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章 四十岁以后才懂事了的人物
想到这里,饭店老板赶紧走上前腆着笑脸惶恐不安的说道:,“二位,二位大哥,今天这顿饭钱不收了,算我请,您二位还是赶紧离开吧……”,“是啊是啊,你们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他们就来了!”,老板娘也赶紧说道。
他们在这里开饭店,虽然不知道黑车司机是谁,但却认识他的两个同伴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是旁边停车场里一家经营华中市至广州和东北专线物流公司的打手,平日里就干着些欺行霸市的事情,附近无论是搞货运还是做别的生意的,无人敢招惹他们看着饭店老板两口子如此惊恐不安的模样,马良心知不妙,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招惹上硬茬地痞了。
然而就在他想要开口顺坡下驴说走时,就见蔡师傅抿着酒杯漫不经心的皱皱眉,似乎有些不满的说道:“不要紧,砸不了你的小店。
“啊?”老板两口子怔住。
马良也是吃惊的看着蔡师傅一哎哟喂,感情您还真是个人物啊?
“大哥,大哥,您行行好,赶紧走吧,你们打起来,不得把我们饭店给砸烂了啊?”,饭店老板苦兮兮的说道。
“蔡师傅,要不咱们还是走吧,改天我再请您。”,马良笑着劝道。
蔡师傅颇有些无奈般的摇了摇头,起身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说道:“打,已经打了,就算避过今天,你明天就不来驾校了吗?”,“嗯?”
“小马,记得给人算账,做生意都不容易。”
“好嘞。”,马良应了一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十的往桌上一放,道:“别找了”说罢,马良起身跟上了蔡师傅心里还在琢磨着一蔡师傅是真的牛逼,还是刚才在故意装逼?
按理说他都四十多岁的人了……
马良跟在蔡师傅后面,前脚刚刚迈出饭店的门,就见从南边停车场的大门口呼啦啦跑出来二十多号穿戴不一的汉子,一个个明目张胆的的拎着砍刀和钢管,叫嚣着怒骂着往这边冲了过来:“谁打的,谁打的?”
“今儿弄死他!”
“王八犊子,谁敢打咱们宇强物流的人!”,那名黑车司机和之前挨了打的两人也混杂在人群中,一看到马良全都叫唤起来:“就那小子!”,“别子给我站住!”
出于本能的自我防卫心态,马良伸手抄起了门口的木凳同时左手垂在腰间掐了个指决,双目微阖,寒芒爆射,〖体〗内真气更是澎湃涌动,浑身肌肉绷紧,体力和意念力全部提升到了巅峰状态中干翻几个算几个,先突出重围再说!
现在掉头逃跑的话,不行!
因为一来丢份儿,二来把蔡师傅扔在这里可不行人家跟着自己出来吃饭,结果因为自己惹事让蔡师傅挨了打那像什么话?
“蔡师傅,你先跑,快点儿!”马良沉声道。
“给我支烟。”,蔡师傅神色平静的说道。
“嗯?”马良诧异的扭头看了看蔡师傅,这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装逼……就算你是牛逼的人物,可一帮混混们不认得你,冲上来照样砍你不带打折的。
见马良愣神儿蔡师傅毫无紧张之色的笑着伸手从马良的皮衣外侧口袋里摸出烟来,自顾自的抽出一颗,一边点着烟一边说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蛮能打的嘛,一挑三还是完胜,漂亮!”,这时候那帮人已经叫骂着呼啦啦冲到了跟前,将饭馆门前的开阔处挤满了。
然而就在黑车司机几个人当先要往前冲的时候却突然被人群中一个穿黑夹克看起来三十多岁模样留着短寸头的青年呵斥道:“住手!”
几个人就急忙止步停下。
而满脸鲜血的黑车司机跑的最快,已然冲到了马良身前挥起了砍刀。
啪嚓!
他的刀还没落下就被马良手疾眼快的挥起凳子当头砸了下去,连着那把明晃晃骇人的砍刀一块儿砸了下去。
哎呀!黑车司机一声痛呼被砸倒在地,砍刀已然脱手,捂着脑袋在地上打着滚痛叫惨呼起来!
马良毫不犹豫的扔掉木凳,伸手抄起了地上的砍刀还是这玩意儿给力!
然后,马良就赫然发现,那帮凶巴巴的地痞混混们全都站在当场,没有人再往前冲了!而是纷纷看向最中间的那名穿着黑夹克的青年。
青年皱着眉,把手里的砍刀递给旁边的人拿着,然后赤手走过来。
“蔡大哥,这是你朋友?”青年问道,一边冷冷的看了马良一眼。
蔡师傅打了个哈哈,道:“不是,跟我学开车的。”,“蔡大哥要非着他?”
“嗯。”
“过了今天呢?”,青年很有耐心的问道。
蔡师傅想了想,答非所问的说道:“他是跟我学开车的……”,“我们的人被打了。”
“他们笨蛋,三个大老爷们儿让一今年轻人给打的头破血流,怨得着谁?”,蔡师傅笑呵呵的说道,那表情和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而不是谈论地痞混混的冲突恶斗青年咬了咬牙,道:“我们老板那边不好说。”
“学员在驾校门口挨了打,我跟学校也不好交代。”蔡师傅依旧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像个在庄稼地里干农活儿的老爷们儿。
青年犹豫了一下,抬手指着马良,点点头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走运!以后出门小心点儿!”,说罢,青年转身就走,一边挥着胳膊无比懊丧和恼火的喊道:“走走,都回去,给蔡老大面芋!”,一帮人大部分都是满脸疑惑的收敛了凶相,转身往回走去。
之前挨过打的老成和二子两个人急忙跑过来搀扶黑车司机,却被领头那名青年恼怒不堪的转身吼道:“管他做什么?是咱们宇强物流的人吗?操,都是你们俩给惹的事!回来!妈的!”,老成和二子讪讪的松开了黑车司机。
却也挺够意思的没有真的不管不问掉头就走。
“赶紧去医院包扎下吧。”
“是啊”别伤了鬼……”
黑车司机已然是忘记了疼痛般满脸惊讶之色,看看马良这边儿,又看看呼啦啦往停车场走去的人,当即有些畏惧和懊丧的站起身来,捂着脑袋满脸是血的往大路旁快步走去、这次,却是连句狠话都没敢再说。
看着这一幕的发生,马良是真真正正吃惊了。
好家伙,电影里的剧情在现实中〖真〗实上演,这位看起来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普通驾校教员蔡师傅,竟然是一位扮猪吃老虎”装逼玩儿低调实则大名鼎鼎的黑一道牛人?我靠……我是主角儿啊!
“蔡师傅,您强!”,马良一脸钦佩之色的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蔡师傅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强个屁,你小子这身功夫,一个胳膊就能把我给扭断了。”
马良忽而问道:“咱们回去继续喝?”
“你还能喝多少?”,“不知道……”,马良憨憨的挠了挠头,道:“我没喝醉过。”,蔡师傅开怀的笑了起来,抬臂搂着马良的肩膀就往饭馆里面走去,一边说道:“好小子,今天咱俩就试试,我看你能喝多少,喝多了回不去可别怪我啊……”
“蔡师傅,我有朋友来接”你呢?”
“我在驾校有宿舍。”
蔡师傅越发喜欢这今年轻人了起初,是因为马良说话幽默风趣,一点儿都不拘谨,而且也没有因为是何商介绍过来的,就傲慢懒散的摆谱:之前马良出手利落狠辣的一挑三,更是让蔡师傅赞赏不已,男人嘛,尤其是经历过无数次街头殴斗混战的爷们儿,对此自然是有着极大的惺惺相惜之感:再有,这小子似乎真不怎么怯胆,明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被一群拎着刀棍的人围拢,竟然没有一点儿紧张害怕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就在刚才快要开战的时候”马良还极为仗义的让蔡师傅先跑,自己断后……
这,是最让蔡师傅看重的一点!
人品!
没说的,对脾气,对眼,开喝!
只是,蔡师傅当然喝不过马良……
倒不是蔡师傅的酒量不够大,而是因为马良这小子开外挂啊一长期以来的修行和不间断的身体锻炼,〖体〗内真气循环,精神力又极强,故而两斤多白酒里的酒精对于马良精神上的麻醉,根本不可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
倘若马良再开了作弊器,以真气把酒精逼出体外的话,五个蔡师傅也不是他的对手。
结果就很理所当然了。
两人一直喝到晚上七点多,蔡师傅几乎是被马良背着回到了驾校里。
而马良也没给李永超去电话让他来接,自己骑着那辆破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往老家村里赶去。
他也略有醉意,不过不碍事,回家还是没问题的。
一路往村里赶着,马良一边想着蔡师傅的一些话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很有些感触:两人喝酒的时候,马良很有些好奇的问起了蔡师傅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这帮子明显地痞混混的家伙们,会那么敬畏您?其实不用问,这事儿是明摆着的,但马良就像是所有年轻人一般,喜欢听听这些令人钦佩和激动的另一个江湖中大佬们的风云故事。
让他失望的是,蔡师傅对此没说什么,只是醉酒后才含含糊糊的说:“我这个人笨,四十岁以前不大懂事,四十岁以后才学的懂事了,就觉得现在这小日子过的挺好,老婆孩子热炕头,一个月能踏踏实实挣三千多块钱,有的学员还塞红包……”!~!
335章 果然是猛人
335章果然是猛人
蔡师傅,名叫蔡长红。
他当过侦察兵打过越战,左耳垂就是在战场上被敌人的匕首生生削掉的。
退役后在市棉纺织二厂做了一名普通的司机,负责往外运送货物,算是国营企业的正式职工,铁饭碗。
他在华中市道上崛起的经历并没有什么离奇的地方——像那个年代许多或昙花一现或洗白上岸的能人差不多:国营企业倒闭,作为工人的蔡长红下岗,找工作做小买卖养家糊口,然后因为受地痞流氓的欺负,奋起反击,结下梁子,继续开战,打,杀,抢地盘……
在那个还没有什么黑-社-会概念的年代里,能打能杀能斗狠的主儿,自然很轻易的拉帮结派,有了黑-帮的雏形。
接下来自然是做各种生意,而往往这种人做什么生意还都特别的顺利。
问题就在于,这类长期经历了打打杀杀生活后,这类人内心里往往就会滋生出一种固有的模式化观念——做什么事都习惯用暴力去解决问题,觉得那样见效快,干脆利落。即便是,蔡长红这种仗义而有良知的人,也不例外。
所以对于他们来讲,最终的失败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了。
蔡长红也算是个幸运儿,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三次有兄弟为他扛下了罪,从而让他避免进监狱的厄运——尤其是最后这一次,几个判了死刑的兄弟硬是多扛下了本不该他完全承担的一条人命!
蔡长红幸免遇难,不然的话他至少要蹲二十年的大牢!但他还是被判刑入狱一年半,非法所得全部没收。
其中两个兄弟临死前,托家里人给蔡长红写了封信,大致的意思就是说:“这条路不是不归路,就看咱们肯不肯回头,不回头前面只有死路!这么些年过来了,就别再打打杀杀的,守着老婆孩子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最幸福的生活……不然的话,哪天突然走了,多可惜?”
出狱后,蔡长红把剩余不多的钱都给了几个兄弟的家人,然后自己就到这所驾校当了一名普通的驾驶教员。
……
……
凯悦大酒店三楼的一间包厢里,何商神色平静的把蔡长红的身份经历简单述说了一遍。
“还真是个人物啊。”马良感慨了一句。
他心里明白——别听着何商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几句话就概括蔡长红的经历过往了,但从中可以想见到,这二十来年蔡长红的人生经历可谓是充满了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嗯,相当厉害的狠角色。”何商撇撇嘴,道:“蔡长红当时可是在晋冀鲁豫四省的道上都响当当的人物,这么说吧,便是京城那边儿也有他的势力插手进去,算不得最有钱,但走到哪儿没人敢不给他面子的……唔,大前年在广州那次黑恶势力大火拼案件中,道上传说的过江猛龙就是蔡长红团伙。”
马良吃了一惊,他虽然没听说过什么广州的黑恶势力火拼事件,但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次他们铩羽而归,实力大减,警方又严打,所以就此一蹶不振……”
“这号人物,竟然只判了一年半?”马良哭笑不得,有些玩笑般的说道:“何大哥,当初你是警察吧?”
何商当然听得懂马良话里开玩笑的意思,他也不介意,只是笑着摆摆手道:“我们警方可没收受贿赂想要放过他,这也是无奈之举,唉……其实我还真挺佩服蔡长红的,你难以想象,整个团伙骨干被抓后,就没有一个人咬他的,全都抢着把他们团伙犯的案子给扛下来,而且把蔡长红抓起来后,他所住的原棉纺织二厂的工人小区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年人联名写信为他作证求情!”
“不是吧?”
“而且警方确实拿不到确凿的证据商叹了口气,似乎犹有些可惜般,“几件大案要案,都被人硬生生不知死活的扛了下来,到最后调查结果,蔡长红只是一个小喽啰……”
马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道:“牛逼啊,就这还谦虚的说自己四十岁以前很笨。”
“呵呵,他说自己笨也不算是假话……”何商摇摇头,笑道:“首先,这条道上的人有几个可以善始善终的?所以说走上这条路本身就是个极不明智的选择。另外,他们当年在广州的惨败,究其原因还是他个人性格上的失败,太过于仗义,急于为兄弟报仇,菜导致了那次建国以来极为罕有的黑帮势力大火拼。”说到这里,何商故意顿了顿,看到马良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急切之色后,才微笑着继续说道:“那次事情闹大了,南京、上海、重庆、东北在广州的帮派势力,甚至还有香港的黑-帮团伙,都被先后卷了进去……所以,就算是他们胜了,最后也是个失败,警方肯定会趁机剿灭他们!”
马良恍然大悟,点点头道:“那他们就不是双赢,也没有单赢,而是两败俱伤了。”
“没错,当时在广州的几大帮派势力几乎都被警方连根拔起!全国几大城市之间也同时展开联合行动,抓捕了一大批犯罪分子。”何商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间似乎还有些回味当年破获大案时盛况空前的激动感觉。
“何大哥,听你讲的这么仔细,好像你也是其中一员似的。”马良打趣道。
何商哭笑不得,道:“我当时是就是本市专案组的人,当然了解案情,而且我辞职不做警察后,也多少接触过一些以前蔡长红团伙的人员。”
“还接触了原黑-帮大佬蔡长红。”马良笑道。
“哈哈……他的工作都是我给安排的。”何商毫不避讳的说道:“出来后他老实本分的找事做,而且那时候我已经不是警察了,心里也挺佩服他这种人物的,所以就顺手帮了个小忙而已。”
刚说到这里,包厢门推开了。
李永超和蔡阳几个人说笑着走了进来。
今天这顿饭局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谈,无非就是马良道谢,何商想要和马良关系更加密切些。
以后,大家也就算是熟人朋友了。
……
……
蔡师傅说话算话,一周后马良顺利的通过驾考,拿到了驾驶证。
本来嘛,马良的学驾时间就足够了,而且驾校有蔡师傅照顾,无论学习还是考试都不需要排队等候,这样一来自然就把别人通常需要两三个月甚至半年才能拿到驾驶证的时间,压缩到了一个多星期。
拿着崭新的蓝皮驾驶本,马良兴高采烈的说道:“蔡师傅,走走,咱们今儿喝酒去!”
“啊,这个啊,哈哈……我今天下午还得去陪一个学员实况道路练习,就不喝酒了,改天,改天有机会。”蔡师傅赶紧打着哈哈说道,他有点儿发怵马良这小子了——忒能喝了吧?这么多年蔡师傅都没有一次被人喝到人事不省的程度。
马良嘿嘿笑着打趣道:“怕了吧?”
“怕?”蔡师傅一瞪眼,道:“走走,大不了再丢脸一回,喝死去逑!”
两人走出驾校大门,马良并没往右转去那家小饭馆,而是拽着蔡师傅就往国道边上走去。
“哎哎,去哪儿?”
马良笑道:“找家好点儿的馆子啊,在这里吃饭想喝好酒都没有。”
“差不多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的。”蔡师傅停下了步子,苦笑着摇了摇头,继而说道:“小马,你是不是从何商那里,听说了我以前的事情……不过,我以后可不想再沾手外面的事情了,所以你也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真的,就算是你有事情,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的。”
自从出狱后,蔡长红没少遇到过这种情况,有的比马良表现的更为明确和大气,直接给钱给房给买车的都有。
但是他都一一婉拒了!
因为他知道,所有那些舍得付出代价讨好他的人,都是抱着将来有什么事的时候他能够去关照下的心态。真正仗义的几个兄弟,现在都在牢里面呢,自然用不着他。所以蔡长红才会婉拒推辞掉那么多轻而易举简直就是白给的财富——既然决定了上岸,那就绝对不去沾染任何道上的事情!
而现在,蔡师傅知道马良不是一般人,能让何商亲自打招呼让他照顾的人,肯定是有点儿身份的人物。
“蔡师傅,多想了不是?呵呵。”马良笑道:“只是感谢下你,一来你帮我这么快拿到了驾驶证,二来……那天要不是您在场,我恐怕就要被人群殴而死,就算是不死我也不敢再来明星驾校学车了。所以,必须得好好感谢下您!”
“那就在门口随便喝点儿就行了。”蔡长红讪笑道。
马良撇撇嘴,故作一副纨绔模样的说道:“您不觉得像我这种条件的人,在这样的饭馆喝几块钱一瓶的白酒,很委屈吗?”
“哈哈!”蔡长红被马良的幽默逗乐了,爽朗的笑道:“好,好,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以后千万别有什么事来找我!我是白吃白喝不出力的主儿……兄弟你不会嫌弃吧?”
“钱不多,不过一顿饭钱我还真不怎么当回事儿。”马良毫不客气的揽着蔡师傅的肩膀往路对面走去。
两人打了辆车去了市里。
也没有进什么大酒店,只是在市里面找了家不错的四川火锅店,进去后要了两瓶茅台,一份火锅,吃喝着闲聊起来。
……
……
:今天喝多了,明儿三更吧!
另外,诚挚的感谢下大家的生日祝福,短刃很开心,鞠躬……另外,采花兄弟威武的飘红十万,成为了咱们术士的第一盟主!感激不尽!RO!~!
336章 女人,别做惹事精!
正值中午吃饭的时候,火锅店一层的大厅里座无虚席,炒杂的声音就像是不断从每张桌上的火锅里蒸腾起的袅袅雾气般充斥在饭店中。
马良和蔡师傅坐在最角落里的一张桌旁”边吃边喝的闲聊着。
“蔡师傅,您是行家,帮忙参考下,我买辆什么车合适?”马良抿着酒笑呵呵的问道。
“当然是越贵越好咯。”蔡长红笑道。
“别……咱可不是款爷。”马良撇撇嘴”道:“十五万左右的车吧。”
这倒不是马良小气,他也想买辆好点儿的车开着,问题是现在没那么多钱贷给了周阳平家五百万后,他剩下的钱也就二十来万”而且那些钱还都是别人给的。前些日子和吴琼在外面游玩又huā掉一部分,剩下五万多块钱:上个月赚取的利息十五万和厂里打过来的三万多块钱薪水提成,目前手里只有二十三万多点儿。
总得留下点儿钱以备急需之用吧?
至于去吴琼或者褚明奕那里再借钱,他可张不开口……,因为借了基本等于不用还啊。
蔡长红笑道:“那就买辆捷达或者宝来吧,车皮实,性能也不错。
良当即点头答应下来,寻思着自己是个新手,买辆皮实又实惠的车最好不过了,权当练手用你要是买辆宝马奔驰的”磕磕碰碰剐蹭一下,那得多心疼啊”维修起来费用又高!
闲聊了一会儿,马良有些内急,便告了声歉,起身去往二楼的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后,马良心里正琢磨着应该买辆什么颜色的车,一边往楼梯口走去的时候,就见旁侧一间包厢的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浅黄色针织长毛衫的女子,长发披肩”脸颊秀美,腰肢纤细,胸前鼓鼓囊囊的颇为胸猛。
马良不由得怔住,竟然是大学时期的前任女友张新英。
张新英也看清楚了马良”脱口而出道:“马良?”
良讪笑着挠挠头”道:“真巧啊,最近还好吧?”
“呵呵,还不错”说得过去……”张新英唇角翘起,露出一抹固有的傲慢神色”道:“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没,最近在家里闲着呢。”马良憨憨的笑着说道”心里颇有些纳闷儿。
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张新英的傲慢表情,毕竟有过那么一段感情和长期的接触”所以很了解这就是张新英的秉性。不过今天巧合的碰面后,以张新英的性子能够主动和他攀谈,就有点儿奇怪了要知道,毕业离校前一天,马良还当众给张新英闹了个大难堪啊。
“哟”别谦虚啊”我可听同学们说了,你现在是大能人!在北京有了份儿好工作,月收入过万呢。”张新英的话听起来有点儿嫉妒”然而她的表情和语气,却很清楚的表达着不屑和嘲讽。
马良打了个哈哈,道:“啊”凑合,凑合着过,那个……,我在楼下和朋友吃饭,一起下来聊聊?”
