上超越这个时代的理念、知识,都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自己何必和那些老狐狸玩计谋?更何况,自己有一个三国时期最为顶尖的“心理战专家”做小舅子,同时还有个十分聪慧的老婆。
想通此处,潘凤顿时觉得豁然开朗,这些需要伤脑筋的东西,能不想的就不想,自己只需要出一个大略的计策,自然可以问计于鬼才郭嘉和王佐荀彧两个人,这么两个大人才怎能放着不用?
更何况自己有计总是瞒着荀彧,他自然是不喜,如此作为,又何尝有将他视为知己?
人有专长,术有专攻,自己只需要再擅长的地方有所建树便可,不然还要郭嘉荀彧这些谋士干什么?难不成自己的脑子还真能比得过日后身经百战的曹操不成?
“夫君之才,自是天下少有。然夫君终究乃是一人,况且夫君如今方满十九,如何能与那些老谋深算之人相比?”郭蓉自己言道不禁暗惊,如今其已为安国夫人,然竟然不曾想到自己的夫君如今才仅满十九岁,以此年纪便已封侯,古今又有几人可比?
“是啊!为夫如今不过十九,蓉儿都已有双十,那蓉儿是否老牛吃嫩草也?”心情大好的潘凤不忘调戏着自己的妻子。
“此为何意?”郭蓉自是没有听过此言,不解的问道,然其甚是聪慧,只是片刻便明潘凤话中之意,更是面色羞红。
然出乎潘凤意料之外的是,郭蓉竟于他怀中低声的说道:“便是只有你男子可老牛吃嫩草,独不许我们女子吃嫩草不成?”
潘凤一听,顿时哑然失笑,平日里郭蓉皆是端庄贤淑之貌,又何时见过此等小女儿姿态,加上她于潘凤怀中略显娇小的身姿,更让潘凤色心大起,抚于郭蓉身上的双手更是肆无忌惮的上下摸索,惹的郭蓉呼吸急促,双颊仿佛能够滴出血来。
“夫君~不要……”
有一句古话说的好,女人的话一般都是反义,当他说不要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可以理解为就要。同样,有另外一句古话也曾经说过,女人说话一般都喜欢将话说一半,留下另一半让男人去猜。
郭蓉是女人,而潘凤是男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郭蓉是潘凤的妻子,如此一来,潘凤自是可以理解为郭蓉话中的含义,无论前者还是后者,答案又有什么不同?
于是乎,二人自是开始“讨论”影响到潘氏一族接班人的事情…
第八十章 秘进宫潘凤授计(一)
感觉今天状态不好。。可能昨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改了又改……还是不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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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刘协十分难得的将自己的兄长,如今已虽被册封为王,然却未有封地,因而滞留于洛阳的的刘辨招入自己宫中。
此些日子,刘协虽已经为一国之君,却深感无奈。天下之事他又如何懂得?充其量他也不过只是一个九岁的孩童,朝事亦非其所能断,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刘宏生前便教导刘协与刘辨二人,若是日后有不决之事,可与荀爽、潘凤及三公各大臣商议。当初刘协自是最为信任潘凤,然如今,刘协又如何敢再像灵帝在时一般的信任他?
“皇兄近来可好?”刘协年龄虽小,却是甚懂礼数,自是知道自己的帝位乃是这位兄长让与自己的。
刘辨毕竟年岁长于刘协,听闻洛阳城中所传,一想便知刘协叫自己前来的目的,乃言道:“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如今弟为君,兄自当以臣仕之。”
刘协虽小,又怎会不知二人如今已为君臣,又如何像以往一般,乃言道:“皇兄,此处仅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称便可。只是弟近日来心里甚是忧虑。”
刘辨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现在的言语已经说明他在二人之间并没有拿自己是皇帝看待,但如今洛阳的形势他即便知道又能起的了什么作用?
同时他亦是庆幸自己没有坐上这至尊之位,位高虽好,但潘师曾经说过,高处不胜寒,站的越高,虽然所能看到的越多,但如果穿的少,无疑会患上风寒。
“哎~弟为大汉天子,若有不解自可寻朝中大臣商议,兄不过一安乐王爷又如何能帮?”刘辨并非一个聪明的人,但他也绝对不是一个愚人。现在的情势,早已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莫非皇兄亦不愿帮弟?如今潘师已是欲投董贼而去,满朝文武皆畏惧那董卓之兵,如今无一人将朕放在眼里!大汉可还有忠直之士?”
想到原本待自己甚好的老师潘凤亦是传来投往董卓一派的消息,想到董卓日益骄纵,甚至上朝之时都有些不将自己放于眼里,刘协如何能够不急。平日里有事尚且可以和潘凤相商,但如今的他真的是一心为我大汉?
“协弟要为兄如何帮你?董卓于城外可有二十万大军,你虽贵为大汉天子,但如今又与傀儡有何区别?”刘辨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这个九岁的弟弟,但自己拿什么帮他?无兵无权,自己也只不过是空有王号罢了。
“禀陛下,尚书仆射潘凤求见。”
刘协听得书房之外传来脚步声,却是不再言语。不曾想乃是一太监。
“不见!”刘协想到潘凤投董卓的消息更是恼怒。
“陛下,潘仆射求见想来定是有要事,还是见见的好。”刘辨怎能不知刘协乃是耍小孩子脾气,出言道。
那小太监看了看刘协,又看了看刘辨,却是为难无比,好在刘协亦是知道自己语气颇重,乃言道:“请潘仆射进来,你等且在门外等候,若无通报,不得让任何人进入。”
“诺!”
那小太监自是领命而出,随后便将潘凤领入。
“臣潘凤见过陛下。”潘凤入后向刘协拜道,然看到刘协身旁的刘辨,亦是感到奇怪,毕竟刘辨虽依旧居于宫中,却甚是低调,极少走动。
“潘师。”刘辨见潘凤进来,却是抢先问礼。
“潘师不在董将军处当值,来宫中作何?”
看着刘协一脸气股股的样子,潘凤不禁感到好笑。然自己好歹也是做了他一年的师傅,刘协的脾气他又怎会不知道,再加上近日洛阳的流言,刘协想来也是听说,刘协乃是气他投于董卓而已。
“陛下且不可乱言,臣乃大汉之臣,又如何投于董卓?”潘凤言道,“除非董卓那厮欲要造反。”
“哼!他还不是欲图造反?城外那大军摆着给谁看!文武百官?还不是朕!”刘协起身怒道。只是他虽较为老成,当年终究只有九岁,落于潘凤眼中却是无有半点发怒模样,倒是与受了委屈一般。
潘凤笑道:“陛下欲要如何?”
“自是与铲除阉党一般,将董卓杀了!”刘协不假思索便说道。
“陛下,此言休要再说。”于一旁的刘辨见刘协气语,忙言道。
“哎~臣当初曾向先帝言,陛下虽年幼,但聪慧,如今看来,乃是臣看错人矣!”对着这个小皇帝,潘凤亦是十分欣赏,毕竟他才九岁,能够有如今的作为已经极其不容易。
“你看错了朕,父皇又何尝不是看错了你!”刘协看着潘凤,更是怒道。
“杀了董卓自然很容易。”
刘协一听,顿时大喜,走到潘凤身旁言道:“朕就言潘师绝非那种不忠之人!”
看着刘协,潘凤更是大汗,果真还是有小孩子心理,转变的还真是有够快的。不过实在太嫩,董卓死后,你这个小皇帝又该如何?恐怕自己亦是保不了你。
“陛下现在只是看到董卓的骄纵,但陛下想过若是董卓死了会发生什么事么?”潘凤发现自己越来越有做老师的潜质了,以后或许可以考虑开个培训班,专门收养天下的英才,比如年轻的猪哥、庞统之流,抢抢水镜先生的饭碗倒也不错。
当然这只是想想,能够穿越一回,如果就这么做一个隐士,他又如何甘心?
“城外二十万董卓所部的西凉军,若是董卓死了,他们恐怕会从勤王之兵变为造反之兵,到时臣又如何能够护得陛下周全?”
“他们敢!”刘协怒道,然而一想那些董卓模样,其所带之兵又有何事不敢做呢?遂对潘凤言道:“还请潘师教我?”
“陛下,如今你虽贵为天子,然大汉之权却并未掌于手中。那董卓手掌兵权,乃是强势一方,如今陛下唯一能做的只有顺着他,以骄其心,伺机而动。”
“朕现在方知父皇之用心,这天子之位,果真不好坐。”
感受着于朝中的无奈,天子虽明掌天下之权,然实则连自己之命运亦是掌握不了。
“今日臣来宫中,乃是为另一事,还请陛下恩准。”
“潘师有何事,但可说来,朕自无不允。”刘协得知潘凤非真心投董卓,早已大喜。
“请陛下早日将万年公主下嫁于臣。”
然潘凤所说之话,让刘协一惊,便是刘辨亦不明潘凤所言乃是何意。
要知此时灵帝刚亡,乃是丧期,又如何可将大汉公主嫁于他人?即便是刘宏遗诏当中曾言将万年公主许于潘凤,这也得等到丧气过后。
然刘协经前冤枉潘凤之后更是知道潘凤所言之话皆有深意,乃问道:“不知潘师此乃何意?阿姐迟早都是潘师之妻,又何必急于一时,徒给他人闲话?”
对于自己的姐姐,刘协又怎会不喜,然其贵为大汉长公主,自是不能决定自己的婚嫁,能够嫁潘师,亦不算是坏事。至少其无论年龄样貌才学皆是人中龙凤。
“臣亦是无奈,怎耐臣实在太过优秀,若是一完人,董卓如何敢用?只得给他一个目中无君的模样,与陛下交恶,如此一来方才能取信于董卓。”
“竟是如此!如此看来潘师太过优秀亦是一种罪孽,此乃为朕,为大汉江山,朕岂有不允之理!”刘协听罢感动不已,言道:“如此,便委屈潘师了。”
“陛下所言之委屈,于他人眼中,何尝不是大幸也?”
