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暴跌
有钱了怎么办？
据说要：豆浆买两碗，一碗喝了一碗倒了，油条买两根，一根自己吃，一根喂狗~~
据说要：找到那个跟着大款跑了的前女友，然后在不经意间，炫出低调的奢华，让前女友后悔终生~~~
据说要：找到那个拐跑前女友的土大款，用24k钛合金亮瞎他的狗眼~~~
据说：有了钱的男人，会在不经意间，遇到一个不喜欢钱的美女，发生一个幸福的故事~~~
据说~~~
不过据说莫回没有那么悲剧的挨踢经历，所以莫回也不用找人炫富玩心理平衡，那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戏，现在莫回活得很充实，就像一个普通程序猿一样充实。
只不过稍有点不同的是，他现在有自己的办公桌，宽大的班台靠着窗边，这是一个北面的房间，因为太强烈的反光会让屏幕什么也看不见，这对一个天天与计算机为伍的程序猿实在无法忍受，所以莫回运用老板的独有权利，给自己挑了一个阴面的房间。
莫回习惯性的打开k线图，每天看着k线图，看着自己账户里的钱一点点往上增长，让人有一种难言的成就感和充实感，让人感觉自己似乎无所不能一般。
k线图态势不错，莫回将建仓的几只股票巡视一圈，就切换到编程页面开始研究轨迹1.0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莫回终于抬起头来，他伸伸懒腰休息一下，习惯性的切换出k线图，刚刚切换完，他立刻愣住了，之见k线图画出一个陡峭的抛物线，直贯向下，好像高台跳水一样。
莫回感觉无法置信，他立刻打开股神1.0，将对应股票的分析结果调出来，但是没错，一点都没错，股神1.0预测这只股票应该上涨的。
莫回的视线在股神1.0和k线图之间来回的扫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感觉有点无法接受，不能理解。
股神1.0明明告诉他股票该上涨的，结果实际上来了个大跌，找不到理由，没有任何原因，股票对应的上市公司没有任何经营恶化情况，但是跌了，股票确确实实的跌了！
莫回无法相信，因为股神1.0用它一贯的成绩证明了其预测的准确性，其理论的正确性，但是现在这个正确性突然消失了，预测与实际情况彻底相反，完全背离了。
问题出在哪？
莫回重新检查了一遍这只股票的所有相关分析和各种信息，宏观面上的全球经济没有变化，宏观面上的全国经济没有变化，宏观面上的行业发展没有变化，一切都正常，公司不存在业务突然恶化的基础。
公司的物流数据正常；库存数据正常；采购数据正常；人事上正常，没出现管理层震荡；债权正常，没有三角债爆发的迹象；法务正常，没有发现突发的法律纠纷；并购、投资行为正常，没有出现异常举动；一切的一切，全都正常~~~
所有数据都正常，唯独股价不正常，股价现在好像与公司业绩完全无关，似乎它和那个上市公司完全没有关联一样，我行我素完全无视了公司实际运行状况。
莫回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时放下，看看其他建仓的股票，结果点出一只股票是大跌，点出一只股票是大跌，莫回赶紧调出大盘，结果发现整个大盘全面下跌！
上千只股票跌停！
大盘回调？
莫回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疑问，他赶紧调出宏观数据，宏观经济没有问题，至少在看得到的，半年到一年的时间长度内，宏观经济应该是持续向好，大众消费指数，物价指数，失业率，采购指数，进出口贸易额，制造业指数，石油库存量，社会总耗电量等等等等，没有一个数据是大幅恶化的。
既然宏观面上没有出问题，那么这次是股市的回调？
可是为什么股神1.0没有预测到这次回调？
按理说这种牵动整个大盘走势，涉及到数千只股票整体走势的大变化，正好是股神1.0的优势所在，这类变化完全可以归类到宏观层面了。
整个股市总市值将近70万亿，差不多与全国gdp总值相当，股市大盘每涨跌1%，就意味着gdp1%的涨跌幅，这绝对算不上小数字了。
这次千股跌停，大盘下跌了差不多7%，这差不多意味着，股市在一天之内，跌去了了gdp今年的所有增长，全国人民今年白干了~~~
莫回始终无法找到原因，他一边对股神1.0的判断深信不疑，一边又找不到预测与实际走势背离的原因，这让他不得不时刻处在一种坚信和怀疑共存的矛盾状态中。
一边坚信股神1.0，一边不停的想，是不是这次股神错了，他不停的在两端之间摇摆，一会站在股神一边，一会站在另一边，否定和自我否定反复上演，闹得莫回一时心力交瘁，完全没了沉稳笃定的样子。
这实在是没法不着急啊，这次千股跌停，莫回建仓的几只股票虽然有幸没有跌停，但是每只股票跌幅都不小，最小的也在3%以上，最高的已经差不多逼近了5%。
这个跌幅算不上特别大，但是莫回是加了杠杆的，这个损失被杠杆一放大立刻就伤筋动骨了。
现在核算起来，这一轮下跌，差不多让莫回跌掉了总资产的20%多，这还是莫回没有满仓操作，否则直接爆仓都是有可能的。
一天跌掉一千万，这个损失速度让莫回脑子一片空白，从来没发现炒股亏钱居然能够亏得这么轰轰烈烈，一天一千万~~~完全超乎想象之外~~~
莫回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各种想法纷至沓来，纷纷繁繁莫衷一是，始终无法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和判断。
莫回脑海里不停在打架，两个不同的观点在脑海里吵得不可开交，谁也无法说服谁。一个观点认为这是一次大跌，赶紧逃跑要紧；而另外一个观点认为这是一次回调，坚持住，只要坚持几天，等回调结束，股票还会涨回来。
一个观点催着他现在赶紧割肉止损，一个观点拦着不让，现在如果割肉了，等回调的时候，可就是净损失了，现在稳住了，损失还有机会涨回来。
止损出局或者等局势变化！
现在无论莫回倾向于哪个观点，另外一方都能找到更多的论据来加强自己的说服力，莫回始终在两个观点之间反复摇摆。
莫回觉得似乎应该割肉止损，但是他舍不得啊，这一刀割下去可就是一千万啊，整整两套房子可就没了，这一千万放在老家那边能买多少东西啊！
每当莫回拿起鼠标准备割肉止损，认输出局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总会浮现出股神1.0的身影，股神1.0一直是对的，也许这次它同样是对的，只不过延迟了几天？
第四十七章 舒心日子
一直等到闭市莫回还没能纠结出一个结果，他始终徘徊在割肉与不割肉之间，总觉得左也对，右也对，左也错，右也错，现在已经亏了20%，生怕自己下一个决策也是错的，再亏得更多。
等15点的钟声敲响时，莫回仿佛是虚脱一样，瘫软在老板椅里面，现在已经闭市了，终于不用做决定了，一切交给明天吧。
这时正好曲灵珊敲门进来，看到莫回这个状态吓了一跳，赶紧紧走几步走上前来，伸手摸摸莫回额头，“不烧啊~~~老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事，没事~~~”莫回随意敷衍着，满脑子都是k线图和损失的那一千万，丝毫感觉不到女孩的关心和体贴。
曲灵珊没在意莫回的冷淡塞责，低头问道，“老板，要不要我给你按摩按摩，放松一下神经？”
“谢谢你tina，不用了，我真的没事，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就好。”
“好吧~~~”曲灵珊没敢多问，转身出去了。
没多大一会，曲灵珊端着一杯热腾腾咖啡悄悄走进来，轻轻的放在莫回面前，然后带好门出去了。
莫回都不知道剩下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整个人的身心都被巨亏之后的懊悔和焦虑煎熬着，曾经通过股神1.0建立起来的信心现在在巨亏面前摇摇欲坠，似乎整个人都失去了安全感，失去了生存的依靠。
这种焦虑不仅仅是亏钱的焦虑，更多的是来自于生存的焦虑，因为莫回现在的生活全部来自于股市赚取的资金，现在突然发现，股市不再是现金池了，他无法再从股市里赚钱了，甚至开始大笔亏钱了，这让他对未来，对自己生存的依靠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
莫回一直这么被焦虑煎熬着，既无法发泄排解，也无法找人倾诉分担，但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在不断的煎熬中思考，不停的思考，寻找隐藏在重重幻影中的真相。
度日如年一般的捱到下班，莫回像是掉了魂一样回到新装修好的家里，刚刚打开房门，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气钻进鼻孔，莫回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一点出来。
好香啊~~~又是tina的手艺
转过头来，tina刚好一边解着围裙一边走出厨房，抬头看到莫回，“老板，饭菜都在桌子上，你趁热吃吧，吃饭把碗筷送到厨房就行，我明天早上来收拾。”
“tina，你不一块吃吗？”
“老板，你可是加了工资的啊，这应该也算是我工作职责了，太客气就不好喽~~~”
“你不也没吃晚饭嘛，回去也得想法弄饭吃，一块吃算了。”
“不了，我晚上正好有事，你一个人慢慢享用吧，我的手艺可是很好的。”
“哦~~~啥事啊？跟男朋友约会？”
“老板~~~这个问题可是不能随便问女生的哦~~~”
“~~~好吧，抱歉~~~”
“不过我可以回答你，我晚上约了闺蜜去逛街，我已经放了她好几次鸽子了，要是再放她鸽子，她会找我拼命的。”
“哦，那你快去吧。”
“呵呵，老板那我走了，拜拜啊！”tina挥着小手走了。
莫回吃完饭心情稍有好转，至少总算是能够平静下来了，他在网上开始搜寻各种评论和新闻，看看大家对这次股市暴跌是怎么判断的。
网上各种言论都有，不过多数人认为这是一次回调，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没有宏观经济状况恶化的迹象。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资深股评人和经济方面的专家表示，现在刚刚走到山腰上，这一轮牛市必将继续爬坡，这次不过是爬坡中的一次中场休息。
有的证券分析师则拿出专业的技术分析进行解释，表示这次回调不过是牛市的第三主升浪的结束，后面还有四浪、五浪等着呢，现在不过是蓄势等待上攻而已，就像拳击手一样，拳头攻出去之间，总要先缩回来，缩回来的越多，攻击的就越狠！
看了这些评论和报道，莫回终于安下心来，他觉得这些分析很有道理，这应该就是一次主升浪的回调。只要坚持住，挺过这次回调，就会守得云开见日月。
网上多数是回调的观点，不过其他观点同样存在，也有一些人持悲观态度，他们认为这次股市下跌的力度前所未有，几乎刷新了历史记录，这绝对不正常，一定存在深层原因，这应该不是回调，而是新一轮熊市的开端，紧接着将进入大坡度快速下跌阶段。
持这种观点的人同样列举了丰富的论据，并且各种技术分析异常详尽，显得非常的头头是道。
莫回大致扫了两眼就把这些网页关掉了，他觉得这种观点完全是无稽之谈，没有实现可能性，怎么可能继续下跌呢，这就应该是一次回调，只能是回调，其他可能是不存在的。
安下心来，莫回美美的睡了一觉，也许白天冲击激烈，情绪起伏波动太大，整个人精神疲乏，所以这一晚上睡得特别深沉。午夜梦回的时候，莫回感觉自己好像睡在海水里，随波逐流，跟着海水浮动，他甚至整个身体都沉到海底，却没有任何憋闷感，只有一种温暖安全如同重回胎儿状态一般的感觉。
莫回正在梦里舒畅的漂着的时候，突然感觉海面卷起惊涛骇浪，高耸如山的海啸铺天盖地的碾压过来~~~