“没空!”张新英干脆的说道。
按理说,“没空”这种话说出来”而且是没有一丝委婉之意的拒绝后,当即就该高傲的踩着高跟鞋嗒嗒嗒的离去“但张新英没动,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歪着头冷冷盯视着马良,似乎觉得任何情况下拒绝马良”再看着他尴尬不已的糗样,对于张新英来说都是一种很爽的事情。
但她忘了,马良的脸皮极厚,根本不会因为遭拒绝而尴尬。
“这样啊,那以后有空聊”再见…………”马良很有风度的一摆手”从张新英身旁走了过去。
“站住!”张新英呵斥道。
马良扭头一脸诧异的问道:“还有事?老同学,你的语气怎么就不能好点儿啊?吓着我了。”
“向我道歉!”张新英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
“道什么歉?”马良怔了怔,继而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不是吧?难道你还惦记着咱们之间那点儿不愉快?我说你活的多累啊,好好好”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啦,都是我不好,你是天上下凡的七仙女,是我配不上你……,活该被你踹。”马良笑呵呵的道完歉,随即说道:“那,满意了吧?再见。”
说罢,马良扭头就走。
张新英气结,怔怔看着马良消失在了楼梯口的背影你让人马良道歉,人还就真的痛痛快快道歉了,“然而张新英却没有一丁点儿发飙得逞后的满足感,反而有种被戏谑了一般的屈辱感觉。
马良他这是,这是道歉吗?
怎么好象是显得他很大度”或者说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只是不屑于和我争辩啊!
想到这里,张新英气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恨恨的一跺脚,骂道:“马良,你混蛋!”
她这一声怒骂不要紧,包间门很快打开,一个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穿着西装草履叼着烟的年轻人冲了出来。看到张新英气恼流泪的模样,年轻人当即心疼的不行,上前扶住张新英,一边急切的问道:“新英,怎么了?谁惹你了?”
他是张新英现在的男朋友”叫陈晓川。
见到男朋友出来了,张新英心里一动,越发露出梨huā带雨般的委屈摸样,抽抽涕涕的说道:“我一个大学同学!他,他跟我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什么?他在哪儿?妈的!”陈晓川借着酒劲儿怒吼道。
“他在一楼吃饭!”
“他一妈一的!新英,你别哭,我这就给你出这口气去!”陈晓川怒气冲冲往包间里走去。
一层的大厅角落里。
马良和蔡师傅慢条斯理的喝着再吃着火锅,一边闲聊着:“蔡师傅,再来一瓶?”
“不了不了,我喝不过你小子……”蔡长红赶紧摆手说道。
“那就多吃点儿菜。”马良笑呵呵的说道”他也不勉强,两人喝了两瓶茅台,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就别带人陪练了”改天我买了车后再去找您聊聊。”
话音刚落,马良的眉头就不由得一挑,随即微微皱了皱。
他坐的这个位置面朝外,自然看得见楼梯口呼啦啦走下来四五个喝的面红耳赤的青年,而跟在这几个青年后面的女人,正是张新英。只见张新英往这边指了指,表情凶巴巴的和她身边的青年说了两句。
然后,那青年就瞪着眼当下跨步往马良这边走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走到马良他们所在的桌旁”陈晓川恶狠狠盯着马良”咬牙切齿的怒声问道:“你叫马良”,“嗯,你哪位?”,马良微笑着点点头。
“你他妈一的活腻了是吧?”陈晓川说着话伸手就抄起了桌上一个空酒瓶子”却是没有直接挥起来砸向马良”而是扭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人”这才扭头恶狠狠的说道:“给我女朋友道歉!”,马良诧异道:“我已经向她道歉了啊。”,话是这么说,不过马良心里明白,面前这厮不行明显是个怂货,只是喝了点儿酒又有几个朋友撑场面,所以才敢在女人面前逞英雄。要真是个烧包的话,哪儿还说什么要求道歉的话,肯定是当即挥起酒瓶子先把活儿干完了再说别的。
旁边两张桌上的人看到这架势,金都赶紧起身远远的避开了。
饭店老板和服务员也都往这边跑来,一边劝着:“哎哎,各位,各位,有话好好说,别在咱们店里闹事……”
“马良,你这个混蛋!”,张新英气呼呼的骂了一句。
陈晓川越发来劲了”挥起酒瓶芋就砸向了马良。
虽然张新英巴不得男朋友把马良教币一顿,但她却没想到平日里还算是温和的陈晓川今天喝了酒之后,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真敢拿酒瓶子砸人了。
于是张新英不由得惊呼道:“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酒瓶子劈头盖脸砸向了坐在那里没有起身的马良”却见马良依旧未起身,只是看起来不慌不忙般的一抬手就准确的捏住了陈晓川持酒瓶子的手腕,迅疾的往侧面一掰”酒瓶子脱手而出”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碎裂。
而陈晓川更是身不由己的一个趔趄侧翻坐倒在地”撞倒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他只觉得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痛感,像是被掰断了一般,忍不住痛呼起来:“哎呀!”
跟着陈晓川一同前来的四个人见状当即就要往上冲。
不曾想坐在马良对面那个一直背对着他们的男子此时却站了起来,转身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这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模样,一双浓眉”眼睛微阖着有些泛红,看起来有些憨实的模样。
然而令人注意的是,他的左耳没有耳垂。
站在最后面的那名青年一看到蔡长红,尤其是那个没有耳垂的左耳,当即骇了一跳,伸手拽住最前面的两个同伴,道:“住手!”
三个人全都停下来,扭头疑惑的看向宋涛。
宋涛是他们这一伙人的头目,今年三十一岁,凯旋夜总会保安部经理,说白了,就是看场子的人物。
陈晓川哎哟哟痛呼着叫道:“宋哥,宋哥,干死他!”
宋涛没有理会陈晓川,而是拨开三个人走到前面,恭恭敬敬甚至有些惧意的说道:“红,红叔,误会,都是误会。
“你是?”蔡长红歪着头面露疑惑之色。
“我叔是宋跃平。”
长红了悟般点了点头,道:“没事,我今天和朋友出来吃顿饭”替我向你叔问好。”,说罢,蔡长红扭头道:“小马,结帐走吧。”
良笑着应了声,然后松开陈晓川,迈步走到目瞪口呆的张新英面前。
他看着她,神色间有些怜悯般的摇了摇头,叹口气轻声的说道:“同学朋友一场,你这又是何必呢?唉”,说罢,马良转身往前台走去。
旁边围观的众人还有饭店的老板服务员们都吁了口气,还好没打起来,不过却都是面露诧异之色——刚才那人是谁?这几个明显不是善类的青年,怎么就那么的害怕他?
“宋,宋哥”陈晓川忘记了疼痛,爬起来走到宋涛面前,面带疑惑和不满的气呼呼问道:“他是谁啊?”
“闭嘴!”宋涛赶紧呵斥一声,又有些心有余悸般的扭头看了看,好像生怕刚才陈晓川很不礼貌的询问会惹怒了蔡长红和马良两个人似的。待看到两人走到前台结了账,头也未回的离开了饭店,宋涛才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道:“晓川,你小子走运,今天我跟看来了,不然”不然,唉。”
陈晓川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可知道宋涛是什么人物,连宋涛都怕成这样子的人,华中市不多吧?
张新英回过神儿来,气恼的瞪视着陈晓川,埋怨道:“你怎么这么窝囊啊?”,“我,我……”陈晓川在女朋友的恼怒下怂了,今天真是丢尽了脸面。
“女人,别整天做惹事精行吗?”宋涛冷冷的瞪视了张新英一眼,转身带着人往楼梯口走去。
“他说我是惹事精?你听见没有!他说我是惹事精啊!”
张新英拽着陈晓川哭了起来。她实在是气坏了,大庭广众之下,想找马良的麻烦泄恨,不曾想男朋友反而被人打,又被男朋友的同伙i斥惹事持……
陈晓川气急败坏的甩开了张新英的手,吼道:“够了!”
“你,你跟我发脾气?”,“对,就是跟你发脾气,你就是个惹事精!怎么了?呸!贱人!”,陈晓川怒骂着啐了一口唾沫,转身急呼呼往楼梯口小跑而去他今天也是酒精上头,刚才又丢尽了脸面,气昏了头。
谁说怂人就没脾气的?这不,脾气上来了。
张新英愣愣的怔在当场好一会儿,才疯了般大叫一声,哭嚎着往饭店外跑去。
她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马良和蔡长红已经走到路对面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蔡长红当先坐进了车里。马良扭头看了眼从饭店里冲出来披头散发哭哭啼啼的张新英,心里忽而一软。但随即他就看到了张新英正在用仇恨的目光瞪视着他……
马良叹了口气,他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人,你没必要怜悯她,哪怕是,在心里面可怜她。!~!
337章 辛桐不哭,学长来了!
337章辛桐不哭,学长来了!
坐进车内,马良伸手重重的关上了车门,再也未去看张新英一眼。
出租车缓缓驶离。
“小马,这女孩子是?”蔡长红笑着问道。
“一个同学,有点儿失心疯。”马良苦笑着摆摆手,道:“蔡师傅,我好像又欠下你一个人情,得,有机会再请你吃饭还回来。”
蔡长红摇头道:“应该是那几个小子欠我人情,要不是我在场,他们几个恐怕都得挂彩咯。”
“您夸我……”马良笑道。
蔡长红认真的说道:“小马,提醒你一句……凡事能忍则忍,尤其是别招惹小人和女人!”
“您吓我……”
“哈哈!”蔡长红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他越发喜欢马良这小子了。
……
……
几天后……
上午十点多钟,华中市车管所的门前。
马良和李永超二人站在一辆崭新的银灰色捷达轿车旁,和一位穿着警服的车管所工作人员说笑着。
“哥,这次麻烦你了,咱们找个地儿吃顿饭。”马良笑着感谢道。
“别,我这儿还忙着呢……你们赶紧去路政的养路费缴费所那里交上养路费去,时间拖久了滞纳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呵呵。”被换作哥的人笑着摆摆手,道:“去吧,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聊,再见。”
马良点头道:“那行,谢谢哥了,改日再请你吃饭。”
哥摆摆手笑着回了车管所。
这位哥是何商打电话介绍认识的,目的无非就是在办理拍照和行车证的时候方便点儿——这就是现实社会,没熟人的话到车管所办牌照,检车、盖章、选号、拍照……你都得跟着跑,还得受着工作人员不耐烦的模样去说好话问这个问那个,然后再等着拿车牌吧,至于等多久,那可没准儿。
可有人的话,那就方便多了。
这不,第二天就拿到了车牌。
其实马良并不着急办下了行驶证和车牌,也没想着去找何商帮忙,因为不管大事小事,帮了你就算是一个人情。而何商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得到马良的帮助,所以这个人情还真不好还。
人情债也是债啊!
但前天买车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何商,然后何商就很主动的帮马良联系了熟人,让他办牌照的时候找姓盛的这位民警就行。
得,有人好办事!
坐在车内,马良有些兴奋的攥着方向盘,心里美滋滋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这可是自己的车了啊!娘的,怎么也没想到过,毕业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咱竟然混上私家车了……
“良子,就你现在这条件,怎么着也得弄辆帕萨特开啊!”李永超有些遗憾的说道。
马良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儿,等练熟了再说。”
“哟哟,这口气……”李永超一脸的羡慕和惊讶,道:“感情你买这辆车就是为了练手啊?我靠,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有个屁钱!”马良撇撇嘴,道:“真有钱我直接就买好车了。”
“那你……咱们的电缆厂需要的钱,你打算从哪儿弄啊?”李永超不放心的说道,他现在可是一心惦记着自己电缆厂扩大规模的事业问题,而且现在和马良说话时已经把电缆厂说成是“咱们的”了。
马良笑道:“放心吧,等你们把贷款办下来后,差多少告诉我一声。”
李永超怔住,然后他选择了相信马良,笑道:“那差多了,差一千多万!”
“靠!你还真要一口吃个胖子啊?差不多就行了,从小做起,稳步发展慢慢来……”马良赶紧说道:“永超,企业既然要做大,自然不比以前你们家这种小型电缆厂,跑业务也就是咱们市附近这点儿地方,你爸还有你舅两个人能忙得过来,接触的人也不多。可真正走向正规化,到时候管理、销售各方面都要聘请专业的人才,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才行。”
李永超愣了愣神儿,挠头道:“我爸也这么说的。”
“嗯,听他的吧。”马良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李永超这家伙毕竟没有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也缺少真正管理经营现代化企业的经验,所以在许多事情上想的都太过简单。还好,有他父亲那位老油条在,不至于冒冒失失的就乱投资做企业。
若非如此,马良可不敢随便把钱给李永超去挥霍。
兄弟之间不是舍得舍不得借钱的问题,你把钱给他投资了,赔的一干二净的话,他自己也过不上好日子啊!
从路政养路费缴费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
“走走,找地方喝两杯去!庆贺庆贺。”李永超提议道。
“别!咱们还是回家去喝酒吧。”马良赶紧摇头,一边紧紧的攥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面,不时往后视镜里瞄两眼,道:“酒后驾驶这种事儿咱可不能干。”
李永超笑道:“瞧你这紧张模样。”
现在他们开着车已经到了建设大街,车辆也越发多了起来。马良这个新手开车心里难免会紧张。
就在这时,马良的手机响了起来。
好嘛,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李永超促狭的看着马良,一边打趣道:“良子,赶紧靠边停车接电话吧,不过我得好心提醒你一下啊,这里不准随便停车,被警察叔叔抓到会罚款地……”
“靠!”马良咧咧嘴,一拨转向灯,拧着方向盘拐了弯,开出去十几米后把车停在了路边上。
“不是吧?”
李永超彻底无语,有这么紧张吗?其实在路边停车虽然不合交规,但平时在这地方停车谁会管你?瞧瞧那路边上,停了多少辆车?好嘛,马良竟然把车给开到大学门口停了下来!
嗯,这地方果然安全,警察绝对不会罚款。
马良毫不在意李永超鄙视的眼神,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掏出了手机。
这时候手机已经不响了,马良翻找出未接来电看了下,是卢祥安打来的,于是赶紧拨打了过去:
“哎,老爷子,刚才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
“买车了?”
“是啊是啊,嘿嘿,刚把牌照办下来。”马良乐呵呵的说道。
“那正好,下午三点到火车站接我。”
马良怔了怔,道:“您老还舍得回来?川蜀自古以来号称天府之国,您就在那儿住着享乐呗。”
“臭小子,本来就是让你下午过来的,等见面再说吧。”
“那成,下午见。”
挂断电话,马良将手机揣兜里,琢磨着卢祥安刚从四川回来就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不过听起来似乎并不着急的。
然后,马良想到刚才自己为了接电话,不得不把车开到大学门口停下来的举动,也不由得有些发糗,便嘿嘿笑着找了个借口说道:“永超,你不是说要吃饭吗?那……”马良指着旁边学校大门外的一家麻辣烫馆子说道:“这儿的麻辣烫风味儿不错,我以前在学校时经常和同学到这里吃饭。”
“嗯,我记得那次来找你也在这儿吃的饭。”李永超也不揭破他,笑呵呵的推门下了车。
马良撇撇嘴也下了车,心想新人果然没,处处被鄙视。
两人进了饭店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点了些菜让人给做着,又点了几个馒头,给李永超要了瓶啤酒。
没一会功夫,热腾腾的麻辣烫端了上来,两人边吃边聊着:
“良子,刚才打电话的是那个会看相的老头儿不?”
“嗯。”
“你们怎么认识的?那老爷子可是个高人,回头儿让他帮我再看看相,是不是以后发大财当大老板的命……”
马良笑道:“我也会看相哎,嗯,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大富大贵啊。”
“这话听着舒坦。”李永超乐得眼睛都笑没了。
就在这时,饭店门被推开,几名女生叽叽喳喳说笑着走了进来。
马良背对着正门的缘故,自然看不到这几名女生,不过听着这些说话声音有些耳熟,便很随意的扭头看了眼。
然后,这些女生也都看到了他。
“哎哟,这不是,这不是……”
“马学长啊!”
“是啊是啊,是咱们辛桐朝思暮想的马良,马学长,你好你好……”大块头学妹张燕夸张的开着玩笑说道。
马良哭笑不得,点点头道:“你们好。”然后,马良看了眼张辛桐,个头有些矮小的张辛桐明显比以前瘦了些,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儿下巴有点儿尖了,却越发显得娇柔可爱。
“辛桐,你好。”
“马学长,你好。”张辛桐咬着嘴唇轻轻的招呼了一声,继而低着头和舍友们一起走到一张桌旁坐下了。
自从上次在华中市偶遇马良那次之后,张辛桐知道,自己在这位学长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甚或是,马学长对她好像还有点儿躲避的意思——也许世间的高人都是这种性格,抑或是……自己和他本来就没什么交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他才懒得理会我的事情吧?
张燕全然没有意识到张辛桐那失落的神色,坐下后依旧开着玩笑说道:“马学长,我们辛桐可是经常提到你哦,什么时候再卖几张护身符还有镇宅符啊?真的很管用哎。”
“燕子,你少说两句。”张辛桐不悦的说道。
张燕吐了吐舌头,嘟哝道:“开个玩笑嘛,好辛桐别生气,他就是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们还舍不得你呢,嘻嘻。”
“就是就是。”
“辛桐是我们的!”
旁边的舍友也赶紧玩笑着缓解刚才尴尬的气氛,她们也都看得出来,张辛桐似乎和这位马学长之间……有点儿不快?
马良无奈的摇摇头,笑道:“学妹们,别老是拿学长寻开心了成不?咱好不容易回学校来怀旧一下,结果让你们这么说我不怀好意,好嘛,以后我还敢回咱们学校吗?”
几个女孩子就都被马良的话逗笑了。
张辛桐也抿嘴笑了笑,清秀的脸颊上泛起一抹晕红。
然而这一抹晕红,却让马良心里颤了下,眉头微微皱起,继而舒展开来,装作无意的扭头不再说什么,一边吃着饭一边在心里思忖起来——那一抹晕红在常人看来自然是女孩子羞涩的时候自然的表现,事实上也确实因为羞涩才会泛起。
但是,那抹晕红中却透着一股淡淡的青雾!
是邪气侵伐的症状!
而平时看不出来,只有在心情浮动时才显露在脸上,说明邪气的侵伐已经进入了心神中!
倒不是说这种邪气会控制了她的心神,但坏处极大。
比如会让张辛桐经常的心神不宁,即便是没有看到邪孽异物等古怪物事的时候,也会经常出现一些幻觉,从而导致惊恐不安。
马良万万没有想到,张辛桐的情况会越发严重到如此程度!
万幸!被马良再次遇见并且发现了!
还来得及!
不然马良铁定会悔恨终生……也许,马良会不知道张辛桐的情况,故而不会悔恨吧?但现在,他看到了,所以心里就越发的内疚。
匆匆扒拉着吃完饭,马良到前台结了账,然后和李永超一起往外走去。
出了门之后,马良把车钥匙递给李永超,道:“永超,你先到车上等我,我和那位学妹说几句话。”
永超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马良,打趣道:“怎么?想脚踩两只船?”
“去去,别扯淡。”马良捶了李永超一拳。
李永超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笑呵呵的往车上走去,只是心里有些疑惑——刚才马良的神色间,似乎有些凝重的样子。
马良转身推开门进了饭馆。
只见张辛桐正抬头有些迷茫和哀伤的看着门口……看到马良又转身走进来了,张辛桐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继而又有些羞涩般急忙扭过头去——让学长发现我盯着他看了,羞死个人了。
“辛桐,你先出来一下,我有些话要跟你说。”马良微笑着说道。
“啊?”张辛桐抬起头来,似有些不信般的看着马良。
张燕就开玩笑道:“不去,坚决不去,马学长心怀不轨!”
“去啊,一定要去!”
“机会不容错过!”
“学长,你是要表白了吗?鲜花有木有!”
张辛桐红着脸斥了舍友们几句,然后起身低着头往外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听话,学长叫她出去,就出去……我好像和马学长不熟,而且,而且还当着舍友们的面。
也许,我一直都等待着这个机会吧?
张辛桐想着想着,忍不住就流出了眼泪——真的好害怕,好想让马学长帮帮自己啊!
马良也没有再多废话,朝着几位女生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张辛桐就乖乖的跟在马良身后,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乱糟糟的走着想着——他,他要带我去哪里?是要给我符箓?还是要施法做什么……或者,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帮我,只是想,想追求我吗?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一直走到校园大门一侧停车场靠墙边的大树下,马良才停下了脚步。
张辛桐也低着头走到旁边,轻声的有些紧张的说道:“学,学长……什么,找我什么事?”
