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佛曲
随着呼声的高涨,其间甚至还有人开始点曲。
有人喊“凤求凰”,有人求“高山流水”,有喜欢高昂曲调的则高呼“十面埋伏”……
所求曲子几乎涵盖了所有古琴名曲。
看不到女宾那边的情形,只看男宾这边这乱糟糟的模样,再听听那边也是一阵阵刻意压抑却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兴奋声音,就可以想像出来女宾那边并不比男宾这边平静。
不知道面对这种要求不一而足的混乱场面,那个看似娇弱却韧性十足的小女娃,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又会如何应对。
杨凌霄有些替司徒娇为难,可是他只是她的一个世兄,实在无法出面替她挡去这些贪婪的要求。
司徒阳也许是出于自豪,此刻不但没有替司徒娇抵挡一二,反而喊得最响亮的那个非他莫属:“妹妹,再来一首,哥想听你那天弹的那个十面埋伏!”
“听什么十面埋伏!今日是什么的日子,你让表妹弹十面埋伏,亏你想得出来!大家都闭嘴,弹啥曲,表妹说了算!”见司徒阳那又蹦又跳的傻样,韩鹏程气得抬手给了他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巴掌,原本温润的脸上染上了一阵薄怒,声音就显得有些高吭。
也许是韩鹏程的声音起了效,也或许是司徒娇已经在做弹奏的准备,渐渐地女宾那边似乎静了下来。
被韩鹏程呼了一巴掌的司徒阳,仿佛终于想起自个作为兄长的职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嘿嘿乐了起来。
不过在韩鹏程有些严厉的目光盯视之下,他立马正了正表情。侧耳静听了片刻,也许感觉到司徒娇准备开始弹新曲子,于是作为兄长的自豪感和使命感让他挺身而出,他得替妹子维护秩序。
于是让韩鹏程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司徒阳高举双手,一声断喝:“安静!”
司徒阳这一声用上了内力,不说男宾这边有几个文质彬彬的男子被他这一声喝吓得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坐倒在地。
女宾那边更有几个胆儿小的。被他这突兀的一声断喝,差点吓破胆。
见喧闹声安静下来,司徒阳这才伸出食指放在自个的嘴上。轻轻地“嘘”了一声。
尔后得意地看向韩鹏程,一付求表扬的表情,让韩鹏程恨得牙痒痒,他怎地会有这样一个蠢萌的表弟呢?!
见韩鹏程一脸郁结的模样。杨凌霄挑了挑眉。那表情让韩鹏程更郁闷了。
不行,等回了羽林卫得好生修理修理司徒阳这小子。
司徒阳就这样让韩鹏程嫌弃全算计上了!
只是司徒阳现时只顾着自个那一声将人唬住的得意中,虽然后背莫名起了丝寒意,也全让他的得意给掩没了。
更让司徒阳得意的是,尤如神助司徒阳,又如兄妹心意相通,他的断喝声将将落地,司徒娇的琴声已经从梅林的另一边“当”的一声起了音。
这肖似庙宇钟声的起调。顿时散去了最后的一丝嘈杂,安宁侯府仿佛只剩下了这带着阵阵梵音的琴声。
这是古琴曲《普庵咒》。她怎么会?
杨凌霄前世的祖母去世前几年信了佛,平日里总会在她的起居室里放些能让人静心的佛曲。
这《普庵咒》就是其中之一,故而才会在第一声起来的时候,杨凌霄立马就听出是什么曲子。
此曲又名释谈章,是一首佛曲,相传是某高僧为了方便徒众吟诵经文而作,只是她怎么会这首曲子。
最难以让杨凌霄置信的是,司徒娇还能将这曲子的精髓演绎得恰到好处。
此曲中间有大段摹拟钟磬铙钹之声,指法需相当精妙,可年仅十二岁的司徒娇何来如此精妙深厚的功底,将钟磬铙钹摹拟得如此惟妙惟肖,真正是令人叹为观止。
难道以前都是他猜错了?那个娇憨的女娃与他却是老乡?
前世的时候,只要他去探望老祖母,老祖母都会与他说一些佛理,同时也会给他讲解起居室正在循环播放的佛曲。
老祖母虽弹得一手好琴,却十分遗憾地叹息自己总摹拟不好此曲中间那大段的钟磬铙钹之音,令曲子失了许多的韵味。
为此老祖母曾经对着他感叹,演绎这首古琴佛曲的大师功力实在令人佩服,只要听听这大段的钟磬铙钹之音就知其浸淫古琴几十年必定是勤练不缀,否则难以摹拟出令人如临古刹的意境。
老祖母的感叹,让杨凌霄对这一大段的钟磬铙钹之音,尤其记忆深刻。
偏偏今生让杨凌霄在一个十二岁小女娃的琴音里听到了如此精妙的演绎,令他很有一种冲到司徒娇面前吼上一句:“我爸是李刚!”
或者试探着问一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再或者对着她悄悄地来一句:“翠花上酸菜”
……
只要是老乡,他相信这些前世极流行的话,定然能让他看出端倪。
他真的真的很想看看司徒娇听了这些话后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他能吗?能吗?答案自然很明确:不能!
不过来日方长,是不是老乡总有验证清楚的那一天!
在司徒娇的弹奏下,此曲庄重肃穆,听着质朴平实却雅畅清逸,那阵阵钟磬铙钹之音,让人如临古刹,静闻禅音。
等到司徒娇那边的琴音在最后的一声钟磬铙钹之音中结束,更让杨凌霄觉得惊讶的是,身边听琴的人,居然都在询问刚才这曲子叫什么名?
这让杨凌霄心底又升起了那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沧桑感。
“这是首佛曲,名《释谈章》,又名《普庵咒》。臣女在桃林别院的时候,得一行脚高僧传授。只是臣女虽习得此曲,却弹不出那高僧万分之一,臣女惭愧。”梅林那边传来了司徒娇清亮的声音,她就是在回答三公主的询问。
三公主代大家问出了疑惑,司徒娇随即也给出了大家期待的答案。
佛曲,居然是佛曲,难怪听之给人以静心清心之感,着实精妙得很哪!
几乎所有的人心里都发出如此感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混乱
在后院男男女女被司徒娇悠扬的琴音精妙的技巧所吸引的时候,梅苑的花厅里却有些混乱。
钱嬷嬷将林大小姐带到花厅,当着众多夫人的面将林大小姐交到林夫人手上。
林夫人先是被林大小姐那张苍白的小脸给吓了一大跳,她与林侍郎虽然生有两子两女。
林大小姐却因是两人第一个孩子,又显得聪明伶俐,因此深得夫妻俩的喜爱。
见女儿欢欢喜喜与大家一同出去,如今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被单独送回来,于是林夫人看向韩氏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
钱嬷嬷将林夫人的目光看了个清楚,心里冷笑一声: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什么样的母亲教出什么样的儿女!
为了不让韩氏为难,在林夫人还没说出难听的话之前,钱嬷嬷用平淡的语调将方才在后花园发生的事儿叙述了一番,说完她看都不看林夫人一眼,只转向林大小姐问道:“林大小姐,老身可有说错?”
林大小姐此时恨不得将自个的脑袋缩进脖子里,深低着头不置一言,旁边扶着她的丫环同样也低着头,半声也不敢吱。
这嬷嬷可是太子妃身边的嬷嬷,得太子妃的旨意而来,谁敢反驳?
何况人家既没夸大又没胡说,陈述的就是一个事实。
只要看着林大小姐那涨红的脸和那付羞愧欲死的模样儿,在坐的人看向林夫人的目光就开始不同了。
这人是怎么教的女儿。居然敢对太子妃、三公主还有县主不敬,那三个如今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府得罪得起的。
刚才还想借此给韩氏难堪的林夫人。顿时哑火了。
林侍郎姓林,还不仅仅姓林而已。
林侍郎与老夫人和小林氏还真是亲戚。
虽然林侍郎与老夫人的娘家已经出了五服,可是一笔终究写不出两个林字。
故而当林夫人得知小林氏被送去家庙、司徒锦被送去白莲庵,侯府的掌家也落到民韩氏的手上,就想着找机会为难为难韩氏。
她就不相信,她还为难不了一个缠绵病榻十多年的老病鬼。
只可惜还没等她找到机会为难韩氏,自个的女儿就给她捅了个天大的篓子。
不行。得赶快想办法补救,否则回到府里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此时她记起了出门时林侍郎特意交待的事儿。
只是还没等她想到补救的办法。钱嬷嬷又给了她一记更沉重的打击:“太子妃、三公主还有顺平县主都是心慈之人,虽然今日林大小姐的确是冲撞了太子妃和顺平县主,不过咱们太子妃说了,林大小姐也不算犯了什么大错。”
说到这里钱嬷嬷故意停顿了一下。见林夫人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不过嘛林大小姐如今也不小的,这冲动妄为的性子可要不得,还得林夫人早些带回家去好生教导。没学好规矩之前,最好还是少出门,否则哪天一个不小心闯了大祸,不得连累了林侍郎?”
钱嬷嬷此言一出,林夫人的脸色顿如死灰,若不是身边的嬷嬷使大劲扶着。只怕已经软倒地了。
钱嬷嬷这番代表太子妃而来,她说出的话自然代表了太子妃。
太子妃之言。虽然听在林夫人耳里深深刺伤了她的心,可是她还得谢恩啊,于是林夫人扑通一下对着钱嬷嬷跪了下去,口中称道:“谢太子妃不罪之恩,谢太子妃提点,臣妾定然好生教导,绝不辜负太子妃一片善意。”
说到最后的善意二字,林夫人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了,只可惜她心里再恨,也只得咬碎牙齿和血吞。
有了太子妃这番训导,虽然林大小姐没如三公主所言送去白莲庵,可是如今这样事实上与送去白莲庵真没多大的区别。
林大小姐的下场甚至比送去白莲庵还要凄惨。
送去白莲庵眼不见心不烦,如今林大小姐每天生活在林府,只要林侍郎在官场上受了一点儿挫折,只怕都会将原因归结到她的身上。
更何况钱嬷嬷那番话里,让林夫人将女儿拘在家里,没学好规矩不得出门。
这个处罚看似简单,其实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
因为是太子妃提议的禁足,那么林大小姐学没学好规矩,林夫人说了也就不算了。
于是这林大姑娘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只怕无法出现在京都大大小小的宴会上了。
不能参加宴会还怎么相亲?
如此一来,林大小姐的亲事只怕难了!
当然若是林夫人舍得,替林大小姐在京都之外找个人嫁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想要嫁在京都,并还想以前那般想要高嫁,那应该是绝无可能了。
只要看看张尚书夫人的表情,即可知与张府的亲事是彻底黄了,绝无可能了。
林夫人也算是个聪明人,钱嬷嬷还没离开就已经想通了这一点,虽然心里恨极,却不能发作。
只能用手指掐着手心,让自个还有一丝清明,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否则指不定就背上了对太子妃不满的罪名,那可真要给林侍郎招祸了,回家她们母女不被打死也会被打残。
所以她可以倒,也必须倒,只是绝对不能在钱嬷嬷面前倒。
等到钱嬷嬷离开,林夫人胸口憋了许久的那口血终于喷了出来,人也软倒在嬷嬷的怀里,只是她这口血,好喷不喷却全都喷在了跪在她面前的林大小姐身上。
林大小姐原本就已经到了快崩溃的边缘,如今被她娘喷得满脸的血,顿时不停地“啊啊”尖叫起来。
梅苑的花厅,顿时一片混乱。
韩氏按了按抽痛的额头,这都是些什么人,什么事啊!