“老板！老板！起床啦！！！”
莫回被摇醒，睁眼望去，tina换了一身浅紫色纱衫，把娇嫩的肌肤衬托得细腻而充满青春的光泽，少女的面庞在晨光里映出一种别样的活力美感。
“老板！醒了没？”tina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在莫回眼前晃了晃，终于把他直勾勾盯着人家女孩的目光唤醒。“早餐是一个摊蛋，一碗豆浆，两根油条，赶紧起来刷牙洗脸，凉了就不好吃了。”
莫回回过神来，刚想要起床，但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光溜溜呢，在人家女孩面前总不能就这么爬起来吧。
这时tina拿过来一叠衣服放在床头的椅子上，“老板这是你今天的衣服，快点穿吧，我上班去了。”
莫回发现，他突然进入一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当中，自从答应tina顺便处理家里的事情之后，tina就进入了他的生活，每天的早晚饭都有tina准备好，连碗筷都不用刷，每天换下来的衣服扔一边就行了，tina会洗好收起来，然后每天早上都有一套新衣服摆在手边。
而这一切的代价不过是给tina加薪2k，这真是从来没有过的舒心日子！
第四十八章 亏大了
莫回穿好衣服来到卫生间洗漱，结果发现挤好牙膏的牙刷已经摆在牙缸上面，牙缸已经装好了温水~~~
真是细心体贴~~
莫回感叹，这将来谁要是娶了tina岂不是舒服死，这是标准的贤妻良母胚子啊。
莫回冲冲处理完内务，吃过早饭赶到单位，他进了经理室就把交易软件打开，忐忑不安的等待竞价开盘的时刻到来。
很快，在紧张的等待中，股市进入开盘前五分钟的竞价时间，众多筹码涌进竞价盘，开始争夺成交价，在你挣我夺中，成交价不断起伏变化。当最后一秒结束时，价格突然锁定。
莫回看看开盘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今天开盘之初，大盘就直接跳跌4%点多，这几乎是已经预示了一整天的跌势。
结果果然如同莫回感觉的一样，今天再次上演了千股跌停，整个大盘下跌了6%点多，按照市值计算，今天一天就差不多跌下去5万亿。
昨天的下跌把今年gdp的增长给吃光了，今天则把去年的gdp增长给吃光了，这意味着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让全国人民两年白干了。
莫回感觉自己心头在滴血，他咬着牙想要割肉，但是现在他已经损失超过40%了，这损失太大了，他都已经不敢割肉了，这一旦割肉，两千万就没了！
他打算再等等，如果明天反弹，那么今天就是净损失了。
可是莫回没有想到，第二天的开局更恐怖，直接在开局的时候就是千股跌停，这时候莫回已经不用再烦恼了，因为当千股跌停的时候，就已经触发自动止损机制，莫回的股票被强制平仓了。
这时候回头再检点一下资金，仅仅用了三天时间，莫回损失了三千万，基本上一天一千万，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辛苦积累的资金，只用了三天就赔掉一大半，把莫回心疼得直哆嗦。
三千万！
三千万！
莫回不停的念叨着，都有点魔怔了，他不明白，不理解，明明宏观面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为什么弄出来这么大的跌幅？
明明经济没问题~~
明明股神1.0预示着要上涨的~~
为什么？
为什么反而跌了，还是大跌~~~
莫回想不明白，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在网上疯狂的寻找解释，终于找到一条新闻‘融资融券业务暂停导致股市大跌！’。看到这条新闻，莫回突然明白过来，这次大跌是券商政策性平仓导致的。
紧跟着新闻下面判断这次连续三天的大跌已经差不多利空出尽，政策性回调结束，很快就会延续牛市的上升走势。
莫回觉得这条新闻说得很有道理，现在已经亏了三千万了，现在也回调了，目前看来回调深度也差不多了，应该会出现一个拐点。
莫回不放心，在网上认真搜寻类似新闻和观点，发现有很多观点与他观点近似，这给了莫回信心，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
已经亏了一大半，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莫回利用股神1.0反复测算，发现经济上没有任何问题，从总体经济走势上看，股市也没有熊市的理由，那么这次估计就是个政策性下跌，应该是个短期走势，回调结束将会重新进入牛市上升通道。
基于这种判断，莫回利用股神1.0重新选择了几只股票，再次杀入股市，他迫切的希望回本，这次真是跌得太惨了~~
同样是五只股票，同样是分散投资，同样是选择安全性最高的股票，莫回这次手里只有2000万资金可以投入了。不过因为券商已经停止了融资融券业务，所以这两千万资金就无法加杠杆了，原先他能够利用杠杆操作上亿的资金，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用自有资金操作。
这次开局还不错，第二天这五只股票纷纷开始上涨，让莫回松了一口气，总算开始往回挣钱了。
一天下来，五只股票平均涨了百分之二点多，不过因为没有杠杆了，所以这一天下来，莫回相当于只挣了40多万，瞅着不少，但是相对于加杠杆时的涨幅，这就明显太慢了，好在它终归是在涨，只要涨就好~~~
第二天，股票继续上涨，虽然不多，平均只有一点几，不过也算不错的成绩了，莫回也不奢望自己能够抓住涨停板，只要上涨，不停的上涨就可以，想要将市场上所有的钱都挣完是不可能的。
两天加起来挣回来70多万，虽然不多，但是好歹安抚了一下莫回狠受伤的心灵，似乎大跌的伤痛正在逐步逝去。一切似乎都在好转，但是第三天~~~
大跌！
再次大跌！
大盘再次出现了一次跳水行情，重新上演了千股跌停。
莫回感觉难以置信，不是这个事情他接受不了，而是这个事情背后的逻辑他理解不了。
无法解释！实在是无法解释！
所有的宏观面都没有问题，政策性利空不是已经出尽了吗？怎么还跌？
莫回突然发现，这种找不到解释，无法理解的世界最让人发狂！
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应该是什么样，你无法做出判断，你无法理解，你无法解释，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逻辑是什么，你就好像看到这个世界突然变成了间歇性神经病，一会一抽风，一会一抽风，还是完全无厘头的抽风，抽风抽得毫无逻辑。
它把你所有的理性，所有的冷静，所有的判断，所有的经验，全部打碎，让你痛不欲生又找不到出路，让你一直处在黑暗当中，看不到任何一点光明~~~
莫回想止损，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又告诉他，现在就是最低点了，已经跌了这么多了，怎么可能还跌，明天就回反弹~~
止损吧，心疼，真心疼！
如果明天就反弹呢？
莫回不停在两个观点之间摇摆，一会觉得需要止损，一会觉得马上就会翻天，整个人像是走在悬崖间的钢索上一样，轻易不敢迈步，轻易不敢做出决定。莫回似乎处在某种决策困难症当中~~
第四十九章 不由自主的就信了~~
当人处在判断、犹豫、摇摆不定的时候，最终的决策往往会出现很大的偶然性，很可能一条微小的，毫不起眼的事情，最终决定一个重要决策形成。
这种情况莫回很清楚，但是他同样无法避免，这是人性导致的，同时也是信息获取导致的。一旦某个重决策进入这种状态，那么很明显该获取的能够获取的信息早已经被穷尽，在这种状态下的决策者，其实就是凭借感性在选择。因为两边差不多，无非是选哪边的问题。虽然肯定有一个正确一个错误，但是决策者是看不到未来的，他只能凭借现有的有限信息进行判断。
现在莫回就处在同样的状况下，他需要判断自己是要平仓止损，还是需要坚持下去，等待反弹。
也许下一秒就会反弹，也许下一秒就会继续下跌，而宏观面以及股神1.0已经不能给他任何帮助了，现在都需要他自己来做出最终的决定。
在这种情况下，莫回就像歧路亡羊一样，面临两个结果未知的选择。
在无法判断的情况下，莫回下意识的点开了网络，想要在网络上寻找灵感，网上关于这次下跌的评论各种各样的都有，有说是熊市的开始，有说是回调反弹，有说是政策性，有说是经济宏观性。
话题很多，观点很多，莫回想了想损失的钱，非常之心疼，不由自主的点开了一个帖子‘阶段性回调之我见’，帖子的作者貌似个老股民，对这次下跌进行了方方面面的分析。
首先他判断这是在融资融券挤水分之后的一次下跌动量的延续，本质上仍然是前几天政策性下跌的余波，现在这种余波正在消失，很快就会重回上升通道。
在这个判断的基础上，作者给出了大量的技术分析，各种图表线型显得非常之专业，从技术角度上支撑自己的判断。
这个帖子说得非常实际，逻辑也非常清楚，显得有理有据，很有说服力，莫回本身就正亏着呢，不由自主的就信了~~~
仿佛为了说服自己，或者为了帮助自己下定决心，莫回又看了一些类似观点的帖子，最后他决定了——等着！等反弹！
决定好了，莫回忐忑不安的开始等待第二天的开市，但是他没想到，第二天开市就给了他一下重击——开市直接下跌5%！
莫回无法言语了！
自己又判断错误了！
怎么会！
懊恼、悔恨、自我怀疑，蜂拥着涌上心头，怎么可能！
莫回心中充满了不能置信，这个走势太违背常理了，各个方面都说不过去，没有任何理由支撑这种走势！
莫回在纠结和懊悔中度过了一整个上午，找不到理由，找不到答案，心理时刻被迷茫和心痛占据，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全感和焦虑感，同时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开始占据脑海。
这种心灵折磨简直能够让人发疯。
到了下午的时候，莫回必须做出决定了，是止损还是接着等反弹。
莫回犹豫了~~
不过随着走势的发展，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犹豫了，因为距离闭市已经不远了。
就在这时候，走势突然掉转向下，以高台跳水的姿势开始垂直俯冲。
又来！
莫回吓坏了，这明显是又一波大跌开始了！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以抢钱的姿势扑向鼠标，争分夺秒的开始操作平仓。他现在已经不想，也不敢想等反弹了。
等所有仓位平完，莫回终于常常的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纠结了，他现在仿佛无债一身轻，有种激情过后的空虚感。
当然空虚了，这一家伙就赔进去小三百万，能不空虚嘛！
不过好在平得及时，莫回心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瞅着曲线继续向下扎去~~~
不过仅仅五分钟莫回的心情就来个大翻转——曲线突然开始笔直向上！
反弹！！
就在莫回忍受不了亏损，快速平仓后的几分钟，走势突然开始进入反弹阶段，并且反弹得非常彻底，在收市前的半个小时里，不仅收复了今天所有的跌幅，还重新拿回了昨天的所有跌幅！
这意味着~~~莫回只要再坚持五分钟，那三百万就不用亏了！
莫回感觉自己快疯了，真的快疯了，如果不是心头还留有那一线清明，他真的宁愿自己疯掉好了！
莫回已经无法言语了，刚刚自我否定完，刚刚推翻自己等反弹的判断，坚决止损，仅仅过了五分钟，就发现他等反弹的判断是正确的~~~
先是自我否定，然后否定之否定，紧接着否定否定之否定~~~
