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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女人     妾大不如妻txt下载     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九十二章 魏太姨娘被制

    金氏看向了红裳,她是这样的想的;不过想想这样也好,免得日后赵一帆这个小小的孩子长大后也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兄弟相残终究是不好的。

    老太爷还真就是这个意思:赵一帆的生身姨娘日后便是琴太姨娘。

    琴太姨娘倒真是个有福气的人,不但一个女儿成了嫡女,而且还白拣了一个儿子;这姨娘有儿子和没有儿子,当然是不同的。

    老太太没有异议,红裳和金氏也没有多嘴,此事便这样定了下来;而莲太姨娘在孙姨娘出事之后,便在赵府“消失”了——虽然留下来的老仆从们知道府中曾经还有一位太姨娘的,但是他们打死也不会说出来。

    红裳知道有孙氏在,此事暂时不能动;要想封住人的口,一定要在除掉孙氏之后;老太爷自然是同意了:也不在乎多等些日子的。

    魏太姨娘伏在床上咬着手帕,让娘子给自己上药;因为天气热得缘故,她上了药之后只能这样裸露着;所以她也只能伏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现在有伤动弹不得,而且就算是能动也出不了屋子;不知道那人知道后会不会发作起来,再拿……出气呢?一想到这里魏太姨娘心头就是一痛,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那人的消息。

    魏太姨娘哪里想到莲太姨娘会如此无用,居然会被人捉了一个正着呢?而且她更想不到,她会因此被连累到如此地步!

    她虽然疑心老太爷是借机发作她,但是这倒没有什么:至少老太爷并没有要打发她走的意思,看来也只是因为莲太姨娘那里有那种药,所以老太爷才迁怒到她身上吧?!

    正胡思乱想又担心时,帘子挑开赵安娘子走了进来;魏太姨娘一看到她便知道没有好事儿,所以神色间便有些冷淡。

    “姨奶奶,老太爷说您这院子里伺候的人年纪大了些,怕是您不省心的;所以让奴婢把她们都打发出去,再给姨奶奶挑好用的来。”赵安娘子倒是礼数周全,一张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魏太姨娘一听撑起了身子来:“你、你说什么?”她有些不敢相信,老太爷怎么会把想她的人都换了?如今她没有了香草,行事已经不能得心应手了;如果再没有这些人,日后她想要做什么岂不是更难?

    赵安娘子一福,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并强调说这是老太爷的一片好心,是对魏太姨娘的宠爱。

    魏太姨娘也是聪明人,这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重新伏了床上道:“代我向老太爷谢恩吧,我现在不便,什么事儿就麻烦赵安娘子自便吧。”

    赵安娘子又是一福便出去了,魏太姨娘忽然又唤了她:“我现在有伤在身,什么事儿做起来都极为不便;可否能留下一个娘子照料我?一时半会儿的功夫新人也不能熟悉过来,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怎么也要有个人指点一下,但我现在又是这个样子……”

    赵安娘子一笑:“太姨奶奶不用担心,此事老太爷自然也想好了;香草娘子会带着二夫人和太太那里挑出来的人,过来伺候太姨奶奶的;至于新人嘛,就像奶奶所说,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买不到称心如意的。”

    魏太姨娘听完赵安娘子的话,真得想尖叫一声儿:怎么会是香草?!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勉强点了点便伏在了床上:香草来了?可是这一次她虽然回来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法能除掉她了——现在她可不是一个人了。

    赵安娘子微笑道:“太姨奶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并说出来,也许有什么地方是老太爷没有想到的,奴婢也正好可以代奶奶回了老太爷,好做安排。”

    魏太姨娘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不用了,老太爷已经想得很周全了,你去忙你的吧。”实在是太周全了,没有一丝不周全的地方!禁了她的足还不够啊。

    此事,一定也是太太和二夫人出得主意,不然老太爷怎么会想到一个香草?不,应该是香草在太太面前请缨的!她就是想让自己好看。

    魏太姨娘越想越气,听到院子里的嘈杂声,她心中更是烦燥:那些人还有家人在赵府,不会一急之下乱说什么吧?随后她又强自镇定:就像原来查那个道长的事情,查来查去也没有能查到自己身上——这些人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只是,日后想再收买的院子里的人死心踏地,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事情:这些人可是她这么多年才收服的。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帘子打开赵安娘子还是一个人进来的:“太姨奶奶,奴婢这就带着人走了;奶奶还有什么吩咐吗?”

    魏太姨娘摇头,她都懒得问香草等人什么时候到。

    不过不用她问,赵安娘子挑帘出去后,香草便带着人进来了。

    香草笑嘻嘻的福了下去:“奴婢又回来服侍姨奶奶了,这真是奴婢的福气。”她身后的几个丫头一看就是机灵人儿,而且红裳和金氏的人,魏太姨娘还真不敢动收买的心思。

    她不想看香草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摆手让她们下去;可是香草却没有听她的:太姨娘可是受了伤的,屋里怎么能没有人?留下了两个丫头,她带着其余的六七个丫头去安排住处了。

    看到香草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的样子,魏太姨娘就是有一肚子的心计,现在也使不出来半分,只能忍了。

    孙氏在屋里正在犯愁:她不知道魏太姨娘被重重的打了板子算不算是大事儿,要不要使个人出去告诉她的母亲;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她也是被禁过足、挨过板子的人,谁让她们是妾侍呢?犯了错被打被罚那还真是再平常不过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魏太姨娘是因什么被罚的。

    原本她使了雅音出去打探一下:看看魏太姨娘犯了什么错,也就知道此事是不是大事儿了;但是雅音刚出院门儿不久便跑了回来:“太姨娘们院子里的人都被赵安娘子聚到了一齐,我还看到人牙子来了,好像那些人要一齐打发掉。”

    孙氏这时才确定这是大事儿,急急安排人出府去娘家报信儿;可是二门上的婆子去拦下那报信的人,说是今儿除了主子们,任何一个人也不能出府;不论是前宅还是后院。

    孙氏就是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却对魏太姨娘倒底犯了什么错儿更加好奇起来:怎么会把太姨娘院子里的人都打发掉了呢?

    孙氏想来想去,还是让雅音又出去打听一下;只是雅音回来一说,孙氏更是不明白了:那些奴仆们不是因为做错了事情为由发卖的,只是说府中用不了这么多的人才卖的。

    做主的人,却是老太太;而老太爷今日出门去了:这可是他伤好后第一次出门儿,据说是生气散心去了。

    孙氏一拍手掌,以为自己想明白了:老太太这是借魏太姨娘做错事的机会,大张旗鼓的更换太姨娘们的人;日后太姨娘们做什么事儿,怕也瞒不过老太太去了。

    还是没有打探到魏太姨娘做错了什么事,倒是打探到魏太姨娘还被禁了足,居然是足足一个月!这个时间也不算短了,真不知道她是惹到了老太爷什么,居然把几辈子的体面都丢尽了。

    红裳很快便知道孙氏正在使人四人打听魏太姨娘挨打的事情,她一想便知道可能是那人让她注意魏太姨娘的吧?她低头想了想,便让人去唤香草了。

    孙氏等到太阳下山,外面凉爽了一点儿便自院子里出来走走:她心里掂记着魏太姨娘的事情,却又送不出消息去,也打听不到新的消息,心里自然烦燥,所以出来散闷的。

    走到花园在湖边的亭子里坐下,这里临水要凉爽不少;雅音点了熏香:这个时候的蚊子还是不少的,而且孙氏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招蚊子;所以她天色一暗行到哪里都要点上熏香才可以。

    孙氏刚坐下不久,便看到香草手里拿着几朵花正要回去的样子:还有谁比她更清楚魏太姨娘的事情?孙氏急忙让雅音请香草过来说话。

    香草转头看到孙氏便随雅音走了过来:“姨奶奶倒是好心情,居然还带着熏香出来赏玩;不过天色也要暗了,就是鱼儿也看不清楚,姨奶奶还不回房?过一会儿也应该用晚饭了呢。”

    孙氏笑道:“屋里热得很,哪里有一点胃口?这不是出来走一走,一会儿回去才能多少吃下些东西去。”然后她又问道:“香草娘子这是做什么?”

    香草在孙氏的示意下坐了下来:“我们奶奶身上有伤精神不太好,我便来剪几枝她喜欢的花放到房中,一来能让她看着开心些,二来放在屋里也多少能驱驱药味儿。”

    孙氏赞了一声儿:“香草娘子就是心细啊!哪像我身边的人一样都这么粗心,什么事儿还要我想着才成。”可是她如果知道香草手中拿得花,正是魏太姨娘最厌恶的花香,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她也就不会再羡慕魏太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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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章 死了?

    孙氏为了要在香草嘴中问到她想要的消息,奉承了她不少的话之后才道:“魏太姨奶奶的伤势不要紧吧?唉,她伺候了老太爷这么多年,为了什么事儿让老太爷一点不念旧情呢?这么热的天,太姨奶奶可是受大罪了。”

    香草收了笑容也是一笑:“姨奶奶说的是啊,这么热的天儿,我们太姨奶奶伤得那么重,实在是让人太过担心了;不过她比起这个来,姨奶奶心里更难受吧?她这可是无妄之灾呢。”

    孙氏一听这话头急忙追问了下去,而香草也似乎因为孙氏刚刚的话对了她的心思,当下便对孙氏大大的倒了一番苦水,替她的太姨奶奶好好的诉了诉“委屈”。

    孙氏听完后十分的不忿:“不就是去了太太的院子里嘛?也不过是说错的两句话,至于这样吗?”她如此不忿自然是因为当初自己的被罚也是因为两句话的“小错”:“不过,太太那个人,看上去是个菩萨一样的人,其实啊……;所以平日还是小心些的好,万一被她找到借口,就是太姨奶奶这样的结果啊。”

    香草连连点头:“要说起来,我们太姨奶奶还是好的;平日也不张扬,什么事情都听老太太的;那个莲太姨娘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听说啊——”她压低了声音:“被老太太打发到庄子上去了,想来这一辈子也回不来了吧?”

    孙氏听到这里连连点头,她也听雅音提过此事了;而她一肚子的话,今儿正好找到了一个可以说一说的人,便从一开始的埋怨红裳两句,随着香草的附和,到最后她便是狠狠的咒骂红裳了。

    两个人一直说到天色黑了下来,有人提着灯笼过来找香草:“香草娘子,奶奶找你呢,你怎么还不回去?”

    香草这才“唉哟”一声儿站起来:“姨奶奶,奴婢回去了。”孙氏倒是有几分不舍:“得空便到我那里走动啊,平日里我也是一个人闷得紧呢。”

    香草笑着答应了,然后又吩咐来找她的婆子把灯笼给孙氏留下:“奶奶路上小心啊。”这才施礼告退走了。

    孙氏直到看香草走了,这才叹息着看向了雅音:“日后你能有她一半儿就好啊。”雅音淡笑:“香草娘子可是有七窍心的人,婢子哪里比得上?”

    孙氏摇着头站了起来,扶着雅音的手往回走;一面走一面道:“雅音,你说魏太姨奶奶这事儿,算不算大事儿?”

    雅音偏头想了一会儿:“不算吧?当初姨奶奶也是被太太打过关过的,对我们算个事儿,只是这种事儿只是内宅的事情吧?应该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孙氏也是如此想的:这怎么能算是大事儿呢?她想了一会儿道:“卖了两个院子那么多奴婢,是不是要算是大事儿呢?”

    雅音摇头:“奴婢不知道。反正是老太太的意思,其实这里面的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的,还能因为什么啊?而且老太太前面还闹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极低,还左右看了看两眼。

    雅音倒不是真认为这些事情不大,她是根本就不想让孙氏和那人总在一起:恨不得他们能断了呢!那一次雅音差一点没有被吓死,所以她现在对那人十分的反感。

    孙氏虽然有些主意,不过她从来没有为那人做过什么事情,所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大事儿;最终听到雅音的话,她也认为后宅这种争风吃醋的小事儿,那人是看不到眼里的——女人如果不争风吃醋才怪了,这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儿。

    而莲太姨娘的事情,因为发生在红裳的院子里,除了她的人之外,就只有赵府的几个主子和其心腹知道,孙氏等人自然不会清楚了。

    魏太姨娘虽然知道根底,但现如今她是什么话也传不出去的:有香草在,她想多说一句话也办不到。

    五爷因为薛家的铺子有了纠葛,一连七八日也没有时间能到赵府来;而香草是不会“自作主张”给五爷送信的,魏太姨娘却是很想送信儿,可也要看香草给她送不送啊,所以,五爷一直在忙铺子里的事情,对赵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薛家铺子有事儿也算不得稀奇:如果赵一鸣还想让他俗事缠身的话,铺子的事了结后,薛家田庄说不定也会有什么事儿发生的——五爷小瞧了赵一鸣,所以到现在他还是认为铺子的事情,是因为薛家不善经营所致。

    五爷虽然没有得到花坊的生意,而且还被银庄吃了不少的好处,但他这一次也赚得极多,可以说他一下子便多了不少的身家,他对这些身家非常的上心:薛家虽然不过给了他一万五千两左右的银子——这些银子虽然不算少了,但却没有放在五爷的眼里;但是银庄给薛老太爷以铺子做抵押时,是故意压低了很多成价钱的——原本抵押铺子等等,银庄十成里也就给个二三成,但给薛老太爷时价钱更低;所以他可是赚翻了。

    并且薛家大公子一直以来输的银子,**成可都到了他的手里:只薛老太爷卖出海上货所赚的银两,就被薛大公子输给了他七八成。

    薛老太爷那个时候孤注一掷时,就因为薛府已经捉襟见肘了:只能指着暴利的海上货,才有可能扭转薛家的局面。

    只是这一扭转,倒是便宜了五爷:他几乎算是平白落了这么多的铺子、田庄到手里——虽然铺子里没有多少存货,田庄里也没有多少粮食;但只要他好好经营,不出两年,这些铺子、田庄便能给他带来极多的银两。

    所以他才会如此看重这些铺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想有一个能拿得出来的身份见人:原来所经营的那个,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说不出口的。

    他大仇得报的时候,如果不能有一个正正经经的身份,只怕那仇也不会报得痛快:不要说世人了,就是仇家也瞧不起他吧?

    而赵一鸣不过是略施小计想拖一拖五爷,根本没有指望着真能拖住五爷多少天;但是他万没有想到,五爷居然对得自于薛家的田产、铺子十分的上心。

    赵一鸣因此沉吟了好久,然后他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不过他又去过贾府门前两三次,又问过同僚们后,心下这才确定了。

    可是,赵一鸣更加不解了:他虽然不是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可是从来就没有认识过那处人;如果说是赵一飞认识的——那孙氏就应该是一飞的妾侍了吧?最终他也没有确定,毕竟他是长子,所以五爷要谋算赵府,当然要先谋算他。

    所以赵一鸣这天一回家,便把赵一飞叫到了书房,打开了那个五爷的画像,问他可认识此人。

    赵一飞看了好久后摇道:“不认识。只是——”

    “只是什么?”想不到弟弟也不认识,看来此事还要另外设法了;赵一鸣虽然心下叹息,不过还是追问了赵一飞一句。

    赵一飞摸着下巴:“哥,你不感觉这人有一点点的面善嘛?”

    赵一鸣点头:“是,我看到后也是同样的感觉,只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赵一飞伸手卷起画像:“我们拿这个画像,多问几个人不就成了。”

    赵一鸣一把夺过了画像,瞪了弟弟一眼:“胡闹!”只是胡闹什么,他却没有说;赵一飞有些奇怪的看了哥哥一眼:“这人是做什么的?”

    赵一鸣默不作声;赵一飞忽然一拍手掌:“这人就是那个在府外和魏太姨娘通消息的人,对不对?”赵一鸣这次点头了:“正是。”只是另外一种身份,就算是亲弟,赵一鸣也不打算说出来。

    赵一飞想了想:“这人年纪不小了吧?应该比哥哥还要大上一些才对。”

    赵一鸣听到惊奇的很,他打开了画像:“不是吧,此人比我大不过三四岁去。”五爷他也远远看到过几次了,的确年岁不是很大。

    赵一飞摇头:“哥,你不知道的;像男人也有和女人一样讲究面貌的,他们有什么秘法,可以让相貌看上去年青些;但是有一些地方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一指画像之人的眼角、嘴角还有脖子等位置:“这些地方还是能看出来;虽然他猛得一看他和哥哥年岁相当,其实不然了;只看画像,就算画得不传神,但只看他的眼角这地方,便像那些人所说,此人应该用秘法保持着的自己的相貌。”

    画像的眼角处还真是有些皱纹,不过这些赵一鸣没有在意:他也有皱纹了,虽然比画像上的细小些;有皱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画儿说不上传神来,不过赵一飞的话他还是上了心:“明日衙门当差完了,你来寻我——我们兄弟一起去看看那位五爷的真身。”

    赵一鸣把画像放了起来,让人进来换了茶水,兄弟二人便闲聊几句;赵一飞忽然悄声道:“那个被卖出去的莲太姨娘死了,死在了路上。”他没有提死的原因,那并不重要。

    “死了?”赵一鸣倒不在意:“死了倒也干净。”他后来听红裳提起当天的事情时,便说红裳几人太过心软了。

    赵一飞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兄弟二人心有灵犀:老太爷安排卖的人,卖出去了有十天左右吗?人就死了;有些事情,不用明说的。

    老太爷,这是为了永除后患。

    “你怎么知道的?你从哪里听到的?”赵一鸣现在关心这个:此事如果被其他的人知道,可也是隐患啊。

    “我还能自哪里知道?”赵一飞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赵一鸣,然后便不再说了;而赵一鸣也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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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章 给谁报喜?

