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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女人     妾大不如妻txt下载     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十七章 意料之内

    于老太太嘴巴被堵上了根本说不出话来,而其他的人都表示同意,没有人反对;滴血认亲的人便决定好了。

    金侍郎便安排人去准备滴血认亲的东西:如此做倒真是不错,将军就算是屠夫出身,但现在不比原来,身份尊贵岂能同小民做什么滴血认产的事情——除非是有什么凭证可以证实于鹏二人是魏将军的儿子,他才有必要那样。

    金侍郎看到魏将军现在依然十分的沉稳,便消掉了心中的担心;不过,他更加不太明白了,于老太太凭什么相信滴血认亲,可以证实于鹏兄弟是魏将军的儿子呢?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但是滴血认亲的东西都是由自己来准备,她能做什么手脚?而且滴血认亲一事,在断案时也极少极少会用到的——虽然大家都相信这个法子,只是身体肤受之于父母,不能轻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用这种法子来确认父子血亲的。

    于老太太急得头上都冒出了汗,她不停的挣扎着却就是不能开口说话,她所想也不过是阻止于鹏兄弟同于老太爷的滴血认亲;但是她人被绑着,嘴也被堵上了,只能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红裳看于老太太如此着急,轻轻的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不过她的声音极小,不要说于老太太,除了几个丫头,厅上无人听到她说了什么。

    画儿听到后眼珠一转,伸乎拉起鱼儿嘀咕了几声;两个丫头便牵着手贴着墙走到了于老太太跟前,把红裳的那一句话伏耳说给了她听,把于老太太气得直翻白眼:她的确是弄巧成拙了,可是被红裳的丫头如此讥讽哪里能忍得下?可是不想忍又能怎么样呢?想骂也是骂不出来的,想打人却又动弹不得。

    除了气得她自己难受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画儿两个丫头看于老太太气得脸色青,又伏耳道:“您啊,好好生气,一会儿滴血认完亲,你可要看仔细哪个才是您儿子的生父——再弄错了,就不是被人笑话,而是要————;”画儿拖了长长的音后,才极轻极轻的说道:“要沉塘的。”

    说完,画儿两人才笑着又贴墙走回了红裳的身旁。红裳回顾画二人:调皮。”却并没有真的着恼。

    于老太太气得几乎吐血,不过她听完画儿的话心下也是一惊:沉塘?她看了一眼魏将军,只要他不说什么,应该不会有人追究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才对吧?

    自红裳进来后,杨守德便一直十分的激动,虽然勉强探制住自己没有奔过去同红裳说话,可是一双眼睛却总也离不开红裳了:失了复得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能自已。

    红裳一进来时便认出了杨守德,只是看乱自己的表兄如此激动很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他们表兄妹的感情一直不错,但是一个男人怎么也不会把感情外高到如此地步吧?难道是因愧疚?但那也是因为杨家出了大事儿,所以才会好多年没有顾得上自己兄妹;这本也怪不了表兄,他自己几乎就是九死一生,差点儿就被人害死了;古人可是讲究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表哥这个样子十分古怪,应该有什么内情才对。

    红裳心下起疑,可是厅上有许多的人,她只能和杨守德点头为礼,根本没有机会说得上话;她最终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等回府后再问表兄了。

    差人们终于把准备好的碗与针放在锦盘中端了上来。

    于老太爷和于鹏于彬二人上前把中指刺破,各滴了一滴血进碗中。

    当然没有什么意外,三滴血自然是融到了一起。

    于老太爷亲眼看到那血相融了,终千大大的吁出了一气:于鹏二人就是自己的儿子,于老太太那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认定他们是魏将军的孩子。

    只是随之而起的是更大的怒气:自己的儿子非要闹着认他人为父!自己可是养了他们十几年啊!于老太爷狠狠的瞪向了于鹏二人,心下想着,如果今日于家能逃过此难,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这两个逆子。

    于老太爷又想起自己另外的两个儿子,扫过于钧时他心里有些不自在,看向于煊时倒是心里平和了不少:还好,自己还有一个听话的儿子。

    只是于煊现在想什么,于老太爷并不知道。

    于煊已经决定以后跟着他大哥于钧走了:就算是给哥哥看门守院,也比在于家住下去要好。

    于鹏二人看到血水相融后立时便面色如上,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们、他们原来是于家的儿子,根本就和魏将军没有半点关系他们茫然的看向于老太太母亲为什么要骗他们为什么?

    现在,还有以后,他们要如何做人?!于鹏兄弟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了,他们感觉众人的目光如同针一样,刺得他们全身都难受的要命

    差人把碗先给魏将军、金侍郎等厅上的众人过目,然后又棒给众贺客们看了看。这结果早在仁裳的意料之中,她对那碗中血水并没有什么兴趣。众人再无半点怀疑,都因为刚刚自己心中对魏将军生出的疑心而感觉到有愧。:将军的为人光明磊落,自己就不应该因为疯妇的话而疑将军的。

    经此一次,不管于家的人再说出什么来,众人也不会再有一丝动摇了。魏将军和金侍郎都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红裳:她的这个法子替将军解了围,只是他们怎么都感觉又事儿不是如此简单————她不像是认定了于鹏二人是于家的儿子,才让于老太爷同他们滴血认亲的;不然也不必阻止魏将军同于鹏二人认亲。

    朝廷、皇上?这些当然是她的借口:但,她倒底是为什么要阻止魏将军滴认亲呢?魏将军和金侍郎对视一眼,都猜想不透。

    于老太太的嘴巴又一次得了自由,因为将军和金侍郎等人要问她服不服。

    于老太太却不理会众人的询问,只管大声喊叫起来:“滴血认亲根本就做不得准儿,根本就不能信!随便两个人的血都能融到一起去的,只要是血都能融到一起去;我儿子不是于家的,就是魏将军的!”

    红裳并不反驳的,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事情到了现在,还有人能信她才怪……

    厅里厅外的人也无人再理会于老太太的话:这就是一个疯妇!

    就连于鹏兄弟二人也难以置信的看向于老太太:自己的母亲不会是真疯了吧?滴血认亲当然再准不过了。

    对于古人来讲,书上的东西当然是真得不能再真了:所以滴血认亲作不得准儿?真真是笑话了!而且刚刚还是于老太太非要滴血认亲的,现在结果同她要的不一样,便又反口了一——这样的疯子,理她才真是自找麻烦。

    于老太太继续叫喊:这可是她唯一的生机,她如何能放过呢?但是她叫得太烦人了,又一次被差人给堵上了嘴巴。

    蒋姑娘服药以后,终于在于老太太的声嘶力竭中醒了过来。

    雀儿扑过去把她晕过去后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蒋姑娘的眼睛变得空空洞洞的,没有什么反应:她依然存着求死的心。

    蒋姑娘心中是一片灰色的伤,: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活她?让活过来看她在世人眼中变得污垢不堪嘛?真慈悲些就应该让她一死了之,至少眼下的这些事情她不会知道,不用面对。

    不,她不要面对!她还是死了的好,死了的干净!

    蒋姑娘又一次合上了眼睛,任凭雀儿如何呼唤就是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红裳听说后,叫画儿过来伏耳对她说了一番话,让她去劝蒋姑娘;蒋姑娘虽然不是好人,但比起那些于家人来说,还算不得太坏;而且她也算是被于家所害的人之一:a她父母给她留下的家产,都被于老太太侵吞了;而她却因为没有人可以为她做主,只能假作不知。她寄人篱下的日子,怎么说也是有些可怜之处的。

    蒋姑娘听完画儿的话后,眼皮颤动了一阵子,慢慢的重新睁开了,泪水也随之掉了下来。

    其实画儿也没有说什么劝慰的话,只是问她:舍得让孩子就这样死掉,她可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了,是蒋家要延续下去的血脉;女人虽弱,但为母就应该变强的,你实在是不配为人母;就算不为孩子着想,你也不为蒋家着想吗?蒋家只有你这么一点脉了,你死了,可对得起蒋家的列祖列宗,有面目去见你的父母嘛?而且于家的人如此待你,先夺你的家产,后夺你的清白,陷你于如此境地,你一点不气不怨嘛?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的父母、蒋家的祖先们争口气吧,不能让于家的人如此辱你,辱蒋家吧7难道你死也要为蒋家抹上这道黑色?

    蒋姑娘的泪由一滴一滴变成了往下淌,继而轻声哭泣了出来;画儿看她哭了出来,便知道她不会再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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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红裳死了!

    蒋姑娘一面哭,一面问了画儿一句:“这些话是哪个教你的?于钧于大公子,还是于红裳于大姑娘?”她倒是知机了,而且显然还不是很愚笨的人。

    画儿轻轻一笑:“我们家太太的名讳,蒋姑娘说得,我们做婢子的却是说不得。”

    蒋姑娘轻轻一个叹息:“倒真是对不起她啊,不,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偏生却是她要救我,点醒我!这恩情,这笔帐,要我怎么还?"

    画儿不明白将姑娘的意思,不过听她话似有内情,便笑道:“只要你活着,想怎么还都成啊。”

    蒋姑娘抬泪眼看向画儿:“怕就怕日后,你们太太会后悔今日救了我;我虽然已经知错、已经后悔往日所为,却也深知道自己的罪过是不可饶恕的;只是为了蒋家我却要忍辱、忍羞、忍愧的活下去了——一对不起你们太太之处,还请你们太太多多原谅了;如果有来生、来生我一定为牛为马,在你们太太跟前赎这一世的罪过;一世赎不清,我就赎三世!”

    画儿不好接话,只能默不作声;这话蒋姑娘说得就极重,画儿猜想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并且和太太切身相关的:她不能代主子做主。

    蒋姑娘说完后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只是累了想好好的养养神;她知道有些事情,外面的那些大人们,还是要问一问她的;她要养好精神,以便能应对过去。

    画儿退了出来,把蒋姑娘的话说给了红裳听;红裳微微皱了皱眉头:是为了欺辱过她和哥哥心生愧疚了嘛?比起于家人的欺辱来,她的所为也就算不上什么了;难道一一!

    红裳心下一颤:难道同本尊灭在花轿上有关?

    红裳有了本尊几乎所有的记忆,可是却独独想不起来,她为什么会死在花轿上!成亲前的两日是一片空白,什么记忆也没有。

    红裳看向新房:如果真同本尊的死有关,那么蒋姑娘应该不会是主谋,不过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对。

    这个人,她是一定要保下了,不能让她被浸了猪笼或是流放出去!

    红裳拿定了主意后,唤过画儿来让她过去同赵一鸣和哥哥说一声儿:蒋姑娘一定要保下!原因她没有提,现在不是说原因的时候;她知道赵一鸣和哥哥会同意的,只是他们二人布置了这么久,她要保蒋姑娘怎么也要同他们说一声儿。

    赵一鸣和于钧虽然奇怪和不解红裳的要求,不过她的话,两个大男人都没有多想就点了头:红裳做事自来有分寸,在这种时候红裳要保蒋姑娘自有要保她的原因;再者他们对于红裳的话也没有反对的习惯。

    红裳得到赵一鸣和哥哥的允诺后,便使了鱼儿给于老太爷去传话:让他开口为于鹏纳了蒋姑娘一一这是眼下唯一能救蒋姑娘的法子。

    红裳因为无力对抗这个时代的礼教规矩,也就无心对抗了,就算她对那些教条无比鄙视和不满。

    于老太爷不明白红裳的意思:她为什么要管这样的闲事儿?可是他听完鱼儿的话后还是决定按照红裳的话去做:不然,于鹏也会被问罪的,虽然相比蒋姑娘的死罪要轻得多,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算是前程尽毁了。

    于老太爷虽然气恼于鹏二人,可是说到底他还是偏心这两个儿子的,他打得骂得,却不忍心看于鹏两个人去受罪。而且今日当着这么多人,于家如果真不纳了蒋姑娘,让她带着胎儿死,怕是于家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戳死!

    于老太爷当即跪下对金侍郎求恳,请他允自己的儿子于鹏纳蒋姑娘为妾。

    众人听到后,都看了一眼红裳,猜想是于家的大姑娘想为于家保留一点儿体面。金侍郎当然把红裳的举动看到了眼中,明白这是她的意思,也就点头同意了于老太爷的要求。

    于鹏虽然想不同意,但现在k哪里还好意思开口说话,自从滴血认亲后,地便脸红耳赤的再也抬起头来了,只能凭于老太爷为他做主。

    金侍郎接下来便历数了于府的罪过,然后一声令下,要把于老太爷、于鹏兄弟、于老太太加上于金英,都绑了送到官府去受审:关于他们要谋夺于钧名下家业的事情。

    不过于钧和红裳都跪下为他们苦苦求情,就连杨守德、赵一鸣兄弟也为于家的人说了几句好话:怎么也是一场姻亲,不想让他们如此难堪云去。金侍郎便顺水推舟答应不再追究于家的人。

    现在还不能让于家的人过堂,不然千钧和红裳的名声都会受累,他们兄妹现在还是于家的人啊!

    杨守德胸中的一口气顶得他实在是难受:他现要杀了于家人的一都有了,可是却要为他们求情!不过为了于钧和红裳这口气他怎么都要忍上一忍了。

    众贺客看到于钧和红裳到现在还为禽兽不如的父母求情,除了赞叹兄妹二人的孝道外,对于家人更加不齿。

    于钧和赵一鸣费了老大的力气,当然不只是为了给于家人—个教训而已,也不是为了让于家名声扫地,他们自然是有打算的————不过杨守德的到来,为他们带来了更好的法子,所以他们才会在今日暂时放过于家的人。

    也不过几日,他们就会给于家人最后一击!

    送到了魏将军和金侍郎后,红裳和赵一鸣等人也就回了赵府。

    一凹府,于钧和赵一鸣都责怪红裳为什么要去于府,如果有个万一怎么办?

    红裳避重就轻:这不是没有什么事儿嘛?

    原来老太爷和老太太根本不知道她出府了,如果知道的话,打死两个老人家,也不会让大腹便便的媳妇出门儿啊。不过金氏自然是知道的,因此,她被赵一飞念了一个半死;后来金氏为为了这事儿念红裳有半个多月————谁让嫂嫂当时威胁她呢?嫂嫂走了之后,害得她在府中坐立难安,就怕嫂嫂有个万一!就为了这份担心也要念红裳不可。

    红裳十分想躲开金氏的念念神功,但是却做不到,因为她根本无处可躲,不,应该说是根木就躲不了、躲不成:这个嘛,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杨守德在一旁看红裳同赵一鸣和于钧分辩了两句后,便再也忍不住上前扶住了红裳:“好了,你们不要再说裳儿了,她已经知道错了。”

    天啊,她哪里知道错了?!赵一鸣和于钧对视一眼,都无奈的很:他们就已经不敢用重话说红裳了,现在这位杨表兄比他们还甚!

