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作鸟兽散
关东军得圣旨后。有欢喜者亦有失望者,欢喜的自然是可谓满载而归的袁氏兄弟,而对于那些连爵位都不曾获得的诸侯来说,那么一点金银恐怕连军粮开支都无法持平。
但龙套永远都只是龙套,他们往往都只是出场打一次酱油往往都只能拿一个盒饭而已,就好比是陶谦一般,或许这时只是龙套,但龙套做多了又何尝不会成为主角?
袁绍与袁术二人,在得圣旨之后便整军归各自辖下州郡而去,临行之前亦是不忘问乔帽、张邈等“东道主”要上数万大军的行军粮草。
至于被敲诈了大量粮草却没得到一丁点儿好处的乔帽等人,自然只有把这苦往肚子里咽。
曹操虽说没有得到什么大的好处,但好歹也分到了一个扬武将军的名头。
要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三国争霸的时期,那个时候或许杂号将军没什么用处,但对于此时来说,一个杂号将军便代表着可以带兵的名义,更何况曹操还是奉圣旨协助左车骑将军皇甫嵩讨伐各地黄巾贼?
孙坚获封平东将军,领会籍太守之后,亦是整顿兵马,前往江东,如今江东亦是不甚太平,黄巾余孽与江东山越人互为依仗。不得不早做打算。
至于秣陵王刘辨则是于圣旨中使其入洛阳听候新的封赏,而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亦是皆有赏赐,跟着刘辨一道入京。
只是诸侯终究数量众多,只是整顿兵马归去便浪费几日时间,而为防吕布等人难,各路诸侯亦是留下数万兵马护送刘辨,挑选这所谓的护送兵马亦是耗去极多时日。
但那些诸侯又岂会全都这么好心?除了曹操、孙坚等人留下一些精锐士卒之外,大多数诸侯所留都是一些老弱,而袁绍倒是更好,直接便留了一些病残,或者是水土不服的士卒,倒是袁术或许是心情不错,见袁绍留下士卒的模样,为显自己大度,留下整整三千精锐。
就这样,整个联军与董贼对战不及十日,最后这整军归去倒是花了十余日的时间,一场轰轰烈烈的诸侯讨董运动,就在身为盟主的刘辨于数万大军的护送下前往洛阳而告终。
然当袁绍正待回军冀州时,却听洛阳有旨而来,自是于帐中接旨。
旨意之中乃是命他回军冀州之后,派兵佯装欲攻鲜卑之状。
袁绍将那传旨之人送走之后便问计于其随军文士、部将道:“当今天子此旨当如何行事?”
要让袁绍出兵佯攻,他自是不太乐意,但毕竟如今刚获封赏便不听皇命,恐怕将落于他人口舌之中,如此一来自是犹豫。
“将军自当尊崇皇命,领军讨伐外族。末将愿为先锋。”只见一将向前请战道。
视之,此人正是当初于虎牢关前大战温侯吕布的赵云赵子龙。
“这……”袁绍见赵云出言,略一思索,言道:“如今我军刚于虎牢战罢,如何又可复战?不若待回冀州休整些时日,再出兵亦是不迟。”
“主公,若是待全军休整完毕,恐为时晚矣!”袁绍视之,乃是其麾下谋士逢纪。
逢纪乃是冀州名士,袁绍自出逃洛阳之时便跟随于他,此次出兵虎牢其亦有大功,听他所言自是不敢忽视。
见袁绍犹豫不绝的模样,赵云心中更是愤然,其父母便是死于外族之手,如今听闻外族入侵,自是气愤无比,方才言自己愿为先锋,只是看袁绍模样,乃是为私利而不顾大义之人,自己在其麾下当真可行?
“袁将军,如今陛下下旨。乃是欲使将军佯攻以给鲜卑压力,并非要将军当真挥军讨伐,若不从之,恐天下人皆以为将军乃是忘恩负义之徒,还望三思。”
听得此人出言,袁绍虽心中不喜,但亦是不得不掂量一番其中深浅,毕竟此人乃是冀州名士,早便于朝中任侍御史之职,若非其不满宦官专权而弃官归家,自己也无法将他请出。
“既然别驾有此言,子龙,便与你三千士卒,以为先锋,佯逼外族便可,莫要徒损将士。”
那被袁绍称作别驾之人便是冀州名士,田丰田元皓。
“诺!”赵云听罢虽心中有些不甘,但亦是只得领兵而去。
另一面,刘辨带着为其护卫的数万“杂牌精锐”,入虎牢后便往洛阳而去。吕布亦留兵万余,以其麾下大将侯成、魏续二人守虎牢,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三万并州铁骑,随秣陵王刘辨一道前往洛阳。
“大哥,那似乎有人。”
行军之时,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离刘辨中军较外,偶然之间,张飞竟现一人晕于道旁。
“竟有此事?翼德去看看,若是还有命在,救回来便是。”刘备顺着张飞所指防线看去。正见一人倒于路旁。
张飞纵马而去,见那人尚有气息,便提于马上,带回队中。
“刘皇叔,此乃何人?”与刘备行于一道的韩馥见张飞马上带回一人,问道。
“鸿胪公莫要如此折煞于我,便唤小字玄德便可。”刘备如今虽有皇叔之名,但与身居大鸿胪之位的韩馥一比,却是如同小巫见大巫一般,韩馥这么称呼他,他自然有些意外。
“韩公,此人乃是我等三弟翼德于道旁所见,如今昏迷不醒,大哥见其可怜,便将其救回。”关羽为刘备解释道。
对于关羽、张飞二人,见过他们武艺的韩馥亦是有些佩服,倒也不会在乎他们有什么失礼之处,看了看张飞马上那人,只见面上皆是划痕,面目已毁,相貌甚是丑陋,但韩馥见此人身形,却总觉得在何处见过此人一般。
“玄德真乃仁义之人。若是天下诸公皆与玄德一般,实乃大汉幸事!”韩馥看了几眼,便不想再看,只得岔开话题,对刘备说道。
“鸿胪公过喻了,备乃是做了份内之事。”刘备谦虚道。
然而他们又怎知当他们交谈之时,那伏于张飞马上的那昏迷男子,眼睛却是一动。
“此人竟是汉室宗亲,只是何时多了一个皇叔了?不过,倒也方便于我……”
那人暗自想到,只是他却没有现。当他眼睛动时,关羽、张飞二人目光皆从他身上瞟过。
待得刘辨引众人将到洛阳之时,早便得人通报的荀攸,与胡车儿带兵出城相迎。一同前往的还有一些官职较小的文武官员,不过以如今荀攸地位来看,显然是以他为主。
不过尚还没有见到秣陵王刘辨,却现吕布与丁原等人已先一步前来。
吕布看了看前来迎接之人,竟是没现潘凤,心中有些不喜,对荀攸问道:“潘无双何在?”
荀攸自是将潘凤领兵出征之事告诉吕布,吕布听罢不禁皱眉。
而当丁原得知外族领兵攻雁门关时亦是大惊失色,言道:“竟有此事?若使外族进入并州,则老夫罪孽深重!”
毕竟原本丁原乃是并州刺史,有守卫并州之责,如今为讨国贼董卓而起兵前往虎牢,使得并州守卫空虚,被外族所乘,他有极大的责任。
“不知无双麾下之将可否抵挡并州之敌?”韩馥听罢亦是有些担忧,若是潘凤亲往,他自然是相信潘凤能力,但若只是潘凤麾下一将领兵两万,就不知能不能抵挡的了外族三倍于他的大军了。
吕布听得带兵之人是潘凤麾下的徐晃、廖化二人,倒是十分放心,言道:“诸公勿忧,潘无双麾下此二人亦是骁勇之人,想来若是此二人前去,自当无忧。”
若论与外族交战,显然此处吕布才是真正的权威,想当初他于并州之时,外族无人敢犯并州片土,那是何等的威风。如今这些外族乘着中原有乱便想浑水摸鱼,自是让吕布不喜。
“奉先,不若你领一军,往并州破敌?”丁原想了片刻,虽说自己如今再为执金吾,但总觉得那外族入侵于自己有些责任,自是希望将他们赶出并州。
“义父有命。孩儿自是不敢不从,待整军之后,便让文远、伯义二人领军先行。”吕布如今倒是仍旧称呼丁原为义父。
“若有吕将军前往,那些蛮夷之辈如何可敌?定然望风而逃!”荀攸听罢亦是大喜。
原本潘凤便想待吕布回洛阳之时与其商议使他前往并州相援,怎奈时间紧迫,只得退而求其次,使廖化、徐晃二人为将,前去增援。如今吕布既然同意领兵前去,想来北方之事自然可定,至于白波贼,想必潘凤与郭嘉二人自有破敌之策。
“大哥,不若我等也一同去会会那些蛮夷吧?”张飞本就不是个安静的性子,听得有仗可打,自是来了精神,言道:“也让那些蛮夷尝尝老张手中的长矛,捅他一万个窟窿!”
“翼德!”
张飞的声音实在是太过惹人注意,只是这么一言,便使得诸人皆看向于他。
“我三弟生性鲁莽,还望诸位不要怪罪。”刘备躬身施礼道。
“不知如何称呼?”
荀攸见刘备模样非凡,但却从未见过,自是开口问道。
“公达,此人便由我来为你介绍。”
“世、世叔!”荀攸一听声音却是一惊,荀彧的声音他又怎会听不出来,只不过如今这么多人在场,他自是不可能和平时一般称他为文若,只得按辈分称呼他。
只见荀彧走出,言道:“此乃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后又指着张飞、关羽二人言道:“此二人乃玄德结拜义弟,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
荀攸听罢大惊失色,道:“你便是刘备刘玄德!”
“莫非你亦识吾兄大名不成?”张飞听得自是大笑:“想来吾兄皇叔之名天下皆知矣!”
刘备听得张飞此言,亦是脸红不已,毕竟当今天子定其皇叔之位不过数日,又怎会天下皆知?
荀攸掩饰心中震惊,言道:“我曾听得无双所言,玄德公二位义弟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在其之下,如今见之,果然不同一般。”然而荀攸心中却是有些奇怪,暗道:“此刘备虽有些特别,但如今看来似乎与常人并无多大不同,为何无双定要我除去此人?莫非此人还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不成?”
“潘无双此言倒是不假,这环眼贼武艺确是不错,比之潘无双倒也不相上下。”
此言却是从吕布口中传出,而他说出来自是让诸人不得不信。
听得吕布之言,荀攸身后的胡车儿倒是兴致大起,毕竟平日里他与徐晃、廖化三人都战潘凤不下,如今此人竟可与潘凤相比不相上下?
“三姓……温侯武艺我虽不如,但若换我二哥,倒未必比温侯差上多少,若非为潘凤暗箭所伤又怎会败于那使斧之人手中!”张飞本想叫吕布三姓家奴,但随即却想到如今不能这般称呼,自是改口道。
“三弟!”关羽虽口中愠怒,但心中却是一喜,毕竟他几战败去皆是因为手臂有伤所致,若是伤势完全,未必不可与吕布、潘凤之辈一战。
“哦?来日定要讨教一番,希望不要浪得虚名才好。”吕布看了一眼抚须的关羽,言道:“若有当日那白马小将一般武艺,倒也可让我使上全力。”
荀攸虽没有亲眼见过当初虎牢之战,但亦从潘凤口中听说过一些,遂言道:“莫非此人便是当初刀斩华雄之人不成?”细细打量之下,荀攸倒是觉得关羽、张飞二人要比刘备引人注意的多,但偏偏正是这个感觉,使得他对刘备的印象深刻数分,毕竟没有一点本事又如何能让关羽、张飞二人于其手下服服帖帖?
“华雄那厮武艺倒也不差,便是我恐怕也无此等能力,莫非红脸长须之人武艺当真有如此厉害不成?”吕布听罢不禁暗道。
吕布当时未在汜水关,自然不知道关羽一刀斩落华雄乃是因为多方面的原因。
先就是华雄太过轻敌,要知当时关羽自称乃是一马弓手,而华雄为大都督,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华雄自是不将关羽放在眼里。二来,关羽本就是那种力大无比,爆力极强的将领,又借有马势,力道自是强过华雄。第三点,华雄早便与俞涉、公孙瓒、丁原三人战了数十合,多少也消耗了些力气,而关羽乃是全盛之时。三者相比,二人谁占优自可看出。
而吕布平日里与华雄武艺相比去衡量关羽占此三点优势斩去华雄,自是高看关羽不少。
“你等莫非要在此长聊不成?”
只见士卒各自散开,当中走出之人正是秣陵王刘辨。
“拜见殿下。”荀攸当先拜道,而其余百官见状,亦是施礼。
而秣陵王刘辨身边站着的一老者不是当今太傅荀爽又是何人?看见荀爽之后,荀攸亦是施礼立与荀彧一般,立于其一旁。
刘辨自是跟随荀爽一道直接入皇宫而去,而其自各诸侯所赠的数万“护卫”自是交给荀攸安置。
只是诸人却没有现,有一面貌丑陋之人,从那数万“护卫”之中悄然消失不见。
一下子多了数万张需要吃饭的大口,便是荀攸亦是感到麻烦不已,毕竟洛阳存粮本就不是很多,若非当初潘凤那“辅国”三策使得洛阳周边之民皆有那些难民所开垦出的“荒地”、“养猪场”等设施产出的粮肉以为补充的话,如今洛阳恐怕早就已经断粮许久了。
潘凤出兵长安最重要的一条也是因为长安乃是董卓囤放粮草、金银等物的所在,只要取下长安,自可解洛阳缺粮的燃眉之急。
如果这数万关东诸侯给的“赔钱货”是精兵,那荀攸自然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养好,以供不时之需,可偏偏这数万大军中真正能战之人不过只有不到四分之一,其余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之辈,又怎能让荀攸给粮食给的舒心?
“公达可是为这数万大军粮食之事操心?”荀彧倒是没有跟着韩馥等人一同往皇宫见驾,而是与荀攸一同留于城外处置这数万大军。
“此也可称谓大军?文若莫非在戏弄于我?”荀攸看了看其中,竟然还有缺臂之人,更是气愤不已,“此等大军莫非可用来打仗?以我看,便是农耕亦是难事!”
荀彧摇了摇头,言道:“公达可还记得当初无双所言以工代赈之法?”
“以工代赈?”荀攸疑道,“莫非是当初天灾之时,无双以粮食接济难民却使难民修建官道、开拓荒地、营建民宅之事?”
“公达只思此数万人不可用于战事,乃是徒耗粮草,然此数万人又何尝不是可劳动之士?”荀彧指了指一身残之人,言道:“此人虽断去一臂,但若是使其提水灌地,亦非不可吧?而那些身体康健之人,虽训练不佳,无法参战,但若是使他们各垦一地,以换取可食之粮,或许此刻我等会粮食窘迫,但来年我等岂不是收获田地无数?”
荀攸听罢大感有理,要知虽然董卓入京之后常施以抢掠,但除却洛阳城中外,司隶之地比起灵帝之时仍旧要繁华不少,那些难民所建之物,如今皆已可用,而所开垦的荒地,如今亦是成为良田。
潘凤当初之见,无疑十分高明……
第一百三十八章 贾诩之谋
是夜。荀攸、荀彧二人方才将城外数万人整顿完毕,回到自己府邸,而荀爽仍陪同刘辨一起留在宫中。
“有一事还请文若告诉我。”荀攸忽然想到白日里那个刘备。
荀彧久未回到此处,方才坐下,听得荀攸之语问道:“公达所问何事?”
“那刘备与他人相比可有何不同之处?”荀攸方才第一次见这刘备,但总觉得刘备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但具体如何,他却无法评说,因此才问荀彧。
“公达为何会提起此人?”荀彧更是不解,言道:“此人乃是乃是随北平公孙太守一同前来会盟之人,当时他只是一区区平原县令,若非其为汉室宗亲,又怎会被诸人所知?”
“平原县令?”荀攸听罢顿感不解,心中暗思潘凤为何对此人那么重视。
“不过此人倒也算的上是个人物,心怀仁慈,两个义弟亦皆为猛将,若有心辅佐汉室,想必亦是大才。”荀彧想了片刻,后又不解问道:“莫不是此人有何事?”
听着荀彧所说,荀攸暗自思量,心道:“为何无双会如此忌惮此人?若仅此而已。此人不失为一仁人君子。”
不过潘凤识人之能荀攸却是十分佩服,心知潘凤既然这么说定是有他道理,遂将潘凤让他对付刘备之言说于荀彧。
“公达,无双当真如此说过?”荀彧听罢吃惊不已,问道。
“千真万确!”荀攸复又言道:“无双似乎对此人十分忌惮,从未见过他竟会对一人如此在乎,当初董卓亦无让他如此。”
荀彧沉思片刻,然如何想也想不出这刘备究竟有何处可值得潘凤忌惮,毕竟此时潘凤位高权重,麾下又有近十万大军。反观刘备,除却这个皇叔之名外,可谓毫无建树。
“既如此,公达意欲何为?”
“无双识人之能远胜于我等,既然当初有所托付,自当按其所说行事,杀之!”荀攸闻言答道。
荀彧眉梢紧锁,思索道:“公达且勿如此行事,此人常将仁德挂于口中,想来无双亦是不知此人,不可随意冤枉他人,不若先派士卒紧观此人作为,若有不臣之事再杀之未晚!”
荀攸想了想,认为荀彧所言亦有道理,遂照其所言行事……
而众人见过当今天子之后,除却秣陵王刘辨留于幼时所住的偏宫之外,其余之人皆是归各自府邸而去。
只是刘备虽有皇叔之名,但直到他见了刘协之后才现其实所有的人根本就没有拿他当作那么一回事儿。在大殿上。当刘备自报名号后,刘协也自是问了一句“此便是皇叔?”后便将他“抛”于一旁,与刘辨二人一叙兄弟之情,让刘备倍感无趣,若不是最后刘辨还提到刘备两个义弟武艺非凡的话,恐怕刘协根本就不会记起大殿上还有这么一个“皇亲国戚”。
至于关羽、张飞二人,虽然被提到了,不过如今他们无官无职,更是连上殿的资格都没有,只得在宫外等候,一等便是数个时辰。
这些倒也都还算了,毕竟刘备这个所谓的皇叔也是白白捡来的,众人对他这个皇叔的名号本就不甚感冒,但最重要的是刘协让他们各自退去之后,其余的人本就于洛阳有可住之地,但刘备,堂堂的大汉皇叔,竟然现,在洛阳城根本就没有认识之人,最后只得沦落到要住客栈的地步。
好在韩馥见与刘备于路上便甚是熟络,觉得他仁义。又有皇叔这个名号,认为可以交往,见刘备无地可住,便请他到自己的府邸居住。
反正自从潘凤、郭蓉搬出韩馥府邸之后,便有大量房间空着,而他自认冀州牧之后,这所宅院也只有韩馥亲子韩寒(还记这个人么?)居住。如今多这么三个吃闲饭的倒也没有什么。
要说这个韩寒也确实是他运气好,当初董卓大肆捕捉关东诸侯亲属之时被董卓“请”走,后因为潘凤那封韩馥的内奸信才活的性命。
“大哥,韩大人的府邸比当年俺老张的庄子还要漂亮不少呢!”张飞跟着韩馥入得鸿胪府内言道。
张飞出生自一小世家,倒也算的上家境殷实,虽不喜读书,但却偏偏写的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画,在这几点上倒是比“汉室宗亲”的刘备好上不少。
“三弟!”刘备听得张飞之言,自觉不好意思,乃向韩馥言道:“鸿胪公,今日便要叨扰一番,待来日在洛阳寻得居所,自当搬出去居住。”
“玄德何须如此客气?且在此长住无妨!”韩馥与刘备相处久了自是觉得这刘备懂礼数,又有才能,便想深交。而他两个义弟,关羽有些不喜言语,有些傲气,但对韩馥,显然还是比较尊敬,而张翼德则是豪爽直性之人,虽显得十分鲁莽,但懂礼数。乃是可信之人。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得韩馥收留,自是欣喜无比,住在韩馥府邸至少要比住在客栈之中好多了,但他们又怎会知道,他们三人方才进入韩馥府邸,门外便有人往荀攸处报去。
而当那报信之人走开之后,一面上多为刀剑之伤的人,看着大门之上的“鸿胪府”三字若有所思……
另一面,吕布十分高兴,今日于殿上,他因斩杀董卓之功,被刘协封为左将军,位如上卿,金印紫绶,掌京师兵卫及戍守边隘,讨伐四夷。
虽不日整顿之后便需领军征讨并州所犯的蛮夷,但能居此职无疑让他心喜。
“司徒公,不知貂蝉小姐近来可好?”
出殿之后,吕布便走至王允一路,一开口便是直问貂蝉之事。
吕布于洛阳中本就有董卓所赐府邸,自是无需居于并州军中,并州军中自然由张辽、高顺二人掌管。
“这……将军为何会有此问?”王允一看吕布模样,又怎会不知其心中所想。只是当初以貂蝉使美人计欲挑拨吕布与董卓、潘凤三人关系,如今早已毫无用处,但以吕布现在的样子,显然是对貂蝉念念不忘。
“小侄亦知当初司徒公之意,只是如今董贼已死,那日前许配于潘无双之事自当作罢。”吕布开口言道,“既如此,不知司徒公可愿将貂蝉小姐许与小侄?”
王允听得吕布之言亦是不禁一愣,疑惑为何吕布怎会知道此中之事,难道自己当初施计就当真如此明显?潘凤识出也就罢了,毕竟其本就是多智之人。但吕布在诸人眼中不过只是一直性武夫,竟然也有此等机智不成?
不过想了想,吕布武艺非凡,如今又官居左将军之位,便是比之潘凤亦是分毫不差,若是刁秀嫁于他倒也不失为一良婿,只是想到潘凤,他又恐会因此事而使得二人不和,自是迟疑,只得开口道:“此事不若让小女决定可好?”
“司徒公好不晓事,嫁娶之事自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奉先英雄年少?”
吕布、王允二人视之,乃是太尉杨彪。
“太尉所言甚是,小侄乃是真心喜爱貂蝉,还望司徒公成全。”吕布听得太尉杨彪之言,自是大喜,遂又对王允言道,“然司徒公若怪小侄唐突,不若让小侄与貂蝉小姐商议?”
王允看了眼一脸笑意的杨彪,自思无法拒绝,只得同意吕布之言,于晚间摆宴,宴请吕布。
吕布回到自己府邸,却现一人早已在其中等候,然他见到吕布却未曾起身,仍旧自顾品着凉茶,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
若是常人,如果如此轻视吕布,恐怕早已被他一剑斩杀,但吕布见到此人却十分奇怪的一点也不恼怒,反倒多有欣喜之意。
“先生真乃大才!”吕布上前紧握那人手臂言道。
“将军勿要如此大力,需知在下不过只是一文弱书生。”
听罢此人之言,吕布随即放开,一脸兴奋言道:“司徒当日果真欲使貂蝉小姐间我与董卓、潘凤关系,皆被先生说中。”
“既如此,在下就先恭喜将军了!”
此人却不是别人。正是贾诩贾文和。
当日吕布斩杀董卓之后,他便投至吕布麾下。
吕布自认武艺或许是天下无敌,但想到潘凤不损一兵一卒便除去董卓,更获西凉数万大军时,他越是明白计谋的重要性,但他自认不是动脑子的材料,既然自己无法与潘凤相比,那只得借助他人之力。便想回洛阳之后寻访名士为自己所用,而这个时候贾诩便自上门来,愿为其谋划。
然吕布虽因潘凤而明白谋士之重要,但对于贾诩他却并未多少重视,毕竟贾诩仅是西凉名士,于名望尚无法与潘凤、郭嘉、荀彧三人相比。
不过当贾诩王允所施的美人计解释于吕布听时,方才使得吕布惊喜过望,对他亦是奉为上宾。加上今日于王允口中确定,更是使得贾诩在吕布心中的地位一下子高大起来。
“若是吕某当真可得貂蝉为妻,先生当居功!”
贾诩看着笑如孩童一般的吕布,心中不禁叹息,开口言道:“在下想知将军志向如何?”
“为天下武将之!”吕布毫不思索,直接言道,但贾诩后面的言语却又使得吕布陷入思索。
“不知若是使大将军之位与那貂蝉只可取其一,将军当舍其中哪样?”
“武将之乃是某平生志愿,然……貂蝉亦是我所爱之人,若二人当真只可取一……”吕布想到当日貂蝉绝美的模样,双手紧握,亦是难以决择。
贾诩见吕布模样,亦是叹息道:“以将军之武艺,天下何人可敌?届时身居高位,又何须在乎一区区女子?”
“貂蝉并非一般女子,某只问先生,若是某选择貂蝉,先生失望之下,是否会弃我而去?”吕布此话显然已经说明,他心中所选之物。
“哎~”贾诩听罢亦是只得叹息,随后方才言道:“既然将军已做此等选择,在下亦是自认无法说服将军,仅有上、中、下三策献于将军。”
吕布疑道:“先生何计,说来便是。”
“上策乃是将军携并州大军,除去潘凤于洛阳之兵,后派一大将假援潘凤大军,实则命人盟于长安樊稠、徐荣之辈,两相夹击潘凤大军,将此人斩杀!后据兵洛阳,使高官于袁氏二人,以结其二人之心,整军取并、豫二州,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则大事可成,届时莫说一区区女子,便是天下亦可属将军。”
听得贾诩之言,便是吕布亦感觉背脊凉,死死的盯着贾诩,仿佛看着怪物一般,言道:“此上策乃是造反之言,当为天下人所不耻,还望先生说中、下二策。”
仿佛是料到吕布会这般说,贾诩又言道:“中策乃是将军率大军出征并州,以破外族之机屯兵并州,以蓄麾下大军,届时以大军制衡潘凤,二人共掌朝政,以大军扫平天下不臣之人,可成汉室中兴大将,名留史册。”
“下策便是将军领军出征并州之后便无需回军,取并州之地自治,携大军窥冀州,寻机争夺天下。不过以在下之见,下策乃最不可取……”
“让我思量一番。”吕布仔细的想着三策,犹豫不觉。
“然若是将军执意为一女子而放弃大好时机,则恕在下不可与将军共谋,自告辞便是。”说罢,贾诩便欲出门而去。
“先生!”
见贾诩已走至门外,吕布方才喊道,走至贾诩身边躬身言道:“布如今方知先生实乃国士之才,还望先生助我!”说罢躬身便拜。
贾诩忙将吕布扶起,要知吕布乃是心高气傲之人,能如此作为显然已经下了极大的决心,亦是不禁动容,言道:“不知将军欲选何策?”
“不知我选中策可好?”吕布亦是有些怕贾诩会一气而走,毕竟先前之语已经让他知道眼前这人乃是真正的大才。
贾诩看了看吕布,又问道:“可还愿为一女子放弃志向?”
“这……”
“我知将军会如此,先前让将军放弃此女并非因此女不可取,而是试将军志气,若为一女子而放弃自己志向,便是我想助将军又有何能?”贾诩看了看天,言道:“只愿将军不要为一女子而让在下失望才好!”
“莫非先生真欲助我?”吕布如果再听不懂贾诩话中之意,那他恐怕就真是个愚笨的人了。
“贾诩,拜见主公!”说罢贾诩便拜。
“文和快快请起!”吕布大喜,忙将贾诩扶起。
“主公若选中策,当先寻朝中之人,以结一党,以衡潘凤之势。”贾诩分析道:“如今朝堂之上,陛下可谓是潘凤之徒,而潘凤又掌尚书台,陛下之言皆受其佐,加上有太傅荀爽调停,自是一权独大。然以在下看来,其也并非牢不可破。”
稍顿后,贾诩又言道:“太尉杨彪、司空张温皆非其一党,主公当与他二人结善,待得陛下成年之后,自当想要将大权重揽于自己手中,届时方才是主公时机,至于此时,当稳手中兵权,只要有兵权在手,他人便对主公无可奈何。”
“文和,为何三公之中独少司徒?”吕布不禁疑道。
贾诩早知吕布会有此问,乃言道:“司徒乃是忠于皇室之人,不会入任何一党,此也是为何在下不愿主公娶其义女为妻所顾虑之事。王司徒可是一只老狐狸,想必届时主公娶那貂蝉之后,仅为王司徒手中一把利刃,其让主公往哪刺,主公便往哪刺,如此主公可还是那天下无敌的吕奉先?”
贾诩讲到此处,吕布亦是不禁面色一红。
“且为壮声势,主公可让建阳公求亲于……”
“此却为何?”吕布一听,不禁疑道。
“若是主公娶其女为妻,自是结好于袁术,而袁术乃是袁氏嫡子,如此一来主公势必可得袁氏一族相助,又有袁术为外援,自可不惧潘凤。”贾诩解释道。
吕布听罢方才恍然大悟。
“文和,若是我欲选上策,又当如何?”