这种不断的自我否定给人带来极大的焦虑感和不安全感，弄得人完全莫衷一是，不知该怎么判断，不知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弄得人像是惊弓之鸟一样，不敢轻易下决定~~~
莫回感觉自己真的快疯了，他现在已经不敢看盘了，他跑回家，一切都扔在脑后，狠狠的灌了自己一肚子酒，然后昏睡过去，他决定不想了，他决定放弃思考了~~~
宿醉的感觉相当不好，尤其像莫回这种平时不喝酒的人，等莫回被tina弄醒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中午了，tina一边拿着热毛巾给他擦脸，一边不停地额埋怨着。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了？~~~”
tina是个小辣椒，说话跟机关枪似的，一旦开启言灵模式就停不下来，一顿数落劈头盖脸的就砸过来~~~
莫回揉揉要炸裂的脑袋，完全将tina的言灵魔法给无视了。
在tina疑问重重的眼神中，莫回终于洗漱完毕，跟着tina一起上班去了，酒醒了，日子还得过~~~
等重新打开股票界面之后，莫回发现，现在真的进入了反弹模式，整个走势呈完美的爬坡形态，就好像牛市重现一样。
莫回苦笑一下，这次走势他犯的错误实在太多了，简直罄竹难书，他必须要冷静一下，重新打理一下思路，好好回顾一下自己的交易策略，重新审视一下犯下的错误，争取吸收教训，争取下次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第五十章 玩的就是人性
把一只猫装进一个玻璃做的迷宫里，它会怎么样？
现在莫回的状态大致和那只猫差不多，他能看到，能看到周围的很多东西，但是他分不清，他不知道哪里没有玻璃，哪里有玻璃，哪里是玻璃的镜像，真相只有一个，但是他找不到~~~
再次损失三百万之后，莫回手里只剩下1700万的现金了，这让他回本的心情更加迫切了，但是他有像是惊弓之鸟一样，不敢轻易再次入市。
所以他就看着那走势啊，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勾引得他百爪挠心，又想下场挣钱，又怕再次被坑。
看着那走势稳步向上，莫回迟疑、观察，犹豫了好几天，终于决定再次下场，经过这些天的运行，反弹走势应该已经确认，后市应该还有很大的上涨空间，于是莫回精挑细选之后，再次买股下场。
第一天很顺利，挣了百分之一点多，让莫回浮躁的心理稍微平静一下，终于找回点自信心和安全感，不那么焦虑了。
但是第二天，莫回又傻眼了，走势再次玩了个高台跳水，根本反应机会都没给他，开盘就是大幅下跌，并且更倒霉的是，莫回终于赶上一次跌停，所有的股票全部套在里面，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莫回只能无助的看着股票在跌停线上拉出一条笔直的绿线，从开盘一直划到收盘，一点跑路的几乎都没给他。
第二天仍然如此，开盘跌停，把莫回手里的股票套得死死的。
莫回到了这时候已经有点麻木了，爱跌跌，现在跌停一天才损失150万，照着前面一天一千万差远了~~~
连跌三天，第三天终于打开跌停板了，不过这时候莫回已经不想卖了，这三天跌了有五百万了，现在终于打开跌停板，明显是要反弹，那还卖个屁啊，等着吧。
莫回现在已经不再那么关心盘面了，以前是每天上班就打开交易界面，现在已经损失这么多了，莫回有点破罐子破摔，反而不在意了，经常是想起来才开一眼，想起来才看一眼。
即使已经进入反弹阶段，莫回也不太关心了，就在这种状态中，股票一步步向上走着，莫回慢慢计算着，看看已经回本了多少。1%、2%，股票缓步上扬，莫回的心情也一天天好转，同时他的自信心也一点点恢复。
等涨到15%的时候，莫回终于重新打起精神开始认真跟踪盘面了，现在反弹走势已经很明显了，已经收复了前期三连跌的一半跌幅了，看这架势，很像是要调头向上，重新进入牛市的节奏。
莫回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像以前一样，把损失的那三千多万全部赚回来~~~
跌停！
有是跌停！
就在莫回心情刚刚好转不久，一个发达跌停打破了一切，将莫回从希望云端再次大落到绝望的地狱~~~
莫回感觉自己就像是别人手心里的面团，被人搓扁揉圆，一会一变，一会一变，始终抓不住节奏，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
人力有时穷，人的心力同样如此，等莫回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最终被玩怕了，下定决心退出股市的时候，他手头已经只剩下可怜的三百多万现金了，这些钱恐怕连维持公司一年的运转都不够了。
莫回思考了一晚上，最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搬家、裁员！
首先把现在的大办公室退掉，换成一个便宜的小办公室，然后将边缘员工裁掉，只留下最核心的几个员工。
一轮收缩之后，莫回的公司重新回到6个人的水平上。王朋朋因为从起家就跟着他，并且表示愿意跟莫回接着干，所以他留下了，tina了解到莫回的困境，主动要求降薪，莫回也就没好意思说裁人家，并且也有点舍不得。
另外三个人都是技术上的核心工程师，差不多可以独当一面，当leader和pm的，作为最核心的骨干留了下来。
裁员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刚刚忙完裁员，紧接着莫回就面临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盈利，通过什么业务盈利。
股神1.0被打败了，莫回现在对股市是心有余悸，虽然他现在的公司和房子都是通过股市挣出来的，但是他已经不敢奢望奇迹发生，再次从股市上挣钱了。
重新审视前前后后的事情，莫回发现，他在关键时刻犯了一个严重的方向性错误——那就是他把股市真的当股市看待了。
在牛市的时候，股神1.0还能维持着很高的准确率，但是当熊市毫无征兆的突然到来时，整个规则就已经变了，股神1.0最终被证明几乎是无效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莫回反复思考之后觉得，国内的股市不是股市，它不是以经济发展和企业发展为依据的，它的走势主要受三方面影响，一个是政策，政府的政策取向；一个是企业，企业发布的各种经营信息；一个是庄家，操盘某支股票庄家的动作。
这三方面交互影响着一只股票的走势，唯独这只股票自身的价值对走势影响是最弱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国内的股市不是股市，它是赌场，是韭菜地。当没被施加影响的时候，股神1.0能够起作用，但是一旦影响被施加上去，股神1.0立刻无效了。
在很多时候，企业和庄家是站在一条战壕里，穿着同一条裤子的，双方联手，将股票炒作起来，然后赚取超额利润，仅仅着将股票打压下去，准备下一轮炒作。
这整个过程，就跟种韭菜的农夫一样，等韭菜差不多培育成熟了，大镰刀一挥，把韭菜收获下来，然后继续培育下一茬韭菜，一轮轮的反复收割~~~
很不幸的是，莫回虽然在某一轮收割中赚到了钱，但是他最终没能逃脱韭菜的命运，还是回归本身的角色，被人收割了，只不过他这个韭菜长得比较茁壮，让人收割得更爽罢了。
而股市的这些庄家，明显都是老手，深悉人性的弱点，恰到好处的打在莫回每一次心理变化的关键时间点上，把他玩得********~~~
严格来说，这个股市玩的不是投资，而是人性！
第五十一章 天网
莫回利用股神1.0凭借几万块钱起价，赚到五千万，然后直线下跌一直亏剩下三百万，转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起点。惨痛的教训让莫回明白，这个故事根本就不是价值投资，股票涨跌和企业状况无关，在这个股市里，股神1.0根本就不适用。
这个经验的成本也是够高的，莫回安排完公司裁员和搬家之后，静下心来开始思考未来的道路，不仅是自己的道路，还有公司的道路。
都说一技傍身，吃喝不愁。莫回仔细想了下自己具备的东西，和自己擅长的东西，他发现，他还是要沿着程序猿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他现在除了程序开发这个技能之外，貌似没有其他谋生技能。
要说搬砖会不会，那肯定是会的，无非就是卖一把子力气。开车会不会？也会。
但是类似的生存方式莫回都不会选择，仔细思考下就能明白，首先莫回已经过了打工进行原始积累的阶段，虽然莫回现在只剩下三百万现金，并不多，但是他房子车子已经解决了，基本的温饱已经搞定，相对来说他已经脱离了生存阶段，半只脚迈入了财务自由层次。
如果还去打工，打工挣的那些钱甚至还不如那三百万现金的利息，再说莫回还有几个员工需要负责，他还需要为王朋朋，为tina负责，打工这条路注定是走不回去的。
另外还有一点，搬砖和开车，这类工作属于简单的重复性劳动，在工作的过程中没有附加值的积累，可能20年后还在做同样的工作，这种工作对人的能力没有提升，对人的社会资源没有积累，属于挣钱糊口的工作，对个人发展完全没有帮助。
人的职业发展最关键的是附加值累积，如果没有办法通过工作积累一些东西，进入一种复利模式，那么人将会一直被固化在这个岗位上，很难改变自身处境。
现在看来，程序猿还要干下去，要想办法让公司找到新的道路，让公司活下去。
莫回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点子，就在网上漫无目的的闲逛，寻找那可能的灵感。他一边随意的浏览着网页，一边琢磨自己有什么方向可以选择。
作为程序猿肯定是要接着开发软件的喽，问题什么软件能赚钱呢~~~
当然了，弄一个网站或者app也是行的，只要它能赚钱~~~
莫回像是一只爬虫一样，从一个词条链接到另外一个词条，漫无目的的在不同词条之间跳转，偶尔在脑子里闪过什么词，他立刻搜索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找到灵感。
在网上漫游着，突然莫回看到一个词——侦探公司！
侦探公司~~~
莫回想起当初褚新建的事，貌似也挺有意思的，跟犯罪分子作斗争，也是很正义很带感的~~~
莫回立刻搜索了一下，结果立刻囧了，他发现侦探公司还真和犯罪没啥关系，它们的主要业务是抓二奶、抓婚外恋、跟踪、商业调查、特定调查之类的，基本上不会涉及到各类刑事案件的侦查。
侦探公司~~~
莫回认真琢磨了一下，他觉得这类公司应该是有钱赚的，并且还能在帮助客户的过程中，见识一下各种各样的人生，貌似挺有意思的。
可是如果做侦探公司，公司的优势在哪？通过什么方式切入这个行业？
莫回想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是需要从本行着手。把为邓雪准备的，正在开发的轨迹1.0稍稍转变一下方向，将其监控模块的功能强化，差不多就能满足侦探公司的需求。
既然是做私家侦探业务，那么这款新的软件必定是偏向于监控，莫回想了想，给这款软件赋予了一个新的名字——天网！
说干就干，莫回将开发中的轨迹1.0重新解析一下，将关键模块提取出来，开始进行需求分析，将监控模块强化~~~
~~~~~~~
莫回这边彻底放弃股市，开始转向做天网。
等过了一段时间，莫回不由得庆幸自己的胆小，神经不够坚韧。因为莫回罢手后股市并没有罢手，它持续了暴跌走势。
但这还不算完，在经历过几次短暂反弹之后，股市执着的一头向下扎去，整整打了个对折，总市值跌下去一半之后才算有企稳的迹象，而这时距离暴跌开始，也刚刚两个月。
只用了俩月时间，十年内的gdp增长全部被吞噬了！