    赵一鸣兄弟不再提莲太姨娘的事情,又议了一议府中的事情后,便自书房出来后,一起到了上房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了安,便各自回房了。

    赵一鸣没有给红裳提及莲太姨娘的已经死掉的事情,只是过去看看幼弟,叮嘱红裳好好的照料赵一帆:不管有什么东西,要先紧着赵一帆。

    红裳一笑:“不用你说,这些事情我自然懂的。”没有了母亲的孩子当然是可怜的,所以红裳还真是多怜惜他三分。

    “康王府的小王妃一直没有消息?”赵一鸣放下了幼弟,又想起一件烦心事来。

    红裳轻轻一叹:“没有,即没有再来过,也没有吩咐我们做什么事儿;只来了那么一次。”此事奇怪的很,越想越奇怪:“画儿那里也没有消息过来;听人说她前天就回康王府了,至今也没有让人送只言片语过来。”

    画儿自然不是忘记了赵府的众人,一定是有什么缘故:不过康王府的小王爷已经来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想赵府的人同画儿再有牵扯;红裳她们就是再过担心,现在也不敢设法想和画儿通通书信什么的。

    赵一鸣想了想:“静观其变吧。康王府势大,我们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好的应对;只要稍有动作,怕就是塌天之祸。”他轻轻摇头,看了一眼四个孩子,拥着红裳走了出去。

    红裳没有再接说,有关康王府的事情,赵府上上下下的人,不会有一个人能想出法子来,所以不提为好。

    她心中暗暗有个想法:也许小王妃过来,就是为了试一试赵府能不能按捺住——在这种不明情形之下,赵府的人多有猜测,说不定就不会忘了小王爷的话,而同康王府的画儿通信。

    此事当然不能做:如果画儿送不出信来,那么她们当然不要指望能送得进去信。

    赵一鸣和红裳回房坐下说些闲话:也不过是府中的一些杂事儿,正说着呢,于钧到了。

    于钧一直忙得很,红裳和赵一鸣各自使人,到于府请了他很多次,他都没有脱身过来。

    “哥哥来了,你怎么有时间了?”红裳看到于钧还是很惊喜的,实在是太长时间不见了:“你、你怎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于钧不但瘦了,而且还黑了不少。

    赵一鸣心知于钧是做什么的,不过他自那天猜出来之后,便一直没的挑破;现在一看到于钧累成如此模样,便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差事不轻:“舅兄快坐下,快坐下;来人,上碗参茶。”

    于钧还真有些招架不过红裳夫妇二人:“好了,你们也坐下。我好的很,真的;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

    红裳嗔了于钧一眼:“你今儿在我这里用过饭再走吧?”

    于钧点头:“原本就是来蹭饭的。”红裳闻言笑了:“宵儿,给你舅老爷请脉,然后给煮些汤,并把方子开了让他带回去。”

    于钧直想躲,不过在红裳的目光下,他也只能任由宵儿摆布了。

    赵一鸣把参茶给了于钧:“舅兄自搬出去后,还真是成了稀客。”于钧只道是太忙了,倒也没有过多解释。红裳又问他可曾去上房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可是常常提起他呢。

    于钧嗔了红裳一眼:“就你是知礼的?我自然是先去了上房给老太爷、老太太请过安,才过来的;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让你们也一会儿过去用饭。”

    三个说笑了一会儿,赵一鸣便问于钧:“这次来可是有事儿?”于钧如此忙,如果不是有事儿,应该不会这个时候到府上来。

    于钧笑道:“当然有事儿。”然后问了问魏太姨娘和孙氏的事情,又问了两句薛家的事情后:“薛家的事情大部分我都心里有数儿,只是想问问你们,那薛家的铺子、田产,你们想不想要?”

    红裳和赵一鸣对视一眼:“本就不是我们的,我们要来何用?”

    于钧笑着点头:“嗯,也是这么一个理儿;那么此事儿我可就一个人做主了;再有,我看一鸣忍孙氏那贱人也忍得很辛苦了,你们可以……。”

    红裳不明所以的看向于钧:“现在?那哥哥可以告诉我们,孙氏娘家的事情了吧?”

    于钧摇头:“那事你们早晚会知道,但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过你们可以借着日后的一件事,把孙氏嘛,嘿嘿。”他看着赵一鸣一笑却却没有往下说。

    红裳还想问时,赵一鸣悄悄扯了扯红裳的衣袖,没有让她再追问下去;他开口道:“什么时候可以动手?等某个时机?”

    于钧摆手道:“你们尽管做你们自己的,你们这儿差不多了,那时机也就到了。”赵一鸣便没有再问,而红裳也若有所思起来。

    三个人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便被老太太使人请了过去;金氏夫妇也在,并且还让奶娘抱着儿子一起过来的。

    于钧过去抱了抱孩子,塞了一份见面礼后,便坐下同众人闲话起来。

    老太爷和老太太看于钧喜欢孩子,便一直劝他赶快成家,也好早日生个大胖儿子;于钧只笑不答;长辈们的话不好反驳,但他有自己的主意,所以只好不接口了。

    赵一鸣知道他的心事儿,便把话题岔开了。

    红裳和赵一鸣送走了于钧后,回房议起了孙氏的事情:不能直接动手,那样太过明显了,万一让魏太姨娘心下明白过来,事情也许另有变化也说不定——她在五爷手中有把柄,万一拼着性命闹个什么事儿出来,让五爷知悉:他们赵府还好说,就怕误了于钧的正经事儿。

    红裳想也不想,只是一笑:“我们何必费这个心思,不是有魏太姨娘嘛,她一定会为我们想出法子来的。”赵一鸣闻言也是一笑:“也不能太过大意了,万一真被她得手,我们就真是……”

    老太爷中毒之事,真是让他心有余悸,时时都提醒自己万不可大意了。

    红裳点头应着,夫妇二人细细的商议了到了近三更这才睡下。

    魏太姨娘就如红裳和赵一鸣夫妇所想那般,她心下着急万分: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那人却一点儿消息没有;她想传个消息出去吧,可是香草进来出去身边总带着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而且那人也怪了,这都十几天了,居然没有来赵府一次!他不来,也没有消息送出去:就不会知道受伤被禁足;而赵府的新添的男丁个个安好,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躲懒不做事,不知道会如何对待……。

    越想心里越是不踏实,魏太姨娘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万一到时候,那人真送个什么血淋淋的物件进来,那就是真要了她的命。

    她的伤现在已经好好的七七八八了,起来走动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在禁足中并不能出去;现在院子里已经添了几个人手,听说是新买来的;魏太姨娘一直想收买她们,只是她们却一直不曾进得了屋。

    有香草在,她要和那几个新来的小丫头说几句话也不太容易的。

    时间在魏太姨姨的焦急下又过去了多日,她被禁足已经有二十多天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魏太姨娘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她已经骂了香草不止一次。

    法子她想到了,人她也选好了:只是她无可用之人,就是有再好的法子,不也是没有用嘛?

    魏太姨娘的日子不好过,孙氏的日子一样也不好过:她心情也不好。五爷自走了之后,再也没有来过,她让人去请了两次了,可是一次也没有来。

    孙氏这天坐在房里恹恹的生闷气,正胡思乱想五爷可能是又有了新欢时,雅音吞吞吐吐的道:“奶奶,您的月事儿过了有不少日子了。”

    孙氏因为在想事情,所以没有有听没有想,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她点了两下头之后才一骨碌坐了起来:“过了?倒底过了有几天?”她说完话却没有等雅音回答,接着又问了今日是哪一天,算了算日子后大喜:“雅音,足足过了有十几天呢!你说,我、我是不是有了喜?”

    雅音点头道:“应该是吧?只是最好再过些日子请大夫来,到时大夫也能看得准一些。”

    孙氏也已经高兴坏了:“当然是了!一定是了!”她算了算,五爷上次来那一次到现在快近一个月了——这些日子以来老爷就是来了,留在自己这里也没有要自己伺候。

    她急急吩咐雅音:“快,快使人去告诉我母亲,让她快快去告诉……”

    雅音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奶奶,是不是应该先告诉太太和老爷啊。”她以为提醒了孙氏,孙氏有了孩子固宠后,也许不会再理会那个五爷了。

    看起来她错了,自家的奶奶当真是中邪了: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老爷了,有了喜当然要先报给老爷,先坐实了有孕的事情再说其它啊;同旁人报得什么喜?他给姨奶奶什么?

    孙氏可不认为自己报喜报错了人,她推了一把雅音:“让你去你就去!现在有喜的事情先不要说,等我母亲来过之后,再同太太和老爷说也不迟。”

    雅音没有向外走去,她还想再劝一劝孙氏;不过孙氏却一刻也待不得,看雅音不动又催她:“快去啊!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快去!”

    雅音最终轻叹一声儿转身出去了:她全身上下一片冰凉——姨奶奶这简直就是在玩火、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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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女人继续去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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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章 节妇之说

    主子不想要命了,做奴婢自然不会有命在了!雅音总感觉自己可能活不长久了:姨奶奶太过任性了。

    如果姨奶奶真是聪明的话,眼下有了孩子,就应该再也不让那个五爷进府了;她和五爷断个干干净净,日后靠着这个孩子,便可以在赵府过上踏实日子了。

    雅音本来盼着这一天的;这也是她们主仆的活路啊,但是她的主子不如此想;她打发了人出府送信后,站在门口想了良久,一跺脚便转身进屋。

    她要好好同姨奶奶说一说了:再这样下去,她们主仆是真得只有死路一条了。

    孙氏正高兴不知道怎么好:有些坐不住,却又不敢起来胡乱走动,怕万一不小心动了胎气——她有过一次意外了,所以这一次也一定要更当心。

    看到雅音进来,连忙就吩咐了好一大堆的事情:她日后要吃什么、喝什么;不让什么人进来,要当心什么样的人等等。

    雅音心里有事儿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随口喏喏的应着;而孙氏因为太过兴奋,根本没有留意到雅音是在敷衍她;她说了好久这才感觉到口喝而吃茶住了嘴。

    雅音给她奉茶,便开口劝说起来;道理便是那些道理,事情也就是这些事情;雅音说得十分诚恳,只是孙氏一句也听不进去。反而因为雅音的话,让孙氏的高兴心情少了很多。

    她瞪了一眼雅音:“你专会给你主子泼冷水!大好的喜事儿,让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能高兴的起来?”她说完把茶盏丢在了桌子上,那茶盏差一点没有滚到地上去。

    雅音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硬着头皮继续劝解:“奶奶,您如果一举得男,自此之后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五爷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那可就是要命的祸事,还是断了之后稳妥啊。奶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们少爷着想不是?”

    孙氏瞪眼:“你怎么知道就会一举得男?万一是个女孩儿呢?”她其实就是不舍得五爷,可是雅音所说都是正理儿,所以她才会硬找一个借口。

    雅音苦笑:“奶奶,万一是女孩儿,到时再请五爷也还来得及,现如今您还是断了的好;比如今日,您应该给老爷报喜才对。”

    孙氏说不过雅音,便有了三分着恼:“我的事情自然心中有数,你不要再罗嗦了!就算五爷来府中有危险,也是你应该想法子的事情——看人家香草娘子,魏太姨奶奶要省多少心?”

    随后,孙氏便数落起雅音的不是,一直说到她又口渴这才做罢。

    雅音听完后,再也不敢劝说什么了,只得给孙氏奉茶:她的命苦,没有遇上好主子,怪不得谁,除了认命之外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孙氏的母亲听说孙氏有喜了,她心头就是大喜;不过她没有让家人给五爷送信,独自想了好久后,也没有同孙氏的父亲商议,便带着两个婆子来见孙氏。

    孙氏听到母亲来了,喜出望外的迎了出来,看到真得只有母亲来了,她脸上的笑容便全不见了:“怎么只有你?”

    孙氏的母亲的尴尬的看了一眼雅音:“我一听便高兴坏了,便急急来瞧瞧你,想叮嘱你几句话;千万不要像上次年少不懂事儿保不住,到时你可没有地方……”

    孙氏不想听到这么不吉利的话,便打断了母亲的话:“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好了,好了,来了就进来吧。”孙氏也不能立时把母亲赶回去,不高兴也要让母亲到房里坐坐才好让她回去。

    孙氏的母亲进了屋,便示意孙氏把丫头们都赶了出去:“女儿,你现在也有了身孕了,我看那个五爷……”她一开口,打得主意也同雅音一样。

    上一次她被赵一鸣吓得不轻,所以早就动了这个心思:虽然赵府对她们家的关照不多,不过这么多年她也有了积蓄,而且再这样下去万一女儿被捉,她们一家也落不了好;不如见好就收,日后落个安稳日子过。

    孙氏一听就恼了:先有一个雅音,现在母亲也来这一套!

    她柳眉倒竖:“现在会说这种话了!当初母亲是怎么劝说我的?我那时也想做个贞节烈妇,可是母亲你们允我做了吗?豁出了女儿的清白名节去,到如今你们过得日子舒坦了,便又为你们自己考虑,想让我做一个节妇,是不是?只是,你不认为现在女儿做节妇晚了些吗?”

    孙氏的母亲被女儿一说老脸通红,她辩解道:“当初不也是没有法子,而且那五爷也是厉害的人,我们家哪里惹得起?只得让你来赵府做小;你却冤了你的娘!现在不就是为了你着想才想让你和那个五爷断个干净嘛!”

    “你有了孩子后,在赵府也算是有个立脚的地儿了,而且赵府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家,那五爷怎么也不敢闹得太过份了……”

    孙氏冷冷一笑:“你想得好美!也好糊涂的心思!现在这种情形是我们能同五爷断的嘛?就因为赵府是官家,所以我们更不能同五爷断;他一个光脚的怕什么?我们惹恼了他,他把和女儿的事情张扬出去,女儿立时便得浸猪笼!”

    孙氏的母亲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女儿半晌,吱唔道:“应该、应该不会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他哪里能把你往死路上推……”

    孙氏瞪母亲:“雅音那个丫头糊涂,我不怪她——她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你呢?五爷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是不是?翻脸无情后不止是女儿没命,你以为你们能落了好?他不把你们活剥了皮才怪!”

    孙氏母亲还是抱着三分希望的:“也许五爷现在已经不想女儿了?你已经叫他两次他都说没有空闲,趁这个时候断了不是正好;就是他要同女儿断啊。”

    孙氏哼了一声儿:“五爷的事情你们知道的也不多,我也不能多告诉你们什么;但是五爷不来自有他不来的理由,但一定不会是想和女儿断了;五爷可曾少给过你银子?”

    孙氏母亲垂下头想来想去,最后长长一叹“没有,银子还是那些,从不曾少过;想想,还是你说得有道理,只是、只是这却不是长久之计啊。”她现在知道怕了、愁了,当初劝女儿跟着五爷时,却没有想到过今天。

    孙氏把手中的帕子扔到了床上:“我也知道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只能等五爷不要我们了,除此之外就是当初不要招惹上他。”

    孙氏母亲闻言看了一眼孙氏,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发了半晌的呆后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孙氏轻轻应了一声儿:虽然她说得是实情,不过她是真得不想同五爷断更是实情!她怕那一天,因为她知道如果赵府不败落,那么她和五爷终究会有断的那一天;女人啊,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至于五爷为什么要谋夺赵府,她并不关心:五爷说为了给她和孩子谋个日后生活无忧,她便听着;实情如何,她懒得去管,只要五爷能陪着她就成。

    “不要再犯糊涂心思,回去后早早送信儿,五爷一准儿高兴,说不定现赏我们家一个铺子也说不定。”孙氏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母亲:“只是你们今儿来了,明儿不能过来,五爷是不是会不高兴,把赏你们的东西免了就不知道了。”

    孙氏母亲答应了一声儿,又想要那铺子,可是又担心日后事败的后果,心下惶惶然的带着婆子们走了。

    雅音不知道孙氏母亲来做什么,便随口问了孙氏一句;孙氏想起雅音已经劝过自己不止一次两次了,再想想小陈氏的贴身丫头最后居然卖主求去的事情,便拉起了雅音的手,把一部分不能断的苦衷告诉了她,又用话发好笼络了雅音一番:她正在想法子,让那个五爷腻了不再来。

    雅音听了之后反而流着泪安慰了孙氏一番:姨奶奶也是无奈啊,不然有哪个女子愿意如此作践自己?往日倒是自己只想着性命,却没有替姨奶奶着想。

    孙氏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要用雅音的地方更多,看她如此便拉着她一起坐下用饭,更是说了一番“掏心掏肝”的话,晚上主仆二人还在一张床上说到半夜。

    至此,雅音不再劝解孙氏了,而且她对五爷也不敢面露不满:自家主子一家人的性命都捏在这个手上,她哪里敢得罪此人半分?