这姓林的可真是与他们母子女犯冲!
心里埋怨归埋怨,可是人晕在侯府,她总不能置之不理吧,于是一边让人将林夫人扶到榻上躺下,一边着人去找府医过来,一边还得安抚乱喊乱叫的林大小姐。
好一阵混乱之后,府医与林侍郎同时到了梅苑,林侍郎阴沉着脸,不等府医给林夫人看诊,直接让人连扶带拖将林夫人母女带回府去了。
此后真得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林大小姐出来晃悠,连林夫人都有差不多一年没出现在京都的大小宴席上。
据说林侍郎气得要休妻,最后还是林夫人娘家给力,总算保住了林夫人的正妻之位,一年半后林大小姐被嫁去了离京都千里之外的渭水城。
从此再没在京都出现过,此是后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信服
林侍郎家这对母女演得这一出戏,着实有些坏了大家的兴致。
林侍郎一家离开以后,梅苑花厅的气氛就有些沉闷了。
正当与韩氏交好的陈氏,为自个变着法子给大家讲笑话,却依然提不起大家多少兴致而发愁的时候,一阵阵带着梵音的琴声传来,让她索性住了口。
刚才太子妃身边的嬷嬷送林大小姐来梅苑的时候,隐约间也似有一阵琴声传来,只是当时花厅里比较混乱,大家倒也没多在意听。
也许此刻花厅里相对比较安静,也许带着梵音的琴声是大家闻所未闻,故而大家很快就被这带有阵阵钟磬铙钹之音的琴声吸收了。
等最后一声琴音落下,梅苑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大家纷纷猜想刚才弹琴之人,有的猜是三公主,有的猜是太子妃或者是太子妃的堂妹周三小姐,在名门闺秀之中,古琴弹得好的大致也就是这三个人了。
只是这些贵妇除了韩氏没人听过司徒娇弹琴,自然没有人会猜得到弹琴之人其实是司徒娇。
听过三公主和太子妃弹琴的周二夫人自然当即否认,同时十分肯定也非自个女儿所能弹出此音。
大家提到的三个人琴技的确不差,却弹不出此人的韵味,更别说后面那曲带着阵阵的钟磬铙钹之音,没有十分的功底压根就弹不出来。
就连所琴名满京都的周二夫人,自认也无法将钟磬铙钹之音弹得如此出神入化。
有几位一直想替自个家里的女孩儿找古琴名师而始终求而不得的夫人。就更加心动了,若能通过这次宴席替家里的女孩儿找到名师,那可真是不虚此行了。于是就使了婢女出去打探。
当然韩氏心里却是有数的,她只是抿着嘴微笑着不说话,任由大家猜测来猜测去,也只笑看着大家去打探。
待到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禀报,所有的人都惊了!
不是说那孩子打出生就被送出府,由韩氏陪嫁的婢子照顾着养大的吗?
中秋那日一个“蹬里藏身”已经让人极为震惊,不过那让人还能接受一些。毕竟几乎与韩氏出身韩大将军,身边的婢子会武,被婢子照顾长大的司徒娇会武就不是那么不能让人接受。
可是今日这琴声。可以说已经远胜于京都任何一个大家闺秀,几乎可心用古琴大家来称之,这就不是那么可以让人置信的事儿了。
一个打出生就被送出府,由婢子照顾长大的孩子。居然有如此高超的指法。弹出如此美妙的琴音,这让那许多打小就被家里请了琴师教导着的大家闺秀们情何以堪?
对了,那女孩儿还有一手极好的医术,若不是那手好医术,又如何能得了太后和圣人的眼,从而被封了个有封地的县主?
这孩子真的是打出生就被送出府去的吗?该不会是以送出府为晃子,其实是找了名师专门教导着的吧。当然这也只是这些贵妇们一闪而过了搞笑念头吧了,谁也不会真的说出口。
也许那些贵妇们看向她的目光太过灼热。韩氏感觉都已经快被烧着的感觉,自豪之余又有了些心虚之感:“呵呵。娇娇的琴真的弹得很好吗?不过也只是能入耳罢了。”
这样的琴声还只是能入耳,韩氏是这在招人妒还是在招人嫌?
“敏华,你就别替娇娇儿谦虚了,若娇娇儿的琴只能入耳,那么别人的琴岂不成了不堪入耳了?”陈氏一向性子直爽,毫无客气地给了韩氏一记白眼道。
司徒娇那可是她预定要的儿媳妇,如此出色的儿媳妇,让她深觉与有荣焉,哪里听得别人说司徒娇的点点不是,就算是韩氏只是在替司徒娇谦虚那也不成!
“是啊,敏华,娇娇的琴弹得真不是一般的好,你听她的《平沙秋雁》,让人听了就仿佛能看到大雁在空中盘旋的情景;第二曲不知大家有谁听过,反正我是没听过,若没听错的话,曲子中间有大段的钟磬铙钹之音。真不知她是如何弹出来的,闻之如身临古刹,耳边是梵音声声。”作为司徒娇的大舅母,方氏也接跟着说道。
虽然她只是说出了听琴的感觉,但是力顶司徒娇的心意却一目了然。
“是啊,是啊,韩夫人和杨夫人所言极是,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周二夫人附和道,她倒不仅仅只是为了主人家的面子,而是司徒娇的琴声,的确深深打动了她。
“是啊,琴声真的美妙极了。”
于是在场的夫人们尽管还有人心有怀疑,不过在周二夫人出口称赞之后,附和之声顿时就多了起来。
毕竟周二夫人古琴上的造诣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好,在京都的贵妇圈里,若她说琴技第二,真没人敢说第一。
当然周二夫人深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为人一向低调。
这不。现在那个胜过她的人不就出现了吗?而且人家还只是个金钗之年的少女罢了。
若有机会,一定要向司徒娇取取经。
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虽然安宁侯府以前有许多事让家规严谨的周二夫人看不上眼,但是韩氏此人还是不错的。
安宁侯府由韩氏重新掌家,以后只会越来越好,身后又有韩大将军和建国公府两人靠山,与之交好应该利大于弊。
只是周二夫人没想到的是,最后两家会成为姻亲,她的宝贝女儿会成为安宁侯府的下一任女主人。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此刻花厅里的贵妇人们纷纷转向韩氏,希望能从韩氏这里得知司徒娇师从何人,也许能够通过侯府通过司徒娇让自家的女儿也能得到良师。
只不过这样的愿望自然是无法实现的,因为她们的女儿不可能有司徒娇那般的经历,重头再来的人生岂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呢?!
不过只此以后,司徒娇在高门大户中的名声,压过了老夫人强在她头顶压了她前世今生整整几十年的鬼仔命格,让京都那些贵女们既羡慕又不得不信服。(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讽刺
安宁侯府后花园,年轻一辈的欢声笑语不断。
梅苑的花厅里,贵夫人们是其乐融融。
安宁侯府司徒老夫人的慈安苑内,老一辈也是热热闹闹。
今日来了好几位与老夫人同辈的老人,比如大长公主,比如建国公老夫人,比如周太傅夫人,还有诸如赵王妃、王丞相夫人、陈尚书夫人等等等等。
秉着年龄、辈分的区别,这些老夫人自然被韩氏着人恭恭敬敬地带进了慈安苑。
当然这是韩氏与陈氏方氏商议后特意安排的,私下里与大长公主进行了沟通,又通过陈氏与老建国公夫人和周太傅夫人打过招呼,总之今日断不会让侯府的老夫人生出事端来。
此时大长公主坐在首位,拉着司徒老夫人的手正在亲切地唠嗑。
这些老夫人中,以大长公主为最尊贵,赵王妃次之,其他的差不多都是超品的命妇,相比较而言,安宁侯府的老夫人就显得很不够看了。
虽然她的身上还保留了品级,但是老侯爷过世,司徒空接掌侯府,老夫人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给韩氏让位,说白了安宁侯府的老夫人早就已经是过气了。
看着身边这一圈比她品级都要高上一截的老贵妇,安宁侯老夫人心里堵得那真是快要呕出血来。
不过今日虽然心里堵得慌,可是到底还记着面前的人个个身份尊贵,不是她一个过气的侯夫人可比。心里再不开心脸上还是堆着笑。
老夫人不愿意给韩氏母子女做脸,因此索性避开不提,只看了眼大长公主就觉得原本总带着几份病色的大长公主。今日气色比之中秋所见更显红润,于是话题直接就落在大长公主的身子骨上了。
年纪大的人,总希望自个能够身子硬朗,长命百岁,看大长公主越活越年轻越过越精神,老夫人自然是要向其取取经:“大长公主可是得了什么好方子,老身今日再见大长公主。比起中秋之日看着更显精神。”
只是老夫人没想到有些事有些人不是她不提就能避开的,她本以为说说大长公主的健康,聊聊养生之道。应该是一个极安全的话题,却没想到自个给自个挖了个大坑。
“这还不是拖了老姐姐的福!”大长公主拿起老夫人的手轻轻拍了拍。
一声“老姐姐”将老夫人哄得眉开颜笑,脸上活像开了朵大菊花。
不过大长公主这句托福之言却让老夫人疑惑极了:“长大公主何出此言,老身怎地听不明白呢?”
“老姐姐有个能干的好孙女啊。这不。上回去建国公府探望这老货,正巧老姐姐那大孙女在替她施针,可不正好求到她。看看不过只短短的一个月,针灸配合药膳,本宫的身子骨就好了许多!这不正是托了老姐姐的福嘛!”大长公主一脸感激的模样儿,目光透出的是实实在在的感激。
只是听在老夫人的耳里顿时觉得百般的讽刺,大长公所言的那个大孙女若是她的锦儿有多好啊,为何偏生是那个讨人嫌的鬼仔?!
大长公主才说完。还没等老夫人出言,另外两个得了司徒娇针灸治疗的老夫人也纷纷开口附和起来。
建国公老夫人感激地看着老夫人感叹道:“可不仅仅是大长公主托了福。我这把老骨头若不是遇上了老姐姐那孙女儿,说不定都回不来京都了,哪里还能如今日这般与老姐姐这样坐着闲聊。”
年龄比其他三人都要略长些的周太傅夫人接过话来:“可不是嘛,我那失眠的毛病也是托了老妹妹的福。老妹妹这身子骨看着比前次看到又硬朗了几份,想必也是得了你那大孙女的诊疗吧。”
说着周太傅夫人上下打量起老夫人,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在说“我说得没错,你肯定得了司徒娇的医治,要不然身子骨那能如此硬朗?”
“哟,老姐姐那个孙女都快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怎地一个二个都得了她的诊疗。本王妃还听说她进了趟宫,居然连太后娘娘的头疼症也让她给治得七七八八了,喜得圣人直接封了她做县主,还破天荒地封了个实地,实在不容小觑啊!