潘凤大笑,后见刘辨依旧于一旁,心中又有计较。
第八十一章 秘进宫潘凤授计(二)
刘宏在位之时,惟恐其死后无人可保大汉江山,将宗族亲信之人尽皆分封出去,如刘焉任益州牧,刘表任荆州牧。www.uu234.com加之本便已在幽州的刘虞,宗亲之人已掌三州之地。
其所想便是待其死后,能使其等三人抑制各地逆反势力。
然而,刘宏显然高估了汉室宗亲这四个字的份量。
三人中,刘虞乃是真正的治国之才,心中亦是向着天子。然刘表虽为汉室宗亲,平日里却未有报国之心,只是偏安一地。至于刘焉,当初其派张鲁于汉中,后张鲁思反,劫杀汉使,如今恐怕更是奢想不到。
如此一来这些汉室宗亲又有何用?于这乱世只不过是往自己头上套的一个头衔,可以让自己名头更加响亮罢了。
然而,潘凤却想到了一点,洛阳为大汉之都,交通便利,虽有洛水之险,虎牢汜水二关之巨,但终究是四战之地,若是当真天下大乱,一旦无外援,便是有此天下帝都恐怕亦是无用,然刘辨却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陛下,如今辨王尚未有封地,实恐不妥,不若让其执掌一州,将其送出洛阳,若是日后当真朝中有事,亦可引为外援。”潘凤看着刘辨说道。
“如此甚好,皇兄与朕乃是手足之亲,若是可于外掌一州,自是可震慑宵小。”刘协亦是高兴对着刘辨说道:“不知皇兄可愿助朕。”
“臣如何不从?”刘辨亦是知道于洛阳之中绝无安全可言,与其如此倒不如封往外地,无论做一安逸王侯,又或者有勤王之心皆比于京中担惊受怕要好的多。
“潘师,不知皇兄封于何处为好?”刘协对潘凤问道。
“陛下,以臣之见,可让辨殿下为吴王,前往江东。”潘凤进言道。
如今大汉之天下,西北为董卓老巢,便是去了也决计抢不到权力。东北方向已有刘虞这个挺汉派,没必要去,何况潘凤怎会不知道日后冀幽二州乃是多战之地,根本不适合发展。豫、兖、青、徐四州亦是战事繁多,如此一来,整个大汉,恐怕没有地方比扬州更适合刘辨去发展了。
“江东?”刘辨不解的问道:“江东可有何特别之处?”
潘凤自是对刘辨解释道:“江东地广,人口虽无有中原之众,然亦不可小视,且江东如今虽有造反势力,但不过只是些疥癣之疾,只需一能人相辅,自可清除。更有言江东多才俊之士,日后亦可成为陛下良助。”
“只恐董贼不肯答应。”刘协言道,其为天子,却要仰他人之鼻息,当真窝囊无比。
刘辨亦是深感同意,如今董卓犯上之心已显,又如何肯让刘辨出得洛阳?
“此事陛下便无需担忧,待臣回去之后计议一番。”
“如此便劳烦潘师了。”刘协刘辨二人同时开口言道。
“此乃臣之本分,陛下何须多礼?今日臣来宫中,恐董卓耳目早已知晓,为防计为董卓所破,还请陛下下旨夺臣出入宫之权,赶出宫去。”
刘协听潘凤如此说,更是奇道:“此却是为何?”
潘凤告辞道:“陛下不必多问,若不如此,恐无法满住董卓,还请陛下下旨,余后臣自有对策。”
刘协听罢,与刘辨相视一眼,大喝道:“来人!”
门外那太监自是听到刘协之言,忙入内伺候。
而潘凤见那太监入内,更是摆出一副趾高气扬之态言道:“陛下欲要怎得?先帝遗诏便以将万年公主嫁于为臣,便是早些又有何妨!”
“你、你!将潘凤拖出去斩了!”
看着刘协的模样,潘凤不禁大汗,若是他不做皇帝,好好培养,说不定也是个影帝。只不过这也太狠了吧?
“陛下,念在潘师有功于大汉,且留他一命。”
刘辨自是虽不知潘凤的计划是什么,依旧配合道。
那太监站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此动静又如何能够不惊动宫外侍卫。顿时数名禁军冲入宫中。
他等自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见潘凤立于一策,皆是抱以询问的目光,毕竟此时潘凤掌管着内宫禁卫之权,乃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逆臣潘凤,目中无朕,念其曾有功于朝廷,死罪可免,除其禁军统帅之权,收其入宫腰牌。速速将其赶出宫去。”刘协小手狠狠的拍着桌案,甚是恼怒的模样。
那些禁军如何敢将潘凤赶出皇宫,更是犹豫的不知如何是好。
“莫非朕的旨意无用不成?”见那些禁军不听其言,刘协真的有些怒了,想自己好歹也是大汉天子,不曾想连对自己内宫的禁军亦是无有半点威信。
“将军,得罪了。”
那些禁军好歹也是忠于皇室之人,听得刘协之言,自是不敢不允,乃轻声对潘凤言道。
“哼!无需他人动手,臣自己会走。”说罢潘凤将腰牌印信皆交予那太监,挥袖而去。
看着潘凤的背影,刘协更是将桌上砚台丢将出去,怎奈其力甚小,却是砸于潘凤身后。
待得潘凤回到自己家中,方才忍不住放声大笑。引得郭嘉大感不解,直到潘凤将宫中之事说于他知道,他亦是大笑出声。刘协此等演技还真是无师自通,可谓千古一帝。
“姐夫,如此一来,恐天下俱知你与陛下交恶,只需嘉往董卓处游说,自是可博其信任。”
此计虽为郭嘉所出,然他亦是不赞同潘凤如此行事,毕竟如此一来,潘凤原本之名便皆被此所毁,而董卓一党就已做实。
见郭嘉犹豫模样,潘凤又怎会不知其所犹豫乃是何事,笑道:“我自心如明镜,何必理会他人之见?只需铲除董卓,此恶名自当消除,此虚名奉孝又何苦计较?”
“姐夫高义,嘉拜服,如此,嘉便往董卓处走上一遭。”
“有劳奉孝。”
潘凤看着出门驾马而去的郭嘉,心中亦是不知此计能否瞒得过董卓,毕竟此计乃是郭嘉所出的险计,若是失败,则董卓恐怕只有待得日后关东联军压力之下方才能够铲除了。
然当潘凤刚送别郭嘉,便有人来访。
而出入安国侯府不予以通报的人,除了府内的郭嘉、廖化二人外,便只有荀彧、荀攸、戏忠三人。
荀彧、荀攸二人重礼数,自是不会不经待潘凤想请便直接入内,如此一来,便是只有戏忠一人了。
“无双!”
果然,来人不是戏忠又是何人?
皇宫之中……
刘协待刘辨走后,便前往董太后宫中。
如今虽有何、董两位太后,但董太后乃是刘协生母,自是更受见待一些,而何太后因为刘辨生母,如今地位极是尴尬。
刘协坐于龙撵之上,心中想的却是潘凤所言关于其皇兄刘辨之事。
其年幼不假,然又怎会不知宫中之黑暗,便是自己皇兄刘辨没有那争夺帝位之心,但这何后留于宫中终归是个坏处,然其毕竟乃是刘辨生母,自是不可对其不敬,如此一来更是难办。
而同时,于董太后宫中,万年公主刘芸坐于自己寝宫榻上,一脸愁容。
“公主可有烦心之事?为何如此愁眉苦脸?”一宫女立于刘芸身旁,见其愁容言道,“定是那潘凤恼了公主!”
刘芸叹了口气,其如今贵为长公主,身份尊贵无比。
刘宏遗诏之中将其许于潘凤,她又怎会不知?潘凤年少多才,模样英武,常出入宫中,自是有不少宫女见过其模样,常为其倾心。后形容于刘芸,刘芸心中亦是欢喜。
有何少女不怀春,便是公主又有何不同?
第八十二章 志才之谋
刘芸生活在皇宫之中十余年,所见所闻又岂会少?便是自己父辈的许多所谓的公主,地位尊崇,然嫁于番邦小国之主的亦不在少数。又或者嫁于朝中大士族之子孙,比之前者,嫁于士族子孙者无疑要幸福的多。
幼时,她亦是想过自己长大将会嫁于何人。是那些所谓的番邦国王,亦或者是哪家族大公子,然她知道这些皆不是他可以决定。直到自己的父皇死去,那遗诏之中,将自己许于安国侯潘凤为妻。
不知怎得,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心中有些庆幸。至少,不需要嫁于那些番邦之处,更何况她于自己父皇口中,时常能够听到夸奖这潘凤的语言,加上偶听宫女议论潘凤甚是英武,文武双全,她甚至有些窃喜。
刘芸所知,一个公主嫁于臣子,无论如何皆是对那臣子极大的荣誉,而一般更是嫁的皆是未有婚配之人。然潘凤本便有一妻,但即便是如此,自己的父皇依旧将她许于潘凤,虽说如此他亦是主妻,但于朝野,恐怕亦有议论。然自己的父皇无视此些事情,依旧要将自己嫁于潘凤,由此可见对他有多么看重。
然怎想,此些日子,从宫外传言潘凤竟然欲投董卓,这无疑让刘芸对他感到失望透顶。
自己心中的英雄,那个国士无双的潘凤,莫非也是那种见利忘义,不忠不孝之徒?
想罢,刘芸望着窗外,叹气道:“潘凤,你莫要让父皇,让协弟,让我,失望才好。”
安国侯府……
戏志才方一见到潘凤,一脸诡异的笑容,更是看得潘凤心里发毛。
“志才为何如此看着我?”
戏志才听罢不仅不做收敛,甚至还仔细大量起来,口中啧啧声不断,后方才言道:“好你个潘凤潘无双。三年于水镜先生处所学,果真是手段高明,便是我亦是被你们瞒了好久。好啊!好啊!”
“志才所言何意?”听着戏志才所言,潘凤不解问道。
“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铲除外戚、宦官一党,此计瞒我,我不计较,但你、奉孝、文若三人欲诈投于董卓军中之事,为何亦是不告诉与我?莫非不把戏某当朋友不成?”戏志才面有怒容,与先前笑容简直截然相反。
听得戏志才之言,潘凤亦是十分尴尬,言道:“志才何必如此,非是我等不告诉于你,乃是此事关系到大家之名声,岂可拖累于你?”
“我岂能不知你之好心,只是怒于你等不曾与我商议一番。”戏志才听罢,面色方才好看一些,言道:“你三人如此便去投于董卓,他如何肯,如何敢接受你三人?你乃当居之人,想不到便也罢了,为何奉孝亦是不曾提醒于你!”
潘凤听罢更是郁闷不已,感情这些人都知道自己绝对会失败,但就是偏偏不早提出来,乃是要让自己吸取教训。
“莫非你便以为董卓帐下无善谋之人也?”戏志才见潘凤不再言语,接着说道:“不说董卓女婿李儒乃善谋之智士,单是董卓军中便有一人之智不弱于我等,甚至于心狠手辣更胜我等数筹!况董卓能屯兵于西凉,又岂是无谋之人,你等诈降之计如何会不被他识破?”
“志才兄所言甚是,凤知错矣!”不曾想自己所行的每一步皆在戏志才眼中,为董卓识破确实不冤。
“然你可知,忠为何此时方才来点醒于你?”
戏志才见潘凤摇头,接着言道:“在我眼中,无双你稳重多智,于大略有独见,但所思所想却不够细,本想奉孝于你身边当会补足于你,想来他亦有自己想法。然我今日来乃是为无双所行做一补救,无双当速入宫觐见陛下,出言顶撞于陛下,使其夺你之权,疏远二人之关系,如此方才可让董卓相信。但此计亦是甚险,虽能瞒得过董卓、李儒二人,恐无法瞒过那人。”
“志才兄所言,究竟乃是何人?”
