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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女人     妾大不如妻txt下载     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有凤来仪》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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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鸾心里很清楚,花姑姑让人在院子里打那些新宫奴,没有动她们这些老实人一根汗毛,并不是真得放过了她们:对面板子打在后背上的沉闷声音,新宫奴们被塞了嘴巴叫不出来只能哼哼的凄惨,就是对她们十几个还留在原地新宫奴的教训——你们如果敢犯规矩,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这句话花姑姑并没有说,可是红鸾却牢牢的记在了心中,相信另外的几个人也记在了心里。

    规矩这样教相信无人能忘掉,不管是挨打的、还是看着的;同时,也把新宫奴们都收服了,不会有人再起什么反抗的心思,只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就像红鸾到了新地方乞讨时,打听清楚规矩等等之后,会找到当地最厉害的小乞丐打一架,打服那个乞儿、打怕那个乞儿,让其它的乞儿看得吓破胆,再也不敢找她的麻烦、抢她的食物。

    打完几十个新宫奴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太阳已经沉了下去,夜风更凉了。

    花姑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几个吃东西的再打十板子。你们要记住,在宫里只要不是在你们的房里,吃东西也是要按规矩来的!不让你们吃的时候你们就是饿死也不能吃一口。”

    梅姐和招娣等人被拖下去又打了十板子,成了新宫奴中受伤最重的人。

    红鸾低低的垂着头,心里却在苦笑:梅姐和招娣等人对自己原本就不满,现在她们因为自己给她们的干粮而受责,怕是会因此而迁恨吧?

    不过麻烦来了是躲不掉的,就像被恶狗盯上她之后,她说好话是不成的、跑也跑不掉,唯一的法子就是把恶狗打跑、打怕,打得它一看到她就跑,再也不敢对着她露出一口尖牙:这是她的经验。

    直到梅姐等人受责完毕,花姑姑才道:“念你们是新入宫第一天,所以这责罚也就从轻了;不过自此之后,不管你是不是初犯都会加倍的处罚,可记住了?”

    红鸾等人都屈膝恭声应道:“记住了。”没有人敢不记住,每个十板子居然是轻罚,听到耳中让红鸾打了一个战栗。

    花姑姑满意的点头:“其它的规矩自有人告诉你们,现在我只说几句话,你们给我记清楚,如果忘了或是犯了规矩,到时谁也救不了你们的性命。”她喝了一口茶:“抬起头来看着我。”

    红鸾这才抬起头,第一次看到花姑姑:很整洁的人。

    “在这宫里,你们要管住自己的嘴巴,牢牢给我记住祸从口出这句话——宫里的事情不是你们能闲谈的,除了差事之外什么也不要提、不要说;管住你的嘴巴还不够,还要管住你的耳朵、你的眼睛。”

    “不应该听的、看的不要听、不要看;如果不小心听到了、看到了,你们就要忘掉它,完完全全的忘掉它!总之,就是闭上你们的嘴巴、捂住你们的耳朵,合上你们的眼睛,一心只做好你们的差事,如此你们才能有命在十年后离开。”

    花姑姑的目光如剑光、刀光般锐利:“可记住了?”

    红鸾蹲下身子:“记住了。”她是不会忘的,也不敢忘,因为她想要活下去,活着走出皇宫;她答得诚心诚意。

    花姑姑便让人出去请人进来,不多时进来十几个宫女,年纪都在四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些宫奴就教给你们了,好好调教、好好当差,千万不要出差错。”她这次说话很明显的柔和了很多。

    老宫女们齐声答应着,直到花姑姑转身进了屋里,她们才站起身来看向红鸾等人;然后互相看看后有人道:“老规矩吧。”

    众老宫女齐齐点头,便有人出来挑拣人:红鸾等人并不知道她们依据的是什么规矩。

    第一个老宫女挑了六人个走,并没有选红鸾;第二个老宫女没有看人只道:“身上没有伤都站出来吧。”

    红鸾便和余下的四个人走到老宫女身前,她粗粗扫一眼眉头一皱:“只有五个?”很不满的看向余下的人。

    此时另外一个老宫女笑了笑,只是笑容很有些讥诮:“黄姐姐还以为这里是承露殿吗,要什么有什么?至少姐姐还有未受伤的宫奴,如此说话让我们几个人,唉,我们自来就命苦,没有享过那天大的福,自然也没有什么好不满的。”

    黄姓宫女横眉瞪过去:“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自管拿眼去瞅新宫奴,逃选自己合意的人。

    “黄姐姐比我们自然是高一等的,可是却对花姑姑有如此明显的不满,是不是有点太过了?”那宫女却没有放过黄宫女:“受伤的宫奴可是花姑姑调教她们所致,黄姐姐你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不对花姑姑直言。”

    黄宫女的眉头一皱:“花姑姑就在房里休息,你如此多话不怕扰了姑姑休息;哦,冯妹妹你是故意的,怕是对上一次花姑姑处置你心怀怨气所致。”话说完,她已经挑好了七八个身体一看就极好的人出来:这些人长得都极为壮实。

    “各位姐姐妹妹,我那儿的差事多是晚上,白天可是要歇着的,姐妹们都是是知道的,我就不再相陪先走一步了。”黄宫女说完后对红鸾等人道:“跟我走。”

    红鸾等人默不作声的跟上去,黄宫女根本不顾忌受伤的人不良于行,走得当真是飞快且无半点声息;如果不是她有影子映在地上,真会让红鸾认为她是个鬼怪之类的东西。

    好在不是很远就有一个小院子,老宫女推开门进去,径直带着人进了正房:“我姓黄,你们以后就叫我黄姑姑。外面东西厢房是你们住的地方,我们主要的差事是在三更二刻之后,要在四更二刻之前完成,其它的差事要听上头的安排;宫里的规矩我会让人告诉你们,而我的规矩就是把所有的差事都做得好好的,如果出错或是做不完,哼哼。”

    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拿眼在红鸾等十几个人身上扫过,然后拿起茶盏来吃茶不再说一句话。

    红鸾等人不知道黄宫女是什么意思,只能看向她身后立着的宫奴,那宫奴指了指自己的衣袖。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红鸾,黄宫女这是在要好处了:虽然她们是被卖入宫里为奴的,不过还是有人身上有点值钱的、或是好吃的东西——那可能是家人最后的一份关怀,不在其物价值如何心中是极舍不得的。

    可是时势比人强,在经过花姑姑的一番调教后,众人明白了那宫奴的暗示是什么意思,有哪一个敢不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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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竞芳菲》作者:蔷薇柠檬简介:栽花种草乐逍遥,悲催孤女大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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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萱拼命的挣扎着想弄松勒紧在颈上的绳子,希望能发出点声音唤人进屋救她,但是手根本就用不上力,绳子不管她如何扭动、用力的挣扎,也只能感觉到它越来越紧的力道,根本就无法挣脱。

    屋里没有半个人,是她把人都支开得。她的眼中出现了泪水:现在谁能来救救她,她后悔了,她不想死。

    可是屋里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她全身的力气渐渐的消失掉,眼前的黑暗也越来越大,身子最终悬吊在空中一动不动了。

    就在紫萱失去感觉的同时房门被推开,接着传来小丫头的尖叫声,随后涌进房里很多的丫头婆子,大家七手八脚的大喊大叫着把紫萱放下来。也有人在发现紫萱自尽时,就马上飞奔而去给丁家的太夫人、还有丁侯爷等报信。

    今天,是紫萱嫁入丁家整三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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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大侯爷正在芳菲房里给她画眉。

    他刚刚送了芳菲一支珠钗,芳菲想要戴给他看看,因为她原本梳起的发式不太适合新钗,所以重新梳洗过,也就有了眼前的画眉之乐。

    眉毛已经画好一边,另一边也画了多半;丁侯爷画得很仔细,他的呼吸轻轻的吹拂在芳菲的脸上,使得她整张脸都红起来,不只是因为害羞更多是因为所感受到的幸福。

    房门突然被猛得推开,有个大丫头打扮的人闯进来满脸的泪痕:“侯爷,不好了,不好了!我们姑娘她……”

    丁侯爷因为门被突然撞开而分了心神,手一颤就把芳菲的眉毛画得歪掉,芳菲脸上的柔美感被破坏了;他有些恼怒的回头:这丫头他当然认识,是朱紫萱身边的大丫头琉璃。

    芳菲看到了琉璃进来,也看到琉璃脸上的神色,却假作没有看到人反而立时抱住丁侯爷:“什么人?!”声音怯弱、脸色发白,好像是被突然闯入的人吓得不轻,完全没有看到来人的样子。

    丁侯爷看到芳菲花容失色,更是生出三分恼意来:“出去,敲门再进来回话。”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莫名的磁性,听到耳中就仿佛有人拿着羽毛轻拂过你的心尖,很特别。

    琉璃泪水横流:“侯爷,我们姑娘……”

    “原来是姐姐身边的琉璃,侯爷,你快去看看……”丁侯爷皱眉还没有说话,芳菲轻轻的一扯他的衣角开口打断琉璃的话:“侯爷,你还是和琉璃去吧,莫要让姐姐有个好歹,我马上收拾收拾也去给姐姐请安。”话还没有说完她眼中已经见泪。

    丁侯爷听完立刻就想起往事来,心下生恼扭头不看琉璃开口道:“琉璃,不管有什么事情,你也要出去敲门后再进来,如果是急事你现在出去反而能更快些回明事儿;规矩就是规矩,任何时候都不能坏掉的;现在,出去敲门。”

    “侯爷,您还是先去吧。”芳菲的泪水在眼眶中滚动着,一副受惊后楚楚可怜的样子:“姐姐有个什么长短,芳菲可是担待不起得。”

    丁侯爷听完芳菲的话,猛然间想到那件让芳菲受苦、受伤的事情来心中更恼,指着琉璃发作道:“来人,她不知道规矩给我拉她出去好好的学学。”

    一声令下芳菲的丫头进来不由分说拉起琉璃就走,几步就要踩到门槛。

    芳菲忽然唤住自己的一个丫头:“想来姐姐那边是有急情的,你们过去代侯爷和我看看,姐姐的身体常常不自在,莫非是又生病了吗?如果姐姐病倒,你们就来取些燕窝什么的送过去,让姐姐好好的将养。”她轻言细语:“姐姐性子要强,侯爷,我看还是请大夫来瞧瞧脉的好。”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丁侯爷脸色更是难看,回头抚着她的脸柔声道:“你总是这样……”他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下去,有点无奈的看向几个丫头道:“你们去叫大……”其实他知道朱紫萱根本就没有病,就是想让他去她的房里——只要他在芳菲的房里流连,朱紫萱一准儿会“病倒”。

    琉璃一直挣不开捂着她嘴的丫头,此时终于恼怒的张口咬过去,才得以喊出她一直要说的话、也打断了丁侯爷的话:“死了,我们姑娘她悬梁自尽,死了!大夫来了也救不回的。”说完她放声大哭。

    芳菲的身子一颤脸上悲喜不明,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丁侯爷的衣服;而丁侯爷则是变了脸:“你、你说什么?”

    “我们姑娘死了,侯爷。”琉璃哭着伏在地上又说了一遍。

    丁侯爷听到琉璃的话感觉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脑子里:“她自尽了?她自尽了?!”他是不敢相信,在不相信中带着十二分的恼怒——谁能想到朱紫萱会如此绝决,就算是死也不放过他及丁家呢。

    朱紫萱这一死,丁家就算是完了;如果弄个不好,说不定整个丁家都要给她陪葬;丁侯爷再也没有心思画眉,也顾不得看芳菲一眼,挣开芳菲的手撩衣就向外跑去。

    丁家上下一片大乱。

    丁侯爷赶到紫萱房里时,丁太夫人已经在了;看到丁侯爷她喝道:“你怎么才到?”要知道,朱紫萱活着的时候可以不把她当作一回事儿,但是现在死掉事情就大了:朝廷定要追究此事的。

    因为惊于紫萱忽然的死去,再加上心忧、心急,丁太夫人比平常还要严厉三分,让纯孝的丁侯爷大气也不敢出的躬下身子认错,不敢分辩一句。

    此时跟在丁侯爷身后而来的芳菲上前扶住丁太夫人,柔声道:“母亲,是琉璃那丫头心疼姐姐之死,一时间没有说清楚才让我们侯爷来迟了。”她轻轻一句话就替丁侯爷解了围。

    丁太夫人向来喜欢芳菲的柔和会处事,也不想当着下人及儿子妾室的面儿训斥儿子:刚刚是她太过焦急而失口;借着芳菲的话让人去把琉璃打五板子而放过了丁侯爷,转身吩咐众人给紫萱更衣。

    丁家的人围在紫萱床前有叫的、有叹息的、有陪罪的,却都没有仔细看看僵直不动的紫萱,只顾着按丁太夫人的话给她更换“寿衣”。

    此时的紫萱忽然间有了知觉,她是被丁太夫人的那声冷喝给惊醒过来的,只是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分力气,连睁开眼睛也做不到,耳边听到很多人围着自己又是哭又是叫,嘴巴也张不开发不出声音来,而她的身体也在被人摆布着。

    紫萱感觉到古怪:她不是在路上被小石子给绊倒,眼看快要跌扁她原本就不高的鼻子吗?怎么现在全身都动不了,而身边的又是些什么人呢?

    随着人们的摆布紫萱感觉越来越舒服,只是还无法用力呼吸,正在想法子示意人们她已经醒过来了时,就听到丁太夫人的感叹:“唉,祸事啊祸事。”

    紫萱睁不开眼睛听到这话心里奇怪,因为声音太过陌生不是她所认识的人:她现在在哪里?因为看不到她就勉强用鼻子嗅嗅,感觉自己不像在医院,因为没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儿。她下意识的开始支起耳朵认真听周围人的说话,想自她们的话中弄清楚她倒底身处何地;身边有人围着她想当然的认为是在救她,这种想法让她安心不少。

    但是她越听越糊涂,越弄不明白她是在哪里:她上吊自尽?太夫人、侯爷?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再然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她,手指已经能轻微的动动,却要用尽她全身的力气才能做到这一点;倒是听力却更好些,因为刚刚醒来时的疑惑,她听得更认真,因为她现在更想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细细的听着什么太夫人、侯爷、还有芳姨娘的对话,她慢慢的听出了一个大概;然后,她有些茫然的想到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她,穿了?不会吧。

    深受打击的紫萱好一阵子才想起听来的那些话:身边的人以为她死了,正商量着如何善后呢。

    她可不想被活埋,于是想出声提醒身边的人她还活着,虽然她还没有自穿越的打击中完全醒过来,但也不想被当成死人处置;她想开口说话,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根本发不出丁点的声音,因为用力手反而握得更紧,也因此让她发现左手好像握着一样东西。

    她看不到,凭感觉,那是个硬硬的且有粗糙的表面的东西;大小嘛,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样东西:把她绊倒的那粒小小的石子。如此一想,她再去感觉手中的东西更加像是石子了,就是那颗把她绊倒的石子——就在她被绊倒的时候,她还不相信那么小的石子能绊倒人。

    当她想到手中可能是那枚石子时,眼睛霎间有些湿润:石子也能穿?

    如果真是那枚石子,真得跟她一起穿来了,为什么她的身体却没有跟着一起来?她还是想要她自己的身体——虽然她原来年纪不算小了,可还是用自己的身体用得很习惯,看自己的脸也看得很舒服啊。

    她能断定现在的不是自己的身子,是因为周围的人显然对她现在的身体很熟悉:她的身体一起过来的话,定会是现代的装束,肯定能让身边这些古人们大吃一惊的。

    就在此时,她听到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道:“太夫人,你也不要苛责侯爷,她死了也不是坏事,当真算是去了我们家的一大祸害;而且也不是我们害死她得,是她自己寻了短见能怪得哪个。”

    紫萱听到这句话暂时不去理会手中的石子,重新想起她快要被活埋的事来:呃,活埋有点担心的早了,应该会先把她装入棺材中才对。想到在能开口说话前,她将要一直躺在棺材里就是一阵发寒,很想告诉身边的的人其实她更喜欢、也更习惯睡床的。

    这个尖细声音的人让她很不喜欢,自她的话加上之前听来的话,紫萱已经猜想出很多的事情,想了想便决定先安静的听听这家人还会说些什么,因为她真得很好奇:本尊如何祸害身边这些人了?

    她是是真得不明白:人都是自尽死的,还能祸害人?祸害人的不都是逼旁人上吊嘛。她的直觉认为本尊应该是无辜的,而且她也很想知道是谁把本尊逼得上吊自尽——要知道千古艰难唯一死啊。

    现在她就是这身体的主人了,原主人的事情当然还是多知道些比较好,至少也要确定下是不是有人要害本尊吧?活人面前人们说话总会有些顾忌,但是死人面前嘛,人们就会说出真话来;因此她想先装装死人,等真有力气时再开口吧,免得现在表示自己已经活转,再被某些怨恨本尊的人给掐死。

    紫萱听到明天才会有棺材给她睡,当下更是放心的、安心的偷听起来;因此她还有意的放缓呼吸——她根本不必担心,那些丫头婆子们七手八脚的忙乱着,有伤心的、有害怕的,哪里会想到死去的人会活过来?刚刚她是的的确确的没有了气息,大夫都摸不到脉,自然也没有人想到床上的人现在已经又是个活人了。

    现在她已经可以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了,只是眼下她是不能睁开眼睛的。

    就听丁太夫人冷哼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实在不像是个老人家:“你给我闭嘴!你一个姨娘在晚辈面前,不懂就不要乱开口。”原本在芳菲的安抚下不再生气的她,被尖细嗓音的人惹得更怒了三分。

    芳菲看看丁侯爷对丁太夫人细声道:“皇上和我们侯爷自幼一起长大,交情不同一般,也许事情还有……”

    “皇上就算是有心相护,也要顾及天下的悠悠诸口,更何况朱紫萱自尽死在我们侯爷府,要知道她和你们侯爷可是皇上亲赐的婚,现在她自尽死了就是我们丁家打了皇家的脸;而且,朝中的事情你也知道些吧,有那么一帮人天天盯着我们丁家,恨不得鸡蛋里挑出骨头来,这样的机会你认为他们会放过吗?”

    丁太夫人说着话揉额头:“皇上就是再怎么高看你们侯爷,只怕我们丁家此次也要伤筋动骨的。”她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早知道她性子这么烈,就不……”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母亲何必如此自责,”芳菲轻柔的开口:“都是姐姐命薄,她因为思念死去的父母而病卧在床很久了呢,我们丁家常常请大夫前来,可是每个大夫都瞧不透姐姐的病,此事可是人尽皆知的;总之,心病无药可医,我们丁家天大的本事也救不转姐姐的父母啊。”

    她看一眼丁太夫人的脸:“再说了,一直以来侯爷就没有和夫人红过脸,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姐姐现在只是追随她的父母而去,我想皇上会明白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哪得情深倦意浓-小陈氏

    [创意-剧情]【征文接龙】人生若只如初见,哪得情深倦意浓-小陈氏

    作者:victoria1982、chengigi、独舞猫猫、绚紫一、晴空无敌

    该楼仍然采用接龙方式哈,欢迎大家来拆楼。写的是小陈氏的番外,女人文中对小陈氏笔墨不多,所以打算写小陈氏对赵赵的不幸的爱情哈(有点搞,见谅见谅~~~~~)

    先写小陈氏的过去,最后看看是不是要让她改过自新,穿到现在哈

    我叫露儿,因着我娘生我时正是清晨,我爹是个秀才,给我取了个露儿的名。我也因着这名从小是长的清新可人,十里八乡的谁不夸我长得好啊

    尤其是我的眼睛,就像露水一样明亮动人

    我家是一个小户人家,父亲后来寒窗数十载,也未能中举人。母亲是一个贤惠的女子,温柔端庄,我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小时候就在父母的关爱中幸福的成长。父亲屡试不第,就在村里开办了一家私塾,教教学生之余,也叫我读书写字

    虽然我说不上精通琴棋书画,但是多少还是吟诗做对的每当这时,母亲总是亲昵的拍拍我,我家露儿将来要嫁状元的。

    这时,我总是娇羞的低下头,幻想着将来我的那个他,会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骑着高头大马,风liu倜傥的出现在我面前

    可惜在我十五岁上,爹去世了,娘带着我艰难度日

    可是,就如老人们常说的,人生之不如意常十之八九。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变故的发生往往就是瞬间。在我十岁那年,父亲意外的得了一场大病

    我也不能象以往一样吟诗作对了。一日我和娘去卖绣品,那是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日子,那天----我遇到了我的他

    那天的天是蔚蓝的,草是碧绿的,花是妖娆的。我的心是甜蜜的。

    虽然我只见到了一个背影,但我坚信他就是我的良人,我梦中追寻的公子

    自那以后,我每天都呆呆的想着他,想知道他是谁,想再次见到他,更想他能和我说句话,哪怕一个字也好

    母亲很快的发现了我的异常,就问我怎么了,可是作为一个女子,是不可以对别的男子有想法的,我的念头怎么能让目前知道呢?