“那在下自是不一言转身便走。”贾诩笑道,“人需有自知之明,主公当真以为潘无双是浪得虚名不成?那荀公达想必早已派人紧盯各部动态,只要主公一动,他必然知晓,届时其若联合韩馥麾下冀州大军,加上洛阳各部,主公又如何能够讨好?恐怕只有一个两败俱伤之局,而届时潘凤引军而回则主公危矣!”
“哼!以我之勇,洛阳之兵如何可敌我并州大军?”吕布倒是十分自信,反驳道。
“主公武艺自是天下无敌,然若是敌潘凤、黄忠二人,可还有信心?”贾诩大笑言道。其实以贾诩所想,下策方才最佳,以并州产马之地,聚骑兵以窥视冀、幽,届时退可居庙堂之上,进可争霸天下!怎奈吕布并无此心,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强求?
“当可从容而退,却是无法胜之……”想了片刻,便是吕布亦是不得不自认无法力敌二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诈
贾诩自黄巾之乱时便已知天下将乱。但他为人甚是低调,除却与他私交甚好之人,几乎无人知道他身怀大才。
直到董卓入京之时,他以李儒好友的身份居于董卓军中,看着董卓一步步走向绝路。他也曾想过助董卓,但无疑董卓的野心实在是太大,过了他所拥有的能力。
同时,他也在观望,想要现一个能让他在这乱世好好活下去的人,于是乎潘凤与吕布两个人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两人同样武艺群,同样身居要职又手掌兵权。
将二人相比,潘凤有大智,行事不拘小节,深得贾诩欣赏,但他最大的问题同样是他有大智。在贾诩的意识之中往往聪明的主公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手下太过聪明,贾诩虽有信心在其手下能受重用,但无疑却又需小心行事。加上潘凤麾下已有郭嘉、荀彧这种同门士子相助,未必会以自己为心腹。这样一来还不如投于吕布,以吕布之勇加上自己的智,想来也并不会输于潘凤,可于朝堂之上与其形成一种制衡。而且吕布心高气傲,却最易控制……
也不得不说贾诩不知他后世的名气,若是他当真愿投到潘凤麾下的话,想必潘凤定然会将他奉为上宾,而至于惧手下之人太过聪明,显然对潘凤这种“穿人”来说,也完全不用担心。
夜间,吕布前往王允府邸赴宴而回,脸上无一丝特别之色,平静无比,与往常大不相同。
“文和!”
“主公何事?”看着吕布的样子,贾诩一脸笑意,仿佛知道了什么。
“幸听你言,否则悔之晚矣!”吕布叹了口气,言道:“我欲北征外族,文和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主公有命,如何不从?”贾诩拜道。
“我定要让她知道,我吕奉先方才是天下无双!”
次日,吕布麾下大将张辽高顺二人,集结完毕,领并州大军两万先行出并州。
另一面,正于行军之中的潘凤处……
“将军,往西十余里处有一军驻扎。”
“是何人军队?”如今方出洛阳,还未经渑池便现一军,倒是让潘凤有些奇怪。
“禀将军,此军大旗似是一黄字,不过恐靠的太近为他所现。因此尚未细探。”
哨骑可谓是潘凤专门训练出来为打探情报所用,仿佛侦察兵一般,皆是由潘凤亲自训练所得。
“再探。”
见那哨骑又转身而去,身边的郭嘉思索道:“黄字大旗,想来是黄汉升所部。”
“若按其所言其紧守弘农,若是在此处想必弘农已被他人所破。”潘凤亦是想了片刻。
“想来乃是因黄汉升兵力不足,无法与十万白波军所抗,为防有追兵至,姐夫当领一军先行,我自领大军随后便至。”郭嘉言道。
潘凤细思,也觉得有理,便自领虎豹二骑先行出,而郭嘉则随大军而来。
(前文中有提函谷关……这个是小冷找地图的失误,后来问一个图书馆的朋友考了张三国演义的古图,才现函谷关在弘农的西边……而且那个所谓的阴县应该是华阴县,诸位海涵……)
“将军!东面现大军疾驰而来,是否摆阵御敌?”
黄忠如今心情本就十分沉闷,那弘农一战让他败的心中怨气极大,若非手中兵力不足,恐怕他会立即回军和白波贼再决雌雄。
“东面而来,莫非是无双的援军?”黄忠暗思片刻。便命麾下之人摆阵,以防意外,而自己则亲率数百骑于前。
不过当黄忠看到远处“潘”与“无双”二面大旗,以及无双旗上纹虎豹二物,顿感大喜。
他与潘凤私交甚好,又怎会不知潘凤麾下最为精锐的虎豹二骑?而且虎豹骑本为潘凤亲卫,虎豹骑前来,想必潘凤自是亲来。
只是随即,黄忠又感羞愧,毕竟潘凤予他一万大军,而如今这一万大军只余十之一二,多少让他有些无脸见潘凤之意。
“可是黄汉升将军?”
潘凤领虎豹骑上前,却见对方已摆好阵势,好在最前那持刀之人看起来很是熟悉,加上那面“黄”字大旗,方才让潘凤确定此军乃是黄忠所部。
见潘凤前来,黄忠下马便拜,言道:“某让无双失望矣!”
看着黄忠身后数百骑兵,加上营内亦不到千余人,潘凤又怎会不知黄忠大军折损殆尽?只是他虽然气愤,但黄忠用兵之能并不差,能让他经此大败,想来定然有因。
而当黄忠将他所经之事说于潘凤知道之时,潘凤亦是不禁皱眉。
这白波军难道真得想两边都得罪不成?先是起兵攻长安被樊稠所败,后又是与黄忠一战,虽说他们胜了,但杨奉就有信心可以胜的了自己?潘凤不禁疑惑不已。
在好生安慰了一下黄忠之后,郭嘉便领着大军前来,几人并未多做停留。便直接合军一处,往弘农而去。
韩暹、李乐、曹兵三人方才率军在弘农之中抢掠了一番,欲休整一番便起兵往洛阳而去。后却得知有大军前来,皆是一惊,三人忙率本部人马出城迎敌。
“难不成是洛阳援军?”李乐看着正慢慢靠近的大军迟疑道。
韩暹言道:“便是洛阳援军又能奈我何?难不成你我数万大军还怕这区区几千人马不成?”
这倒也不是韩暹自负,因为他早从探子口中得知这大军人数只有数千,而数千人又怎会是他们数万人的对手?
“仅此些军队便想与我等对敌不成?哪怕是潘凤亲来,我等又何须惧他?”或许是被韩暹激起了性子,正站与李乐一旁的曹兵被黄忠弓矢所伤,如今身上尚且包扎着,不能用力,正是如此,他方才对潘凤军恨之入骨。
韩暹、李乐二人看了一眼曹兵,皆是大笑。
李乐言道:“利先,你身上箭伤未好,且先往城中休息去吧!你麾下大军我二人自会替你指挥。”
“李帅所言甚是,若是再被暗箭所伤,恐怕就没那么好运还有命在了。”韩暹亦是开口调笑。
“哼!”听着二人之话,曹兵亦是无言以对,只是心中却恨死了那黄忠。
只是当三人看到带军前来之人时却皆是大愣,随即大笑不已。
“那厮,莫不成你不要命了不成?竟敢引军复来?”韩暹于阵前喝道。
这倒也不可怪他们韩暹,因为引军前来之人正是与他们一战之后败退而去的黄忠。
而且此时黄忠似乎并没多做休整一般。仍旧率领着那千余得以退去的残军。
“哼!休要多言,何人敢与我一战?”黄忠驾马上前,持刀喝道。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着于阵前的黄忠,曹兵只恨的牙痒痒,肩上箭伤亦是感觉疼痛无比,便欲挥军厮杀。
“此人竟率败军前来,莫不是不要命不成?”李乐听得黄忠叫阵之言,忙拦住欲要率军厮杀的曹兵。
“我亦觉得其中定然有诈!”韩暹略一思索,言道。
曹兵见二人迟疑,更是怒道:“你等莫不成是怕了这厮?仅有数千兵马。便是有诈又能如何?难不成我等数万兵马还敌不过他?”
其实曹兵心中也急,他本就惧怕黄忠武艺,当初其率百人力敌他千余骑兵时,那种非人的武艺早已让他心中惊惧。但今日见黄忠身边仅有千余人,自然是想报仇,但若是让他一人领军前往,他却是万万不敢,方才以言语激于李乐、韩暹二人。
“利先所言也有道理,其仅余此些残兵,便是有诈又奈何得了我等?待我等将此军歼灭之后,率大胜之兵,直取洛阳,定可连那潘凤一同击败。”李乐看了看对面衣甲残破的千余人,不屑言道。
“皆是卑鄙小人,袭我城池!如今却无人敢与吾一战?”说罢黄忠取出长弓,一箭射向白波军,那箭矢却是往“韩”字大旗所射。
只是此箭似乎有所射偏抑或是故意为之,那一箭勘勘从“韩”字之中穿过,只在大旗上留下一个大洞。
看着仍旧在叫骂着的黄忠,而自己战旗竟然被他射出一个大洞,韩暹又怎会不怒,但他自然不会选择前去与黄忠比划一番,毕竟他还是从那些士卒口中知道此人武艺,以自己这武艺上去恐怕无需十合便会被其斩于马下。
不得不说,这韩暹多多少少地高估了自己,若是他上去,恐怕连黄忠一合也不敌。
“匹夫安敢如此?利先,我与你一同前去将此人斩杀,以他头颅祭我大旗!”说罢便大喝一声,使麾下大军一同冲锋。
见韩暹已经冲锋而去,曹兵自是大乐,亦是派自己麾下与韩暹一同冲向黄忠。只是自己却掩于大军之间,显然,他对黄忠的神箭心有余悸。
而韩暹、曹兵二人皆以派兵厮杀,李乐又怎能不随二人一同,只得一同前往。
黄忠见对方数万大军一同前来,自是心中一笑。见敌方大军已近,忙率麾下弃手中刀兵败退而去。
“匹夫勿走,留下命来!”韩暹见黄忠先前叫唤的厉害,而如今还未交兵便以退去,自是大怒,引兵追去。
“韩帅,此人未战先退,定然有诈!”李乐在后紧追,见黄忠退去,不禁提醒道。
“我等三人大军互为照应,便是有诈,想来亦是不怕。”曹兵于大队骑兵之中亦是见到黄忠引兵败退,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恐韩暹、李乐二人怕其中有诈而放过黄忠,忙开口言道。
“我自领本部追击,你二人放慢度,若他于两旁有伏兵,则来援我!”韩暹亦是怕真有伏兵,忙对二人说道。
黄忠使步兵先退,而自己则带数百骑于后,边战边退,倒是使得韩暹所带骑兵不得迫近,转眼便退入一片密林之中。
见黄忠退入密林,韩暹忙命诸人停步,毕竟此刻他领骑兵先追已领先大部人马极多,若是此林中有人埋伏,他入内定然只是徒送性命。
然他才刚想停下等待大军,却听林内杀声陡起,不知多少兵士从林内杀出,惊的他忙领麾下迎击,另一面则是使人往后求援。
怎想此“伏兵”只是出外杀得一阵,捡了些便宜便再次退入林中,使得韩暹于外只恨得牙痒痒,但若是让他弃马入林追击,却绝无可能。而直接寻大道穿林而过,又恐其中还有伏兵,只得命麾下小心戒备,等待后援大军。
但仿佛是认定了他不敢进林一般,每过不久,林中便会有伏兵杀出,而且人数时多时少,使得韩暹都想命人放火将此林烧去,但却苦于没有燃火之物。
好在纠结许久之后,曹兵、李乐二人领大军前来。
“此内有敌伏兵,我欲放火将此林烧去!”只此没多久,韩暹便现随他而来的骑兵已死伤许多,自是大怒。
仿佛是为了验证韩暹之言一般,当他刚一开口,便见林中有数百人往大道处退去。
“仅此区区伏兵便使韩帅惧怕如斯?”李乐看了一眼那迅逃窜的“伏兵”大笑道。
“定然是韩帅那烧林之言让他们惧怕而出,我等当率军追之!”曹兵亦是言道。
听二人如此一说,韩暹也觉自己胆量实在太过胆小,但这林中大道对数百人或许可过,但对于他们数万大军却显得太过狭小。
“先前之言乃是故意骄其心,以我所料,此中定然还有伏兵,我等且命大军探之再追不迟。”但随后李乐又轻声对韩暹言道。
二人商议毕,暗命麾下步卒绕道于两侧,悄然进入林中,而他们则率大军在保护之下往大道而过,倒是曹兵却缓行在后,以防万一。
“杀!”
当林中弓矢齐射之时,韩暹、李乐二人大乐,忙命麾下之军迎敌,而他们麾下大量步卒则冒着箭雨冲入林去。
“果然还有伏兵,如今却是被我等所围,谅是他们插翅亦难逃也!”韩暹大笑一声,于中央指挥大军。
而听得杀声,曹兵更是忙使随后增援之人疾驰而援。
然杀声起得快,停得也快,不到片刻,入林的大军便复又出来,埋伏之人只是射了一阵箭矢便退散而去,让韩暹、李乐几人大感不解。
“你等已中我家军师之计矣!”三人方才将大军收拢,便见黄忠立于大道之上。
“只是此等伏兵,片刻便被我杀尽,何来中计之说?”李乐冷笑道:“如今仅剩你一人,只需万箭齐,你安有命在?”
“有胆追来便是,且恕某不久候!”黄忠说罢,驾马而退。
黄忠之言却让韩暹等人大感不解,但如今已追如此之远,自是顺势而下,去取洛阳。
然他们方才出得密林却现早有大军在外等候。
“怎、怎会如此?”看着列阵而待的大军,李乐亦是大惊,以为中计,忙使麾下之人退入林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冲的太快,以入他们埋伏之中。
韩暹、曹兵二人亦是与他一般,以为中了埋伏忙率军退去。
但进入林中之时,方才现对方并未派兵追击,遂又起疑,派人探之。
然当探子方出,便见外面烟尘滚滚,疑有大军袭来,韩暹等人遂不疑有他,忙寻林中小道而退。
“军师,我等是否追击?”
再看那大军之中,黄忠驾马停于一旁,所问的军师正是郭嘉。
郭嘉摇了摇手中羽扇,笑道:“汉升莫非当真以为我等不到三千人马便可将这数万人吃下?”
原来先前大军与那滚滚烟尘,皆是郭嘉命战马尾上携枝木,来回奔腾,方才显得犹如万军齐奔一般。
黄忠亦是感觉羞愧,言道:“军师只以不到四千人马便使得此数万大军疲于奔命,当真高明!”
“此乃他等前翻受惊吓所至,否则若仗麾下大军与我等一战。”郭嘉指了指周围,又言道:“我等除非皆有汉升之勇方可。”
黄忠听罢亦是大笑,心中自是对郭嘉佩服不已,问道:“只是我等尚未废其兵士,不知无双可否将此军歼灭?”
“我等所求并非将此军歼灭,无双如今绕道而过,为的便是取弘农,复取华阴。只需取华阴而过,则长安门户大开,取之不难。”郭嘉摇了摇头,复又言道:“与长安一地相比,这白波军不过只是跳梁小丑,想必无双自有办法。”
“然无双三万大军若想突袭华阴,又怎会不为樊稠现?且若是此军如此退回,两相夹击之下,无双如何可敌?”黄忠不禁疑道。
“破敌之策,便在这白波军……”看了看洛阳方向,郭嘉亦是有些担忧,潘凤留他在此,又何尝不是为了防止洛阳有变?
在郭嘉施计拖延白波军之际,潘凤早已率大军三万饶过白波大军,取弘农而去。
显然,弘农在被白波军劫掠之后,早已人烟稀少,更别论有什么守军了,潘凤一去便轻易取下。
轻取弘农之后,潘凤又亲率大军两万,于城中埋伏,以逸待劳。又使部将张绣,携一万西凉军,密往华阴而去,阻两处消息传递,并于各处散布潘凤与白波军鏖战的消息。
显然,白波军自受郭嘉之计后,便犹如惊弓之鸟,数万大军疲于奔命之下,自是想要回弘农休整一番,假道回河东而去,但他们又怎会知道,于弘农城中,早有人在等着他们……
第一百四十章 屠戮
回到弘农城外时。韩暹等人方才放下心来。
今日这数次“诈袭”加上最后一次“追袭”搞的他们如今是筋疲力尽。
“幸好我等跑的够快,不然安能有命在此?”曹兵往口中塞一块干肉,已经一天没有进食的他,早已饿的前胸贴着后背,“该死的潘凤,若有来日,定然以他狗头以血我今日之耻!”
显然,在曹兵心里,早已将今日之事全都归结到潘凤头上,谁叫那时他们所见的大旗上全是“潘”字?
“来,如今我等逃出升天,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再说。”说罢曹兵将随身携带的肉干撕开一半分与韩暹、李乐二人。
接过那肉干,放在口中嚼着,伴上一口清水,李乐不禁大呼爽快,指着那肉干言道:“不过这潘凤虽可恨,但这肉干却皆是拜他所赐,若非其提倡大肆饲养肉猪,我等又怎能日日有肉食吃?”
“李帅既如此说,不若有朝一日我等擒获他时命他前去养猪便是。”韩暹嚼着口中的肉干。调笑道。
“韩帅之言有理,我可是听闻潘凤此人于厨艺上亦有极高造诣,届时将他擒获,不若让他做我等厨子!”曹兵亦是跟着二人一同调侃。
三人自顾放松着,麾下士卒经过一日奔命自然也是疲惫无比,趁着此刻皆是放松休息,只是他们又如何能像曹兵、韩暹、李乐等人一般吃肉干?自是从身上取出早备好的干粮,就着水囊里存好的溪水,咽着,随后便各自寻上一个墙角依靠着休息。今日白日疲于奔命之下,使得白波军中亦有数千人走散。
弘农城经过他们的抢掠,早已不剩几个人,便是留下的也多是一些年老体弱之辈。
“韩帅,你有没觉得此城之中太过诡异了一些?”放下手中的水壶,李乐看了看四周,总觉得整个城内少了一些什么,但却想不起来。
韩暹听他一说,亦是觉得有些怪异,但生性胆大的他倒是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可惧怕之事,安慰道:“想来今日李帅被那潘凤所带之军吓的没了胆,此处乃是弘农,又有何可惧?”
“韩帅所言甚是,此处我等昨日方才经略过,难不成今日便会有人埋伏在此不成?”曹兵亦是大笑,这经略毫无疑问便是他们的抢掠行径,只不过是改了一个好听的名头罢了。
听得二人之言,李乐方才有些放心。只是随即一想,他却不禁大惊而起,喊道:“起来!此处恐有人埋伏!备战备战!”
韩暹、曹兵二人见他一惊一乍亦是吓了一跳,但这弘农城又怎会有人埋伏?他们可是才刚离开不到一日,就算是有人埋伏也是远在华阴的樊稠大军,但若是他当真有这胆量出来,难不成不怕华阴为他人所得?
不过李乐好歹也是白波大帅之一,听得他叫唤,原本依靠着休息的大军顿时起身,只是眼中却皆是茫然之色。
“唰!”先是一枝箭矢从一屋舍之中射出,随即所带的便是大量的箭矢以及嗒嗒的马蹄声,若是此刻韩暹、曹兵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那他们也就妄作了这么多年的白波帅了。
“直娘贼!难不成何处都有埋伏了不成?”一刀将飞来的箭矢劈做两断,韩暹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但随即便招呼大军欲往城外退去。
“我先前便想为何心中感觉此城有些异样,需知我等虽经略了此城,但却未将此城之人杀尽,为何今日会如此安静!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只是如今却是悔之晚矣!”李乐亦是小心的挡着空中射来的箭矢,不断的寻着道路退着。
只是他们三个人仿佛下意识一般,皆未选择那条通往洛阳的道路。毕竟在他们心中,早已留下了那边藏有大军的暗示。
正是因为如此,今日注定是他们的噩梦,因为当他们退不多时,便现面前有一支骑兵在向自己逼近。
城池之中道路狭窄,不适骑兵突击,这几乎是所有人公认的,但当韩暹、曹兵、李乐三人看到面前这支骑兵时,都不禁下意识的选择了后退,更有甚者,不理他人的叫唤,直接往房舍之中奔逃而去。
只见那骑兵全身皆是裹满重甲,手中一把丈余长的骑士枪,在太阳的余晖中着黑光。
“此路不通!”
只见那骑队骑兵之前,一人身着黑色玄甲,手中一把古铜色大斧,微风将他身后披风吹起,显出凤凰涅槃之图。
仿佛是为了印证主人之语,那持斧大将坐下之马亦是长嘶一声,使得韩暹等人坐骑躁动不安。
“潘、潘凤!”看着眼前之人,韩暹不禁咽了咽口水。
有何人能够有此等气势?
韩暹所知之人中不外乎只有吕布、潘凤二人,或许先前那被他们所败的黄忠也有此等气势,但手持大斧又身着黑玄甲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潘凤!
“他便是潘凤?”曹兵听得韩暹之语亦是一惊,手中大战枪亦是有些颤抖,“他怎会在此?”
如果先前面对黄忠,他还能提的起战意,那无疑是因为形势比人强,麾下有大军相助。但如今,不论从哪处看来,皆是这潘凤占得上风,如此,他又怎可能还有斗志?
“潘无双在此!何人敢前来一战?”潘凤冷冷的看着这三个白波贼,如果说以往他的战意皆是因为自己本身而出的话,那今日的他,无疑战意要强于以往任何一次,因为这战意出自愤怒二字。
那一声大喝,使得李乐、韩暹等人皆是不禁后退数步,如果此刻潘凤引军杀来,他们恐怕会直接就掉头逃跑。
仿佛是为了绝他们的退路一般,周边房舍之处,皆传来阵阵砍杀之声,不用说也知道这些惨叫、杀伐之声皆是自那些逃窜至其中的白波军口中出的。
“不用想要逃跑,今**等三人,无一人可活!”潘凤大斧一举,喝到:“给你三人一个机会,你三人可合战与我,若是你等可胜,吾便放你等出去!”
三人对视一眼,深知如今乃是骑虎难下之势,若不与潘凤一战。恐怕今日绝无生还的可能,但若是三人战他一人,就算潘凤当真有绝世之勇,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你说话可算话?”李乐平了平心中急跳动的心脏,手中大刀亦是停住,不再颤抖。
潘凤手中大斧一举,指着身后骑兵,言道:“告诉他们!”
“将军一言九鼎!”“将军一言九鼎!”
“你们可信了?”潘凤冷笑一声,言道:“若在多言,等吾改变主意,恐怕……”
此刻。韩暹等人早就惊惧不已,数万大军,虽说疲惫不堪,但在此处竟被轻松围困,而且看着从四处集结而来的大军,显然不是自己麾下,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便不下万人,想来自己奔逃而走之人,早已被屠戮殆尽。
“你等不是欲要吾为你煮食?为何此刻却又犹豫不绝?”潘凤冷冷的扫视着,手中大斧亦是紧了一紧。
韩暹、曹兵、李乐三人深知逃跑无望,那周围过万的大军,加上面前这支骑兵绝对不是如今自己麾下那万余人可以对付得了的,只有寄希望于三人合力将这潘凤击败,以求他会遵守诺言,放他们一条生路。
“呀~”
不愧是多年于一处之人,三人只是眼色交汇一番,便一同驾马向潘凤冲去。
只是潘凤仍旧站于原处,仿佛看着死人一般,便是坐下春哥亦是打了一个喷嚏,简直是**裸的无视。
待得三人骑马将近,潘凤双腿一夹,春哥会意,长嘶而起。
“当”的一声,韩暹、李乐、曹兵三人武器皆是一同击在潘凤大斧之上,溅起一阵火星。
经三人大力,潘凤手中大斧亦是不禁往下沉了一沉。
“给我起!”
只是随后,三人便觉得一股巨力瞬间而来,那大斧亦是挡架不住,只得后退数步,稳住身形。
“这、这、这还是人么!”李乐心中早已惊惧无比,三人借马力,合力竟然还无法与这潘凤相比,若是独战于他如何能敌?
但心惊归心惊,三人深知已经无法退去,只得硬着头皮,分三个方向夹攻而来。
潘凤见三人从三个方向击自己不同之处。并不惧怕,手中大斧一挥,挡开李乐大刀,复又空出一手抓住曹兵刺来的战枪。
见潘凤两手皆被曹兵、李乐二人所制,韩暹不禁大喜,手中大刀亦是直往潘凤脖颈之上斩去,若是此刀斩实,潘凤无疑便身异处。
见如此险境,那黑甲之骑却皆不出一言,仍旧冷冷的看着场中三人,仿佛死人一般。
堂堂安国侯潘凤潘无双又怎会死于这种三脚猫之手?
只听潘凤冷哼一声,曹兵便觉手中战枪一股大力传来,竟使得自己无法驾于马上,被潘凤提于空中。
曹兵自知不好,便欲弃枪,然当他放手之时早已晚矣,韩暹大刀顺势而下,本欲斩向潘凤的一刀却正中曹兵,正被劈成两断。
“韩、韩帅!”曹兵死前,仅最后留下一言,以及那不甘的神色。
韩暹见自己一刀将曹兵劈做两断,亦是大惊,忙驾马而退,但潘凤又怎会放过他?随手将李乐大刀带于一旁,便驾春哥追赶而上。
那杀气直惊得韩暹频频后退,口中不禁大声嘶喊:“救我!救我!”
但何人可去救他?正追赶于潘凤身后的李乐?那些已为潘凤神勇惊惧不已的白波大军?还是那个已经被劈成两段的曹兵?
没有人可以救他。或许,他如果能够提的起战意,与李乐二人合力,还能与潘凤周旋几合,但现在,无疑他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死亡的深渊。
董卓劫掠城池,麾下以一城之人性命以为战功,这,潘凤可以不管,或许也管不了,顶多以董卓谋士的身份进言,使他不要那么做,终其原因,还是因为潘凤没有见过。
但今日,白波军很厉害,为抢掠弘农城中值钱之物,竟杀尽一城壮年、孩童,只留一些老弱病残之人,这怎能让潘凤不怒?
韩暹于马上被潘凤劈成数段,溅落一地,但那战马却是分毫无事……
只是转眼之间,白波军中两大帅皆死于潘凤斧下,看着潘凤不断的以手中大斧砍着韩暹,李乐本向在随后偷袭的心亦是瞬间消失,一心只想着从这屠夫的大斧之下逃得性命。
只是李乐方才退得数步,便已现潘凤转过身来,那一身的血迹使得他原本黑色的战甲如今亦是一片血红,而大斧之上甚至还挂着一席碎肉,显然是韩暹身上所流。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李乐何时见过此等阵仗,便是平日里杀人无数的他亦觉得身上一软,落入马下,匍匐于地不断的求饶着。
“若独杀其二人而放过你,他们死后又怎会心服?”潘凤冷笑着,慢慢接近李乐,“若死后有人问你等因何而死,便言乃是为弘农城中数万百姓陪葬!”
说罢,斧起头落,血入泉涌一般……
看着自己主帅不到三人合力不到数合便被这潘凤所杀,白波军之众早已呆于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这些,同样动过手,屠过一城百姓之人,潘凤亦是双眼血红,仿佛从心中嘶吼一般,喊出一个“杀”字。
如果原本那些西凉大军只是因潘凤之名而投于他的话,今日一事,却让他们真正的认同了潘凤这个主将。而对于他们来说,这白波军与他们相比,不过是鸡鸣狗盗之徒与江洋大盗的区别罢了,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
加上早已磨刀霍霍的一千铁甲虎骑,那些白波军虽爆了最后一点力量,终究还是被凉州军与虎骑所淹没,只剩得一地尸体。
看着那一地的尸体,潘凤亦是觉得清醒不少,今日之事,他多少也是有些冲动。前世的记忆依旧是影响着他,人命虽可贵,但在这个时代,屠城亦不过是屁大点事,就好比他一声令下,便使得数万白波军身异处一般。
而且正是他这一声杀,使得凉州军与虎骑在面对殊死一搏的白波贼时有了不小的损失,西凉军死伤两千余人,虎骑虽没有将士阵亡,但却轻伤数十,无疑是给了潘凤一个教训。
如果他准许白波军投降,恐怕便不会有此等结果,不仅手下不用损失,还有可能能够多上万余白波军士卒,虽不算精锐,但若是用来运输粮草辎重亦是足矣,但如今……
也好在这白波军今日长途奔命数次,使得他们早已困乏无比,否则又怎会如此轻易被潘凤歼灭?