    五爷听到孙氏的家人一说,立时一扫连日来的郁闷,他几乎高兴的差点疯掉!他打赏了来送信的人五两银子,又让人准备了厚厚的一份礼送到了孙氏娘家;这样他感觉还有些不足,他让人给孙氏的父母带话道:如果孙氏能诞下男娃儿,他便送他们家一个铺子,再外加一个田庄!

    孙氏一家人看到那厚礼,再听到五爷的这句话,一下子都有些晕晕的;就连孙氏母亲担心事败的惧怕都淡了几分:他们真得日后可以衣食无忧了!就是每个月五爷不给银子,他们家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孙氏的父亲甚至让她母亲明日起个大早去庙里上香许愿,求菩萨保佑孙氏能生个儿子出来;因为五爷明天还有要紧的事情做,所以要后天才能去赵府;孙氏的母亲一口答应下来,让两个儿媳妇准备好,明儿一早去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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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亲们,小女人继续去加油码字

九十七章 大补特补

    孙氏院子里的事情自然瞒不过红裳,只是孙氏的人出府后不久,孙氏的母亲便随那人回府探孙氏,可是孙氏的母亲到府不足一个时辰便又急匆匆的走了;这让红裳很是费解:孙氏倒底在做什么,难道是在给府外的那人送消息?

    真送消息应该不会如此大的动静才对,孙氏能有什么事情去唤了她的母亲来商议呢?红裳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便命侍书让人这些日子多注意些一些孙氏的院落。

    第二日孙氏娘家使人送了一封信进府,孙氏便知道五爷今天不能来,心下难免失望:她认为五爷得知她有喜之后,会立时等不及过来看她的,想不着五爷依然还要再等一等;不过好在有个盼头,等到明儿五爷人就来了,总比前些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根本不知道五爷会不会来要好得多。

    五爷虽然没有来,孙氏也只是沮丧了一小会儿:有喜的事实足够她兴奋三天的;她也自己的身体更上心了: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人养啊;早上用饭时,孙氏便对她的份例饭菜生出了不满,不过再让厨房做也来不及了——她现在可不敢饿着自己。

    用过了早饭后,孙氏便让雅音带着银子去了大厨房,吩咐厨娘们日后三餐要做什么样儿的;厨娘们听了雅音的话,都有些吃惊,不过看在那沉甸甸的银子份儿上,倒没有人说什么难听的,好好的把雅音送了出来。

    孙氏要得饭菜倒也算不得很多,中午和晚饭她每顿都要六个菜式,这当然不会让厨娘们吃惊;让她们吃惊的是,这六个菜式加上汤和主食,一顿饭的银子可比老太太顿饭用得银子还要多了。

    这孙姨娘哪来这么多的银两?厨娘们虽然心下嘀咕,不过还是依着雅音的吩咐去备菜;自然有人会去报去太太知道。

    红裳也知道今日孙氏娘家又来人送了封信进来,她正在猜测呢,大厨房便送了一份让她目瞪口呆的食单;不说其它,只早饭的粥品就有四样、而一般要了粥便不会再要汤了,但是这份食单上分明写着:汤品四样!

    这也就罢了,主要是食材用得太好了!燕窝、人参等等是不一而足,每天都有啊。

    赵府不是豪富之家,无缘无故的主子们不会大补特补一通的;所以像燕窝这类的东西,虽然对赵府的主子们算不上是什么稀罕物,但也不是家常吃用的东西;就算是老太爷和老太太,也不是天天都吃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

    红裳用手轻轻抖了抖食单,心下暗道:这是孙氏订得饭菜?她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她面上还是十分平静的,轻轻的问了一句:“姨娘没有给你们给你们银子吗?”

    厨娘的管事娘子点头答应道:“姨娘是给了银子的,而且一下子给了十天的。”一天便要花费不少于五六两的银子,十天便是几十两的银子啊。

    红裳闻言便把食单还给了娘子:“哦,这食单我知道了;厨房里有什么事儿,你感觉应该来说的便来说一声儿,这是极好的;不过此事姨娘既然不短你们银子,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你便下去吧。”

    然后红裳又转头吩咐:“侍书,给娘子些银子去吃茶吧。”

    那管事娘子看了看红裳,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的样子:“谢谢太太的赏,只是这食单我们——,照做吗?”

    红裳很奇怪的看了一眼管事娘子:“姨娘给了银子的,你们不做是为了什么?”那管事娘子一愣后,便告罪答应一声退下去了。

    虽然孙氏的食单给了银子,但她这样做分明有些过份了:哪里把老太太、太太放在眼中了?只是管事娘子看不透红裳的心思,便谨守着多一句不如少一句的俗语做人,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红裳让侍书把娘子送出去了:侍书砸过厨房的,所以厨房里的人都惧她三分;所以侍书说得话,那娘子是不敢不听的。

    有些话,红裳不好问,但是侍书这丫头却十分好开口的。

    红裳食指一下一下叩击着小几的桌面,把这几日的事情细细的放在一起参详,慢慢的梳理着:孙氏的身子一向不错,虽然在山上住了那么久,但她回府后一直在调理——她很在意自己的身子;只是这样突如其来的补,却有些让人吃惊了。

    虽然她选得食材大都是以温补为主,就是人参也用了其它的东西来中和药性:但她现在的身子,本不需要这样做啊。

    老太爷病成那个样子时,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可是孙氏无伤在身。

    红裳敲着敲着桌面,忽然手指便不动了,她的眼睛盯着某一点一动不动,眼中有着惊疑不定:这,不太可能吧?

    鱼儿看红裳的样子,便轻轻问道:“太太,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红裳转过头来,看向鱼儿道:“鱼儿,你说孙氏会不会是……;”她顿了顿才说道:“有喜了?”这句话十分的不好开口说出来。

    鱼儿听得一愣,然后细细的思索了一会儿,一拍掌:“对,太太,您一说婢子再细一想,有八九分的可能。”

    侍书挑帘进来:“什么事儿就有八九分的可能了?”她把娘子送走了,应该问的、应该吩咐她们做的、注意的都叮嘱了一个遍。

    鱼儿把红裳的话一说,侍书也点头道:“太太的话,婢子认为有道理;事出总有因啊,孙氏就算是再有钱,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大补啊。”

    红裳闻言没有说话,反而低头又细细的细索起来:孙氏如果真有喜了,此事可也就真大了!赵一鸣就算是再大度,再不把孙氏放在心上,也不可能忍得了这个吧?

    孙氏居然好死不死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身孕!赵一鸣可是没有碰过她的,那孩子只能是那个人的了,她真是嫌自己的命长啊。

    红裳一面寻思着赵一鸣的反应,一面琢磨着那人得知消息后会很快到府中来看孙氏:不能让赵一鸣同那人遇上!

    鱼儿也喃喃的道:“她居然有喜了,这下子事情可真是不好不收场了。”

    “谁有喜了?你们太太又有喜了?”赵一鸣说着话自外面进来,倒把红裳主仆三人吓了一跳:“夫君回来了。”

    赵一鸣一面点头一面追问:“哪个有喜了?”近来真是喜事多啊,他一脸的笑意。

    红裳看看他,想一想此事也不可能瞒得过他去,咬咬牙道:“也不是确切的消息,只是我猜的——孙氏八成有喜了。”

    赵一鸣手放在了腰带上一时没有动,鱼儿和侍书立在一旁也是屏住呼吸看着赵一鸣,她们下间识的也没有动;红裳却还是自顾自的替赵一鸣脱着外裳,嘴巴也没有闲着,把孙氏这两天的奇怪举动都了一遍。

    赵一鸣听了两句后,便也若无其实的解下了腰带放在一旁的衣架上;侍书看赵一鸣不像是要发作的样子,便去一旁取了他的家常衣服来,和鱼儿伺候他换上。

    红裳说完后,赵一鸣只说了一句:“她倒是有钱人啊,居然能天天吃燕窝!”红裳斜瞟了他一眼:“夺人家产当然来钱快了,不要说天天吃燕窝了,她就是天天拿大钱砸人,我都不奇怪。”

    赵一鸣听得一笑,知道红裳这是在安慰便摆手一笑道:“我没有事儿。不过,我想这倒是个好机会呢。”

    红裳想了想摇头:“闹将起来不好看的,传了出去我们更是没有脸;此事我们只能捂起来。”虽然让人窝火,但为了赵一鸣的名声,孩子们的日后,也只能如此做。

    赵一鸣笑着摇头:“我可没有说要同她闹将起来,有什么好闹的?”这次红裳也不解了:“那你说得是什么意思?不闹将起来,你能拿她如何?”

    赵一鸣的眼睛闪了闪:“不闹将起来,我也拿她有法子!”

    红裳眉毛微微一皱:“虽然她是可恼可恶,但是我却不希望你的手上染上血——她的血也太脏了,不值得。”

    赵一鸣哈哈一笑:“裳儿你啊,就是心太软;不过你还是猜错了。”他收了笑声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只是最后却也不能饶了她的性命!”

    红裳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孙氏如果留在世上乱说些什么,对赵府来说也极为不妥;而且那人也不可能会放过这种污蔑赵府的机会才对。

    对敌人太过仁慈了,就是自己残忍;只是红裳心下倒底不忍,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赵一鸣看红裳如此,便过去搂了她道:“你不是说要让魏太姨娘代你想法子吗?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不透给她呢。”

    红裳看着赵一鸣笑了:是啊,这不就是一个好法子;刚刚她太过着紧赵一鸣,倒真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不过要小心些,这个时候的魏太姨娘可就像一条疯狗了,不要被她咬到了。”赵一鸣想了想:“香草不用叫回来了,她们这对主仆可是绝配;至于你和弟妹的丫头可以叫回来几个了,也免得魏太姨娘没有机会同孙氏好好聊聊。”

    红裳闻言没有答话,她先想了想:“还是太危险了些。”

    赵一鸣却不以为意:“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而且看舅兄的意思,距我们收拾魏太姨娘和府外之人的时候也不远了,所以这个时候不妨放一条长线也好。”

    魏太姨娘禁足了一个月后,自屋里出来,吸一口气也是极舒服的;她在院子里走动了一下,看了看院子里新添的丫头们,然后便让人取了竹榻来放在树下乘凉。

    香草不在,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其余几个丫头也没有阻止魏太姨娘的意思,她们也没有过来,只是在廊下自围到一处做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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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更,亲们。女人继续努力。

    PS:五点下班的上班族朋友们,昨天对不起,为了那个破是,女人一着急,居然发错了时间,泪奔.以后女人会记得把五点这一章提前二十分钟发上出来的----只要女人码完了

九十八章 姨娘大会

    魏太姨娘当然不是要守着红裳和金氏的人,便给小丫头好处收买她们;她只是想看看这几个丫头的底线在哪里,再一个便是想借机了解一些这些小丫头:是刚刚买来的,还是太太或是二夫人的心腹之人。

    问过了小丫头们的出身,家里有什么人等等以后,魏太姨娘就更是说得少听得多了;她有些意外,这些小丫头居然都是刚刚买来不久的人:难道太太她们不怕自己收买这些小丫头吗?

    下午时分,魏太姨娘拿出银子,让香草到大厨房去订了席面,然后又使人出去买了些新鲜的瓜果、点心来。

    香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得到红裳的叮嘱后,她这次倒没有十分的拦下;自然也不是样样都如魏太姨娘的心——免得她无端生出疑心来。

    东西备齐后,魏太姨娘便打发人去大房和二房那里,给太太和二夫人请了安;请她们带各房的姨娘们到她这里来耍耍。

    红裳和金氏自然不肯来的,不过她们倒是没有拦姨娘们不去:这种事情也不好拦下来的;如果魏太姨娘只请姨娘们,没有同她们打过招呼,她们自然有话好说;现在她们不赴宴,也只能让姨娘们过去了。

    宴无好宴,魏太姨娘刚刚解除了禁足,这个时候请大房和二房的人过去做耍,当然是别有居心的;只是红裳和金氏二人各自挂心孩子们,再者也清楚魏太姨娘要请的便是姨娘们:想要请就让她请,然后才能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二房的李氏和张氏原本不想去赴宴的,可是她们同金氏说时,金氏却说让她们去散闷一下,不要总守在屋子里;她们无奈:眼下已经不得赵一飞的欢心了,而且又没有孩子傍身,现在她们哪里敢惹金氏不快,所以只能打起精神去赴宴。

    不只是李氏二位不想去,就是陈姨娘也也同红裳说不想去;陈姨娘倒是说话直来直去:“婢妾只想伺候太太,看着五姑娘长大成人;魏太姨娘是什么人太太很清楚,婢妾不想同她们搅到一起去,也不想同她们勾心斗角——不是不想为太太出力,实在不是婢妾所长。”

    孙氏说完还苦笑了一下:她还真是无用之极。

    不过红裳没有难为她,因为红裳知道她现在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便准了她的所求。

    孙氏现在正在高兴,正愁一个人无聊时,便接到了红裳的话,当即让人备了礼物,便直奔了魏太姨娘的院子;她才不管魏太姨娘是失势还是得势呢,自此后她在赵府多少总有了些底气,不用再事事处处看人脸色过活了——原来就是一个太姨娘,她也是不想轻易得罪的。

    她正在想,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她有喜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她太有福气了!这个时候虽然赵府已经有了两个孙子,但是却没有人有喜了,只有她一个,岂不成了宝贝?

    孙氏嘴角噙着笑意扫了一眼车外红裳的院落:就连太太,也要让自己一分两分、三分四分的吧?越想越高兴,孙氏带着一脸灿烂的笑意下了车子。

    香草远远就看到了她,心下奇怪孙氏姨娘为什么笑得这么高兴:不会是拣到银子了吧?她脸上早已经挂上了笑迎上来:“我们姨奶奶正等着奶奶呢!”上前亲自扶了孙氏往屋里去:“奴婢看奶奶今儿精神很好,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说出来奴婢也乐一个。”

    孙氏瞅了香草一眼,甩了甩帕子:“当然有高兴的事儿!我在屋里正自无聊,你们太姨奶奶便请我过来耍耍消暑,这还不让人高兴?”

    香草也没有追问,只是笑着答了几句,便把孙氏迎到了屋里。

    屋里四角放上了冰块儿,还加起了两个大扇,由小丫头们摇着带起了丝丝凉风,一进屋就去了一身的热气。

    “还是太姨奶奶这里凉爽!”孙氏一面笑一面行了礼:“真是让人一下子精神不少。”不过她却拣了一个距冰盆最远的位置坐下,并对身后的小丫头道:“你摇慢些,不用风太大了。”

    魏太姨娘心下虽然有些奇怪,倒也没有问什么,只是请孙氏用些瓜果:“你倒是来得早,李姨娘和张姨娘到现在还不曾来呢。”

    “哪个说我们不曾来?我们这不就来了嘛。”帘子挑开处,张氏和李氏相伴走了进来。

    她们两个人上前行礼坐了下来:却是哪里冰爽坐到了哪里。

    “今儿真来对了,太姨奶奶这里可比仙境了。”张氏和李氏说笑着,又问过了孙氏好;不过她们两个人和魏氏、孙氏一比,穿着打扮上差得可不是一点儿了,这也是她们为什么不愿意来的原因之一:身上的已经是她们最好的行头了。

    魏太姨娘便让人上来了四鲜果四点心,又上了好茶来;便是一轮相让。

    孙氏三人自然不会认为魏太姨娘如此破费只是为了她们来耍,不过魏太姨娘不说,这三个人也如同约好一样不问。

    香草和几个丫头一直在一旁伺候着,不时的送上毛巾或是添茶。

    魏太姨娘只是和孙氏几个人说笑,直到开了席,她才吩咐香草几个人退下去;香草犹豫了一下,不过魏太姨娘看了她一眼道:“我们娘几个说说话儿,你们在这里几位姨奶奶更放不开;下去吧,姨奶奶有什么需要自然唤你们的。”说完魏太姨娘还瞪了香草一眼。

    香草扫了一眼孙氏等人,便福了一福退了下去:现在这里有三位姨娘,她在人前不可能不拿出一个奴婢应该有的样子来。

    孙氏等人也把自己的丫头支使了出去:打扇的丫头也出去了。

    魏太姨娘又是让酒又是布菜的忙了一番后,便问起了各位姨娘的日子过得如何;张氏和李氏只是笑笑并没有开口,孙氏却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们不敢说吧?唉——!姨娘的日子,不说也罢。”

    张氏和李氏也只是苦笑却并没有答话;魏太姨娘便又提起了以前:原来的赵府,姨娘们是如何过活的;不止是孙氏,就是张氏和李氏眼中也有了希冀。

    虽然那个时候赵府不如现在,但是那个她们的日子好过啊;不说大房们的姨娘了,就是张氏和李氏,也每隔个十几日便能陪赵一飞一晚;但是现在赵一飞哪里还看得见她们?