    最后经不住母亲的一再追问,我还是隐隐的把我的意思告诉了母亲,希望母亲能帮我留意他的出现。。。

    母亲听过之后,一言未发,默默转身出去了,可是那一瞬间我觉得母亲的身影苍老了很多,眼神透着无尽的悲凉,而且似有泪光闪过。所有见到那个陌生男子以来的欣喜顿时烟消云散。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母亲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母亲生气了吗?...

    其实,自父亲去世以来一年多,我们的生活比以前辛苦很多,家里原有的微薄的积蓄都花在了为父亲看病上,到了最后,父亲见病情无望,主动放弃了吃药,可是母亲在父亲在世的时候从未流过一滴泪,一边照顾父亲,一边努力做工贴补家用,我从母亲身上看到了,一个女子可以有多柔弱,又可以有多坚强。可是今天,因为我的话,母亲竟然哭了,我到底对母亲做了什么。。。。

    一宿无眠,正当我打算向母亲道歉的时候,母亲主动来找我,第一次,母亲抚着我的头说:“我的露儿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母亲也没有办法再照顾露儿很久了。”

    我听了母亲的话,急急的想开口,可是母亲阻止了我,“露儿,总有一天你要离开母亲的,母亲会很欣慰我的露儿嫁个如意郎君。可是,露儿”,母亲的口气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你说的那个男人不是你的良人,照你所说,他应该二十出头了,早就成家立业,你难道要过去给人家当妾室吗?母亲是宁可希望你嫁一个本分的老实人的。再说,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原本就不指望嫁个大户人家的。露儿好好想想吧,母亲先去绣坊了!”说完,母亲就出了门。

    我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想着母亲的话。其实,我是见过那个男子的容貌的,虽然看不真切,只是远远的一瞥。那天,他和几个大家公子哥儿在一起,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他和其他人的不同,尽管也在谈笑,但是却没有那种轻浮,隐隐觉得有些稳重。不知道他们谈到了什么,他微微一笑,顿时我就觉得光华四射,使他那原本只是稍显俊朗的外表显得格外耀眼,我一下子就被吸了进去。其实现在想来,也许是他身上那股和父亲相似却又更胜父亲的书生的儒雅之气吸引了我,也许是他那胜于年龄的成熟气息吸引了我,也许只是因为那是一个阳光暖暖的午后使我的心也暖暖的。

    可是,现在母亲严正的拒绝了我,我第一次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我一直知道,作为一个好女子,在成亲前是不可以想着一个男子,甚至连看一眼都是礼教所不允许的。为了不让母亲失望,我下定决心,从这一刻开始再也不想这个男子,就当他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尽管我的心是那么的痛。其实他也只是一个过客,我不知道他姓什么,他也从不曾知道我的存在,而且,就像母亲所说,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定是有妻有子的,我们又门不当户不对,难道真的要去给他当妾室吗?

    我和母亲说了自己的想法,母亲点头答应了,虽然她没说什么,可是我能感觉到她很欣慰,我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自那以后,母亲还是隔几天就去绣坊送点女红,可是再也没有叫我同去,我知道为什么,可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失落。

    原以为日子会这样子过下去,直到我出嫁,毕竟我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是,没过多久母亲也生病了。其实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这一年来操劳,身体更是透支的厉害,最近又因为我的事情忧心过度,终于不支病倒了。我日日给母亲熬汤煎药,母亲却再也没能起来,没过几日就撒手离去了。临去前,母亲拉着我的手,一直念叨着,露儿以后你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去给人家做妾室。

    葬了母亲之后,家里已经处于断炊边缘了,可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是不方便抛头露面的,正在烦恼的时候,母亲的远房表哥找了来,并把我带去家中生活。我万分感激表舅。

    表舅家境普通,但是我还是意外的得到了一个贴身丫鬟--喜心。喜心比我小5岁,年11,长相中等,不过人倒是很勤快,照顾我也很尽心,初来表舅家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多亏她的提点。表舅家有两个表哥,还有一个可爱的表妹,小我两岁,冰雪聪明。我和表妹每日在一起,学学女红,偶尔也会谈论几句诗词。尽管夜深的时候我总是怀念母亲,偶尔也会想到他,但是这段时间却是自父亲生病以来我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母亲去世三个多月后的一天,表舅把我就到跟前:“露儿,苦了你了,如果早知你和你母亲过的那般艰难,我一定会早早的就去寻你们。还好,上天见怜,还是让我得知了你的消息。这段日子,露儿在府里过得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如意尽管早向我或者你表舅母提。”

    我连忙起身,带着十分的感激哽咽着说:“表舅这么说,让露儿情何以堪。如果没有表舅,露儿不知道现在身在何方,以何为生!”

    表舅端详了我一眼,然后颇为动情的说道:“我与你母亲也是从小相识,看她这般离去,心中是十分不忍,能够照顾好你,也算是为她尽些心意,只是”,表舅稍微顿了顿,“你如今年纪也近及笄,该是寻一门好亲事的时候了,咳咳,本来这些不该和你女儿家相说,可现今你父母都不在世,还是要问你一声的好...”

    话至此,我心中的悲苦忍不住涌上了眉头,思及那暖暖的午后和俊朗的身影又想到母亲病逝前的悲凉和谆谆叮咛,忍不住眼眶一红,泪水就涌了出来,低下头轻声回了一句:“但凭表舅做主,我...”,下面实在已说不下去。表舅见我难过,忍不住“唉”了一声,之后又继续说道:“你也不要再难过,你父母泉下有知,也希望你能早日有个好归宿,我本想过段时间再与你说与此事,幸好你舅母提醒,这事还是早早定下为好,我倒是有个比较合适的人选......”,表舅顿了顿,深深的看向了我...

    然后表舅就说起了中意的人家,这是一个大户,男方23岁,家中已经有1妻两妾,表舅要让我过去做妾。“妾室....”,听到这两个字,我脑子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母亲临终的嘱咐,万不要给人家当妾。我张了张嘴刚想拒绝,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我是一个女儿家,再说父母之命。。。虽然这是表舅的意思,可是如今我的亲事也只能由表舅来做主。不过,我怎么也是要争一争的。打定主意之后,我就开口说道:本来长者命,不敢违。可是,母亲临终有言,说万不可与人作小。露儿不求锦衣华服,粗茶淡饭即可。。。

    本来我还要说下去,可是表舅厉声打断了我,我一惊抬头,发现他早已不是开始时的那副和颜悦色的表情,我愣住了,只听见:“露儿,此事我同你说一声,也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男方家里有些地位,你也知道你的大表哥刚刚考中举人,不过名次差些,难得。。。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去准备准备吧,一月后就是吉日了。”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屋里,泪水便再也忍不住扑扑落了下来。原来表舅是为了大表哥。。。可笑我还以为表舅真的是为了亲戚情分,才对我照顾有加,表舅不舍得表妹,就用我来巴结人家。可是我现在又能做什么呢?这时喜心走了进来,看见我的样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我不能同一个丫头说什么,况且喜心还那么小。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出嫁的日子。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自己盖上盖头那一瞬间的情形,却从未曾想过会象今日这般。

    ·但我现在又能如何,命运已经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慨叹..抱怨..流泪..又有什么用呢?但凡他日我能为自己做主,定不再受这任人摆布的屈辱!我暗下决心,可是,未来是那样的遥远渺茫、飘忽不定,不知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我梦中的良人啊,离我也越来越远,也许今生不会再有机会相见!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一旁为我上妆的喜心不安的看了看我,她不明白这大喜的日子我为什么会忽然伤心起来!

    表舅与舅母为了抚慰我安心出嫁,也或是为了看住我以免有什么意外,让喜心随我出嫁,做了我的陪嫁丫头。喜心内心单纯又有点憨厚的,照顾我也算尽心,以后有她陪着,或许日子会好过点。看着喜心一脸喜悦的为我梳头上妆、收拾嫁衣,我抑制住要流的眼泪--以后我不会再轻易落一滴,转头望见了我的嫁衣,一套粉红的衣衫,说不上多么华贵,但也还算精致,可是,一生一次披上的嫁衣,却不是梦里绚烂的大红,这---就是我妾的身份啊!

    表舅舅母惺惺作态的过来与我道喜,并一再告送我嫁入的赵家是如何的大户人家以后是怎样的锦衣玉食,哼,那为什么不送你们的女儿去?

    吉时很快到了,一顶小轿便将我送进了赵府的大门。简单的仪式之后,我被扶进新房,忐忑不安的坐在床边,喜心在一边伴着我,但我仍然只是惶恐没有喜悦,未来的夫君,不知是怎样的一个人,已有一妻二妾还娶我进门,应该是异常的薄幸寡欢吧,也许还面目可憎身患恶疾?内心斗争猜测之时,脚步声响起,该是新郎来了吧!

    “你们先下去吧”清脆略带儒雅的声音响起,我内心一惊,这么好听的声音该不会面容狰狞吧,喜心和丫头们都退了出去,一双踏着皂靴的脚站在了我的面前。

    翌日清晨,我还未曾从无边的喜悦中惊醒过来,我的夫君--不止仪表堂堂俊朗非凡,而且..而且他微笑的扬起的嘴角竟是那样的像我朝思暮想的人,该不会真的是...感谢上天,果真待我不薄,我别无他求,只愿今后和夫君相伴相依,这时的我怎么会知道,乌云正在头上聚拢,赵府的黑潭即将把我吞没..

    ·服侍完老爷起床后,偶就去夫人房里立规矩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夫人,夫人人很和善,温柔端庄,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只可惜身体不怎么好,据说是因为生孩子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儿。虽然能够嫁给梦中的他,我很惊喜很意外,但是一想到自己妾室的身份。。。我连晚上在老爷房里过夜都不可以,想到这里我就一阵黯然神伤。

    除了夫人外,我还见到了两个姐姐,一个是宋氏,长得很俏丽,年长我七八岁的样子,也正是最显成熟魅力的时候,看起来很精明,第一次看到我,脸上虽然笑着,但是眼里却有一阵寒光,让我不寒而栗。

    ·下午时分,宋氏便带了大丫头来我房中,落座后很是亲热拉着我笑道,“妹妹可真真是个俏人呢,瞧这水灵灵的小脸、娇嫩嫩的身形,我看了都喜欢呢,一听你说话,就觉得颇为投缘,以后咱们可要多多亲近啊”,听得我顿时觉得温暖了许多,毕竟初来这大宅院,内心总隐隐觉得不安啊,我忙笑了接声道:“妹妹初来,以后还要姐姐多多提点照顾呢”,宋氏妩媚的笑了笑,后抬头问我:“看妹妹的模样、教养,真是不错呢,不知道家里现今如何,怎得..来了....我们府里,唉,我也是个直性子,妹妹莫怪呢,虽说日子还算安稳,可这姨娘..,呵呵,不过也倒是我们有缘呢”,听到这里,我内心涌上些许委屈,可想到相公又浮上了一丝喜悦,终归我与相公有缘,只可惜只是做他的妾室,宋氏瞥见我脸色忽喜忽忧,又忙补上一句:“妹妹这是怎了?有什么心事不成?唉,若是有什么不妨讲讲,姐姐我能帮上忙也好啊”。自母亲过世,仿佛还没有人关心过我的心事呢!我内心一热,自把宋氏当做了自家姐妹一般,把父亲病逝、母亲过世、表舅接我归家后又做主将我嫁来赵家说与宋氏,自隐下了我曾衷情于相公,这是我内心的隐秘,怎么好说与他人呢。宋氏听了脸色几遍,后又一脸平静的对我感慨道:“妹妹也是苦命呢,既来了府中,那以后就安心待着,以后我们姐妹也多多走动...这府中还算习惯吧”,我忙答道:“多谢姐姐,还好!相公他...人很好呢”,宋氏听了,脸色大变,厉声说道:“妹妹这是说得什么,‘相公’可是我们能叫的,传了出去,成何体统,赵府的体面何在?”我被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宋氏一脸隐晦继续说道:“不是我不体恤妹妹,这‘相公’可不是我们能叫的,这要是让老太爷、老太太知道了,还不得动用家法?”我被吓白了小脸,不明白怎地生出突变...还牵上了家法,喜心见我吓坏,忙跑过来扶我,急急的冲宋氏解释道:“我家小姐刚来,不太懂规矩,姨奶奶不要生气,”只见宋氏脸色一白,一巴掌打了上来,厉声骂道:“不懂规矩的东西,我与你主子说话,可有你说话的份?我教训她,定是为了她好...”喜心的脸上一个掌印清晰可见,她顿时哭了出来,我更被吓坏,伸手拉住宋氏:“姐姐,是我错了,你莫怪喜心”,只见宋氏收手说道:“我这是可都是为了妹妹你好,想你不懂规矩,说出这种话来,更有这种不知深浅的奴才,以后闯了大祸也未可知,这话我就不说与老太太和夫人听了,但若是被丫头们传了出去可不妙呢...姐姐想顾你怕到时也顾不得啊,以后你定要仔细些...”,宋氏又是狠狠教训了喜心几句,见喜心吓白了小脸一声不吭,宋氏身旁的大丫头更是上来冲上来又给了几巴掌,等的喜心哭着道过:“明白了,记住了”才算作罢,我已被吓呆,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待宋氏带了人离去,才瘫倒一边抱着喜心痛哭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老爷就又娶了一个小妾,和偶一个姓氏的陈氏。不过,这个陈氏是个软柿子,好捏的很。没过几年,陈氏便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凤韵。

芙蓉暖帐,几度梅开——作者:风之间

    同人]【征文**~宋腊梅】芙蓉暖帐,几度梅开——风风专属楼

    应征文要求,整理如下……

    文题:【芙蓉暖帐、几度梅开】

    主题人物:宋腊梅

    简介:宋腊梅一步步走向悬崖之旅……

    风格:正剧

    客串如下:

    花芙蓉:某S女星

    老太太手下丫鬟:

    绿蕉1、绿蕉2;

    衣儿——1982

    久儿——1982

    二丫——1982

    大少爷手下丫鬟:

    春薇——青草薇薇

    夏晓——小9淇淇

    秋语——donna2621

    冬娜——donna2621

    樱桃——拉丁舞教官(这是强制客串啊)

    二少爷手下丫鬟:

    芭儿——1982

    香姨娘——橡胶1号

    大小姐的大丫头娇娇——橡胶1号

    管事独生子刘毅——donna2621

    ……

    未来会有所添加~~~~~~~~

    ps:我取名字的时候就去回复的楼里看大家的名字,看到了就取哈~~嘿嘿

    ·:[同人]【征文**~宋腊梅】芙蓉暖帐,...

    第一节、祸起江南、宋芙蓉获救花家女

    腊梅六岁,一鸣六岁,一飞四岁,芙蓉九岁,大小姐十岁

    我叫宋腊梅。

    不,原来并不是这个名字。只是被人牙子卖到赵府之后,老太太给取得。我原来叫做宋芙蓉,取的是与人芳香之意。爹爹是南边镇里一个小秀才,说起来我还是秀才女儿呢,只是四岁的时候,家里发了大水,爹爹娘亲死于水中,我被放在水桶中逃了出来。

    那时我还很小,只晓得在水中漂得有趣,待到桶中食物吃了干净,才饿得哭了出来,直到昏睡过去。

    等水退了,我已不知在什么地方。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个满脸污泥的小姐姐怀中,她虽说一身泥泞,那双粲然的眸子却让我直到今天都忘不了。

    她惊喜地叫来了身边的大人,哪知,那人正是个人牙子。这位姐姐,叫做花芙蓉。也是在大水中失散了亲人,落入人牙子手中。年幼的我们哪知那是人牙子,只当是遇见了好人,与我们吃穿。

    我与这位同名芙蓉的姐姐甚是投缘,日日耍在一处,而我们身边的小孩子也是多了起来。

    这日,人牙子与我们一人一套干净的衣裳,虽是粗布,比不上家中,但甚是齐整。

    随后,人牙子就把我们带到了赵家,并告诉我们,好好表现,若是可以留在赵府的夫人(老太太那时还称作夫人,应该还没拿到诰命)身边,便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虽说过去是秀才家的女儿,但家中不甚宽裕,这赵府在我眼中,便是皇宫也只能是这般了。

    我们紧张的站在一堆孩子中间,只见一个眉目明晰的中年女子坐在主座上,怀中抱着一个约莫周岁的小孩儿。花芙蓉姐姐紧紧拽着我的手,手心都出了汗。

    “我想留在这里。”花芙蓉姐姐轻声说道。

    “我定是要与姐姐在一起的!”我紧紧拽住芙蓉姐姐的手。

    花芙蓉回头轻轻笑了笑,又抬头看着座上的赵府女主人。

    我们终是都成了赵府的丫头,我、芙蓉姐姐被安排在夫人房中跟着几个姐姐学习帮忙,而另外两个,则被安排在二少爷房中。

    夫人细细吩咐了我们要好好学,好好做之后便指着我们与身旁的一个十余岁的小丫头笑了起来,“瞧这两个伶俐的,绿蕉,你可比不得呐!”

    那唤作绿蕉的小丫头看上去竟是个一等丫头,看上去极是伶俐,也不知是怎么这么年幼就成为了一等丫头。

    她微微福了身笑道,“也就夫人有福气,这才又得了两个伶俐的助力呢!”

    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只道这丫头嘴巴不饶人。

    我和芙蓉姐姐跪在地上没多说话,只是瞧着。不多久,夫人笑着问道,“这两个看起来关系好着,可是一双姐妹?”

    我正要说话,可芙蓉姐姐拽了拽我的手,我便停了下来。

    芙蓉姐姐回道,“回夫人的话,奴婢们只是一同因大水失去亲人,又刚巧同名罢了。”

    夫人挑了挑眉,问道,“什么名儿?”

    芙蓉姐姐道,“奴婢姓花,名芙蓉。”

    “芙蓉,好名字,瞧你也是个可怜见的,便依旧用着吧。”

    芙蓉姐姐又福了福身。

    夫人又问了我的姓,才道,“便赐名腊梅,与你芙蓉姐姐一起跟在绿蕉身边就是了。”

    自此,我便只有了一个名字——宋、腊、梅。

    那时我还不懂,为什么芙蓉姐姐要阻止我回答,后来才知道,她只是贪恋自己的名字,自私到,连名字,都不愿让给我。

    第二节、芙蓉花嫁、香姨娘玉殒尸两命

    腊梅十一岁,一鸣十一岁,一飞九岁,芙蓉十四岁,大小姐十五岁

    一晃五年过去。

    我们也从粗使丫头变成了二等丫头。

    大小姐因为是魏姨娘的女儿,与夫人并不亲近,只是早早的去请了安,然后一个人回到房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魏姨娘倒是时常与我们送些小东西,每次去她那儿传话,她也笑眯眯的,一边拉我们到屋里吃吃点心,一边掏出些小礼物,塞进我们手里。

    因此,芙蓉姐姐极是喜欢她。

    只是芙蓉姐姐与大小姐并不对盘,每次大小姐见了她,都会冷冷的哼上一声。但饶是如此,芙蓉姐姐还是喜欢往魏姨娘房里跑,说是请教绣工。但是绿蕉姐姐的绣工却是比魏姨娘好,她待人也很好,常常指点我。

    但我没多想,只当是芙蓉姐姐欢喜那儿的点心。

    春去秋来,大小姐终于定下了婚事,定在九月初八的大好日子。芙蓉姐姐去魏姨娘那边越发的勤了,连夫人都有些看不下去。魏姨娘比夫人小上不少,虽是日日隐藏起自己,但眉眼里,身段里那股子柔弱迁就的风情却是谁也不及的。

    老爷不爱色,却也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府里的姨娘们慢慢死的死,走的走,最后尽只剩下她一人。

    最后一位香姨娘难产而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和夫人身边另一位一等丫头衣儿做着绣活,绿蕉过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把我们吓了一跳。

    那香姨娘是衣儿一母同胞的姐姐,前年老爷收进房中的。

    我只道是女人怀孕不容易,哪知其中龌龊?

    衣儿脸色惨白,不久便求去了,顶上她位置的久儿告诉我,是老爷念旧,想着香姨娘,所以有意收香姨娘的妹妹——衣儿做通房,而衣儿自是不愿意的。衣儿离开的时候,只是惨白着脸告诉我,这赵府就是个黑暗的地方,若是得了机会重得自由身,去了才好。

    当时我隐隐有些明白了,却仿佛始终有什么拦在眼前,让我看不清楚。

    晚上问了芙蓉,芙蓉只道是衣儿没福分,瞎想些有的没的。

    也是,谁愿意当一辈子的奴才呢?衣儿似乎喜欢的是家中的表哥,名叫陈富的,我见她日日绣着香包,金线绣成的富字衬在里面,外面倒是平实得紧。她想是不愿意给老爷当通房的。只是……这老爷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通房么?

    我翻了身睡过去。

    哪想第二天就得了消息,夫人要将我赏给大少爷做通房!

    我跪在夫人面前。

    通房,通房。

    心里有丝隐隐的欣喜,交杂着缕缕不安。

    大少爷。

    夫人素来喜欢芙蓉盛过我,只是不知为什么,这次,却是要把我配给大少爷……

    我没有看到旁边站着的芙蓉和绿蕉眼里闪过的不自然。

    大少爷是不太得夫人喜的,夫人最喜欢的是小少爷,什么东西都紧着小儿子,那偏袒之心,连我们做丫头的都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大少爷那伶俐人儿?所以他来除了请安,是鲜少来夫人房里的。

    但他却不是个沉闷人儿,虽是不如小少爷金童一般的人儿,但笑起来真真是丰神俊朗,谁看到都得赞一句,好一个少年郎。

    如今,这丰神俊朗的大少爷,就将成为我的夫了么?