潘凤却是不知有何人能够在戏志才眼中获得如此高的评价,毕竟他所言已经和自己、郭嘉二人所想极其一致,合三人之力所思之计,莫非还有人能够看穿?
“此人乃是武威人士,名贾诩,字文和,我曾见过此人,其之才识比之于我,恐怕更胜一筹。”
然戏志才之言,让潘凤不禁一惊。
贾诩(147—224),字文和,武威姑臧(今甘肃武威)人。三国时期魏国著名谋士,著名战术家,官至太尉,谥曰肃候,有毒士之称!
贾诩!毒士贾诩!竟然会是他?
“董公,此便是安国侯之言。先帝遗诏自是将万年公主下嫁于他,然如今天下甚晦,当寻一喜以充此晦,自当是安国侯与万年公主二人之亲,怎奈当今陛下不允,更是削其禁军统领之权,交予辨王,安国侯心中甚是恼怒,其所思,恐惟董公可偿其心愿。”
郭嘉于董卓帐中,对其言道。
“哦?此真乃潘凤之言?”董卓疑问道,心中更是不信。
“董公,有一事,本乃是安乐侯之家事,不可乱言,但如今嘉却是不言不可。”郭嘉见董卓模样,怎会不知道他根本不信,接着说道:“安国侯平妻郭氏乃是嘉之姐,与安国侯甚是恩爱,然二人已婚年余,却不曾有子嗣,市井皆言安国侯无能,如此一般,其怎能不恼?郭氏虽为嘉之姐,但于此却亦是无法为其说话,董公乃明理之人,其中之处自是知晓。”
“哦?竟有此事?无双竟是没有子嗣!”董卓亦是惊奇,若是说潘凤某方面不行,那自是绝不可能,毕竟其勇武异常,身体之健世间少有,那话儿又怎会不行。如此说来,只有那郭氏无有生育之能罢了。
“安国侯如今已年近二十,乃是思子心切,自是想早日与万年长公主完婚,届时若得一子,自是一家富贵,董公乃董太后之亲族,可与董太后言语,以全安国侯之心。”看着董卓略有所动,郭嘉心中冷笑,接着道:“其有言,若是董公愿帮其一二,他愿为董公掌五千飞熊军。”
董卓听罢更是不禁动容,飞熊军乃是董卓麾下精锐中的精锐,非亲信之士不可与之,潘凤此言乃是表明愿为董卓之亲信,加上其所言与潘凤与当今陛下交恶,可信度极高,自是让他欣喜不已。
毕竟,在这个时代若是没有子嗣,可是件很头疼的事,更何况潘凤英武年少,正是风流之时,想念公主美貌,亦是情理之中。
“你且归去,安国侯之意,董某知矣!”
“如此,嘉告退。”
待得郭嘉走出帐外,董卓谓之身边李儒道:“显思认为如何?”
李儒皱了皱眉,忧道:“恐其中有诈。”
董卓听罢摇了摇头,笑道:“非也,以吾观之,此潘凤甚是爱惜自己名声,又如何恐负此骂名,乃是当真欲娶万年公主为妻尔!既是如此,吾便是许他又有何妨?”
“那小婿便恭喜岳父得一大将?”李儒见董卓心意已决,虽心中有些不安,亦是恭喜道。同时,这个谈吐举止尽皆不凡的郭嘉,亦是被他记于心中。
董卓听罢大笑道:“如今关东潘凤、关中吕布、关系华雄皆于吾麾下,得潘凤便得王佐、鬼才二人,何愁大事不成?”
李儒自是附和,只有一旁吕布虽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佩服潘凤手段。
“好一个潘凤潘无双!好一个鬼才郭嘉,郭奉孝!你二人之计,莫非以为无人识破?”
郭嘉刚出营帐,正庆幸计成之时,却听周围传来一言,顿时冷汗之流,暗道不好!
第八十三章 董卓逼宫(一)
“汝此言乃是何意?”
郭嘉见来人乃是一中年文士,心中甚异,却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此人。
那文士走到郭嘉身边细细的打量一番,笑道:“鬼才郭嘉,今日所见,当真不凡,不过你等之计便以为无人可知?”
“这位先生,嘉恐怕不明你所言何意。”郭嘉同样也在打量着那文士。
“无需明白,此事你知我知便可,某自是不会告诉他人,只是你等莫要小瞧天下能人。虽董卓被你等所骗,然李儒此人又怎会如此不济?”那文士说罢,一拱手道:“话尽于此,你等好自为之。”
郭嘉看着那文士远去的背影,却发现背后已经湿成一片。
“此人究竟乃是何人?”
当郭嘉回到安国侯府,将此事一说,潘凤亦是心中发凉,而他亦是将此前戏志才之话说于郭嘉。
如此一来,那看破此计之人定是贾诩无疑,只是便是潘凤郭嘉二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贾诩身为董卓麾下却要为他们隐瞒?
只是两人想了许久亦是没有半点头绪,不过好在其所言不会识破此计,如此倒也算是大幸。
凉州军营之中……
李儒于自己帐中看着兵书,这也是他多年的习惯之一。
只是他心中却不断的想着白日里那个有鬼才之名的郭嘉。在其心中,无论是所谓的无双潘凤,还是王佐荀彧皆无多大威胁,真正让他感觉到可怕的正是这个鬼才。
这个郭嘉无论名气或者家世都无法和前二者相比,但此人最为低调,世人只是知道他有才,而且乃是太傅荀爽之徒,然却无有几人知道他之才所在何处。
至于那个新降董卓的吕布,他还不放在眼里。此人勇则勇矣,然便是万人敌又能如何,不过只是一莽夫尔!
“如此晚,显思为何还不休息?”
李儒仍旧看着手中的书,嘴角微微上翘,笑道:“文和来此可有何事?”
只见进来之人正是白日说破郭嘉的那名中年文士,真名乃是贾诩,贾文和。
“看看友人,莫非不可?”贾诩倒是不客气,直接在李儒身边寻了个位子坐下。
李儒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书说道:“文和莫非仍旧不愿出仕不成?若是以你之能,我自当向董公举荐,让位于你。”
“非是我不愿出仕,乃是董卓实非可托之人,便是显思亦要早想退路才好。”贾诩说罢拍了拍李儒的肩膀,向门外走去。
李儒放下手中之书,看着贾诩,低声自语道:“董卓如此待我,我又怎能那个弃他而去?哎!若是有你真心相助,有我相辅,又何愁大事不成?”
然李儒却不知道,贾诩出门之后亦是低声自言自语。
“汉室之威虽已日渐衰弱,然天下又岂会没有忠义之人?董卓此举虽可掌一时之权,又怎能久远?非其时也!”
翌日,朝会之上。董卓仗自己之权势立于武官之首,而骠骑将军董重见其模样却是不敢言语,只得自站于董卓之后。
“陛下,如今逆贼已除,前将军之兵马于城外已是无用,不若将其遣回凉州,以防外族之乱。”然有侍御史,名郑泰,不惯董卓平日之作为,见如今董卓更是蛮横,乃上前出言奏道。
潘凤如今于朝上为尚书仆射,自是立于文官一派,见此人出奏却是不禁皱眉,此人如今出言,恐怕会激怒于董卓,而此时激怒于他,又怎会是好事?
此时董卓之势早已一支独大,便是集齐洛阳士族私兵亦是无法与他相提并论,更何况各世家深通明哲保身之道,又如何会联手对抗于他?
“陛下,此人如此之言,当斩!”董卓上前一步言道。
郑泰一听,顿时气急,怒道:“董卓匹夫,你如今目中可还有陛下?”
董卓更是冷哼一声,言道:“陛下,臣领命勤王,如今洛阳尚有宵小之辈,大军又怎可离去?何况陛下赏罚甚是不恭,臣不辞辛劳,于凉州而来,如今仅此封赏,将士心中甚有不服,如长此以往,恐酿成兵变。”
刘协看着董卓模样更是气急,然他气,有人更气,那郑泰听着董卓的话,更是眼中放火一般,伸手指于董卓骂到:“董贼,你此乃何意也!”说罢更是跪于殿前言道:“恳请陛下下旨斩此逆贼!”
刘协见郑泰模样,却是心中叹息不已,他又何尝不想将董卓给斩了?但在听了潘凤之言后,他又怎会不知,如今之势已经不是他这个皇帝想将他杀了就杀了的。
见刘协犹豫不觉,郑泰更是叩首于殿中台阶之上。
董卓亦是再次上前一步,开口道:“陛下,若不斩此妖言惑众之人,恐将酿起军变,届时便是臣亦是无能为力。”
“贼臣董卓,敢为欺天之谋,吾当以颈血溅之!”只见殿中一人,挥手中象简冲向董卓。
然董卓乃是猛将出生,力大武勇,那人岂能伤他分毫?只是一击,便被董卓打翻于阶下,视之乃是尚书丁管。
“陛下,此人咆哮朝堂,乃是预谋造反,当与郑泰一同斩之。”董卓一脚将欲起身相搏的丁管踹到,言道。
“这?”刘协望向太傅荀爽之位,却是求援。
潘凤见荀爽欲言的模样深知不好,乃是上前言道:“武士何在,速将此二人拖出!”
如今潘凤虽已将禁军之权交出,然其余威犹在,殿中武士见乃是潘凤出言,乃是将二人摁住,然却等着刘协的命令。
荀爽本想出言,然看见潘凤出奏,心中所思片刻,便立于原处不动。
刘协见潘凤出言,更是无奈,只得挥了挥手,示意武士遵从董卓之命。
“陛下!陛下!”
丁管、郑泰二人为武士拖出,更是喊声不止。
殿中诸大臣见此模样,更是畏惧董卓兵势,不敢多言。
董卓见潘凤作为,更是心喜,想着日前于宫中所知其与刘协相恶的消息,更是对其放心,视为自己一党。
“董爱卿领兵勤王有功,只是不知欲要何等封赏?朕自无不允。”
董卓言道:‘臣乃陇西董氏族人,与董太后乃是一族,当可领太师之职!”
太师!诸大臣亦不曾想董卓竟会如此狮子大开口,若是真设此位,岂不是百官之首?
刘协又怎能拒绝,只得下诏封之。
董卓得封太师之位,尚不知足,更是逼迫刘协赐其上殿不拜,佩剑不解之权,刘协亦只得允之。
“陛下,如今尚书之位空缺,尚书仆射潘凤年少有为,当可领此职。”
百官见董卓为潘凤求职,更是心中将潘凤划于董卓一党,心里愤然。
“无双怎会是此等之人?某真看走眼矣!”袁绍于后低声言道。
曹操于殿后看着潘凤,亦是轻声道:“如今董卓势大,其如此作为,恐亦为自保。”
“哼!如今留于洛阳恐无益矣!某当前往冀州兴兵与董贼一战,孟德可愿助我?”