    魏太姨娘也没有再多说,只又说了说无儿子的苦处,几个姨娘的都沉默了下来;就连孙氏也不能确定自己一定能个儿子。

    最终魏太姨娘强笑一声:“我已经无望了,可是你们莫要学我一样,到最后无儿子撑腰……”后面的话不说,在座的人也明白。

    张氏和李氏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她们不要说儿子,就是女儿也不曾有啊!只是赵一飞现在只在金氏房里,让她们如何能生儿子?

    孙氏差一点嘴快把有喜的事情说出来,不过她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魏太姨娘并没有再多说其它,接下来也是一些闲话:有关赵大姑奶奶的;这个女儿啊,在她挨打的时候,连句话也帮不上——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众姨娘都听出来了。

    香草听了半晌后,看看时辰也不早了,便让两个丫头继续听壁角,她抬起脚便奔向了红裳的院子。

    红裳听到香草的话后心中有丝无奈:魏太姨娘要做什么?是要开个姨娘们的诉苦会?她对香草又叮嘱了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不管赵一鸣有什么妙计,只是现在还行不通的:困为孙氏有喜的事情,只是红裳猜出来的。赵一鸣当天也故意去了孙氏房里,可是孙氏什么也没有同他说;不过孙氏的确是十分高兴的样子。

    张氏和李氏回房时吃得有些醉意了,倒是孙氏不曾醉:她根本不曾吃酒;魏太姨娘如何劝,她也只是推脱不吃;后来也就无人再劝她了。

    第二日,孙氏用过了早饭:她让厨房准备的东西,一个人根本吃不了;倒是便宜了雅音和几个小丫头;雅音刚刚把东西收拾完,孙氏的母亲便到了。

    不但是五爷跟着来了,同来的听说还有一个大夫,不过却等在二门外;等二门上的婆子回了太太,他才能过来给孙氏诊脉。

    孙氏打发了人出去,嗔五爷道:“你还不信我?是不是怕我骗你。”

    五爷摇头:“一来的确是要大夫给你瞧瞧,身子是不是哪里需要补一补;二来也是借个由头来探你啊;前日你母亲刚来了今日又来,怕赵家的人会疑心。”

    孙氏便一笑扑过去:“你高兴不?”五爷吓了一跳:“你行动要小心了!上一次如果你不是大意了,也不会被人所乘;怎么还能如此毛手毛脚的。”

    孙氏被训斥了两句也不以为意,只是坐下笑着看五爷:“终于能为你生个儿子了,只一想我心里便热热的。”

    五爷多少还是感动了一下,他们两个人正情意绵绵的说话,外面雅音道:“奶奶,大夫来了。”

    五爷只好起身立到一旁,那大夫被雅音带了进来;一番望问闻切之后,老大夫道:“十有八九是有喜了,只是现在时日尚短,还不能诊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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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更,还有一更,女人继续加油!

九十九章 夫妻反目因陈氏

    五爷听到这里当真是大喜!孙氏也是极高兴的,让雅音把大夫带了下去,重重的赏了那个大夫——他们高兴之下,居然没有让大夫给开个安胎的方子,便打发大夫走了。大夫又去了红裳院子里回话,这边儿孙氏已经和五爷相拥,两个人都太激动了。

    放开孙氏,五爷又叮嘱了孙氏好多事情,让她千万要小心在意腹中的孩子,又取出了许多的银票来给孙氏;到了最后要走时,五爷才想起要问魏太姨娘的事情。

    不过时辰已经不早了,估摸着一会儿赵府太太那边就该来人询问孙氏了,五爷便只问了一句:“魏太姨娘那里可有大事儿?”

    孙氏摇头道:“没有大事儿。”

    五爷又问:“府里可有大事儿?”孙氏继续摇头:“没有大事儿。”

    如果不是孙氏有喜让五爷很高兴,他几乎没有被魏太姨娘气死:她居然依然没有动手!

    五爷十分的气恼,让孙氏不解:“没有大事儿不好吗?”

    五爷看了看孙氏:“你说呢?如果大房和二房的嫡孙都在,你就算是生了儿子又能如何?所以,赵府一定要有大事才好。”

    孙氏重重点头:“这事儿我已经在想了,有他们在我就是生了儿子也没有出头之日的;不过此事我还没有想到好法子,你也不用着急,慢慢设法总要除去那两个也就是了。”

    五爷捏了捏孙氏的脸蛋儿:“此事不用你费心思,你只管养好身子就成;我自有安排的,一定会让我们的儿子成为赵府唯一的子嗣;只要他上了祖谱……”

    孙氏也嘻嘻笑了起来,不过她当然不会袖手等在一旁:五爷人在府外,就是想法子也不如自己动手来得便宜。

    五爷又和孙氏说了两句话后,便和孙氏的母亲匆匆走了;他们前脚刚走不久,红裳便使了人来请孙氏。

    “不要行礼了,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还是多多在意的好。”红裳一看到孙氏,便免了她的礼:“你母亲呢?怎么没有一同过来?”

    孙氏欠身:“母亲听到婢妾有喜,便急急回家说要给婢妾准备些东西——婢妾告诉她府中什么也不缺,可是她偏偏不听,婢妾也没有……”

    红裳淡笑:“那也是你母亲的心意。你坐下说话吧。”孙氏假意推辞了一番,这才坐了下来。

    红裳问了问她的身子情形,然后赵府请得大夫便到了,给她请过脉以后,同刚刚那大夫所说没有什么不同,留下一张方子带着赏银便退下去了。

    红裳看了看方子,微笑:“现在你的日子还浅,虽然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不过依我看还是等些日子再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为好?你认为呢?”

    孙氏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太太在她刚刚有喜的时候,便打压她;只是她一个侍妾,现在赵府已经不是原来的赵府,她就是千百个不愿意,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儿。

    红裳便赏了她一些东西,打发她回去了。

    孙氏回到房里越想越气:人家姨娘有喜了,哪个不是太太亲自过来看看?然后当时便报到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去了?轮到自己可好,不但要自己到太太那边去,而且还要延后才给老人家报喜!

    老太爷和老太太不知道,那她在赵府的地位怎么可能会依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水涨船高呢?

    恨恨的想了半晌后,孙氏便脱了外裳,重新梳洗了也不戴钗、不施脂粉便歪在了床上等赵一鸣来:她可知道太太和老爷已经有了芥蒂——虽然表面上看好像夫妻恩爱一样;但太太骗得他人骗不了自己;既然她如此欺负人,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了。

    赵一鸣直到天色快黑时才到孙氏屋里:“玲珑,我听你们太太说,你有喜了?”声音透着几分喜气。

    孙氏歪在床上却不动,不要说迎出去了,就是起身也不曾;赵一鸣进了屋:“玲珑,玲珑?你怎么了?”他到床边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孙氏仍然不动,可是却双肩却轻轻颤动起来,微微的也有哭泣之声。

    赵一鸣没有坐在床上,他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玲珑?”不过他还是没有伸手推她,或是抱她,好似没有听到孙氏的哭声。

    孙氏干脆大哭着坐起,一下子扑倒了赵一鸣的怀中;赵一鸣一下子把双手就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如果不是及时按捺住,一用力便要把她推出去!

    赵一鸣深吸了一口气:“玲珑,你这是怎么了?你有喜了这可是大喜事儿,你怎么反而哭开了?”说完唤人:“雅音,给你们姨奶奶打水进来。”

    又安抚了孙氏几句,以她总哭对孩子不好为由,让她止了哭声:“倒底因为什么?说出来由我为你做主。”赵一鸣借着雅音进来推开了孙氏。

    孙氏倒并没有感觉到赵一鸣有什么不对劲儿,她在雅音和几个小丫头的伺候下净了面,打发了她们出去后,便把她受得委屈说了出来。

    在她的口中,红裳就是容不得她,更是容不得她生出来的孩子!

    说完又是大哭着扑倒在床上:“原来老爷同我说太太不同您一心,我还不相信,现如今看来就是了;她容不得婢妾,却能容的下那个有外心的陈氏,眼里哪有老爷半分?!”

    赵一鸣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脸上现出了怒容;孙氏见了反而哭得更加厉害:“老爷啊,婢妾也只是想为我们赵府开枝散叶,一颗心全在老爷身上;可是太太待婢妾,就好似那孩子不是老爷的一样,可是真生了外心的陈氏,太太还不是待她极好!婢妾不明白啊,婢妾太委屈了。”

    赵一鸣一脚把椅子踢倒了,孙氏以为自己哭喊的话起了效果,更加说得起劲儿:句句不离陈氏,声声都说自己的忠贞不二,是红裳容不得她。

    赵一鸣忽然大踏步出房而去,一句话也没交待,就这样走了。

    孙氏却自床上爬了起来,理了理散乱的头发露出了几分微笑:想不让我出头?我就让你过不了安生日子!雅音自外面进来,忍不住埋怨了孙氏两句:“奶奶,您刚刚有喜,怎么能真大哭起来?万一有个不好,那可怎么办。”

    孙氏摆手:“放心,你看我有半丝气恼、伤心的样子嘛?刚刚只是做戏给你们老爷看的,无妨的;你一会儿出去转一转,尤其是到太太院子周围;看看太太是不是同老爷吵了起来。”

    雅音答应着刚要走,便又收脚道:“陈姨奶奶怎么了,我听刚刚奶奶总提她——她不是已经失宠了吗?天天不是在太太那里立规矩,便是待在自己院子里做女红;这样的**奶还拉扯她做什么?”

    孙氏撇嘴冷笑:“你有所不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自山上回来后,就能被老爷如此高看一眼嘛?还真就是沾了陈氏的福气呢!”

    她便把听自赵一鸣那里话说了一遍:原来陈氏当天接到了一封信,居然是她表哥的信;这原也没有什么,可是信上的意思却想要替她赎身,希望能同她再结连理!

    此事被老爷知道后自然极为生气,要把陈氏送到庵里去落发,可是太太偏偏拦着:说那只是陈氏表哥的话,同陈氏没有关系——陈氏又没有说要走的话。

    雅音恍然:“所以老爷特别生气,直到现在也并不常在太太房里过夜啊;陈姨奶奶也真是的,有了这样的信不把烧了,为什么偏偏要让老爷知道呢。”

    孙氏捂嘴一笑:“五姑娘喽。”雅音一下子明白了:五姑娘不舍得亲生的姨娘,怕她会走所以告诉了父亲!真真是一笔糊涂帐。

    孙氏说完瞪了雅音一眼:“让你个小蹄子做点儿事情,总是拖来拖去不想动,还不快去!”

    雅音笑了起来,应着:这就走了;人便出了屋子。

    孙氏在屋扭了一会儿手帕,才起身叫小丫头进来,又能梳洗了一番:她现在还不想睡,要等着听太太的好戏,不然她可是睡不着的。

    陈氏现在心情不好,不只是红裳体谅她,就连赵一鸣也是知道,不过并不像孙氏所说那样生了陈氏的气:陈氏的表哥并没有要接她走,而是去世了!

    让陈氏没有料到的是,她的表哥居然没有成亲,只是收养了一个男孩儿:现如今也不过才七岁多;临终的时候,把他这些年生意所得都留给了陈氏,还托陈氏代他想法子把养子养大成人,为他成个家也好让他们家的香火不至于断了。

    陈氏一看到表哥死了,一口血吐出来便晕死过去了:那信上的事情便被红裳和赵一鸣知道了。赵一鸣心中自然多少有些芥蒂的,因为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陈氏对他总不是十分的亲热了——不只是因为胆小怕事之故。

    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就对陈氏生气,而且那表哥虽然终身不娶,但写来的信上并无一句私言,也让他心中生出几丝钦佩来。

    陈氏醒来自然求红裳:她哪里有能力养一个七岁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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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更,要说晚安了,亲们!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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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 探究竟

    红裳听到陈氏的所求后便答应了下来,也就直接求了赵一鸣;赵一鸣想想也算是积阴德的事情,便打发人去接那孩子了;只是路途遥远,要用好久才能赶到京中。

    原本按日子计算,孩子早就应该到京中了;只是那孩子途中生了一场大病,几乎死了过去;所幸老天保佑,那孩子还是好转了;不过这样一耽搁,还要再过一些日子才能到京城了。

    陈氏想不到老爷能一口答应下来,反而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来很对不起他,从此之后倒是更加一心一意的留在赵府,并不做他想,只是帮着红裳料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自那以后,虽然她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却不曾再提过她表哥一个字。

    红裳看到陈氏知礼守礼,把一腔情爱压到了心底深处,不在人前表露半分,谨记着她的身份,不觉十分的佩服:世人有几个能分得清楚什么叫做情爱,什么叫做家的?

    陈氏便做得极好:对她表哥有爱却不失礼于赵一鸣,知道自己现在已是经赵府之人,就算心有千千结,也没有做出一点过份的事情来;且能大大方方求了红裳,让赵府出面收下了她表哥的养子——以他表哥之钱养他表哥之子足矣;那孩子并不是缺钱,所缺不过是一顶能为他挡是非的保护伞而已。

    陈氏如果有私心,自己把孩子养到一旁,就真是对不住赵一鸣了:她如此做,就是在对赵一鸣表明,表哥只是表哥。

    红裳没有想到陈氏居然是这样一个女子,她对赵一鸣道:陈氏姨娘有情有义,如果出身再好一点,是足以做妻房的人了。

    赵一鸣却摇头一叹:德行是足够了,只是手段心计不足,就算是妻房二字,也不能保她的性命安危;做一个姨娘谨守本份,再遇到裳儿这样的主母,便是她的福份了。

    虽然赵一鸣没有再去过陈氏房中留宿,不过却对她好了很多:这样的女子,也是让男人敬佩的。

    红裳就在那时明白了,就算是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婚姻中的责任二字,看得也是极重的;所以陈氏赢得了赵一鸣的尊重。

    当日红裳听到赵一鸣说出那句话时,她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一眼赵一鸣,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莫名情绪,便猜想他也许已经在怀疑凤歌生母的死——是有人下得毒手,并非是因病而亡了。

    虽然如此,不过孙氏所等得“好戏”还真就是等到了。

    雅音回来后对孙氏道:太太那里安静的很,没有听到什么响动。听到雅音的话后,孙氏有些怏怏的,怎么可能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就在孙氏想收拾收拾睡下时,外面有小丫头来报给雅音:老爷好像使了人去唤陈氏姨娘了;孙氏一听便高兴了——好戏还是来了!她就说嘛,不可能什么事情也没有的。

    虽然太太院子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听说陈氏回房时已经过了三更了,而且听人说头发有些凌乱,只是脸色也没有看到;这些就是孙氏到了早上才知道的了。

    因为她感觉困倦便睡了:现在她可是要好好的在意自己的身子,一点也马虎不得的。

    赵一鸣上早朝之前又来探过了孙氏,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却没有说其它的便匆匆走了;孙氏便心安理得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起床后,一面梳洗一面同雅音闲话;雅音悄悄告诉她:太太的人来过了,问了她和几个小丫头、还有娘子一些话,都是关于老爷和姨奶奶的事情;就连同房的事情也问过了几句。

    孙氏的心跳了跳,不过她并不担心:虽然她是那天中午的时候有得孕,但是有孕的日子只要她不说,没有一个大夫能瞧得出来——她可是有过孩子的人了,这个当然是知道的。

    在五爷那日之前和之后的那些日子里,赵一鸣都来过她这里:倒底哪一天同房有的,这个事情可是说不清楚的。

    “她要问就让她问好了!太太使来的那娘子奸滑的很,没有留下什么话柄儿,不然我今儿更是要同她大闹一场。”孙氏把一支钗掷到了桌子上。

    “奶奶会错了意,太太让人来查问,依婢子看,倒不是太太认为奶奶的清白有问题,而是她另有图谋——连奶奶喜欢什么,老爷来的时候,奶奶都准备些什么饭菜,奶奶都是如何装扮自己的等等事情,她要问得极详细,其它的话只是一带之过。”雅音轻轻的说道。

    孙氏的脸上一红:真就是做贼心虚啊;太太根本不可能知道五爷的事情,如果知道了就不是使人来打听什么,而是要让来捉她了;自己却一听之下便想左了,倒是让雅音这丫头看了笑话去。

    她红着脸瞄了一眼雅音:“还不是你个死蹄子刚刚说太太使来人问什么同房的事情,所以我才会想左了的?”她把错怪到了雅音头上;不过事情倒底太过尴尬,所以她立时便又答雅音的话,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

    “太太居然生了这种心思?想来我这里找到可以笼回老爷心的法子,真真是痴心妄想了!”她冷笑了两声:“看来昨天晚上,她和老爷之间闹得十分不快了,不然不可能一大早的就让她的人来问这些。”

    雅音轻轻一笑,聪明的没有再去提孙氏清白的问题:“奶奶所说极是,婢子也是如此想;太太这是沉不住气了!”

