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一百六十二回 兵发辽东(五)
总之,辽东那边的事暂时的先放一放,只说公孙恭在赶回了港口,重新的登上了陆仁的那艘登陆艇之后,这艘登陆艇就离开了舰队主阵,掉头往夷州进发。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没说的,这是由雪莉带着公孙恭回夷州,然后再前往“禁地”,好给公孙恭进行治疗。
老实说,登陆艇的航速其实是非常快的,只不过在一般情况下不会向旁人轻易的展示出来而已。从乐浪到夷州之间的那段海上路程,真要高速航行的话,用不了一天就可以完成。当然了,陆仁可不会让雪莉跑得那么快,首先陆仁这里就需要一些时间去完成某些准备工作,再者带着公孙恭这么一号人,陆仁也不想在某些事情上表现得太过离谱。
所以所以,雪莉带着公孙恭回到夷州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而同时带回来的还有那十几个可怜的倭女……这是公孙恭为了向陆仁表达他的诚意而特地带上的。不过说真的,陆仁还真觉得这十几个倭女有点可惜了,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十几个颇有些姿色的倭女算得上是陆仁培养出来的玩物,毕竟陆仁这家伙在心底也有着自己的阴暗面。
再说白一点……好吧,陆仁这家伙其实是想用另一种方法来满足一下自己当初的那个去亲身体验一下岛国****优们的梦想。毕竟在陆仁原本所处的那个时代,每天都对着电脑屏幕,手边总是放着纸巾的雄性吊丝们,谁能没有过这样的梦想来着?而最初最初的陆仁,也只不过是这些雄性吊丝们中的一员而已。(咳咳,瓶子也是。)
但是现在嘛,这些陆仁培养出来的倭女,陆仁都还没有尝过是什么味道,就被陆逊给当成了棋子,而且还是弃子,给扔到了公孙渊那里去。用陆仁心底的阴暗面的话来说,就是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尝尝鲜,却便宜了公孙渊那个魂淡。好在现在的陆仁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雄性牲口,该舍得的东西陆仁还是舍得的,而且对于这些倭女,陆仁也没什么心理上的障碍可言。
现在这些倭女带了回来,一些明面上的补偿那自然是会有的,不过要陆仁再去尝一尝她们的鲜,陆仁却也没了那个兴致。说得难听点,陆仁真要想搞,次卑那个小妮子……哦不对,过了这么几年,次卑现在也都有个二十五、六岁了,熟也该熟透了的说。反正陆仁真要想尝尝鲜,次卑绝对会屁颠屁颠的送上门来,其他的那些邪马台倭女,陆仁想的话也可以随便挑。
不过嘛,这十几个倭女对陆仁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而且诂计马上就能用得上。就比如说现在这个时候,雪莉在回到夷州,接上了陆仁之后,就带着公孙恭和这十几个倭女,驾着登陆艇直奔大海的深处而去了……真的是深处,因为登陆艇是潜到海里去了。
如果只是陆仁和雪莉的话,其实只要向飞船发出信号,让飞船上启动常规的空间传送把陆仁和雪莉给接过去就行了。但是现在因为带了这么些人嘛,动用传送装置就有些不方便,还不如直接用登陆艇潜水下去来得方便。当然了,公孙恭和那十几个倭女可不知道他们这是潜到了海里,因为他们被陆仁和雪莉给关进了小黑屋,找的借口则是说要进入禁地,有些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所以让他们委屈一下。
也没用太久的时间,登陆艇就回到了飞船里面。处理完了相关的诸事之后,公孙恭和那些倭女自然是被放出了小黑屋,然后就跟着陆仁和雪莉来到了飞船的内部。接下来对倭女们,陆仁和雪莉随便的安置了一下,让她们在生活区吃吃喝喝就行,主要要忙的,却还是公孙恭身上的残缺。
等把公孙恭给扒光了再扔进医疗舱……唉,那点事,说轻松其实有点麻烦,说麻烦的话却又就是那么回事。到是陆仁这个魂淡趁着公孙恭被麻醉的时候看了几眼公孙恭的那玩意儿之后,也实在是忍不住拉过了雪莉再低声问道:“喂,他的这玩意儿跟小孩子的好像都没什么分别,就这个样子给他治好了的话又能不能用啊?那些带黄的话咱们不去说他,主要是他想修理好他的这个零部件是关系到他传宗接代的事,而这种事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咱们给他修好了,他却发现仍然不能用,一但心生怨恨的话,那可会给我接下来的计划添麻烦的。雪莉你是不知道,少了这玩意儿的男人,往往那可都是心理变态的家伙。”