莫回又在新闻里看到有人跳楼了，只不过这次换了个原因，但是结果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倾家荡产之后无法接受。
虽然每次股市大跌都有跳楼的，但是这次更多一些，因为券商开放了融资融券业务，一旦加上杠杆，几次跌停就能把本金全部亏光。
而这还不算什么，那些跳楼的，有些是把房产抵押了炒股的，有的事买了房产炒股的，甚至还有借贷炒股的，借高利贷炒股的。这些人一旦把杠杆加上，亏损的时候就会以十倍的速度亏损，所以走出这个结局也就不令人意外了。
莫回与王晓强小聚的时候发现，原先的桂林米粉店已经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家常菜馆，好奇之下他打听了一下。
“我听别人说，老板娘刚开始炒股的时候赚了不少钱，后来玩大了，就开始借钱炒股，然后赶上这波股市暴跌，全赔进去了。”王晓强给出了答案。
“那怎么店也不干了？”莫回有些疑惑，按理说只要店还在，钱总是还能挣回来的。
“他们也是没办法，被逼债，只要把店给兑出去了，听说不止这一个店，另外一个店也兑了。”
“另外一个店？”莫回有点吃惊。
“老板娘用股市挣的钱又开了一家店，就在前面那条街上，是他老公去管的，听说生意还不错，可惜了，一场股灾全没了。”
“~~~是啊，可惜了~~~”莫回还记得老板娘那餍足安逸的样子。
“听说，有天晚上，老板把老板娘暴揍了一顿，老板娘的哭喊声整个小区都能听见，俩人吵了一整夜，然后第二天俩人就不见了。”
莫回叹口气，怀揣着梦想闯进京都的小两口，再经历一番跌宕起伏之后，又离开了，他们体验了成功的喜悦，富足的安逸，又被突然中断了正常的生活，重新回到朝不保夕没有安全的生存状态中。
“不过听说付国的公司发达了。”
“怎么回事？”莫回连忙追问。
“付国的公司业务选对了，接着这次牛市，他们算是发达了，在牛市里，他们公司帮人理财的收益，最高的据说超过了300%，还有半个月翻倍的。通过这次牛市，他们公司彻底把名气打开了，在市场上算是站稳了脚跟。”
“付国运气不错~~~”莫回突发感慨。
“付国的公司据说正在筹划ipo，现在期权已经分配下来了，付国作为高管，差不多能够分到6%的期权。”
“6%？”莫回对这方面不太有概念，“好像也不多啊，他都是副总裁了，只拿到6%吗？”
“不少了，相当不少了，别忘了里面还有投资方的股份呢，还有骨干员工的期权，这么总算下来，6%已经很高了。”
“6%的股份大概相当于多少钱？”
“按照他们现在的市值和盈利情况核算，现在他们公司给开出来的价格是每万分之一期权大概值12万。”
“万分之一12万，那么6%大概就是~~~”莫回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7200万！
“想不到吧！”王晓强的表情显得很复杂，“两年时间！只用了两年时间！付国就从一个**丝变成了亿万富翁。”
莫回突然发现，即使他有着超极本，有着金手指一般的机遇，仍然照着付国差很远，付国的经历简直是**丝逆袭的样板！
第五十二章 侦探公司
天网被莫回作为第一优先级的项目，公司仅剩的这几个骨干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在这上面，因为有轨迹1.0的基础，很多莫回的大致雏形已经出来了，所以开发进度很快。
一个月后，天网1.0终于完工，它主要的功能就是一个监控平台，通过获取市政监控的数据流，然后进行视频数据的加工，从而实现自动跟踪和视屏搜索。
天网1.0的技术水平不算高，它的很多关键模块都是采用现有的开源代码，都是市面上已有的产品的重新组合。
比如市政监控视频数据拿回来之后，需要对视频画面进行加工，比如需要有人脸识别系统，辨别和确认目标的行为轨迹，否则这些工作都需要人工来做，将会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精力，这对于莫回这种只有三五个人的小公司来说人力成本实在太高。
不仅人脸需要自动识别，车牌，服装，道路，建筑，都需要智能识别，将它们从平面的二维画面上识别出来，变成计算机能够辨认的数据。这样才能最大化解放人力，同时保证数据的可操作性和可搜索性。
说白了，天网关键在两点，一个是信息获取，就是如何获取市政监控数据；再一个就是数据加工了，如果不进行加工，视频就是视频，所有工作必须人工进行，天网的意义就在于对这些视频画面进行加工和解析，通过各种算法和程序手段，将视频画面中的关键信息提取出来，变成计算机能够识别的操作的数据。
天网并不是莫回独有的创意，就莫回所知，类似的软件早已经存在，很多关键功能早已经进入商业应用阶段，比如人脸识别技术，已经是发展十几年的老技术了。
天网采用的各种开源模块，就技术先进性来说并不高，肯定有很多政府部门或者商业公司在技术上能够超越天网。
莫回搞出天网1.0之后，把原先的房东李刚约出来一起吃饭。
“李哥，你接触过侦探公司吗？”
“打过交道，不过不算多，怎么了？”
“我们公司最近想转型做类似于侦探公司的支持软件，所以想请教一下李哥，一般的侦探公司都是怎么做的？”
“各种侦探公司差别挺大，至于做法嘛，关键看你是哪种类型的侦探公司。比如有很多小型的侦探公司，3/5个人，正规点的弄个办公室，然后注册下，有的干脆连注册都不注册，他们一般什么活都敢接，不过一般这类公司不太靠谱，多数是挣你的预付费。”
“侦探公司收预付费？”
“是啊，甭管你要调查什么，只要开始工作，人家就得投入人力吧？得先给人家启动的费用吧？侦查效果如何另说，反正只要你要请侦探公司，人家出人了，你就得先预付一部分费用。”
“所有侦探公司都这样？”
“对，算是行规吧，很多不正规的小公司，都不是冲着帮你把事办妥，而是冲着你的预付款去的。”
“那一般收费多少？”
“这个就不好说了，案子不同，复杂度不同，投入人员不同，都会让价格浮动很大。不过一般来说，侦探公司会先评估下案件难度，给一个报价，然后再跟你谈一个人工费。比如一个二奶调查案，人家没准要你15万，然后事先商量好，给你提供若干照片就算结案。如果这中间有需要追加的行动，或者行动费用和人力投入超过预算，人家会让你追加的。说白了就是给钱干活，想让侦探公司多干活，就得多给钱。”
“一个抓二奶的案子就得十几万？”
“差不多吧，你想啊，既然是抓二奶的，那这家人肯定是不差钱的，能不多要点嘛？”
“那一般的侦探公司，哪类业务比较多？”
“就我知道的，应该还是以婚姻调查和商务调查为主。”
“婚姻调查我大概能理解，那商务调查是什么？”
“商务调查更接近于竞争对手调查，只不过更加深入一些，比如在某些政府项目投标中，有些比较牛的侦探公司，可以帮你拿到对手的标底，甚至能帮你中标。”
“侦探公司还干这活？”
“既然做侦探公司，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社会资源，甭管黑道白道，这些资源就是他们挣钱的道。”
“这两个事主要业务？”
“反正我知道的侦探公司主要靠着两个业务挣钱，其他会涉及到的业务还有很多，比如失踪人员找寻，或者打假，专利侵权案，子女行为监控，追债，跟踪，财产调查，信用调查，罪案调查之类的，反正挺多的。毕竟是为客户服务的，所以基本上只要客户提出要求了，只要不太离谱的，它们都会接。”
“侦探公司一般好做嘛？”
“不知道，这个真不知道，不过我了解到的，做侦探公司的，好像没有挣到大钱的。”
“~~~为啥啊？”
“你想啊，既然是请侦探公司，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甭管你干得再好，人家事主遮掩还来不及呢，怎么也不会帮你宣传的。”
“~~~哦，我明白了，这个行业口碑营销走不通。”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并且这个侦探业务啊，基本上都是一客一单，很少有回头客，你想啊，这人得多倒霉才会产生回头客啊！”
“~~~明白了~~~”莫回恍然，“~~~受行业特性局限，侦探公司很难有持续性的稳定收入，所以很难做大。”
“差不多吧，反正我是没见谁做侦探公司发大财的，不过要是赶上一个大单，发一笔小财倒是没准。怎么样？听完我介绍，还想做侦探公司吗？”
莫回想了想，他觉得侦探公司能否做好，关键还是在于获客难度上，大数据也许在这一点上能够起到一定作用。
“李哥，我还是想做下试试，你可得帮忙经常指点一下啊。”
“行，随你，反正能够帮上忙的地方我肯定帮你。反正我们局里经常遇到各种乱七八糟的案子，如果有人有这方面意向，我让他找你好了。”
“好咧，那就先谢谢李哥了！”
第五十三章 窃取监控数据
天网开发完成了，莫回首先需要搞定市政监控的数据来源，这个来源莫回是没有什么靠谱的社会关系能够解决的，所以他打算通过技术手段解决。
市政监控实际上属于警方的专网，虽然不至于像军网一样物理隔离，但是中间的防护强度很高就是了，并且如果不小心被发现了，大小也是个事，往小了说够拘留的，往大了说够判刑的。
正是因为有点犯禁，所以莫回打算通过相对比较隐蔽的办法。莫回为此准备了很长时间，特意买了不少集成电路模块，最后等所有材料到齐后，一台便携式的小型无线信号接收器被组装出来。
这是一个高灵敏度的无线接收天线，它可以在软件的帮助下，有选择的接收特定频段，以及特定信号源的无线信号。
莫回如此选择是基于一个最基本的现实，就是所有的数码设备，当它没有刻意安装无线电屏蔽系统的时候，都会无时无刻向外散发无线信号。
比如一台家用电脑，只要它开机，电流在它的线缆中、主板中、硬盘中、显示器中开始运动了，就会产生各种信号波散发出去。当这台电脑联网时，网线中只要有电流通过，同样会散发出信号波。通过搜集这些散发出来的信号波，其实完全可以反向解析出电流本身携带的信息。莫回组装出来的这台接收器，实际上就是干这个用的。
莫回在超极本上安装好各类算法软件，将信号接收器调试了一下，然后开始定位隔壁家的网线。当接收器开始正式工作，一长排的信号源出现在列表里，这些信号源成三维点阵式分布，莫回需要做的就是在如同繁星一样的信号源里，将隔壁邻居家网线的信号分辨出来。
这本身并不难，莫回很快选定了邻居家网线信号，点选之后，其他信号源都被过滤掉，网线信号被增强放大，并且开始解析。
这时莫回在超基本上基本上就可以实时观看邻居家的上网记录，通过超极本的辅助软件，在网线传输数据中发现来源于五个不同mac地址的数据包。
在进一步解析之后可以发现，其中有两部手机，一台笔记本，一台台式机，另外还有一个电视上网设备。
点选笔记本的数据包，邻居家笔记本的屏幕内容立刻出现在莫回面前，看来邻居正在上网看电影。现在的模式很像是开了远程控制，只不过莫回无法控制邻居的笔记本，而邻居也毫不知情。
性能不错！
莫回满意的将接收器收起来，开始寻找市政监控网络数据传输的关键节点，想要找到合适的传输节点其实并不难。首先搞清楚这些监控数据归哪个部门管，这个部门的位置在哪其实就行了。
这一点并不难搞到，因为它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莫回拨通李刚的电话，随便找个话题聊了一会，然后不经意的问上几句，关键信息就到手了。
等第二天，莫回开着车，带着信号接收器就出发了，很快他就来到市交通管理中心，所有的市政交通监控数据最终都在这里汇聚。
交通管理中心是个十几层的高楼，莫回打开接收器，开着车开始绕着交管中心转圈，他开得非常慢，比走路快不了多少，一边开车，一边旋转信号接收器的天线，在众多的无线信号里寻找目标。
目标其实并不难找，因为它肯定具备一个关键特征，那就是大数据流，全市的监控数据都在这里汇聚，可以想见，近十万个监控探头，它们每时每刻都在想交管中心发送着实时数据，即使一个探头占据50k的带宽，所有这些探头加起来也有将近5t的带宽。
如此庞大的数据流在众多的无线信号里，必然像是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醒目，所以莫回围着交管中心只转了两圈，就将负责这些信号传输的那个信号源锁定了。