“辛桐,实话告诉我,这几个月来,你都见到过什么?”马良神色严峻的看着她。
“啊?”张辛桐抬起头来,眼眶中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般的汹涌流出,忍不住哭出了声,抽抽泣泣的说道:“学长,我一直都找你,想求你帮帮我,我好害怕,我看到了好多,好多……那些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有的像人,有的像是动物,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一转眼之间就消失了。”
就在这时,一股寒风裹夹着墙头和树上的积雪扑簌簌落下。
积雪落在了两人身上。
寒风侵袭着脸颊……
越发令人心寒,心悸。
哭着说着,张辛桐忍不住扑到了马良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似乎只有钻在马良的怀中,才会有了真正的安全感,才会不惧怕任何物事,也不会再见到那些恐怖的令人心悸的东西!更不会夜半惊醒,心神不安……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果马良在她身旁,绝对不会有任何邪孽异物之类的脏东西敢于出现,哪怕是心神中的邪气,也不敢冒头了!
唔,应该说,它们出现,就是被消灭的结果!
马良重重的叹了口气,心头无限内疚的抬起右臂揽住了这副娇小柔软的身躯,轻轻拍打着张辛桐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不用怕,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唉,我不是在qq留言里都跟你说了吗?不要害怕那些东西,你越是害怕,它们越会来欺负你的!”
“可是,可是我害怕啊……”张辛桐抽抽涕涕的说道。
马良暗暗自责了一句,歉疚的说道:“嗯,都怪我不好,当时只知道告诉你别害怕,却疏忽了你是个女孩子,胆量本来就小,唉。”
“学长,我现在该怎么办?呜呜呜……”
“没事的。”马良轻缓温柔的伸手将张辛桐扶正了,抓着她柔弱瘦削因为哭泣还在不停着的双肩,看着她明亮的泪水依旧止不住往外流淌着的大眼睛,还有那被泪水打湿了的长长睫毛,马良心里越发的愧疚不已,他极为认真的诚恳的说道:“辛桐,今天学长帮你,以后……就绝对不会再有事了!相信我,好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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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章 以身相许行不行?
张辛桐猛点头,紧紧抿着嘴道:“嗯。”
一边答应着,一边还忍不住抽泣了两下,脸更红了刚才太激动紧张了,竟然扑到了学长的怀里放声大哭好羞人!只是,真的好有安全感呀!
“伸开右手。”马良露出鼓励的笑容,柔声吩咐道。
张辛桐乖乖的伸出了右手。
“闭上眼睛。”
张辛桐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我让你睁开的时候再睁开,我不说,你千万不要睁开,好吗?”马良柔声叮嘱道。
辛桐紧闭着双眼使劲点了点头。
马良深吸一口气,左手攥着张辛桐柔若无骨般的小手,心中默念着咒决,右手缓缓抬起,将渡满真气的食指探出慢慢的点在了张辛桐的右手心上,然后不急不缓的认真划动起来。
银灰色的捷达轿车副驾驶位置上,李永超面露羡慕钦佩之色一娘的,良子这货果然居心不良,佩服佩服……
而麻辣烫馆里,张燕几牟女生也都凑在了门口透过玻璃窗往外看着。
辛桐和马学长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察觉到。瞧瞧吧,刚才辛桐扑在马学长的怀里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肯听是抱怨马学长一走好长时间都不怎么理会辛桐,怪不得平日里辛桐总是恍然若失一副惆怅伤感的模样。
马良心中不停的吟诵着术咒,意念力同时探出,将张辛桐的整个身体包容起来,如同一张密布的网络般向一起收缩挤压。
食指在张辛桐右手心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指尖轻触着手心!
继而,马良低声呵道:“五行走水,甲申出鬼……”,“太阴位空,巽金换震土木生灵,行正位!”,指尖轻轻一颤只见张辛桐的右手心中顿时泛起了一块如黄豆般大小的黑斑,迅疾的扩大沿着手玟向周边蔓延。
马良的指尖绕着手心四围一划。
黑斑被控制在了直径不足三厘米的手心范围内,继而像是呼吸般撑着皮肤不断的凸起凹陷着起化…………
紧闭着眼睛的张辛桐只觉得手掌心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撑破皮肤钻出体表一般,鼓胀,冰冷!很快就让她的右手失去了知觉般麻木下来,冷嗖嗖的。这种诡异的现象让她忍不住就想睁开眼睛去看看。
但她记得学长之前的吩咐,所以强忍心头的恐惧和好奇,紧紧闭着双眼。
聚拢在手掌心的黑斑越聚越浓继而由圆形的状态幻化成了一副极为清晰又恐怖骇人的脸庞,尖耳塌鼻阔嘴鱼眼,森森牙齿暴露在外。随着在皮肤下不断的凸起凹陷,越发显得鬼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着,狰狞可怖。
幸亏张辛桐没有睁开眼睛,不然的话肯定会被这副景象吓得当场大叫起来…………因为,她从未有如此清晰的看到过像是实物般的邪孽异物模样!
看到这副鬼脸的形状,马良皱皱眉略显差异从鬼脸的形状很阴性上来判断,这应该是某种长期受人供奉的脏东西,怎么会沾染到张辛桐的身上呢?唔……大概是张辛桐病急乱投医,去什么不正规的小庙里拜神求平安了吧?马良苦笑着摇摇头世人在这种事情上多有愚昧,这倒是人之常情,唉。
马良也没往别处想,不管是什么东西,解决掉就行了。
想到这里,他左手松开张辛桐的小手在旁侧掐出指决,右手中指无名指弯曲向内,食指小指前出,以钳形将张辛桐的手背手心上下夹住,食指恰好夹在了鬼脸之上。
马良口中轻呵一声:“行!”
食指小指用力真气灌入,意念力凝做利剑迅即的刺入了鬼脸眉心处。
噗!
一声轻响,刚刚凸起的鬼脸一下子爆裂开来化作了一团黑雾!
马良的左手迅即向上一翻,掌心向下在半空中一抹,黑雾化作几缕黑线被马良左手五指引导,环绕几圈之后消失在了手心中。
张辛桐只觉得冰凉麻木的右手上掌心一热,便再也忍不住好奇和紧张的心情,睁开了眼。只见自己的手掌心如往常般光洁柔滑,手纹清晰……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还没说让你睁开眼!”,马良笑道。
“啊!”张辛桐骇了一跳,抬头看看马良,旋即把眼睛闭上,一边紧张兮兮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学长你别生气……”,马良笑了笑,抬起右手用食指在距离张辛桐脸前不足半尺远的地方虚空勾画。
然后,五指张开,轻轻往前虚空按了下,同时心里默念术咒。
其实这时候张辛桐睁开眼和闭着眼都不要紧的先前之所以让张辛桐闭上眼睛,就是担心阴邪之气从眼睛中蹿出来不好收拾,而且如果那副狰狞可怖的鬼脸让张辛桐看见的话,还不得吓坏了?
当马集右掌向前微微一堆的时候,张辛桐只觉得有一股怪异的能量波动涌入了自只的双眸中,然后双眼似乎被什么东西捆缚住了一般,紧紧的阖上,想睁都睁不开的感觉。
“好了!”,马良微笑道。
“学长,我,我睁不开眼…………”张辛桐惊骇的说道。
“睁得开,只是你心里紧张而己”
辛桐尝试着,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依旧如以往那般明亮,只是……”,张辛桐犹有些心悸般的说道:“学长,我感觉眼皮好沉重,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不不,好像还没睁开似的。”
马良笑道:“过会儿就好了,现在你不是睁开眼了吗?呵呵。”
辛桐点点头,道:“学长,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你能再给我一张护身符吗?”,“不用,以后不会再有脏东西侵害你了。”
“真的吗?”,马良点点头,道:“那,以后别再整天疑神疑鬼,把心态放好。”
辛桐使劲点了点头她现在对于马学长无比的信任,然后……,张辛桐忽而想到了什么扭扭捏捏有些紧张般结结巴巴的说道:“学,学长……我,我该怎么感谢你?”,“这个嘛……”马良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下,道:“以身相许?”,“啊?”,张辛桐吓子一跳。
“你愿意不?”,张辛桐本能般摇了摇头。
“那就算你便宜些,十万块钱吧”马良装模作样的说道。
“十万?”,张辛桐吃了一惊,随即面露苦涩哀泣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说道:“学长,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马良撇撇嘴,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什么?”张辛桐赶紧问道。
“保密……这件事千万别说出去!”,马良神秘宇兮的说道。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张辛桐急忙点头又有些不相信般的说道:“那,那个,就这么简单?”
马良促狭的笑道:“怎么?你想以身相许?”,“不是不是”张辛桐忙摇头,脸颊红红的像是一朵盛开的鲜huā般。
“行了,不逗你玩儿了。”马良呵呵一笑,道:“记住我的话,以后别再整天疑神疑鬼胡思乱想的,那,我还有事,先走了啊有空再见……”
说着话,马良转身就往车前走去。
“啊,再见!”,张辛桐有点儿恍惚的说道学长怎么这样啊?说走就走。
麻辣烫馆里,张燕几个人看到马良和张辛桐说完悄悄话了,当即推开玻璃门呼啦啦跑了出来,嘻嘻哈哈的大声开起了玩笑:“喂学长,别做陈世美啊!”
“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们辛桐,刚见面又要走啊?”,“可怜的辛桐!”,“又一位无知少女被爱情俘虏了……”,马良哭笑不得的走到车门旁,挥挥手道:“哎哎哎,亲爱的学妹们别八卦啊,我和辛桐之间是清白的!你们再这么喊,我怕指不定哪儿钻出来几位学弟要当护huā使者把我胖揍一顿!”,嘁……几位女生全都笑弯了腰。
“哎哎学长你得请我们吃饭啊!”
“是啊,小心我们吹枕头风哦……”
马良无语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置,一边挥挥手喊了声“再见!”,一边关上了车门。
几位女生嘻嘻哈哈的往张辛桐身旁跑去。
“哎我说良子,你不地道啊,脚踩两只船!”李永超嘿嘿笑着打趣道。
“少扯淡。”:马良本想着解释一下的,但想想自己刚才和张辛桐之间那般亲密的模样,恐怕任谁看见也会把他们当作情侣的。所以他摇了摇头苦笑着不再解释什么,发动车子就要离开。
李永超忙道:“哎等等,追上来了!”,“谁?”,马良诧异的透过后视镜往后看看,却见张辛桐像只飞舞的燕子般翩翩小跑而来。
马良打开了车窗。
“学长……”,”张辛桐有些气喘般的扶着车门,一边说道:“我,我以后,以后跟你联系的话,你不会介意吧?”,“当然不会。”马良笑道。
“我们,我们是朋友吧?”,“嗯,是啊。”
张辛桐开心的收回扶在车上的手,站直了身子,她笑的很灿烂,在冬日好阳光下如同一株美丽的腊梅huā,道:“学长,谢谢你……再见。”
“再见。”
马良微笑着点点头,关上车窗,挂挡缓缓驶离。
有车的感觉,真好……
尤其是当着一众女生还有这位可爱美丽的小学妹的面,驾着崭新的私家车,哈哈!马良脸上乐的拧成了一泡牛粪般。
这厣卜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339章 这事做对了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拥有一双可以看到邪孽异物的阴阳眼。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常说小孩子可以看到脏东西的原因小孩子,心思纯净无杂念,生灵之气充沛精纯”自然能看到那些玩意儿。而随着人慢慢长大,心思杂念也就繁多起来”生灵之气不纯,长期关注外界的双眼中那股精纯的生灵之气也就消失殆尽,从而失去了看到那些邪孽异物之类物事的功能。
所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还是非常非常有科学道理地。哦,不是科学道理”是术法或者说是文学作品里的道理。
当然了,你也可以称之为……迷信。
有极少数人,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本身的生灵之气在双眼中凝聚的颇多”从而在长大后依旧能够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玩意儿这类人,就是真正意义上有阴阳眼的人了。
请不要羡慕或者嫉妒这类人!
君不见,这号人十有**体质虚弱,常年和药物保持着绝对亲密的联系”而且绝对会早死早投胎活不到大岁数吗?
原因很简单老天爷给你打开一扇窗户的时候,会关闭另一扇门。
生灵之气,通俗来讲又可以说是人的心灵中那几个窍,我们说开窍开窍”大抵就是这个意思。而心灵则是人类生命中必不可缺却又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玩意儿,就好像人体的经络一般。
当心灵中的灵气大多数都凝聚在了双眼中时,其它窍自然会弃闭塞不畅的状况,身体能好得了吗?
而术士则不同!
术士靠修行术法汲取天地灵气,自然可以补充足够的灵气去开启阴阳眼。
还有一种极为稀少的情况一个别人在遇到某种特殊的事件后,会因为种种缘由,激发〖体〗内的生灵之气充实到双眼中,重新开启了阴阳眼”能够看到外界不被常人所见的物事。
张辛桐就是这种情况!
嗯,对于常人来讲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最初马良在QQ上看到张辛桐的留言时,还以为不过是因为经历过邪孽异物的侵害,心灵中受到刺激,〖体〗内生灵之气凝聚在了双眼上”才导致了张辛桐能够看到脏东西。而这种状态会慢慢消失的,所以马良当时羊没有怎么在意,只是随便给张辛桐留言让她别害怕什么的,但今天发现张辛桐竟然被祸害至深,且双眼中生灵之气充沛,体弱心虚时,马良意识到张辛桐的阴阳眼已然是被彻底开启,难以闭合了。
所以在将张辛桐〖体〗内阴邪之物抽离之后,马良顺便以术法强行封闭了张辛桐的阴阳眼。
阴阳眼封闭,以后看不到邪孽异物,她自然就会慢慢好转。
因为很多时候,邪孽异物并不愿意去主动侵害人,而有阴阳眼的人能看到它们,会给它们带来极大的不安,胆小的逃遁,胆大性狠戾的,就会去攻击人……当然,如果你主动去膜拜供奉它们”它们当然乐得汲取你的心灵之气,尤其是,比较有实力的玩意儿。
现在,马良心里对于张辛桐的歉疚之意”也减轻了许多。
他却不知道,麻烦事儿还在后头。
刚刚拿到驾驶证的人”〖兴〗奋劲儿和新鲜感十足,基本上都有一个心态一每天都能开车!
马良也不例外。
送李永超回去之后,马良开着车到光明路上兜风去了。
他现在的目标就是早点儿把开车技术练熟,不然的话他自己都不放心开车载着父母出门儿串亲戚。
下午三点钟。
马良准时开车到了火车站接卢祥安。
说起来和这位老爷子已然有两个月没见过面了,虽然经常会电话联系”但马良心里还有颇有些想念的感觉。
很快,卢祥安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马良笑呵呵的迎了过去,一边说道:“哎哟喂老爷子”有些日子没见,您老现在潮了啊!”
“比不得你”都买上车了。”卢祥安笑道。
今天的卢祥安穿着一件黑色的中长款立领单排扣的呢子大衣,黑色的西裤”锃亮的皮鞋,而且还戴了副黑框边的眼镜,颇有点儿严谨的大学院教授风范。
马良摆摆手道:“嗨,也不是什么好车”开出来都怕人笑话。”
说着话,两人走到车前。
马良极为殷勤的主动上前为卢祥安打开车门,并作出了个请的姿势。
卢祥安坐进车里笑道:“你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尊老爱幼也有错,我上哪儿说理去?”
马良嘿嘿乐着坐到驾驶位上,显得颇为熟练的拧动着方向盘。
银灰色捷达轿车缓缓驶离火车站停车场……
“老爷子,您怎么没事儿就喜欢去四川啊?那里有您相好的?”
“有几个老朋友都在那里。”卢祥安哭笑不得的说道,他现在对于马良那张嘴已经有了免疫力……,以后有时间,带你过去认识一下,都是些奇门江湖中的高人,而且平时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
“成!”马良点点头,隔着后视镜往后排座上的卢祥安脸上瞅了一眼,笑道:“老爷子,我答应小琼,三年之内一定会给她办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您说,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嗯?”卢祥安皱了皱眉”斥道:,“有些事情,不能随便承诺到。”
马良撇撇嘴,道:“不办婚礼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倒不是我这个人有多在意面子,可总得考虑下小琼的心理感受啊,还有她的父母亲人,闺女出嫁连个风光的婚礼都没有”人心里能舒坦吗?再说了,我一大老爷们总不能真就厚着脸皮啥都不给就跟人家闺女过日子吧?那我还是个男人吗?”,“嗯,这我理解,可你也不该把话说的太圆了,三年……”,卢祥安思忖了下”道:“总要考虑下你们俩的安全。”
“麻烦您老费费心,咱们一起琢磨下。”,卢祥安点点头,道:“这件事再说吧”你现在财运高照,是怎么回事?”
“沐风明死了,他儿子害怕我找到美国斩草除根断了他们家香火,所以把沐风明在世纪华兴集团的股份全都给我了……唔,大手笔,沐裴这小子还真把自己的命看的挺值钱。”,马良笑呵呵的说道,他也不打算再瞒着卢祥安了”没那个必要,一边继续说着:“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跑到美国去干掉沐裴”他上次回北京的时候跟我起了冲突,已经被我废了。”
卢祥安似乎并不在意沐裴是死是活,神色严弃的问道:“那些股份有多少?”
“嗯?”马良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卢祥安”笑道:“百分之三十九。”
卢祥安吃了一惊世纪华兴集团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权白白的送人……,那绝对是让任何人都会吃惊的超级财富。
“你要了?”
“没有……,我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马良摇摇头,道:“可我也舍不得啊,那可是市值上百亿的股权,靠!所以,我就提议把股权都转在了小琼的名下。”,卢祥安松了口气,点头道:“还好,这件辜你做的对!”,“您老说的倒是轻松”我当时心里那个思想斗争可是相当的激烈啊……”马良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
上百亿的财富!
说送人就送人了,换谁也舍不得,那又不是公家的。
若非如此,马良现在又何至于想买辆豪车都舍不得毕竟,他不好意思向吴琼张口要钱啊!
说话间,车子已然行驶到了平阳湖小区内。
一老一少下了车一起往楼上走去。
打开门进屋后”发现有一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在擦拭着桌子。这位妇女穿着围裙,留着短发,长的白白净净,不过手上的皮肤有些粗糙,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刷锅洗碗干杂活儿的人。
“卢老”您回来了?”妇女赶紧站起身来极为恭敬的称呼道。
“嗯,小许,你忙你的……”,卢祥安微笑着摆摆手”一边脱下外套挂在了衣架上,招呼着马良坐下。
被唤作小许的保姆并没有继续擦拭桌子,而是转身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沏好热茶端过去放在茶几上,这才说道:“卢老,我刚好把家里都打扫完,这就该回去了。”
“嗯,麻烦你了小许。”卢祥安点点头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
小许忙不迭点头说着,一边转身走了出去。
等小许走后,卢祥安轻轻喝了。茶,神色随意的说道:“小许是我儿子家的保姆,每天都会来家里收拾一下屋子。”
马良嘿嘿一笑没有说话,透着一脸的促狭。
“咳咳!”卢祥安干咳了两声,老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他实在是没必要主动对马良说出小许的身份之所以这般说”还不是因为马良整天那张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心思又不纯洁,总走动不动就拿作风问题开他这个老头子的玩笑。所以刚才卢祥安想也未想就先介绍了一下小许的身份,也省得马良胡说八道。
却不曾意识到,越是这样反倒是越有点儿欲盖弥彰的嫌疑了。
有道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应该就是现在铁非神算卢祥安老爷子的〖真〗实写照了。
想到这里”卢祥安不禁哭笑不得的气道:“臭小子!你那心思就不能想点儿正事儿?”,“哎,我可什么都没说!”马良一脸冤枉之色。
“你”卢祥安无语,忍俊不禁的竟然乐出了声,连连摇头斥道:“臭小子,臭小子!”,!~!
340章 永生有木有?
340章永生有木有?
“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马良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儿问道——他当然不会认为,卢祥安打电话让他来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方便下火车后有人接。
卢祥安点点头,问道:“最近马广有没有和你联系?”
