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会转的符文(上)
他忽然停下,好像是在等后面两个,我和他站在这群兵俑中间,奇怪的是,这些兵俑并不攻击我,这让我非常疑惑,江沅非常冷静的站在这些兵俑中间,眼睛一直看着兵俑前进的方向,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打算回去帮忙,就这么站着。
兵俑的数量并不多,我感觉应该不会超过一百,我看江沅不动,我也就没敢动,我肩膀上的伤很疼,而且我半边身子开始有酸麻之感,我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兵俑全部走过去之后,我开始听见断断续续的枪声,我想过去帮忙,因为我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历史的确不会改变,但是这个历史指的是真正的事实,曦阳在六年前变成了隐形人,这说明,他的死只限于外界看见的,而事实是,他没有死。
吴樾的话我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六年前的历史已经被我改变了开端,所以,这结局恐怕也会因为我的决定而有所改变,活着的也许还会继续活着,可是隐形活着的,可能会成为事实。
我心里想着,就开始跟着朝兵俑前进的方向跟过去,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这个感觉就好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被老师发现了一眼,那种全身毛毛的感觉实在不怎么舒服,我下意识的去看四周,想找这个眼位,可我转了一圈,除了看到江沅依旧是站在原地不动之外,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而头顶的黄沙还在继续倒灌。
枪声停止,我看到曦阳和吴樾双双冲了过来。他们俩都挂了彩,手臂上血迹斑斑。我以为是他们自己受了伤,可是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不是,是从地下和两边石板缝隙中流出来的一种红色的液体。
我看到他俩算是毫发无伤的活着回来,心里也放松许多,指着后面的方向,“我们走吧。”
曦阳说:“你们先走,这些兵俑很快就会追上来。”
我一笑,“放心吧。我们刚才站在它们身边,它们都没反应,不会追来的。”
可是吴樾却在这时候忽然走到江沅身边,几秒钟之后,他忽然站开一点距离,非常警惕的看着他,然后对我说:“把黄泉冥祭拿过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说她怎么知道我顺手牵羊的把黄泉冥祭给拿了,可是人家已经说出口了。我也不好编瞎话,乖乖的把东西拿过去,可就在我的手慢慢靠近江沅他们方向的时候,江沅忽然目露凶光的看着我。他的眼睛里居然有淡淡的红色,这个感觉我在云南金鳞墓中看到过,那时候。是蝈蝈,也就是千珏。他在玄关剑阵中就是这样,双目赤红泛着红光。
我反应还算快。看到事情不对,立刻收回伸出去的右手,然后把东西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而这时,红着眼睛的江沅看到我把东西又收回去了,忽然张开大嘴,发出一声近乎野兽嚎叫般的喊声,然后他的脸开始变化,原本白净的脸上忽然出现道道血痕,这些痕迹蔓延开来,形成了一个很恐怖的脸谱。
整个人都变了。
原本是个精瘦型的少年,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一个面目赤红的妖怪,他的手臂开始变粗,装备服都被撑破了,粗壮的四肢上出现了深褐色的鳞片,只要一动,鳞片之间就会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那种锵锵声听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都看的傻了。
曦阳和吴樾已经站到我这一边,同时,四周开始莫名其妙的亮了起来,我不知道这光线从何而来,但我的确是看到了整条甬道的一切,而且,在这条甬道前方不到三十米的地方,一闪星光璀璨的青铜大门赫然出现。
青铜为底,五彩晶石镶嵌其中,黄,白,红,紫,绿,五色晶石闪着神秘之光,已经变成怪物的江沅看到这扇大门的时候,摇晃着四肢,笨重的朝大门走过去,他面对大门,居然跪下行礼,然后转身横在门前,目光凶狠的看着我们。
我被眼前的一切有些整懵了,吴樾看出我的心思,在我耳边小声道:“这是幻像,别被这些所影响。”
我问道:“什么意思。”
“一个你自己想象出来的世界,懂吗?”
这个吴樾说话总是让人很烧脑细胞,我看着他,“这门就是你说的青铜门吧,现在怎么办?”
我低头看看脚下的黄沙,已经没过脚踝,因为这里光线充足,我看到另外一边,黄沙不停的倒灌,就像是下了一阵沙雨,沙帘中,那些兵俑正稳步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他们的速度虽然很慢,但只要过来,我们也是凶多吉少。
我忽然明白,原来刚才我们站在这些兵俑之间,它们不攻击我们,主要也是因为它们感应到这里有他们自己人,而这个自己人就是江沅,眼前这个血红带鳞的怪物。
曦阳站在我前面,说:“阿关,去开门。”
我拿着青铜钥匙站在原地,对他说:“我也想啊,可是沅儿在那边呢。”
曦阳回头看了一眼,说:“黄泉冥祭上有符文,你用符文收掉他们。”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说:“什么东西?”
曦阳解释道:“传说,黄泉冥祭中有一段符文,只要是被这本书选中的人,念出这段符文,被黄泉冥祭召唤出的恶灵就会被收回。”
我半信半疑的打开黄泉冥祭,这是用一种很奇怪的岩石制作而成的,书页是被打磨的很薄的岩石片,上面刻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符号,这些符号和黄泉密文毫无关系,我自认为自己对于古代文字的研究已经有了一定的深度,但这次我却一点儿都看不出这里面写的任何一个字。
吴樾眼神警惕的看着青铜大门前的已经变了身的江沅,慢慢的靠近我们,瞟了一眼上面的文字,说:“横着看。”
“啊?”我按照他说的做,可是当我把书横过来的时候,那些符号也在跟着变化,可是我还是看不懂。
“继续转。”吴樾已经举起了枪,因为我们身后的兵俑正在逐渐靠近,但更可怕的是,在我们前方不远处,不知道从哪儿有爬出来一个类似鳄鱼的怪物,粗短的四肢和长约两米的尾巴,全身长满毒瘤,一张大嘴和包不住的黑色舌头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冷汗直流。
曦阳的枪早就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了,而吴樾那里也只有一发子弹,他此刻正瞄准了那怪物的眉心之处,希望可以一击毙命。
他的枪法精准是毋庸置疑,所以我还是有些放心,顺时针又转了一圈,那些符号继续变化。
吴樾集中精神的与那只怪物对峙,我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继续顺时针旋转,一共转了四次,最后,当我再次看向那些符号的时候,心里一笑,仰头深吸一口气,说道:“都让开,卸掉所有装备包,让自己保持轻装。”(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会转的符文(中)
这两个人听到我的话后立刻闪到一边,两个人,四只眼睛聚精会神的地盯着我,好像是在等待我解开什么千年悬案一般。
青铜大门前,那个“变异”之后的江沅此时此刻正在用一种无比好奇的眼神看着我,歪着脑袋在我看来有点儿像我们家门口的流浪猫,只是体型太大了些,长相太丑了些。
曦阳问我那上面写的什么,我朝他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吴樾脸色立刻不对了,他也顾不上那只正对着我们虎视眈眈流哈拉子的四脚怪物,三两步凑到我身边,一把夺过我手上的黄泉冥祭,看了一眼后,非常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这不可能。”
因为那上面光板发亮,别说是文字,一个划痕都没有了,一切就好像变魔术一样,瞬间消失了。
我冷笑一声,“没什么不可能,黄泉冥祭是拉玛巫族的神物,这上面的符文信息关乎天地风云,岂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轻易窥视的。”
曦阳默不作声,而吴樾仍旧是一脸的不相信,他看着我,好像是我故意吃了这上面的文字似的,那种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其实,这黄泉冥祭上的符文信息我看到了一半,并牢牢的记下了,但是这信息关乎太多人的命运,我不能把它说出来,而且,即便是我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因为这太荒唐了。
再说,那些符文在我把这本书最后一次顺时针旋转回归正位的时候,这些符号就像是灵活的精灵一般,瞬间复位同时瞬间消失。
我在心里默算着剩余的时间,我知道,所谓黄河之水。马上就要倒灌这里,而我们这些人,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注定要被留在这里,陪着这里的一切永生永世等待下一个闯入者的到来。
耳边的隆隆声越来越近,曦阳和吴樾开始焦躁起来。只有我,异常的冷静。
因为,这一切都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他那句历史是不会改变的,是什么意思了。
老云山,这不过是后来人因为这里每到夏天就会有固定的几日是云烟缭绕,浓浓的雾气和低垂的云层合力把这座山头隐藏起来,时间久了,大家就习惯称其为老云山。可实际上,在黄泉冥祭的那几行符文中,我看到几个字,就是因为这几个字的缘故,我知道了也瞬间明白了一切。
岐山,当然,这不是神话中那个凤鸣岐山的岐山,这个岐山在现有的档案资料里是查不到任何信息的。因为有关它的资料早就被我们古代一位伟大的郡主给烧了,知道的人也都杀了。甚至为了掩盖这一切,即便是怀孕的妇女或者刚出生的婴儿也都集体活埋,注意,是活埋,而不是杀了。
有人肯定会说,活埋跟杀了有区别吗?
我可以告诉你。本质上来说,没太大区别,都是活生生的人最后变成一具尸体,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杀死一个人很简单。但要是灭掉人的魂,却难上加难。
古人云,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少一个都不成活,而七魄则更加复杂。
那位君主为什么会把怀孕的妇女集中起来活埋,因为孩子在母体中已经存活,从那一刻起,就有了一魂一魄,如果是单纯的杀戮,只能让母体死亡,却伤不到婴儿,横死之人大多身怀怨气,尤其是怀孕的女子,这怨气更重,鲜血的滋养会让这些怨气凝聚,然后汇集在一处,时间一到,就会自动形成一种介乎于人鬼之间的力量,这种力量会根据前世的记忆去复仇。
当然,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他也许不会相信这些,但是帝王不同,从古到今,任何一个帝王都是一个胆小如鼠的胆小鬼,别看他们白天在朝堂里呼风唤雨,掌握生死大权,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最害怕的也是他们,曾经就有因为杀了太多人之后,整日整夜做恶梦,最后被折磨致死的先例。
所以,这位郡主深知这一切,他在毁尸灭迹的同时,也请了一位高人,在这位高人的指导下,他开始了对这件事知情者最后的清洗。
所有的孕妇在活埋前都要喝下一碗特殊的符水,然后士兵们用一种特殊的工具堵住这些孕妇的七窍,最后在这些孕妇挣扎着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再把她们放进事先安排好的尸坑中,然后撬开头骨,把一种事先准备好的符水从脑顶灌下去,期间,孕妇痛苦至极,而后,这些人又迅速的把头骨重新盖好,然后活埋。
这样做的的目的就是把孕妇肚子里的一魂一魄永生永世的封印在母体之中。
在那段符文中,我还看到一行字,这行字我认得,而且我倒背如流,因为那是我前世的记忆,对,我的前世。
关于这个,我目前没有时间去消化这个事实,我只知道,有些记忆瞬间回来,就好像是那些符文消失之后钻进了我的脑袋一样,开始的一切朦胧瞬间清楚了。
我看着曦阳,心里莫名的伤感,这个人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以至于这一世,他还在我身边,可是,结果却依然无法改变。
我闭着眼睛想了一瞬,我不知道这一瞬是多久,但我感觉像是过了一世,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化,就好像是千珏复原的壁画一般,一切都在一点一点的复原,这个地方,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
一切都向电影倒带一样,时光仿佛倒流。
六千年前。
岐山地下离宫。
前世的我带着一队精兵从这条通道中经过,两边的墙壁上刻着有关拉玛巫族的一切起源和发展,地板是用来自地狱之城的黑砖打磨而成,那个时候的我,在大祭司的指引下缓步走上这个刚刚完成的黄河阵发,九十九块环形玉璧按照黄泉残卷的上古阵法演变而成。
那时候,这扇青铜大门尚未完工,大门只是初见其形,门面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我看着那些被我们从汉中之地俘虏来的工匠带着手铐脚镣的站在一边,心中莫名的一阵伤感,然后就从身边一位侍婢的头上拔下一根发钗,然后在一个人的背上写下来那四句话,鲜血淋漓的场面,我仿佛都能闻到了血腥味。(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会转的符文(下)
原来,那四句话是我写的,难怪,我会这么快参悟出其中的含义,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暗中记下了大祭司交给我的破阵之法,但因为我当时身份特殊,没有自由可言,更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记下这破阵的秘诀,情急之下就只能用这么一种方式隐秘的记下了,事后,这个被我在背上刻字的人也被一起殉葬,只是......