只是本王妃实在疑惑得紧,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是如何习得如此精妙的医术,连御医都不如她,你们不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吗?”突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既有质疑之意,也颇有些“吃不到葡萄就是酸的”酸不溜丢的味道。
大长公主怒了,一计眼刀狠狠地投向说话的赵王妃。
说话的的确是赵王妃,赵王妃之所以有这样的酸葡萄心理,完全是因为圣人给司徒娇的封地,却是她肖想了两代君王求而不得的。
赵王是先帝皇叔的幼子,资质比较平庸,没什么大才干,更没什么野心,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福贵闲王,每日种种花溜溜鸟,兴致好的时候找人喝上两盅对上几句小诗,因此历经两代帝王头顶上的赵王二字依然如故。
只是他这个王妃,就不是个省事的人。
她的娘家与安宁侯府同在顺平县,先帝在位时到处钻营,最终好不容易为女儿谋了个郡主封号,却是个有名无实的郡主。
等到先帝爷崩,圣人继位,赵王妃心又动了,这次是为孙女儿谋封,可是圣人比先帝更难缠,别说是实封,就是虚名都不曾给她的孙女。
没想到司徒娇不过只进了一次宫,圣人居然就直接封个了县主,还将她肖想了两代的顺平县给了司徒娇,于是赵王妃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不知那个传说中的鬼仔是如何蛊惑了太后和圣人,不但给她封了个县主,还将好好的顺平县给封了出去!
原本她今日身子骨不爽利,加上赵王知她对顺平县的执着,并不赞成她前来安宁侯府。
只是赵王那绵软的性子,哪里是赵王妃的对手,最后的结果就是赵王妃出现在了慈安苑,还大放厥词。
“赵王妃这是啥意思,你是说老身的大孙女当不得顺平县主,那谁能当得?你那孙女儿吗?”突然老夫人怒气冲冲的声音响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往事
大长公主讶然地看向司徒老夫人,不是说老夫人极不待见娇娇儿,连这慈安苑的门都不让她进!
这会儿到底是什么情况,居然为了娇娇儿与赵王妃给扛上了?
别说是大长公主,就是其他几位老夫人也被司徒老夫人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言行给震得愣了一下。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疑惑,不过很快她们就又笑了。
所谓有狗咬狗一嘴毛,大概就是现在这种状况吧。
赵王妃与这安宁侯府的司徒老夫人同出自顺平县的世家大族,年轻的时候,两个人就喜欢互掐、攀比。
司徒老夫人的娘家林家在平顺县城关镇是数得上的大户,赵王妃所在的吴家相比而言稍候不如林家。
只是在赵王妃嫁入赵王府以后,吴家在顺平县的气势就渐渐越过了林家。
这也是司徒老夫人一心想要让小林氏嫁给儿子做正妻的缘故,只是她没能如愿。
而且她嫁入侯府以后就一心帮衬娘家的举止,反而讨了老侯爷的不喜,不但没出手帮林家,只是冷眼旁观,失望之下越发疼宠妙姨娘。
老侯爷不出手相帮,私下还严令司徒空不得越矩帮林家,于是近几代没有什么出色从才的林家在顺平县越发的落没了。
所谓的“偷鸡不成佘把米”大概说的就是司徒老夫人这样的人吧。
若她能够摆正自个的位置,将安宁侯府的利益放在首位。老侯爷不是个冷血的人,自会出手帮上岳家一把。
只可惜司徒老夫人直到老侯爷过世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如今没了老侯爷的压制。对司徒空就更加的予取予求,肆无忌惮了。
当然有老侯爷生前明里暗里的设下的规矩,这些年司徒空倒也没有让司徒老夫人完全得逞,金银上的舍予司徒空自是睁只眼闭只眼,可若是过份的要求,自是不敢答应的。
因此林家子弟想出仕可以,凭自个的本事考。想要通过司徒空走捷径,那是万万不能的。
反观吴家,这些年在顺平县已经狠狠地压了林家一头。而且吴家中年与年轻一代也是倍有人才出。
也许吴家子弟在出仕的时候,赵王府的确在背后使了力,可是当今圣上还年轻,尚未到昏庸的地步。若吴家子弟没有一定的才能。只是靠着赵王府,想要出仕也不是那么容易。
只是这些看在司徒老夫人眼里可就不是这样的了。
她不只一次以此在司徒空面前哭闹过,要司徒空凭借手上的权力替林家子弟谋仕途,只是司徒空在此事上却咬得极紧,丝毫不敢有所松动。
司徒老夫人原本就对赵王妃心有芥蒂,此刻听赵王妃狠踩司徒娇,于是就自动将赵王妃此举想像成是对她的挑衅。
更何况就算她再不待见司徒娇,那也是安宁侯府自个的事儿。
就算她不愿意承认司徒娇是安宁侯府的嫡长女。司徒娇却还是安宁侯府的嫡长女。
就算她一心想要带动林家复兴,那也得背靠安宁侯府。
于是事关司徒娇的个人荣誉。就这样噌噌地上升到整个安宁侯府的荣誉。
赵王妃打司徒娇脸的言行,就成了打司徒老夫人脸面的举止。
带着整个安宁侯府,事关她个人的脸面,司徒老夫人自然不会相让,再怎么说她不待见司徒娇那也只是她个人的事儿,还容不得赵王妃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老夫人的质疑,让赵王妃脸上不由一僵,不是说这老货极不待见那鬼仔的嘛,当初不就是这为老不仁的老货在孙女刚刚落地就逼着儿子将其送出府,连一夜都不让孙女在府里度过。
现在却是什么情况?
这老货比之年轻的时候,更加让人摸着着脾性了!
赵五妃原本还以为大长公主几个会首先起来反驳,林老夫人就算不附和她的话,也会让这老货与孙女儿更加生分。
只要挑得这祖孙俩互掐得更加欢实,她再设法将司徒娇不孝祖母的事儿传扬出去,让其名誉受损,再在太后还有皇后娘娘面前不动声色地挑上几句,让两个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厌了司徒娇。
只要司徒娇名誉有污,那县主封号只是不保,那么她那孙女不就有希望了吗?
赵王妃想得极美,可惜侯府这老夫人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何况她们之间又有那么多的往事,老夫人自然不会容忍赵王妃刻意的碾压。
老夫人这一声质疑,大长公主不由为之点赞。
大长公主心里对安宁侯府的这位老夫人不感冒,对赵王妃更是看不上。
赵王妃虽也算是后室中人,但比起大长公主来可就差得远了,大长公主可是对上嫡嫡亲的姑母,无论是先皇继位还是圣人继位,这位大长公主就是出了力的。
因此只见大长公主脸一板诘问道:“本宫也很是好奇,娇娇儿当不起顺平县主,不知赵王妃的心目中何人才能担当?
哦,对了,本宫记得先帝那会儿,赵王妃向当时的皇后娘娘如今的太后娘娘替姗郡主求过封赏,若本宫没记错是话,你请封地似乎就是顺平县。
难道赵王妃还想着让圣人将顺平县赏给姗郡主,可是姗郡子如今早已嫁了人,给姗郡主封地不符祖上体制吧。
不过本宫记得赵王府有几个孙女儿,那么赵王妃的意思是圣人给娇娇儿的封赏封错了,你是不是该封给你赵王妃的小孙女才是最合适的?”
大长公主这一番话可是点点儿面子都不给赵王妃留,说起先帝时候求封之路,赵王妃的脸不由一阵红来一阵青。
当年赵王妃为了给女儿轩辕姗挣郡主及其封地,几乎无所不用其及,最后先帝被她磨得没法子,只得给轩辕姗封了个郡主,至于封地任何赵王妃如何钻营,先帝都没有松口。
虽然大长公主的话让赵王妃极为难堪,可是她心里就是那么想的,也正在为之奋斗。
只是她为孙女儿钻营来钻营去,始终不得入门,到如今她的宝贝孙女儿还没有一个有封号,更别说封地了。
只是凭什么她怎么求都求不到的东西,就这样给了并非皇室中人的安宁侯府那个丫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快请
赵王妃就算心里是如此想的,面对大长公主咄咄逼人的气势,也不敢与之针锋相对。
毕竟赵王府虽然是宗室,大长公主是外嫁女,可是比起极得两代圣宠的大长公主府,赵王府真的不算什么。
只是赵王妃不甘心啊,她不能拿大长公主如何,可是拿安宁侯府说事儿还是可以的,何况安宁侯府能拿来说道的事儿多了去了,难不成大长公主还能事事都护着安宁侯府不成?
正当赵王妃绞尽脑汁该拿什么出来,更能给司徒老夫人沉重一击,又避开大长公主的锋芒之时,外面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大长公主琴艺虽比不上周二夫人,但她却是个琴痴,如此美妙的琴声,自然不能放过。
于是大长公主锐利的目光在赵王妃脸上扫过,令正欲开口的赵王妃不得不闭上了她的嘴。
慈安苑离司徒娇弹琴的后花园有些距离,第一曲琴音听得并不十分真切,那时隐时现的琴音令大长公主恨不得循声找到弹琴之人,近前聆听这美妙的琴声。
“很久没听到如此妙不可言的琴声,只可惜离这里远了些,听不太真切。美音,你且去打听打听,到底是何人在弹琴?”大长公主吩咐自个身边的大丫环美音前去打听。
“哪里能让大长公主身边的人去打听,白芍……”司徒老夫人当然不会真的让大长公主的人下去打听,毕竟这是在侯府。可是她只喊了声“白芍”就顿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尔后直接吩咐安嬷嬷嬷下去打听此事。
司徒老夫人脸上的那丝怒容虽然收得极快。却还是落在了大长公主的眼里,前些天安宁侯府发生的事儿,大长公主自是清楚的,此刻她也只当没看到林氏脸上闪过的怒意,只让美音跟着安嬷嬷前去打听。
安嬷嬷和美音刚出慈安苑的门,就隐约听到后花园的喧哗声,一声声“再来一曲”。让安嬷嬷也不由加快了脚步,她也很想看看弹琴的到底是何人,会不会真的就是府里的那个大小姐。
安嬷嬷是听过司徒娇弹琴的。虽然她不懂琴,但是总觉得这琴声与司徒娇弹的有些相似,只是今日的琴音更悠扬动听些。
“安宁侯府真正是藏龙卧虎啊,一个送出府去的大小姐。十二年后回到府来。既有了不俗的武功,又有胜过御医的医术,如今不知又是什么人,有如此高超的琴艺,令大长公主都”
为之吸引!”这酸不溜丢的话自然还是出自赵王妃。
“藏龙卧虎不敢当!不过本侯府自然是出人才的,不说我那空儿,深得圣人器重,就是我那孙儿。如今已是个堂堂的羽林郎!自不是你赵王府可比!”司徒老夫人把头一抬傲然道。
哼,我娘家比不过你娘家。我儿孙还比不过你儿孙不成?
赵王妃被司徒老夫人噎得面红耳赤,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事实摆在世人面前,这老货虽然男人去得早,可是儿子也好,孙子也罢,真正是甩了赵王府几条街了。
“当……”一声虽远却极清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琴音再起。
“嘘!”大长公主侧耳细听,伸出手指在自个唇边比了比,顿时就让身边两个聒噪的老女人闭了嘴。
佛曲?!这的确是一佛曲。
虽然今日要陪着安宁侯府这个老夫人说话,还得听赵王妃大放厥词,可是这趟安宁侯府来得值!
