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起点女生网全新上线加更,一百七十四章 做茧自缚
红裳放下茶钟儿后,并没有如陈富娘子所想的开口发落她,先是弹了弹衣袖,接着又理了理衣裙,然后忽然看到陈富娘子还跪着的样子,惊讶的说道:“陈家嫂子为什么这么多礼?不要在地上跪着了,冰到了可不好,快起来,快起来。侍书,你们几个也不知道扶陈家嫂子起来,真是的。”然后对着陈富娘子又是一笑:“陈家嫂子快快起来坐下叙事儿,不必拘礼的。”
侍书三个人对着红裳屈了屈腿,还没有过去扶陈富娘子呢,陈富娘子已经站了起来。她连连道:“不敢当,不敢当夫人身边儿的姑娘来扶。”
她看红裳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儿,刚刚提起的心便放下了不少。
红裳看着陈富娘子忽然又不笑了:“陈家嫂子,这帐本儿我可是很早以前就要的了,现今府里所有的帐本儿,我看完都有些日子了,你们才把例银的帐本儿送上来,这个——”
陈富娘子一听红裳的话儿,立时又矮了半截:“夫人,是奴婢的那口子不省事儿!实在是该打!不过,真得不是我们有心怠慢夫人,真得是他糊涂忘了——再加上、再加上,赵总管也没有再催过,奴婢的那口子事儿也多些,是真得忘得没有魂儿了。”
红裳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嗯,陈家嫂子说得也有道理,赵大总管平日也没有事儿,为什么不多催陈富几次呢?”
陈安连忙躬身认错。
陈富娘子心里又是一松——她居然没有听出红裳话中的讽刺,不过紧接着她却听红裳说道:“只是,我却有件难事儿了。有了陈富和陈家嫂子你们这事儿做先例,明儿大家来回差事儿时,都同我说她们忘了——陈家嫂子,你说我要如何答她们呢?日后又如何能让大家长长记性,不会忘东忘西的呢?”
陈富娘子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红裳还是不急不缓的道:“陈家嫂子,你给我想个法子吧,不然日后还真是不好做事儿;我们赵府这么多人,一日只两三个人忘了事情,我们府里就要乱成一团了;被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了,我的错儿可就大了;所以,陈家嫂子,还真要麻烦你给想个法子才成。”
陈富娘子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红裳不再看她,取了茶钟儿吃了两口茶:“陈家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儿呀。”
陈富娘子知道不说话是不可能的——夫人正等她回话呢,可是她能说什么呢?汗刚刚自她的额头上消失不见了,她一着急,第二层汗便又重新冒了出来。
红裳又放下了茶钟儿,不过力气似乎有些大,又加上了轻轻的一声儿“嗯——?”,把陈富娘子吓了一个哆嗦——小夫人不恼不怒,可是比宋姨娘拍桌子骂人更让她胆寒。
陈富娘子最终喃喃的道:“回夫人的放,是、是奴婢和奴婢那口子做错了事儿,还请夫人责罚。”
红裳这才长长的“嗯”了一声儿:“嗯,陈家嫂子很是明理的人啊。既然如此,为了避免日后有人见样学样儿,就只好责罚陈家嫂子了;陈富嘛——”
红裳又取了茶钟儿啜了一口:“赵安,你一会儿回去代我罚他好了。”
陈富娘子不敢再说什么:夫人不过三言两语便让她自承了错处,还自请了处罚——她哪里还敢多话?现在她只想夫人能快些放她走人,她还有其他的事儿要去做呢;忙完,她还要快快回去找陈富好好核计一番,那些帐本儿能顶上用嘛,看夫人的样子,不像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啊。
红裳看向陈富娘子,沉吟着一时没有开口。陈富娘子等了半晌还没有等到发落她,便忍不住想悄悄看一看夫人,不想一抬头正对上红裳的一双眼睛,她吓得心头一跳,立时又低了下去。
红裳还是那个平静的样子,没有因为陈富娘子的不恭生出不快来:“陈家嫂子也认错了,虽然说有错不能不罚,倒也不必罚得太重了,是不是?”
屋里的众人都点头应“是”,陈富娘子当然不敢这样说了,她只是多叩了一个头。
红裳又道:“赵娘子,你看陈家嫂子这事儿,要如何处罚才合规矩呢?”
赵安娘子躬身道:“依规矩,陈娘子要打十板子,再罚一个月的月例,而陈富要罚的更重一些才成。”
红裳轻轻的“哦”了一声儿,然后又摇了摇头:“陈家嫂子已经知道错了,又是自请的责罚,我看就从轻处罚吧。嗯——,就讨月例三个月好了;陈富那里等同,不过却要加罚五板子。”
赵安和赵安娘子都答应着躬了躬身子。陈富娘子对于被讨了三个月的月例并不是很在乎,但是听到自家男人要挨板子,她的脸色才终于变了。
可是陈富娘子讨饶的话还没有出口,红裳却又看向了她:“陈家嫂子,你看这样处罚可好?你会不会认为责罚的有些过重了呢?”
陈富娘子听了红裳这话儿,只得低着头答道:“不敢当夫人一问,夫人太过宽厚了,责罚的太过轻了才是真的。”
陈富娘子哪里敢说过重了?她只能捡到着好听的话儿说呗——原来她可是这样应对宋姨娘和小陈姨娘的,百试百灵。
红裳又“哦”了一声儿,然后很郑重其事儿的道:“陈家嫂子说得对,还是陈家嫂子明事理啊。陈家嫂子来送了帐本儿,认了错,但是这一切却不关陈富的事儿——陈富岂能轻罚呢?就依陈家嫂子的意思,除了罚陈富三个月的月例外,再打他十板子好了。”
陈安和陈安娘子神色不变的躬身答应了:其实肚子里他们很是解气——平日他们夫妻虽然一内一外总管赵府,可是这个陈富却依仗着宋姨娘和小陈姨娘,哪里把他们夫妻放在眼里?常常是点名儿都不到,府里再忙,也不要指望着派个差事儿给陈富夫妻:他们一准儿是不做的。
陈富娘子听到红裳的话后,想求饶可是却无法说出口来——已经被红裳两句“陈家嫂子明事理”、“就依陈家嫂子的意思”堵死了她求饶的路。她只能哆嗦着给红裳叩了一个头,谢过红裳。
红裳柔声儿道:“我也知道你们是陈姨娘家的人,所以有些事情我也就不多说了,可是你们也要争气些才行。”
陈富娘子听得一愣:夫人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有自惊吓中醒过来呢,便听到了这样似乎是笼络她的话头儿。
红裳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本来我是想看在陈姨娘的面儿上,不责罚你们,不过陈家嫂子深明大义,这是好事儿。日后,你们要好好当差,不要再出什么差错儿,让府里的人看笑话;我呢,也好做事儿,你说是不是?”
陈富娘子答应着,可是心里还没有想明白,夫人罚也罚了,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话儿呢。
红裳没有等她想明白,又说了两句闲话便打发她走了。赵安和他娘子也一齐告退,和陈富娘子一齐出了屋子。
侍书看着陈富娘子走了,撇了撇嘴:“这人没有一点儿上下之分,居然敢以我们家的姻亲自居,如果让五姑娘知道,还不把五姑娘恼死才怪。”
红裳轻轻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多了去,理她做甚。”然后看向了小几上的帐本儿,一笑道:“让鱼儿来一趟吧,这几日闷坏了她吧?”
侍书打发小丫头叫了鱼儿过来。
红裳指着那些账本儿道:“鱼儿,这是你的所长,你把这些帐本儿拿回房去,仔细看看其中可有什么错处吗?”
鱼儿接过账册略略一翻,便福了一福:“回夫人,这帐册不用看就是有问题的。”
红裳看着鱼儿,却没有说话。鱼儿便接着说了下去:“这些账册一看便是近几天一起写好的,瞧这笔墨的色泽,还有账册的新旧,一年里不同月份的帐册哪用如此齐整,如同新买回来的书籍一样?”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鱼儿果然是明白人,这些帐册我便交给你了。你去看看可有错处和疑点,把你认为不对的地方都列到一张纸上,刚刚你说得两点儿也要写上。”
鱼儿看了看红裳,点了点头:“是的,夫人。这帐明显是做了假,既然是假的便一定会有漏洞——只是奴婢可能要查一些其他的帐册才可以找到做假的地方儿。”
红裳没有思索:“可以,只要你需要什么帐册儿了,便来回我,到时我让人取来给你就是。”
鱼儿答应着高高兴兴的下去了:她终于不再只是吃闲饭的了——虽然夫人还不是十分相信她,但总比之前好多了。
画儿待鱼儿走了之后道:“夫人,鱼儿可以信得过吗?”
红裳点了点头:“暂时没有找到什么不妥地方,人牙子也找到问过了,她没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侄少爷的人——刚刚买了一日便送了过来,就算是成了他的人,忠诚二字也谈不上的。”
画儿和侍书对视一眼,侍书道:“还是小心些为好。”
红裳点了点头:“你们多留意些吧,我直感,鱼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侍书三人答应了下来,没有再谈鱼儿的事情。画儿又道:“夫人这样轻轻放过了陈富娘子,可是有什么打算?”
红裳道:“宋姨娘与小陈姨娘能借重他们,自有他们的长处吧?想来这两个人能为他们谋到不少的好处,她们才会用这两个人——这事儿却是要查清楚的。而且宋姨娘与大姑娘可是一直没有提到陈富二人,他们两个人就更应该多注意些才是。”
把陈富他们绑了问话,他们为了自己的罪过能小些,一定不会把他们所做的事情都说出来的;想知道全部,眼下就不能动他们。
陈富娘子出了红裳的院子后,没有同赵安他们一起回去:“五姑娘的腿伤到了,我这几日忙忙的也没有过去看看,今日我想去瞧一眼儿,赵大嫂子同我一起去吗?”
赵安娘子一笑:“我今儿一早去过了,陈嫂子自便吧。”
陈富娘子便一个人来到了凤韵的院子里。
陈富娘子给凤韵见了礼,然后上前仔细的看了看凤韵的伤势:“我的姑娘,怎么伤得如此重!那个该死的宋氏,当真是歹毒啊。”
凤韵对陈富娘子没有什么好感:他们夫妻是管月例银子的,却从来没有为自己和姨娘说过一句公道话,也没有暗中照顾过自己和姨娘,现在又来买什么好?
所以凤韵待陈富娘子便有些淡淡的:“还好了,伤已经好了不少。”
陈富娘子自然看出了凤韵的冷淡,她多少有些尴尬:“姑娘,我近两日有事儿忙,不然早就过来瞧姑娘了。虽然姑娘是金贵人儿,我和我们家那口子不敢自称是姑娘的长辈儿,可是爱护姑娘的心思,那却是半分也不少的。”
凤韵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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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八章 查得出来吗?
一鸣看着红裳喃喃的道:“我知道汤不太好,不过~足十的,裳儿先将就用些吧,对身子多少有些补益。”
他煮得汤他当然尝过味道了,所以他知道红裳是在安慰他;那汤啊味道很一般的。
红裳微微一笑:“夫君第一次煮汤嘛,已经很好了。而且,我用着挺好的,汤的味道真得不错,夫君尝尝吧。”
赵一鸣看着红裳脸上的笑意,眼中有了感动之色:裳儿笑了,终于不再对他冷冷淡淡的了。不要说煮一碗汤,现在就是让赵一鸣煮一辈的汤,他也会一口答应下来。
赵一鸣看看红裳,又看看碗中的汤,他看红裳的笑意,忍不住怀疑:难道在盅里多闷了一会儿味道便好了一些?他低头吃了一口汤:汤的味道还是如他在厨房里尝的时候一样,并没有变得鲜美可口。他忍不住在心中一叹:裳儿的心肠实在是太软了,自己不过是为她做了一点事儿,裳儿便已经有了要原谅自己的意思。
可是,赵一鸣没有因快要得到红裳的原谅而感到高兴,他反而有些酸涩。
侍书取来了伤药,画儿和侍书一起为霄儿和赵一鸣敷药。
赵一鸣手上的伤要比霄儿的严重许多,红裳实在是看得有些心惊肉跳:“夫君,你这是去煮汤了吗?手上都流血了,怎么还能煮汤?”
伤成了这个样子,不治伤还煮了一上午的汤,这个男人原来看着还是挺精明的,现在怎么变得呆傻了起来?
赵一鸣被红裳责骂了几句,心里不恼却像吃了一块蜜糖一般,他傻傻的答了一句:“血没有滴到汤里,材料我也洗干净了,绝没有沾到一丝血迹,裳儿你放心用就是。”
红裳闻言实在想瞪他。可是看到他手上纵横地伤口被水泡得都已经白。较深地一些伤口都翻过来了。白花花地肉让人看得眼晕——红裳便又忍住了:这个男人三十出头了。又不出十七八岁地毛头小伙子。居然还做这种幼稚地事情。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可是。红裳地心却还是软了一些:傻是傻了些。可是他一个书生能做到这一步儿。也不容易了。也许—?唉——!红裳暗暗地叹了一声儿。没有再想下去:她地心虽然软了一点儿。可是她地心结并没有打开。怎么可能会原谅赵一鸣呢。
红裳和赵一鸣夫妻二人这几天以来。终于算是心情不错地一起用了一顿饭。
用过了饭后。赵一鸣地心情大好。依着他地意思。他还想再去试着做另外一种汤品;不过最终被红裳赶到了书房中去看书。并且言明了厨房日后是他应该止步地地方——他煮得汤实在不怎么好喝。一次也就罢了。千万不能让他煮汤煮上瘾。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红裳倒巴不得自己地男人对厨房感兴趣。但是在这个时代地赵府还是免了吧——有那么多地丫头婆子呢。赵一鸣实在不必对厨房生出兴趣来。
红裳甚至于感觉。赵一鸣不入厨都可以算作是他做得善事之一:他煮汤伤人伤己不算。就他浪费地那些珍贵材料来说。也是一笔银子呢。
红裳小睡了一会儿,起来后听到外面画儿和侍书好似在同人说话,便唤道:“谁来了?”
侍书等人听到急急奔了进来:“夫人醒了。是鱼儿来了。”
鱼儿来一定与例银的帐册有关,红裳坐起说道:“让鱼儿进来吧。”
画儿和小丫头们取了衣服过赤服侍红裳更衣:鱼儿也是红裳名下的大丫头,当着她地面儿梳洗也没有什么。
鱼儿进来施了一礼:“见过夫人。婢子是来回帐册的事情。”
红裳点了点头,看向鱼儿微微一笑:“这么快就查找完了?”红裳知道不太可能,她只是同鱼儿开个玩笑罢了——就算是术有专精,如果如此短的时间就把帐册查找完毕,鱼儿真是堪比二十一世纪的电脑了!
鱼儿欠了欠身子:“回夫人地话,鱼儿无能,就是因为看不出什么错儿,所以才来回夫人的。”
红裳认真的看了一眼鱼儿:“你这么短的时间,就确定你不会找出帐册里面的错漏来?”
鱼儿福了下去:“回夫人,并不是完全看不出来,那些帐册绝不是一人所为,应该是几个老手仔细商量做出来的;只是凭鱼儿一人之力,怕是一两个月也难查出一两个错漏。鱼儿想请夫人给鱼儿找几个帮手。”
红裳还没有答鱼儿地话呢,外面有人来报:“夫人,人牙子黄婆子求见。”
不止是红裳奇怪,屋里没有一个人不奇怪:府里现在即不买人,也不卖人,并且没有使人去找过人牙子,她来做什么?
红裳先对鱼儿点了点头:“你先等到一会儿。”然后又道:“请黄婆子进来吧。”
黄婆子自一进门儿便是愁眉苦脸的,她给红裳见了礼以后道:“夫人,小人也知道夫人一天到晚也不得个空闲,本不想来打扰夫人。可是上次贵府卖给我们的那些丫头,有两个至今不吃不喝,只是哭闹个不停,我们实在没有法子了,所以才过来回夫人一声儿。”
红裳奇怪起来:“几个丫头你们也制服不了,你做这一行多久了?”人牙子如果没有两手,怎么可能做得下去?黄婆子不是来敲诈的吧——那她的胆子真得挺大,而且脑子
水了。
黄婆子福了一福:“夫人,那些丫头要卖作贱奴、苦力奴地,小人们哪里会给她们好脸子看?可是这两个丫头什么也不怕,软硬不吃,已经寻死了七八次,我们也是怕弄出人命来,所以不得已才来回夫人。”
红裳皱了皱眉头:她当初便不是很同意老太太把所有的人都卖作苦力奴的;不过,已经卖了出去,黄婆子又找回是什么意思?
红裳淡淡地应道:“你们没有法子,我一个深宅大院的人,还能什么什么法子?”
黄婆子是见惯了人地,当然明白红裳心中有什么虑了,便道:“夫人,如果不是那个丫头日日闹着非要见夫人一面不可,小人哪里敢来烦扰夫人?”
听到这里,红裳叹了一声儿:“哪两个丫头,可知道叫什么名字嘛?想来是受不了那个苦才寻死觅活的?”她总不能让一个人牙子四处去宣扬,她铁石心肠,不理会姨娘丫头地死活——正是人言可畏啊。
黄婆子赔着笑脸:“夫人,一个名叫娇杏儿,一个名叫娇云。她们是不是怕苦小人不知道,只是她们口口声声要求见夫人一面,还说小人不替她们来求夫人,就一定会想法子死在小人那里。”
黄婆子想起娇杏儿说:你就是今日卖了我出去,我也会一头撞死或是咬舌等等,总之会想尽一切法子死在你的院子里,让你得了一丝好处,还让你日后再得不了好去!黄婆子脸上的笑更苦了:她地名声儿一直不坏,从来只赚良心钱,不曾虐待过她手下要卖的丫头小厮——她可不想半辈子的好名声儿,坏在这么两个丫头的身上。
她可是信佛的人,几代单传,好不容易儿子又给她添了一个孙子,她更是不想弄出人命来了。
反正不过就是求求夫人,如果夫人就是不见她们,自己也尽过力了,她们想怎么闹自己良心也过去,就算是菩萨有灵,也知道同自己无关了。
黄婆子想到这里又躬了躬身子:“夫人自然是没有空闲的,只是两个丫头如果真得一心寻死,对于府上的名声儿也不太好。”
红裳摆了摆手:“你不用再说了,我都是明白的。嗯——,娇杏儿、娇云是吧?那你明儿就带她们来府里一趟吧。只是你告诉她们一声儿,想求我留下她们在府里,那是绝对不可能,如果是为了这件事儿,那她们还是不用来了。”
黄婆子躬了躬身子,千恩万谢着走了。
侍书和画儿都面面相觑:宋姨娘的两个大丫头想出什么妖娥子?是老太太做主卖得她们,又不是夫人的主意,现在哪个还能有法子救她们不成?