我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前世的一切,爱恨情仇,整个人就像是刚从一场梦中睡醒一般,一切都那么真实。
我们的家园被毁,而我和家人被人活捉,因为我们是异族,天赋异禀,与生俱来的长寿和通灵让我们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杀戮,我们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的到处躲藏,但我们的族人还是被一一活捉,为了寻找我们长生的秘密,这些人用尽了一切办法折磨我们的族人,在他们声嘶力竭的喊声中,甚为最后一代巫王的我,我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强迫自己不去听。
黄泉冥祭是我们异族世代相传的神物,在战乱四起的时候,在离开王宫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用离魂之法将这本书的符文全部打散,然后用自己的血将它们重新聚合,然后分成九部残卷,散于民间,因为我知道,除了巫族王室一脉的嫡亲血脉之外,任何人都不会参悟,即便是他找到九部残卷,也不会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王宫被毁的那个晚上,我带着刚满一岁的弟弟在三明护卫的保护下逃出王宫,在半路上,我自知无路可逃,为了保护巫族最后一点皇室血脉,我把这个婴儿放在冰天雪地中。用厚厚的雪覆盖住,因为我们巫族皇室中人,与生俱来的血液可以让我们不惧寒冷,而且我们的长寿也与这种神奇的血液有关。
那个给我埋在雪里的婴儿最终也没能逃脱命运,在这座专门为了封印我们巫族皇室众人的离宫大墓里,我看到了他。
大祭司的背叛让我深感绝望。我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因为大祭司知道巫族的所有秘密,他唯一不能控制的就是巫族皇室与生俱来的神奇血脉,所以,他在那个晚上故意放走我和弟弟,然后放火屠杀了王宫所有人,活埋了除我和弟弟之外所有的皇室众人。
我拒绝了大祭司和那个君王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而等待我们的就是血腥残忍的封印仪式。
在血池之中。我看到了昔日王宫中熟悉面孔,他们的头漂浮在血池中,随着血池中顺时针流动的血液上下浮动。
大祭司最后一次问我关于黄泉冥祭的下落,我也只是淡淡一笑,可是当他把我弟弟,那个年仅一岁的婴儿也放在血池之上的时候,我坚固的心里防线瞬间崩塌。
我是一个人,虽然我们的族人与常人不同。但我们也有普通人的感情,为了给巫族留下皇室血脉。我准备和盘托出,可就在我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弟弟忽然消失于我的眼前,血池中翻涌的血浪花告诉我,一切结束了。
巫族皇室血脉的人,不仅长寿而且早慧。
“阿关。”
曦阳的声音打断了一切。我面前的一切正在迅速沙化,几秒间荡然无存,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我看看他,这张脸。曾经带着我闯过大祭司的三次围剿,最后我们闯进了迷雾丛林,那里是我们王宫的护卫带,机关布置只有巫族皇室和大祭司知道,大祭司早有准备,他早就改变了机关设置,让我和我的部下自投罗网。
我被活捉,而我的部下责备诛杀殆尽,他们的头被割下来挂在林中,而在这片林子身后,就是巫族历代巫王的陵墓群。
我看着曦阳,深吸一口气,“原来如此。”
沙层开始以惊人的速度下沉,这次可不是下雨一样的落下,而是整块沙层向下移动,而且,隆隆的水声也逐渐毕竟,我记得,在我被血池封印的最后一刻,我在心中默念黄泉冥祭中的最后一章,“黑暗统治”。
黄河之水倒灌于离宫,将一切企图探寻巫族秘密的一切生物全部掩埋于此,黄沙之下就是永恒的国都。
这个是我自己布下的诅咒,如今,也是我自己来承担了,但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我毕竟是现代人,我不再是那个巫族的首领,我身上流的也不再是巫族与生俱来的长生血脉,我是一个现代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吴樾心思阴沉的看着我,他的眼睛就像猎豹一般锐利,眼神能穿透一切看到你心里的一切,我想到他之前转动的那枚戒指,问道:“吴家祖上可是汉中一带的铸造世家。”
“不是。”吴樾否定的干净利落。
“何必隐瞒,戒指中的显像出来的四句话是我当年留下来的,如果你们吴家的祖上不是当年那个被我刻字的工匠,那我请问你,你是如何得知这四句话的,又是如何参悟出这四句话与这机关的联系?”
吴樾半信半疑,略带一丝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忽然一笑,“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能拥有前世的记忆,却没想到,你也醒了。”
我伸着双手,像是要拥抱整个世界一般,手掌发热,继而延续到全身,周身散着淡淡的蓝光,我看着对面已经面目全非的江沅,慢慢走过去,用我的手轻轻的按在他的头上,他的眼睛再看我,只有疑惑。
江沅逐渐恢复,他皮肤上的青鳞依旧还在,他恢复神智的那一刻,忽然叫我一声哥哥,而我也早就明白了一切,我让他站到一边,拿出那把钥匙对着大门上的一方钥匙孔准备看起机关,“弟弟,无论发生什么,记得跟着我。”
“我知道,但是,我们能顺利逃出去吗?”
我把钥匙放进钥匙孔里,转动两下,说:“能,一定能,我们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虽然我们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但那并不代表我们就必须重蹈前世的命运,历史最然不会改变,但创造历史的人或许可以。”
“这一切,都是我当年造成的,是我下了诅咒,封印了这里的所有,如今,就让我自己去亲自解开这个诅咒。”
江沅因为有了前世的记忆,他自然也认出了另外两个人是谁,但他并没有明说,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问我,“他们怎么办?”
我转动钥匙,石门马上就要开了,我看了看江沅,说:“总要有人留在这里,幽云门一开,黄河之水即将倒灌,你记住,跟着我,批命向上游。”
江沅点头表示明白。(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离宫之眼(上)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但我没有选择了,说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我自己一手造成的也好,反正一切都已经晚了。
站在那门前,我前世的记忆告诉我,巫族的秘密是不可能被外人知道的,谁知道了,就意味着死。
幽云门,是我当年所设,如今,却要我自己亲手打开。
吴樾已经和曦阳一起联手干掉了那只幽云神兽,那是我巫族的护法之一,来自阿罗冥界的一种异首。
大门打开,尘封六千年的一切即将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阵狂风袭来,我们四个被风吹的东倒西歪,我和江沅相互扶持着紧靠在一边,而曦阳和吴樾也分别抓住了边上的岩石。
风中,我好像又听到了族人在行刑前的惨叫,一双双哀怨的眼睛在看着我,一双双无助的手伸向我,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手边聚集了无数的冤魂,这些冤魂被尘封在这里六千年,他们守护着巫族的秘密。
风平浪静之后,我们四个抖抖身上的黄沙,这些细沙细如面粉,带着淡淡的腥味。
幽冥离宫内,一切还如六千年前我封印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拉着拉着江沅先走了进去,巨大的血池内血液已经干涸,但血红的颜色依旧还在,森森白骨令人胆寒。
江沅站在血池边上一动不动,他落寞的身影在这些白骨的映衬下让我想到了他投下血池的那一幕,早慧的小皇子,巫族王后嫡亲的血脉。如果不是因为天劫,小皇子会早早出生。而我也不会临危受命走上巫王的位置,可是面对劫数。我这个庶出的皇子,到底不是真命天子,挽救不了巫族的劫难。
血池正上方的祭台上,忽然青烟缭绕,青烟分成两股,一股绕着我,一股则绕着江沅。
黑色宽大的祭袍,九幽冥西杖在手中散着白色的光芒,黄泉杖从血池中缓缓升起。江沅一身金黄山川社稷龙袍,他双目散着淡淡的红光,双手缓缓升起,像是拥抱黎明,黄泉杖飞到他的头顶上方,在缓缓落下,最终被他握在右手中。
此时,曦阳和吴樾已经跟了进来,曦阳看到我的这身打扮之后忽然一个踉跄。他头痛欲裂,双手捂着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最后连站立都成问题。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的。
吴樾看着我们,又把目光转向江沅,他的眼神充满迷惑。但微微扬起的嘴角又在告诉我,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很满意。
“原来你才是大祭司的转世,而他才是巫王。”
我看着他。手伸向空中,淡淡的蓝光过后,我的手上多了一个金属宝盒,盒盖自动打开,里面飞出一面黄金面具,这张面具戴在我的脸上,我就感觉整个人如同落入冰窟一样,语速平缓说道:“吴樾,收手吧。”
吴樾冷笑一声,“收手?如何收手?千珏把我推进了轮回谷,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会回到六年前,我更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看着他,“六年前?那是我们共同的心魔,你的执着在这里,我的也在,我现在想起来了,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记忆不完整,为什么很多事情我想不明白,原来我缺少了六年前的记忆,而我的这段记忆与你有关,那段记忆中,我和你,也是在这里,我们一起来在这里共同见证了巫族的一切,可是有人觊觎巫族的一切,违背自己的承诺,暗中下毒手,然我命大,虽然失去了这一年多的记忆,但并没有影响我的生活。”
我说完,还刻意看了看一边的江沅,他此刻正看着我,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身上的特效消失了,又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江沅看我一眼,他什么都没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但我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我想推开他,但我无能为力,一声枪响,江沅的胸口一瞬间红了,他整个人向后栽倒在血池中,同时,血池血水上涌,瞬间淹没了他的身体。
我愣在边上,没有任何语言,甚至没有一声尖叫,我看着他的身体逐渐化为白骨,我心里竟然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因为,历史不会改变,巫族注定了要在天劫中覆灭,既然会覆灭,又怎么会让巫王存活于世。
吴樾飞身过来想要抢夺落在地上的黄泉杖,但我比他反应快了一步,单手捞起黄泉杖,淡淡的金黄色光芒下,我高举于顶,念道:“黎明消失于世,来自地狱的亡灵,幽冥宫殿之上,祭。”
顷刻间,血池血水上涌,四周墙壁开始出现一幅幅精美的壁画,幽冥离宫大殿内,血雾由地底腾空而起,弥漫在我们身边,我独自一人非常从容的走上祭台,把黄泉杖重新安放之上,然后挥手用自己的血写下一道封印。
吴樾就像疯了一样的冲过来,曦阳看到吴樾要对我动手,他不顾一切的也冲过来,在祭台之下的台阶上与之打斗,血池的血水开始涌出血池,地面上已经是鲜红一片,然而就在这时,隆隆水声伴随着不断下落的沙层开始侵入这里,我抬头看着祭台上方的位置,忽然一笑,“走了一圈,什么都没改变,什么都没留下,唯一值得的就是我找回了我生命中失去的部分。
整座离宫在逐渐消失,对,就是消失。
这里的一切,包括这里的森森白骨和所有金银珠宝,它们都在时空转换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的化为尘沙,一点一点的消散与我的眼前,而我自己,则感觉身体越来越轻。