不过若是再给潘凤一个机会,无疑他仍旧会这么选择,因为,他要给麾下将士一个讯息。
“今日之事,仅以为戒!”潘凤擦拭着面上的血迹,言道:“凡我大汉将士,不得以任何理由屠戮大汉百姓,如若不然,便是此等下场!”
看着潘凤的模样,无论是凉州军,还是潘凤亲属的虎豹骑,皆是心有余悸,同时也将此言深深的记于心中。
而那些原本藏于家中的弘农百姓,多数亦是拖着残躯,于地上跪拜,对象自然也是潘凤……
华阴县……
樊稠于此处亦是有些烦躁,他本于长安呆的好好的,偏偏便因为董卓之死使得他不得不领军镇守于此,毕竟华阴乃是长安西门户,若是失守,则长安势必曝于大军之下。
但长安乃是西汉之都,天下少有的繁华之城,让樊稠从此地换到华阴小县,心中又怎会愿意?如此一来,他自然是心中对潘凤、吕布无比怨恨。
“将军,据探骑所报,潘凤领大军往弘农而去,如今正与白波军交战。”
正当樊稠烦闷之时,却听麾下士卒入内而报。
此消息却使樊稠不禁一喜,一拍几案起身言道:“好!便让这潘凤与那白波军争个你死我活,届时我自可于长安高枕无忧!”
想到自己如今奉董卓之命领军镇守长安,樊稠便不禁想要大笑,毕竟长安乃是繁华之地,加上自己又身居高职,又握有五万大军,其余两员守将徐荣、张济亦要看自己脸上。
如今董卓一死,自己自然成了长安之主,只要守备得当,自然可据险而守,成得一方诸侯。
“将军,如今那白波贼与那潘凤战于一处,我等是否可渔翁得利?”
樊稠视之,乃是麾下部将6吉。(感谢书友6逊同学提供的酱油众……)
“我如何不知?”樊稠大笑言道:“如今潘凤新来,正是与白波贼大战之机,若是此刻我等率军前去,想必其二军定然会联合起来抵敌于我。”
“不想将军早已成竹在胸,末将深感不如!”6吉听罢亦是拍马道。
樊稠冷哼一声,言道:“那白波贼又怎会是潘凤对手,迟早为潘凤所灭,我等自是不能看着白波军如此简单便被潘凤清剿,待得白波军抵敌不住之时,我再率大军而出,届时白波军定然深恨潘凤,与我相合共击之,如此潘凤可破!”
“将军高明!”
第一百四十一章 放风筝
华阴县东边一处密林之中。张绣率军隐于此处……
“将军,今日已是第三日,我等已无法再做拖延。”一小校报于张绣。
张绣听罢亦是叹息,言道:“最后再去各地传播,便言白波军抵敌不住,欲退往河东!”
“诺!”
看着那小校转身离去,张绣低声自言道:“潘将军,若是此计不成,我亦没有办法!”
樊稠所布眼线、密探出外打探消息,探骑出外皆是不得而回,亦是使得樊稠大感郁闷。
只此一来,他又怎会不知道乃是有人故意于外封锁消息?自是增派士卒扮成商旅、走夫往来各处,探听潘凤大军与白波贼的战况。
“报将军!今日探得白波贼于弘农城外与潘凤大军相战,抵敌不住,欲退往河东!”
樊稠一听,不禁惊道:“这白波贼竟如此不禁打?数万人竟是不到数日便被潘凤击败?”想了片刻之后方才复问道:“可知潘凤所部损伤如何?”
“听闻潘凤麾下兵马仅两万人,虽击败白波贼,却折损过半,欲退回洛阳,重整军势,以待来年!”那小校听得樊稠所问。忙答道。
“两万?”樊稠听罢不禁大惊,怒道:“何不早报!仅两万人,若被其退回洛阳,定斩你以出我心中之气!”
樊稠所言,却使得那小校不禁心中大急,但亦是只得暗道“无辜”二字。
“召集人马,随我一同前去擒拿着潘凤潘无双!”
当樊稠得知潘凤仅两万人马之后,自是有喜有忧,喜的是潘凤军力不强,加之与白波军一战,虽胜,但损失定然极大,可使自己从中取利。
而所忧之事亦是潘凤仅有两万人马,原本樊稠自思这潘凤麾下当有四、五万大军,方才不敢轻出,欲待潘凤与白波军厮杀一阵,以逸待劳,再从中取之。但潘凤只有两万人马,破得白波军后显然所剩不多,自是需要回洛阳休整,而樊稠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想要再败潘凤,可就难上加难了。
“将军,今已经是第四日,恐樊稠早已现,不若早归,与潘将军共思对策。”
听着那小校口中之语。张绣亦是面于两难,口中言道:“再等等,再等一日,若是樊稠还未有出兵之动向,我等便引军回去,与潘将军思破敌之策。”
仿佛是天助张绣一般,当他刚说完此言,便又有一小校奔入帐内,喘气道:“将、将军!那樊稠引兵两万,已出华阴,以其行军之路看来,定是弘农!”
“何人守城?”张绣听罢不禁大喜,忙问道。
“守城之人,乃是樊稠麾下部将6吉!”
张绣不禁拍掌而起,言道:“华阴我定取矣!命人飞报潘将军,便言樊稠已入瓮中!”复又对部将言道:“让将士们准备,待得樊稠离远之时,随我一同攻打华阴!”
樊稠永远不会想到,等他前脚刚一离开,后面,张绣便带着一万人马。悄悄的接近华阴县城。
而此刻,华阴县城内,6吉正悠闲的喝着小酒,身边乃是一美姬。
平日里樊稠在时,他为部将,自是不敢如此嚣张,但如今樊稠领军而出,他为如今华阴县城之主,自是有这权利。他倒是不担心此刻会有人前来夺城,毕竟樊稠前脚才刚走,绝不可能会有人在此刻前来。
只是,那毕竟只是他心中所想。
华阴县虽地势险要,但如今只不过是一小小的县城,城墙亦只不过数米高,只需一云梯即可轻松翻过。
但若是有一军死守此地,他人亦休想轻易过去,只有将此城攻破,方才可直取长安,因此,樊稠方才会屯军于此。
只是6吉显然没有樊稠那么重视此处,待得樊稠领兵走后,6吉并未加强城墙之上哨位,仍旧是原本数人,只是换备之人却是少了极多,自然让城上士卒有些疲惫。
“陈狗儿,现在是啥时候了?若是平日里,早有人前来与你我交岗,可回去睡上一觉。”城墙之上一哨兵趁闲打了个哈气,对身边那名为二狗子的哨兵言道。“我可是早就困死了,先且睡上片刻,若是什长前来,且记把我叫醒。”
“二蛋,此乃岗位之上,如何能够偷懒,若是被什长瞧见,少不了饿你几顿!”那陈狗儿说罢亦是不禁打着哈气,这连续站上数个时辰的城墙,便是不困,也觉得浑身酸软。“且再坚持一个时辰,想必便会有人前来替换你我二人。”
“将军今日方才领兵而出,又怎会有人前来?陈狗儿你可当真胆小……”那二蛋靠着手中长戈,嘴角甚至流出了口水。
那陈狗儿看了看已经睡熟的二蛋,亦是觉得双眼直仿佛挂了铅一般,不断的合拢睁开,睁开合拢,早已迷迷糊糊。
正当此时,远处却有一对人马轻声轻脚的扛着云梯,缓缓的向城墙靠近。
“敌袭!敌袭!”
不知何人喊了一声,顿时城墙之上仿佛炸开了锅一般,顿时吵闹无比,而那二蛋亦是看见身边墙上一云梯正架着。上面一人手拿环手刀,正乐呵呵的看着自己,最后手起刀落,他便失去了知觉。
“杀!”于城外的张绣亲自擂起大鼓,而麾下将士亦是不断冲上城墙,与那城墙上的守军战于一处。
一方乃是疲惫不堪,又或者是刚从梦中醒来之军。而另一面则是以兵奇袭,百战精锐的凉州军,加上其中又有潘凤麾下新建的飞熊精锐以为先锋。孰高孰低,高下立判。
当麾下的大军悄悄的靠近华阴城城墙之时,张绣便知道此城已在自己掌握之中。毕竟潘凤为了能取此城,甚至连飞熊军也一并交由张绣统领。
而若是在此等优势之下,张绣还无法轻取此处,那无疑,张绣也太过无用了些,又怎对不起潘凤对他的知遇之恩?
张绣深知,比之董卓,潘凤无疑对他要好的多。在董卓麾下,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而在潘凤麾下,他则很快便成为仅次于徐晃、廖化、胡车儿等潘凤亲信之人。张绣可不是白眼狼,自然知道潘凤乃是真心对他,如此,他自然也从心底里愿意为潘凤效命。
当抢先入城的飞熊军打开城门之后,张绣方才领着麾下大军杀入城内。
只是如今乃是深夜,又有大军方出,华阴城中的守军自是松于戒备,甚至那喊杀声亦是有多数人不曾听见。
而当张绣领军直入原樊稠军大帐之时,才现,樊稠所命守备华阴之人,如今竟**着身躯,与一女子行那苟且之事。
“你、你等乃是何人!”6吉见有人持刀而入,自是大惊,忙以被褥将自己挡住,颤声道。
“哼!樊稠竟以此人为将,离死不晚。”张绣口中言道,人亦是往6吉榻上慢慢走去。
“将军,求求你放过我,我是被逼的。”
那女子见张绣拿刀的模样怎会不知他想要干嘛,滚落床下,不断的拜着,祈求张绣能饶她一命。
看着那裸露的一片雪白,张绣只觉厌恶,一脚将那女子踢开,喝道:“滚!”
仿佛是如蒙大赦一般,那女子从榻上拿起自己衣物。便飞也似的逃出帐外,口中还不断的言谢着。
“饶、饶……”
看着那6吉正想求饶,张绣又怎会放过,只是一刀便将6吉头颅斩去,又将刀在那被褥上擦了擦,轻唾道:“杀此人,真污了我手中宝刀!”
如今取了华阴之地,则长安门户洞开,但张绣亦是知道自己麾下仅有万人,根本无法再取长安,只得命人严加守备,以防城中尚有樊稠军余孽徒生事端,又命哨骑传信于潘凤,使他知晓,而他自己,则领三千精兵,去取青泥隘口,只有取下此地,方才可言是真正的长安门户大开。不过因有华阴阻拦,那青泥隘口守军显然并不会多,张绣领三千人想要取下倒也不难。
另一边,率麾下两万大军欲擒获潘凤的樊稠,如今尚且不知道最近的老巢华阴已被张绣所夺,心中仍旧做着擒下潘凤后名震天下的美梦。
只是事实注定了他是杯具的,潘凤所部虽确实只有两万大军,与白波贼一战后还损失千余人,但对于樊稠所知的仅剩万人来说终究还是多了太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潘凤那近两万大军并非经过长久大战,而是仅一日便全歼白波军数万人,此几日里皆是于弘农外屯兵休整,可谓是以逸待劳,等着樊稠领军前来。
早得张绣派人传报的潘凤,算定时日,亲率麾下大军,摆开阵势,于弘农城西北五十里的必经之路上摆开阵势,看着樊稠领着麾下大军前来,然若是有心之人,便能现他所领之军,惟有三千虎豹骑,其余剩下万余大军,早已不知所踪。
“潘凤!”
樊稠靠近潘凤大军,忙让麾下之人停下。
而潘凤亦是仍旧于原地,并未使麾下骑兵进行突袭。
“好胆,竟敢于此处布军?”樊稠自是认得潘凤,看他领兵挡于路上,亦是吃了一惊。
“将军,似乎全是骑兵。”
樊稠身边一小校,从远处看得潘凤麾下的模样,向樊稠禀告。
樊稠听罢亦是皱眉,暗自思道:“此骑兵兵甲齐备,恐便是潘凤麾下最为精锐的虎豹骑。只是虎豹骑仅有三千之数,潘凤又怎会轻易使此军出战?”
“还请樊将军阵前答话!”
樊稠方自思索着,便听潘凤已驾马到得阵前。
“叛主之人,能有何言!”樊稠亦是驾马而出,与潘凤保持数十步的距离,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此话从何说起?”潘凤问道:“我等皆为汉臣,而董卓不过仅是一以下犯上之逆贼,我乃是奉帝命将他除去,又何来叛主一说?今日我乃是率军来游说于你,董卓已死,莫要在助纣为虐,投降,也可博陛下原谅!”
“哼!”樊稠冷哼一声,眼中却是不断的打量着四周。
然看了许久,樊稠方才现潘凤所带仅仅只有这数千虎豹骑之众,遂暗自思道:“莫非这潘凤于此摆下大军只是欲拖延时间,为他步卒败退留下时间?”
想罢,樊稠自是大笑,言道:“潘凤小儿,你方才与白波贼一战,难不成便想以此数千人与我大军抗衡不成?我倒是要劝告于你,下马投降,我倒是会留你一全尸!”只是樊稠看了看身后,原本欲使麾下之人与阵前与那潘凤一战,但想到潘凤武艺,自己麾下部将恐怕无一人是他对手,自是作罢。
“樊稠小儿,可敢与我一战?”潘凤仿佛被樊稠看破心思一般,语气有些焦急,言道。
“何须与你逞着匹夫之勇?”樊稠渐渐退回阵内,战枪一挥,喝到:“众将士与我冲,斩潘凤者,赏金千两,美女十人,官升三极!”
樊稠早便料定潘凤如今只是拖延时间,本就不会让他得逞,加上潘凤于阵前若有所思的模样更是确定了他心中所想,直接便欲引大军将潘凤消灭。
“豹骑于前,虎骑靠后,缓退!”
而潘凤的行动仿佛也是验证了樊稠心中所思一般,只留下以豹骑以弓矢迎敌,而自己则是与虎骑一道向后退去。
见到这种机会,樊稠又怎会放过,更是率麾下骑兵不顾豹骑射来的弓矢,死命追赶。
樊稠所领之军,十之七八皆是步卒,又如何能够跟的上他所率领的骑兵,不多时就已被追近,而虎豹骑与他相间距离亦是越来越近,毕竟虎骑皆是重甲骑士,度本就不慢,而豹骑需要在后掩护,度自然也快不起来。
“潘凤小儿,今**当命丧于此!”
看着与潘凤说率的骑兵越来越近,于一众骑兵之中的樊稠不禁大喜。他虽是董卓麾下大将,但于名气之上又如何能与潘凤相比?若是今日能擒得潘凤,自可大涨脸面。
“豹骑撤后,虎骑迂回!”看着身后越追越近的樊稠骑兵,潘凤不禁冷笑,喝道。
得潘凤之命后,豹骑顿时不再于后射箭,而是加快度往虎骑之中直插而过。而虎骑,则是一分为二,往两边分开,仿佛做了一个大转弯一般。
看着虎骑往两边退去,樊稠心中自是大喜,以为潘凤欲让此军作为炮灰,只命两翼派得数百人紧追而去,而自己则是仍旧率大军死追潘凤。
只是樊稠实在低估了虎骑的战斗力,待得他们调转头来之时,他所派的那数百骑兵如何是虎骑的对手?自是被一冲而散,将他麾下骑兵两翼尽皆暴露。
“飞射!”仿佛是早已料得会这样一般,潘凤再次大喊。
此次听得潘凤之言,有所行动的却是豹骑,只见他们皆是手持长弓,搭箭,于马上回身便射。
两千豹骑皆是如此,一边驾控坐下战马,另一边控制手中长弓。好在潘凤并不需要他们多做瞄准,只需拉弦便射就可,倒也对度没多大影响。
在箭雨之下,由于距离极近,顿时樊稠麾下许多骑兵皆被流矢射中,滚下马去。
而一人落马之后,势必会阻挡身后之人的度,那些被阻隔之人马一慢,便被虎骑追上,一枪结果性命。
当樊稠看得身后骑兵追击之时,心中早已着慌,原本他便是仗着自己麾下大军数量占优方才敢这般追击,但如今,形势却是陡变,反倒是成了腹背受敌的两难之境。
如果他选择将骑兵停下,那失去冲击力后,定会被身后虎骑追上,而被重骑冲锋,恐怕他这数千骑兵,今日性命定然交代在这里,但若是不停,又无法追上前面使弓矢的骑兵,如此一来,只有等得对方弓矢射尽方才有望追上。只是到时候,自己麾下还能剩的多少骑兵就不一定了。
“潘凤小儿当真狡猾!”樊稠后悔啊!他虽然知道潘凤的虎豹骑是精锐,但不曾想竟然如此另类,让他不知如何招架。
而潘凤则不禁得意,他这战法用通俗叫法便可以称之为放风筝,而且还是放风筝的加强版,这樊稠便是第一个受到这种待遇的人。
不过这放风筝对骑术要求极高,便是豹骑训练多年也未曾熟练,今日使出来,便有数十人因为射箭之时控制不好战马而跌落马去,最后仅阻拦樊稠骑兵做了一些贡献,让潘凤看了心疼不已。
不过好在樊稠太过小看虎骑的力量,竟只派数百人追击,要知道潘凤让虎骑迂回便是想让他们从两侧拉开距离以后再调转回来,与豹骑形成包夹。
显然,潘凤这战术第一次使用,十分成功!
“往两侧迂回!便与身后那些骑兵一样!快、快!”仿佛是想到了好办法一般,樊稠忙喊道,他所想的,便是效仿潘凤先前使用的,欲要从两边迂回,重新夺回主导之权。
但此法乃是潘凤想出,又怎会没有应对之法?看着那樊稠领着麾下骑兵向两边散去,潘凤不禁冷笑……
第一百四十二章 胜
樊稠率自己麾下的骑兵对潘凤追击本身就是个错误。没有了那万余步卒相助。樊稠所部的骑兵数量又不比潘凤虎豹骑多多少,战斗力更是不可相比,只是豹骑几阵飞射加上虎骑在后追击便使得樊稠骑兵损失近千。
而当樊稠选择依照先前潘凤所使用的战术时,便早已落入潘凤的陷阱之中。
“豹骑停马,精射!虎骑追击!”
近两千豹骑随即勒住战马,停于原处,皆是以弓箭进行精确射击。而虎骑则与樊稠骑兵一般,一分为二紧追不舍。
“怎会如此?退!退!”樊稠面无血色。
同样的方法,潘凤使用便可扭转局势,但他使用却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掉头看着紧追不舍的虎骑以及站在原处不断射着弓矢的豹骑,樊稠的心那个悔啊!
他可没有那种信心和虎骑一样调头硬拼,不然的话绝对会被那些弓矢射成筛子。
不得不说,经过长时骑射训练的豹骑,在立马精射的时候,准确度还是非常高的,几乎每支箭矢都能对樊稠麾下的骑兵造成一定的干扰以及伤害。
樊稠看着一支流矢从自己身侧飞过,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早些退到自己步卒的阵营之中,到时候借助步卒再反杀回去,毕竟以兵力来说他还是占据极大的优势。至于现在潘凤会不会逃跑,他早已不再去管,能够保得自己的小命就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什么!”樊稠策马急奔之时却看见远处正有两队人马正在厮杀。一支毫无疑问便是他先前所率的万余大军,而另一边,虽亦是凉州军,但打的却是“潘”字大旗,显然是属于潘凤麾下。
只是战至一处的两军高下却一看便知,樊稠麾下的步卒只顾着自己四处奔逃,只有少数几队士卒能够集结起来,进行小规模的抵抗,但在数倍于自己的兵力围剿下也只能显得是那么的徒劳。
“樊稠小儿,下马投降!”
潘凤带着麾下的豹骑紧紧在他身后紧紧追着,依旧是箭雨不断。三壶箭,特制的箭矢更小巧却更有穿透力,一壶甚至能放五十支箭矢,对于豹骑来说无疑增强了“火力”,追得不亦乐乎。
这本便是潘凤所想的诱敌之计,也正是配合张绣那探子所传达的信息所想,以自己最为精锐的虎豹骑做饵,让樊稠失去判断力,最后紧追而出,如此一来自然不能指挥那些度较慢的步卒。
而张义,则带着潘凤麾下的万余凉州军于远处埋伏,待得樊稠走远便一齐杀出,以绝樊稠军后路。
“呼~呼~”
樊稠战枪上不断的滴着鲜红的血液,口中不断喘息着。血液是从他自己紧握的指尖所流,而那粗重的喘息,则是深深的不甘。
“无路退矣!何不死战?众将士,随我掉头杀了潘凤这厮!”
终于。在强烈的怒意之下,樊稠再也忍受不住,驻马掉头,拨开飞射的箭矢,向紧追不舍的虎骑冲去。
见自己主将这般,他麾下的骑兵自也不会落后,与樊稠一般,被他气势所感染,反正已经无路可退,若是再退,也只是落入潘凤军的包围,不若与潘凤殊死一搏,或许将他斩杀之下还能留得性命。
“呀!”
樊稠能在西凉军中为董卓重用,这武艺自然不差,冲入虎骑中后战枪一挺,划过一名虎骑将士身上的重铠,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虽说这一枪并不能了解这名士卒的性命,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将那名士卒捅落马去,在地上不断翻滚,显然不死也只剩下半条性命。
而有了樊稠的带领,他麾下的骑兵们亦是士气大涨。用手中大刀抵敌虎骑手中的战枪,一人被战枪刺落之后便迅接上,再与虎骑战于一处。
樊稠又见虎骑中有一人持“无双”大旗随诸人来回冲杀,自是眼热,将战枪弃于一旁,持长弓射之。
只是这执旗之人可不一般,乃是张夯是也!
张夯何人?不就是无双军中持帅旗之人么!但任何人都不知道他有一个极其辉煌的后世……
张夯乃是曲阿人,在潘凤穿越的这个世界来说或许只是一个臂力大些的士卒罢了,但即便是潘凤也不知他身负“绝学”,特技便是“血路”、“强运”、“金刚”、“藤甲”四项,虽武艺极差,但也不是一箭就能射中的。
只见张夯并无现此箭,而这箭在将要射中他时,竟不幸被豹骑所射的流矢击中,折为两断,掉落于地。
张夯究竟乃是何人?曲阿小将,亦是神亭鬼见愁是也!当然,这并不是事实,只不过这张夯运气实在太好罢了。
见自己箭矢无用,樊稠亦是遗憾不已,但身边虎骑接近,已无再射的时间,只得复取战枪,与虎骑杀于一处。
只是冲锋之中的虎骑又岂是如此好抵挡的?
强力的冲击力瞬间便从樊稠麾下的骑兵之中一穿而过,失去冲击力的虎骑将士亦是结成一团,互相支援,再与樊稠骑兵一战。
那些骑兵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战争,手中的战刀划过对方铠甲之时竟然只能在铠甲上留下一条深印,便是力量极大的将士。也只能将对方击落下马。
“潘凤!”樊稠再次架开了身边一名虎骑的战枪,双目血红,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潘凤,冲向他嘶吼着:“勿管他人,只取潘凤性命!”
能够如此做殊死一搏,潘凤亦是对此人十分敬佩,只不过此时樊稠或许能够将因愤怒而爆出越以往的武力,但一只再强壮的羊能够与一只成年野生的老虎相比么?
就算樊稠不上来寻找自己,潘凤也早已忍耐不住,毕竟虎骑每一名士卒都是极其宝贵,在樊稠的枪下死一名,潘凤的心里便会痛好久,这可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要知道虎骑可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有好多都是跟随他许久之人,只是这虎骑所建时间终究还是很短,训练不足,若是阵势熟练,互相配合默契,又怎会将同伴曝于对方兵器之下?
那些听得樊稠嘶喊之声的骑兵们,顿时放下身边的虎骑将士,拍马直向潘凤冲去,欲要擒“王”。希望将潘凤擒获之后,能将如此必败的形势改变,如此一来倒是让潘凤放心不少,至少虎骑可以在后面追着,不用再和对方肉搏,也就杜绝了损失的可能。
看着向自己冲来的樊稠,潘凤冷哼一声,取马背上的宝雕弓于手中,拉开满月,稍稍瞄准樊稠头颅,便一箭射去。
“呀!”
樊稠自是见到潘凤搭弓。亦是做足准备,见弓矢急飞来,便欲取枪格挡。
潘凤臂力多大?恐怕只有与他交手过的吕布、潘凤、孙坚等少数几人才能知道,毕竟多数的人根本无法使得潘凤使出全力。而这一箭,潘凤显然已经使出了全力,那五石有余的强弓射出的箭矢度何其之快?
樊稠方才举起战枪,便觉一阵罡风扑来,那枪尖却是勘勘从箭下划过,根本无法触碰到飞的箭矢。
见箭尖不断放大,樊稠早已绝望,根本连躲闪的自信也早已失去,只是双目紧闭,只等箭矢穿过自己头颅之时。
“啪”的一声,那支箭矢相差毫厘将他头上铁盔分为两断,直往后飞,遂又穿入两名骑兵身体,带起一阵血花。
“我没死!”樊稠先想到的便是摸了摸自己头,除了披散开了的头外,竟是没有一丝伤痕,难不成潘凤此箭射偏了?
潘凤的箭法怎么可能会这么差!此直面精射,便是樊稠的透头颅再小上一圈潘凤也有信心能够一箭射中,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若再不投降,下一箭定打你头颅!”
潘凤又拿出一箭搭上,瞄了瞄,显然是在等待着樊稠自己请降。
或许是被潘凤那一箭镇住,樊稠驾马的度也好似慢了一些,但原本距离便近,使得樊稠如今离潘凤亦不过十数步的距离,而对面豹骑亦是早已张弓搭箭,等其若是再要靠近便一齐射之。
樊稠不一言,待得再近数步,遂一拍坐下之马,加而去。如此近的距离不过瞬息便至,樊稠看着与潘凤距离越来越近,遂即大喝一声:“拿命来!”
手中战枪只瞄一处,便是潘凤坐骑,他亦知自己武艺决然不是潘凤对手。但只要将能将潘凤打下马去,则大事便可成矣!
“杀!杀!杀!”
看着自己主将如此奋不顾身,那些骑兵们自也不甘落后,亦是奋不顾身,往豹骑之中杀去,但先前几阵箭雨之下,能够剩下的早已不多,便是冲锋起来,也显得那么无力。
“螳臂当车!”潘凤将弓别于马背,遂取盘古斧在手,一挥,喝到:“弃弓换刀,随我杀!”
春哥应声而起,顿时潘凤便与樊稠两马相交。
弃掉手中长弓之后,豹骑其实与一般骑兵并无太大的不同,与樊稠麾下骑兵战至一处反而还稍显下风,若不是樊稠骑兵早已损失殆尽,恐怕豹骑亦要死伤无数。
樊稠本就没有在意潘凤大斧,几乎是不要性命一般,直取春哥。
潘凤见樊稠模样,怎肯让他得逞?若是他这一斧下去势必能让樊稠死于自己斧下,但春哥显然便会被他战枪所伤,遂将斩下去的大斧以一手所持,另一手抓住樊稠刺来的战枪,枪尖勘勘在春哥身前止住。
潘凤刚想使力将樊稠扯下,他便全力将战枪收回,只是那大斧力沉,潘凤仅一手亦非樊稠能挡,虽后仰闪避,却仍旧在他战甲之上留下一深深的痕迹,险险的避过。
二人交马而过,却是以樊稠身受一斧告终。
“潘凤潘无双,名不虚传!我非其敌手!”樊稠心中暗叹,但他亦是知道今日必然逃不出去,遂再提战枪,复又驾马而回,心中早已绝然,既然无路可退,不若背水一战!
“当真不降?”潘凤手持盘古大斧冷冷的看着樊稠,问道。坐下春哥亦是对樊稠先前那一枪十分不满,长嘶一声。
听得潘凤之语,樊稠亦是一阵犹豫,原本死战不过是因为面子问题,加上又无路可退,如今听得潘凤说降之语,他又如何还能提得起战意?看着原本跟随自己的亲兵们一个个在刀下死去,亦是感觉凄然,只得将手中战枪弃于地上,言道:“全军住手!我愿降!”
“如今形潘凤势大,我非其敌手,不若先降,想必他定然不会杀我,也可在其军中等待时机,若是可说其将自己放回华阴,则……”
想罢,樊稠翻身下马,而那些原本跟随他的骑兵虽已不剩多少,但见主将已降,亦是停下厮杀,虽仍旧咬牙切齿,但终究还是下马放下手中兵器投降。
便是潘凤亦想不到樊稠竟然被他几句话便说降,虽心中不信,但对方毕竟已经将手中武器弃于地上,而且也已经下马请降,自然不能不允,而且如今樊稠大军早已十不存一,根本起不了什么风浪,遂言道:“收缴兵器,先委屈樊将军了!”