    杨守德抓住红裳上上下下看了好好几遍,才道:“裳儿,这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你、你真得还活着,没有死;太好了,你还活着。”一面说话,一面那泪水便随着话掉了下来。

    这句话加上杨守德的泪水,可把赵一鸣和于钧等惊得魂飞天外:什么叫做你真得活着?!红裳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危险?怎么他们不知道呢。

    于钧知道自己表兄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上前一把抓住杨守德的胳膊:“兄长,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兄长,为什么你说裳儿(嫂嫂)还真得活着?”众人都急急的追问:这话太过吓人了。

    红裳更是被吓了一大跳:杨表兄如何知道木尊曾经有过死劫的?她~结结巴巴的道:“表、表兄一一!”

    杨守德却只顾垂泪:“我得知你死掉了的事情时,命都吓没了一半儿啊!让我有什么脸去见地下的父亲,姑母,当时我真想一头撞死!后来想到还要替你报仇,才急急赶来京城!现在看到你还活着,就太好了,太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有好生之德。”杨守德有些语无论次了。

    终于在众人焦虑的安抚下,杨守德镇静了下耒:“我此次赶到京城来,是为了找赵府和于府算帐的。”他看了一眼赵一鸣兄弟:“不过,看来是我误会了赵府,对不住的很。”说完,杨守德起身对着赵一鸣兄弟就是一礼。

    杨守德为长,赵一鸣兄弟哪里能受他的礼,避过又还了一礼:“不知者不罪。”

    原来于府前几年同杨府的一个姨娘暗中联手,想弄死杨守德,于府得于钧兄妹名下的东本,其他的当然归杨府姨娘的儿子所有:那个时候杨守德也不过刚刚历尽千辛万苦在府中立稳了脚,才掌了杨家的家业不久;于府事败后急急遁逃到京中,而杨守德无意间捉到一个于家的老长随,自他的口中得知于府在红裳出嫁的时候,就对红裳下了毒药,据说还不是一个人下过毒,怕她早已经死在了花轿上!

    至于京中二三个便会接到一封于大姑娘的家信:想来是于家人的为了掩人耳目才如此做的。

    杨守德听了以后当真是悲愤莫名:自己没有照顾好表弟表妹,就连表妹死了这么久,表弟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就让她如此含冤莫白客死在异乡!1!

    杨守德当然不是听这么一个人说了就相信,他把于府留在南边的人都捉了去,一人一人的问,几乎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说大姑娘绝不可能还活在世上了,早就应该死在了花轿上。

    杨守德这才完全相信红裳真得死,掉了。他当即安排好了家中的事情,急急赶到京中来同于钧汇合:红裳的仇,当然不能不报!

二十九章 失忆

    不过杨守德怕于钧知道后会立时狂,所以在信中一字未提,只是说他要到京中来。

    可是他见到于钧时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红裳的事情,而且他也知道于钧在京中有一段耐间了:为什么他好似还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所以他才问了一句裳儿还好吧,就是为了找个借口好说出红裳已经死去的事实。

    不过他听到于钧说红裳快要生孩子,他当真是狂喜,不过却也半信半疑:红裳真得还活着那于家的那些老仆人们说得是真是假啊直到他看到红裳才完全相信了红裳还活着。

    “咣一一!”然后就是稀里哗啦的一阵脆响。

    这是于钧听完杨守德的话后,一脚把桌子踢倒了:他要气疯了!桌子上的杯碟之物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咣一一!”然后又是一阵脆响。

    这是赵一鸣把另外一张桌子踢翻在地上:他现在就想冲到于府去杀人!天啊,红裳差一点儿就会死掉,这种事情让他如何忍得

    “啪啪”之声也接连响起,这是赵—飞夫妇气得在拍桌子: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啊。

    赵一鸣和于钧的怒火腾腾直冒,如果不是他们历练过,现在说不定真得暴走了。

    毒药!于家的人对红裳用毒,而且还不是一个人下手想红裳死!目的嘛,简单的很:他们就是想让红裳死在花轿上,然后赵府会把红裳名下的那些嫁妆退回于家,成为于家人的东西!

    于钧想到这里比赵一鸣更怒的一点就是:那是他母亲留给红裳的东西,代表着母亲对红裳一份沉甸甸的爱;可是因为这些东西,于家人想害死红裳一一母亲地下有灵得知,让她情何以堪!

    该死,于家人的应该死一万次!

    想到于老太爷,赵一鸣和于钧的眼都充血红了

    起来:那可是裳儿的亲生父亲,他一定是知道的;可是他居然就为了一些银钱,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得了这种毒手!

    “咣一一!咣一一!”两声,这是赵一鸣和于钧踢飞了两张椅子,他们实在是冷静不下来。

    赵一鸣和于钧现在都后悔放过了于家的人,他们如果知道红裳曾被人害死过,他们还顾忌什么名声就应该把于家的人统统送到官府去,然后多多给那官司送银子,把他们一家人活活打死在大牢里算了!

    赵一鸣和于钧踢飞了椅子后怒气稍减,都转头看向红裳,心中升起了彻骨的恐惧:原来裳儿差一点儿就会同他们水别了,并一点儿,他们再也不会看到裳儿。

    赵一鸣的脸色比于钧的脸色还要难看三分,他实在不敢想像红裳如果真得死了,会是什么样子的;他受不了,只要一想便心痛如裂————他现在恨于家人恨到了极处,他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圣人所教的所有道理,这时在赵一鸣的脑中都不在了,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保护红裳,他要为红裳报仇,他要让于家家破人亡!

    于钧和赵一鸣不约而同的抢上前来,挤乱杨守德身旁:“裳儿,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对我们提起?你现在说,到底是哪个人毒得你我给你去报仇。”

    红裳看到大家的怒火,知道是因为担心她:很温暖的感觉;一家人,血脉相连的感觉在红裳的心中油然而生。只是,要让她怎么说呢?

    红裳略一思索,便轻轻的道:“我并不是不想说,只是、只是我一直想不起来成亲之日前两天的事情来,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虽然我的确是在花轿中痛了很久然后就晕倒了,再过来便不记得那两天的事情了,可是身子却没有什么不对劲儿,所以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被人所害,也就没有提起。”

    赵一鸣和于钧等人听到红裳的话,吓得几乎半死:痛晕了那还是吃了毒药的,不然好好怎么会痛,还11得晕了过去;不记得了那两天的事情,可能同红裳服下去的那些毒药有关。

    想到这里:“舅兄!……”赵一鸣恳急的转头看向于钧:他想保证红裳现在身子是健康一一从来没有一刻,赵一鸣如此确定,子嗣对他来说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他能有红裳伴在身旁,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于钧早已经飞奔了出去:“我去请吴老太医!”

    虽然现在为红裳诊治是不是还有余毒可能有些晚了,可是他们还是要诊治的:有没有余毒,他们都要确定。

    红裳想唤住于钧已经来不及了,她若笑:“吴老太爷在我有孕的时候不是为我诊过脉嘛如果真有什么不对,他不早就说了”

    赵一鸣和杨守德虽然感觉红裳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是认为请吴老太医来再论治一次比较好万无一失嘛现在他们可是不敢大意一点儿的。

    金氏和赵一飞也是同样的意思:万一有余毒,也好早日设法。

    什么叫做失而复得

    赵一鸣握住着红裳的手就是不愿意放开,好像他放手的庆,只要一眨眼红裳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

    杨守德就坐在一旁,也只管看着红裳,不时的感叹一句:裳儿还活着,真好。

    金氏和赵一飞看赵一鸣和杨守德如此,对视一眼后深深叹了口气,这两个人真是无药可救了,现在这个时候不想为嫂嫂报仇,却只管感叹:“那于家的人不能就此放过吧嫂嫂差一点被他们害死,今天他们害舅兄也是为了谋夺1兄的家业严——他们为了银子无所不用其极,放过他们,日后他们也会再想其它的法子来害嫂嫂和舅兄的;不如我们先致人,一下子把于家置于死地好了!”

    金氏夫妇现在还算是有理智的人,不过他们的话中带着十二分的杀意。

    赵一鸣闻言立时站了起来,恨恨的道:“当然不能放过他们!”说完还握了握拳头。

    杨守德冰冷的接口道:“要十倍、百倍的自他们身上讨还回均弟、裳儿所受的苦才成!”杀了他们却太过便宜他们了,他要于家人声名扫地、一文不名的活在世上受尽所有的苦楚,才能稍稍出他胸中的一口恶气。

    金氏和赵一飞都道:“不能把他们马上送官,那样太过便宜了他们!”杀人不过头点地,一刀下去他们反倒是解脱了。

    赵一鸣大力点头:“当然。要一点一点夺走他们拼命想要留住的东西,然后一一,再让他们受尽世人唾弃!”

    杨守德听到赵一鸣的话同他不谋而和,更感觉这位妹夫十分不错。

    红裳看看他们:“于家的人当然不能如此放过,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但我们也不必用什么狠辣的手段,为了于家那样的人如果失了我们的木心却是太不值了。”

    屋里的人都大大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们知道分寸。

    赵一鸣和杨守德哪里还有什么“本心”?他们现在没有跑到于府去砍人已经是定力不错了;就是金氏和赵一飞认为自己没有破口大骂,没有立刻去找于家的人算帐,已经很有“本心”了。

    =奇=红裳看他们的样子,知道眼下是劝不动他们的,还是过两日再说吧。

    =书=于钧拉着吴老太医跑了进来,他跑得一头是汗,可是人家吴老太医却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网=红裳嗔怪了于钧一眼:“哥哥!你怎么能如此鲁莽!吴老先生年事已高,你怎么可以一—一—”

    一面说话,红裳一面对着吴老太爷行礼:“吴老先生,还请您大人大量,原谅家兄的鲁莽。”

    于钩也大礼拜了下去:“吴老先生,对不住,小子一时心急,倒真是.…”

    吴老先生已经缓过了一口气,笑着摆手:“无妨,无妨。我们是通家之好,不必讲究这些的;只是下一次钧侄心急救人时,可背上老朽跑就好了。”说完呵呵一笑。

    屋里的人都上前给吴老先生见过了礼,然后没有再说什么客气话,直接就给吴老先生讲了前因后果,十分担心的问道:“吴老先生,不知道裳儿的毒在体内还会不会再有?”

    吴老先生听完后大为吃惊:“有这样的事情真真是一一”(他是斯文人,所以那一句禽兽不如就没有说出来:“上次给裳儿诊脉时,她的身子真得不错,没有什么不妥啊。”

    虽然如此说,吴老先生还是搭上了红裳的手腕,仔细的为她请脉;良久后迸:“不管以前裳是不是中了毒,可是眼下裳的身子却是极好的——母子都很好。”

    原耒红裳的身子极弱,所以成亲在南边儿住了半年都没能有喜;后为多亏有宵儿为她调理,所以现在红裳的身子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可是她不记得了两日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儿”众人依然不放心。

    吴老先生拂了拂须沉吟半晌道:“这种事情却是极难说得清楚,老夫也不知道原因了。

    不过,我想当日幸亏裳儿服下不是一种毒,可能是以毒攻毒反而才让裳儿逃过了那一劫,不然……;至于不过去醒了之后,便不记得的事情,可能是裳儿本人不想记起来吧”

    “我我很想记起来啊。”红裳感觉自己有些委屈:她真得想知道当日倒底生过什么,是哪个要置她于死地。

三十章 蒋姑娘的作用

    吴老先生听到红裳的话,笑了起来:“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你内心深处可能因为厌恶或是惧害什么,不想再记得某事来,便会忘记的;那种忘记时的情形,同你现在如此理智、清醒的情形是不同的。”

    红裳听懂了,她微微点头:也许本尊不想面对生父居然想要自己性命的缘故嘛?赵一鸣等人却有听没有懂,不过他们却知道红裳的确是忘了一些事情。

    “那,裳儿还会不会记起来?”

    吴老先生轻轻摇头:“说不准。

    也许忽然之间就想了起来,也许一辈子也想不起来,这个却要看天意了。”

    赵一鸣想了想后倒不在意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只要裳儿身子好好的就好。”于家就没有好人,就算没有毒死红裳的事情,他也不能放过地们任何一个人。

    于钧等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赵一鸣的话:总要找于家人报仇的,至于是谁下得毒?那于府之中应该是人人有的,只要想要银子的便都会是凶手。

    于钧一直送吴老太医出了大门,亲自服侍他老人家上得马车:多少表示一下歉意;吴老太爷的马车走了,于钧却正好看到于煊坐着马车过来。

    想想毒害红裳的事惜应该同于煊是无关的,于钧便笑着迎了上去:“煊弟。”

    于煊跳下车子给于钧行礼:“大哥。”于钧一面问他于府的人可有为难他,一面想唤人过来给于煊搬东西。

    于煊脸上有一红,轻声道:“不用了,我没有什么行李的。”

    说完他和随身的书童在马车上一人取了小包裹,一人取了一个书箱下来。

    于钧看到这点东西还真多少有些吃惊,然后轻轻一叹:“他们居然还是不知道悔改,这个时候还要如此苛刻你,真真是不知死活了。不要紧,到了这里缺什么自有大哥和姐姐买给你,我们还不要他们的东西!”

