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回娘家(中)
不仅仅是司徒娇和韩秀雅在谈论司徒娇每旬进宫的事,韩氏和方氏在谈,韩老将军他们也在谈。
“太后允娇娇儿每旬进宫陪伴三公主一天,只怕另有玄机吧。”方氏有些疑惑地看着韩氏道。
虽然三公主以后是方氏的小儿媳妇,可是方氏对三公主还真是不算了解。
她们只在不同的场合匆匆见过几次面,几乎没有真正相处过。
这样的一个皇家公主来给自个当儿媳妇,说真的,方氏的心里其实并不是十分乐意的。
公主下降,在别人看来莫大的荣耀。
在方氏看来,却尤如生生挖了她心头的一块肉。
毕竟韩鹏飞与三公主成亲以后,却并不是住在将军府,而另开了公主府。
但是谁让圣人看上了她的儿子,而他的儿子与三公主自个也看对了眼呢?
方氏也不是不知道三公主是个好的,又与司徒娇交好,更明白三公主作为惠妃的女儿,说起来与大将军府本也是亲戚。
只是韩鹏飞尚了三公主以后,却只能做个富贵闲人了,这让方氏心里总觉得有些愧对韩鹏飞。
虽然韩鹏飞在武学上远不如他的大哥韩鹏程,可是在排兵布阵上却极有天份。
只是他那个性子有些不像是韩府的人,小小年纪就显得极是淡然。
原本凭着韩鹏飞在兵法上的造诣,这对兄弟若一起上了战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必能立下不世功勋,如今却是没这个可能了。
只不过方氏很快就抛开了心底的那丝遗憾。毕竟韩鹏飞本人对于尚公主以后不能再加官进爵并未有失落感,想必做个富贵闲人更适合他那淡泊的性子吧。
早在韩杰志发现小儿子的天分以后,就已经督促他利用沙盘推演,再结合父兄的实战经验,着手编撰新的兵法。
因此韩鹏飞在兵法上的天分,亦不会凭白糟蹋。
“能有什么玄机?不过是惠妃娘娘见三公主性子着实跳脱了些,将她拘在宫里磨性子。如今三公主与鹏飞已经订下亲事。自不好总是出宫。三公主极喜欢娇娇,她不能出宫,只好让娇娇进宫了。加之娇娇略通医术。顺便让娇娇替三公主调理调理身子,好让大嫂早些抱个大胖孙子!”韩氏与司徒娇如出一辙,只字不提惠妃怀孕的事,只拿三公主做借口。
这不是她们不信任方氏和韩秀雅。司徒娇替惠妃怀孕保驾护航的事儿着实难以与外人道。
司徒娇替惠妃调理身子的事。除了韩氏母女和司徒空,连司徒阳都不明真相。
这事知道的人却是越少越好,否则等惠妃这一胎生下来,司徒娇大概是没法过安宁的日子了,非被人传成“送子娘娘”不可。
很快韩氏和方氏之间的对话就转到了抱孙上去了,韩鹏飞与三公主的亲事虽然在三年以后,可是韩鹏程和司徒阳的亲事却都在年内。
外院比起内院女人之间的话题,就显得严肃得多了。
韩老将军虽然并不清楚司徒娇一直在替惠妃调理身体的事。
但是惠妃一被诊出有孕。圣人就借太后之口宣司徒娇每旬进宫一次,就不得不让老将军惊疑。
结合司徒娇那一手出色的医术。就让韩老将军从表面看到了本质,因此他虽然没有明说,还是隐晦地告诫司徒空:“娇娇儿每旬进宫之事,你可得交待娇娇慎之又慎。虽然惠妃娘娘出自安宁侯府,是娇娇儿的姑母,可是她如今首先是圣人的妃子,万不可强出头。”
“岳父大人放心。娇娇儿虽然年纪尚小,却是个极有分寸的孩子。这几个月来,她也进过几次宫,每一次都得了太后、皇后的赞赏。至于惠妃娘娘和三公主,因着那点儿血缘,更不会让娇娇儿有事。”司徒空自然明白老将军话外的意思,也就顺着老将军的话应道。
韩老将军眯着眼睛盯着司徒空看了好半晌,见司徒空始终恭恭顺顺,说出的话也算是个明白的,总算将这个话题转开,不过下一个话题却让司徒空的脸忽青忽红,着实有些羞窘。
“听说你这次去驻守北边关,将会带上你那庶女,是怕敏华不能善待那孩子?”老将军直截了当的诘问,让司徒空有些难以招架。
他的心里真的没这样的想法,他倒是怕司徒锦留在京都会让韩氏为难,在司徒锦恳求随他去边关的时候,才会应了她。
将司徒锦带到远远的边关去,不让她在韩氏面前出现,更不会因司徒锦的不懂事给韩氏添堵,这是司徒空目前唯一能为韩氏做的事。
没想到,却让老将军如此误解,说不伤心可真的是假话。
可是细想想老将军说得也没错。
他去北边关不是旅游,也不是短期的办差,而是最起码整整三年的长期驻守,将一个女孩子带去偏远又不甚安全的边关,就算明明是应司徒锦本人的请求,在世人面前大概都会成了韩氏不慈,容不得庶女。
最后韩老将军虽然认可了司徒空的再三解释,可是依然不认可就此带上司徒锦去边关,就算司徒空到最后能让世人都知道,去边关只是司徒锦自个哭着求着去的无奈之举,老将军始终抱着反对的态度。
司徒锦跟随司徒空去边关,无论是什么理由,对韩氏的名声多少还是有污的。
当然若是司徒锦自个求着去的,与司徒空自动带他去或者韩氏设计让她去,结果自然是有极大的差别的。
“真是胡闹!你是去驻守边关的,还是去边关旅行的?你可别与我说将那孩子带去边关给敏华减负什么的!既然当初敏华允许那人将孩子生下来,就得担起嫡母的责任。就算那孩子在她面前会给她添赌,也是她该的!更何况难道只有你带着去这样一条路可走?!”老将军却一丝儿情面都不给司徒空,对韩氏也多有责备。
司徒空不由陷入沉思,他不是不知道将司徒锦带去边关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一时之间哪里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既能让司徒锦消停,又能让韩氏满意的办法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回娘家(下)
为个庶女就能让司徒空优柔寡断成这样,让老将军和韩杰志都恨不得将他拉到演武场狠狠地收拾他一顿。
老将军虽然心疼女儿,可是毕竟女儿早已经嫁作他人妇,因此就算心里不愉也只能点到为止。
至于司徒空到底会如何解决司徒锦这个麻烦,老将军自不会再多说,更不会插手,当然年过六旬的老将军更不会出手整治司徒空。
老将军不能,韩杰志却没有丝毫的压力。
还没等司徒空想出个办法来,更不管今日是大年初二,直接将司徒空拎到大将军府的演武场拉开了架式。
此时韩鹏程和司徒阳早已经是一身的热气腾腾。
长辈们说话的时候,两人就识趣地离开了老将军的书房,在演武场对打演练了小半个时辰,自然大多是韩鹏程在替司徒阳喂招,指点司徒阳如何近身打斗。
虽然在近身打斗的招式上,韩鹏程不如前世是特种兵的杨凌霄,不过指点司徒阳却是绰绰有余。
见韩杰志与司徒空一先一后来演武场,心里不约而同暗戳戳地想着韩杰志这是要借演练来司徒空了。
两人停下手上的招式,退到演练场外围,将整个演武场都让给了这对郎舅。
“表哥,你说我爹能在大舅手下走几招?”司徒阳看了眼昂首挺胸的韩杰志,又扫了眼有些畏畏缩缩的司徒空,贼贼地凑近韩鹏程问道。
“曾经听祖父说过。姑夫的功夫也是很不错的。”韩鹏程并没有见过司徒空施展功夫,不过他却知道司徒空的功夫一直都不是韩杰志的对手,此刻面对司徒阳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应道。
这个时候司徒空庆幸这些年虽说在京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并没有因此养尊处优,更没有将身上的功夫落下。
虽然原本就不是韩杰志对手的司徒空,如今更远不如一直驻守边关勤练不缀的韩杰志。
也许韩杰志也不想让司徒空在晚辈面前大失颜面,手下多少还是留了些分寸,不过就算如此,司徒空也只在韩杰志手下走了不到百招就认了输。
韩杰志赢得从容不迫。司徒空虽不算败得狼狈不堪,也相去不远了。
韩杰志下手那叫一个狠准快,打得全都是外人看不出来。却偏偏招招打中司徒空的痛穴,让司徒空狠狠地吃了些苦头。
面对韩杰志的手段,司徒空就算痛不可忍,也只得苦苦忍住。再怎么说也不能在儿子面前失了脸面。
“那事儿。你可得办妥当了,若再让敏华伤心,可别怪本将军不给你脸面!”韩杰志将司徒空彻底打趴下的时候,高举着拳头在空中挥了挥,冷着张脸盯着司徒空道。
这句话说是警告也好,就是威胁也行,言下之意司徒空再明白不过。
韩杰志从来没有掩饰过对司徒空的不满。
韩杰志在回京都彻底弄清楚韩氏这些年过的日子以后,曾经与韩氏做出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
韩杰志向来疼这个妹妹。看到妹妹将日子过成这样,心头又疼又怒。他希望韩氏与司徒空和离,彻底离开安宁侯府。
只是韩氏却因一双儿女不愿谈和离的事,否则韩杰志在中秋那日接了韩氏回将军府,就不会再让韩氏回安宁侯府。
在韩杰志的心里,只是韩氏的日子过得舒心,是和离也好,是析产别居也好,他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名声。
只是韩氏顾虑的东西太多,更不甘安宁侯府落到林淑琴的手上,让司徒阳吃亏,韩杰志最终只能依了韩氏自个的意思。
不过有机会亲手整治整治司徒空,韩杰志自是不会放过。
“二哥也觉得带她去边关不妥?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既能让敏华省心,又不让敏华的名声受损的好办法来……”司徒空仰趟在演武场上,用胳臂挡着眼睛,声音有些沉郁。
司徒空这种模样顿时令韩杰志火冒三丈,扫了眼演武场,韩鹏程已经极有眼色地带着司徒阳离开了演武场。
看来韩杰志是要下重手了!
没有了两个晚辈在场,韩鹏程阴阴一笑:“起来,咱们再来一场。”
韩杰志并不伸手拉司徒空起来,说着退后两步,转转脖子,压压双掌,再踢踢腿,这是要大显身手的前兆。
司徒空就算没看到韩杰志的动作,也从他那话音中听出了他的怒气,身子不由一颤:哎喂,我的个娘哎,今日看来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不过司徒空知道这个时候,就算他全身无力,爬也得爬着与韩杰志对抗,否则更没他的好果子吃。
打点精神,运运气,司徒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撤,倒还算一气呵成。
司徒空刚刚拉开防备的架式,还没来得及扫一眼演武场,来自韩杰志的压力就如排山倒海一般袭卷而来,让他不得不全神应对。
这次因着没有晚辈在场,身边各自伺候的人也早就被韩杰志遣了开去,因此韩杰志丝毫没有手软。
他既要泄火,也起了考较一番的心思,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面对韩鹏程凶悍的招式,司徒空自不敢大意,将十八般武艺全都使了出来。
从开始似拼命的搏斗,到后面韩杰志耐心的喂招,这对郎舅最后双双倒在演武场上,只不过司徒空是力竭,韩杰志却是顺势而为。
司徒空倾力对抗的结果,只得了韩杰志一声:“虽然没什么长进,倒也没有退步,总算没太过让人失望。”
说得气喘如牛的司徒空,差点生生被自个的喘息给噎得憋过气去。
他没进步?真的没进步吗?