雪莉在埋头操作着机器,头也不抬的向陆仁道:“师兄你放心就是了!好歹我也跟着你‘入世’了十几年,这些东西我还能搞不懂吗?你放心吧,我们那个时空的‘他’对地球人的生理构造研究得比较完整,根据‘他’留下来的资料,我们这里只要进行一下相关的dna演算就可以完成了,只不过要多花上一点时间而已。”
“这样啊,那好吧。”
就这么着,在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之后,一丝不挂的躺在医疗舱里公孙恭从麻醉状态下醒来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望向了自己的下身,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完完整整的那玩意儿,接着就欣喜若狂,近乎于疯颠了。
按说到这个时候应该皆大欢喜了吧?错了,这个时候却出了件陆仁死活都没有想到的事,却是公孙恭实在是被阉了太多年了,连带着在心理因素上出了些问题。这个问题详细解释的话有点麻烦,简单点说其实就是……好吧,公孙恭刚被修理好的那玩意儿硬不起来。
你说陆仁哪里想得到这种事?对陆仁这家伙来说,一个正常的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就会发硬那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反应好不好?却忘了在雄性牲口们之中,总有那么些硬不起来的家伙,而原因也是千奇百怪。
要命的是公孙恭的毛病绝不是治疗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而是纯淬的就在于公孙恭的心理上出了问题。这么说吧,现在的公孙恭就好比是一个妇科的大夫,因为工作的缘故对女性们的身子早就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结果就导致哪怕是看见一个漂亮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也勾不起他在那方面的冲动……其实这样的解释有点偏,只能说公孙恭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或者应该说现在的公孙恭还是个对那个事根本就不懂的小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应该怎么让自己的宝贝硬起来。
这么一闹,陆仁是真的头痛了,雪莉则对此无能为力。雪莉是技术员型的,又不是心理医生,这种心理上的疾病,雪莉可没办法治的说。
而陆仁和雪莉的这一番白眼,公孙恭可就急了。他那玩意儿要是硬不起来,那他还传个菊花的宗、接个毛线的代啊!毕竟那个时代的人,对这个事可是超级看重的,所以公孙恭都差点直接和陆仁翻了脸。好在这家伙由于性格懦弱的缘故,到是很容易就把想要翻脸的冲动给强压了下来,然后就哭丧着一张脸问陆仁和雪莉还有没有办法帮他治一治。
雪莉是真的没办法,因为经过再三的检测,雪莉敢向陆仁担保说现在的公孙恭在生理上绝对没有问题。陆仁相信雪莉不会乱说话,同时也知道公孙恭的问题就是出在心理因素上,对此也就苦苦的思索了起来。
直到最后,陆仁干脆的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向雪莉问道:“雪莉,现在咱们这里配不配得出伟/哥?”
“配、配得出来啊!而且效果还能更好一点,同时对人体的伤害也能降低许多。”
陆仁再一咬牙:“马上去配!真把老子惹火了,老子给他灌一斤下去,就不相信他那破玩意儿还会硬不起来!”
雪莉当时就吓一跳:“一斤?五百克?会死人的!”
飞船内部,雪莉正在紧急的配药之中。
当然了,陆仁说的一斤纯属气话,真要给公孙恭服药,有个五十克左右也就差不多了。真要是给公孙恭灌了一斤改良版的陆仁牌“伟/哥”下去,诂计公孙恭当天就得暴毙而亡,死因不是被涨的炸掉的,就会是那啥尽了之后再人亡。
好不容易的,公孙恭终于看到自己曾经残缺的零部件终于重新的雄纠纠、气昂昂,但接下来说的话却差点没让陆仁冲上去把公孙恭狠狠的揍上一顿,再顺手把公孙恭好不容易修理好的零部件给再次暴掉:
“陆夷州,这接下来我应该干嘛?”
“干嘛?干/你/妹啊!哦不对,好像公孙恭还真有两个妹妹……啊呸!我都被这家伙给气得跑偏了!”
陆仁在抓狂之余,还真的是拿公孙恭没了脾气,心说你这家伙是不是也被阉得太彻底了点?就算是在这个时代许多的观念很落后,就算你这家伙是个阉人,可再怎么说这个时代还是有着一些什么房/中/术之类的东西存在着的吧?而且你他喵的好歹也是辽东之主,怎么就对这方面的事情竟然这么的一无所知?