“没有。”马良略感诧异。
祥安思忖了下,微笑道:“金不换的事情,马广和各方面都已经谈妥,而且有官方介入表态,基本上算是结束了。”
马良撇撇嘴,道:“我最近好像总欠人情。”
卢祥安摇头笑道:“谈不上欠马广的人情,当年你的爷爷救过他一命,所以这只能算是他在报恩而已。”
“嗯?”马良愣了愣,继而笑道:“感情我还承了爷爷的福萌啊。”
“你小子承的福萌还少吗?呵呵。”
“那倒是,爷爷把一身的术法和修为传授给了我,貌似还有个什么‘坐地阎罗’的名号等着我往头上戴?”马良耸了耸肩,现在他对此已经不像是以前那么排斥了,道:“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卢祥安若有所思的看着马良,道:“你爷爷应该……还留下些东西在你的身上。”
“哦?”马良想了想,道:“嗯,还有一副银针,那玩意儿其实并不值钱,也不稀罕,有钱的话随时都可以去打造几副拿着玩儿,又不是什么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只是有点儿纪念意义罢了。”
“我是说别的,他没跟你说过?”卢祥安问道。
马良一脸困惑的摇了摇头。
“小马,你想过没有,即便是你爷爷在世时,把一身术法和功力悉数传授给了你,可境界上的提升,可不是功力深厚和术法精妙,就可以达到的。”卢祥安神色间颇为认真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在心神思维上拥有极高的天赋,从而在境界上提升极快的的天才不是没有,但绝对是屈指可数。而你……明显没有那样的天赋,也没有那么高远的思想境界。”
“哎哎,这话我可不大爱听啊,我难道算不得天才吗?”马良仰着脸颇显不满的玩笑道,不过心里也有些疑惑,卢祥安忽而说起来这些做什么?
卢祥安犹豫了一下,道:“坐地阎罗的独门绝学中,是不是有专门提升境界修为的术法?”
马良微皱眉摇了摇头:“没有。”
“那么,有没有可以助他人提升境界修为的术法?”
“没有。”马良又摇头,神情越发的困惑——到现在,他也有些摸不准,自己凭什么年纪轻轻就可以把境界修为提升到如此之高的程度。要知道,这玩意儿就好像人的心态成熟一样,得有个成长的过程。
“或者,有凝练自身魂魄夺舍重生的术法?”
马良神色一变,道:“老爷子,问的有些过了啊。”
“哦,抱歉,抱歉……”卢祥安颇显尴尬的摆了摆手——奇门江湖中人,打听别人的术法绝学,这也是忌讳。
好在马良并不怎么介意,随即笑道:“您说的那种术法有些过于天方夜谭了,术士以术法或许能够凝练他人魂魄,助其夺舍重生,但这本身就属于绝对冒犯天道自然的大事情,况且想做到这一点也非常之难,风险又大……更遑论凝练自身魂魄了,失去了肉身的功力修为,等于是没有了根基,哪儿还能施法凝魂啊?”
卢祥安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这个想法本来就很荒谬,而且很显然谈及到马良独门绝学的术法,是不合江湖规矩的。
然而此时的马良却心头一动,似乎想到了卢祥安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这个问题,再结合之前他谈及到修为境界的话题……马良的心里颤了颤,乖乖,卢祥安老爷子的意思,该不会是怀疑我爷爷凝魂进了我的舍吧?
“您老的意思是……”
“只是一种猜想,既然没有这种术法,自然也就不可能了。”卢祥安摆摆手笑道。
马良皱眉问道:“世界上,有没有这类的术法?”
“有!”卢祥安认真的肯定道。
“不是吧?还真有?”马良张大了嘴,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极为震惊的说道:“那,那岂不是说……可以永生?我靠!”
永生!
这个话题太沉重,太飘渺……
自古以来,永生就是人类无时不刻都在期望着追求着寻找着的目标夙愿!由此而有了无数经典的文学作品,人们在虚构的故事中来满足自己内心里对于永生的渴望。而即便是在仙侠、玄幻小说中,永生也是一个极难达到的终极目标——确切的说,永生,就等于是没有了终点!
自然也就谈不上达到什么了。
且不说永生,长生不老又有谁能够达到?
倘若有人可以借助某种术法,可以凝练自身魂魄去夺舍重生的话……那循环往复,绝对是没有终点,可以称得上是永生了。因为在我们的普遍认知中,永生的含义,必须是所谓的意识心态和思想没有死亡。
而凝练魂魄的话,就等于是凝固了自身的思想意识!再夺舍重生就等于还是自己的意识思维!
也就是……不死!
可是,这怎么可能?
老天爷也不答应啊!
卢祥安微笑着摇摇头,道:“严格来讲,这种永生并不等同于通常人类所想象中的那种意识形态完全的不死不灭,而是另一种方式。”
“怎么说?”马良内心里激荡不安的问道。
他甚至在心里想着:如果真的有这种术法的存在,那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种术法学到手中!
哪怕是,做天底下做大的恶人!
去抢!去夺!
“从头来过,意识记忆会丢失掉绝大部分……然后在后期的生活中一点点恢复。”卢祥安说道。
“那也行啊!”马良激动的说道。
“哦?”卢祥安专注的看着马良的眼睛——看得出来,马良惊诧的表现确实是真实的心态,这说明他没有说谎,坐地阎罗的独门绝学术法,也确确实实做不到凝练魂魄夺舍重生。
马良有些迫不及待般的问道:“您老快说,这种术法谁会?在哪里?”
卢祥安笑了笑,道:“说了你也没办法去学的,何必这么心急火燎的模样?心态,注意你的心态。”
“靠,您老快说吧!”
“佛教密宗!”卢祥安淡淡的说道:“你应该听说过,活佛转世吧?”
马良怔了下,继而垂头丧气的说道:“原来您说的是活佛……这,这是两码事儿,我还以为真有这方面的术法。”
卢祥安笑道:“修行方式和思维概念不同而已。”
“您老到外面可千万别这么说……不然十有会掉。”马良撇撇嘴颇显不满的说道——对于刚才卢祥安大喘气了半天,结果冒出个“活佛转世”的佛教密宗,马良耿耿于怀。
虽然对于佛教的修行之类马良不懂,但爷爷在世时曾叮嘱过他,世界上各种宗教能流传数千年,其文化之神秘、浩瀚深邃,决不可小觑。
而最重要的是,宗教承受的是无数信徒的信仰!
这与传统意义上的术法,在修行上完全是属于风马牛不相及的两条道路。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公平来说:正统的宗教比奇门江湖在思想上要高尚的多——因为不管何种宗教,其教义绝对有着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教人行善;而术法呢?没有什么教义,只有奇门江湖中口口相传下来的那点儿名存实亡的规矩,而且还都是属于潜规则,没什么明文规定,爱咋咋地。
而且,自古以来奇门术法多被称之为——邪术!
曾经有正统教派人士如此解释术士——术士,术士,及不学无术之士。
这也怨不得别人这么说,因为历来祸害人间的奇人异士,十有都是奇门江湖术士中的败类。
比如巫蛊之术、豢鬼驭鬼害人、**蛊惑等等等等……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就是一块肉坏了满锅汤。
若非如此,也就没有什么正邪教派之分了。
其实说白了,大家的本事都是从远古人类先祖所创的巫术中流传下来,经过历代无数先贤大拿们孜孜不倦的研究探讨修行,从而缓慢发展出了各种各样的术法以及流派。
卢祥安微笑道:“这种话,我也只是跟你说而已。”
“您可别教坏了我这个品行高尚的五好良民。”马良耸耸肩,继而说道:“就此打住,咱不谈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我去……搞的我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带您老这么诱惑人的。”
祥安笑着点点头,道:“我给你注释的相术大全,你最近一直都有看吧?”
“看过好几遍了,有些地方还是不大明白,正想着有时间找您老讨教一下。”马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卢祥安神色间就充满了欣慰的和蔼之色,道:“不急,这些都需要在实践中慢慢理解参透。”
“那您也得给我讲讲以术法观气色神情间的不同,比对固定的面相吧?”马良点了颗烟,道:“十几年太久,咱只争朝夕!”
“我在书中大部分都有详细的注释啊。”卢祥安笑道。
“靠,死记硬背这活儿……”马良无奈的叹口气,道:“我可不是个读书的料,你还是生动的给我讲讲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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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章 学而不倦
341章学而不倦
看着马良这副惫懒的坏学生模样,卢祥安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道:“你修行了坐地阎罗的独门绝学术法,应该明白什么是举一反三,况且你修行的术法中,所需要你强行记住的东西,比相术少吗?我看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马良没办法否认,道:“那倒是,可那是我打小时候就跟着爷爷学的,小孩子的记忆力多强啊?”
“其实术法的本质,是想通的,你只要摸清楚其中的规律,学起来就简单多了。”卢祥安笑了笑,不急不缓的端起茶杯喝了口已经有些微凉的茶,道:“比如人分男女,男女面相上亦各有不同,即便是双胞胎面相上也是有不同的,全球数十亿人那就是数十亿不同的面相,却在相术大全那本书上有了大致的归类区分,这又是为什么呢?所以关键还是在于规律和归类,如万象更新,却都脱不开阴阳五行。”
马良若有所思,神色认真,全然没有了之前那副惫懒无所谓的模样。
“常人有些气质上的东西是看不到的,而我们术士,则是可以轻易看到人面相上的气场变化。由此,可以把人的面相比做一个由无极衍生出的太极,其中有两仪,阳则为面孔,阴则为神情,其中自然也有太阳、少阳、太阴、少阴四象,其所代表的运势、生机、身世环境都大有不同,而人的各种情况就像是四季天气般不断变化着,这就有了衍生出的八卦,廓九宫,生阴爻阳爻,其所代表的势各不同,如身心健康、气运走势、近况……”
马良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虽仍有疑问,却也没有开口打断卢祥安的讲述——他心里大致有些明白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
讲述期间,马良极为殷勤的为卢祥安倒着茶,还换了两次热水。
当屋内的光线变得昏暗时,卢祥安终于停下了讲述,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年纪大了,经不住这般熬磨。”卢祥安微笑着站起身来活动着腰肢往卫生间走去,回来之后才微笑着说道:“五行八卦之类的知识,你应该比较了解,所以我把笼统的对比推算方式讲述给你,接下来你再看我在书中所写的注释,就会更加明白,也方便你记下……至于在看相时的分析判断推演速度上,就只能靠经验积累了,熟能生巧嘛。”
马良站起身来,极为恭敬的鞠了个躬,道:“多谢您老的教导。”
“别客气。”卢祥安笑着摆摆手,道:“你小子这种态度,我担心是又想着偷懒耍滑,以后天天找我听讲了。”
“您的经验就是一本教科书啊!”马良嘿嘿乐着拍了一记马屁。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人老成精的卢祥安——刚才马良那般恭敬鞠躬的态度,虽然确实是心存感激,但还真是存了点儿以后多找这位老爷子讨教,以便于更快更早的把相术摸透学熟的想法。
“走吧,天不早了,出去吃饭。”
“成,今儿我请您……”马良笑呵呵的说道:“就当是为您老接风洗尘了。”
卢祥安拍了拍马良的肩膀,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说道:“你小子……以后少拿我这个老头子开玩笑,我就心满意足了。”
“咦?我记得您老以前说过,我学会了您的术法你才会心满意足啊。”
“那是你答应我的事情……这是两码事。”
马良促狭的一笑,道:“感情您老在作风问题上,还真的有点儿心虚……”
“我……”卢祥安忍不住伸手揪着马良的耳朵拧了两下,道:“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哎哟哟,您老手头上轻点儿!”马良龇牙咧嘴的说道:“我现在极度怀疑我爷爷出卖过我,不然您老怎么也学会拧我耳朵了?”
“看你以后再胡说!”
“习惯,习惯成自然嘛,嘿嘿……”
不知不觉间,一老一少的关系也就越发亲近了。
……
……
两人并没有去什么大酒店吃饭,而是开着车到小区外面的小饭馆里,要了两份西红柿鸡蛋汤,一盘炒的酸辣绿豆芽,三个馒头。
这是卢祥安坚决要求的。
年纪大了的人,尤其注重养生,平日里可不怎么喜欢大鱼大肉的吃。
在饭馆里,两人自然不方便再谈及些专业方面的话题,而且卢祥安吃饭的时候似乎也不喜欢谈话。所以马良也没有多言语,闷声不响的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年轻人吃的快,而且饭量也大,马良吃完两个馒头一碗汤,又要了一份呼啦啦吃完,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妈,是我啊。”
“良子,我刚说要给你打电话,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回来,你开着车出去妈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没事,放心吧,我在市里一个朋友家,今晚上就不回去了啊!”
“不回来住啊?那也行,天晚了开车也不安全,哎对了,你晚上可别再开着车出去转悠啊,市里面车多……”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妈。”马良赶紧说着:“我和朋友在一起呢,先挂了啊。”
“好,明天早点儿回来。”
挂断电话,马良表情随意,像个没事人似的。
卢祥安也已然吃完了,笑道:“怎么?晚上想住在我这个老头子家里面?”
“刚学会开车,天晚了开车心里没底……所以,您老不会拒绝我吧?要是家里今晚上还有什么人来的话,那我就近找家旅馆住下,不打扰你们的。”马良嘿嘿笑着说道——今天听着卢祥安讲课有点儿入迷,他寻思着趁热打铁,再听老爷子讲会儿相术,还有如何看手相没讲呢。
至于起卦算命,还有卢祥安的铁笔定乾坤绝学……
那还早着呢,现在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
马良心里这点儿小九九,当然瞒不过人老成精的卢祥安,他笑着埋怨道:“你这臭小子,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坐了一宿的火车,我不得好好歇着吗?”
“应该的应该的。”马良赶紧一脸歉疚之色的点头附和着,一边说道:“要不,今晚咱们找个地方,再找个人好好给您老按摩按摩,舒松一下筋骨?”
“不用了。”卢祥安摆摆手,起身往外走去。
马良也就没在多言语,起身结了帐跟着卢祥安走了出去。
他才不相信卢祥安这号人坐一宿一天的火车会累——因为卢祥安肯定会选择相对来讲舒适且安静些的卧铺。况且身为一名奇门术士,哪怕是修行的文术,但境界修为到了他这种程度的术士,难道坐个火车还休息不好吗?
卢祥安没有开口明确的拒绝,事实上就等于是同意了马良的要求。
所以马良乐呵呵的开车带着卢祥安就回了平湖小区。
刚进入小区的大门里,马良的左手小拇指不受控制般的跳了跳,他当即微微皱眉,拧着方向盘靠边停了下来。
然后,马良左手掐决,拇指和小指对接,阖上了双眼,唇口微动吟诵着术咒。
一缕意念力透体而出,直飞向十多公里外的农村家中。
他刚才的小指突然间跳动,说明家里藏在床下的玉雕工艺品中的鬼仆,从鬼胎宫来了!
也就是说,豢养了这只鬼仆的术法高手,动手了!
马良从北京回来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那只鬼仆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鬼胎宫中没有动静;已经在上海开始工作的沐风堂,暂时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术士的存在,而且那个叫做黑田俊雄的日本人,不是术士。
所以马良一度在心里认为——这只鬼仆可能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是被用过且遗弃了的。
看到马良突然间靠边停车,又一言未发,后排座上的卢祥安脸上疑惑之色稍显及逝,神色平静的看着马良,也不去出声询问。他当然清楚这种情形下,马良肯定是在施术,并且探出了一缕意念。
同样,若非是马良信任他,也绝然不会当着他的面一言不发就直接开始施术了。
一般情况下,以马良的修为境界,意念力是无法探出到十公里远的距离的。但这是在没有自身术法坐标的前提下。如果有了自身布下的阵法存在,那么就可以凭借着天地间五行灵气为媒介,迅即的抵达,甚至可以传递到更远的地方——比如当初的人妖尤尼亚,就可以直接从泰国万里施术直达北京。
意念力迅疾的抵达家中,直接进入了卧室。
首先让马良的意念力感知到的,是趴在床边地上的小白,正在猫视眈眈的盯着床底下。
小白对于这种阴邪之物的感知力超强,即便是马良以术法了床铺附近,鬼仆的阴邪之气根本散发不到更远的地方。
“小白,别胡闹!”马良的意念力触碰了一下小白的神识。
喵呜……小白扑棱着耳朵扭头四顾了一下,继而清楚这是马良在用意念和自己交流,乖乖的跃身蹿回到了床上——她其实知道床铺四周被马良以阵法,这只鬼仆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只不过出于本能对于家庭的保护心态,她才会蹲在地上盯着床底下围绕着木盒子转悠的鬼仆。
……
……RO!~!
342章 这只鬼仆有点儿妖
342章这只鬼仆有点儿妖
马良的意念力缓缓探触了过去。
他在“引路符”上一共设置了十个节点,每一个节点,鬼仆都可以从引路符上脱离出去……也就是说,如果鬼仆想要加害的目标不是吴茂军的话,就有可能离开引路符规划好的线路。
因为,在引路符和阵法的作用下,鬼仆的循迹路线将会很长,而鬼仆若非是有既定目标的话,断然不可能那么巧合的一直要追寻到吴茂军。
要知道,一名术士可以远距离操控感应自己布下的阵法符箓,但要想如臂指使般的控制鬼仆,并且感应到鬼仆的一举一动,那是极其难以做到的事情,或者说,根本做不到!
所以用鬼胎宫的方式害人,必须在鬼仆的无自主意识中添加上想要加害者的某种身体因素。
这样的话,鬼仆一旦脱离鬼胎宫,就会在安全范围内去寻找那个目标。
马良将意念力凝为细小的丝线,不去惊扰从鬼胎宫来循着引路符转悠的鬼仆,只是在旁边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鬼仆身形也就如同豌豆般大小,绕着木盒缓缓移动着。
一个,两个,三个……
鬼仆环绕木盒九九八十一圈,先后越过了十个节点,来到了那张代替了吴茂军的纸人旁边,并且开始环绕着纸人的头部徘徊起来。
很显然,它的目标确实是吴茂军。
但奇怪的是,鬼仆绕着纸人徘徊了足有两分多钟,却没有一丁点儿要强行加害人的举动,甚至都没有去影响纸人的思维意识。更为诡异的是,它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人体气息对它造成的伤害。
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马良皱眉思忖着——这只鬼仆很怪异,似乎豢养它的术士别有用心,所以在鬼仆的意识上添加了某种东西?或者说,它所豢养鬼仆的术法方式不同,其目的也不是加害人?
鬼仆环绕着纸人徘徊了大概有三四分钟之后,循着原路退回了鬼胎宫。
马良的意念力可以察觉到,鬼仆确实受到了纸人所散发的生气伤害,其速度和灵体力都大为削减。当然,这只鬼仆的鬼胎宫是天然的玉石,其在鬼胎宫中可以汲取玉石的天然灵气,从而待上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慢慢的恢复了。
将意念力收回后,坐在驾驶位置上的马良睁开了眼睛,神色间满是困惑。
他想不明白这只鬼仆到底要干什么,其目标可以肯定是吴茂军了。但如果说它祸害人的话,又不像是。
很显然,鬼仆并没有作出极端恶劣的举动,反而有点儿像是在自虐。
“小马,发生什么事了?”卢祥安开口询问道。
“哦,有那么一只躲在鬼胎宫中的鬼仆,现在被我严密观察着……”
“鬼胎宫中的鬼仆?”卢祥安也颇有些疑惑,稍做思忖便想明白了,道:“这很显然是要用来害人的!”
马良点点头,将玉雕鬼胎宫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向卢祥安讲述了一遍,才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老爷子,刚才那只鬼仆从鬼胎宫来,确确实实循迹找到了吴茂军的身心,但它没有直接作恶,而是围绕着代替了吴茂军的纸人徘徊几分钟后,就自行离去了……”
“还有这种事?”卢祥安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道:“先回去再说。”
良点点头,发动车子往小区内驶去。
……
……
如果想要弄清楚这只鬼仆的体内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以马良的术法能力自然可以轻易搞定。
只不过那样的话,鬼仆也就活不成了。
而鬼仆活不成的话,就会被豢养鬼仆的术士察觉到。
打草惊蛇这种事儿马良可不想干,不然的话有一百只鬼仆也早就被他干掉了,还脱裤子放屁不远千里从北京带回来费这一手的劲干啥?
“会不会是,对方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迅即收回了鬼仆?”卢祥安提醒道。
马良摇摇头,道:“不可能,收回鬼仆的话,鬼胎宫上的符箓发动,我不可能一点儿都感应不到。”
“那么,是对方在释放出鬼仆之前,就给予了一定的时间限制,让它出来试探下?”
“唔,这个倒是有可能。”马良挠挠头,“不过这也未免太小翼了。”
“你布下的符箓和阵法,会不会被对方察觉到?”
马良摇摇头,道:“不会的……”
这一点马良早就考虑过了,所以他所画的引路符和布下的阵法,属于是只针对邪孽异物,而且需要受到邪孽异物的触碰才会引发的。而如果对手以意念力万里施术控制鬼胎宫上的符箓阵法开启放出鬼仆的时候,其意念力不会受到任何干扰,更不会察觉到鬼胎宫附近还有其他术士布下的阵法。
卢祥安思忖了一会儿,道:“斗术方面的术法,我不太了解……良子,你能豢鬼仆吗?”
“可以。”马良点点头——他确实懂得如何豢鬼,而且即便是从未有豢养过鬼仆,但也自信如果豢养出鬼仆来,肯定要比一般的奇门术士豢养出的鬼仆在档次上高出一个层级来。
因为当初爷爷给他讲述过,坐地阎罗的独门绝学所豢养出的鬼仆,能直接吞噬其它鬼仆。
那真是相当的……牛逼!