潘凤身边之人自是明白他的意思,遂取绳索将樊稠绑缚。
此战,潘凤麾下虎骑折损过百,加上以往折损,虎骑自建以来,竟是死伤过半,若非虎骑对操练要求并不高,恐怕潘凤也无法对此军进行补充。而豹骑亦是死伤两百余人,且此两百人有小半乃是骑术不精,于飞射之时自己从马上摔落,被身后所追的骑兵践踏而死,而其余则是持刀与樊稠骑兵交战之时折损。
“将军!”待得樊稠被绑缚之后,张义亦是驾马而来,到得潘凤面前言道:“奉将军之命于路上埋伏,俘虏敌军四千余人,被其大半逃脱,我军死亡一千余人,重伤七百余人,轻伤三千余人,”
潘凤听罢亦是唏嘘不已,这樊稠麾下的大军显然也是精锐,在被两路夹击之下竟然也能对自己麾下的军队造成五千余人的伤亡,若非施计,恐怕自己便是能胜也绝对是惨胜。
命人将所有战死之人皆埋入一地,潘凤方才领军回弘农而去,反正如今华阴已取,而樊稠亦被自己所擒,只需等得张绣取下青泥隘口,则长安便如在自己囊中一般,潘凤自是不急。
待回得弘农大帐,潘凤方才命人将樊稠压上。
“先前不降,为何此时却降了?”潘凤坐在帅位上,手中拿着盘古大斧,轻轻的擦拭着,看都没有看樊稠一眼。
“先前乃是我势大,为何要降?”樊稠倒也不是个愚人,后又道:“而后则是中你之计,知不可敌,为何不降?”
看着在上面仍旧擦拭着大斧的潘凤,樊稠心里也十分没底,若是此刻潘凤一斧将自己斩了,自己便无处诉苦去了。
“你可知你不降便使我大汉折损了数万将士!”潘凤抬了抬头,杀气顿显。
在此种杀气之下,樊稠仿佛顿入冰窖一般。战场之上有万军战意相抵,自是无法感觉到潘凤那种气势,要知道潘凤帅军皆是亲入战阵,手上死去的人绝对不会任何人少,那种杀气早已练成,配上他那种气势,如今面对面之下,樊稠如何能挡?只觉得冷汗直流,险些拜倒在地。
“给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原本樊稠心中早已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听得潘凤所言,顿时大喜,言语之中更是有些颤抖,言道:“若放我离去,我定归华阴,献于潘将军!”说罢见潘凤仍旧没有什么表示,忙又道:“长安守军亦是我部亲信,将军此行目的想必便是长安,只需我回去,则长安便属将军矣!”
“将军!”于一旁的张义听得樊稠之言,对潘凤言道。
潘凤拿起盘古大斧,吹了口气笑道:“我早知将军乃是真心相投,如此,樊将军且先下去休息,随我一同前往华阴。”
听得潘凤之言,樊稠心中虽有些失望,但亦是有些庆幸,至少自己小命却是保住了。
见樊稠被一众亲卫带下去,张义方才忍不住言道:“将军,我观此人定非真降,何不杀了?”
“哼!他所降乃是形势所迫,若非如此,他又怎会从欲嗜我血肉而变得如此卑躬屈膝?”潘凤冷哼道,如果樊稠当时仍旧以死相抗,或许潘凤还会从心里那么小小的佩服他一下,但最后樊稠还是让他失望了,竟然选择了投降。“我敢肯定,若是放他回华阴,他定然据险而守,阻我大军之路!”
“既如此将军为何不将他叉出去杀了?”张义不禁疑道。
虽说潘凤有种特别的癖好,便是欣赏那种历史上有名的将领,比如樊稠这厮便是董卓麾下大将,若是他真心投降,潘凤绝对不会介意他曾经反叛,毕竟只要使用得当,他便是想要再叛也绝不可能,但对于这种别有企图之人,潘凤又怎会留情?
潘凤笑了笑,言道:“欲取长安,还需用到此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风起洛阳(一)
三千精兵。数量并不多,但在关键的时候,这三千精兵也能够决定战局。
“军师,如今我等当如何行事?”
已经等了几日,黄忠早已有些不耐烦,原本他出兵乃是诈取长安之用,但却在半路上不幸被白波军所破,早已一肚子的火气。
“再等……”郭嘉自己一个人面对的一个棋盘,一看竟然是在下象棋,只不过他现在是自己和自己下而已,但独子下棋每一步都参详到位,又不能被自己情绪所控,自是极难分出胜负。又看了看棋盘,方才心中叹道:“独自弈棋果真没有与公达、志才他们下有意思,只是消息为何还不曾传到?”
自从传授了郭嘉他们象棋之后,潘凤也就在前几日能逞凶一番,待得他们精通之后,潘凤便没有再赢过一局,甚是凄惨。
黄忠见郭嘉仍旧老神自在的自己与自己下着棋,只得叹了口气,坐于一旁喝着凉茶解渴。
虽在帐中。温度依旧很好,郭嘉早已将早先那套“神棍”装丢至一旁,换上了宽松的儒服,不过那羽扇倒是被他保留下来,正好能缓解这炎热的天气带来的暑气。
“将军,洛阳有信至!”一小校急急忙忙的从帐外跑入。
而听得这小校之言,黄忠大喜的站起来,从那小校手中接过信笺,递给郭嘉。
见郭嘉打开那信纸,小校自是不敢多做停留,自己走出门去。
“军师,上面如何说?”黄忠倒凑上前去问道。
郭嘉看着那书信,不禁拍了拍胸口,长呼一口气道:“总算走了,如此我等便无需再于此处。想必如今姐夫应该已经取下华阴了吧?”
将书信递回给黄忠,郭嘉又言道:“黄将军,召集将士们,我等直接前往华阴!”
“诺!”黄忠听罢自是大喜,拿着书信便走出帐去,显然这几日早已让他憋的够呛,想要立些战功来将功赎罪。
原来郭嘉与此三千余士卒乃是潘凤故意留在渑池,目的便是以防吕布骤然难。毕竟潘凤打心底里并不十分相信吕布,要知道前世吕布那三姓家奴可是不忠不义的代名词,如今虽然不能算不忠不义,但潘凤又怎会完全信任他?
让郭嘉领兵三千,携大将黄忠一同在此,又曾经知会过荀攸。让他密切注意吕布麾下并州军的动向,要是吕布真的敢反,那么荀攸的三万守军便在洛阳与他抗衡,而郭嘉那三千兵则是装作潘凤回军的样子,起到吓的作用。
总之如果吕布当真叛了,那么此举不为将吕布消灭,而是要对他进行威吓,让他知洛阳有兵守卫,不可能攻下而退去。
至于为什么要让郭嘉领兵假装潘凤回军,显然便是因为如今的天下最让吕布忌讳的便是潘凤,而且没有之一。
不过幸好吕布从荀攸书信中得知,吕布并没有反,不仅没反,还主动带兵前往并州抗击外族入侵,等到荀攸细作亲眼见吕布领军出司隶往并州去时,他才敢将此书信传给郭嘉。
既然吕布走了,那郭嘉自然也就没有再留在渑池的必要,便与黄忠一同往华阴而去。
洛阳……
居于韩馥府上的刘备经过朝会中的数次“打酱油”之后,终于被刘协所记住,不过刘协对于这个便宜皇叔并没有多么在意,只是偶尔提到他时才会叫上一声“皇叔”。只是这在刘协眼里虽然不算什么,但对于那些朝廷百官来说却截然不同,加上刘辨这个亲王与刘备十分亲善,自然也让他涨了不少面子,同时也被当今天子赐了一座府邸。
不得不说刘备是一个十分善于交际的人,在这种天时地利之下,他频频出席于百官各士族的宴会,倒也算是洛阳如今的风云人物。
“大哥,最近似乎有人跟着我们。要不要我将他们抓出来?”关羽丹凤眼迷成条缝,瞥了瞥四周,有些愠怒。
“三弟!”见张飞欲言,刘备马上摇了摇头,低声言道:“勿要多言。”
张飞、关羽二人见刘备模样皆是会意,遂跟在他身后不再言语。
好在如今刘备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倒也不用再寄宿在别人家里。
当三人回到自己府邸之后,那于身后跟踪的人方才在人群中消失,只是却出现在了荀府,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向荀攸、荀彧二人汇报刘备三人一日到过何处,做过何事。
“大哥,究竟是何人跟着我们?今日已是第六日了,若非你等挡着,老张定要将他揪出来问个清楚!”一进屋内,张飞便向刘备抱怨。
关羽看了看已关上的大门,言道:“若非大哥阻拦,此等小人又岂有放过之理?”
“我亦不知是何人派人跟踪,我等不过只是第二次来到洛阳,平日又无得罪过何人,此事却甚是蹊跷。”刘备皱眉深思。言道:“我等于洛阳根基未稳,虽有皇叔之名,但却不可以此名而自傲,想必乃是我等近日来有些锋芒毕露,引起他人注意,只需闭门不出几日便可。”
“大哥何须如此惧怕他们,如今乃是大汉的天下,大哥又贵为皇叔,何人敢对大哥无理?”张飞仍旧大大咧咧,开口言道。
“三弟之言甚是,大哥何须惧此宵小?”关羽亦是赞同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刘备开口言道,只是心中亦是想着究竟何人与他有隙,需要派人监视于他?只是想了许久仍旧不得要领,只得作罢。
听得刘备之语,关张二人知刘备作风,皆不再言,只是心中难免有些火气。
“可是刘皇叔府邸?”
“没见门外匾上所写之字么!还来叫唤?”张飞本便心情不好,如今听得有人唤门,大声言道。
“翼德!”刘备瞪了张飞一眼,暗叹,这个三弟什么都好,但有时脾气却如孩童一般。让人担忧无比。
张飞无奈,只得前去开门。
堂堂皇叔府邸竟是连一个下人都没有,不得不说,刘备混的的确有些凄惨。
“怎得是你?”
看到门外之人,张飞却是吃了一惊。
“三将军可还认得在下?”那门外之人见张飞开门,亦是躬身一拜言道:“还多谢三将军救命之恩!”
要说三将军,张飞显然远远还达不到这个地步,毕竟如今刘备也才勘勘分到了个杂号将军,而关、张二人撑死撑死了也就在刘备麾下做个别部司马,又或者是校尉而已。
“三弟,门外乃是何人?”刘备于厅中只能听得声音。自是开口问道。
张飞亦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人,但好歹对方礼数周到,加上那声三将军早已说到他心里去了,总不能将他拒之门外,只得将他引进方才将门关上,对刘备唤道:“大哥,此人你出来一看便知。”
刘备听罢,遂与关羽二人一同出来,见到来人皆是一惊,同声道:“是你?”
“正是在下!”那人见刘备关羽二人倒也不惧,仍旧面色自如。只是那脸上的刀剑伤痕,终究使得模样显得有些狰狞。
也不怪乎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那么吃惊,原来此人正是当初他们前来洛阳的路上所救之人,只不过此人自从醒后便已告辞,不曾想今日竟然会来此处。
“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要事?”刘备虽然礼贤下士,但眼前这人身穿粗布服,又显得有些邋遢,自是让他有些不悦,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将这人轰出门外。
事实上关羽、张飞两人早已在一旁等着刘备的命令了,只要刘备吱个声,他们两人便会让这个“难民”尝尝高空飞行的快感。看看这身板,完全不用怀疑关张二人有没有这个能力。
“今日在下前来乃是为报刘皇叔与三将军救命之恩。”那人直接便开口言道:“同时也是来救你等三人一命。”
“什么!”张飞一听,将那人一手提起,喝道:“我早便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等如今好好的,又何须你来救?莫要在此恬噪,否则休怪老张将你丢出门外!”
可怜那人瘦小无比,被张飞单手提于空中。
“不知先生为何如此言语,莫非来此乃是戏弄在下不成?”刘备见那人被张飞提至空中仍旧面无丝毫惊惧之色,知此人有些门道,遂改口道。“翼德还不将先生放下?”
那人笑了笑,又将身上衣服整了整,言道:“刘皇叔近日可曾现有人跟踪于你?”
“你如何得知?莫非是你所派之人?”关羽冷声道,关羽如此模样倒是让那人一惊。
“莫非先生知晓此事?”刘备开口问道。
那人顿了顿,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刘备。说道:“此些人跟踪完后乃是回荀府而去。”
“什么!”刘备听罢大惊,仿佛不相信一般,言道:“你此言莫非是戏弄于我?可是荀爽荀太傅府邸?”
“洛阳又有几个荀府?除却此内之人又有何人有这胆量?”那人仍旧不急不慢。
便是张飞也知洛阳荀府乃是当朝太傅荀爽荀慈明府邸,如今洛阳袁氏一族被董卓斩杀殆尽,便是袁氏门生也多遭打压。而杨氏亦是好不了多少,如此一来,荀爽身为太傅,又有潘凤为弟子,自是如今洛阳第一大士族。
只是刘备怎么想也想不到究竟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荀氏一族,需要让人来跟踪他。
“慈明公乃是当世大儒,又怎会派人跟踪于我?”想了片刻,刘备方才言道。“你来此究竟是为何意?”
那人见刘备模样仍旧不急,答道:“我早便曾言乃是为报皇叔与三将军救命之恩,若是皇叔不信,我自离去便是,只是届时还望皇叔休要后悔。”
“等等……”见那人转身欲走,刘备唤道:“你可知为何荀太傅派人跟踪于我?”顿了顿,刘备又言道:“还有,你究竟是谁!”
“在下姓李,名希,字改之,道号落凤先生便是。”那人指了指自己,言道:“在下不过是一山野村夫罢了,至于荀太傅为何跟踪于你,皇叔不觉得与秣陵王走的太近了么?”
“此乃何意?”张飞听罢亦是插口道:“秣陵王乃是当今陛下兄长,唤我兄长亦是需唤一声叔父,何来太近之说?”
张飞不明白但不代表刘备就不明白,对于皇室之中的事,他亦有所耳闻,别看陛下与秣陵王乃是同父兄弟,如今关系甚好,但他二人生于皇室便代表如今行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而且就算当今天子不明自己与刘辨的关系,身为帝师的荀爽也有预防的责任,而自己如今与刘辨走的如此之近,又是汉室宗亲,好比是刘辨亲信一般,如此一来自然是引起荀爽的注意,派人跟踪也就在情理之中。
刘备深思片刻才现自己背后早已冰凉。刘辨本就是先帝长子,若是以古训立长不立幼来说,无疑刘辨才应当是当今天子,加上董卓之乱,刘辨为讨董联军的盟主,又是声势大涨,这么一来无疑便给了当今天子极大的压力。
“皇叔可是明白其中道理?”李希见刘备脸色阴晴不定,知自己之言已被刘备所信,遂又言道:“如今秣陵王于洛阳之内无一兵一卒,于外那数万杂兵也早已被荀公达、荀文若二人分化,若是此时陛下欲随意取一罪加于秣陵王头上,届时刘皇叔为秣陵王所拖累,恐怕……”
“还请先生教我!”刘备越听越惊,这李希所分析的条条在理,却是不得不让他心生惧意。
便是于一旁的关羽、张飞二人也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随意开口。
“不知刘皇叔可是真的忠于汉室之人?”李希并未回答刘备之语,反倒开口问道。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大哥乃是汉室宗亲,自然忠于汉室!”张飞于后言道。
见刘备点头,李希又开口道:“我曾听闻先帝驾崩前曾立有遗诏,只是这遗诏之中却疑点颇多,不知刘皇叔可曾从中现什么?”
“先生……”那遗诏乃是闹的沸沸扬扬,刘备又怎会不知道其中之言?“莫不是指的立储之事?只是此事乃是三公诸位大人皆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又怎会有假?”
李希摇了摇头,言道:“皇叔难道未曾现其中多有可疑之处么?”
“想原本潘凤不过只是一黄门侍郎,便是蒙受皇恩,但又怎会如此之快便被封为安国侯,须知安国侯之名乃是安国之意,有托孤之意,加上太傅荀爽亦是潘凤之师,如此一来朝权皆入他二人之手,当今陛下又年幼,在下便曾听闻潘凤平日教导陛下之时皆是与其嬉戏,以博取陛下好感,试问如此一来,朝权又在何人之手?”
“这……这……”听得李希之语,刘备亦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可否认,他已经明白了李希话中之意,若是按照如此说来,显然是潘凤与荀爽等高官联合起来,篡改诏书,立皇子协为太子,而皇长子辨则被他们所抛弃,若非董卓入京,恐怕刘辨早已被潘凤、荀爽等人杀害。
“须知外封之王不得随意入京,如今为何陛下会常留秣陵王于洛阳之中?想必乃是如今潘凤不在洛阳!”李希复又在“伤口上撒了把盐”道:“话已至此,还需凭刘皇叔自己决断,在下便先行告辞!”
说罢李希便躬身一礼,向大门之外走去。
“大哥?”关羽看着一脸沉思的刘备,“如今当如何是好?”
刘备不断的敲击着几案,显然内心之中也在天人交战,涉及到天子之位,使得他不得不好好考虑,要知道这犹如行走于悬崖峭壁,一旦不小心便会摔个粉身碎骨。
“大哥,以我看,那小皇帝或许真的早已是潘凤那厮的傀儡,亏得老张平日里还以为潘凤是个人物!”张飞言道:“秣陵王就不错,对大哥也甚是尊重,想来若是他做了天子,大哥也是大功臣!”
只是听得张飞之言,刘备心中更是烦躁,如此一来也只有三个选择。
一便是仍旧如此,低调行事,当一切没有生。只是这样一来若是当真“荀氏一党”欲除去秣陵王,则他显然会被波及。
二则是将此事告诉秣陵王刘辨,看他如何有何办法,如果他欲要争这皇位,自己定然会全力助他,使得他登天子之位,只是这个选择却千难万难,毕竟自己如今的势力,又如何与名满天下的潘凤相比?
而最后一个选择也是最无奈的选择,那便是待将此事告诉刘辨之后,便放弃自己如今的身份,连夜逃出京师。只要出了京师,无论是公孙瓒处,还是回到平原做那县令,自己都会十分安全,只是如此一来,自己的抱负,显然便如法完成。
无论是哪个选择,刘备都觉得十分难以抉择,只有深深的叹息……
若是让荀攸、荀彧二人知道他们派这么几个跟踪之人会引起这一系列变故,不知他们会有何感想,只是如今木已成舟,他们便是现,也已经无法阻止事情的生……
第一百四十四章风起洛阳
,:卓之乱,虽使得洛阳周边?地多数被董卓麾下的西陈,祜三,但对于洛阳来说,并没有因为董卓而产生什么变化。
依旧是大汉帝都。天下交易中心。繁荣无比,原本因关城数日而不得入内的商旅也是趁此安定之机进行一些交易。
他们能够来到洛阳已经是运气十分之好,否则于路上恐怕便已被盗匪、黄巾余孽所抢掠,到了洛阳,又有可能会被董卓麾下的西凉兵将货物抢掠一空,再差一些的,便是送了性命也无处说去。
宁为太平大,不为乱世人”,
荀攸、荀彧二人将刘备之事告诉荀爽之后,荀爽听闻乃是潘凤的意思,自然十分重视。只是数日来,刘备除却去参加一些宴席之外,并没有任何出格之事,倒是让他们对潘凤之语产生了怀疑。
礼贤下士,对任何人都是礼让三分,便是对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也是一同如此,倒是他那两个结拜兄弟卑常气的面红耳赤(关羽本来就红)。
仅仅就如今的样子来看刘备的话,他显然不像那种潘凤口中所说很危险的人。
由于如今荀爽身居高位,又是荀氏一族的族长,荀彧、荀攸于荀爽府中都有各自的宅院,平日里三人亦是常在一起论事。
如今荀氏一族虽于底蕴还无法与袁杨二氏相比,但仅论如今的权势,却早已凌驾于二族之上。
不说荀爽身居一朝辅臣,荀攸亦是蒙天子之恩,以尚书领洛阳令之职,至于荀彧。如今亦是不比荀攸差上多少还有荀湛于翼州袁绍麾下任别驾之职,其余亲族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至于荀爽之徒,更是门生布满天下,虽于数量上无法于袁杨二氏相比,但荀爽有徒潘凤,手掌洛阳兵权,又受封为安国侯,位高权重。
三人正谈论之时。却听有人报刘备前往皇宫求见秣陵王刘瓣,亦是不禁有些皱眉。
原本荀爽身体不适,荀攸、荀彧二人自是不该打搅他,只是荀爽却硬要拉着两人。
“荀师,秣陵王已在洛阳数日,若是再留他于此是否
荀攸略思片刻,开口言道。只是看着躺于榻上的荀爽,他的心中总有些凄然之感。
荀爽自上次以太傅之职往虎牢传旨之后,由于有些劳累导致一回到洛阳之后第二日便感风寒。原本风寒乃是小症,只需按时调理,加上药食相辅便可痊愈,加上有华坨、张机二人在。又怎会成什么大病?
但荀爽毕竟年事已高,小症自然也变成了大症。若非华俏张机二人医术高,恐怕他也不可能有那精力与荀攸、荀爽二人议事。
听了荀攸之言,荀爽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荀彧言道:”秣陵王乃是先帝长子。与当今天子自幼交厚,关系不浅,又为我徒,想来留于洛阳当是无事。再过些时日再提醒他归封地而去便是。”
现在刘辨的位子也是让他们十分尴尬,毕竟以他秣陵王的身份他们也不适在大殿之中奏言命他回封地去,但若是不提,显然刘协也绝对不会想到让他这个大哥回有
刘协虽少年聪慧,但毕竟只是一孩童,于心计上又怎会和他们那些成*人们比?自己这个大哥又自小和自己关系极好,便是留在皇宫里又能怎样?
得封外地之王不得无事归京,这并不是说对这些王不好,而是怕他们回京之后看到自己的兄弟高高在上为一国之君以后心里会有想法。这种想法一旦起来,可就不容易消下去了,加上如果一个亲王在京城谋逆,显然无论是对一国声望还是国力都会有极大的影响。
“荀师。此事亦当决,秣陵王虽无野心,但毕竟为先帝长子,彧只怕恐有人会以此事做文章。”荀彧深思道,等语丰不集有些担,。
“此事我自是知矣!咳荀爽听罢,咳嗽道:“年纪一大,身体便不行了,想来亦走到了将大汉交付于你等年轻人之手的时候。”
“荀师如今虽小疾缠身,但有张仲景、华元化二位医道圣手于此。想来不日便可痊愈。”荀攸见荀爽咳嗽,忙上前抚背道。
于一旁的荀彧亦是上前。
“何须如此?生死乃是天定,此乃我体,我自己又岂会不知?”
荀爽早先便已因身体的原因寻过华亿、张机二人,只是二人终究只是医生,虽于历史上带个神医的名号,但终究不是神,对于荀爽这种年老所造成的体弱之症,他们也只能开些滋补的方子。
如今荀爽已经七十有二,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算是极高的年龄了,人到了古稀之年,又有什么看不开的?
“文若、公达!你二人虽呼我为师,但亦是我荀氏族人,若算上友若,你三人乃是荀氏一族后辈才学最高的三人,我自知时日无多,想来大汉中兴我自无缘得见。只求能在你辈手中实现。”荀爽顿了顿,复又言道:“辨皇子与陛下乃是骨肉兄弟,此事便是称为陛下家事亦非不可,我等身为臣子又岂可妄加评论?”
或许是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荀爽亦是感觉有些疲惫,待歇了许久。方才继续言道:“如今我荀氏一族于洛阳可谓是锋芒叶路。此绝非好事。热怕朝野!中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我死荀攸、荀彧二人自然明白荀爽之言。他身为太傅,帝师,称之为宰辅亦非不可,加上当今天子年幼,凡事皆问于他,可谓一国大权多数落于他手。又怎会不惹人妒忌?
而几日来,荀爽自于家休养之后,刘协更是常派人探望,若非不可,恐怕他早已亲身前来。此等厚待,古今少有,甚至有人背后将荀爽所掌之权比为“董太师。一般。
或许是太过劳累,荀爽又与荀攸荀彧二人唠叨了几句便于榻上睡去,二人会意,自走出房而去。
刘备自听得那李希之言,可谓是寝食难安。让他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以及皇叔之名显然不太可能,而同时。他也知道。当今天子刘协对他并不在乎。反倒是刘辨还将他视为心腹之人。
深知时间越久,危险便会越大,刘备最后终于忍不住,寻得刘辨空闲之时,入宫寻他。
,“殿平。
刘辨命人将刘备引入之后,刘备便直接拜于他面前言道。
“皇叔这是为何?。刘辨亦是一愣,疑问道。
刘备拜伏于地。言道:“敢问殿下是否有不臣之心?”
刘辨一听。不明刘备之意,起身掷:“皇叔此乃何意?孤身为当今天子兄长。行事皆按本分,何来不臣之心!”
,“可在下却于市井之中听闻殿下不归封地。乃是欲与夭子争夺帝位。所以方才前来求证一番刘备起身言道:“若殿下无不臣之心,还望早日归封地。”
刘瓣听罢。言道:“皇叔此言究竟何意?孤与天子乃是同父兄弟,如今方才留于洛阳,又岂会有不臣之心?何况”刘辨方才想言自己本就不想当皇帝,但随即一想这刘备虽称为皇叔,但对他,刘辨却知之甚少,自是没有必要解释,遂又言道:“何况孤如今不过与天子一叙兄弟之情。又有何惧?”
“殿下虽如此想,但备恐他人非如此想。若是他等为一己之利,以为殿下有不臣之心,进而除之,则悔之晚矣”。
刘辨疑道:“为何人之利?孤乃大汉秣陵王。除却当今天子,又有何人胆敢取孤性命?。
“殿下曾想过如今大汉之权在何人手中?”刘备听得刘辨之言,知自己先前之话起了效果,忙又言道。
,“大权不在天子手中,难不成在你手中?皇叔当真荒唐”。刘辨方才说完,便感觉一惊,言道:“皇叔所指可是当今太傅荀爽荀慈明?”
刘辨亦是知道如今天子年幼,而国事几乎都是经过帝师荀爽之手,如此一来,岂不是大汉之权都交付于荀爽?
,“非也!慈明公乃是天下大儒,一心辅于汉室,又怎会恃宠而骄,夺大权为己用?。刘备摇了摇头解释道:“所言者乃是荀氏一族其余在洛阳为官之人!他们仗慈明公之势,如今所掌之权比之董贼亦不差分毫,今闻慈明公抱恙居于家中,朝中之事皆交予其族中荀彧、荀攸二人,假以时日。恐大汉之权旁落矣!”
荀爽抱病之后,刘辨亦是前去拜访过,自然也见过荀攸、荀彧二人,只是如今听得刘备所说,才注意起来。
见刘辨若有所思。刘备又道:“听闻安国侯出征之前曾将洛阳兵权交予那荀攸,且便是安国侯亦是慈明公弟子,与荀攸、荀彧之辈关系甚密,若他们当真怀有二心,恐怕会是第二个董贼!甚至比董贼还要可悄
“皇叔休要胡言,潘师一心为国,又为先帝遗诏辅政大臣,又怎会有不臣之心?更何况其妻乃是万年长公主,亦是皇亲!”刘辨想罢,不信道:“想来乃是皇叔醉了,来人,送皇叔回府休息!”
只是等了许久却不曾见人入内。刘辨一惊,看着于下的刘备。
,“殿下勿忧。乃是在下命两位义弟于门外守卫。不放任何人入内!”刘备见刘辨样子,忙解释道:,“安国侯或许以往乃是一心为国,只是人皆有私心,便是安国侯亦非圣贤,待他手掌大权,可掌控朝堂之势时,难免心中会有他想。
见刘辨已有疑心,刘备又与上道:”自古谋逆之人原本又有几人不是忠心可嘉?但在帝个、天下之权的诱惑下,皆会慢慢改变,刘备身为宗亲,不得不为我大汉着想!”