信号源一旦锁定，海量的监控数据就开始蜂拥而入，好在超极本已经超越了人类的科技范畴，如此海量的数据输入之下，超极本波澜不惊，一点异常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卡顿和延迟都看不到。
海量数据输入进来，被超极本不断解析，然后分类存储起来，根据不同的mac地址，不同的信号来源，将它们分别归类到不同的文件中。近十万个视频文件自动生成，并且随时时间的推移开始缓慢生长起来~~~
第一步完成！
数据初步对接正常，不过只靠这些是不行的，这些不过是实时数据，会常年24小时不间断的一直传输的。
莫回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盯着，始终让超极本在这里下载数据，这是不现实的，所以莫回还得解决这个问题。
解决办法很简单，莫回选择下载历史监控数据，然后定期来这里更新最新数据，这样只要保证监控数据的连续性，保证中间没有缺失就行了。
一般情况下，天网用历史数据进行分析就足够了，真的需要实时数据时，莫回再带着超极本来这里实时下载就是了。
经过验证，下载没有任何问题，莫回开始转换信号源，开始寻找监控数据储存的地方。这个数据源找起来就相对费劲一些了。整个大楼里到处都是信号源，各个信号源的空间间距还非常小，在如此众多的信号源里找到目标很考验运气和眼力。
莫回这回要找的是一个服务器群组或者是一个磁盘阵列，它们是所有监控数据存储的地方。虽然不太好找，不过莫回专门找那些规律化排列的，成矩阵形状的信号源，很快找到几个疑似信号源。
既然找好了，接下来的事就需要放到下次解决了，因为莫回现在只是实际测试一下接收器的性能，看看是否能够下载健康数据。如果更进一步，想要从存储设备里下载历史数据，就需要信息交互了，简单的接收器就不成了，恐怕得另外想个办法黑进这个专有网络，给存储设备发指令，读取历史数据，然后才能实现目的。
第五十四章 第一个客户
想要黑进专有网络，进行黑客操作，实际上方法很多，不过莫回自觉在黑客上算不得技术大牛，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在真正的黑客里只能算一般。而警方的专有网络如果想要黑进去的话，凭借他的水平确实没问题。
问题的关键在后面，黑进去没问题，但是想要无声无息的，不被人发现的黑进去，并且还要下载海量的数据，以p为单位的数据，这个难度就非常高了。
莫回觉得，凭借他的技术水平，想要完成这种数量级的数据下载之后，还不留痕迹的消失掉不被人抓住，这是很难的。所以如果不想被人抓住，莫回就要好好费一番心思了。
经过一番周密的准备，莫回再次出发了，这次他选择在晚上，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莫回开着一辆改装过的旧车出现了。这是一辆濒临报废的僵尸车，被莫回偷偷拉走改装了一番，让它在报废之前最后发挥一下作用。
莫回围着交管中心的大楼转了一圈，现在夜深了，整栋大楼都陷入沉睡中，整栋楼安安静静的，周围街道上也不见人迹。
莫回将车辆开上人行道，停在一个通讯井的井盖上，井盖上印着‘警察’两个字，这明显是交管中心的通讯井。
莫回熄灯停车，周围观察一圈，发现没人注意，转身跨到后排，后排椅子已经被他拆掉，汽车底盘上露出一个大洞，莫回用带来的工具掀开井盖，带上全套设备钻进通讯井里。
通讯井里比较狭小，两侧的线缆通道直径也就半米的样子，完全无法过人，所以莫回只能在这个通讯井里完成一切操作，别想着能从管道钻进交管中心之类的。
通讯井里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各种线缆，莫回认真找寻了一下，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个线缆转接口，这是两根线缆延长续接的地方。
莫回拿出工具，麻利的打开线缆接口，将一个精致的设备挂接上去。
莫回打开超极本，稍微调试一下，很快登入交管中心的专有网络，这类网络里基本上都有身份认证之类的，莫回调动黑客软件，很快解决掉这些障碍，开始进入数据备份库寻找监控数据。
监控数据本身并不是什么秘密，没有保密价值，所以莫回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对应的服务器。莫回操作超极本，开始大规模下载这些历史数据。
这些历史数据的数据规模非常庞大，好在莫回与服务器之间只隔着一段线缆，所以下载速度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关键就看服务器的性能和线缆性能了。
好在交管中心不是什么关键部门，莫回一直等到早上八点多，交管中心已经开始上班，周围重新变得熙熙攘攘的时候，他才算全部下载完。
莫回收拾下现场，消灭掉可能遗留的痕迹，重新钻回汽车，径直向城外开去，他来到一个偏僻的街区，找了个停车位停了进去。接下来这辆车将继续完成它僵尸车的使命，直到有一天被人拉走销毁掉。
监控数据到手，天网也开发完成，莫回的侦探公司也可以开张营业了。
~~~~~~
莫回这个侦探公司的第一个案子来自于李刚，那天李刚正好值班，然后一个中年妇女哭哭啼啼的就找过来了，说让警察同志帮她做主~~~
李刚当时就晕了，这都什么年月了~~~
不过为了这份工作，为了不被投诉，李刚只能耐心的听她说下去。结果就听到了一个烂大街的八卦故事，那中年妇女用了四个小时的篇幅，详详细细反反复复，在不断强调自己正义性的同时，不断的贬低自己老公的为人，然后用了大半的篇幅来表述自己如何勤劳如何贤惠，他老公如何的懒惰，如何的没出息~~~
李刚花了四个小时的时间，甚至都没吃上饭，终于弄明白这个中年妇女的诉求了，原来她特瞧不起自己老公，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然后怀疑自己老公有外遇，想让警察帮忙查查老公的外遇，最好直接判她们离婚，让他老公净身出户~~~
类似这种事情，通常惯例是好言好语的哄走完事，别说警察没有这个闲工夫管这些烂事，就算有那闲工夫，也没有权限。
不过李刚正准备按照惯例处理的时候，正好想起莫回的侦探公司来，就跟这位大姐仔细介绍了一下莫回的公司。
结果人家大姐真不差钱，或者说真的铁了心要离婚，立马直奔莫回公司而来，李刚只好赶紧联系莫回，准备接待客户吧~~~
于是，莫回的侦探公司第一个客户就上门了~~~
等这位大姐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因为这大姐前面的时间都耗在警局了，tina将大姐领到会议室，准备把莫回喊来，结果被这大姐拉住，一顿衷肠倾诉就开始了。
于是乎，等莫回下班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会议室的等还亮着，两个女人凑在里面正说得起劲呢，间或传来一两声压抑的抽泣，外加tina同情的批判声~~~
莫回琢磨琢磨，得了，咱也别等了，看着这个架势，这是准备要促膝长谈，秉烛夜谈啊！
莫回麻溜的回家睡觉去了，第二天过来，就看那大姐又过来了，这是可算找到组织的架势啊，到点就来上班点卯来了。
莫回刚想找tina问问情况，结果就发现，tina又被这位大姐占用了，这位大姐颇有一副找到知音，找到依靠的架势，一个在那哭天抹泪，一个在那唉声叹气的给捧场。
莫回看得眼皮一跳一跳的，tina这是进入看韩剧状态了？
莫回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充分理解女性进入韩剧观看模式之后的主要状态。这种状态年龄适用范围广，从学校萝莉一直到自己老妈，一旦进入这种状态，立刻启动全频段屏蔽功能，所有信息输入和唤醒操作都将失效~~~
第五十五章 渣男
一直到下午，tina终于被中年妇女放出来，莫回总算有机会问问情况了。
“tina，我们这第一个客户，是来找人聊天还是找侦探的？”
“老板，你真没同情心，人家兰姐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讽刺人家。”
“兰姐~~~好吧，她到底怎么了？”
“~~~你还是跟兰姐聊聊吧。”
“好吧，让我看看我们第一个客户需要什么帮助吧。”
莫回来到会议室，兰姐还有点抽抽涕涕的，“~~~兰姐，你找侦探公司，需要我们做什么？”
兰姐抬起头来，瞅瞅莫回，再瞅瞅跟在莫回身边的tina，“~~~我要离婚！”
“~~~离婚您应该去民政局吧？”
“我怀疑我老公有外遇，听说离婚的时候如果对方有过错，财产分割时会受到照顾。”
“~~~好像是有这个说法。”莫回也不是很确定，不过耳濡目染的似乎有这么回事。
“那你们帮我调查我老公，找到他外遇的证据。”
“这个倒没问题，这是我们侦探公司的本职，不过我们毕竟是商业公司，收费可是不低的。”
“~~~要多少钱啊？”一听要收钱，兰姐紧张起来。
“嗯，也不多，如果是您这个案子，没有其他附加要求的话，估计就十五万就够了。”
“十五万！”兰姐惊得跳起来。“怎么这么贵？”
“兰姐，其实这个收费已经很低了，你想啊，我们得派一个项目组投入到您的这个案子上，一个团队通常要4/5个人，外加两台车，同时我们还需要动用技术侦查手段，各种设备投入都需要成本，并且为了保证调查的准确性，我们还需要专门请黑客帮忙，黑客您知道嘛？很厉害很厉害，能把美国总统府网站搞瘫痪的那种人，你想想就知道，请这种人帮忙肯定便宜不了的。”
“~~~黑客~~~”兰姐被这个高大上的名词哄得不明觉厉，“~~~可是还是太贵了。”
“我们还需要动用一些社会资源，通过公安的专有网络进行侦查，你想啊，动用这么厉害人帮忙，能不花钱嘛。”
“可是，那可是十五万啊！”兰姐心疼。
“兰姐，您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们离婚，您爱人被发现有外遇，承担离婚的过错责任，那你分到什么？”
“如果真是判他的责任，那房子肯定归我，还有赡养费，损失费。”
“就是啊！”莫回接过兰姐的话头，“你想啊，一栋房子啊，那至少几百万啊，您请了我们侦探公司，就能帮您把房子挣回来，多划算的生意啊！”
莫回不断换各种角度劝说，但是兰姐还是觉得贵，这时候tina居然来了一句，“老板，你看兰姐够可怜的了，你就不能少挣点？”
这话说得莫回直翻白眼，心里话，‘你到底是哪边的？’
有tina这么个内奸在那搅和，这价格就不好谈了，最后仅仅以五万块钱成交，整整打了个三折，就这兰姐还一个劲的抱怨，贵，真贵啊！
等兰姐走了之后，莫回把tina叫道自己的办公室里，狠狠的批评她，“tina，你到底是哪边的？怎么可着劲的帮着外人啊？”
“老板，兰姐真的太可怜了，你就别剥削她了。”
“晕~~~我们是公司，挣钱是我们的天职！”
“老板，兰姐老公是个标准的渣男，吃软饭，窝囊，没有男人样，兰姐这一辈子的青春都耗在渣男身上了，结果什么也没换来，反而换来了老公的背叛，你说她以后可怎么过啊！”
“她又不是穷人，你犯得着帮她省钱吗？”
“咋不是，兰姐一个月薪水才4千多，你一家伙要人家15万，快赶上兰姐三年工资了。”
“切，人家可不穷，京都随便一套房子就得几百万，她比咱公司还有钱。”
“老板，你就帮帮忙啦，别整天钻钱眼里。”
“~~~”莫回郁闷了，说了半天，他倒成见钱眼开的资本家了。
“老板，你是不知道啊，兰姐真是过不下去了，他老公特窝囊，兰姐骑车的时候跟人装了，腿都撞破了，兰姐跟对方吵架，结果他老公不仅不帮着她，反而觉得是她的错，劝她算了，算了，一点男人的担当也没有。”
“还有啊，她老公死笨死笨的，一点能耐都没有，赚钱少不说，还穷讲究，买衣服非要买几千块钱的西服，家里又不富裕，话一个月工资买衣服，这不有病吗?”