画儿眼睛转了转,看了看一旁地鱼儿,却什么也没有同红裳说。
红裳沉吟了一下,便又唤过鱼儿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我看看能不能为你安排。”
鱼儿欠了欠身子:“夫人,四到八个人就可以,只要识字会算数的小丫头就行。”
红裳笑了:“你说得极容易,要是这样地人并不好找呢?”这个时候女子识字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会算数的呢?
鱼儿也知道,不过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红裳的,所以只是福了一福,没有说话。
红裳也知道那些帐册陈富他们会送来,就一定有把握不会被人找出错漏来。
红裳想了想后道:“鱼儿,不是我不给你找人,是实在没有这样合适的人手。就算我们府中可以找出二三个这样地人来,如果不是我们院子里的人,你说我们能用吗?又敢用吗?”
鱼儿沉默着点了点头,她知道夫人所说的是实情。
红裳轻轻一叹:“难道真得没有法子吗?如果账册查不出什么问题来,那就只能再另想办法了。”
鱼儿咬了一下唇,然后说道:“夫人,我回去再好好想一想,并且再仔细看一看帐册,也许可以想到其他的法子,婢子还不信了——那假的,怎么也真不了!”
红裳看着鱼儿,过了一会儿才道:“好的,鱼儿,你再去想想法子吧。就算最后找不出错漏来也不是你地错儿,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
鱼儿躬身一礼后告退下去了。
红裳看着鱼儿的背影儿:“侍书、画儿、霄儿,你们说鱼儿信得过吗?”
侍书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侍书才道:“看明日鱼儿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再说吧,现在就断定鱼儿是不是可信,依婢子看,还早了些。”红裳听到后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画儿这时却说道:“夫人,娇杏和娇云一心想见夫人一面,依婢子想,也许是她们知道宋姨娘的什么隐秘事儿,而且我们至今也不知道的事情。”
红裳看向画儿:“你是说,她们想以此来求我给她们一条生路?不,应该是说,她们想求我让她们日后的日子过得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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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俊男坊
书号
作者:末果
简介:横扫美男,情缘,孽缘,缘缘不断。
一百八十八章 被算计上的算命先生(哭求粉票!)
红裳虽然并不很在意赵一鸣纳妾了,可是她却不想让一个女子在她的面前耍手段儿进了赵家的门儿,当她好欺负吗?所以,倩芊这一次休想进赵家的门儿!更何况,赵一鸣那一双眼睛的沉痛,也让红裳心软了下来。
如果赵一鸣真得不想纳妾,想遵守他和她当日的约定,自己为什么要毁约而行呢?红裳在心里一霎间想了很多:自己并不能轻易离开赵府别居度日,还是不要让府里多个终生与自己添麻烦的人好。
而且,还有画儿呢。画儿不想给赵一鸣做通房或是妾,她原来答应过一定会救画儿的,所以她当然要守信。
不过,因为老太太是突然间又提起了纳妾的事情,而且与原来的口风不同,红裳情急之下只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
红裳说出来后,感觉自己心里一轻:赵一鸣沉痛的目光,对她的影响还是有的。
其实,倩芊用错了法子,当然她是以己之心度红裳之腹,所以才会如此算计老太太;倩芊想嫁入赵府很简单,只要求得老太太的同意后,再当着老太太的面儿给红裳跪下相求,依红裳现的心境儿,绝对会点头同意的。只是,倩芊不知道,不,她是不会相信红裳会答应她入府的,所以,她这一次的算计注定又要失败了。
老太太听到红裳的话后连连点头:“对,对,媳妇你说得太对了;是要看看一鸣的八字,不能只是看女子的八字,倒是我一直疏忽了。”
古人纳妾哪里有这么多讲究,又不是娶妻——妾室如果万一哪里和男主人的八字不合,卖了也就是了;不过赵家现在不同,纳妾是为了继后香灯,所以红裳的话儿也就不算是多此一举了。
画儿一颗心完全放了下来:她知道她的八字一定不会同老爷的相合,因为这话儿是夫人说出来的——就算夫人想不到,她画儿也不会让她的八字同老爷的相合。
而倩芊听到了红裳的话后,立时也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个法子,不能让画儿的八字与表哥的相合;不过和表哥最相合的那个八字,怎么想个法子,让老太太知道自己有呢?她可是客居,又是大家姑娘,老太太应该不会想到让她做妾的。
绿蕉却轻轻一叹:她们这些丫头买进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请人给她们看过八字了,都是旺夫旺子的命——虽然没有同老爷合过八字,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妥,那个死蹄子画儿就要成姨娘了!绿蕉的酸涩全化作了妒忌,她狠狠盯了一眼画儿低下了头。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不但悄悄松了一口气儿,而且他的心也终于不再痛了,又有了其他的知觉;不,应该是说,他又活了过来:裳儿刚刚说得话差点儿吓死他——他认为他的裳儿已经不在意他,不要他了!
赵一鸣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想个法子,让那个看八字的先生给老太太说,除了裳儿外什么人的八字都与他不合,都生不出儿子来!在这一刻,他忘了他一向怜惜有加的小陈氏,也忘了他一身宠爱的孙氏——生儿子嘛,当然是裳儿给他生。嗯,这样说的话,同签语有些出入,不过多给那先生一些银子,由他去想法子好了。
至于儿子,赵一鸣压根儿就不相信那个什么签语,他看了一眼红裳:只要他能取得裳儿的谅解,能和裳儿同床共枕,儿子还不是早晚就会有的?只要他再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一定可以和红裳有儿子的。想到这里,赵一鸣在心底还嘿嘿笑了两声儿,不过那笑声儿多少有些不太正经,有些暖昧。
绿蕉的眉头也舒展开不少,她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这样的机会她还是看的到:她只要多给那个来给老爷看八字的先生一些银子,让他说自己的八字和老爷的最合,而且一定能替赵家延续香火,不就什么都可以了?!她也就可以做姨娘了!一时间,绿蕉几乎可以说是烦恼尽除。
红裳还不知道,她的一句话,已经让屋里很多人把主意都打到了那算命看八字的先生身上;她原本在说话的时候,也是在打同样的主意。
薛家姑娘能收买一个大和尚,她红裳,堂堂的赵府夫人,收买一个算命的先生不算什么事儿吧?
老太太更不知道众人的心思了,她只是在想:京里哪个先生看八字最好呢?嗯,城西的半仙钱听几个府里的太太、老太太都说很准的,不如明儿就让他来吧。
红裳也在这个时候问出了屋里所有人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不知道老太太想请哪个先生来给夫君看八字呢?”
红裳此语一出,屋里的人屏气凝神的看向了老太太:让谁来呢?这个人可是关系着自己日后的生活啊!
红裳说完后立时感觉屋里的情形有些诡异,她悄悄扫视了一遍屋里人:她们都在打八字先生的主意?那自己就不能也这样做了。不如……,红裳在心里有了新的计较。
老太太笑着道:“听几个府里的人都说半仙钱不错,不如明儿让人请半仙钱来看看如何?”
红裳也好,还是屋里的众人也罢,没有一个人反对,老太太的这一句话取得了大家一致的、热烈的拥护,让老太太刚刚被儿子顶撞的生出来的闷气少了许多。
不过,不只是凤韵对于父亲再纳妾有些不高兴,就是凤歌凤音也不太同意:母亲刚刚进门儿不久,不用这么着急吧?而且府里闹得这么乱,还不就是父亲姨娘太多了吗?只是她们人小言轻根本说不上话儿,只得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番生闷气。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来回话,说老太爷今天晚上不回府中用饭了,让老太太等人不必等他了。
老太太听了也没有往心里去,一摆手道:“老太爷不回来了,你们就都在我这里用晚饭吧。芊芊,你也不要走了,人多图个热闹,你回去一个人用饭也怪冷清的。”
倩芊当然不会扫了老太太的兴儿,一口答应了下来。老太太便让厨房里多准备些菜式,因倩芊是客居,老太太先问她喜欢用些什么菜,说出来让厨房里去准备。
倩芊当然免不了推辞一番,不过老太太一定要让她说,她便说了两个炖煮的菜式——软烂正好和老太太的口味儿,而且里面的材料都有老太太喜欢吃的东西。倩芊没有直接说老太太喜欢用的菜工,是因为那样做巴结老太太的意思太过明显了。
老太太听了倩芊的话后果然高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倩芊,然后看向了凤韵三姐妹,让她们也各说两个菜式。
凤韵说话之前看向了红裳:红裳先看了一眼老太太那边儿,然后又对凤韵和凤歌、凤音都眨了眨眼睛。凤韵三个人都是机灵的要命的孩子,当然明白红裳的意思,她们所说都是老太太平日里喜欢用的菜式。
老太太乐得大笑,一把抱住了凤韵揉搓了一番,看着凤歌、凤音也是满眼的爱怜:“好孙女儿啊,真是知道孝顺。”
孙女儿当然与倩芊不同,三个孙女儿直接说出祖母喜欢吃得东西来,只会让老太太感动的要命——倩芊想同小孩子们争宠,在此事儿上压根不会赢的。
老太太便把倩芊的心思丢了在一旁,眼下也没有什么事儿要同儿子媳妇说了,便和三个孙女儿说笑了起来。
红裳便准备吩咐人去厨房备饭了,不过要先问过赵一鸣想用什么菜,再让人去厨房传话。红裳扫了一眼倩芊:表姑娘在自己面前动心眼儿,让她得了好去,日后她更会没完没了的讨老太太欢心了;不给她点儿难堪,她对自己就不会有忌惮。
倩芊用的心思白费了,看着凤韵三个人,她是恼也恼不得、恨也恨不得,便抬眼看向了红裳:都是表嫂使得坏!原本老太太对自己的用心很是感动,可是表嫂给那三个孩子使了一个眼色,事情便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倩芊恨得红裳牙痛,可是她也只能脸上挂笑,不能表露出半分来——她可是娴静的大家闺秀!
可是红裳却没有看她,正和赵一鸣轻声说笑,说得也是晚上的饭菜,红裳正问赵一鸣晚上想用些什么;赵一鸣一下子连说了几个菜式的名字,红裳却微笑着嗔了他一眼儿,向一旁的侍书说菜名儿时却不是赵一鸣说得那几个,而是另说了几个;而赵一鸣却又叫住了侍书,非要那几个菜式。
倩芊看他们夫妻的样儿,也知道表哥说得都是表嫂喜欢用的饭菜,而表嫂说得却是表哥喜欢用的饭菜——什么叫做气苦?什么叫做酸涩?倩芊现在是体会了一个十足十。
赵家的一家人分成是两堆儿说笑,不论哪一种亲热劲儿都让倩芊妒忌——她自幼到大,从无一个人像老太太待凤歌三人一样待过她;更让她气苦的是,表哥待表嫂的那个好!
可是,倩芊只能坐在那里看着,她是哪一边儿也插不上话去;她带着一脸的温暖的笑意儿,一会儿看看老太太那边儿,一会儿又看看红裳那边儿,好似很开心一样。不过,她的双目中,不时闪过一丝怨恨。
倩芊的怨恨,不止是红裳看到了,就连赵一鸣也感觉到了,他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一沉:竹子花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红裳急忙拉了拉赵一鸣的衣袖,轻声唤道:“夫君——。”
就算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同老太爷和老太太,慢慢说一说倩芊的事儿,可是今日绝不是好时机——孩子们都在呢。
赵一鸣看向红裳一笑:“我没有事儿,有分寸的。”然后顿了一顿:“裳儿,今日晚上我可是有笔帐要好好的同你算一算。”赵一鸣还是很在意,红裳刚刚同意他纳妾的事儿。
红裳忍不住嗔了他一眼:这一眼没有做假,不是做出来给薛家的表姑娘看的;她道:“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话一说出口,红裳就后悔了——好似要原谅了赵一鸣似的。
可是红裳仔细的想了想:她对于赵一鸣的怨气儿,似乎真得小了不少,至少她是不想再看到赵一鸣刚刚那样的目光了。
赵一鸣被红裳这一嗔一说,几乎要忍不住去抓红裳的小手儿,他实在是有些激动的:裳儿、裳儿要原谅他了吗?不过他知道这是母亲的房里,所以才强忍住没有抓过去。
画儿和侍书就立在红裳身后,当然看出来了赵一鸣的心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有些好笑。画儿当然也看到了赵一鸣刚刚那沉痛的目光,所以这时她也忍不住在想:夫人其实可以再给老爷一次机会,就算老人原来不是夫人的良人,可是老爷也许能变成良人也说不定。
绿蕉已经不看赵一鸣和红裳这边了,她已经低下了头——她再看说不定会忍不住掉下泪来。
终于,可以用饭了。不止是绿蕉感觉松了一口气儿,倩芊更是松了一口气儿——她脸上的笑容,在赵一鸣和红裳越来越亲热的低声谈笑中,就快要挂不住了。
老太太在凤歌和凤音的扶持下站了起来:“一鸣,你抱着韵儿,要小心些,她的腿疼,千万莫要碰到了。”
赵一鸣答应着抱起了凤韵,一行人去偏厅用饭了。
老太太心想事成,又有三个孙女儿变着法子哄她开心,一顿饭当然用得极为开心。赵一鸣和红裳也坐了下来,是老太太的话儿,今日有客在,不用红裳伺候了。他们夫妻二人你给我布菜,我给你添饭,晚饭也用得高兴。赵家的三位姑娘当然高兴了:没有了凤舞和宋氏后,她们每一顿饭都用得很开心。
味同嚼蜡的只有倩芊了:赵一鸣给席上众人都布过了菜,就是没有给她!红裳倒给每个人都布了,包括倩芊,可是倩芊并不稀罕红裳给她布菜。
不过,除了孩子以外,众人都在盼着快些用完饭,快些回房——为了明日,他们有事情要安排一下。
不过赵一鸣急得事情比较多一些,他还想早一些回房,能和红裳好好算一算帐,然后再好好计议一番,明日要如何应对看八字的先生。
红裳看出了某些人的焦急,所以她嘴角弯了上去:明日,有热闹可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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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七章
老太太倒是没有在意那两个铺子:现在不要说是给红裳两个铺子,就是给十个八个她都不会心疼。她笑着劝道:“你们老太爷的意思,你们听着就是了,哪里来得许多话?”
听到老太太的话,赵一飞心中就是一通的埋怨:自己老娘真是老糊涂了!嫂嫂不就是肚子里有个孩子嘛,自己也有妻有妾,自己就不会生了?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小娃娃,倒把自家的铺子贴给外人。
红裳和赵一鸣听到老太太的话后,依旧是一番推辞,这两个铺子他们夫妻是不会接受的;老太爷终于说话了,他对着红裳点了点头:“罢了,你和一鸣说得都有些道理,那此事就算了吧。”
赵一飞和金氏都暗暗松了口气,只是他们夫妻的神情,除了老太太外,人人都看得清楚。
众人的赏雪的兴致因为凤舞的事情而大减,红裳都在考虑是不是要回房去: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太爷不再提及凤舞,只是和两个儿子一处吃酒;老太太除了偶尔同身旁的赵一飞说说话,便是和四个孙女儿说笑,这时凤韵又要听说书的,老太太便让丫头去唤那两个先儿——自家主子们有事儿要说,先儿便被丫头们带出去了。
金氏此时绝不会去给老太太陪笑脸儿,便转过头来同红裳说笑;红裳也就当做什么事儿也没有,同金氏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说笑了几句,金氏拿眼瞅着红裳笑眯眯的:“嫂嫂怕是要忙一阵子,有什么事儿忙不过来,就使了人来唤我一声儿,不要同我客套;你们大房的事儿本来就多,只姑娘便有四位之多,等大姑娘回来后,也是要学掌家理事儿的吧?这么三位金娇玉贵的姑娘,说是跟着嫂嫂学习理事儿,让我说添乱倒是真的;眼下又近年节,嫂嫂还带着身子,有什么事儿千万莫要同我外道了才是。”
红裳笑着点头:“弟妹如此说,到时嫂嫂可不会同你客气的;不要到时候弟妹再推搪于我才好。”她偏偏没有接金氏的那一句:大姑娘也要学习理事儿吧?金氏说了一堆儿的话,也只有这一句是她真想说的才对。
凤舞的事儿是红裳没有料到的:她当时提出来让凤歌二人学习理事儿,只是为了让她们多多熟悉一些家事,将来嫁了出去才不致于手忙脚乱的让人看了笑话去——媳妇自来都是难做的,她能为凤歌二人打算的就早早的为她们打算,总不能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姑娘受婆家的气吧?
但是金氏提议把凤舞接回来,一下子让红裳有些措手不及;让姑娘们学习理事儿的话已经说了出来,现在想反口是不可能的了:凤舞比凤歌、凤音都大,没有道理不让她学习理事儿吧?不过让凤舞理事儿却真得只有添乱的份儿。
在嫡庶上做文章?红裳打消了这个念头:此话会让赵一鸣和老太爷看低了自己——她可是凤舞四个人的母亲,应该是一视同仁才对。
红裳深深看了一眼金氏,她把这话说给自己听,总比说给老太爷听好得多;金氏这是在明白着说:她还不想同自己撕破了这张脸。而红裳也是一样的打算,所以两个人不一会儿便没有了一丝尴尬,说笑如常、像是无事一般了。
金氏听到红裳的话笑了起来:“嫂嫂说得哪里话,我日日在房中也无事儿,能有点儿事做不是正好?再者能为嫂嫂分忧解劳,本就是我应该做的,绝不会推搪嫂嫂的。”
红裳听到后仔细看了一眼金氏,淡淡笑道:“弟妹如此一说我就放心了,到时少不了要麻烦弟妹的。对了,薛姨娘还好吧?”
虽然两个人好像是和好了,不过红裳没有再称金氏的闺名儿,而金氏也权当没有听出来。
金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还好。”她不想提到薛氏的事情。
可是老太太偏耳尖听到了红裳的话,她一下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今天按理儿说表弟家应该来人的,怎么到现在了还没有人来呢?”
老太爷就在老太太的一旁,把话听得清楚,便暗暗瞪了一眼老太太:“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来就不来呗,雪这么大非要人家来这一趟做什么?”