学池中,江沅的戒指忽然冒出来,我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跳下祭台,去下这枚戒指后,他的手再次沉了下去,我没有眼泪,因为拥有前世的记忆不是一件好事。
我展开双臂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而就在这时,曦阳忽然甩开吴樾,谈后跳上祭祀台,他还和前世一样,是我忠诚的守卫。
祭台越升越高,而倒灌的黄沙和隆隆的水声已经近在眼前,就在这时,吴樾忽然窜了上来,为了保护我而再次与他纠缠,吴樾毕竟是张爷的得意门生,这位张爷叫什么没人知道,但他是一个传奇,这一点我必须承认,这样的人交出来的弟子,一定非等闲之辈,而曦阳与之硬碰硬,无疑是凶多吉少。(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离宫之眼(中)
在这座离宫之内,祭台之上,一片血雾之中忽然出现一只眼睛,这只眼睛俯瞰着我离宫正在消散的一切,忽然,我在这只眼睛中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祭台瞬间崩塌,我和曦阳以及吴樾倒甩了下去,血池中,无处的森森白骨起起伏伏,只有我知道血池意味着什么,这些下去,即便是我们身处幻境之中,只要我们在幻境中死亡,那现实中的我们同样魂归黄泉。
危急时刻,我抽出腰间的钢丝环扣,这还是江沅的装备包里的东西,他一向喜欢把这种东西带在身边。
环扣稳稳的勾出摇摇欲坠的祭台,在它还没有完全崩塌之前,我带着曦阳一起借助外力跳到了血池稍远的方向,但由于我们都已经精疲力尽,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落地的时候险些摔倒血池。
“现在怎么办?”曦阳沉稳的眼神是他前世给我最大的记忆。
我看看头顶的血雾,心里盘算着一个计划,不,应该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尝试。
“曦阳,我在下面拖着你,你上去,顺着这根廊柱爬到血雾之中,离宫之眼是我们唯一的出口。”
曦阳信以为真,但他坚持要我先走,我不答应,我不知道曦阳是不是也个我一样拥有了前世的记忆,迟疑片刻,他带着登山绳和一些基本用具爬了上去。
都是高手,悬崖峭壁都不在话下的本事,这根廊柱绝对难不倒他。
我看着他逐渐消失在血雾中的背影,心里忽然一疼。我以前看电视剧中,常常是女主说心痛之类的台词。难道男人也会有这种感觉吗?我不确定自己这种心痛的感觉来自于谁,是曦阳。江沅,还是我自己。
就在曦阳完全消失血雾中的时候,吴樾忽然从其他地方走过来,他的装备包不知道去了哪儿里,不过人倒是没什么大事儿。
他和我一样,抬头看着血雾的方向,问道:“你让他先走,你当真不想回去了。”
我冷冷一笑,“有你陪着。我不担心自己会死在这儿。”
吴樾蹙眉疑惑的看着我,“为什么?”
我呵呵一笑,“吴家大少爷怎么会被困死在这幻境中呢,我想,此时此刻,五爷和张爷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有张爷在,没有解不开的幻境。”
吴樾同样冷冷一笑,“我该叫你关樾。还是叫你萧方呢?”
淡然一笑,“重要吗?无论我是谁,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你想收手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他似乎很在意我说的这句话。
我说:“游戏开始了。我没说停,就会一直玩儿下去。”
吴樾显得有些焦躁,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就算是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但你也不再是当年的巫族皇室众人。你不再拥有巫族皇室天赋异禀,你以为你还能做什么?”
“巫族依然存在。不会因为历史的变更而真的消亡殆尽,就像你说的,我虽然不再是巫族皇室中人,即便是我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我可以利用这些,阻止你们。”
吴樾横眉看着我,他手上的枪再次举起来,我心里一阵郁闷,心说这把手枪到底能装多少子弹了,怎么就打不完呢?
“杀人灭口要趁早,如果曦阳成功出去了,他一定会联合外面的千珏和江沅救我出去。”
吴越冷冷一笑,那种笑声就是一种来自地狱的恐怖,他魔性的声音传到我耳边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丝不安。
“萧方,你自以为知道了一切,就能控制一切吗?你巫族虽然可以利用黄泉冥祭召唤地狱的亡灵,再配合往生仪式达到起死回生的目的,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往生仪式只用于阳寿未尽而横死之恩,他们这些人拥有阳寿,所以,你们可以这么做。”
我一时没明白他说这段话的含义,愣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吴樾指了指头顶上方正在消散的血雾,说:“我师父说过,离宫是巫族秘密的集中地,也是举行往生仪式的场地,每个离宫都会有一个离宫之眼,遇到危险时候,离宫之眼会自动打开防御即便,但只限一人逃生。”
我看着他,他继续说:“如果刚才是你或者出去了,那么你可以利用你的记忆帮助外面的人打开幻境机关,然后在幻境结束的随后时刻救回所有人,可是你没有这么做,是你害死了他。”
吴樾说道这个“他”字的时候,语气格外的重,而这个字也的确惊到了我。
他,我忽然想到血池中的江沅,一阵极度不详的预感从后没顺着脊梁骨直窜脑门。
“不可能。”我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大喊。
吴樾淡淡一笑,眼睛瞟了一眼血池,说:“你太大意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血池,那个人,难道不是......
就在我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一道金光从头顶射过,整个人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意识也开始模糊,我想用手去抓住些什么,但我什么都没抓住,直到我感觉到有光的时候,我猛地睁开眼,看到的确是一群陌生人。
一个中年女子看我醒来立刻给我递过来一个水壶,我因为口干舌燥也不管不顾了,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很久,我从来不知道水是这么好喝的东西,比起什么饮料啤酒可强多了。
水喝够了,脑袋似乎也清醒了。
中年女子似乎懂些医术,他给我把脉,然后跟她身后的一个背对着我们站着的人,说:“五爷,人没事了。”
那个被称作是五爷的人听到后微微点头,但他还是没转过来,沉默一瞬,说:“把人带回杭州,交给张爷。”
别的话我没听懂,但这后面四个字我听得真真切切,张爷,这俩字是多么可怕。
对,就是可怕,如果是张默生是令人胆寒的狠角色,那么这位张爷,作风形势堪称白面阎罗,因为他很白,而且年轻时候很帅。
我只能说,这帮人办事的效率那叫一个国际水准,快,是我对这些人的第一印象。
也就十五分钟的样子,我就被这群人打包到了杭州,这天气的杭州,空气中夹杂着重重的湿气。
我被扔到了一间别墅里,对,就是扔的,因为我感觉自己是大头朝下,和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那些人把我扔在地上,也不松绑,只给我扔过来一个刮胡刀片,然后就走了。
空荡荡的别墅里,我一个人躺在地毯上,脑袋还有些蒙圈,抬眼看着屋顶的水晶吊灯,一晃神就感觉是那只在血雾中的大眼睛,等我再以眨眼,立刻又恢复原状。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这么悲惨的躺在地上过夜的时候,门铃响了,我伸着头鲤鱼打挺的看看门口,先是看到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再往上看,就是一条黑色的长裙,我正好奇着,忽然感觉眼前一黑,有人用黑布蒙住我的眼睛,然后把我挪到了另一个位置,解开我身上的绳子,等我挣扎着恢复自由的时候,我的对面坐着一位老者,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隐形计划(一)
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拽起来,直接扔到了沙发上,十分钟不到就被人当狗似的扔了两次,心里莫名的火大,但因为我个性比较怂,属于那种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个性,所以,我只是在心里骂骂他的爹娘和祖宗十八代,但脸上还是假装的很惊恐,从沙发上爬起来整理下自己的衣服,端坐着看了看我对面的一行人,心说,这都是什么人啊,神神秘秘的,一个个长得太难看?怎么都带着面具啊。
佣人上了茶和一些地道的北京糕点,她把东西放在我面前的时候,还故意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警告,好像是在警告我要小心。
我端着茶杯闻了闻问道,不错,是上好的碧螺春。
四周的空气似乎降到冰点,我有些按耐不住,刚想张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在边走边说。
“五爷,让他代替吴樾,这么做有些冒险。”
我一听吴樾两个字,立刻警觉起来,仔细端详下我面前的这个老头子,他没戴面具,所以我能看清他的容貌,五爷,排行老五?不,应该是吴爷才对吧。
我想回头看看来人是谁,脖子刚动了一下,就被一直肥猪蹄一样的大手被扭了回来。
这个中性声音让我非常好奇,那个所谓的五爷眯着眼睛看看我,饶有深意的看了看我身后的位置,显然是在跟那个刚才说话的人,说:“这小子命硬,那种地方他去比樾儿去好得多。”
说完。又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那中性声音传来:“办妥了。五爷放心。”
我好奇的看着这位五爷,终于被周围诡异的气氛逼得受不了了。说:“等等等等,在你们说话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五爷面带一丝微笑的看着我,说:“你说。”
我想了想,心说,这种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回答问题的,我必须问一个要他没有拒绝余地的问题。
想了一瞬,说:“你是不是苏州的那位吴爷。”
我说完,自己都想抽自己。心说这不明摆着就是吗?怎么还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那位五爷看看我,忽然一笑,然后坐在沙发上,侧头对他旁边那个三十几岁的青年,语气无比恭敬的说:“这个人交给您了,西安那边的事儿一完,咱们就出发。”
那个人面无表情,冷的跟长白山似的,点了点头。起身在三名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
我有些发蒙,真的是懵了,这个人,他有什么本事能让吴樾这个牛逼哄哄的老子跟他这么恭敬的说话。
我目送这个冰山脸出去之后。那个五爷又对我身边的一个人说:“带他上去吧,他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解释给他听。”
一个粗狂的声音回道:“知道了。爷。”
那个五爷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喝茶,并没有想走的意思。我正纳闷他是还想跟我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只手拎着我的脖领子就把我从沙发上拽了起来。“走吧。”
我这才有机会回头看看,妈蛋,一水的黑保镖,这他么的什么地方啊。
走到二楼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我想追过去,却被身边的保镖看着,我问他们这别墅里住着的是谁,那人冷冷的说了一句“隐形人。”
我忽然想到曦阳,他之前跟我说过,他要我加入他们,他就帮我打开西海的海底墓,拿出我想要的东西,可是这个承诺还没兑现,我们就在茂山的一座大墓里遇到了危险,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千珏他们,心里一个激灵,忽然站住问那保镖,说:“我的朋友们呢?”