总而言之,陆仁也怒了。而在这一怒之下,陆仁根本就懒得再去想什么细腻的招数,反到是很干脆的把公孙恭给领去了生活区,把公孙恭给按到了一块屏幕之前,调出了一些东西之后按住了公孙恭的脑袋再一指屏幕,怒喝道:“看!”
再接下来,陆仁又赶紧的去找了一趟雪莉,让雪莉马上又调制了一些药粉,混到了给那些倭女们喝的饮料之中……都说了陆仁对这些个倭女已经没了兴趣和性趣,把她们也带到飞船里面来是有别的用处,而这些倭女马上就能派上用处了。
好吧,陆仁这回是真的在抓狂之下狠狠的邪恶了一把。他调出来给公孙恭看的是之前月背基地向飞船传输资料的时候顺便让雪莉也一并传输过来的“********咳咳,现在飞船里面就陆仁和公孙恭两个男人,难不成要陆仁去向这方面还是个白痴的公孙恭进行亲身示范?陆仁可真没那个劲头。梦想成为“******里面的男角是一回事,但要现场亲身示范那却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给倭女们悄悄下的药粉……嗯,这个就不用多解释了,心里面有点邪恶阴暗面的人都懂的。
接下来嘛,本来就吃了药的公孙恭早就已经是战意高昂,在好奇的看了陆仁给他播放的“******之后,那更是那啥已经是饥渴难奈;而另一头,几个不幸“中招”的倭女也已经是全身发红发热,不由自主的靠去了公孙恭的身边,开始贴在公孙恭的身上撒娇求欢。
再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了,反正公孙恭是在“******的“教导”之下,开始对身边的几个倭女发动了疯狂的“进攻”,一时之间闹得是“喊杀”之声与娇/喘之声交织在了一起。
而在另一头,正在看着监视画面的陆仁用发着颤的手点燃了一支香烟,狠而又狠的吸上了一口之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大串的烟雾……没看错,是香烟,不过是夷州自产的卷烟。事实上夷州这时的烟草种植已经很不错了,成为了夷州民众们很常见的一种生活用品,当然还没有到现代社会那么常见的地步。
这个不扯,只说陆仁又看了几眼屏幕上的那些香/艳/到近乎于糜烂不堪的画面之后,既无奈又哭笑不得的扭头向身边的雪莉道:“雪莉,你说我这算是在干什么?导演了一出下三流的*****吗?这他喵的叫什么事啊?我手下的兵马正在辽东那边准备打仗,我却在这里搞着这些事情,这……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雪莉趴到了陆仁的背上,微笑道:“师兄,也不能这么说吧?现在你做的事情虽然有些离谱,但是做好了的话,可以让公孙恭乖乖的听你的话,那么你在辽东那边的事情就可以顺利很多,死的人也会因此而减少很多。所以师兄,你不用这个样子的。”
陆仁以手扶额:“说是这么说,可是……真不知道这种事要是被这个时代的那些史料记载者给写下来的话,到后世人们会怎么评价我们。”
雪莉乐了:“师兄你就一穿越者,怎么还会在意这些?难道真的是因为呆了太多年了,被这个时代的人们给同化掉了?”
陆仁一怔,心说是哦!我就是一个穿过来的人物,思想观念上与这个时代的人会有着很大的差异,那我在意这些事情干什么?再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做的那些事,陆仁不由得又再一次的摇头苦笑,心说我还真的是被公孙恭这个不举的家伙给整得抓了狂。
调整了一下精神状态,重新的望向了屏幕,看着已经化“绕指柔”为“百炼钢”的公孙恭正在对某个倭女进行着疯狂的“刺杀”,看得陆仁都打了个哆嗦,忙向雪莉问道:“雪莉,你配给公孙恭的药,这药效会不会太强了点?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可别让他*****了。”
雪莉也看了一下,摇头道:“应该不会。再说最多也就是让他多疯上几次,然后身体虚弱上几天而已。”
陆仁心说你说得到真是轻巧。不过再想想吧,公孙恭这家伙虽然是受到了陆仁牌的“伟/哥”的毒害,但这家伙却也是初尝/禁/果,会疯狂一下也说得过去。不过暂时还是别管他的好,因为陆仁那头进行下一步的战略布署需要一点时间,陆风、陆雨在甘宁和邓艾的配合之下要收取辽东人员的人心也需要一点时间,那么让公孙恭在温柔乡里多享受几天也不错。
正想着,雪莉却凑到了陆仁的耳边,低声问道:“主人,你看着这些东西,你身上的反应也很大,那么要不要你美丽可爱的女仆也帮你消消火?”