薛家来了就有一番吵闹,今儿好不容易可以有兴致赏赏雪、吃吃酒,老太爷是不想薛家来人扫了自己的兴。
老太太看了看老太爷,嘟囔了一句:“按礼来说是应该的;”可是转念想想,倒底是自家的表弟少了礼数,既然老太爷没有说什么,她便不好再多说话招惹得老太爷恼了表弟:“雪也是大些,不来就不来了吧。”
老太太嘴里这样说着,心下却极为不舒服,想想倩芊的心里更加不好受才对:这样的日子哪有娘家不来人的?老太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便唤了言梅过来:“你让他们烤些肉,再让大厨做几个精致、热热的菜给薛姨娘送过去,让她在房里用吧,也不必过来行礼了。”
言梅答应着去了。
金氏看了一眼红裳轻轻的道:“如果是娶妻,今儿倒真是回门的日子,可是纳妾哪有许多的讲究?老太太啊,唉——”
红裳轻飘飘的回了一句:“这种事情我还真得不懂;老太太这样说,应该便是了吧。”
薛家不是忘了‘回门儿’这档子事儿,也不是因为雪大才没有来赵府,而是他们正在等赵一鸣带着红裳和倩芊上门呢:倩芊虽然是妾,可是她却是依着她姐姐的名义嫁过去的,所以‘回门’礼也可以行的。
薛老太爷认为赵家占了自己这么大的便宜,能不给自己这点儿面子嘛?回门也不过是个脸面的事儿,赵家也是自己正经的姻亲,所以薛老太爷是认定了,倩芊会在今儿回门儿的。
但是薛家的人直等到太阳落山,也没有等到赵家的一个人影儿。薛老太爷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冲冲的去了书房,他是真得恼了:赵家居然真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当成了妾,赵家这是在等自己家人上门去看女儿呢。
薛老太爷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就是要去赵家理论,也要到明日不会是在今日:现在薛老太爷可是气壮的很,因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他还有什么好怕赵家的?赵一鸣可是他正经的女婿,又给了他们赵家一半儿的生意,日后有事儿他赵家不管也得管!
薛老太爷于是打定了主意要争这个脸面:今儿你们赵家不来人,我们薛家也绝不会去人!
赵家的人当然还不知道薛家人的心思,所以此事老太太提了一提也就揭过了。
金氏没有再同红裳多说什么,她的心思已经转回了薛氏的身上:贵妾也就罢了,她可是带来了她娘家一半儿的生意!就只因为这个,金氏也绝对不能允许倩芊在赵府坐大,不然二房哪里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儿。
金氏昨日说二房的众人都是吃她的妆奁过活,其实就是为了要压一压倩芊:不要只以为你有那一半儿的生意就了不起,老娘我的妆奁养着二房一大家子呢。
但是金氏却不知道,倩芊现在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家卖了一半儿的生意给赵府。
红裳看金氏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便转开头同侍书几个丫头轻轻说笑起来,不时同老太太说笑几句,或是逗逗几位姑娘;等到暖阁中的气氛又一次热闹起来,红裳才以身子乏累为由,向老太爷和老太太告退想回房。
红裳刚刚便想回房了,只是凤舞的事情刚刚说了出来,她起身一走倒好像她为了凤舞的事情不高兴了一样;所以她一直等到大家有说有笑起来、全然不记得刚刚的事情时,才起身告退回房。
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留红裳:有身子的人总是容易感觉到累,是应该多多歇一歇的。老太太只是让红裳稍等了一下,让侍书把手炉烧好了后让红裳抱着,然后又吩咐丫头们好好侍候着,叮嘱车子在路上一定要小心些,打发红裳出了暖阁。
金氏送红裳到暖阁外,便被红裳劝了回去:“天天都在府中,有什么好送来送去的?”
赵一鸣虽然十分想随红裳一起回房,不过现在天色尚早他倒真不便回去,只得坐着陪老太爷和老太太说笑,以尽儿子承欢父母膝下的孝道。
老太太同凤灵说了两句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细细问起了赵一飞的生活起居;听得金氏一肚子的火气,她也找了一个借口告退回房了。
老太太问完了赵一飞,便也顺便问了问赵一鸣;当她听到儿子还在红裳屋里睡时,同老太爷对视了一眼:两个老人家都有些不满——赵一鸣有过几个女儿了,应该是晓得事理的,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还能宿在妻子的房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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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八章 打你是为了救你(祝所有的亲圣诞快乐!)
老太爷和老太太黑着脸听着薛老太爷在那里强词夺理儿;老太爷看了一眼于钧,他不好当着于钧的面子太下薛老太爷的脸,便冷哼了一声儿,又看了一眼老太太。
老太太也听得一肚子是气儿了,她见老太爷看过来便明白夫君是什么意思,当下喝道:“你给我住口!看看,你们也是偌大的年纪了,什么样的事儿不能做、什么样的话儿不能说,还用得着人提醒你们嘛?!刚刚的事情我听得清清楚楚,这也就是在我们府中,如果换成其他的地方,我必不会同你们干休!如今我们不代媳妇追究你们,已经是很对不起我们媳妇了,你还闹什么闹?!”
薛老太爷被老太太喝得气少了三分:的确是他的老妻说得那话儿造次了——但事情不能就如此算了吧?此事一定纠缠一下,然后才好在倩芊骗婚一事上自己多占些道理、多得些好处。薛老太爷不好说话了,便拿眼瞪向了自己的老妻,心道:你现在还不哭闹,等什么呢?
薛老太太倒底同薛老太爷几十年的夫妻,一个眼色便明白了薛老太爷的意思;她本就感觉委屈的很,一个丫头居然打了她!
薛老太太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当下便哭了起来:“姐姐,就算我有不是,也不是故意同姐姐过不去,只是一时气急无心之过,一会儿给那填房媳妇认个错、赔个不是还不行嘛?可是不管怎么说,那么一个丫头如此侮辱我,姐姐也要给我做主啊,不然我哪里还有脸活在世上;再说了,人人都说姐夫规矩大,这个丫头以下犯上不狠狠治她,岂不是乱了尊卑上下的规矩。”
老太太听完薛老太太的哭诉,腹中的一口气更是往上直撞——连老太爷他们也编排上了!老太太不管气老太爷什么,但他们可是曾经的患难夫妻,老太爷一直待她是不错的:即使是纳了新姨娘,虽然魏太姨娘那里不去了,可是自己房里隔三差五的老太爷总来住上一住的;老太爷如何老太太心里还是明白的,不然她也不会任着性子闹。
就像那两个新姨娘,在老太爷没有新鲜过来时,老太太就是找她们麻烦也不会是明面儿上,让老太爷知道:老太太虽然有些糊涂,却算不上是真傻。
再说了,老太太是极护短的人,她有个毛病儿就是:可以容得她痛骂老太爷或是儿子们几天,却是容不得外人说老太爷或是儿子们半句不好。至于何为外人,对于老太太来说自有她自己的认定。
所以老太太现如今的一张脸更加难看,冷冷一哼道:“这话儿说得倒真是轻巧了!你气急今日便可以辱我赵家媳妇的清白、辱我赵府的门风?明儿你气得再大些,是不是我和你们姐夫,你也是想骂就骂的呢?你说得什么话儿该不会是忘了吧,这也就是看在我们一场亲戚的份儿上,不然岂能如此算了,当我们赵府无人嘛?!”
老太太生气自家表弟不知深浅:填房怎么了?那可是得了太后赏赐的人!如果真把老太爷惹得急了,把你们家那个死了的人弄出了赵家的祖坟,到时看你们薛家的脸要往哪里搁!
老太太下死力狠狠瞪了一下薛老太爷,继续说了下去:“说到规矩,我夫君向来是大的,并且也一直很公道;说到以下犯上,弟妹还知道以上犯上啊?不知道我家媳妇如果佩了太后赏的东西走出来,你们是不是要跪下去呢?以下犯上!我们家的丫头那不是在打你,那是在救你!”
老太太也是气急了,把话说得极狠,不过她说着说着话,不知道为什么脑筋居然清楚了一下,说出一句让老太爷都认为很不错的话来:就是,我们家丫头打你那是在救你!不让你去谢谢那丫头就不错了,还想要杖毙了人家,真是恩将仇报啊。
老太爷看向老太太微微点了点头,老太太一愣便明白自己最后一句话看来说得极好,居然得了老太爷的赞赏;她如此更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后面的话说得更加顺了起来:“我们先不说太后,你也不要以为我们再以太后压你,只说说你说得尊卑上下好了;我媳妇可是朝廷亲封的五品宜人,弟妹你呢,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民妇,如何能同诰命贵妇相比?你刚刚说得那一句话,可不止是骂得我媳妇,那是在骂朝廷,真真是不想要脑袋了!”
老太太说得话多了口渴,吃了两口茶一挥手阻了薛老太太开口接着说了下去——她正说得顺溜呢,怎么能让薛老太太打断她呢?
“五品宜人在京中虽然是一抓一把,可是能得了太后赏赐的五品宜人有几个?我们媳妇和我当日可是各得了太后三样东西,而且太后还嘱咐我们常常佩在身上,我问你,满京城这样的殊荣不几人?你刚刚那一句混帐话儿,不止是辱了朝廷,还扫了太后的颜面!我现在问问你,何为贵,何为卑?什么叫做上下规矩啊?你知道了嘛。”
老太爷看着老太太目光柔和了一些,如果不是薛家人惹他生气,他现在心情会很好:老太太多年以后,可真是头一遭又说得话有条有理,让人想驳也驳不得,真真是出人意料啊。
老太太本就是诰命,虽然她非常顾念娘家人,可是她的家、她的儿都是姓赵的,她可还不曾忘记;所以薛老太太同老太太理论什么尊贵上下,非要杖毙了侍书不可,还提什么填房——薛老太太就没有诰命贵妇的身份看到眼里,岂不是也不把老太太这个诰命当成一回事儿?
薛家因是皇商所以薛老太爷有个虚虚的七品在身,可是薛老太太却只是民妇,不过是比赵府多几个钱罢了,便不把诰命看到眼里了?老太太想不恼都忍不住:诰命可是老太太这一辈子最在意的几件事儿之一!
老太太生平最在意的也不过是几件事儿:孙子,赵一飞,老太爷和诰命;要说起来老太太也是十分顾娘家的人,但是她薛表弟一家今儿把她最在意的事儿,不是贬就是骂,都糟踏了一个遍儿,让老太太如何不窝火?
尤其是薛家老太爷老俩口儿还是当着于钧的面儿如此闹将,太下老太太的脸儿了。
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因于钧没有回避坐在厅上,所以不想同薛家就此撕破了脸:有什么事儿,就算以后两家断交不再往来,也是他们四个老人关一间屋里去说才对;万没有守着另外的姻亲晚辈,老人们就吵嚷开来的。
可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给薛家人留脸,可是人家薛家人不领情啊;薛老太爷那真是步步紧逼,老太爷和老太太又不是没有占住道理,他们怎么可能还忍得下?
所以薛家人被老太太一顿训斥,那也是自找的。
于钧自进屋坐下后,便没有再开口说话:这里是赵府,是妹妹的婆家,所以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面子他当然要给;不过他是绝不会回避的——他还有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发作出来呢,侍书打了薛老太太的那两个耳光不过是开胃菜罢了,那打破了的门(于钧的画外音:不管它有没有破),他还要同薛老太爷好好算一算。等老太爷和老太太同薛家把事儿说完后,便是他开始同薛家算帐的时候了。
薛老太爷听完老太太的话有些不安,他在椅子上动了动:他倒是一时气急,忘了这个小填房现如今可是五品的宜人了;更让人吃惊的人,她居然还得了太后赏下的东西——倩芊为什么没有说过?
薛老太爷看向了老妻:这个老货只会给自己惹事儿啊,诰命也是能骂的?得了太后赏赐的诰命也是她能骂的?
这个时候薛老太爷完全忘了刚刚是他让自己的老妻哭闹的,也忘了自开始到刚刚他并没有认为老妻骂一个丫头几句“小娼妇”是什么错事儿。
薛老太太已经不哭,她被老太太的话吓得不轻:辱骂朝廷、扫了太后的体面,她、她可真是犯上了。她有些惊慌的转过头去看向薛老太爷:你要救救我啊。
薛老太爷虽然知道此事他们理亏到家了,可是姐姐所说也只是吓吓他们才对:都是亲戚,不太可能会把事情做绝的;而且老妻不是直接骂得那小填房,又是在姐姐家,此事儿只要姐姐一家人不说什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可是——,薛家要怎么办?薛老太爷不理会老妻的求救,连个安慰的眼神都没有给她,他的心思全转到了倩芊骗婚一事儿上:既然那个小填房没有动到胎气,那么此事儿还是姐姐一家理亏,只能在上面做文章了。
红裳回屋后,便被老太太命人扶到了里屋去;她正歪在榻上听外面花厅上的声音:就算她不想听也不成啊,薛家人的嗓门儿可是大得很,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得话,便由丫头们听了后跑回来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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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亲们!又降温了,大家注意不要着惊感冒哦。
来,过节了,我们大家抱一抱庆祝一下,也顺便取取暖;呃,那个男男们一起抱抱,女女们一起抱抱,大家不要抱错了啊;嘻嘻。
第四十章 暗伏的风暴(有票的捧个票场,无票的捧个人场!谢谢!3997,章节后不能加字了)
上了车子后,赵一鸣扶红裳坐好,又给她搭上了毛皮的褥子后,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不时的抚一抚额头,揉一揉太阳穴:实在是被气坏了。
红裳看赵一鸣如此,轻声安抚他道:“夫君,小陈氏的话也许并不可信,你何必放在心上耿耿于怀呢?”
红裳如果说小陈氏的话可信,那么赵一鸣就算嘴上不说,可是心里也许会为她辩护几句,反正小陈氏话中不可信的事情也多了去——不是说赵一鸣想回护孙氏,而十人当中有九人下意识的会如此;可是红裳说小陈氏不可信了,赵一鸣心中自然的开始想小陈氏话可信的那部分,惯性使然。
赵一鸣轻轻摇头一叹:“裳儿,不必理会我;你也累坏了,过来倚在我身上吧,还能轻松些。”
红裳看了看他,听话的把头放到了赵一鸣的肩膀上。
赵一鸣伸手搂住了红裳,他的心竟然慢慢的平复了不少;他低头看了看红裳,轻轻一叹:“裳儿,幸好还有你啊;上天待我不薄,不然今日看到她们如此丑恶的一面儿,真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再有脸走出府门去了。”他紧了一紧胳膊:“小陈氏的话当然不可能句句都是真的,但是其中有不少事情都是真的;算了,先不提了,一说心里就烦的很。”
红裳只是温柔的“嗯”了一声儿。
赵一鸣把头歪了一歪,和红裳额头抵着额头:“裳儿,我们明天再议如何处置她们吧,今天,我、我实在是不想再提及那些让人恶心的事情。”
红裳又温柔的“嗯”了一声儿:她知道赵一鸣受伤了——与其说是他被姨娘们伤到了,不如说他是被自己伤到了。
好一会儿,赵一鸣和红裳都没有再说话。
忽然,赵一鸣极轻极轻的道:“裳儿,孙氏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慢慢的他对红裳说起了他认识孙氏的经过。
很多年前,赵一鸣同几个朋友踏春,遇到了同“妹妹”失散的孙氏姑娘玲珑,说了几句话后玲珑姑娘羞红脸走了;可是无巧不巧的,居然让赵一鸣在一棵柳树下捡到了玲珑姑娘的一方手帕!
然后一个朋友说是刚刚遇到的那位姑娘的手帕,几个人连番打听;认出手帕的朋友终于几天后,好不容易找到了陈氏姑娘玲珑的家;可是他们几个大男人不能冒冒然就去送回手帕,为此赵一鸣着实烦恼了几天;而那个找到玲珑家的朋友忽然开起了赵一鸣的玩笑,非说赵一鸣一准儿是看上了人家姑娘——这几个朋友都是赵一鸣年青时结交的损友,于是几个朋友都哄闹起来。
吃完了酒后,哄闹不知道怎么就变了赌咒:赵一鸣上门去提亲,看人家姑娘会不会同意。
赵一鸣酒醒以后却犯了愁,根本不想去提什么亲;可是那几个朋友天天来闹他,而且他那个时候到底是年轻气盛些,于是决定去提亲了。
可是赵一鸣还是有些疑虑:万一人家姑娘不同意,自己岂不是太失面子了?最终,还是那找到玲珑姑娘家的朋友为赵一鸣出了主意,让他以送东西为名去探探人家姑娘的口风儿,如果人家有意再请媒人前去,免得人家不同意伤了面子。
赵一鸣便同意了,那朋友自告奋勇为赵一鸣去打头阵,过了几日后,拉了赵一鸣去玲珑姑娘的家中送东西;可是让赵一鸣吃惊的是,那一天玲珑姑娘家中只有玲珑姑娘和她的妹妹雅音。赵一鸣看到这种情形原本转身就要走,可是却被朋友扯住了不放,而玲珑姑娘也开口问起了手帕。
随后玲珑姑娘留他吃了一盏茶,可是外面居然就下起了大雨;雅音便留下了赵一鸣和他的朋友用饭——赵一鸣居然酒后乱性了!虽然他酒醒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可是身边轻泣的、一丝不挂的玲珑姑娘,还有被褥上的殷红的血迹都言明了一切;他不能始乱终弃吧?于是便向玲珑姑娘提了亲。
玲珑姑娘早已经对他有意,所以并没有怪过他一句,当下便答应了赵一鸣。而赵一鸣第二日便上门又拜会了玲珑姑娘的父母,又请了媒人相随,亲事倒也议成了。
可是老太爷那里,赵一鸣却不敢去说——因为赵一飞刚刚因为纳妾的事情被骂了。
后来赵一鸣终于找到机会试探了一下,却被老太爷一口回绝了:纳妾可以,却要身家清清白白的;而且不能是一般的人家,免得日后麻烦事多。
事情拖了一个多月后,他那个朋友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玲珑姑娘有了身孕!而且她有了身孕被父母打骂也不曾怪过赵一鸣;让赵一鸣感动之余,不顾一切的禀报了老太爷并跪求了老太爷,老太爷和老太太看在玲珑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份儿上勉强同意了。赵一鸣这才纳了玲珑姑娘进门儿。
“那个时候,玲珑姑娘天真、善良……”赵一鸣的声音有些模糊。
红裳听得也有些伤感,但也有三分的恼意;不过她也明白,赵一鸣是太过相信自己,甚至可以说生出了依赖来,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红裳看赵一鸣如此低沉,想了想便半真半假的拧了一下赵一鸣的胳膊:“夫君,你对孙氏还真是太好了,我想我们的孩子以后也许不会高兴你待她的母亲不如孙氏吧?”
赵一鸣吃痛,然后看向红裳,看她似嗔非嗔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大半儿;认真说起来,他根本就不是在伤感孙氏,他只是在伤感他平生第一个看上的女子居然看走了眼——也就是说,这个女子不必是孙氏,可以是任何一个女子。
红裳看赵一鸣没有恼,反而心情好了不少,便知道自己用对了法子,便狠狠挖了他一眼,把三分恼意装成了十分,背过身去不理赵一鸣了,勾他来哄自己高兴。
赵一鸣这时想起了刚去孙氏院子时,被红裳误会的事情;他仔细的看了看红裳,虽然心中猜想红裳是在逗他,可是却又不敢十分的肯定:万一裳儿真是恼了他呢?