“他老公一点男人样都没有，整天就知道窝在家里，跟个家庭妇女似的，洗衣服做饭，买菜的时候斤斤计较，一点不像个大老爷们。”
“兰姐一直忍着，一直忍着，本来想着俩人就这么过得了，结果他老公最近越来越会打扮了，穿衣服越来越挑拣了，天天上班的时候非要把自己弄得人模狗样的才行，天天一回来就洗澡，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油光水滑的。”
“你想啊，一个男人如果开始注意自己形象的时候，这肯定是外面有小的了。兰姐发现之后就觉得再不能容忍了，决定跟他彻底的离了算了~~~~”
这tina好像八卦之神附体，语速开启快速模式，跟个机关枪似的，吧啦吧啦一通说，让莫回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把兰姐家里的那点事说得是巨细无遗。
等tina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tina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莫回一看赶紧打岔。
“嗯，听你这么讲，好像确实是个渣男，那我们肯定得帮兰姐啊，帮兰姐揭穿这个伪君子的面目。”莫回心理嘀咕，五万块，还不够辛苦费的~~~
“就是，我们接这个案子，也是帮兰姐忙，让她彻底解脱出来。”
“对，对，我们是有益于社会的，是行善积德呢！”莫回顺着tina的话头胡诌。
“老板，你一定要帮兰姐啊，让那个渣男净身出户！”tina这话说得恶狠狠的，跟兰姐站在同一个战壕里，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的样子。
“行，行，行！我们一定帮兰姐榨干他老公的每一个铜板，保证让兰姐获得最大的补偿。”
第五十六章 男人也不能放过~~~
第一单到手，莫回开始准备帮兰姐监视他老公，这个活如果交给正常的侦探公司来做，肯定是排除一个小组，专门盯梢跟踪，然后拍点出轨的亲密照片就算交差。
不过到了莫回这里，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首先莫回将兰姐老公的照片扫描进去，提取其面部特征，然后输入到天网里，天网自动开始进行搜索比对。
正常来说这是个非常耗费计算力的活，天网需要比对整个京都市所有的视频监控数据，在其中寻找目标。不过超极本在手，莫回完全不必在意这些问题，指令刚刚发出，超级版就给出了答案，几乎是秒回，看来市政监控这点数据对超极本来说是小菜一碟。
目标锁定之后，超极本开始将所有这几到目标的视频全部截取出来，然后根据视频采集的地理位置，将其进行再加工，将目标的运动轨迹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几乎眨眼的功夫，目标两年内的运动轨迹就被整理出来，这个东西出来之后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莫回将重复率最高的轨迹先挑出来，那都是些日常活动，比如上班去公司，下班回家，超市买菜之类的。首先将这些排除掉，然后再按照轨迹重复次数从高到低的逐个排查。
这两年里，有两百多次各种饭局，将多人饭局筛掉，两人的男性饭局筛掉，两人的异性饭局中，长得丑的筛掉~~~
不仅是饭局，各种场合的约见按照同样的逻辑筛一遍，各种独自外出的轨迹按照同样的逻辑筛一遍~~~
筛来筛去，最后找出来十几个可疑目标，这些可以目标都是有过与兰姐老公两人独处经历的，并且都是比较漂亮的。
找出可疑目标之后，一这些女性为目标，再次进行查找，这次主要找的是双方轨迹的重合度，看看双方有多少轨迹是重合的，有多少时间是两人独自在一起的，然后再针对性的一段段查找，看看双方之间是否有暧昧关系存在。
有天网和超极本的帮助，莫回都没用人帮忙，自己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将兰姐老公过去两年内的所有活动全部排查了一遍。
结果令人非常诧异，兰姐老公貌似没有任何一个外遇，至少通过排查他过去两年中的活动轨迹发现，他老公没有任何存在情人的迹象。
莫回对此有点不理解，如果自己老公没有外遇，兰姐犯不上这么折腾的，莫非有没有注意到的死角？
莫回将轨迹地图重新梳理了一遍，结果发现一个漏洞，天网的范围局限在京都市，超出京都市范围就没有数据可以查了，而兰姐老公正好有过几次离开京都的经历，莫非问题出在这上面？难道说兰姐老公有个外地情人？
既然天网没有发现问题，莫回觉得还需要进行更深入的调查，这次的目标是就是兰姐老公的**信息，因为如果真有情人存在，肯定会在方方面面留下蛛丝马迹的，莫回决定盗取兰姐老公的私人信息。
有了兰姐这个内鬼存在，盗取的过程非常简单，莫回甚至都没上什么高大上的黑客手段，只是让兰姐给自己老公的手机和电脑里植入木马，所有的**信息就向莫回敞开了。
孟凡伟，兰姐的老公，一个国营建筑设计院的主任工程师，他每周需要发送和接收数百封邮件，同时需要协调甲方、施工方、设备方、自己手下的设计师这四方的关系，并且还需要让他们按照规定的时间进度完成对应的任务。
除此之外，孟凡伟还必须与各种行政部门打交道，比如消防、市政规划之类的；当有甲方招标的时候，孟凡伟还得去客串销售，去负责招投标；等项目结束，设计图给出，孟凡伟还需要进行后期服务，比如增点什么该点什么之类的；设计图交稿不算完，孟凡伟还需要负责收款~~~
总之，孟凡伟目前这个岗位是非常琐碎繁杂的一个岗位，天天就是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处理各种问题，排除各种障碍，专治疑难杂症，保证项目能够完整的运行下去——这就是他的工作。
孟凡伟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反应到个人信息上，就是邮件超多，短信多，微信多，qq多。他每天的工作时间，大部分耗费在与不同人沟通上。
正因为如此，孟凡伟的个人信息几乎是海量的，让莫回拿到之后很是头疼，要想从如此众多的邮件和聊天记录里找到那少数的关键信息，跟大海捞针也差不多了。莫回看着打怵，他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耐心将所有这些信息从头过一遍，他决定偷偷懒。
莫回用了两天时间，结合原有的各种模块，重新开发出一款小巧的文字查询脚本，这个脚本的功能非常简单，就是能够兼容现有这些文字信息格式，从中找到查询关键词，并且标注好出现在哪里，是出现在与谁的对话中。
弄出来这个之后，莫回开始在网上找资料，他净找些言情小说，言情剧本之类的，然后将其中的对话内容节选出来，汇总到一起，然后用软件进行词条频率统计~~~
比如在六十万字的对话内容里：
‘想’出现了2987次
‘爱’出现了543次
‘梦’出现了365次
‘秘密’出现了271次
‘吻’出现了253次
‘花’出现了182次
~~~~
通过这种方法，莫回将情人间对话最常见的词条筛选出来，然后他将这些词条输入写好的脚本里，以孟凡伟各类沟通信息为数据库，开始进行搜寻和查找。
几乎转瞬间，超极本就给出了答案，出现过恋爱词条的所有对话总共涉及到17个人，排除其中11个男性，剩余6个为可疑目标~~~
莫回在这里突然犹豫了一下，如果孟凡伟喜欢男人~~~
好吧，莫回突然发现他有点头疼了，如果孟凡伟喜欢男人的话，那么所有一切都要再来一遍，男人也不能放过~~~
第五十七章 为客户负责
本着为客户负责的态度，莫回还是决定查一查，幸亏好在很多工作都可以通过天网完成，否则真是要难死个人。
莫回重新来过，把所有工作从头再做一遍，这次他将男人也纳入检查范围，通过天网寻找存在任何的孟凡伟与其他人独处的机会，所有人都是怀疑目标，无论男女都先用怀疑眼光观察一边再说。
这次莫回前后花了一周的时间，才算将所有数据又重新排查了一遍。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天网上没发现任何问题，无论出现独处机会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发现出现过肢体上的亲密接触，至少从天网上的记录来看孟凡伟没有任何外遇。
莫非兰姐冤枉他老公了？
莫回带着这个疑问开始排查孟凡伟的私人信息，结果在孟凡伟的私人信息里也没有发现问题。那19个出现情人对话词条的可疑目标，经过认真排查，也都不存在问题。他们与孟凡伟之间的对话联系上下文之后就能发现，它们都属于正常范畴，没有出现反常的暧昧。
案子走到这里，实际上已经基本可以结案了，唯独的漏洞就是孟凡伟有过多次出差经历，他是否在外地存在情人这个可能性还无法排除。
这个案子只有五万块，其实查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对得起客户，对得起客户付的那些钱了，不过本着为客户负责的态度，同时也是在tina拼命把胳膊肘往外拐的情况下，莫回决定还是穷尽一下为好，他决定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反正客户的钱已经花了，总要给客户提供一个无可置疑的结果才行。
正是基于这些考虑，莫回带着超极本，特意前往孟凡伟出差的几个城市，重复了一遍在京都交管中心做的事情，他将这几个城市的监控数据全部备份下来。
这些城市里的监控就没有京都那么密集了，这导致监控数据经过天网的处理反应在地图上之后，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张破破烂烂的渔网，到处都是监控盲点，到处都是视频死角，整个地图上布满了监控空洞。这些城市的监控完全做不到全覆盖，孟凡伟的很多运动轨迹在监控上根本找不到。
针对这种情况莫回只好再次辛苦自己，开始有针对性的查缺补漏，他采取的方法是盗取当地运营商的通讯数据。因为利用通讯公司的数据寻找孟凡伟手机的运动轨迹，然后将运营商的数据和监控数据进行细致比对，重点寻找停留时间比较长的关键点。