曹操自是不从,更是从中劝说,怎奈袁绍心意已决,却是不听曹操之言。然曹操看着潘凤,却是疑惑、不解,心中问道:“无双,你当真是这种小人不成?”
刘协听董卓欲要封赏潘凤,不敢拒绝也不想拒绝,但面上却是装的十分厌恶,这能力,刘协算是已经出师了,又或者只要是玩政治的人天生就是影帝。
然殿中忠于汉室之臣,见潘凤如今亦是和董卓相近,更是心里凄然,便是此等先帝托孤之臣亦是投靠于董贼,朝中之权恐怕皆为他所掌控。
“陛下,臣尚有一事要奏,还请陛下定夺。”
第八十四章 董卓逼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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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见出言者乃是潘凤,知其所言乃是为了计议已定之事,遂言道:“潘尚书有何事要奏?”
潘凤说道:“先帝长子辨,如今虽已封王,然却仍留于宫中,此甚是不便,于礼亦是不合,当早封它地,使其出京。”
百官听罢却是更是不明其意,刘辨虽说仍旧住于宫中,然如今灵帝新丧,刘辨自当于洛阳守丧,怎可让他封往外地?
“潘尚书所言甚是,还请陛下早做决断。”李儒更是出言奏道。
刘协本不识李儒为何人,然见其与董卓甚是亲密,自知其乃是董卓一党,迟疑道:“太师之意如何?”
“潘尚书所言甚善,还望陛下决断。”
刘协自是只得听从董卓之言。而潘凤亦是如同早先计划一般,上奏将刘辨封为秣陵王,不日派人督送江东。
而董卓更是出言刘协所掌之权复归潘凤掌管,刘协自是不得不从。
殿中文武百官又如何没有自己的眼线,自是知道潘凤与刘协交恶,导致禁军掌控之权被撤,只是他们却想不到,不过仅仅过了几日,此权便又回到潘凤手中。
“陛下,如今天下叛乱不断,先帝驾崩,乃是天有晦气所致,当以喜冲之!”
当董卓复又再言之时,文武百官方才知道正事来了。
“何喜可冲此晦气?”刘协的稚声让许多忠于汉室之臣唏嘘不已,怎奈手中无权,上前否定董卓之言乃是自寻死路而已。
“臣认为先帝遗诏之言,将大汉万年长公主嫁于安国侯,尚书潘凤乃是大喜之事,当可冲此晦气!然如今先帝新丧,婚庆之事当一切从简行事。”既已经将潘凤划为自己一党,董卓自以为潘凤乃是如同郭嘉所言一般,贪图万年公主美色,但正是于此,董卓才更加欣赏潘凤,至少此举甚是附和他的性子。
万年公主乃是董太后之女,有其母之风,更兼之其青春靓丽,董卓亦是深喜其模样,然若非为结潘凤之心,便是他亦有染指之心。
诸大臣虽之董卓会有此心,然当真听其于大殿之中所言,亦是不禁咬牙切齿。
先帝新丧便思为长公主大婚,此等荒唐之举又怎能不让他们对董卓心生怨念?
“如此,便依了太师。”刘协又如何敢反驳,然心中更是恨意大起,却只得装的无可奈何道:“宗正何在,近日可有适宜嫁娶之时?”
宗正刘艾乃是汉室宗亲,然其虽有忠君之心,却亦非愚笨之人,自是知道此时不是顶撞董卓之时,乃出言道:“三日之后,乃适宜婚娶之良时。”
“那如此便于三日之后,将万年长公主嫁于潘尚书。”刘协说罢,揉了揉眼眶道:“太师可还有何事要奏?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臣谢陛下恩典。”潘凤一脸得意之色。
“恭送陛下。”见董卓示意无有事需要再报,乃是于随侍太监引领下走出殿去。
见刘协走出,那些愿亲于董卓之人自是上前巴结于潘凤。于此朝堂之上,董卓为太师,而潘凤乃是尚书,而尚书乃是行宰辅之事,乃是高于九卿,低于三公之实权之职,加之其深受董卓重用,便说他是当朝第二实权人物亦不为过。更何况,潘凤如今方才十九岁?
至于那些忠于汉室之人,见那些阿谀奉承之辈,自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下官拜谢太师知遇之恩。”见董卓一脸笑容看着自己,潘凤自是上前拜道。
董卓见潘凤模样,亦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无双乃是有才之人,本太师自是不会亏待,若非无双如今已将为长公主之夫,某亦是想招你为婿。”
潘凤听罢却是大汗不已,不知道这董卓是不是哪个看重的都要招来做女婿,如果这样的话他需要生多少女儿?而且更重要的是就董卓那模样,可以想的出他女儿都是些啥样子的人,要是像董卓他老婆还好,但一个万一要是像董卓,那可就……在此,潘凤乃是对牛辅与李儒两人深感同情。
“下官多谢太师抬爱,惶恐之至。”
而董卓刚走至董卓身边的李儒亦是恭喜道:“恭喜主公又得一员大将。不!乃是儒失言,应该当入朝可为相,入军可拜将的国士之才。”
董卓听罢自是大笑不已。
“皇兄,明日你便要去江东,于路上切记小心形势。”
刘协回宫之后自是见了刘辨,而对于这个兄长,刘协甚是尊敬。
“哎,陛下所言,臣自是记于心中,只是如今洛阳甚是凶险,陛下更当小心为上。”刘辨看着这个比自己尚且小上六岁的弟弟,亦是心中一痛。其年仅九岁便要负起大汉江山,却是为难他了。
“此乃潘师留于皇兄之锦囊,皇兄于路上拆开便是。”刘协将潘凤交付于他的锦囊交予刘辨,言道:“还望兄长明日一路好走。”
刘辨将锦囊收下,放于怀中。
另一面,袁绍自宫中出来,更是气恼,乃是于殿外大骂董卓。自有董卓一党之人将其所骂之语告于董卓,董卓自是怒极,欲将其杀之。袁绍听得风声,乃轻骑悬节东门,奔冀州去了。
董卓听闻袁绍出逃,更是大怒,命人将司空袁隗“请”入太师府,谓其道:“汝侄无礼,某看汝之面,姑且饶了他此次,然某观你乃天下名士,可愿助某匡复汉室?”
袁傀见董卓模样,又怎敢不依,自是连连答是。
将袁傀送走之后,董卓身边一谋士周哔言道:“袁绍忿忿而去,若购之急,势必为变。且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倘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山东恐非公有也。不如赦其今日之罪之,拜为一郡守,则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
另有一人名为伍琼,亦是接着说道:“袁绍好谋无断,不足为虑;倒不若封其一郡守,以收民心。”
董卓听罢,深以为然,乃是命人假刘协之命,封董卓为渤海太守。
而内宫之中,刘芸听得朝上,刘协听董卓之言,乃是将自己三日之后嫁于潘凤,想到今日里所传之事,心中更是凄然。她又怎会想到当初心中所想之英雄,如今竟亦会成为董卓一党,而自己更是要嫁于此贼为妻。
思及于此,刘芸亦是握着一把先帝刘宏所赐的匕首暗暗流泪。心中更是欲待二人成亲之时手刃潘凤,于此贼共赴黄泉,以全自己之心。
次日,受封为秣陵王的刘辨,在一众文武的送别下,自东门出,往江东而去。
坐于马车之上的刘辨,打开了潘凤所留的锦囊,却见锦囊中写道:“辨王此去江东当结好江东权贵士族之人,当求稳定二字。若是无人可用,可寻长沙太守,乌程侯孙坚相助。另可寻张昭、张纮二人以为助力,此二人深知治国之道,乃是天下贤才,当可助辨王立足于江东。随军之中凤以命上军校尉蹇硕协精兵百余人混于其中,其乃先帝看重之人,亦可于诸事提点于殿下陛下当听之信之。言尽于此,还望他日殿下可有与董贼一战之力,以助陛下。”
看着潘凤所书,刘辨亦是心中甚感温暖,为大汉之江山,潘师当真乃是尽心竭力,甚至不惜坏自己之名声,如此作为,天下又有何人可比?
潘凤亦是知道刘辨往江东路上甚是危险,不说路上盗贼匪类甚多,便是董卓暗派杀手之人亦是不再少数,毕竟其又怎可能看着刘辨往江东而去?
第八十五章 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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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更一步表明心意,使得董卓更加信任自己,潘凤早便已经向董卓陈述刘辨出洛阳之后所会造成之害,请其派兵杀之。李儒听后亦是深以为然。
见潘凤、李儒皆这般说,董卓自是听信,然杀害刘辨乃是叛逆之事,自不可光明正大,乃命李傕领麾下一百飞熊军追杀而去。
李傕自是听从董卓之命,于刘辨必经之路上埋伏,扮盗匪之模样杀出。
然李傕又怎能料到原本只有百余人的护送大队中除了那些封赏的侍从以及一些洛阳守兵外,竟然还埋伏了一百西园精锐。
这些精锐可是潘凤亲自训练出来的,便是于右军之中亦是顶尖之人。加之平日合击之术练的极多,便是董卓手下的飞熊精锐亦是讨不得好。更何况蹇硕乃是武勇之人,李傕与其相交不三十合便败退而去。
主将一退,其手下之兵又如何有再战之心,自是一同退去。
蹇硕看着那败退之人更是心有余悸,此等精锐又怎会是所谓的盗匪,若是盗匪当真有如此精锐,那大汉江山如何能保?
同时,其亦是为潘凤所布之局深感佩服,若非其于此队中安此百余精锐,今日之事,恐怕亦是未定。
然李傕派兵追杀刘辨失败之事,董卓自然不可能那么快知道。
近些日来,潘凤为了博董卓之信任,更是献了极多可用之策,皆为董卓所用。
比如其所言袁绍回冀州定会招兵买马,惟恐其有讨董卓之心,潘凤荐自己义父于董卓,使董卓命其义父韩馥为冀州牧,以为钳制袁绍之用。
董卓见潘凤为其更是连自己义父亦是带上,更是亲信于他,然韩馥乃袁氏门生,本是并不赞同,然潘凤言韩馥非袁绍之对手,乃命荀彧一同前往辅佐,另更有监视之意。
如此一来,董卓思荀爽亦为其一党,其侄荀彧自是当奉其叔父之命。更何况荀彧乃是潘凤好友,潘凤都为其真心出力,何况他乎?
潘凤可是记得当自己与郭嘉二人将计划说于荀彧听时,他那惊讶的模样,毕竟他二人所图的实在太大,而且步步惊险无比,只要有一点差池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步,于其心中自是尊崇无比。
当潘凤有言让他随韩馥前往冀州以为外援之时,更是丝毫不予推辞。
然而潘凤让荀彧、韩馥前往冀州又岂会仅仅为了所谓的外援?要知道董卓所作所为,只要有一个站出来,便是天下响应之势,这所谓外援又有何用?