他顾不得伤感了,赔上十二分的小心哄起了红裳,又是作揖又是说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儿,红裳才转过了身子。
赵一鸣假作擦汗,还把手用力甩了甩:“裳儿,你终于肯理我了?看吓得我这一头的汗。”
红裳终于撑不住笑了:“你啊,哪里像三十多的人!”
赵一鸣不在乎:“夫妻之间都正正经经的,这日子还有法儿过嘛?”
红裳笑着嗔了赵一鸣一眼,又把头枕到赵一鸣的肩膀上:“我还真有一点儿吃醋了,不过不多;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却不想看你不开心,所以才故意逗你的。”
赵一鸣听到后低沉的笑了起来,红裳看他:“我说话好笑嘛?”赵一鸣只笑不答:孙氏?孙氏算哪根葱哪根蒜啊——红裳的一句她吃醋了,再有十个孙氏赵一鸣也扔到脑后去了!
红裳推赵一鸣:“不许笑!”她已经明白赵一鸣在笑什么了。赵一鸣看红裳羞恼后感觉更加开心,笑得越发厉害。
红裳刚刚心中的几分不快早因为赵一鸣的赔小心丢开了,所以夫妻两个人最后是笑闹着下了车子的。
红裳知道一会儿老太太那里就会“事发”了,所以要抓紧时间用晚饭才成。侍书四个人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红裳一下车子,宵儿一溜烟跑进去命小丫头摆饭。
赵一鸣没有多想:红裳是孕妇,饿是极正常的;更何况红裳今日又能累了一天呢。所以夫妻两人进屋净手后便开始用饭了。
红裳对侍书几个人道:“你们也快去用饭吧,留下几个小丫头就成了——留常在院子里看家的人就成,其它人跟着出来进去的想也饿了;你们全都去用饭。”
侍书四个哪里肯,可是红裳却执意要让她们下去用饭;侍书四个丫头自然拗不过一个孕妇,只得下去了:太太怕她们饿着。不过四个丫头用饭的速度那真是快得很,不过三下五除二,四个丫头都把碗里、盘里的饭菜扫了一个空,然后急急赶回了偏厅上伺候着——她们还真不放心其它人伺候红裳。
红裳用完了饭的时候,刚旬到了赵府平日正该用晚饭的时候;赵一鸣和红裳回了房,是赵一鸣的意思,他要红裳到榻上去歪着;他自然是在一旁相陪,夫妻二人说会子闲话儿做耍。
而这个时候,大夫已经到了莲姨娘的院子里;老太太那里也刚刚摆上了饭;老太爷早已经回来了,却没有回到上房去用饭,是因为被莲姨娘的好消息给绊住了。
就像红裳所说,老太爷一听说莲姨娘可能有喜了,他心头那是大喜啊!老太爷实在是太过高兴了,立时便不让莲姨娘立着了,一定要让她坐下。
老来得子,有几个人不大喜若狂的?老太爷当然也不能免俗。
老太爷在屋里转着几圈,问了莲姨娘几句话:更加确定她是有喜了!立即吩咐人唤来赵安娘子,让她使人去请最好的大夫来给莲姨娘请脉。
然后,老太爷又吩咐赵安娘子去库里给莲姨娘取皮坐垫与皮毛褥子来用;赵安娘子应声转身还没有出屋呢,老太爷又唤了她回来,让她去回红裳,让红裳给莲姨娘安排一些丫头婆子,他要把莲姨娘院子里的人全换过!
想了想,老太爷又吩咐赵安娘子,一并把琴姨娘的人也都换过!
赵安娘子当下就听得一头是汗:老太爷是明白还是糊涂?他如果糊涂就会给太姨娘们换丫头,可是如果明白,怎么可以让太太做此事儿?老太太知道了那还了得,她一定会再次看太太不顺眼的,而且她就不会硬塞人给太太,让太太把她的人安排到莲姨娘的院子里?到时候太太可真是两面难为人了。
赵安娘子一面想着一面说道:“老太爷,府中其它处也没有多余的丫头婆子;换两个院子的丫头婆子,人数也是极多的,就算是自府中他处调人过来也人数也万万不足;再说太姨奶奶有了喜,身边怎么也要加几个人伺候吧?所以,怎么着也是要买人进府才成;而且是太姨奶奶要用人,其他人来挑——,说句犯上的话儿,就是老太爷挑得人也不见得能人人都合太姨奶奶的心;依奴婢看,不如就由太姨奶奶自己来挑选的好,这样选出来的丫头婆子才能真合了太姨奶奶的心意;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老太爷一句话,让人牙来府中,由太姨奶奶挑人岂不是正好。”
反正看老太爷现在这个意思,他是把太姨娘放到心坎上了;既然如此,赵安娘子心想,不妨多加一把火,让老太爷干脆把太姨娘宠上天得了:到时候老太太闹将起来,也只会冲着老太爷和太姨娘去;不会把什么事儿怪到太太头上去。
老太爷一听赵安娘子的话,那真是正和心意啊,当即点头:“还是你当差当老了的,知道事情应该如何做;好的,这事儿就这么办了。你明儿打发人多叫几个人牙子过来,让她们也多带些人进府,让你们太姨奶奶好好挑一挑。”
老太爷只是习惯了近来府中有什么事儿,都交给红裳去做;至于换人,是因为两位太姨娘的院子里到处都是老太太的人——原来他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儿同老太太闹口角。
但是莲、琴两位姨娘平日使唤人是极不省心的,常常唤了半天也没有人应一声儿;老太爷一直知道,不过他只是多多训斥丫头婆子们,让她们不敢太过份就算了。
但莲姨娘有了喜,当然不能再让丫头婆子们怠慢她;只要一换人就会惹恼了老太太,老太爷的意思:惹都惹了,那不如干脆换个干净,连琴姨娘那里一并换了。
大夫来的时候,老太太正在用饭;而她安排到莲姨娘院子里的人,已经进了屋给她行礼请安——当然不是为了请安才来的。
第八十三章 没有丢掉的危机
可是让红裳和于钧没有料想以的,魏太姨娘和孙氏却忽然都安静了下来,非常的安静,什么举动都没有了。
魏太姨娘似乎对于不能做绣活没有什么反应;而孙氏也只是每日里写写字,做做女红,院子也少出,娘家人近日来也没有人来看她。
正是因为这种异常的安静,反而让红裳等人感觉那绣活儿绝对有什么问题:只是于钧那里依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所以她们还是不知道罢了。
孙氏那里,于钧也并不着急:红裳认为自己也不能过于着急了,不然也会让对方起疑心;所以,孙氏那里红裳也没有动她——平白无故的找上门去,问人家的银两的事情,容易让人起疑。
红裳在等:现在就是比谁更有耐心了,谁才出手谁便输了。而红裳有得是时间,她一点儿也不着急;而孙氏和魏太姨娘,红裳相信她们不会永远不动的。
红裳倒是利用这段难得的平静,好好安排了一些事情,并且把这一段时间视作自己休假了。
只是,赵府并不是一点儿事情也没有。
如果没有薛家人给赵家带来的麻烦,那么赵府还真让红裳等人可以好好的歇一歇了。
薛老太爷近来三不五时的来府中找薛氏,金氏自然便有了疑心:那次薛老太爷来探过薛氏,就没有给薛氏出好主意;如果不是赵一飞知道深浅,赵府便被薛家人埋了进去!
所以金氏对薛老太爷来的府中的事情上了心,当她知道薛老太爷来了多次,只是不停的打探府中的丫头们,而且是府中的二三等的大丫头们,金氏心中的疑惑更甚:虽然薛老太爷的人不好,可是他从来没有好色到如此地步,打自家府中丫头们的主意啊。
金氏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这一日议完事后,便把薛老太爷的事儿同红裳说了:“嫂嫂,你说这薛老爷子是不是太奇怪了?”
红裳也不解的很:“就是自上次他让薛氏求一飞同康王府交好后,每次来都是打探我们府的丫头们?”
金氏点了点头。
画儿在一旁听到红裳的话后,她的脸色却是一变,只是什么也没有说。
画儿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侍书和鱼儿,只是两个人看了看她,什么也没有问: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红裳和金氏商议了一阵子也不得要领,便只能再等等看看做打算了:丫头,同薛家有什么关系?
如果红裳和金氏知道康王府找到了薛家的人,她们就不会奇怪了;可是她们认为没有赵一飞,薛家的人绝对不会进得了康王府的门儿,所以压根就没有往康王府这方面想。
画儿这时却忽然开口说道:“是不是打探一下薛家人现在做了些什么,也许我们就知道他为什么来打探我们府上的丫头了。”
红裳和金氏看了画儿一眼,两个对视一眼:虽然有些道理,不过这样的事情不太好吧?他们只是一般的官吏,又不是差人;如果被薛家的人发现,赵府可不好开脱的——正正可以被薛家赖上了。
红裳和金氏最终都摇了摇头:“不太好呢,还是等等再说吧。”她们要考虑的当然要全面一些,不只是为了眼下的事情。
画儿似乎心中有事儿,听到红裳和金氏不同意,便有些着急的样儿:“其实,也不用使人去跟着薛家的人;薛老太爷做事向来都会闹得天下人皆知的,只要去他常去的几个地方打听一下,我想也能知道他倒底做过些什么;就算不是很详细,但大略还是能知道的吧?”
红裳查觉到了画儿的焦急,不明白这个一直稳当的丫头今日是怎么了;不过画儿说得这个法子倒是可行的:比等着不是强上百倍?
金氏也笑道:“画儿说得对,嫂嫂,不如让赵安带几个人出去转转,如果打探得到什么不是正好?就算打探不出什么来,我们也还是等呗。”
红裳当然不会反对,当下便叫了赵安来吩咐了他。
接下来金氏便和红裳闲话起来,话语中隐隐透着有几分不快。
红裳便关心的问了起来,金氏把丫头们都屏退了出去才对红裳道:“嫂嫂,一飞他昨天晚上好似是去吃了花酒。”
红裳听到后有些奇怪:“一飞自回来后不是没有再去那种地方嘛?”
金氏点头:“本来我们两个人是说好了的——哥嫂嫂如此照顾我们,而老太爷和老太太年事已高、身体不太好,我们就算帮不上什么大忙,也不能再惹得父母生气,哥嫂失望;一飞也答应得我好好的,可是他昨天晚上回来,一身的脂粉味儿!虽然他并没有吃醉,可是这种事儿就怕他这一去,日后便管不住他自己了。”
红裳低头想了半晌:“没有吃醉?那他没有留在那里过夜?”
金氏摇头:“没有,回来的也并不晚。”
红裳一笑:“你也许是太过担心了,一飞可能只是应酬。”
金氏叹了一口气:“应酬?不像的。如果是应酬他应该就同我说了,可是昨天晚上他回来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洗完就睡了。”
红裳拍了拍金氏的手:“夫妻二人过一辈子,不能总是猜来猜去的;你有什么话儿不妨直接问一飞的好,岂不是比这样猜来猜去的好?也许一飞是因为有什么事儿心中烦闷,所以才没有精神说话,今日回来说不定也就同你说了。”
金氏歪头想了想:“看看吧,也许嫂嫂说的对。”
近来赵一飞是有些烦恼的:他回京已经好久了,可是正式的差事还没有下来。
金氏看了看红裳,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还是说道:“嫂嫂,有一件事儿原本不想说的,只是一飞这一去那种地方,我还真有忍不住了;近来一飞是有些烦心事儿,我想他不会是因为太过烦恼,才去了那种地方散心吧?因为他回京后的差事儿……”
红裳笑了笑,打断了金氏的话:“一飞的差事儿,你哥哥当然心中有数儿,他在吏部怎么可能一点儿也不晓的;只是眼下没有什么好差事儿——你哥哥的意思是,一飞现在不用找什么肥差,一定要找个能让他锻炼的差事儿,拘得他紧些,让他好好的收收心,日后也就真能有份前程;银子,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合适的差事了。”
金氏听完一下子愣住了,然后眼圈一红拉着红裳的手,张了几次嘴也没有说出话来:她没有想到兄长能为一飞打点此事儿,更没有想到兄长能为一飞想得这么周到——什么能比让赵一飞自己长点本事更好的?只要他能真得收收心,虽然日后不会像兄长一样,但也绝不可能做个小吏了。
只是想到原来她和赵一飞的所为,还真是羞愧的很。
金氏最终只道:“谢谢兄长和嫂嫂了。”她实在是说不出其它的话来:说不如做的好吧?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的回报哥嫂,才能对得住人家。
红裳看金氏如此,笑着递过了帕子:“切肉不离皮的亲兄弟,有什么谢不谢的?如果他日换成我们如此,你和一飞也断不会看着不管的,对不对?一家人不相互帮衬着,难道还要去帮外人不成?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金氏连连点头,她还真是无话可说了:原本她和赵一飞只是担心日后的生活,因为赵一飞没有本事儿养家嘛;现如今,红裳和赵一鸣不但答应给他们一半儿的家业,而且还要让赵一飞有本事自立,金氏哪里还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家和万事兴!金氏握着红裳的手,记下了这一句她早就知道的话:只是今日她才知道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红裳又劝解了金氏一番,让她不要对赵一飞太过严厉了:男人是要哄的;并且暗示她不要把她和赵一飞的事情同丫头们说:这会让赵一飞不高兴的。
金氏虽然精明能干,但对于这些事情还真是不懂,她听红裳说完后,细细想来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对红裳更是推心置腹起来。
金氏回房后,亲自下厨为赵一飞做了几个菜让人送到了衙门里,当然没有少了赵一鸣的那一份儿。
赵一飞晚上回来心情不错:“柳儿,你做的那道菜可费不了不少心思吧?好多年不曾吃到了呢。记得你才嫁进来的时候,我倒是三不五时能吃上的。”
金氏嗔了他一眼:“你如果喜欢我就常做,你也不必为了一道菜就乐成这个样子吧。”已经好多年,赵一飞不曾唤过她的名字了,金氏听了心下自然是甜的。
红裳让她不必事事争强,偶尔的做小伏低也不是一定要低声下气:让金氏可以主动示好,比如做些赵一飞喜欢的菜品,或者在赵一飞忙得时候,做些宵夜汤水什么的。
金氏这些事情都有做,只是这些年来常常都是由丫头们去做的,就算是她亲自下厨,也没有再做过那些新婚时候的菜品:那成了她心中的一道伤。今日被红裳用话解开了心结,所以才会给赵一飞做了那个时候其中的一个菜色。
赵一飞看金氏微红了脸,心情一时更是大好:这才像个女子嘛。
金氏伺候着他更了衣,随口小声的把红裳和赵一鸣关于他差事儿的事情说了出来。
赵一飞听得完全愣住了:“哥哥已经在安排了?”
金氏点头:“虽然嫂嫂说他们已经给我们备好了银钱,不过我想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用哥嫂的钱呢?就是府中的银钱,我们也是不应该用的;我已经让人准备银子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不必再忧心差事儿了。”
赵一飞听到金氏的话,忽然长长一叹:“柳儿你说得对,我们是不应该用哥嫂和府中的银钱,但是用你的银钱……”
他忽然轻轻的揽住了金氏:“”柳儿,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
金氏闻言眼圈一红,伏在赵一飞的胸口道:“夫妻二人说这样外道的话做什么?”她这些年的委屈、不平、不甘,就在赵一飞这一句话中全化解掉了;现在,不要说赵一飞只是一个小吏,就算赵一飞日后要饭,她跟着吃糠咽菜也心甘情愿的。
赵一飞有好多年不曾抱过她了,金氏心底的柔情升了上来:嫂嫂说得对,男人还是要哄着的。
赵一飞也感觉到了金氏的不同,不过他对妻子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他花心也不过是因为在金氏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样的金氏,可不曾让他有半分压力。
夫妻二人温存了一番,金氏轻轻推开赵一飞,给他理了理衣衫,轻轻的道:“哥哥和嫂嫂的一番苦心……”
赵一飞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明白的。虽然我日后不会像哥哥一样,但我也不会再胡闹下去。”赵一飞知道自己再不用心,就真枉自为人了。
金氏和赵一飞一起用过了晚饭,可是晚上在床上金氏问了赵一飞昨天晚上的事情,赵一飞的话,让金氏真是吃惊不小。
原来赵一飞昨天晚上的确是吃了花酒,不过却是他衙门里的几上同他不错的同僚一起去的;那几位同僚说是要耍一耍,赵一飞原不想去的,却被同僚们硬拉了去;赵一飞也就想应付一下就回府的:母亲和父亲身体都不好,他可不想气得他们再大病一场。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坐下吃了几杯酒正自不耐想告辞的时候,却发现做东的人并不是同僚们,而是薛家老太爷!
赵一飞一看到薛老太爷出现,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原来是有这个吃花酒的毛病儿,不过他现在已经想改掉了,可是这位表舅居然还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博他好感?也不替自己想一想,不替自己的父母想一想,并且也不替他的女儿薛氏想一想?!
而且薛老太爷此举,更让赵一飞感觉自己在薛老太爷心中的不堪,所以他立时甩袖起身回了府,半句话也没有同薛老太爷说。
他昨天没有心思说话,只是感觉自己似乎是被衙门的同僚们出卖了,所以心情更加低落——他想换差事儿,可是近期却是不可能的;不去衙门了,那怎么能成?昨晚他才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金氏听完后,虽然极想埋怨赵一飞不应该立时走人,应该听听薛老太爷找他倒底有什么事儿;可是话到嘴边又想起了红裳的话,她改口说起了薛老太爷近来到府中来的意图。
赵一飞不用金氏埋怨,自己就后悔万分起来:“他不会有好事儿!早知道他来府中还有这么一桩事儿,昨天晚上就应该听完他有什么事儿我再回来的。”赵一飞却没有埋怨金氏没有告知他薛老太爷打听丫头的事情。
金氏心下也是一暖,感觉自己原来的确是太强硬了一些,所以她反而好好安慰了赵一飞一番。
赵一飞因为薛老太爷想到了薛氏,看看眼前的金氏,感觉薛氏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薛家的生意他现在并不想独吞了,他也不是没有心的人;而近来薛氏的所为,让他清楚的知道同金氏相比,她只能做个妾!