大长公主平生除了痴琴外,就是喜欢参佛。
这一曲佛曲她有幸在京外的某一古刹听过一次,奏曲之人这一年迈的高僧。
只可惜当时大长公主却无缘得见那位高僧,等到再次去那古刹找寻的时候,却被告知那高僧已然圆寂。
此事是大长公主埋在内心深处的遗憾,自以为此生再也无缘聆听如此美妙的梵音之曲,却没想到今日却再次让她得以聆听。
琴音停止,大长公主整个人似乎沉浸在那用指在琴上弹出的钟磬铙钹之音。
在场的老夫人就算不是琴艺高手,也都通晓琴艺,更何况她们哪个不是信佛之人呢,此刻多半都被这钟磬铙钹之音所震撼,慈安苑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直到门帘掀动安嬷嬷和美音从外面进来,才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可将人请了来?”大长公主看到进来的只有安嬷嬷和美音二人,身后并无其他人过来,眉头不由有些不愉地皱了皱,看着美音问道。
“人是来了,却在慈安苑外候着。”美音的脸上带着笑,拿眼扫了眼已经站在司徒老夫人身边的安嬷嬷,神色间有着让人看不太明白揶揄的讥讽。
不过大长公主此刻一心就想着要面见高人,全然没在意美音脸上的神色,更没注意到在听了安嬷嬷耳语以后司徒老夫人那精彩纷呈的脸色,只是催促美音道:“那为何不请进来?”
大长公主连着用了两个“请”字,足见她对弹琴之人极为推崇。
“……”美音又将目光扫了司徒老夫人和安嬷嬷一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俯身在大长公主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啊,你是说刚才弹琴的是司徒娇?”大长公主先是惊讶地看着美音,等到美音再次点头确认,大长公主就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抚掌道:“好!太好了!走,既然她不能进这个院子,那本宫去她那个院子再听她弹上一曲!”
司徒老夫人的脸色沉了又沉,最后堆起一脸的笑意,在安嬷嬷的搀扶下起了身,拉住大长公主的手道:“哪能劳大长公主亲去一个小辈的院子里?只让她进来替大长公主再抚上一曲便是!”
然后转向候在门口的丫环高声道:“还不快请大小姐进来?”
司徒老夫人心里明白,若今日真的让大长公主因此事离了她的慈安苑,只怕她和安宁侯府都将成为京都的一大笑话。
此时司徒老夫人再也不敢拿司徒娇那所谓的鬼仔命格来说事儿,只求能留住大长公主离去的脚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请进慈安苑
虽然后花园还有一堆年轻的媳妇和小姐需要司徒娇招待,可是大家都认得大长公主身边的美音,知道是大长公主所邀,加上大家几乎都被司徒娇的琴艺所震撼,故而没人因司徒娇此时的离开而有所埋怨。
司徒娇在离去之前,特地请韩秀雅替自个代为招待,又喊过回府帮衬的李妈妈、墨菊,还有青云阁的其他丫环婢子,让她们一切听从韩秀雅的吩咐,一定要让大家觉得宾至如归,这才让青竹抱着绿绮跟着安嬷嬷和美音前来慈安苑。
只是到了慈安苑外,司徒娇和青竹都停下了脚步,虽然是应大长公主之邀,可到底在刚一回府的时候就得了府里老夫人明确的规定,她是不得进慈安苑的,以免克了老夫人的福气。
美音并不知道司徒娇被老夫人禁止入内,在前面走了几步发觉司徒娇主仆并没有进慈安苑,不由停下脚步好奇地问道:“司徒小姐怎地不进来?”
青竹张嘴就要说出原因,却被司徒娇阻止。
司徒娇浅笑道:“姐姐和安嬷嬷先请,司徒娇稍后再进。”
听了司徒娇的话,再看了眼满脸尴尬的安嬷嬷,这下美音就算不明白,心下也有所了然,看来司徒娇作为安宁侯府嫡长孙女,自个祖母的院子却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这里面住着的老太太可真是奇葩!如此优秀的孙女儿,若生在别人家还不知怎样的疼爱。偏偏在安宁侯府,先是直接送出府,回来了还是一样不待见。
美音在心里叹了口气。对司徒娇福了福身:“那就有劳司徒小姐在此稍候,奴婢先去禀了大长公主。”
见安嬷嬷和美音进了慈安苑,青竹不高兴地撅嘴道:“既然是大长公所邀,小姐又何必还拘着老夫人的话不进去?!”
司徒娇却只是低低地笑了笑,并不做解释,却道:“你是希望咱们自个直接闯进去更让祖母不喜,还是希望祖母亲自使了人来‘请’咱们进去?”
青竹一愣道:“自然是请进去更让人扬眉吐气。只是老夫人会使人来请吗?”
司徒娇脸上露出明艳的笑容。尤如春花绽放:“放心,不用多时,祖母自会让人来请你家小姐进去。”
司徒娇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了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多时慈安苑的大丫环葵花就小跑着了出来。
葵花与白芍一样都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只是白芍嘴甜又会看老夫人的脸色,于是更讨老夫人喜欢。只是如今白芍给司徒空发卖了出去。葵花就成了老夫人身边丫环的第一人。
葵花快跑来到慈安苑外,对着司徒娇就是深深一礼,白芍出了事以后,安宁侯府的丫环也好小厮也好,就算依然有人不看好司徒娇,不过看见司徒娇却再也不敢生出忤逆不道的心来。
“葵花给大小姐请安。”葵花边施礼边道:“老夫人让奴婢来请大小姐进去。”
青竹斜了葵花一眼,嘴里嘟哝道:“真的是老夫人请我家小姐进去的?可别到时又怪我家小姐冲撞了老夫人!”
青竹耳力虽比不上司徒娇,可刚才老夫人那声别说是青竹。就算不会一丝武功的人,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到。青竹只是在为司徒娇抱不平罢了。
只是青竹的话若是传到老夫人耳边,那可是对老夫人的大不敬,她虽然是司徒娇身边的丫环,可若老夫人执意要处置青竹,司徒娇真救不了青竹。
青竹这个性子让司徒娇十分无力,明知她对自个绝对忠心,却也不能听之任之,否则就是害她,于是司徒娇小脸一板喝道:“青竹,不得无礼!”
原本青竹还有些不太服气,可是见到司徒娇脸上含霜,连忙闭上嘴低下头去,再也不敢随意发泄心里的不满。
葵花在听了青竹的话以后,的确心里起了不满,看向司徒娇的目光中也有了些不赞同,不过在司徒娇喝斥完青竹以后,葵花的心里顿时对司徒娇起了好感。
虽然面前的大小姐打小就送出了府,是由婢子照顾着长大的,可是看她的言行举止却比二小姐强去许多,也更懂得人情世故。
“有劳葵花姐姐,既是祖母招咱们进去,那咱们还是快些个,别让祖母等急了!”司徒娇对着葵花淡淡一笑,绝口不提大长公主,这又让葵花更是高看一眼。
明知此来慈安苑是因大长公主之邀,却不拿大长大主公压人一等。
不管司徒娇心里是不是将老夫人放在心里,不过此时的司徒娇却给足了老夫人面子,葵花作为老夫人身边的人,也倍感有面子。
司徒娇正准备跨进慈安苑大门,玉兰却匆匆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司徒娇微微蹙眉,却只是看了眼玉兰,尔后挥了挥手让玉兰离开。
虽然司徒娇什么都没说,只那一眼玉兰已知司徒娇的意思,匆忙从慈安苑退了开去。
司徒娇主仆的所有动作都没有要瞒着葵花的打算,反正就算葵花知道她们主仆有事,却是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的。
见葵花看着玉兰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司徒娇也只是抿了抿嘴,脸上依然挂着浅浅淡淡的和煦笑容:“葵花姐姐请。”
“哦,哦,大小姐请,大小姐请。”仿佛是被司徒娇看穿了一般,葵花俏脸顿时一红,有些手足无措。
司徒娇一脸和煦,青竹的脸就有些不好看了,葵花刚才的目光中隐含的探寻被青竹看了个透,令青竹心里极为不快。
哼!凭你也能看透咱们主仆眉目之间传递的信息?若是个老实识趣的,那就好生伺候着老夫人,若与白芍一样是个不识趣的,总有机会找到你的错处,到时像白芍一样发卖出去算是好的,若撞到枪口上,打死也不算啥!
青竹虽然自身也只是个奴婢,除了与其一直长大的白梅,还有看着她们长大的李妈妈,对其他的下人,也就没有多少同是奴婢的宽容之心。
她很小就到了司徒娇的身边,对司徒娇的性子和处罚下人的底限可以算是了如指掌,她深知只要不触及司徒娇的底限,自是可以高枕无忧。
明知回了侯府不能再放任自个的性子,却由于司徒娇并没有刻意拘着她,青竹自个也没有要让自个性情大变的打算,只是该收敛的地方她还是会收敛,她知道自个的小姐在侯府不说步步艰难,也有许多不可为和不能为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好琴好字好曲
司徒娇进得屋去,先向着屋里的老一辈行礼,尔后回过身去从青竹手上接过绿绮。
早在进屋前司徒娇就已经求了葵花,去准备抚琴所需的案几和小凳。
葵花稍愣了愣,到底没做推脱,就带着个慈安苑的小丫环一起下去寻找司徒娇需要案几和小凳,所幸这样的案几和小凳在慈安苑也是不缺的。
葵花的动作自是不慢,不过就是司徒娇给诸位长辈行礼的时间,就已经将案几和小凳一并放置在了司徒娇面前。
“绿绮?!”司徒娇刚将绿绮放置在面前的案几上,大长公主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琴,不由惊呼出声。
自从听说绿绮在南陵以后,她可是寻访了许久却始终不得见,没想到这绿绮琴居然在司徒娇的手上!
“大长公主殿下,好眼力!这的确就是绿绮,是爹爹送给臣女的见面礼!”司徒娇嫣然一笑。
面对如此好琴,大长公主就有些技痒了,从坐位上起身来到司徒娇身边,随手拨了拨琴弦,琴弦发出悦耳的声音。
“好琴!”屋里不由同时响起好几个不同的声音。
“刚才那首佛曲娇娇儿是从何处习得?”大长公主一边轻抚着琴弦,一边问道。
“大长公主知那是首佛曲?”司徒娇眸光一闪,讶然问道。
“嗯,本宫几年前有幸听过。只可惜本宫与此曲无缘。没想到娇娇儿不但弹得极是娴熟,而且弹出了此曲的内涵。”大长公主慈爱地看碟着司徒娇。眼里是满满的赞叹。
“此曲蒙一过路高僧所授,可惜一来时间紧二来也是臣女愚钝,故弹不出意境的十分之一。”司徒娇脸上露出惋惜和羞怯的表情。
“娇娇儿如此年幼已能弹出如此意境。实属不易,假以时日必能完全掌握此曲的内涵。只不知那高僧可留了曲谱给娇娇儿?”大长公主是真心喜欢此曲的意境,故而有心相求。
“那高僧并未将曲谱留给臣女,离去前却给臣女留了话,若有人认得该曲既为有缘人,令臣女届时将曲谱默出赠之。
今日臣女在后花园弹奏此曲,却无一人识得此曲。臣女甚是失望。
如今得大长公主殿下慧眼识珠,臣女自当遵从高僧之意,将曲谱默出代高僧将曲谱赠于大长公主殿下。”司徒娇边说边让青竹下去准备笔墨。
因曲谱是要赠予大长公主。老夫人自不会让青竹回青云阁拿笔墨,给了葵花一个眼神,于是葵花连忙跟着青竹一起下去准备。
没有多久,葵花与青竹一起就将笔墨准备妥当。司徒娇就在老夫人的屋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曲谱默了出来。
而技痒的大长公主自是坐在绿绮前抚了一曲。也算解了她对绿绮的执念。
不过盏茶功夫,司徒娇就将《普庵咒》给默了出来。
“好字!没想到娇娇还写得如此漂亮的小楷!娇娇儿,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奇?”当大长公主接过曲谱,眼中的赞叹怎么也掩不住。
“好字,果然是好字!清秀却不失根骨!”周太傅夫人写得一手好字,看了司徒娇的字依然止不住发出赞叹,面前这个女孩子不过才十二岁罢了,到底还有多少奇迹在她的身上?