那保镖横了我一眼,打开一个房间,推我进去,说:“这个跟你没有关系了,出发之前你就呆在这儿,五爷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傻愣愣的点点头,他似乎很满意我答复,横着就出去了。
他走之后,我来到客厅,这里布置的堪称豪华中的奢华,欧式沙发上,我看到一叠很旧的文件,其中有一个文件夹吸引了我。
我把这些文件全部搬到茶几上,一页一页的翻,其中有一些是英文的,因为我看不懂,所以被我扔在一边。还有一些就是所谓的报告,据我理解应该是公司出货进货的一些单子,只是很奇怪,这些单据上面的货物一栏,写的全是海产品,什么螃蟹,章鱼之类的,加一起也没个百八千的成本。
我无聊的翻看着这些,然后拿起这个文件夹,捏了下感觉里面是有东西的,厚厚的一叠。
我想打开看看,结果在文件夹的封口处看到一个封印,这种用一种红色膏泥印上去的,然而然我震惊的是,这封印上图案并不是什么公司的全称或者印章之类的,而是一直凤凰的图案。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冷冷一笑,靠在沙发上,对着空气大声说:“总跟我玩儿这些有意思吗?”
现场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窗帘后面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先是一笑,似乎有些尴尬,“我需要你帮忙。”
我把文件夹扔到一边,说:“可我不想帮你。”
他点了支烟,然后坐到我对面,说:“我好像没得罪你。”
我呵呵假笑一声,说:“你现在就在得罪我,有什么事儿不能公开的去说,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小心眼儿了不是,我这么做也是掩人耳目,我不想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为了你,打乱我的计划。”
我知道他说的无关紧要的人是谁,我随手抓起几张纸用力团成了一个团,狠狠地扔过去,说:“老人们常说,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样做,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他满不在乎的看着我,“报应来得太晚了,现在报应不到了。”
我很警惕的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捡起我扔过去的纸团,一边打开一边说:“报应也要讲究个冤有头债有主,可是我现在根本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能耐我何啊。”
我不想跟他多说废话,站起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你我不是一路人,另请高明吧。”
我拉开门,门外站着的保镖听到声音后立刻站出来,人墙一样的挡在我面前,我知道打架我是打不过的,只能转过身又走回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方孔,冷冷道:“有意思吗?”
方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肩,说:“本来没什么意思,现在有点意思了,你也别怪我,是五爷看中了你,让你代替吴大少爷参加这次的行动,说到底,你还给感谢我。”(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隐形计划(二)
我心说,我谢你,我谢你祖宗八代,心里这么想,嘴上说的却是:“谢你什么?”
方孔拿起那个被我仍在茶几上的文件夹,眼神有些深意,说:“五爷重出江湖,多少高手想参与进来,甚至连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都想跟着五爷长长见识,五爷挑人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的。”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倒有些真的是无可奈何,心里也明白,那五爷是什么人啊,岂是这个小子能左右的,“照你这么说,我该高兴才是,至少五爷挑中了我,证明我还不是个废物点心。”
方孔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忽然站定,小声道:“五爷的话,没有人敢不听,也没有人敢违背,你,我,都一样,我劝你还是别动什么心思,看到那个坐在五爷身边的年轻人了吗?”
我嗯了一声,“那又怎样?”
“他就是张爷,鬼手张默生师承于他,不过张默生不安分,所以,瀚海公司才会这么快土崩瓦解,张爷处置不安分的人,从来不在乎牺牲无辜,你如果你想那几个人葬身海底,还是乖乖的听话。”
我心里大吃一惊,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了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大网,这一刻,我只想回到从前的生活,至少,那个时候我很自由。
方孔故意留下了那个文件夹,确切的说,这些东西是他故意放在这儿的。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所以。他们才会准确无误的找到我。
我想冷静冷静,走到阳台。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恐怕也死不了,因为这外面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保镖,想获得自由难,想死,更他么难。
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这些文件,我忽然想到一个点,这些文件被人故意放在这里。难道是有什么用意。
我起身把门关上,然后又把窗帘拉上,检查一番确认没有摄像头之后,开始一页一页的整理这些文件。
我先把英文的那些摘出来,因为我觉得这部分东西应该是障眼法,即便是真有用,我也看不懂。
剩下的文件中,我把它们分成两个类别,一类是表格性质的。另外一类是纯文字的。
表格性质的都是一些出货入货的数字,并没有其他的东西,而文字性的就多样化了,什么都有、
我把这两部分全部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正想放弃的时候,余光瞥见我左手边上的一份文件报告的右上角上有一个淡淡的印子。
我拎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是口红,淡淡的香味还在。
抽出一张餐巾纸轻轻地擦掉这个口红印子。我发现,在这个印子之下有一个很浅很浅的数字印记。辨认半天发现是879。
“798我倒是知道,这879是什么意思?”我自言自语。
带着这三个数字的疑问,我开始去拆这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面的确有很多文件,我把它们拿出来分类放在茶几上,就在我准备拿出其中一叠看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东西从那个文件夹里掉出来,低头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钥匙,晶莹剔透的白色晶石,这个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这种白色晶石我不止一次见过,但是想这么好看的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它质地特殊,捏在手里就感觉自己全身的热量都在被它吸走,才那么一会儿就感觉透骨的冰凉。
我把东西放在茶几上,透过灯光,我看到在这把钥匙之下的白色纸张上居然有一些奇怪的文字,这些文字很像蝌蚪文,但又不是,我站起来围着茶几转了一圈,三百六十度的立体环绕观察它,最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符号是数字。
我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按照之前我站在的位置看到的图案进行绘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观察过后,纸张上也有了四组不同的图案,然后我把四组图案拼接到一起,彼此重叠的部分就是我要得到的答案。
8752.
啥意思?
这四个数字的排列是我按照东南西北排列的顺序,我看着它们,心里想过无数个可能性,是密码?是格子号?还是手机尾数?
各种猜想,忽然我想到一个,也许是房间号。
但最后又被我自己给否决了,因为这东西不是现代之物,古时候哪有酒店这么一说,即便是有,这四个数字指的也是古代的某间客栈的房间号,也绝对不是现在的酒店房间号。
我心里很乱,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不知道越觉得好奇,就想知道,等给了你线索了,这烦恼也来了,解不开谜题的时候又恨不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种矛盾在我这种性格的人来说,就是致命的。
整整一夜的时间,等我把这个文件夹里的几十页a4纸都看完了,我也没看到什么有关的信息,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这些东西也许就是被人随意放到这里,或者是丢在这里的,但是我注意到这些文件上面并没有厚厚的灰尘,这说明,它们在这里的时间不长,或者是有人每天整理他们。
我心里想着这些,忽然感觉眼皮很重,一夜没睡,感觉非常疲惫,我心里盘算着这几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些日子以来,我虽然经历的很多,但我寻到了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除了找到了黄泉杖和落水珠,其余的似乎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如果幻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是我们自己内心的真实写照,是我们每个人遗忘或者被迫遗忘的前世今生,那么,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回去做一个普通的商人,即便是我愿意,恐怕我的心也不会再安定下来,拉玛巫族的秘密就像一个魔咒,它就像是一个诱惑,诱惑着所有人的心,让这些人不顾生死的去探寻。
这个诱惑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无数的人开始往里跳,跳进去就是阿罗地狱,永无翻身之地。
我开始觉得,也是,这就是这么异族的可怕之处,我看着自己的手,忽然觉得鲜血淋漓,如果幻境所化的是真的,那么,只有我能避免这一切,只有我亲自把有关巫族的一切挖出来,再埋回去,只有这样,这些人才会从这个虚幻的魔境中走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章 沈阳道
这件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隐藏在天津和平区的一个小区里,白天睡觉,晚上就瞪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想的,眼前出现的都是过去这几年间发生的事儿,和那些已经离开我的人。
“先生,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可以提早下班吗?”
这是我在劳务市场请来的钟点工,一个来自大山里的苦学生,小姑娘做的一手的好菜,又是考古专业,相处起来倒也融洽。
“哦,你也是四月生的?”
“是啊,怎么了先生?”
“没什么,你和我的一位故人是同月,你下班吧,晚饭不用准备了。”
她很疑惑,但也很本分,她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甜甜一笑,摘了围裙,从厨房里端出来一个汤盅,“先生,这是刚熬好的鸡汤。”
我冲她一笑,“谢谢你。”
她很开心的样子,就在他刚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叫住她,“燕子,你过来。”
燕子有些愣神,在她看来,我这个有钱的单身汉是想对她有所图谋,所以,她虽然停下来,但只是站在门口,轻声问道:“先生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红票子,说:“十六号来的时候,给我买个生日蛋糕,还有,给自己买件礼物,是我送你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出门。”
“先生,这.……”
我朝他摆了摆手,一笑:“别误会,蛋糕是我给别人买的。礼物是我应该送你的,谢谢你这几个月来的照顾。”
燕子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的聪明在之后的一些行动中,得到了完美体现。
“那就谢谢先生了。
我点点头。看着她关上大门,然后闭上眼睛,那一刻,我的眼前有又出现了那些人,那些事。
……
杭州的天气就像那美人的俏脸,一会儿是妩媚的骄阳,一会儿又是带雨的梨花,这大早晨的,阴雨绵绵也就算了。还他么的刮起了大风,这在杭州可是千年难遇的奇景天气。
我记得,我在那栋别墅里被关了三天,每天一顿饭,三个保镖轮班制,期间,我试图反抗,也试图询问江沅他们几人的下落,但都无功而返。三天来,除了给我送饭的保姆,其他人均未露面,方孔也没有来看过我。
这是第四天的凌晨。天还黑着,我躺在床上正在失眠,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一阵凉风顺着窗户缝隙吹了进来。我一个冻得一个激灵,机械性的坐起来。打开床头灯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床边。他背对着我,看得出来,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高的人,只是现在,看着有些驼背。
我揉揉眼睛,心里已经猜出来他的身份,不紧不慢的披上一件衣服,坐在床上说:“五爷深更半夜到我房间来,不会是怕我跑了吧。”
吴江转过身来,看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坐在我床边上的一把椅子上,他自己打开了床边的另外一个头灯,灯光下,我看到吴江的脸上似乎隐着一层忧郁,眉宇之间似乎有着解不开的疑问。
我翻身坐在起来,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顿了顿,说:“五爷,您这是干什么,半夜三更的到我房间来,却一句话不说,您这是什么路啊。”
吴江非常仔细的观察下我,然后耐人寻味的点了点头,说:“长得很像啊。”
我一愣,傻乎乎的问道:“像谁啊。”
吴江拿出一张照片,指了指照片上的大合照,说:“右边第三个,你看看。”
我半信半疑的拿过照片,打开这个房间的大灯,强光之下,我看到这张老照片中,右边第三个的年轻人,他长得跟我非常形似,如果不是那件土掉渣的衣服,我甚至以为这个就是我。”
“五爷,这......”