想当初他……
唉,算了,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更何况他司徒空压根当不起“勇”这个字!
司徒空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暗自腹诽自嘲。
给了司徒空一些喘息的时间,韩杰志与司徒空各自沐浴,郎舅二人这才去韩杰志的书房里坐了下来,而此时建国公父子、韩鹏程和司徒阳都已经聚在书房。
六个人关起门来说了大多一个时辰的话,至于都谈了些什么,司徒娇并不好奇,也没打听。(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正德女子学院
从将军府回府,司徒空似乎并没有改变对司徒锦的安排,还亲自去了趟锦绣阁指点该收拾些什么东西,然后给了司徒锦一些银两,让张嬷嬷陪着她外出采购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司徒空虽然没有直言对司徒锦的具体安排,司徒锦自是认为此后三年她都将去北边关,陪在心上人身边,让心上人看到她的好,心里别提有多美。
司徒锦压根就没想过司徒空会对她另有安排,否则何以要给她那么些银两去采购呢?
此去边关三年,两地生活习俗不同,自然要多带些京都的日常用品,特别是护脸护手的润膏,还有各种闺中的小用品,那都得挑些精致的。
司徒锦自然明白,司徒空去边关,那些个生活用品自不会少。
逢到司徒空到了边关,府里更少不得时常给边关送东西。
只是在司徒锦心里,府里送的东西都是韩氏备的,哪里有她自个亲自备下的更合自个的心意?
更何况北边关偏远落后,多备些日常用品也是必须的。
解禁了的司徒锦,如出笼的鸟儿,跑东家去西家,几乎与所有与她交好的小伙伴道别,当然免不了炫耀。
于是有关司徒锦将跟随司徒空去北边关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安宁侯府再一次成了京都注目的焦点,人们茶余饭后八卦的中心,依然是褒贬不一。
不知是不是司徒锦突然变聪明了。这次她着力强调此去北边关是她争抢才得来的机会,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孝心,如此一来倒真让司徒锦很是出了些风头。
不管司徒锦炫耀的事儿是真是假。外面的议论和质疑最多的自然是针对司徒空的。
毕竟司徒空是驻守边关,而不是去旅行游玩,作为主帅怎地能带个女娃子一同去边关呢?
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些?
当然也有人觉得带个孩子去也没什么,毕竟无论是建国公府还是大将军府,驻守边关的时候,都是带了家眷的。
安宁侯府情况比较特殊,老夫人中风。司徒阳八月成亲,这些都离不开主母韩氏的操执,韩氏自然无法去边关。
至于司徒娇没跟随。一是司徒锦抢夺的功劳,二府里不是还有个中风的老夫人嘛,司徒娇擅针灸,留在府里伺候老夫人。才是最好的孝心。毕竟司徒空可是南陵国有名的大孝子!
司徒阳更没有指责,他刚得了圣人的提拔当了羽林卫的左郎将,谁敢说羽林卫的差事不重要,那么言官必定吐你一脸的唾沫。
如此一排查,司徒空带上司徒锦去边关似乎也就无可厚非了。
当然就算司徒锦放出是自个抢得的机会,还是偶有针对韩氏的。
不过这些个针对韩氏的言论还是针对司徒空的指责,比起司徒锦没有节制的大采购所引起的轰动那真算不得什么。
司徒锦引起的轰动,很快就由好事的言官一纸奏折给诉到了圣人面前。
圣心看罢心里微恼。将已经去了西山大营的司徒空召进了宫。
圣人先询问了一番大营开拔的准备工作,尔后微微蹙眉问道:“爱卿准备带家眷一同前往?”
司徒空一怔。知道外面的传言已经进了圣人的耳朵,连忙俯首道:“臣并不准备带任何家眷前往边关。”
圣人盯着司徒空没有言语,似乎在确定司徒空所言之真假,半晌才让张德张公公将言官的折子拿给司徒空。
司徒空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都说了些什么,不过他还是打开来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然后在圣人面前跪下认错道:“此事是臣的过失。臣之小女被臣老母宠得极是刁蛮任性,将小女留在府里必给臣妻多烦扰。
臣母中风在床,臣妻身上负担不轻,为臣妻少些烦扰,故在小女恳求随同去边关之时,臣的确起过带小女同去边关的想法,后深觉不妥,故另给她安排了去处。
只小女愚钝,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臣许她外出之机大肆宣扬不实消息,试图坐实臣带她去边关之事。
臣得知此事以后,已对其进行了训斥并将其重新拘在府里,过了正月十五就将其送往正德女子学院。”
司徒空的一番话,合情合理,倒让圣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训斥的话来。
司徒空嘴里的那个“小女”司徒锦,圣人也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想到如此不受教养。
中秋节那日发生的事,就在圣人的眼皮底下,圣人自然还是有所关注的。
知道中秋节后,司徒锦就被司徒空送去了白莲庵,且还向惠妃要去了宫嬷嬷做她的教引嬷嬷。
只是没想到那么个小小的女娃子,不但让见多识广的宫嬷嬷吃了个闷亏,如今回到府上也有个把月了,居然还是没能将她给掰过来,可见此女被老夫人宠得着实难以教养。
正德学院设在东京城,是前朝的都城,离如今的京都大约两百里,此学院分男院女院,其中女院是南陵国唯一的专门为女子开设的学院。
它与传统意义上的女子学院大有不同,专门教养那些个世家大族中不受管教的女娃子,其严苛性较白莲庵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徒空这次终于将司徒锦送去正德学院,想必也是被司徒锦闹得他头大了。
若司徒空以前就能如此果决,安宁侯府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闹心事,但愿此后都能如此果断,那么将是安宁侯府之幸,也是国之幸!
圣人对着张德挥了挥手,张德令命,带着司徒空去了锦绣宫。
惠妃也正为宫外传来的消息闹心呢!
听了司徒空的解释,又得了宫嬷嬷的去向,惠妃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这位大哥总算开始长进了!
惠妃又问了些司徒空对安宁侯府的安排,虽然不算特别妥帖,可是如今的安宁侯府也只能如此安排。
至于八月司徒阳成亲,大不了到时她舍了脸面求圣人给个恩典,想来圣人就算看在周太傅的面子上,也会答应的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落实司徒锦的去处
在司徒空告退之前,惠妃让身边的宫女端了个盘子出来,里面是一套足金头面,一套翡翠头面,另有一个玉如意,这是给宫嬷嬷的。
惠妃原还担心司徒空带着司徒锦去了边关,该如何安排宫嬷嬷。
没想到宫嬷嬷自个在正德学院找了个差事,以宫嬷嬷的实力去了正德学院也算人尽其才。
对宫嬷嬷,惠妃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内疚的。
若不是她答应是司徒空,将宫嬷嬷去教导司徒锦,也不会让宫嬷嬷吃那大个闷亏。
如今宫嬷嬷有了正当的去处,消了惠妃心头的这个结,赐下些东西也算全了惠妃的一片心意。
“不,我不去正德,我死都不去!”当司徒锦得知她的去处不是北边关,而是正德学院的时候,自然是好一番哭闹。
司徒空这些天每日里都在与兵部和户部讨论兵力讨论军需,几乎每日里都是在争吵中度过,早就有些心浮气躁,此刻司徒锦那尖利的嗓子更让他头疼欲裂,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与司徒锦好生说什么道理。
只见他用力一拍桌子,怒吼道:“你去也得不去,不去也得去!别拿什么生什么死的来威胁本侯,本侯没你反而省心!”
虽然司徒空说出了他自个的心里话,却着实诛心。
在司徒娇没回府的那些年里,司徒锦虽然只是个庶女,在安宁侯府却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司徒空心里不待见这个女儿。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重话,最多当她不存在。
可是此时此刻司徒空的话充分表达了他对司徒锦的嫌恶。别说司徒锦呆了,连锦绣阁内伺候的人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面对盛怒的司徒空。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司徒空见司徒锦已经被自个吓住了,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软了下来。
不过想到司徒锦给他带来的烦恼,心顿时就又硬了两人分,继续用冰冷冷的语气恐吓道:“若你乖乖地听话去正德女子学院,在那里学好规矩,学会什么叫礼义廉耻,三年后本侯自会遣人将你接回府来,到时你还是安宁侯府的二小姐。
若你想用死来逼本侯,本侯不介意亲手送你一程!你且好自为之”
司徒锦是司徒空的亲骨肉。就算他再不待见她恨不得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可要让他像处置司徒安那样处置了她,司徒空自认还没心硬到这种程度。
不过恐吓恐吓司徒锦还是可以的。
见司徒锦微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他,司徒空知道已经有了效果。
他才不相信司徒锦会真的选择去死,将司徒锦弹压下去,才好安排此后的事情。
“宫嬷嬷,司徒锦此后三年还得劳烦你多费心。春桃跟着进学院伺候,三年后小姐若没有长进,你以后也不用再回府了!”司徒空先对着宫嬷嬷抱了抱拳。然后严厉地看着侍立在旁的春桃吩咐道。
宫嬷嬷在年前就已经收到了正德女子学院的邀请函,邀请她去正德女子学院任教。
司徒锦之所以能够顺利进入正德女子学院,有司徒空本身的原因,也有宫嬷嬷的原因。
至于春桃。本就是司徒空特意安排在司徒锦身边的贴身丫环,身上有些功夫,且还有个几乎百毒不侵的体质。故而不怕司徒锦再使出下药的歪招。
司徒空这次如此果断而雷厉风行决定了司徒锦此后三年的去处,传扬出去也不过让人将司徒锦此前的言行当成笑话。毕竟司徒锦那刁蛮任性的个性,若放在一般的世家早就该送去正德女子学院磋磨磋磨性子了。
如今将她送去。让人看到的几乎全是安宁侯府和韩氏的无奈。
司徒空吓住了司徒锦,拜托了宫嬷嬷,交待过春桃,从锦绣阁出来,想了想又去了老夫人的慈安苑,母子关起门来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话。
司徒空从慈安苑出来,揉了揉涨痛的额头,真想什么都不管好好休息一番,可是能给他安排的时间不多了,而需要安排的事儿又太多太多。
唉,若是能得娇娇儿按摩减压该多好啊,可惜……
司徒空的目光投向梅苑和青云阁所在的方向,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外院,叫了林管家一起进了书房。
大约盏茶时间,林管家出了书房,招过候在书房外的疾风,小声说了几句,疾风匆忙去二门处传话,没有多久已经成了司徒锦那锦绣阁管事嬷嬷的张嬷嬷被带进了司徒空的书房。
“……这些年那个庄子的出息还算不错,足够支撑二小姐在正德学院所有费用,你一家都是本侯信得过的,本侯就将这个差事交给你家。
等二小姐去了正德学院,你只需每个月去正德学院给二小姐送一次月例银子和生活用品,银两和东西只交到春桃手上,一切按二小姐在府里的份例来即可,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向宫嬷嬷打听。
另外将春桃那丫环的月例从现在的一两五钱银子提为二两银子,也从那庄子的出息中支取。”司徒空将司徒锦去正德学院这三年的生活全部安排给张嬷嬷。
司徒空所说却是他的祖父在世时置办的产业。
那个庄子不大,不过几十亩地的小庄子,只种些蔬菜水果。
因这个小庄子紧靠着正德学院,庄子所出的水果几乎全都直供正德学院,不大的庄子出息却颇丰。
司徒空在决定送司徒锦去正德学院以后,他特地向韩氏讨来了这座庄子,以便安排司徒锦此后三年的生活。
虽然这座庄子出息不错,不过比起安宁侯府其他庄子,因其小故而总额上还是远远不如的。
因此当司徒空提出要用那庄子的出息提供司徒锦三年的生活学习费用时,韩氏连丝儿犹豫都没有,满口应承了下来。
司徒空愿意费心亲自安置司徒锦,韩氏很是松了口气。
她心里明白,司徒空之所以亲自安排,倒不是怕她会短了司徒锦的吃穿用度,他只一心不想给韩氏添堵。
虽然司徒空这样的做法落在有心人的眼里,自是坐实了韩氏不慈的罪名,不过韩氏不在乎。
何况这些个事儿也就府里的人知道,而安宁侯府的后院经过韩氏和司徒娇的整顿,就算无法做到真正的干干净净,也清净了许多,敢把主子做下的事往外传的还真没有。(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话外之意
落实了司徒锦此后三年的去处,安宁侯府的事儿差不多安置好的一多半,司徒空的心里顿时松快了许多。
老夫人与韩氏之间,这么些来相互间几乎没有什么往来,可是司徒空对老夫人的处境却十分安心。
只要老夫人自个不作死,韩氏自会让人把老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
经过林淑琴的事,加之如今中了风身子多有不便,老夫人就算没有大彻大悟,想事儿也通透了许多,否则哪里容许他将产业从林氏家族的手上收回来,又怎会容许他将她丢下去驻守边关?