    孙氏对着镜子照了照,让雅音把一支步摇插在了一侧:“她当然是沉不住气了!我这里有了孩子,而这个时候老爷却为了我训斥了她,她如果再能沉住气,就不是女人了。”

    她又看了一眼镜中,对自己的装扮很满意:“一直以来都是她占上风,所以她以为我是最好欺负的一个,哪里会想到被她弄走那么多姨娘之后,会在我这里吃了亏呢?”她得意的笑了起来。

    雅音自然是奉承了她几句,主仆二人心情都不错。

    红裳处置完了府中的琐事儿,歪在榻上歇一会儿:“孙氏有喜的事儿可传了出去?”

    “传出去了。”鱼儿有些迟疑:“可是孙氏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不是有问题吗?如果让府中的人都知道她有了身孕,日后不好处置她吧?”

    红裳轻轻一笑:“好处置的很,你再往深里想一想;如果还想不明白,那你就往远处想一想。”然后问侍书道:“孙氏那里使了人过去了?”

    侍书笑着点头:“那娘子刚刚说了,回来时悄悄看了雅音一眼,发现那个丫头眼中有掩不住的得意;她一准儿是认为太太沉不住气了。”

    红裳在榻上伸了伸腰:“就是沉不住气了嘛。对了,不要忘了使几个婆子过去,不要让人去陈姨娘的院子;这几日就要委屈陈姨娘在她的院子里,不能出来了。”

    鱼儿笑:“陈姨娘可能巴不得呢!只要五姑娘能进去,让她在屋子里且没有人去打扰她,她更开心吧?”顿了顿又道:“八成她会想太太吧?”

    红裳摇了摇头:“你这个没有良心的,让陈姨娘知道你说她这个,她一准儿要伤心的——她对你们不好?几日不见能不想你们几个丫头吗?”

    鱼儿只管笑并没有答话。

    不让人进去陈氏的院子,要防的人自然是孙氏和魏太姨娘了。

    魏太姨娘在午饭后小睡了片刻后,才自小丫头们的闲聊中听到孙氏有喜的消息;她的目光闪了几闪,还是坐在那里静静听小丫头们闲聊。

    孙氏有喜对于魏太姨娘当然不是好消息:那人只会更加着紧让她动手,好保证孙氏的孩子是赵府的唯一子嗣。

    魏太姨娘低垂着眼帘,似乎是睡着的样子。

    小丫头们还在闲聊着,不过也是出去时听来的一些新鲜事儿;看到魏太姨娘似乎睡了,有一个小丫头便讲到了老爷和太太生气的事情——好像就是因为孙姨娘,才吵闹了起来。

    魏太姨娘听到后心下有些不相信:原本赵一鸣对孙氏那么,她便一直有些疑心;虽然后来去了不少,但也不是没有一丝疑心了。

    现如今赵府就在太太手中握着,如果不是老爷宠爱她,她哪里能在赵府如鱼得水一般?怎么可能什么为了一个妾侍有喜就吵了起来呢?不要说老爷万不会做如此失身份的事情,就是以太太的心计手段来说,她也不会做出这种愚笨的事情来。

    魏太姨娘想了半晌后,起身唤过来香草:“听说孙姨娘有喜了,你备一份礼物,我们去看看她。”

    香草冷笑两声:“奶奶,您这做什么?她怎么说也是您的晚辈儿,就算送份贺礼,不拘使了哪个送过去就是给她脸面了,哪里还有您亲去的道理。”

    一旁的小丫头们见怪不怪:香草娘子和太姨娘说话,一向就是如此;只要主子不恼她们当然不会有什么话敢说。

    魏太姨娘瞪了香草两眼:“我要做什么还要你来教不成?”香草也不好太过份,只得懒懒的答应了一声儿,叫了两个小丫头去准备东西了。

    ****

    今儿有访谈,要留些精力,所以呢,就不六更,嘻嘻。么么亲们,不要伤心啊,六更还会有的,不然结不了文的,汗个。今天到底几更呢?女人看看能码多少吧,不过最后一更的时候,一定会告诉大家的.三更是绝对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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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名:《一攻天下》

    书号:1408

    作者:古萧01

    一句话简介:后宫佳丽,不敌各路英雄

第一章 都改装?

    魏太姨娘到了孙氏院子门外,早就有人报了进去;孙氏听到后更是自得的一笑,她对雅音道:“看到了吗?现如今已经有看明白了风向的人来讨好了。”

    雅音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如果老爷真得不再听太太的话,那么自己主子能把老爷哄得言听计从,那日后的好日子还是无穷无尽的。

    孙氏迎了出来:“今儿哪阵风把太姨娘吹到我这里来了?快请进。”

    魏太姨娘却上前亲自扶了孙氏进屋,口里全是担心叮咛之语,让孙氏一定要小心在意自己的身子为要:日后莫说是她来了,就是太太来了也不会让她迎出来的。

    孙氏听得自然高兴,在屋里分宾主坐下后,奉上了香茶;孙氏对香草一直有好感,便让雅音陪香草在外间坐下吃茶,让她不必拘束。

    香草虽然不同意,不过魏太姨娘又发了话后,她也只能随雅音出去了;虽然里外间并不隔音,说话声音大些外间便听得极清楚,不过魏太姨娘也不怕让香草知道。

    反正她不过是来打听一些消息、确认一些事情的;再者香草在她的眼中,并不是太太的眼线,只是香草已经不合用,不能再让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防她破坏或是要胁罢了。

    孙氏以为魏太姨娘这次来有什么所求,不想坐下说起了话来,才知道她真得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前来祝贺的,这倒让孙氏心中更是欢喜,看魏太姨娘更是亲热了几分。

    孙氏的心计哪有魏太姨娘的心计深?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孙氏便说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如何激得赵一鸣去找红裳算帐的事儿。

    孙氏虽然得意,不过最后还晓得说几句场面话:“我也是被气得急了,不然哪里会如此做?我哪里想到太太平日里菩萨一样的人,居然容不下我肚中的孩儿。”

    魏太姨娘自然是偏帮着孙氏说话,孙氏听得心里舒服的很;又说了不少的闲言后,魏太姨便把话题引到了陈氏的身上。在她有意无意间的撩拨下,孙氏便兴心去瞧一瞧陈氏。

    孙氏要去陈氏那里,魏太姨娘却并没有要同去的意思,她起身告辞了,只是却悄悄留下了一个小丫头。

    孙氏也没有留魏太姨娘,送走了她便带着人直接走向了陈氏的院子;到了陈氏的院子之后,她根本进不去,那守在院门的婆子告诉她,奉了老爷之命,陈氏这里不许有人进出的。

    孙氏听到后一点儿没有着恼,反而是带着喜色回身向自己院落行去:看来昨天晚上老爷和太太闹得很凶啊,陈氏这和禁足有什么两样?她走了不久,魏太姨娘留下的小丫头便自一块大石头后面起身,却没有直接回魏太姨娘的院子。

    魏太姨娘听说陈氏被关到了院子里,心下的一丝疑惑也没有了:她一直奇怪的老爷为什么会待孙氏如此,原来老爷只是借她和太太斗气啊;不过现在看来这气斗的伤到了夫妻之情了。

    这对魏太姨娘来说,当然是好事儿。

    孙氏经过原来的教训,虽然想下手除去子珉,却不敢轻易下手:她想了不少的法子,最终都放弃了——她怕一用出来,便会像原来一样自缚。

    孙氏一天之内想起来的法子便不少,只是她却并不满意这些法子:赵一鸣和五爷不来的时候,她便躺在床上养身子,顺便想法子想除去大房和二房的嫡子;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想啊想的,就能想到好法子了。

    而且让孙氏最生气的便是,老爷就算是和太太吵了一场,但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还是不知道她有喜的事情:她更恨红裳,更想看她难堪、亦或是难受了。

    魏太姨娘终于让香草点头答应,代她送消息出去;不过她的信还没有送出去,却接到那人的来信。她就是不看那信上的内容,也知道是催她尽快动手之类的话;好在这次送来的东西只有信,没有让她心惊胆颤的其它东西。

    香草看了一眼那信,笑了笑:“奶奶,那封信还要不要送?依奴婢看,奶奶还是另外写一封再送的好。”

    虽然没有送什么东西进来,但是那信上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

    魏太姨娘看了一眼香草:“不用送了。”什么信都不用送了,那人现在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与求恳,只是想要赵府新添男丁的小命;那她还送什么信?什么也不用说了。

    她挥手打发出去了香草,一个人坐在软榻上想事情:要如何做呢?

    最好的法子就是能达到目的,还能保住自身:如果能一箭双雕更好了;魏太姨娘无意识的转着自己手指上的玉指环,那人想要的不只是长子嫡孙的命,而且长子嫡孙的命也不好下手。

    如果没有了太太,那长子嫡孙的小命要取走便容易太多了!魏太姨娘的手一顿,她有了主意;只是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她自然是不能亲自去做这些事情,不被太太那些人捉住,也会被香草捉住进而再威胁她。

    合适的人选嘛?魏太姨娘的眼睛眯了起来。

    红裳知道魏氏去了孙氏那里,也知道孙氏在魏氏走后便去了陈氏那里,只是被挡了回去;她没有理会这些,她和金氏正在商议事情。

    康王府的小王爷和小王妃明日要来,却没有说有什么事情。赵府的主子们心里有些不安,但应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的——王爷可是正式来府,不能像原来那样的简慢了。

    第二日,老太爷带着一家人盛装候着;没有等多久,康王府的车驾便到了门前。

    一番迎接叩拜是免不了的,不过让赵家主子们吓了一跳的是,康王爷居然夹在随从中进了赵府;红裳和赵一鸣等人还没有回过味儿来,忽然发现自己家的仆从中一人十分的眼熟,仔细一看,居然是于钧!

    赵一鸣和红裳心下都生出了几丝惧意:改装之后行事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虽然小王爷和赵一鸣议得的确是好事儿。

    “不知道赵兄意下如何?”小王爷看赵一鸣神游天外,便又问了一句。

    赵一鸣这才醒过神来:老太爷去陪老王爷了,他只能陪着小王爷了;只是小王爷的话让他如何答才好呢?

    赵一鸣这里不知道所措的时候,红裳和金氏也是一脸的为难啊:这要如何回复王妃才好?妯娌二人相视一眼,她们可说是十分伶俐的人,可是现如今却一筹莫展。

    是应下来也不是,不应更不是;而老太太却不在房里,她去安排席面了——其实她是知道自己应付不来小王妃,便以此避难开了;红裳和金氏都没有想到老太太居然有这么“聪明”的时候。

    康王爷坐在椅子上,先谢过了赵府代他把女儿养大之情;老太爷可是被康王爷的话吓了一跳,连连谦让并请罪了一番。

    康王爷却长叹一声儿:“你们也听画儿说过了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只是当年啊,我也是迫不得已,每每想起,我不只是对不起画儿母女,也对不起我的王妃啊;不过为了……,也只能那样做。”

    老太爷小心翼翼的听着,不敢乱开口答话:今天的事情,透着十二分的蹊跷。

    康王爷所说同画儿就截然不同了,当然他是因为一件事情迫不得已,所以只能安排画儿母女出逃,并且还是由王妃出手——王妃无端便落了一个不贤善妒的名声儿;而且害得画儿小小年纪便受苦不说,还恨王妃入骨。

    康王爷一叹:“王妃当时已经育有两子,哪里会容不下一个生了女儿的妾侍?”

    老太爷只是喏喏的应着,不敢随便说什么:王府的家事,他有什么资格说话;而且这同他们赵府也无关,为什么要同他说这些?他的额头已经见汗了,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儿,尤其是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康王爷又说起了画儿的近况,说完之后笑道:“你们现在放心了?画儿可是没有受一点委屈哦?而且现在她和王妃比亲母女还要亲哦。”

    老太爷扯出一丝笑意来:“当然放心,当然放心。”其实他心中更加担心了:和王妃亲如母女?这可能能嘛?根本不可能的!只是他怎么敢说出来。

    对于康王爷所说的话,老太爷也不太相信:因为好些地方康王爷都说得极为模糊,想取信于老太爷根本不可能的。

    康王爷又道:“原本我们还真是担心你们会利用画儿,梦想升官发财什么的;所以才会让王儿和王媳来试探你们,不想你们一家人真像画儿所说,都是极好的人;日后,我也有了一个可以放心走动的地方啊。”

    老太爷听到这里心里呻吟了一声儿:放心走动?他还要来不成?

    不过他倒是明白了小王爷的先来警告,而且小王妃来闲话的目的是什么了:只是想看看赵府会不会同画儿通信,能不能按捺的住罢了——就算画儿有危险,赵府的人轻举妄动不是救人之举,只能说是连自己也会害死,同时更是害了画儿。

    康王府这么做是什么目的?真得像老王爷所说,他们是真心对画儿好?老太爷的心里一个劲儿的嘀咕:让他相信,还真是难啊。

    ****

    第二更.后面还有

第二章 福兮祸兮

    老太爷喏喏连声的应对着康王爷,不管王爷说什么,他都应和着,做出十分相信的样子来;他倒也没有多做掩饰,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他作伪,王爷也会看出来的。

    康王爷当然知道老太爷不相信他的话,他倒没有恼怒,最终只是长长一叹:“现在有些事情不能同你说,但是我所说却是再真实不过,信不信也由你了;只是现在画儿你们还不能见,日后你们见到画儿便会知道我今日所言是否为真了。”

    老太爷听到这里倒是一愣,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王爷,又急忙低下了头请罪:康王爷这话倒让他有了几分相信——只是皇家之人最会做假,天知道他们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老太爷应对的法子就是一律都当真;如果两个皇家人之所说的话相反,老太爷也当两个人所说是真的;皇家人不可能说错,他们说得的话相反,错的人只能是他自己了。

    康王爷早就听说过老太爷这人,他忽然轻轻的道:“春开花朵十八枝,冬便落雪十八朵啊。”

    老太爷全身一震,只是深深一躬却没有答话。

    康王爷又道:“我却是早就知道你的;如果不是你早年受伤在身,也许现在已经是一方大吏了吧?”

    老太爷只是一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下官没有那个福气可以为皇上尽忠,为朝廷出力,也是命中应有之数,怨不得谁。”

    康王爷盯着老太爷良久,然后长吁一口气:“我们今天到府上来,只为一件私事而来。”老太爷躬身听着:王爷的私事,也许会跑断了他们赵府之人的腿啊。

    “我想和你结个儿女亲家,你看可好?”康王爷不急不徐的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可是老太爷一下愣在了当场:结亲家?和康王府?

    他们赵府的人费尽心思,都想和王爷们划清了界线,可是不想越划却越乱,到如今连儿女亲家都提了出来!老太爷是十二分的不愿意——因为赵府高攀不起啊!

    但他也没有胆子说出一个“不”字来:拒绝康王府的亲事,那简直就是找死!扫了康王府的面子,惹恼了康王爷,赵家凭赵一鸣一个区区的五品官儿,哪里能抗得住人家王爷一怒?

    老太爷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他干咳了一下:“王爷,下官一家,实在是惶恐!我们官小位卑,哪里敢生出这种妄念来?”

    康王爷一笑:“原本我也没有想起来;不过前几日我的王媳与王儿一个妾侍同时有喜了,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儿;如果是女儿就给你们赵府的长子嫡孙做妻,如果是女儿,就娶了你们长房的现在那位小姑娘为妻,你看如何?”

    居然还是这样的亲事儿!这也太儿戏了吧?老太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推脱了:好在现在没有人知道,只是康王爷和自己再谈,只他康王爷一出走,他便以死向王爷谢罪,也可以保得下赵府上上下下的平安来。

    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康王爷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太爷道:“我儿和王媳,在外面也在谈此事呢。”老太爷的身子一晃:今儿康王爷上门的名头,就是为了要和自己府上结亲?!

    就是说出去,有几个人会相信?堂堂王府的孙辈儿,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这样的小官小吏结亲呢?

    康王爷看老太爷没有开口,又悠悠的道:“画儿是我的女儿,日后要在京中同各大王府走动,她的过去怎么也要有个交待;她在你们府上的事情,瞒是不瞒不住的,不如我们结个亲戚,也掩了众人的悠悠之口,你看如何?”