吴江看我有些不解,挥手示意我坐下,然后仔细看看我,又看看这张照片上的人,说:“二十年前,我们四十个人一起跟着张爷在大雪山腹地寻找西夜王陵,我还记得,我们四个被编在一个小分队中......”
他说的很简短,但内容很详细,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从这一点看,这个人做事是多么严谨,连说话都不浪费一个字。
我听得入了神,也忘记了时间,等他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天刚好亮了,他让我自己好好想想,他不喜欢强人所难,他希望他的队伍中,所有人都是一条心。
他走之后,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把他刚才讲的那个所谓的故事又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
二十年前,吴江和王三胖以及我老爹是在一起混天津沈阳道的,做古玩生意的人都知道,北京有潘家园,天津有沈阳道,这俩地界可是古玩行家们的天堂,也是民间收藏家的摇篮,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在这里遇到,这些卖家们往往都是通过收购或者是一些不见光的手段弄来这些东西,然后把它们带到这里,放在地摊上卖出去,这些人往往没什么文化,更看不出什么门道,因此经常出现一件宝贝明明价值连城,却被当做玩物几块钱就成交了,或者是明明是一件赝品,买家因为眼光不够犀利而被坑了几千上万,这样冤大头的事情多有发生。
那时候我老爹因为小伙儿长得挺帅,比较受女孩子欢迎,再加上他那时候被自己起的名字中带着一个南字,所以,大家都叫他阿南。
三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本来都有自己的生活,按照吴江的说法,他是天津本地人,子承父业,在天津沈阳道有个铺面,经营的是一些瓷器,什么将军瓶啊,满花不落地的清代花瓶啊等等,生活还算过得去。
而那个王三胖则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以前是体校的,后来又当了兵,再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家道中落,父母也病逝了。他因为排行老三,再加上人长得体型高大魁梧,所以大家都喜欢叫他三胖或者胖子。
天津人都知道,以前的沈阳道每到周四会有集市,除了本来就在这里的商贩之外,这一天还会有很多外面来的散户卖家带着自己的宝贝们来到这里,每到这一天,天还没亮,这沈阳道就已经是人流攒动,每个犄角旮旯都蹲着人,一个个的打着手电或者小台灯,那些平日里隐藏起来的行家们也在这一天早早的候在这里,他们这些买家与平日里来这里的那些散户买家可不一样,这些人平时是不会出现的,只要一来,这包里必定是装满了现金,因此一些平日里做惯了偷鸡摸狗的贼人们就抓住了这个机会,趁着夜黑风高,专找那些生面孔下手。(未完待续。)
第二章 王三胖
就在这一天,因为天津这边下了小雨,地面湿滑不堪,吴江这个人本来就有些洁癖,湿漉漉的地面必定是弄得他鞋底裤腿都是泥,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很恶心,再想想自己目前并不等钱吃饭穿衣,心里只觉得少开一天店,也不会损失多少。
他心里想着,身体却很诚实,起身穿上衣服,懒洋洋的出了门。
那时候天津有私家车的非常少,路上也很安静,他骑着自己的二八自行车来到沈阳道,远远的就看见灯光闪了一片,人头攒动热情丝毫不减。
他推着自己的自行车穿梭于人群中,边走边看看两边的地摊上卖的都是什么,他的如意算盘就是,如果碰到好东西就先自己给收了,然后包装加价的再卖出去,在他眼里,这些每周出现一次的卖家们,不是真正的幕后大家,就是三流的土夫子或者是土夫子在地面上的销赃业务员,应付这些人,吴江可谓是绰绰有余。
一路走过来,也没看见什么好东西,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正准备拐弯的时候,忽然看到拐角处有一点白光,这是一种充电式小型台灯的灯光,因为光线不足,所以,吴江不能很清楚的看到摊位上卖的是什么。
也许是职业敏感,他总觉得,这个藏在犄角旮旯里的小摊子有些不寻常,他把自行车停到一边,然后抱着自己的背包慢慢的走过去。
就在他马上走到摊位面前的时候,忽然感觉黑暗中有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背包,他本能的把背包抓紧一些。然而那只手也开始发力,而且力气要比吴江大得多。他一时没抓住,包被那只手抢走了。
“抓小偷啊。”吴江本能的大喊一声。
因为天黑。而且人多,这个抢包的贼人一闪就不见了,吴江哪经历过这个,人一下子也懵了,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因为那包里只有一个老旧的收音机,是他前几天从一个老农手里收来的,本来打算收拾收拾今天给卖了,没想到还没到店里就被抢了。
既然不是什么真金白银。吴江也就没太在意,再加上人多,大家虽然踊跃帮忙,但因为光线实在太差,闹闹哄哄的也没解决出什么,纷纷安慰了吴江几句,各自散了。
吴江也只是无奈,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这个摊位的好奇,他还是走过来。蹲在摊位前,巴拉巴拉那块破布上的东西,心说都是海货,不值钱。
这摊主一看。立刻蹲下来,一笑,“这位老板。想要点儿什么?”
吴江抬眼看了下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我随便看看。”
说完。转身要走,可是刚站起来。就感觉身后有一束灯光射过来,那人举着小型台灯走到吴江身边,小声道:“这位老板一看就是行家,恐怕不会随便看看,您的铺子在什么地方,我去您那蹭杯茶,如何?”
吴江本来有些厌烦,可听这人说话确是很上道,一笑,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个黑着灯的铺面,说:“前面就是,走吧。”
一杯香茶上来,这人吧唧吧唧嘴,说:“好茶啊,老板怎么称呼?”
吴江说道:“姓吴,老哥您贵姓?”
这人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说:“姓王,王三胖,叫我三胖就行,家里排行老三,爹不疼娘不爱的。”
吴江听着心里一笑,心说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排行老三就爹不疼娘不爱了呢,这不很奇怪吗。
王三胖用脚提了下自己放在脚边的那个布袋子,说:“吴老板好眼力啊,一眼就看出这这东西都是海货,不错,不错。”
吴江谦虚一笑,说:“过奖了,我不过是从小接触这些东西,看得多了,自然有些眼里,算不得什么厉害,不过,恕我直言,三胖兄你的这些海货从何而来?”
王三胖一听,立刻收了脸上的笑容,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想了一瞬,说:“吴老板是看出了什么,不妨直说。”
吴江神秘一笑,坐在来翘着二郎腿,挥了挥折扇,不紧不慢的说:“虽然是海货,但这东西在土里也呆了不少年头,一般眼力的买家是绝对看不出来的,王老板尽可以狮子大开口,若是遇到真爱此物之人,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王三胖呵呵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吴江,吴江也没在意,继续道:“王老板来我这儿,不是只为了一杯茶吧。”
“当然不是。”王三胖一笑,然后站起来在吴江的店里面转了一转,眼睛毒的像是扫描仪,扫过一众货架时,圆圆如西瓜一样的大脑袋晃了又晃,说:“十之**,连海货都不如,王老板你这生意也不好吧。”
吴江霎时间一脸黑线,心说你他娘的怎么知道老子生意不好,不过转念一想,也还真是,要不是铺子是祖宗传来的,不用交房租,他这日子也快过不下去。
虽然被人说中了,但嘴上还不承认,眉毛一横,说道:“我生意好不好与你无关,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王三胖把地上的那个布包拿起来,然后放在桌子上,打开之后从这一对鼻烟壶玉戒指等小玩意中间拣出一枚戒指,吴江虽然做生意不在行,在眼力可是童子功,好东西他是不会看走眼的。
那戒指通体流光,材质乃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混合物,凭眼观可以肯定的是有金,银,还有少量的黄铜,另外,这枚戒指底座在灯光下有一种特别的光泽,不仅如此,这底座上布满花纹,纹路清晰却难辨认,再看这戒指上的宝石,鸽子蛋大小的一块石头上,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七色光芒,更神奇的是,这块宝石内部似乎有流水流动,让人看了就感觉置身于深渊湖底一般,发自内心的冰凉。
吴江心里一惊,心说刚才怎么没发现这个东西呢,不过现在看见也不晚,他起初以为这王三胖故意要来他的店里就是为了向他展示这个宝贝,然后开价卖了,想到这里,吴江心里已经有了底,甚至连价格都在心里拟定完了,只等着王三胖开口。
可是这王三胖也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把这枚戒指递给吴江的同时,说了一句话。
“送你了。”
就这三个子,让吴江愣是半天没回过神儿来,心说这他么的都是什么事儿啊,这么个稀罕物件就这么送给我了?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王三胖,心里琢磨着他心里的想法,不过没等他想出一言半语来,那王三胖又说:“三天后,我会有两个朋友来,他们想在这里找个合伙人,我觉得你不错,这戒指就当做是给吴老板的见面礼了。”
吴江心里莫明的火大,刚要发作,那王三胖就不见了,吴江一个人闷坐在铺子里,看着大门口的方向,心说这他么是怎么了,大早晨的遇见神经病,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未完待续。)
第三章 只有三天记忆的男人
就在这件事情之后将近一个月之久,又是一个下雨天,吴江照例是早上十点开门,因为他习惯晚睡晚起。
开门之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黑色的伞帽下缓缓靠近,待来人走进了,看着那张大饼脸,忽然一笑,“呦,今儿什么情况啊,您这消失了一个多月,今天是又来蹭我一杯茶喝?”