    于煊心下一暖,眼圈红了一下不好意思的1氏下了头。于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进了赵府,一路上说着闲话。

    于煊的东西虽然不多,不过赵安还是安排仆从们把东西接了过来:待客之道;可何况这还是太太的弟弟。

    于钧没有让于煊去红裳的院子,而是命人把于煊安排到自己的院子里,让他好好收拾一下屋子,叮嘱郑氏看看于煊缺什么,列个单子着人去添置。

    然后又对于煊道:“你姐姐那边儿正有事儿,看看今日是不是有时间吧,如果没有时间明儿再见也是一样;再说耒1方长,我们倒是不用急在这一时。”

    于煊虽然想同于钧好好说说话,不过看于钧的样子知道他有事要忙便答应着施行一礼让于钧自管去忙就是:自家兄弟不用照应的。

    于钧笑着拍了拍于煊的房膀便去了红裳那里:他心里可放不下红裳的事情。

    红裳奇怪于钧送个人为什么这么久,问过才知道于煊已

    经到了赵府,便吩咐侍书过去看看,缺什么让侍书回来取了送过去;忽然又想到于煊在读书,便又让画儿出去寻赵安娘子,让她给于煊找个院子好好收拾一下:一定要安静,要收拴个小书房出来,书自然是多多买一些了。

    于钧看向赵一鸣:“我想煊弟并不知道裳儿被人下毒的事惜,当然此事我金让人查一查的。”

    赵一鸣点头:“今日看煊弟的表现应该没有什么的。”

    红裳笑道:“不要把于家的人都想那么坏,我认为煊弟是没有问题的;至少大家无凭无的时候不要怀疑他为好。”

    屋里的众人却有些不以为然:她差点被人害死,居然对于家出来的人一点儿戒心也没有。

    只是死得那个人是本尊,现在红裳对于家的人虽然恼恨,但恼大过于恨。

    赵一鸣忽然想起了蒋姑娘的事情:“裳儿,你为什么要保下那个新娘子的命?”

    于钧也奇怪的看向红裳:“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可也没有少欺辱我们。”

    蒋姑娘在众人眼中的确不是好人:就算她没有害过红裳兄妹,只凭她未婚先孕,她就不会是好人。

    红裳倚倒在榻上:“因为,我想她应该知道是谁下毒害过我,就算不知道全部的事情,至少也知道一些内情的;留下她,也许能问出一些什么来也说不定;至少现在她不会再站到于家人那一边儿去。”

    随后,红裳便把蒋姑娘同画儿说过的话说了出来。赵一鸣等人明白后,都同意蒋姑娘现在不能死:红裳不记得的事情,也许可以自她嘴中知道……

    于钧摸了摸下巴:“看来,我要想个法子使个稳妥的人去问问她了。

    红裳连忙摆手:“哥哥,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也不急在这两日;而且今日金侍郎不也因为她太过病弱没有问她话嘛?还是让她调养两日,再由我去问她好了,我想她应会会同我说实话的。”

    于钧和赵一鸣等人都不同意:“你还是好好的安胎要紧,哪里也不要去了;此事,你不要再操心了。”

    就是杨守德就道:“裳儿,你现在什么事儿也不要管,这些事情自然由我们去处置,你呢,好好的安胎,不要再吓我们了。”

    红裳分辩了两句,赵一鸣忽然似笑非笑的看向红裳:“先不要说这个事儿了,这事儿不重要;裳儿,你和兄长们说一说,你是怎么到得于府吧?”

    红裳狠狠的白了赵一鸣一眼,扭头假作生气不理会他了:她没有理了嘛,只能如此耍赖了。

    于钧看红裳这个样子也拿她没有办法,杨守德更是无奈,不过所有的人一致认定:此事不用红裳理会。

    金氏看红裳的样子笑了起来,看到红裳瞪她急忙为红裳开脱:“怨不得嫂嫂,要怪就怪大哥和舅兄!谁让你们把于府的事情不时的让人传回来呢?嫂嫂听到某一处时忽然便道‘不好,她一准儿会滴血认亲’,然后嘛一…”

    金氏的话说完,赵一鸣和于钧便在杨守德的瞪视下低下头:红裳担心嘛,可是他们又不能让她前去于府,只好用这个法子安她的心,谁想到她反而会因此赶了过去呢?

    红裳赞赏的看了一眼金氏:很好,男人们不再注意自己了。金氏却只能岩笑:自己在嫂嫂这里是翻不了身了;所以她对赵一飞的瞪视只能无视了。

    杨守德有心要说红裳几句,可是这个妹妹差一点就死掉,现如今看到活生生的她,再加上好久不见了,哪能说得出一句重话?最后只好又狠狠瞪了一眼于钧和赵一鸣。

    赵一鸣和于钧暗暗对视一眼,两个人心下都有些小委屈兼好笑:表兄不舍得骂红裳,却拿他们俩个人来出气。

    众人又议了一会儿,便由赵一鸣和于钧相陪,杨守德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见了礼:当然是备了礼物的——一杨家在京中也是有生意的,虽然没有店面铺子,但是依然有着人脉,备一份厚礼算不了什么大事。

    老太爷和老太太听说红裳娘舅家的表哥来了极为高兴:媳妇算算日子也就这个月的事儿了,这个时候娘家来人怕也是为了等孩子出世吧?所—说什么也要杨守德住下,这可是正经的大事儿,正经的贵戚。

    杨守德没有想到赵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对自己如此亲热,看来表妹裳儿在赵府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人家诚心留客,杨守德也就没有坚辞。

    看老太爷和老太太正高兴,赵一鸣和于钧也就把于煊的事情一并说了:当然没有提于家的事情,只是说于煊要安心读书准备春闱;老太爷和老太太极为高兴:有人来府中住好啊,多耒些亲戚家的男子一——正好给自己家多带些阳气来,女人们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娃的可能性更能高些。

    于煊早已经等在外面,听到有人请他便进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见礼。

    老太爷对于煊的印像本不错,老太太也喜欢这个极知进退的孩子。

    晚上的家宴是老太太亲自吩咐的,菜式十分的丰富,一大群人团团而坐,欢声笑语不断。

    红裳和金氏因为有身孕,不耐久坐,在一房的内室歪着,听着外面的热闹也极为高兴;金氏轻轻一叹:“我只有一个姐姐,哥哥和弟弟却都是隔母的,看嫂嫂这般真是让人羡慕。”

    红裳笑道:“煊弟也同我是隔母的呢。只要你想要哥哥和弟弟,总会有的,只要你回家时仔细注意些;你会现他们其实也很想你呢。”

    金氏看了看红裳,歪头想了想笑道:“也许吧?不过在我家不可能,我如果敢同他们多说几句话,暗地里会被我母亲念到死。”

    红裳也笑了起来:“那你就邀他们来我们家玩儿,一来二去不就知道哪个兄弟对你好了?”金氏听得点头,不过有些顾虑老太太。

    红裳自然有话教她,妯娌二人便如此亲密无间的说了一阵子的闲话,姑娘们用好了饭进来瞧她们了。

    凤歌两个人现在处置府事已经很稳妥了,红裳和金氏已经不再怎么过问府中的事情:反正有许妈妈跟着,错不到哪里去的。

三十一章 终于要解脱了

    文字版暂缺

三十二章 于氏族长

    于氏宗族的人是和杨守德一起出发前来京城的,但因为杨守德心焦报仇恨的事情快马加鞭,所以才会比于氏宗族的人早到了两三日。

    红裳看到于氏宗族的族长时,心下也就全明白了;她上前给各位长辈行了礼:她现在行礼也只是做做样子,哪里还能弯得下腰?但礼还是要行的,这是一种尊重。

    于煊当然也是在座的。

    族长等人看到红裳兄妹十分的羞愧,他们都是一些老实人:于氏宗族本来就不大,也不过只有百十户人家罢了,这些族中的长辈们平日也是为生计奔忙,并不是多富裕的人家,老实本份的很。

    所以,他们只会对着红裳兄妹三人反复说着:我们对不住你们三个孩子了,让你们三个孩子受苦了,是他们无能等等之类的话。

    红裳兄妹自然同族长等人客气了一番:于府的人待他们不好,族里的人也不是没有出面管过,只是没有起到作用罢了。

    于府在于氏宗族里可是大户人家了,虽然发达也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但也不能是于氏宗族其他人可比的。

    只能说,于老太爷的父亲能认识杨家的人并成为知交,是于府天大的缘份:没有这门儿女亲事儿,哪里会有于府的发达?

    客气了一番后,赵一鸣便安排族长等人重新梳洗、更换了为他们准备好的衣服:洗过热水澡后,老人们精神终于好多了;虽然他们的身体因为劳作都很不错,但长时间的赶路也的确是累人的。

    族长等人回到厅上重新落座,红裳命人又奉上了新茶后,便由于钧直接把于府在京中的事情说了一遍。

    族长等人听完后羞得一张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于府的人实在是太丢于姓人的脸了!于氏宗族的脸都让他们一家人丢光了。

    族长等人原以为红裳已经被于府的人害死,杨守德找到他们时,他们也吓了一跳急急和杨守德赶来了京城:他们心下也是忐忑不安的,不知道红裳这一死,对于氏宗族意味着什么——那杨氏一族势大,可不是他们于氏能比的。

    一路上随他们来的自然有杨家的仆从,和杨守德捉到的那几个知情的于家老随从,所以族长他们已经把事情问得很清楚了;当他们在京城外看到于钧和杨守德,听说红裳没有死,心下自然是高兴的,但也知晓并不是于府的人没有下毒,只是红裳吉人自有天相逃过了这一劫罢了。

    族长等人以为要处置于府的事情便是杀害亲女一事:此事已经不小了,他们是不准备再把于府的人留在于氏宗族中,而后此事要不要报官,全看红裳兄妹和杨家的意思了。

    但族长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离开南方后的于府居然在京中所为,更加的丢人现眼,更加的令人发指。

    族长听完后,他开口问得第一句话就是:“那个于冯氏还没有被休嘛?”他非常奇怪此事,按说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于冯氏不可能不被休的,但于钧却没有提到此事。

    于钧摊手:“没有。”他说完脸上也是一红,有这样一位父亲,他还真是在人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族长如果不是在赵家做客,如果手中的茶盏不是赵家的东西,他一定狠狠的掷到地上了:这还是于氏的子孙嘛?!妻室做出如此有辱门风、宗族名声的事情来,居然还没有给她一纸休书。

    族长捏着那茶盏,指节都泛了白:他是又气又恼又羞,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了。其它几位宗老也是一样羞得低着头,实在是感觉丢人至极;这于府一家人,实在是让他们太过无颜见人了!

    于氏宗族的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儿:要快快的把于府的人自于氏宗族里除名儿,不然以后于氏的子孙如何做人?

    族长等人羞愧之下不说话了,于钧看了一眼红裳,和于煊三个人起身对着族长等人深施一礼:“伯父等人能来京城实在是太好了,所有的事情就请伯父等人处置,为我们兄妹三人做主。”

    族长和宗老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看向红裳兄妹三人:“嗯,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可有什么要求。”说完,族长等人都看了一眼杨守德。

    族长等人真忌惮却是杨家的人:那可是他们当地望族中的望族啊,杨家为于钧兄妹出头,族长等人不能不考虑到杨家的意思。

    红裳三人只道:“一切但凭族长做主。”

    杨守德也摆了摆手:“这是你们于氏宗族的事情,自然由你们于氏宗族处置,我这个外人不好干涉的;嗯,不过呢,事情也要处置的公道才行,不然就算是外人,自然也是有话要说的。”

    这言外之意嘛,族长等人听得清楚明白。

    族长和宗老们恼恨于府的人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是原来因为于家势大,他们族里很多事情要仰仗于府,只能对于府的事情劝谏、训斥为主,于府对他们的话根本不理会,他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假作不知;但是于府的人从来为族里做事,都要索取极多的银钱;但是族中有人揭不开锅了,他们家却是一粒米也不肯借出的,如果不是全族上下都勒紧了腰带,那一看怕是要活活饿死几家人的——于府却是大鱼大肉如同未见族人之苦。

    于氏宗族的人就没有对于府有好感的,因为于府前后两位夫人行事差距太大了:原来杨氏夫人在的时候多好啊,每年都会敬老怜贫,每家有困难不用求到于府,杨氏夫人便会把吃的用的送到家中。

    族长又知道了于府的人已经行事让于氏丢脸到如此地步,知道绝不能再容忍于府胡闹下去,否则整个于氏宗族的人都不用抬头做人了,还要开罪杨氏一族。

    族长略一沉吟,便沉声道:“于府当年毒害红裳的事情也是有人证的,而且在京中的所为实在是令人不齿;依我看,你们这一支,就由于钧你来掌吧,你父亲和于鹏那两个,嘿!那两个本就没有进过祠堂,根本就不是我们于家的人!你父亲他呢,就逐出我们于氏一族,从此后他与我们于氏一族再无瓜葛;那个冯氏失贞,实在是应该浸猪笼的,不过却不是我们族人应该处置的,但她在京中的丑行丢了我们于氏宗族的脸,按族里规矩应该施‘藤刑’,此后她自然也同我们于氏一族无干。”

    于老太太失贞于老太爷,嫁给于老太爷后却没有再失贞,所以追究当年事情的人应该魏氏的人,所以族长才会如此说。

    说到这里,族长顿了一顿,扫了一眼杨守德,看他并无不愉便又接着说道:“你们的父亲太过‘不慈’,根本不配为人父!由我们几人做主,你们兄妹三人从此后与他们断绝父子父女关系,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从此后再无一丝干丝;生死大事也各自无关。只是,如此一来,你们这一支便单薄一些,就真是苦了你们三人……”

    断了父子、父女关系!求之不得啊。

    红裳三兄妹心下别提多高兴了,尤其是于煊:终于不用再同于鹏他们是一家人了!三兄妹还是那句话:“一切但凭族长做主。”

    他们就是千肯万肯,所求也不过就是如此,但却不能由他们口中说出来。

    杨守德摸了摸下巴:“于府虽然破败已经没有多少家业,不过那也应该是于氏这一支人所有才对;不知道此事……”

    族长一点迟疑都没有:“于府就算只有一文钱,那也是于钧三兄妹的,同其他无关!”宗族里是有这个权利的,不过一般很少用——当然也要当地官府同意,这一点有杨守德出面,不会有一点问题。

    杨家,虽然现在为官的人刚刚走马上任,他杨家原来的人脉关系依然在:就算这个百年望族经此一难伤了元气,但现在已经在慢慢复苏中——朝中有人好做官儿啊,更何况杨家有得是钱。