而决定了司徒锦的去处,韩氏也是松了口气,同样司徒娇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司徒娇并不怕司徒锦留在府里,只是不想让司徒锦扰了韩氏。
如今这样对大家都好!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白日里三公主遣了人来接司徒娇进了宫。
司徒娇先被带去了太后的长乐宫,本以为这个时辰,太后的长乐宫里应该没什么人。
没想到刚跨入长乐宫,就发现整个后宫的女人,包括皇后几乎都在长乐宫,只除了正有做月子的贵妃和怀着身孕的惠妃。
一室的女人,一室的香风,差点让司徒娇失仪。
强忍着打喷嚏、揉鼻子的**,司徒娇礼仪周全地先与太后见礼,尔后又与各宫娘娘分别见礼,这才在太后的招手下,到了太后身边。
“哀家这里不用你们陪,你们各自回宫去吧。”见司徒娇微微蹙着眉。太后自是猜出了几分,对着众嫔妃挥了挥手让她们各自退下。
等到皇后带着一众嫔妃退下。司徒娇终于得到了解放。
在太后的长乐宫,太后一向不把司徒娇当外人。而司徒娇也向来随意,此刻她一边亲自窗户开了条缝,一边拿出帕子轻轻按了按鼻子,再不按可真的要打出喃喃来了。
太后任由司徒娇动作,只是慈和地看着,等到司徒娇重新回到她的身边,这才笑着打趣道:“若不是怕你娘在府里孤单,哀家真想将娇娇儿留在身边。只不过那样一来可得让娇娇儿****里受煎熬了。”
“太后慈祥,自是舍不得让娇娇不自在!”司徒娇娇憨一笑道。
若不是太后真心喜欢司徒娇。又岂会只看她眉头那么微微一皱就将一屋子的人都给赶了出去。
别人也许不清楚,司徒娇心里可明白着呢!
太后被司徒娇给逗得呵呵乐了起来。
“太后这段时间有没有听御医的话,少用甜食呢?”司徒娇一边替太后请平安脉,一边轻声问道。
“哀家就好那一口甜食,娇娇儿可不能伙同御医夺了哀家这一点喜好。”太后蹙眉,一脸苦哈哈的表情。
“倒不是绝对不能吃,只不过每日要少食,特别是那红糖、砂糖最好不再入口,蜂蜜倒还是可以用些。只不过也不能过量。
平日里尽量少食米面多食水果蔬菜,以糖分少甜度小的为宜,比如草莓、猕猴桃、菠萝、杨梅、樱桃、黄瓜、南瓜,避免食用葡萄、香蕉、苹果、梨、无花果、荔枝这些水果。”司徒娇一边说。旁边的老嬷嬷和宫女使劲的记,生怕错过一个吩咐,让太后娘娘遭了罪。
毕竟自从司徒娇开始替太后请平安脉、调理身体以后。太后的头疼症已减轻了许多,发作的次数也少了许多。胸闷不适的感觉更是少有再犯。
替太后请过脉,司徒娇在宫女的伺候下净了手。又与太后说了几句保养皮肤、调理身子的闲话,这才由着太监引着去了锦绣宫。
在锦绣宫自然得先给惠妃请平安脉,惠妃前段时间将身体调理得很好,此时虽然有些厌食和嗜睡,胎相极稳。
“你父亲真的将司徒锦送去正德女子学院了?”姑侄最终坐定以后,趁着三公主还没过来,惠妃问道。
“是的。”司徒娇的问答十分简洁。
“哼,总算还没昏聩到无可救药!”惠妃冷哼一声。
司徒娇抬了抬眼皮,心中不由洒然一笑,看来惠妃早就提醒过司徒空让他直接送司徒锦去正德学院的,不知是司徒空不舍得他的“小女”去那里吃苦受罪,还是老夫人从中阻挠,一直拖到现在。
不过以前如何,司徒娇不想再妄自猜测以前的事,她只看现在和以后,但愿司徒空是真的果断了想通了,也不枉年初二大舅的那一顿整治!
“司徒锦在正德学院的生活是如何安排的?”惠妃又问了一个她关心的问题。
“父亲将正德学院旁的那个小庄子抽出来,用那个庄子的出息解决二妹妹的生活费用和学院的束修。”司徒娇据实问答。
惠妃想了想,她在闺中的时候,倒是跟在老夫人身边学过一段时间的管家理事,那个庄子她还是有些影响的:“那庄子小归小,因紧靠着正德学院,出息向来不差,倒是让司徒锦捡了个便宜。”
“不过一个小庄子,再多的出息也就在那里。父亲交待了张嬷嬷只按府里的份例给二妹送银两。”司徒娇淡淡一笑,只当仅仅听懂了惠妃明面上的意思。
司徒娇何尝不知惠妃话外之意,那个庄子以后只怕是给了司徒锦做陪嫁庄子了。
虽然那个庄子的位置很好,出息也不差,可是到底还是小了些,无论是韩氏还是司徒娇都没将那庄子放在心上。
更何况正德学院早有打算进行扩建,那个庄子既然紧挨着正德学院,说不定还没当上司徒锦的陪嫁庄子,就已经不得不卖给正德学院了!
惠妃看了眼司徒娇,见她是真的不在意,也就不再这个话题里打转,直接让身边的宫女去请了三公主过来。
今日司徒娇进宫,还有个任务,那就是带着已经被拘在宫里一个多月的三公主出宫。
大约这一个多月里三公主表现良好,圣人和惠妃娘娘总算松了口,让三公主出宫去过看灯,欢度元宵佳节。
从宫里出来已是申初,为了避人耳目,这次三公主只带了身边的两个宫女,另外圣人给她安排了两个暗卫,坐着司徒娇进宫时的车,直达安宁侯府。(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元宵夜(一)
“娇娇,今日我可全都听你的安排,别让我失望啊!”在去安宁侯府的路上,三公主拐着司徒娇的胳臂,仿佛她是妹妹,司徒娇才是姐姐,很有些撒娇的意味。
“你又不是第一次出宫过元宵,倒是我,这可是第一次在京都过元宵呢!你真的想让我来安排?
若真由我来安排,可怕会让你大失所望呢!在那个一想要安排公主殿下今日行程的人面前,我可不想班门弄斧!”司徒娇轻推了三公主一把娇嗔道。
“对哦,我怎地又忘记了你却是在别院长大的。”三公主拍了一把脑门,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司徒娇,不过片刻又拐上了司徒娇的胳臂,继续撒娇道:“我可不相信你啥都没准备。不过就算你啥都没准备,只要能在灯街上走上那么一遭,我也心满意足了,总比闷在宫里要强多了!”
“我可真的没准备什么,不过让人通知了一声二表兄罢了!”司徒娇促狭一笑道。
司徒娇嘴里的二表兄,可不就是大将军府的二公子韩鹏飞,也是三公主未来的驸马。
刚才三公主刻意略过司徒娇后面那句话,只是此刻却无法再装傻了,不由俏脸飞红,却也不羞不恼:“还是表妹最懂我的心!今儿出宫来,若不能与他见上一面,可不成了人生一大憾事?!难道杨世子就没约你赏灯赏月?”
原本司徒娇只是打趣一下三公主,没想到反而被三公主将了一军,不由俏脸一阵微微的发烫。
还真别说。初二那天离开大将军府准备回府的时候,杨凌霄瞄了个空约她元宵节一起赏灯。
虽然司徒娇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却也没有拒绝,只说到时再看。
说心里话。比起与杨凌霄赏灯,她更愿意陪在韩氏身边,这可是前世今生第一次陪在韩氏身边过元宵哪。
可以这样说,自从司徒娇回府以后,她是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分分秒秒都粘在韩氏身边,陪伴着韩氏,尽她两世的孝心。
见司徒娇不说话,脸上也没有如期出现羞涩的表情。三公主就有些不自信了,难道她那个未来的大伯子没约司徒娇?