只不过,豢养鬼仆一来有违天道自然,二来太麻烦,而且马良还嫌恶心,所以他可没想过要豢养这种脏东西。
再者说了,对于马良来讲,他豢养鬼仆也没什么用啊。
卢祥安接着问道:“那么,有没有可能,豢养出的鬼仆,可以既不伤害到正常人的思维身心,又可以加以迷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控制受害者的思维意识,使其在某件事情上作出相应的决定?”
“不可能。”马良撇撇嘴,道:“那就不是鬼仆了,而是妖!”
妖,这玩意儿少见,而且没有哪个奇门术士能够牛逼到让“妖”俯首称臣为其所用的。
“事无绝对。”卢祥安摇摇头,道:“世界上术法种类繁多,不乏有各种你我所不知道的独门绝学秘法……”
马良皱皱眉,道:“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上海了。”
“不用。”卢祥安笑了笑,道:“沐风堂既然在那里查不到,你到了就一定能查到?假如真的有日本的术士插手这件事,那么……他也有可能在日本的国内,你怎么找到他?”
“那倒是。”
“先等等再看吧,这件事如果对方真的是别有用心,那么肯定不会着急,而是打算慢慢来的,因为鬼仆出来一次就会受到生气的伤害,需要在玉雕鬼胎宫中豢养一段时间。”说到这里,卢祥安顿了顿,道:“就算是鬼仆直接要加害吴茂军,也没那么容易三四次就做到的,更何况还可能有别的打算呢?”
马良摇头道:“夜长梦多啊,正如您老所猜测的那般,他可能不在上海,但如果对方也不在日本,而是在北京或者我国其它地方呢?万一他察觉到了什么,采取别的方法对吴茂军动手的话,防不胜防。”
“那就让马局长帮忙查一下。”卢祥安说道。
不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卢祥安神色间似乎有些犹豫。
“马局长?”马良怔了下,才想到了叫这个绰号的人是马广,不禁苦笑道:“人家帮了我那么一个大忙,就算是报答我爷爷救他的大恩,也基本上能抵消了,我可不想再欠他的人情。”
卢祥安点点头,道:“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和马广有过多的接触……要不这样吧,他做什么事都是收费的,你可以给他一定的报酬。”
“多少钱?”
“我哪儿知道?”卢祥安哭笑不得的说道:“马广之所以绰号马局长,就是因为他收费高昂,而且价钱都是他一口价,又极为高昂……这才被奇门江湖中人戏称为奇门江湖的物价局局长。”
马良撇撇嘴,道:“我可没钱!”
开什么玩笑,像马局长这号超级大款爷,在提供消息方面的客户又都是针对一个个都富得流油不把钱当回事儿的奇门江湖中人,那么所谓的“价格高昂”会贵到何种离谱的程度?
“那就慢慢来,你也别太着急。”卢祥安微笑道:“反正现在鬼仆在你的严密监控中,不会对吴茂军构成什么威胁,更何况对方既然采取这种手段,必然是有所忌讳不想明目张胆的去做什么事……他,总会露头的。”
“嗯,目前也只有这样了。”马良点点头,继而疑惑道:“哎对了老爷子,你刚才说不希望我和马广多接触,为什么?”
卢祥安犹豫了一下,道:“马广此人……好像一直都在布一个大局,我担心他最终会出大事,你们交往太深的话,一旦将来发生什么重大事件在他身上,会把你牵连进去的。”
“布大局?”马良一头雾水,“有多大?”
虽然不太明白,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地样子啊!
奇门江湖说大不大,毕竟奇门术士的数量着实不多。
但也没人敢说奇门江湖小,因为奇门术士遍及全国各地,乃至世界上许多地方恐怕都有中国的奇门术士存在——这还不包括国外各种术士——国外术友们不算咱们江湖里的人,人家也没有江湖这种说法。
……
……
:争取十二点之前码出来第二更!攥拳!
……RO!~!
343章 投资者其实不是我
343章投资者其实不是我
奇门江湖如此之大,马局长要布下一个大局,而且还被铁卦神算卢祥安称之为大事件,极有可能牵连很多人……
乖乖,那还是躲的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马良翻了翻眼皮,哀戚戚的埋怨道:“老爷子,我本来不踏足奇门江湖,是你偏要把我拽进来。这不,还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您老自己说说,围绕着我发生了多少凶险万分的事件?唉……我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啊!”
“这……咳咳。”卢祥安老脸上有些挂不住,颇为歉疚的解释道:“之前我跟你说过了,就算是没有我,你也没办法脱离天道自然的规律秩序,必然会被扯进江湖中,因为你本来就是奇门术士。”
“那可没准儿。”
“事已至此,就莫要再提了,唉,算我对不住你。”卢祥安感慨道。
马良往前一探身,表情认真的说道:“其实吧,我也就是嘴上埋怨埋怨,心里就算再有怨忿,也不能真的挂怀记恨您老啊,毕竟您现在也算是我的师父……不过,您心里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平时就多抽出些时间来给我讲讲您在相术方面的经验积累,弥补下您老心中那些许可能有甚至没有的歉疚之情,怎么样?”
“你啊,就没个正经的时候!”卢祥安忍俊不禁的乐出了声。
“哎,您是我师父啊,您不教我教谁,苦点累点儿也没便宜外人是不?”马良一副理所当然的的模样。
卢祥安笑了笑,忽而道:“那以后……如果我有所求,你能出手相助吗?”
“见外了不是?咱俩是师徒关系,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马良当即拍上了胸脯,信誓旦旦,随即又说道:“再说了,以您老的身份心性,肯定不会让我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也舍不得让我去冒什么巨大的风险,是吧?师父……”
这番话前面颇为仗义,后面就有点儿明显为自己留下退路的意思了。
一直以来,马良心里就像是明镜儿似的,很清楚卢祥安肯定还有什么大事需要他出手相助。而卢祥安这般身份的大人物都难以解决的事情……用脚后跟也能想到其中的难处了。
所以马良才会说出这般话来。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么说太不仗义,太小人了。
未曾想卢祥安就像是没听出来马良话里流露出的那丝“小狡猾”似的,他点点头,毫不介意的微笑着说道:“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从相术开始,一点点把我的卜算预测之术学到。”
“这需要您老的大力支持啊!咱们只争朝夕!”
“臭小子!”卢祥安笑骂了一句,道:“好了,现在我给你大致讲讲如何看手相吧。”
“洗耳恭听。”
“观手相,大观手型,细查手纹。手相有先天后天之分,又有形态与气色之异;而手上,蕴涵着两仪三才之道,囊括了太极五行之秘。故其大者,则个人天地气运命势都在一掌之中;其小者,五脏六腑均历历在手。观手相的时候,首以掌面为中心,以游走其上的大小纹路走向及分支所在方位,分析出人的天赋、性格、成就、祖上之贫富、父母、配偶、子女情况及最大可能的后期发展趋势……”
……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马良每天都会开着车出去逛游练车,偶尔给卢老爷子通个电话问下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他就过去听卢祥安讲一些相术方面的知识以及经典的看相经历。
人活在世,谁都有自己的私事,也需要有私人的时间。
所以马良就算是再无耻,也不至于真就没脸没皮自私无比的天天钻到卢老爷子家里面缠着让人给他上课。
不过只要是天气晴朗的的日子里,上午十一点至十二半的时候,马良都会去华中市联防街东段的平阳湖公园和仙人桥那段路上,站在卢老爷子的摊位前看他给人相面算卦。
说起来卢祥安还真是个怪人,年纪这么大了,也不缺钱,又赶上十冬腊月天寒地冻的,每天还都要在外面摆一阵子算命看相的摊位。
图个啥啊?
而马良的出现,不可避免的影响了卢老爷子的生意。
毕竟,没有人愿意当着一个旁人的面,让算命的大仙给说出来什么私密的事情。况且但凡是来找卢祥安算命看相的人,十有都听知道这位老爷子算命看相,那叫一个准啊!
不过卢祥安对与马良此举似乎并不介意,用他的话说:
“既来之则安之,如果那些来求卦的人还抱着心虚不敢言的目的前来求卦,心不诚卦也难灵啊!”
马良不知道卢祥安这句话是真是假,但还是心存感激的。
他当然更愿意亲身体验观察卢老爷子给人看相算命卜卦,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经验累积。
至于影响了生意减少了卢老爷子的收入,马良倒是一点儿都不心怀歉疚——卢祥安本来就不指望着干这个整钱糊口。
而每每有顾客的时候,马良在旁边也会默默无言的暗暗揣摩顾客的心理,看顾客的面相,并且在心里做出些个人的判断推算。然后再通过卢祥安老爷子对顾客所说的话里面,找出自己的判断推算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会出错……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流逝着。
马良活的真够悠闲的。
他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少时间。
不过,马良的私人时间好像有些太多,闲得让父母都看不下去从而心生疑惑了。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李梅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良子,你在家待着都快一个多月了……咋还不回北京公司里上班?”
马良心里早就为此找好了托词,笑呵呵的说道:“嗨,您真当我闲着了啊?这些天我可一直在工作,每天开车去市里面,就是做市场调研考察,和我们公司的客户进行各方面的沟通。因为年前有一段啤酒的销售旺季,市场各品种的供应量和所需品种都要考察清楚的,正好我在这边儿,公司里就安排我做好华中市的市场调研。”
“这样啊……”李梅半信半疑的说道。
马明全皱眉道:“就咱们华中市这么大点儿地方,值得你在家里住一个多月考察市场?”
“哪能啊,我这不是假期刚刚过完没几天嘛。”马良嘿嘿乐着说道:“后天,后天我就得回公司了,说不好,年前还得安排我到外地出差……忙着呢。”
“忙了好。”马明全点点头,道:“好好在公司里做事,别整天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听人说,永超家里的电缆厂要扩建规模,李宏最近在跑贷款的事情,你也答应入股而且还要帮着去外面借钱?”
马良怔了下,讪笑道:“总不能给人打一辈子工,寻思着有点儿钱存银行里没多少利息,倒不如拿出来做投资,鸡生蛋蛋生鸡嘛。”
“那得好几百万,你竟然出去借钱也要投资,万一赔了呢?”马明全板起脸训斥道:“做人脚踏实地稳稳当当比什么都好,别整天好高骛远的,你做过电缆厂吗?了解这行当里的门道吗?再说合伙做生意最后闹翻的例子还少吗?本来是最亲密的朋友,最后都成了仇人……胡闹!”
“是啊是啊,从亲家那里借钱,赚了还好,赔了可咋办?”李梅也附和着忧心忡忡的说道。
对于村里传言说马良要出资几百万入股宏光电缆厂的事情,马明全和李梅两口子并不怀疑马良能筹到几百万的巨资——亲家那边儿有的是钱,随便给闺女买辆轿车都花好几百万,当然也不差这点儿钱借给马良了。
但那是吴家的钱!
赚了的话是马良有本事有面子。可一旦赔了……且不说吴家在意不在意这点儿钱,马良个人的能力恐怕就会被吴琼父母所怀疑了。
老两口的担心自然是合情合理的,但他们不知道……其实自家这个儿子,掌握着市值上百亿的财富!虽然现在看起来马良没什么钱,但几百万对于他来说,简直可以说一个电话就可以轻松搞定。
诚然,这种电话马良一般情况下是绝然不愿意打的。
马良笑着说道:“爸,妈,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这些钱的投入……嗯,其实是何商投资,只是挂着我的名罢了。”
“何商是谁?”李梅诧异道。
马明全也皱眉道:“为什么要挂在你的名下?”
马良撇撇嘴,故作小翼的轻声说道:“您二老忘了?就是咱们华中市局长何洪春的儿子何商啊,妈,您还见过他的。”
“哦,想起来了,是他啊?”李梅点点头。
马明全当然也从妻子及大舅哥两口子那里听说过上次在华中市发生的事情,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和局长的儿子认识且关系不错,于是一脸疑惑的再次问道:“他既然要投资,干嘛挂在你的名下?”
“爸,他爹是局长,他明目张胆的做企业,怕被人说三道四呗。”说到这里,马良面露郑重之色,道:“这事儿可别说出去。”
“哦……”
“这样啊……”
马明全两口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以理解。
……
……RO!~!
344章 小白,你竟然长大了!
344章小白,你竟然长大了!
温暖如春的卧室内,马良半坐半躺在床上翻看着由卢祥安注释过的《中国相术大全》——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如此用心的读过书,然而随着对相术的了解越来越深入,他已然有些沉迷其中了。
术法中,文术相比于斗术来讲,固然不如其强悍直接。但文术包罗万象,内涵极深,而斗术在这方面显然就要单薄的多了。
窗外,寒风凄厉的嘶吼着在夜空中肆虐,像是严冬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咣铛铛……
院落里一阵脆响,被狂风挂断的树枝砸到了月台上放置的铁盆。
马良似乎没听到似的,依旧认真的看着书。
旁边睡梦中的小白被吵醒,睁开眼睛从被褥里爬出来扑棱了两下耳朵,继而钻到了马良的怀里蹭着,一边迷迷糊糊的说道:
“良哥哥,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看书,不睡觉啊?”
“唔,看的入神儿,没注意时间。”
马良合上书,看了看书桌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良哥哥,后天就要回北京了吗?”
“嗯,不能老在家里待着……要不咱爸咱妈还不得把我给撵出去?”
“为什么呀?”
“因为哥哥要工作,要挣钱……”
马良微笑着往下蹭动着身子躺好,一边双手抚摸着趴在胸口上的小白,打趣般的问道:“这次你想留在家里住,还是跟着哥哥去北京?”
小白想了想,道:“我跟良哥哥去北京。”
良点头应下来。
以前还不放心把小白留在家里面,生怕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被一些奇门江湖中的术士发现,从而发生难以预估的危险情况。但这些日子以来小白在家里生活的很好,而且她自己似乎也很享受的模样……时间一久,马良也有些习惯般的不怎么担心了。
小白从马良胸脯上爬下来,摇身一变化作了萝莉模样,探手就把桌上的台灯按灭了。
“睡觉吧。”
小白说着话,掀开被角钻进去枕在了马良的胳膊上,就要香甜的睡去。
良应了一声,摸了摸小白柔顺乌黑的长发。
刚刚闭上眼睛,马良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迅疾的抬手又把台灯给打开了。随即他就坐起身子双手掐着小白的腰让她站直在了被褥上,上下打量起来,似乎小白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颇为吃惊似的。
小白一脸的诧异之色,道:“良哥哥,怎么了?”
“嘿嘿……”马良有点儿莫名其妙般的笑了起来,继而掐着小白的腰又把她放在了枕边,让她靠着书桌站好。
小白越发的迷糊起来,看着马良。
“还真长高了哎!”马良满脸吃惊和激动的表情。
“啊?”小白一时间有些失神,怔在了那里。
马良利落的翻身下床,从抽屉里找出一根软尺,扯开就在小白的身上比划起来——以前他量过小白的身高,三十六点四厘米。记得上次回家的时候,小白站在床铺上还不如旁边的书桌高。但就在刚才,马良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忽而想到小白伸手关灯的时候,似乎比书桌还要高出了一点点!
果然!
用尺子一量,小白的身高已经是四十一点五厘米了!
这错不了!
不到半年的时间,小白长了五点一厘米!
只不过由于长期生活在一起,每天见面,而且小白本来个头就很小很精致,所以这种细微的变化倒是不容易被马良发现了。
“白哎,哥哥那个好小白,你真长高了啊!”马良乐得差点儿没大声喊叫出来。幸亏他自制力较强压制住了这股冲动,不然的话大半夜的在屋子里大喊大叫,还不得把父母亲吓着?
这时候小白也回过神儿来,一双小手拎着洁白的裙角,一边转着圈儿一边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犹有些难以置信。
好一会儿,小白才兴奋的说道:“良哥哥,我真长高了呀?”
“没错儿,没错儿,长的还挺快,还没半年就长高了五公分,嘿嘿……”
“那,那,那我以后……还会不会再长高?”
“肯定会啊!”马良乐得合不拢嘴儿,就像是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一点点长高了似的,其中的幸福感觉不言而喻。不过他随即又打趣道:“嗯,估计再过上一年,小白就变成一只黝黑发亮的大肥猫了,哈哈。”
小白开心不已,激动的在床铺上跳起了舞。
旋即,她又想到什么似的撅起了小嘴儿,嘟哝着有些不情愿般的说道:“那,那我以后再长大些,变成猫就不可爱了,没人喜欢了。”
马良怔了下,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小白如果能够像是正常的小孩子般一点点长大的话,等长成了成人的身体大小,再变做猫的话岂不是像头小牛犊子一般了吗?乖乖,真要长成那样的时候绝对谈不上可爱,而是吓人了!
不过很快马良就笑道:“傻丫头,等你再长大些之后啊,就不用变猫了!哥整天领着你出门儿,就说是路边捡来的丫头!”
一听说以后有可能不用再变成猫的模样,而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跟在马良的身边,小白顿时激动起来,她可不在意什么捡来的身份来历,双手捧在一起抵着下巴,俏脸上满是憧憬之色的喜滋滋说道:“好呀好呀!”
“以后吃饭的时候要多吃些,不许挑食,营养要均衡跟上……”
“我听良哥哥的!”
“零食少吃点儿!”
“嗯。”
……
……
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小白枕着马良的胳膊躺在被窝里,小手攥着马良宽松的睡衣,如玉般美丽精致的小脸上,因为激动和欣喜泛着淡淡的晕红,像一朵盛开的莲花。
曾几何时,她被鬼胎宫束缚在狭小的院落里,还要无时不刻心惊胆颤的承受着外界忽然来到那里的人或者动物身体上的气息所伤害。迫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壮着惊恐的胆子去吓唬人,以便让自己拥有安全的生存环境。
她很幸运的遇到了马良,从而能够夺舍重生。
即便是,成为了一只半人半猫的怪物,她依旧开心不已——因为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生活,可以看到很多很多事物和人……
但随着对于生活的熟悉,她又开始无数次的向往着,自己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而心理年龄本来就不大,再加上被捆在鬼胎宫中两年隔绝红尘世俗,使得她的心态越发稚嫩幼小,对于正常人的生活,她没有什么更大的概念。
在她看来,和吴琼、魏苗、蒋碧云一样站在马良的身边,就是最最幸福的生活!
所以很多时候,她甚至会嫉妒自己所喜欢的魏苗、蒋碧云,也会羡慕吴琼——她们长的是那么的美丽又高大,那么的让良哥哥所喜欢!可是我呢?我也很漂亮,很美丽,很可爱,可是我很小,而且绝大多数时间里只能以宠物猫的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
无数次在睡梦中,小白发现自己长大了,和吴琼一样挽着良哥哥的胳膊,站在风景秀丽的山水旁看风景……
从睡梦中醒来后,她却只有无可奈何,然后安慰着自己应该懂得知足。
能从一只时刻生存在危险且狭小环境中的鬼,拥有了如今这般自由自在快乐的生活状态,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而现在!
她只有在睡梦中才可以圆了的希望……
有朝一日会美梦成真!
小白,睡不着!
马良也睡不着……
自从把小白收养在身边后,马良也曾经多次想过小白会否长大的问题——答案是,几率很小,毕竟小白的身躯是一只成年的“尸猫”,而尸猫,却是长不大的……可是小白现在竟然真的长高了五公分!
我的天!
如果这事儿被奇门江湖中人所知晓的话,那,那还不得掀起惊世骇俗的风暴吗?
不过,也许那样会更好!
等小白长大了些,长到了化作人时有十公分一米来高的时候……马良就可以光明长大的牵着小白的小手到处溜达,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她近似于灵物的猫样会引来诸多奇门江湖中人的觊觎。
可是她会一直这样长下去吗?
马良不知道,而且惊喜过后,他现在反而有些忧虑了——如果小白真的继续长大,等长成了成人一样之后……她是个女孩子,有自己的感情,必然会向往着爱情,或者在不知不觉中就坠入了感情的漩涡中。
到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倒不是马良自私的心存什么龌龊的萝莉养成计划,而是,他担心小白!
小白是一个比邪孽异物、灵物、妖、怪、魔还要变态的异物,一个超级异常于天道自然大千世界中所有万物生灵的存在!
她,能和人结合吗?
会不会招来难以预估的灾难?
……
……
吃过早饭后,马良如前几日一样出门儿去了宏光电缆厂。
只不过今天出门儿的时候,马良带上了小白。
他的那辆捷达轿车自买回来后,每天回到村里就会停放到宏光电缆厂——因为他的家住在狭窄的小巷内,而且院门在建的时候就没考虑过会有私家车,所以车辆根本开不进去。
……
……
:努力码字中!十二点之前更不了,明天三更补齐!RO!~!