王三胖咧嘴一笑,回头招呼一声,从对面的一辆黑色本田车里下来一个人,这个人一身西装,长相斯文,带着一副眼镜,像是很有学问的样子。
吴江以为是这个三胖带来的买主,心里立刻乐开了花,盘算着店里面那几样勉强还过得去的宝贝,主动伸手过去,“您好,里面请。”
王三胖笑眯眯的挡开吴江的手,一本正经的说:“先别忙,还有一个人没到呢。”
吴江正纳闷儿这迟到的家伙是谁,可巧马路对面停下了一辆越野,车牌被盖住了,车标也被挡住了,再加上吴江是个车盲,除了夏利之外,几乎不认识别的车,但他看到这辆车的时候,心里仍然是一个激灵,因为他感觉这辆车应该值不少钱。
车门打开后,从后面下来一个年轻人,这人年轻而却个性也很夸张,因为他穿了一双红色的鞋子、
吴江跟我说起这个细节的时候,他脸上略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我看着他,一笑,“是挺有个性的。”
的确如此,现在这个时代。红鞋子满街都是,可是二十年前,穿红色鞋子的可都是二八的大姑娘。
接下来的事儿就有些诡异了。
吴江只用了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大墓改变人生啊。
吴江对于他们是如何计划的并没有多言,他只是说,那个从黑色轿车里下来的叫阿炳,是个保镖,而那个从越野车里下来的,才是爷,而王三胖则私底下叫他小祖宗。
看得出来。那个年轻人身份背景可不简单,不过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规矩到底还是懂得。
吴江没有跟我说他们的计划。也没有告诉我他是怎么答应他们的要求的,只是说,因为一样东西,一个传说。
这个传说就是大雪山腹地的一座无名大墓。
吴江告诉我。大雪山的具体位置在可可西里以北的雪山腹地。因为那里是无人区,所以,也没有名字,他们当年是通过一个倒卖古董瓷器的清宫太监族人的后人得知的这个消息,有人提供所有经费和设备,又王三胖负责找人,三个月后一行人开拔大雪山。
而我的父亲,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阿南。则是被吴江拉近队伍里的,而让我震惊的是。鬼手张默生当年也在那支队伍中,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至少样貌上看是这样的。
交谈期间,我问过吴江关于张默生的事情,吴江只是说张默生是张爷的徒弟,那次行动本来是请了高人去请张爷的,可是张爷却只是叫了张默生这个生瓜蛋子来,那时候我爹还有些犹豫要不要退出,不过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按照吴江的说法,二十年前的那次行动按照计划是可以完成的,因为那座大幕的的确确是在那边,而且那个从越野车里下来的小子暗中早就派了很多人前前后后去了几次,牺牲了不少人才为他们铺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
可是结果却是,那次行动却失败了。
因为什么?
吴江是这么回答我的,他说:“他们一共四十个人,结果到了大雪山凌云顶的时候,就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而找到墓门的时候,人员已经减少到了不到十人。后来墓门被打开了,但他们没有进去,因为那个小祖宗发话了,说时机不对。”
对,就是这个理由,时机不对。
我当时听到吴江说起来的时候,我也是一脸的震惊,吴江则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
后来,他们还是进去了,不过是在两年以后,那次他们十几个人一起去的,在墓道中,他们遇到了重重危机,九死一生的到了主墓室大门,却发现,这座大幕根本就是跟这座大雪山长在一起,虽然有门,却无从开启。
他们在墓道中呆了三天三夜,最后不得已才退出大雪山。
按照他的说法,他们从大雪山回来之后就声名鹊起,十年间呼风唤雨,然而又忽然销声匿迹。
吴江说道这里的时候,又耐人寻味的看了看我,既阻碍我想问他关于我爹的事情的时候,他却忽然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
他莫名其妙的跟我说了一堆话,似乎是在有意告诉我,他不是要绑架我,也不是要威逼利诱我,而是要我明白,加入他的队伍,参加此次的行动,不是在给他卖命,而是因为我爹,因为按照他的理论,我爹跟他们分开之后就消失了,而我从萧家查到的资料,我爹失踪的时间正是他们第一次去大雪山的时间,这下事情更复杂了。
中午的时候,方孔来了,他给我带来了一个很大的装备包,我翻了翻里面的东西,除了一些必要的探险工具外,还有一身装备服和一个很特别的胸针。
这下斗的人一般带的都是护身符,或者是统一的令牌,但是带胸针的却是很奇怪。
方孔看我拿着胸针朝他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的问号看着他,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跟我解释,只是坐在沙发上整理自己的那个背包,边整理边说:“刚刚得到的消息,明天中午出发,你也准备一下吧。”
我用脚踢了踢给我准备的装备包,说:“准备什么啊,这不都准备好了吗?”
方孔一笑,“也是,你确实不需要准备什么,人去就行了。”
我看着他,问道:“我们要去哪儿,总要跟我说个目的地啊。”
方孔从自己的装备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说:“西藏无人区的大雪山。”
我说:“西夜王陵?”
方孔点点头,“对。”
我把地图捏在手里晃了晃,然后递给他,说:“白费功夫,我告诉你,西夜王陵根本不在西藏大雪山,而是在古兰商道上,几个月前,我已经去过了,在那里拿到了黄泉杖,现在,西夜王陵恐怕已经被深埋黄沙之下,什么都找不到了。”
方孔颇为疑惑的看着我,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很好听,很干净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四章 出发
“你去的是古西域西夜国的帝王陵,而我们去的是古西夜王的陵寝,跟西域西夜王国没有半点关系。”
我和方孔同时看向门口的方向,只见一个带着口罩的年轻人站在那里,他穿了一身很休闲的运动服,因为是黑色的,再加上里面穿的是白色t恤,黑白分明越发现显得他清瘦干练。
我赶紧站起来,虽然我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肯定,能在这个别墅里随意走动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方孔显然知道他是谁,也跟着我立刻站起来,而且还走过去站在他不近不远的地方,说道:“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不让你来吗?”
那年轻人看我一眼,眉眼一笑,边走进来边说:“我不来,有人就要顶替我的位置了。”
我听他这说话酸溜溜的,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心说老子又没招你惹你,干嘛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指桑骂槐的,当我傻逼啊。
我见他正看着我,于是装傻一笑,“你是谁啊。”
方孔立刻走过来,介绍道:“这位是吴二公子,吴俊。”
说实话,我真是听都没听过,不过还是假装被震撼到了一样,哦了一声,双手主动伸过去,不过那眼高于顶的吴家二公子似乎不怎么待见我,转过头看着方孔,说:“我听说,老爷子找了一个人来代替我和大哥,哼,真是人老多事,大哥虽然还在医院里。但我不是好好的吗?干嘛非要找个外人来。”
我算是听出来了,立刻问道:“令兄可叫吴樾?”
吴二公子扬了扬眉毛,“对啊。怎么,你认识?”
我心说,我何止认识,不过转念一想,吴越既然躺在医院里,那就说明,当时他们这些人是找到了他们的。那......
“吴二公子,请问和令兄在一起的可还有两个年轻人,不。应该是三个才对。”
吴二公子似乎是想了想,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我记不起来了,不过。应该没有。”
我顿时感觉头顶飞过一片乌鸦。心说什么叫记不住了,这才几天的事儿就记不住了,这记性也真够差的。
吴二公子看我低着头不说话,脸上严肃的表情立刻警觉起来,“喂,你在想什么?是不是骂我呢?”
我赶紧摇头,“没。没有,我就是在想。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吴二公子一愣,“什么话?”
我说:“就是你那句说我去的是古西域西夜国的帝王陵。而你们这次要去的是古西夜王的陵寝。”
“哦,你说这个啊。”他忽然一笑,真没想到,他一笑起来,眼睛就好像是布满碎钻一样闪亮,这让我瞬间想起了江沅,这小子遗传了萧家的良好基因,眼睛也是这样的。
看我又沉默了,吴二公子有些不耐烦了,转身要走,可是人到了门口,又忽然停了下来,背对着我,说:“我好像记得,我大哥被带回来的那天,车里还有几个人,他们被送到了什么地方,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听他这会儿说话的语气与刚才有些不同,心里忽然有些触动,站起来问道:“那他们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呢?”
吴二公子想了一瞬,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大门口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吴二公子在门口说的这两句话,语气中透着很重的悲凉,让人听了很有一种同情之感。
我问方孔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方孔坐回沙发上整理一些文件,边整理边说:“对于吴家的事情,我也不知很了解,我只是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一些。
说着,他边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孩子。
“据说,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就是五爷的妻子,是五爷以前盘口里的人,后来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又失踪了?”我语气很重。
方孔点点头,“这个女人失踪的时候,吴二少爷刚满周岁,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中了邪术,这位小少爷从小就记忆不好,任何事,任何人,超过三天就会从他们的记忆力消失,为了让他自己知道身边的人和事,吴老爷子想尽了办法帮他,所以,当你问他是不是见过你那几个朋友的时候,他会说记不得了,因为即便是他见过,他也会在三天之后忘记。”
我有些愕然,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还有人会得这么一种怪病,只有三天的记忆,就好像是金鱼一样,一辈子都只有短暂的记忆。
想到这里,再想到刚才他最后说的那两句话时的语气,我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一句话没说就朝阳台上走,一个人站在那里抽烟,脑子里乱极了。
当天晚上,我睡得很沉,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我从幻境中被人救出来之后,睡得最好的一次。
早上被闹钟吵醒,保姆已经送来了早餐,我边吃边通过阳台注意留下的动静。
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上午九点多的时候,院子里陆续进来几辆车,都是大几百万的豪华越野车,我不禁一笑,心说,真是要去西藏的节奏啊。
边吃边想着后面的事情,因为我自己的事情已经是一团乱麻,这边还没弄清楚现在又让我跟着被人去西藏大雪山,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心里琢磨着等下该怎么跟那个五爷摊牌,告诉他我不想参加什么行动,也不稀罕他给的这些用尽,老子账户上九位数呢,不稀罕。
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的时候,门忽然开了,方孔已经穿戴整齐,看我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餐,顿时一脸黑线,“老萧,你可真是心大啊,行了别吃了,赶紧着,人都到齐了。”
我被迫放下手里的蛋糕,佯装无所谓的样子,说:“嘚瑟样儿,十二点出发,这才几点啊。”
正说着,吴二公子从我门口路过,我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冲出去想叫住他,可是话还没出口,就看见他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的背影特别眼熟,我站在门口看了半天,努力搜索着大脑中关于这个背影的所有信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我只是觉得眼熟,但并不知道其他的。
回到房间,我收拾好一切,也换好了装备服,戴上了专用的通讯仪和卫星接收器,跟着方孔上了一辆尾号是九的奔驰越野,在车上大家调试了频道和测试信号,一切准备完成之后,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出发。”
发动机轰轰作响,十三辆越野车先后开出别墅,开始朝大山外面驶去。(未完待续。)
第五章 诡异山道(一)
在车上的时间,我只能说,我一半都在睡觉,醒了也是被尿憋醒的,下车的时候,因为都是荒山野岭,基本上也是就地解决。
“到哪儿了?”我问。
驾驶位上的方孔探出头来,一脸坏笑的看着我,“马上到柳家庄了。”
“还有多远。”我趴在副驾驶窗户上问他。
方孔探出车窗外朝前面看了看,说:“导航显示还有三十公里,不过你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前面听着的越野车队似乎是出了什么状况,一个个的全都下车了,在这种深山窄道上,这么多辆车集体靠边停车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前面怎么了?”我问。
方孔的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刺啦声,他立刻下车,拔下车钥匙递给我,说:“记得你开车技术还不错,等会儿若是我没回来,你就开车跟着大部队走,知道吗?”
我把车钥匙退给他,“干嘛?好像一去不回似的,是不是前面出事儿了?”