“这”。刘辨听罢,渐渐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如今潘凤一党确实已掌洛阳兵权,届时若他当真有异心而荀爽又死,恐怕无人可以制止。
“你二人不过一区区校尉,竟敢挡我入内?。
正当刘辨沉思之时,却听得门外有争吵之声。
刘辨听得那人声音乃是其护卫塞硕,自是开口言道:“皇叔且将此人放入,此乃一心忠于孤之人,当可深信。”
“诺!”刘备听得刘辨所言,知此人乃是于联军之时日日护卫刘辨左右之人,便出门将他请入。
只走出得门后才现塞硕欲要进入,然却为关长二人所阻拦,自是大怒。又恐刘辨有险。便想要硬闯,然他武艺又怎能和关张二人相比,自是被其二人擒住,不得动弹。
“刘备,你欲反也?。赛硕被甘期一入所擒,自是身怀怨气。看到刘备便开口道
“备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阁下恕罪,二弟、三弟,且将此人放了,殿下有请刘备先是躬身一礼,向关张二人言道。
进的宫内之后,塞硕显然还为刚才之事耿耿于怀,向刘辨行礼之时亦是对刘备一脸怨气。
而当刘辨将先前刘备所言之事告诉他时。他亦是大惊。毕竟刘备所说之事皆是合情合理,无论是谁当手中掌有操控朝堂之权时都会有些想法,更何况如今天子年幼。更好掌控?
“殿下,安国侯虽忠心为国,但此事不得不防!”寒硕想了片刻言道。
听得赛硕亦是如此说,刘辨心中更是着急,乃问计于刘备道:“皇叔既知如此,可曾想好何种对策?。
“陛下年幼,又亲信于潘凤,恐怕便是殿下前去,陛下亦不会相信,且如今潘凤率军征董贼余孽在外。以在下观之樊稠、徐荣之辈绝非潘凤对手,恐待潘凤得胜归来之时,其势更大。”刘备故作为难,又道:,“在下早便有疑,殿下乃是先帝长子,自古立长不立幼,照理,合该殿下为天子才对,莫不是潘凤那厮”
赛硕冷哼一声,言道:“刘皇叔。先帝立遗诏之时我亦在旁。局是亲耳所闻,此言便可治你一大罪!”
赛硕虽同意刘备先前之言,但刘宏所立的遗诏他却是见过。自然不会听刘备所说,加上先前本就对他不喜,如今自走出言反驳。
“此人究竟乃是何人?。刘备听得塞硕解释,却也一惊,不曾想此人竟是亲眼见过刘宏立诏之人,要知道刘宏立诏之时仅有三公重臣知晓,难不成他是刘宏身边的护卫?
刘备怎么也不会知道,此人乃是刘宏最为信任的宦官,当初西园新军之,上军校尉塞硕。
刘辨见刘备所疑之事,亦是开口解释道:“孤知皇叔乃是为大汉着想,只是父皇立诏之时,孤与当今天子亦在,此事皇叔便无需再有疑,心
,“只是刘皇叔之言虽有道理,但若安国侯当真是一心忠于汉室之人,我等如今所虑岂不是多余?”待得塞硕冷静思考之后,虽觉得刘备所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想到当初潘凤施计救过自己,又使得刘辨安然逃出洛阳,显然不是那种不忠不义之徒。加上他对刘备有些厌恶,自然宁可相信潘凤。
如此一来,到让刘备大急,若是他此次不能说服刘辨,则无疑便会与他交恶,如此一来,则两边皆不讨好。殿下,我亦知潘凤有素怀忠心,但人心叵测,不得不防,还请殿下早离洛阳,回江东而去,若是潘凤真有不臣之心,届时殿下亦可于讨董时一般,举天下勤王之师。入京除之!”
刘辨自觉两难,遂朝刘备挥了挥手言道:“此时孤已知,皇叔还请回府,莫再多言”。
见刘辨模样,刘备知再多言也是徒劳,只得叹了口气,于关张二人出宫而去。
“塞黄门。此事你如何看待?。
待得刘备出去之后,刘辨方才对塞硕问道,毕竟具起刘备,无疑这赛硕才是他最以为心腹之石
“虽不喜此人,但不可否认,此前所言皆有道理。如今于洛阳之地,要职皆为荀氏一党,又有安国侯领军在外,不得不防。”塞硕深思熟虑之后方才言道。
“安国侯数次救孤,又有除董贼之功,对大汉有恩,孤决然不信他会有二心对于这个曾经为自己老师的潘凤。刘辨显然有信心,“不过刘备此人亦是为大汉着想,孤自寻一时日向陛下请辞便是。”
塞硕早便侍奉刘宏,所见父子相残、兄弟相残亦不在少数,自然知道刘辨留于洛阳会给百官一种极大的压力,也只有如今天子年幼。才会想将自己的兄长留于洛阳。
只是想到先帝曾经对自己所言之语,塞硕却很有自信。对刘辨言道:”殿下,先帝亡前曾有一物托于老臣保管,若将此物献于陛下,想来他人便不会怀疑殿下于洛阳会有夺位之心。”
“哦!父皇所托乃是何物?竟有如此大用?。刘瓣听罢亦是吃惊,问道。
,“此物原为一璞玉,楚文王命人凿此璞玉之石,得一宝玉。后此玉为赵惠文王所有,秦昭王得知,愿以十五城以换此玉塞硕侃侃而谈,然传至刘辨耳中,却使得他目瞪口呆。
此物的事迹,原来身为皇子的刘辨又怎会不知?。此物,可是父皇崩后便失踪的传国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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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风云洛阳
玉荣乃是就材干“和氏璧秦以后历代帝圭相口望,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这传国玉望只有一块,乃是以为正统之用,而玉奎则是皇帝起诏所用,与传国玉堕不同。
自从先帝刘宏死后,传国玉奎便不知所踪,之后又碰到了潘凤诛杀十常侍与何进之事,宫中大乱,众人也无法再顾及传国玉垒之事。
而到了董卓入京之后,身为天子的刘协都被其挟持,自然没有能力再去寻找传国玉望,但董卓可是找这东西找了许久,只是他翻遍了整个洛阳也不曾找到。
刘辨虽也知有此事,但他毕竟不是天子,加上董卓乱政,他长时间在董卓监视之下,自然也没有能力去寻找传国玉垒。只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传国玉望竟然会被寒硕藏在皇宫之中。
毕竟塞硕乃是刘宏最为信任的宦官,刘宏死前便特意单独召见了他。目的一自然是命他带着归他所掌控的西园新军的上军隐于潘凤军营之中。而目的二,便是将这传国玉望交给他保管,并且藏起来,为的便是防止被他自己所托孤的潘凤,或者其他势大的大臣有异心的话,便可使刘辨取此传国玉望之名勤王。
毕竟刘宏已在死前算计了十常侍以及何进,而等这两方势力一灭,则毫无疑问,不是潘凤借机掌权,便是士族之人执卓朝政。
只是刘宏也万万不会想到这期间竟然会出了一个董卓。而刘辨亦是险些死于董卓之手,要不是潘凤所施的妙计,恐怕刘辨早已死于董卓手中。而董卓倒行逆施,惹天下怒,根本就不需要用到传国玉望之名来讨伐他便有各路诸侯起兵讨伐。
原本在赛硕心中,潘凤无疑是一心为汉之人,便想找个时间将传国玉望取出,送回给当今天子刘协,以成其正统,毕竟没有传国玉主的皇帝,终究只能是“白板皇帝”但今日听得这刘备一席话,不禁让他心中对潘凤以及荀氏一族又起了戒心,若是潘凤当真如同刘备所说,恐怕那大汉江山更加危险,”虽然在他心中这种几率十分之低,但也是不得不防。
“赛黄门,难不成父皇亦知潘凤心怀异心不成?”刘辨听得刘宏将传国玉望命赛硕藏起,自是心有疑虑道。
塞硕摇了摇头,解释道:“非是潘无双身怀异心,而是先帝恐其有异心,方才出此下策,若是潘无双依旧一心为汉,自是大汉之福。则臣自然会将传国玉望取出,交付于陛下,只是若他真有异心,还需殿下以此物邀天下忠心之士,一同勤王。”
“潘师定不会是那种不忠不义之人!”
只是此话从刘辨口中说出终究有些动摇,不知刘辨是在给自己已经有些动摇的信心上打气,还是专门说给赛硕听的。“我此刻便去见陛下”
于寝宫之中的刘协听得刘辨求见自然命身边的太监邪书前去请入,能够入得刘协寝宫的,如今也只有少数几人,无疑刘辨便是其中之一。
“陛下,臣今日前来,乃是欲请辞贵江东去”
方才见到入内,看着一身龙袍,已有些许天子威严的刘协,刘辨便直入主题,躬身拜道。
当刘协听到刘辨的解释,尤其是说道潘凤与荀氏一族之事,他亦是沉思不已小脸上阴晴不定,来回踱步之后方才开口说道:“皇兄为何会有此想法?潘师绝非那种人!”
“臣亦认为潘师非那种人,因此才会前来向陛下请辞。还望陛下准臣即日便回封地。”刘辨答道。
“不曾想你我兄弟二人,年逾不见,此才几日便又要分开。”刘协亦是叹气言道,毕竟他亦明白刘辨所说的话深有道理,只能开口推脱道:“不若皇兄再于洛阳多待几日,想来只是少许日子应该无事。”
“便依陛下之言。”刘辨自思已经与刘协商议过,应该不会有事,便不再计较。
然而刘辨与刘协却皆未曾现,一直侍奉于刘协身旁的邢书,听得二人对话,心有所思。直到刘辨告辞而去时,他才找了个理由,短暂的离开。
一名太监拿着令牌匆匆出宫,所去之地正是荀府。
妹陵王向陛下请辞?”荀彧看着手中的书信有些不解。
显然,那小太监前来荀府,正是拿着邪书所写的书信交予荀彧、荀攸二人。
这邢书本与潘凤交好,这宫内常侍的位子也是靠着潘凤举荐才有幸得上,自是对潘凤心怀感激之情,须知因十常侍之乱,使得宫内太监大多数皆被袁绍等人所杀,他能幸免于难已是不易,而能趁此机会上位,与潘凤所举不无关系。而他能够侍奉天子,自然脑子不笨,这刘辨口中多有提到潘凤,让邢书特别留了个心,但如今潘凤不在洛阳,所以他才命心腹的太监将书信送往荀府,毕竟如今洛阳,任是谁都知道荀氏一族与潘凤私交甚密。
从荀彧手中接过那封书信,荀攸自是从身上拿出一吊铜钱,交给那小太监,言道:“还请待我等谢过常侍大人,此些钱便给你做些花销。”
那小太监也不客气,接过那吊铜钱便转身离去。
“文若可曾现什么?”看着那封。
荀彧沉思片刻,答道:“以此信上所言,乃是秣陵王自愿请辞而去,只是为何他会向陛下提及无双与我等权利过大?且秣陵王与陛下皆可谓是无双之徒,又岂会疑心于他?”
“文若之言,莫不是要说有人于秣陵王面前进谗言?以间陛下、秣陵王、无双三人之心?”荀攸听罢亦是大惊。要知道为人臣者最担心的便是为君所疑,一旦如此,则不管你是否忠心,恐怕都会被形势所逼,或弃官,又或者被压上一个谋逆之罪,当然也有可能真的做出谋逆之事。
最重要的是如今潘凤掌司隶大半军权,于朝堂之上又有荀氏一族相庇。加上其一“馥为大鸿驴,若是想要架空夭子。简直是易如反掌,儿…钟情势之下,只要有人向天子进谗言,便是天子不相信,恐怕心中也会有想法。
“无双果真有识人之明!”忽的,荀攸拍案而道。、
荀彧本自己在想其中关系,却被荀攸吓了一跳,开口问道:“公达此言何意?”
“文若可还记得数个时辰之前,有密探曾言刘备前去见过秣陵王?”
“嗯?”荀彧听罢,便知荀攸所说的意思,疑道:“公达莫不是言秣陵王先前之言,乃是这刘备在其耳中进谗,欲让陛下疏远无双,以及我荀氏一族?只是,如此一来,对此又有何好处?”
“若是平日,他自是没有什么好处,然如今荀师病重,一旦归去,则太傅之位悬置,天子又年幼。如何能够掌朝政之权?而三公皆无兵权,自是将无双推到风口浪尖。刘备虽无高职,却是汉室宗亲,又有皇叔之名,麾下关张二人听闻皆是万人敌,如此一来,自是将被重用!”荀攸缓缓解释,虽其中仍有许多疑点,但无疑却已将矛头指于刘备处。
再一联系到早先潘凤便让荀攸寻一理由将刘备斩杀,又或者将他弄的身败名裂,自是让荀攸现潘凤有识人之明。毕竟刘辨对刘协所言之中不仅提到了潘凤,同时还将他荀氏一族如今地位也同时提到,或许刘协、刘辨皆不会相信荀爽会有谋逆之心,但对于并不十分熟悉的他们两个,来说,自然也就将此事的可信度提升了几分。
若是刘备在此听到他二人之言,恐怕会大呼冤枉,他又何时起过这等心思?
“这刘备当真有如此心计?”听得如此解释,荀彧亦感其中所含的阴谋。
“悔不听当初无双之言!待明日我便向陛下进言,使刘备往军中任职,借机将他除去!以免其再出言惑秣陵王。”刘备与刘辨二人关系极好,想要让刘备不往刘辨处去,唯有将二人分开,显然荀攸想的便是将刘备调往军中,而如今洛阳守军除却少数城卫为执金吾丁原所掌,其余于城外的皆是归胡车儿所掌握,到时自然能够选个理由,命胡车儿秘密将刘备除去,到时候只要借机偷袭,这关张便是真的万人敌也得乖乖的“扑街”
“也只有如此办了,”荀彧听罢,同意道。
次日,荀攸自入宫见刘协,言道使刘备集为汉室宗亲,麾下又有关张之勇,当负洛阳守卫之职。
刘协本就在为此事担忧,听得荀攸之言,自无不允。好歹刘备也算是刘氏自己人,说起来总比潘凤、荀氏等外姓之人要信的过些,加上偶尔也曾听到刘辨曾说起过这刘备,经荀攸这么一说倒使得刘协对刘备的印象深刻了许多,不过毕竟如今汉室已过数百年,天下汉室宗亲不计其数,刘协又怎会真正的放在心上?
如今荀爽病重,潘凤又出征在外,如此一来正好尚书台由荀攸主事,平时诏书也大多出自荀攸之手,现在得到刘协允许之后,荀攸便直接回去自己起草任职之书,再由刘协过目后敲上大印,便命一小太监前去传旨。
当刘备于府中接到这诏书之后,亦是大吃一惊。
“大哥,天子给您升官了?”张飞平日本深恨宦官,但听得那传旨的宦官所言,也不禁对那宦官看好了几分,甚至还亲自入内去给那宦官倒了杯茶水,言道:“公公辛苦了,不妨稍作片刻,喝杯清茶解解乏。”
很难想象出平时大大咧咧的张飞也会如此文绉绉的对一个个小小的宦官那么恭敬。
不过也难怪,要知刘备原本虽有将军之名,但也只是挂了个杂号罢了,麾下有关、张两员大将,却无一兵一卒,原本早先从平原跟随他的数千士卒也已经被荀彧打乱分配各处,行那屯农筑屋之事,今天得这圣旨,命刘备去掌洛阳守军,自然高兴无比。
“杂家宫内还有差事,不便久留,刘皇叔便寻个时候以此旨去上任吧。”
“公公慢走。”张飞直将这太监送至门外,方才欣喜的对刘备说道:“城外有多少兵士?似乎算上原本洛阳之军,恐有七、八万之多吧?到时候老张也能做个手掌万军的将军了。”
说罢仿佛想象到自己带领万余将士,手中丈八蛇矛一挥,万军齐冲的场面。
“哪有如此多,依旨意看来,为我麾下之军也只有不到两万罢了。”刘备现在亦是有些如堕梦中一般,两万大军啊!这可是真正的两万,而且是归其指挥,要知道刘备麾下士卒最多的时候也就是从平原聚得三千士卒前往虎牢的时候,而如今两万,整整多出六倍,如何不喜?
见刘备模样,便是关羽亦是心中大喜,他三人自黄巾之乱起义军以来,又何曾想过会有如今的地位,以此看来,日后封侯拜将亦绝非难事。
“先生?”三人正高兴之时,却见门外走入一人,正是前日曾与他们相见过的李希李改之。
“我本走路过,见皇叔府邸大门敞开,便进来一看,不知何事使得三位如此高兴,可否告诉于我?”李希今日却不再穿着那身粗布衣服,而是换上了一身儒服,若非他脸上刀剑伤痕实在太过,恐怕亦有一代大儒之风。
张飞原本并不喜欢这李希,但今日心情甚好,开口言道:“陛下命我大哥为将军,统领两万洛阳守军!两万啊!”
李希听罢心中暗惊,思道:“这荀攸、荀彧此举究竟为何?竟将洛阳守军之权交由此人?莫非乃是别有所图不成?”
见李希皱眉深思,刘备深感不解,开口问道:“先生可是觉得有何不妥?还请告之!”
“想来乃是这李先生也想不到大哥会如此高升,心中不明罢了!”张飞咧着嘴,笑道,毕竟此前他还说刘备会被刘辨所连累,而如今事实却是刘备能掌军权。“大哥身为天子皇叔,乃是汉室宗亲,而且又与秣陵王私交甚好,陛下与秣陵王又是亲兄弟,大哥昨日方才见过秣陵王,今日便获此位,想来乃是秣陵王于陛烈举荐。俺老张届时定要前去拜谢番乃
“先生勿怪,某三弟乃是心中欢喜,不过想来先生前日之言,谬矣!”关羽开口言道。
“嗯?”李希听罢张飞之言,顿时疑问道:“皇叔可是曾与秣陵王谈起前日我所说之事?”
“昨日备曾入宫向秣陵王提起。”刘备亦是不解李希为何会有此问。
“既如此,在下当与各位划清界限,免招牵累,将好不容易为皇叔所救的性命丢去,告辞”李希躬身一礼,便欲往门外行去。
“先生此乃何意?”刘备亦是深深皱眉。
张飞更是直接,一把将李希拎起,怒道:“好个酸儒,我等如此诚意待你,你竟说此言!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定有蛇矛将你捅出万个窟窿!”
与前二人相比,关羽倒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丹凤眼微微眯着,乃是早已动了杀机。
“何须与将死之人多言?”李希虽被张飞一手提起,却是不慌不忙开口言道:“在下敢断言,若是三位往城外赴任,当命不久矣!”
张飞听罢,怒极欲打,却被刘备拦住。
刘备知此人身怀大才,却不明白他话中之意,但心中却是大急,拜道:“还请先生救我等性命!”
“大哥!”见刘备拜倒,关羽张飞二人皆是夫惊。
“在下何德何能,受皇叔如此大礼?”李希忙将刘备扶起,方才整整了衣冠言道:“皇叔入宫定是导秣陵王言过潘凤与荀氏一族之事,以秣陵王之心,定会向陛下请辞,如此一来,于洛阳之中的荀彧、荀攸二人又岂会不知?”
“先生之意乃是皇字之中有他等细作?”刘备听罢大惊。
李希摇了摇头,言道:“须知宫中禁卫皆是潘凤所换,陛下与秣陵王之言便是传于他等口中又有何奇怪?只需只得片言,以荀彧、荀攸二人之才,又岂会分析不出?恐皇叔任职之事亦出自其二人之手。”
“那城外守军乃是大汉之军,以我等之勇,何须惧哉?”关羽脸上一冷,言道。
“二将军之勇自是天下少有,但须知如今洛阳虽有近八万大军,但其中五万关东所送之军皆为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其中亦有皇叔原本平原之军,被荀彧用作屯田筑屋之事,自是不可为守军。而另余三万则是潘凤所留的西凉精兵以及原本洛阳守军,此三万士卒皆为精锐,又有潘凤心腹之人胡车儿统领。荀氏二人可会将此军交予皇叔统领?”
“这三人听得李希解释,心中方才恍然大悟,又有何人会将练精良的部队白送于他人统领?。
“恐是他等知道秣陵王乃是听得皇叔之言,方才出此策,乃是欲将三位诱至军中”杀之!”李希做呃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言道,“届时,除非三位皆是万人敌,否则又如何是三万大军的对手?更何况,其等可能行偷袭之策?”
“呀。呀。张飞大怒,喝道:“莫非他们真有此大胆,竟敢行此歹毒之事?须知我大哥乃是汉室宗亲,大汉皇叔!”
“恐到时,三位将军便会被灌上各种谋逆之名,如此来又为何不能杀之?”李希冷笑道。“荀彧、荀攸二人广有才明,难不成还想不到一万全之策?”
“这当如何是好?”刘备听罢更是大惊,毕竟他现在并不是后世的那个汉昭烈帝,若是按照后世之所看,如今的他也只不过仍旧是一区区平原县令,比心机,又怎能和后世的他相比?至于和眼前这个李希,亦是远远不如。
看了看李希,刘备心中有感,遂拉着关张二人拜道:“备知先生乃是大才之人,比之那民间所传的鬼才郭嘉,王佐荀彧、荀攸之辈亦不遑多让。还请先生助我!”
张飞、关羽二人本心中不悦,但听得刘备之言,亦是只得叹了口气,与刘备一同拜倒于地。
“在下本不过只是一山野之人,偶下山之时却逢有军争斗,不幸为其等所连累,以致伤重昏迷,幸得皇叔相救,否则早已成山野兽类之食,本就当报皇叔救命之恩,皇叔此举乃是折煞于在下。”李希将刘备与关张一个个扶起,后又言道:“若是皇叔皆听我之言行事,当可保皇叔安然,只是还望在下不论出得何言,皇叔皆不要起疑才,照在下所说行事才是,否则出得些许差错,在下也无能为力”
李希看着这刘备,心中也是想不明白为何荀彧、荀攸要那样对付刘备,毕竟无论从何处看,刘备都不曾对他们会产生什么威胁。从刘备网入洛阳开始,刘备便处于荀攸、荀彧二人的监视之中,至于他向刘辨所言之事,虽然也得罪了荀氏一族以及潘凤,但得到这种待遇,似乎也太过了一些吧?
“备多谢先生相助!还望先生为我谋哉!备自当以师待之!”刘备亦知自己虽有关、张两位义弟之勇,但没有一个真正能够为他谋划的人,显然眼前之人便是那种大才,虽说他亦能看出此人心中有些门路,但对于他的才能来说,显然那些都已经可以无视。如今天子尚在,刘备亦没有想要依靠汉室宗亲的名义与那些诸侯争夺天下之心,但要是能得此人为谋士,显然能使得他成就一番事业。
只是。如今这李希言语之中只是想要报他救命之恩,而刘备想的,却是要让他成为他的谋主。
“过…”李希一阵迟疑,随后方才拜道:“希先为皇叔所救,本当报此大恩,又得皇叔以礼相待,李希李改之,见过主公!”
刘备自是大喜,却不见李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感谢老、旺迷茫、爬防的、哈哈对小冷的支持”尤其是迷茫。你实在是太帅了”忽忽心本书第一个舵主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风云洛阳
目刘备得天午刘协点旨后凡讨五日。但五日来,刘备毛从向出城任职之意,只是抱病于府上休息,不见任何人。
而荀彧、荀攸二人为防刘备亦是派人日夜于外监视,只是这五日来却从未现刘备出过府邸,最多也就是刘备的两个义兄弟关羽、张飞时常去药房买药。但据探子所报,其二人皆是十分平常的抓些伤寒之类的药材,且刘备府邸之中时常传出一些刺鼻的药味,让荀攸、荀彧二人深感不解。
“莫不成那刘备真是病了?”荀攸见数日来刘备皆不曾出过房门,疑道。
日来荀攸、荀彧二人亦是深感憔悴,荀爽之病日渐沉重,如今已是躺在榻上,口不能言,他二人自是知道荀爽大限将至。
只是数日来,他二人既要操劳国事,又需照顾族中之事,闲暇便陪于荀爽身旁,自是身心疲惫,对刘备的关注也无疑少了许多。
同时又有河内大士族司马氏举家搬迁至洛阳,身为洛阳令的荀攸自是责无旁贷,需要将他们好生安置,毕竟司马氏乃是河内的大士族,祖辈亦在朝为官,举族搬迁之事非同小可。
而刘备府邸之外。关张二人如同往常一般,出门便好似前往药铺,只是那望风之人却不曾看见他二人在隐入人流之后,便悄悄的探至他的身后。
待得那探子看到关张二人来到自己身后,知事不好,便欲起身逃跑,怎奈他这点能力又如何与关张二人相比?
“哼!鬼鬼祟祟于此数日,是何道理!”张飞一把扭住那探子的脖颈,摁于地上。
关羽一把抓住张飞手腕,将那探子一脚踢开,开口说道:“翼德收力,莫要让他死的如此干脆。”
“说,究竟是何人命你监视我等!”张飞以脚踩于那探子身上,喝问道。
那探子如何肯说,只是吱吱唔唔,不肯明语。
关羽见周围之人越来越多,遂将此人拎起,走回刘备府邸之内。
“大哥、先生,已将这探子抓获。”一入屋,张飞便开口言道。
“在下先前所言对是不对,主公便可问此人。若是此人不肯实语,那动刑便是。”李希见关张二人将这探子擒来,对刘备言道。
“这”刘备素有仁名,只是不肯动刑,乃上前对那人问道:“在下自认未曾得罪于你,为何要三番五次的监视于我?”
那探子听罢如何敢言,但又恐一旦自己不回话,便会招来酷刑逼问,自是犹豫不绝。
“我主公问你之言,你不回话,那便换我来问。我也不为难于你,只需问一句,你答是或不是便可。届时定然予你些钱财,放你离洛阳去便是。”李希见那人犹豫,上前言道。
李希见那探子小思一会,点了点头,方才弃口问道:“可是洛阳令荀攸荀公达派你等前来监视于我主公?”
“如…”
原本刘备听得李希言是荀攸派人监视他们,心中终归有那么一丝不信,然而如今再听得此人之言,却是由不得他不信。
“备尚不曾与荀公达见过几次,他为何要如此待我?”刘备大怒道。
“主公勿急,且让我再问他一问。”李希复又对那探子问道:“你家主人可是命你时刻监视,一旦有事便立即回报于他?”
“不是”是。”那探子本想撤谎。却见一旁关羽冷眼哼了一声,顿时不敢,忙改口说道。
“岂有此理!”刘备双手颤抖,已经到了怒极的边缘,“我好歹也是汉室宗亲,陛下亲封皇叔,荀攸竟如此待我!”
李希暗中冷笑,又开口问道:“你家主人可是欲让我主公往城外军中赴任,好派人暗杀之?”
那探子见刘备模样早已吓的浑身颤抖,不停的在地上叩拜,含糊不清道:“这个小人真的不知啊!小人不过只是荀府一家奴,实乃奉命行事,还请诸位饶小人一命。”
“刘备看着这探子模样,知此人不过是奉命行事,叹气一声,言道:“你且出城去吧,莫要再回洛阳,否则定斩不饶。”
那探子如何能够想到自己还能有命回去,自是连连叩谢,便欲转身离去。
然当此人转身之时,却见一人抽出佩剑,刺入那探子后背,夺其性命。视之,正是李希。
“先生,这”刘备见李希出尔反尔,心中有些不喜,出口言道。
便是李希心中亦是不得不说这刘备当真是仁义无双,若是他是真仁义,显然可以起到收买人心的作用,但终究不能成得大事。但如果这刘备是假仁义,那么显然自己对他的评价就低了许多,便是枭雄亦不外乎于此。
“主公仁义我自知,然此人如今已知我等之事,如何可将其放回?主公切不可有妇人之仁。”李希将剑回鞘言道。
“先生此言甚是,以老张之意便当将那什么荀攸荀彧的抓来,尽皆杀了,方能泄此恨。”张飞倒是觉得这李希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十分合他脾性,语气也是尊敬了些。
“大哥,反正此人已杀,想来后悔亦是无用。”
李希见关张二人皆支持他,后又言道:“主公如今可知荀攸、荀彧二人之心?我等当里面反击才是。”
“如何反击?”刘备见事已至此,只得开口问道。
李希沉思片刻言道:“主公此刻当往秣陵王处,如此如此
刘备听罢虽觉有些不妥,但如今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遂同关张二人往宫内而去。
原本刘辨与刘协二人商议之后,使得刘辨多待于洛阳。他亦知如今他的地位十分尴尬,为不使人有疑,在宫中亦是十分低调,数日来除却与刘协同处之外便常侍奉于何太后处。
何太后虽为太后,但终究不是刘协生母,加上董卓入京放刘辨出洛阳为王之后便更是招人冷待,如今刘辨回来,自是母慈子孝,享受天伦。不得否认,刘协将刘辨多留于洛阳,也多少是为了补偿于这对母子。
刘辨方从何太后宫中回来便听闻刘备求见,心中自是起疑。
对于刘备,原本在刘辨心中只是认为他麾下关羽、张飞二人是员猛将才特意拉拢。只是时间一久却现这刘备确实是为大汉着想,虽言语中有些言过其实,但也却是一个可用之人,甚至刘辨都在想看待自己回江东之后向刘协特意举荐他一番,委他以重用。
“皇叔近具不是身染重病?怎的今日看来似乎”
刘辨自然不会不见刘备,换了身便服便于自己宫中见他,只不过今日塞硕却是一同陪伴于旁。
刘备一见刘辨便泣不成声,说话亦是含糊不清。只是这哭声便已让刘辨心有不忍,至于他所说的话自是一句也没听清。
若是哭声也能分个等级的话,那刘备绝对是一枝独秀,甚至远同类的存在。在哭界,他就是绝无仅有的天皇巨星。
“皇叔为何哭的如此伤心,不妨慢慢说来。”听着这个哭声,看着刘备这个哭的样子,便是寒硕亦是被刘备的哭声扰的开口问道。
“还望殿下救我性命。”
哭了半天,刘备总算说出一句让他们两个能够听清楚的话。
只是刘辨一听更是不解,问道:“此乃大汉国都洛阳,天子脚下,皇叔为汉室宗亲,何人敢取你性命?”