    老太爷还能再说什么?再说怕是连太后也要抬出来了——画儿可是极得太后赏识的,万一他推脱之后,康王爷来一句太后可是曾叮嘱我要为画儿好好的谋出身,到时他真要被一句噎死了。

    这亲家就这样结定了?老太爷在心中暗暗祈祷:盼着小王爷的妾侍能生个女儿,他们赵府能迎人家的一个贵女为妻已经是极大的高攀,可是不敢奢望其它的。

    红裳和赵一鸣就是再不相信,也只能应了下来:小王爷和小王妃亲来提亲,这样的面子再不给,他们赵府的人真是活腻了。

    只是所有的赵府主子们心下都嘀咕: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不太可能啊;就算是为了画儿着想,康王府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康王爷笑着让老太爷出去给儿子媳妇们说一声儿,免得他们不敢做主应下亲事儿;老太爷在心中苦笑,只得告退出去了。

    老太爷刚走不久,门又打开了,一身仆从打扮的于钧端着茶水进去了。

    送走了康王府的人之后,赵一鸣和红裳再找于钧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只是让赵安给他们夫妇挑了一句话:他很好,勿念。

    京中当天便有不少人知道此事,不过传言却有不实之处:康王府的小王爷,看上了赵府的长子嫡孙,想把未出世的女儿许他做妻——未出世又怎么会知道是女儿?不过,一时之间京中之人倒是议论纷纷,人人称奇:皇家最重体面,康王府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五品官员的儿子?

    只是此事不久,便被康王府确认了;京中便多了一些闲言碎语,只是这些闲言没有传太久,因为皇太后和皇后宴请三品以上的命妇们时说了一句:此事为什么不能为之?一不违礼法,二不犯规矩的,有何不可?正是康王府的贤德之处。

    命妇们可不敢提什么门当户对的话,自古以来皇家的女儿就愁嫁啊:她们哪里能有什么门当户对的人家可嫁,嫁谁就是下嫁。

    赵府却因此一下子热闹了许多:平白多出了许多的至亲好友;但赵府的主子们却没有人高兴,和王爷府搅到了一起,算不得是什么好事儿啊;只是此事他们却是有苦也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赵一鸣兄弟都升了一级!这更让赵府的人惶然了;赵一鸣兄弟升迁不久,老太太和红裳的诰命也升了,而金氏也得了封诰;并且红裳和金氏还成了画儿的义姐。

    京中的人这才恍然:原来康王府是为了遮羞啊!不过皇帝也真是给康王府面子,这康王府是真够势大的。

    就算红裳和画儿成了姐妹,但她依然没有见到画儿:画儿不出康王府,她也不敢去康王府求见,哪里能见得到?

    赵府的人因为康王府的事情心里惶然,只是因此而惶然的人却不只是他们一家。

    五爷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现在那长子嫡孙成了康王府的女婿,他还动手不动手了?

    动手的话,一定会让主子着恼的;可是不动手,那他这么多年投身为奴,细心谋划又是为了什么?他抬头看向了远方的天际,然后一跺脚:动手!现在赵府的一切,原本就是自己的!岂能不拿回来。

    不过动手却要小心一些,不能让人捉到把柄,尤其是不能让主子知道,自己暗中再动的这些手脚——反正主子也要行动了,到时自己就算是夺了赵府也算不了什么吧?大不了其它的赏赐不要,只要一个赵府主子就不能再怪自己了。

    主意打定后,五爷便挥笔写了一封信,他要叮嘱魏氏一下,事情要着紧做,但一定要小心在意,万不可能让赵府或是其他的人捉到什么把柄,更加不能让人怀疑到他。

    五爷的信这次倒是不慢,在第二天便自香草的手上到了魏太姨娘手上;魏太姨娘看了信后,只得一声长叹。

    现如今,她不只是顾虑自身安危的事情了:赵府攀上了康王府,万一康王府那边生了两个女儿,而赵府长房的嫡孙死掉了——那死的可就真是康王府的女婿了;康王府岂能袖手?万一被查出了什么来,就不只是她一个人倒霉了吧?

    王爷府要灭她九族太容易了。

    本来她还有一线希望,以为那人知道康王府的事情后,使不会再让她动手害人了:那她也就能留在赵府直到老太爷死后,再去投了赵宝珠——之后再求脱身他去就容易多了。

    现在,她却没有退路了。魏太姨娘把手中的信送到灯上点燃了,看着那火光由大变小后,轻轻一叹:看来只能先除一个是一个了;大不了,长房那个最后再说吧。

    孙氏却因为康王府与赵府的结亲而心生醋意:如果她不是被红裳打了一顿后禁足,那现在赵府的长子便是她的儿子,那和康王府结亲的也就会是她的儿子了。

    至于堂堂康王府会不会看上赵府的一个庶子,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只看到了同康王府结亲后的万般好处;所以她更是打定主意要除去那个赵子珉,然后嘛她生得儿子,赵一鸣为了给康王府一个交待,也会把儿子归到太太名下的。

    到那里,她在赵府的地位便超然了:她的儿子,可是康王府的女婿!如此一想,她的心立时便火热起来。

    魏太姨娘这些日子,又请张氏和李氏到自己院中来了几次;有时候她会请上孙氏,有时候却只请张氏或是李氏单独一人;张氏和李氏虽然同魏太姨娘相熟了很多,但就是说不上亲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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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更,不过女人不能诸位亲们说晚安了:七点三十分,说不定大家就又见面了

第三章 要起风了

    魏太姨娘虽然已经努力了,但是二房的两位姨娘却始终对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很尊重她,但却不是百分之百盲从她;如果那人催得不紧,她自然也不急,慢慢来吧——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需要时间的。

    当初的莲太姨娘只是因为想嫡子想疯了,所以才会那么容易被她所乘。

    张氏和李氏又被魏太姨娘请走了;金氏屋里,红裳正抱着金氏的儿子逗他玩儿,听到丫头来报后,金氏道:“她请你那边的人有几次了?”

    红裳淡淡的道:“比你这边少几次,不过少得也不算很多就是了;她做事一向是很有分寸的,不然在这种小事儿上得罪那几姨娘。”

    魏太姨娘并不是三天一大宴、五天一小宴的请姨娘们:有时候是叫她们过去帮忙做女红,有时候是叫她们去后园乘凉等等,倒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金氏闻言眉头一皱,挥了挥手让奶娘抱着儿子下去了:“我也认为如此,看来我们又想到一处去了;只是,嫂嫂,你说,她难道想对我们这边儿下手了?怎么会一下子换了方向呢。”

    红裳轻轻一叹:“我也有这种怀疑,所以我们不可不防,至于为什么她打上你这边的主意,我想同外面那人催得紧,又加上康王府有可能会和子珉结亲有关吧?”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多在意些,你这边的姨娘可都在跟前立规矩,不像我那边儿,只一个陈姨娘在跟前儿,且是个绝没有什么心思的人,那孙姨娘已经好久不来立规矩了,倒也省了我不少的心;虽然说张氏和李氏看着都是老实本份的,但人心啊,终究难看透的,多加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金氏看了一眼儿子的厢房,柳眉倒竖起来:居然想害自己儿子的性命?看不剥她的皮下来!金氏虽然气恼,却没有发作,和红裳细细的商议了一番后,妯娌二人便去上房了。

    张氏和李氏又一次自魏太姨娘的院子出来,二人共乘了一架车子回去;路上,张氏忽然开口:“你说,这事儿是不是要同夫人说一声儿?”

    李氏有些犹豫:“可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呢,怎么说?”

    张、李两个姨娘是老太太的丫头,能做到姨娘已经让她们心满意足;虽然她们十分的想有个孩子,不过大房姨娘的下场她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们更知道,那只是太太,如果换成了她们的夫人,那些姨娘的下场就不止是那样了。

    金氏积威之下,两个姨娘早就明白,要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赶出赵府去。

    所以魏太姨娘的撩拨不是没有让她们心动,只是她们却没有因此失了理智:和金氏斗?原本她们两个人就斗不过了,现如今还有一个太太在一旁帮着金氏,她们还是老实本份一些,就能像大房的陈氏一样得个安稳的日子。

    至于日后?她们心中轻轻一叹:看老天的意思了,也许老天可怜她们,能让她们有个一儿半女的,那就真无所求了;就算是无儿无女,她们也认了——魏太姨娘不过是想利用她们,她们可是看得很清楚。

    张氏苦苦一笑:“不需要什么事情,只要把我们心中所想说出来就足够了;要凭据那是夫人和太太的事情,我们只要表示出我们的忠来就可以了。”

    李氏听张氏所说,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车子便向金氏的院子而去。

    金氏也是刚回房不久,听到两个姨娘来了便道了一声儿:“让她们进来。”她倒是从来没有扮着贤良,所以也就没有对姨娘亲热、客气过。

    张氏和李氏素知金氏的脾性,所以见过礼一句废话也没有,便把这些日子她们去魏太姨娘那里的事情大略说了一说,着重把她们因魏太姨娘的话所生出的疑虑说的清清楚楚。

    金氏闻言后沉默了半晌,然后才看向有些忐忑不安的张、李二人:“辛苦你们了。”她这样平声静气的对姨娘们说话不是没有过,只是这一次张氏二人都听出了不同。

    “太姨娘所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女人哪个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和太姨娘好好核计此事,却来同我说这些?”金氏接着便把话问了出来。

    李氏刚想开口,张氏便抢先道:“回夫人的话,婢妾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儿女之事是上天注定,如果真得命中没有,强求反而招灾。”张氏这样说,就等于是实说实说了,让李氏的脸色一变。

    金氏却笑了:“你们有心了;”她看了一眼儿子的厢房:“就像你们所说,儿女之事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如果日后你们能有儿有女自然是好的,万一没有,只要能像今日一样,我也可保你们安养到老。”

    张氏和李氏得到这句话,一齐福了下去:虽然金氏做为大妇,对她们这些姨娘极为不善;不过她却是言出必行的——自此后,她们倒是可以放一多半儿心了。

    金氏叮嘱了张氏和李氏几句,让她们还是像原来一样,魏太姨娘请让她们尽管去就好;话说完便打发她们各自回房了。

    金氏唤了儿子身旁伺候的人和奶娘过来,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才放下心来;然后便起身去寻红裳了:张、李二人的话,还是要告诉嫂嫂一声为好。

    红裳听完后只是淡淡一笑,和金氏商议了一几句,还是静观其变:现在就等魏太姨娘动手了——也许再把她禁足几个月是个好法子。

    魏太姨娘又请了姨娘们几次后,依然不敢对张氏和李氏推心置腹:她原本就担心张、李二人在金氏的积威之下,已经没有多大的胆子,现如今看二人的样子,她更是不敢把话直说了。

    可是不用她们二人的话,能用谁呢?

    五爷又来了。他这次带了不少的东西给孙氏,大多都是吃的:他是极看重孙氏肚子里的孩子。

    这次五爷没有一来就问赵府的情形如何,而是同孙氏商议着,如何能害死大房的嫡长孙,然后用他和孙氏的儿子代替现在的嫡长孙,同康王府的结亲。

    嫡长孙死了,赵府怎么也要想法子的;如果有个男孩儿,他们一定会把他落在族谱上,立为嫡孙;五爷这是做两手准备:主子那边讨不了好,备下一条后路正好。

    还有什么后路比康王府更好?所以他是势在必得了。

    孙氏一听五爷的话那真是喜上眉梢:和她想到一处去了;两个人秘秘的商议了一番后,五爷看看天色不早了,便准备回去;临走之时,只问了一句:魏太姨娘那里有大事儿吗?

    孙氏笑道:“请我过去耍了几次,已经是她所为的大事儿了。”

    五爷一听笑着走了:没有大事儿就好;不过现在赵府这么平静,赵家的主子们活得这么舒服,真是让他心里痒的难受——还要再催一催魏氏才成啊。

    魏太姨娘又接到香草送来的信,看也没有看就烧掉了。

    香草吃惊的很:“奶奶,你不听那人的使唤了?”魏太姨娘没有好气的道:“我敢嘛?!”她是真不想听那个使唤了,但她还没有那个胆子。

    香草指着那一小撮儿纸灰:“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太姨娘冷冷哼道:“不看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了,还看什么看,不如不看的好。”看了那信也只能是再添心烦而已;只要没有再送什么其他的东西进府,她还是能定下神来的。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那人正是用人之际,也不会太过份的;不敢真做出什么让她心痛着恼的事情来。只是她一直不动手的话,却也难说了。

    香草听到后,微微撇嘴然后也没有动手收拾,想唤个小丫头进来收拾;魏太姨娘气得也不同香草多说什么,直接用帕子把纸灰收了,连帕子一同扔掉了。

    香草却上前把帕子拣了起来:“奶奶不要了也不要扔掉啊,就是不拘赏了哪一个,也能换来一句谢赏。”说完也不理会魏太姨娘,真得拎着帕子出去送人了;帕子送人之后,香草也没有回转,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逍遥了。

    魏太姨娘被香草气得不轻,也懒得过问她的事情:香草不在,更能落个清净,能好好的想一想事情。

    香草故意要气魏太姨娘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她眼下正在和侍书咬耳朵呢;同侍书说完话,她便又急急的赶回了魏太姨娘的院子。

    魏太姨娘在软榻上想了很久,直到香草进来问她现在用不用饭时,她才坐了起来:“一会儿再用吧,我现在有事儿要好好想一想。”

    香草不以为意:“奶奶不会一面用饭一面想吗?都不耽搁,也不用让下面的丫头们支应着,不好?”

    魏太姨娘闻言猛得抬头看向香草,倒把香草吓了一跳:“干嘛?奴婢说得话没有不妥。”她却收回了目光,起身道:“没有什么,那就让她们摆饭吧。”也不用香草扶,一个人便去了小茶厅。

    香草看着魏太姨娘愣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出去吩咐小丫头们摆饭。

    魏太姨娘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不少,居然多用了半碗饭;这让香草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红裳听到香草传来的话后,只轻轻的说了一句:“侍书,告诉二夫人,要起风了,多注意孩子莫要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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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不六更了,亲们,么么。今天还是三更吧,让女人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连续六更三天好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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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简介:用美食来造就一场别样的人生。

第四章 解暑汤

    魏太姨娘并没有对张氏和李氏疏远,待她们更加亲热了三分;不过她同时也对孙氏亲热起来,常常和孙氏一起为她腹中的小婴儿准备小衣服及被褥之类的东西。

    张氏和李氏每每看到孙氏的一张笑脸,心中总是升起了羡慕来:如果自己也能有喜多好?只是大老爷自孙姨娘回来后,到她房中的次数极多,而自己老爷却一个月也难得来一次,想要有喜,何其难啊。

    孙氏高兴自然不会有顾忌,每每在魏太姨娘提起大老爷对她的宠爱时,她都要说上几句:赵一鸣宿在她那里的时候要比太太那里多太多了!就是连赵一鸣喜欢和她在一起吃酒,她也说了出来,听得张氏和李氏一张脸红了起来,却心中更是羡慕,甚至生出了几丝嫉妒来。

    赵一鸣对太太的冷落整个赵府上上下下无人不知,好在他也不是根本不理会妻室,只是留宿在妻子房里的时候少了太多;他如果不去孙氏那里,大多会宿在书房中。

    只是此事老太太过问后改善不多,而后老太爷和老太太都不再过问,府中自然不会有人会提及此事;闲聊此事的人更加没有一个——人们心中自然是替红裳不平的。

    魏太姨娘从不阻拦孙氏的炫耀,而且大多时候还会推波助澜;张氏和李氏的心中自然更加不舒服;只是自己肚中无子,就是不舒服也无可奈何。

    魏太姨娘也并不指望张氏和李氏对自己言听计从了,她只是想让两个人心中难受而已:如果两个人太过清醒了,还真是不好利用。

    孙氏没有查觉到张氏和李氏的不喜,她平日里无事,倒是常常去张、李二人那里去走动;魏太姨娘偶尔也会去走动一下。

    张氏和李氏也不是那么有空闲的;就像这日魏太姨娘来了之后,两个人却领了金氏之命,要同奶娘们一起给赵子琪(金氏儿子的名字)做些过秋的衣服。

    衣料自然是金氏亲手挑选的,魏太姨娘帮了一会儿忙之后,把衣料裁开后便到了午时;张、李二人留魏太姨娘用过了饭,又让人煮了好些汤水送上来。

    魏太姨娘只吃了半碗,看了看盛放在蓝花大盏中的汤水笑道:“你们这是准备着下午吃的吧?”

    张氏笑道:“太姨娘说对了;原本只有我们两个人也煮不了这么多,不是还有奶娘嘛?奶娘可是不能着了热的,不然受罪可是我们二公子了。”

    魏太姨娘连连点头,说了一阵子闲话,看张、李二人又把那些剪好的衣料摆开了,便道:“你们不歇一会儿了?”

    张、李二人一笑:“现在这天气也算不得很热,如果真乏了,晚上早睡上一会儿也就行了;这些活计还是早些赶出来的好——早日做完早得一日的清闲不是?”