“不存在约不约的啊。今日不少府上都在花灯街边的酒楼订了席,我们安宁候府、建国公府、大将军府、还有周太傅府等等都在天一酒楼订了席,听说在天一酒楼看花灯最好不过了。”司徒娇总算给了三公主一颗定心丸。
天一酒楼在京都花灯街中段,坐在天一酒楼和二楼或者三楼包间,透过窗户往左往右都是绵延的灯光和熙熙攘攘的人流。
安宁侯府、建国公府、大将军府三府的包间连在一起都在二楼,其他几府的包间或在二楼或在三楼,也都有临街的窗户。
这一日无论年轻的还是年长的,都可以轻松地走在大街上猜着灯谜看着花灯。连年轻的姑娘也不用戴上帷帽。
三公主是个坐不住了,略略用了些晚膳,就撺掇着司徒娇和韩秀雅向正坐在一直说话的韩氏陈氏和方氏要福利,闹着要亲身去花灯街上走上一遭。美名之与民同乐。
三公主这么大个名头,直逗得几位长辈指着她,好一阵哈哈欢笑。
当然今日这样的日子。几位长辈自不会阻了年轻人的兴致,又使了人去楼上请来了周雅琪和孙倩。
细细叮嘱杨凌霄、韩鹏程两个年长的兄长看顾着些弟弟妹妹。这才放了一群年轻人自去花灯街上猜谜玩乐。
眼看着哥哥姐姐们都可以去街上玩乐,这下子小包子杨凌浩不答应了。
这几家还真没有与杨凌浩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若将他一人丢在一堆妇人中间,着实可怜了些。
“杨大哥,要不咱们带上浩浩吧。你个儿高力气大,将浩浩扛肩头就是了。”司徒娇看看前面成双成对的男女,要她也与他们一样单独面对杨凌霄,她还真的有些压力,倒不如带上杨凌浩,有这小包子在身边,可以少些尴尬。
杨凌霄倒很想与司徒娇单独相处,只要想到接下来也许有整整三年的时间看不到司徒娇,就恨不得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时时刻刻都与司徒娇粘在一起,偏偏司徒娇似乎压根体恤不了他的心情。
再看一眼眼巴巴看着自个的弟弟,只能按下心里的郁闷,一把将杨凌霄捞在手上:“成,咱们走吧。”
说着率先跟着前面的几位。
杨凌霄脸上的郁闷没有瞒得过陈氏、韩氏和方氏,见他们离开包间,不由相视一笑。
“娇娇儿年龄还是小了些,心里只怕还没把霄儿当回事。”陈氏不由暗暗替大儿子叹息。
“我看啊,娇娇倒也不是不懂,只是还不知道如何与凌霄单独相处。到底前些年没个人在身边教她,以后敏华可得多教着她些。”方氏拍了拍韩氏的肩膀。
“都是我这做娘的没用。”韩氏心里有些黯然。
“你也别多想,娇娇自有娇娇的优点,难道你没见我家那臭小子,就吃娇娇那一套。只要娇娇儿来了,那眼睛都快粘在娇娇儿身上拨不出来了呢!依我看啊,该发愁的不是敏华,而是我。”陈氏一想到杨凌霄那只有司徒娇可以近身的“毛病”心里就有些好笑,当然她也不愿意韩氏沉溺于内疚之中,故意用酸酸的口气道。
“哟,看来婉柔是要吃娇娇的醋了?”这是方氏打趣陈氏的声音。
然后就是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显然三位母亲的心情都很不错。
三位母亲的话虽然不算高,可是还没走出多远听力却极好的杨凌霄和司徒娇却还是听了个全,司徒娇的小脸不由微微发红,看得一本正经走在她身边的杨凌霄不由好一阵心热。
等司徒娇和杨凌霄扛着杨凌浩出得天一酒楼的大门,外面哪里还能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虽然转过年司徒娇虚岁可以说是十四岁,她在同龄人同也算是个高挑的,可是今日这人山人海的又是晚上,要找那几个人还真的没多大的可能,只好撇了撇嘴,抬起头来一双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杨凌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元宵夜(二)
“放心吧,他们身边都做了妥善安排,特别是三公主身边,不但有圣人安排的暗卫,还有大将军府的侍卫和暗卫。另外花灯街上还有不少羽林卫队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巡视,出不了事的!”杨凌霄知道司徒娇心里在担心什么,一手护着杨凌浩,一手拍了拍司徒娇的肩膀安抚道。
坐在他肩头的杨凌浩,那叫一个坐得高看得远,兴奋得小屁股一蹦一蹦,若不是杨凌霄劲儿大,还真伺候不了这小包子。
杨凌浩一会儿指着东要那个最漂亮花灯,一会儿又被西边的杂耍给吸引住了,闹着要杨凌霄带着他过去,让他靠近以便看得更清楚。
杨凌浩的闹腾,将既要小心护着他的安全,又要护着司徒娇免被人冲撞的杨凌霄好一阵忙乱,不由有些气恼,大手在杨凌浩的小屁股上刷了一把斥道:“你个小子,给我安分点,否则让人将你送回娘那里!”
“我不回娘那里去,我要花灯,还要糖葫芦,还要看杂耍……”杨凌浩被杨凌霄那么一威胁,倒是安生了许多,虽然嘴里唠唠叨叨地念着,小屁股却再也不敢乱动。
“杨大哥,要不咱们先买串糖葫芦给浩浩,然后去那边看看杂耍,回过头来再去猜灯谜,看看能不能把那盏最漂亮的花灯给赢过来。”司徒娇抿嘴一笑,左右看了看,然后提议道。
那边猜灯谜赢花灯的人实在有些多,虽然花灯赢走一盏少一盏,但是司徒娇相信那最漂亮的那盏花灯却不是那么容易赢的。否则那摊主的生意还如何做下去,那盏灯也称不得灯王了。
原本杨凌霄还想着先去猜个灯谜。在司徒娇面前露个两手再说,被司徒娇这么一提议。觉得司徒娇这样的安排也很不错。
总归能够先让肩头上这个安静下来再说,否则他们哪里能够安心逛街赏灯?
再说了那灯王这个时候必定远远还轮不上,他们早早过去还真的赢不了那最漂亮的花灯。
因为这里的花灯摊主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人在一个摊位上只能猜一次,而最好的自然被留在了最后。
紧跟着他们的侍卫不动声色地替他们挤出了一条小道,司徒娇今天带在身边的丫环是身手最好的青竹、和玉兰,她们十分尽责,密密地护在司徒娇一侧,另一侧则由杨凌霄护着。
如此一来。就算灯街再挤也挤不到司徒娇一分一毫。
灯街上除了花灯还有许多小吃,到处飘荡着小吃香味,司徒娇不是真有小女孩,因此对这些吃的向来不馋。
小不点杨凌浩的心思则全在杂耍上面,连司徒娇专门替他买的糖葫芦也只看了一眼,最后只能交给跟在主子身边的小厮拿在手上举着,倒是让司徒娇觉得好笑。
那杂耍比起杨凌霄他们练武时的招式差了不住一点两点,不过就是带着些哗众取宠的噱头和花哨,偏偏杨凌浩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鼓掌欢呼几声。
正在司徒娇摇头的时候,原本又是鼓掌又是欢呼的杨凌浩却偏偏又来了一句:“其实还没有大哥和爹爹对打的时候好看。”
那你还看得那么起劲,又是蹦哒又是鼓掌又是欢呼的!
很有几分嘚瑟的杨凌浩,让司徒娇有些牙痒痒。很有一股子在小包子的屁股上狠狠掐一把的冲动。
既然杨凌浩不想再看杂耍,大家自然就要往回撤,此时街上的人更多了起来。
人一多。那些个混混痞子小偷,可就如鱼得水了。他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少不得这里摸一把。那里偷一个。
被这些人那么一搅和,灯街上就更显得挤挤挨挨。
连带着司徒娇和杨凌霄这一行人,就算有侍卫和丫环们开道护卫,也难免会有被人冲撞的时候。
好在司徒娇本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她本身既有武功,又有银针在手,遇到那些个正常的冲撞,她只一意避让,而那些个刻意冲撞的,她自不会轻饶。
一次二次下来,那些个混混痞子很有几个吃了苦头,当即心下不服,几个人凑到一堆对着司徒娇指指点点,摩拳擦掌地想要对司徒娇不利。
可是当他们看清司徒娇身边的杨凌霄时,顿时焉了。
那些混混里面总有那么一个两个有些眼色的,认识杨凌霄的,你提醒我我提醒你,顿时混混们离了他们这一行人远远的,再不敢对司徒娇有所冲撞。
不过就这样,当他们回到天一酒楼楼下的时候,离他们出酒楼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杨凌霄肩头的小包子却已经昏昏欲睡了。
这下倒是称了杨凌霄的心意,吩咐侍卫们留在楼下护着司徒娇,杨凌霄先将杨凌浩送上楼交给陈氏,这才牵起司徒娇的小手,专心护着司徒娇开始了他们的元宵赏灯之旅。
司徒娇很想挣开杨凌霄的手掌,可是抽了两次反而被握得更紧,耳边还传来杨凌霄戏谑的声音:“娇娇该不会是想让本世子将你扛在肩头吧。”
说着手上就有个动作,似乎只要司徒娇再想着要抽出手来,杨凌霄下一步就会真的将她扛在肩头。
司徒娇不由吓了一跳,若真的让他扛着走,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青竹和玉兰所在的一边侧了侧,只可惜街上人太多,就算她能甩开杨凌霄的手,也逃不开半步,只能抬起头来拿眼睛狠狠地瞪了杨凌霄一眼。
心里不由暗自嘀咕,说好的冷漠疏离,说好的洁癖呢?
只可惜就算司徒娇再如何嘀咕,杨凌霄只是巍然不动,他干爽温暖的手掌上有着薄茧,传到司徒娇的小手上微微有些粗糙。
虽然被司徒娇拿眼睛挖了一眼,不过握在掌心的小手却软和了下来,让杨凌霄不由暗乐,嘴角几不可见地向上微微挑起。
杨凌霄与司徒娇之间的动作虽然不大,但还是落在了护卫在他们身边的侍卫,让侍卫们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原本他们的世子也是会**的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元宵夜(三)
前方猜灯谜的地方依旧围了不少人,灯却没剩下几盏。
不过那盏最漂亮的灯王自然还是高高挂着,没被任何人赢走。
“走,咱们猜灯谜去。”杨凌霄个子高看得远,早就看到那处摊位前几对熟悉的身影,护着司徒娇向前而去。
快到那处摊位的时候,司徒娇总算看到了那几对“抛弃”他们率先离开天一酒楼的人。
“凌霄,你们到哪里去了?等你们半天!”这是韩鹏程的声音。
“杨大哥你们怎么才来?”这个自然是司徒阳的声音。
“哥,你也来猜猜,看你能否赢了这盏灯?”这个是韩鹏飞淡淡的声音。
“娇娇可会猜灯谜?”这是唯一的女声,自然来自于三公主。
唯一一对没有开口说话的是韩秀雅和李俊廷,他们只是执手笑看着杨凌霄和司徒娇的靠近。
这是司徒娇第一次见到李俊廷,很是多看了几眼,却引得身边的杨凌霄不满地哼了两声,牵着她小手的手同时也紧了紧,让司徒娇心里不由暗恼。
只不过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用被杨凌霄握在掌心的那只小手用力地在他的掌心挠了两下。
没想到就这两下,反倒取悦了杨凌霄,让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这一声笑让司徒娇不由血冲脑门,好半晌才抬起头来给了三公主一个苦笑:“我字都认不得几个,哪里会猜灯谜?你们可都猜过了?”
“是啊,好想要这盏灯。可是他们一个二个全都铩羽而归,最可惜的是他。最后一个猜错了!”三公主看看那盏灯王,又看看身边的韩鹏飞。极是惋惜。
司徒娇挑眉看了看韩鹏飞,心里着实有些吃惊,这老板出的什么灯谜,愤然连韩鹏飞都铩羽而归?!
司徒娇却是听韩氏提起过韩鹏飞,这可是个天才一般的人物。
若连他都失败,杨凌霄能记得了吗?