“文若,此去冀州,你当留心于此等几人,若是可以,定要将此几人收于麾下听用。”
听着潘凤的话,荀彧亦是深感不解,问道:“文若为何对此些人如此看重?这沮授田丰二人便也罢了,乃是冀州名士,却有才名。然此等张合、颜良、文丑、赵云乃是何人?且此真定赵云为何无双如此看重,莫非此人有何特殊之能?”
对于此事潘凤自是含糊其辞道:“此乃凤平日所知,田丰、沮授乃是河北名士,自有大才,而那张合、颜良、文丑、赵云皆是勇猛不输于凤之人,尤其此赵云,乃是常山真定人士,荀彧定要将其寻得,此人乃大将之才。”
郭嘉于一旁亦是不解,潘凤平日又怎会知道此些事情?然其知潘凤自有自己的道理,却是不曾说破。
荀彧见潘凤认真的模样,自是不敢怠慢,将此些人名牢记于心中,随韩馥而去。
看着荀彧远去的背影,潘凤亦是感慨不已,若非荀爽、荀彧、戏志才、荀攸等人信于自己,自己又如何能够成事?
“无双,吾乃你师,你所想吾又何尝不知?有何事你便去做,日后,为师自会为你分辩。”
想到日前荀爽见自己时所言,潘凤更是深感欣慰,有了他这句话,日后若是讨得董卓,自是能够平反。
三日一瞬便过。
自有吕布护卫左右之后,董卓更是嚣张跋扈,驾马于洛阳城中肆意驰骋,更是常对刘协口出不敬。然董卓亦非蠢人,自是知道自己于朝中得势离不开那些士人。而为拢士人之心,其更是进一步废除党固,将党固之中受牵连之士人召回,大肆封赏,以拢其等之心。
使得不少士族皆更畏惧其势力,倒向于他。
同时三日来,潘凤为董卓谋划之事甚多,凡董卓欲行之事,皆经过潘凤、郭嘉二人策划,而此二人更是隐隐有与李儒一同成为董卓麾下首席智囊团之实,深的董卓信任。
但最让潘凤开心的并不是他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成功,而是一个人的到来。
这个人刘宏在位之时便已经派人寻找,却是几个月未有音讯,直到近些日子方才随当初派出之人一同回京。
张机,字仲景,史称医圣,(约公元150年到219年)东汉末南阳郡涅阳人,其从小精通博书,并对医学有相当的爱好,青年时期便十分敬佩战国名医秦越人观色察病的医术,感叹当时的名士但求在官场上追名逐利、趋附权贵而从不留意医药学。其后拜同郡名医张伯祖为师,后来医术精进超过其师所授。
不曾想当刘宏派人去请之时,张机已经不是长沙太守,更是让那个寻找他的小太监跑了个空,若不是这小太监还算机灵,知道打听张机祖籍,恐怕亦是无法寻到张机。
当潘凤得知张机如今已在洛阳,更是大喜,马上便准备登门拜访。而同时他亦是将郭嘉与戏志才两个有遗留问题的病号一同带上,若非荀彧已经随韩馥前往冀州,荀攸又有公务在身,便是他二人,潘凤亦是想要一同带上,让这个拥有医圣之名的人好好检查一番。
郭嘉与戏志才二人可是三国中英年早逝的典范,虽说如今郭嘉的身体经过三年耕种要远远的好过历史之中,但潘凤可不放心,要是戏志才和郭嘉两个人稍微出点什么事情,恐怕也是得不偿失的。
如今有了医圣张仲景这个内科专家在,想必,郭嘉与戏志才二人的若是有病,有应该有治愈的希望。而没有亦是没有损失。
毕竟这个年代最好的内科医生便是眼前这个人了,若是这个人也不行,那么天下之中也只有华佗那老头还有一丝希望,其他的医生、郎中却是绝无可能。
张机本已闲复在家中,整日以治病救人为乐。当其得知灵帝病重之事便收拾东西赶往洛阳,怎奈其如今亦是慢了一些,终究还是未有见到先帝。
而于此时,医道乃是被视为贱业,虽其曾为长沙太守,亦是士族中人所重。至于董卓更是不曾理会于他,因此方才于洛阳闲置数日方才为潘凤所知。
当张机看到门外站着的潘凤时亦是深感奇怪,几日来,其所住之处却是无人前来问津,其便寻思找个机会欲回长沙而去。不曾想今日却是碰到了此等几人。
“先生可是张仲景张长沙。”潘凤一见开门之人便开口问道,口气却是甚是恭敬。
郭嘉亦是不解潘凤为何会对此人如此恭敬,平日里便是对那些大儒,潘凤亦是从未如此,莫非此人有何特别之处。然郭嘉再怎么了解也只知道此人原本乃是长沙太守,乃是医道中人。
“先生自不敢当,张长沙更早已是当年之事,若不嫌弃,便唤一声仲景便是。”张机倒是生性豁达,反正其身家清白,却是无有什么可为他人所图,自是开口言道。
“张先生治病救人,潘凤甚是钦佩,恨不得早见先生,如今却感甚是荣幸。”
张机听罢潘凤之言更是一惊,此人竟然是如今洛阳传的沸沸扬扬的潘凤潘无双?
第八十六章 黄忠(一)
张机于洛阳呆了有些时日,其虽醉心于医道,然对当今时事亦有些关心,如何不知潘凤与董卓之事?
对于董卓,张机于心中却是没有什么厌恶,他早年虽曾为长沙太守,于治下名声极好。www.uu234.com但其于长沙太守之时又怎会不知朝廷险恶,而正是因为刘宏昏庸,使得民间生灵涂炭,酿出许多祸事。
张机一生奉献于医道,有救民之疾苦之心,若非是刘宏病重,张机念其乃是一国之君,又怎会千里迢迢自南阳而来?
“不知潘尚书见张机有何要事?”张机见潘凤却是施以平民之礼,显示对潘凤的尊敬。毕竟潘凤当初所进言的辅国三策对民间帮助极大,如今虽未言万民皆有肉食,但比之当初饿殍遍地,甚至人人相食却要的多。
潘凤见张机对自己施礼,感到受宠若惊,偶然见屋中包裹皆已经收拾好,疑道:“张先生欲要远行,为何这般?”
“张机奉先帝之命入京,然如今先帝已亡,留之无益,不妨早日回南阳,亦可为民医病,尽微薄之力。”
郭嘉与戏志才二人本不解潘凤为何带他二人来此处,如今听得张机之言亦是深感敬佩。便是此等为民之心,亦是值得他们尊敬。
忽的,张机瞥见戏志才模样,却是一声惊疑,行至他的身边,仔细观察。
戏志才又何曾被一个大男人如此观看,自是尴尬不已,方想言语,那张机便摇了摇头道:“病入骨髓矣!”
“此乃何意?”戏志才自是不喜,哪有人一见面就说人病入骨髓的?
然而潘凤见张仲景模样却是一惊,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为戏志才与郭嘉二人看病,如今却从张机口中得知戏志才已病入骨髓,怎能不感到郁闷?
张机亦是连连向戏志才道歉,言道:“此非张机戏言,乃是阁下当真已经身患重病,若再不早治,恐活不过两年。敢问你近日是否有胸闷、腹痛之状?”
戏志才原本亦是以为张机所言乃是戏言,然听其如此一说,思及平日夜间时常腹痛难忍亦是惊出一身冷汗。
潘凤、郭嘉二人听罢亦是赶忙同声言道:“先生可有治病之法?”
张机听罢却是摇了摇头:“某所善者乃是风寒之症,虽于此病亦有些许办法,但恐怕只可治标不可治本,只是徒劳延命几年罢了。”
不想戏志才听罢却大笑起来,对着潘凤、郭嘉二人说道:“无双、奉孝何必如此,想来当是张先生看错,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我等暂且归去。”
然只有其自己心中才知张机所言分毫不差,平日里自己亦是知道自己身体之状况,然如今说出,心中又如何能够不感到凄然。
“志才!”潘凤一把将戏志才抓住吼道。随后向张仲景一拜,说道:“恳请先生救其一命,潘凤自当厚报。”
戏志才又何时见过潘凤如此发怒的样子,立于一旁不再言语。
而见张机仍旧迟疑,郭嘉亦是上前拜道:“恳请先生救志才一命!”
张机想将二人扶起,然其不过只是一文弱医生,又如何能扶起潘凤那种天赋异禀的大汉,只能叹气道:“非是某不愿尽力,诚乃无能为力。你二位既如此,某自尽力便是。”
“奉孝、无双。”
潘凤与郭嘉二人却是不理会一旁的戏志才,对张机再次拜谢。
“先生,我等此时便启程回南阳?”
正当潘凤等人于张机屋中之时,门外却走入一八尺中年大汉。
其一见潘凤等人亦是一惊,后更是盯着潘凤,仿佛看着什么猎物一般。
潘凤亦是感到这大汉身上传出的强烈压迫感,若非其目的只是自己一人,恐怕身边郭嘉、戏志才皆会被此气势所压。
能够如此轻易控制自己身上气势,此人当真是一高手!
顿时,潘凤于心中对这汉子评价道。
“汉升,恐今日无法回南阳矣!”张机见那大汉,开口说道。
那大汉听罢,眼神一凛,说道:“可是此些人欲相逼也?”
潘凤却是感觉此人气势更加增大,便是其自己亦是有些招架不住之感。
自其到此时代以来,除了于吕布身上,还从来没有一人身上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威压,便是比那孙坚亦是强上不少。
“黄忠?”然想到刚才张机口中之言,心中顿时闪过一个人物,黄忠黄汉升!
黄忠字汉升,乃是蜀国五虎上将之一,直到生涯晚期方才活跃于历史舞台之上。使得很多人都在猜想,若是他年轻之时,或许武艺要比关羽更加出色,而能够有那番武艺,比之吕布又如何?
黄忠听罢亦是一惊,问道:“汝如何知我姓名?”
郭嘉、戏志才见黄忠口气不善,加上其先前所言,自是知道他乃是将他们当成不欲让张机回南阳之人,亦是开口大笑。
“汉升错怪好人矣!”张机亦是笑道,却是将先前不快之事忘却。
“哦?”黄忠听罢,方才收回身上气势,对着潘凤身上便是一拳。
潘凤反应甚是灵敏自是欲伸手抵挡。然当黄忠拳要接触于他身上之时,他却发现黄忠此拳并无用上几分力气,便并未阻挡。
黄忠见潘凤并未阻挡,乃是轻轻击于他胸,笑道:“你很好,如此胆识,想来定非无名之辈。关中吕布、关东潘凤、关西华雄,你为其中何人?”