嗯,只是她那个恼怒的样子很让他有些心动;赵一飞看了看身旁的金氏,心中忽然一动,想起好多的前金氏的薄怒轻嗔来:薛氏恼怒的样子原来同金氏那个时候有五六分的相似。
赵一飞顿时心痒起来,对着金氏的耳朵哈气:“你生气一下我看好不好?不是你这些年生气的样子,而是你原来刚刚进门时,那种生气的样子好不好?”
金氏听得不明不白,还有些哭笑不得,不欲理会赵一飞吧,可是他偏痴缠起来没有完;金氏最终拧了一下赵一飞的耳朵:“你睡不睡?不睡就把你踢下床去!”
赵一飞却大乐起来,盯着金氏看了半晌,一下抱住金氏狠狠亲了一下。
然后嘛,嘿嘿,自然是一番恩爱了。
只是金氏直到一早起来,也不明白赵一飞是在发什么疯;只是她却不能就此去问红裳:虽然她一向洒脱,可是这样的话她还是问不出来的。
不过,红裳那里却还有一件让她和赵一飞震惊的事情等着他们呢。红裳使来请金氏夫妇的人已经到了,虽然是一大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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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事儿,所以今天只能两更了。为了补偿亲们,所以这一章加长到了四千八百多字(楷三章的量只少了一千字左右哦,亲们原谅小女人吧!)。
嗯,亲们如果不怪小女人,那票票有的话还是支持了吧?如果不能原谅小女人,嗯,小女人对手指,小女人二十八号开始四更好不好?你们原谅小女人吧。
第八十二章 逼狗儿跳跳墙
红裳和老太太又细细的说了一会子话才同老太太告退。
红裳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言梅倒是帮了不少话;可是赵一鸣却只是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一开口,怕老太太会想多了——他一个大男人平日里根本不理会内宅的事情,为什么今天晚上会如此上心呢?只怕是帮妻子说话的吧?
老太太一直不喜儿子只妻子不听老母的,所以赵一鸣和红裳商定了,话由红裳来说,赵一鸣只听着就可以了。
老太太等红裳走了好久,才看向言梅道:“你说,我以前为什么就没有看到媳妇的好呢?好在媳妇真是贤良,不然我岂不是没了一个好媳妇?我啊,真是老了,把那么一个人当成了好人,好在她不是我们赵家的媳妇,不然我们赵府可就因她而丢了体面。”
言梅给老太太盖好了被子:“老太太,您想得太多了;照婢子说,这都您得福气好啊。”
老太太笑了起来:“就是你嘴甜知道哄我开心。”不过她倒是真得安心睡了:家里有媳妇,她是半点儿也不用再操心了。
言梅看老太太合上了眼,便悄悄的退了出来,吩咐上夜的丫头要警醒些。
言梅回房后却没有睡,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轻轻一叹:如果太太能早些年嫁到赵府多好?也许早就能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了;自己觉察到不太对劲儿,也不过是几个月,可是还不敢确定,如此看太太的样子,这人八成是有问题的。
不过,言梅想到太太已经有了怀疑,并且也有了安排,想来事情会解决的;她终于也安睡了。
第二日,老太太便对来伺候的魏太姨娘道:“你还在做些女红换银钱?大姑娘已经嫁人,你还有什么地方用银子——其实那个时候,我就不太同意,你非说多少也是你的心意,我才没有太过拦你;但是现在你还在做,是不是你有什么事缺银钱要用?”
魏太姨娘欠了欠身子:“回老太太的话,我哪有什么地方缺银钱?只不过是做习惯了,左右无事就当是消遣了;嗯,我也有个小心较,银钱多少积下些,也许大姑娘哪一天能用上也说不定——虽然大姑娘有老太爷和老太太,我的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太太看了魏太姨娘一眼:“话虽然是哪此,不过你能积下多少?而且大姑娘现在什么都好好的,就算有个万一,有你们老太爷和我,还能委屈了她?虽然说是你的心意,也实在是不必的。对了,你现在的月例是多少?女红一个月下来能得多少银钱?”
魏太姨娘心下有些不自在起来,不过还是答道:“月例是每个月有八两,绣品差不多能有个五六两。”
老太太从来没有阻止过魏太姨娘关心大姑娘:虽然只是姨娘,可是做为母亲来说,老太太不认魏太姨娘为大姑娘打算有什么不对。
老太太听了以后,微微沉吟:“嗯,我看自这个月开始,你每个月的月例便涨到十五两吧;那些女红活儿不要再做了——闲不住就自己做些小玩意儿,只是不要再卖了,让人知道了总是不太好,还会以为我容不得人呢。此事儿就这么定了。”
魏太姨娘原本想推辞的话,在老太太最后一句话出口后,终究没有说出来;不过她不想就此束手,谢过了老太太后,便想了想又说出了另外的一番说辞:“老太太是关心婢妾,婢妾自然是感激万分;只是我们府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例子,怕是让人说嘴;再怎么说,现如此府中也不是我一个姨娘了;婢妾不想让老太太为难。。”
老太太一摆手:“你不用提心,给你补的银两自我的月例中出,算不得破了府中的规矩;这事儿不用再说了,我呢不想看你如此辛苦,更加不想让人指着我们赵府的大门儿说三道四,说我们赵家克刻姨娘们——这话儿可是好说不好听了。”
魏太姨娘这次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好说了,只得福身谢过了老太太。
魏太姨娘明白,老太太不会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她做了十几年的女红后,忽然便替她着想、替赵府着起来——怕是太太给老太太说了什么吧?
魏太姨娘悄悄看了一眼老太太:可是老太太神色间十分平和,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魏太姨娘还是对昨天晚上,太太在她走了以后对老太太说过什么有了疑心。
有了疑心,魏太姨娘也不敢立时就让人去打探:有关于太太身边儿的事儿,她是不敢太过显形的,免得招惹到太太盯上她。
只是,这事儿还真给她带来了一些麻烦呢,她要如何做呢?魏太姨娘虽然还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着,心下已经转开了心思。
红裳对哥哥于钧说了不让魏太姨娘再做女红的事儿:“虽然那女红看不出问题,那绣坊也没有什么问题;但近来女红的活计有些太多了,总是让人放不下心来,所以我便想逼一逼她,看能不能逼出些蛛丝马迹来;如果她真是利用绣活同府外的人通什么消息,那她或是府外的人一定会着急的。”
红裳说着话一笑:“人一着便容易犯错儿,那我们也就可能抓到她们的小辫子。”
于钧点了点头:“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我们现在就等着看看魏氏的反应吧。”
红裳一笑:“如果真是魏太姨娘,我想这一招儿能起得作用也许并不大呢。”
于钧想了想:“嗯,有这个可能;她虽然并不像我的手下那样精练,但胜在小心谨慎啊,我想以她的小心,她和那府外的人应该有什么后手才对吧?不过,看看再说吧。只是女红的事情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我的人没有查出什么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红裳闻言,心中又闪过一丝相法,她一时没有开口沉思起来,过了好久忽然道:“对了,哥哥!”
“嗯?”
“我们是不是只查了绣坊和魏太姨娘的绣品,却没有查绣坊送来那些花样子,以及送来的绸缎?”
于钧一愣,然后点头:“是这样没有错。不过绣坊如果没有问题,那这些东西也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再说了……”他挠了挠头:“就是让那些人去查,怕也查不出什么了;一些大男人哪里懂这些;如果请我们当中懂行的出来,这事儿却又不是公事儿,所以……”
红裳其实并不懂得侦查,再说她也明白于钧的难处,便有些尴尬的一笑:“我只是忽然间想起来罢了,哥哥不必在意。”
于钧拍拍红裳的手:“这也没有什么,我再让人去查一查;这一次让她们查得久一些,嗯,想个办法找几个老手的绣娘让她们看一看那些东西,嗯,绣娘当然也要小心找才可以;再叮嘱一下我的那些人,让他们当成一回事儿好好办一办,也许能找到什么;如果这样查下来,还是什么问题也没有,我们也就不必再理会绣活这事儿了,免得浪费精力。”
红裳同自己哥哥当然不必客气:“哥哥看着办就好,我也不懂这些的,哪里有什么主意?只要不会耽搁了哥哥的差事就成。”
于钧大笑:“你放心就好,这点儿小事儿哥哥还能做不好?倒是那小丫头的事儿,可以确定不是府外之人动得手,也不是府内之人勾结了府外之人动得手,应该全是府中的人所为;那日在府中的男丁们,赵安已经把花名册交了给我,注明了所有人什么时辰在做什么差事儿;我仔细推敲了好久,感觉只有这些人比较可疑一些——并不是所有不领差儿的人都有可疑,我可是推敲了好久的。”
于钧捏了捏红裳的鼻子,然后掏出了一张纸交给红裳:“只是怀疑,并没有凭证;所以现如今你也只能仔细留意,千万不要冒然动手;万一捉错了人,事情闹腾开来人人皆知,真凶怕就更难捉到了。”
红裳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哥哥。”她和金氏的人也没有真得闲着,于钧所说的几个人,她们已经有人在注意着了;只是红裳没有想到赵家的子侄们都在于钧的这张纸上。
于钧起身,弹了弹衣衫:“赵家的子侄们,你更要小心在意赵俊杰一些。哦,对了,孙氏那里,你可以敲打一下了;我这边的事情也到死结处,所以做了一定的准备后,想自你这一边有些突破;你这边动一动,孙氏出了错漏,那人也就会着急起来——你说的嘛,人一着急就容易出错啊。”
红裳听完看向哥哥:“嗯,本来留着她,我心里也不踏实;只是哥哥你也要同我说一说,我才能想到法子敲打孙氏吧?什么不知道,让我自哪里下手?”
于钧失笑:“你个鬼丫头,同哥哥动心眼儿是不是!好奇就好奇罢了,居然还说嘴。”然后想了想道:“今日我还有些事情,改日再同你说一说吧。你要从哪里下手真得不知道?骗哥哥回头我得闲了,看我收拾你!”
于钧故意瞪了瞪眼,红裳白了于钧一眼,根本不怕他。
于钧自小也拿妹妹没有法子的,继续说了下去:“只她娘家人那里来路不明的银两就是一个问题——她的银两不也是来路不明的?还有那个婆子现在也时不时的进府,哪一件都可以敲打一下孙氏吧?你会不知道?”
红裳也笑了起来,兄妹二人议定后,于钧便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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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我决定让红裳生双胞胎了——嗯,不想被众位亲们追杀!亲们是不是多多支持一下红裳,生两个是很辛苦的哦。嘿嘿。所以,亲们手中的票票,不论是推荐票还是粉红票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四章 丫头怎么可能
金氏和赵一飞夫妇听到丫头来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还没有亮呢!这个时候应该是大哥去上朝的时候才对啊,大哥今儿不去上朝了?
夫妇二人真不知道一大清早的,哥哥和嫂嫂为什么要请自己夫妇过去;不过,他们也猜想到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然哥哥不可能不去上朝的;两个人匆匆上车子来到了红裳的院子里。
赵一鸣和红裳正在等他们,看到他们也没有让他们行礼,直接拉他们坐下说话。
赵一鸣一开口便直接入了正题儿:“薛府已经同康王府的小王爷见过了面,康王府已经助薛府把宫里的那些人摆平了,薛家的宫花都送进了宫中。”
只第一句话便把赵一飞和金氏听得愣住了,金氏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赵一飞。赵一飞立时反应了过来,他对着金氏摇了摇头,然后对赵一鸣说道:“我并没有和小王爷再见过面,就是以前同小王爷见得两面儿,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薛府的事情。”
赵一飞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小王爷也没有向我问过薛府的事情。”
薛家好大的脸面!居然请动了康王替他平了皇商的事情:可是这样一来,他自然被打入了康王府一边儿吧?
金氏和赵一飞才知道赵一鸣和红裳的脸为什么有些发绿:现在他们夫妇的脸也绿了!赵府岂不是被薛家连累了!
赵一鸣和红裳都对赵一飞摇了摇头:“我们知道不关你的事儿。”
红裳轻轻一叹:“薛家同康王府搭上了关系,根本就不关我们赵府任何事情——是康王府的小王爷主动唤了薛家老爷子到酒楼说话的,见了一面后,薛家的事情小王爷便替他摆平了。”
金氏吃惊极了:“康王府的小王爷主动唤了薛家老爷子?就这样轻易的为薛家出了头?”
赵一鸣和红裳都点头,他们听到赵安说得时候,也十分震惊:一个堂堂的王爷,为什么要对一个商人如此赏识呢?薛家并没有出众的人才,也没有太多的钱财:薛府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入得了康王府的眼——这才是重点。
金氏看向红裳,她迟疑的说道:“小王爷能看薛家什么呢?”
红裳轻轻一叹道:“此事难解,就如同当初康王府又看上了我们赵府什么呢?”
赵一鸣和赵一飞闻言对视了一眼,都轻轻摇摇头:自己家和薛家应该都没有能让王爷府看上眼的东西才对,可是为什么康王府对自己府和薛府却如此关注呢?
红裳和金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们也想不太明白。
过了一会儿,红裳轻轻的道:“百年前我们赵氏一族也显赫过,是不是那个时候有什么事情或是东西,是我们也不知道的,所以……”
赵一鸣和赵一飞都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苦:“就算是如此,我们赵府也只是赵氏的一支罢了,虽然是嫡系,却并不是长房嫡孙——有那种东西或是什么,也不可能在我们家啊。”
红裳和金氏都轻轻一叹:她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抱着万一的想法;如果有,赶紧献出去吧,不然盯上赵府的贵人可就不是一个康王府了。
屋中再一次静默了下来:要解释康王府的事情,怎么也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啊。
红裳再一次开口:“也许,薛老爷子打听我们府的丫头,就是康王府看上我们府的目的?”
金氏想了想,点了点头:“薛老爷子这几日总在打探我们府中的丫头,这应该同他和康王府的小王爷见过面有关。”
赵一鸣兄弟看向红裳和金氏:只为了一个丫头?虽然不太让人相信,但这却是现在唯一有些明确的事情,就是太儿戏了一些。
康王府的小王爷们没有听说哪个如此好色的。
赵一飞皱眉:“康王府的小王爷看上了我们府上的丫头?”他顿了顿:“不太可能吧?我们府的丫头们,小王爷怎么可能会看到?再者,就算是小王爷看上了,他上次见我时直接说就好了——我们小小的赵府,还敢违了小王爷的心意?左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
红裳三人都点了点头,赵一飞说得有道理。
赵一鸣和金氏都多看了一眼赵一飞:他也不是什么都糊涂啊。
红裳几个人商议了一会儿,认为这个丫头不可能会是康王府的目的,倒有可能只是一个借口。
因为不知道康王府的目的是什么,所以红裳四人一直都隐隐不安;最终四个人的意思倒是相同:最好是把薛老太爷请过来好好问一问,也许就能知道康王府的目的。
因为要问薛老太爷一些话,所以请他当然不便在府外;要请薛老太爷到府中,怎么也要同老太爷和老太太知会一声儿;并且,薛府同康王府的事情怎么也要同老太爷好好说一说:康王爷虽然是主动找得薛府,可是看来康王府的目的,还是在赵府、或是赵氏一族。
红裳四个人去上房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了安:而这个时候,天色才刚刚放亮。
红裳四人不欲让老太太担心,所以并没有一见到老太爷就谈起薛家的事情;他们伺候完了老太爷、老太太用饭后,才随老太爷到了书房回事。
老太爷一直奇怪自己的儿子、媳妇怎么今儿这么得闲;到他听完事情以后明白的同时,也是眉头深锁,想了一会儿后沉声道:“一鸣,打发个人去请你们表舅过来用饭吧;就说——年节过后,也不曾请他过来吃酒,今儿得闲,请他过来聚聚。”
赵一鸣答应了一声儿:老太爷想得同他们几个人是一样的。
老太爷这才细细的问起红裳四人怎么得知薛府和康王府的事情:他还瞪了一眼赵一飞,以为是小儿子不听话惹下的事情。
红裳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道:“本来昨天晚上赵安就回来了——但他回来的时候,时辰已经太晚,二门已经落锁,所以今儿才一早才来回的我们。”
老太爷明白此事同赵一飞无关后,也只是深深一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有什么事儿,一会儿见了你们表舅问过再说吧。”
说完,老太爷又看了一眼赵一飞,发现他居然沉稳的很:并没有像原来一样被自己一瞪不是气恼就是委屈。
只是现在老太爷满腹心事,并没有多想赵一飞的事情。
红裳和金氏看左右无事便告退出了书房,一起安排好了中午的家宴;金氏看厨房中没有其它事情了,便道:“我先去问一问薛氏,她同薛老爷子嘀咕这事儿有些日子了,也许自她那里能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嫂嫂要不要同我一起过去看看。”
红裳笑着摇头:“我还真是有些乏了,只能偏劳弟妹了。”薛氏现如今是二房的人,有什么事有金氏已经足矣。
老太太看老太爷一走,儿子和媳妇都跟了过去,心下便有些不安:他们这是做什么,是不是瞒了自己什么?
老太太便使了言梅去打探。
言梅并没有费心去打探,她直接去书房求见老太爷,向他说了老太太的担心。
老太爷看了言梅一眼:“嗯,我知道了。老太太的身子不好,有些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免得她太过担心;你回去对老太太说,我们只是商议请薛家表弟吃酒的事儿就成。”
言梅没有多问一句,便如此回了老太太。
老太太还是有些疑虑:“好好的请他做甚?再说了,不过是请他过来用顿饭罢了,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一鸣还没有去上朝?”
言梅却笑着劝解了老太太一番,三言两语间便去了老太太的疑虑:老太爷自然是为了哄老太太开心,所以才郑重其事呗;厨房那里都是大太太和二夫人一起料理的呢,就是为了万事妥贴。
老太太虽然并不是太过高兴:她对薛家已经没有多少好感了,只是香火情份总是有的;不过对于老太爷和儿子、媳妇们的心意,她还是很感动的。
薛老太爷听到赵府有请,他能不急急赶过来?自上一次赵一飞甩袖子走人后,他这几日可是挖空了心思,想哄赵一飞高兴呢:女儿都说赵一飞待她冷淡了一些,这可怎么能成。
康王府这一棵大树的好用,现在薛老太爷可是极知道的;而且小王爷话里话外对赵家的关注他可是极明白的,所以赵府他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巴结着的。
薛老太爷正自烦恼没有法子哄赵一飞高兴时,没有想到赵府居然下了贴子来请他去用饭,当真是喜从天降啊;他忙忙的让人备了一份礼,然后就赶到了赵府。
老太爷以老太太刚刚大病一场为由,家宴一半儿的时候,便让言梅扶了老太太下去休息;而老太太也的确是有些乏了,便对薛表弟客气了两句,起身走了。
老太爷父子便开始细细的盘问起了薛老太爷:当然盘问的是很技巧的。
薛老太爷吃得酒已经不少,当下便把他和康王府小王爷的话,一句也不差的说了出来;就算他没有吃酒,他也会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这可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情呢——有几个人能得王爷一请?