    我还记得父亲母亲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若是我能与大少爷相守……

    不,我只是个通房丫头罢了。

    我心里一黯,然后听到大少爷的声音。

    “母亲。”小丫头掀了帘子,大少爷从外室走了进来,问道,“母亲寻我可有什么事儿?”

    夫人难得的笑意盈盈地说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就是你也到了快娶妻的年龄,准备给你个丫头。”

    我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夫人常说我伶俐,可每次见到少爷们,却躲得远远的,不似芙蓉、绿蕉一般与他们调笑不已。

    大少爷偏着头看了我一眼,道,“可是这腊梅?”

    夫人笑道,“却是心有灵犀呢,我还没说,就知道了。一鸣可是中意她许久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都像是要跳了出来,全身的血都往脸上涌,可大少爷的话却似浇了我一盆冷水。

    “中意倒是没有,她年龄还太小,就让她到我房里先当个一等丫头吧。不过儿子倒想再向母亲讨个伶俐人儿。”大少爷微微笑着,眼睛却是灼灼地望向芙蓉的方向。

    夫人的表情却是不如先前开心了,只是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淡淡的哦了一声。

    一室沉默。

    “母亲!”大少爷再次请求道,“想必弟弟会更喜欢腊梅那般的温柔性子,将这芙蓉与了我,过些年再将腊梅与弟弟也并无不可。”

    我全身都似乎要颤抖起来,夫人身后的芙蓉却是一脸喜意。

    我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失落从心底涌上。

    我竟是这般不堪,谁,都爱芙蓉盛过爱我么?

    ……

    我不记得我到底是怎么走出去的,只记得自己把自己埋在被子力,拼了命的哭,虽说自己对大少爷没那份心思,可就这样被人嫌弃了,让我心里像猫抓了一样。

    芙蓉,芙蓉。

    我曾也叫芙蓉。

    芙蓉开得那般灿烂,富贵逼人,可腊梅,黄不拉几,在雪天,又哪里看得见?

    久儿过来拍拍我的肩,只道我不会做人。

    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主动应承下说奴婢不愿给大少爷做通房丫头,求夫人成全芙蓉与大少爷吗?

    凭什么……

    我是秀才家的小姐,她只是农家的女儿,凭什么她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

    “腊梅,别犯傻了。这有什么好哭的?”久儿拍拍我的背,“收拾东西吧,夫人让你今晚就到少爷房里去。”

    我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那芙蓉姐姐呢?”

    “夫人留着她,单独训话呢!那芙蓉忒不知进退了,夫人正是喜欢她才像把她给了二少爷,她偏哭着求着要跟着大少爷。”

    ……

    “我听说大少爷时常去魏姨娘那里与大小姐一同看书,大小姐的大丫头娇娇说大小姐就是看不惯那芙蓉在大少爷面前那副模样,什么弱柳扶风,红袖添香的……腊梅,腊梅,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

    芙蓉啊芙蓉,端的是好心计。

    去魏姨娘那学绣工,学的可不是绣工,学的正是如何爬上大少爷的床!我从未有今日这般通透,原先那个我是真没想到她有这样的心思。

    擦干了眼泪,难道我只能这样等下去?等到,芙蓉把所有我该得的,都抢得一干二净?!芙蓉啊芙蓉,这通房我做定了!

    第三节、命轮始转赵家兄弟折了芙蓉花

    腊梅十一岁,一鸣十一岁,一飞九岁,芙蓉十四岁,大小姐十五岁

    不待我掀起帘子,芙蓉已经闷头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我哭道,“腊梅妹妹,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或许换了以前那个我,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会立刻心头一软,但我却真真切切看到她的伪装,心下暗赞一句——芙蓉好心计。

    “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的。姐姐,我们是买来的奴婢,由不得我们自己选择的。”我轻轻抱住她的肩,年长我三岁的芙蓉已出落得凹凸有致,单单是伏在我腿边抽噎的背影就透出一股妩媚清丽的感觉。

    怪不得……

    我心中一叹。

    随后一个小丫头掀了帘子,我认出那是二少爷身边的芭儿,不出所料,二少爷从她身后闪了出来。女孩儿长得早,约莫十岁的二少爷比十一岁的芭儿更是足足矮了一个头,一双水灵灵滑溜溜的大眼睛嵌在粉嫩的俏脸上,真真是好一张芙蓉面。

    他一见芙蓉扑在我腿上哭,眼中先是露出一抹惊艳,而后便有点点泪光闪现眸中,只听他那好听的童音微带上了些沙哑,他轻声问道,“……芙蓉姐姐,你可是欢喜我大哥?”

    芙蓉一震,又继续抽泣起来,仿佛得了极大的委屈。

    二少爷的大丫头芭儿冲我招招手,而后又用下巴指了指门口。

    我忙拍了拍芙蓉的背,轻声道,“姐姐,我还……要去大少爷那里……”

    芙蓉的手猛地拽住我的裙子,却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松开,再低头看这个二七年华的少女,虽仍旧抖动着肩膀,却仿佛失了魂灵,空了信念。许是真真知道了那无法抗拒的结局。

    难道让她自承喜欢大少爷?

    这等败坏风门话一旦传了出去,这赵府只怕是呆不得了。

    只怕那最后的一拽,是她下意识的不甘,与对大少爷最后的眷念。松了手,也就断了念想。

    我轻轻站起来,与芭儿一同行至外屋,随后便有嬷嬷过来教导我房中之事。我这才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又被那羞煞人的图册给羞得浑身紧绷起来。

    “念你是个伶俐人儿,平日里行事又较稳重的,虽是与大少爷同岁,女孩儿早明事,却也是当得此重任了。”嬷嬷拍了拍我的肩膀,最后又检查了我的身子,又为我开了脸,这才嘱咐小丫头伺候我去沐浴更衣,而后再次叮嘱道,“不要辜负夫人对你的期望。”

    我点了头,这才早早的坐在了大少爷床边。(不知道通房可不可以进房间的,就这样设定了啊)

    桌上一灯如豆,大少爷很晚了才回到房内,我与大少爷的大丫头冬娜,秋语一同伺候了大少爷更衣。大少爷看到我之后面色铁青,却又压下怒气洗漱完毕,直到冬娜秋语退出了房间,这才狠狠的瞪着我。

    我心中立时一酸。

    好一会儿,大少爷才缓了怒气,拉着我来到床边,有些粗笨的开始褪我的衣服。他眼里先是带着一丝赌气,待我只剩了桃红的肚兜,他才愣了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只觉得我羞得全身都红了,却还得忍住逃出去的冲动,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颤颤巍巍地为他解起衣服来。

    大少爷轻叹了口气,楼起我,倒进松软的大床。

    被翻红浪,一室*。

    嬷嬷教的那些东西,说起来是那么回事,可实践起来却并不那么简单,我死死的咬着牙,只感觉到疼痛难忍,全无嬷嬷所说的……情欲。

    “蓉蓉……”大少爷呢喃道。

    蓉蓉,多久,没有人叫我蓉蓉了?

    含泪看向趴在身上的男人,看到他紧闭着的眼睛,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我突然醒悟,我只是腊梅,自到了赵府,就永远是腊梅,不再是……宋芙蓉。

    苦笑着闭了眼,然后终于全身心投入地去迎合。

    我依赖他,我只能,依赖他。

    大少爷看起来驾轻就熟,倒不需要我这个半吊子的引导,我只当这事儿男人是会自然懂的,直到第二日,冬娜和秋语看我那隐隐不善的目光,我才知道,这大家的少爷身边的丫头,全都是通房丫头,只是来处与去处不尽相同罢了。

    我是夫人赏下的,自是比她们高了一头。晋升妾位,只怕也比她们容易。

    第四节、安能辨我、旧绿蕉暴毙新绿蕉到

    腊梅十二岁,一鸣十二岁,一飞十岁,芙蓉十五岁,大小姐已出嫁

    又是一年,大姑娘早已嫁了出去,而我也已习惯了日日早起伺候了大少爷上了族学,这日,我本属意回到房中休憩一二,奈何那久儿惨白着一张小脸,拉着我不住的颤抖,我便放下了困意,拉起她的手,退回我的房中。

    待门一关,久儿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手忙脚乱的安慰她,在夫人那里的五年,我虽是与芙蓉一个屋子,但这久儿却与我最为亲厚,见她如此委屈,我少不了要好好劝慰几声。

    “好久儿,怎么了?”

    久儿摇着头,拼了命的不肯回答,我又拍着她的背安抚了半响,她这才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

    原是,上房的绿蕉,暴毙了。

    我心中悚然一惊。

    绿蕉姐姐,正是那个才十岁便成了一等丫头,有着一手出神入化绣工的绿蕉?

    只知前几日二少爷痴缠芙蓉惹恼了夫人,加之老太爷又纳了一房姨娘,夫人正在气头上,那绿蕉这日也不知是痴魔了还是怎地,生生的说出了好长一段儿大逆不道的话来,被夫人训斥了几句便要寻死,一头撞在柱上立时就没了活路。

    “我原只当是绿蕉姐姐痴魔了,她那么伶俐的一个人儿,不过是夫人让她去伺候有了身孕的大姑娘,便寻死寻活,还扯出了前些年死去的香姨娘来。后来衣儿来了我才知道,绿蕉姐姐说的没错,咱府里有个会吃人心的魔鬼!绿蕉姐姐看到了她的真面目,借着单独说话的机会说与夫人听,可夫人偏偏不信,还说绿蕉姐姐是想爬上老爷的床,才不肯去伺候大姑娘。”

    “衣儿姐姐说,香姨娘也是被那魔鬼害死的!绿蕉姐姐请了她回来帮忙,想把那魔鬼的真面目戳穿,可却是晚了!”

    “那日夫人让我去清理那血场,我却发现,她们争吵的那块地上正有一地滑腻,只怕绿蕉姐姐原本不想撞墙,哪知脚下一滑,正磕在凸起的尖上,满地满地的血却把那地上的陷阱盖住了!”

    “一定是那魔鬼知晓了绿蕉姐姐的意思,便将绿蕉姐姐害死了!腊梅,这里,这赵府,哪里像表面那般光鲜啊!这里是地狱!”

    好在这时辰我房间附近没有人,不然,久儿这般咆哮嘶吼,怕是不一会儿便一群人围上来了。

    绿蕉死了。

    这个消息让我久久的震在那里。

    一边安抚着久儿,我一边梳理心头思绪。

    夫人想让绿蕉去伺候大姑娘,只怕是对绿蕉有了疑心,绿蕉一向出挑,担心绿蕉被老爷看上了。而绿蕉,忠心为主,又担心证据不足请了衣儿回来作证,谁知却反被那幕后黑手算计,生生没了一条性命。

    这人,是谁呢?

    除非是与赵府有仇,不然,就只可能是老太爷那一堆姨娘中的一个。

    我对那些人素来没有印象,来得多,走的也多,仿佛今日才纳了一个姨娘,明日这姨娘就不见了。而赵府的子嗣,也异常艰难。

    思虑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我只得放下心事,一心安抚起久儿来。

    “腊梅,夫人不让我们将这事说给别人听,但我实在害怕啊!那个魔鬼……那个魔鬼……腊梅,你求大少爷讨了我去吧,我害怕留在夫人身边,哪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哪能左右少爷的想法呢?”我轻轻的叹气,“久儿你千万别想那么多,或许……或许……”

    沉默。

    好半天,久儿才轻轻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衣儿说的没错啊,这儿是个黑暗的地方,若有机会重得自由身,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屉子里取出这些年的私房钱,轻轻的放在久儿手上,“只是不知这些银两,可够?”

    久儿眼里瞬间涌出泪花,抱住我再次哭泣起来。

    “我……已经是大少爷的人了,轻易是不能出去的了。你若能离开,也算是替我活了一遭吧。”

    ……

    “我卫久儿必永远记得腊梅姐的恩情!若我嫁了个好人家,攒到了钱,我一定回来将你也带走。”久儿赌咒道。

    我轻笑,我这辈子,怕是都离不开这赵府的大门了。

    不日,久儿便向夫人求去了,说是家里给许了人家,又将自己的卖身契赎了回来,夫人虽是不舍,却也放她去了。临走,久儿便与了我一张借据,只道是日后会百倍千倍的还我,便跟了家里人回去。

    转瞬又是一月,可夫人房里,又冒出了一个绿蕉。

    原是怕吓到二少爷,封锁了绿蕉暴毙的消息,而二少爷点着母亲房里大丫头名字玩的时候,却不见有人应承绿蕉,正好奇着,夫人心急之下,随意踢出了一个小丫头,从此,她便改了名儿,成了绿蕉。

    那二少爷虽常来母亲房中,却对那些个颜色不够出挑的侍女不甚在意,见这新绿蕉眼熟,又没甚么颜色,也就去了疑心,自是与母亲撒娇耍赖一日不提。

    第五节、新欢旧爱、春薇夏晓道旧事

    腊梅十四岁,一鸣十四岁,一飞十二岁,芙蓉十七岁

    自从我成了大少爷的通房丫头,芙蓉便再未与我亲近,而卫久儿也走了之后,我便显得有些孤单起来。大少爷的四个大丫头:春薇、夏晓、秋语和冬娜又对我颇有敌意,而早先我的猜测却有些不对。

    我原先以为这四个大丫头都已是大少爷的通房,哪知夫人在安排我伺候大少爷之前对少爷们房里的丫头们管得甚严,就算那几个有恋慕少爷的心思也不敢爬上少爷的床。

    大少爷与二少爷也是不同,倒是个不好女色的,对他来说,女人,有亦可,没有也可以接受。故那四个大丫头只是在我成了通房丫头之后,抬了冬娜与我一同为通房丫头,剩下几个,仍是清清白白的身子。

    那冬娜也不是个安分的,可大少爷爱她娇俏,又不爱在内宅花心思,秉了夫人后就抬了她的身份。谁想抬了她,便扯出一桩旧事。

    秋语这年已十六,温柔娴静,巧笑嫣然,无论是身段、颜色都较冬娜胜了不止一筹二筹,可偏偏大少爷抬了冬娜,却忽视了她。

    四个大丫头,自是秋语与冬娜一屋,春薇与夏晓一屋,冬娜抬了身份,便与我一般单独分了间房子。这日她回屋收拾东西,眉眼里全是喜意,秋语看了不禁冷嘲热讽起来,“谁都晓得大少爷是为了樱桃姐才纳了你,你有什么好欢喜的。”

    冬娜身形一顿,手里的小镜子便砸向了秋语,于是两人便厮打起来。

    院里没有少夫人,少爷便将院子里的事务交与我打理,春薇和夏晓听到隔壁房的声响,忙不迭跑到我房间,拉我去劝架。

    我急急忙忙跑到两人房间旁边,就直愣愣的听见那句,“谁都晓得大少爷是为了樱桃姐才纳了你,你有什么好欢喜的。”

    谁都晓得?

    前些日子整理院中奴仆名册的时候仿佛曾在某个角落见到过这个名字。

    我一晃神间,屋里已经打起来了。

    只听那秋语叫道,“大少爷只道你娇俏可人,要是他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即使你是樱桃姐的堂妹,即使你长得与樱桃姐有九分相似,少爷也会……”

    我的身体被猛地推到一边,房门被嘭的踢开,只见大少爷僵直着背立在门口,左手紧紧握着拳,仿佛在极力忍耐着怒气。

    屋里顿时没了声儿,好一会儿,才响起秋语与冬娜的一声,“少爷安好。”

    春薇与夏晓扶住我,然后三人一起向大少爷福了福,道了声安好。

    大少爷紧紧一握拳,回过头来瞪着我,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我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说道,“这戏可是好看?”

    我心中一悲。

    却仍是福了福身,“回少爷的话,奴婢没能及时处理这桩事儿,还请老爷责罚。”

    我将故意站在门口探听旧事的名头转化为到来的不及时,虽说我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探听少爷与‘樱桃’秘密的意思,但他即这样认为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芙蓉总是相当擅长大错化小,小错化了,又或是将自己的责任毫无痕迹地推到她人身上。与她认识这么多年,我总算是稍稍会了些皮毛。

    大少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便下去休息吧,这事我来处理。”

    于是我与春薇、夏晓一同离开,最后走的时候,从没被少爷挡住的空隙我看到秋语与冬娜都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而大少爷,面色铁青,仿佛被触了逆鳞。

    樱桃,樱桃是谁?

    ……

    回了屋,我立马取了名册察看,好半天才在名册角落里看到樱桃的名字,她只是少爷房中的一个二等的针线丫头。我突然无比想念久儿那碎嘴儿,可以让我知道府里所有的风吹草动。

    不多时,春薇与夏晓面色发白的走了进来。

    一刻钟之后,两人才稍霁了些,相互扶持着回去,她们这一来一去,却给我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秋语被大少爷送去了二少爷房里,而冬娜,虽是降为了二等丫头,却单独一人禁足了起来。少爷终究是给冬娜留了一丝体面,却也只是因为她已经是自己的通房。

    我甚至可以想象大少爷冷着面孔吩咐秋语道,“二少爷中意你许久,今日就把你送了去。”

    大少爷,是个温柔中微微带着些狠厉的少年,是吧?或许只是还没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他,全身心的去温柔对待。而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我只是个,奴婢而已。那么,会是樱桃吗?

    ……

    撇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那春薇与夏晓,想是被少爷吓到了,两人在屋里商量了之后,却是投靠了我。断了对少爷的念想,只盼日后过得好些。

    春薇和夏晓是大少爷用惯了的丫头,又不是嘴特别紧的,经大少爷一吓,又被我一套话,没多久便将那樱桃的事儿和盘托出。

    那时我在老太太房里,倒是因为老太爷有意瞒着老太太,这才不知道樱桃的事儿。这事儿,在大少爷府里,倒是人尽皆知,只是,被禁止提及。

    那丫头在大少爷才十岁的时候就使计爬上了大少爷的床,被大少爷瞒了一年才让老太爷知晓。老太爷顿时大怒,孩子年幼,便有这些个整天胡思乱想的贱丫头们成天惦记着,若是开了先河,今儿爬上去一个,明儿爬上去一个,那赵府还不闹得乌烟瘴气。那名声,还要不要了?

    那时老太太正生着病,老太爷便没拿这烦心事儿烦她,自个儿处理了。本着杀鸡儆猴的心思,老太爷将樱桃直接配给了别人,哪知大少爷却对她情根深种,为此与父亲大闹了一场,好不热闹。那樱桃的名字,也就成了大少爷院里的禁语。

    之后,便是大少爷领了罚,却也没去将樱桃抢回来。最后只听说那樱桃嫁的人不是什么好的,几经转卖便被卖去了勾栏之地,如今仗着几分颜色却是成了某楼的红人。大少爷很久之后才得知这些,悲痛之余,又沉默了几分。直到芙蓉的出现……

    芙蓉温柔可人,好些日子终于将大少爷哄了回来,大家都以为大少爷自此忘了那樱桃,哪知不久大少爷便将冬娜求了来当一等丫头,看她那与堂姐九分相似的面孔即知大少爷对平生第一个女人的眷恋是怎样的深刻。

    ps:下一更在明天下午~~明早考试,大家见谅哈~~~~

    第六节(上)一鸣之怒,宋腊梅受挑拨太冲动

    樱桃已入了那勾栏院,我再心里不畅快又能如何呢?

    晚间大少爷安慰我一般来到了我的房间,又是一场鱼水之欢。只是心中那疙瘩一直梗在那里,迎合得有些僵硬。大少爷似是看了出来,轻轻抚着我的发,好半天才叹道,“腊梅,我也是欢喜你的,你温柔伶俐,这院子里又有谁比得上你?”

    我好笑的翻了个身,心里仿佛快要被喜意冲破,只扯着大少爷的发道,“那大少爷可要见我泼辣的模样?”

    大少爷抚掌大笑,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眼中满是情欲,“那便泼辣泼辣试试!”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那就是我一生的幸福。

    接下来几日,我与大少爷便是如胶似漆,闲下来的时候,大少爷还会教我写写字,直笑我这个秀才家的小姐不懂文墨。

    可这日子却是持续不了多久,不日芙蓉便带来了一个让我心伤的消息。

    那俏芙蓉倚在门边,似笑非笑,“腊梅妹妹好心计,哄得你们少爷找不着北了呢?可惜,那薛家已来了人与大少爷议亲,怕是年节一过,便要嫁进门儿呢!那可是正正经经的长房少奶奶,那薛府正经的大家闺秀可不是那‘曾经的秀才家小姐’可比的。”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撇开了芙蓉奔了出去,只听那芙蓉在我身后冷笑道,“腊梅妹妹,你学我,可没学到家呢!没了樱桃,大少爷心里还有我。没了我,大少爷心里还有那正房少奶奶。你不过是在模仿我企图得到大少爷的宠爱罢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远!”

    ……

    正房少奶奶?

    我心里充满了恨意,虽说知道芙蓉是来挑拨的,可那恨意怎么消也消不掉!