虽然是亲眼见到司徒娇将曲谱默了出来。可是刚才到底是不是司徒娇所弹,默出的曲谱是不是真的是刚才那首曲子。她心中有疑,加上所有的人似乎都在捧高司徒娇,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于是嘴里就道:“不过就是一个小楷、一首曲谱罢了,又能证明什么?”
司徒娇听罢,脸上不由一愣,她并不认识赵王妃,可是她也不觉得自个有得罪过这个老女人,可为何此人说出的话,似是针对自个的呢?
大长公主不乐意了,对着赵王妃怒道:“你今儿个到底吃了什么?是吃错了药还是怎地?娇娇儿这手小楷不漂亮?那你写几个漂亮的给大家看看!至于这首曲子是不是方才那首佛曲,你不是会弹琴吗?何不就在此试一试?!”
说罢将琴曲放在绿绮旁,眼睛死死盯着赵王妃,大有赵王妃不弹上一曲不可的气势,令赵王妃心里一闷,眼前一阵发黑。
见赵王妃只是看着琴谱,半晌没有动作,大长公主“哧”地一笑道:“依本宫看你也别弹了,你那点琴技,谅你也弹不出来此曲中的钟磬铙钹之音,可别糟蹋了好些好曲!当然啦,若你真想弹奏此曲,倒是可以拜娇娇儿为师,让娇娇儿教教你如何弹奏此曲。”
大长公主此言一出,赵王妃胸口越发闷得喘不过气来了,眼前也不仅仅只是发黑,而是真的黑了。
司徒娇原本还没太在意去关注赵王妃,今日上门的都是客,这些客人里有与韩氏交好的,自然就有与老夫人交好却与韩氏不对盘,因此司徒娇并不把赵王妃的热嘲冷讽放在心上,反正别人说什么自个都不会少块肉。
不过大长公主如此说赵王妃倒是大出司徒娇所料,在司徒娇的眼里大长公主应该是相当平和的一个人,于是她十分好奇这个让大长公主不假辞色的老女人。
就那么一看司徒娇却看出了不对劲,心里暗道:不好,此人有心疾!只怕要出事儿!
身随心动,司徒娇在赵王妃倒下之前,一个箭步来到赵王妃身边,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赵王妃,一边腾出手来给赵王妃把脉,一边急切吩咐道:“快扶她在榻上躺下,青竹,快,牙垫!”
等到赵王妃身边伺候的人接过赵王妃,并让其在榻上躺下,青竹已经在赵王妃的嘴里塞了个像玉又不是玉的东西,而司徒娇已经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银针。
见司徒娇似要给赵王妃下针,赵王妃身边伺候的人急了,哪里就这样能容司徒娇在赵王妃身上下针,自是挡在赵王妃榻前不让司徒娇靠近。
司徒娇见此情形厉声喝道:“若不想你们主子有事,就快让开!否则就算你家主子饶得过你们,我安宁侯府也饶不得你们!”
司徒娇的声音又疾又尖,不但令赵王妃身边伺候的人惊心,同样也令在场的其他人惊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显身手
赵王妃身边伺候的两个婢子面面相觑,犹疑不决。
让吧,她们是知道赵王妃极讨厌面前这个小姑娘,万一赵王妃清醒以后知道她们居然让这个小姑娘在她身上动针,定然会迁怒与她们。
不让吧,万一错过了救治,赵王妃真有个好歹,只怕赵王爷一样饶不了她们。
更何况今日是安宁侯府的好日子,若赵王妃真在侯府出了事,坏了侯府的喜气儿,只怕真如这小姑娘所说安宁侯府也饶不了她们。
在赵王妃身边的人犹豫的关头,还是大长公主第一个回过神来,一声断喝:“还不快让开!”
刚才大长公主一心维护司徒娇倒是忘记了赵王妃患有心疾生不得气,此刻见赵王妃是晕厥过去,自是十分惊心。
若赵王妃今日真有个什么好歹,不但安宁侯府会受牵连,她自个也必定讨不到好。
看司徒娇虽说有些疾言厉色,却并不见慌张,可见她对赵王妃的病情还是有把握的,如此正好给司徒娇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
被大长公主那么一喝,两个婢子身子一抖,脚下移了移将榻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而大长公主也没有耽误,让身边的婢子拿了自个的名贴,速度去太医院请太医来安宁侯府,她虽然相信司徒娇有能力救治赵王妃,也希望熊皮司徒娇一个大显身手并大放异彩的机会,却也不敢将所有的担子全都压在司徒娇一人身上。
什么事都可能有个万一。更何况赵王妃摆明了对安宁侯府有成见,特别是司徒娇被封顺平县主一事心怀不满。
万一赵王妃的病情上有个什么,来个太医总可以防范一二。
司徒娇则顾不得多想。再不敢迟疑,赵王妃的症状相当明显,再不赶快救治,只怕会有不测。
于是她一边指挥着青竹给赵王妃松开衣襟,一边给银针消毒,同时让赵王妃身边伺候的婢子速去请赵王爷。
等到青竹给赵王妃松了衣服,司徒娇又请老夫人先带了其他的人去了偏厅。只留了赵王妃的婢子和大长公主,这才让赵王妃整个****裸露了出来。
也没见司徒娇如何动作,只是手指微微动了动。却见赵王妃的胸口内关穴、巨阙穴、心平穴,还有膻中、三阴交处已经插上了几根闪着寒光的银针。
那闪闪的银针令赵王妃的婢子脚下发软,差点惊叫出声,好在她还知道此时不能打扰了司徒娇。用手死死地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司徒娇手上一直不停地在银针上施为。赵王妃胸口的银针便不断地缓缓被更深地刺入体内。
在外行人看来似乎是被司徒娇使了力直接刺入,其实却不然。
司徒娇的手指在不停的抖动,或拨或捻,快速地在几根银针上面来回拂过。
司徒娇的额头渐渐浮起了汗水,身旁的青竹连忙拿出干净的丝帕小心地将汗水拭去,主仆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大约过了一刻钟,赵王妃的眼皮终于动了动,随即嘴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王妃,您终于醒了。太好了,吓死奴婢了!”赵王妃的婢子一见赵王妃睁开了眼睛,顿时喜极而泣。
“现在胸口应该还有些闷,先别动,且再待半刻钟,等晚辈将针起了,胸闷的症状即可缓解。”司徒娇嘴里轻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未有一丝停顿。
“你,你对本妃做了什么?”赵王妃初时还有些迷茫,等到看清面前的女子是司徒娇时,顿时睁大了眼睛惊惶中带着厉色。
“刚才你厥过去了,是娇娇儿施针救了你!”赵王妃的神色和厉语令大长公主眉头微蹙,不过还是好心地为赵王妃解惑。
赵王妃眼中的惊惶之色实在太过明显,对司徒娇的针灸也极为抗拒,就开始挣扎着要起身避开司徒娇的手。
见此情形大长公主心里哂然一笑,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发沉,不过为了给司徒娇争取时间,大长公主还是按下性子耐心地劝着赵王妃:“你暂时先别乱动,听娇娇儿的话!娇娇儿的针灸极是出色,本宫的头疼之症就是娇娇儿给治的!你可千万别不相信。今日得遇娇娇儿,算你有福了!本宫已经着了人去拿了本宫的名贴去太医院请太医,在太医到来之前,且安心让娇娇儿替你稳住病情。”
赵王妃虽然心中惶恐不安,却不再挣扎,只是身子有些僵硬,令司徒娇不由暗自叹息。
“王妃别怕,这针看着刺入极深,却不会伤及肺腑脏器。这几个穴位,主治急性心疾,对慢性心疾也有极好的疗效。”司徒娇清亮的声音让赵王妃突然就有了一种心安之感。
“谢谢顺平县主。”良久,赵王妃才哑着嗓子道。
“王妃娘娘不必客气,今日别说您是咱们府上的贵客,就算只是在外面萍水相逢,小女子也是会出手医治。”司徒娇唇边禽笑,将赵王妃胸口的针一一取出,示意赵王妃的婢女替赵王妃整理身上的衣服。
等到赵王妃身上整理妥当,由婢女扶着从榻上下来,司徒娇这才说道:“王妃做个深呼吸试试,可还有胸闷、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赵王妃有些不太敢做深呼吸,这段时日她只要多使点劲呼吸,胸口就如同针刺一般疼得难受。
见赵王妃有些放不开来,司徒娇展颜一笑道:“王妃娘娘你尽可用力一试。”
能用力试吗?那针扎一般的疼,不疼在你身上,是吧!
赵王妃看向司徒娇的眼神就有些不善起来,这再次让大长公主不悦,冷冷地看了眼赵王妃:“娇娇儿让你试,你就试,如此畏畏缩缩像什么?”
赵王妃心里一噎,却又不得不尝试着做深呼吸,不过却也只敢比平时多用了那么一点点劲儿。
咦,不疼!
再用点儿力呼吸,还是不疼!
赵王妃这下是真得放开了,几乎再劲全身的力气来做深呼吸:“哎哟!”
也许用力过度,心口一阵刺痛,赵王妃不由痛呼出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做对了客
“很疼吗?不应该啊!”听到赵王妃的痛呼,司徒娇眉头一紧,抓住赵王妃的手腕就把上了脉。
未几歪着头仔细地打量起赵王妃来,嘴里轻声细语道:“王妃这心疾症只怕有些年头了,刚才的针灸应该还是能够暂时缓解您胸闷疼痛呼吸不畅等不适之症。
您刚才做的深呼吸动作太大了些,胸口自然还是会有些疼痛。
不过现在应该比平日里好上一些,王妃以后切记不可过于劳累,更忌生气动怒。”
赵王妃老脸一红,脸上有些难堪。
刚才胸口的确只是有点点疼罢了,只是由于觉得胸痛胸闷的症状几乎消失了,故而有些太过兴奋,以为胸口不会再疼了。
正如司徒娇所说,刚才赵王妃那一个深呼吸说得不好听的就是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劲儿,于是就有些太过用力了些,胸口的确有那么一丝的刺痛。
这突然出现的疼痛感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才会令她不由自主地痛呼出声。
不过就算如此,司徒娇的医术还是让赵王妃心里暗叹,看向司徒娇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难怪太后会主动向圣人提出给她封赏!
就算赵王妃心里还是对圣人将顺平封赏给司徒娇耿耿于怀,但是对司徒娇的医术在有了切身体会以后,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孩儿的确有其过人之处。
正当赵王妃不知该如何继续面对司徒娇的时候,屋外传来的说话声替赵王妃解了围:“本王的王妃到底如何了?太医呢?太医来了没?”