听完薛老太爷的话后,老太爷和赵一鸣兄弟又劝了薛老太爷不少杯酒,才让人把吃醉酒的薛老太爷扶到厢房去休息了。
金氏已经问过了薛氏,同老太爷这面的话两厢一对照,并没有什么差错。
老太爷和红裳等人已经可以确认:康王府的小王爷似乎真得是对府中的某个丫头有了兴致。
红裳心中一动:难道是——画儿?她昨日可是奇怪的很,而且事后她也没有同自己说过什么——也避开了侍书几人,没有给任何人询问她的机会。
但是画儿极少出府,就是出去,她们几个大丫头也是在车子里,不可能让康王府的小王爷看到的——遇到了王府的车驾,也是他们赵府的车子避到一旁,王爷怎么可能会看到自家的丫头?如果说画儿本人有什么问题,这也不太可能:画儿可是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府的,又跟在老太太身边很久;最主要的是,红裳信得过画儿。
虽然红裳心中有了所想,但因为事关自己的贴身大丫头,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她要自己好好的问一问画儿。红裳认为,如果此事真同画儿有关,那么就要从长计议了:她不可能把画儿交到王爷手上,除非不是坏事儿且画儿同意。
只是于府那里有了事情,致使红裳当天根本没有时间好好问一问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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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在清朝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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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来之则安之,看不一样的钮祜禄氏。
第八十五章 目的
于老太太使了人来,请于钧和红裳到于府去议事儿。
红裳一听来人的话,便知道于老太太请他们兄妹议什么事儿——能议什么事儿?绝对是于钧的婚事儿。
赵一鸣听说以后,对红裳和于钧都千咛万嘱了一番,才把红裳交给了于钧,放他们兄妹去于府了:如果不是家中有事儿,赵一鸣一定会跟去的——他才不会管跟去合不合适呢,他真不放心于家的那些人。
赵一鸣前次听于钧说过红裳他们兄妹以前在于家的生活后,他是对于家的人没有一丝好感,只是红裳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于家半个字的不是,所以他也不好表现出对于家人的不满来,免得让红裳多想了。
红裳和于钧只有一个事儿不明白:于钧的婚事儿,为什么要叫让红裳去商议呢,她可是妹妹——就算她的确能做得了于钧的主,但是却于礼法上不合,所以她是不能代于钧做决定的。
于家的人早就在等兄妹二人,看到红裳和于钧的来了,早有人上来请安,引了兄妹二人进府。
于家老太爷和老太太都等在大厅上,于家的其他人却并没有在,这倒是极新鲜的:只要事关红裳和于钧的事情,于家的人都是一起出现的,今儿倒是破了例。
红裳和于钧相视一眼,进了厅中草草同于家二老见了礼:就算是于家二老再有不是,他们也是红裳和于钧的父母,所以红裳和于钧不得不同他们见礼——不然,就是他们的不孝!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看到红裳兄妹是一脸的笑意,于老太太甚至还站了起来:“坐,坐吧。”然后她还特意关心了红裳两句:“你有了身子,坐车子可累?要不要先去厢房歇一歇?千万可不要累到了。”
红裳淡笑着胡乱应了两声儿便坐下了:于家二老可从来没有如此好心过,这倒让红裳更是小心了三分。
于钧坐下后,不理会于家二老的笑脸儿,直接开口说道:“有什么事儿,父亲大人你们就直说好了;我和裳儿也并不得闲——我这里有差事要忙;裳儿已经嫁了人,不能放着婆家的事情不理在我们府上待太久的。”
于钧说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还是要回衙门的,裳儿也要赶回去伺候他们家的老太太用饭,父亲大人有事儿不紧着说,就只能明日再接着说了。”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的笑容一僵,虚情假意的话儿全被于钧给堵了回去;不过他们倒是感觉于钧的话有理儿:事情今天一定要定下来,不然误了那边儿的事情,儿子们的功名可就飞了。
于老太爷咳了一声儿:“均儿,叫你来也不是为旁的;媳妇过世也有阵子了,而你的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也应该为我们于家开枝散叶了;再说你身边也不能总是没有人照顾,让你母亲和我不放心啊;上次,我和你母亲同你说得那门亲事儿,你想得如何了?”
于钧淡淡的道:“近来差事很忙,没有时间去想。”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脸上都闪过不悦,这分明就是于钧不同意这门亲事儿。
于老太太想了想笑道:“说起来倒是我们想差了,不应该让钧儿去想一想的——有什么需要想的呢?都是知根知底的本份人家。再说了,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由父母做主,我和你父亲都看好的人自然是不错的;而你单身一人,我们也实在是不放心,我看这门立事儿就这样定了吧?”
于钧吃了一口茶,没有答话。
于老太爷立时隐去了脸上的笑意:“我看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虽然话说得极硬,不过他心下还是有几分忐忑的:这个儿子,他自小就吃不定的。
于钧放下了茶盏,依然没有说话:要定亲就定亲,要成亲就成亲——这事儿根本不必同他说的。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看于钧一言不发,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于钧至少没有反对。
于老太太心下一高兴,立时便打铁趁热的道:“既然你们父子都是这个意思,我看亲事儿赶早不赶晚,就这两日文定吧?均儿的亲事早些定下来,我们也去了一桩心事。”
于钧这时开了口:“这事儿可是父亲和老太太的意思,我可没有什么意思。”
于老太爷以为于钧是想反对,他一拍桌子怒道:“你还想有什么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哪里由得你做主!文定就这两日好了,一切听我的。”
于老太太连忙上前装模作样的拍了拍于老太爷的背,对于钧道:“你也知道你父亲的身子不好,原也是为了你好,你何必气你父亲呢?”
于钧只是淡淡一笑:“我只是说我没有什么意思,父亲便着恼了;事情要如何办自然由父亲做主,我哪里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话?”
于老太爷闻言,立时感觉自己这个父亲还是很有些份量的:虽然于钧已经为官了,可见他也是知道不遵孝道的下场;当下,于老太爷坐得更端正了一些,看向于钧的目光也更锐利了一些。
红裳只是坐在一旁听着,她十分不明白于家二老叫自己来做什么?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把那个“干女儿”塞给哥哥了,就是于钧今日不来这婚事也照样定下来,更何况是自己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红裳知道于钧不会在于家二老的手上吃亏,她是打定了主意:只要于家二老不点名儿叫她,她是不会答话的。
所以,红裳只是冷眼旁观着于家二老的独台戏:他们把文定、婚期等等,所有成亲相关的事情一并都说了出来,而且还都“议定”了日期——只是时间也太紧了一些吧?一个月内把文定、成亲都办了,既便就算是娶填房,这也太过草率了。
红裳回想起于老太太的“干女儿”,嗯,她同于老太太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怎么于老太太一点儿也不为她打算的样子?就算于老太太看哥哥不顺眼,也不可能一点儿面子不给她“干女儿”吧?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更让红裳哭笑不得:于家二老连文定到成亲所需的东西都列出了一个长长的单子,让于钧看一看还少了什么东西不曾。
什么东西也不会少的,就连一双筷子都写在了上面,还能少了什么东西?红裳看过那单子,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从头至尾,红裳和于钧谁也没有说话;话都是由于家二老说的,事情也是由他们决定的;不过看他们越说越兴奋的样子,再加上那长长的、为了文定和成亲需要采买的东西,于钧和红裳悄悄对视了一眼:兄妹二人有些能猜到于家的人请自己前来倒底是为了什么了。
于家二老终于把事情说完了,于老太爷吃了一盏茶后道:“你上次成亲,家中已经破费了不少;现如今我们家中已经没有多少银两,可是你现在大小是个官儿,婚事当然不能草率,当然要办得体面些——你身边儿有多少银两,先拿来用着;其余不足的——”
于老太爷说到这里,拉了一个长长的音儿,看向了红裳;他心下也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到了正题儿上,还好,天色还不算晚。
红裳却不早不晚的,这个时候低下头整理起了衣衫,仿佛没有听到于家老太爷的话,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红裳心下冷冷一笑:果然是为了银钱!
于家的人在张罗着为于鹏兄弟二人买功名的事情,于钧和红裳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们兄妹一直当作不知罢了——由着他们折腾呗,反正于家的家底也就这些了。
于钧拍了拍自己的衣衫,笑了一笑:“银子?我一个月才几两银子的月俸,吃用刚刚够用罢了,哪里有什么节余?”
于老太爷双眼一瞪:“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我养了你们兄妹这么多年,现如今还不是我用银子,你们就一个不理、一个没有?我问你们,你们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孝道?”
于钧闻言,立时冷下了脸来,冷冷的看着于老太爷道:“父亲养了我们兄妹这么多年?此话要自何说起?”于钧却是听不得此话。
于老太爷恼羞成怒:他仗持着于钧有官儿,不管同他向原来一样翻脸,所以一拍桌子就要骂人;于老太太急忙按住了他,把话接了过去:“均儿,你也知道我们于家这几年是每况愈下,的确是没有多余的银子了,不然你父亲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亲事已经定了下来,怎么也要操办不是?银子你身边儿没有,朋友那里去借一借也是可以的吧?先把亲事操办了,银子日后我们一家人慢慢还也就是了。”
于老太太这话说得极流利,就好像于钧的亲事定下了有七年、八年的样子。
于钧淡淡一笑:“老太太说笑了。人穷了哪里来的朋友?就算是有几个朋友,当然也是苦哈哈的,哪里能借出什么银子来?他们不问我来借银子已经是万幸了。”
于老太太听了以后脸子也放了下来,她对于老太爷使了一个眼色:于钧这时挤不出来,就先挤挤那个诰命夫人!
红裳看到于老太太的眼色,便知道于老太爷要打自己的主意了。
于老太爷已经盯向了红裳:“裳儿,我看你们赵家的日子不错,你总不能也同父亲说没有银钱吧?”
于老太太立时又笑着接口道:“裳儿你也听到了,我们只是为了你哥哥的亲事在筹银子——如果是我们要用银子,再难也不会向你们开口的;你这做妹妹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的亲事缺银子却理也不理,只管过自己的好日子吧?”
于钧正要开口,红裳轻轻一笑:“父母的话女儿都听明白了。赵家的日子的确是过得不错,不过那却是人家赵氏的事情,同女儿并无关系;赵府多少也有些银两,只是却不在女儿手上,都在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手上;”说到这里,红裳轻轻一叹看向了于钧,她的脸上有着十二分的不好意思:“哥哥成亲的事情,我当然也想出份力的,只是那银子却不是我能做主的,实在是对不起哥哥了。”
于钧一笑摇头:“无妨。你也是刚刚嫁过去不足一年,身边儿哪里能有什么银钱?我自然也是知道的,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听到红裳兄妹的话,脸色都变了:他们兄妹二人三言两语间,就把银钱的事情推脱了一个一干二净。
于老太爷再也没有多少耐心了,他的脸沉了下来:“没有银子,钧儿,那你说成亲之事怎么办?”
于钧轻描淡写的道:“那就再等两年吧,等儿子攒够了银两再娶亲也不迟。”
于老太爷一听拿起茶盏就想摔,却被于老太太一把拦住了:这个难道不用银子?脸面上的东西又不能省得,摔了就又要再花费银子。
她瞪了于老太爷一眼,然后回头对于钧道:“你是一分银子也没有了?”她的口气也硬了起来,自然是因为耐心磨光了。
于钧摇头:“当然也不是一点儿也没有;嗯,我身边总还有二三十两银子的,只是用来成亲却是不够的。”于钧说着话还扫了一眼那长长的采买单子。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对视一眼:这也差得太多了。他们又一起看向了红裳:“你身边儿就没有个体已?”他们已经不再找借口,直接就问到了银子上。
红裳微一沉吟:“我没有哥哥多,也就二十两左右的样子。”
于老太太和于老太爷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了:这点子银子拿来过日子倒不无少补,只是对于眼下的事情来说,差得太远了些。
红裳和于钧看于家二老不说话了,他们当然更不会开口,只是静坐;于钧偶尔还吃吃茶,红裳却是连茶也不吃的。
过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于老太太忽然抬头看着红裳阴阴一笑:“裳儿,你当真是不管你哥哥了?”
红裳平静的道:“老太太,女儿也是有这个心,没有这个力。”
于老太太取了茶盏到手中把玩,她唇边儿那一丝阴阴的笑意更深:“裳儿,你的体已怎么可能只有那么一点儿?当初你嫁人的时候,那嫁妆可是人人都记得呢,你不会是忘了吧?你把嫁妆拿出一箱来,也足够你哥哥娶亲用了。”
原本于老太太就在打红裳嫁妆的主意,只是并不想这么早同红裳提及:她想好好查一查,那些箱子里倒底有些什么东西,尤其是不是有田产铺子之类的东西——如果有,那她后半辈子还可以吃香喝辣不用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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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贼心不死
于老太爷听到于老太太的话后一抚裳:“就是,就是!你母亲的话言之有理啊。裳儿,你把嫁妆变卖几箱,先把你哥哥眼下的事情办了再说;日后我们再想法子赎回来就是了;就是不赎,你那么多箱嫁妆,不过只是用几箱子的财物罢了,想来你也看不到眼中的。”他早就想到了红裳的嫁妆,只是他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不敢开口。
于钧听完于父于母的话后,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叫做看不到眼中,那可是自己母亲的遗物。
红裳听得心中也是大恼:妆奁的财物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东西是本尊母亲,留给本尊的一份厚重的母爱;于老太爷的话就是对本尊母亲的侮辱。不过,红裳却没有发作:她和于钧是不能同于父于母翻脸的——除非是国家大义之前,否则只凭她和于钧身上的血脉,于父于母就可以告他们兄妹一个不孝忤逆之罪;所以,她轻轻咳了一下。
于钧站起来的同时也记起了于父的身份,所以他虽然有满腹的怒气,却没有立时发作;听到红裳的轻咳,他递给红裳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弹了弹了衣袍又坐了回去:“让妹妹变卖嫁妆啊——?倒真是可以筹足银两,只是不知道此事被世人知道后,世人会说我们于家什么;唉,只怕这话好说可不好听呢。”
于老太太立时不高兴起来:“能说什么?我们于家的事情何用他人来管。”她眼中只有钱,哪里还有其她?说起来也要怪于老太太的父亲:教得她贪财也就罢了,还好吃懒做。
于老太太原本家中也不是多富足,不过有几间铺子而已;后来嫁人却是嫁给了一个外来的屠夫——人家舍得给银子,而那个时候的于老太爷因为有婚约在身,哪里能有银子给于老太太的父亲?所以,于老太太的父亲立时便答应了屠夫的亲事儿。
屠夫虽然是外地人,不过长得还过得去,并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待于老太太还可以;可是于老太太哪里看得上屠夫?不过屠夫却不太计较于老太太的冷淡:她年青时长是可是当地的一朵花儿!
但是于老太太有了身孕后,屠夫大醉一场后便不再怎么同于老太太说话,也极少和她同房而眠了;直至于老太爷的原配早逝后,于老太太又生了第二个儿子,屠夫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同于老太太提出了和离:儿子,屠夫是一个也没有要——这事儿可在当地成了最热闹的话题,被人茶余饭后说了有几年呢。
屠夫提出和离是因为休妻对于老太太名声儿不好;他和离后便离开那里不知所踪了。
一个店铺老板的女儿、屠夫的妻子,她能懂什么?只是于老太爷年青时风流一时爱上后,却心愿难遂,所以才会在丧妻后自己做主娶了她——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好在于家不是大宗族,于老太爷又只是娶的填房,所以才没有人坚决反对。
于老太爷却不像于老太太一样什么也不懂,他听到于钧的话后有些迟疑起来:“嗯,有些道理;人言可畏,不可不防啊。”
于钧看也不看于老太太,只道:“人言可畏还是好的,怕只怕让人知道我们于家用妹妹的嫁妆办亲事儿,我们于家子孙们的前程……,唉——!父亲,您这老太爷做上有一年了嘛?”于钧的话让老太爷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于鹏他们没有功名前,于钧的小官儿没有了,他就不是老太爷了!
于老太爷当然不舍得老太爷这三个字:可不只是被人称一声老太爷,他原来可是不能穿长袍的,现如今他终于不再是人人瞧不起的商贾。
于老太太听到于家子孙的前程几个字,心下也明白了一些,只是她却有些不太相信:于家的人要如何弄银子花,关他人何事儿?更何况还能让人丢了功名,这怎么可能。
于老太爷却知道于钧说得不是假话,所以他是一脸的为难:要红裳的嫁妆吧?不要说于钧了,就是于鹏等人也永远不要想出仕了——这可是大事儿;不要红裳的嫁妆?那于鹏等人的功名还是到不了手啊!
真真是左右为难。
于老太太看自家老爷子如此为难,也就知道于钧所说不假了。
可是让于老太太不再打红裳嫁妆的主意,她是一千万个不愿意的:更何况自家的儿子还等着银钱用呢。
忽然于老太太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她看看于家父子笑了起来:“你们不就是担心被人知道后,会被人指点、会误了前程嘛,这有什么为难的?看看,这屋里只有我们一家人,只要我们不说,哪个会知道那是裳儿的妆奁?裳儿把嫁妆送到我们于府上来,然后由我们变卖不就好了?哪个也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于老太太几乎把嘴笑咧了:如此一来,那些东西就明正言顺的成了她的财物,也不用怕于钧和红裳兄妹来讨银两办亲事了。
于钧把茶盏的盖子轻轻合上:“旁人不知,不过赵家人会知道。”说完他又轻轻把茶盏放到了桌子上:“裳儿要把她妆奁搬出府来,不可能赵家人会不知道的,人家可是人人都有眼睛耳朵的。”
于老太太的脸一下子灰了:虽然于钧说得是实情,但她就是心里不痛快——她感觉于钧是故意同她唱反调;她强嘴道:“婆家管不着裳儿如何用她这些嫁妆吧?”
红裳轻轻的答道:“当然管不着,他们也不会管;只是赵府的下人们会不会对外人说,我的嫁妆抬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老太太您是知道的,下人们的嘴巴一向是封不住的。”
于老太太当然不会就此罢手,她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又阴阴的笑着看向红裳:“裳儿,你的妆奁里有什么东西我们是不知道,不过你是最清楚的吧?也许有一些东西,你要变卖的话,就是赵家的人也根本不会知道,应该有这样的东西吧?”