    族长和宗老们一商量,表示马上要去于府处置此事。

    赵一鸣和于钧都劝他们休息一两日再去无妨,但是族长是一时也等不了:有这种族人,只会让整族人蒙羞,他们恨不得立时就同于府的人再无瓜葛。

    不过,族长他们还是直到用过午饭后才动身去得于府。

    因为要如此处置于府的事情,并不是只有族长等人就可以了,还要地保、礼部的见证人等等,所以赵一鸣要先使人去请,才能成事。

    用过午饭后,族长等人便提出要先赶去于府:让地保等人直接去于府好了,也免得大家聚到赵府还要客套一番;总之,他们是恨不得立刻把于府的人赶出于氏宗族,羞于和他们为伍。

    赵一鸣和于钧无法,只好依了族长等人;由赵一鸣在家等人,于钧和杨守德陪着族长等人去于府了。

    红裳?她自然只能回房等着。

    不过,于钧和红裳都知道了另外一件族长还不知道的事情:赵府有人给于府的人送出了消息;这当然不会让于钧和红裳担心。

    那人嘛,自然是同于府三姑娘于金英要好的薛氏了。

    红裳回房后,使了人把薛氏的暗底里的行事告知了金氏,一同送过去的自然还有那个被捉住的送信婆子。

    ****

    第一更,后面当然还有,我不说亲们也知道,嘻嘻,不可能一天一更的。

三十三章 画儿的神秘身份

    薛氏是二房的妾处置她的人自然不是红裳应该金氏红裳也懒得理会薛氏自她“失忆”后行事越来越愚笨想来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红裳歪倒在榻上她现在越来越懒的动了可是许妈妈和老太太。金氏等人现在却总是叮嘱她要多活动就连宵儿也这样说:红裳自己也知道可能快要生了吧。所以众人才让她多多活动了些

    不过好在红裳病没有像其他孕妇那样肿起来这当然得益于宵儿的调理。

    红裳躺下后不自禁的又想起了康王府的事情哎还真是有些棘手。

    康王府的小王爷自上次来了之后他所说要送来的人却一直不见下文倒让红裳时时想起便有些心惊胆战小王爷不会是一个随性的人他当日绝不是随口说着玩的。

    于钧那里打探来的消息康王府近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儿如果勉强说有大事的话也只能是王府正在准备送女儿进宫备选。当然不是去做皇妃的要远嫁他邦去和亲的。

    因为对方不是一帮的小国所以为了表示天朝上国于对方的重视这一次太后和皇帝并没有选官中的女官儿或是落魄贵族的女儿却要在各王爷府中选一人远嫁。

    红底和太后极为重视这一次的和亲因为前来求亲江河的外邦极擅骑射和亲的条件便是他们会送来大量的马匹和善射的人当做聘礼日后利用这些人和马匹我朝也可以建一支更强大的骑兵对朝廷来说是极大的好处。

    所以太后亲下懿旨让各王府送一位女儿进宫太后亲自指定宫中的女官儿对这些贵女们好好的教导一番然后再选定由哪一位贵女册封公主后远嫁他邦。

    这对国家来说当然不算是坏事儿但对各大王府来说却是极坏的事儿有哪个人愿意骨肉分离?有哪个人愿意送女儿到蛮子的地方去生活?那对在平原上生活的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简直和地狱一般的生活、

    正何况听说他们那里兄弟可以共妻父死儿子一定要娶继母为妻等等匪夷所思的风俗这对汉人来说是极难接受的。

    所以各大王府是一片愁云惨雾却又不敢表现出来而且是太后的懿旨各位王爷不敢不遵。

    王府们只能好好的安排此事有庶女的或是女儿们多的王爷自然要好一些选一个自己不怎么喜欢的长相行事过的去的女儿进宫也就成了没有庶女的王府却是人人伤心不过好在太后给得时间不短要半年之后才让各府送人进宫为的就是让各王府先把女儿们好好教一教如此便有了不上王府动了其他的心思康王府便是其中之一了。

    红裳听完于钧带来的消息心头就是一跳“康王府有、有几位贵女?”

    于钧随意似地答道“一位。怎么了?”

    红裳的心都要跳出了胸膛:“这位贵女是是郡主么/?”

    王爷府只有嫡出的女儿才一出生便会得到郡主的封号庶出的女儿们只能以贵女相称要得到封号却要看王爷会不会为她去求皇上或是太后了而且也要看皇上和太后会不会允了王爷有功自然会允的但是有功的王爷为了一个庶出的女儿的封号便不要其他的赏赐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就算王爷们为庶出的儿子争一个封号也比给女儿争一个封号强的多。

    所以本朝的王爷虽然不少他们的子女也不少但郡主却是很少的。

    “对是为郡主。而且极得康王爷和康王妃的欢心爱若珍宝。”于钧说道这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红裳妹妹定是瞒了他事情。

    于钧自从得知王爷府要送贵女或是郡主进宫待选远嫁便明白康王府为什么要在赵府找一个小丫头了那丫头应该同康王府有什么关系十有**是康王爷的庶出女儿。

    至于康王爷的女儿皇室的血脉为什么会流落民间为婢候门之中还是深似海呢更何况是王爷府呢?于钧不用细想也能猜出一个大概来左不过就是妻妾争风的结果。

    听闻康王妃是极厉害的康王爷的儿子大多都是她所出庶出的儿子也是她的陪嫁丫头所出再无其它妻妾为康王爷生育儿女。

    于钧猜红裳一定知道康王府的小王爷要找的那个丫头是谁了他玩味的看着红裳一定是四个丫头中的某一个吧?不然妹妹不会如此维护那人才对。

    于钧心底的不舒服是因为红裳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呢?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告诉过赵一鸣——嗯于钧的心中又泛起了酸味儿兄妹相依为命多年在于钧看来赵一鸣是个外人他才应该是妹妹最亲近的人才对。

    红裳听了于钧的回答她的心几乎自口中跳了出来她设想过许多情形但却从没有想到画儿会是王爷之女!就算是庶出那也是贵女只要一出嫁便是一品的诰命如果太后或是皇上一高兴封个郡主什么的那可真是人上人啊!

    红裳真没想到事情出乎于她的意料。

    她当初默不作声就是因为康王府虽然势大但听于钧所说康王府的行事却一定要占一个“理”字才会出手康王爷极重名声所以画儿不说她也不问就算康王府找到了画儿也不能因此而迁怒赵府我们不知道您王爷府要找画儿这个丫头啊。

    因为康王府的小王爷从来没有正面对人提起过他们在找一个丫头红裳当然可以假作不知就连薛老太爷说了那么多话这么几句话赵府的人当然可以置之不理并且小王爷同赵府的人接触时更是一个字没有提及他要寻一个丫头红裳才会任由画儿继续保留她的秘密。

    画儿自然也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说以才会一直沉默不语她们主仆二人什么都不说赵府上下无人知道此事如此便能保得赵府上下。

    如果红裳和画儿有一人向他人提及赵府的人便不会是一两个人知道了那么日后康王府找到画儿的时候赵府便逃不掉一个私藏的罪名儿。

    只是现在情形又有些不同了要如何做才能保得画儿和赵府的平安呢?

    红裳的眉头皱了起来“康王府现在只有一位——郡主?”

    于钧看着红裳笑的古怪:“是的只有一位还是郡主。”

    红裳忽然听出了于钧语气的不同看了过去当她看到于钧的古怪神情时眼睛一亮:“哥哥康王府为什么一直没有送人过来呢?”她一下子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于钧弹了一个响指“也许人家小王爷事忙贵人多忘事嘛。忘了也是正常的、。”

    红裳盯着于钧:“哥——哥——!”

    于钧抬头看红裳:“什么事儿?”

    红裳嗔于钧:“是不是哥哥动了什么手脚?所以康王府才没有送人过来啊?”

    于钧长长的一叹“唉——!虽然我是操碎了心只是怕有人不领情啊。把自己嫡亲的哥哥当做外人什么事儿也不同哥哥说我哪里知道人家小王爷的事情?”

    红裳好气又好笑瞪于钧:“我谁也没有说好不好?哥哥真小气!”她知道于钧已经猜出她知道康小王爷要找的丫头是谁了。

    于钧只是对红裳眨了眨眼睛却不说话。

    红裳只好把画儿的事情说了一遍:“不是不说而是我感觉什么也不说反而更对赵府有利一些。虽然我想保住画儿可也不能置赵府于不顾啊!”

    于钧摸了摸下巴没有答红裳的话反问道“小王爷现在正忙着在同另外两个王府打交道据他了解——那两个王府里好像都有个丫头像是他要找的人只是同样是王府有事关康王妃的“贤惠”名声儿所以小王爷现在忙的很啊事情不太好办呢。”

    红裳一下子听明白了因为康小王爷感觉王府里的丫头更像自己要找的人所以康小王爷才放弃了赵府当然也就不会再送人过来了。

    只是——。万一被康小王爷知道是哥哥动了手脚?红裳出了一身冷汗:“哥哥。万一被小王爷……”

    “不会的他绝不会知道。”于钧很肯定的说这次他也不是只为自己的私事儿自然是借了公事之便了。

    如果康王府的人能知道是他动了手脚那他们这些人也就不用活了皇上的位子也不稳了。

    红裳不明白于钧为什么如此有信心不过她除了相信之外也无法相助于钧——因为她知道于钧有些事情是绝不会对她说的不过她也知道哥哥并不是有意要瞒她什么只是不能说而已。

    红裳只得点了点头:“哥哥。你行事千万要小心。”

    于钧点了点头“我引小王爷注意其他两家王府就是让他不易得手希望可以拖过贵女们进宫的日期那样康王府便不会再来寻画儿了。”到那个时候画儿便没有了可利用的价值康王妃当然不会找到画儿请她回府做贵女了。

三十四章 于家刁奴

    红裳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一叹:“只是画儿的身份……唉——!”

    知道了康王府寻画儿的真实目的红裳虽然放下原来的担心却又升起了更大的担心:画儿母女当年卖身为奴也是迫于生计吧?康王妃看来是极不喜欢画儿母女的如果画儿被送到宫中远嫁了红裳当然有不舍想来画儿也是不愿意的;如果不远嫁她自宫中出来后在康王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吧?一入侯门深似海啊王府之中等待画儿的绝不会是好事儿——那个康王妃绝对是手段心计都为一流的女子;而画儿一入王府后自己根本帮不上画儿什么了。

    红裳想着想着有是一叹。

    于钧却想的极开:“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此事你还是不要向人提起静观其变吧。如果万一画儿被送入宫中事情也不是没有变数的;再说了每人都有每人的路要走这是老天的意思我们谁也没有办法。”

    红裳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说话;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有了无力的感觉:皇权至上这个时候她无比清楚的感觉到了;只有一个康王府便不是她能相抗的。有什么法子了?红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借力打力的法子可是她能借谁的力?将军的力量不足以同康王府相抗到时只会害了魏将军一家人。

    红裳有些一筹莫展了。

    红裳只能先放下心头的忧眼下还是无忧的不能乱了心境否则更不会想到什么好法子。

    想起画儿对妾侍什么的厌恶红裳对画儿更是多了一分怜悯:她的母亲听说到赵府后二年多便病故了;天之娇女为奴为婢后依然能心境平和的自处也极为难得了。

    于钧看红裳的样子知道她的担心;可是康王府的事情涉及到机密他不能同妹妹多说什么只能泛泛的安慰了红裳几句。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慢慢设法吧哥哥说过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只是她心中一丝把握也没有。于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也没有再安抚她;兄妹二人又议了几句于钧便出府去忙了。

    红裳却又想到了一个无聊的问题:知道了画儿的身份后这事情还真有些尴尬。把画儿再当做奴婢自然是不合适的可是不把她当奴婢岂不是太奇怪了?

    红裳想了一会儿自己失声笑了起来:来古代太久了吧?不然自己哪里还在意什么贵女不贵女的自然是人人平等的。

    侍书四个人在于钧走了之后进来服侍看到红裳自己莫名其妙的笑了便道:“太太这是高兴什么呢?说出来让婢子们也高高兴高兴。”

    红裳看了一眼画儿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笑什么。”倒又现出了几分愁容。

    画儿看到红裳的神色变化心下微动:难道舅老爷和太太刚刚在说自己的事情?可是看红裳待他与往日并无不同也就慢慢的放下心来。

    画儿知道自己的身份大白之日也就是真的失去自由之时:同现在为奴婢失去的自由不同她那是连心怕也不会再自由了。

    最终红裳也没有问画儿一句:如果画儿不自己说破如果康王府的人不找上门来要人红裳自己是不会说破的。

    眼下红裳左右无事躺在榻上便又想起了画儿的事情屈指算了算日子知道距太后招郡主贵女们进宫还有些时日她是真的希望能平平安安的把剩下的日子过去;那么就算康王府也就不会再寻画儿了。赵一鸣送走了族长等人后一个人做在外面大厅等人不过一时便感觉无聊想了想起身来回看红裳;看到红裳一个人歪在榻上眯着眼睛四个丫头一旁伺候着却无人

    说话便道:“裳儿一个人在想什么呢?”

    红裳一笑:“没有什么你怎么不在前面等地保和礼部的人这个时候回内宅做什么?”

    赵一鸣摇头:“等人实在无聊的紧。我原想同族长他们一起过去于府的;我们府中有人透了消息过去于府不知道会出什么妖娥子呢——舅兄说无妨但我总是有些不放心原酒不应该让那人进得于府可是舅兄说如此正好让族长等人看看于府人的无耻;舅兄他们都过去了却让我留下等人我哪里能坐得住。”

    红裳微笑:“有哥哥和表兄在应该无事的你不必担心。”

    赵一鸣握了一下红裳的手:“不是担心舅兄行事从来稳妥我是知道的;不过我想亲手为你出口气想到有人曾经那样欺你我、我……”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意识。眼中的不舍(这里图应该不全)反握住了赵一鸣的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已经——都忘了。”

    赵一鸣过去轻轻拥住了红裳带着几分感慨:“裳儿以后你一定不会再想起这些事情来。”他这两日忙的很而红裳身子很重了每次都是等他回房等的睡着了两夫妻以及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红裳有些好笑于赵一鸣今日的举止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我都知道。你再不回去一会地保等人来了没有主人在很失礼的;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现在很开心于家的人并不在我的心上。”

    赵一鸣点头应着却又温存了一会儿看看沙漏知道时间差不多才起身走了。于钧和杨守德冷冷一笑于家的人就用这种法子应对于氏宗族的人?就算躲的过初一难不成还能躲的过十五去?