原来得知消息的赵王在司徒空的陪伴下过来了。在得到赵王妃晕厥的消息以后,司徒空在第一时间已经遣了林管家去请太医了。
除了前面的赵爷和司徒空,在内院的韩氏等人得了消息也匆匆赶了过来。
不过韩氏与司徒娇一样。也只是候在慈安苑外,使了林嬷嬷进来探听消息。
随即传来了说话声,是周太傅夫人在给赵王解说发生的一切:“太医已经去请了,是大长公主使了身边的人拿了大长公主的名贴去太医院请太医去了。不过赵王也别太着急,刚才司徒小姐替赵王妃施了针,赵王妃已经醒过来了,正等着太医来呢。”
“哦。已经醒了?是司徒大小姐替她施的针,那可真是太好了!本王还真愁找不到门路求得司徒小姐出手呢!嘿嘿,没想到老婆子还真是个命好的。来做个客还能得司徒大小姐出针!”听说是司徒娇施针救醒了赵王妃,赵王也不问赵王妃此刻如何了,自是欢欢喜喜地说着自个的感慨,最后还直着脖子对着屋里喊道:“司徒小姐。你慢慢儿施针。咱不急不急……”
赵王的不着调,让大长公主直摇头,同时还直拿揶揄的目光往赵王妃的身上瞟。
虽然赵王有些不着调,不过架不住人家现在说得是真话。
虽然赵王妃今日上门做客的动机不纯,可还真是做对了客,遇对了人。
若今日赵王妃没不安宁侯府,只怕命休矣。
按她发病时的脉相,就算没人让她生气。也必定会发作,若不能及时施救或施救的手段不给力。却是无法救的。
别人也许不知道刚才赵王妃的凶险,大长公主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因为大长公主的驸马就是得了心疾去世的。
当时虽然救治及时却不得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逝去却无能为力,若当时有司徒娇这样的救治力度,驸马爷也许现在还能陪在大长公主身边。
想到此大长公主的目光就染上些许感伤,看向赵王妃的目光中也多了些羡慕。
屋里司徒娇已经将针灸包收起,见赵王妃已经整理妥当,便使了青竹出去请大家进来,而此时太医院的太医也恰好赶了过来。
赵王一进屋,先是看了眼赵王妃,见她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神色也有些萎顿,不过看上去比今日早起时还要精神些许,心下顿时大安。
见赵王妃的确已无大碍,赵王这移开目光,眼睛在屋里一扫,就知道旁边浅笑着看着大家的女娃子必定就是刚才妙手回春的安宁侯府嫡长女司徒娇了。
赵王转身正对着司徒娇双手抱拳就揖了下去,惊得司徒娇慌忙避开,就算今日她的确对赵王妃有活命之恩,她也绝不敢受这个礼。
面前对自个作揖的可是个王爷啊,就算他只是个闲散王爷,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县主可比。
此时大长公主已然回过神来,见赵王爷此举,不由嘴角抽了抽,虽说心里觉得司徒娇当得起这个礼,可是还是为司徒娇避让点赞。
“赵王弟,你这可不是要折煞娇娇儿,虽说今日若没有娇娇儿,你家王妃的确要受大罪,可是你也别让娇娇为难不是?”大长公主用眼睛挖了赵王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大长公主殿下所言极是,赵王爷千万别客气,娇娇哪里当不得赵王爷如此大礼。”司徒空心里虽然觉得司徒娇完全当得起此礼,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不过嘴上却接着大长公主说着客套话。
“嘿嘿,嘿嘿,本王这不是高兴嘛。这老太婆前几日就犯过病,太医当时就说了,她这心疾症越发严重了,要她躺床上静养,可她就是闲不住,非要跟来侯府沾沾喜气。今日得亏有司徒小姐,否则这老太婆只怕真要遭大罪了!”赵王先是嘿嘿笑了笑尔后脸色一整道。
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当时太医所言若赵王妃再犯病,只怕生命难保。
赵王爷身后的方太医看向赵王妃的目光中自然极度不爽。
他长年替赵王妃诊治,自是极清楚赵王妃的身体状况,也深知赵王妃的性格,因此前几日赵王妃因与长媳发生争执而晕厥以后,他明明故意将病情说得严重些,只为让赵王妃能够因惜命而修身养性,没想到不过几日就出了状况,这病还怎么治?
赵王妃大概也是从赵王话里想起了当日太医的医嘱,再见太医看她的目光中有着责备,脸色顿时一白,精神顿时又萎靡了几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婉拒
司徒空看着司徒娇轻声问起赵王妃的病情,无论如何赵王妃是在侯府发的病,作为侯府主人自然是要关心的。
“虽说针灸起了作用,赵王妃的身子看着似无大碍,事实上赵王妃的心疾症的确比较严重,赵王爷还是先让太医大人替赵王妃再诊诊脉,若无大碍还是早些带赵王妃回去休息,听从太医的医嘱更为妥当。”司徒娇脸上依然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声音清亮却没带上多少感情。
赵王妃此前说过什么司徒娇是没听到,也无从追究,但是她进屋以后,赵王妃所言明显有针对她的意思在。
司徒娇可不想当什么观世音菩萨,人敬她一尺她必敬人一丈,除此之外她只想当好韩氏的乖女儿。
司徒娇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不但令司徒空觉得面上有些不好看,也令让赵王爷脸上不由一愣。
不过深知自个王妃心思的赵王,心下顿时明白这老婆子大约已经得罪了面前这个小女娃,心下否则一声长叹,却又不得不典起老脸嘴里打着哈哈:“啊,哦哦,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过可否请司徒小姐替本王这老婆子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解了她这心疾之症。”
司徒娇抬了抬眼皮,见赵王爷一直挡在赵王妃面前,似故意不让太医诊治,而那太医脸上也已经有些难堪,这不是替她拉仇恨嘛!
司徒娇的心里就更加不喜起来,不过不喜也只能埋在心底。再怎么说人家赵王妃是在安宁侯府发的病。
司徒娇垂了垂眼眸,敛去眼中的情绪,静静地扫了眼盯着她脸色有些难看的赵王妃。然后将目光投向赵王爷,脸上是不亢不卑淡淡的笑容,嘴里说起婉拒的话来没有一丝的压力:“赵王爷可是太高看小女子了,小女子也就懂得些医治头疼脑热的法子。赵王妃这可是心疾之症,小女子实不无良策。
方才也不过只是救急罢了,也算是小女子幸运,能解得赵王妃一时之急。可若说让小女子替赵王妃诊治,那可真是折煞小女子了。请赵王爷多多恕罪,还是请快快太医替赵王妃诊治方是上上之策。”
司徒空张了张嘴。也许是想要劝司徒娇,不过却被老夫人瞪了一眼,只得在一旁当壁上观。
不过心里却有些疑惑,自个这老娘不是极不待见娇娇的吗?为何此刻却好似成了统一战线了?
难不成此前出了啥事儿?不过转念一想自个老娘与赵王妃的关系。心中渐渐明白了几分。
司徒娇虽然无治愈赵王妃的把握。不过使用针灸缓解赵王妃心疾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短短的相处,让她感觉到赵王妃不是个性子平和之人,更是个惯于使心机的人,这样的人性子必定急躁,而心疾之症需得平心静气修身养性方可。
赵王爷被司徒娇不亢不卑的态度,已经明确表达了谢绝之意,可是赵王爷深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因此再次不顾身份要给司徒娇作揖。
大长公主脸色黑了几分,知道这个堂弟不着调。没想到自个已经提了醒,此刻还要继续做如此不着调的事儿,于是刻意加重了声音道:“赵王弟还先让太医替赵王妃诊脉,心疾可是耽误不得,可别造成终身遗憾。”
赵王妃对于赵王爷三番五次要对司徒娇作揖,顿时忘记了方才那窒息的痛苦,满腔只剩下对司徒娇的不满。
哼,不就拿着针在本王妃身上扎了几针罢了,如此就傲骄得眼中无人了,还真把自个当成救命恩人不成?
赵王妃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顾身体的虚弱和刹那间袭上心头的那股不适,对着赵王爷厉声喝道:“你个死老头,还不快快随本王妃回府!”
声音方落只见赵王妃用眼睛狠狠地挖了司徒娇一眼,也不再让太医诊脉,更不顾身体的不适,执意扶着婢子的胳臂就往外蹒跚而去
赵王妃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还有她看向司徒娇那如见仇敌一般的眼神,顿时让所有的人都默了。
看来赵王爷的举止,不但触怒了赵王妃,还令她更加嫉恨上司徒娇了。
司徒娇暗自叹了口气,真是晦气!
好好的一个宴席,先是出了个林大小姐,后又来了个赵王妃,不知还有什么人等着要下自个的面子。
也许赵王妃积威日久,赵王爷先是愣了愣,尔后给了司徒娇一个十分抱歉的眼神,背着手乖顺地跟了上去,令大长公主等人不由大摇其头。
送走赵王妃以后,大长公主见司徒娇脸上有些疲乏之色,知是她替赵王妃施针耗去了不少体力和精神,再不好意思开口让司徒娇弹琴。
为了调节气氛,韩氏索性让后院的戏台开了锣,于是大家全都转去后院看戏听戏去了。
“娇娇可是累了?要不,你先回青云阁稍稍休息一下,反正有你秀雅表姐她们帮手,倒不用你立马回后去。”等到将大家都安置妥当,韩氏怜惜地摸了摸司徒娇略显苍白的小脸劝道。
司徒娇笑了,她可没有那么娇气,只需要静坐片刻略作吐纳即可恢复:“娘,女儿无事,这点消耗很快即可恢复。今日府里事儿多,就算回了青云阁女儿也不能心安。”
司徒娇挽住韩氏的胳臂将头轻轻靠在韩氏肩上,虚眯起眼睛脸上是极享受的笑容,母女之间那份温馨令远远望着的司徒空动容。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娇娇儿也能如此腻歪在自个怀里。
只是司徒大侯爷可别忘了,司徒娇如今已是十二岁的姑娘了,就算他是司徒娇的父亲,只怕也很难有如此亲昵依偎的机会了。
有些机会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哪里是想弥补就能弥补的?!
也许司徒空的目光太过灼热,司徒娇抬了抬虚眯着的眼皮,将司徒空的眼神看了个通透,嘴角抽了抽,心里暗哂:父亲大人啊,你后悔懊恼的日子还长着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缺失
秋日的气温虽然不高,但是太阳晒在身上依然暖意融融,戏台上唱得甚是热闹。
那些个年龄比较大的贵妇们听得是津津有味,年轻的媳妇子和姑娘们却是不耐烦听戏台上那咿咿呀呀的声音,都有些坐不住。
周三小姐和韩秀雅两个索性压低了声音怂恿三公主,让她来韩氏这边找司徒娇,大家继续另找地儿进行未完的才艺比试。
琴艺上自是无人能胜过司徒娇,她们就想着在其他方面能够有人取胜。
不过当大家听闻司徒娇方才又救了赵王妃一命,看向司徒娇的目光就更多了几分探究。
司徒娇倒也只是大大方方地任人打量,就算有人心有疑问,任谁也不可能想到她是再世为人重活一世的人。
“娇娇啊,还有啥是你不会的,或者是不擅长的?也让她们几个胜你一次,可好?”当司徒娇那一手漂亮的小楷一亮相,众人不由绝倒,作为评判的太子妃不由苦着脸道。
“太子妃实在太高看臣女了,好似臣女无所不能一般,事实臣女不擅长的事儿多了去了。”司徒娇抿嘴一笑。
“哦,快说,都是些什么?”三公主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说真的她已经快被司徒娇压得喘不过气了,心里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誓要赢司徒娇一把不可。
“女红厨艺,吟诗作画,唱歌跳舞……臣女不会的实在是太多了。”司徒娇脸色黯了黯。
作为贵女中的一员,司徒娇能够拿各出手的大概也就是那一手漂亮的小楷和娴熟的琴艺。当然还有目前没有展露出来的棋艺,至于医术啊,武功啊。又哪里是一个贵女该学的呢?又会有哪个府上会将贵女培养成她这样的?