    魏太姨娘把剩下的半碗汤水吃完了,搅了搅身旁的大盏,又盛了一碗汤水:“我却是要歇一歇才成;我回去睡一会儿,下午再过来好了。”

    张、李二人客气了几句后,也就依着魏太姨娘了:反正她们现在也是极熟的,同样知道魏太姨娘失宠,在房里也是无所事事。

    魏太姨娘又闲话了两句,似乎忘记了她盛满的那碗汤水,也没有用一口便起身告辞了;张、李二人回来后便打发小丫头们去歇一歇:她们做衣服也用不着人伺候,也就吃汤水,自己过去取也就是了。

    张、李二人倒一直没有取汤水:她们刚刚用饭时吃了很多的汤,而且她们偏好吃素食瓜果,所以一时之间倒也不口渴。

    “两位姐姐做什么?”随着话音孙氏进来了:“这么热的天也不说歇着,这是赶什么活计呢?”她上前看了看:“做得真是精致,姐姐们好手艺。”

    张氏笑道:“这是我们二公子和表少爷的衣服,自然要用十二分的心思去做;倒是妹妹你,不在房里纳福,大热的天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孙氏笑着坐在椅子上,用手帕扇凉:“一天一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哪里还能睡得着?所以便来闹你们了,哪里想你们根本没有歇一歇呢。”说着话看到了一旁的大盏:“你们还说我纳福?姐姐们才真是好享受呢!只是这么一大盏,真是难为你们两个人能吃得下。”

    孙氏又笑道:“正好又热又渴,我来吃一碗。”她正要吩咐雅音盛一碗给她时,看到魏太姨娘留下的那一碗,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空着的两个碗儿,便笑道:“姐姐们居然知道我要来?”

    她伸手端起了碗来吃了一口:正好,不是太凉;她现在还真不敢吃太凉的东西,便一口气把汤吃了一个干净。

    张氏抬头看到,正想说那是魏太姨娘用过的碗,看孙氏已经吃下去了,只好闭嘴不说什么了:已经吃下肚了,说出来只会让人心里不舒服,不如不说了。

    红裳和金氏正歪在榻上,也吃解暑汤呢。

    “这样的好机会,她们应该不会错过才是。”金氏放下了碗,用帕子拭了拭嘴角,便把帕子放在了茶盘上:“一会儿我们便过去看看?”

    红裳轻轻摇头:“不急,看看再说;虽然那魏太姨娘已经很着紧了,但她一向谨慎,也许不会上我们的当也说不定。”

    鱼儿笑道:“太太,就算是她谨慎能有什么疑心?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机会罢了;我们院子里不也再给公子姑娘们做秋衣?”

    金氏点头:“就是,现在备秋衣正是时候,一点儿也不勉强。”

    红裳笑了起来:“我不过是说小心些罢了;嗯,只要有人来打探我们院子里是不是备秋衣了——事情便准了七八分;就算是她这次小心,但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小孩子的秋衣备下了,自然便应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也备新的秋衣,然后还有他们这些主子们啊;只要想给她们机会,总是有的。

    正说着话,侍书挑帘过来:“太太料对了,不过不是有人来我们院子里探的信儿,而是桨洗上有人问我们送衣去的小丫头,我们是不是再备秋衣,先给谁备的秋衣。”

    红裳闻言偏了偏头:“桨洗和洒扫上,虽然管事儿的可以放心,但,过些日子还是好好清理一下;这两个地方的人都太杂了些,要想个法子才成。”

    金氏点头:“大厨房倒是没有什么事儿,都是我们的人可以放心;这两个地方是要好好的想个法子,几次出事儿都在这两处上。”

    妯娌两人都没有再提起备秋衣的事情,似乎都已经忘记了。

    李氏也看到了孙氏手中的碗,她看了一眼张氏最终也没有提魏太姨娘,只道:“这汤水哪里会是我们两个人吃的量?一会儿奶娘们还要过来的,她们去奶二公子和表少爷了;而且刚刚魏太姨娘也在的,不然哪里会让人煮了这么多的解暑汤?”

    孙氏吃了一碗汤水下去:清凉解渴不说,而且提神,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她便又让雅音给自己添上一碗放一放——她要放在温一些再吃。

    听到奶娘一会儿要来,孙氏看了一眼那碗汤水,眼珠转了转:要想嫡长孙是她的儿子,金氏的儿子自然是也不能留的;她扫了一眼雅音:“昨日你们做得那个香粉不错,取一些过来给姨奶奶用着玩儿吧。”

    雅音虽然身子一颤,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孙氏偏腿坐到了床上:“来,我也来搭把手吧。”

    张、李二人客气了两句,便把一件小衣服交到了孙氏手中;三个人一面做活计,一面说笑倒也不嫌寂寞,也没有感觉困倦。

    三个奶娘走了进来,一看屋里只有三位姨娘,却没有一个丫头便笑道:“这些小丫头们又去逃懒了,居然放下三位奶奶在这里,没有人伺候着。”

    孙氏看到奶娘们走过来,便指着一旁的脚踏道:“坐吧。我们没有那个娇贵,要谁伺候呢?我们原本就是伺候人的人。”

    奶娘们取了活计坐在脚踏也开始忙活,一面和三位姨娘说笑;因为怕扰了金氏和两个孩子午睡,她们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并不敢大声笑出来。

    雅音还没有回来,魏太姨娘便到了,她扫了一眼桌上的汤水,便也坐到床上:“今儿大家倒是都勤快。”

    张、李二人奇怪魏太姨娘回来的这么早,便随便口问了一句;魏太姨娘道:“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你们的汤水,回去躺下良久也睡不着,索性也就不睡了。”

    她又和孙氏说了两句话,雅音便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

    孙氏让她把东西拿过来,接木盒时悄悄对雅音使了一个眼色,口里笑道:“这是昨儿晚上,雅音和我们院里的几个小丫头做的香粉儿,我看了看倒还过得去,便让她们多做了一些;你们看看,喜欢便拿去用着玩儿吧。”

    盒子一打开便是一阵香气扑鼻:香味儿并不重,却贵在凝而不散上;不要说张、李二位,就是魏太姨娘都轻轻咦了一声儿,凑过去细看。

第五章 倍受照顾的汤

    雅音把香粉盒子放好后,便后退了两步,还没有站稳身形时;魏太姨娘却唤她道:“取些水来净手吧?这样弄污了这盒子香粉可真就是糟蹋了好东西。”

    雅音答应着刚想动,张氏和李氏笑道:“太姨奶奶也有不知道体谅人的时候,一个雅音伺候我们这几个人不累坏了?”

    李氏起身:“太姨奶奶的屋子要宽敞的多,我们这小屋里再进来几个丫头伺候我们净手,怕是转不开身了;看来要麻烦太姨奶奶和孙妹妹了……”

    她话没有说完,孙姨娘便站了起来:“走吧,出去净手。”把木盒子放在了床上,便向外行去:“我先行一步,抢个头一份儿。”

    张氏二人笑着跟了上去:“没有人和妹妹你抢,您还是小心脚下。”

    两个奶娘跟着出去,和雅音一同伺候众姨娘;而张氏已经在唤小丫头们过来了。

    魏太姨娘起身,拉着奶娘的手向外行去,口里闲话起二公子来;不让出门时魏太姨娘却把相让的奶娘推了出去:“有什么规矩?你先出去给我打水才是真的。”

    说着话,她的另一只手飞快的把一点东西投进了汤碗中;脚下却一步没有停,跟着那奶娘出了屋子。

    魏太姨娘走得急,自然没有看到屋子的一个窗边有个梳双环的头一闪而过。

    众人净手之后,回转到屋里,孙氏看那几个小丫头跟了进来,便笑道:“便宜你们出去吧,这屋里人已经足够多了;你们再进来,这屋里更热了;有雅音在,你们到廊下去凉快去马。”

    张、李二人没有拦,那几个小丫头便出去了;孙氏却没有立时去打开木盒子,反而取了那碗汤吃,然后又搅了搅那大盏中的汤添了一碗:“你们要不要吃些?”

    张、李二人笑骂:“你个吃货!快点让我们瞧瞧那香粉,刚看一眼不是勾人嘛。”那香气实在是不错——她们难能有点好东西,如果这香粉真得好,用上说不定能得她们二老爷的***心也说不定。

    魏太姨娘虽然看到孙氏添汤心下动了动,不过她神色间没有什么变化,更不要说提点孙氏了:她再想个法子让孙氏服下解药也就成了,眼下却不能现拦着孙氏吃汤,免得日后二公子有什么事儿,再有人疑心她。

    孙氏笑着应了一声儿,过去坐下又打开了木盒子;众人围到了孙氏身旁开始细看香粉,而雅音这时便把藏在袖中的小纸包飞快的打开了。她也是精细人,把手背到身后,以身形做掩护,把药粉都撒到了汤碗中。

    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人看过去,也只当雅音是侍立在桌旁,等着主子吩咐呢。

    而在雅音背后的窗子那里,有一个小丫头探头看得清楚,不过却飞快的隐了身形不见了。

    几位姨娘、连同奶娘们都取了一些香粉放在手上细细感觉了一番:人人都感觉那香粉不错;当下姨娘们也不客气,就连魏太姨娘都取了一些香粉包起;姨娘们又对孙氏道了谢:“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啊,人家孙妹妹就是不同,手下的雅音居然有这样的巧手儿——这可比买来的香粉要好。”

    魏太姨娘笑道:“这粉做得又细又香只是它的一个好处,更重要的是这些香粉儿是自己做的,干净啊;就算是那百年老店,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做得时候十分的干净。”

    张、李二人听得连连点头,这才唤人进来把香粉收下去;盒子里还剩下一些香粉,孙氏笑着把盒子放到一个奶娘的手中:“这些就给你们了;如果你们再想要,香粉是没有了,方子倒是有,你们自管去寻雅音要一张便可以。”

    奶娘喜喜欢欢的接了,连连的道谢后,把香粉分开包起贴身收了;那木盒子便又还给了孙氏。

    被孙氏这么一闹,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一时间没有人再拣起衣服来;张、李二人起身道:“我们也是小家子气,居然只备了汤水,太姨奶奶莫怪,孙妹妹莫怪啊;我们姐妹这就出去给弄些点心来给大家用。”

    魏太姨娘起身笑道:“你们一提点心我还真感觉有些饿了,中午太热没有用多少东西;我要跟你们去看看,可有什么好点心吗?你们莫要想藏私,今儿说什么也要把好东西取出来孝敬了我才成。”

    她说要一起去,张、李二人哪里能拦她,便伴在她左右一起说笑着去了。她在汤中下了药,所以不想在主人家都走了之后,还留在房中:到时难免会引人怀疑的。

    奶娘们看到张、李二人去了便也笑道:“既然如此,奴婢们也去把香粉放好,就便取些瓜果过来——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儿,倒底也算是我们的一番孝心。”

    孙氏着起身道:“我就没有见过二公子几面,趁便今儿去看看二公子可好?”奶娘们没有推脱,起身相让孙氏先行;孙氏一笑,却让奶娘们引路,她扶着雅音的手跟在后面。

    孙氏的用心自然和魏太姨娘一样:她同样在汤中做了手脚,自然是不能一人留在房中的。

    奶娘们早就得了金氏叮嘱,让她们要小心照顾二公子;所以孙氏姨娘去看二公子,众奶娘也只是让她瞧了几眼而已:孩子睡着了,自然不能扰了他。

    房外的小丫头进了房中略收拾收拾,忙乱中一个小丫头不小心把那碗孙氏的汤水碰翻了;她吓得脸都白了,看向了一旁年纪稍大些小丫头。

    那小丫头一面喝斥她赶快把泼撒出来的汤水收拾起来,一面飞快的又添了一碗汤水放在桌子上;不过她的嘴角好似噙着一丝笑,并不像是真得恼了那个打翻了汤的小丫头。

    等到众人回转时,屋里已经收拾妥当,桌上、地下没有一点水渍。

    张、李二人回来时,身后跟着两个小丫头手上捧着几样点心;魏太姨娘一进门笑道:“幸亏我去了吧?不然哪里可能会让她们拿出这么多的好东西来?”

    张、李二人啐了魏太姨娘一口:“太姨奶奶,得了便宜也就罢了,还来取笑我们?看我们下次到你那里,不把你的屋子翻个底朝天,我们会不会罢手?”一面说一面招呼大家用些点心,吃些消暑汤。

    孙氏笑指那一碗已经盛好的汤水道:“我不能用太凉的东西,那一碗是我早早凉在那里的,你们莫要同我抢。”

    魏太姨娘笑道:“没有哪个同你抢的。我肠胃弱还是吃茶吧,凉东西吃得太多了,怕是会疼的。”张氏便吩咐人给魏太姨娘奉茶。

    魏太姨娘却取了两块点心递给孙氏:“这可是张姨娘今儿上午亲手所做,就是当年老太太也极爱吃的;我不去,她们还不取来给我们用呢;你我一人一块尝尝吧。”

    孙氏原不想吃的,不过是魏太姨娘亲手送过来的,而且听了此话多少也兴起了尝尝的意思,便自魏太姨娘手中随意的接过了一块点心;不过没有立时便吃,而是看到众人都取了开始吃之后,尤其是魏太姨娘咬了她手中剩余的那块点心后,她才对着点心咬了下去。

    张氏一面吃点心,一面笑着推了一把魏太姨娘:“您可是长辈儿呢,居然这样调笑我们这些小辈儿。”

    魏太姨娘看孙氏咬了一口后便道:“可是极好?”然后看了张氏一眼:“调笑?明儿你快快的给我做一大盘送过去是正经,不然我天天坐到你们屋里,不吃到这点心我还不走了。”

    孙氏尝到了一口点心,感觉并不好吃:有一种怪味儿;她心下倒底不太放心,笑着看向魏太姨娘:“太姨奶奶,把你的把块给我一点儿,我怎么看你那块好吃一样?”

    众人都笑孙氏,不过有喜的人嘴收馋也是正常的;魏太姨娘便把点心掰了一小块给孙氏:她自然是知道孙氏的小心思,口里却笑骂:“瞧你馋的样子,好似几辈子不曾吃过点心的孩子。”

    孙氏吃了魏太姨娘给的那一小块儿点心,感觉味道和自己手中的一样也就没有生出一点儿疑心来,同魏太姨娘玩笑了两句后,便想把点心放下——实在是难吃;不过魏太姨娘使了个眼色给她,她便看向了张氏:张氏脸上隐有得意之色,而众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儿,她也只好强把一块点心吃了下去:总不能太不给张氏面子。

    倒也不是孙氏不知道小心防备有人害她:她知道汤和点心,都不能久放,现在这种季节明儿就要扔掉的;而她今天来没有任何人请她,是她一时心血来潮,所以这些东西不会有问题——除非是有人能掐会算,知道今天会来,在汤和点心中放了东西;就像她看到那汤想要害人,也不是随身就带着药,还要指使雅音回去一趟。

    最重要的是,屋里的几个人中,没有人同她有利害关系;如果是在大房的姨娘房里,她是万不敢随意吃东西的。

    魏太姨娘看她吃完了,便不再注意她,一面吃茶一面和张氏继续说笑着。

    说笑中,张氏和李氏过去盛了两碗汤后,又对奶娘们道:“你们也不用拘着了,吃些汤解解暑、提提神,一会儿我们还要再赶活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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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吃汤

    张氏对奶娘说完了话,放下手中的汤,取了孙氏的那碗想给她送过去;不过她刚刚取了碗到手中,而奶娘们还没有来得及答张、李二人的话,帘子便挑开了。

    “你们倒是好享受呢;”金氏笑着进来:“太姨娘来耍了,孙姨娘也在?你们人倒是齐整啊。”金氏一面说一面扫过了那大盏汤。

    张氏和李氏急忙迎上去,扶了金氏上床上坐下:“太姨奶奶和孙姨奶奶是来帮婢妾们赶活计的。”

    因为金氏的到来,汤碗都放回了小几上,没有人来得及吃一口;魏太姨娘看了一眼金氏:来得真是太巧了!就好像等在门外,就在众人要吃汤时才进来一样。

    就和魏太姨娘猜得差不多,这厢房里的动静,金氏一直都知道,所以她来得很巧、也很及时。

    金氏听到张、李二人的话先嗔她们:“你们也是的,有什么好着急的呢?虽然天气不比前些日子热了,可是秋老虎也是极厉害的,这些秋衣慢慢做也来得及;你们倒好,还要劳动太姨娘,而且孙姨娘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你们实在是不应该的。”

    魏太姨娘心中生了疑心后,便在想法子离开:只是金氏一来便说了这么一番客气的话,让她一时间还真不好意思说要走。

    魏氏和孙氏只得客气了两句,金氏又道了两句“有劳”,算是谢过了魏氏和孙氏;而这是有小丫头来唤奶娘们:二公子和表少爷醒了。

    奶娘们起身向金氏一福便赶过去看孩子们了;看到奶娘们都走了,魏氏不止是疑心了,她几乎可以确定金氏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这一切也太巧了些。

    不过这一次她动手下毒,却是临时起意,事先什么也没有做过,金氏是如何得知并来阻止的?魏太姨娘想不通。

    孙氏心下也有惊疑不定了:奶娘们走得太是时候,二夫人不会是故意的吧?