红裳睁着大眼睛看向于老太太:“老太太,您这话儿我可就不明白了。那么大的箱子,不可能抬出来时不被人看到吧?而且分开拿出来,包成包裹人家也是能看到的——不抬箱子,拿得东西少了,变卖后银两怕是不够用的。”
于老太太闻言心知红裳是故意的,她气得真想像原来一样,上前掐红裳两把,看红裳还装不装了;不过现在她不但不能掐红裳两把,她还只能忍气吞声:“裳儿,我不是指那箱子里笨重的东西;比如说压箱金啊,那么多的箱子里的压箱金也有不少吧?这些银两分几次或是由你哥哥带出来,总不会让赵家的人知道了对不对?当然了,压箱金是不够用,不过你那妆奁里就没有几个铺子、庄子什么的?先压出去换了银子使一使,过阵子再赎回来也就是了。”
这话说得轻巧:就好似随时能赎回来一样;既然这样有钱,为什么还要逼着女儿卖嫁妆呢?
于钧的脸色已经有些铁青了:于家二老今日看来是盯上妹妹的嫁妆了!
红裳闻言还是淡淡的笑着:“压箱金?我没有看到到呢。至于田产、铺子,更是没有呢——母亲在南边儿给我备嫁,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田产等物?”
于老太太一脸的不相信:“没有压箱金?这怎么可能?哪家妆奁箱子里能没有金子,你是不是不舍得给你哥哥成亲用啊,你哥哥可真是疼你呢,你连几两银子也不舍的?”
于钧对红裳笑了笑抢先答道:“裳儿当然不是舍不得银子;压箱金应该是没有了吧?那些东西是母亲很早以前给裳儿备下的,大多东西都是母亲自己的妆奁——压箱金想来母亲取出来了,后来裳儿成亲母亲已经过世,那压箱金嘛……”
于钧看了一眼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没有再往下说:当初红裳嫁人时,于家可是什么也没有给妹妹准备!
于老太爷的脸上微微一红,轻轻咳了一下:“几两压箱金能抵上什么用?纠缠这个做甚。”
红裳垂下了目光:几两压箱金?她想起了自己屋中的小箱子——给哥哥娶两房媳妇还能有剩余吧?
于老太太还想再纠缠田产、铺子时,于钧忽然抬头看向于老太爷:“父亲,我的那一份儿,您没有动用吧?”于钧要引开话题。
做为母亲,给女儿留下了许多金银,不可能会不给儿子留下什么的;所以于钧当然也有他的东西。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脸上都闪过了不自然,他们都有些慌乱的取了茶盏;于老太爷吱唔了一句:“你的那些东西我们动得了吗?”
于老太太嘀咕加了一句:“自己的人信不过,偏要信外人。”
于钧没有多说什么,他对自己的东西还是放心的:于家的人就是有那个心,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儿拿到手;而且万一于家人动了他的东西,应该会有人知会他一声儿的。
而且就算于家的人动用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那边儿的田产等物并不多,他和红裳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在京城附近买下了不少的田产与庄子、铺子给他们兄妹;好似知道他们兄妹不会在南边生活一样。
只是看于家二老现在的神色,他们好像做过了什么:应该是吃了什么亏吧?于钧在心底冷冷一笑:一会儿给表哥写封信好好问一问,看来于家的人在南边儿不只是做了一件好事儿,才跑到京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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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套住了自己
“有七成,不,不,依老夫的经验来看,府中奶奶的病**成就是恶寒了。”一个老大夫确认道,其它大夫纷纷点头,由不得赵一鸣不相信。
屋中伺候的丫头婆子们脸色也变了:姨奶奶这次可真是凶险了,只是这样的病要连累人的!好在自己没有姨奶奶房里伺候啊。
随后大夫们开了方子,又再三叮嘱赵府的人不能再进出孙氏的屋子,最好安排几个人在屋里伺候孙氏,这几个人不能出屋子到处乱走:孙氏自然不能自屋中出来了——怎么也要吃一个月的药;按大夫的意思是,到时候看看孙氏的情形再说吧。
侍书和画儿也退了出来:她们只是跟来伺候赵一鸣的。
两个丫头扫向屋里,侍书看着画儿笑了一笑:病了?那就病个痛快,好好养一养吧;如果一个月不行,那就将养两个月;赵府养个把闲人还是养得起的。
孙氏还在床上躺着等赵一鸣回去呢:虽然忽然来了四个大夫让她心生不安,不过她还是有把握能把赵一鸣留下的。
可是孙氏等来等去,只等到一个小丫头来传话:“奶奶,老爷说让奶奶安心养病,有什么需要尽管使了人去给太太说一声儿。”
然后小丫头又对雅音道:“老爷说了,自今日起姨奶奶这屋里的人都不要出去,人人都要吃药;需要什么,就让门外的人递进来就好;老爷特意叮嘱,进了屋的人不能出去,屋外的人不能再进来。”
孙氏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儿,她顾不得再装重病的样子,一下子撑起了身子来:“老爷呢?”
小丫头跪下去了:她心里早已经叹了晦气几百声儿——她无巧不巧被老爷使了进来,这一个月也不用出这个屋了。
“老爷已经到书房去了。”
孙氏两下一对照,心下猜到了一些:“那些大夫说我的病是怎么回事儿?”
小丫头不敢说是恶寒,只道:“大夫们说奶奶的病要静养,不许人打扰。”
孙氏沉吟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六七分,气得一下子把枕头扔了下去:“该死的贱人!”她骂得当然是红裳。
这一次,孙氏确定自己是被太太的算计了!
孙氏虽然不知道大夫们说了什么,可是有一点儿却可以确定:一定是把她的病说成了极易过病气的恶疾,所以才让她在屋里好好休养不让出去。
雅音这时看向孙氏,虽然有着迟疑却不得不提醒孙氏:“奶奶,明儿老太爷、老太太知道了,会不会打发我们主仆出府去养病?现在府中太太、太姨奶奶都有喜……”
孙氏听了以后更恼,她把床上的东西都扔了下去:因为是有这种可能的,少说也有八九分的可能;她想到赵家二老想孙子的心气,忽然明白她被送出去不只是八九分了,可以说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是现如今这个局,孙氏一时间解不开了:她不想被送出府去养病,可是她却没有分辩的余地,事情发展到眼下根本由不得她了。不过孙氏不死心:老爷在我屋里坐了这么久,按大夫们所说,过病气岂不是早就过了?就算是要到府外养病,只要想个法子把老爷也弄走一起养病,那就不是太太算计了自己,反而是自己算计了太太了!
孙氏如此一想勉强自己静下心来,好好的思索起来:有什么法子可以把老爷带走呢?
只是,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呢?孙氏越想心越烦燥,因为她根本想不到任何法子。
赵一鸣是赵家的主子,如果现在病得人是老太太或是红裳,赵一鸣是一定会陪伺在屋中的,就算是过了病气,也就随着一起在屋里养病了;可是孙氏只是一个妾室,哪里有主子陪着奴婢养病的道理?就算是赵一鸣过了病气,他自然也是到另外的院子里养病,不可能会在孙姨娘的房里。
而且孙氏还想到了一种可能:万一赵一鸣真被孙氏“染”上了什么恶疾,怕老太爷和老太太一气之下,不等她病好就把她发卖——好在孙氏不是真得病倒了,不会过了病气给赵一鸣,这让孙氏小小的松了一口气;所以她也就不敢拿赵一鸣会染上病气一事做文章了。
这个局是她设的,可是现在她把自己套了进去,却怎么也解不开了:这是让孙氏最最可恼的,气得几欲吐血。
最终孙氏只能放弃了把赵一鸣留在身边的想法,她开始想如何才能不被赶出府去:最迟明日早饭后,老太爷和老太太就会知道她身染“恶疾”的事情;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魏太姨娘一早起来,便听到香草说起孙氏“生病”的事情;魏太姨娘听完摇着头叹道:“她有麻烦了。”
香草点了点头:孙姨娘真是笨死了!府中有人有喜的时候,她偏偏要“生病”这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魏太姨娘轻轻一笑:“恶寒?我看她再不老实一些,说不定这病养一个月也是去不了根的;嗯,今儿老太爷知道了,八成会送她出府去养病。”
香草一面取衣给魏太姨娘一面道:“只是她出府了,我们多少有一点不便。”
魏太姨娘想了想:“她不一定能出府的——她会甘心?嗯,只凭她出府的可能性是极大,她想不到什么好法子留下来;不过,就算她出了府,我们也没有什么不便的——正好能借此让太太等人不再怀疑我们。”
香草想了想明白了魏太姨娘的意思,她还是有着另外的担心:“我们在她回来之前,不是什么也不能做了?”
魏太姨娘笑着点头:“是的,她回来之前,我们什么也不做了。”
香草看向了莲、琴两位姨娘的那里:“太太和她们——,那时我们岂不是白白在赵府熬了这么多年?”
魏太姨娘白了香草一眼:“你的脑子就不会动一动?我们如果要做什么之前,想个法子再把她弄回府来不就成了?她就算是病倒了,就算是‘恶疾’,总不能一病半年吧?”
虽然有这种可能,不过魏太姨娘不想、也不会让这种可能出现;只是现在让她想法子留下孙氏,魏太姨娘却不会出手:对她又没有什么好处。
红裳歇下虽然早,可是睡着的时辰却并不早;她一觉醒了以后发现身边没有赵一鸣,眉头皱了一皱:“来人。”
“太太醒了?”侍书四个人带着小丫头们进了屋子。
帐幔、窗帘等物打开后,屋内一下子铺满了阳光。
红裳稍稍讶异了一下:“已经这么晚了?”
“不晚啊,正正好。”画儿笑道:“太太您就是睡到下午起,那也是正正好。”
红裳轻轻啐了画儿一口,脸上有了红晕:“也不能懒到那种程度。对了,你们老爷呢?去上朝了么?”
“老爷已经使了来看过太太,他这两日要用药,等大夫确认老爷没有被过了病气,才会再来我们院子。”
侍书和画儿连忙把孙氏后来的事情告诉了红裳,红裳不等她们说完,便失笑了起来:“也对,他这两日不会来这个院子里,怕过了病气给我和孩子。唉——,我们也失算了一点儿,不知道孙氏想到后会不会高兴一点。”
鱼儿摇头道:“她不会想到的,婢子想她应该没有这个心思了;一个晚上,她应该都在想怎么才能不被赶出府去养病才是。今儿老太爷和老太太一定不会容她留在府中的。”
红裳点头:“当然了,府中有三个人有身孕呢,老太爷和老太太不会冒这个险;不过孙氏也不会坐以待毙吧?她总会想些法子留在府中不出去的。”
“有用嘛?”画儿冷冷一笑:“就算她病得快要死了,但那是‘恶寒’症呢,老太爷和老太太都不会允许赵家的子嗣有半分差错的;就是老爷今日使了人来时,也是这么个意思呢。”
红裳一笑:“这些事情不用我们烦心了,她不管是出府还是留下反正是出不了屋子,总之,我们能清静一个月是真的。”
宵儿示意小丫头把净面的水盆端过来,对红裳笑道:“如果能多清静些日子才好。”
红裳和画儿等人只是笑,却没有答宵儿的话。
老太爷和老太太就如红裳主仆预料的一样,一听到府中有人得了恶寒,便让人急急备车,要把孙氏送到家庙去静养——庄子上是不成的,庄子上的人还要做工呢,染上了恶疾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只是孙氏那里有又出了点状况:她又晕倒了,一直晕迷不醒。
总不能这样就把人送出去,虽然老太爷和老太太眼不能立时送孙氏出去,也只能先请了大夫来给她再看一看;大夫请完了脉后说是孙氏现在情形十分不好,最好不要移动;不过大夫也说了,看孙氏这个情形,恶寒的病症已经极重了,府上还有带着身子的人,最好是不要留她在府中,不然整个府中的人都有可能被染上的——大夫进孙氏的屋里都是捂着帕子去的,出来后立时便净手,又吞了几粒丸药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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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一步错
魏太姨娘只是抚掌叹息:“金氏的身子底子真是好啊,孙氏那样的药她居然好过来的如此快!”
香草也是一叹:“怕是孙姨娘也没有料到吧?”
魏太姨娘看了香草一眼:“就是料到了她又能如何?现在府中的情形你还不知道嘛?如果敢有人在饭菜上打主意,真是寿星公上吊了。”
香草想想只能一叹做罢:孙氏原来可以得手,是因为宋氏和老太太都是好糊弄的;而魏太姨娘正好借了她的手——二房能一直不孕,还是魏太姨娘给孙氏“提的醒”呢;但是现在大房的太太和二房的夫人都是极精明的,怕是骗过一个还好些,要想骗过两个人却难了!最验的就是在大房和二房关系不错,已经不能像原来一样混水摸鱼,让二房金氏上当了。
魏太姨娘的眉头皱了起来:“又是一个有喜的!如今府中已经有四个人有喜了,如果让她们都生下来,怎么说赵府也会有儿子的;这事儿,越来越难办了。”
魏太姨娘一面说一面想着法子,心里已经有些着紧了,她现如今真是有点儿坐不住了;但让她最犯愁的事情是:孙氏不在府中,她只要稍有举动,怕就会被人盯上——这可如何是好呢?
代薛氏的名头儿?这个有些吃力,薛氏在府内府外的关系赵家的人都极清楚,而且她身边有不少金氏的人,想下手还真是有些顾忌。
把孙氏弄回府?她出府还没有到一个月呢,就算是大夫说没有大碍了,可是二房刚刚有了喜,老太爷和老太太为了府中有喜之人的安危,也断不会允孙氏回府的;此事现如今根本不可行。
魏太姨娘思来想去,眼下好像是个死局!她的心更有些浮燥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香草给魏太姨娘奉了一杯茶:“奶奶,您吃杯茶散散烦。”
魏太姨娘闻言心下一惊,然后抬头赞许的看了一眼香草,接过了茶来道:“这次倒是我稳不住了,多亏你的提醒;是啊,现如今,我们更要稳得住才成。”
香草一笑:“其实府中也不是无人可做遮掩,只是奶奶一时忘了而已。”
魏太姨娘一面吃茶一面摇头:“没有忘,只是薛氏是不太成的。”她认为香草所说是薛氏。
香草原意也不是指得薛氏,不过听到魏太姨娘的话,便顺着说了下去,刚刚魏太姨娘的疑虑她也想到了;可是魏太姨娘听完后依然摇了摇头道:“不止是如此。我们如果利用此人,要小心她最后的反咬——她在我们手里可没有短处,她又无求与我们;想用她,万一事败……”
香草默然良久:“奴婢认为不用同她有什么交往,只是想个法子给她提个醒什么的,暗暗点她一点;就算是她事败,也同我们无干。”
魏太姨娘点头,然后又想了想才道:“金氏有孕后,薛氏绝不会闲着的,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所以我们不用提点她什么,她也不会放过金氏;而她对大房的怨气也极重,我想她在对付金氏的时候,也会捎带上大房吧?所以这个人我们不用管她。”
香草听完轻笑出声儿:“那奶奶还烦什么?有人代我们出手,又不用我们出面,不是极好。”
“你怎么知道薛氏一定能成功?我不用她,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是被大房和二房一起严防的人,怕是稍用异动,大房和二房就会察觉的;她虽然不是个愚笨的人,但却不是大房和二房的对手,何况还是两房联手呢。”
对于现如今大房和二房的联手,也是让魏太姨娘最心烦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当初用计出错,大房和二房也许不会如此立密吧?当初错了一招,现如今步步几乎都受制于人。
香草想了想终是一叹:薛氏还真是无大用,顶多只能引大房和二房多注意她一些罢了。
不过,香草正好借机把自己想到的人说了出来:“奶奶,我刚刚说奶奶忘了的人并不是指薛氏呢。”
“哦?”
“赵府中还有三位少爷呢,奶奶怎的就忘了。”
魏太姨娘听到香草的话,眉头一下子展开了不少:“你还真是说对了,我居然急得忘了这几个人!”
府中现有三位少爷呢,这个要好好利用一下:只要设计一个人动手,其他两人让他们有些可疑之处,这赵府的水便又混了!
赵家的子侄们一直被府内府外的人猜疑:他们就是奔着赵家无后才来的,所以他们下手想除去赵家的子嗣,很说得过去——至少在人们眼中非常说得过去。
魏太姨娘想到这里笑着看向香草:“你倒是长进了。”
府中的水一混,魏太姨娘便可以依着情形,决定是不是可以动手除去一个两个了,府中有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当然会小心的,没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她还是不会动的。
魏太姨娘这时忽然心中一动想到:那个薛氏旺子不会是真的吧?如果真是如此,最先要除去的人应该就是她了!让她如此旺下去,还得了?
香草的脸又是一红:“奴婢也是被奶奶调教的。”只是她原本的心思并不是如此,所以被魏太姨娘一夸,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魏太姨娘被香草的话唤了回来,便暂时放下了薛氏旺子的事情;她想了想道:“不过,那事儿不知道到底如何了?如果在这个时候……”
香草心下也是一惊,低着头细细想了一番:“应该没有什么事儿了吧?就算是没有了结,可是现如今大房和二房都有了身孕,尤其大太太的身子重了,她们还能有这个心力嘛?依奴婢看是无事的。”
魏太姨娘沉吟了一会儿点头:“也罢,我们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府里不能一直平静下去,不然人心都被她们收拢过去,我们到时候想再把水搅混就不容易了;水不浑,我们如何动手呢?而眼下我们却不便出手,就用这个法子吧。”
香草连连点头:“奶奶说得是。那今儿我就……”
魏太姨娘一时没有答香草的话,过了一会儿才叫香草伏耳过去,低声叮嘱了她几句:“你务必要嘱咐好,再出了岔子可就不要怪我……。”
香草的身子轻轻一颤,低低的应了一声儿。
魏太姨娘便没有再说话,又低下头想起了薛氏旺子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说不准的,但就怕她是万一是真的。
魏太姨娘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香草却只是一笑:“奶奶,我看八成是那薛氏弄出来的鬼!您忘了她可是服过了孙姨娘的燕窝,旺子?旺人家的肚子嘛?那可真是太可笑了。”
魏太姨娘却正色道:“我怕就怕她旺别人的肚子啊。”
香草想了想:“奶奶想先除去她?”
魏太姨娘摇头:“把她弄出府去便足够了;只是为她费许多心力值不值呢?你这几日见到了……,让他们查一查薛氏的八字吧——她总同旁人议过亲的吧?看看她是不是真旺子再说。”
香草应了:她对薛氏旺子一说根本不相信。
魏太姨娘又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去了,过了一会子忽然一笑:“我刚刚真真是急糊涂了,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呢!如果不是你提醒我不要着紧,我却真要忘了——看这一次赵府还不落在我们手上?”
香草惊讶了一下,然后也就明白了过来,一合掌:“就是,就是;现如今只能由老太太掌理府中事情了。”这可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府中现在能协理老太太做事的人,只有魏太姨娘了!