    族长等人听了倒是不解:“上香?倒真是赶巧了些;对了今日上午不是打人来过还说于府的主子们都在嘛。”

    门房的仆从脸上一红神色有些古怪:“我们老太爷带着一家人是、是用过午饭后走的。”

    有哪一家是用过午饭去上香的?听完门房的话后就连族长等人都都知道于府的主子们是在躲自己这些人了。

    族长等人的脸色自然好看不了。

    杨守德一笑:“族长我想这也无妨的吧?他们虽然眼下不在府中但总是会回来的;而我们正好趁眼下的功夫把于府中的东西查看清楚登记造册一并给予于钧难免得那些无耻之人回来呱噪;族长只要一句话今天开始这座府邸便是于钧的了我们也正好住在这里等于钧的那个禽兽父亲回来。”

    族长等人闻言点头表示藏同:“事情我们已经有了决定他们不在也是一样做依着规矩做事儿的;如此行事正好哪有闲功夫陪他们玩儿!”族长等人可不想白白等下去:家中还有不少农活等着他们呢。

    杨守德说完也不理会那门房自管自的带着众人闯了进去。

    门房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他看了一眼杨守德一行人背影儿想了想一跺脚便转身跑了出去:他要去给于老太爷报信儿啊;不然等晚上于家的主子们回来这家便不会再是于家主子们的家了!

    于钧和杨守德回身看着跑的飞快的门房相视一笑什么也没有说:想躲?夺了你的家产看你还能沉得住气不?不要说他们无事就算是生病了于老太爷等人爬也要爬回来的。

    于钧和杨守德进了大厅请族长等人上坐自顾自的吩咐带来的人烧水煮茶完全把于府当做了子鸡家一样。

    杨守德又命人唤来了于府的管家把族长等人的决定告诉了他让他先把于府的仆从们都集中到大厅外面再把花名册捧上来;杨守德告诉管家他们要清点一下人数然后还要训话。

    于府管家早在杨守德等人进门时便知道了他们一行人的目的看到他们一副主人的样子在厅上号施令他心下很是不痛快:他可是被于老太太提拔上来的人。

    管家一拱手不阴不阳的说道:“几位老爷不管于氏宗族有什么决定也要见了我们老太爷再说;现入境我们老太爷不在府中几位老爷的话小的不好遵从——不然便是事主不忠遭人唾弃了。”

    这话说的十分有骨头。

    只是于钧和杨守德却不会好脾性的人当心爱二人便恼了:原来他们并不像难为于家的下人们不管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也是身不由己;可是不想却遇到一个刁奴。

    听完管家的话杨守德互握了一下双手指节出了一阵脆响:“说的好说得好啊!不过我想问问这位你可认识?”杨守德一手拉过了于钧来。

    管家躬了躬身子:“小的自然识的是我们府的大公子;不过现在我们府上还是老太爷做主。”依然很有骨头。

    杨守德看着于钧笑道:“真没想到啊你在于家一点份量也无!不过从今后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敢不服!”

    杨守德一脚把身旁的椅子踢飞了出去一掌拍在桌子上:“来人把他给我绑到柱子上恨恨的鞭!”了不但要打人(图片少字)还要杀一儆百

三十五 收于府

    杨守德的话音一落杨家的长随们立时便上来拿人。

    管家听到后立时便恼了脸红脖子粗的叫道:“我是于家的人你

    一个外姓人凭什么打我?就算于氏的宗族的人给你撑腰你一个外姓人

    也不能插手于家的家事!”

    杨守德听得一笑正要答话时于钧上前一不冷冷喝道:“我是

    于家的主子打不打得你?我就在厅上你的眼睛长在了那里居然

    没有看到你家主子我!来人给我狠狠的鞭我看看今天这个奴才的眼中

    会不会有我这个主子!还要看看今天有那个再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中。

    于钧一面说一面扫向了厅外那些在探头探脑的于家仆从

    杨家的长随们可不是平常人杨守德带出来的人都是会过几下的武人

    两人一夹那管家便挣扎不动被拖了下去。

    三两下管家便被绑到了厅外廊前的柱子上杨家的长随们取了马鞭

    便对管家抽了起来真是鞭鞭见肉一鞭下去管家的衣服就上一道血痕

    管家那里受得住立时便鬼哭狼嚎起来全不见了刚刚的硬骨头。

    管家的惨叫让厅外那些探头探脑的于家仆从人人都脸上变色

    个个都吓的不轻胆子小的都吓的缩头不敢再向里瞧了。

    族长等人并不感觉于钧和杨守德的行事过分:他们是族长和宗老

    什么叫族长宗老?就是人人远迎高接的人啊可是于府呢?就连他们

    府上的一个管家一个门房都不把他们放在眼中老实人也是有火气的。

    于钧和杨守德却又坐了回去:”来人寻二管家来。”

    二管家没有用人去请听到于钧的话自己就奔了进来给厅上的众位

    见了礼他倒算的上是礼数周到言语恭顺。

    族长等人知道这是外面那个管家被打所以这个二管家才会如此礼敬他们的。

    于钧把杨守德刚刚的吩咐管家的事情对二管家又说了一遍。

    二管家听着外面管家的惨叫声他一口便答应了下来一丝迟疑也没有

    只是这一位心下自然有他的小九九他是打算一面答应下来一面想法子再拖延

    些时间希望可以等到他们老太爷回府。

    倒是自然由老太爷和老太太应对他们这些人:于家的主子们不讳由着于家大公子如此胡闹的。于氏宗族的人?算个屁!原来可是天天看于府的脸色过日子的人先如今到自己府上充大爷真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

    二管家当然也是于老太太的亲信他同管家一样只要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失势他们就不会有好果子吃的那种人。

    不过眼前二管家式不打算吃的所以他深施一礼后转身出去便咋咋呼呼的换人到大厅前面去聚集。

    只是一刻钟过去了又一刻钟过去了那于府的仆从们依然没有几个人聚集到大厅外面。

    于钧和杨守德对视了一眼淡淡的道“又一个皮痒的这于府的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不打到他身上他是不知道疼的。”

    于钧没有动还是杨守德站了起来现在还是由杨守德出面比较好免的日后于钧所为落人话柄。

    “来人把二管家给我绑到右边儿的柱子上照样要鞭打的他知道哪个是他的主子为止!”

    杨家的随从们如狼似虎的又扑进了出去一会儿便不由分说把二管家自外面拖到了大厅前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他绑到了柱子上。二管家拼命的叫喊:“小人正在为老爷们做事老爷们为什么要罚小人这样岂不是

    寒了小人们的心如果老爷们安心就打死小人就只管打杀好了何必又要寻什么理由呢。”

    杨守德冷冷喝道:“你还想狡辩挑唆!好一个恶奴让你聚集人到这院子里你用了多久?你的心思当老爷们不知道吗?你比那管家更可恶认为主子好欺负是不是?给我狠狠的打!”

    二管家还没有出口的话随着杨守德的一声“打”便化作了惨叫。

    杨守德负手站在廊前“你们哪个能把于府的仆从们聚集起来并能取来花名册?”

    院子里的仆从们静了一会儿便上6续出来二三个人跪了下来有人说能去来花名册有人说可以把人聚集起来。

    杨守德看着跪下的人弹了弹衣袍:“不知道你们要用多久的时间呢?不会这一去要用几个时辰吧?那老爷们可是等不起的。”

    几个仆从们急忙道:“不足一刻便能成。”

    杨守德这才点了点头“去吧”

    几个仆从起身后一人去取花名册了剩余的了几个同伴分别去唤人过来聚集这几个人都在于府是有职务的算是管事一流的人只是并不得于老太太的欢心所管之事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差。

    不足一刻花名册送到了人也在厅外聚集了。

    杨守德看向几个管事点了点头“人齐了?”

    几名管事摇头:“回舅老爷的话人不齐。”

    “咦?还有敢不来的人?”

    “不是的那些人都不在府中有一些人是岁老太爷出府了还有几人是在舅老爷和大公子进后不久私自跑出了府去。”

    “原来如此先不用管那些人了在府中的人可都来了?”杨守德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那几个人并不在意一样。

    “都到齐了。”

    “很好你们几个人做事还是很用心的。”杨守德拍了拍手“来人有赏!”

    立时一人五两银子便到了几位管事的手上看的一旁的众仆从眼馋的紧。

    于钧负手踱了出来“这些也算不了什么吧?不过是几两赏银罢了你们其中有不少是于家的老人儿。我母亲再时我们府上的规矩想了大家还是记得的那时大家的日子也好过的多吧?如果大家以后能安安份份的做好差事我自然会如同我的母亲一样不会亏待了大家!”

    听到于钧的话不少老人儿想起了杨氏夫人便对着于钧跪下了“老爷”他们在于府一向是受人排挤的人。

    看到有人跪倒后便有人也跟着跪了下去但还是有人犹豫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是向新主人示忠还是等一等看情形再说呢?

    因为法不责众所以众仆从敢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打着眼色。

    于钧自然是看到了眼中他把那些老人儿都记在了心中然后对跪下的人温言道:“起来吧你们到左边站好;”

    仆从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钧也不作解释等众人分开后于钧一摆手“来人有赏!”

    那些跪下示忠的人。一人得到了六百大钱。

    这下那些没有跪下的人都抢着跪了下去口称老爷。先赚了那六百大钱再说。

    于钧却带着一丝冷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们是不是想先赚了我的赏钱再说?一会儿你们旧主子来了如果占了上风。你们在重新去巴结旧主子我说的可对?”

    跪在地上的仆从们尴尬的很不知道应该如果回答于家的大公子好厉害同原来在于府时十分的不同。

    于钧却已经冷冷的道:“来人唤人牙子来一趟这些人今儿通通卖!”自由杨家的长随答应着去了

    跪倒在地上的众仆从一下子哭喊起来求于钧开恩绕过他们这一次。

    于钧理也不理开始看向另外一边他赏了钱的仆从们:“可有识字的么?上来读下花名册。读到哪个人的名字就上前来报一下所当何差。”

    这些留下的仆从们看到现在。知道于家的大公子已经完全变了极为精明而且有手段又雷厉风行。不过好在他赏罚分明在他家手下混口饭吃只要本分应该不难所以众人倒并不很紧张。

    当下有人站了出来开始读花名册。

    一旁也有那极长眼色的机灵人看于钧站在廊前听人回事儿便搬来了椅子来请新家主入座。

    于钧当然不客气的坐下了。

    因为留下了人不多所以不时便点完了名字。

    于钧看了众仆从一眼“不管你们原来如何自今日起开始便是我的仆从了是不是?”

    众人没有迟疑一起跪下齐声应道:“是”

    于钧轻轻道:“规矩呢要重新订一下所以大家行事不要说原来如何如何了我会依着我母亲的规矩来行事所以只要你们忠心待主本分当差自然不会领罚而且还有赏。”

    于钧说完抬头看向还在惨叫的大管家和二管家回头对着众人沉声说道:“不过如果哪一位敢出尔反尔背主叛主的话——”

    随着于钧的话杨家的从人甩鞭子时更加用了力气两位管家的惨叫也就更加凄厉众仆从心下都是一凛明白心主人话中的意思。齐齐叩了一个头又言明了各自的忠心。

    人牙子这时也到了。

    于钧一挥手让杨家的从人住手不必再鞭打下去。

三十六章 路边大闹丢老脸

    于均对人牙子一指那些要卖的仆从:“这些都卖于你;不过我却有个要求银子你给多给少我无所谓只是这些人你七日之内不能卖七日之后也不能卖到京城之外去而且卖到了何处我要知道。”

    众仆从听到后有些人的脸色便变了:于家的大公子话中有深意啊不会是他知道了什么吧?不少人都不敢抬头再看向于均。

    人牙子有些为难。不过银子给多给少无所谓还是很让他心动的最后以一个极低的价格成交了。

    于均又道:“今日没有时间了明日你们再送一些老实本分的人过来我要买一些内外院的奴仆。”

    人牙子听到当然高兴的答应了:这笔买卖实在是赚头不少啊/人牙子千恩万谢的把人带走了。于府一下子空旷了许多。

    于均便对留下来的人道:“你们先各司其职吧人手虽然紧张些不过明日我就会添加人手。恩你叫什么名字?”于均手指的是主动出来聚集仆众的那几人中第一个出来的人。

    “小人名叫于安。”

    “于安是吧?府中的事情暂时由你打理吧。”于均还要慢慢物色个好管家才成。

    于安却迟疑了一下跪倒说道:“老爷小人勉强打理几日或许还能应对时日一长小人是不成的小人不长于此。”

    于均闻言倒是多看了于安两眼:这人不错有自知之明。于均点了点头让于安放心只是让他暂管几日;于安方才放下心来退下去安排众人的事情了。

    于均刚回转厅内于安便飞奔回来:“老太爷回来了正和人牙子在大门不远的地方吵闹呢快要打起来了。”

    族长和宗老们吓了一跳然后老脸上又是一红:于府的人已经有人跑出去给于老太爷送信了所以他现在当然已经知道自己这些人对于府的处置是什么可他们依然不管不顾的在府门外大闹当真是不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啊。

    于均一面站了起来一面淡笑着看向于安:“怪不得你说你不是管家的料真是一点稳重劲儿也没有。”

    于安脸上一红不过立刻便站好了:“人牙子正在同老太爷他们理论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老太太正在哭诉您的不孝。”他一沉下心说起来话那是条理分明。

    于均赞赏的拍了拍于安的肩膀:“孺子可教啊!各位伯父舅兄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族长等人站了起来:“去当然要去。我要看看这个畜生还能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情来;再说也不能由着他们胡闹他们不要脸可是我们于氏一族还要脸面的!”

    杨守德待族长等人迈步后他才落后两步走到于均身边道:“一鸣应该也快到了我想你那个畜生不如的父亲今天又打错了算盘。”

    于老太爷和于鹏兄弟正揪住人牙子不放手非要人家还他家的仆众不可;而于老太太在一旁拿着一方手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那向围观的路人讲述他们一家人被不孝子逼迫的事情;那些仆众更是流泪的流泪哭喊的哭喊为于老太太做证;场面不是一般的热闹。

    仆人们在车子上站得高一些所以比于老太爷他们早一步看到于均等人不少人想到那柱子上的两位管家一下子停了哭声以袖子抹了把脸蹲下的蹲下掩面的掩面不敢再胡说八道了;如果于家老太爷能压得住大公子他们当然会落井下石再哭闹一把现在嘛他们要看看情形再说了。

    等于均一行人快步走到近前时路人中便有人注意到了于均和族长宗老等人;而于老太太这时也现了他们立时指着于均大哭起来似乎她才是那个受了千般委屈的人一般;于老太太一面哭一面向众人指认于均就是那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子。

    路人听到于老太太的话便对于均这行人指指点点起来;看来于老太太的一犯哭诉还是极有作用的众路人看于均这些人的目光十分不友善。

    族长和宗老们挤到了圈子中间这几位老人自然明白路人对于均的误会;所以族长一开口便呵斥于老太爷:“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要丢尽我们于氏宗族的脸你才罢手?我以族长的身份命令你放手听到没有?”