345章 初次卜卦之难
345章初次卜卦之难
天气阴沉沉的,刮了一宿的狂风也终于停了。
偶尔有那么几朵细碎的小雪花从半空中慢慢悠悠的飘落,看样子老天爷好像在酝酿着一场大雪。
银灰色的捷达轿车在光明路上不急不缓的行驶着。
小白趴在前面的车窗前往外张望着,神色间充满了惊喜和兴奋——就好像在农村里住的久了,让她觉得整个外面的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忽而,小白扭过头来问道:“良哥哥,等我长大些,是不是也能去上学啊?”
“当然可以。”
“嘻嘻……”小白笑的很开心,很幸福的模样。
马良脸上也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全然看不出他现在心里的不安和犹豫……
事实上他并不清楚,小白的这种情况到底是不是会带来什么不可预估的危险。但他心里还是很不安,因为他知道:天道这种玩意儿,总是会没事儿找茬般的挑衅任何有悖于大自然规律的存在。
比如术士——身为人类,胆敢揣摩借助天道自然的威力?
没说的,你敢私自打开了一扇门,我就给你关上两扇窗!
好像很公平的样子。
然而天道自然孕育了大千世界中最为灵慧的生物——人,赋予了其情感和智慧、思维,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矛盾。自古以来人们都在不断的挑衅着突破着所谓的天道规则。就像是人们喜欢喊出的那句口号般——人定胜天!
天道无情其实才是公平。
而人有了情感智慧,有自私,所以会在很多不幸的时候指斥上苍的不公。
马良是人非圣,故而他也有着丰富的情感,有着甚至比许多人还要自私一些的心性,有着偶尔冲动的胆识抑或是艺高人胆大,有着很多时候的担忧和眷恋……比如他近来一直都在琢磨着的事情——这辈子应当如何去避免“五弊三缺犯其一”,从而让亲朋乃至自身,都可以安然无恙的过日子。
抽身世外不介入奇门江湖,是决然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他现在就是江湖中的一名术士,而且貌似还有那么点儿名气。
要么,以强硬的手段与天抗衡从而保全自己的所有利益?
撇撇嘴,马良寻思着这玩意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他今天决定带着小白去找卢祥安,让这位号称铁卦神算的老爷子给小白卜上一卦,推算下命运,抑或是……求他动用绝学“铁笔定乾坤”,来给予小白安全幸福稳定的生活?
“良哥哥,你在想什么?”小白歪着头诧异的问道。
“哦,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撇嘴?”
“因为,我想到了好多混蛋,所以不屑……”
“哪些混蛋?”
“比如想从哥手里抢走乖丫头的那些家伙们。”
白龇牙咧嘴起来,很显然她对于某些居心不良想要把自己抢走的的奇门术士更是恨之入骨。
……
……
来到平阳湖小区11号楼楼下的时候,阴沉的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抱着小白从车上下来,马良抬头透过密集的雪幕往天上看了眼。
这么大的雪,明儿还能去北京吗?
摇摇头,马良踏上台阶按响了楼道的门铃。
“哪位?”
马良怔了怔,竟然不是卢祥安,而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门铃没有按错,三楼302,于是他说道:“我找卢爷爷。”
“你是谁?”
“我叫马良。”
“哦……”
咔嗒一声,门开了。
马良有些诧异的往楼上走去,琢磨着上午八点来钟,谁会来卢祥安的家里面。
刚走到三楼,卢祥安家的门打开了。
一名看上去四十多岁年纪,西装革履颇有些威严气质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朝着屋内说着:“爸,外面冷,别出来了。”
卢祥安出现在了门口处,微笑着看向马良,道:“小马,来了。”
“卢爷爷,吃了没?”
祥安和蔼的点点头,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卢缚运。缚运,这就是小马……”
原来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卢祥安的二子,华中市大名鼎鼎的百胜集团董事长卢缚运,马良赶紧客气的主动伸出手,礼貌道:“卢叔叔好。”
“你好你好。”卢缚运与马良握手,满面笑容的说道:“谢谢你能时常抽出时间来陪老爷子啊。”
“啊……应该的,应该的。”马良憨笑道,心里颇为诧异。
“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以后有时间咱们一起吃顿饭。”卢缚运笑着告别,然后急匆匆下了楼。
“再见。”
马良礼貌的挥挥手,然后毫不客气的踏步往屋内走去,一边笑着说道:“老爷子,感情我在卢总的印象中,就是传说中的义务陪聊者?”说话间,马良已然松开手让小白自己跑着玩儿去了。
卢祥安没理会马良的玩笑话,关上门回来重新沏着茶,一边看着跳到沙发上乖乖蜷坐在那里的小白,道:“今天怎么把小白带来了?”
“闲着出来玩儿呗。”马良大咧咧坐到沙发上,点了颗烟抽着。
“这场大雪百年不遇……你这几天去不成北京了,呵呵。”卢祥安闲叙了一句,将茶几上放着的一盒老年人专用低脂奶片打开,和蔼的招呼着小白:“小白,过来吃吧,家里面没什么好东西,别嫌弃。”
小白看向马良。
马良乐呵呵的说道:“这玩意儿好,补钙,有助于生长发育,小白,到这里别见外。”
小白扑楞了两下耳朵,跳到茶几上用小爪子撕开包装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老爷子,感情您还能推算出来天气的好坏,气象部门真应该高薪去聘请您……”马良笑着说道。
卢祥安笑道:“近日来天现异象,气流不稳,就多在意了些,平时可不去推算天象。”
“天现异象?”马良愣了下,玩笑道:“不会是有哪位高人要渡劫了吧?”
“数百年来,还未听说有谁渡劫……”卢祥安摇了摇头,道:“传说中的那些修真渡劫之说,不必当真,你啊,好歹也是为奇门江湖中的术法高手,怎么还信这些东西?”
“开个玩笑而已。”马良撇撇嘴,道:“哎,卢董事长今儿怎么来看您了?”
“他的公司在唐山迁安那边谈下了一处铁矿区,明年计划动工开采,不过前期考察的时候,据当地人所说那里以前经常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缚运担心会有什么鬼怪之类的东西,想让我介绍位大师过去帮忙看看。”卢祥安笑着说道:“小马,要不明年动工前你去看看?酬劳相当高的。”
马良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老爷子,见外了不是?咱们之间的关系在这儿摆着的,谈什么钱啊!”
“两码事,我从来不插手两个儿子的事情,呵呵。”
“嗯,这个好说,咱先放下不提。”马良喝了口茶,便步入正题说道:“老爷子,今天我是真有事儿有劳您帮忙……”
卢祥安点点头,神色平静。
“您能不能帮忙,给小白卜上一卦?”
“小白怎么了?”
“唔,她最近好像长大了一些……您知道,小白的身份有些特殊。”
卢祥安微微皱眉,道:“灵物本天成,奇门术法很难起卦占卜出她的命运走势。”
“可她不是灵物啊。”
“胜似灵物。”
“那,那就没别的办法了?”马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卢祥安稍做思忖后,点头说道:“我试试吧,不过这需要你的帮助,在我为她起卦的时候,用术法将整间房屋的气场与外界断绝联系一个小时。”
“这没问题。”马良当即说道,随即又皱眉说道:“老爷子,这事儿很难?”
“不清楚,我还从来没有给除了人之外的生灵卜过卦。”卢祥安笑了笑,道:“今天正好试试,你把小白夺舍重生的具体时间告诉我。”
马良面露感激之色,将那次帮助小白还魂的时间告知了卢祥安。
因为小白入尸猫体内还魂的时间,就等于是她新的出生时间了,也就是属于小白的生辰八字。
卢祥安认真的点头记下生辰并且在心中推出了八字,接下来也不再多言,起身往里屋走去,不一会儿出来时手里已经拿着几根光滑油亮的竹签和一块古铜色略显陈旧却极为光亮的罗盘。将竹签和罗盘放置到茶几上后,卢祥安和蔼的吩咐道:“小白,来,坐到罗盘上。”
小白看了眼马良,然后极为乖巧的爬到了罗盘上坐下,有些紧张的看着卢祥安。
就在此时,一阵细微的几不可闻的唰唰声从小白身下传出。
马良和卢祥安面露诧异之色。
小白也觉得有些不对,起身看了下。
只见罗盘中央的天池中,磁针剧烈的左右颤动着。
“小马,施术封闭屋内气场!”卢祥安轻声道,同时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罗盘中央的天池磁针。
“好!”
马良答应一声,旋即站起身来,微阖双眸,心中默念咒决,左手微抬在身侧掐出兰花状指决,右手高高抬起,在上前方的虚空中勾画起来。每每食指在半空中一笔勾划完毕,马良就会变指为掌,向前轻轻一拍,继而接着勾划,再拍……
如是八次,不过片刻间完成。
马良右手收回竖食指在唇前,微吟道:“乾坤聚,巽兑齐,天地凝,自成一体!”
“遁甲现!”
右手猛的向前一伸一点,虚空中猛然爆发出一声“啵”的轻响。
马良微阖着双目如松般站在原地不再动弹,心中不断吟诵着术咒。
此时卢祥安已然察觉到房间内的的元气和地气五行全都静止了下来,像是被牢牢的捆缚住一般。
而罗盘中那枚不断颤动着的磁针,也终于停止了巨幅摆动,但却是极为诡异的缓缓转动着,没有静止下来指向某个方位。
也就是说,小白的身体竟然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包含了天地阴阳五行!
这是灵物的特性!
卢祥安皱眉思忖了一番,继而深吸一口气,凝眉伸右手拿起竹签在桌上环绕着罗盘开始摆放,同时右手食指在其它四指指节上不断掐动起来。
小白有些恍惚迷茫的看着静静站立着的马良、掐指细算的卢祥安。
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卢祥安不停摆动着竹签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大概过去了有二十多分钟后,卢祥安忽然停止了动作,抬头看着马良,道:“小马,不用施术了。”
马良心念一动,收回心神意念,睁开眼诧异的问道:“这么快?”
卢祥安苦笑着摇摇头,道:“没办法推算了,小白的生辰八字以及五行上有异常,根本不能算是邪孽异物或者灵物,我甚至都没办法推算出她以往的经历。”说到这里,卢祥安又低下头皱眉思忖着,自言自语般的说道:“难道……为她起卦的话,也要按照常人的命格来推算?这不合理,她就算是拥有人的心态,可以变化成人的模样,但她终究不是人的气血,也不能按照人的属性来起卦的。”
“您就把她当成人来推算下试试……”马良急忙道。
“不行,最初我就试过了,卦象太乱,不符合人身规律。”卢祥安摇摇头。
马良面露无奈之色,道:“唉,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小白站起身来,扭捏着犹豫了一下后,轻飘飘一转身,幻化成了精灵般的小人,柔柔的说道:“良哥哥,为什么要给我算命呀?”
“哥哥心疼你,怕你以后出什么事。”马良温和的说道。
“哦,不要为难卢爷爷了……小白不怕。”小白拿起一块奶片,在茶几上轻灵的迈着步子走到了卢祥安面前,举手把奶片递到了卢祥安的嘴边,极为乖巧的说道:“卢爷爷,你吃一块奶片吧,你都出汗了呢。”
虽然早已经知道小白可以幻化成人,但再次看到小白瞬间化作人形的一幕,且又是如此乖巧可爱懂事,卢祥安还是愣了愣神儿。
怔了有几秒钟后,卢祥安接过奶片放入嘴中,一边咀嚼着,一边和蔼的笑着夸奖道:“小白,真乖!”
小白开心的蹦跳着回去,跳到马良腿上倚着他的胸膛站好。
“小马……”卢祥安忽而想到了一个主意,道:“要不,你来试试起卦推算?”
“我?”马良摇头道:“我不懂这些啊。”
卢祥安思忖着说道:“你在斗术上的修为极强,意念力超乎寻常,想必在推算的时候,可以冲破紊乱的卦象,直达卦象边缘。我在旁边指点你如何做,你把与小白相应的六十四卦排列出来,呈出卦象后,再由我来推算。”
“这样能行吗?”马良听的一头雾水。
“试试也好。”卢祥安笑了笑,道:“而且你将来总是要接触这些卜算预测之术的知识,就当作一次实践吧。”
马良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道:“好吧。”
“我去给你拿笔墨纸砚,你先施法布阵,把屋内与外界气场隔绝……”卢祥安说着话起身就往里屋走去,表情和语气中都透露出了颇为兴奋和激动之意——作为一名精通奇门卜算预测之术的高手,能够给人占卜推算自然是最大的兴趣之一,而能够为小白这种异类中的异类卜算命势,那真是除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机会难得。
难度又相当之高。
所以卢祥安心里当然激动不已。
马良也没闲着,把小白放到茶几上后,起身开始在客厅的地毯上缓缓迈步,一边低吟着术咒,一边脚踏七星八卦步伐,真气和意念力透体而出,与脚下步伐相互作用,在客厅中间踏出了一个无形的五行九宫八卦阵法来,断天地元气,在室内隔离出又一重狭小的天地出来!
这般施术远比之前那样要耗费心神,但马良此时自然不会吝啬于这点儿气力精神。
不一会儿,卢祥安拿着笔墨纸砚走了出来。
将一张裁剪成宽一尺、长两尺的黄裱纸顺着茶几面铺好,笔墨砚放在旁边,又将罗盘放置在茶几一端,让小白重新站在了罗盘上。
等他做完这一切之后,马良的阵法也已经布下开启了。
罗盘中的磁针也继续开始了缓慢的转动。
“小马,执笔!”卢祥安轻声道。
马良点点头,弯腰捏住毛笔蘸汁,做好准备。
“一会儿我告诉你推算的步骤及术语,你无需去考究其中的杂乱,集中意念力冲破心魔的阻扰,分别走五行,列出阴阳各式,将不同的六十四卦象排列记下,总计十组。”
“好,我尽力为之。”马良点头。
卢祥安不再多言,坐回到沙发上左手掐指计算着,一边闭目轻声说道:
“乾造葵亥,大运壬戌,走噬嗑、屯蒙……”
“卦为坤坎,地水损归妹,是即济,明夷、中孚……”
“兑泽方备,上善而回,是林观、小畜,含困井隔鼎……”
……
马良紧皱着双眉,右手执笔按照卢祥安所述,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副九宫八卦之图,以阴阳太极图为中心,四围添加上天干地支二十四山,又随着卢祥安口中不断道出的专业词汇,不断的有着各种字符极为有规律的出现在了脑海中的影响上,继而天地人三盘立起,极为有序的排列组合……
果然好乱的卦象啊!
脑海中无数个字符在刚刚组合而成的罗盘中跳动着,不断变换着,根本毫无规律可循。
马良干脆闭目凝神,意念力将脑海中不断跳跃着的字符一一锁定,将其固定在了应有的位置上。
然后,才开始按照小白的生辰八字,按照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说,分别循着卢祥安所述的步骤,一条条一点点的推演下去……
乱了,重来!
又乱了!
再重来……
如此反反复复,而卢祥安似乎也不着急,将阴阳五行共计十种推算步骤讲述了一遍又一遍。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快速的流逝着。
站在罗盘上的小白精神高度紧张,也忘记了疲累般,看着做靠在沙发上闭目念叨着的卢祥安,还有微阖双眸凝眉思考一边挥笔在黄裱纸上写写画画着的马良……
良哥哥好棒呀!他竟然可以闭目写字,而且似乎还能够感应到墨汁不足时去蘸汁!
只是,良哥哥和卢爷爷看起来都好累的样子。
他们都是满头大汗,脸颊通红头上隐隐还冒着热气……
小白焦急中又有些担心和感动——她知道,马良和卢祥安这般不嫌劳累辛苦,耗尽心神般的施术卜算,都是为了她!
终于,马良右手一顿,最后一组字符写完——伤门震鼎!
喀嚓!
毛笔从中断裂,柔韧的笔毛竟然也是根根碎裂开来。
马良睁开了眼,向侧旁急跨出两步一屁股歪倒在了沙发上,只觉得头痛欲裂,眼目肿胀,一直都弯着的腰更是酸的似乎折了一般。他疲累不堪的说道:“老爷子,写完了,您看看,是这么回事儿不。”
卢祥安睁开眼来,他显然比马良要轻松的多,但年纪大了的缘故,也依旧有些身心乏力,所以先是从旁侧的小桌上端起茶杯一口喝完了杯中凉茶,然后急促的呼吸了几次之后,平复了下心神,这才一边拿起桌上那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符的黄裱纸,一边看了下时间。
竟然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从他们开始测算,到现在已然过去了七个半小时!
好嘛!
也得亏了两人都是奇门术士,精神和体力原非常人能比,不然的话这般凝神施术起卦卜算,还不得彻底累的脑死亡啊?尤其是马良,别说常人了,就算是一位经受过魔鬼训练的特种兵王,站着弯腰写字七个半小时试试……没大毅力或者超常的精神力支撑,根本不可能坚持下来!
这家伙几乎可以和短刃坐在电脑前一刻不停的码字十几个小时之劳累程度相提并论了……
卢祥安顾不得疲累,内心里激动兴奋劲儿再次提升起来——如果十组卦象马良真的都推算正确的话,那么卢祥安就可以借此重新排列组合,计算出真正属于小白,一个异物中的异物的命势来!
虽然,这似乎有些凶险,会引来天道自然的不满。
但那又如何呢?
对于卢祥安来说,哪怕是折去阳寿五年,也比不得此生可以推算出如此诡异莫测般存在的命势重要!更何况还有马良施术隔绝了此间小小房屋内的气场,区区几个小时的时间,应该不至于影响到天地间的自然规律。
卢祥安把黄裱纸铺好,凝神看着上面的字符,左手掐指就要推算。
然而他刚刚掐指凝神,随即左手又无力的松开,垂在了沙发旁侧,紧皱起的双眉也自然的松开,一脸疲惫之色的说道:“小马,不行了……我得缓缓神,过几天再推算小白的命势吧。”
良无力的应了一声,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似的。
卢祥安露出一抹苦笑,但却是连摇头的气力似乎都没有了。
闭上眼快要睡着了的马良心里忽而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不情愿的缓缓抬起手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想要往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今晚不回去了,然而拨了几遍,手机竟然没信号。
若非是体力太弱,马良真就要气的把手机摔烂了。
但他马上想到了原因所在,不由有些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继而懒洋洋的吩咐道:“小白,去站到哥刚才布下的阵法离宫位置上。”
“哦。”
小白乖巧的应了声,从茶几上跳了下去。
无形的阵法在小白的眼里却是无处遁形的,所以她准确的找到离宫位置站定。
马良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刚才的阵法隔绝了屋内与外界的气场,其实就是断绝了与外界磁场的联系,而手机信号当然也会被断绝了。
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出了母亲焦急又有些担忧的声音:“喂,良子啊,你在市里吗?给你打了两次电话一直打不通……下这么大雪别开车回来了,就在市里面住下吧。”
“啊,之前和客户在一起吃饭,大概是下大雪信号不好的原因吧,我今儿就住下了。”
“好好好,住下,哎小白跟着你没?看好她!”
“知道了妈,放心吧,先挂了啊,我和朋友在一起。”
“嗯,挂吧。”
挂了线,马良越发的疲惫不堪,似乎刚才打个电话就耗尽了他所有气力似的,手机脱手掉落在地,马良却是连看都未看,闭上沉重的眼皮就要赶紧睡去。
小白见状吓的不轻,赶紧跳到马良身上,探手在他的鼻息处试了试,一边唤道:“良哥哥,良哥哥,你怎么了?”
“累了,睡一觉,别烦我。”
“哦。”
小白又跳到卢祥安身上,试了试鼻息,道:“卢爷爷卢爷爷,你怎么了?”
“累了,睡一觉就好。”
“哦。”
小白跳回到茶几上,不再去打扰两人睡觉。
她有些好奇的歪着头看起了那张黄裱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符——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呀?好像就凭借着这些,就能卜算出我的命运来吗?
想到这里,小白越发的好奇,一边看着黄裱纸上的字符,一边对照着罗盘上相同字符所在的位置。
随着这般比对以及一点点的思考,小白的意识随着那些繁杂的字符沉入了罗盘的中。
小白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了一个无底深渊般漆黑的世界。
确切的说,如同森罗万象的宇宙,那些字符和方格条纹都化作了漫天无数的繁星,密布在黑暗中无穷无尽的向远处蔓延……然后,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事映像虚虚幻幻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断的变化着。
奇怪的是,小白一点都不害怕。
她只是像看电影一样看着这些诡奇的物事,等终于看的累了,乏了,就闭上眼自然而然的睡着了。
……
……
:七千三百字大章,懒得拆开上传了,嗯,十二点之前应该可以再更一章的,修稿中……RO!~!