而此时杨凌霄已经开始询问那位摊主猜谜的游戏规则,得知只要猜对全部二十个灯谜,就可以赢走今日的灯王。
那摊主一边回答,一边自豪地一指那盏最为漂亮的花灯。
那是一盏造型独特的花灯。下面是一只金光灿灿的大肥猪,猪身上写着五谷丰登四个字,既契合猪年,又寓意美好。
特别是猪身站着的那个穿着大红肚兜儿喜气洋洋的大胖小子,更让人一眼看着就欢喜。
这个大胖小子手上高举着一串三连盏的小红灯笼,正笑容可掬地看着人们。
当摊主将花灯内所有的灯火全部点灯,上面的胖娃娃就转动了起来,那高举的手一上一下,仿佛在向人们致敬。顿时引得观灯的人们一阵欢呼。
还没等杨凌霄开始猜谜,就有人跃跃欲试抢了先。
三公主着了急,刚才他们这几对可都已经猜过了,猜对最多的是韩鹏飞。在连着猜对十九个以后却功亏一篑。
他们这一群人,唯一还没猜的就是杨凌霄了,若被人抢先并猜对了。这花灯可就成了别人的了。
“不行不行,是我们先来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三公主实在太喜欢这盏灯了,她想将这盏灯带进宫。送给她的母妃,于是再顾不得矜持,上前挡着那个要猜谜的书生,不让他推行猜谜。
那书生一看就是有些才华的,也难怪三公主着急。
司徒娇抬眼看了杨凌霄一眼,却见他丝毫不着急,心想也许他并不擅长猜谜,那花灯虽然新奇好看,却也没好看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吧。
司徒娇正要上前劝说三公主,却听那摊主嘿嘿一笑道:“这位小姐莫急,我这的灯谜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全猜中的。就算这位书生全都猜中了,明日还会有新的灯王,小姐可以明日再来。”
南陵的元宵花灯节,十五点灯十八落灯,摊主为了吸引人气,自然每日里都会抬出一盏精心制作的花灯来作为灯王。
三公主嘟哝着嘴,就算她明日还能出宫来,又不是这盏灯,她只要这盏灯好不好?!
司徒娇拉了拉三公主,悄声劝道:“表姐且先稍安勿躁。就算没了这个灯,等下次我去你那定然给你带个更好的!”
有雕轩的幕后老板在,难道还做不出更好的灯来?司徒娇才不相信呢!
在司徒娇的心里,比起让杨凌霄通过猜谜与人争抢这盏花灯,倒不如让杨凌霄亲手做盏灯来更便利。
那书生还真有两把刷子,前十六个灯谜,猜得十分顺利,几乎一拿到谜题随口就答出了谜底,真是博学得很!
越后面的谜自是越难,那书生考虑的时间相对也长了些,到了第十九个谜,他足足考虑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最后不得不抱憾退出。
见那书生只答对了十八题就铩羽而归,三公主顿时喜笑颜开。
这书生还不如她家韩鹏飞呢,只见她小下巴高高抬起,一付小人得志的模样,让司徒娇不由抿嘴大乐。
那书生摇着头遗憾地走了,后面原本还有些人跃跃欲试,可是见那书生铩羽而归,顿时歇了一争高下的心。
司徒娇心里有些奇怪,这书生很有名吗?
目光不由就跟着那书生的背影而去,没想到她的目光才刚刚找到那书生,手上不由微微一痛,原来杨凌霄又开始吃味了。
这都什么人嘛,不过只是好奇那书生的身份罢了,值得他如此吗?
司徒娇心里恼意顿生,虽然将目光收了回来,胳臂却用上了劲,狠狠地将自个的手从杨凌霄的窒棝中抽了出来,侧移半步到了三公主的身边。
杨凌霄却也不恼,脸上只露出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笑容,上前一步请摊主出题。
那摊主也不含糊,早就将猜过的谜题从中剔了出去,他准备的可充足着呢!
摊主重新拿出一大堆还没猜过的灯谜,从易到难给杨凌霄出题。
杨凌霄猜谜虽没有刚才那书生开始的时候那般行云流水,却也气定神闲,让人很有一种万事在握的从容不迫的自若感。(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元宵夜(四)
“……十、十一……十八,十九……”三公主紧张地计着数。
等到杨凌霄顺利地答出了第十九个,不由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紧抿着小嘴儿盯着杨凌霄,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反观司徒娇就显得淡定多了。
纵观杨凌霄猜谜的全过程,司徒娇觉得身边这个男人,就是个怪物。
可以这样说只要杨凌霄想,那老板给出的谜题压根无需考虑。
可他偏偏从第一题开始就装模作样总要考虑那么片刻,才会报出答案来。
慢慢地似乎只为了吊大家的胃口,杨凌霄更是恶劣地多考虑那么会儿,才会装作突然明白的模样,或点点头,或微微笑,然后不慌不忙地将谜底报出。
最后一道题那摊主刚报出来,司徒娇略一想就知道谜底是什么。
这个灯谜,只要在乡下住过,或者有一定的野外生活经历的人,都能说出答案。
偏偏杨凌霄一脸沉思,把个三公主急得不要不要的,眼看那摊主快开口说时间到,这才从容不迫地报出答案来。
“大姐用针不用线,二姐用线不用针,三姐点灯不干活,四姐做活不点灯。”这个谜面很难吗?
自然是不难的,作为一个长期在边关驻守的将领,司徒娇压根不相信杨凌霄会答不出来,只要看看韩家兄弟的脸色就能明白,他们兄弟俩是一早就猜到了答案的。
这四句话要猜的正好是四种小动物,相对应的就是蜜蜂、蜘蛛、萤火虫和纺织娘。
生活在宫廷的三公主自然是猜不到的,其他的人。大约有一半的人是能猜中的,只是猜谜的人是杨凌霄。就算知道大家也只能等着杨凌霄出答案。
等到杨凌霄将答案公布于众,摊主二话不说将那盏灯往杨凌霄的手上送。
三公主眼巴巴地看着快要被杨凌霄拿在手上的的花灯。又不好直接伸手去抢,那表情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司徒娇抢先一步从摊主那里接过花灯,转手送到三公主手上:“表姐喜欢这盏花灯,那就快拿好了。看这胖娃娃多可爱,送到姑母那里,让姑母每日里多看看,说不定就能替表姐招个白白胖胖的弟弟来!”
杨凌霄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本那付清朗疏阔的模样。
看来这丫头看不上这盏灯,那么到时将自个早就做好放在雕轩的那盏灯给了她送去就是了。又何必在意这一盏灯?
最后是周雅琪建议去河边放灯,看谁的灯漂出最远。
此建议一出顿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三公主看着手上的灯王,再看看前方依然拥挤的人流,最终只得招出隐在一旁的暗卫,让暗卫先将灯送回宫里。
暗卫自是犹豫,他们一共只有两人,是圣人专门派了保护三公主安全的。
若他离开了,三公主身边就只剩下一个暗卫。完全不符合皇家护卫的要求。
万一有什么事儿,就算他是应三公主要求去办事儿的,也逃脱不了相应的责任。
“这两个是羽林卫队的正副统领,这位是羽林卫队的左郎将。这位是定国公世子,御前四品侍卫,你觉得本……小姐身边非你不可?”三公主见那暗卫迟疑。不由美眸圆瞪,对着身边的几个男子一划拉道。
三公主恼怒之下。只差将自个的身份都给暴露了出来,好在她有点急智。总算给圆了过去。
不过就那么一声斥责,这五对男女的身份几乎就昭然若揭了。
杨凌霄见那暗卫还是有些迟疑,上前一步在那暗卫耳边小声说了两句,那暗卫这才悻悻地提前花灯离开。
对于三公主这一出,司徒娇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转头与那卖花灯的摊主攀谈起来,买了五盏不同形状的小花灯,一行人在一群侍卫和丫环的护拥下浩浩荡荡去了花灯街尽头的清凌河畔。
清凌河横穿南陵京都,可以算是南陵京都的母亲河,清凌凌的河水穿城缓缓而过。
若是春天风吹杨柳,清凌河两岸就是春游的好地方。
来清凌河放花灯的人不少,大多都是像司徒娇他们这般年轻的情侣或者小夫妻,河面上远远近近地漂着点了烛的花灯,让清凌河成了一条名符其实的灯河。
放花灯早就是京都少男少女们元宵佳节的保留节目,因此为了防滑,河边早就由官府铺上了草垫。
不过为了女孩们的安全,五个年轻男子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各自的未婚妻下了河堤,女孩们身边的丫环只提着花灯小心地跟着下了河堤。
五个女孩在近水的河岸边一字排开,从各自的丫环手上接过花灯,点了烛火的花灯在风中摇曳,烛火明明暗暗引得女孩们轻声惊呼。
稍稍撩起裙裾,女孩们蹲了下去,动作轻巧地将河灯放入河中。
司徒娇和韩秀雅手上都有功夫,自然最是稳当,将花灯稳稳放入水中,只那么轻轻一送,花灯就随着河水缓缓向下游漂去。
三公主性子急躁,尽管身边有些稳妥的帮忙,在放花灯的时候,还是没能掌握好平衡。
那花灯刚入水就有些歪歪扭扭,等到她松手还没来得及往外送,那花灯晃悠悠地就沉了下去,急得三公主直跺脚。
周雅琪倒是个细致的,可偏偏身边有个冒失的司徒阳,于是她的花灯也没比三公主的好到哪里去,甚至比三公主的还不如,刚刚松了手花灯就歪倒沉了下去,只气得周雅琪在司徒阳身上狠狠地捶了两拳,而司徒阳一边呵呵乐着,一边不断告饶。
虽然孙倩手上的力道不够稳,不过她的身边有个细致体贴的韩鹏程,属于孙倩的那盏花灯最后一个启程,有些晃悠地跟着出发了。
虽然有平缓远去的,也有当场埙落的,不过大家的兴致都不低,并没有因为花灯出师不利而懊恼,一行人嘻嘻哈哈欢笑着回到天一酒楼。
三公主是不能在外面过夜的,虽然今日无论是城门还是宫门通宵大开,不过看时辰快到子时的时候,司徒娇还是催促着三公主回宫,惠妃娘娘身怀有孕,且胎还没完全坐稳,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惠妃娘娘太过担忧。
三公主虽然还意犹未尽,不过还是乖乖地回了宫。
几家人也各自回府不提。(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意外的消息
按照先前的安排,司徒锦应该在正月十六那天就与宫嬷嬷一同上路去正德女子学院报到,宫嬷嬷却在初十日拉到了来自正德女子学院的书信。
说是学院正好要来京都采购些日常用品和文房四宝,请对京都相对熟悉的宫嬷嬷协助来人进行采购。
宫嬷嬷拿了书信与司徒空和韩氏商量,因学院需要采购的东西有些多,因此决定将司徒锦出发的时候,改成了正月二十。
宫嬷嬷虽然在京都生活了几十年,却一直生活在宫里,她哪里算得上熟悉京都呢?
为了采购顺利,向韩氏请求支援,韩氏也不推辞,直接将府里负责采买的陈娘子暂时给了宫嬷嬷使唤。
自从决定要将司徒锦送去正德女子学院,司徒锦又重新被禁了足,宫嬷嬷对她的要求更加严苛了几分,得知因宫嬷嬷之故还可以在府里多待几天,司徒锦的心思不由又活了起来。
她可是记得林俏俏应该在正月十八这日进陈大家给陈大当妾,既然她要到二十才能离开京都,何不去找机会去看看林俏俏?
至今司徒锦都弄不明白,明明对司徒阳有意思的林俏俏为何那天要出门,她那天出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为何会与那个叫陈大的男人抱在一起,最后居然还当众亲在了一起。
那天明明司徒阳就在府里上啊!
司徒锦歪着脑袋将那天早晨在梅苑外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给她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心里总算有了些模糊的猜想。
司徒锦这一猜。还真就让她猜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她此时并不能肯定她的猜想是对还是错,可是就那么一个模糊的猜想。也足够让司徒锦心里将林俏俏恨得个咬牙切齿。
想当初若不是要帮着林俏俏,她就不会去梅苑。若没有去梅苑,指不定就不会惹怒了司徒空,若没有惹怒司徒空,那么她就不会被关在锦绣阁里动弹不得。
只要她没被关在锦绣阁动弹不得,她就有信心去祖母面前讨个饶求个情,说不定她压根就不会被送去正德女子学院。
如此一想,司徒锦只觉得是林俏俏生生让她错失了那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可是林俏俏还有林家都给了她什么样的报答?