    于老太爷看到族长和宗老们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了人牙子草草施了一礼:“兄长们什么时候来京中了?”一面说一面恨恨的瞪了眼于均他没有敢看杨守德。

    于老太爷没有想到前来同自己说话的人会是族长不是于均或是杨守德;他一面同族长答话一面心下思索:想如何同于均面对面的说上话嫩?只要同于均在这里吵起来那么也许可以把局面扭转过来。

    这个主意自然不是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想出来的是在后面车子里没有出来的于金英想出来的;她不是不想出来只是云英未嫁不能出来罢了。

    但是于均和杨守德在族长等人的身后根本没有上前来给于老太爷请安的意思;这让于老太爷又恨有恼。

    于鹏兄弟却还是不管不顾的同人牙子纠缠不休他们二人不想同族长等人说话。

    族长看到于鹏兄弟还在胡闹便一指他们对于老太爷喝道:“就算我们于氏宗族是小族但一样有族有族规这由于家法的;你现在看到我们还是不管你名下的这两个儿子由着他们如此无视我们几人吗?还是你的眼中根本没有我们几个老家伙了?”

    路人们看到于鹏兄弟对族长等人视而不见对于老太太刚刚的话多多少少有了一定的怀疑这就是知书达理的人吗?见了族中长辈也不请安对长辈的话听而不闻和于老太太的话极不相符啊。而且他们族长怎么会同不孝的大儿子一起过来呢?

    于老太爷听了族长的话后不得不喝斥了于鹏兄弟;于鹏兄弟这才放过了人牙子带着十二分的不情愿过来给族长等人请安:“侄儿见过几位伯父。”

    族长和宗老们都避开了:“不敢当你们的一声伯父!你们连我们于氏的宗祠都没拜过伯父两字千万莫要再提。”族长是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于老太爷和于鹏兄弟留。

    路人们闻言一下子议论纷纷起来:怎么事情越来越听不明白了呢?这两个孝顺的儿子怎么连祠堂也进不起———这可是大事!古人最重祖宗家法的不能进祠堂的儿孙不是有大错就是根本不是本族的血脉。

    孝顺的儿子不可能进不了祠堂的。

    路人们因为不明白所以对于家人的事情更加有兴趣了。

    于鹏兄弟被族长一句话噎的一张脸涨的通红却又作不得只能低下头恨恨的咬牙不再说话了。

    于老太太听到路人们开始不相信自己了也不耐烦再做戏;而且族长呵斥她儿子的话她也听到了心下十分的不满;当初自己做好作歹也只逼得这几个老顽固给于鹏兄弟上了家谱但这几个老不死的就是不他们进祠堂!现如今在大街上又拿这事来刺于鹏兄弟于老太太听了当然心中有气。

    于老太太便走到了于老太爷身旁对族长几个人草草一福:“兄长们于鹏兄弟当初可是入了家谱的至于其他的还不是有人作梗?我们鹏儿兄弟刊物是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您这么说让他们兄弟日后如何做人?有您这样做长辈的吗?”

    族长却懒得同她一般见识:“他们是没有做错事做错事情的人是他们的母亲!于家的血脉岂能不纯?!”

    于老太太被族长一句话也噎住了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了。

    族长不再理会于老太太直接盯着于老太爷:“我们在府上等你良久了你为什么在这里胡闹却不回府见我们呢?你们府上可是有人通报了你吧?你们午饭后要去上香府上的人追上你们后你们赶回来慢了我们不怪你但你到了家门前却不进只一味同人胡搅却是什么道理?”

    路人们同到午饭后于家的人去上香一说人人都看于家人的眼光都变了哪有人下午去上香的?

    于老太爷听到上香一句脸上又是一红不过他还是一指车上的仆众们:“这是我府中的奴仆没有我的允许这些人牙子便说买了去我自然不能放他们走。”

    族长哼了一声儿:“你做得好事你还不明白嘛?你那府已经由我们做主给了于均他要卖几个奴仆有什么不对?就算没有我们做主他是你的长子卖几个奴仆有什么不成嘛值得你如此不顾体面的在外同人争执?几辈子的老脸都让你丢光了。

三十七章 于老太爷的成竹在胸

    如果不是顾忌到整个宗族的脸面族长真想破口大骂于老太爷一番;问问他知道自己的所为连畜生也不如嘛?亲女要毒害亲子要逼婚———娶一个有了身孕的

    女子还是他另外的儿子所为!他还知道不知道良知何写?

    只是这些事情族长不能说就像于老太太所为的事情一样虽然他们极为不齿她但却不能提及;不然丢人的不止是于府还有他们于氏宗族。

    于均和杨守德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们不说话为好。只要他们开口于家的人一定会纠缠过来他们巴不得同于均在外面闹将起来呢。

    路人什么也不知道于家的人硬要把黑的说成白的也极容易;反正他们是长辈于均和杨守德只要一开口说他们不好在世人眼中几是不孝了于老太太等人的目的也达到了;于均不说于家二老的不好以儿女之礼待之?那还不是由着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辱骂把事情颠倒过来说嘛?

    所以由族长等人出面搭话便不同了。

    族长的身份在这里摆着路人会更相信族人和宗老们的话。

    于老太爷听到族长真的把于府已经给了于均立时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兄长我还活着!就算要把家业给哪个儿子也应该问过我的意思才对!”而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让长子继承家业。

    让于家的人没有想到的就是于均和杨守德对门房说的话居然是真的!他们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们在听到门房的话后及时赶了回来。

    “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这一句古训对于老太爷来说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他就是想把家业给于鹏。

    族长冷冷看着他:“问过你的意思?你还真是忘了你做过的好事;你还有脸说这种话我呸————!现在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儿!”族长卒了于老太爷一口因为于老太爷的无耻让这位老人家实在是无法表达他的愤怒。

    于老太太听到后几乎跳脚:给于均凭什么?那是她的家!

    于鹏兄弟忍不住已经叫了出来:“你们几个老头凭什么把我们家给于均那是我们的府邸!应该由我们父母说给谁你们几个人伸手管别人的家事是不是吃河水长大的也不怕管的太宽了。”

    族长瞪了过去:“我们今天还真就管的宽了不服?你们可以问一问在场的众高邻如果族中有一支的家主犯了重错后族长和宗老们可不可以做主把家产指定给家主的哪个儿女?我们凭什么?凭族规家法!”

    路人纷纷点头应和。

    族长已经看向了于老太爷:“或者你们要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明白?你们如果真的不要体面了我也不在乎。”

    于老太爷冷冷一哼扭过了头去;这么多人面前他拉不下脸来说软话会让人认为他理亏。可是他却不敢对族长硬抗;不过他却打定了主意那府邸却是绝不会给于均的。

    于老太太原本是就大闹开来的她哼了一声儿后便听

    到族长的话再不敢乱说话了;她虽然有着十二分的不服却只能自己生闷气那当然是越想越窝火了————她家的事儿却要别人来指手划脚原来这几个老家伙看到自己哪一次不是笑脸儿?生怕自己不管他们的事儿现如今看于府倒霉了要要欺到自己头上了!

    想把自己买下的府邸送给于均?门儿都没有!只是这事儿不好在大街同族长这些人争执等回到府中再让他们知道于府究竟是谁当家作主。

    于老太太看了一眼于均她终究咽不下这口气便对族长等人强辩道:“兄长们于府还是我们老太爷当家儿子知道孝道会不知会父母一声就自作主张卖家仆?正好族长在这里我想问问按族规不孝之子应该如何处置?”她不提府邸的事情还不成嘛先问于均一个不孝再说。

    族长转头盯着于老太太道:“你给我闭嘴!你到我们于家后可曾做过一件好事儿?现如今于府被你连累到如此地步你还不知道悔改。如果你再敢开口我就要当街对你执行藤刑!反正你也是不在意名声的人。”

    于老太太被族长喝骂的又羞又恼可是看看族长和宗老们的脸色她不敢再开口;万一她当众责罚那她真就无脸再活下去了。

    路人听到藤刑两字后立时便炸了锅一般人人嘴里都大声惊叹着还不停的挤来挤去就是为了要看看于老太太:藤刑就比浸猪笼的责罚低一点点但却像浸猪笼一样是极少会动用的家法。

    这于老太太做了什么错事儿会让于氏宗族的人动用如此重的家法呢?

    路人听到这里已经不相信刚刚于老太太所说的话了:他们一姓的族长都呵斥他们还要动用那么重的家法看来他们家的恶人是他们自己才对。

    族长为人虽然老实但做族长那么多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所以于家的人想让他顾忌于氏一族的名声不敢开口维护于均由着他们在这里胡闹|、诬陷于均等人真真是打错了主意。

    老族长只一句话便让于老太太丢了大脸不说却没有让路人对于氏一族生出不屑来:大家根本不知道生过什么事。

    于均和杨守德听到这里对视一眼对老族长大为改观:姜是老的辣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啊。

    老族长不再给于老太爷他们机会再纠缠直接说了下去:“你们是现在随我回府领家法还是想———就在这里请众多高邻做证由我们来执行家法呢?”

    于老太爷闻言脸都黑了他怒道:“兄长————!”他没有想到原来一直对他恭恭敬敬的族长现如今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

    老族长不为所动只是直视着他:“如果你们不想回去那我们在这里执行家法也无不可。”然后老族长回头:“四弟在外面执行家法没有违了规矩吧?”

    一个老人沉声答道:“没有。只要能执行家法在哪里都是一样。”

    路人们这时纷纷起哄:都要求在这里当街执行家法;人人都有好奇心他们实在是奇怪这于府的人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呢?

    于老太爷等人都脸色大变最终只能挤出几个字来:“我们回府。”

    车上的于金英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上可是她却不能下车来抛头露面只能干着急;只到听到于老太爷说回府她的心才归了原位;现在的情形在大路上已经找不到便宜了只能回府后再另做打算。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忍气吞声的向于府走去行到于均身边时于老太爷想到族长把自己在京中的府邸给了于均怒气再也忍不住他扬手就对于均打了过去;他把一腔怒火都放在了这一掌上如果打上绝对轻不了。

    于均研究都没有眨一下他知道于老太爷这一掌打不到自己身上;杨守德身边的一个随从伸出手来一下子擒住了于老太爷的手捏得他龇牙咧嘴痛出了一头的汗。

    族长气得上前举起了手又落了下来:“你再敢如此我便在这里请老祖宗执行家法!”他是想打于老太爷可是又忍住了:于氏宗族的人不能不要脸面当街打人总是不好的。

    于老太爷只得道:“我也只是一时气愤而已。”族长恨恨的瞪他一眼看向了杨守德。

    杨守德看了那随从一眼随从这才松了手劲儿。

    于老太爷恨恨的夺回自己的胳膊不再理会族长等人带着于老太太和于鹏兄弟就进了于府。他们身后跟着于金英的马车。

    路人没有想到于老太爷会好生生的要打人众人不禁摇了摇头:这于老太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儿子没有看出什么不孝来倒是对父母真让人失望。

    于老太爷原本在赶回来时还是极为担心的不知道于氏宗族的人会如何处置自己这一家人;可是见到于均等人后他心里忽然便有了底气:他只看到于氏宗族的人和于均杨守德却没有看到地保等人;他心中禁不住暗笑————想动用祖宗家法?哼看我今儿不动用家法好好的收拾一下于均这个逆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父亲。

    于老太太看到于老太爷好似成竹在胸的样子便悄悄问他可是想到了好法子用来应对于氏宗族的人:就连他们的女儿也对此事无计可施;她现在更心焦此事呢。

    于老太爷点头便把自己所想告知了于老太太。

    于老太太听完心下大定恨恨的道:“夫君你今日可不能饶了那个于均了。不然日后不定哪一天。我们就会被他弄的家破人亡了。”

    于老太爷阴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不过于家二老并没有轻松很久;他们到了厅外看到柱子上的两位管家时气的差点没晕倒。于老太太急声唤人给两位管家松绑可是所有的仆人们就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各忙各的没有人理会她。就连站在厅房外打帘子的小童都没有多看于家二老一眼。

    于金英才感觉出了府中的不寻常她轻轻拉了一下于老太太的衣袖让她止声不必再骂那些奴仆们。

三十八章 藤刑

    于老太爷看到自家的仆从们不理会自己这些人,一肚子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他左右看了看,指着一个于家的老人儿喝道:“你,给我过来?”

    那随从看了一眼最后面的于钧,然后提着手里的水壶自顾自的去忙了,连回应于老太爷一声儿都没有。现在于府的主人是于钧,没有主人的吩咐,随从自然不会理会于老太爷。

    于老太爷气得怒骂了几句,可是于家的仆从如同耷了哑了一样,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终于知道有些不对劲儿了,他们一齐回头瞪向于钧,想要问问于钧:他在于府做了什么?!

    但是没有等于家二老开口,他们身后的族长就喝道:“快走!是不是你们也想被绑到柱子上?快些,我们没有功夫同你们消磨。”

    于家二老听完,还以为是族长让人把管家绑到柱子上的,于家仆从们的奇怪举止,八成也和族长等人有关;于家二老不敢发作族长和宗老们,只能在心下盘算;等打发走了这些讨厌的人,回头再好好的教训那些目无主子的奴才们。

    不过,于家二老却不知道,于府已经不是他们的于府了。

    于家二老便在族长几位老人的推推搡搡下进了厅。

    不过刚刚步入厅堂,便让于家二老惊的有些傻了,一时便愣在了当场。

    赵一鸣、于煊二人正陪着金侍郎还有于府这地段的地保在说话呢:于老太爷怕什么来什么啊。

    没有人理会于家二老,众人站起来迎向了他们身后的于氏宗族的人;众人相互之间见了礼,然后分宾主坐下:主人当然是于钧和于煊了。

    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在于金英的轻唤下醒过神来时,厅上的众人都已经落座;仆从已经重新奉上了茶来。

    于家的人这时才看得分明,他们家的仆从们对于钧是恭顺有加、一呼百喏:把于钧奉为了真正的主子!

    于老太爷气急败坏的喝问于均:“逆子,你在府中都做了什么?!真以为这里是你能做主的嘛?”