潘凤却是不知道自己与吕布、华雄并列,甚至成为镇关东之人,笑道:“潘凤潘无双。”
“你便是潘凤?”黄忠听罢,打量了他一番,方才说道:“果然名不虚传,武勇当不若于我。”
张机听罢却是惊讶不已,黄忠之武勇他如何不知?于南阳无有敌手,便是整个荆州亦是无有其势均力敌之人。若非黄忠独子黄叙身患重病,需要日日医治,他又怎会日日伴于自己身边,若是从军,其恐怕早已是著名之将。而这个潘凤虽然名声甚显,于张机心中却是无法与黄忠相比,然今日从黄忠口中竟然传其能够得与他不分上下?此武勇恐亦是天下少有。
“汉升兄过誉了,若是单以武艺,凤所观,天下间恐只有温侯吕布可与兄一比。”潘凤于刚才气势相比,却是发现自己如今尚不如黄忠,开口说道。
黄忠不愧是能在六十多岁还能和正当壮年的关二大战百余合的猛将,如今正当壮年之时,武艺比之吕布,恐怕也只是差了一线。至于吕布,这家伙恐怕当真是为战而生。
“某之武艺,尚比不过那吕布?”黄忠听罢亦是疑道,“来日定当会他一会。”
然想到自己的孩子,黄忠亦是为难。黄叙自出生之时便是体弱多病,其母在生他之时便是难产而死,他一人将黄叙拉扯长大,如今黄叙的身体却是日益变差,若非张仲景医术高超,以药材吊其性命,恐怕其如今早已死去多时。
“日后自有机会,想必吕奉先若是得知有汉升兄如此武艺绝伦之人,亦会高兴万分。”
对手难求,特别是对已经站于巅峰的吕布来说更是如此。
张机见黄忠与潘凤二人有惺惺相惜之意,亦是高兴,说道:“叙儿近日药材某已经准备完毕,汉升不妨先收好。”说罢将早已包好的药材递于黄忠。
“如此,忠多谢先生,先生如此多年以珍贵药材续小儿之性命,此恩此得黄某没齿难忘。”说罢黄忠竟然向其一拜。
说罢竟然不理一旁的潘凤,往门外走去。
第八十七章 黄忠(二)
“此人当真乃是一条汉子。”郭嘉亦是看着黄忠的背影说道。对于能够比潘凤武艺还要高超的人,他又如何能够不敬?
张机自是将黄叙之事说于潘凤、郭嘉、戏志才三人。而戏志才听其之言,亦是为那黄叙而感到同情无比,自己虽说亦是身患重病,然比起此人,自己何尝不是幸运无比?
“对!”潘凤忽然想到一事,乃是拍手说道:“先生可知瞧郡华佗?”
张机听罢,却是不解问道:“可是华佗华元化?”
“先生亦知其名?”
“某于南阳之时曾见其一面,此人作风,某亦是深感佩服。”张机想起当时于华佗相见之时,“于医道一途,恐其尚在某之上。”
“若是有其相助,先生可有把握医治志才?”
潘凤虽不知道戏志才得了什么病,但从他腹痛、胸闷来说,想来应该是内科疾病。而对于内科张仲景显然不是很擅长。毕竟张仲景最擅长乃是治瘟疫以及伤寒这一类传染性的疾病。而对于内科疾病方面,华佗显然是真正的行家。
同样,这并不是说张机就不如华佗,乃是术业专攻不同罢了。
“若是以其之医术,当可一试!若是有其相助,便是叙儿,某亦是有五成把握可将其医治,虽说并不能使其与常人一般舞刀弄枪,但平日玩耍却是不成问题。”
张机想着当初华佗的医术,几年一过,恐怕他的医术如今已经更加高超了吧?然张机随后却不禁皱眉道:“只是华佗此人常年奔波于四处,行踪不定,又如何寻找?”
潘凤听罢,亦是不知如何是好。如今之天下,想要寻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此又有何难?”不曾想,于一旁的郭嘉却是开口说道。
“奉孝可有何办法?”潘凤听郭嘉之言,喜道。
“无双莫非忘了董卓乎?”戏志才原本亦是因自己身体问道感到迷茫,然如今听到自己身上之病或许可解,亦是开心起来。
潘凤一听,顿时一拍脑门,笑道:“我怎得将他忘了?”
“只是若要董卓甘愿寻找此人,却是需要借黄忠之力。”郭嘉于戏志才对视一眼,笑道。
对于郭嘉与戏志才的想法,潘凤却是能够猜测一二,但身旁的张机却是一脸不解,搞不懂此三人心中所想乃是何事。
忽的,潘凤看到郭嘉,方才想到今日来此地所为之事,乃是将他一把拉到张机面前说道:“先生且看看奉孝身体是否也有疾病,若有病又当以何药来医。”
郭嘉被潘凤大力一把扯过,后又听他所言,心中一惊,莫非自己亦有什么病症不成?为何姐夫如此焦急?
张机见潘凤如此紧张,亦是不解,乃仔细观察郭嘉。
“气韵悠长,面色红润,何病之有?”张机仔细检查了一遍,方才说道。
“先生所言无误?”潘凤却是不解的问道。
“健康无比,只是……”
“只是如何?”
“平日少喝一些酒便可。”
好在张机的话让潘凤将心放下,只是他如此举动却让郭嘉心中甚是感动。
想着张仲景的话,潘凤也不禁感到好笑,历史上郭嘉早逝也并不是因为他本身有什么病,只不过是因为他身体羸弱,加上平日喜爱喝酒,后又常服食丹药导致体内重金属中毒,使得身体更加的差,然后官渡之战的时候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加之医治不够及时才英年早逝。
如今的郭嘉在水镜庄中耕种三年,加上于这三年之中滴酒未沾,身体早非以往能够相比的了。更何况有潘凤在,又怎么会让他碰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呢?
黄忠所住的地方便位于张机一旁。
当潘凤等人一同前往其所住之地时,却看到黄忠正于一药炉之上,为他儿子黄叙煮着药食。
看着黄忠的模样,潘凤亦感心酸,此等爱子之心,怎么能让人不去尊重?
同时潘凤亦是想到,黄忠早年未曾出名,是不是就是因为黄叙体弱多病无人看养有关?若非如此,以黄忠之武勇,又怎会不受重用?需要到他年过六十方才为人所知。
黄叙如今只不过是一个甚是瘦弱的幼儿,面黄肌瘦,根本无法与黄忠那壮硕的模样相比,只是如此看去,根本想不到这幼儿如今已有十岁,看他模样却和常人六、七岁小儿一般。
当潘凤将来意告诉他时,黄忠顿时激动万分。他所念者惟有这个独子,为了他,黄忠甚至跟随张机千里迢迢从南阳来到洛阳。
来此地,一是因为张机来此,而另外一点便是心中所思洛阳乃大汉京师,或许有更高明的医生能治其子之病。然于洛阳数日的拜访,却是让他心中甚是失望。如今潘凤之言却让他逝去的希望重新燃起。
“若是当真能医治小儿之病,黄忠便是做牛做马亦是心甘情愿!”
若是当真能够医治自己孩子之病,便是豁出这条性命又有何妨?
潘凤看着拜于自己面前的黄忠,马上将他扶起,说道:“此言却是休要再提,凤亦是敬重汉升兄之为人。”
殊不知,此时黄忠早已将潘凤视为可豁出性命相交的朋友。
董卓近些日子乃是春风得意之时,朝中百官如今无人敢与他做对,而洛阳之军如今又皆以入其麾下。
想到那投靠于自己的潘凤与吕布二人,加之平日虽沉默少语的郭嘉,董卓更是心生笑意。
此等大才如今且投于自己麾下,又何愁大事不成?
“太师,安国侯于外求见。”
董卓挥了挥手,示意屋中模样艳丽的舞女退去,言道:“有请。”
对于潘凤,在董卓心中的地位却远远不是如今只充当中郎将的吕布可以相比的。就如李儒所言,吕布不过只是一勇夫,便是可以一当百又有何用?而潘凤,则是那种入朝堂可从政,入军中可为帅的国士之才。
“无双不于府上等待明日大喜之时,来某府上有何事也?”见潘凤进来,董卓却是亲自迎下去说道。
“恭喜主公又得一大将。”潘凤却是当即拜道。
“哦?”董卓疑道:“某得无双一声主公之称如何可言为得一大将?乃是得一姜尚也!”
于一旁的吕布见董卓模样却是低声冷哼,然对于潘凤,他亦是有几分佩服,若是他人,恐怕他早已出言相辱了。
“非是凤也!”说罢,潘凤将身旁的黄忠引于董卓。
“山野之民黄忠拜见太师。”
听潘凤如此一说,董卓方才发现潘凤身边的两人,一文弱之人自是郭嘉郭奉孝,而另大汉却是未曾见过。
“嗯?”吕布一见黄忠,却是心中一凛,暗道:“此人恐非常人!”
“无双,此乃何人?”董卓看着黄忠,却是不解。
“此人乃潘某今日于市中所遇之人,其之武勇甚是不凡,便是凤亦是不如。”潘凤将黄忠身世编排一番。却是说黄忠本为南阳人士,自幼习武,然未曾出仕,后其子身患重病,寻常医生皆无法医治,听闻洛阳乃大汉京师,遂前来此地碰一碰运气,喜欢能有医术高超之人救其子之命。
而后因为长途跋涉导致盘缠用尽,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偶遇潘凤,得其赏识,引荐于董卓。
“哦?武勇比之无双尚要强上少许?”董卓听罢亦是奇道。潘凤的武艺于他军中恐怕只有吕布略有胜之,而这个黄忠竟然比潘还海强,那岂不是能够与吕布不分伯仲?
殊不知,此时坐于一旁席上的吕布早已手中颤抖不已,战意亦是爆发而出。有如此之对手,他又怎么能忍的住?
“义父,便由孩儿来试一试他的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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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吕布VS黄忠(一)
吕布,一个在并州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入侵并州的外族可以不知道并州刺史丁原的名字,但有一个名字,他们绝对不会忘记。吕布,如同杀神一般的男人。只要在战场之上遇到过他,那你就会将他名字刻在心里。无论是敌人,又或者……友军。
只不过,友军心中将会感到庆幸,这样一个杀神是属于自己这边。而那些吕布的敌人,则无疑在心中哭喊,因为如果被吕布盯上,那么便是于万军之中,恐怕亦是十分危险。
或许吕布不是那种能够带领军队以计破敌的将领,因为他不需要,只要画戟一指,他麾下的并州铁骑就会随他冲杀,无人敢挡他的锋芒。
曾经,吕布所带三千并州铁骑,被北匈奴三万精锐骑兵围困。然而,三万匈奴骑兵永远不会想到,仅仅只是这三千并州铁骑,依靠他们的重甲,狠狠的撕开了他们的封锁。而那个鬼神一般的男人,更是在大军之中冲突自如,无人可挡其锋。
看着这个嗜血的男人,北匈奴某部首领,心中震惊不已,更是有着若有此人在,中原不可犯之语。
自小,吕布便发现自己力大无穷,便是比自己大上许多的孩子亦是打不过自己。后被一异人看中,传其一套枪法。
然而,这套枪法对吕布来说,根本不算难事,不到几月便已融会贯通。后吕布练会此枪法后,觉得枪法太过阴柔,不适合于他,乃日日磨练,后更是将此套枪法进一步完善。
而被吕布完善的枪法显然已经不能叫做枪法,于是,他换了一件兵器。
戟,一种古老的兵器,可劈可刺,杀伤力极大。然而,戟虽然杀伤力极大,但同时亦是一种十分难以掌握的兵器。
相传西楚霸王项羽便是使戟之高手,其武勇堪称当世无敌。
而吕布所换之兵器,便是这戟。
方天画戟,以镔铁所造,长一丈二,重四十斤。
虽说重量并不怎样,但比之铁枪无疑要重了许多,但若是看这画戟轻便小看于他,那么你可能离死也就不远了。因为使戟之人乃是吕布,温侯吕布!