一般贵女信手即来的女红,她却是极不擅长的,她几乎没手过针线更别提绣花了。
她的与众不同,说白了就是她成长过程中的缺失。
司徒娇突然变得低沉的心情自然没有逃过有着玲珑心的太子妃,她伸手拍了拍司徒娇的手安慰道:“娇娇,你可千万别妄自菲薄,你比任何一个贵女都出色。否则皇祖母又怎会亲自向父皇提出要封赏你为县主?若你不是真的出色,圣人就算应了皇祖母封了你县主,又岂会给你实封?是你的出色。让皇祖母和父皇觉得值得给你顺平县主这个封赏。”
太子妃的话虽然有安慰的成分在内,却令司徒娇眼前顿时一亮,人无完人,就算她只会医术。其他什么都不会。也要过好今生的每一天每一时,岂可妄自菲薄?!
司徒娇的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差点闪花了在梅林内静静看着司徒娇的杨凌霄。
不会女红厨艺,吟诗作画,唱歌跳舞?
倒的确司徒娇与时下的贵女的确有些格格不入。
那些个贵红几乎个个会做衣裳会绣花。
吟诗作画附庸风雅的事儿,也是那些个贵女平日里喜欢的消遣,也应该是以后相亲的资本。
至于唱歌跳舞似乎也是人人都会。
这些贵女们会的,司徒娇却因没人教导无从学起。这大概就是她成长过程令人遗憾的缺失,可她偏偏又会那么多别人不会的。而且样样精通,真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十二岁罢了,医术堪称大家,琴艺无人能敌,她那一手小楷杨凌霄也是见过的,虽然不算十分震撼,却的确很是漂亮。
只不知她会不会下棋?是臭篓子还是棋精……
嗯,有机会可以试试!
杨凌霄心里不由有些期待,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杨凌霄此刻守在梅林,倒并不是刻意窥探。
虽然今日是他们哥几个的休沐日,可是由于太子和太子妃还有三公主都来了安宁侯府,于是圣人就将太子和太子妃的安全交给了杨凌霄。
太子那边有韩鹏程和司徒阳陪着,另外还有羽林卫的其他几个世家弟子护在左右,自然无需担忧,于是杨凌霄就担负起太子妃和三公主的安排保障工作,其实私心里就是想要多些时间和机会探究探究司徒娇。
方才司徒娇脸上的黯然让杨凌霄有些失神,那与太子妃坐在一起的女娃会对自个不擅长女红而黯然伤神,似乎与这个时代的女娃没有什么两样。
莫非真的只是这个时代的世家女子?可为何总有那么一种感觉,她的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令她与这个时代的贵女截然不同。难道这一切仅仅只是打小被送出府去的缘故?
也许是的吧!
杨凌霄心里不由叹了口气,看来在这里想要找一个老乡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杨凌霄抱着双臂慵懒地靠在一颗梅树上,目光紧随着司徒娇不放,却忘记了司徒娇身怀武功之事。
杨凌霄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地落在司徒娇身上,自然引起了司徒娇的警觉。
她倒不怕会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人潜进府来,却也担忧有那些个不长眼的奴才躲在梅树间偷看,若真是如此冲撞了哪一位贵客都很难有交待。
于是她对此刻正好伺候在身边的李妈妈使了个眼色,对着梅林不动声色地抬了抬下巴,李妈妈眼神黯了黯,微点了点头,悄然退了下去,从另外一侧准备悄无声息地摸进梅林。
还没等李妈妈摸进梅林,只觉眼前一闪,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李妈妈心头大惊,拉开架势就准备迎敌。
却听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压着嗓子轻声道:“妈妈莫急,在下乃建国公世子,奉圣人之命保护三公主和太子妃安全。”
李妈妈这才发现站在自个面前的是建国公府的世子杨凌霄,不由心里一阵安心。
只是没想到杨凌霄的武功如此了得,以她的武功居然让他摸到了自个的面前现出身来才发觉,幸好是友非敌,否则今日实难自保。
只是小姐是如何知道有人埋在梅林的?
李妈妈若无其事地回到司徒娇身边,俯身在司徒娇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司徒娇却只是有些惊讶地往梅林看了两眼,直到宴席结束也没再为此事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遗憾
用过午膳又看了会儿戏,宾客就开始陆续告辞离开,最后唯有韩大将军府尚还有人留在了侯府。
韩老将军年事已高,习惯了要午休,故而在用过午膳后,就被韩志杰使了人先行送老将军回大将军府去了。
三公主自是想在安宁侯府多呆上一阵子,却被太子妃强拉上车亲自送回宫去了。
与三公主同行的还有李妈妈和墨菊,太后和惠妃的身子还需李妈妈进行针灸和调理。
“小姐,再过几日就是九九重阳节了,老奴听红袖提起,夫人与杨夫人、韩夫人相约去西山皇觉寺上香吃斋,到时老奴无法陪在小姐身边,小姐一定得小心在意,身边切不可少了人陪伴。”李妈妈在上马车前拉着司徒娇的手细细叮嘱。
“妈妈放心,我自记着妈妈的叮嘱,定然不会让自个落单,给人有可趁之机。”司徒娇郑重点头答应。
李妈妈虽然心里依然不太放心,可是那边太子妃和三公主已然上了马车,她也只能满着不安带着墨菊重新入宫。
司徒娇转身走近站在不远处的韩氏和方氏母女笑道:“李妈妈总是不放心,生怕我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欺负了,我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呢?”
说着精致的小下巴抬了抬,那傲骄的模样逗乐了方氏母女。
韩氏却只是应景使的咧了咧嘴,刚才司徒娇与李妈妈说话的时候。离韩氏有些距离,加之主仆二人又刻意压低了声音,韩氏自不能听清她们说话。却也将两个人的神情看了个分明。
李妈妈宠溺又担忧的神色,司徒娇亲昵的笑容,若不是知道两人是主仆,说她们是一对母女都极有人相信。
李妈妈对于司徒娇而言相当于就是养母,生恩、养恩虽然都是恩,却不知司徒娇心里哪个比较重些。
此刻听司徒娇如此说道,心里着实有些难过又忐忑。脸上的笑容就带上了几分勉强。
韩氏脸上的神情被司徒娇看得分明,她的心里也极为难过,一时之间觉得说再多的话也无法安慰韩氏。唯有用亲昵的身体接触来打消韩氏心底的忐忑。
司徒娇在心底幽幽一叹,脸上却露出娇俏的笑容,亲昵地挽起韩氏的胳臂,看着氏母女道:“今日幸亏有舅母和表姐帮衬。若只有我和娘还不知会乱成啥样。舅母和表姐想必也累了。咱们快回梅苑喝口热茶休息休息。”
“娇娇儿这小嘴可是抹了蜜了,说出的话乍就那么甜心人心呢!”方氏伸手在司徒娇的小脸上轻轻抚上一把叹道。
“哪有!娇娇说得可都是大实话!娘,你说娇娇说得可对?!”司徒娇将头轻靠在韩氏的肩头,脸上是甜甜的笑容,将韩氏的心都要软化了。
“是是是,娇娇说得没错,今日得亏有大嫂和婉柔还有秀雅帮衬着,若光靠我还有娇娇今日无论如何是要乱了套的。如今光想想那林大小姐和赵王妃闹出的事儿。我这心里就扑通扑通地跳得慌!”韩氏温柔地拍拍司徒娇的小脸,脸上浮出后怕。
“还是娇娇表妹最能干。琴弹得好,字写得棒,还有一手活命的医术,什么林大小姐、赵王妃的最终还不都是表妹手下的败将?!”韩秀雅笑看着腻歪在韩氏身上的司徒娇,此刻的司徒娇就是一个尽情享受着母爱的娇娇女,哪里还有一点儿弹琴时的气势和救人时的从容!
大概是为了逗韩氏开心,随着韩秀雅的话,司徒娇的脸上露出一付傲骄的神色,让韩氏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心伤。
司徒娇越优秀,韩氏就越发觉得对不起司徒娇,没能亲自教养女儿,是韩氏心里无可弥补的遗憾。
韩氏生怕司徒娇过于骄傲,谦则益,满则损,她可不能眼看着女儿过于自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嘛。
宠溺地再次拍了拍司徒娇挽着自个的小手,韩氏看着韩秀雅笑道:“秀雅快别再夸你表妹了,再夸下去她就要翘尾巴啰!你们看她这小样!”
“哎呀,娘,你怎地能如此打击女儿嘛,您就不能让女儿小小地虚荣那么一小会儿。看女儿如此地美貌如花,弹出的琴音醉人心,写出的字养人眼,更能妙手回春,这么棒的女儿,难道娘不喜欢吗?”司徒娇突然调皮一笑,放开挽着韩氏的手,快走几步站到了几人面前,故作委屈道。
“哎哟喂,你这孩子,真个是……”韩氏先是一愣,尔后嗔了司徒娇一眼,笑得说不下去了。
“娇娇自是最棒的,也不知哪家有那个福气,能够娶得咱们娇娇为媳。”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方氏看了眼面前笑颜如花的司徒娇,尔后转向韩氏道。
方氏此言一出,司徒娇心里不由一个咯噔,脸上也迅速布满了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去,小脚在地上不安地划拉着。
大舅母不会像前世那般想着要将自个与大表哥给凑成对吧。
不要啊不要,千万不要!
不是韩鹏程不好,而是司徒娇的心里只将韩鹏程当哥哥,哪有与哥成亲的理?
再说了,人家现在才十二岁,十二岁罢了!
见原本大大方方的司徒娇突然扭捏不安起来,韩氏不由笑出了声:“呵呵呵,娇娇才十二岁,议亲还早着呢!何况咱们自个看娇娇自是千好万好,可在别人眼里却未必!”
韩氏说着在司徒娇身边停下了脚步,拉起她的小手继续道:“更何况她刚刚回到府里,我得多留她几年!”
方氏刚才的话大概也是在试探韩氏,韩氏此话一出方氏心里明白韩氏大约并不想让司徒娇嫁回韩大将军府。
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不过想到自个的儿子仪表堂堂,虽然他们才回京都不过一月余,有意与韩鹏程结亲的人家却不少,何况韩鹏程的年龄不小了,若要等司徒娇,总得等到她及笄,那也得等到三年后了,如此一想方氏也就将心放开了。
至于与韩秀雅双生的二儿子韩鹏飞,却是无法与司徒娇结亲的,已经被圣人点了名等到韩鹏程成了亲,就该尚公主当驸马了。
这位公主自然就是正适龄的三公主,只是目前还没公开罢了。
眼看三公主就要及笄,就算惠妃想多留三公主两年,给韩家的时间已然不多,韩鹏程最迟后年也是要成亲的,就这一条司徒娇的确也不适合当自个的媳妇儿,方氏就算再喜欢司徒娇也只得放手。
于是双方就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司徒娇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谈心(一)
等到大家在梅苑重新落座喝上热茶,却一直没等到答应来梅苑坐坐的韩大将军,此时方氏才告诉韩氏,韩大将军正在侯府外书房与司徒空“谈心”。
韩氏眉头皱了皱:“大哥在外书房?有什么可谈的?”