林家将她姨娘留给她的所有东西全都扫荡一空,连点儿碎沫都没给她留。
林俏俏暗地里却在肖想她的男人挖她的墙角。
不过,如今看来还真是好呢!
报应啊报应。老天还是有眼的啊,这不,林俏俏没挖成墙角,却给自个挖了个深坑。
就凭着解禁的那两天,司徒锦就已经将林俏俏即将要进的那户人家打听清楚了。
她已经知道将要抬林俏俏进门为妾的那个陈大,不过只是个有些资产的商人。
顺平县数一数二的林家嫡女,最终却只能给一个商人为妾,就算那个商人是天下首富又如何,更何况还只是个中等的商人罢了。
哈哈哈。不知道能否求个外出的机会,让她在十八那天出去看看林俏俏是怎样被抬进那陈家门的!
司徒锦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她不知道的是,她压根没有机会看到林俏俏被抬直陈家门的场景。因为林俏俏压根就没能到达京都,更别说进陈家为妾,她在来京都的路上被人劫了。
正月十五那天。司徒娇带着三公主从宫里出来,半路上曾经停过一次马车。跟她一起进宫的李妈妈下车去了趟司徒娇开的药铺。
司徒娇需要一味药材给三公主做调理身子的药丸,这味药恰好用完了。于是就让李妈妈去药铺取些回府。
李妈妈在药铺却发现了一件相当意外的事。
李妈妈到药铺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对中年夫妻在药铺求诊。
司徒娇的药铺平日里一般只按方子卖药,另外再卖一些司徒娇自制的成品丸药,并没有设专门坐诊的大夫对外诊病。
今日是正月十五合家团圆的日子,京都开门的药铺不多。
这对中年夫妻或许就住在附近,故而求到了司徒娇这间名为“药庐”铺子。
司徒娇的这间药铺不大,平日也就一个掌柜一个伙计。
掌柜的姓沈,原本也是个大夫,因被人陷害差点失了行医资格,司徒娇机缘巧合之下帮他洗脱了罪名,从此认司徒娇为主。
司徒娇自不会真的让沈掌柜为奴为仆,当时只让已经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成了孤家寡人的沈掌柜在桃林别院安心住下。
等到司徒娇进了京都开了这间药铺,才将沈掌柜从桃林别院接来当了药铺的掌柜。
有了以前的惨痛经历,沈掌柜虽有行医文书,却轻易不再给人号脉诊病。
只是今日在这对中年夫妻的再三恳求下,才给那女子号了脉。
“陈夫人的脉相倒有些似滑脉,老夫已久不诊脉,实不敢肯定。陈夫人不如再等几日找正规的大夫替你把把脉确诊一下,为保险起见,这方子却是不用为好。”李妈妈还没跨进药铺,先听到了沈掌柜的这一番话。
对于沈掌柜偶尔替人号脉,虽不常见李妈妈也没怎么上心。
反正沈掌柜原本就是个大夫,医术也不错,一般的病症都能处理。
今日见他如此慎重,不由多看了那对中年夫妻两眼。
这一看之下,却分外吃惊。
这男的可不正是那陈大。
不是说陈大成亲十多年都没有子嗣,其妻连怀孕都不曾有过,莫非这妇人并非陈大之妻?
看这年龄和容貌,倒与传说的陈妻却极为符合,而沈掌柜也称呼其为陈夫人,大约是不会有假,不过李妈妈并未见过陈妻,故而不能完全肯定这女子就是陈妻。
心里有了疑惑,自然要设法弄清楚,于是李妈妈一步跨进了药铺,看着沈掌柜笑道:“沈掌柜今日如何有闲心替人诊脉?”
沈掌柜一见是李妈妈,顿时笑指着李妈妈对陈大道:“你们夫妻倒是有福,这位李妈妈是杏林好手,若能得李妈妈确认,陈夫人就无需再找别的大夫了。”
陈大夫妻闻言大喜,特别是陈大对着李妈妈又是抱拳又是作揖,恳求李妈妈替妻子号脉。
李妈妈因要解心中疑惑,自客气了两句,就在沈掌柜方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右手搭一妇人的腕脉,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拉着家常,很快就确定了面前的妇人就是陈大名正言顺的妻子。
李妈妈极为细致地替陈妻号了一番脉,心里有了数。
虽然月份尚小,可是这陈大妻子脉相的确是滑脉。
换言之,经过十多年的努力,陈大夫妻意外地得到了好消息,终于就要心想事成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老蚌含珠
送走喜出望外的陈大夫妻,李妈妈取了所需的药材,匆匆赶回府,她要将这个消息尽快告诉给司徒娇。
陈大的妻子在这个时候意外怀孕了,不管生下的是男是女,想必陈大不会再接林俏俏进府。
李妈妈作为司徒娇身边的第一人,知道林家之所以同意林俏俏给陈大为妾的细节。
当初陈大与林老太爷签订的只是典妾书,摆明了林俏俏就是个生育的工具,如今陈妻有了身孕,林俏俏自然就失去了其应有的用途。
以陈大与其妻的感情或者说其妻对陈大的控制能力,想必再不愿意接了林俏俏给好不容易怀上身孕的陈妻添堵。
按照当时的约定,林家将会在正月十八送林俏俏进陈家,那么林俏俏最迟过了十五就会从顺平县出发。
今日已经十五了,那么明日林俏俏就该出发了。
那么陈大会如何做呢?
按正常而言,陈大应该会给林家一些补偿,然后消了那份典妾书。
只是林俏俏进京以后,既然再进不了陈家,就极有可能进安宁侯府来,毕竟安宁侯府还有俱姓林的老夫人,那却是林俏俏的嫡亲的姑祖母。
知道林俏俏之所以落到如今这一步的李妈妈自然不愿意看到林俏俏进安宁侯府。
只不过李妈妈刚回到安宁侯府直接被老夫人给请去了慈安苑,压根没时间没机会给司徒娇传递消息。
因今日是元宵节,老夫人多贪了一嘴。此刻觉得很是不适,请李妈妈过去给她做针灸。
李妈妈只得将带回的药材交给身边的小丫环。转身去了慈安苑。
陈大夫妻的事儿,李妈妈却不好叫个小丫环代为转话。
等到李妈妈老夫人做完针灸。司徒娇已经随着韩氏去了天一酒楼,李妈妈只好设法给已经隐身做了司徒娇暗卫的恃雷传消息。
当恃雷接了李妈妈的消息与司徒娇通气的时候,正是杨凌霄送杨凌浩回天一酒楼的时候。
司徒娇接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不由一愣,虽然没时间也没法子静心去思考这件事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问题,不过心里却也暗自乐呵了一阵。
一直等到送走三公主,跟着韩氏回到府里别过韩氏回到青云阁,才将这件事慢慢放在心里咀嚼,觉得还真是有些意思。
李妈妈一晚上都觉得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盼着司徒娇回了青云阁,忙忙地将丫环们全都遣了出去,自个亲自伺候司徒娇沐浴。
此刻李妈妈一边替司徒娇散发,一边有些忧心地问道:“小姐,你看这事会不会起变化?”
“能有什么变化?那陈大许了那么些好处给林家,林家自然会按时将林俏俏送到陈家。”司徒娇在心里嗤笑一声,她没有李妈妈那么多的担心。
“老奴是听说那陈大夫妻感情极是深厚,今日只看那陈大对妻子那嘘寒问暖的模样也就得到了证实。如今陈大的妻子终于老蚌含珠,这可是他们夫妻俩盼了整整十四五年的孩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那陈大会再让林家那位表小姐进陈家门?”李妈妈将陈妻怀孕之事可能引起的后果细细分析给司徒娇。
李妈妈一个“老蚌含珠”,差点让司徒娇喷笑,不过再想想也的确可以这样形容。而李妈妈分析的也的确十分在理。
不过林俏俏能否进得陈家的门,与安宁侯府可是没有一丝儿的关系,难不成还要让安宁侯府出面强压了陈大将林俏俏接进陈家不成?
也许林俏俏并不清楚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陈家的门。可是司徒娇却十分清楚。
当初陈大与林老太爷签订的是一份典妾文书。
这份典妾书是林老太爷亲自签的字,虽然司徒娇并不十分清楚那典妾书里到底都写些什么。有没有将反悔的条款写清。
不过她却知道在律法上只要签了典妾书,除非双方有一方死亡。典妾书就不能推倒。
司徒娇早就已经将林俏俏那日勾引的目标理得清清楚楚,胆敢肖想勾引杨凌霄,司徒娇就不会允许林俏俏再跨进安宁侯府的门。
对于林俏俏进京以后,陈大会如何处理林俏俏,司徒娇却并不着急,她倒有一种坐看好戏的闲心。
“妈妈放心,那陈大虽然只是个商人,不过他能从一个小小的杂货商做到今日这样的规模,自有他的手段,咱们且静静看着即是。至于林俏俏,我可以保证她进不得安宁侯府一步!”见李妈妈一脸的忧心忡忡,司徒娇抿了抿嘴安抚道。
司徒娇既然如此肯定,李妈妈虽心有疑惑却也安心了许多。
主仆俩就老夫人的身体状况,还有制作丸药事宜进行了商讨。
两天后传来的消息却让司徒娇很是费了一番思量。
消息是以快马的方式送进京都并送进了宫,离京都百里左右的黑风山出了股山匪,抢劫了进京的商队和一个送亲的车队。
这商队运送的货物恰好是内务府从江南采购准备运进宫的春夏两季面料,里面除了专心为宫内贵人们制造的绫罗绸缎以外,还是江南织造府刚刚研制成功的两匹金丝云锦。
金丝云锦研制出来以后,江南织造府也才仅仅造就这两匹,还是两名织锦大家呕心沥血日夜赶工的成果,只为赶上三月太后娘娘的万寿节。
如今却被山匪所劫,圣人大怒,立时着兵部派兵前往黑风山围剿。
已卸任羽林卫队统领的杨凌霄与刚刚接任统领的韩鹏程碰了个头,两人都觉得这是羽林卫队练兵的一个大好机会,于是韩鹏程代表羽林卫队请战。
圣人考虑再三,又与几位军机大臣商议,最终将这个任务交给了羽林卫队。
既然羽林卫队以此作为练兵的机会,圣人索性让太子领了监军之职,跟随羽林卫队一同前往黑风山。
为了抢夺先机,这次围剿行动十分迅速,从消息传进京都到羽林卫队开拨,不过一日时间,且除了圣人和几位军机大臣以外,并无人得知羽林卫队出京到底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家学渊源
让司徒娇费思量的却是那一个送亲的车队,如果她猜得没错,应该就是林俏俏进京的车队了。
司徒娇猜测得一点儿没错。
那送嫁的车队真是林俏俏所在的车队。
而林俏俏在进京途中被山匪所劫的消息,比商队被劫的消息晚到了一天。
送消息的是护送林俏俏进京的林家下人。
事实上黑风上有山匪,几乎全南陵人都知道。
只不过黑风山上的山匪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向来不伤人性命。
也不知这股山匪是特别有眼力还是有那种官匪勾结的情况,这股山匪所抢劫多半是没什么后台或者名声不好的商队,至于皇商什么的,向来没被动过,故而山匪在黑风山存在了许多年,官府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只不过大凡要过黑风山的车队,为了安全起见,总会在黑风前面的客栈稍住,等到聚焦到一定数量的队伍或者跟上皇商才过黑风山。
林俏俏这一行人说起来,还是挺幸运的,他们一到客栈就遇到了一队同样要过黑风山前往京都的商队,这个商队还正好就是皇商。
林家这次护送林俏俏进京的没有一个主子,只有一个外院的管事。
这管事使了些银子,求得皇商同意,跟着皇商的车队一起过黑风山。
人数上虽说是少了些,可是一来黑风山上的山匪历来不抢皇商,二来林家的人的确等不得,当初林家与陈大说好十八那天傍晚林俏俏就得进陈家门。
虽说进门只是妾。这吉时还是误不得。
林家没有一个主子送林俏俏进京,在司徒娇看来既有些意外。却也能理解。
毕竟林俏俏进京是给人当妾,而且还是专门给人生孩子的典妾。林家那些个自诩清高的人,谁会愿意做这种既没面子又没好处的事呢?