黄忠没有看过吕布使戟,也没有看到过吕布与人相斗的模样。但吕布之名,他又怎会不识?
同时,作为一名练武之人,黄忠自是希望能够与天下巅峰武者一战,哪怕是败了,也绝无遗憾。
两人各骑一马,立于场中。
好在较场所在占地极宽,二人骑马相斗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吕布身穿一身紧身衣袍,手上倒提画戟。坐下赤兔长嘶一声,却是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战意。
反观黄忠,所穿不过只是寻常民间常服,不过外面倒是套了身轻甲,防住要害,所骑之马亦是董卓府上所饲养的宝马,手中的寿头大刀单手所持,紧紧的盯着吕布。
两人虽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一动不动,但潘凤却已经感觉到二人之间气势已经在不断攀升。
“此二人,当真恐怖!”
华雄原本自是来见董卓汇报凉州军中情况,不想却听说潘凤引荐一人欲与温侯吕布一战。顿时,他便起了兴趣,随同董卓、潘凤、李儒等人一同观看。
吕布的武艺他已经见识过了,平日里亦是不乏切磋之时。但想自己堂堂西凉第一猛将,在吕布手下却走不过三十合,他心里更是对吕布甚是畏惧。因为,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吕布根本就没有用上全力。
以吕布的武勇,这个黄忠能够是他的对手?
只是当他看到吕布与黄忠二人的时候,真的后悔来到这里。如果李儒是文士感觉不到场中两人所散布的气势,那么他,身为一个高手,无疑能够感到场中二人气势有多么恐怖。
至于董卓,他立于潘凤身后,又怎会不知二人的气势已经被潘凤所挡。
潘凤于场外亦是凝神以待,此中吕布与黄忠二人,无论哪个武艺皆是在他之上。而二人相比,仅凭气势,吕布却要胜上一筹。
黄忠的气势虽亦是慑人,但终归太过平和,却是缺少杀伐之气。而反观吕布,气势爆发之时,全身充满煞气,让边上之人亦是感到一股血腥之味。
当潘凤感觉到二人气势已经趋于平静之时,他知道,两人已经互相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接下来,恐怕才是真正的精彩之处。
画戟一扬,赤兔双蹄一踏却是向前扑去。
潘凤心中所思,此时幸好不是前世看圈圈台播放电视连续剧,不然肯定会中间穿插广告。
这个时代没有那种凡精彩地方必播广告的习俗,因此当吕布画戟斩下之时却已经发现黄忠的寿头刀先一步斩向于他。
“铛!铛!铛!”三声,吕布所骑之赤兔马却是退后一步。
反观黄忠,却是手提寿头刀,脸色一片凝重,再观其马,却是退了三步不止。
感觉到画戟上传来的巨力,吕布眼中不禁精光更显。其借赤兔马之势先一步冲锋,便是已经在力上占尽优势,然而他原本想要抢攻却被黄忠化解。其虽退了三步,然在力量上,二人却是不分上下。
这黄忠,当真有两把刷子!
黄忠亦是吐一口凉气,他见吕布冲来,又怎会不知其乃是想占先机?方才抢先出刀,只是自己实在是太低估了这个吕布的力量。
自己的刀劈到画戟之上时,他竟然感觉自己完全处于下风。虽说其乃是借助马力,但便是如此,能够以力量压住自己的人,天下间亦是只有此人,或许,那个潘凤也可以吧?
感觉到自己一刀无法与其抗衡,黄忠紧接着便瞬间劈出第二刀,然只两刀下去,画戟之上的力量竟然丝毫不减。第三刀紧随其后,而三刀的力量相加,方才使得吕布后退一步。
反观自己,竟然因为此三刀,让自己感觉微微酸麻,而所骑之马亦是不堪二人相加的巨力,而后退三步。
吕布吕奉先,名不虚传!
“喝!”
吕布却是没有被人抢攻的习惯,方一回气,便再次提起画戟向黄忠杀去。
而黄忠此刻却不回让吕布再借助马力,亦是挺马向前。
两人兵器一交及分,仿佛皆无有用力一般,但二人挥舞兵器所带起的气流,却吹的场外潘凤等人脸上生疼。
潘凤仔细的看着二人。吕布所使之戟,乃是走刚猛无匹的路数,然于刚猛之中却是带着一丝阴柔,让人防不胜防。但看黄忠,所使的刀法却是大开大合,速度奇快,专攻吕布之必守之处。
然吕布对黄忠攻来之刀却是不闪不避,直接便是一画戟迎上,将刀顶开,然后借力反刺。
此刻却是显出吕布方天画戟的优势,能够如同大刀一般砍杀,又能如同长枪一般突刺,使得黄忠亦是有些皱眉。
使戟之人黄忠并不是没有见过,谁都知道使戟熟练后杀伤力极大,但戟乃是极难掌握的兵器,并不是你说想用就能用好的。比如想刺之时万一戟上之刃与他人兵器绞于一处,那么恭喜你,可以直接和自己的小命说再见了。
所以,只有对自己武艺十分自信的人才会使用方天画戟这一类似的武器。无疑,吕布已经将他的戟法发挥到了极致,黄忠根本无法于中取得什么优势。
两人咋一交手便是整整二十合,然而看二人的模样,面不红,气不喘,仿佛未有使力一般,拉开十步距离,却是准备下一次拼杀。
“吕布,吕奉先!当真名不虚传。接下来,黄某要使出全力了,你且小心。”
黄忠提刀于马上,看着吕布,眼神却是更加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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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吕布VS黄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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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冷哼一声,双手持戟,笑道:“莫非只你藏了几分力气不成?且叫你看看吾之手段。www.uu234.com”
看着二人,潘凤却是知道二人欲要全力以赴,乃对身后的董卓言道:“太师、李郎中且往后退,以防奉先与汉升二人误伤。”
“莫非他二人还未使出全力?”李儒虽为郎中令,又是董卓手下头号谋士,但其武艺虽不甚精通,但平日里亦是练过一些刀枪,今日看到吕布与黄忠二人相斗,却是大开眼界。
“无双且勿担忧,某亦是练武之人,又岂会被他二人误伤?”董卓虽喜潘凤为其着想,但却对自己的武艺很是自信。毕竟其亦是猛将出生,天生巨力,便是与华雄相斗,亦是只差些许,只是如今身居高位,此武艺不为人知罢了。
而华雄看着场中的两人,早已冷汗直流。两人只是相交二十合,便已经如此,最重要的是二人似乎还未使出全力!若是二人全力以赴,又会是怎样的场景?若是自己,又能否抵挡?
自从来到洛阳,华雄便觉得自己运气十分之背。原本身为西凉军中头号大将,受董卓所喜,官拜骁骑校尉。入洛阳之后更是官至安远将军,为董卓所部武将之首。然而在洛阳,虽然官职仍旧是武将之中最高的,但第一武将之名却早已经被吕布夺去。
对于吕布的武艺,华雄是打心底里佩服,毕竟仅仅以气势便能压迫自己,这种能力恐怕天下少有。但让他更郁闷的是,除了吕布外竟然还有一个潘凤,这个潘凤武职不过只是右军校尉,但偏偏他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人,于文职他已是尚书令,掌管尚书台之事,为实权之人。
被潘凤这个文武双全的人压着如何让华雄不感到郁闷?而当潘凤投于董卓之后,显然董卓麾下头号大将的位子也已经不保,董卓更是慢慢的偏向于潘凤,毕竟谁不喜欢这种智勇兼备之人?
好吧,就算不算上前面两个,他也还能排上董卓手下前三的将领,但今天这个叫黄忠的大汉又是怎么回事?武勇竟然能够与温侯吕布匹敌,难道如今猛将不值钱了不成!
潘凤等人自是不知道华雄在想什么,他们眼中只是紧紧的看着场中的吕布与黄忠二人。
“呔!”
只听吕布大吼一声,画戟拖地,赤兔更是知其心意一跃而起。
瞬时吕布之画戟从地上带起一阵沙土,刺向黄忠。
看着逼近的画戟,黄忠凝神以待,手中寿头刀早已紧握,只等画戟到来便一刀挥上。
“嗯?”
然原本已经逼近的画戟竟然十分奇怪的在半路一转,改刺为挑。
转眼间,黄忠便将手中欲要挡画戟之刺的寿头刀顺势斩下,却是勘勘将画戟压住,使其不得寸进。
看着险些便要触到黄忠身体的画戟,吕布暗道一声可惜,然他亦是知道此时不是分心的时候,将画戟迅速收回,又快速再次直刺。
黄忠亦是惊疑,驾马速退一步,方才再次挥刀将戟挡下。
只是如此却让吕布占了先机,画戟几乎是紧接而上,不留一丝空隙。
“此,此非戟术!”潘凤见到吕布的模样也是大感惊奇,此时吕布所使之法却绝对不是刚才所使用的戟法。看其使用之时多为挑刺,反倒更像是一套枪法。
看着吕布这套诡异的枪法,潘凤亦是想着若是此时自己是黄忠,是否能够抵挡,但看着吕布连绵不断的攻击,潘凤于心中却亦是没有几分把握能够守的住。
但守不住并不是就是说就无法破之,毕竟吕布此时所用之术虽然极其巧妙,但毕竟偏向于枪法,灵动有余,但刚猛不足。只要自己用大斧猛攻,相信吕布必定只有回防一法,而一旦选择防守,那么这套枪法的诡异便丝毫无用。
黄忠虽然不是潘凤,但于武艺的经验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怎会不知道吕布此时戟法的精妙?如今已被吕布抢得先机却是只有先以防为主。
然而大刀毕竟乃是重兵器,如何能够防住吕布精妙的枪戟之术?转眼二十余合,黄忠却是被吕布打的连连后退。
然黄忠终究是黄忠,于吕布回戟遇刺之间隙,做一破绽,正好躲过吕布画戟的锁定,以大刀之柄相击,硬生生的扛下了吕布的画戟。
吕布亦是惊异黄忠的反应,却不想黄忠挡下之后反守为攻,寿头刀一刀连着一刀挥下,大有连绵不绝之势。
只是短短一瞬,场中形势骤变。仿佛是换了一边似的,原本守势的黄忠如今却是攻方,而守方则变成的吕布。
大刀本便是适合强攻的武器,更何况所使之人乃是黄忠?然吕布岂是善于之辈,在黄忠连斩之下,吕布竟是恼的大喝一声,双手提戟,狠狠的向上挥去。
黄忠眼神一凛,暗道:“找死!”