陆仁的脑门子上当时就冒出了一头的黑线:“我说雪莉……你学来的这种腹黑女仆的黑属性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无语。”
雪莉却把一枚小药丸子递到了陆仁的嘴边:“你要不要来一粒?”
“不用!走开啦你!!我也用不着这玩意儿!!!”
闲淡扯了一大堆,然后就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当然了,主要是公孙恭身上的药效散去了,然后公孙恭就像一条死狗一般爬都爬不起来,还是陆仁把这家伙给架到了餐桌上。
一杯酒摆到了公孙恭的面前,陆仁自己则是举杯慢饮,故作平淡却又暗含坏笑的道:“公孙将军,之前重振雄风的感觉如何?”
公孙恭自己都不记得在倭女们的身上发射了多少回,只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当然公孙恭知道这可不是陆仁
卷三 第一百六十三回 兵发辽东(六)
夷州,基隆码头。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今天的基隆码头显得格外的热闹,因为有三拔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撞到了一起。
第一拔,是陆仁从“禁地”回来,同行的还有公孙恭;
第二拔,是完成了江东巡演的陆兰带团回到了夷州;
第三拔,却是孙尚香送她的老娘上船回江东。
这样的三拔人正好撞到了一起,那么基隆码头这里的热闹程度就不必多说了。后来陆仁索性下令设下盛宴,意思是把给公孙恭接风洗尘、迎接陆兰成功的在江东巡演归来、欢送吴国母回吴这三件事一起给办了。
盛宴自然是非常的热闹,不过陆仁的这个盛宴却是自助餐形式的,图的是一个方便和随意,到也没有汉代正儿八经的酒宴那么多繁琐的礼节。只是真要说起来,一身汉服的人,手里却端了个自助餐的餐盘四处走动的模样,偶尔的还是会让陆仁生出些牛唇不对马嘴的感觉。
而真要论起来,陆仁搞出来的这种饮宴模式其实是有违于当时的传统礼制的,但好就好在一是汉末时期的时候,社会风气比较“尚通脱”,用白话来说也就是偏向于平民化和随意化;二是陆仁在夷州一直都努力的推行较为开放的社会风气;三是夷州本身并没有什么士族阶层,在某些事情上不会受到什么阻力,所以人们在熟悉了这种饮宴方式之后,到也挺喜欢这种饮宴方式的随意性和更方便的交流性。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般的饮宴选择这样搞没关系,但是一些正式而隆重的饮宴,像大型的节庆祭祀等等,相关的饮宴方式陆仁仍然会坚持其原有的方式。毕竟有些东西是华夏文明的文化传统,应该让其传承下去。
好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用多说什么,只说大家都在随意的饮酒交谈的时候,孙尚香被陆仁给请到了一边。其实今天三拔人会碰到一起也不完全是巧合,
其实在前些天的时候,孙尚香还带着她老娘吴国母在倭岛游玩,陆仁是在让雪莉把公孙恭给带到夷州来的时候给倭岛那边拍了电报,让陆逊转告孙尚香一声,说差不多该请人家吴国母回江东去了,接着出于礼节和外交层面上的需要,孙尚香自然是护送着自家老娘先回夷州向陆仁道个别才能送吴国母回江东,而不是直接送回去。
也就是说,孙尚香其实是被陆仁给叫到夷州来的,只是陆仁没想到在时间上会撞得这么正好,三拔人居然撞到了一起。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凑在一起到也挺热闹的,只是热闹归热闹,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吴国母那头有陆兰先帮陪着,孙尚香就赶到了陆仁的身边。不用陆仁说,孙尚香也猜到陆仁接下来会有什么交待,所以跟着陆仁到了周遭无人的地方,再确定了一下之后,孙尚香才开口问道:“陆夷州,你是对尚香有什么话要交待的吗?”