346章 特大暴雪
346章特大暴雪
这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风雪,一直持续了两天。降雪范围方圆上千多公里!晋冀鲁豫四省均有大部地区受灾。
华中市是此次暴风雪中受灾最严重的城市之一,市区内降水量最高达到了米,累积积雪深度超过了50厘米。省市气象台在此期间连续发布了黄色、橙色和红色预警信号,四次发布道路结冰黄色、红色预警信号。
华中市内,大街小巷被厚厚的积雪堵塞,市区内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清除积雪,大路勉强被推开,稀落的车辆像蜗牛般缓慢行进着。许多地方房顶上因为受风力影响,积雪厚度甚至超过了两米,人们上房扫雪的时候钻进去连人头都看不到,就像是在打雪洞的动物一般。
而马良的老家村里面。
更是大街小巷全都被落雪彻底堵死。
尤其是在下大雪的当天晚上,村民们不得不半夜爬起来顶风冒雪的将房顶上的积雪铲下去——因为不铲除下去的话,谁知道这场雪还会下多久,还会下多大,等积雪再多了,就有把房顶压垮的危险啊!
事实上,还真发生了几起这样的事件。
华中市下县一所乡属中学食堂被压垮,数十名正在就餐的学生被压在了废墟中,造成了九人死亡,三十多人受伤。
有些村庄的老房子承受不住厚度近一米的大量积雪而垮塌。
万幸的是,这些老房子中的住户多半在暴雪不停的情况下考虑到了危险,所以当天晚上就冒雪搬离了出去,倒是没听说有人为此而伤亡的事件发生。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画面,马良紧皱着眉头说道:“老爷子,既然您一早就推算出了这场雪下的非常之大,百年难遇,那就该想到雪灾带来的危害性啊,也不对外提个醒。”
卢祥安苦笑道:“想到了又如何?说出去有几个人信?电视台能作为依据播放出去吗?”
“呃……”马良无语了。
小白摇晃着脑袋问道:“为什么要下这么大雪呀?”
这个问题很幼稚。
马良却是从中想到了什么似的,皱眉看向卢祥安,道:“是啊老爷子,这些全世界每年都在不断发生着的天灾地难,应该算在谁的头上?”
“天道自然。”卢祥安很平静的说道。
感情这种幼稚的问题,在卢祥安这里还真能给出答案。
只不过……答案听起来似乎也很幼稚?
不,是很废话!
“也没个人管管它……”马良撇撇嘴,比小白还要幼稚的抱怨了一句。
“自然现象,怎么管?”卢祥安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道:“天道无情,而且……很多时候这种事情只是一种必然,属于是大自然的规律,难道还要考虑受害人的心情?要知道,在天道自然中,人类也不过是自然规律中的一种物质存在而已,和一山一石一草一木没什么区别。”
马良仰着脸靠在沙发上,哀叹一声道:“这话听得心里怪堵得慌,感情咱们在老天爷眼里面,真是蝼蚁啊。”
小白歪着头说道:“良哥哥,其实地球相对于整个宇宙来讲,也不过是一粒沙砾般的存在而已。”
“哦?”卢祥安诧异的看向小白。
马良也是猛的坐直了身子,一把将小白拽到怀里,左右上下打量了一般,道:“小白,这话谁教给你的?”
“嘁……想想还不知道吗?宇宙无限大,地球算什么!”
“有理,我可以预见到,你长大了可以当一个专门研究宇宙太空的科学家……”马良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卢祥安却笑道:“我看啊,适合研究生命起源和延续之谜。”
马良略显差异,他不知道卢祥安为什么会从小白的身上想到这个令人深究的话题。
但他也没问,只当是闲聊的玩笑话罢了。
卢祥安的精神还没有完全的康复,所以即便是有马良相助推算出来的十组卦象数据,他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据此从中抽丝拔茧的推算出来小白的命势。
用他的话说:“大概需要半个月后才能彻底恢复,然后一举成功推算出来。如果非得赶时间,还没等精神完全恢复时就着手推算的话,一旦失败了反而会更耽误时间。”
……
……
百年一遇的暴风雪灾害,使得马良去往北京的计划不得不推迟下来。
大雪过后,马良已经在华中市居住了两天。
第三天上午十点多,马良驾车带着小白往华中市外行去。
受到雪灾的影响,光明路延伸向市外乡下的路段上多出堵塞还没有清理干净,所以马良只好选择走南环路至国道上,然后绕行过去。
沿途道路两侧,堆满了如小山般的积雪,树木都被厚厚的积雪压的直不起腰来耷拉着枝桠。
路上车辆稀少,好多公交车乃至私家车都被堵在了家中,难以出来。
一路蜗行着出了市区,国道上倒是被豁然一亮,比在市内那种压抑沉闷的感觉好多了。
马良也没敢开快车,慢悠悠的小心驾着车在路上行驶着。
路过明星驾校的时候,马良有些意外的看到了大门口处,蔡长红站在那里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神色间似乎还隐隐的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绪,手臂时不时抬起来朝着前方半空中指指点点的,似乎在怒声斥责什么。
车速本来就开的不快,所以马良轻踩刹车,然后转弯拐向了学校大门口,将车靠边停了下来。
一下车,马良就笑着招了招手。
蔡师傅点点头,继而对着手机里说道:“宋跃平,这件事说破大天我也不会替你出这个头!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不管我的事,不过有一点得说清楚了……五子他们家,你们不能用强,就当是给我个面子,你也多照顾照顾五子的父母,多给点儿钱总能说得通!”
不知道电话那段的人说了些什么,蔡长红似乎非常的生气,激动不已的说道:“宋跃平,你敢!”
说着话,蔡长红挂断了手机。
仰着脸长长的喘了几口气,平复下心神后,蔡长红才略有些歉疚的苦笑着摇摇头,道:“小马,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马良微笑着摇摇头,道:“蔡师傅,出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火。”
“不提……”蔡师傅摆摆手,道:“有空没?陪我喝两盅。”
马良想了想,点头道:“当然……少喝点儿还是没问题的。”
“走吧。”
蔡师傅叹了口气,转身往小饭馆里走去。
……
……
:这章少了点儿,咳咳,不过两张九千字也算是补上昨天欠的了,明儿继续努力!RO!~!
347章 再牛逼的人物也要有落单时的实力!
347章再牛逼的人物也要有落单时的实力!
小饭馆里没有暖气,在屋中间烧着一个大号的采暖炉,上面坐着水壶,咕咕嘟嘟的沸腾着冒着热气,下面旺盛的火苗蹭噌的舔舐着壶底,倒是让不大的小饭店里暖洋洋的。
上午十点多钟,饭馆里也只有马良和蔡长红两位顾客占了张桌子。
一瓶56度的红星二锅头,一份水煮鱼,一份牛肉炖土豆。
简简单单。
小白蜷伏在马良的腿上眯着眼打盹儿——还没到饭点的时候,她不饿,而且也懒得去理会俩大老爷们儿喝酒唠嗑。
“本来说好昨天就去北京的,结果这场雪下的大,给堵在家里了,呵呵。”
“电视上都说了,百年一遇……”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蔡长红不主动说他遇到了什么麻烦,马良也不会主动询问,每个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难处,有的兴许人家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来,又何必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呢?
大概喝了有半瓶二锅头的时候,饭馆的门帘一掀,身高马大的李永超大咧咧走了进来:“娘的,这场雪下的,到现在我那车还堵在工地上出不来,早知道就不去送货了。”
“永超来了,快坐快坐,老板,再拿副碗筷和杯子。”马良招呼着。
“蔡大哥,不不,蔡大叔,您好您好,久仰大名啊!”李永超主动伸出手来,神态中满是恭敬和崇拜之色。
蔡长红微笑着伸出手和李永超握了下,道:“兄弟太客气了。”
李永超前天送货的时候车辆被堵在了华中市的一处工地上,回不去了,干脆就近住下。今天闲着没事儿给马良打了个电话,得知马良在南环路这边儿和蔡师傅喝酒,急忙打了辆出租车就跑来了——这小子自从听说马良在驾校的教员就是几年前华中市大名鼎鼎的蔡长红,就一直催促着马良,希望能找个机会一起和蔡长红吃顿饭。
倒不是说李永超有什么巴结蔡长红的想法,只是出于年轻人心理上的那种崇拜感觉。
就像是绝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受电影电视剧的影响,对于蔡长红这样的人物,以及他们的江湖生涯,颇为向往和好奇,从而发自内心的认为这种黑-道生涯充满了热血激情以及无限的风光嚣张……
而一位退隐江湖的大佬,那更是充满了神秘的传奇性色彩。
按照电影里的故事剧情,他终究会因为各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原因,重出江湖东山再起,在江湖上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多刺激啊!
还好李永超并非那种处于荷尔蒙大量过剩的青春期少年,所以没有坐下后就询问些蔡长红的江湖往事。
马良又要了瓶二锅头,三人聊的越发热络起来。
这时候外面的驾校门口,驶来了三辆黑色的轿车——前后皆是黑色帕萨特,中间是一辆奔驰300l。
头前那辆帕萨特中下来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跑到门卫室那里说了几句话后,急匆匆跑回到奔驰车前,隔着稍稍打开一条缝隙的车窗,向里面说着话,一边往小饭馆这里指了指。
奔驰车转弯驶到了饭馆门前。
正在外面打扫着积雪的饭馆老板两口子一时间有些愣神儿——好家伙,咱们这小饭店平日里来的顾客都是些长途货运的司机,门口停过各种大小型货运车辆,也停过几辆普通的小轿车,还头一遭有开着奔驰的顾客前来。
而且瞧着驾驶,人还不少,三辆车啊……
因为积雪过多的缘故,饭馆前的空地上清理出的地方很小,其它两辆帕萨特倒是没有开过来,但六七名或穿西装或是黑色皮衣夹克的青年从车上下来,呼啦啦往这边儿走来。
奔驰车门打开,一名穿着黑色大衣戴墨镜剃着平头的中年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几名青年就簇拥在了中年男子的身旁身后。
这派头……
饭店老板骇了一跳——他豁然想起正在饭馆里吃饭的那二位,可不是什么善类啊。
“这位老板,吃饭啊?”饭店老板赶紧上前弯着腰紧张兮兮的恭敬说道。
中年男子没有理会他,径直往饭馆里走去。
和中年男子同乘奔驰车的一名青年笑了笑,道:“包下你的饭店了,我们走之前别让人再进来。”
“好好好。”饭店老板忙不迭点头,却也不敢问你们包下我的饭店给多少钱。
……
……
饭馆厚厚的门帘被一名青年掀开,穿大衣的中年男子双手揣在大衣兜里,神色平静的迈步而入。
几名手下也跟着走了进来,只留下两人在饭店外面。
马良三人听着动静,很自然的扭头看了看。
却见中年男子面带微笑的径直走到了他们桌旁,很有点儿想当然般的拖了把椅子坐在了马良的旁侧,看着对面的蔡长红,道:“红哥,怎么在这小馆子里吃饭喝酒?走走,到我的店里去……”
蔡长红皱皱眉,声音有些冷淡的说道:“你那夜总会,我消费不起。”
“红哥这话见外了,你去我那里消费,谁敢收你的钱,我把手给他剁了!”宋跃平表情诚挚的说道,神色间闪过道上人惯有的狠辣之色,一边有意无意的扫了眼马良和李永超,道:“这两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啊,红哥给介绍下?”
“驾校的学员,跟我学开车的。”蔡长红不腥不淡的说道。
旁边一名青年就往前凑了凑身子,看着马良和李永超,神色傲慢语气颇为无礼的说道:
“哎,你们俩先出去一下……宋总和蔡大哥有事要谈。”
李永超面露犹豫之色,这种架势以及身旁坐着的中年男子身上无形中散发的气势,让他有些畏惧般的紧张感,心里又有些激动——这肯定是道上的大人物,和退出江湖的大佬蔡长红要谈事情了……
虽然精彩不容错过,但不走的话显然不行,于是李永超把目光看向了马良。
马良似乎并不紧张,只是面露诧异之色的看向那名很牛逼的开口就说让他们离开的青年。然后,马良没有理会青年,而是微笑着看向蔡长红,道:“蔡师傅,要不你们先谈,我和永超回避一下?”
蔡长红摇摇头,喝了酒的缘故,眼眸间有些通红,他叼着烟一脸鄙夷的侧头看着说话的青年。
没等蔡长红开口,宋跃平先沉声斥道:“既然是红哥的朋友,怎么能这么不礼貌?你先出去!”
“是是是,对不起,红哥。”青年讪讪的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李永超看向蔡长红的眼神中就满是崇拜之色。
大佬就是大佬,退出江湖了他还是大佬,瞧瞧那位明显是团伙成员的家伙,当着自己老大的面也得乖乖道歉滚出去。
“红哥,小王庄的事情,我是受人所托,自己也入了点儿股份,想着从中捞点儿钱。其实我也愿意想妥善解决的,但一时间谈不下来……这才想着请红哥你出面。”宋跃平掏出烟来递给蔡长红一支,他似乎压根儿就没把马良和李永超放在眼里,直接无视掉了,接着说道:“红哥,只要你出面去谈,小王庄的人谁敢不卖你一个面子?等事情谈妥了,肯定少不了红哥的好处!而且这也不算是破了你的规矩,以后你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我不管,你们的事你们谈。”蔡长红摇摇头,道:“五子家里,你不能亏待了他们。”
宋跃平叹口气,道:“红哥,你知道五子家里要多少钱吗?太多了……”
“多少?”
“六百万!就算是五子亲自跟我张口,他也不能要这么多吧?”
“五子的家院落大,而且还加上一个小厂子……六百万还多?”蔡长红皱了皱眉,道:“跃平,五子以前和你是有点儿过节,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大家也都在一起混过,是兄弟,你可不能做的太过分。”
宋跃平无所谓的坐直了身子,微仰着脸笑道:“红哥,只要你帮我出面谈下来小王庄那十多户村民,我感激你,也给你面子,给五子家里面三百万,另外给两套房子,这是最多了。可你要是不帮这个忙的话,那就不好说了……红哥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世道?干点儿什么事情不得花钱,还养着这么一大票兄弟……是吧?”
“你这是讹人!”蔡长红瞪眼怒道。
“红哥这话说的兄弟我无地自容了,呵呵。”宋跃平叼着烟往后靠了靠身子,道:“拆迁这种事儿,给多少钱他们都嫌少,再说了,要是把钱都给了他们,我和手下的兄弟赚什么?大家都是为了个钱嘛!”
蔡长红摇头,皱眉,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清楚,自己不出面,宋跃平照样能把小王庄的拆迁事项解决掉,只不过会多加很多暴力手段而已。
宋跃平神色间闪过一抹不耐烦,道:“红哥,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谈妥了,我给你二百万,事后哪怕你自己愿意把钱给五子的家人,我肯定不会多说一句话……”说到这里,不待蔡长红说什么,宋跃平就接着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也算是和红哥你打过招呼了,不能说我不仗义!你如果不想插手,那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什么都不要过问,我自己会解决的。”
“你不能亏了五子家!”蔡长红咬牙说道。
“红哥,不亏他们家,我就得吃亏……”宋跃平说完这句话,似乎不想再谈下去,起身道:“有时间去我那里做客,随时恭候,不会有人收红哥一分钱的!”说着话,宋跃平往外走去。
蔡长红抬手砰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怒道:“宋跃平,你敢!”
几名青年立刻提高警惕,往桌旁走了走围住马良三人所在的饭桌,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模样。
其中一人马良还认得,是那天傍晚在四川火锅店里见过的宋涛。
宋跃平扭头转身走回到桌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蔡长红,冷笑着鄙夷道:“就算是我不给他们家一分钱,难道那房子和厂房就拆不了吗?红哥,你既然真的想退了,就踏踏实实和家里人过自己的小日子吧,啊……别给自己找麻烦。”
蔡长红抬头怒视着宋跃平,双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
然而形势比人强,蔡长红如今已然是虎落平阳……没钱,没兄弟,没势力,他又能如何呢?
“哎,这位老板。”马良面露不满之色,说道:“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的意思,有点儿威胁蔡师傅的意思?你当你们是黑-社会啊?我们国家可是有法律的,还有警察的……”
李永超骇了一跳,赶紧在桌子底下拽了拽马良的衣角。
好家伙,咱们可惹不起这些真正道上的人物。
不过,李永超表情上还是很镇定,没有露出一丝惧意,而是眯着眼略带警告的看着屋内其他几名青年……
咦?有个人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宋跃平怔了怔,看向马良的眼神中不禁露出了戏虐之色,道:“年轻人,要打抱不平?”
良点点头。
这一问一答就有点儿奇怪了,哪有这般说话的?
此时一名青年凑到宋涛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宋涛皱皱眉,在宋跃平发怒之前,急忙凑过去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宋跃平脸上怒容未消,却露出一抹犹疑,继而微笑着对马良说道:“小兄弟,不要以为认识几个朋友,就可以在外面逞英雄,那样会死的很难看……你认识何商是吧?”
“是的。”马良微笑着点点头。
坐在旁边的李永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既然对方知道良子和何商认识,今天就不至于出事了。
马良也是这般想法,他可不想和一帮黑恶势力团伙的家伙们拎着刀对砍。
咱是良民啊!
蔡长红却是突然皱眉说道:“跃平,他们是我的朋友……”
“哦……”宋跃平戏虐的笑着把声音拖了老长,转身就往外走去,一边说道:“那也得教教他们该怎么做人,年轻人别太气盛!”
说着话,宋跃平走到了门口,忽而停下脚步转身朝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说道:
“没听我我刚才说什么吗?教训教训他们!”
“啊?”
几名青年愣了下,继而回过神来,转身二话不说抄起凳子朝马良三人身旁走来。
同样是一句话不说劈头盖脸的举着凳子砸向了马良和李永超。
不愧是道上的混混,干脆利落!
……
我去,宋跃平这货牛逼啊!连何商的面子都不鸟……马良当即暗骂一声,侧身避开砸来凳子,同时一拳击向了宋涛的腰肋部——砰的一声闷响,举着凳子的宋涛痛呼着踉跄倒退撞翻了一张桌子。
砰,哗啦!
一把凳子重重的砸在了饭桌上,李永超闪身退到了墙边,浑身沾满了飞溅的菜汤,却是毫不犹豫的抄起了一把凳子迎着冲自己过来的青年砸了过去,嘴里大骂着:“操,今天爷非得你!”
他已然想起了这个看起来很面熟的人是谁,不就是上次在五金市场跟着赵权的申六子吗?
说起来也算是老相识了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李永超此时忘却了心里对于这帮人的那丝忌惮,挥着凳子不顾一切的加入了战团。
然而退到一旁的蔡长红却是攥着拳咬着牙一言不发,也没有动作!
他想出手的,因为马良和李永超是因为他跟宋跃平的人打了起来,而且在华中市的地界上,招惹了宋跃平对于马良和李永超来讲,绝对会成为他们难以想象的噩梦……
但蔡长红却知道,一出手,自己就算是彻底和宋跃平翻脸!
而宋跃平当着他的面让手下打马良和李永超,很显然是故意给他的下马威!何商的面子宋跃平都可以不卖,你蔡长红现在又算老几?
退出江湖难,想要重出江湖又谈何容易?
蔡长红现在除了早年打下的名气之外,什么都没有,等于是个徒有其名的光杆司令!
“住手!”蔡长红瞪着通红的双眼呵道。
这一刻,蔡长红决定——就当是为了五子家里能多拿到些钱,就算是为了马良和李永超以后不至于整日里遭人打击报复,他,替宋跃平出一次头!
然而喊完话之后,蔡长红就有些愣愣的看着屋内狼藉的现场。
确实都住手了!
马良一脚踩着躺在地上不住着的宋涛的脸,一手掐着一名青年的脖子按在窗台上……
屋内地上还躺着四个人,一个个头破血流不住的痛呼着。
而李永超头上也挂了彩,满脸鲜血,手里攥着一把烂了的椅子,恶狠狠的瞪视着躺在地上的人。
站在门口处的宋跃平也极为吃惊,他真没想到几个能打的手下,竟然被两个年轻人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全部给撂倒在地——尤其是那个踩着宋涛的年轻人,赤手空拳的撂翻了五个人,而他只是被凳子砸了脊梁两下,充其量也就是留下几块淤青罢了。
狼藉的饭馆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中。
只不过,现在没人注意到的是,旁侧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上,一只小小的黑猫正蹲在那里舔着前爪上的些许血迹。
小白一边在心里忿忿的想着:
“哼哼,若不是良哥哥多次叮嘱过不让我下狠手,你们几个的眼睛全都要抓瞎!鼻子抓豁,嘴抓裂,耳朵撕烂!”
啪啪啪!
宋跃平拍了拍手,冷笑着毫无惧意的说道:“好身手啊,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年轻人,有种!”
马良松开自己掐着的那名有气无力的青年,一脸笑容的往宋跃平面前走去。
李永超也豁出去了,攥着凳子就往前走。
宋跃平皱皱眉,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指向了马良和李永超!
像宋跃平这种人,出门在外的时候除了多带人之外,无时不刻身上都带着枪自卫防身——走这条道的人,又有几个平时心里一直能够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马良和李永超同时止步。
开什么玩笑,那玩意儿是枪啊!