正说着,从我们后面那辆越野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个人看着有四十多岁,头发花白,背上背着一杆猎枪。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前方的,好像很焦急的样子,“别愣着了,去看看。”
方孔很听这个人的话,把钥匙强行塞给我就朝车队前方去,我看他走了,立刻转身想问问这个中年大叔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眼前已经是空空入夜,那大叔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我朝前面看了看。感觉车队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就来到后面的的一辆越野车边上。从前挡风玻璃我看到里面是有人的,只是这个人此刻正趴在方向盘上。我敲了几下前挡风玻璃,他依然是一动不动的趴着,我又绕道侧面,敲了几下车窗,结果还是一样。
就在我准备回来的时候,山道边忽然出现一个人,这个人看穿着就是当地的山民,因为他身后背着的竹条筐里还有野蘑菇和一些我不认识的绿色植物,然而让我觉得有些害怕的是。那竹条筐里的镰刀上居然有斑斑血迹,这让我立刻想到电视剧中的一些情节,有的谋财害命的凶手喜欢伪装成山民伺机行凶、
我看了看他,没说话,默默的绕道另外一边,准备打开车门,因为我的装备都在车里,防身用的匕首和枪也在。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虽然我们离的距离有些远。但这家伙还是叫住我,我假装没听见继续走,却听到他说:“你们哪个是九号车?”
我一听,地道的山东口音。再加上这里正在山东境内,我顿时放心不少,至少这个人是本地人。
我指了指我身后这辆车。说:“九号在后面。”
我跟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一瘸一拐的往后面走。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脚是跛脚。而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我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回到自己车里,坐在驾驶位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在我准备下车再去后面那辆车的时候,忽然听到林子里有枪声,而就在我回头去看枪声传来的方向是,九号车那边也传来一阵惨叫声,我顿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不知道先去哪儿一边。
犹豫的这一两秒钟,我看到九号车后面的又跟上来一辆车,车门打开后一个人迅速朝我这边跑过来,我以为他会跟我说什么或者问我什么,结果都不是,他直接忽略了九号车和我的八号车以及我这个人,带着一身的重型装备径直朝上面去了。
我顾不得他,跑到九号车这边的时候,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山民脸色苍白的跌坐在车门外面的空地上,看到我过来后哆哆嗦嗦的抬起一只手指着车门的方向,说:“鬼,鬼啊。”
我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看了看他,走过去扶他起来,“老哥,先起来。”
“不不不,有鬼。”他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让我觉得很烦,经历这么多事,别说是白天有鬼,就是半夜三更有鬼钻进我被窝里我也不会大叫一声的,说不定还会跟他聊两句。
“老哥,大白天的,您看花眼了。”
我强行扶他起来,“老哥,您先歇会儿,我去看看。”
“好,你小心点。”他浓浓的山东口音让我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让他坐在山道边上的一个大石头旁边,然后来到九号车这边,我没有直接打开副驾驶车门,也没有从驾驶位的车门去看,因为我觉得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这位老乡不会这么表现的这么恐惧,所以我选择一个比较安全的方法,先从前挡风玻璃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我小心翼翼的探着身子过去,草,这是什么?
我顿时感觉心脏停跳了一秒钟,一口气憋在心里半天才缓过来,前挡风玻璃上,一只血掌印清晰可见,让人有一种李莫愁的即视感。
我忍着恐惧,再次靠近前挡风玻璃,透过那个血掌印,我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眼珠挂在嘴边,一看就是被硬物打爆眼睛之后形成的,经过这么多事,我已经对尸体免疫了,再恶心在恐怖的尸体对我来说,就像空气一样,我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确定了只是死尸的情况下,我变得胆大起来,回头跟那个山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懂,反正我看到他朝我点了点头,关切的眼神似乎还在叮嘱我要小心点,好像真的有鬼似的。
我转到驾驶位这边,这边的车门被打开了,我用余光看了看那老乡,心想事情应该是他来九号车这边找人,却不见有人答应,可能和我一样,通过车前窗看到驾驶位上有人,就自己拉开车门准备叫人,没想到,车门一开,就出现了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这才吓得他连连后退,摔倒在地,又因为极度恐慌,双腿发软,这才瘫坐在地上,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我伸手过去探了了下他的鼻息,虽然我早知道他已经死了,但心里仍旧是不死心,探了鼻息之后,彻底死心了。
就在我打算回到车里用对讲机通知前面车队的时候,我身上的手机响了,这让我感觉非常意外,因为根据我的经验,这个地方一般是没有手机信号的,即便是有,也要走出这段山道,因为这里地势太高而且属于半无人区的大山腹地。
我半信半疑的按下接听键,然而我听到的却是一连串水流的声音,咕咚咕咚的好像有东西不停的落进去。
忽然,我感觉自己腹部有东西爬上来,那感觉很像是被一个人的手抓着衣服慢慢的是向上摸一样。(未完待续。)
第六章 诡异山道(二)
这只手顺着我的腰部慢慢的向上摸,这种感觉真的非常难受,而且还非常恐怖,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而那老乡显然已经看到了我身上这个往上爬的是什么,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我,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啊啊”声,然后两眼一翻,居然晕过去了。
我原本也没指望他做什么,现在晕过去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举着电话尽量保持身体不动,然后开始快速想办法,我不相信是人,因为在这个地方,没哪个无聊的人会做这种动作,更何况,这里也没女人。
但我也不相信是僵尸之类的,因为那些东西别说是白天不敢出来,即便是敢,他们那种没脑子的东西见了人只会扑上来咬,做事风格简单粗暴,怎么会这么墨迹。
我忽然想到一种大山里经常出现的动物,心里哀叹,如果真的是蛇或者蟒,那我就死翘翘了,因为跟大蛇或者蟒蛇肉搏,我就是十死无生,但我有意向,蛇是没有爪子的啊,更不可能有蛇会长着人手一样的爪子,因为那种感觉太像是人的手了。
九就在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枪响,然后我就感觉身上的那只手好像掉了,低头一看,立刻跳出三步远。
刚才抓着我的那个东西真的是一只手,而且是人的手,但恐怖的是,只是一只手,从手腕处的切口可以看出,这只手是被硬生生的扯断的,或者说是被什么东西咬断的。
一只断手居然会活动。而且还抓着我往我身上爬,这真的很不可思议。
在看那开枪的人。我倒是一笑,原来是吴二公子。
地上的那只手还在动。我有些看懵了,只会本能的往后退,吴二公子抬手又是一枪,他开枪的瞬间,眼神极度狠辣,杀气十足,好像枪口所对之物皆是世间万恶之罪一般。
那只断手的手背中了一枪,子弹穿过手掌后打进土里,我仍然有些后怕。站在原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冲他一笑,“谢了啊。”
吴二公子歪头看着我,好像很好奇,问道:“你是谁啊。”
我头顶仿佛飞过一群乌鸦,心说这才是第二天啊,怎么就失忆了呢。
我指了指自己的装备服和左胸前的胸针,说:“自己人。”
吴二公子眨巴眨巴眼睛,“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指了指这辆车,又指了指那个晕倒在路边的老乡,然后简单说了下情况,我自认为说的已经很清楚。但这位吴二公子似乎没听懂,他显得非常困惑,不过也没问。我正准备走过去看看那昏迷的老乡,忽然听到吴二公子叫我闪开。我因为反应慢了半拍,子弹擦过左肩膀然后打在了那只手旁边的土地上。
我还没动这枪声中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那只断手的手背上,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被子弹打穿了留下一个血洞还是自己忽然裂开形成的,反正,那只手手背上血洞里忽然伸出一个乳白色的触手,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细如筷子一般的章鱼触手似的东西上长满了黑色芝麻大小的黑斑,一共五根,吴二公子走到我身边,枪口一直对着那只手,眼看又要开枪,忽然我看到从那个血洞里钻出来一个乳白色的圆球,等它完全钻出来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一个类似大型蚂蚁卵的东西,它一出来,那五根触手就全部回防,瞬间围成了一个白色的防护网。
我被眼前的一切弄得胃口翻腾,一时想吐。
那老乡醒了,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到我还活着,而且没受什么伤,脸上紧张的表情顿时淡了不少,他哆哆嗦嗦的朝我这边走,刚走过来,还没说话,可能是余光看到了地上那东西,看着我,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又晕了。
“老乡,老乡。”我喊了几声,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我扶着昏迷中的老乡,看看吴二公子,请示道:“怎么办?”
吴二公子看看这个人,对我说:“你背着他,我们走。”
好在这老乡属于干瘦型的,背上来倒不觉得特别沉,我跟着他后面开始往山道上走,路过我那辆车的时候,他直接敲碎了车窗,从里面把我的装备包拎了出来,然后被在自己身上,然后看我一眼,“走。”
我好奇的去看他的手,因为他砸车窗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他手里有什么兵器,要知道,这可是大几百万的越野车,车窗可不是一般的窗户玻璃,不是骨头硬就敢徒手挑战的。
吴二公子注意到我的动作,自己看看自己的手,说:“你在好奇什么?”
我因为背着那老乡,腾不出手来,只能用眼神表明自己的目标,“你的手没事儿吧,刚刚车窗玻璃......”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转身继续走,边走边说:“你也可以的,你的装备服右边的口袋夹层里有一枚戒指,你带上它,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忽然明白了,原来玄机就在这戒指上,他那一拳虽然也很用力,但真正让车窗玻璃粉身碎骨的是戒指上的玄机。
我知道了答案,自然不再好奇,跟着他走过一辆又一辆的越野车,里面都是没人的。
“喂,我该怎么称呼你。”为了化解沉默的尴尬,我只能问了这么一个白痴问题。
吴二公子走在前面,听到我的话后,先是用很奇怪的看了看我,然后很随意的说:“叫我小吴吧,大家都这么称呼的。”
“小吴。”我小声叫了一声。
他很自然的答应一声,“有事吗?”
我很想借机会问问他关于那天的事情已经江沅他们几个的下落,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我这个人学乖了,知道很多事情不能着急,打听消息也是一样。
“我就是想问问,这其他人呢?”
说着,我还刻意用脚踢了下刚好经过的一辆车的车轱辘,说:“你看,人都不见了。”
小吴扬了扬下巴,“都在前面呢。”
正说着,我就看见前面晃过一两个身影,再走近些,就看见方孔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身边放着几台通讯设备,看他表情严肃,而且有些手忙脚乱的在调试什么,我心里一凉,心说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未完待续。)
第七章 听不见的人
军绿色的帐篷搭起来两个,对面的山崖边上也架起了货架,我们用的是燃气炉,所以一开始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后来我慢慢的走进这个营区的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我们的人少了很多。
小吴也看出了营区的诡异,抓过来一个伙计问他:“他们人呢?”
那小伙计估计是新来的,可能是没见过高层,看着小吴先是愣了几秒钟,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一个立正站好,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有村民下山求救,一部分人跟着进村了,我们几个留在这等后面的车队。”
我好奇道:“求救?怎么回事儿?”