陆仁点点头,看看周边无人,悄悄的把一只针剂塞给了孙尚香,然后故作神秘的道:“令堂年事已高,身上难免会有些隐疾。这次我回禁地除了为公孙恭治病之外,还意外的找到了几支可以延年益寿的药剂,算是我送给令堂的一份临别之礼吧。”
孙尚香在夷州混了好些年了,当然知道这种注射型的药剂要怎么用。而令孙尚香为之心动的,却是陆仁所说的“延年益寿”:“陆夷州,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仙药吧?”
陆仁心说应该算是,但嘴上却千万不能这么说:“这都哪跟哪啊?这种药剂说白了就像是百年人参之类的补药而已,只不过是可以去除掉年长之人身上的隐疾而已。身上无病、身体健康,看起来自然会显得年轻一些,但却绝对不是什么长生不老之药。之所以这么悄悄的递给你,我就是怕人误会,不然以讹传讹之下,天晓得会有些什么麻烦事。”
孙尚香“哦”了一声再点点头。而孙尚香可是个很孝顺的丫头,现在再看看手里的药剂,听说这玩意儿能让自己的老娘身体健康,人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对陆仁的好感度也一下子就往上飚了好几百。
那陆仁干嘛要给吴国母一支细胞活化剂?首先孙尚香可是个很重要的人物,让这丫头对陆仁的好感度尽可能的高一些是必要的;而另一方面,吴国母对陆仁这里的好感度也很高,而且吴国母对孙权才有着真正巨大的影响力。接下来陆仁要正式的打响辽东之战,对孙权那头多搞点事情,让孙权别犯什么心思可是很重要的。
小心翼翼的收好药剂,孙尚香刚想离开,却又被陆仁给唤住了:“郡主,你与伯言在邪马台那边的海上准备没有放松过吧?”
孙尚香道:“当然没有!陆夷州你若要用,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动。”
陆仁向孙尚香一竖大拇指:“这就对了。我算了一下时间,明天令堂登船出发之后,你马上就坐快船赶回邪马台,通知伯言按之前的策略行事。一应的攻防之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不用传消息给我。”
孙尚香的脸上马上就泛起了兴奋之意:“拖了那么久,现在终于要打起来了?”
陆仁点头:“是拖了很久。如果不是我师门之前出了事,这场仗可能在三四个月之前就该打起来了。不过郡主你要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拖而不是占。我眼下可没有多余的兵力去驻守那块地方。”
“尚香明白!”
其实这些事情,陆仁只要拍个电报给陆逊就可以了,但是
重要
人情
辽东,乐浪郡城。
之前陆仁把乐浪这里的事情交给了甘宁和邓艾,再就是由陆风和陆雨来安抚一下乐浪这里的辽东军兵。而陆风和陆雨人小鬼大,甘宁和邓艾则是经验丰富,自然不会放松警惕,对公孙渊的防备一点也没有放松过。
可现在出人意料的是公孙渊的大军没来,反到是辽东北面的夫馀人马来了不少。确切的说,夫馀也不是什么好鸟,早就有心在公孙恭与公孙渊的争斗之中捞上一把。现在公孙渊吃了败仗退还襄平,其实公孙渊本身的实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只不过是被陆仁的夷州军给吓到了,在士气上有些低沉而已,但夫馀方面哪管这些?听说公孙渊是吃了败仗,夫馀就有了动作。
由于公孙渊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南面的乐浪,这突然冒出来的夫馀大军把公孙渊留守在北面的宗族将领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公孙渊麾下的兵力也就那么些,南面在打着乐浪,在西面却还要提防西塞山一线,这导致襄平北面的几处关隘几乎是被夫馀一举攻下。
然后夫馀就开始在襄平以北的地区大肆攻劫,公孙渊自然是要领兵抵抗。而在夫馀的兵马之中,另有一支人数不少的分支绕到了乐浪这里,开始对乐浪一带进行攻劫。
只是这支满心以为可以捡便宜的夫馀散骑没料到他们跑来乐浪这里不是捏到了软子,而是一脚踢到了铁板上。如果乐浪这里只有公孙恭的兵马,他们是能占到不少的便宜,可现在也不想想守在这里有可有甘宁和邓艾的八千夷州精锐陆军。
简单点一句话吧,夫馀过来的近万散骑,在八千夷州精锐火枪兵的面前根本就是送人头的靶子,明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变成了战场上冷冰冰的尸体。
长安就三万多些的兵马,还要提防着刘备,两族联军来得又太过突然,夏候渊与钟繇都不能发兵去救援安定。
直到数日前,匈奴、鲜卑联军开到长安城下,对长安城展开了强攻。夏候渊、钟繇率众抵敌时惊愕的发现,一向以游骑骑射出名,并不擅长攻袭坚城的北方异族,竟然就在长安城下架起了投石架、冲车、云梯之类的攻城利器!惊愕之余,夏候渊与钟繇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安定会那么容易就被异族一举攻下。在这些攻城利器的面前,安定城的那低薄城墙简直就形同虚设。
接下来数日便是惨烈之极的长安攻防战。异族兵马有攻城利器为助,使得有坚城为依的长安兵马伤亡直线上升;但是反过来,长安的兵马民众对二十年前异族长安之乱记忆犹新,上下一心拼死抗衡,死死的守住了长安。但是这样下去,长安到底能不能守得住,夏候渊与钟繇也心里没底。纵然打退异族胡骑,还有汉中刘备的十万兵马在虎视眈眈。
夏候渊把头盔扔到一边,在钟繇的身边坐下:“钟大理,你在想些什么?”