“殿下可知陛下欲命我掌管洛阳守军之事?”刘备用袖口擦了擦眼泪言道。
刘辨听罢更是不解,问道:“此乃是好事啊?陛下既肯重用,皇叔为何还要哭哭啼啼?”
“此非乃是陛下之意,乃是有人欲至我于死地”。刘备又言道:“殿下可知我一入洛阳便已被人监视?”
“何人敢如此做?”塞硕亦是一的。刘备来洛阳时可是与刘辨一起,加上二人于联军之时便关系较好,如果有人监视于他,岂不是说那人其实是针对刘辨?
刘菲虽不说一语,但脸上亦是有些阴晴不定。
“我自进洛阳便已现有人监视,只是惟恐打草惊蛇方才不去说破,甚至不惜装病于家中,只是那人实在欲将我置之死地。”说着说着刘备又是凄然泪下。
“究竟是何人?”便是刘辨也已经有些怒极。
“洛阳令荀攸
然刘备所说之人,还是让刘辨一惊。
“荀公达乃是太傅荀爽侄孙,又岂会做此种事?”刘辨来回踱步,不信道。
“非是我信口雌黄,此事备乃是因殿下所至。此乃是我二弟、三弟擒获那细作,从那人口中得知,其甚至想将我兄弟三人诱至城外军中,使万军杀之,以绝殿下羽翼”刘备仍旧拜到于地,解释道:“他们如此,乃是为了对付殿下!”
“荀公达?”
刘辨听罢,自是更是深思,这荀攸乃是太傅荀爽侄孙,又是潘凤好友,若是仅他一人又如何会有此大胆?
“殿下,那荀公达如今仅为一洛阳令便有此大权,若待日后太傅身陨,为保如今之名,潘凤等人定会借机夺权,而荀攸、荀彧之辈为潘凤密友,定会被委以高官,届时其定然于朝中排除异己,殿下乃是当其冲,若是殿下为他等所害,我等焉有命在?大汉天下岂不皆落于潘凤、荀氏之手?”刘备更是大义凛然道。
刘辨斟酌良久,坐于椅上,摇了摇头,言道:。孤不信潘师会如同皇叔所言,当日若非潘师,我等早已命赴黄泉,如今安能在此?”
若非此言出自刘备之口,恐怕刘辨早已将他当作进谗言之小人,命侍卫乱棒打出了。
“殿下,以臣之见,刘备此乃是欲乱大汉之基业,恳请殿下命侍卫将此人拉出斩之”。
塞硕可是人精,听得刘备之言,句句离不开潘凤,心中便早已起疑,如今听他最后之言,更是断定其有他心,方才与刘备立于一旁,向刘辨拜道。
刘辨听得塞硕之言更是为难,他所认为刘备自然不可能会以此编排理由欺骗他,而寒硕更是于刘宏所信任之人,如今一直于左右辅佐他。也决然不会有二心,如此一来,他又能如何决择?
刘备见拜于身旁之人,心中不禁恼怒,:二六洋犹豫不觉的模样便知不好,毕竟从他亚到刘辨开始便护卫于左右,定是刘辨亲信。自己与他相比,刘辨定然更信后者。
“决计不能让他坏我之事。”想到先前李希所交代之事,刘备心中一狠,从袖中取出一短刃,借塞硕目视刘辨之机,从其背后刺入。心中暗道:“莫要怪我,要怪便去怪那荀攸、荀彧之辈,若无他们欲置我于死地,我又怎会出此下策?”
塞硕虽有武艺,但刘备度亦是不差,加之乃是偷袭,待得刘备以短刃刺入他背后之时,赛硕方才觉得悲上一痛,更被刘备一脚踹于地上。
“皇叔此乃为何!”刘辨见刘备以短刃刺寒硕,大惊之下愣了些许时间,待回过神时才现赛硕已与刘备厮打于一处。
“无耻小人,竟敢背后偷袭!”塞硕背后血入泉涌,死死抓住刘备之手,双目怒瞪。
刘备早年能与张飞、关羽二人纵马与黄巾贼厮杀,武艺自也不差,比之赛硕亦是不相上下,如今寒硕又背上中刃,自是无法与刘备相比,死死被为刘备所制。
“殿下,此人实乃潘凤所派于殿下身边的奸细也!”刘备寻得机会,又将塞硕身后短刃拔除,复又插入,经此两次,赛硕如何还能有力再战,自走到于地上,双目死死的瞪着刘备,后又看向刘辨,然想要说话却已经无法开口。
“这,,这刘辨看着倒于地上的寨硕,却是说不出话来。
虽说刘辨自董卓入京逃出洛阳,于路上便数次险些丧命,后又于关东联军之时为盟主,统领十八路诸侯,但充其量,他如今也不过只有十六岁,且前面之时皆有人为其铺好道路,他自己却从未以自己之力化险为夷,如今塞硕死于他的面前,而杀他之人亦是为他所信任的刘备,如此一来,他顿时失了方寸。
“殿下,此贼子想必乃是潘凤派于陛下身旁,为的便是日夜监视于陛下,今我杀之,实乃为陛下所想刘备将那短刃归鞘,放回袖中,向刘辨拜道。
此些动作便是刘备自己也是心跳不已,毕竟门外便有宫中禁卫,若是先前声势过大引来那些禁卫,恐怕自己亦是难以脱身。
“皇叔谬矣!”刘辨心中凄然,言道:“此人自父皇在时便为其心腹,后潘师将我托付于他,更是冒着董贼追兵将我送至江东,如何会叛我?。
“此乃潘凤奸计尔!为的便是迷惑于殿下,使天下皆知他忠义之心,如今天下有何人不知潘凤乃是辅国之臣?”刘备里面而道,“且立皇子协为太子亦非先帝本意,其亦是恐大将军何进之势太大,威胁皇权,方才使潘凤制衡于他,又怎会料到大将军与那逆贼董卓一死,潘凤势力会有如此之大?”
“怎会如此?”刘辨本就已经因赛硕之死心乱如麻,弈刘备这么一说,又想到灵帝将传国玉垒留于寒硕处,心中顿时动摇。
“皇叔错杀好人毒!”刘辨相信赛硕决计不会背叛他,然而听得刘备之言却对潘凤之心深感怀疑,顿时向刘备解释赛硕曾被刘宏委以重任之事,,
传国玉望!
当刘备听得这四个字时亦是大惊,须知传国玉望乃是正统的代表,如今传国玉垒竟在刘辨之手,如此一来,岂不是说刘协便是得了遗诏亦是名不正言不顺?
想罢,刘备遂向刘辨言道:“殿下,你可曾想过先帝为何会将此传国玉望传于这塞赛常侍之手?其亦是想要殿下继此帝位,只是备今日却错杀贤良矣!”
说罢刘备顿时脸色大变,伏于塞硕尸体旁大哭不已。
“皇叔所言虽对,但当今天子乃是孤亲弟,孤如何可与他夺帝位?。刘辨与刘协自幼关系便极好,要让刘辨与刘协夺天子之位,刘辨怎会肯这么做?自是反对。
“如今陛下只是一孩童,如何知此些道理,想必早已被潘凤等人所蒙蔽,我已命我二弟、三弟于城外调的精兵数千,以勤王之名,入城奉殿下为天子!”刘备于一旁言道,心中亦是对此事担心不已,然想到李希甚是自信的样子,终究还是做此一搏,若成,自己至少也是第一功臣,若是失败,则是万事皆休!
“起兵?”若是前面所言只是让刘辨吃惊的话,那此言一处,便已是让刘辨目瞪口呆,他如今不过只是一亲王之名,若派兵入城,与造反何异?
他早已无法去理会刘备究竟是用何能力前往城外取兵,又是以什么本事将兵马带入洛阳城中,只是刘备此刻数语便已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只是无论做何选择,他终究是要与当今天子对立,,
最近几章特别着重刘备。想来有些同学应该猜到为啥了。嘿嘿心洛阳开始真正的乱了”然后备哥,,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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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神勇关云长
…二飞三万西凉兵。乃是潘凤甄选之后方才留下守备京明…品谅。
此三万精锐虽明归胡车儿所掌,但实则胡车儿亦是听命于荀攸,便是胡车儿本人亦是无法全部调动。
“将军!”
此时军帐之中,家人正咬着牙,看着一本名为三字经的神书,不是此军统领胡车儿又是何人?只是于武艺十分有天赋的胡车儿,在识字认书上却显然有些费劲,从他为了记几个字搞的满面虚汗便可看出。
“什么事需要如此大惊小怪!”
听着那校的叫喊,胡车儿顿时感觉火起,自己好不容易才记住了这几个,复杂的“字”被这么一喊,好了,又全还到书里去了。
“不不好了将军!南边十余里处现大量兵马,打着董字旗,正往洛阳去!”
那小校喘着大气,对胡车儿说道。
“什么!”胡车儿听罢,大吃一惊,便是手中那本三字经的竹简亦是掉落于地,走至那小校身边急问道:“为何会有此军出现,东、南两处关卡守军难道都在睡觉不成!”
小的不知,此军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探骑现之时便已在城外。”那小校听罢也是满头大汗。
需知这数千人马可是凭空出现在洛阳城外的,也幸好胡车儿平日里深得潘凤传授。深知情报的重要,因此便是于如今的洛阳也是命麾下骑兵分班出去查探,才能够像现在一般,在那些“董”军到洛阳城下之前现他们;
只是胡车儿却怎么也想不通这数千人是怎么出现的,此时的洛阳周围各个关卡可都是在洛阳守军掌握之中,南边有潘凤所派的守将,东边有吕布部将守备。北边有黄河之险,也绝不可能,至于西边,没见潘凤亲率大军在那么?
“派人将此事报于荀军师!”胡车儿略一思索,命一名亲信道:“命全军集结,我只予你小半个时辰,可能完成?”
“诺!”那亲信听罢忙领命而去;
虽有小半个时辰,但胡车儿麾下可是有三万大军,想要快集结又怎会那么容易。而那打着“董”字战旗的数千大军又是何人所领?
不过比起桌上所放的那“三字经”胡车儿宁可面对这数千大军。
而此刻,在那“董”字大旗军中,带头两人满身邋遢之象,丝毫不像是身为近万大军的领。不过,看着那身后数千人的模样,也能够想到这两人为何会如此。
只见此军竟皆是邋遢无比,兵甲亦皆不齐备,只是那些剩余的兵甲却都是十分精良,使得这近万大军还有那么一点气势
“显思之语是否可信,须知如今我等可是仅有此些士卒”
那当先的另外一人听罢,叹了口气言道:“如今太师已为潘凤、吕布二人所杀,仅余我等不到万军,且四路皆为潘凤所断,为今之计也只有相信显思之言,入洛阳擒获那小皇帝,再召回原本西凉之军,方可成事!”
另一人听罢面上虽仍迟疑。但比先前却是好了少许,开口言道:“但如今洛阳守军我等如何能敌?以我之见,还是寻机度黄河往河东而去,再寻道往长安投樊稠方是上策。”
“婪稠又岂可信?我等去投,恐此不到一万人马亦被其吞并。尚不如作此一搏!”
听得此言。那人只得叹息。催促身后之军行,毕竟他也知道,若是被洛阳守军探得自己行踪,恐怕未到洛阳便只会被歼灭。
于洛阳荀府,荀攸、荀彧二人自是不知城外正有数千大军正往洛阳疾驰而来,因为此刻,二人皆是心力憔悴,看着躺于榻上的荀爽。
“华医承、张,荀师如何?”见华俏与张机二人相视之后起身,荀彧忙上前问道。
“非是我与仲景二人不尽力,乃是荀公之疾非人力可医。”华化摇了摇头,叹气道。
其实荀爽早便无法言语,而当华诧、张机二人来时,他早已神智有些不清,离死不远。
“这荀攸看着无能为力的华忙与张机二人,拜于荀爽踏前。
或许是回光返照,荀爽听得华坨之言后,竟是睁开眼来,看着荀攸、荀彧二人,低声言语。
“荀师还有何言?”荀彧现荀爽张口欲言,忙到踏前,与荀攸伏身细听。
“告、告诉无、无双,你等,定、定要助天子复、复兴汉室!”
虽然断断续续,但荀攸、荀彧二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自是同声答道:“我等定会将荀师之言告诉无双,与他匡复汉室!”
仿佛是听到了二人之言,荀爽面带微笑,双眼紧闭
荀爽,字慈明。卒于中平元年,即公元一九零年。享年七十有二。
而荀爽命丧之日,正是大乱之始
洛阳城南门,守城将士方才交班之后,便见一人身背弓矢,身后跟随数十家丁之辈,仿佛欲要出城行猎。
“我欲出城行猎,还望诸位将士放行!”那身背弓矢之人驾马于守军之旁开口言道。
那守城校尉本想阻拦,但见来人,终究不敢阻拦。只是开口命人放行。
“城守大人,荀尚书不是曾言命我等对出城之人需严加盘查么?为何此些人却?”那于城门守将身边一小校不禁开口问道。
“我等虽需奉上面之令,但亦要灵活行事,此也是为何你如今仅是一什长,而我为城门卫之原因?”那守将指了指那驾马于前之人言道:“此人乃是鸿驴韩公独子,名为韩寒。鸿驴公你可知?位高上卿,又是辅国将军潘无双潘将军的义父,此人为鸿驴公之子便是潘将军义弟。我等如何可拦?”
那小校听罢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甚至看向韩寒的眼光亦是带了不少尊敬
潘凤如今在洛阳守军中的声望可是远胜他人,甚至与吕布相比也要强上不少,毕竟潘凤麾下无双军皆多为洛阳周边人士,自然让他们更加崇拜潘凤。
韩寒见那守军两边让开。恭送他们出城,脸上不禁冷笑。
同时,有一人紧随在韩寒身后,面如重枣五五,凤眼。冷眼看着那此守军,双年亦是紧紧的握着佩,日佛乃是弗寒护卫一般。
“杀!”只是韩寒方才与那城门卫相交而过,至城门旁时,便大喝一声。
而听得此声音之后,他身后那数十人皆是抽出佩刀,当即向城门之旁的守军冲去。
城门守军如何能够反应过来?皆是被随刀砍翻在地,更是被对方占得城门。
原本于城门边行走的商旅行人亦是不得幸免。皆被他们斩杀”
原本在城墙之上的守军听得底下厮杀之声,自是持弓箭,欲助城门守军,但那些持刀之人竟亦会使弓,当他们反应过来之时便皆被一箭射死,如此一来自然引得更多守军前来。
只是那些守军毕竟只是普通士卒,又如何是那持刀大汉对手,只见他长矛一刺便是一人在他手下丧命,久而久之自是无人胆敢上前,皆退于人群之中。
“多谢韩公子相助,若待我等扶秣陵王上位,则韩公子当记功!”那长须之人一刀将骑于马上的城门守将斩杀,夺他战马,转导对韩寒言道。
“二将军何须如此大理,我父为潘凤所迷,还望届时秣陵王勿要怪罪于他才好。”韩寒拱手施礼道。
那被称作二将军的长须大汉不是关羽还能有谁?他们如今夺得城门之权,便是为了等侯潜出洛阳的张飞。
南门被夺,自是有人飞马报于执金吾丁原。
而当丁原知此事之后,大惊,忙亲率城内守军数百往南门而去,并使亲信之人,前去召集城内其余守军,并使各门守将紧闭城门。
需知若是有人胆敢劫夺城门,定于城外有大军接应,而丁原听那士卒所报,夺城之人只有数十,便领三百余人前去,便是想要抢先夺回南门控制之权,若是等大军集结之时,恐怕为时已晚。
只是当丁原快马赶到之时才现大大的低估了那些夺城之人的实力,尤其是那持矛立马,面红长须之人,使得他心中大惊。
“关明!”
对于这个,曾于记水关刀劈华雄之人,丁原又怎会不知?此刻他虽不是手持那把青龙大刀,但仅仅凭借那从城门守卒手中夺来的长矛,便足以将自己击败,,
看到此人,丁原亦是想起他那个如同万人敌般的兄弟张飞,以及二人的大哥刘备,只是丁原左右看了少许,却只见有一白面小生在城门之旁,顿时联想到可能接应之人便是刘备、张飞。
只是丁原却不禁奇怪为何这关羽会企图夺此南门,毕竟刘备身为大汉皇叔,又怎会做此等反贼之事?
“胆敢靠近城门者!杀!”关羽看到来人,双目微眯,手中长矛指向丁原。
而听得关羽之言,那数十人亦皆是取下弓矢,紧紧的盯着丁原麾下的数百人,此些敢死之士亦是在等韩寒之命。只要他一声令下,想必他们定然以死相搏。
正当此时,却见城门之外烟尘滚滚,丁原自是不会认为来人乃是自己的援军,而若是等那军前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随我杀!”若是在这个。时候退步,那丁原也就不用在并州抵抗外族数十年,从寒门之辈成为一州刺史了。他知此刻惟有将关羽与其麾下那数十人斩杀,然后紧闭城门,方才能阻门外之军。
丁原与公孙瓒二人合力都无法战胜华雄,那他一人又如何会是一刀斩华雄于马下的关羽对手?
见丁原驾马疾驰而来,那箭矢亦是往他身上招呼而去。
“杀!”
只是关羽想错了,丁原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于城门边上瑟瑟抖的韩寒,毕竟韩寒从未遇到过如此战阵之事。见人持刀驾马向自己冲来,竟是自己从马上摔落。勘勘躲过那挥来的大刀。
而随丁原一道冲入其中的守军,却正与那数十人战于一处。
不得否认,那数十人皆是韩寒于平时收养的游侠、猎户之辈,虽于战阵之上无法与正规军相比,但只是此数十人竟然与数百守军战的不落下风,悍勇异常。
“救我!二将军救我!”于地上不断爬行,欲与丁原拉开距离。
然丁原又怎会理他?他所求的只是为了趁机关上城门而已,见那人于地上,丁原便不再追他,反倒一刀劈向城门锁链。
“呔!“然关羽又怎会让丁原得逞?急驾马前来,一矛刺向丁原。
丁原本想再砍锁链另一边,却感一阵罡风袭来,忙伏马而躲,勘勘多过关羽所刺之矛。
关羽见自己一矛尚未刺中,忙又再变刺为挥,往丁原身上压去。
若是关羽此时手中拿的是青龙偃月刀,那么无疑丁原只有被一刀斩于马下,但可惜他手上只是一把十分普通的长矛,挥中丁原身体之后。便将丁原打于马下。
但丁原却趁此机会,将手中大刀全力掷出,正好击在另一边锁链之上。应声而断。同时,丁原亦是落于地上,口吐鲜血,暗中只想得一句“此人力竟如此之大”便昏死过去。
两边锁链皆被丁原所斩,城门自是渐渐关上,而看另一边,那数十人虽是游侠、猎户,但如何能够是数百精锐守军对手?网开始或许还能依靠各自能力挡的片刻,但当力竭之时自是被守军所斩杀。
关羽冷“哼一声,起马往渐闭的城门冲去,使出全力用手中长矛向城门掷去。
那长矛在关羽大力之下,那长矛击到城门,自是使得城门落下之力一缓,正是借得此些许时间,使得关羽正好奔至城门之旁。
“给我开!”
只见关羽大喝一声,双手使力,而关羽之力何其之大?竟是将那欲要关下的城门顶住。
而原本在一旁躲闪的韩集亦是趁此机会跑出城门。
关羽虽有大力能够顶住那城门,但他坐下之马既不是赤兔,又不是春哥,如何能顶?只是被一压而下,两马腿跪倒于地上。
关羽见势不好使出全力一顶,将那城门顶起,寻机跳下马去。
“杀此人!”那些守军方才将那数十“反贼”杀尽,便见丁原昏死在,六自是大惊,又见城门为那长须大汉人顶住,遂即喊凶门
可惜丁原来时,守军皆未携带弓矢等物,如今那守军见关羽,亦是只得冲向前去。
而关羽看着又要沉下的大门,若是以他武艺,自是能够从城外逃出,但若是城门关闭,以洛阳城之险,仅凭门外三千士卒又如何能够攻打的开?
当即,关羽大喝一声,竟是凭一己之力将那倒于地上的战马举起,往冲上前来的守军身上砸去,而自己则是双手高举,沉气力顶。
只是城门之重何止千斤,先前关羽乃是使劲全力方才能将它顶起,如今气力耗费不少,那城门砸下,撞于关羽双掌之上,便见他双手竟是猛然下沉。
那被关羽掷出的战马直接将数人击倒,为他争取了数息时间。而那城门亦是在关羽齐于双肩之时勘勘止住。
只见他原本如同重枣一般面色顿时铁青,牙关紧咬,面目狰狞,乃是凭着一股气力在支撑。
那接近的守军亦是被他惊人之举所震,但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便欲举长矛利向关羽。
此时关羽力顶城门,如果能躲?便见那长矛便要刺向他,只听身后一声大喝。
“谁敢伤我二哥!燕人张飞在此!”
一柄长矛当即刺入那守卒身体,往边上一挥,便将数人扫倒于地。
“二哥放手!”
关羽听得声音,知是义弟张飞,自是双手放开,退向一边,他亦知自己如今乃是凭借最后余力,只要时间一长,恐怕也是无法顶住。
而关羽一撤力,那城门便往下砸去,但张飞又怎会让它如此?
只见张飞怒喝一声,手中丈八蛇矛全力一挥,那城门竟是在他一蛇矛之下复又击于空中停顿,后又以蛇矛抵之。
而待得张飞将那城门击起之时。随后便有数十骑兵赶来,几骑冲杀一阵,待逼退守军后方才下马合力将锁链渐渐拉起。
而待无城门之忧后,张飞自是立马于前,怒目而视,看着那些守军。
面对一脸怒目,持矛立马的张飞,那些守军又如何是他对手,本欲上前,却见数千人马已经随后冲进城中,自知不敌,只得四向逃窜,却早已将丁原忘于一旁。
“二将军!”只见一文士骑于战马之上,看着坐于地上大口喘气,正缓力的关羽喊道。
“简宪和,幸得你与三弟前来,否则关某今日恐怕命丧于此!”关羽看了看那文士开口言道。
虽是已经缓的一会,但先前所耗之力便是关羽,如今亦是双手颤抖不已,甚至连站立亦是毫无力气。
“当!若是李改之此计使得二哥有个不适,老张我定取他性命!”如今有三千士卒入内,自是不许张飞在上前厮杀,而他自然也是护于关羽身边。
原来刘备装病数日,李希便持刘备书信,前往城外寻找被荀彧派去屯田的驻军之处,而那书信自是交给原本一直跟随刘备的简雍。
这也是李希从刘备口中所知绝对忠于他,从平原带出的三千士卒,若非李希之计。刘备亦是不会用此些士卒。
其实李希原本也没想到刘备当真能够拉出三千大军,他所料的便是无此军,他亦是能将此事办成。依仗的便是另外近万“董军”而此董军则是早先跟随董卓后被吕布所败,不得不逃于山林之中的李催、郭记二人,二人当得知李希身份之后,知他所想之计,自是从山林中秘密而出,往洛阳而去。
而简雍亦是没有让刘备失望,得道刘备书信之后,便秘密将原本那三千士卒集合起来。甚至还附带说动了其余数百“老弱”一同前来。
直到刘备欲要施计之时,张飞才乔装出城,领早已集结好的三千余士卒往洛阳而来。
至于韩寒。则是早先刘备于韩馥府邸时结识,从其口中,刘备早知此人与潘凤交恶,果然当李希与刘备前去与他说出此计之时,他便拍掌同意,更是领自己私蓄的数十游侠、猎户等敢死之士一同前往。
这韩寒虽有些不学无术,但纨绔子弟自是有一些走狗手下,若说人数远远不止这数十人,加上本就为韩氏家奴之辈,更有数百人之多,只是韩寒知此事之重,遂只选其中敢打敢杀之辈,方才只得数十。
而韩寒的作为亦是让刘备庆幸不已,虽说只有数十人,但将韩寒拖下水,便等同于代表着韩馥,自是占了天时、地利一般,若是韩寒不愿,刘备亦是绝无放过他之理。
“三弟切勿于此久留,领此军往皇宫之中,依先生之计行事,否则大哥危矣!”关羽站起,选了匹战马骑上,虽身上依旧无力,但比刚才却是好了些。
“二哥,当真要如此?此乃是谋逆大罪啊!”听到关羽所说的依计行事,便是张飞亦是大惊。
“如今已是别无他法,何况当今天子理应乃是秣陵王,三弟只需将陛下擒获便可。自可交由殿下处置。”关羽亦是叹了口气,毕竟李希所想之计确实太过歹毒了一些。
因为李希所想的,乃是将当今天子杀死!
洛阳皇宫有千余禁卫,早已得丁原之令,紧闭宫门,仅凭关羽所说的三千守军如何能够攻破皇宫大门?
关羽、张飞对此深感疑惑,但想到李希那成竹在胸的模样,而如今亦是无法回头,只得领三千士卒,向皇宫之处冲杀而去。
而如今乃是白日,洛阳街道之上皆是商旅走夫以及洛阳百姓,见此大军疾驰,皆是大惊,只得四处躲闪。他们可是早被董卓麾下的西凉军吓坏,只是这数千士卒却与西凉军不同,无论见到任何财物皆是不管不问,因为那些贪财的士卒方才想去抢掠便已被张飞一矛捅死,其他之人又如何敢那么做?
而此刻,李希又在干什么?
感谢五叫忱同学的月
第一百四十八章轻视
二着“安国侯府“四个大字,李希亦不知心中是何感觉
“潘凤,潘无知,”
李希,或许此剪应该叫做李儒才对,为了不被他人认出,李儒狠心自己以刀刺面,使得脸上皆是伤痕。
如今,他确是成功了,如今的模样,便是站在以往相识之人身边亦不容易被认出,只是,每每于倒影之中见到如今自己的模样,李儒对潘凤、吕布二人之恨便如泉涌一般。
“你是何人?”守门之人听的有人敲门,于是开门问道,不过当他见到门外之人面目恐怖之时,自是不喜,若非李儒今日所穿的乃是一套儒服,恐怕那守门之人连如今这语气也不会有。
“还劳烦告知你家主人,便言有老友来访。”李儒施礼道,同时从身上取出一片金叶,递于那守门之人。
“这”如今潘凤为汉室重臣,平日里便是位高权重之人前来,亦是少不了他们门童的打赏(小冷如同这守门之人一般,跪求打赏”旧一千次就行,,),但又何时见过如此大方之人?这一片金叶,足够他们数年花销。“想必先生乃是外地而来,我家主人前些日子领兵出征了,家中只有女主人在。
李儒又如何不知潘凤如今不在府上?他如此说自有用意,见那丹童如此说,他故作懊恼,言道:“在下乃是凉州人士,与无双乃是故交,如今游学至洛阳,不曾想如今无双已是封侯拜将,惭愧惭愧!”
那门童见此人对潘凤称呼的十分亲密,且出手大方,想来乃是凉州大士族中学子,自是不敢怠慢,打开大门言道:“既是我家主人故交,还请稍等片刻,待我与女主人禀报一番。”
李儒自是点头,董卓尚在之时,此府他亦是没有少来,毕竟这府邸还是他奉董卓之命为潘凤所选,如今只是在门外看着,却感早已物是人非,留下的,只有自己面上的伤痕,以及心中无边的恨意。
“还望客人恕罪,主母有请。”
只是此刻出来的却不再是那先前的门童,而是安国侯府管家潘安。
“竟劳得管家前来,实乃在下之福。”李儒见到潘安,亦是施礼,然当他说出之时,才现此语之中有误。
“哦?阁下头次来此便知我为管家?”潘安亦是感到奇怪,开口问道。
“呃,在下平日不学无术,却曾习得数年观人之术。”李儒见潘安起疑,忙改口言道。只是心中却自言道:“李儒啊李儒!切不可因仇恨而丧失理智!”