那小伙计不认识我,两眼一翻,竟然不看我。
我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开始受不了别人的不重视,所以当这个小伙计对我不予理睬的时候,我心里居然会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小吴看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转过脸去不再理会,然后就听见他问那个小伙计说:“前面是不是柳家庄。”
那小伙计说:“是柳家庄。”
“去了多少人。”
我看那小伙计有些犹豫,心里忽然涌上来一丝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吴似乎也看出了这小伙计的犹豫,说道:“他是自己人。”
小伙计狐疑的看看我,又犹豫的看看小吴,墨迹的样子让我又有想打人的冲动,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确切的说应该是蹬着他,厉声道:“没听见啊。我,自己人,自己人,youknow?”
小吴朝他点点头,那小伙计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我一番,最后可能是认可了我这个“自己人”的身份。然后看了看小吴,正儿八经的说道:“前方的山道上出现不明棺椁,老大他们带着几个人本来想去挪开他们,可是那几个人刚一到,就听见有人在哭,本来大家都以为是棺材里的出现异变,结果却是几个躲在棺椁后面的村民。”
我在一旁听着新鲜,心说山道上忽然出现的棺材,这倒是个新鲜事。
我没说话。只是耐心的听着,而小吴的反应还要慢些,他很认真的听着,然后问道:“那村民是怎么回事?”
小伙计说:“我们的人问了的,那几个村民说他们是逃难的,准备带着棺椁一路下山,还说村里闹鬼,他们呆不下去了。”
我寻思着。深山里出走的村民不是什么新鲜事,闹鬼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毕竟,深山老林里面的村子,闹个鬼不算什么,村民迷信胆小,也许会把一些正常的大自然的反应当做是鬼神之作,出于害怕。他们举家迁移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带着棺材逃命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小吴朝上面山道的方向看了看,这时,原本在摆弄仪器的方孔忽然走过来,说:“我打扰一下。”
我和小吴都朝他的方向看过去。现场一片沉默,只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方孔让我们跟他来到这组仪器旁边,然后地给我们一人一个耳麦,然后示意我们带上,我和小吴按照方孔的指示正确带上耳麦后,立刻隔绝了所有声响。
方孔开始调试频道,我不知道这深山老林里他是怎么做到有无线电信号的,但是想到之前江沅在云南蒙山的山道上也可以通过无线电接收外界讯息,对此,我虽然疑惑然也能表示理解,相信。
声音开始出现了,那是一个滴滴滴滴的声音,好像是老式的发报机,滴滴滴滴的声音很有节奏,也很有规律,我不懂这些滴滴声代表什么,但小吴似乎听懂了。
方孔抬头看看我和小吴,因为我们听不见外界的任何生硬,所以此时我们只能用眼神和手势交流,但这种交流方式准确率不高而且还会有误解,我有些着急,一把查下耳麦,然而就在我扯下耳麦的瞬间,我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声,这个叫声好像是一种大型的鸟类。
我把小吴的耳麦也扯掉,大声说:“听到没,有怪声。”
此时我还注意到,整个基地,除了我们四个之外,所有人都躺在地上,我赶紧过去检查他们每个人的情况,还好,都还活着,呼吸均匀,应该是昏过去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问他们三个。
小吴刚才和我一样,都是带着耳麦的,所以,我没听见的,他也没听见,于是我将注意力集中在方孔和那个小伙计身上,然而,方孔却表示自己刚才也是带着耳麦在调试机器,因此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也是不知情的,这样一来,所有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了那个小伙计身上,然而这个人面对我们三个的疑惑,他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我刚才一直用手捂着耳朵。”
我有些按耐不住,一把揪着他的衣领,他个子不高,我稍微用力就能将他提起来,虽然双脚不至于离地,但脚后跟还是抬起来了。
“你小子没说实话。”
那小伙计有些惶恐,他双手用力抓着我的手腕,面红耳赤的看着我,说:“我说的是真的,我天生听力障碍,听不见任何声音,我捂着耳朵是因为我忽然感觉耳朵很疼。”
我不相信,准备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可是小吴却在这个时候拦住我,他先看看我,眼神犀利的让我立刻放手,因为我不想跟他有冲突,这个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方孔立刻拉着我到他身边,而小吴则把注意力转到了小伙计那边,他们面对面,他问道:“你听不到?”
那小伙计点点头,“是,我听不到你们的声音。”
我在一边忍不住问道:“胡说八道,你听不到我们说什么,那你怎么和我们交流,从刚才到现在,你和我们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小吴看向我,似乎也很同意我的看法,但他马上又换了一种眼神,他上下打量着那个小伙计,然后转过身子,背对着那个小伙计,对我们说:“他懂得唇语。”
我和方孔面面相觑,心中各自言语,心说:“唇语,这个算不上什么武功秘籍的武功居然真的有人会,而且就在我们面前,相比腹语,这个要现实得多。”
我走过去,站在小伙计面前,面对他,我说:“如果想撇清自己,就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方法跟我们交流,如果你听不见,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
小伙计眨巴下眼睛,似乎有很大的难言之隐,但面对我们三个的凌厉目光,以及这地上二十几个昏昏大睡的人,他似乎也很为难,犹豫片刻,他朝我们比划了手语,但可惜,我看不懂,我朝他摇了摇头,他表示很无奈,垂目想了一瞬,最后抬起头,说:“我懂唇语和腹语。”(未完待续。)
第八章 深夜聊天
我走过去,站在小伙计面前,面对他,我说:“如果想撇清自己,就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方法跟我们交流,如果你听不见,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
小伙计眨巴下眼睛,似乎有很大的难言之隐,但面对我们三个的凌厉目光,以及这地上二十几个昏昏大睡的人,他似乎也很为难,犹豫片刻,他朝我们比划了手语,但可惜,我看不懂,我朝他摇了摇头,他表示很无奈,垂目想了一瞬,最后抬起头,说:“我懂唇语和腹语。”
虽然这个答案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还是有些吃惊,因为我从某些资料获知,在民间传闻,西域一代有一个很小的城池,这座城池的子民都是天生耳聋,一生下来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但却精通腹语和唇语,后来这座城在一次天灾之后被毁,城中子民流散各处,靠着腹语和唇语的过人本领,有的被选入朝为官,成为当时的特务机关头子,专门从事一些卧底或者侦查工作,而有的则流落更远的异地,隐姓埋名的生活。
我凑到那小伙计的跟前,和他面对面的说:“那我问你,你刚才说,你的耳朵很疼,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伙计面不改色的回道:“可能是因为这附近有高频声音出现,或者是有异动。”
他把后面“异动”两个字说的很重,好像他自己的亲身感受来看,异动的出现更为准确。
我转过身,背对着那小伙计跟其他两个人说:“我看他不像撒谎,怎么办?”
方孔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他立刻回到那些仪器面前。手忙脚乱的在调试什么,严肃的表情让任何人看了都不敢打扰。
我只能看看小吴,可是小吴此刻的表现让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实在是多余,因为小吴此刻满脸的惊慌,还没我淡定呢。
“喂,二公子。吴二少爷,这现在怎么办?咱们是往前继续走追上大部队再说,还是在这里死等?”
小吴看看四周,又检查了几个人的情况,站起来对我们说:“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一直昏睡,我看可能是中了迷药之类的,我们先把他们安顿下,等等看吧。”
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意思是都听您的安排,但心里却在想:“我这是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次次都遇见这种麻烦,出门就不顺,这后面的路就甭说了,云南是这样,新疆也是这样,后来到了西海还是一样。都是半途出现意外而导致我们的行动重重受阻而使行动变得凶险万分。”
既然是小祖宗发了话,我也只能顺着。毕竟我还要从他口中套出江沅他们几个人的下落,所以我很配合他的工作,显示把地上的二十几口子全部安排在一起,从车上把气垫拿出来给他们垫上,挨个又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们都安然无恙后。天都已经黑了。
方孔一直在调试仪器,我煮了一些面条配着罐头一起吃,大家都饿了一天,也就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小吴和那个小伙计狼吞虎咽的吃了大半锅。我因为心里有事儿所以吃不下多少,看到方孔还在调试仪器,就过去叫他先过来吃饭,可是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却看见方孔一脸愁容的走过来,默不作声的端起面前的一碗面条,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口,咽下去之后看看我,说:“我们和前方失去联络了。”
我当时还没懂他嘴里这个“前方”是什么意思,但小吴却是秒懂,他放下碗筷抹了抹嘴,咽下嘴里的饭食,说:“没关系,我老爹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们等到天亮,如果他们还不回来,咱们就上去与他们会合。”
我说:“吴老爷子身经百战,是咱们这一行里的神话,小吴先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想弄明白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小吴感到很意外,他看看我,又看看方孔,最后将目光落在那个坐在我们对面吃东西的小伙计身上,垂目沉思片刻,最后对我说:“天冷了,山里昼夜温差大,我们四个分成两组,你和我守前半夜,他们两个守后半夜。”
小伙计看看小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自己碗里的东西吃干净,然后自己一个人走回帐篷休息。
方孔还在吃,我把自己的匕首递过去,说:“这个你带着,吃完了就先回去休息,到时间了,我回去叫你们的。”
方孔为人何其精明,他自然之道这分开守夜的目的,点了下头,然后默默的吃完饭朝帐篷方向走去。
整个营区只剩下我和小吴在,篝火噼里啪啦的响动更加衬托出这里的安静,我和他靠在一棵大树上,彼此挨着坐,何怀心事。
安静了大约十几分钟后,我开始憋不住了,我侧着身子看了看小吴那边,我以为他这么安静是睡着了,没想到,他的眼睛瞪的比灯笼还大。
“喂,你没睡?”我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很**。
“没有,我在想你问我的那个问题。”他说的很坦白,语气也很无助。
我侧过身子坐着,说:“那你愿意告诉我答案了吗?”
小吴“嗯”了一声,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出发的太匆忙,一时间也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
他见我没说话,继续道:“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大雪山腹地的雪山大墓,本来行动的时间是三年后,可是因为你的原因,行动提前了。”
我说:“因为我?我一个无名小卒,会影响你们计划了二十年的计划吗?”
小吴沉默一瞬,忽然看着我,非常认真的看着我,说:“当年我老爹他们止步于大墓门前,并没有进去,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胆量,也不是因为装备人员的缺失,而是因为时间不到。”
“时间不到?”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当初他们无功而返,是因为时间差了二十三年?”
小吴点头道:“是,今年是第二十年,本来还要等三年,我们才会再次前往大雪山,可是因为您,我们提前了三年,而且行动非常匆忙。”
我更为不解,“为什么说因为我,我这几年虽然也在这一行混,但和你们苏州吴家似乎没什么来往,怎么就因为我的关系当你们的计划提前了呢?”
小吴有些无奈的看我一眼,可能在他眼里,此时此刻的我就像一头猪。
“啊?是怎样啊?”我问道。
小吴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扔给我,我捡起来一看,顿时一口凉气憋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很是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