    我恨那天灾,若非它,我凭着秀才家小姐的身份,怎么样也是个正妻!

    我恨我父母,若非他们把我送出,让我活下来,我便不会有这般苦楚!

    我恨老太太,若非她将我指给大少爷,嫁给小厮我也不会有这般难受!

    我恨芙蓉,若非她……

    我恨呐……

    芙蓉的话戳中了我的心事,我仿佛被抓住短处般恼羞成怒。

    我是在学芙蓉。

    一颦一笑。

    因为大少爷欢喜她。

    我在房中对着镜子练习,我一个人悄悄的演练。

    原来,我这般在意……

    我埋头的跑,眼泪落在衣襟上湿了大片。而后,一双手把我拉住了,泪眼模糊中,大少爷的脸在我眼前出现,我竟是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抽泣起来。

    求你了……

    就给我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

    “腊梅!你这是干什么!”

    大少爷一把推开我,两条秀气的眉纠结成一团,脸上怒气汹涌。

    我心中一痛,竟然冲动的大声问道,“……少爷若娶了少奶奶,腊梅算做什么?算做什么啊?”

    少奶奶要我生,我便生,要我死,我便无路可逃……

    我拉住大少爷的衣袖,不住的抽泣。

    大少爷闻言几乎气得跳了起来,赵家守礼之家,竟有通房丫头在大少奶奶进门之前就如此不服气,少不了被人耻笑,他大声吼道,“遑论你大少奶奶进了门儿,就是她还没进门,你也不过是个通房丫头!在这里说什么胡话!可是要出去被打上几板子?!”

    一股凉意,从我的脚开始往上一直窜到头顶。

    ps:我回来啦~~~~~~~~哈哈哈哈!!!!!!哎哎,投票的人好少唉,我好可怜……拉票ing……看我写了一万字的份上………………

    ·16回复:[同人]【征文**~宋腊梅】芙蓉暖帐,...

    那一瞬间,我感觉从未有这般通透。

    我本就只是个玩物,纵使有过的柔情蜜意,也不过是施舍。早该清醒了,樱桃被卖去青楼的事儿,大少爷必然知道,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父父子子,若他阻拦,是为不孝。所以,即便是樱桃,那个让他仿佛触到逆鳞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何况是我?

    一个拙劣的、连自我都没有的宋腊梅?

    我突然想放声大笑起来,是我自作多情,从被人牙子卖到这里,我就该晓得。我现在多么羡慕那些家生子啊,至少,会有个贴心的长辈点醒她们,告诫她们。她们或许会争宠,但不会用心。

    纵使不小心用了心,也不必像我这般,痛得这么深刻才明白。

    大少爷,永远只是我的大少爷。

    而这段,才刚刚萌芽的感情,注定要被埋葬。

    那日后,我便像心死了一半浑浑噩噩,大少爷也曾到我房里看我,却在看到我无神的双眼后甩袖子离开。我想,在他看来,我这是极为不智的,他一定想不通,往日伶俐通透的腊梅,怎么突然这般不知进退。

    半月过去了。

    冬娜从二等丫头升回了一等,替代我成为了‘最受宠’的通房丫头,而芙蓉,也被夫人安排给了二少爷做通房丫头。说是只要二少爷娶了正妻,就给她妾位。为此,她来我房间冷嘲热讽了几回,见我没有反应,无趣的离开了。薛家也与赵家正式定下了亲事,却仿佛赶着什么事儿一般,年节前就完婚。

    又是半月。

    不过这些我都不甚在意,只是,我发现我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我这月的月事,还没有来。照嬷嬷们的说法,该是……有喜了?

    我呆坐在房中半日,终是差了小丫头悄悄帮我寻了大夫来,哪知那大夫在进门的时候被大少爷撞见了,几人便一起到了我房中,大夫确认了我的猜测,只道我已经一个月了。

    大少爷一月里泛着冷意的眼里少有的出现了激动的情绪。我的心,仿佛也正在慢慢活过来。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吗?

    很快,大少爷将我的事儿报给了老爷,老爷也有些激动,毕竟这是赵家第三代第一个孩子。我几乎有些骄傲的翘起嘴角,偌大的惊喜充斥着我的心间。

    我的孩子,我与,大少爷的孩子吗?

    老爷便使人给所有妾室、通房都看了一遍,才知二少爷房里的芙蓉也有孕了!而且,竟然已经三个多月!那芙蓉可是半月前才给了二少爷的啊!二少爷深知蛮不下去,才交代了他与芙蓉早已成事。

    一鸣大喜、薛氏小姐貌似温良

    年前一个月,薛氏嫁入了赵府。那场面真真是浩大,一百多抬的嫁妆,从街头排到了街尾。她是嫡女,那薛家夫人看来也是比较疼爱她的。

    满眼满眼刺目的大红。

    我轻轻抚mo着肚子,夫人差人将我先移到了夫人院子里,一是为了就近护着,免得我伤神落了孩子,二是为了不碍新夫人的眼。我虽呆在院子里没有出去,但那刺耳的吹奏声还是持续不断地从门缝里、窗缝里窜了进来。

    轻轻抚mo着肚子里的孩子,我呆呆的看着门口。

    好一会儿,夫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显然是累了,回房休息一会儿,夫人近年来身体差了许多,总是容易觉得劳累。

    这时新娘子还没有进门,夫人见到我呆坐在那里愣了一下,然后劝慰道,“腊梅你就是个死心眼,我那表侄女性格自是个好的,你又是我房里出来的,她总也得高看一眼。待……待她回完门,我且去和她说说,让她抬了你的妾位。”说着,拍了拍我的手,眼中露出慈爱,“好好养着身子,保护好肚子里的小祖宗才是正事儿!”

    我笑着应了一声,伺候着夫人歪在塌上,夫人又催着我去坐,直到我坐实在凳子上,她才闭了眼。

    稍过了些时辰,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进来唤起了夫人,夫人匆匆的走了出去,回头又看了我一眼。

    我感激的朝她笑笑,摇了摇头,她才放心的去了。

    其实,夫人还是对我挺好的,虽然大部分是靠着肚子里的孩子,但她能做到这份上,也是不易了。那动作眼神儿里的真情假意,我还是分辨得出的。

    夫人实则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没那些个弯弯绕绕,对你好就是对你好,只要她认为你是她的人,她必会极其护短。虽然如果你丢了她的脸面,她也会毫不留情的训斥你,但你若还留得一分情面在,她事后也会使个丫头带上伤药来瞧你。

    赵府的姨娘们多呆不长久,但也无人怀疑是夫人的手笔,只当是意外。

    只是……

    不知道新到的大少奶奶是个什么性情。

    ……

    拍了拍已经初显形态的小腹,我叹道。

    我亲爱的儿子啊,你的父亲,正在和他的正妻拜堂成亲呢……

    想着想着,我便睡了过去。

    ********

    直到第二日小丫头唤起了我,我才醒了过来。我已被夫人移到了偏房的床上,屋里放着好几个火盆,里头烧的都是上等的碳,看得出是夫人自己用常的那种。我心中一暖,忙问小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这小丫头是新提上来的,名叫青玉(ps:青玉的似水年华),夫人偏好伶俐型的丫头,这丫头也是一张利嘴儿,笑起来甜甜的,嘴边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夫人本是吩咐让腊梅姐姐睡到自然醒的,可早晨大少奶奶来敬茶时提到了姐姐,夫人便唤姐姐去呢。”青玉一边伺候着我穿衣,一边说道。

    我本欲拒绝她的伺候,可她笑着看了看我的小肚子,倒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最后两人笑成一团。

    很快青玉便帮我整理好又伺候我出了门,偏房离上房没多远,很快便到了厅门外。只听见里面一个陌生的女声在细细的回答着夫人的话,不时大少爷和夫人说上两句。

    那女子的声音听来极为可亲,待小丫头掀开了帘子,见到了她真人的时候,我肚子里那一丝妒意都消了大半。

    那是怎样一个女子啊。

    她端坐在那里,一身的气派,没有哪一个动作不合规矩,可又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温柔娴静的味道。她轻轻抬了抬眼,看着我。

    我忙上前几步跪了下去,“奴婢见过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站了起来,双手相扶道,“妹妹可是双身子,哪能跪在地上?”

    可她只是虚扶一下,因她受的起我这礼。夫人很快让我起来,又命人端了个小凳让我坐着,见夫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看来是比较满意这个媳妇的。

    随后,新少奶奶就与夫人提到要提我的分位,夫人看了我一眼,然后拒绝了,只说等我生下孩子,也不愿新妇刚进门就纳妾。

    少奶奶含笑道,“那便等妹妹生下儿子便抬了分位吧,媳妇绝不会委屈她。”

    见她如此善待我,少爷与夫人对她更是满意起来。连着一个月,少爷都宿在她屋里,

    大少奶奶本打算将身边的李嬷嬷放在我身边照看,夫人却指派了那个叫做青玉的小丫头跟在我身边,加上有孕之后一日比一日懒些,少奶奶干脆秉了夫人给了我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休养。

    这日,青玉伺候我起了身,然后照旧说起府里发生的大小事儿与我顽,往日我只是眯了眼睛随意听着,今日她却说起新少奶奶跟着夫人管家,却与二少爷房中的芙蓉争吵了起来。

    不待我反应过来,帘子已经被人掀了起来,芙蓉顶着个大肚子走了进来。

    我尚张着嘴傻看着她,她却极其自然的走到我身边坐下,亲热地刮了刮我的脸,闲话了半天。我哪能不知她明里暗里要喊我联手阻止新少奶奶管家,可我看新少奶奶待我极好,我又如何能做那等事情。

    芙蓉向来不是很有耐心,不一会儿便翻了脸直骂我不识时务。

    我的怒气也上了头,冷笑道,“姐姐好些日子不来我这里,得知姐姐有孕时妹妹送的礼物姐姐也退了回来,我倒不知道我们姐妹俩有这样的交情,值得妹妹我忘恩负义。”

    芙蓉面色一顿,竟然连连笑了好几声,叹道,“我倒是找错了伙伴,你既是愿意做她的走狗自做便是。只是莫来找我哭,那大少奶奶待你好,是真是假日后自见分晓。”说罢拂袖而去。

    自此她安分的守在房里,不再出去走动,也不再找事儿为难大少奶奶。我心里自然欣慰,可也隐隐有些不安。

    ps:我现在从早到晚都是课,明晚继续哈``

    芙蓉花葬,一鸣悲痛腊梅升位

    从此我便安心养胎,不问世事。青玉倒是个话唠子,絮絮叨叨个没完,前阵子还突然立志要写些个话本子,做个文人,可却是大字不识一个,天天对我说着故事,让我给她一一记在本子上。

    夫人不时送些东西来,少奶奶也时常来看我,还经常催着大少爷到我屋里来看看,魏姨娘虽也不时送些东西来,但我是夫人房里出来的,自是不能与她亲近。但她也一直没断了我这儿的人情来往,虽然每次送过来的东西都被退了回去,但下一次依旧是继续送了过来。

    久而久之,连我都不好意思不要了,夫人也来发了话,说是不要太不给魏姨娘面子,自此,那些精致的,让人爱不释手的,魏姨娘亲手缝制的小衣服们,便进了我的小箱子。

    头三个月,终于是熬过去了。

    腹中的孩子没有什么大动静,青玉一直道我命好,说是她母亲怀弟弟的时候,吐了个天昏地暗。可第四个月,我便开始恶心反胃起来,连饭都吃不下多少。大少爷便日日来盯着我吃饭,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他面上不显山露水,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这日,芙蓉身边的小丫头突然跑进了我院子,被青玉拦下后大声喊叫,只说芙蓉不好了,求我去见她一见。

    我指尖的针狠狠的刺进了指头,我猛的缩回了指头。

    即使我急冲冲的跑去她那里,可却是没能见到她。只看到一盆血水从她房中端了出来,里面放着一个血淋淋的成型的男婴,他身边散落着一片胎盘。他蜷缩在盆中的一汪血水中,一动不动。

    大少爷和二少爷铁青着脸站在院外边,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大少爷正紧紧的抱着我,而我肩边,湿了一片。

    我的泪也涌了出来,慢慢的抽泣着。

    大少爷低喃道,“醒了?”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问道,“……芙蓉姐姐……她……怎么样?”

    大少爷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死了。”

    虽是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忍不住难受。大少爷伸手帮我抹了抹泪,哽咽道,“腊梅,我回去便升你为妾,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我……必不让你……受那等委屈……”

    说罢,兀自离去。

    青玉这才走了进来,与我说那事情经过。

    原来,那日大小姐回家,又引了金府的夫人领了小姐来府里玩,那芙蓉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说是府里准备让二少爷娶金府的小姐,便趁着金小姐与大小姐在花园中赏花的时候冲了出来,不知轻重的说了些有的没的,哪知一向与她交好的大小姐竟然拿她的通房身份说事儿,那金府的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便重重的罚了她,待那金府小姐回府,她便动了胎气,不多久便小产,又大出血而死。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少爷要升我分位,这算是他在担心我吗?还是他在因为芙蓉而伤心?若当日芙蓉是个姨娘,必不会那般。所以,他要在我身上,弥补芙蓉吗?

    我心中暗痛,不出两日,我便成为了赵府的宋姨娘。

    可我却并没有像我想像中那般开心,只是觉得,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

    芙蓉头七的时候,我求了青玉带我偷偷去了芙蓉原先的院子,为曾经的姐妹祭拜一场。我在花园里采了些芙蓉,撒在她的床头。芙蓉花葬,也算我最后,送她一程。

    可是,回了房间我下身便见了血,青玉忙匆匆喊了夫人,夫人又喊了大夫来,可我的孩子,仍旧是没保住。

    又是一盆血水端了出去,我心痛如死。

    是谁,害了我的孩子吗?

宋氏腊梅的回忆!作者:爱上·木偶

    曾经最美——宋氏腊梅的回忆!作者:爱上·木偶

    我是宋氏腊梅,京城赵府里的姨娘。

    以前我是赵府太太身边的管事丫头,所以出身不高。我长相不算漂亮,整体来说只能算秀气。但是在太太四个一等丫头里,我是最老实的,最不出众的。

    也许正是因为我不出众吧,这才能使太太注意到我,也能放心的把我交给大少爷当通房丫头。

    年轻时的大少爷,放荡不羁,风liu倜傥。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在默默的喜欢着这个潇洒风liu的男子。现在终于如愿以偿的到他身边侍候,教导他男女之事。

    那时,少爷刚经男女之事,对我一再疼惜,恨不得日日都留我宿在他的房里。可是我依然尽着一个丫头的本分,从来不来不在少爷房里过夜。这样下来,大少爷也感觉到我的乖巧,太太觉得温顺懂事,老爷觉得我守规矩。本本分分我做了一年的通房。

    一年后,少爷娶妻了,妻子是太太的嫡亲侄女。那天,满府的大红色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我不甘心!我要让少爷成为我一个人的!我把我的不甘藏在心里,换上亲切的笑容,恭敬着少夫人。

    少夫人性格温和,对下人也很亲切。可是她不了解少爷,我靠着对少爷的了解,在少爷成亲后的第5个月怀孕了。少爷得知后欣喜若狂,老爷太太也很开心,因为这是赵府的第一个孙儿。那天整个赵府一片恭喜祝福,只有她,少夫人的笑容里带着一些落寞和不甘。我知道,我赢了。

    知道有孕后,太太告诉少夫人,给我开脸,让我做姨娘。毕竟,第一个孙儿不能由没名分的丫头生出来。就这样我成了少爷的第一个姨娘。

    少爷在知道我有孕后就不再让我侍候,但时时到我的院子里来陪我,给我讲他朋友,他在读什么书,他对这个孩子有什么期待。

    在怀孕的9个月里我每天都坚持着尽本分,每天侍候少夫人晨昏,再侍候太太,给太太讲讲笑话,逗逗乐子。所以不管是太太老爷,还是少夫人少爷都对我挑不出一个不好来。太太更是高兴,觉得我是她**出来的,没有丢她的脸,不像星然(二少爷的通房)不懂规矩。便经常赏我一些首饰之类的。

    在整个赵府的无尽期待中,我产下了一个女婴。尽管所有人都遗憾不是儿子,但这毕竟是赵府的第一个孙辈,少爷取名——凤舞。少爷说,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要娇宠些。

    也许是我生的是赵府第一个孙辈,也许是我自己也懂规矩,温顺。在柔弱的薛氏不能完全处理赵府家事的时候,太太便吩咐我协助她一道理事。我暗暗兴奋,这是我慢慢掌握赵府的第一步啊!我等了好几年的啊!

    一晃四年,我很欣慰的是舞儿乖巧伶俐,经常在太太身边尽孝,太太和老爷更是把舞儿当成嫡亲的孙女在疼爱啊!四年里,薛氏产下一对双胞胎,少爷完全没有当时舞儿出生时那种兴奋,平平淡淡的。少爷在四里纳了一个良妾——陈氏,不过陈氏普普通通。半年后太太又赐下另外一个陈氏,不过不值一提,两个陈氏都不能和我比的,我可是太太老爷都夸过的。

    一晃又一年,现在舞儿已经五岁,我慢慢的教舞儿为人处事,让她尽早知道这高门里的争斗。

    这是不平常的一年。这一年中,陈氏年初产下一名女孩。少爷又纳了一个妾室——孙氏。孙氏非常不一般,柳眉细眼,娇媚如花!可是她却是我们里面最下等的妾,因为她不守妇道未婚先孕,如果少爷不娶她,她就得被侵猪笼。她抓住了少爷的心,自从她进了赵家后,少爷打破了4日一转的常例,经常宿在她的院子里,她太招摇了。女人间的战争是没有烽火的,孙氏的招摇成为她出事的根源,6个月时候孙氏滑掉一个成型的男婴。少爷知道后憔悴了好长时间。更大的打击是少夫人的去世。其实少夫人自从生产后就一直在调养,但她看着府中的女人一日多过一日,郁郁寡欢,从而郁郁而终。少爷终于病倒了,可能是为孙氏的孩子,也可能是薛氏的离世,他一日比一日低沉。

    年节后,少爷对老爷和太太提出要外放,要出去散散心。老爷和太太看着少爷消瘦的面孔同意了。少爷要上任,按朝廷规矩不能带妾。我开始了在赵府漫长的等待,等了一年又一年。

    舞儿在我的等待中慢慢长大,我也在等待中掌握了整个赵府。等待中我还得到了一个惊为天人的消息:赵府以后不能有子嗣!那要是舞儿能招个女婿上门,赵府以后不都是我们母女的了!我把消息告诉舞儿并开始为舞儿谋划,我利用理事之便帮舞儿筹集一些银子,比如放印子钱,拿采买的回扣等等。长期管事,让我的性格慢慢的飞扬跋扈起来,其实老爷(府里两位少爷都出仕,老爷致仕所以就把老爷尊老太爷了)不在的时候我日子更清闲,每天理事,然后陪太太聊聊天,有时间就去魏氏哪里坐坐。

    这一天得知年底老爷要回京述职,可能会留在京城!考虑到老爷现在还没续玄,老太太开始给老爷议亲了,我陪着老太太见了几回。终于,老太太定了下来,女方是原来夫人的同父异母的嫬妹!而且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倩芊。老太太在准备新媳妇进门,我一点都不着急,整个赵府在我手里,每个关卡我都安排有人,新夫人就是再能干也不过是刚成年的女子,那有我这么贤惠!可是,议亲才刚刚开始,还没来得及下小定。就接到老爷的家书,老爷在家书里说:上峰给他介绍一女子,是同僚的妹妹!一个商户人家的嫡女!老太太气得当时就将家书给撕了个粉粹!我不解,老太太怎么那么生气?老爷娶妻不就一直是她期待的吗?后来我才知道,老太太觉得那个新夫人占了她侄女的位置!觉得商贾之女配不上老爷!最生气的还是老爷娶的妻子不是她看中的!

    尽管太太还是不乐意,但是夫人已经进门了!还是上峰介绍和保媒的,是不能给她明显的难堪的!太太吩咐我把原来夫人住的院子收拾出来迎接新夫人!还一再的强调不能改变以前的风貌!我知道,这是太太给新夫人的下马威!我也不去制止,而且还乐见其成。

    夫人和老爷回来了,我们姨娘是没有资格去迎接的!我吩咐舞儿带着妹妹们去了,嘱咐她要进一切讨老爷欢心!为什么这么做我和舞儿都知道,不需要言明的!舞儿越来越懂事,也越来越有手段!舞儿已经完全的长大了!

    老太太果然给了新夫人一个下马威!见面礼里竟然还有《女戒》!可是老爷却很护着新夫人,得知他们住的院子是原来薛氏的院子时,老爷竟然带着新夫人住到客房里去了!晚饭后再老太太房里我见着了这位新夫人,年龄竟然比我舞儿大不了几岁!给新夫人请了安!老太太明确的安排了我侍候老爷!我得意的笑,夫人你再能干也得听老太太的,你可知道老太太是最看重我和我的舞儿的!

    侍候老爷净面,一番云雨过后,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今夜我要留在老爷身边,不回侧房!时至今日,回想起来这个决定是我最后悔的决定!也是我走错的第一步!