潘安听罢却是不疑,只是心中却对自己主人潘凤佩服不已,毕竟面前这人虽面目被毁,但浑身上下却透出一股特别的气质,显然也是个异人,也正是这种山野异人方才能与自家主人算是故交。
“可是那许子将先生一般的相人之术?”潘安将李儒请入,随口问道。
李儒听罢,见潘安并未起疑,方才答道:“许幼先生乃是相术大师,在下如何敢与他相比,乃是略懂皮毛再已。”
潘安见他说话如此,心中更以为乃是其谦虚之言,遂不再多问,将他领入客厅之中言道:“尚未问阁下寻我家主母有何要事?”
待得潘安命下人为李儒泡的茶水上来之时,他才想起如今尚未问此人寻自家主母有什么事呢。毕竟女眷除非是极为亲近之人,否则绝不会接见他人的,更何况他家主人乃是大汉安国侯潘凤潘无双?
“在下刚才不曾说起么?乃是有急事欲与你家主母相商,此事事关重大,定需与你家主母相商,还望管家前去禀报。”李儒轻品了下下人所上之茶,方才对潘安言道。
“这”然潘安听得此言却是深感为难,于原处妾思片刻,方才告辞一声,往外走去。
如今的安国侯府之中,女主人有两人,而两人虽关系十分不错,自是皆可唤为主母。但二人于身份上却差距的极大。
潘凤主妻自是得先帝遗诏赐婚的大汉万年长公主刘芸,而另一妻子则是潘凤原配郭氏。若论地位,郭氏仅为寒门女子,自是无法与当今天子亲姐,大汉长公主刘芸相比,但于安国侯府之中,却确确实实是刘芸称郭蓉为姐,而掌管安国侯府大小事务之人也正是郭蓉。
潘安不疑那人是否为潘凤故交,但他所说欲见安国侯府女主人,难不成要他在两位主母那都问上一遍不成?
想了许久之后,潘安方才下定决心。安国侯府之内,皆有郭蓉管事,且潘安身为管家,自是知道主人潘凤平日里更加亲向于平妻郭蓉,自是前往郭蓉处禀报。
“哦?那人既是妾身夫君故交,便去见见亦是无妨。”郭蓉听得潘安所言那人甚是紧急之状,乃换上常服,与潘安一同往客厅行去。
李儒坐于位上,细细的品着清茶,脑中却在想着呆会该如何行心中所想之事。
只是当他看到门外进来之人时,却感大线
“不知先生有何事需与妾身商量。”郭蓉进屋之时,见李儒模样亦是不禁皱眉,毕竟如莫样多少有此让人感货,“不适“怎会是她!”
李儒本想潘凤主妻乃是刘芸,这主事之人自然也会是她,然而此时看到之人竟然是郭蓉,如此一来,他原本所想之计皆是丝毫无用。
便是李儒才智通天,又如何能够料到潘凤”现代人”的思想?在潘凤眼里,刘芸是潘凤妻子,而郭蓉亦是潘凤妻子,根本没有任何所谓主妻、平妻之分,加上郭蓉先嫁于潘凤,且持家有道,自然而然,家中之事也是由郭蓉所主。
“此便是我家主母郭氏。”见李儒一脸迟疑,立于郭蓉身旁的潘安开口解释道。
“见过万年长公主。”
李儒见来人不是刘芸便知乃是潘凤平妻郭氏,脑中一转,忙起身行礼拜道。
郭蓉听罢眉头皱的更深,开口言道:“先生认错人了,妾身并非万年公主,乃是安国侯平妻郭氏。
“嗯?”李儒故作惊疑,又言道:“实乃在下不明,还望潘夫人勿要怪罪,只是事关重大,若是夫人你,可能尚无法办成此事
“莫非此事还需说于长公主才可?”郭蓉坐于主位之上,开口问道,“若真如此,妾身便命人请长公主前来便是。只是不知先生与妾身夫君乃是何时故交?”
“说来惭愧,在下其尖与安国侯并非故交,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李儒摇了摇头,言道:“但今日前来,确有要事需告之长公主,不过如今见潘夫人在此,想来说于你亦是一样。”
稍稍停顿之后,李儒复又开口言道:“在下实乃温侯吕奉先帐下一谋士,前些日子侥幸听得吕奉先欲出兵北上是假,分兵袭安国侯之后才是真。其假渡黄河之后便分兵为二,其自带一军欲攻安国侯,而另一军则是假董贼之名,前来洛阳,欲劫夺天子!在下仰慕安国侯,不愿与其为伍,乃寻一马前来,便是欲告之于安国侯。”
“若是如此,你当往妾身夫君之处去,又怎会来此?且那吕奉先与妾身夫君交好,又怎会起兵袭击于他?”郭蓉听着李儒之言,自是不信,开口问道。
“这”李儒看了看郭蓉,似乎有些为难,最后终是叹了口气言道:“其实在下听得吕布所言,此事乃是因王司徒府上一女子所致,而在平原本亦想前往安国侯处,怎奈在下如今并不知安国侯所在何处,若是盲目去寻,唯恐错过了时日,届时悔之晚矣!方才快马前来洛阳报信。”
“此事当与洛阳令荀公达商议,前来此处又有何用?”郭蓉听得李儒这么一解释,倒是信了两分,毕竟潘凤也曾经和他说过招蝉之事,也正是因为这招蝉,才使得潘凤与吕布之间有了些许“矛盾”但此事也顶多使得吕布暗恨自己夫君潘凤而已,又怎会当真起办兵相向?
“非是我不欲前去寻他,乃是在下恐所言不得其相信,届时耽搁了时日,吕布大军到时,洛阳一城守军如何可敌?且如今在下于城中听闻荀太傅病重,在下若就此前去,荀尚书又怎会听信我一人之言?。
不得不说李儒乃是急智之人,原本他所想之计策乃是想与万年长公主私言,如今自是见安国侯府女主人非万年长公主刘芸,先前所思自是毫无用处,只得另思一计。
郭蓉听罢沉思片刻言道:“须知洛阳守军皆由荀公达所掌,妾身一妇道人家,又如何能帮?还望先生前往荀太傅府上,将此事告诉荀公达知晓才是!”
“非是如此,以在下所料,吕布便是分军前来洛阳至少也还需一日之时,待得他来时,又如何能取下城高墙厚的洛阳城?在下所虑乃是虎牢关处吕布所留的万余并州精锐,若是其疾驰而来,无准备之下,洛阳岂能坚守?而一旦陛下被其所挟,则万事皆休已!”
见李儒焦急的模样,郭蓉亦是有些动容,若真如他所说,虎牢关上并州军疾驰前来洛阳,虽说无法是守备于城外的数万大军对手,但若被他们进得城来,恐怕守备不及之下,还真会被他们攻破皇宫,届时他们有天子在手,便是荀攸聚集三万大军也无法奈何他们。
“若事果如你所言,我等又当如何?”
“在下来此之前,正巧遇皇叔刘玄德,我将此事告诉于他,他已命人出城求兵。只是刘皇叔麾下并无大军,听其言只有数千之数,若是守备洛阳决计不够,是以在下方才让其领那数千士卒先往皇宫之处守卫,只是为恐皇宫守卫不知,方才欲前来寻万年长公主禀告,使其前去引刘皇叔义弟所带之军守备皇宫便可
其实此亥李儒亦是紧张无比,此时所想终究不是深思熟虑,其中所言亦是漏洞百出,只要稍加注意便可现其中破绽,但他不相信这些破绽是一女流之辈能够现的,心中亦是不断给自己打着信心,若是此计不成,日后再想算计潘凤就难了。
好在郭蓉并未让他失望,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开口言道:“若如先生所说,则此事当行才是。”说罢郭蓉便命潘安前去请备马车,讣幽人尖请刘芸,准备前往皇潘安见李儒先前与此时模样决然不同,心中起疑。然见郭蓉未有言语,遂不说出口,便领命前去。而郭蓉又当即取纸笔,书信一封,命侍从送往荀府。
李儒见郭蓉一系列动作,心中巨石不禁落下,虽说此计所行之后无法与原先所想相比,但只要万年公主刘芸前去皇宫将关张二人领入,则大事便可成。
至于郭蓉所书的那封书信,李儒自是猜到乃是欲送于荀府,并探虎牢关之动向。对于此,李儒可是早有准备,那李催、郭记二人便是迷惑洛阳守军的诱饵,而真正的杀招则正是领兵往皇宫而去的关张二人。
只是他命关张二人入皇宫之后,乃是迅夺下宫门控制之权,并寻到当今天子刘协杀之!只要杀了刘协,则无论刘备是否勤王,他终究也逃不过一死,从头至尾,刘备在李儒又或者李希李改之心中,只是一颗用处极大的棋子罢了。
到时候再伺机将万年公主刘芸杀死,挟刘辨,草诏一份潘凤谋逆的诏书,则潘凤又怎会还有翻身之机?
只是李儒并未见过郭蓉几次,自是对郭蓉不甚了解,她虽仅是一女流之辈,但却博览群书,机智过人。
听着李儒之言,郭蓉又怎会现不了其中破绽极多?只是她虽起疑,但李儒所言之事也是确实可能生,所以才依他之言行事,但他又怎会不多做一手准备?
待得刘芸被潘安请于马车之上时,才稍知究竟是生何事。
或许是董卓之事让刘芸心有余悸,听得吕布欲起兵回夺洛阳,刘芸更是惊惧不已,好在有一旁郭蓉不断安慰,方才使得刘芸放下心来。
而李儒则是驾着一匹战马跟随于马车之后,而马车周围更是有数十衣甲齐备大汉所护,此些人皆是潘凤精挑细选出来,比之无双军有过之而不无及。对于潘凤来说,郭蓉、刘芸安慰亦是十分重要,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留下此数十人,作为安国侯府平日里护卫之用,而指挥之权,于潘凤不在之时,自是在郭蓉之手。
“主母,小的探明消息,东门之外却又大军前来。所打乃是董字大旗,已为胡车儿将军现,急报于荀尚书。”正行至一半,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停于马车边上,对郭蓉言道。
“果不出我所料看着那传信之人,李儒心中暗喜。
“莫非当真被此人料中?”郭蓉听闻之后,只是心中略一思索,便让那传信之人回去,而他们则是继续往皇宫行去,,
关羽、张飞二人带着简雍所带来的三千余士卒一路往皇宫行去,竟是奇怪的没有遇到抵挡,而百姓见此军经过亦是争相躲避,不多时便已到皇宫之外。
“二哥,我等已到这皇宫,为何不与李改之所言一般有人接应?”张飞手持蛇矛立于人前,大声言道。
关羽马上别着已命人顺道取回的青龙偃月刀,掺须道:“我等再稍待片刻,若是无人前来,则,,冲杀进去!”
皇宫守卫之人自是早便现了关羽张飞二人所领之军,见得两人领军前来,一守将忙上前开口问道:“来人可是刘玄德刘皇叔的二位义弟关云长、张翼德?我等还需多谢你二人领军前来助守。”
“在下便是关羽关云长。”关羽拱手言道。
虽不知那守将为何会说自己是来助守,但只是略一思索,关羽便知此乃李儒之计,遂坦然受之。
“放我等进去才可驻守,否则在外头驻守何物?”听了那守将之言,张飞亦是心中对李希佩服不已。
实在想不通这李希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为何这皇字禁卫竟会将自己麾下士卒引入皇宫之内。
关羽、张飞二人自是不会笨到开口去问,反正他们二人的任务便是入宫之后便引此三千士卒前去寻找天子刘协以及自己兄长刘备便可,又何须再问其他?
待得二人领兵经过宫门之时,才见李希正驾马于一旁,而身边亦是有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
而二人见李希眼色自是会意,只等全军通过宫门之时便可难。
“先生,妾身与长公主二人先前往陛下处,宫门守备之事便劳烦先生”郭蓉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对李希言道。
李希听罢自是大喜,遂言道:“有在下在此,吕布之军又如何能入得皇宫之内?”
原本马车自是不得于皇宫之中,但因其中有刘芸在,加上如今形势紧迫,无人顾及,方才无事。只是当那马夫驾马离开李希稍远之后,却听得宫门之上弓矢齐射,杀声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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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血战皇宫
容吊对算计人心不擅长,但李儒到安国侯府前后表情六处太讨让她感觉奇怪,若是这人当真是从吕布军中前来,那么此人为何身上所穿的儒服竟是如同网换一般?而且郭蓉第一眼见他便看见桌上那碗清茶,须知这清茶乃是潘凤所创,也仅有安国府中才能品到这种正品清茶,这人不过只是吕布麾下区区一谋士,又怎会喝的如此老道?
这个时代所喝的茶多是煮出来的,且就算是清茶也会用许多杂物放在一起煮食,也只有安国侯府的茶才会是以“茶叶”相煮,而看此人模样,又岂会像是没喝过的人?
更何况,事情紧急的悄况下,此人又怎会还有闲情品茶换衣?
李儒行事并不是一个十分注重细节的人,当然他并不是不注重,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又如何会有郭蓉那般观察的细心?
而于安国侯府中,郭蓉也确是写了一封书信给荀攸、荀彧二人。
“文若,此书信你如何看?”荀攸看罢郭蓉命人送来的书信深呼了口气,问着一旁的荀彧道。
在此之前,他二人已经收到另外一封书信,与此书信一般,其中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若是以此信来看,城外那董军定然便是虎牢之军。”荀彧揉了揉太阳穴,深感疲惫,因为荀爽之事,他二人一晚都未休息好,而今日荀爽才亡,便又听闻城外现大军。对他二人来说,不异于雪上加霜。“不过吕奉先决非此等不智之人,便是他得洛阳又能如何?”
当初董卓入京乃是仗着他麾下有二十万西凉军,并且麾下有吕、潘之勇才敢挟持天子,但即便是董卓如此强势之下,尚且有关东联军十八路前来讨伐,而吕布仅如今的实力,挟持天子不异于自寻死路。
别看如今汉室声威日落,使得各大士族皆想要拥兵自重,仿佛不“尊重”当朝天子一般,但只要有人打破这个。平衡,试图将天子据为己有,那便是触了他们的眉头,就等着天下诸侯前来讨伐吧。
“不曾想你、我二人险些上了此人调虎离山之计。”荀攸赞同的点了点头,言道:“若是我等当真使胡车儿将军领兵行那夹击之事,恐怕那刘玄德便会使此三千士卒进皇宫挟持天子。你我二人还是小瞧了这刘备。”
原本荀攸得胡车儿所派之人言语便已使人命胡车儿领军追后,而又派人通知紧守东门,但如今才知道这只是中了对方之计,不过幸好现在时间不晚。
只是便是荀彧、荀攸二人也不得不叹施此计之人当真心毒,若是真的这样做,那么无疑城外那近万大军便将成为诱饵,绝无生还的可能。
近来他二人因荀爽之病,又要顾朝政之事,加上刘备又抱病在家。二人才会对刘备放松警怯,加上并未现其中有何异处才会被刘备诈病瞒过,而若非此信中提到刘备,他们两人也不会如此之快就想通其中有异之处。
“报二位大人,南门有军袭城,执金吾已领军前去,命小人前来告之二位大人。”
荀攸、荀彧二人相视一眼,更是震惊,在一联系到书信之中郭蓉所言,如何不知此军便是信中所言刘备麾下大军?
“幸有郭夫人此信,否则我等当无面再见无双矣!”荀彧叹了口气,忙再书信一封,命人快马往胡车儿处前去。又对那传信之人言道:“去告诉执金吾,命其勿要再管南门,且将城内守军皆调入皇宫之中”想了想又使先前郭蓉所派之人先回郭蓉去寻郭蓉说明其中之事,以防意外。
城外,胡车儿当先领着不到两千骑兵疾驰而去,便是为了早早先于后追击那近万大军。这倒不是胡车儿自信,毕竟与哨骑所言,那近万人多为步卒,且衣甲不齐,绝非自己这近两千骑兵的对手,而且胡车儿所想也只是想拖延时间,以求能让洛阳城中能有时间做准备罢了。
“哦?竟有此事!”
路行到一半,眼见就要追上,却得洛阳城中荀攸所派出的传信之人。
“全军慢行!”想了片剪,胡车儿扯马喊道,既然信中所言荀攸毛派人紧守城门,那么洛阳自然无忧,只需等他们于洛阳城外之时再领军杀出,包夹之下自可大胜。
等待少时,又见一骑飞至,竟又是荀攸所派,胡车儿亦是感到奇怪,只是拆开那书信之时却是大惊,略一思索便命一亲信回大军之中传命,包夹那大军,而自己又命此军改道,往南门疾驰而去。
一场景切换中一皇宫一一,
“不好!”
关羽所得周边喊杀之声,心知中了埋伏,遂即喊道:“翼德去寻当今天子!我自去寻大哥!”
张飞听罢也不罗嗦,带着麾下本部人马便持矛往宫中杀去。
而关羽亦是与张飞分道,往刘辨宫中冲去。
简雍虽是一文士,自是躲于大军之中,也好在此军自黄巾之乱时便早随刘备,数年来亦是在关张二人练之下亦是精锐中的精锐,除却那些在埋伏之下便欲要逃跑的杂兵外竟是不惧埋伏,在关羽大喝之下默契的一分为二,随关张二人冲杀而去。
只是宫,二二咨是精锐中的精锐,且又有埋伏点功。自是不惧此军矢急射之下又皆结阵相迎,与关张二人所率之兵杀于一处。
而早与一旁的李儒见事不好,早便驾马隐于关张二人大军之中,只是肩上竟于埋伏之时中的一箭,也好在李儒并非一般儒生,哪时的儒生可不是后来的腐儒,君子六艺不是说说的哦,身体与一般大汉无二,在此箭伤之下竟是毫不理会,只是往关羽身边而去,毕竟他所骑之马在此步卒之中实在太过显眼,而于关羽边上亦有数十骑兵,却是可以用来掩护。
此时方才看出潘凤早先所组禁军之力,在依皇宫地势之力下竟将关羽所率骑兵冲杀挡下,而时间一久关羽亦是有些感到疲乏,毕竟先前于洛阳南门之时便耗力极大,于路中得以恢复了些,但如今又一冲杀,气力自是无法跟上。
幸得刘辨所居之处并非内宫之中,听得宫中杀声大起,自是知道乃是刘备二弟、三弟已经杀入宫中,乃是处于骑虎难下之势。
“殿下,随在下前去接应!”刘备只知宫外有喊杀之声,却不知是关张二人中了埋伏,忙与刘备言道。而说罢更是直接不等刘辨回答便一把拉上往宫外跑去。
幸得宫外守卫皆以派出守护,二人出来之时除却一些宦官、宫女竟无一人,自是一路无阻,只是刘辨毕竟不与刘备一般,身体如何能跟得上,只是行了片刻便已坚持不住。
“大哥!”正于远处的关羽正巧见到刘备于岔道之中赶来,自是大喝一声,用尽力气将偃月青龙刀一挥,将一名禁卫斩杀,冲出一条道来,往刘备处奔去。
而紧随于他身后的骑兵亦是乘机杀出一条路来,但禁军又岂是吃素?此缺口只是少许时间便以被补上,又有数人紧追那骑兵而去。
“大哥我等中了埋伏,与我退去!”关羽一边驾马疾驰一边对刘备言道。
而待得刘备身边之时,自是有一骑下马让刘备骑上,有了战马,刘备方才言道:“竟会如此?二弟保护殿下冲出城去!”
关羽听罢便将刘辨扶于马后,返道回杀而去。
关羽虽身后虽有刘辨,但亦是武艺不减,于刘备身后冲杀。而此时刘备知关羽身后有一人,武艺施展不开,竟是一骑当先,杀于阵中。如今他虽双剑不在手中,但仅凭一柄长矛亦是如同一员猛将,竟是不比如今的关羽差上分毫,
然此事禁卫包围之势已起,又有城中守军包围而来,以此二人又如何能出?冲杀一阵,竟与所率之军一般,陷于万军之中。
刘备见此情况,自知不好,但见关羽身后刘辨,遂心中一动,喊道:“若想秣陵王活命,便留出一条道来!”喊罢见果然周围之兵停顿,遂小声对刘辨言道:“此乃权宜之计,还望殿下莫怪。”
刘辨如今于关羽身后,早已吓得面色惨白,更是不说一语。若是潘凤在此,将他与刘协一比,定然会说他“心理素质不过关”
关羽听得刘备之言,亦是心中有数,遂将大刀别于刘辨之前,使禁卫之人能够看清。
“这”
禁卫毕竟只是守卫皇宫士卒,如何敢对拿刘辨之命开玩笑,在关羽持刀挟持之下竟是让出一条道来。
只是看着关羽挟持刘辨而去,禁卫亦是为难万分。动手则刘辨性命不保,他们自是有责,但如果不动手,则此造反之人自是可趁机逃出生天,他等亦是责任重大。
“去问长公主!”
一禁卫灵机一动,想到如今只有潘凤之妻,万年长公主可决此事,毕竟他本就是皇亲长公主,又是他等上司潘凤妻子,无论他说什么,他们也只需要照做便是。
“姐姐,这如何是好?辨弟他,”然刘芸自小深居宫中,又怎会懂得这些战阵之事?更何况这还联系到了秣陵王,让她只得向郭蓉求助。
听得那禁卫小校之言,于马车之中的郭蓉亦是皱眉不已,她知此刻她的一言将至关重要,自是需要仔细思考一番。
“放他等出去,但需寻一时机,命善射之人,将贼射死!”
“姐姐!”
待得郭蓉所言,刘芸亦是大惊,若是当真如此,那刘辨岂不是绝无生还可能?
见刘芸大急,那小校自是不敢多言,更是为难不已。
“公主,依你所想,难道秣陵王当真如此容易便被挟持?”郭蓉见刘芸之言,解释道。
“禀公主,秣冉王殿下被挟持之时确是没有任何挣扎之模样,似乎并非被挟持。”那小校听罢亦是起疑,开口言道。只是说罢,他亦是心中有些忐忑,生怕怪罪。
“哦?你唤作何名?”郭蓉听得那小校之言,倒是有些惊讶,这校似乎有些才集。
那小校听罢心中大喜,忙答道:“末将,姓朱名灵,字文博,乃是皇宫禁卫中一都伯。”
都伯统领百人,便等同于百人将之职。
“公主乃是因得知秣陵王被挟持而失了方寸,照此都伯之言,恐今日之事秣陵王亦是少不了干系。”郭蓉眼中一凛,开口言道。
“辨弟乃是陛下亲兄,如何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州二中此言。但亦走动摇不巳。想了片刻!后方才开匕公六便依姐姐所言行事吧
诺!”朱灵听罢,自是照郭蓉所言。
只是仅此一会,便见关羽、刘备二人已行至字门不远,而他们原本所率之军亦是死伤惨重,近两千人,所剩者竟是不到五分之一。
“大哥!”
正当刘备、关羽二人当要接近宫门之时,却见远处张飞率麾下之军疾驰而来,再观他身后所率之军亦是所剩不多,便是他身上亦是多有狼狈之样。
正当刘备、关羽二人听得张飞之声,愣神之际,朱灵轻喝一声:“射!”
顿时于周围大军之中,乱箭往刘备、关羽二人射去,猝不及防之下,关羽为挡刘辨,竟是臂上又中一箭(为什么要用又?)。
“退!”刘备拨开身边箭矢,大叫道,如今离宫门不远,只需逃出宫门,于洛阳外城之后便可退出洛阳。
“何人胆敢阻我!”
张飞蛇矛一挥,杀出一条道来,比起乏力的关羽,以及刘备来说,张飞无疑要猛上许多,而当张飞一心求退之时,想要阻他亦是难上加难。
在他死命挥舞蛇矛之下,竟是被他从禁卫及洛阳守军包夹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与刘备、关羽二人汇于一处。
“莫要放走了贼人!”朱灵能得众人信任,问计于刘芸,于禁卫之中自然也是有些声望,在其喊杀之下,竟是又将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堵于宫门之处。
只是围阵厮杀之下,弓矢自是无用,而不使弓矢,想要伤到刘关张三人却是不易,加上张飞骁勇,竟是一人领数百士卒断后,使得刘备、关羽二人可以全力突袭宫门。
“此人当真骁勇!”朱灵看着骑于战马之上的张飞,心中竟是起了惧意,更何况他坐下并无战马,更是不敢上前与他一战。
“哇呀,呀呀呀!”张飞口中大喝,手上蛇矛却是不断挥舞,只是战马却是不断后退,待得刘备与关羽二人杀出宫门之时更是一矛利死一士卒,甩于众军之中方才退去。
而没了皇宫地势之下,想要抓住张飞无异于痴人说梦一般。
面对身后紧追之兵,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更是驾马疾驰,幸得洛阳城中守军此刻皆埋伏于皇宫之中,方才使得他们一路无阻,而南门之外尚有他们先前所留的数十人看守城门。
退到之时只是先前入宫之时尚有三十余士卒,如今能从宫中安然而退的竟然不剩百人,而且其中百人亦是多有带伤,且皆是骑兵,无马之兵早已死于追击之中
只是可怜了先前驮着关羽的那匹战马,如今方才停下便倒于一旁口吐白沫。
毕竟关羽本就身材魁梧,手上青龙偃月刀又是极重,加上刘辨,可想那战马需要抱着多大的“勇气”
待得停下之时,关羽才现身后的刘辨竟是肩上中了一箭,如今已是昏死过去,而双手仍旧死死的抓着关羽衣袍,若非如此恐怕早已跌落马下。
再观简雍,竟是身无寸伤,如今仍旧驾马于关羽身后,不得不说他运气实在极好。
“主公,洛阳一地不可久留,稍带追兵必至,还需退去!”
刘备正想不知该往何处退,却听身后骑于马上的一人开口言道。
“先生?”刘备转身一看,不是李儒又是何人?对于李儒能在他身后,他亦是感到吃惊,忙开口问道:“先生怎会在此?”
“什么狗屁先生?若不是他,我等又怎会险些丧命!”张飞见到李儒自是大怒。
“翼德!”刘备看着身中箭矢,面无血色的李儒,复又开口道:“先生可曾料到我等会落于此等境地?”
“此乃希之罪也!”李儒伏于马上喘着粗气,开口说道:“不曾想我之计竟被一女子识破,如今主公当离此地,寻小道往中原之地,只需逃出司隶之地,届时凭秣陵王,又何愁大事不可成!”
看着李儒着向刘辨眼神,刘备亦知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得叹了口气,命那些伤重之人让出战马,再好言劝慰他们离开,又为将刘辨身上之伤包扎一番,便准备出城而逃。
只是整顿一番竟是用了不到盏茶时间便又听到追兵声音,若非先前丁原多率骑兵前来,使得洛阳城中无骑兵,恐怕他们早已被追上,此刻再见到伏于路旁丁原“尸体”关羽亦是开口言道:“若非此人,我等恐无命矣!”
“我等有一人三骑,何愁不可脱逃?”张飞亦是大笑,毕竟他们已经出了洛阳城,仗着一人三匹战马,想来性命应该能保。
“若使我有命在,定报今日之仇!”刘备亦是开口恨道。
只是,当他们方才行了不到数里,便见远处烟尘滚滚”
小冷承认最近刘备抢戏有些严重”连小冷都有些不喜欢刘备这厮了,不过作为重要人物,大家多担待一些吧。忽快可以让他消失一段时候了
第一百五十章轻取长安获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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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乃是西汉之都,如今虽已是东汉二百余年,但此地仍旧繁华无比。
“敌、敌袭!”
于洛阳城墙之上。一士卒见远处有烟尘徒起,随大耸喊道。
“什么!”
王方乃是樊稠灯友,又同为董卓麾下,正是如此。才会得婪稠信任,使其屯兵守于长安。
只是王方听得那城上士卒之言亦是不信,毕竟如今长安有华阴、青泥隘口两处之险,而且屯兵守于华阴之人乃是典稠本人,又有三万大军,又怎会被轻易闯过?