    于钧闻言没有理会于老太爷,现在不到他做主的时候。

    族长闻言怒瞪一眼于老太爷:“你给我闭嘴,这时有你大呼小叫的份嘛,给我一旁立着去!我们马上就要执行族规家法,你给我好好听着就行。”然后族长对金侍郎等人深施一礼:“有劳众位大人做个见证。”

    族长等人没有多等:他们想早些完事早些回去忙农活呢,那可关系着他们一年的生计啊;虽然杨家在他们来时给了他们不少的银子,但能多赚一些是一些的。

    金侍郎和地保都道:“当然,当然。”

    族长起身对着家乡的方向躬下身去,然后郎声道:“请祖宗牌位!”

    金侍郎等人移座,正位的地方摆上了长条供桌,有宗老把于氏始姐的牌位请了出来,众于氏子孙上前敬香叩头——这里便暂时算于氏的祠堂了。

    族长又命人把于府中的于钧的一位婶娘、于老太爷的几位姨娘都唤了上来。

    看到人齐了,族长在牌位左下方立正后,便自于家人毒害红裳说起,一直说到刚刚在大路上的事情,然后看向于家的人:“这些事情可有冤枉了你们?你们为人父母以前苛待于钧兄妹的事情不胜枚数,你们也还记得吧?”

    于家的人听到族长说他们毒害红裳的事情,人人都是脸色大变:这事儿怎么被人知道的?听到族长相问,于家自然是人人喊冤,一口咬定从来就没有人想害到红裳。

    认罪?那是傻子!一认罪就等着秋后被砍头吧。

    除了于家原来的人,喊冤最大声儿的却是于钧的婶娘,其他几位姨娘只有一位神色不太对;于钧和杨守德自然注意到了,他们除了冷冷扫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于老太太和于钧的婶娘哭喊的那个委屈:在她们口中,红裳可是她们的心肝宝贝儿,怎么可能想要害死她!

    杨守德淡淡的道:“毒害红裳一事自有官府的人去查并定罪,今日就是不提此事也无妨;天理昭然,他们是逃不掉应得的罪名儿。”

    于家的众人听到后,都几乎瘫倒在地上:经官府?那此事还瞒得住嘛?

    于老太爷看于家女眷们如此,忽然喝道:“族长,你不能单凭于钧和于红裳这两个不孝的东西胡说,就认定我们这些人要毒害她——如果她真得吃下了什么毒药,现在哪里还有这个人?但她眼下活生生的,就算是到了官府,也要还我们一个清白;我还要告于红裳一个忤逆之罪呢。”

    众女眷听到于老太爷的话,定下了不少心神:对啊,对啊,虽然于红裳吃了那些有毒的东西,但她现在不是还活着嘛?所以就是官府也不能说我们害过她。

    于老太太当然也喊叫着要治于钧和于红裳的罪:“他们也配为官做诰命夫人?!如此不孝的东西就应该砍了他们的头!诬陷父母,活活打死他们都太便宜了这两个东西!”

    于钧恨恨的咬牙:“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认为自己瞒得了天下人嘛?已经有人招认,我们到时候官府大堂上见!”

    金侍郎道:“此事儿我们今日暂不提,送交官府后自有定论。”

    族长等人点头,正待往下说,却听到有个丫头在厅外求见。

    唤了进来一看却是雀儿,她手里拿着几张纸呈给了金侍郎。

    金侍郎看了之后把纸递给族长:“人证倒是有了。”只是太少了些。

    族长看完后冷笑一声:“你们还不认罪?蒋氏已经把你们的所为都写了出来,她可以当场指认你们!”

    杨守德看了一眼蒋姑娘写的东西后,一抚掌:“我这里也有人证啊。”两人才能为证,但家仆为证总是弱一些——同家主有太多的利害关系。

    蒋姑娘还算没有白保住她的命,知道这个时候做证。

    杨守德说完,杨家随从便把于家的那几个下人推了上来。

    于家的人脸色大变,可是却就是不认罪;于老太太更是振振有辞:“这些都是刁奴,因为受过责罚所以存心陷害我们;蒋氏更是含血喷人,她本就是不洁、不守妇道的人,又因成亲之事对我们于家怀恨,她的话自然也不能当真!”

    族长一拍桌子喝道:“还不知错?不认罪便认为今日不能罚你们了?你们害人性命,自有官府找你们,今日我却是要执行族规家法,不需要你们低头认罪的。”

    金侍郎与地保都点头:今日是于氏执行家法,于家人认不认罪都是一样——只要确认他们做过错事便成。

    族长瞪向于家二老:“你们为于钧安排亲事却是不假吧?于冯氏硬要攀上将军府,失德败坏门风也不假吧?”

    此事无可抵赖,只是当日金侍郎已经说过不把他们送官了,所以于家的人也没有什么太过担心的,便点头认了此事。

    族长不再同于家的人理论,当即喝道:“来人,藤刑伺候!”

    外面自有人应着:东西早已经备下了。

    族长转过身来指着于老太太:“你失妇德辱我们于氏门风,而且身为于氏的人,却因贪恋荣华富贵存了求去的心,如此哪里能容得你!来人,施刑!”

    于家二老自然是有分辩的,可是没有人理会他们的话;有婆子上来拖起于老太太就走,不理会她正在叫嚷。

    于老太太看族长是真的要动用藤刑,而不是吓吓她;她终于知道怕了,白着一张脸只知道不停的说:“我知错了,兄长们饶了我这一次吧。”

    只是,此时才知道怕不嫌太晚了嘛?

    于老太爷看于老太太要被拖出厅去了,一急之下膝行到族长脚下,拉住族长的衣服为于老太太求情,把头磕得“嘭嘭”直响。

    族长与宗老们看于老太爷如此,更是生气:这样一个妇人早就应该重重打一顿然后休掉,他现在居然还为了如此失德的妇人求情,当真是让人忍不无可忍。

    族长一抬脚把于老太爷踢开,背过身去不愿看到他如此无耻的样子。

    于老太爷又爬回来纠缠族长,宗老们喝道:“你还有错处要领,一旁等着去!”

    上来两个长随,把于老太爷拖到了一旁。

    藤刑当然是鞭打,只是妇人们害怕此刑并不是因为痛——当然也是怕痛的,但是她们最怕却是当众失了一个女子所有的体面:要露出臀部与后背当众受刑!

    如果是在于氏的家乡,是一个族里所有的人都要观刑的;如果论难堪,比浸猪笼要让人难堪的多;所以才会极少会动用藤刑。

    受此刑罚后,这妇人自然是被休了逐出宗族,留不得她;而娘家一般也不要再收留她,她自然也再嫁不得人:有哪个肯要这样一个女子为妻为妾的?丢不起那个人。

    藤刑虽然不同浸猪笼一样夺了一个人的性命,却也绝了妇人的生机:除了沦做乞儿也无他路可走了。

    ****

    第一更。嗯,今天是周日,要不要休息一下呢?

三十九 交官

    一张长条的凳子上铺好了藤编的垫子而于老太太已经被婆子们强制换上了藤制的衣服:内里的贴身衣物上衣已经在后面剪开露出了后背下衣也剪去了臀部的地方;不过有藤衣遮着还不算是太过暴露。

    此刑主要惩治人无羞耻之心: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丢人。

    于老太太被拖出来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吓得早已经大小便失禁语不成声了。她身子软得没有了一分力气。

    把于老太太绑好后有人取了藤制的鞭子施刑:要打断九根刑罚才算完毕。

    于老太太虽然没有后悔却已经害怕了不停的哭着求饶。

    于老太爷看到于老太太被绑上了长凳大哭着扑到了于老太太身上抱住她大喊:“于府你就给于钧就给于钧吧只求得你们饶了她好不好?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就饶了她这一次吧你们说给于钧什么就给什么只是饶了她吧。”

    于鹏兄弟和于金英听到父亲的话都面露迟疑之色:如果什么都给了于钧自己这些人日后要怎么过活》而于老太太听到于老太话也是一愣然后咬了咬牙居然没有点头同意——虽然她也没有反对她还是极害怕受刑的。

    于老太太实在是舍不得把这么大一座府邸给于钧在她想来哪怕是给一个路人也比给于钧要好:如果是给路人她也许就点头了。

    于老太太就是不甘心于家的东西落到红裳兄妹手里: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

    族长等人当然不为所动:那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是给于钧的;自然有人上前把于老太爷拖回了厅上。

    于鹏兄弟和于金英看到族长等人没有同意父亲的话倒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再为日后的生活担心;看着于老太太的狼狈样子他们兄妹三人只是掩面掉泪跪在地上却没有为于老太太求情或是做什么。

    于老太太的嘴巴已经被堵上所以受刑的时候倒没有呼号之声。

    围观之人都是于府留下来的仆从们族长等人不过是看了两眼便转身回厅了:还有于老太爷要处置他们要赶时间的。

    于老太爷哭得老泪纵横只知道叩头求族长饶了他的妻现在他终于知道什么族规家法了。

    杨守德和于钧看到于老太爷如此心下更是恼怒他从来没有待杨氏夫人如此过虽然杨氏夫人为他育有一儿一女让于家有了财富可是在他眼中杨氏夫人怕是连于老太太一个脚趾也比不上吧。

    所以于钧绝了最后一丝为于老太爷求情的心他刚刚还想要不要求族长不罚他只把他赶出家族就算了——怎么着他也是自己的生身之父啊。

    族长皱眉他现在更想早早把于老太爷逐出于氏一族了有他在一日于氏一族便抬不起头来做人。

    族长不再等于老太太行刑完毕他指着于老太爷直接喝道:“你为父不慈杀女害子只为谋夺儿女的家产不配为人父就算和禽兽相比也是有所不如也!祖宗面前我已经禀明由我及宗老们做主你比此后和于钧、于红裳、于煊再无关系!你不是他们的父亲他们也不再是你的儿女并杖四十后逐出于氏一族所有家产全由族中做主给其长子于钧接掌并为此支的家主于鹏杖现三十于彬杖二十并自于氏家谱上除名!”

    于老太爷因为于老太太的受罚正哭得泪水涟涟根本没有听清楚族长的话可是于鹏兄弟听明白了于金英也明白了。

    于金英的脸色最难看为什么族长没有提及个字呢?难道她会被罚的更严重?她现在终于知道于氏宗族是在动真格的她原来的那一点小聪明现在是一点儿也没有了。

    于鹏和于彬却听家业一点儿也没有了立时便自地上跳了起来:“凭什么把家业都给于钧我们也是于氏子孙!我们已经滴血认过亲了于府的家业我们也是有份儿的。”

    族长一指于鹏两个人:“来人拖下施刑!”他懒得同这两个混帐东西讲道理。

    家法自然同平常的杖责是不同的是要把人的衣服都褪下露出臀部受刑——就是会男人而言也是极失体面的事情。

    所以人们才会提及族规家法而色变行事的时候才会有所顾忌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而像于家二老如此不把宗族放在眼中的也绝无仅有了。

    于鹏兄弟挣扎叫骂着就是不服两个于家的随从根本制不住他们兄弟中的一个直到杨家的随从上来两个人夹他们兄弟一个轻轻松松。

    于老太爷终于听明白了族长的意思他愣了一下后挣扎起来扑向于钧:“我今天拼着不活了也要掐死你个畜生!如果当初知道你这个逆子会害父母到如此地步早早就应该溺死你在盆中!”

    于老太爷听到自己被逐出族了家业也没有了再加上他“爱妻”受刑当下便如疯狂了一般。

    杨守德抬起腿来一脚就把于老太爷踢倒在地上:“你要慎言!哪个是你的儿子?你没有听清楚族长的话嘛?从今时今日起你和于钧再无瓜葛莫要乱认儿子。”

    一指外面受刑的于鹏二人杨守德道:“你的儿子在那里。”

    于老太爷自地爬起来扑上来要抓打杨守德:“以为你们杨家了不起嘛?没有你们杨家当年我早就和冯氏成亲哪里会有于钧和于红裳这两个畜生!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了这些就怨你们杨家你们杨家最该死——!”

    声嘶力竭的感声带着十二分的疯狂听到众人耳中还真有几分吓人。

    杨家的随从上前就把于老太爷按倒在地上一脚踏上去:“你再敢辱及杨家一字试一试?!”

    族长和宗老们气得咳嗽了好久才缓过气来到了现在他居然还不认错!居然把所有的一切错推到了已经死去多年的杨氏夫人身上。

    族长不再同于老太爷讲什么道理因为知道根本讲不通的他直接一指于老太爷喝道:“来人拖下去施刑!”

    于老太爷扭动着身子谩骂着红裳和于钧咒他们兄妹不得好死杨家的随从恼他骂得恶毒手上一用力把他的下巴卸了下来。

    外面杖责喊数的声音一声一声传了进来于金英跪在地上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她也同她的母亲一样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怕了。

    于钧的婶娘和几个姨娘已经面无人色这个时候她们才真的有了几分后悔当日不应该起心去害那个于红裳反正于老太太也不会放过她的自己为什么还要忍不住动手想分一杯羹呢?

    族长看向了于钧的婶娘淡淡的道:“助纣为虐一样不可饶恕!掌嘴二十我们代你夫休妻!免得被你污了我们那死去侄儿的清名!”