说起来,林俏俏可真正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
在那事发生以前,她在林老老太爷面前也是个能说上话的,有时候她说的话比起她的父亲林大爷来,还更有几分重量。
可这一被弄成了妾,在林家人的眼里特别是在林老太爷的眼里顿时成了草,甚至比草还不如。
林俏俏本人自然是不愿意给人做妾的,更何况那还是个商人的妾。因此从知道老太爷与陈大达成了协议,落实了她妾室的身份以后,自然是各种折腾。
既然林俏俏为了达到不给陈大做妾的目的,用各种手段反抗,那么林家没有个人看着就让几个下人陪送进京都,又是如何放心的呢?
很简单,用药啊!
如此看来林家人对人用药,也算是家学渊源了,深厚着哪!
林俏俏打从得知老太爷应了陈大她上陈家做妾的事以后。做过各种反抗,最后林老太爷被林俏俏给弄烦了,一声令下给林俏俏灌了江湖上的软骨散。
没错,是灌!每天由两个粗壮的婆子压着林俏俏将药灌下去。
嘿。这药还挺管用的呢!
那一碗药灌下去,林俏俏别说折腾,就是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这药真的管用。药效至少可以管一整天。
于是天天一碗药,林俏俏再也强悍不起来。只能像个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等“嫁”。
就算如此,林俏俏居住的院子外。林老太爷还让人守得严实,连林俏俏的母亲林大太太也不得见。
林俏俏这才知道,原先老太爷的疼爱不过是因为她对家族“有用”,而她这个即将“嫁”作商人妾的孙女儿,作用也就只在于此后能够给林家带来的那点产业。
为了那点还没到手的产业,她林俏俏不能逃也不能死。
这个时候,林俏俏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从京都回顺平县再到回京都,前后两个月的时间里,林俏俏从反抗到麻木,最后只眼睁睁地看着自个被架上马车,像个货物一般被几个下人陪送着进京都,准备送给那个叫陈大的商人。
从进京报信的林家下人嘴里听到这样的消息,令司徒娇齿寒。
想到府里那位老夫人以前的所作所为,原来林家不但用药渊源极深,凉薄的性子也都如出一辙。
“如此说来,那么些人,只少了一个林俏俏?”这是司徒娇略显稚嫩的声音。
司徒娇和韩氏是隔着屏风见林家报信的下人的。
林家报信的下人听到从屏风后传来的声音,不由抬起眼瞄了眼屏风,被站在他身后的林管家一声咳嗽吓得连忙垂下眼睛:“是。等山匪走了,商队的货物和咱们随身携带的细软全被洗劫一空,清点人数只少了大小姐一人。有商队的人说,大小姐是被那山匪头子给带上了马一早知消失在山林里。”
如此说来林俏俏是被山匪头子带上了山,是要做压寨夫人了?
这却不是什么好事儿,以林俏俏那个睚眦必报的个性,指不定就成了个祸害。
“可有人回顺平县本人报信去了?”韩氏问道。
“有,王管事带着其他人在黑风镇住下寻找大小姐,让奴才来京都给陈家报个信,同时让大狗子回顺平给老太爷报信去了。
奴才对京都不熟悉,进了城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实找不到陈大爷家,只得求了人领奴才来安宁侯府求援。”林家这个报信的奴才讪讪道。
林家报信的这个下人的确是个生面孔,别说是韩氏和司徒娇,就连林管家也没见过,想来是第一次来京都,能来找安宁侯府,想必既有些机灵,同时应该得了那个王管事提点过的。
司徒空出发在即,这些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司徒阳在羽林卫队不到休沐日也不会回府,如今安宁侯府能做主的,只有韩氏。
这事儿韩氏压根就没想过要让老夫人知道。
韩氏与司徒娇小声商量了片刻,决定派疾风带着林家报信的下人走一趟陈家。
“回夫人,那陈大爷听得消息,直呼遗憾,并点了人准备明日一早跟着林家的下人去黑风镇帮助寻找表小姐。”疾风从陈家回来,第一时间就向韩氏禀报去陈家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司徒阳受伤
既然安宁侯府知道了林俏俏的情况,自然也不好坐视不管。
司徒娇每每一想到林俏俏当日的动机和林家那付嘴脸,心里就如吞了只苍蝇一般恶心。
府里的男人各有皇命在身,司徒娇自然不愿意为个不要脸的林俏俏去扰了父兄当差。
于是与韩氏一合计,只让林管家点了几个府里的护院,与陈大派出的人会合,一同前往黑风镇“寻找”林俏俏。
不过这一行人才出了京都不过二十里,离黑风镇尚有五、六十里地的时候,就被人堵了回来。
堵了他们这一行人,并让他们打道回府的,正是打了胜仗,剿了黑风山山匪的羽林卫队传令兵。
此次安宁侯府派出的人,带队的恃风。
恃风原是韩鹏程身边的侍卫,在羽林卫队待过一些时日,与那传令兵正好认识。
那传令兵急需传信回京都,只是身下的马儿今日有些不争气,一气儿跑了几十里,已经累得直喷白沫,再怎么加鞭也快不起来,不得不停下来让马儿暂时歇歇脚。
正在此时见到了打从京都赶往黑风山的恃风一行,连忙拦了人,他第一眼就看中了恃风身下的马儿。
安宁侯府出来的马儿,比起传令兵这匹马自然要好上几分。
恃风赶忙询问情况,此时黑风山上的山匪已经被剿灭,羽林卫队的行踪自无需保密。
传令兵不能迅速回京报信,已是误事,他急需要一匹快马完成传令使命。也就没想着要隐瞒什么。
再说他也是知道恃风原就是韩统领身边的人,说不定将他所传的消息与恃风说了。还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于是将羽林卫队剿匪的事儿简单明了地做了说明。
“如此说来。那黑风山上的山匪已经被连窝端了,只不知那被山匪抢了上山的小姐可有找到?”那林家的下人听得山匪已经剿灭,自是不胜欢喜,连忙询问起他最为关心的事来。
“若这位小哥问的是那姓林的小娘子,本令却要提醒你,你还是别再问的好,小心陪上了你自个的小命。”那传令兵眉头一皱正色警告道。
那下人惊得倒退了两步,而恃风心里也不由一惊,那个被山匪掳上山的表小姐。该不会又做了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儿了吧。
见那传令兵并不多言,恃风连忙拉了人去一旁说话,这才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同时也得知司徒阳受了重伤的消息。
“你是说我家世子爷替太子殿下挡了一箭,如今昏迷不醒?你怎么不早说!”恃风只一听司徒阳受了重伤孤就再也不听了,甩开那传令兵,翻身就上了马,打马就走:“你们也别往黑风镇去了,快快打道回京!”
话音落地时。恃风的马已经往京都远去,只留下一路的尘土。
那传令兵也知不能再误事,抢过一匹快马来翻身上马,连催身下的快马。努力向恃风远去的方向驶去。
有恃风留下的那句话,安宁侯府的护院自然个个转回京都,陈大派出的几个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转了方向,急得那林家的下人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往京都方向看看,再往黑风镇方向看看。最后只得一个人往黑风山去了。
就算他是林家给了林俏俏使唤的下人,可是在林俏俏还没入陈家门之前,他还只是林家的下人。
为何那个传令兵要那样的话,林家的下人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也只能不想,还是先回到黑风镇回了王管事再说,总不至于连留在黑风镇的王管事也不清楚吧。
出京都的时候,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回京都却硬是只用了大半个时辰,恃风就已经回到了安宁侯府。
此时司徒娇正与李妈妈带着白梅、青竹在青云阁的小药房里制作药丸,春梅意外地敲响了小药房的门:“小姐,恃风回来了,有急事求见!”
司徒娇拿着药药杵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恃风不是带着人去了黑风镇吗?这才多长时间就转回来了,算路程这会应该还没到黑风镇才对。
司徒娇心思几转,心里不由突突急跳,语速极快地将药房的事情交待给了李妈妈和白梅,带着青竹就出了药房。
大概是跑得有些急,春梅的小脸有些发白,司徒娇放弃了让春梅去二门请恃风到青云阁的打算:“青竹,你速去二门带了恃风来青云阁。”
司徒娇刚来得极洗去一身的药味,青竹就带着恃风就匆匆进了青云阁。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怎地这会儿就回转来?”见恃风一身一脸的尘土,司徒娇微微皱了皱眉,知必是出了紧急的事儿,连忙问道。
恃风一抱拳:“黑风山上的山匪已经被剿灭,只是……”因恃风也只是听那传令的话,并没看到司徒阳的实际情况,故而不由有些迟疑。
“剿灭了?官府多年没管,这次怎地就派人将他们给剿了?”司徒娇讶然。
“具体的事儿小的并不知情,小的带着人才出京都不过二十多里,就遇到了羽林卫队的传令兵……”
“等等,你是说羽林卫队的传令兵?就是说这次去黑风山剿匪的是羽林卫队?”司徒娇很快就找出了重点。
“是的,世子爷也去了,而且……”恃风又顿了顿。
司徒娇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秀眉一紧,语气就严厉了起来:“而且什么?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据那传令兵的消息,世子爷为救太子殿下受了伤,具体伤在哪里伤势如何,那传令兵亦说不清楚,小的并不可知,只说没有生命危险!”恃风再不敢犹豫,据实以报。
司徒娇腾地站了起来:“哥哥受了伤?!”
司徒娇这一声连声音都变了调了,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虽然人是站起来了,却摇晃着向前扑倒,好在青竹眼疾手快才没让司徒娇倒下去。
“小姐……”几声带着不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司徒娇猛地惊醒过来,这个时候她不能慌,更不能倒下去。
别慌,千万不能慌,更不能让娘知道!司徒娇闭了闭眼睛,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赶往黑风镇
司徒娇在心里告诫自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几次深呼吸之后,接连下了几道命令:“大家听好了,世子爷受伤之事,不得出青云阁的门,更不能让夫人知晓!
春梅,你速去药房找李妈妈,让李妈妈准备止血药、消炎药、金创药……对了,还有解毒药。
玉兰,速度收拾好药箱,别忘了带上银针和烈酒。
恃风,你速去马房,让马房将霞光准备好,另外再准备两匹马。
青竹墨菊快去准备,你们俩跟我一起去,一刻钟后出发!