若说绕道更是不可能,除非有人能够率军从华山上翻过。
但当王方走至城墙之上时却确确实实的看到远处有一军疾驰而来,而且以烟尘来看,人数当有不少。
“勿要放箭,我乃樊稠,打开城门!”只听那大军之中有一人大声喊道。
然仅凭此喊声王方又怎会相信,但当此人接近之时,定睛一看,竟真的是樊稠本人,只是此时樊稠不得不说有些狼狈不堪,疲于奔命的样子。
“确是婪将军!”王方身边亲卫亦是认出此人乃是樊稠,遂开口对王方说道。
“这,”王方虽能认出这是樊稠,但如今他乃是领兵逃跑,身后又有大军追杀,若放他入城,恐怕会让追兵亦是会将追兵一道放入城中。
眼看快要赶到城门之时,却见守军没有任何动作,弊稠心里那个悔啊!
他原本走向潘凤请命说服长安守将王方投降的。但他自己心里的想法却是快马逃入长安城内,然后据长安之城墙防守潘凤进攻。
而潘凤也确实“相信”了他,命他领本部人马数千当先开路,而自己则是率大军随后慢慢跟着,但距离却是与樊稠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
“开城门,放我进入,后面有追兵!”看着紧闭的城门,樊稠心里大急。对这城楼之上喊道:“后面追兵乃是潘凤。若不放我入城。则我命定亡!”
“将军,放樊将军入城吧?”那小校见婪稠于城下叫喊。对王方开口言道。
王方想了片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言道:“打开城门。放入婪将军后立即关上城门!”
“将军,那数千兄弟怎么办?”那小校不解,开口问道。
王方冷哼一声言道:“于败军之中,如何敢放这么多士卒入城?谁知道里面是否掺入潘凤军的细作?传令下去。放樊稠将军入城之后。便关上城门,若这些士卒胆敢有不轨之心,便乱箭射死!不可让他们夺了城门。”
“诺!”
樊稠本见潘凤之军越来越近,心中早已大急,好在等了不久后城门便缓缓打开。
见城门已开,樊稠又怎会迟疑,自是驾马急赶,而他麾下之人亦是不敢停留,跟着樊稠就向城门冲去。
王方见樊稠战马虽快,但仍有数十人紧随其后,自是大急,忙喊道:“关上城门!关上城门!一个都不要放入。”
但如今他喊声又怎会还来得及?
只见樊稠入得城内之后,身边数十骑亦是紧随其后。而在后面不远,则正是樊稠麾下的数千“败兵”
那数十骑奔跑之下,守城之时自是没有机会关上城门。待得这些骑兵过后,显然想关城门已是来不及了,那数千大军顿时如潮涌一般,涌入城内。看起来一片混乱。
“杀!”
潘凤又怎会放入这个时机?自是大斧一挥。坐下春哥会意,长嘶而起。虎豹双骑紧随其后,一同掩杀而去。
婪稠所率的败军之中确实有潘凤的奸细。但为了不被察觉,潘凤并没有派人进入。而是使一些原本已投靠于他的西凉军,对其中熟识之人进行游说,显然潘凤之举十分成功。樊稠部投降的数千人中,竟是说服了数百人。
别看人数不多,但在如今的混乱之中,这数百人也足够使得城门处更加混乱。
“快关城门,关城门!”樊稠见城门乱做一团,亦是大惊,他可是知道潘凤率大军离他不远,如果让他见到自己躲入城中,恐怕定然会领兵来攻。
但如今他这么喊喊又有什么用?乱军围于城门之处,不得寸进,而城门亦是为人多所堵。
不到片刻,便见潘凤领骑兵冲杀而来,当先所率骑兵正是让樊稠心有余悸的虎豹双骑。
“完了!全完了!”樊稠此时早已心如死灰,看着潘凤率骑兵冒着城墙之上的箭雨冲入乱军之中,此刻便是想关城门也已经晚了,更何况那“败军”更是疯了一般的四处逃窜,更是将原本长安城中的守军亦是冲乱了阵势。
当骑兵冲入乱做一团的步兵之中会是什么样子?而当这骑兵还是潘凤麾下最为精锐的无双军虎豹双骑之时又会毛样?
或许豹骑并不适合冲锋,但在这种追击之中,那种灵活的机动性竟是比虎骑杀伤力更加之大。用百面杀做“团。于城楼!的至方亦是心如死灰只州收屁少许士卒,往西门退去,欲投散关的徐荣而去。
张绣手中战枪挥舞。在他手下,那些奔逃之中的士卒如何能敌?皆是被一枪刺死,偶尔有誓死反扑之人亦是伤不了他分毫,只需用战枪挑掉对方武器,便无须再管,身后自会有虎豹骑之众前来收割性命。
“呔!纳命来!”
忽的,张绣看到远处樊稠正欲驾马而逃,怎会放过。自是拍马去追。
噢稠见败局已定,自己又绝不可能再降,自是只有逃跑一途。
但当樊稠见身后有人驾马来追时,却是心中大恨,想着自己好歹原来也是董卓麾下大将。武艺比潘凤自然是比不过,你一个小将”也敢追我?
只不过樊稠亦是担心若是这小将有些武艺的话,将自己拖住。恐怕便绝无可能能够脱逃。
好在二人一追一逃之下竟是远离大军,樊稠见罢自是心喜,暗中持刀于手。
张绣追于樊稠之后,瞥见樊稠换刀于手,且马稍稍慢了一些,心中自是起疑,但战马度依旧不变,仍旧紧追不舍。
“呀!”
果然。当张绣战马与樊稀相近之时,只得樊稠口中大喝一声,便挥刀斩来。
张绣心中早就防备。见樊稠斩来,自是冷哼一声,错开身子,便以手中战枪刺向樊稠。
樊稠见罢亦是大惊,遂回刀相迎。
两人刀枪相交数合却是不分胜负。张绣枪术绝伦,但却弱在力量不占优势。虽一直压着樊稠,却也不是数合能将他拿下。
“这小将竟然也有如此武艺?”
与张绣不同,樊稠可是越打越心惊,他自恃武勇方才敢与张绣一战,为的便是将此人斩去,但只是这么一会,樊稠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小将的枪法实在太好,甚至让自己有些疲于招架甚至更有着戏要之心。
想樊稠自为将以来何时遇到过此种待遇?与潘凤一战之时,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与这小将还手之力倒是有了。但却异常憋屈,自己就仿佛是一个陪练一般,只能本能的用刀去抵挡对方诡异的战枪。
“莫不成董太师麾下大将樊稠竟然只有这些许能力?实在让我太过失望。”
张绣见樊稠抵敌不住,相隔些许距离,开口不屑的言道。
婪稠不断的喘着气,先前所耗费的力气其实并没有多少,但对面的那将的枪法实在是太过刁钻,虚虚实实,使得自己不敢放松一刻,如此一来方才让自己身心憔悴。
樊稠自知自己绝对不是面前这小将的对手,便思夺路而逃,心中暗想以自己武艺或许不是此人对手,但若是想要逃,他应该也无法拦住。
而张绣见樊稠眼神飘忽,知他想要逃跑。心中更是冷笑不已,故意卖了个破绽。旋枪蓄力。
果然,当樊稠见到张绣松懈之时。拔马便逃,然他又怎会知道张绣乃是故意卖此破绽?见他逃跑竟是不慢分毫的驾马追来。
此时一心求退的樊稠又怎会料到张绣能追的如此之快?不过二人终究差了些许距离,张绣战枪虽有丈余长度,但想要击到婪稠亦是不易,但若是仅此便以为张绣无能为力那就是大错特错。
只见张绣竟是以手持战枪往地上一挥,竟是将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打飞起来。只是这石头却并不十分准确,并未击中樊稠,却是打到了战马身上。
战马吃痛之下长嘶一声,竟是险些将樊稠翻于马下,但樊稠虽仍旧紧抓战马不放,又怎能看到随后赶来的张绣以提枪往他背后刺去?自是被一枪刺出了一个透明窟窿,只得不甘的落于马下。
“哼!”张绣以佩刀将樊稠级割下,轻唾一口言道:“竟然逃跑,真丢武者之名!若是某认真,你又怎会不输?”
想樊稠堂堂董卓麾下大将,最后竟是死在了小将张绣枪下。
另一边,乱军之战亦走到了尾声,没了防守大将之下,那长安守卫之兵又如何是潘凤麾下大军的对手。甚至从始至终,潘凤都没怎么动手,而守军亦是大多数皆是投降。
夺下洛阳之后,潘凤自是榜安民,而长安城中百姓知得城者乃是大汉安国侯,辅国将军潘凤,亦是大感欢喜。毕竟董卓军于此地亦是没少做过烧杀抢掠之事,民愤又怎会少,而潘凤于司隶、雍州之地名声极好,自是能得百姓拥戴。
潘凤亦知自己麾下之军仅不到一月便经历大小数战,亦是有些疲惫,便不思攻打散关,一方面是为了使麾下将士能够休整一番,而另一方面亦是于此处等待黄忠郭嘉前来汇合。遂屯兵于长安。
“将军,如今长安已取,当取散关!”如今潘凤身边可是没有一个谋士,诸事皆要他亲力亲为,加上长安政要之事。自然让他有些疲惫,不过好在竟然让他在长安寻到了一个名人。
钟缺钟元常。说起来他在长安亦是拜潘凤所赐,原本钟缺举孝廉之时正好潘凤举辅国三策,而钟缺又有才名,遂被派于长安。命其绷伏推行此事。而后董卓派婪稠镇守长安,钟欲亦是内
而听得钟缺之言,潘凤亦是摇了摇头言道:“元常岂不知如今散关徐荣尚有大军万余,又占地利,若不出奇计。如何可将其攻下?加上关外又有西凉马氏一族大军,便是攻下对我等亦无好处。还不若就让徐荣为我等守卫散关。”
钟妹所擅长者乃是为政之道,对于计谋妙计倒是自然无法和郭嘉等人相比,听罢也觉得潘凤之言有理。
“伯渊,今有一事需拜托于你,你可以愿意前去?。
如今长安已拿下。而长安周围尚有不少董卓残部,其中自是以徐荣、张济二人为众,徐荣既然已经没有威胁,那么唯一需要潘凤所想的便是张绣叔父张济了。
“将军可是欲让我前去说服我家叔父?”张绣听罢自是知道潘凤想要说的是什么,开口道“若将军有命,在下自当前去。
听得张绣之言。潘凤到是有些奇了,当初张绣可是明言不会前去说服张济了,今日竟然改口,问道:“伯渊竟是同意了?可与当初之言不符哦?”
“将军,当初您并未取下长安,若以当时之势论。末将自无理由前去说服家叔,但如今长安以被将军所取,便是断了周围之地军粮,此时末将乃是为了家叔性命考虑,自当前去张绣言道。
潘凤听罢自是大喜,遂命百余骑护送张绣前往张济处。
攻下长安,又有张绣前去说服张济,潘凤心情好了不少,但最让他开心的。还是长安城外的媚坞。
当初董卓将掠夺而来的钱财粮草宝物等东西皆囤积在此,而樊稠被他所派,领兵守于长安,最大的任务也正是看守这媚坞。
董卓乃是想要以媚坞当作保险,若是守不住洛阳。则兵退长安。再据险而守。加上媚坞所藏的粮食等物。足够他大军用上十数年。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董卓又怎会料到他会死于潘凤、吕布二人联手之下并且连原本属于他麾下的大军亦被潘凤“勾引。一空,现在倒是更好,连辛辛苦苦存放于媚坞的粮草金银等物亦是便宜了潘凤。
这也幸好是潘凤动作够快,董卓一死便派兵前来。后又有白波贼郭太前来攻打长安,进一步阻止了消息的传播。否则这媚坞中的粮草金银等物恐怕早已被西凉大军搬运一空,又如何能够留下如此多都与他?看着这些,潘凤亦是不得不佩服董卓抢掠的本事。
如今京畿洛阳。三辅之地皆是因为董卓之故导致生灵涂炭,原本城外方才建立起来的”猪圈”以及一些开垦的荒地也因为董卓而多数荒废,若是想要再像当初一样繁荣恐怕就需耍大笔大笔的钱粮,如今可不能像以前一样再搞什么募捐,毕竟那东西搞一次还行。能使得各士族赚点名声。但如果多了,恐怕便会让天下士族对潘凤恨意无限量增加。
钟妹对这些被毁坏的废墟亦是叹息不已。毕竟长安一地,难民所修筑的道路、猪圈以及开垦的荒地可都是在他指点之下实施的,当初被董卓所带的西凉军所毁,心中又怎会没有恨意,只是当时他不过只是一属官,手中无权。麾下无兵,又拿什么去和董卓斗?
不过现在钟缺却是很有信心,因为现在长安城中有一名叫潘凤之人。当初就是他所出的此井,使得各城之外亦是因为有众多难民所住而繁华无比。
潘凤对此并不担心,这些屋舍只需要有人力便能再次修建好,而且有了以往的经验后,再弄起来就更加容易。
至于人力,如今天下最不缺的便是人力。那些因战乱而不幸无家可归的难民便是最好的人力,只需给他们一顿温饱,他们便会工作,再加上一系列的优惠措施,潘凤有信心。在夺下三辅之地后,数年内。将整个长安、洛阳一带,变成大汉的中心。这中心可并不是因为天子在洛阳,而是潘凤想要将天下难民全都集中起来,使他们先将一地开,然后再往川,“射。出去,以内而外,从上至慢慢进行改革。
古代打仗打的便是人口、军粮,届时若能将人口聚于洛阳,再加上潘凤领兵之能,麾下郭嘉、荀彧、荀攸、戏志才、钟缺等名士谋臣为其出谋,又怎会惧怕那些正在慢慢展的“猪猴”?
正当潘凤与钟缺正在弃量如何实施一些日后展之事时,却有传信之人禀报入内。
“侯爷,末将奉郭军师之命,前来送此书信
潘凤本就奇怪为何郭嘉迟迟不到。听得此人所言。自是大惊,忙从他手中夺过书信拆看。
“什么!”潘凤看着书信中所言,脸色骤变,先是大惊失色,随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将军,此中所言行事?”
钟妹见潘凤脸色不善,自是知道生了大事,开口问道。
“抹陵王刘辨、皇叔刘备,以及大鸿驴韩馥,起兵勾结董卓残军,欲图谋逆
第一百五十一章逃出生天
二朵好不容易,带着关羽、张飞、刘辨、简雍以及数名。阳城逃脱,竟见到远处有大队骑兵向他们赶来,自是大惊。
“主公,下马,将兵器藏于身后立于一边。”李儒心跳不已,从此处看来,那些骑兵绝对潘凤安于洛阳城外的守军,若是被这些骑兵注意,而前来查问的话,恐怕他们绝无性命可留。
“那可是敌军骑兵,难不成你想让我们下马束手就擒,然后送掉性命?”张飞本就因先前之事心情不好,听了李儒之言,更是如同爆安一般,开口喝道。
“若想留住性命,还望主公按在下所言办!”李儒强忍着肩上的痛苦,跳下马去,不断的擦拭着面上的汗水。
虽不知李儒为何会有此言,但刘备终究还是决定信他一次,从马上跳下言道:“翼德,照先生所言行事。云长且记得搀扶好秣陵王殿下。”
张飞冷哼一声,但既然自己大哥都如此说,他也不便反对,遂下马将蛇矛掷于地上,蹲于一边休息着。
关羽小心的将刘辨从马上扶下,亦是将青龙刀藏好,站在战马边上。
看着渐渐接近的骑兵,李儒、刘备等人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只是这支骑兵竟然不曾搭理他们,从他们不远处飞驰而过,带起一阵烟尘。
“看着飞奔而去的骑兵,李儒亦是捏了把汗,原本身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却又被这汗水给化开,使得箭伤更加疼痛。
“他们怎么走了!没看到我们?”张飞大感不解,对身边的关羽问道。
然关羽又怎会知道其中道理?看着远处隆起的烟尘心中庆幸不已,若是再战,恐怕他们绝对逃不出如此多骑兵的追击。
“先生,他们为何”刘备一脸疑惑的开口对李儒问道。
李儒深知此刻不是长聊的时候,开口言道:“主公,此地不宜久留,若他等觉,定然会回身而追,待得洛阳远些,在下再为主公解惑不迟。”
正带着骑兵往洛阳赶去的胡车儿似乎总感觉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但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感觉不对。
“不好!”忽的,胡车儿仿佛想其了什么,惊道。
先前于远处见到数十匹战马,原本胡车儿以为这些战马乃是北地之人运来洛阳贩卖的商旅,平日里因战马稀缺之下,胡车儿到也不曾少见这些马贩,运气好的战马能被人买去,还能赚些银钱。只是现在才想起,如今并州一地外族入侵,胡地的马商这个时候又怎么有机会来到洛阳,并且还有那么多的战马?
想罢,胡车儿便想回军追击。但他又恐自己判断错误,遂即命麾下一部将领其中一半骑兵继续往洛阳赶去,而自己则是带着其中一半骑兵回头追向那几名所谓的“马贩。”
“原来如此,先生当真高明!”
刘备于马上听着李儒解释,不禁大笑。
“以此说来,倒是这么多的战马救了我们?”简雍刚才面对一众骑兵心里惧怕不已,然如今听得李儒所说,竟是因这些战马而躲过那些骑兵追击,亦是感觉好笑。
“虽暂时得以瞒过他们,但我等还需小心行事,寻小道逃离司州方是正事。”李儒深知刚才绝对不像众人所想的那么简单,其中惊险异常,如果对方不是心急洛阳之事。而是如同以往的西凉军一般抢掠一番,届时他们也只有上马逃跑一途。
但就算是逃跑,他们就一定能跑的过骑兵的追击?几人中除却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以及几名亲信还有一战之力外,其他诸如刘辨、李儒、简雍之辈要么就是文弱书生,要么就是身上有伤,就算是还能一战的关羽、张飞,身上也是多有箭伤。届时定然会被对方骑兵追上,恐怕也就刘关张三人能够还有机会跑掉。
“对了,三弟,为何命你前去皇宫中寻找当今天子却空手而回?”如今难得逃出生天,关羽也是放松不少,对张飞问道。
“说到此就来气啊!”张飞张口便是冷哼,言道:“皇宫之中的禁卫当真难缠,老张我领着麾下将士左右冲杀。险些丧命”
话说当时,张飞独领千余人,欲往内宫冲杀而去。
然当时禁卫已得荀攸之命,自然是全力守护好通往内宫之路,又怎会让张飞有机会杀入其中?
但全盛的张飞又岂是常人集够阻挡?
只见他大喝一声,手中蛇矛全力一挥,竟是使得数名禁卫倒飞出去。乘此机会。张飞更是一马当先,杀出一条血路,任何胆敢拦于他路前之人皆是被一矛刺死。
而张飞所带之军因张飞之猛也是越战越勇,竟是压了那些禁卫一筹,若非兵器衣甲之物实在无法和禁卫一比,恐怕早已杀入其中。
“喝!”见周围禁卫渐渐有不敌之样,张飞更是大喝一声,从人群之中冲出,带着数百人便想进内宫寻找刘协。
但天子守卫又怎会如此不堪?张飞方才杀集一条路来,便又见从另一方向杀出数百人,挡住他们去路。
“给我死开!”张飞自是不惧,仍旧持矛杀入其中,凡是他过之处,
但此时,于那数百人之中,有一持剑之人竟是一剑将张飞身后一骑兵刺死,随后翻身上马,追张飞而来。
“车!”
张飞闻身后有罡风传来,忙挥矛阻挡。
然此剑度极快,便是张飞亦是险些无法抵住,便是如今,那长剑亦是刺在了他的衣甲之上,好在他蛇矛阻拦一下,并未深入,只是堪堪刺破衣甲,受了点皮外之伤罢了。
看着眼前这中东男子,张飞竟是感觉到一股极强的气势,这股气势便是从他自己,以及他二哥关羽身上也不曾感觉到过,若说他所见的人,恐怕也只有吕布能可与他一比,甚至还略有不如。
在张飞迟疑之下,那剑竟是又极快的换了角度在此刺来。
“呔!”张飞怒喝一声,堪堪侧身躲过,欲要挥矛刺向那人。
只是二人距离实在太过接近,张飞手中蛇矛乃是长兵,却是有些施展不开,竟被那人死死压制,只得频频躲闪。
“此人究竟是谁?天下竟有此等高明剑术!”
越是抵挡的久了,张飞心中就越是惊讶,若非是他力大惊人,每每能够依靠手中蛇矛抵挡一阵,恐怕早已死于对方剑下,但即便是如此,他身上亦是多数道剑痕,虽说对行动没有什么影响,但自张飞黄巾之乱领军出征以来,除却与吕布一战时,又何曾到过这种境地。
张飞吃惊,那中年男子亦是吃惊。
那男子如今乃是天子剑术之师。亦是得潘凤所举荐,平日里专负责保护天子,姓王名越,有大汉第一游侠之称的剑师王越。
耸初潘凤得知是他时也是吃了一惊,毕竟王越的名气还是很大的,虽说有些官迷,但谁不想当官,更何况是在古代?加上王越剑术高,潘凤自然也满足了他的心意,向董卓举荐使王越为禁卫统领,虽无品无级,但地位极高,平日里便是负责指导天子习剑术之事,又有保护天子安危之责。
若非潘凤自己掌着禁卫的控制之权的话,恐怕就把这任务交给王越了,只是潘凤知董卓不会信任这王越,方才不那么做。
王越的利术虽然厉害,但歹终究不是战阵上所能使用的武器,就算是王越,想要在战马上击败张飞,亦是决不可能,若非万军之中有偷袭之便,恐怕也只有被张飞所败。
毕竟张飞所使用的乃是特制的长兵器丈八蛇矛。比起王越所使用的剑不知长了多少,虽说王越所使用的剑也有七尺于长,但又怎么能在长度上和张飞用的蛇矛相比?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七尺长剑控制起来极其困难,多是一些王公贵族用来显摆之用。也只有王越这种剑术宗师才能够在马战之中勉强使用,但他最惯用的还是五尺左右的长剑,但若是五尺长剑在马上,仅仅这长度,恐怕碰上张飞,也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此人武艺倒是不错”。王越不断的以手中长剑刺、劈着张飞,竟是长时间无法将他拿下。
不过没了张飞那种猛将开路,他麾下之兵又怎会是禁卫的对手?自是被打的节节败退。
张飞自知若是和眼前这人纠缠下去,恐怕届时自己麾下士卒就只要全亡的地步,但如今他就是想退也是极难,被那该死的长剑缠住,甚至连乘机攻击的机会都寻找不到。
“呀!”
深知如此下去对自己不利,张飞竟是寻了个机会,不顾那挥来的长剑。全力一矛砸向王越坐下之马。
王越见张飞气势徒起,深知不好,但自己长剑已经斩出,若是收回绝无可能,只有拼着自己落马也要将此人斩下。
只是王越低估了张飞蛇矛的长度,同时也低估了张飞的力量,那一矛之下,竟是将王越坐下战马击飞出去,同时,王越手中长剑亦是劈中了张飞衣甲之上,只是因从战马上落下。那一剑的力量多少有些无法提起,只是在张飞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王越知身下战马被蛇矛击到,忙起身一跃,但他又怎会让张飞好过?倒地之前那长剑竟是在张飞身上劈过之后顺势砍向他坐下战马,竟将战马头颅一剑斩下。
张飞坐下战马与王越一般,亦是顺势到下,而张飞本就身中一剑,又怎能稳住自己身形?自是随战马到下之后一同摔于一旁。
也幸好此时王越也倒在地上,否则恐怕张飞今日便要死于此处了。
从战马之上摔下,二人亦是七荤八素,不过此剪张飞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就完全体现出来了,竟是抢在王越之前从地上起身,但看着晚他一步起来的王越,知道想要杀死他也是绝不可能,而那些禁卫又已经完全将他麾下士卒压制,知大势已去,忙寻得机会,使长矛将周围之人扫开,快奔向一匹无主之马,翻身而上,疾驰而去。
王越本想追去,却现自己周围竟是无马可骑,只得眼见着张飞纵马杀回阵中,救得麾下数百士卒,然后再往原路杀去。
“竟有此人?”关羽听得张飞所言,亦是大吃一惊,心中暗自将自己与那人比划,只是想到自己与张飞武艺不相上下,恐怕亦是
刘备亦是大惊,张飞武艺他这个身为大哥的又怎会不知,而那人竟然只用长剑竟可压制张飞,虽是占得偷袭之便,也是极其难得。
“那人应该是王越”
于众人之中一直没有说话的刘辨此时方才开口说道,不过看他脸色显然也是有些惊吓过度,毕竟真正的身临战场,并且面临死亡,刘辨还是第一次,先前早已吓的六神无主,现在才有些回过神来。
刘辨原本经潘凤调教,于道理上自是学了不少,但潘凤并不是真正合格的老师,他虽然教授了刘辨知识,却没有培养他的心里素质,而最重要的,潘凤并没有让他学会独立的判断。
若非如此,刘辨又怎会被刘备几句话便被骗的失去了判断力?(呃,小冷承认刘辨这里实在有些那个啥”不过为了以后的剧情,大家也就忍忍吧”杯具”)
“王越!”刘备听罢更是大惊,问道:“可是那个辽东燕山的王越?”
“莫非大哥听过此人名讳?”张飞亦是疑道。
关羽沉吟片刻,言道:“此人之名我亦是曾听说过,只是不想此人竟在宫中。传闻此人乃是当世大侠。
旧岁时便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领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后更是游历天下,无人是其敌手。想来二弟所遇之人便是他了。”
张飞听罢,看了看自己衣甲之上那道长长的血痕,亦是喘嘘不已。
于常时,张飞甚是目中无人,以为天下猛将唯有自己与二个关羽,但经过虎牢关之战时,见识到了天下无敌的吕布,自己在他身上没法讨得丝毫好去。
而后,无论是那手持大斧,号称世之无双的名将潘凤,还是江东猛虎孙坚,又或者是那白马银枪的小将,武艺皆不在自己之下,而如今便是在洛阳,竟然也是碰到这么一个高手,当初的自己何尝不是太过自大了一些?
轻轻的摸了摸身上的伤痕,这一战确让张飞成熟了一些。
几人已是跑了数个时辰。路上又换了数次战马,心中所想追兵定然不可及,方才稍作歇息。
胡车线率一众骑兵追至原处,果见那些“马贩”不在,深知不好。但却又不知对方究竟往何路而逃,只得分兵而追。
只是他麾下骑兵本就不多,分兵又无法顾及全面,却正好被开了“强运”的刘备给躲过,寻了数个时辰亦是没有现刘备一点踪影,只得悻悻而回。
另一边,洛阳东门之外,李催、郭记二人看着紧闭的城门,以及城墙之上早已摆好阵势的弓手,如果还不知洛阳已经有了准备,那么董卓也就瞎了眼了。
只是,当二人欲要撤兵而返的时候,却现身后竟有大军围来,最重要的是,看到那大军之后,那洛阳城门竟是打开,一军从内杀出,将他们给包了饺子o
“怎么办?”郭记心里已经拔凉拔凉,看着两边的大军,早已失了方寸。
只是他问李催,显然也是问错了人,李催看着早已毫无战意的士卒,只是开口道:“往南突围?”
郭记听罢,知自己乃是白问。只得暗叹倒霉,但想要他束手就擒也是绝无可能,毕竟当初烧杀抢掠之事他可绝无少做,潘凤决计不会放过他,如此一来,也只有杀出一条血路了。
“无退路矣,随我杀!”
郭记虽喊声中气十足,但他实在是高估了他所率士卒,以及李催的战意,只是伴他冲入阵中后便毫无战意,更是多有放下手中兵器请降之人。
好在郭记、李催二人麾下尚有近万大军,倒是被他们杀出了条道来,侥幸逃脱性命,只是原本近万的大军,经此一役,所剩无几,最后仍旧跟随于他二人之后的只有数百人。
而同一时间,于洛阳之内,百姓们先还不明白究竟城中生了什么大事,闻杀声动天,却不见任何动静,方才打开自家房门,出去查看一番。
只见城内皆是士卒来来往往,且更有人见到自己家门之前血迹一异,显然是经历了杀戮。
“如今荀师一亡,便遇到此事,若非郭夫人,你我二人险些酿成大祸。”荀彧揉着眉头对荀攸说道,这几日他头疼的时间却是比以往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的多。
荀攸也是叹了口气,言道:“若你我二人早听无双之言,将那刘备斩杀。恐怕亦不会有今日之事。如今”
如今,最让他二人担心的还是秣陵王刘辨,若是刘辨当真是被刘备所挟持,那么一切都不会有什么大事,但如果,刘辨是真有谋逆之心,伙同刘备一起,则就真的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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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耽搁了。更新的晚了些。大家海涵”另外。感谢书叫懈扭口打书虫他爹的嗲一彧定江南的打赏。以及“以靠一坐山雕的月票望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