    老爷把我没回侧房的消息告诉了老太爷和老太太,老太爷要惩罚我不守规矩!新夫人帮我求了情面!改成了禁足!我气,我恨,我怨!舞儿告诉我,要忍住!

    禁足的日子里,我听说老太爷把家事交给夫人管理!虽然我早知道会这样,但是我还是不甘心!我使人在一些小地方给夫人难堪!禁足完后,老爷也不来我的院子里过夜,但是当得知老爷也没有其他姨娘院子里时候,我心还是平稳了些!看来老爷还是很疼新夫人的嘛!

    日子还是在一天天的过!这天我和凤舞合计一定要让夫人知道赵府谁当家!凤舞告诉老太太她掉了金钗,去缠着老太太让她在府里找。我便率着丫鬟婆子去敲夫人的门,一定要进夫人的院子去收!可是夫人竟然不让我进门,还打我!我错了吗?明明就是老太太同意我收的,我一定要告诉老太太,这夫人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可是老爷和老太爷知道后,不但不责罚夫人,还说夫人处事妥当!我恨!!!!可是第二天,老太太也不为我说话,还恨恨的怪我扫了她的面子!老太爷更是打我的板子!苍天啊,我从出身到现在,第一次被打板子啊!那痛!!!那恨!!!我当时发誓,我一定不会让夫人好过!!!我要加倍的报复回来!过后,舞儿来看我,告诉我要忍,要退一步,要坐山观虎斗!!!我暗自回想才发现,我急了!我太着急了!!!

    过了几天,我得知一个消息,原来和老爷议亲的薛家小姐要到府里暂住!我和舞儿暗暗的合计,得出一个结果:薛家要把小姐送过来做妾!!!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更是不急!让夫人和这个表姑娘去争吧!!!我仍然在暗地里收一些利钱,厨房采买古婆子出事后,我又少了一分收入!现在更是要在他们争斗的时候抓紧捞钱才是正理!

    小夫人的手段真是厉害!竟然把我送到她院子里的人都查了出来,还给我送了回来!我心里恨着,但是表面上仍然对她的丫头做得很恭敬!舞儿说得对,我要忍,我要观虎斗!!!我忍得,并不代表别人也忍得!那位妩媚的孙氏就是个忍不得的主,知道后还装病,并被抓个正着!老爷虽然疼惜她,但是并没少她的惩罚!老太爷知道后更是罚她禁足,抄书!夫人更是打了她的板子!打板子还让我,小陈氏和陈氏在一旁看着!我知道,这是杀鸡儆猴!

    后面的日子更是不太平,陈氏的女儿风韵打了我的人!我正有气没地方出呢?我不发威,你个小丫头真当我不存在!我和舞儿狠狠的教训了风韵和陈氏一顿!我的气终于出了,终于顺当了!可是,为什么小夫人这个时候赶来!看到她后,我和舞儿暗自合计,一定要先告状,要倒打一耙!说做就做,我开始把自己全身搞得很狼狈,看到老爷回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老爷哭诉,夫人欺负我们!然后老爷气呼呼的进去找夫人理论,舞儿又先去老太太那里哭诉,说老爷宠妻灭女,夫人把她和风韵都打得不成人样了!!!

    老爷果然信了我们,进去就给了小夫人一脚!可是风韵却坏了我的好事!早知道当初就该和舞儿把她给灭了!我被老爷打了板子!老太太安排人把夫人绑了去!我知道,我的舞儿说动了老太太!老太太还没开始问罪,老太爷回来了,看到老太爷,我知道完了!可以胡弄过老太太,可能并不能糊弄过精明的老太爷!果然,老太爷安排了夫人问话!!!

    我想,以后这赵府我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可是舞儿,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都揽自己身上,我不能连累舞儿!我的舞儿啊,你要继续我未完的事业啊,你要安安稳稳的继续在赵府奋斗啊!

    寒风呼呼的吹,我的心早已冰凉!不知在远方的舞儿你是否安好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绿蕉番外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绿蕉番外

    ·作者:橡胶1号donna2621风之间victoria1982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看着外面正在劈柴的庄户男人,还有炕上睡着的一双儿女,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思绪又飘到了二十年前的赵府,那年我十岁...

    第一次来到赵府,第一次见到老爷,那个我一生中唯一为之动心的男子。从此我二十年的人生,只为他而活。。。。

    画外音:其实我不识字,就知道这首蕴含我名字的词,是老爷给我和樱桃取的,好美,好美...谁知道那第一句的词却一语成畿,成了我一生的判词。

    十岁的我作为家生子里的佼佼者被选在夫人身边,做了针线上的小丫头。夫人有两个少爷,大少爷比我大两岁,学问极好,人也稳重温和,二少爷年纪尚小,是个活泼顽皮的孩子,很受夫人宠爱...

    十岁的我作为家生子里的佼佼者被选在夫人身边,做了针线上的小丫头。夫人有两个少爷,大少爷比我大两岁,学问极好,人也稳重温和,二少爷年纪尚小,是个活泼顽皮的孩子,很受夫人宠爱...

    ·那时候我的名字**草,老太太起的,==!!,与腊梅,芙蓉几个大丫头不同,我们几个小丫头叫的都是春草,碧丝,也算是有花有草的了...

    ·在我们这个和谐有爱的大花园里,却随着少爷们一天天的长大而悄悄的发生着变化,记得少爷十五岁那年,夫人要给少爷选丫鬟教导人事。。。

    我发现芙蓉总是痴痴的望着少爷,还总是一个人在阳光下傻笑。想起来,大少爷真的是越来越英俊了,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几乎是每个丫鬟的梦里人。我们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少爷身上带了谁做的荷包,因为少爷身边还没有针线上的人,所以我们拼命绣好看的荷包,希望被少爷选上。可是,少爷带的最多的是芙蓉做的荷包...

    也许,少爷她真的喜欢的是芙蓉吧,是啊,芙蓉今年已经十七岁了,长的就像是一朵出水芙蓉,面色白皙,最美的是一双眼睛,勾魂摄魄的,再加上身材高挑窈窕,远非我们这些一见了少爷就畏畏缩缩的小丫头能比的。

    因为夫人是要选一个成熟的女孩子做少爷的教引之人,所以我们这些小丫头也就不存念想了,这盼着自己能快点长大。原以为芙蓉一定是要被选中的,因为她是夫人眼中第一得意人,谁想最后中选的却是老实温柔的腊梅。

    然而,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都是二少爷这个促狭鬼搞的鬼....

    还没人填吗,我又有灵感了,继续

    芙蓉姐姐是我们丫鬟里的一颗明珠,年已十岁的二少爷对美丽和人和物都十分感兴趣,经常在夫人房里指使芙蓉姐姐伺候他。可是一颗心都扑在大少爷身上的芙蓉哪里注意得到小屁孩呢。

    有一次,二少爷正让芙蓉喂他吃糕点,大少爷放学给夫人请安来了,芙蓉一见大少爷眼也直了,手也抖了,将糕点喂到二少爷鼻子里了。恨的二少爷直对着大少爷咬牙,可怜芙蓉还没有发现,还在于大少爷深情对望中...

    好在夫人在里间休息,不曾知道,而二少爷也只是咬牙含恨,没有声张。我想二少爷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吧: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的存在呢,我一样的钟情于你啊,只是因为我的年纪太小吗,我一定会长大的!

    于是当夫人说出要给大少爷选通房后,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午后,我正给夫人打着扇,二少爷溜进房内,摇醒昏昏欲睡的夫人,半撒娇的说:娘亲,我也要通房,我要芙蓉姐姐做我的通房!

    夫人本是强挣着起来,一听此话,皱眉道:傻孩子,胡说什么?你知道什么是通房丫头吗?

    二少一咧嘴,带着哭腔道:我不管,哥哥有的,我也要!

    夫人被二少吵得不行,又一想,二少身边只有**服侍,终归不妥,也该派个大丫头去管管了。又素爱芙蓉爽利貌美,就将心爱的丫头改派给心爱的小儿子了。

    就在大少爷订了婚的前一年,腊梅和芙蓉分别被分到了大少爷和二少爷的房里做了通房丫头,我知道夫人是存了让她们俩给两位少爷教导人事的任务的,但其实芙蓉钟意的大少爷,奈保夫人宠的是二少爷,只因二少爷爱上芙蓉的颜色,强向夫人把芙蓉求了去,我记得芙蓉去二少爷房里的前一天晚上,哭红了眼睛,却不敢说个“不”字,因为我们没有说“不”的资格,与之相反的腊梅却是满心欢喜的,大少爷温文尔雅,学问又好,现在已经考过秀才了,想来再考个举人、进士也不在话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却更喜欢二少爷,我们丫头们都在为大少爷抱不平呢。。。

    我是多么羡慕腊梅呀,恨不得将要去大少爷房里的人就是我,但夫人好像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我。。。。

    就在芙蓉黯然伤神,腊梅欢天喜地的准备成其好事的时候,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跟我一起进府,负责茶水上的樱桃竟然私下里爬上了大少爷的床,本该腊梅做的事,让樱桃给抢先了,老爷和夫人都很生气,老爷狠狠的骂了大少爷一顿也就算了,毕竟对老爷来说这事是谁做都是一样的,但夫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樱桃这是在做什么?是在挑战她当家主母的权威呀,于是,不管大少爷怎么相求,夫人都不为所动,找了人伢子,在一个下着小雨的秋天的早晨樱桃永远的消失在赵府,之后没人再知道她的消息,有一次来领走樱桃的伢婆子刚好又送来了夫人要买的人,我悄悄的问了,结果让我心里发寒——樱桃被一个破落子弟买了去,没多久又转卖,听说最后是卖的青楼去了。。。

    知道了这个消息,让我暗自伤心,毕竟在一起几年,还是有些感情的,但更让我警醒的是,我告诉自己,不能让夫人不高兴,决不离开赵府。。。

    樱桃的离开虽然让大少爷很是伤心了一阵子,但夫人很快安排腊梅侍寝,让大少爷渐渐地忘了樱桃,就这样关于樱桃的一切在赵府不见了最后一丝的踪影。。。。

    跟我一起进府,负责茶水上的樱桃竟然私下里爬上了大少爷的床,本该腊梅做的事,让樱桃给抢先了,老爷和夫人都很生气,老爷狠狠的骂了大少爷一顿也就算了,毕竟对老爷来说这事是谁做都是一样的,但夫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樱桃这是在做什么?是在挑战她当家主母的权威呀,于是,不管大少爷怎么相求,夫人都不为所动,找了人伢子,在一个下着小雨的秋天的早晨樱桃永远的消失在赵府,之后没人再知道她的消息,有一次来领走樱桃的伢婆子刚好又送来了夫人要买的人,我悄悄的问了,结果让我心里发寒——樱桃被一个破落子弟买了去,没多久又转卖,听说最后是卖的青楼去了。。。

    知道了这个消息,让我暗自伤心,毕竟在一起几年,还是有些感情的,但更让我警醒的是,我告诉自己,不能让夫人不高兴,决不离开赵府。。。

    樱桃的离开虽然让大少爷很是伤心了一阵子,但夫人很快安排腊梅侍寝,让大少爷渐渐地忘了樱桃,就这样关于樱桃的一切在赵府不见了最后一丝的踪影。。。。

    时光就这样过了三年,在这三年里,温柔可人的腊梅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宋姨娘,可能是芙蓉,樱桃的事给她打击太大,毕竟少爷心心念念的是芙蓉,第一个女人是樱桃,而她这个老太太赐的通房却成了可有可无得角色,性格自此大变了。

    在这三年里,我看见一个有一个女人走进了大少爷的房里,有老爷赐给少爷的陈姨娘,跟我一样是个家生子,是负责采买的陈富的妹子,那是个老实懦弱的女人,经常被宋姨娘欺负的暗自落泪。

    然后,大少奶奶薛氏进门了,我意外的看到宋姨娘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套大红色的嫁衣,她怎么了?难道还存着当正室的心不曾?

    本以为表姑娘薛氏的到来会勾走了大少爷的心,谁知道这位表姑娘虽然容貌姣好,但是性子却是不声不响的,虽然大少爷自己也沉稳的很,但毕竟是十七岁的少年,却是喜欢芙蓉那样爽利的性子,喜欢听到腊梅娇俏的笑声,木头美人表姑娘实在提不起喜欢的心思。同样,表姑娘也失了老太太的心。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二少爷房里的芙蓉怀孕了,那天,大少爷刚好给夫人请安,正喝茶呢,我刚要给他喝光的茶杯里加水,二少爷房里的芭儿来报喜,我看见大少爷听到消息后,低下头去又喝了一口茶,看不清眼里的神色,再抬头时眼睛里就一片清明了。夫人不太高兴,虽然这是府里第一个孩子,但是二少爷还小,没有成婚呢,如果房里人有了孩子,那不是打未来少**脸吗!后来,不知怎的这个孩子竟然就掉了,芙蓉竟然因为这个疯言疯语说有人害她,但是她自己在房里掉的,能怪谁呢.再后来,她被悄悄撵出了赵府,不知所踪了。

    这时,宋姨娘也被查出怀孕了,这次,老太太大喜,立刻给宋氏开脸做了姨娘(前面的姨娘乃是她私下里自封的,此次为官方的)。大少爷和少奶奶也很欢喜,少爷可能怕了,整天呆在宋姨娘房里。老太太见状,又许了一个通房给少爷——小陈氏,可惜小陈氏不讨少爷的好,在宋姨娘生了赵府大姑娘的两年后,少奶奶有喜了。少爷仍然独宠宋氏。

    ·可能是府里风水不好,被大家即以厚望的大少奶奶竟然也生了女儿,还是一对双胞胎,老太太有点失望,老太爷到十分喜欢。可是薛氏生了孩子后,身体就每况日下了...

    就在府里和御史大人家议二少爷的亲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女人进了门——孙氏

    ·老太太先后指给大少爷好几个通房姨娘的,但大少爷都是淡淡的,没想到这次竟然在外面带回来一个已经怀孕的女人,老爷为此大发雷霆,不同意这种败坏门风的女人进门,但大少爷说那女人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了,许是老太爷想着赵府子嗣有些坚难,又或许是想着反正是个姨娘。。。反正最后看在孩子的面上孙氏是成功的进门了,这是大少爷有腊梅为他生的大姑娘,陈氏为她生的五姑娘,还有两个嫡出的姑娘,二少爷也只有一个嫡出去姑娘。。。所以家里从老太爷到老爷都希望孙氏一举得男,天天小心的服侍着她,我在旁边看了真是心酸不已。。。。

三十五章 机会来了(收藏满300加更)

    赵一鸣听到绿蕉的话,心下对老太太忍不住有了一丝不满:昨日老太太说过此事儿,自己已经答应了,不用追得这般紧吧?不过母亲的吩咐他还是要听的,便道:“我这便要去给老太太请安,请完了安便会去的。”

    绿蕉又福了一福:“老太太说了,老爷近日来的事情一定极忙,今日不必先去上房请安了,先让老爷到各姨娘处转转,用晚饭时再到上房去也是一样。”

    赵一鸣听了只能点头答应着:“好吧,我这便就去,你也回去回老太太一声儿吧。”

    说完赵一鸣便转身带着人走了。绿蕉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待老爷那是痴情一片,但是老爷的心却不在自己身上。

    自己虽然是十分想来二门上守着,当面问问赵一鸣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去看自己,但是她一早需要做得事儿太多,哪里容得她脱身出来?再说,以她一个丫头的身份,她就是来了二门,有些话也不是她能质问的;只是她还是非常想来二门,只要见到了赵一鸣,她认为她的老爷一定会有解释给她: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那今儿老爷也就会来她房中了。

    绿蕉实实在在是有太多的话儿想同赵一鸣好好说一说,以解她六七年的相思之苦,可是两个人却没有独处的机会,让她如何诉说呢?

    正巧老太太要使个人来二门等着赵一鸣,给他传几句话儿,那些奸丫头们哪个也不想出来,绿蕉却正中下怀,便领了这个差事儿出来,不想却被赵一鸣当头就浇了一盆凉水。

    但是绿蕉却不能放弃,也不想放弃:这是她唯一摆脱奴婢身份的机会啊,虽然姨娘的身份也不是很高,但却比做个丫头要强太多太多了——以绿蕉的身份来说,姨娘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奢望了。

    绿蕉轻轻转身向老太太的院子走去,她一面走一面想着心事儿,她不能再把老爷当成六七年前的那个老爷了,她要重新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才能再次捉住老爷的心才可以。

    二门上的婆子早已经使了人把赵一鸣回来的信儿报到了老太太房里与红衣房里,老太太听到赵一鸣一回府便去看那四房妾室了,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红裳听到小丫头来报赵一鸣去姨娘的房中了,便打发了小丫头走,然后轻轻的对侍书道:“吩咐人摆饭吧,不用再等老爷了。我们用过了饭,正好歇一歇起来看帐册儿。”

    侍书悄悄看了看自己夫人的神色,看红裳并没有什么不愉的样儿,才放心的出去使小丫头去传饭了——夫人好似对老爷不太上心的样儿,可是和老爷在一起时,偏偏又让人看着夫妻二人非常恩爱似的,这一直成了侍书心头解不开的谜团。

    小丫头去了许久也不见她来回话,红裳与侍书左等右等,一盏茶过去了,饭菜还没有送上来。侍书又出去使了个小丫头去传饭,但是这个小丫头也是一去就没了影儿。

    红裳的眉头皱了皱:这怕是有人要给她些颜色看看了,这两日的饭菜一直没有差事儿,想来是因为赵一鸣一直在同她一起用饭的缘故吧?

    侍书有些恼了:“夫人,我去看看,大厨房的饭做得这么久,是不是他们要现砌炉灶!”

    红裳摆手先止住了侍书——不是不让侍书去,只是去却不能这样去。

    红裳看厨房里居然敢如此怠慢她,心下不禁暗喜:这不就是个大好的机会,趁此机会闹他一闹也好——红裳正愁找不到借口在赵府里闹上一闹呢。

    红裳仔细想了想后便对侍书道:“侍书,你去是要去的,只不过,你要多带些婆子、娘子们一起去才可以;我猜想大厨房里的人一定会你说,我们的饭菜还要再等上一等,而灶上正在做着的饭菜不是老太太的就是老太爷的,不然就是老爷姨娘们的,没有空闲的炉灶给我们做饭。你呢——,就仔细看看,不要碰了老太爷、老太太的汤品,把其余的那些饭菜,不用问也不用管,只管给我砸了就是!”

    侍书没有一丝犹豫,她嘴角儿还弯了一弯,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儿:现在这个时候的夫人,才像是她所熟识的夫人,这两日里夫人只是静静的观望,什么也不做,实在是让侍书即着急又有些不安:难道夫人怕了不成?

    直到听到红裳说出这样的话来,侍书的心才安定下来:夫人一定不会容老太太或是任何人把她自夫人身边调开。

    红裳看侍书没有说话,便微微一笑:“侍书,你敢是不敢?”

    侍书稳稳的答道:“有甚不敢?”

    红裳又道:“你怕是不怕?”

    侍书道:“这有什么好怕?”红裳道:“过后,你可能要领个罪名儿,你不怕皮肉之苦吗?”

    侍书摇摇头,轻声细语如诉家常的道:“不怕,奴婢这条命就是夫人给的,一顿皮肉之痛有甚可怕?”

    红裳轻轻拍了拍侍书的肩膀:“很好,你也不用怕,即使有皮肉之痛,有我在,也不会很重的。你去吧,侍书。”

    侍书轻轻答应了一声儿,转身出屋喊了一群婆子、娘子与丫头们,侍书带着人刚想要走,红裳又唤她进屋:“你去了以后,要仔细看看再动手,如果能再找到她们的什么错处,你的皮肉之苦也许根本不许要领的,明白吗?”