对了,等我走了以后,你亲自去夫人那里走一趟,告诉夫人药铺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嗯,再告诉夫人,等药铺事了,我还需去大长公主府走一趟,若今夜不能回来,也让夫人别担心……”
在大家分头准备的时候,司徒娇进内室换上一身骑装,等她出来的时候,李妈妈已经带着所需的药在外室等候。
“小姐,让老奴陪你一起去吧!”李妈妈上前一步道。
“不,妈妈得替我在府里守着,帮我照看好我娘,若没有消息传到府里来,还要妈妈在我娘面前替我描补一二。不过若我猜得不错,我娘那里不久应该就会得到消息,届时还得妈妈帮着劝慰。”司徒娇的话虽然柔和,却也不容李妈妈反驳。
说完再没有二话,看了一眼已经换装好并背上药包和药箱的青竹、墨菊,率先出了青云阁。
虽然恃风说司徒阳没有生命危险,可传令兵却说太子让他向圣人讨要御医前去黑风镇。可见司徒阳的伤势就算没有危及生命,当也不会轻。
当司徒娇赶到马房的时候。却意外地见到杨凌霄,还有好些天没有见到的司徒空。
站在司徒空身边的杨凌霄。看着一如既往地清冷疏离,却在见到司徒娇的时候,整个人变得温和了许多。
杨凌霄身边的司徒空就显得焦灼不安,毕竟受伤的那个是他的独子,而他偏偏无法前去一探,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很是憔悴。
也许是听到了司徒娇的脚步声,原本在马厩中吃食的霞光冲着司徒娇亲昵地叫了一声,引起了司徒娇的注意。顿时眉头一锁不悦地看向恃风:“怎地还没给霞光上马鞍?”
“娇娇莫急,司徒的伤势虽然不轻,并未危及生命。圣人已经派了御医带了宫里最好的圣药去了黑风镇。如今天气寒冷,你还小又是女子,不可逞强骑马,我已经给你安排了马车,马车就在那里。”见司徒娇发怒,杨凌霄迎上前两步,伸手拉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掌,边安抚边指着不远处的马车道。
那马车并不是安宁侯府的,马车前并立着两匹健壮的战马,倒是令司徒娇很是惊讶。
“这两匹马是圣人特批的。车厢是我前些时间特地打造的,防震的效果应该还不错。这马车的速度并不会比霞光慢多少。”杨凌霄边说边牵着司徒娇来到车前,双手一托就将司徒娇托上了马车。
“娇娇儿。如今为父公务缠身无法前往黑风镇,你兄长那里就拜托你了!你娘那里为父也会安排好。”司徒空挪到马车前。看着司徒娇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个时候。司徒娇纵然担心韩氏,也只能暂时先放在一旁,默默地看了司徒空一眼,什么话没再说。
恃风成了赶车的车夫,青竹和墨菊连忙跟着司徒娇上了马车。
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多说话,司徒娇绷着张脸,在司徒空殷切又期待,杨凌霄温和鼓励的目光马车离开了安宁侯府。
这马车在出城前还真显不出什么优势来,可是一出了城门优势顿时显了出来。
速度,果真如杨凌霄所言,并不比霞光慢,也许还要快上一筹。
温度,这马车前面不仅公只是用车帘挡了风,还专门打了小门。虽然马车跑起来以后,依然不可能完全阻挡冷风进马车,却比一般的马车要密封多了,而且马车里面居然还放了炭盆,马车内的温度快赶上司徒娇闺房的温度了。
舒适,这马车也不知道杨凌霄是如何打造的,又加了些什么设施,若是一般的马车,就算身下垫上三四座厚厚的棉被,这样的速度依然能让人的骨头给颠散了,这辆马车却显得十分平稳,仿佛一直行车在京都内城平坦的马路上。
只是司徒娇此刻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马车上,她在努力梳理前世的记忆。
也许重生以后,司徒娇她的人生轨迹改变得太多,回府以后更与前世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让司徒娇已经许久没有去回想前世的记忆。
何况前世出嫁前她被拘在桃林别院,被林淑琴做主嫁去林家以后,更是拘泥在后院动弹不得,因此前世二十岁以前的记忆,几乎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反而是在离开林家进了庵堂以后,让她见了些世面,也让她有了机会有了时间精研医术制作丸药,给今生带来了福利。
司徒娇陷入沉思,一向好动好说的青竹,虽然很想发表一下对这辆马车的感受,却在看到司徒娇暗沉的脸色后,也闭紧了嘴巴。
墨菊在研究了一圈马车内的设置以后,居然给她找出了一整套的茶具还有点心,这下墨菊来了兴致。
当一杯温暖而馨香的茶递到司徒娇的面前,才将司徒娇从遐思中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这马车上居然有喝有吃,心里对杨凌霄总算有了那么一丝的感激。
“到哪里了?”司徒娇稍稍拉开窗帘向外看了看。
“咱们已经一气赶了一多半的路,这马车速度快,再有一个半时辰,咱们就能到黑风镇了。”车外的恃风大声回答,大约马车的速度实在是快了些,外面赶车的恃风声音显得有些僵。
司徒娇让青竹开了前面的小门,示意墨菊给恃风送了杯热茶。
这个天就算坐在轩里面,若没有炭盆,也必定冷得让人难受,更别说在外面顶着风赶马赶路的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没人敢拨这支箭
司徒娇恨不得自个长了翅膀飞到黑风镇,自然不可能在半路停车给恃风暖暖身子的时间。
这一杯茶虽顶不了多大的事,却总也能给恃风驱散些寒气。
墨菊刚煮的茶却是司徒娇特制的姜茶,姜味不浓驱寒的效果却杠杠的。
可是还没到黑风镇,马车突然慢了下来。
外面又传来了恃风的声音:“小姐,前面有辆马车停在路中央,好像是车出了问题。青竹,墨菊,你们护好小姐,我且前去看看。”
司徒娇让青竹开了前面的小门,稍稍撩起门帘向外张望,果见前方不远处停着辆马车,马车外还有人在向他们的马车挥手。
司徒娇生怕有诈,悄悄地拿了几根银针在手上以防万一,嘴里轻声吩咐道:“恃风,小心有诈。”
不过这个时候恃风却已经看清楚了前方的人,有些地兴奋地说道:“小姐别担心,前面那马车上应该是圣人派去黑风镇的御医。那马车边挥手的那个小的认识,是羽林卫队的人!”
“他们的动作有那么快?”司徒娇有些不可置信地将目光投向前方的马车和正向他们的马车走过来的人。
“羽林卫队的传令兵进城是直接快马进宫的,小的却没那个特权,虽然小的比那传令兵还要早些进了城,不过等小的回到府上,那传令兵却早就进了宫。
圣人得知世子爷是替太子挡了箭才受得伤,二话不说就给太医院下了旨。
得了旨太医院哪里敢怠慢,直接就派出了外伤圣手罗太医。
同样是双马拉的马车。自然要比咱们要快些,只不过他们和运气似乎不太好。马车出了些事,这才让咱们赶了上来。”恃风作出了解释。
司徒娇不由扯了扯唇角。她这也算是关心则乱了,倒忘记了传令兵可以快马进城进宫这一茬了。
前方果真是圣人派出的罗太医,因车速快没能及时避让路中央的土坑,剧烈的颠簸颠断了车轴,好在车夫机警,见势不妙及时停下了马车,才避免了车翻人伤亡的惨剧。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司徒娇直接请罗太医和他的小药童一起上了马车,马车内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是矫情的时候,快快赶往黑风镇才上最重要的。
恃风几个速度也很快,罗太医和药童上了马车将将坐好,倒在前方路中央的马车就被移到了路边,司徒娇的马车重新上路。
在天将黑的时候,司徒娇一行终于赶到了黑风镇,在黑风镇唯一的客栈前停了下来。
韩鹏程亲自迎了出来,他面色有些沉重,见司徒娇和罗太医从一辆车上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敛了起来。
双方谁也没有心情寒暄,韩鹏程一边将人往客栈里面拉,一边简要地介绍了司徒阳目前的情况:“司徒左郎将身上的箭一直没取。血暂时已经止住,人目前还在昏迷中。”
一听韩鹏程的介绍,司徒娇的心情更急切了几分。脚步也更快了些。
羽林卫队包下了客栈唯一的小院落,大概是太子随行的缘故。院落警备森严。
不过有韩鹏程亲自带路,自然无人阻拦。
罗太医打头先进了司徒阳的屋。一眼却见太子正在屋内。
罗太医正待行礼,却听得太子急道:“罗太医不必拘礼,替司徒世子疗伤要紧。”
既然太子有令,罗太医急忙上前查看司徒阳的伤势。
司徒娇没想到太子会在司徒阳的屋里,脚步不由一顿,不过对司徒阳的担忧让她不再顾忌,紧跟着罗太医来到司徒阳的床前。
一看见床上的司徒阳,司徒娇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也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司徒阳面上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甚至连嘴唇也只余淡淡的粉色。
最刺人眼球的还是他胸前的那枝箭。
无论是羽林卫队的军医,还是黑风镇上的大夫,没人敢拨这支箭,因为这枝箭躲在了司徒阳的胸口。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箭上没毒。
司徒娇没想到司徒阳的伤势如此凶险,原本苍白的小脸顿时又白了两分,不过这次身子却没有摇晃,她知道她不能软弱,就算有罗太医,司徒娇还是觉得司徒阳在等着她救命。
看到司徒阳的伤,罗太医的脸色也不由凝重起来,先替司徒阳细细地把了脉,略略点了点头,虽然箭没能用时取出来,不过前期的救护做得还不赖。
把过脉以后,罗太医先要了前面的方子,看过之后重新开了张方子,让跟在身边的药童刚方捡药煎药,这才仔细地研究起司徒阳胸前的箭来,要让司徒阳恢复健康,自然要尽快将箭取出。
司徒娇在罗太医开方子交待药童的时候,已经在司徒阳的床前坐了下来,心里虽然既焦急又担忧,却将这些不良的情绪狠狠地压了下去,努力让自个平静下来。
小手搭上司徒阳的腕脉,从他的脉相中了解他的实际情况,直到罗太医吩咐好药童重新过来,司徒娇这才将手指从司徒阳的手腕上移开。
司徒阳的脉相,让司徒娇高高悬起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
虽然司徒阳胸口还插着枝箭,但的确如传言中的那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一看到胸口的那枝箭,司徒娇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司徒娇前世的确有过替人医治外伤的经验,可那也只是些普通的跌打伤,最重的也不过断腿断胳臂,像司徒阳这样的箭伤,她见都不曾见过,更何况还是伤在胸前。
转眼看向罗太医,却见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地在司徒阳的胸前轻轻按压,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看得司徒娇的心忽而高悬忽而跌落,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第一次看到司徒娇脸上有了惊惶和失措,韩鹏程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将她拥进怀里好生安抚,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松松了握,最终只能硬生生地逼着自个将关注的目光重新投注在司徒阳的身上。
罗太医专心研究司徒阳胸前的伤口,过了盏茶时间,外面的药童已经熬好了药端了进来,罗太医这才从司徒阳的床前退开,让人给司徒阳喂药。
罗太医人是从床前退开了,目光却一直胶着在司徒阳胸前的那枝箭,一手抱胸一手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