“小涛,你们几个还没死吧?起来收拾他们,他们敢还手我就开枪打死他们!”宋跃平冷笑着得意洋洋的说道,现在屋内的局势已经被他所掌控了——至于因为掏出枪而带来的后续麻烦,那都无所谓,宋跃平自信能摆的平。
喵呜!
一声尖利的猫叫响彻在小饭店内。
宋跃平微怔了下神儿。
一道如闪电般的黑影嗖的破空而至,袭向了宋跃平持枪的右手!
砰!
枪声响起!
几乎同时,宋跃平哎呀一声痛呼,手枪掉落在地。
子弹打在了采暖炉上!炉膛内一阵的火苗乱窜。
“小白!”马良惊呼着闪电般冲了过去,一拳重重的捣向了宋跃平的胸口处!
正捂着被抓伤的手还有些茫然的痛哼着的宋跃平被马良的重拳击中,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退着撞开厚厚的门帘摔在了外面。
本想着继续攻击的小白跳回到马良的肩膀上,猫视眈眈着外面。
厚厚的门帘已经被扯开了。
宋跃平挣扎着爬起来一半,又似乎受了重创般颓然扑倒在地,一边抬着头狠戾的朝着马良说道:“小子,我会杀了你全家的!”
站在屋内的马良刚刚把小白从肩膀上扯下来,捧在手里仔细打量着它有没有被刚才的子弹射伤,当发现小白没有受伤后,马良心里才松了口气。不曾想刚刚放下心来,就听到了宋跃平这句狠戾的威胁话语!
“你说什么?”马良神色平静的问道。
宋跃平硬撑着身子极为艰难的慢慢爬了起来,揩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迹,道:“我记住你了!小子!”
马良身影一动冲了出去!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抽打在了宋跃平的脸上!
宋跃平重重的一头栽倒在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里面竟然还夹杂着两颗牙齿。
再牛逼的人物,当面对面单挑完全需要个人武力的时候,其过程和结果,似乎是最公平的,谁能打谁沾便宜!
“小子,你有种今天就把我打死!”宋跃平侧躺在冰冷的地上,嘴角挂血一脸狰狞狠戾之色的看着马良。
他知道,这个社会上,没几个敢于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的人!
包括他宋跃平在内!
屋内蔡长红和李永超心里都是一沉,急忙喊道:
“小马,冷静!”
“良子,别……”
让所有人都诧异的是,马良刚刚抽打了宋跃平一个耳刮子的右手在面前一翻,左手食指在右手掌下面的边缘处划了划,然后向半空中一挑。
隐隐的好像有一滴暗红色的东西被挑在了半空中。
没等被人看清楚,就被马良迅即的用左手攥住,只见马良右手掐出一个古怪的模样,以食指在紧攥着的左手上虚空勾画了几下。
然后……
马良松开了手,神色平静的微笑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了110报警电话……
……
……
:懒得分章了……就这样!RO!~!
348章 世人莫惹阎罗王
打完报警电话,马良将年机揣讲兜里,微笑着看向躺倒在冰冷地面上的宋跃平。
宋跃平侧着身躺在那里,黑色的大衣上已经沾上了许多泥泞,皱巴巴的;脸颊高高的肿起,嘴角还渗着血迹,右手手背上被抓破了几道深深的血槽,边儿上都是黑红色的血渍。
“小子,我记住你了,走着瞧!”
宋跃平阴笑着说道,表情说不出的狰狞。在他看来,面前这今年轻人还是胆怯害怕了,所以即便是明知被威胁的情况下,却选择了报警来处理此案真真是太天真太幼稚子。
不过也可以理解,他怎么敢杀人呢?
“嗯,黄泉路上慢走,愿意等我的话………就等着吧。”马良点点,头,神色间充满了温和的笑容。
宋跃平一下子噎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马良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而且,宋跃平没有从面前这今年轻人的双眼中看出一丝的紧张和忐忑,只有冷酷、自信,甚至…“还带着些许不屑般的怜悯。
没来由的,宋跃平就觉得心脏一下子揪紧了,一种久违的感觉袭上心头一害怕!
刚才马良那怪异的一番动作,让冲到门口的蔡长红和李永超二人都愣了一会儿,此时又听着马良和宋跃平这般对话,蔡长红骇了一跳,赶紧伸手拽住了马良,道:“小马,冷静些!”
“放心吧蔡师傅,等〖警〗察来处理。”马良微笑着说道。
“嗯,好,好……”蔡长红松了口气,又有些诧异于马良的冷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笑的出来?转而又看向躺在地上一脸阴霾狠戾的宋跃平,蔡长红那颗心又悬了起来,他蹲下身沉着脸对宋跃平说道:“跃平,小王庄的事情我可以替你出面摆平,今天发生的事情,卖我个面子,算了吧。”
闻听此言,宋跃平心头那抹惊惧的心思顿时被抛到了一旁,心绪回到了现实中现实就是现实,他是老大!
“算了?呵呵!”宋跃平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歪着头看看蔡长红又看看依旧一副平静笑容的马良,“红哥三年前这句话你说出来,我肯定连个屁都不敢放,可现在……”
蔡长红一滞,双眸中罕有的露出了一抹不自信的凶光。
不待他说什么,马良已然微笑着弯腰附在蔡长红耳畔轻声说道:“蔡师傅,和他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小马……”蔡长红满面惊诧之色~马良到底什么来头?
宋跃平点着头阴狠的说道:“好,好好,别说那么多废话了…………”
喵呜!
跳到马良肩膀上的小白恶狠狠的瞪着宋跃平恐吓般的叫了一声。
宋跃平不由得打了个机灵,也不知道是天冷的缘故,还是被这只猫吓着了他神色诧异的看着小白“…………
马良轻轻拍了下蔡长红,然后没有再多去安慰什么,而是转身往旁边走了几步,掏出手机拨通了卢祥安的电话,语气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老爷子,我惹了点儿麻烦在南环路明星驾校这里………”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李永超正一手捂着头一手拿着手机拨通了何商的电话:“何哥,我永超啊,刚才和良子在明星驾校这边儿跟人干了一架,对方来头不小,都掏出手枪来了……”,我受了点儿伤良子没事儿,现在已经报警了!啊,对对何哥,这事儿你得帮帮忙怪不得我们,我们和蔡师傅正在饭馆里喝酒,他们就来了一帮人要找蔡师傅的麻烦!”
何商语气有些阴沉的问道:“知道对方叫什么吗?”
“啊?带头这个叫宋跃平,好像还开了家夜总呢……”
“操!”何商一听是宋跃平,禁不住骂了一句脏话,道:“等着,我这就过去,哦对了,你们报警了是吧?一会儿我去南城区公安分局。”
任何社会治安事件中一旦出现了“枪”,性质上就会恶劣的多,而警方也会高度给予关注了。
所以马良的报警电话打过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立刻就有两辆警车呼啸着从冻得锃亮光滑的道路上飞驰而来,真有点儿不惧车祸的拼命架势了,到驾校路口就一个转弯哧溜溜下了路,又是带着漂移般的动作挤到了小饭馆门前。
看到警车,早就被枪声吓得远远跑开的饭店老板两口子和服务员这才心惊胆颤往回走来。
几名〖警〗察一下车,当即就拔出手枪将马良几人围拢住,两名〖警〗察冲进了饭店内。
只见小饭店里面狼藉一片,七八个人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或不住的呻吟或昏厥过去似的,一个个头破血流的模样。
一名〖警〗察把遗弃在地上的手枪装进塑料袋中,提着往外走去。
又有一名〖警〗察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外面,马良神色平静的和一名〖警〗察讲述着事情的经过,李永超和蔡长红二人则站在旁边不住的点头偶尔附和下。
这位有点儿郁闷的〖警〗察是南桥〖派〗出所的所长陈勤,这里距离他们所最近,所以第一时间里赶到了现场。
虽然说经历的涉枪案件极少,但社会治安类的大大小小案件陈所长也没少经历过。
可他还是头一遭遇到马良这号人,虽然说是你报的案,可受害人明显看起来不像是你,别人都被打的头破血流,你好端端的,而且人家还拿了枪?
好吧,这也勉强能接受。
但一副冷静的像是旁观者般的表情,上来就主动陈述案情经过,慢条斯理叙事简略清楚又不带丝毫慌乱的样子“……,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很快,又有三辆警车和两辆救护车呼啸着赶到。
陈所长松了口气,沉着脸道:“到局里再说吧!”
这件案子,已经不是他们这个〖派〗出所能接手的事情了,案件涉枪,又有多人受伤,而且还有一位曾经的道上大佬蔡长红一位是目前华中市赫赫有名的人物宋跃平………当然是分局那边接手这件案子了。
宋跃平戴着手拷被两名〖警〗察押着往警车上走去,一边还冷笑着朝马良和蔡长红二人举起手作出了一个开枪的动作,其神色间充满了明显的嚣张蛮横和无羁模样。
很显然,他根本就不怕被〖警〗察带走,哪怕是……今天他开了枪!
马良只是笑笑,没有理会他。
接着,马良抱着小白和蔡长红一起上了警车,李永超则是头部被简单包扎后上了另一辆警车,其它受伤者或被抬或被搀扶的上了救护车自然有〖警〗察甲护着。
〖警〗察和救护车驶离了案发现场后,围观的人群也开始纷纷散去。
这时候人群中一名穿着黑色皮夹克的青年皱了皱眉转身往停车场走去,心里一边暗暗琢磨着,跟在蔡长红身边的年轻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把宋跃平打了之后还一副坦坦然然平平静静八风不动的模样,可见其实力背景了得。
幸亏上次和他起了冲突后,没有再继续找他的麻烦,不然……
想到这里,青年转身一巴掌往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头上呼扇过去,骂骂咧咧的说道:“让你他妈乱惹事,这次看清楚没有?那小子连宋跃平都敢打!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物吗?操!”
南城区公安分局内。
做完询问笔录的马良坦然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抽着烟只不过,现在的他手上戴着手拷,颇有些不便。小白钻在他的怀里蹭着脑袋,一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屋内的两名〖警〗察。
讯问室的门推开,一名〖警〗察走进来看向马良,道:“你这只宠物伤人了是吗?”
良点点头道:“确切的说,伤了一名黑恶势力犯罪团伙的头目,而且是处于正当防卫的情况下作出的举动。”
“我现在要把它带走做检查。”〖警〗察皱眉说道。
马良微笑着说道:“可以,不过我是她的监护人,必须跟在身起……,…”
“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就在这时马良从敞开的门口处看到了宋跃平。
宋跃平已经脱去了那件脏乱的大衣,穿着笔挺的西装,嘴角的血迹已然擦干净只是脸颊还肿胀着,但奇怪的是宋跃平没有戴手铐,和两名一看就是公安机关领导模样的人物谈笑风生着从门前走过。大概是知道马良就在这间审讯室里的缘故吧,宋跃平停了停脚步,往里面看了下,神色间闪过一抹的狰狞狠戾,以及,“一丝嘲讽和鄙夷。
马良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他抬头看着面前这名说要把小白带走苒〖警〗察,冷笑着说道:“搞清楚没有?我是受害者!是报案人!”马良扬起自己的双手,道:“不分青红皂白进来就把我拷上,还带到审讯室里面,这算什么?”
“你涉嫌蓄意伤人!”原先询问马良的一名〖警〗察提醒道。
“刚才走过去那个呢?”马良伸手指了指门口,道:“他是黑一帮一头子,非法持枪,还开枪试图伤人,怎么现在很〖自〗由自在的走在外面,和你们当〖警〗察的领导谈笑风生……这才进来不到一个小时吧?”
三名〖警〗察全都滞住,面露难堪之色。
有些事情……
他们也看不惯,可他们做不了主!
“我得先把你的宠物带走去做检查………”那名〖警〗察弯腰伸手就要去马良怀里抱小白。
“闪开!”马良一侧身避开对方,怒道:“别碰我的猫!”
另外两名〖警〗察见状都站了起来,怒斥道:“你什么态度?”
“别乱动!”
马良抬头冷眼怒视着他们,心想为什么咱的人来的就这么慢?何商不来也就算了,卢老爷子还真不当回事儿啊?靠………,刚想到这里,就听着门口传来了何商的声音:“哎,这是怎么了?许哥,小莫…“”
说着话,何商已然急匆匆走了进来,一脸歉意笑容的和三名〖警〗察打着招呼,一边指着马良说道:“这位是我朋友多关照下!”
“商哥。”年轻的〖警〗察赶紧说道。
年长一些的〖警〗察皱皱眉,道:“小商他是你朋友啊?”说着话,这位〖警〗察心里却是有些幸灾乐祸起来一好啊,好啊,斗吧,怪不得这年轻人敢把宋跃平一伙人都暴打一顿,感情也是位有点儿门路的人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何商客气的笑着说道。
“笔录做完了,你们先聊聊!”
年长些的〖警〗察没好气的说了句,转身就往外走去心里暗暗骂着宋跃平和这今年轻人之间咋就不拼死几个?都是他娘社会上的人渣,祸害!
另外两名〖警〗察却是没有离开。
一个自然是要看着马良另外一个……他还得把马良那只伤了人的宠物带走。
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领导模样的〖警〗察,进屋后就皱着眉头说道:“小商,你怎么来了?听说这名恶意伤人的犯罪嫌疑人是你的朋友?你可别想着为他求情啊!法不容情的!”
“刘局,您好。”何商主动伸出了手,但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
被换作刘局的领导和何商随意的握了下手就松开,板着脸朝着两名〖警〗察问道:“审讯完了没?”
“刚做完笔录。”
“怎么还让犯罪嫌疑人带了只猫进来?胡闹!”
之前要带走小白的〖警〗察赶紧说道:“局长,刚才宋跃平说,这只猫抓伤了他的手“……而且另外几名受伤者身上也有被抓伤的伤口,怀疑是这只猫抓伤的。”
刘局皱了皱眉,道:“带走检查下!什么东西连只猫都伤人!”
其实这时候马良心里已经有点儿忐忑了,他琢磨着宋跃平不把何商放在眼里,而面前这位刘局长很显然也没把何商放在眼里………感情何商或者说他老爹的面子并不好使啊?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位刘局是什么铁面无私不惧高官显贵的〖警〗察,不然为什么宋跃平能好端端走在〖警〗察局里面?
这样一来的话,卢老爷子那边儿还好使不?
只知道卢老爷子的二儿子是大老总,大儿子是省里的高官可天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再说为这点儿事他插手能够得着吗?
所以马良本想着低调点儿先等等卢老爷子那边儿的信再说,不曾想这位刘局长却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把马良本来就正在气头上的火气又给加了把柴,当即阴沉着脸冷冰冰的说道:“我说这位局长大人我是受害人!”
“你是受害人?”刘局冷冷的扫视了马良一眼,道:“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伤了好几个人你还是受害人?”
“刚才那个宋跃平怎么连手拷都没带?还好像跟您谈笑风生的模样……”
刘局神情一滞,这话被人当面说出来实在是等于揭他的脸皮了。于是刘局那张脸顿时黑了下来,道:“把猫带走检查!犯人重新审问!”
说罢,刘局转身往外走去!
“妈苒,狗官!”马良恨恨的骂了句。
“你说什么?”刘局转过身来怒视着马良。马良瞪视这刘局,却没有再重复刚才那句骂人的话——形势比人强啊!不过马良却说道:“带我的猫去检查可以,但必须有我在场,我是他的监护人……而且我还没被定罪!”
“你……”
何商神色间也满是不愉,道:“刘局,这样不好吧,我的朋友是受害人……,而且您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包庇宋跃平?”
刘局冷笑道:“包庇?他非法持枪,自然会受到相应的处罚!”
这时候,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市公安局长何洪春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看上去穿着很随意的老人。
其中一位自然是卢祥安卢老爷子。
另一位,马良不认识。
但南城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刘政刘局长,以及何商,他们却是认得那位老人一原华中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后来到省公安厅任副厅长直到前年退休的粟昌。
这二位华中市有名的老爷子怎么来了?
还有公安局长亲自前来”“”
刘政皱眉说道:“何局,你好!粟老,卢老“……您二位这是…”
“这件案子牵涉重大,由市局成立了调查组”协助你们分异调查此案吧。”何洪春板着脸说道。
“这……”
刘政无话可说了。
虽然他明知道何洪春不可能这么快就成立了什么调查小组,但他明白,何洪春这般言词态度,很明显是要保这今年轻人了。而且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惊动了何洪春亲自前来,更有卢祥安和粟昌两位老爷子跟看来,说明这今年轻人……………
嗯,其实这种案子,说大不大”完全可以当作普通的纠纷案件一调解赔偿下就可以了。
关键问题就在于宋跃平那把手枪!
这也不难,持枪出于自卫的情况下”走火未伤人,判刑一年还可以缓刑,走点儿门路对方不追究的话,也许就不用负什么责任了。
万幸的是,现在没有太过于得罪这个嚣蘖的年轻人。
所以此时的刘政虽然有点儿被驳了面子的不爽感觉,但也不至于太过紧张为难,反正宋跃平要是知道了这今年轻人有何洪春亲自出面,又有粟昌和卢祥安二位老爷子前来要保的话,应该也不敢奢望着再怎么样了吧?
卢祥安微笑着斥道:“小马,怎么竟惹事?”
“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了,您说我怎么办?”马良耸耸肩,一脸委屈之色,又带着些挖苦和嘲讽般的语气不满道:“那位宋跃平可是个大人物,持枪差点儿伤人,聚众企图恶意伤人,进到〖警〗察局里竟然能自由自在手拷都不带”还跟这位刘局谈笑风生般的模样,很熟悉啊!”
卢祥安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向刘政。
与此同时,粟昌和何洪春也都看向刘政。
刘政沉着脸说道:“这今年轻人只是一面之词,他和他的猫、他的朋友,打伤了宋跃平好几个人…………宋跃平非法持枪,但当时也只走出于自卫,而且没有打伤人!刚才我们已经审讯过了。”
“你们分局办案效率挺快嘛!”何洪春冷笑道。
“这”一定会把案情真相调查清楚的。”刘政无奈说道。
马良眯着眼看向刘政,道:“刘局长,宋跃平说要杀我全家!”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刘政扭头恨恨的看着马良,道:“不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希望吧!”马良打了个哈哈。
屋内其它两名〖警〗察面露震惊之色,他们算是明白了这今年轻人刚才为什么会在公安局里还敢于那么嚣张,感情人家真的是后头有山啊!
而站在旁边的卢祥安则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那个叫什么宋跃平的人竟敢对马良说出了“杀你全家”这种威胁性质的话,说明他肯定活不了几天了~相信如果宋跃平这次能轻易的离开公安分局的话,恐怕走不出多远就得不明不白的惨死。
因为,世人莫惹阎罗王!
奇门江湖中人都不敢随意去招惹对手的家人,更遑论普通人?
而此时的何商也越发的吃惊于今天事情的发展,他没想到父亲何洪春会来,因为他没想到卢祥安老爷子会如此的在意马良,不惜拽上了粟昌一没有粟昌的话,卢老爷子说些什么还真不一定能让身为公安局长的何洪春亲自出面。
这个马良,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介平民怎么会让卢老爷子这般在意?
傍晚。
马良几个人从公安分局里走了出来。
坐进了何商的越野车内,马良耸着肩膀说道:“得,我算是服了,感情老话说的什么官匪一家亲,是事实。”
“哎哎,可别这么说,警方也是要有足够证据的。”何商一边驾着车,一边苦笑着说道。
蔡长红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本以为今天进了公安局,恐怕没有好果子吃,起码也得被拘留一段日子,不曾想这么痛快的就离开公安局,而且是何商亲自来接……他知道,何商其实是来接马良的。
“这次宋跃平会坐牢?”马良笑着随口问道。
何商摇摇头,道F“他侄子宋涛说那把枪是他的,也是他开枪的………最多一年半刑期,至于宋跃平几个人,按照普通的纠纷斗殴事件,罚款拘留处理。而且,宋跃平上面有人。”
良点了点头,看不出有什么失落的模样。
何商又劝慰着说道:“他现在知道了你…………嗯,你和卢老爷子,粟老爷子的关系,肯定也不敢再去报复你了。”
“可他会对蔡师傅很不满吧?”马良笑着看向蔡长红。
蔡长红怔了怔,苦笑着摇摇头道:“没事。”
马良叹了口气,凑到蔡长红耳畔轻声说道:“蔡师傅,放心吧,”以后宋跃平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嗯?”蔡长红愣住,他不明白马良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他会真的在意和我之间并不相熟的关系,从而以自己的身份背景来保护我?真不合理,“想了想,蔡长红还是说道:“谢谢你了,小马。”
“不用客气。”
马良往后使劲靠了靠,轻微的晃悠着脑袋,心里暗暗寻思着一宋跃平,还有那个刘局,还有”““哪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