    因为魏氏和孙氏心中有鬼,所以话并不算多;屋里说话最多的反而是二房的妻妾三人,金氏坐了一会儿,忽然看向那汤道:“大热的天儿,吃两口冰得汤极痛快的;你们刚刚是要用汤吧?你们还不给太姨娘和孙姨娘奉汤,她们可是客人呢,并且还是来帮我们忙的,你们这样真是太过怠慢了。”

    然后又对魏氏和孙氏道:“你们不必拘着,该吃汤就吃汤;这活计却是不忙赶的,这么大热的天,多吃两碗汤凉爽一下再说。”

    魏氏早已经做了防备,倒也不惧那汤,谢过了金氏后接过李氏手中的汤吃了两口便放下了:“我不能多吃这些阴惊之物的。”

    孙氏也无所惧:那汤是她事先盛装出来的,所以倒是一口一口的吃了一个干净,还调笑魏太姨娘道:“太姨娘是无福啊,还有比在大热天吃一碗冰镇的汤更舒服、更痛快的事儿吗?”

    张氏已经给金氏奉上了汤,金氏一笑放到了一旁:“我刚刚用过了,倒还不渴。”然后看向床上的活计,随口问了几句。

    张氏和李氏虽然口渴,但是主母在跟前她们也只能忍了:魏氏和孙氏在金氏人面前用汤是因为她们是客;张、李二人把活计拿到金氏跟前,让她细细的看。

    魏氏吃了汤之后,倒底心中不安,过了一会儿眉头一皱:“说不能吃凉的还真就是一点也不能吃啊,现在这肚子便开始不舒服了。”

    金氏抬头:“请大夫来给太姨娘看看吧。”

    魏氏笑着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自身上取出了一小包药来:“我啊,老毛病了,身上带着有药,吃下去一会儿也就好了。”

    魏氏说完,便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的把解药服了下去:她也完全的安心——事先服解药,也不知道能有多大作用,现在又服了一次应该没有问题了。

    不过她安心的早了些,不大的一会儿,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金氏看她服药,没有一丝一毫阻止的意思,还让菊月给她递上去的水。

    孙氏吃了汤之后,原本就没有担心过自己会有不妥,但是听着金氏和张、李二人说了半晌话后,便感觉身体不好。

    在魏氏再一皱起眉头来之前,孙氏便已经感觉到不舒服了:她吃了整整一碗汤;她刚刚开始感觉到身子不爽利时,并没有联想到汤,但是随着她越来越不舒服,腹中也绞痛起来,呼吸也有些困难,便明白自己可能是中毒了!

    可是她却不便直说自己中毒了,她站了起来想让雅音扶她赶快回房:只要吃了解药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不过她用尽力气站了起来后,却一头栽倒在地上,便人事不省了;而魏太姨娘这个时候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只是她吃下去的汤要少许多,所以还能强撑住;她正在想法子找借口离开时,看到孙氏栽倒在地上,她惊呼一声儿站了起来,却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张氏和李氏都转过了身来,看着孙氏和魏氏吃惊至极,惊叫当然是免不了的;金氏揉了揉耳朵,只道:“请大夫!”却是一丝惊慌也无。

    孙氏和魏氏原本下药时,想法都是一样的:不会让奶娘等人有什么太不舒服的感觉,只是想通过她们的奶水,把二少爷毒死罢了。

    孙氏和魏氏的药虽然同出一源,但掌握在她们手中的药却并不是完全一样的:魏氏的药要多一些;所以她们两个人这一次在汤中下得药并不相同。

    毒和毒叠加之后,便变成了眼前的结果:毒性立时便发作了,而不是吃下去后当时无事。孙氏已经晕死过去,所以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是魏氏却还清醒着,她看到金氏镇定的样子,心下当然明白了——那汤,金氏早已经知道有毒了,所以才会让她和孙氏吃下去。

    至于为什么要让孙氏吃下去,魏氏倒不认为金氏是为了要弄掉孙氏的孩子:孙氏一定也在汤中动了手脚!所以她虽然服了解药,却也无用了。

    金氏感觉到魏氏看过来,便直直的回望了过去:“太姨娘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看来是要看看大夫再说,总是自己吃药却是不顶用的。”她说的话分明有着三分的调笑。

    魏氏全身已经无力,就算是明知道金氏已经知道所有了,比她知道的还要清楚——最起码她刚刚是不知道孙氏动过手脚;但眼下她也不能点破此事,只要金氏不点破。

    “看来是要看看大夫了,只是扰到二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魏氏勉强笑了一笑。

    金氏摆手:“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气,何况太姨娘你还是来帮我的忙,病了我岂能袖手?你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呢。”

    就是因为有你,我才不放心!不过这句话魏太姨娘却不敢说出口来。

    现在她要担心的事情还有许多:如果大夫来了之后说是中毒怎么办?她装作虚弱的闭上了眼睛,飞快的思索起了应对之策。

    雅音的脸色在看到孙氏倒下去时,便苍白的不成人样子: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动手时太过紧张,所以把药撒到了孙氏的碗中,才让孙氏中毒的?

    孙氏如此模样,就算是保住了命,她腹中的孩儿怕是也保不住了。

    雅音全身上下抖成了一个团,根本不知道上前去伺候孙氏,只知道立在那里发呆;金氏好像也没有理会她,孙氏也早有人把她抬起放到了床上。

    大夫也来得飞快,自然是方老先生;他给魏氏和孙氏诊过脉后,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问起魏氏和孙氏吃过什么。

    只是吃过点心和汤。

    方老先生小心的查看了点心和汤水后,对金氏道:“这汤水里怕是有毒。”

    雅音听到这句话,哼也没有哼一声儿,便一下子晕了过去:她认为这次做得如此隐秘,比原来她和孙氏做得任何一次都要隐秘,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却不想在她下药之后不久便被人看了出来。

    金氏扫了一眼魏太姨娘,似乎不在相信的样子,让人取了一些肉来放在碟子上,又浇上了那汤水,让人抱了一只猫儿来。

    那猫吃了不久便吐出了一口黑血来不动了。

    金氏依然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只是淡淡的吩咐人搜一搜雅音的身上:因为方老先生刚一说汤有毒,她便晕了过去,这不是太可疑了嘛。

    魏太姨娘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不过她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东西,那毒粉的纸包当然不会留在身上,只是她刚刚吃得解药的纸包,却还在桌上摆着呢。

    在雅音的身上搜出来了一个小纸包,在上面刮下了一点点药粉,经方老先生确认,这是一种毒粉;只是药粉太少,不能确定是什么药性。

    金氏立时便让人把雅音拖了下去看管起来:要交到大房那边去审问。

    虽然汤中的毒性同搜出来的药粉毒性不同,但是屋里其它人身上并没有可疑的东西;就算是魏太姨娘的那包着治她“老毛病”的纸,方老先生也验过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但却不是毒。

    魏太姨娘身子越来越不舒服,可是方老先生却并不急着开方子抓药救人,一直在按金氏的吩咐找什么毒药;她虽然心中有气,但不敢发作出来——这明明就是一个设好的圈套,只是自己和孙氏就这样傻傻的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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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细究因

    魏太姨娘知道自己中计后,心中虽然恼恨不已,不过却细细的留意着金氏;她不知道这一次,太太和这位二夫人,她们想要的是什么。

    是要一并除去自己和孙氏呢?还是只是想除去自己?魏太姨娘到现在,并不认为她和孙氏两个人都被赵府的人怀疑了。

    魏太姨娘闭着眼睛,她转过了无数念头,感觉如果金氏真是对自己而来,就算她们拿不到真凭实据,想要处置自己也只是需要老太爷的一句话:她只是个妾。

    她暗自咬牙:如果真是如此,也说不得了;只有逼得那人舍了赵府,才能保证那人不会再去伤害自己的心头之人。

    魏太姨娘有了主意后便存了死意,心头反倒安定了一些: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现在的情形对她也不是无利。

    她本身已经中毒了,这便是极好的辩解:想要证实是她下得毒却是极为不易的;反正她不会开口坦明一切,如果不是老太爷发话,太太和金氏根本不能拿她如何。

    金氏却没有对她和孙氏怎么样,那方老先生也终于开了方子救人;只是药要熬好却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魏太姨娘心中一叹:就算自己躲过了这一劫,只凭孙氏肚中的孩儿不保,那人也不会轻饶了她。

    魏太姨娘想到此处,心中恼恨更甚,那人这一次怕是又会送什么东西进府来!想到此处,她的心便是一痛,恨不得把金氏和红裳活活咬死。

    药终于熬好了,给孙氏和魏太姨娘都吃了一碗下肚;而红裳这个时候也到了。

    “出了什么事儿,孙氏怎么会好好的中毒了呢?”红裳没有进屋子便已经开口询问了,只是话声平平淡淡的,并没有着紧的意思:“我刚刚有事儿被绊住了,一时走不开;现如今人还好吧?”

    说着话,红裳人已经进了屋。

    金氏早早站了起来,迎了两步上去:“刚刚服过了药,现在情形还难说。”她一指魏太姨娘:“刚刚大夫说,太姨娘吃得汤少些,再服几次药,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红裳看向魏太姨娘:“太姨娘也在这里?你们二房今儿怎么这么热闹,热闹也就罢了,居然又出了中毒的事情——此事不查个清楚,老太爷哪里也不好交差啊。”

    金氏长叹一声儿:“可不是嘛。让我们两个人怎么向老太爷和老太太说呢,我也是正心烦此事儿。”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此事不可能是雅音那个丫头一人所为,绝对应该有指使她的人才对;原本我是有意思要把屋里的人都搜一搜的,只是孙氏是嫂嫂的人,而太姨娘又是上房的人,我一时间还真是……”

    红裳已经坐下了,她闻言也是一叹,好似非常苦恼的样子:“你说得法子也是有道理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搜一搜还真是不好说呢;我房里的人不必在意,只是太姨娘这里,我们——”

    魏太姨娘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下就算她不想让人搜也不成——只听金氏和红裳的话,她如果不识趣的话,她们也不会罢手的;还不如自己开口,也算能保住三分脸面。

    “太太们不必顾虑太多,就自我搜起吧;这样做也是为我们好,免得日后有什么闲言碎语传了出来,污了我们这些人的清白;真要能搜到那个正主儿,也是为我报仇啊。”魏太姨娘的声音虽然虚弱,不过服药下去已经比刚刚好多了。

    金氏一拍手:“太姨娘就是明白人,可不就是为了给太姨娘和孙姨娘报仇!”红裳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不来如果金氏想要搜身,魏太姨娘就算不会不许,但见到自己或是老太爷和老太太时一定有话要挑拨的;就算不会有什么作用,但在府中有什么闲言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金氏才会等到她来才开口。

    不用金氏和红裳吩咐,早有人上前细细的翻检起了魏太姨娘身上的衣服,而后便是孙氏姨娘的;当然也没有放过张、李二位姨娘。

    只是谁也没有提到刚刚离开的三位奶娘:金氏好似忘了,而红裳好像根本不知道屋里原本还有三个人;张、李二人不说话,孙氏昏迷着,魏太姨娘当然不会直接开口。

    哪个开这个口,就等于说怀疑这毒是金氏指使人下的。

    魏太姨娘就算会开口,也不会是在这里,在金氏和红裳的面前。

    自然是什么也没搜到,金氏和红裳一脸的凝重,吩咐人分别把孙氏和魏太姨娘送回房中了。

    张、李二人看到屋中再没有外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求饶;金氏留下一句:“不干你们的事儿,求得哪一项的饶?赶快起来歇一歇是正经。”她人已经陪着红裳到她的屋里去了。

    红裳和金氏到屋中坐下,便笑开了:“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一起中计!”

    赵一鸣兄弟正在等她们,细细的问了事情之后,兄弟二人便没有再说话;赵一鸣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一碗有毒的汤,金氏就是按他的意思,让孙氏吃下去的。

    “让魏氏在房里再躺些日子吧。”赵一鸣开口了:“不过她经过这一次,就算是在屋中不能出来,也要防她出坏心思;让香草盯她紧一些,不要给她机会。”

    红裳轻轻一笑:“雅音那个丫头,先关上几天吓一吓她,想来再问话时,她也就能知无不言了。”

    金氏夫妇没有接口说什么:虽然他们不太清楚内里的情形,但是孙氏的事情,他们夫妇还是感觉到了不寻常,所以他们在此事上保持了缄默。

    过了三天后,雅音见到了赵一鸣和红裳;这个时候,她以为什么都完了,一切的一切都瞒不住了。

    红裳见了她只道:“你们奶奶醒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只是问一问你,核实一下;如果你有虚言或隐瞒的话,那也就不要怪我们今儿心狠——你来时也看到了,那些人可都是准备好了要伺候你的。”

    雅音全身就是一抖,她自然是看到了,棍子、杖子、鞭子等等都在外面摆放的整整齐齐,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娘子也在那里立着,就等着——打她了。

    赵一鸣一掌击在桌子上:“就凭你家主子所为,她浸了猪笼,你也是难逃一死!如果不想多受皮肉之苦,你就不要等我们来问你,你自己说吧。”

    雅音听到赵一鸣的话,更加相信奶奶看来是什么都说了,不然老爷和太太不能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来。

    她便把五爷和孙氏**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这些了?”雅音没有提孙氏和赵一鸣的相遇相识,赵一鸣想知道也不直接问,只是阴森森的问雅音这么一句。

    雅音被吓得不轻,便把她所知道的孙氏和赵一鸣相识的事情说了出来;就如赵一鸣怀疑的那样;孙氏第一个孩子,并不是他的;五爷早就同孙氏有奸,而孙氏的父母也早就被五爷收服,任他和女儿胡为;所以那一天赵一鸣到孙氏家去时,她的父母才会不在家。

    “那天的事情,你就知道这些?”赵一鸣还是故技重施,他也自雅音的口中知道了那天的一些事情。

    他当日吃酒那么快会吃醉了,当然是因为酒中下了药,不过是一种奇怪的迷药:一般在**之地都有那种药,只是用来给那些寻欢客们助兴用的——不是豪客当然不会买得到。

    那种药用得少了只是助兴而已,用得多了容易让人产生幻觉:就是丑女当前,也会当成仙女儿了;而赵一鸣当日可是喝下了不少那种迷药,因为不止是酒中,就是茶中也是有这种迷药的。

    下雨嘛,只是屋顶上有请自杂耍的人再做戏法罢了:那雨水与那雷声自然是这些人弄出来的,当天也只是阴天而已,并没有真得下雨;再加上赵一鸣吃下了迷药,更是分辩不清楚那雨是真还是假了。

    至于那一天赵一鸣和孙氏在屋里的事情,雅音便不知道,她只知道在这之前,她们家姑娘便已经没有来月事了。

    赵一鸣听完之后,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孙氏自一开始便不是姑娘家了!而自己却被她和那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十几年!

    “还有其他的事情嘛?你是不是瞒下了最重要的事情?”赵一鸣一开口便把雅音吓得几乎晕过去;雅音相信,自己如果不赶快说话,老爷说不定立时便会命人把自己活活打死。

    红裳接过宵儿手中的汤,亲自递给赵一鸣:“夫君,消消气。”气大伤身,孙氏的事情赵一鸣虽然已经知道很久了,但是真相揭破的时候,总还是很伤人的。

    赵一鸣看到红裳的眼睛时,他的心平静了一些,他接过汤轻轻道:“我知道。”

    红裳扫了一眼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雅音:“夫君还是休息一会儿,接下让我来问吧;事情其实已经明了,这个丫头的话也不是很重要的,交给我吧。”

    赵一鸣哼了一声儿:“她如果还是不肯老老实实的说话,就直接打死算了!如果不是夫人仁心,非要给她一条活路,我还真是不耐烦听她说话——孙氏自己都招了,一并打死一点儿也不冤了这个丫头!”

    雅音吓得伏在地上叩起了头来:有几个人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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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了,亲们,女人继续请假中:实在是家中有事儿脱不开身了,不然绝不会的.我的文啊,泪奔而下.不过,明天应该就会没有事儿了吧?女人会争取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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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介绍:
刚刚穿越便嫁人为妻也就罢了;
刚为人妻即为人母?!
好吧,好吧,这也可以接受——
我们不做白雪公主她后妈就可以了。
但是,她的“孩子们”是不是年龄有些过于太大了?!
上有公婆,下有儿女,
外加一群虎视眈眈的妾室,
看红裳一个穿越女,
大宅门里柴米油盐的生活。妾大不如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妾大不如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