    侍书点头笑道:“夫人放心,奴婢理会的。那起子小人不就是想欺负我们主仆吗?自不会让她们得了意去,欺到我家主子头上,我侍书自不会轻饶了她们!”顿了顿又道:“那两日看夫人受委屈,奴婢心中就不好过,只是看主子一直没有说话,而我们又是初来乍到,所以奴婢才忍下来了。”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侍书,我不是个任人鱼肉的人,你们主仆当然不会由人欺了去不作声儿。去吧,你尽管闹就是,不要怕闹将的大了,越大才越好。”

    侍书答应着转身出屋带着一群人便直奔了大厨房而去。

    侍书能被红裳自南边带到京中来,而且一直带在身边就是因为侍书的性子:极稳妥而知进退,但却从来不怕事儿,又是极有手段与心计——却难能可贵的没有失了赤子之心。

    侍书带着人走了以后,红裳伸了一个懒腰儿,然后静静的道:“来人啊,给我沏那个玫香茶来,账册儿也取了过来吧,这屋里敞亮,我就在这里看帐册了。”

    一旁早有丫头答应着去了,红裳平平静静的看起了账目,似乎她已经不饿了,不需要用午饭了一样。屋里伺候的丫头们看红裳不再叫她们,便自坐到一旁去做女红了:主子都不用饭了,奴婢们还用吃东西吗?屋子里静得便只有红裳翻帐册的声音了。

    红裳当然知道让侍书如此去大闹,一定会有波澜起来,但是现今的情形,就是要打破了这一潭死水,让所有的一切浮出水面,她才好处置。

    红裳现在等,等着看厨房里的人儿是不是有心机的人儿:如果是个聪明人儿,也许侍书就发作不起来,那就只能再等一等或是另外设法了——府中的事情要早日处置清楚才是正经,不然,有可能就应了那句夜长梦多啊。

    红裳不是喜欢权力,她巴不能可以做一只白胖的米虫呢,但是她知道那只是妄想;她想活下去,想好好的、舒舒服服的活下去,就必须要在赵府有一席之地,有自己的一班人才可以。

    侍书带着一群人到了厨房门口,早有婆子看到侍书等人来,使了小丫头匆匆进去报给了厨房的管事儿古氏娘子。

    侍书站在门口没有往里闯,她正在打量厨房里的情形:厨里现在根本不忙,一旁的桌子上正在用饭的婆子娘子们便有七八人。而有一个小丫头正在同桌子旁的一个高大的婆娘耳语着,还指了指门口的侍书等人。

    侍书便知道那个高大的婆娘一准儿是厨房的管事儿古娘子了,不过她没有言语,也没有上前,只是转头又看向了厨房的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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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怒不形于色(求推荐票)

    大厨房的南墙与北墙一溜十几个灶上都有锅子占用着,不过只有两三个厨娘还在炒菜,其余灶上都是蒸煮的东西,不需要人看顾,呼呼的冒着热气。

    再往里看去,有十几个婆子小丫头都在收拾青菜什么的,看来是在给粗使的婢仆们准备大锅的饭食。

    侍书看到古娘子几人在用饭时,便在心中冷冷一笑:好!如此更是被我捉到了小辫子!

    古娘子已经站了起来,侍书面上带着三分笑意看向了走过来的古娘子:“你就是管厨房的古大嫂子了?”

    古娘子点了点头:“正是,姑娘看上去面生的很啊,不知道姑娘是在哪个房里当差?应该怎么称呼?”

    侍书微微一笑道:“我?我一直跟着夫人的,古大嫂子叫我侍书就成了。”

    古娘子听到侍书是新来夫人的人,而且还是自南边带来的丫头,她便轻视了侍书三分,就连脸上的笑意都减了一分:“原来是侍书姑娘啊,一向少见。哦,想必是来催夫人的饭菜,是不是?可是今儿的柴有些湿,这火呢便不争气儿,到现在也只是送上去了老太爷与老太太的饭菜,论理儿是应该把夫人的饭菜也早早送上去的,可是老爷却要在四姨奶奶房里用饭,这不还得紧着老爷先用不是?原本也不用着这么久的时间,本来也准备做夫人的饭菜了,可是老爷偏生又使了人来说,让我们给四姨奶奶做她最爱用的一味鹅肉,那菜最费功夫了,侍书姑娘你看,这灶上的那道菜,就是听老爷吩咐,给四姨奶奶准备的,现在不过刚刚半熟罢了。所以,夫人的饭菜——,还要再等上一时才可以。”

    侍书静静的立着听古娘子长篇大论的说道,听完后也不说话只是笑了一笑,便迈步越过了古娘子进了厨房。

    侍书走到每个灶前都揭开了锅或是打开了蒸茏看上一眼,再问古娘子一句:这是什么菜式。

    古娘子跟在侍书身后,虽然面上带着笑,但一点儿也没有把侍书放在眼里,侍书问一句她便答一句,后来不等侍书问,她便主动说出菜式是什么,又是给哪个主子准备的——总之,不是老太爷的、就是老太太的,不然就是老爷的。

    古娘子的笑意有丝古怪:就算小侍书一一看过又能怎的?如果我没有万全的准备,又怎么敢误了夫人用饭的时辰?

    灶上的饭菜都是给主子们准备的,而且哪个人都比夫人重要些,古娘子面上的古怪笑意更深:就算你小侍书想要发作,我看你要怎么发作:发作了,不是在打她古娘子的脸,而是打了老太爷或是老太太、要不然就是老爷的脸!

    侍书笑着转了一圈,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她也好像没有看出古娘子的笑容有什么不同。侍书点了点头:“看来这厨房里忙得很啊,古娘子你——,实实是太劳累了,厨里根本儿就忙过不来嘛。”

    古娘子笑着拍手:“侍书姑娘倒底是个明白人儿,全府可就我这里是最忙的地儿了。”

    侍书笑着点头,却没有答话,古娘子接着说了下去:“今日又比往常更忙乱些,不然,哪里会误了夫人用饭呢?”

    侍书依然笑着点头,她完全是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古娘子便更不把她放在眼中,侍书信步走到了古娘子刚刚坐得桌前看了一眼:“古大嫂子,你们用得这些饭菜极不错啊,比我这个丫头的份例可是强了不少,看上去,嗯,倒和我们夫人昨日用得饭菜差不多呢。”

    古娘子闻言神情变了一变,她勉强笑道:“侍书姑娘好眼力呢,可不就是昨日夫人剩下的饭菜,我们几个人热了热便吃了,扔了也是怪可惜的。侍书姑娘放心,我们府上每个人应该用些什么都是有订例的,我也是老人儿了,哪里敢逾越呢。”

    侍书偏头看向古娘子:“夫人剩下的饭菜?”

    古娘子笑了笑:“是啊,就是夫人剩下的饭菜,不然,主子们还没有用饭呢,我们做奴才哪里敢先用饭呢。”

    侍书脆生生的笑了起来:“古大嫂子是个极懂规矩的人儿呢。”

    古娘子听侍书说出这话来,她终于完全放心了:一个没有站稳脚跟儿的小夫人,她身边的丫头能拿自己怎么样?

    古娘子道:“我不过是府中的老人儿,自老太爷与老太太成亲时,我便在厨里伺候了,规矩嘛,自然是懂的,也万不敢错了半分儿。”

    侍书还是笑颜如花、轻声细语的:“嗯,古大嫂子,你说得好啊,规矩嘛,的确是错不得半分儿!”侍书的话音未落,她伸手一用力,便把面前的桌子——一张板儿搭在两个长凳上临时搭成的桌子,掀翻了!

    只听得一阵碗盘的相撞声儿,那一桌子的家什全部跌了个粉碎——这些东西原就是给红裳准备的,单单就那一套细瓷的餐具便值几十两银子了。

    古娘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丫头刚刚明明还在笑啊,她只是呆呆愣愣的看着掀翻在地上的桌子。

    厨房里的人儿与桌旁的几个人都有些惊呆了:这样的事儿她们可是头一遭遇上,而且还是刚刚看上去那么娇怯怯的、没有脾性儿的侍书姑娘做出来的,大家都呆呆的不知道反应。

    可是侍书却不仅仅掀了那桌子就算完了,她是一时也没有停留,看也不看那掀翻后的情形,径直走到了那四姨奶奶最爱的菜式前,抄起了身后面案上的面杖就把那蒸茏砸飞了出去,这一下子呆愣着的厨房里的人都反应过来了:她们是惊叫着四处躲闪——那滚烫的菜与蒸笼如果砸在身上,死是死不了,可是定会脱层皮啊。

    侍书砸完了那菜式,把面杖拄在地上,冷冷的看着她带着的丫头婆子们:“怎么着,你们是跟来看我热闹的不成?你们是要动手呢,还是站在那里,等姑娘我出完了气再过去扒了你们的皮!”

    那些丫头婆子两日来同侍书在一起,不要说没有见到过侍书如此波辣过,侍书就是大声儿说话都不曾。侍书这么一发作,倒是一下子震住了不少人,再加上古娘子惯会克扣婢仆们的饭菜,当下便有人应声儿上前上前砸了起来:也是借机为他自己出出气儿。

    一有人动上了手,跟来的人便没有人再立着、看着了,大家挽袖子一拥而上就砸开了。

    侍书喝道:“大家在意些,老太爷与老太太汤不要碰翻了!”然后看着厨房另一头儿十几个惊呆了丫头婆子们又道:“也莫要砸了大家的饭食,让大家伙今儿下午饿着肚子当差。”

    众娘子、婆子齐声应了,便砸了一个不亦乐乎。其中不少人对侍书有了好感:在这种时候,还为粗使的仆从们着想,真真是太难得了——有几个上等的丫头把粗使的仆从们当作人来看的?侍书带来的人,当然大多都是粗使的人,众人心服侍书,便下手更狠了些。

    古娘子明白过来后,拦得下这个,拦不下那个,最终无法之下,只得跑到门口,对已经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侍书哀求道:“我的好姑娘,您就不要再闹了,您让他们停下了,您说什么我便做什么还不成吗?”

    侍书看也不看她,理也不理她,自是呼喝着人尽管砸:“那里,对,不要放过了,还有这边儿,张婆子你们几个给我把它掀了!停,你们几个不要把那些菜啊、蛋啊什么的糟蹋了,这些可都是府里使了银子买来的,是我们一府人一日的嚼用呢。”

    古娘子没有想到侍书居然有这样的胆色,而且笑眯眯的说翻脸就翻脸,根本没有给人一丝防备。她看哀求不管用,便咬牙道:“侍书姑娘,就算您是夫人跟前得力的人儿,可是如此砸了大厨房,这事儿可也不小了,你就不怕到老太爷和老太太面前领罪?”

    侍书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古娘子,细声细气儿、还带着一丝笑意的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领什么罪责,不也有古大嫂子在前面顶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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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见谅见谅,朋友的文,亲们莫怪啊。

    书名:喵喵刹异世

    作者:笨笨圈圈

    书号:1191615

    简介:玩转异世?成猫再换魂成人?美男金钱权利,偶来了…

四十二章 赵一鸣到了(求推荐票票!)

    小女人祝所有的亲,国庆节快乐!祝大家长假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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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娘子当下高兴万分的答应着福了下去,转身出屋自回厨房收拾善后去了。古娘子不只是高兴她脱罪了,她更高兴的是她不但不用往厨房里赔一分钱,而且还可以大捞一笔——这么多的东西要重新添置,这里面的油水可就大了去了,这完全就是一笔意外之财啊。

    红裳对于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她要得就是这种结果,不然又怎么能收到她所想要的结果呢?这一次一定要让赵府的奴仆们有个极为深记得的印像才行!

    所以老太爷的失望,与老太太在眼睛中流露出来的一丝高兴,古娘子的得意,红裳都看在了眼中,却一名话也没有说。

    不过红裳也不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的:为什么赵一鸣现在还没到?按说他早就应该到了才对啊。

    老太爷对红裳失望了很多,而且对于赵府的未来又重新有了担忧,心情一下变得灰暗起来:“夫人,你看着处置吧,我先回房去歇一歇。”老太太站起来正想送老太爷回房时,门口打起了帘子——赵一鸣到了,随他前来的还有丫头侍书。

    赵一鸣先给父母见过了礼,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红裳道:“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红裳轻声道:“妾身待罪之身,理应跪地回话。”红裳在老太太定了她的责罚后,就一直在等赵一鸣的到来,没有了他,这戏就少了三分热闹不是?

    赵一鸣现在才到,红裳知道他都做什么去了:赵一鸣对于自己的信任与爱护远远不足啊,不然不可能晚了这么久——他去问那些婆娘了吧?

    赵一鸣看红裳的额头都红了,知道是叩首叩的,不过他看红裳的面上虽然有些焦虑之色,但是却不见一丝慌乱,而且神情依旧是平日里的冷静沉稳。只一眼,便让赵一鸣对红裳又心折了一分:裳儿从来不会让他失望,不管裳遇到什么事儿,她绝不似寻常女子一样惊慌失措,只知道哭泣。

    不过,赵一鸣的心更是因此而疼得重了三分,但是他也不好现在就去扶红裳起身,只得先对父母说道:“裳儿所谓的待罪一事必是指砸厨房的事情了,父亲、母亲,请听儿子一言,砸了大厨房一事,错本就不在裳儿身上,且也不在侍书这个丫头的身上,还请父亲、母亲在听丫头侍书回话前,让裳儿起来吧。”

    老太太听到赵一鸣的话后,心中立时就有了十分的不满:自己怀胎十个月的儿子现如今只知道疼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了!老太太更是看红裳不顺眼儿了——不是个狐媚的性子,会让儿子如此护着她吗?

    赵一鸣压根儿没有想到母亲会因他待红裳好而对红裳生出怨气来,他认为母亲会因他而对红裳爱屋及乌的——男人嘛,一贯是认为他的母亲怎样待他的,就会怎样待他妻子,事实上这便是大错而特错了。

    不过老太太强按了下满腹的不满,平声静气儿的说道:“刚刚我同你父亲都让儿媳起来回话,可是她偏要跪着就是不起,你说现如今这天气还冷着,如果冰坏了身子如何是好?这不,我才让人取了狼皮褥子给她垫上,唉——,可是儿媳这性子真是拗得很,硬是要跪在地上就是不用垫子,也不起身。”

    赵一鸣听到母亲的话后,看到父亲也点了点头,这才过去要扶起红裳,但是红裳依就是跪地不起:“夫君,是妾身的错儿,妾身不该让老太爷老太太生气,不该让老太爷和老太太为府中的事情烦心,妾身还是跪着说话吧,跪着说话妾身心里还舒坦些。”

    赵一鸣近前看红裳额头上的红肿更是明显,心下又是急又是痛:“哪里是你的错了,我已经听侍书讲了所有的事情,也叫了厨房与砸厨房那起子人仔细问过,侍书所讲都是真的,倒是古娘子回话回得避重就轻,自己的错儿是一点儿也没有提!”

    赵一鸣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刚刚在红裳屋里看到侍书后就敢急急赶过来,红裳也就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了。

    原来赵一鸣在红裳的屋中听了侍书话后,本来想赶到上房来替红裳解围,可是他转念间又想到让老太爷和老太太完全相信,就不能只凭自己与侍书二人之言,那些跟去砸大厨房的人老太爷一定会问的,他如何能不问就去为红裳说情呢?——且他还有份私心:如此多的人,难免有说得有些错漏之处,万一因此而让红裳担了错儿上身,岂不是正正害了红裳?

    所以赵一鸣才问过了那些婆娘,并且对侍书与那些婆娘们交待了几句话:他也不怕这些婆娘会把他的话说出去——现在这些婆娘只能靠向红裳这一面儿了,而且自己是赵府的主子,没有哪个奴仆会有这个胆子造他的反。

    赵一鸣做完了这些事儿,才急急的带了侍书赶来上房,当他看到红裳额头上的红肿时,他却万分后悔也万分自责:自己做事儿为什么如此慢,早一些红裳就会少一些苦。

    老太爷听完赵一鸣的话后,立时坐了回去——红裳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因小而失大的笨人儿,老太爷的心中又重新升起了希望:“一鸣你说什么?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听!”

    老太太却起身上前要扶起老太爷:“好了,好了,老太爷你也劳乏了半日,同我回去好生歇歇吧。今日的事情不是刚刚已经处置过了吗?媳妇让她去祖宗面前认个错、跪个一两天儿,此事也就作罢了;总不能为了这么件事儿,我们一家人要议一天吧?”

    赵一鸣听了母亲的话后一惊,他吃惊异常的看向老太太,不过老太太却没有注意到儿子的目光。赵一鸣低头看向红裳,看到红裳还是一样的平静——他不禁想起了红裳说过侍婆如敬上峰的话来,看来她说得对也做到了。

    赵一鸣心中忍不住一叹:母亲这是怎么了?事情不明不白的,就要责罚红裳,而且还罚得这样重!

    老太爷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没有开口,他只抬眼着着老太太,老太太被看的缩回了她的手,有些讪讪的回去右首重新坐了下去,不再说话了:老太爷怕是对这个该死的儿媳妇又起了维护之心,自己想给她个厉害瞧瞧,今儿是万能如意了。

    只是老太太也不敢相强老太爷,自她嫁入赵家那日起,虽然老太爷待她没有失了半分妻房的礼数,但是他也从不会因老太太的相劝而改了什么主意——老太爷决定的事情向来是不会轻易变动的。

    红裳听到老太太的话后,心下没有一丝波澜,不过她看到赵一鸣有些震惊的样子,心下还有些高兴的:意外的收获就是赵一鸣终于开始意识到他的母亲有意针对自己了。

    而红裳知道老太爷是一个极明理的人,他万不会听到赵一鸣的话后,还会对大厨房的事不甚关心,他一定会过问的。所以红裳也就一言不发,垂首自管跪下着:除了她要阻一阻赵一鸣与侍书说话,她眼下已经没有其他的事儿要考虑或是要做的了。

    厨房里想必现在很热闹吧?红裳的在心中泛起了一丝笑意儿。

    老太太重新坐下后,老太爷这才道:“我还不乏,厨房的事儿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了,而且还是我们赵府自建府到现在的头一桩儿,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明白不是?儿子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总不能让下人们说我们已经老糊涂了吧?知道了事情有不明不白的地方,也不闻不问的只管处置儿媳妇,日后怕我们再难以服众了。”

    老太爷这话就完全是为了全他老妻的面子了,让她有个台阶下。

    老太太讪讪一笑:“夫君说得极有道理,我刚刚不过是担心你的身子有些过急了,此事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才对、问个清楚才对。”

    赵一鸣点点头道:“父亲,事情先不忙说,我想在父亲之前问问裳儿几句话可否?”

    老太爷虽然有些不解,自己的儿子还是知道的,这种时候他绝不是有什么私情话儿要同他妻子说,便点了点头。

    赵一鸣也没有坐下去,他站着感觉看着红裳说话太不舒服了,想了想他便蹲了下去:“裳儿,你为什么要自承有错儿呢?”

四十五章 古氏入瓮(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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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今天晚上有事儿,晚上六点的一章提前发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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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听到古娘子来求见很有些奇怪,老太爷嘴角却含上了一丝冷笑:自己正要使了人绑她前来,她却自己送上门了!老太爷道:“让她们进来回话!”

    红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似的,可是帘子闪动间,赵安娘子与古娘子已经进了屋。红裳看向赵一鸣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赵一鸣安抚的看了一眼红裳,暗示她不用太过担心老太爷与老太太。

    赵一鸣看红裳还是没有放轻松,便轻轻拍了拍红裳的手,现在老太爷与老太太已经知道了,想拦也是拦不住了。

    红裳知道这一次已经收到了不错的效果,便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正所谓适可而止。

    古娘子一进屋子便跪在了地上大哭起来:“老夫人,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然后就哭嚎道:“奴婢领了老夫人的命回去掌理厨房,不想里面却已经换了管事儿,我自与她理论,她却抬出了管家娘子来;我寻管家娘子想问个清楚明白,不想她见了我就使人婆子要绑了奴婢,说是奉了什么夫人之命。老夫人啊,这府里的人现如今已经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啊。”

    赵安娘子进来后依礼给老太爷与老太太请安,又同赵一鸣与红裳请了安,她与红裳目光相撞的一瞬间,便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了下来。

    古娘子已经看到了红裳坐在椅子上,一旁还有他们老爷赵一鸣相陪,不过她也没有感到害怕:主子有错儿,难不成还真打真罚吗?夫人又不是小孩子了,左不过是被训斥一顿也就罢了。

    但是让古娘子万没有想到就是:现今的天儿呢,已经又变了。

    老太爷听到古娘子的话后,一言也不发,只是端起茶钟来吃了一口。

    老太太看老太爷不作理会,她只咬牙道:“我为你做主?实实是不敢呢,试问这满府里的人,有哪个能为你古娘子做得了主?明儿你都能为我做主了!”

    古娘子被老太太的两句话说得惊愣的忘了哭嚎,她抬起头来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狠狠的啐了她一口:“你个黑心无肠的东西!居然敢先欺你们夫人在前,来上房中哄骗我同老太爷在后,你认为我和老太爷是不是老糊涂了,可以任由你们摆布了呢?”

    古娘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老太太的态度这么大的转变呢?

    红裳自古娘子进来后,便没有再说一句话:剩下的戏却不是再由她来唱了,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坐着看戏。至于古娘子的呆愣反应,红裳一点也不奇怪,这一切本就出自于她的设计。

    老太太看古娘子愣愣的不说话,便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大胆的婢子,居然敢对主子的话充耳不闻!”

    古娘子这才反应过来,她急急低下头,连连叩头道:“回老太太的话,奴婢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哄骗老太爷和老太太您啊,老太太莫要听人挑拨而误会了奴婢。”

    老太太恨恨的盯着古娘子,她正恨自己刚刚不该如此轻易就打发了这个古娘子回厨房去,现在古娘子偏生还口口声声的要自己为她做主,弄得好似她的做事儿是出于自己授意一样。

    听到老太太骂古娘子,红裳倒是很感觉出气儿的,比自己来骂可要痛快多了。且老太太骂得入木三分,让红裳自愧不如啊。

    老太太听到古娘子的话后更恼了三分,正要吩咐人掌嘴时,老太爷咳了一声儿:“古氏,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同你们夫人的丫头侍书说,今儿中午柴湿所以误了饭时呢?”

    古娘子一愣,这才注意到红裳的身后立着的丫头正是那个侍书,她一时间吱唔起来,老太爷冷冷一哼,古娘子打了一个激灵道:“回老太爷的话,奴婢是、是说过此话。”

    老太爷也不多话,看向了红裳道:“媳妇,你看要如何处置?”