魏太姨娘把手中捧着的茶盏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如此一来,好多事情便容易做多了,我们也不必费那么多的心神;说起来,二房有喜倒真是一件好事儿呢。既然是如此,你那边儿先不要忙,等老太太掌理府事以后再动手吧,不然我们倒失了一个好机会。”
香草笑着答应了下来,主仆二人细细的计议了一番。
香草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奶奶,依奴婢看这事儿要尽早,当然也不能太快了,不然容易让人起疑。”她沉吟了一下道:“我们看情形来就成,老太爷和老太太一定会商议此事——赵府的子嗣可是大事儿,他们不会容他们的两个媳妇出差错的;到时奶奶在一旁再加上个一言半语的,此事应该不会费太大的力气。”
魏太姨娘轻轻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些道理;只是我们想到了,你说大房和二房会想不到吗?她们会不会也正在想法子应对呢?”
香草不以为然:“怎么想法子?她们是要安胎的!对于她们来说,也没什么比腹中的胎儿更重要了吧?府中的事情她们已经料理不动了,不交给老太太还能交给谁?”
魏太姨娘又点了点头,这一次她没有说什么,可是心中却有些不安:为什么呢?她一时间也想不清楚。
府中的事情只能交给老太太了,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代劳;可是魏太姨娘总是定不下心神,似乎她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魏太姨娘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后,便转开了心思又道:“许妈妈那里——?”
第九十八章 掀开一角(庆祝女生网新域名上线加更!)
红裳看着于钧良久,知道哥哥是真得看出了什么来;红裳想了想,在这个世界上,于钧是她可以完全相信的人,便轻轻一叹道:“哥哥,如果郑氏在有了你以后,还有旁得男人,你能接受得了嘛?”也许于钧可以明白她的心思,就算接受不了,但因为自己是他的妹妹,至少他不会怪自己。
于钧听得一愣,然后便明白了红裳的心思,他有些迟疑起来:妹妹这个想法,可是犯了七出的,与女子来说是大错儿;可是他又感觉妹妹的想法没有什么错儿,他也不喜欢赵一鸣去其他女人的房里,让他的妹妹伤心。
红裳看向了窗外,她的声音有些飘乎不定:“男人也是人,女人也是人;男人接受不了的事情,为什么会认为女人能容忍呢?我知道这些话很是不合礼法,所以我才从来没有说过,也从来没有要求一鸣如此做过。”
于钧过了好一阵子才道:“所以,你的心,你自己……,藏了起来?”他说这句话,有着几分苦涩:当年的妻子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苦恼?
红裳看向于钧:“不如此,应该如何?只有如此,我才是赵府的好儿媳,一鸣的好妻室,儿女们的好母亲,世上眼中的好女子。我、孩子、赵府的人都能过得安乐,我不想搅得一个家天天吵闹不休。”只是她的话中隐隐还是透着几分忿概:就算她一再要求自己融入,可是有一些东西是她无论如何不能完全接受的——只是她不去碰触罢了。
红裳在心底轻轻的加了一句:一群女人去争一个男人,这个事情有意思嘛?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因为她要生存下去,而不是为了赵一鸣。
于钧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细细想了想妹妹的话心下便是一痛:是啊,都是人,男人忍不得,为什么就要女人去忍?他又想起了他原来的妻,他曾经也伤到过她吧?
不过于钧也知道此事很无奈,以他一人之力不能为妹妹做些什么;最终,他轻轻拍了拍红裳的手:“不管你怎么做,哥哥都支持你——只要,你能过得快乐。”
红裳笑了起来:“哥哥,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现在就很好;我守着我的心,守着我的孩子,守着这个家,会过得很好。”只要有一些事情不去碰、不去深想,她的一生能平稳安乐的过得下去,已经是极不错的结果了——红裳知道,人不可能太过贪心的。
红裳最后一句话中没有提到赵一鸣的名字,就是说在她的生活中,并不是非赵一鸣不可;于钧听了出来。
在门外的赵一鸣也听了出来,他静默很久后悄悄的离开,一个人走进了小书房。
屋里没有丫头们在,赵一鸣独自一个人呆呆的坐了下去:他没有生气,只是,他的心有些痛,有些焦虑,有些不甘;各种各样的滋味儿都有,就是没有甜味儿。
原来裳儿一直没有喜欢他,并且也不打算喜欢上他:裳儿一直以来只是在为他管家,为赵家做事,一直在尽一个长房长媳的责任;她做得很好,可是——她的心,却不在他身上。
这个想法让赵一鸣的心缩了缩,他莫名的一痛,心中那所有的滋味最终变成了一种苦涩,苦得他的心颤了,苦得他的眼有些酸。
赵一鸣一直坐到晚饭时分,才被小丫头们找到后自小书房出来,不过他的心情依然不好:他并没有在意红裳的话是不是已经犯了七出之条,他在意的是红裳的心为什么不在他的身上。
赵一鸣原本打算同红裳好好谈一谈,可是当他看到红裳时,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真怕红裳对他说——我不会喜欢上你,我也不会把心交给你。
赵一鸣忽然间又想到了红裳的那一间药铺,明白当初自己的那一脚,让红裳有了要走的心思:红裳怕是按了和离的心吧?如果不是他当时真切的知道自己错了,那个时候他便会失去了红裳吧?这样的想法,让赵一鸣心中所有的苦涩又转成了一种恐惧:他怕失去红裳。
这一次不是担心,不同于以前他对红裳的把握不定,他现在是真真切切的知道,红裳其实一直都给她自己留了后路:留了一条离开他独自过活的路——这种恐惧让他坐立不安。
红裳不知道赵一鸣听到了她和哥哥的话:她和于钧说话时,屋里屋外的丫头都支开了;侍书几个人因为是在自家院子里,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便分头去做事儿了:她们有很多事儿要忙的,只绿蕉出嫁的事情,就占了画儿和侍书两个人。
所以赵一鸣到了屋子里,没有人知道。
红裳也就对赵一鸣近几天的所为感觉十分的奇怪:他只要得空便伴在自己身旁,就算是衙门有什么没有完的差事儿,他也不在书房处置,也一定会拿到屋里守着自己做。
红裳实在忍不住,便询问赵一鸣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赵一鸣当日自小书房中出来用晚饭,心情便不好;虽然红裳当时便问过,赵一鸣却坚持说没有什么。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依然是笑着摇头,只道想多陪陪红裳;红裳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没有再追问,随赵一鸣去了。
不过赵一鸣却一天一天的清减了下去,就是宵儿的汤水对赵一鸣也不管用了;宵儿和方老先生为他请过脉以后,都说他是思虑过重所致;红裳便以为他是在担心康王府的事情,可是画儿的事情她也不太清楚,现在她不好对赵一鸣言明,只能天天对他好言相劝。
红裳没有一句话说到赵一鸣的心事儿上,当然没有什么作用了。
赵一鸣清减就是因为他思虑过重,他时时都在想红裳的心事儿,所以天天晚上都睡不好,每每都会梦到红裳要离他远去而惊醒。
会失去红裳的恐惧,终于让赵一鸣慢慢的、细细的思索起了红裳当日和于钧说得每一句话:他想自中找到让红裳爱上他的方法;他知道,他不能没有红裳。
赵一鸣近些日子因为红裳对他的体贴安慰,心中也生出了不少的信心,也有很多感动——他相信红裳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于家的文定之日终于到了,一大清早于家便来了人请于钧过去于府:可是于钧早已经不在府中,于家的人自然是扑了一空。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到今日才知道于钧已经不在京中了,他们那个气啊!但是事情已经定了下来,没有于钧文定的事情也要办才成啊,不然于家的脸面终是不好看的。
“只是人不在,事情要怎么办?”于老太太气得把桌子拍得山响:不过于钧是听不到的。
于老太爷黑着一张脸,却没有开口说话:他现在如果能捉到于钧,打断了于钧腿的想法儿也有了。
眼瞅着时辰越来越近,于家的老管家终于给想出了一个主意:可以让于鹏代兄行礼;反正蒋家也没有什么长辈儿在京中,只一位蒋姑娘又是跟了于家老太太长大的,应该可以应付的过去。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听完想想,实在是没有其他的法子也只能同意了:好在文定没有多少客人——于家的亲戚都不在京中。
文定便这样草草结束了。
蒋姑娘身穿着大红的礼裙在房里坐着,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丫头雀儿轻轻唤了她几次,蒋姑娘才回过了头来:“什么事儿?”
雀儿看了一眼外间的桌子,那里放置文定的东西,轻轻的道:“于家、于家实在是薄待了姑娘。”
蒋姑娘看着雀儿一笑:“薄待了?雀儿,我们有什么可以让人家厚待的?”
雀儿咬了咬唇低下头没有说话。
蒋姑娘拍了拍雀儿的手:“我不在意,你反而在意了?我们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如果连这么一点子作用也没有,怕是于家妈妈会赶了我们出去也说不定的。”
雀儿看了一眼蒋姑娘:“于家老太太待姑娘往日一向很好,如同她家的姑娘一样,姑娘今儿为何……。”
蒋姑娘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同雀儿说什么:这里面的辛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也就足够了;无父无母的攀附人家,就算是家财被人算计了去,她也没有法子不是?于老太太待她不错?那也是看在她家原来的银钱份儿上吧?
蒋姑娘忽然又长长一叹:“现在我们不应该烦恼于家,而应该烦恼那位于家的大公子——他今儿可是很没有回府呢;我想成亲的时候他也一定会有事儿要离京的吧?嗯,也许,到时可能情形会更坏。”话虽然如此说,不过却听出她有担心来,反而好似有些轻松的意思。
雀儿吃了一惊,咬咬牙道:“不管怎么说,三媒六证是全的,姑娘就是他名媒正娶的妻房。”
蒋姑娘的嘴角儿浮上了一丝笑意,只是带着三分冷意:“妻房?雀儿,你不是指望着姑娘我嫁过去,同于家的大公子琴瑟和谐吧?先不说其它,于家大公子疼妹妹可是人人皆知的,雀儿你不是把有些事情忘了吧?不过,人家会不会忘呢?”
于家大姑娘应该会在死在花轿上,可是现在人却活生生的立在那里;而且兄妹二人是什么都没有问过,对于家面子还过得去,这不奇怪吗?蒋姑娘的眼神又游移不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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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第一步
雀儿听完蒋姑娘的话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来,她的脸色立时便是一白;不过,随后她又轻轻摇了摇头道:“那事儿、那事儿,同我们没有太大关系的;姑娘,当时我们、我们也只是……”
蒋姑娘只是看着雀儿却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雀儿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的头上已经见了冷汗。
雀儿想起于家大公子对于家大姑娘的疼惜来,再想想自己主仆原来的所做所为,她全身忽然就打了一个寒颤:于家大公子一定不会放过自已姑娘的!
如果姑娘不嫁给于家大公子,那他根本没有对自己姑娘怎么样;如果姑娘嫁给了他,那还不是任打任骂了嘛?!雀儿现在是又是害怕又是着急:那自己姑娘嫁还是不嫁?
蒋姑娘拍了拍雀儿的肩膀,算是安抚她:“雀儿,你不要想着姑娘嫁出去以后就有了家,以后就不用再寄人篱下,可以过上好日子了,这是不可能的;姑娘我真要嫁出去,嘿嘿!”
蒋姑娘说到这里忽然冷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开了话题:“雀儿你想一想,于家的大公子根本就不得于家二老的心,我真要嫁给了他,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呢。再说了……”她的脸儿一红,轻轻的低下了头,没有再往下说。
雀儿是蒋姑娘的贴身丫头,当然知道自家姑娘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但她这一次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给蒋姑娘奉上了一杯茶:自家姑娘的一片痴心能修成正果嘛?她可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如果、如果当日她和姑娘没有对于家的大姑娘……,那么姑娘嫁给于家大公子后,好好同他分说分说,再对于家大姑娘示好:依着他们兄妹的心性,应该不会真得同姑娘为难;然后姑娘就可以和于家大公子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了,这才是姑娘唯一的出路与活路啊。
只是现如今说这些都晚了,雀儿最终也只能在心中把这些念头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当初的一步错,现如今已经想回头,已经是百年身了,哪里还能再说后悔二字。
雀儿想来想去,感觉就是于家对不起自己姑娘;她对于家这些日子以来很有些不满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原说要把自家姑娘许配给二公子的,可是现如今却忽然改了主意!但自家姑娘却无人可以为她做主,只能听凭于家人的摆布。
雀儿想到这里看向了门外,她心中闪过一个人影儿:于家的二公子,他的心里倒底有没有小姐?如果有,他为什么不同父母好好的据理力争呢,他难道不知道姑娘已经……。
蒋姑娘主仆没有再说话,只是相对无言的坐着:外间桌子上的文定之物,没有人去收拾。
不过蒋姑娘扫过那些东西时,眼底还是有着几分喜悦的:那些东西不是于家大公子送来的,是于鹏哥哥送来的呢。
子夜时分,蒋姑娘的院子门被雀儿悄悄打开,一个人影进来后没有理会雀儿,而是直接闪进了蒋姑娘的房间。雀儿看了看自家姑娘的房间,最终也只是轻轻一叹:于家二老可是害惨了自家的姑娘,万一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姑娘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婚前失贞!这四个字就如一道枷锁一样枷住了雀儿:可是要浸猪笼的!可是她只是一个丫头,她能怎么办呢。
蒋家姑娘同于鹏的事情,于钧现在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于家二老的算盘他当然也极为清楚:他有了儿子便能掌理母亲给他留下的家业——在于家人看来,家来只要是于钧的了,也就变成了于家的。
于钧负手看着空中的月亮,嘴角冷冷一笑:于家真以为京城是自己家在南边的那座小城嘛?真以为他们还可以一手遮天嘛?
虽然于钧已经想好了怎么应对于家,但他最终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他姓于,好多事情不必如此迂回着做,他实在是不喜欢如此憋屈。
不过,要摆脱于家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急不得,要一步一步慢慢来才可以;这让于钧的心情稍好了一些。
让于钧唇边儿有了笑意的便是:他安排的第一步,已经开始了。
于家举行文定四五日后的清晨:阳光刚刚照射到京城的东城门上,雾气都没有完全散开呢,城门的士卒也不过是刚刚打开城门,一队雄壮的兵士便已经赶到了城门外;他们簇拥着一位威武的将军到了城门处,亮了亮手中的牌子,一行人连马都没有下就飞驰进了城门。
京中的百姓们这个时候出门的人还不多,所以这位将军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围观欢呼:这原本就是将军的本意。
不过,如果现在于老太太和于鹏兄弟能看到这位将军,相信他们脸上的神情一定会很有趣儿;只是不知道于老太太和于鹏兄弟得了这位将军的事情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们母子不能以常理度之。
于钧在这天午后才回到了赵府,然后便被赵一鸣请到了书房中,两个人一起嘀咕了多半个时辰;然后便相携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请了安,又和红裳打了招呼,便结伴一起出府而去;说是晚饭不用等他们二人了。
红裳看到一连几日在家窝着的赵一鸣,今儿一看到哥哥于钧就动身出了府,她还真是小小的惊奇了一下;不过随后也就明白,于钧一定是和赵一鸣去安排对付于家的事情了。
红裳还不知道京中回来了一位守卫边疆的将军,更加不知道这位将军是谁了。
两个大男人出府去办事,当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所以红裳只等着赵一鸣两个人回来后,好好的追问他们一番,眼下她把此事放到了旁,没有再作理会。
凤歌、凤音、凤灵三位姑娘都到了,一进屋便围着红裳说笑起来。
凤歌和凤音是好孩子,府中给她们请了师傅后,她学得东西都极以不错,现在跟在红裳和金氏身边学习,倒也不只是看着,很有些主意的样子;凤灵因为回府晚,所以相比两位姐姐差些,不过却很有乃母之风,想来以后也不会是个受气的主儿。
红裳对三位姑娘还是的处事能力还是很满意的。
红裳细细问过了三位姑娘这几日理事的感受,又对她们何处做得好、何处不太好、何处做错了一一指了出来。
三位姑娘也不再嘻笑,很是认真的听着:她们知道红裳和金氏如此安排是为了她们好,所以她们才一心要做好,不能让人挑出错儿来,免得丢了红裳和金氏的脸。
凤歌和凤音更是长了一副玲珑心肝,有一些事情她们是知道的,虽然并没有多说过什么:人微言轻啊;但是现如今手中有了权,她们可是想好好做一番,为母亲扫除一些障碍了。
所以凤歌和凤音盯绿蕉出嫁的事情盯得最紧,让红裳和侍书几个暗笑了不止一次;红裳更多的当然是感动——多贴心的女儿。
红裳正在教导姑娘们,金氏那边儿派人来请姑娘们过去理事儿了;三位姑娘这才起身出去了。
红裳看着凤歌三人的身影儿,忽然有些犹豫的对画儿和鱼儿道:“你们说,我们就这样在一旁看着,这三位姑娘能应付得了那只黑手嘛?”
虽然这主意原就是红裳定下来的,可是现在她却有些不放心起来。
红裳当然不会相信那暗中的人会不再打主意夺权:只要凤歌等人在真正理事时,府中出些乱子,老太爷和老太太自然不会再由她们做主理事了,那大权嘛……。
画儿和鱼儿对视了一眼,然后道:“有我们在一旁注意着、及时提醒着姑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事事都由我们出手,那为什么还要姑娘们出面理事儿?而且太太您不也说过,她们嫁了出去,哪个府里就是消停的?我们这样人家的姑娘不会嫁到寒门去,所以让她们现在就好好磨练一下是个好法子,太太自己却又不放心起来。”
养得温室里的花,是经不起风雨的;这当然不是红裳愿意看到的。
红裳沉吟了一下:“我原也是这样的想法,只是三位姑娘年龄不大,怕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呢。”那人,却不是那么好应对的。
鱼儿笑道:“太太,说不定就是因为姑娘们是初生的牛犊,所以能给那人一个意料不到呢;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们嘛;我们虽然说是在一旁看着,但也不会任由那人欺了姑娘们的;太太您就不要想太多了,安心养胎是正经。”
说完后,鱼看红裳还是一脸的不放心,便又道:“退一步来说,就算姑娘们吃了一点点亏,对她们来说也不是坏事儿;您说,是不是,太太?”
红裳想了想点头:“我明白,只是心里总是有些不忍、不舍的;现在就让她们过上这种日子,唉——!”
画儿笑道:“至少现在府中有我们会代姑娘们看得牢牢的,如果姑娘们他年嫁了人,便只能靠她们自己了;太太现如今不放心,那日后岂不是要操碎了心?还是让姑娘们多磨练,然后我们才能真得放心姑娘们嫁出去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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