    于钧的婶娘听完后一下子晕过去她是寡妇现在被族中休了如同被施藤刑一样的下场。

    族长又看向于金英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女子不上家谱但你现在依然是于家的人所以我们也能处置你!小小年纪如此恶毒杖三十后一样在于家除名转圈于于府由家主看管。”

    于金英听到后眼前也是一黑软倒在地上杖责已经让她无法嫁人了可是落在于钧手上更让她害怕。

    于钧也奇怪族长为什么会如此处置于金英让她跟着父母走了不正好?只是他现在不好打断族长而且此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便听任族长安排了。

    族长把于家人的处罚都说完以后又重新上香叩头对祖先自责了一番后才起身于氏子孙又上前敬香叩头后宗老上来收了祖先牌位。

    于家的人责罚不一会儿也就都施完了把人一个一个拖了上来。

    族长看了看他们又看向于钧道:“安排他们今日出府吧。”不能留他们在于府养伤不然族规岂不成了笑谈。

    于钧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答应了。他吩咐人给于家的人收拾他们的东西只要是他们的东西哪怕就是于老太太的饰体己于钧都让人给包了起来给金侍郎过目后把东西给装到了大车上。

    于钧原本就不是贪图于家的家业而且这些东西到了于家人手上会是什么结果还难说呢。

    族长想了想看向金侍郎等人:“送他们去客栈吧他们以后想到什么地方去落脚便是他的事情了。”

    地保却摇头道:“不妥!他们身上还背着案子呢一会儿我要把他们送到官府去才成——万一跑了也是一桩麻烦事儿至于他们的东西嘛暂时留在于府吧如果他们还有命在就让他们来取就是了。”

    金侍郎也点头:“是的他们身上不止有谋财害命的案子还有辱及进行的案子哪一个也不轻啊绝不能让他们走脱现如今送他们去官府已经与人无碍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这个与人有无碍当然是指于钧兄妹三人。

第四十章:定罪

    族长毕竟是乡农见识有限在他们本分的想法中:就是送官也要养好伤以后再送没有想过今日就要把他们送官的。

    不过现在于家二老等人同于氏一族已经没有关系金侍郎他们想怎么做族长也没有什么意见;而且恶人也是不值得同情的。

    地保看众人没有意见便起身抱拳:“在下做下好事了于氏宗族处事并无不妥;那在下就送他们去官府吧就此告辞;他日再请诸位大人和几位老人家到在下府上相聚。

    金侍郎闻言也一起告辞了。没有什么事正好回家吃茶看书。

    于均兄弟和赵一鸣等人自然起身相送。

    于金英当然也被地保带走了:她一样被指毒害过红裳;当然不会留她在于府享福了。

    族长看到地保带着于金英一起走了忍不住摇头叹气道:”早知道他们会被当日送去官府我也不用把于金英留在府中看管了———我刚刚就是怕这些无耻之人趁养伤再逃走不想却是我多此一举了。”说完和宗老们相视一笑。

    京人和他们那地方人的处事不同的地方太多了。

    于均和赵一鸣等人让仆人们好好整理了一下于府又清点了一下于府的家底也没有多少东西和银钱还有一些田产铺子什么的也是在南边老家————于家二老来京时倒是想卖掉的可是为了避杨家来时太过匆忙哪里顾得上卖呢?

    除此之外倒还多了两处庄子与一些田产这些并不是于家的东西:因为距于氏宗族的地方有些远;于均明白这些应该就是蒋姑娘家的东西了;不过她也会受罚的等案子结了再说吧。

    于均便把田产托于族长等人暂时看管铺子只能这样了:族长几人不懂经商的;只好等过了春闱后再让于喧回家打理于府的家业。

    于喧笑道:“春闱倒不必等了我也不是读书的料儿。”他倒是对经商一直很感兴趣。

    于均拍了拍他的肩膀:“喧弟有功名在身会有很多便利的;能考上当然是好的如果不能的话……”于均也会给他买份功名的。

    于喧听了倒认真起来一心想要考个举人出来。

    族长等人自然应承下来保证会把于府的田打理的很好。

    本来族长等人想在次日想告辞回去的但官府要审于府辱及朝廷目无法纪、毒害红裳的案子所以他们还要再停留几日才可以;族长几位也就住在于府上。在京中无事之时由杨守德陪着四处走动权当游玩了。

    在官府的审问下于府的人没有一个抗过大刑的全部都招认了:除了两个姨娘以外毒害红裳是人人有份————就连蒋姑娘也被于老太太逼着把有毒的四样小菜送到了红裳的房中看着她吃下去。

    于家一家人因为辱及朝廷毒害、谋夺于均红裳的家业而被官府重判:辱及朝廷那是大罪只此一项于家的人就不要想能善了。

    于老太爷和于鹏兄弟被配到边关给将士们为奴:他们平日里做一切苦工有敌来时还要上阵杀敌;不过他们不管杀敌多少也是没有功劳的功劳自然归将士们所有。最终只能客死异乡了;而于老太太因为有通奸生子的事情所以被官府判定站囚笼七日以后再浸猪笼————如果一个时辰后能大难不死她也只能泷为乞儿了。

    不过浸猪笼还没有听说还有人活下来的。

    于金英被卖为官妓:如果现在她还是于均名下的妹妹官府自然不会如此判的。

    于老太太听到自己的判词当时便晕了过去:她惊吓过度了。在站了两日囚笼后于老太太便似疯了一般除了吃喝睡觉外口里天天念念有词、目光呆滞只是没有人听得清她在说什么;众人看她的样子都说她已经吓疯掉了。

    但是疯了也一样要被浸猪笼的所以于老太太在看到猪笼时便又清醒过来惊叫着挣扎着、口里叫着于均和红裳的名字求他们兄妹原谅求人们去给红裳兄妹送信————她要为他们兄妹做牛做马只求红裳兄妹和人们能饶了她这一次。

    但悔之晚矣。

    于老太爷父子三人十几日后便随一些罪奴一起上路了听说到了边关以后父子三人因为受不了那种种苦楚逃跑后又被抓了回去;然后在杀敌时死于乱倒之下。

    于老太爷是最先死的因为他被于鹏兄弟推了出去挡刀。所以他在临死的一瞬间想起了于均兄妹想起了杨氏夫人————原来他们一家人其实和乐融融的挺好;那两个孩子自小便懂事尤其是于均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什么好东西一定留一份给他的为什么他会一直以来看不到他们的好处呢?

第四十一章 谋算,成功的与没有成功的

    薛氏看赵一飞待自己一日不如一日难免心头升起不痛快;只是她也知道要在赵府立足赵一飞是一定要有的不过金氏在座她也不好唤住赵一飞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一飞远去了。

    金氏起身后薛氏才起身跟上一起送走了赵一飞。

    金氏回来落座后便不紧不慢的同薛氏东拉西扯了好一阵子眼看着就要到傍晚的时候门外才进来了一个丫头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金氏:“这是太太那边的舅老爷打人送来的指名儿让奴婢们交给夫人。”

    金氏便知道自己要的东西于钧已经找到了伸手接过来笑道:“薛氏我想手里的东西你应该很熟悉才对。”金氏把那布片打开里面正是一封信一封薛氏写给于金英的信。

    薛氏看到那封信眼角便忍不住抽*动了几下她自然是认识那封信的。

    信既然到了金氏的手上那于府想来凶多吉少了。

    薛氏没有想到自己又走错了一步她万万没有想到于府如此不顶用不过几个月便败在了红裳和于钧的手里;她原来还准备着后着以为自己可以和于金英感情再浓厚些一起对付红裳的。

    薛氏一时间心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看着那封信并没有答金氏的话。

    金氏笑着把信递给薛氏:“要不要看一看?也许你打开一看却现正是自己所书也说不定。”

    薛氏镇定了下来:“夫人这信我并不识的。”她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承认了。

    金氏笑着收回了手:“你真得不认识?”

    “真得不认识。”

    金氏把信轻轻的放在了桌上看着薛氏笑道:“你如果就是不直承此事那一会儿就不要怪我按规矩做事儿不给你存体面了。”

    薛氏依然一口咬定:那信上并没有抬头落款她也细想了一遍信的内容其中写得东西也没有什么可以证实是就是她所书写她当然不会承认的。

    只要她不认金氏就算是想找自己的麻烦却也无从下手:不然正好给自己机会——已经四个多月她可是日日都在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担心一心想早些除掉这些心病。

    金氏依然不急不恼抬起手来轻轻摆一摆便有人出去带了菊意和花然进来:她们早已经回来了可是却没有进屋到一旁的厢房候着去了;虽然花然有些着急可是有菊意在身边她也无法给薛氏报信。

    而菊意手里拿着的东西就是同那信一模一样的纸张。

    薛氏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金氏看着她淡淡的道:“你承认与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太爷和老太太会如何看待此事儿你说是不是呢?”

    薛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可她刚刚说得太过绝

    对现在怎么也不好再改口了。

    金氏却站了起来示意菊意等人过来服侍:“那既然如此薛氏你就同我一起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吧。”

    薛氏明白到了上房后事情也就闹大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现在对她并不是很好不过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待她还过的去罢了:此事绝不能闹到上房去。

    所以薛氏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向金氏请罪:“夫人婢妾知道错了。”

    金氏慢慢的坐了回去:“你也会有错了还真真是少见的很啊。”话中的讥讽金氏并不介意让薛氏听出来。

    薛氏叩头请罪。不管金氏话说得多难听现如今她也只能咬牙听着了。

    金氏倒并没有多难为她:“你现在有身子此事暂切记着便不罚你了;不过老太太那里怎么也要说一声儿的。”说着话金氏扫向了薛氏的肚子:她和红裳早就商议过了薛氏已经有了肚子非常好揭穿了也许今天一并把事情办了也不错。

    薛氏听到连连叩头求金氏莫要告知老太太。

    金氏淡笑:“你的所为是多么大的错儿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赵氏一家上上下下应该一条心才对可是你呢?却心向外人而且还是恶人!这样的事儿我可是不能做主的怎么也要告知老太太一声儿。”

    薛氏这才明白不管自己今天承认与否金氏都会把此事向老太爷和老太太禀告的:她又一次上了这个金*J人的当!虽然气恼可是薛氏也没有其他法子只得听凭金氏做主。

    薛氏自地上起来时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寒光:既然如此那就在今日好了。

    薛氏不卑不亢的道:“夫人的话婢妾不敢不从只是此事婢妾也是有内情的不知道能不能请太太一同到上房分说一二?”

    金氏轻轻瞟了她一尽:“请太太?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原来的表姑娘嘛想见太太就见太太?那来的许多话让你哪来你便跟来就对了。”

    红裳的肚子那么大了怎么可能让她四处乱晃呢?更何况还是薛氏提起的金氏自然不会允了。

    薛氏恨恨的盯了一眼金氏低下头跟了上去。

    看来还要另外想个法子了——薛氏不甘心只害金氏一人她要把红裳和金氏的孩子都弄掉才能趁了心。

    老太爷和老太太却不在上房他们去红裳的院子了。

    金氏扫了一眼薛氏道:“你先回房吧。”她不想带着这个祸害去嫂嫂那边儿。

    薛氏却道:“婢妾还要亲到老太爷跟前认错领罚。”大好的机会她当然不想放过。

    “明儿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金氏说完扶着菊意的手便走了;其实金氏心下有些遗憾老太太和老太爷都不在眼下揭破了薛氏的事情便有些不值了只能再等几日了。

    薛氏看着薛氏的背影儿十分恼恨;她知道金氏这是在防备她。不是因为红裳两个人防她防得严她早就得手了。

    而今日薛氏的一番心思又白费了。

    但是再生气薛氏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好转身想离开。

    “这是二房的薛姨奶奶吧?近来可是极少看到你了可没有少让我掂念。近来可好?身子重了吧?”

    不想有人唤住了她。薛氏再次转回身来脸上也堆起了笑意儿:“魏太姨奶奶好!不想你居然在院子里怎么今儿你没有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着?”

    魏太姨娘带着三分无奈笑道:“你不也没有在二夫人面前伺候着嘛?有些事情唉——!”

    魏太姨娘一句话就让薛氏生出莫大的好感她轻轻一叹:“唉罢了不说了越说心里越不舒服了。太姨奶奶这是要去做什么?”

    “哪里要去做什么只是听到门外有人就出来看看;薛姨奶奶没有事儿不如进来我们一处说说话解解闷也好。”

    薛氏却有些迟疑:万一她在这里久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回来她这不是自己今儿硬要找不自在嘛。

    “老太太他们刚去每次去太太那里老太太和老太爷不过一个多时辰是不会回来的;你进来稍坐无妨的。”魏太姨娘好似瞧破了薛氏的心思。

    薛姨娘也就点头随魏太姨娘进了屋子。

    而香草一个眼神看过去一个娘子轻微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娘子便推说有事儿出了上房;不过也没有走远在老太爷他们回来的必经之路的拐角处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金氏到了红裳的房里一挑帘子就笑道:“我今儿想给老太太请个安吧居然扑了一个空!早知道便直奔嫂嫂这里来了。”

    老太太听到笑了起来:“你到上房去了?我还以为你今儿会小睡呢刚听大夫说你这几日倦怠的厉害不想动呢怎么忽然又想起到上房去了?”

    老太太顿了一下又催促道:“快进来歪一会儿有身子的人了还是一样的急性儿怎么能成看走路也不知道慢些走得气喘了图个什么呢。”红裳只管笑着看她们婆媳说话这样才真是一家人啊。

    金氏见过礼后歪在了榻上闲话了几句后便把薛氏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太爷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的孩子生下来后便让她出府吧。”心生外向的女子当然留不得!眼下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他日赵家有大事的时候呢?

    老太太也点了点头问道:“她呢?没有同你一起过来?”

    金氏扫了一眼红裳:“我打她回去了。”

    红裳便明白金氏是担心自己轻轻一笑:“回去也好免得老太爷和老太太看到生气。今儿天气不错一家人坐着说会子话不是挺好?一会儿就在媳妇这里用饭吧尝尝霄儿的手艺。”

    老太爷指须一笑:“媳妇说得有理看到她也是生气;现今她有身孕在等她生产后打出府也就是了左不过小事儿一桩不值得为她动肝火。”

    老太太又问了几句于府的事情:她和老太爷听到了一些话所以趁此正好问问红裳。

    正说着话呢听到门外有人说笑门帘挑起:原来是姑娘们还有魏太姨娘来了。

    姑娘们进来请了安听说老太太等人要在红裳这里用饭也一起闹着要红裳留饭;红裳自然笑着答应了。

    老太太同孙女们说笑了几句问魏太姨娘:“你怎么来了?”

    魏太姨娘欠身:“姑娘们来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不在姑娘们便闹着要过来婢妾不太放心便服侍着姑娘们过来了。”

    老太太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再加上凤韵缠了上来便顾不得魏太姨娘了。

    时辰过得很快姑娘们不过玩笑了一会子晚饭时间便到了。

    红裳和金氏请老太太和老太爷到花厅用饭一顿饭用下来人人都似很高兴;画儿几个人一直盯着魏太姨娘也没有现她有可疑的什么举止。

    红裳起身时丫头们赶过来伺候魏太姨娘自然退后了几步;而这时候有个小丫头身子一歪却把凤韵的茶碰翻了倒没有烫到凤韵只是把老太太等人吓了一跳;而红裳转头看过去时脚下却是一滑她虽然被画儿几个扶住了却扭到了腰。

    起初红裳站好后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她刚安慰了老太太两句肚子便疼了起来。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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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介绍:
刚刚穿越便嫁人为妻也就罢了;
刚为人妻即为人母?!
好吧,好吧,这也可以接受——
我们不做白雪公主她后妈就可以了。
但是,她的“孩子们”是不是年龄有些过于太大了?!
上有公婆,下有儿女,
外加一群虎视眈眈的妾室,
看红裳一个穿越女,
大宅门里柴米油盐的生活。妾大不如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妾大不如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