    红裳站起福了下去:“老太爷面前,哪有儿媳说话的份儿,一切但凭老太爷做主。”

    老太爷摇摇头道:“此事今儿就交给你处置,不过要在我和老太太的面前处置才成。”

    红裳看了看老太爷,又看了一眼赵一鸣,赵一鸣轻轻点头,红裳这才起身对着老太爷一福,又对老太太一福,才转身说道:“来人啊,古氏掌嘴十下。”说完后红裳便又对着老太爷与老太太福了一福,又坐了回去。

    红裳明白老太爷是要看自己这两日来都做了些什么,是不是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的古氏。

    红裳的处罚让老太爷感觉很满意:这个媳妇很知道自己的心意——老太爷只问了古氏一句柴湿的事情,那么红裳罚得也只这一件事情;并且罚得不轻不重刚刚好,看来媳妇是对府中的事情上了心的。

    而且红裳知道老太爷还有话要问古娘子,所以并没有让人拖古娘子下去掌嘴,这也是度着老太爷的意思做的,还就真合了老太爷的心思。

    而且红裳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不解释不询问只是吩咐人给古氏责罚——要问话的人儿坐在上面呢,红裳可不想逾越了。

    老太爷等婆子们掌完了嘴退下后轻轻的道了一句:“媳妇,我们赵家不可以不教而诛的。”

    红裳欠身道:“媳妇明白了,老太爷。”然后正身后对古娘子道:“古娘子,我来问你,柴为什么是湿的?”

    古娘子喃喃的道:“不小心、不小心弄……,啊,不是,奴婢想起来了,是买来的时候便是湿的。”

    红裳也不与古娘子计较她的反口,只是平淡的道:“那你为什么要买湿柴?”

    古娘子吱唔道:“没有干柴可买。”红裳冷冷一笑:“古娘子,你莫要以为我好欺,没有干柴可买?厨下的柴的是有定例的,如果不足五日用柴便该买了,且不说卖柴的非是一家,就算是万不得已买了湿柴来,也没有就用湿柴,而不用柴房原备有的干柴的道理!”

    古娘子非常吃惊于新夫人为何对于厨房中的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不过她实在无话可回了,只能叩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道错了。”

    红裳轻声细语的道:“柴湿便是你误了饭时的理由吗?真是如此,厨房里又要你何用?!”说完后,红裳对着老太爷欠了欠身子:“媳妇已经教导过她了,请老太爷指点媳妇。”

    老太爷如果不是被古娘子给气到了,他实在是想笑一笑:红裳这个媳妇,不错,倒真是个当家的料儿,只是还要再雕琢一下才可以。

    老太爷对红裳点了点头,又对古娘子道:“古氏,夫人的人去催饭菜时,厨里炉灶上都做是谁的饭菜?你又和哪个婢仆一起用了夫人的饭菜?”

    古娘子听到这里吓得出了一身的汗:“老太爷,我们没有用夫人的饭菜啊,那些饭菜是夫人昨日里剩下的。”

    老太爷看也不看古娘子,自顾自的吃茶,吃完放下了茶钟儿才道:“古氏,是你自己说出实情来,还是让我把厨里那些婢仆们都叫了来,一个一个的问过去呢?”

    古娘子的脸色一下苍白了起来:和她一起用饭菜的人原本就与她相厚,又是一同用了夫人的饭菜,当然不会自承其错;只是此事满厨房的人儿知道,原来那些人惧自己是管事儿不敢嚼什么舌头,现如今看到自己倒霉了,没有个不推墙的道理!

    古娘子知道这事儿是瞒不住了,叩了几头后颤声儿道:“奴婢该死,不该把给夫人做好的饭菜用了。”

    老太爷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儿,却不说什么。古娘子这才省起刚刚老太爷是问了两句话的,便又道:“灶上做着的饭菜是老太爷与老太太的汤品,与、与四姨奶奶的饭菜。”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终于低不可闻了。

四十六章 背后之人(求票票,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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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爷听完了古娘的话后没有再开口,他只是看了红裳一眼。红裳便明白这是让自己处罚古娘子——老太爷今日除了要试一试自己的能力,还安心让自己出口恶气的同时,震慑一下全府的仆从们。

    红裳对着上首行过礼后,对着古娘子说道:“责罚你之前,古娘子,你听我细数你的罪过儿。厨里供主子的饭菜原就是有一定规矩的,先是老太爷与老太太的,后便是老爷与夫人们的,最后才是姨娘们的饭菜;就算是老爷在姨娘处用饭,也只是把老爷的饭菜送过去,再做夫人的饭菜,最后才能把姨娘的饭菜再送过去,我可有说错?”

    古娘子伏地颤声道:“夫人、夫人说得极对。”

    红裳接着道:“你用了我的饭菜却是错了两处:一,你以下犯上,居然以婢仆的身份,不经主子恩赏便用了原是主子的份例饭菜;二,主子们还没有全部用上饭菜,你倒是先受用上了!”

    古娘子伏地身子抖成得不成个样子:“婢子,婢子知道错了。”她原没有想过此事会闹到老太爷与老太太这里来,在她想来:红裳一个刚刚进府的新人,就算是主子,也对府中的规矩事情不清楚,她只要稍作糊弄便也就哄骗了她过去。

    却不想新夫人年纪虽不大,脾气却不小,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侍书就么一顿砸下来,此事便闹到了老太爷老太太面前,但是,她所做之事根本不敢回给老太爷与老太太。让她更为吃惊的是:红裳居然什么都知道,就连柴房中是如何用柴知道的也是一清二楚。

    古娘子也不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就怕成这个样子,她是在想:夫人知道了这些,那么另外一些事情,她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古娘子心中恨得不行:为什么要贪那么几两银子呢?如果自己早早知道夫人手中有自己的短处,打死了她,她也不敢同夫人过不去啊。

    红裳冷冷的又道:“就算是主子们用剩下的饭菜,如果没有吩咐赏给谁,那些饭菜婢仆可以自作主张的食用吗?难道这就是你在府中伺候老了知道的规矩不成?”

    古氏娘子已经说不上话来了,她除了叩头之外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如她先时所料:她与她们家这一次全完了。

    红裳已经吩咐人上来拖了古娘子出去领板子——红裳没有过重责古娘子,也没有从轻落她。因为红裳知道,服众需要赏罚分明,且古娘子是有意要在自己脸上踩一脚,她又何必同古娘子客气呢?以德报怨从来不是红裳的性子。

    古娘子是被婆子们名符其实的拖了下去,她抖得不要说能走动了,就连求饶的话儿都说不出来了。

    老太爷看古娘子的这个样子,再加上刚刚红裳向他要求自去处置此事,他忽然感觉:自己眼下所知道的古娘子所做下的事情绝不是她最大的错处!不然以红裳的见识,她绝不会在把事情设想的周全后,还要把所有的错儿揽到自己的身上去。

    老太爷的心中还在转着另外一个念头:倒底是哪个人支使古娘子如此同媳妇过不去的呢?绝不是老太太,老太太一看就是个不知情的;孙氏姨娘?不太可能,儿子就在她的房里,她也不是个愚笨的人儿,万不会做出这种有损己身的事情;陈氏姨娘倒是一直是个老实的人儿,也绝不会是她做的。

    老太爷的眼睛眯了起来:小陈氏与宋氏,倒底是哪个做的呢?老太爷细细的推敲开来,他换了个方向思索此事:媳妇的到来,到底妨碍到了哪个人的利益?

    如此一想,答案便呼之欲出了。老太爷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波动。

    老太爷想事情的时候,赵一鸣也在想,他想得同老太爷一样:此事,禁足中的宋氏绝脱不了干系!小陈氏的嫌疑要小很多。

    父子两人几乎同时看向了对方,目光相撞时,两个人心中都明白对方和自己所想一样。

    老太爷轻轻摇了摇头,他的下巴向老太太那边轻轻点了一点,然后轻轻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赵一鸣明白父亲的意思,但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处置宋氏:今日的事情如果轻轻放过了宋氏,那明日宋氏的胆子只会更大。

    老太爷却是另有想法:老太太原就看红裳不顺眼儿,如果今日因红裳而再处置了宋氏,那老太太只会更视红裳为眼中钉了——因为老太太有样怪毛病儿:如果老太太看着这人好,她怎么样都是好;如果老太太看着这个人不好,她就是怎么做都是不好。老太爷深知老妻的脾性,所以才不让儿子声张的。

    老太爷的用意,却是为了红裳好。

    红裳知道以赵一鸣之能,一定会知道是谁支使了古娘子——而她却是不能下定论的,她对于四位姨娘是一点儿也不熟悉,虽然据她的猜测,宋氏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自己的掌理赵府,对于宋氏来说就是夺了她的权与钱啊,但红裳却不肯定。

    古氏又被拖了上来,老太爷没有看她,只是看向红裳道:“媳妇,古氏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情?”

    红裳有此为难,她看向了赵一鸣,赵一鸣拍了拍她的手:“说吧,没有关系的。”

    红裳还是有些犹豫,老太爷道:“媳妇,说吧。”

    红裳知道推脱不过了,她便咬了咬嘴唇儿:“老太爷,事情还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这几日在看帐目,厨房里的帐目上有些让儿媳看不太懂的地方。”

    红裳说完便低下了头,她只能如此说话,不过自有人会替她说个清楚明白的。

    赵一鸣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这个小妻子,还真真是有些谨慎过头儿了。他只好替妻子出头了:“父亲,我看过裳儿写下的那些有问题的帐目,其中厨房里短的银子数目一看大概有个一千多两的样子。”

    红裳轻轻的说道:“老太爷恕罪,不是媳妇有意隐下,帐目的事情,媳妇还没有找到更加确定的证据,所以才没有给老太爷老太太提过此事儿,怕万一、万一是儿媳愚笨看错了哪里,冤枉了好人,所以才想等看完了所有的帐册后再来回老太爷老太太。”

    老太太已经沉默了很久,她因刚刚处置古娘子有些失当感觉失了脸面;当她听到府中帐目的银两只厨房里就短了这么多,不由的心中一惊:“这怎么可能?不是、不是媳妇你看错了吧?”

    红裳欠身道:“回老太太的话,儿媳现在也不能十分的确定,也许真得是儿媳看错了也说不定。”

    红裳又一次的以退为进,她顺着老太太的话说了下去:真正断对错的人反正不是老太太。

    老太爷扫了老太太一眼,轻轻一叹:依他猜想,儿媳如果不是有七八分的把握,刚刚就不会把厨房的事儿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不想让自己或是老太太过问厨房的事情,以免自己和老太太生气——也许还有其它的意思,至少表面上来看是如此的。

    老太爷冷冷哼了一声:“有没有此事儿,一来可以问问古氏,二来调几个精明厉害的帐房过来计算一下厨房的帐目,也不过需要半日,就会知道媳妇是不是看错了帐目。”

    古娘子听到老太太的话时,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老太太因为相信宋姨娘,而不会相信帐目有问题,那自己还能脱得了一命。

    但是到古娘子听到老太爷的话时,她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她是被吓得——帐目的事情一出来,她怕是连命也难保了,赵府没有个不把她送官的道理。

    老太太看到古娘子晕了过去,便知道厨房里的银两是真的短缺了,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侍书在红裳耳边说了几句话,红裳面有难色看着侍书,赵一鸣问道:“什么事儿?”

    侍书道:“回老爷的话,府中有几个丫头婆子托我几夫人回几句话,想请夫人回了老太爷老太太,为她们做主。”

四十八章 事后(求推荐票)

    赵一鸣听到红裳问起了背后主使之人,便含糊道:“夫人还有眉目吗?我们都是刚自上房回来,为夫的刚刚只是心急夫人会不会受为时,一时间还没有想到这个事情。”

    赵一鸣没有否认有背后主使之人,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否认,红裳也不会相信;不过隐下事情不说,心下倒底别扭些,而且他也有些担心,以红裳的聪明会不会猜到他知道呢?所以他说话间不自觉得不再称裳儿,而是称得夫人。

    红裳斜了赵一鸣一眼,不恼也不笑:“夫君没有想呢?那眼下无事,夫君你猜一猜,倒底是哪个人支使古氏如此做的?”

    赵一鸣咳了一下:“夫人可是想到了?”赵一鸣只能把问题再甩了回去。

    红裳微笑:“我进府不过几日,人都没有认全呢,哪里能猜得到是谁主使的?”

    赵一鸣点了点头:“我也是六七年不在家中了,此事还要好好查访一下才好。”

    红裳止了笑意,正色道:“夫君,倒不是妾身非要同哪个置气儿,只是此人既然做了错事儿却不得处罚,怕她以为我们拿她无法,反而会更加无法无天,哪日再弄出个什么大乱子,到时怕就不好收拾了。”

    赵一鸣自是知道的,可是老太爷示意了不让他声张,所以他还是含混了过去。红裳也没有再在此事纠缠,夫妻二人便闲话了一会儿,红裳起身又去重新梳洗了。

    红裳明七八分的把握,赵一鸣是知道何人支使古氏行事的,但是他不说,红裳也不好相强——她已经把后果说了出来,至于要怎么做,却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红裳当然可以相强、相逼赵一鸣说出实话来,但是红裳却不能这样做:如此做只会让男人心中生出恼意来,哪日如果应景儿了,自己的日子怕就不好过了。

    有时候,点到为止更好一些——这不止是夫妻的相处之道。

    古氏要如何处置赵一鸣没有问,红裳也没有提。赵一鸣如果想同红裳商议些事,他自然会说的,他不说的意思也就是要自己处置:红裳大闹厨房的事情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最后古氏如何,红裳已经不在意了。

    红裳明白赵一鸣的意思,老太爷最后的话中还是对砸厨房的人做了惩处,那么她也就失去了立场再去处置古氏——说到底,在赵府的主仆眼中,红裳依旧不算是真正的主母。

    宋姨娘到了快晚饭的时候,才知道了厨房的结果,她沉默了良久后,狠狠一拍桌子,把屋里的众丫头吓了一跳,更加不敢出大气儿了。不过宋姨娘也只是拍了一掌桌子,却什么也没有说。

    宋姨娘自厨房古氏身上知道红裳已经对府中帐目有了疑心,所以她在心中暗度:不可以让红裳消停下来,只要让她空出了手来,她一定会查到其它地方的短缺,到时候,自己辛苦多年所得便要化为乌有了。

    宋姨娘想了良久后,招手唤过了娇云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娇云听完后,瞄了瞄宋姨娘的神情,讨好的一笑道:“姨娘何必如此费心?有些事与有些人都是现成儿的,就算不是,想找她们个什么短处也极容易,哪个还能是干净的不成?”

    宋姨娘挑了挑眉:“有现成的?”

    娇云看宋姨娘的神色缓和了许多,提着的心落回了肚里:“有现成的啊,姨娘。”

    宋姨娘想了想道:“嗯,最好是有现成的,这事儿就交由你去办了,再过两三日我出了这屋子,看我怎么收拾这些人!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娇云没有再说什么话儿,只是自小丫头的手上取过了茶奉了上去,宋姨娘接过了茶钟儿便不再言语了。

    娇云看向宋姨娘,宋姨娘微一点头,娇云便转身出去了。

    娇杏正好自外面回来,看娇云似向院子外面行去便叫住她道:“姐姐这是去做什么?”

    娇云站定了道:“你自太姨娘那里来?可曾碰到老太太的人?”

    娇杏撇嘴:“姐姐自管放心吧,这屋里不只是姐姐一个人会做事儿。”

    娇云听到后也只是一笑:“死丫头,偏长了一张刀子嘴儿,明儿给你缝起来,看你还刁不刁了。”说着自去了,并没有同娇杏说她要做什么去。

    娇杏对着娇云的背影儿啐了一口:“就你是姨娘跟前第一得力的人儿,不说就好似怕人家忘了一样。”

    说完娇杏打帘子进了屋里,宋姨娘看她进来道:“回来不进屋,在外面嘀咕什么呢?”

    娇杏把手里的一个小盒子交给了宋姨娘:“正巧看到娇云要出去,便同她说了几句话儿。”

    宋姨娘点点头打开了盒子,眉头一皱:“太姨娘一样也没有收?”

    娇杏听宋姨娘有些不高兴,急忙回道:“太姨奶奶虽然没有收姨娘的东西,不过却已经答应为姨娘在老太爷面前说几句好话了。”

    宋姨娘把盒子又盖上了:“那太姨娘有没有说事情可成吗?”

    娇杏微微一窒答道:“太姨奶奶说事情成不成的,要看老太爷的心情了;她会拣个老太爷高兴的时候替姨娘求个情儿的,太姨奶奶说,如果不成也让姨娘不要心焦,左不过几日的事儿,眨眼间也就过去了。”

    宋姨娘的脸色沉了下来,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倒把娇杏吓得不轻:自己姨娘的脾气可是不小,打骂人那可是家常便饭。

    不过宋姨娘也只是沉着脸子坐了一会儿,便把盒子交给娇杏:“收起来吧,还放回原来的地方就好。”说着话把一串钥匙自怀中掏了出来,递给了娇杏。

    娇杏答应着接过了钥匙,心下却在惊奇于姨娘这两日来的变化:已经好几次看姨娘的样子就好像要发作了,可是最后还是什么事没有发生——如果是往日,她们这些人早不知道挨了几下了。

    姨娘什么时候有了菩萨心肠了?娇杏把盒子锁起来时,心下还在思索着。

    宋姨娘当然不是生出了菩萨心肠,只不过她知道现如今府中已经不是她能一手遮天的时候了,不要说有红裳到了府中,就只赵一鸣回府,宋姨娘就要好好的收敛一下才可以:赵一鸣最不喜有打骂奴仆的事情。

    两日后,大厨房里的亏空补齐了,而古氏一人出现在了官牢中,被赵安以赵一鸣的名刺送去的。红裳听说后也只是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就连侍书也好似根本不认识古氏一样,没有反应。

    红裳这两日里也是忙得很,不过府中倒还算平静,没有什么麻烦事儿发生,倒让红裳安下心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儿——她买了几个奴婢,当然,此事赵一鸣已经回过了老太爷,她才敢买的。

    红裳很清醒的认识到一点儿,在赵府,真正能当家作主的人儿是老太爷,而不是她。

    红裳一共买了十几个丫头、七八个小厮,丫头都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小厮也都放在了赵一鸣的书房中。

    红裳并没有给这些新买来的丫头差事儿,甚至于没有让人教她们什么规矩,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把这些丫头们放在了院子里。红裳只是吩咐了侍书,要暗中好好查看一下这些丫头们,有什么不妥当的记得回她一声儿。

    那些小厮红裳全交给了赵一鸣,他要如何调理是他的事情了。

    日子便在红裳忙碌中滑过去了两日,她每日里忙于处置府中的琐事儿,还要细查帐目,到晚上要歇下的时候,都累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侍书冷眼看了那十几个丫头两日后,对红裳回道:“有三两个游手好闲的,可以打发人把人牙子叫来领走了。”

    红裳点了点头:“可以,叫人牙子来领走就是。”

五十章 妻妾之分、上下有别(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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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中忙乱了起来,而宋姨娘也解了禁:她已经满七日了。宋姨娘先到上房去磕头,不过老太爷没有意思要见她,宋姨娘无法只能在屋外拜了三拜,便到红裳的这面来了。

    红裳听到宋姨娘来了,微微一笑:“让她进来吧。”宋姨娘在屋外自然是听到了红裳的这句话,她心中便生了一丝不满:连个请字也没有。

    宋姨娘进了屋,一个小丫头便把一个软垫摆在了地上,宋姨娘的面色变了一变:她原本也就是过来说两句话儿,顶多福上一福也就罢了,可是看夫人这意思,她不拜上一拜是不行的。

    原本儿按规矩来说,宋姨娘是犯了错后再见红裳,本就要拜上三拜才对。红裳知道她不想拜,但就因为宋姨娘不想拜,所以红裳才一定要她拜。

    宋姨娘就算是再生气,她也无法可施,人家可是妻室,是主子。她行到垫子前,又抬头看了一眼红裳。

    红裳也不言语,也不看宋姨娘,自坐在上首吃茶:宋姨娘想托大,不想承认自己是她的主子,她便一定要宋姨娘谨守这妻妾之礼不可。

    宋姨娘咬了一下嘴唇,然后道:“妾身给夫人请安。”说着上前拜了下去,她拜了一拜,本想起来,可是红裳依然还是没有开口。

    宋姨娘只能拜了三拜,可是红裳依旧在吃茶,没有理会宋姨娘。红裳心中已经升起了一丝怒气:妾身?妾身可是一个妾室能够用来自称的?

    宋姨娘想起身,可是又感觉自己这样起来似乎不太妥当,一时间跪在地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

    直到宋姨娘抬头看向红裳,红裳这才开口道:“宋氏,你刚刚自称什么?”

    宋姨娘没有想到红裳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她有些愣愣的,红裳又问了一句,她才知道作答:“妾、妾身。”

    红裳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把手中的茶钟儿重重摔在了桌子上。

    宋姨娘明白红裳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就是咬着牙不说话:想让她自认为仆?做梦!