手中大刀更添三分气力往下狠狠斩下。
两人兵器相交之后,画戟自是被大刀压下,然待得画戟下沉之时,黄忠竟然发现刀上一阵巨力传来,仿佛此刀砍在巨石之上一般,不得已退后两部稳住身子。
反观吕布却亦是好不到哪去,待大刀离开后,画戟亦是无力的提于一手,戟端却是拖于地上。
感受着不禁颤抖的双手,黄忠更是吃惊,自己可是居上而下,占发力之优,加之手中乃是大刀,自然比吕布轻松许多。但不曾想这吕布竟然以下而上硬是将自己的大刀给挡了下来,这种力量何其恐怖!
此先一连串的进攻,便是黄忠亦是有些气喘,毕竟先前被吕布诡异的枪戟之术压制,耗费体力巨大,随后一连串的猛攻更是花费不少力气。
但是当他看到吕布模样之后,更是震惊。
“这、这吕布当真是人也?”
看着呼吸只是稍带停顿的吕布,黄忠简直惊的说不出话来,二人相交近七十余合,那吕布竟然仿佛无事一般,当真恐怖!
“你还可战否?”吕布将戟一提,指着黄忠说道。
其实吕布身上的状况并没有黄忠所想的那么好。为了挡刚才的那一击,吕布亦是花费极大的力气,便是如今,左手还感觉有些无力,不过于吕布的身体相比。只需休息片刻便可恢复。而于气力之上,吕布恐怕还未耗费一成。
对于勇武之人,吕布还是十分尊敬的。显然,黄忠的武艺已经获得了吕布的赞同。
“有何不可?”黄忠说罢便挺刀欲再战。
“且慢!”不曾想,此时潘凤却驾春哥走出说道,“汉升且看自己兵器。”
黄忠却是不解,将刀提起一看,顿时哑然。
这刀虽然也能算是不错,毕竟是董卓收藏的兵器,但与吕布的方天画戟又怎能相比,加上吕布、黄忠二人皆是力大无比之人,又皆次次刀锋相交。如今那把寿头刀上却尽是缺口,显然将要报销。
“汉升之马如今亦是疲惫,不若稍歇片刻。待潘凤来与温侯切磋一番。”
黄忠看着不断喘气的战马,亦是知道潘凤所言非虚,与吕布道:“温侯之武艺,忠敬服!”
此时却是体现一匹良马的重要性,黄忠座下之马只是如此便已经喘嘶不已,反观吕布座下赤兔,与原先完全没有什么区别,要知道吕布、黄忠二人几乎大半时间在比拼力量,赤兔能有这种状况,恐怕早已是逆天了。
见黄忠的样子对自己敬服,吕布亦是回道:“你之武艺,某亦十分佩服,当今天下,惟有你可与某于马上如此相斗,当真快哉!你且回,来日再与你战个痛快。”
说罢吕布驾马对向潘凤,笑道:“今日总算可与无双一战。”
“潘某自知武艺不如奉先,还望手下留情。”
看着趾高气昂的赤兔,春哥亦是长嘶一声,仿佛遇到对手一般,一对马眼死死的盯着赤兔。
正是吕奉先欲战潘无双,春哥大战赤兔马!欲知后事如何,请信春哥……
第九十章 吕潘之战,兔春抢戏(一)
使劲全力的一斧,而且是借着春哥的冲劲劈下。甚至在潘凤心中,这一斧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平时最大的力量,他都不禁有些为吕布担心,担心他究竟能不能挡的下来。
显然,吕布没有潘凤想的那么不济,他不仅将潘凤的全力一斧挡下,而且还挡的极其漂亮,在依靠画戟的卸力的作用下,潘凤的那一斧仿佛沉入水中。
潘凤知道吕布厉害,但是他绝对想象不到吕布竟然会厉害到这样一种程度。
气势是最能衡量一个武者外在实力的东西,而仅凭气势,潘凤虽说不能与吕布相比,但至少也不会相差很多。
只是当潘凤真正的和吕布交手的时候,才知道能够毫无争议成为三国第一猛将的吕布究竟有多么强。
而与潘凤交手之后,吕布亦是战意昂然。
他实在是非常的高兴,往日里又何曾碰到过能够让他全力以赴的人?而现在,不仅碰到了一个能与他全力以赴七十合相斗不败的黄忠,还有一个在力量上能够将他压制的潘凤。
感受着画戟上传来的力量,吕布握着戟柄的左手不禁颤抖,这不是兴奋的颤抖,而是因为刚才硬接潘凤的一斧左手短暂性的无力。
显然,吕布接住潘凤的全力一斧也并非完全没事。
“痛快!”吕布大吼一声,持戟一跃而上,却是打算欺负潘凤使用大斧不够灵便,他亦是感觉出来,自己于力量上似乎不占优势。
但潘凤又怎会让吕布得逞?
使用大斧的确会显得动作十分缓慢,但这并不代表他的速度就慢了。他的“盘古开天斧法”是一套十分的简单使斧之术,每一招都是潘凤根据前世诸多格斗技巧改编出来的,可以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单纯的杀、杀、杀。
如果黄忠的刀法是连绵不绝的海浪,那么潘凤使用斧子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一个厨师手上拿着菜刀在剁着肉末一般。速度极快,且一碰便收。
每一斧子都在接触到吕布的画戟后迅速收回,回复到原本的准备动作,然后再次快速的一斧而下,速度十分之快。
“无双那大斧当真重有五十余斤?”
场外董卓等人看着潘凤不停挥舞的大斧,仿佛他手上拿的不是精铁所铸的大斧,而是一根木头。仍是谁拿着这么重的武器如此快速的挥舞也是极其极其耗费体力的。
便是场中的吕布亦是被潘凤一连串的猛攻弄的有些手忙脚乱。潘凤本就力大无比,而“盘古斧”又比吕布的方天画戟重上许多,自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莫非潘尚书的武艺比温侯还要强?”
李儒看着场中被压制的吕布,却是不禁问道。
董卓听罢亦是一阵疑问,莫非这潘凤武艺当真比吕布厉害了?竟然能够一直这么将他压制?要知道潘凤的大斧他可是拿过的,虽然不算非常重,但如果这样挥舞,恐怕以自己的力量顶多能坚持十余合便会脱离。
华雄乃是使刀之人,而且他所使用的刀并不同于黄忠,比之黄忠,华雄所使的刀无疑要更沉一些,也更接近于潘凤所用的大斧。
正是因为如此,华雄才能更加的体会出潘凤的力量,如果是自己或许也能在短暂之中连续如此将大刀挥舞,但在控制上无疑要差上几分。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能快速的解决对手,那么自己无疑就会因短暂地停顿而落于下风。
于华雄所想,潘凤的武艺虽高,力量虽大,但也绝对没有达到如此夸张的地步,想必其亦是想利用吕布先前与黄忠对战时浪费不少体力这点来以强攻制造胜机。
但事实当真如此?
黄忠看着场中的两个人,脸色不禁凝重,正所谓外行看热闹,而内行则是看门道。他的武艺虽说比之吕布略有不如,但与潘凤相比却要胜过少许,但为何此时潘凤却能压制住吕布?
黄忠自是从潘凤使斧的手法上发现极大的不同。
于外人眼中看去,潘凤仿佛就是疯狂的挥舞大斧,依靠强大的爆发力让吕布无从招架,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潘凤的斧法不仅没有丝毫混乱,反而每一次攻击的地方都是早已算计好的,而且都是一触即收,在瞬间给吕布造成一定的压力后又能够依靠这反弹收回大斧,再到自己习熟悉的位子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这样一来,看似潘凤是在不停的挥舞大斧,然而他所花费的力气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吕布又如何不知道潘凤手法中独特的地方,但知道归知道,破解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种极其快速的连斩之下,他根本无法蓄力。而无法蓄力,他又如何像先前强力破黄忠连环刀法一般?
然而这种连续性的攻击虽然压制性极强,但对于吕布来说,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毕竟吕布的速度也不慢,往往能够在潘凤进攻之前就将他的攻击挡下来。
但吕布能够承受的了不代表他座下的赤兔能接受的了。毕竟吕布是骑在它身上,而潘凤又每次都是从上往下地攻击,赤兔就算再是宝马,时间一久也会疲惫。更何况先前就被黄忠打了一阵,多少也有点影响。
如此一来,赤兔自然是不乐意了,自己的主人这么被压着打,它又怎么能忍受的了?却是长嘶一声,以头撞向潘凤所骑之马。
赤兔者,当然不是红色皮毛的兔子,也不是说长的像兔子。这个兔原本应该菟,而菟又是什么意思?菟,老虎也!赤兔长两米半,背高一米七,头高二米一。不仅跑得快,而且高大威猛,甚至可以说凶猛,就象是赤色的老虎,也可比喻为马中之王,所以取此名。
能够凶猛与老虎相比的马又怎会普通?它那一撞自是带着极大的力量,便是潘凤亦是一惊,然其要防吕布画戟,又如何能够分身顾得赤兔?
但赤兔显然低估了自己的目标。
古往今来,能够叫春哥的就绝对不是西贝货,而潘凤座下乃是五花春哥是也,又怎会让赤兔得逞?
只见赤兔那一头撞去之时,春哥却不闪不避,亦是迎头而上。
两马之头狠狠的撞在一起,声势比之潘凤与吕布二人相斗有过之而无不及。然交锋之后,二者竟然皆是如同无事一般,纠缠于一起。
只是如此一来,却是苦了潘凤与吕布二人。
他二人的武器皆是长柄,自是需要留出一定空隙才能施展的开,然而这赤兔与春哥却是不顾正在相斗的二人,自己斗到一块去了。
被春哥和赤兔一搅和,潘凤自是不可能再连续攻击下去,毕竟如此快速的挥舞五十斤重的大铁块,所消耗的力气也是极大的,而且看吕布的模样,手上青筋爆出,口中亦是气喘不止,显然不比自己好到哪去。
而潘凤在心里却是对吕布这个猛男崇拜的无以复加了,要知道他可是先和黄忠猛砍了七十多合以后才和自己开打的。自己的力量有多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就算是在这样的攻击下吕布依然能够守的滴水不漏,而且显然消耗的力气要比自己少上许多,短时间自己或许看起来时压着他打,但若是百合以后,自己气力不接时,恐怕绝对会被吕布打成筛子。
现在两人距离极近,如果是战场之上,潘凤绝对会选择将大斧扔掉而把吕布扯下马,但此地毕竟不是战场,两人也不是敌人,没必要打的你死我活,自是各自罢手不提。
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潘凤与吕布二人便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