然后再针对这些关键点进行专门的查找，比如遇到宾馆，干脆直接入侵宾馆的服务器，从中寻找当时的监控数据。这个工作非常繁琐，不过毕竟是第一单，莫回觉得不仅要为客户负责，同时也要为自己的业务负责，坚决要做到极致，所有的数据一定要穷尽。
在这种情况下，莫回耗费了近月的时间，才算把所有监控遗漏的关键地点穷尽了，通过这番搜索居然仍然没有找到孟凡伟任何出轨痕迹，无论跟男人还是跟女人都没有出轨迹象。
虽然这个结果非常令人诧异，不过莫回只能选择相信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如果费了这么大力气工作做到这么精深细致仍然没能发现孟凡伟的情人，那么莫回也认了，找个情人都能隐藏这么深，那肯定是超级007级别了，抓不住人家小辫子不冤~~~
当莫回将这个结果反馈给兰姐的时候，兰姐当时就跳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在合伙骗我！”
“兰姐，真的是没有，你老公一点外遇迹象都没有。”
经过这番细致的调查，tina也明白，兰姐很可能冤枉孟凡伟了。要不怎么说屁股决定脑袋呢，tina被兰姐眼泪打动的时候，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一面倒的同情兰姐，坚决认为孟凡伟是个渣男。
现在眼看着莫回把工作做得这么细致，仍然没有找到丝毫的蛛丝马迹，孟凡伟的情人连个影子都没找到。这时候tina的屁股就坐回到公司和莫回这边了，现在兰姐质疑这个调查结论，就跟质疑莫回本人差不多，这让tina感觉非常不快。tina这时候就跟护食的小猫一样，********莫回，要将一切针对莫回的攻击和质疑全部打回去。
“兰姐，为了你的这个案子，我们老板可是亲自上阵，把你老公最近两年内的行踪全部调查了一遍，为此还特地跑到你老公出差的那几个城市，把所有可疑的线索全部排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遗漏。可疑肯定的说，至少你老公在最近两年内，绝对没有任何情人存在。”
“你胡说！我天天跟他在一起还不知道他的德性，骗谁也骗不过我。”
“我们可疑给你看调查记录。”tina有点火了，直接从莫回手里把超极本抢过去，调出天网的分析记录给兰姐看。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我们的调查结果。”tina指着那密密麻麻的运动轨迹，然后挨个调出其中视频监控，很多地点甚至存在多个监控同时捕捉到孟凡伟的身影，tina逐个展示给兰姐看。
“怎么样？我们的调查足够细致吧？保证这两年内没有任何遗漏，所有时间段全部排查了一遍，如果我们这个调查结论还不能相信，那你还能相信什么？”tina抱着膀俯视着兰姐。
兰姐也被天网给惊呆了，估计这个情况已经超出她的想象范围了，当时就被镇住了，就跟太平洋偏僻岛屿上的土著突然看到飞机一样，完全一副震惊和颠覆世界观的样子。
兰姐沉默良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她最后居然以更大的强度爆发了！
“你们骗人，你们跟孟凡伟串通好了骗人，你们两头吃，拿完我的钱拿他的钱，合起伙来骗人，你们这是诈骗，你们这是犯法的，我要报警！”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无语~~~
~~~彻底的无语~~~
第五十八章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当人们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判断时，是很难听得进去不同观点的，这个特点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发明显。年龄越大的人，观念变化的灵活性越差，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保守。
不过当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眼前，这就很难是个愉快体验了，兰姐明显处在这种状态中，她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老公外面有人，现在莫回把事实摆在她面前，她仍然固执的拒绝相信。
双方的沟通越来越艰难，到了后来，明显能够感觉到，兰姐并不是在追求事情的真相，而是在捍卫自己的观点。
莫回不由得暗自摇头，现在看来，无论调查结果如何，兰姐和他老公离婚这事基本上是注定了，但凡兰姐对他老公还有一点感情和留恋，也不会是这个结果。兰姐肯定是早已经厌烦了她老公，早就想着离婚，于是便潜意识的给自己寻找道德出口，于是便下意识的认为她老公出轨，这个判断的生成并不是来自于事实，而是来自于自己的心理需要。
在这种情况下，兰姐不仅在捍卫自己的观点，同时也是在捍卫自己的心理安全，如果她承认自己老公没出轨，就要承担自己心理失衡的危险。在这个时候，心理防御机制启动，兰姐实际上是在捍卫自己的心理安全。
这种状态下的兰姐，她顽固的认为自己是对的，坚决捍卫自己的观点，她是不可被说服的~~~
莫回也不可能违心的说自己错了，兰姐又无法改变观点，僵局迟迟得不到解决，也许还有那五万块钱的侦探费在其中起作用吧，反正到了后来，莫回就不得不面对一个开始撒泼打滚的兰姐~~~
对于莫回这种魔法师，tina这种未婚少女来说，一个撒泼打滚的中年妇女实在太有杀伤力了，简直是核武器级别，完全无法抵御。
当兰姐真的打110，准备叫警察的时候，莫回只好立刻服软，把钱退给兰姐，麻溜的把这个瘟神大发走。不退钱不行啊，警察一旦来了，这事摆开一说，天网就暴漏了，天网并不关键，关键是那些监控数据完全无法解释。所以莫回只好自认倒霉，破财免灾，把这个滚刀肉发送了再说。
兰姐终于被发送走了，莫回和tina相视无语，这可真是开业不利，新业务开拓的第一单就遇到这么个奇葩，真是倒霉催的~~~
“以后咱坚决不能接穷人的单子！”莫回痛定思痛，决定在这事上吸取教训。
像兰姐这种空有房产，本身收入不高的土著市民，以后最好是能不碰就不碰。这类人的财富都是账面上的，消费习惯与财富并不匹配，对应的很多观念也都跟不上趟，这些人的生意肯定是事多矫情，钱挣不到，还惹一身骚。
后来李刚跟莫回问起兰姐的事，莫回只好苦笑着倒了一遍苦水，李刚见状安慰他，“你就看开点吧，你这才哪到哪，我们总能遇到这种人物，天天净和各品种的大爷大妈六姑八婆打交道，什么奇葩事都能见识到。等你以后侦探业务开展起来就能发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算是安慰吗？
好吧，就当它是安慰吧~~~
给莫回介绍生意，结果弄出这么一个糟心事，李刚也觉得不好意思，觉得应该弥补一下莫回。
于是没过几天，李刚有介绍生意了，这次李刚特意介绍了好几个生意，让莫回自己挑选。
总共三个案子，一个是富商怀疑自己的二奶不守妇道，要找人帮忙调查一下；还有一个是一个操碎心的富爸爸，不放心自家闺女的交友，又拿青春叛逆的闺女没招，只好找人帮忙调查一下，顺便暗地里保护下；另外一个同样是离婚案，一个年轻富婆正在跟老富翁打官司，需要人帮忙找到老头的出轨证据，以便在财产分割时占优势。
这次李刚给的三个案子都比较靠谱，至少当事人的家境都比较富裕，看来李刚也是觉得兰姐这事弄得有点矬，赶紧弄点高质量的案子弥补一下。
有活就好，莫回开会讨论了一下，觉得这三个案子当事人的质量都不错，于是决定全部接触一下谈谈看，如果没什么问题，争取把这三个案子都接了。
在李刚的引荐下，莫回开始分别跟三个当事人见面。
第一个富商叫梁景国，是个房地产商，主要在京都周边的城市开发房产项目，虽然家安在京都，但是大部分时间是在出差，再加上还要花一部分时间陪家人，所以安置在京都的这个叫马玉茹的二奶就没法经常在一起。所以梁景国对马玉茹不放心，想找人调查一下，看看这个二奶有没有背着他偷人。
双方约在一个茶馆见面，梁景国是个仪表堂堂的中年人，很有点官气，气场很足，很能控制场面调节气氛。俩人聊天的时候，话题基本上都是梁景国在引导，并且还让莫回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整个沟通过程非常融洽愉快。
梁景国说得很明白，“这事呢，我不好请自己朋友帮忙，并且我自己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弄，所以请你们这种专业公司最好。你们呢，也注意一下保密，这事别给我透出去。”
“您尽管放心，我们做私家侦探的，为客户保密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这个案子的所有信息，只会提供给您，等我们结案之后，相关信息我们会直接销毁，保证堵住任何可能泄密的漏洞。”
本来梁景国还对莫回的侦查能力存有疑虑，可能是觉得莫回太年轻，自己又没做过警察，身上一点也没有老警察那种犀利劲。不过天网的说服力足够强，当他看到莫回展示的天网之后，立刻拍板定下了合作。
梁景国不差钱，可能也有封口费的意思，直接甩过来五十万现金，并且说不够还可以追加，只要做好保密工作，能够找到切实证据，钱不是问题。
第五十九章 瓜分盛宴
谈过梁景国之后莫回明白了，什么行业都有赚钱的公司，关键看方向对不对路，客户群找的准不准。如果侦探公司遇到的都是兰姐那种人，你就是把客户体验做到极致，把工作做到完美，你再努力也别想赚钱，定位本身就错了，越努力越吃亏。
还是那句话——选择高于奋斗！
这句话放在商业上同样成立，如果客户群定位不准，像是兰姐这种客户多了，那肯定是累死不讨好，不过要都是梁景国这种客户，肯定是有挣钱，活干得还舒服，舒舒服服就把钱挣了。
紧接着莫回又见了第二个客户翟天晟，本来以为这个翟也是个富商，等见了面之后稍一沟通，莫回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这个翟好像带着政府背景。这事客户不主动介绍，作为乙方莫回也不好主动问，不过从双方沟通的内容，谈话的倾向性上看，这个客户的政府背景跑不了。