    红裳也不说话,侍书早已经过来把红裳摔的得茶钟儿收拾好了,又上了新茶来。

    这时门外的小丫头们回道:“夫人,管事娘子们来回事儿了。”

    红裳看也不看宋姨娘便道:“请她们进来吧。”红裳只一句话,便让宋姨娘的脸气白了一分:几个婢仆她还用个请字,对自己居然呼来喝去的!

    管事娘子们进来后,目不斜视的上前同红裳见了礼,然后一一回事儿,红裳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忙了好一阵子,管事娘子们才告退出去了。

    宋姨娘跪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这些管事娘子们,原来看到她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可是今日自己如此难堪的时候,却被管事娘子们看到了,想来管事娘子们出去后也不会有什么好话说。

    红裳打发走了管事娘子们,看也不看宋姨娘,起身理了理衣袖,然后对侍书道:“走吧,左右无事,我们去看看魏太姨娘;你们老爷今天中午不回来,我们正好在太姨娘那里一起用饭,人多热闹也能用得多些。”

    侍书答应着上前扶起了红裳的手,主仆二人做势就要走。

    宋姨娘听到这里,鼻子差点儿气歪了,可是她也知道,如果让红裳走了,那么她一跪还不得跪上一天?

    宋姨娘只得咽下这口气,叩了一个头说道:“贱妾给夫人请安。”宋姨娘不想直承有错,她想以此混过去就算了。

    红裳闻言松开了侍书的手,又坐了回去:“原来你也是知礼的?”

    宋姨娘咬咬牙,再咬咬牙只能答道:“贱妾刚刚失语了,请夫人恕罪。”

    红裳没有答话,她取了茶钟儿到手上却不吃茶只是把玩,过了一会儿才道:“失语了?宋氏,你入我们赵家的门儿多少年了?”

    宋姨娘没有回话,她脸色已经气得发白:入了赵家这么多年,她还没有如此受过气——就算原来的夫人在时,因她是老太太的人,待她也与陈氏不同的。

    红裳轻声细语的道:“你今儿失语了,明儿失仪了,其它姨娘如果来个有样儿学样儿,我们赵府可就没有规矩可言了,如果传了出去,我们赵家的体面——”

    宋姨娘只能低头道:“夫人,贱妾知错。”

    红裳看着宋姨娘道:“你抬起头来。”宋姨娘闻言抬头,与红裳对视:她压根儿也不怕红裳。

    红裳盯着宋姨娘的眼睛说道:“宋氏,今儿你给我记住,什么叫做主仆之分,什么叫做上下有别!如果下一次再犯了规矩,就不要说我落了你的体面!”

    宋姨娘愣了一下子,她实在不敢相信,夫人不过是七日不见,怎么一下子多了一分厉害出来。

    红裳轻轻的“嗯?”了一声,宋姨娘只得答应着,她倒不是怕红裳,只是因红裳的身份,她就是有一万个心想不答应,可是她也无法不答红裳的话。

    红裳坐正了以后,依然没有让宋姨娘起身:“宋氏,厨房里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处置的事情,厨房里居然短缺了那么的银两?”

    宋姨娘的眼皮跳了跳:“夫人,厨房里的事情贱妾不知,对于短缺银两的事情,可能是贱妾疏漏了什么,让这起子奴婢们骗过了。”

    红裳点了点头:“此事儿日后再说吧,只是你记得我的话儿,莫要丢了这几年的体面才是。”红裳原也不是为了让她认了此事,但她却不能不能点点宋姨娘,不然宋姨娘还真以为她做的事儿瞒过了自己去。

    宋姨娘答应了,红裳才让她起身,也没有让她回房,却让她在身边伺候着,午饭也是宋姨娘伺候红裳用的。午饭后宋姨娘回到房里,已经累得东倒西歪了——多年来,她哪里还如此伺候过人。

    娇云与娇杏抢上前去扶宋姨娘到榻上躺下:“姨娘为何去了这么久?”

    宋姨娘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她摆了摆手让娇云她们都退了出去:她累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知道红裳今日为什么如此待她:夫人看来是猜到了古氏是受了自己的吩咐做事。

    红裳原没有打算给宋姨娘苦头吃,但是宋姨娘一句自称让红裳改了主意:古氏的事情就是此人支使当无错了,不然老太太与老太爷使了人去她那里做什么?

    红裳只听宋姨娘一句自称,便知道她打心底依旧是不服的,不,依然是想压自己一头。红裳便折辱了她一下:一来让她知道什么妻妾之分,二来也让府中的婢仆看看——绝了那些想观望的人的念头。

    有些人可以收服,有些人只能让她惧你三分。而宋姨娘无疑就是后者。

    府中十分的忙碌,红裳日日忙得不可开交,宋姨娘那里也不得闲——老太太主事儿,她能没有差事儿吗?

    红裳与宋姨娘倒似平和了一样,一连几日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不过红裳知道宋姨娘不可能会消停下来——除非自己去佛堂礼佛不再过问府中的事情。

    红裳坐在镜前,正自摘取首饰等物,一个丫头却在外面轻轻唤侍书。

    侍书眉头一皱:“没有规矩的小蹄子!”红裳一笑:“去看看吧,不是急事儿,这个时候她们也不会来寻你。”

    侍书便到了门外,听完小丫头的话后,眉头皱了皱道:“这关我们什么事儿?”

    小丫头道:“老太太已经吩咐了下来,要各院都搜一遍。”

五十二章 一碗热汤PK两百个大钱

    红裳打掉了宋姨娘的威风后,她一不说话,就没有一个人敢乱开口了。门里门外站满了丫头娘子、婆子们,可是却不闻一声咳嗽之声儿,静得连四下的小虫子都以为没有什么危险而叫得欢快。

    红裳就坐在门当中,侍书担心夜半风凉,便进屋又取了一件厚些的衣物给红裳披到了身上,又奉上了一杯热热的参茶:“夫人,小心着凉。”

    红裳点点头,左右看了看:“侍书,你也和她们下去加件衣物吧。现在这个时辰,正是凉的时候。”

    侍书答应着,先让院子里伺候的人分开几次回屋加衣去了。那些新买来的丫头,有几个知道事儿的,看侍书她们回房换衣,红裳跟前伺候的人不多,便上前了几步,万一用人时,自己总能做点小事儿吧?

    门内的婢仆们的行止,让门外的婢仆们更感觉到尴尬——人家的主子什么都替婢仆们想着,拿她们当个人看待,反过来瞧瞧宋姨娘,人人都忍不住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骂宋姨娘不省事儿:你想要找罪受也不要紧,但也不能叫上我们一起吧?半夜三更的不睡,搅得全府上下没一个人睡得着,带累这么一大群人在这里吃风,真真是活该被夫人罚。

    让众人最不满的就是:明儿宋姨娘可以倒头补眠,可是她们却依然还是要准时上工的,只这一样,就能婢仆们对宋姨娘极度的不满了。

    红裳吃了一口参汤后又道:“半夜三更的把人都搅了起来,这天儿又凉了,侍书,你吩咐人在我们小厨房里煮些热汤给大家吃吧,明儿大家还要上工的,这么劳累一夜就是铁打的身子又如何能受得住?”

    侍书答应着,吩咐几个婆子去煮汤,门内的丫头婆子都福了一福,谢红裳对下人们的体恤。把门外的婢仆们看得心里更是恼了宋姨娘三分。

    红裳看了门外的婢仆们一眼,又唤住了婆子们,对侍书道:“取些好料儿给她们,再多煮一些,门外儿风大,更要多吃一些热汤才可以暖暖身子,不至于受凉误了大家明日上工。如果人不是这么多,我还可以让大家明日晚些上工,好好歇上一歇,但是——,唉,只能让你们吃些热汤了。”

    侍书答应着带婆子们去取材料了,而门外的娘子婆子们听到红裳居然还给她们煮汤,全都福了一福道:“谢谢夫人体恤下情,实不敢当夫人赏赐。”

    红裳笑道:“什么赏不赏的,左不过一碗汤罢了。大凉的天儿,你们这么多人屋里是没有地儿的,但也不能让你们受凉不是?应当应份儿的事儿罢了,不必往心里去。”

    门外的众人又一次的谢过了红裳,把赖坐在地上的宋姨娘看得、听得心头火起:这是做什么?收买人心吗?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儿。

    宋姨娘知道自己在地上就是坐上一百年,夫人也不会理会自己,她便抚了抚脸,自己站了起来,边上的两个娘子勉强上前扶了扶她。

    宋姨娘站了起来,对着红裳福了一福,然后转身对门外自己带来的众人说道:“今儿晚上辛苦大家了,明儿到我房中来领赏,每人赏两百个大钱去吃个酒,也正好驱驱寒气儿。”顿了一顿又道:“老太太那里必也会有赏的,她老人家最是体恤下情,能不知道诸位辛苦了半夜吗?”

    门外的众人勉强的答谢着宋姨娘,也有点头的,也有欠身的,也有只是笑了一笑的,口里也应答着谢谢姨娘此类的话,只是七嘴八舌、参次不齐,也就听不清楚她们倒底都说了些什么。

    红裳听到宋姨娘的话后只是一哂,什么也没有说,甚至看都没有看宋姨娘一眼:婢仆们不是傻子,宋姨娘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她不说婢仆们也心如明镜一样——宋姨娘每人两百大钱怕是买不到众人的好感,只会让这些人更厌了她。

    红裳的一碗热汤与几句暖心的话,便强过了宋姨娘的两百个大钱,这让宋姨娘心中十分的窝火。

    宋姨娘看眼前的娘子婆子们不过几日的时间,便如此轻慢自己,心下更是恼恨,只是面上却没有露出来,她有些讪讪的左右看了看,心下却对红裳发着狠:等我搜出来了东西来,看到时谁才是笑得那一个!

    想到这里,宋姨娘便摸了摸脸:今天晚上,夫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自己也动了许多的人,甚至都惊动了老太太,自己总不能就这样罢手吧?只要让她进去搜,就一定会让夫人吃不了兜着走的。

    宋姨娘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笑,走了一步上前对红裳又福了一福道:“夫人,贱妾刚刚虽然莽撞了些,惊扰了夫人,可是老太太吩咐下来的事儿,贱妾——”

    红裳一挑眉,把手中的茶钟儿一下子塞到了侍书手里:这个茶钟儿却是不能砸了的,参汤嘛,倒底是好东西,真金白银买来的。

    红裳柳眉倒竖,指着宋姨娘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几次三番诬蔑我也就罢了,打了你几次就是因为你对老太太不敬,现如今居然还不知道改?来人,给我再掌嘴十下!”

    红裳每次打宋姨娘也是极有分寸的,并不重罚她,因为红裳要等得正主儿还没有到呢,宋姨娘的苦头是绝对有得吃,但却不是现在。

    宋姨娘吃了一惊,今日夫人真真太欺负人了,张口闭口说打就打啊,当她是什么?

    不过,宋姨娘想分辩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来,婆子已经扭住她,两个大耳括子就扇到了脸上。

    红裳前后几次让人打宋姨娘,打得一众仆从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宋姨娘在府中作威作福了几年,今日可算是有人能治得了她!

    宋姨娘终究顾着体面,不想再丢人丢的太大,所以没有撒泼哭闹,只是恨恨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姨娘不说话,红裳也不理会与她,只是不时向远处张望下,终于,红裳远远看到了几盏灯火正往自己这面而来,便知道赵一鸣与老太爷外出赴宴回来了。

    红裳知道赵府真正当家作主的人来了后,心下更是稳妥,扫了一眼宋姨娘心想:这个人就是毁在自己的出身上吧?想来老太太的原意儿也绝不是让她明火执仗的大搜府内才对。

    赵一鸣看到自己所居的客院外,灯火通明心下就是一惊: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太爷当然也看到了,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鸣儿,你们那院子里深更半夜的不睡,那么一大群人在做什么?”

    赵一鸣一面使了小厮过去看看,一面答父亲:“儿子实在是不知,今日出府时,裳儿并没有同我提过家中有什么事情。不如,我们过去瞧瞧吧,父亲。”

    老太爷点了点:当然是要去瞧瞧的,大半夜闹这么大动静,实在是不像话!这儿媳妇看来要敲打一下了,做事怎么也要顾忌到赵家的体面才对啊。

    老太爷他们距红裳的小院儿本就不远了,小厮见过红裳后本欲回报的,不过转身便看到老太爷的车子已经到了跟前儿。

    红裳早已经起身,站在门外迎接老太爷与赵一鸣。老太爷扶着赵一鸣的手下车后,红裳便对着老太爷拜了下去。

    老太爷下了车子先扫了院子里外一眼,看到宋姨娘也在,而且脸上明显是刚刚被掌过了嘴,他的眉头暗暗一皱:看来此处聚了许多人是有缘故的,并一定就是儿媳的呢,要问清楚才能发作。

    老太爷心中有了想法,便平声静气儿的让红裳起身了:“媳妇,这是怎么回事儿?半夜三更的这么多人在你院外做什么呢?让人知晓了去,不一定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五十三章 人见人打啊(求推荐票)

    红裳对着老太爷低眉顺眼的答道:“回老太爷,媳妇也不太清楚,正准备问宋姨娘呢;是宋姨娘带了人来敲儿媳妇的门,至于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我院子里,宋姨娘并没有说。”

    老太爷看向了宋姨娘,宋姨娘终于等到了机会可以说话——妾就是妾,主子不问她连主动开口说话的权力也没有。宋姨娘扑倒在老太爷跟前儿的地上哭道:“老太爷,请你给婢妾做主啊。”

    深夜寂静,宋姨娘这一哭,声音便传出去了好远,好在这里是内宅,且正在赵府的中央,不然一定会被左邻右舍听到。

    即便如此,老太爷一听到宋姨娘如此哭嚎便已经有些恼了,喝道:“你给我止住!大半夜的你哭什么哭,想吓坏了路人?还是想让府外的人听到,以为我们赵府苛待了你们做姨娘的!”

    宋姨娘的一声儿哭便被喝得憋回去了一半儿,不过她还是抽抽咽咽的继续说道:“老太爷,老爷,您们再不来,婢妾就要被夫人打死了。”

    宋姨娘这一次学乖了,她不只是叫了老太爷,还把赵一鸣给扯了进来,指望着他能给自己说两句好话。

    老太爷看向红裳:“媳妇,这是怎么回事儿?”

    红裳没有作答,她只上前扶了老太爷道:“老太爷,您还是先进屋里说吧,外面风凉。”

    老太爷看了看左右,上前在红裳坐得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就在这里吧,问清楚我也该回去歇着了。”

    红裳闻言才说道:“宋姨娘带着人也没有说是何事,就带着人来拍打儿媳的院门儿;看门的婆子不过是问了两句,她便说是奉了老太太之命,且要去回老太太说儿媳眼中老太太,所以才不开门儿。”

    老太爷的眉头皱了一皱:“什么事情要这么晚了叫夫人的门儿?”

    红裳抢在宋姨娘的前面道:“宋姨娘叫门时没有说,儿媳也不太清楚,不过宋姨娘却口口声声要搜儿媳的院子,而且好像已经搜了不少院子的样儿。”

    红裳这话说得极轻极轻,可是听到老太爷与赵一鸣的耳朵中,却是极重极重。

    老太爷冷下了一张脸看向宋姨娘:“你们夫人说得话可是当真?”

    宋姨娘虽然听到老太爷声音有些不对,可是红裳说得话本来就是她想要回给老太爷的,便点头答道:“是的,老太爷。我是奉了老太太之命——”

    不等老太爷再开口说话,赵一鸣已经怒喝一声打断了宋姨娘的话:“来人,给我掌嘴!”

    左右几个婆子听到赵一鸣的话,熟门熟路的摸上了宋姨娘的胳膊按住了宋姨娘,又打了她七八个耳光——这一次却下手极重了,刚刚不过是羞辱她的成份多,下手却没有下死力。

    只这七八个耳光,宋姨娘的嘴角就被打破,流出了血丝来。

    不过宋姨娘已经顾不得自己被打伤了,她心中十分震惊:为什么老太爷与赵一鸣也不听她说完,她只开口说了一句话便要打她呢。

    老太爷冷冷得看向那些随宋姨娘来的娘子婆子们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有个娘子乍着胆子上前回话:“姑娘与姨娘屋里丢了几样要紧的东西,姨娘说是回了老太太,便带着我们、带着我们在府中搜上一搜。”

    宋姨娘带来的娘子与婆子中不是一个有见识的也没有,只是她们只管抱着看宋姨娘报应的想法,哪有人会想着提醒她个一句半句儿的?反正,最后她们也不过是挨几句训斥——她们做什么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不管有什么事儿都与她们没有干系。

    老太爷听完后,脸色更是沉重,不过他却没有发作,只是微微沉思了一下,便看向红裳轻轻点了点头:“宋氏是你们屋里的人,这便也就是你们屋里的事儿,由媳妇你来做主就好了。只是,像这样的事儿可是大错,万不能轻轻放过。”说完看向了赵一鸣:“如果你还想要再进一步,今日的事儿就要重重惩处才可以。,不然,后果是什么,不用的为父的说吧?”

    赵一鸣躬身答应着,老太爷立起身来:“我在外面闹了一天也乏了,就先回去歇了。”

    红裳本来等得就是老太爷与赵一鸣,就是为了让他们亲眼所见宋姨娘在府中弄出了多么大的动静儿。

    现在宋姨娘带了多少人来,弄了多么大的阵仗儿,老太爷与赵一鸣已经看到了,红裳便也没有理由再留下这些婢仆们,听到老太爷要走了便道:“你们这些人,快扶了车子送老太爷回去安歇,一路上要小心伺候着。”

    门外的众婢仆听到红裳的话,就明白今日的事情,看来一丝错儿也不会牵扯到她们身上,便人人心中暗喜,只是老太爷眼前不便上前谢过红裳,众人只是对红裳福了一福后,伺候着老太爷走了。

    赵一鸣送到了老太爷,转身冷冷的对一旁的丫头婆子们道:“把她拖进屋里再说话。”

    红裳上前轻轻的道:“夫君,你也累了一天,莫要再动了真气儿伤到身子。”

    红裳不想今日就把宋姨娘的事情处置妥当了,此事的因由说是姑娘姨娘们丢了什么东西,就算是丢了什么东西,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的吧?

    而且,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宋姨娘一定是在自己身边设下了什么陷井,不然她不会如此的嚣张、如此的无所顾忌——但是自己却没有短处或是把柄在她的手上,所以宋姨娘一定是有了什么安排,能定自己错的安排。

    最重要的是,此事是老太太给做的主儿,不让宋姨娘说是不让她说的,但老太太的确是为宋姨娘撑了腰,这个事儿怎么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红裳当然不能出面置问老太太什么,她也不会这样做——老太爷今天晚上就应该会训斥老太太,只是老太爷私下的几句话儿,绝不会让老太太有所警醒;只有老太太当着小辈儿落了面子,她才会记住教训。所以,红裳一定要让赵一鸣明日再处置宋姨娘才可以,明儿就在上房中,问清楚整个事情,看宋姨娘与老太太两个人要如何推脱罪责,想来也是十分有趣儿的。

    红裳在心中伸了伸舌头: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坏了?她看了一眼宋姨娘,自己这点儿坏水儿比起人家来,还真真是不够看的。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轻轻一叹,伸手扶了红裳向屋内走去,看也不看跌倒在一旁的宋姨娘:“夫人在府中也不轻闲,居然这么晚了都不得休息,还要处置这样的混帐事情。”

    赵一鸣说到这里轻轻抚了抚红裳的肩膀:“不过,也幸亏有你,不然我们府中今晚的事儿,明日便要传遍京城了,我们赵家的人还有什么脸面出门儿?”

    红裳点头:“所以,宋氏一说是老太太的主意,我便着人打了她,此话怎可乱说?这事儿本就不该做的,我原是不知道她是在搜府,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了,万不会容她如此胡闹。”

    说到这里,红裳轻轻一叹:“说起来,也是妾身失察之过啊。”

    赵一鸣摇了摇头:“哪里是裳儿的错儿?她想来是请示过了老太太,只是不知道她同老太太如果说的就是了,居然能让老太太同意如此的糊涂之举。”

    红裳提裙迈上了台阶:“夫君,此事万万不可有第二次,今天晚上还好,没有搜几个院子就搜到了我们这里,不然——,唉,明儿,夫君如何出门去会友呢?”

    赵一鸣重重点头:“就是,此事岂可乱做?还有自己抄自己家的道理吗?哼!她想来是管了几年的事儿,已经不知道她自己是谁了。”

    说着话,两个人进屋坐了下来,红裳劝了赵一鸣几句,再加上他本就吃了不少的酒,便叫了宋姨娘进来骂了几句后,让几个婆子拖她下去,让她:“呆在你的房里,没有我的话不许你出房门半步儿!”

    赵一鸣便与红裳歇下了,一宿无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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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介绍:
刚刚穿越便嫁人为妻也就罢了;
刚为人妻即为人母?!
好吧,好吧,这也可以接受——
我们不做白雪公主她后妈就可以了。
但是,她的“孩子们”是不是年龄有些过于太大了?!
上有公婆,下有儿女,
外加一群虎视眈眈的妾室,
看红裳一个穿越女,
大宅门里柴米油盐的生活。妾大不如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妾大不如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