“不但你大哥在,建国公也在!他们快二十年没见,也该好好叙叙!”方氏平静地看了眼韩氏道。
“耀辉大哥也在?他没有随婉柔一起回去?”韩氏惊讶地看向方氏,方氏却只是温婉一笑。
这对姑嫂分开多年,虽然前些天韩氏回了将军府过中秋,时间却只有短短一夜,哪里有时间好好叙叙,今日自然是有些体己话要叙的,于是韩氏索性就让司徒娇带了韩秀雅去青云阁。
不过就方才方氏和韩氏这寥寥数语,已然勾起了司徒娇的好奇心。
谈心?呵呵呵,该不会是批斗会吧!
司徒娇不但眼睛亮了亮,心里起了八卦之心。
既然韩氏和方氏要避开她们说些私密话,她也就从善如流地带着韩秀雅回她的青云阁。
只是暗地里却给同样起了八卦之心的青竹挑了挑眉,青竹顿时眉眼弯弯,悄然离开往外院探听消息去了。
侯府外院、司徒空的书房里,素来给人以温润儒雅之感的韩大将军,此刻笔直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周身充满着寒意,清冷的目光如冰刀般盯着司徒空。
原本看着极为威猛的建国公杨耀辉此刻却显得极是悠闲,他正慵懒地歪靠在书房内司徒空平日里用来休息的榻上。手上拿了本书随意地翻看着,仿佛置身在自个家里一样自在。
司徒空十足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面对家长,恭恭敬敬地束手站在韩大将军面前。
就算此刻韩大将军坐着。司徒空站着,依然令司徒空感觉自个足足了矮了一个头似的。
林管家敲门送来热茶,算是打破了书房内怪异的气氛,也让司徒空身上的压力顿减,不过司徒空知道等到林管家退出,那威压感铁定瞬时直线飙升。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与其一直受着如此沉重的压力,不如痛痛快快地将头伸过去让韩大将军来上一刀。
司徒空让林管家将热茶放在桌上,给他使了个眼神。然后挥了挥手让他退出去。
待到林管家退出书房,书房门重新关上,司徒空连忙端起茶盏,先恭恭敬敬地捧了一杯于杨耀辉面前:“大哥请用茶。”
“嗯。放着吧!”建国公抬了抬眼睛。右手指在自个面前的桌上点了点,仿佛让司徒空奉茶是一件极为稀松平常之事。
司徒空抿了抿嘴,将手上的茶盏在杨耀辉的右手边放妥,这才重新双手端起托盘上的另一只茶盏恭恭敬敬地来到韩大将军面前:“二哥请用茶!”
“哼。”韩大将军冷哼一声,不过还算给司徒空面子,伸手接过了茶盏,揭开杯盖,一股沁入心脾的茶香扑面而来。
好茶!韩大将军不由在心里赞叹道。
与建国公杨耀辉不同。韩大将军除了好武,平日里也就喜欢下个棋品个茶。别无其他爱好。
司徒空抓住了韩大将军的喜好,希望韩大将军看在好茶的面子上能够少为难他一二,只是他是这样想的,韩大将军可能如他所愿吗?
自然是……不能!
“侯爷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咱们三人在一品轩品茶时说过的话?”韩大将军此刻已经敛去了周身的寒意,又是那个温润儒雅的大将军,此时的神情仿若就是兄弟间聊天一般的随意。
只是当韩大将军对司徒空以“侯爷”相称的时候,司徒空的心里不由一个咯噔,而韩杰志貌似随意聊着的话题也是司徒空最不愿意触及的。
那些往事件件历历在目,当时所说的话所发的誓也全在脑子里记着,那些事那些话对如今的司徒空而言都是浓浓的讽刺。
可是他能不回答的吗?
答案还是……不能!
“自……自然是记得的。”司徒空的回答任谁听着都显得底气严重不足。
“呵呵呵,真的记得?”韩大将军虎目微眯,眼中精光直射向司徒空,让司徒空后背阵阵发寒。
见司徒空一脸愧疚懊恼的模样站在那里,韩大将军心里自是怒极。
既然记得,那就是明知故犯了!既然明知故犯了,现在又这付愧疚懊恼的模样做给谁看?!犯都犯了,愧疚懊恼顶个屁用!那么他是否可以根据司徒空当时所发的誓言,阉了他?!
韩大将军的心火蹭蹭直线上升,放下手上的茶盏猛地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桌上的茶盏跳了两跳,倒也没有翻倒,里面的热茶打湿了桌面。
韩大将军原本坐着就极有气势,这一站起来就更显得气势十足。
“二弟,好好说话。”一直以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形象坐在一旁看书的杨耀辉此时抬起头来,有些恨铁不成钢般地扫了眼装孙子的司徒空,再悠悠地看了眼盛怒中的韩大将军,嘴里缓缓吐出几外字来。
杨耀辉一直都是三个人中的老大,老大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韩志杰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将其吐出,总算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拿起茶盏狠狠地喝了口茶,再次将茶盏重重放下,韩志杰这才瞪着司徒空道:“既然记得,那么如今的局面该做何解释?!”
司徒空仰面对空长长叹了口气,尔后不再回避韩大将军质疑的目光:“小弟无话可说!但请二哥再容我一年半载,待我将侯府诸事理清,还他们母子女一个清净的侯府,便随二哥如何处置。”
“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当年你可是信誓旦旦地发誓此生只敏华一个女人,可是我和大哥不过只是去了边关,你就全然忘记了当初对敏华的承诺,还有在我和大哥面前发下的誓言。如今你倒是好,妾室有,通房有,庶女庶子也有,当真是一样不缺!你让本将军如何再信你!”韩杰志一丝情面都不给司徒空,将司徒空这此年对韩氏所做的事儿一一扒了出来,**裸地重新摆在司徒空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谈心(二)
杨耀辉眉头微微蹙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示意韩杰志别乱翻司徒空的前事,多少给司徒空留些面子,再怎么说司徒空如今也算是圣人面前的红人。
何况据他所知,虽然大将军府无所谓有个和离或者析产别居的女儿,可是韩氏也许也有和离和析产别居的念头,可是到底韩氏还得顾着司徒阳和司徒娇这一双儿女,故而暂时似乎并无与司徒空和离或者析产别居的打算。
既然双方以后还是亲戚,多少还是给彼此留些面子才好。
只要司徒空对韩氏母子女三人有愧疚之心,那么韩氏母子女三人在侯府的日子总归也不会太难过。
杨耀辉的心思韩杰志心里自然明白,可是他就是想捶司徒空一顿,可是到底还是得卖杨耀辉的面子。
气结的韩杰志,再次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几口就将杯里的茶水喝了下去,全然没有品茶的心情。
韩杰志的失态,使得杨耀辉不得再次开口打圆场:“三弟可想过如何给敏华母子女三人一个清净的侯府?那小林氏到底是你的舅家表妹,总不能如同别家的妾室一般随意打发了出去。”
不提小林氏还好些,一提到小林氏,就想到中秋节那日在西山马场司徒锦对司徒娇又是马鞭又是弓箭,韩杰志就是满肚子的火。
韩杰志先是瞪了杨耀辉一眼,警告他不许做和事佬。然后目光直直对上司徒空,冷哼一声道:“哼,他若肯。他若肯,当初就不会将人接回府,哪还用等到今日来打发?!他心里还不知如何欢喜这左拥右抱的福气呢!”
说到这“福气”二字,韩杰志几乎是咬牙切齿。
由于与南陵国南边关、北边关连年战事不断,故而无论是驻守北关的建国公府还是驻守南关的韩大将军,在边关一守就是十多年。
没想到七八月份的时候,无论是南关还是北关都如有神助。分别大败云罗国和北辰国。
边关安定了,圣人这才有了机会重新委派将军去驻守边关,将已经离京十五六年的建国公和韩大将军招回京都。让他们得以休生养息。
韩大将军对自个妹妹在安宁侯府的处境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韩老将军知道韩大将军对韩华这个妹妹极是相护,因此一直以来只是报喜不报忧,因此韩大将军直到回了府才真正明白韩氏这些年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若不是回京都以后。实在有太多的公务需要忙碌。韩大将军只怕早就打上门来了。
及至中秋那日发生的事,韩大将军的怒火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若不是有韩老将军压着,只怕当时就会冲上去鞭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庶女。
韩杰志外表看着儒雅温润,事实是却是个脾气相当暴烈的人,而韩敏华却是他打小就捧在手心里疼的妹妹,因此只要事关韩氏,他那护犊子的性子就会展露无遗。
倒是杨耀辉看着有些凶相。其实却是个惯会和稀泥的个性。
在自个看护不到的时候,安宁侯府让韩敏华吃了那么多的苦头。韩杰志能够忍到现在,韩老将军也算是尽了力了。
见司徒空一付受气包的模样,唯唯诺诺地说不出个所以然,韩大将军更怒了!
这不,韩大将军再次站了起来,右手指向司徒空,手指只差一寸就指到司徒空的鼻尖了,嘴里更是火力十足地开了炮:“你说你说,你是不是看我韩杰志离得远了,就护不到人了,我将军府在京都只剩下个万事不愿沾身的老人,所以你觉得没个人可以给敏华做后盾,所以如此作贱敏华!
你们安宁侯府不是历来标榜最讲规矩的吗?原来安宁侯府的规矩就是宠妾灭妻,让个妾室压着正室,把个庶女捧在手心娇养着……
将正室以养病为由整整拘了十二年,而嫡长女一出生就被送出府交与婢子照顾长大!
呵呵呵……好,真的是好有规矩!”
韩杰志越说越激动,脸上显出了几分与平日不同的狰狞,把个司徒空惊得小心肝嘣哒嘣哒跳得心慌意乱,看向杨耀辉,希望杨耀辉能够出来和下稀泥。
只是这次杨耀辉却只当没看到司徒空的求救,韩杰志心里的那把火不让他发出来,只会越憋越大,只要韩杰志不对司徒空动手,杨耀辉觉得还是旁观比较好。
原本这事儿就是司徒空和安宁侯府错得过于离谱,若这样他还护着司徒空,别说在亲亲娘子面前无法交待,就是他自个也说服不了自个的心!
想当年,无论是韩敏华还是陈婉柔,可都是他们几个护着宠着的!
见司徒空的眼睛直往杨耀辉身上瞟,韩杰志心里更来火,原本择时着司徒空鼻子的右手,高高抬了起来,那大巴掌眼看就要呼在司徒空的脑袋瓜子上。
杨耀辉没想到韩杰志说动手就动手,压根没来得及阻止,心想坏事儿了。
韩杰志手上的力道有多大,别人也许不知,他却明白的很。
韩杰志这一巴掌明显携怒而出,若真呼实了,司徒空非死即伤!
司徒空是安宁侯,是圣人面前的红人,是圣人宠妃惠妃娘娘的娘家哥哥,是三公主的亲舅,也是韩杰志的妹婿……
无论哪一种身份,都不能让韩杰志如此伤了他,更何况司徒空就算再错,错不至死!
虽然明知这样的距离,以韩杰志的身手,他压根就阻止不了,杨耀辉依然腾地站了起来,嘴里厉声喝道:“不可!”
司徒空在韩杰志扬起手来的时候,先是大惊,暗叹今日命休矣,身子却不敢有分毫的移动,却也不由自主地将内力集于头部。
不过也只是转念之间,司徒空就将内力全部散去,索性闭上了眼睛任由韩杰志施为,心想也许这一巴掌以后,他就彻底解脱了。
如此甚好,这也算是他还是韩氏的情,更无需整日里想着如何在老娘和妻妾之间求平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