随后翟的一个举动愈加肯定了莫回的猜测，因为一切谈妥到了付款的时候，翟用来付账的银行卡刷出来之后显示不是他本人的，瞅着他刷卡的样子，几十万的款项眼睛都不眨一下，明显是不把钱当钱，或者说这个金额对人家来说根本就是零花钱。
翟天晟这个案子，主要的目标就是暗中监视外加保护她的高中生女儿翟雨佳，并且要随时汇报女孩的业余活动和交友情况，如果有不妥即时回报。
第三个案子的当事人是一个叫姚珊珊的漂亮少妇，款款走来的时候摇曳生姿，非常的性感漂亮。据她自己介绍，她现在正在跟自己老头打离婚官司，现在有两个是必须尽快解决，一个是尽快找到老头婚外情的证据，以便在财产分割时获得更多补偿；再一个就是调查老头的财产情况，防止老头将自己名下财产提前转移给子女。
姚珊珊的老公叫耿德松，是个一脸老人斑，皮肤松弛的老头，据说已经奔七了。莫回心里琢磨，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玩动二奶，他儿子的年纪都够给姚姗姗当爹了~~~
嗯，这叫爷孙恋，比较时髦的，据说更时髦的是曾祖父恋~~~
腹诽归腹诽，甭管心里想啥，莫回脸上一点都没带出来，谁也不能跟钱有仇不是，你管她什么恋呢，反正只要这钱挣得不犯法，客户就是上帝~~~
姚姗姗这个案子的付款方式比较有意思，她现在因为正在闹离婚，所以经济收入全部被老头掐断了，现在手头有点拮据，在请完律师之后，已经无法承受私家侦探的高昂费用了，所以姚姗姗就提出了一个类似于期权模式的付款方案。
按照双方谈判的结果，莫回的侦探公司将以类似于合伙人的角色介入到这次离婚案中，并且帮助姚姗姗尽量争取财产分割的份额。如果莫回公司完美的执行了侦探工作，那么最后他会在姚姗姗获得的财产中提取一定比例作为费用，如果工作做得好，那么回应对应比例的奖励。
虽然姚姗姗现在拿不出来钱，但是这种分成付费的模式非常诱人，因为据说老头子耿德松名下有一个近40亿营收的集团公司，这个蛋糕足够大，哪怕只吃上一小口，都是非常肥腻的一块大肥肉。
据姚姗姗介绍，貌似她请的律师也存在类似的奖励机制，并且根据姚姗姗隐晦的只言片语，似乎此案的法官也被拉下水，加入了这个疯狂的瓜分盛宴，而瓜分的刀子就是姚姗姗~~~
哎~~~反过来想想，莫回在这个案子里扮演的角色貌似不太光彩，他的公司就像闻到腥味的鲨鱼，借着姚姗姗提供的机会，蜂拥而至，准备分食耿德松的庞大财产。
关键的是，这是合法的~~~
三个客户全部见完，莫回把公司还剩的几个哥们拢在一起开了个小会，见三个人，现金回款小一百万，外加非常丰厚的账面预期收益，这对目前仅剩六个人的小公司来说无疑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按照他们六个人的工资，外加办公室的租金，这百来万差不多相当于一年的口粮，随后的一年里，任何收入都可以算成净利润了。
这个事小团队的士气非常有好处，大家刚刚经历了公司大裁员，整个公司由三十来人突然萎缩到6个人，虽然大家跟着莫回走下来了，但是要说各自心中没有动摇过，没有小心思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大家都还是选择继续干下去。
这种情况如果维持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中间如果没有状态改善，没有加士气的东西，那么很可能任何一件小事都会导致公司的震荡，都会导致员工的流失，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司的凝聚力会慢慢消耗殆尽，最终走向溃灭。
所以说这小一百万的收入来得非常及时，这笔收入进来了，大家的心立刻安定了，公司立刻就凝聚了。
说白了，大家看到希望了~~~
情况通报完，大家开始讨论这三个案子，小小的玩了一把头脑风暴，商量一下这三个案子具体怎么进行。
经过一番讨论，大家觉得，三个案子里，梁景国的二奶案比较简单，这个简单是对于莫回公司来说的，因为他们有天网，这个案子完全可以利用天网解决。
兰姐的案子虽然白忙乎一场，一分钱也没有赚到，不过好在通过兰姐的案子，验证了天网的准确性和有效性。现在同类案子出现了，大家对天网已经有足够的信心了。
这个案子甚至不用出外勤，根本不必放专人在上面，也不必找人去跟踪，直接坐在办公室里，让tina没事帮忙看下视频，就能把这个案子搞定。
最多最多，梁景国需要清晰照片的时候，找个人过去拍几张马玉茹出轨的照片就成了。这是三个案子里最简单的了，所以大家商量商量，最后干脆把梁景国的案子直接委托给tina，让她全权负责了。
第六十章 大计划~~~
翟雨佳的案子实际上也没啥难度，对一个高中生来说，社会关系不会复杂到哪去，再说有天网呢，复杂也不怕，唯独有点特殊的就是必要的时候要客串保镖。保镖这事莫回公司这六个人貌似都不合格，除了tina之外，另外五个都是标准的程序猿，打架基因实在先天后天都不足。
翟雨佳的老爹钱给的爽快，所以要求一定要满足，大家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干脆为这个案子单独招聘一个退伍兵好了。
招聘这事同样交给tina处理，tina约面了好多个退伍兵，各个专业都有，有野战军的步兵，有卫戍部队的步兵，有海军，有武警，甚至还有坦克兵和导弹兵，还有特种兵。这些候选人里最高的是营级少校，最低的不过是个上等兵。
见得人多了，莫回也有点挑花眼了，因为本身不过是保护高中生，月薪不过几千块钱的普通工作，让这些候选人对打来挑人就有点过分了，再说也不一定非要弄个兵王之类的。所以后来莫回烦了，干脆直接把这些人里最帅的一个挑出来了。
“就他了！”莫回指着叫单涵的雷达兵说道。“现在小女孩不是都喜欢追星嘛，天天跟着韩国那些奶油小生后面要死要活的，这回咱给她准备个铁血阳刚大帅哥，保证工作好开展。”
tina听了这么不靠谱的话撇撇嘴，“万一小女孩恋上兵哥哥怎么办？客户不得找咱们算账啊？”
“怕啥，他的要求咱们满足了，自家女儿管不住怨谁啊！再说了，单涵这么帅，拿来做女婿也不差啊！”
“~~~不靠谱~~~”
“管他靠谱不靠谱呢，反正对我们来说，帅哥好开展工作就是了，对于单涵来说，这也算一个另类的机遇嘛，至于他能不能把握住，最后会不会奉子成婚，就跟我们没关系了，反正我们拿钱办事，他交代的事我们给办了就行。”
于是，在某个不负责任家伙的决策之下，单涵被招聘进来。
姚珊珊的案子其实是最复杂的，并且需要做的工作最多，需要频繁的与姚珊珊，以及与她的律师沟通，根据各方面工作进展随时调整工作方向，这个案子莫回最终决定自己亲自负责。
首先要做的是利用天网把老头耿德松的行为规律找出来，这一点并不难，天网在手，几个命令输入进去，不用一秒钟结果就出来了。
看着耿德松日常的行为轨迹就能发现，这个老头明显属于不服老的类型，人都已经70了，仍然每天坚持上班，天天都要忙到很晚。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至少从他这个勤奋劲上看，他的成功肯定不是偶然的。
姚姗姗是耿德松的第四任妻子，俩人没有孩子留下来，这也姚姗姗耿耿于怀的地方。没有孩子就没有继承权，耿德松名下的集团公司就没有她什么事。现在她跟耿德松离婚，就会像个乞丐一样被人随便施舍点分手费，然后扫地出门。
她把自己的青春，自己最好的年华耗费在耿德松这个老头身上，结果到头来财富与她无关了，她被扫地出门了，这实在令她难以接受。
这事让莫回想起来一个笑话，说一个商人，花60万买了一套房子，然后用这套房子安置了一个二奶，每年在这个二奶身上花二十万。十年之后，二奶人老珠黄，被商人扫地出门，房子已经涨到300万。这时候，商人不仅白玩了二奶十年，还净赚了40万。
从某种意义上说，姚姗姗就是那个二奶，虽然嫁入豪门了，但是一旦离婚，财富就跟她没有关系了，老头随便打发她几百万分手费，就当是买她的青春了。这事对于有志于通过嫁人改变人生的姚姗姗来说，是一个无法接受的结果。
无论换谁，跟一个一身老年斑的老头睡了好几年，到头来重新被打回原形，而最好的年华已经被浪费掉了，这事都无法接受。
现在姚姗姗就像是一个赌输了赌徒，她压上了自己的青春，结果却一无所获。她现在已经赌红眼了，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因为她已经没有重新来过的资本了，嫁入豪门这事，可一不可再，她不甘于失去这唯一的机会而毫无所得。
姚姗姗现在上蹿下跳，每天都周旋在不同人周围，莫回通过天网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她的行为轨迹，结果发现，姚姗姗似乎围绕着离婚案，在接触各个方面的人。
法律口是她接触的最多的，大多数都与此案相关的法官、书记员、观察员之类的，莫回发现，姚姗姗似乎在色诱法官，她与某几个关键法官存在这暧昧关系，并且存在同时进出宾馆的记录。
对于这一点莫回并不太惊讶，既然姚姗姗都能嫁给老头了，那么为了离婚案再牺牲一下也不算什么。嫁给耿德松是为了财产，跟法官睡觉同样是为了财产，这中间不存在哪个更难以接受的问题，反正第一步早已经迈出去了，相信姚姗姗对此早已做好心理建设了。
不过随着观察的深入，莫回真的有点惊讶了。当通过天网查证姚姗姗最近刻意交往的人员身份时，莫回偶然的发现了几个官二代的存在，本来这属于正常现象，凭借姚姗姗原有的角色，与这些人存在交集很正常。
不过紧接着莫回又发现一个问题，姚姗姗似乎在接触耿德松公司的竞争对手，如果作为同行业的圈内人，这也勉强能够说得过去，那么竞争对手和官二代之间似乎存在某种频繁联系，这事就有点别样的意味了。
莫回带着满脑袋问号，小心的给姚姗姗的两部手机里都种上木马，开始寻找问题的答案。虽然对于一个侦探公司来说，调查自己的客户显得非常过分，不过在好奇心面前，一切都得让路。
莫回认真排查了一下姚姗姗的信息记录，包括她的各种聊天记录，各种邮件，接收发送的各种文件，然后再对照姚姗姗目前在做的事情，她下达的定向侦查任务之类的，各种碎片拼接起来，慢慢形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莫回发现——姚姗姗似乎在酝酿着一个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