钟繇道:“我在想匈奴、鲜卑的这五万人是怎么冒出来的。方今北方有事,魏公的大半兵马都已集结于北方,西面的长安一带兵力相对薄弱。这五万异族突然出现,若是被其攻下长安,魏公必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从大计而论,一向只恃武勇的北地异族何时有了这般深远的攻伐计略?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安定立足,然后再急攻长安……还有他们用的那些攻城器械,虽看得出是临时赶制,威力亦不容小视。我在长安多年,自认对这些异族颇为了解,可今日一见我才觉得我对异族所知甚少。”
夏候渊愤恨的道:“管他如何,打便是了!我夏候渊还能怕了这些胡虏不成!?”
钟繇望望夏候渊,心中暗暗摇头。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如果长安全军上下能够始终一心,挡住这五万胡骑还是行的,但汉中的刘备又该怎么办?
长安兵马好不容易能喘息一阵,五万胡骑的喊杀声复起。夏候渊与钟繇急忙起身,再度指挥着长安将士展开了新的一轮惨烈的大战。
长安城下激斗正酣。这一轮胡骑的攻势犹为猛烈,骑射箭雨密密麻麻,一齐掩护着攻城器械强攻长安城门。长安军兵拼死战斗,可因为长时间的激烈战斗,气力不继,反击力度已经显得有些不够。箭雨纷飞中,几辆冲车已经渐渐的在向城门靠拢。
“放箭!放箭!绝不能让冲车靠近城门!”
夏候渊拼命嘶喊着,指挥着麾下精锐弓弩兵集中到了一处,对冲车进行阻击。
那边钟繇中了一箭,暂时退到一边由亲兵包扎伤口。正包扎间,一名士卒赶过来禀报道:“启禀大理,东门潼关方向有一只约五、六千人的部曲赶来,请求开门接应!”
钟繇大喜道:“潼关方向?是洛阳来的援军吗?”
士卒摇摇头:“不是,是民间部曲!旗号上是荀与陆二字。”
“荀与陆!?”钟繇大吃一惊,稍一思索便即明了:“难道是荀氏和陆氏的子弟!?为首者是何人?”
“来人自称荀令君次子荀俣!”
钟繇不作多想,急令道:“速去打开东门迎入城中!要快,不能让胡虏得知而趁隙攻我东门,快去!”
夏候渊正指挥着士卒作战,听到了钟繇的话后急吼道:“大理,须防有诈!”
“若来者不明,我自会提防!可来的是荀氏子弟,无忧矣!将军稍候,我去去就来!”
心急火燎的赶去东门,荀陆二氏的数千子弟已经尽数入城,城门也在胡骑赶来前及时合上。钟繇在人群中寻视许久,终于发现了荀俣钟繇也是颖川人,与二荀自幼便是同窗好友,而荀的次子荀俣,面容神态与荀很相像。
荀俣也看见了钟繇,赶过来向钟繇恭身一礼道:“小侄参见钟叔父!”
“贤侄远在颖川,何以来此?”
荀俣道:“月前家父来信,着令小侄火速集起家中青壮赶赴长安。初时小侄亦不明所以,但过得潼关便听闻到胡虏进犯之事,便以知晓家父之意。家父是命我来救援长安的。”
钟繇大喜过望,不过再看看进城的这几千人,眉头又皱了起来。有援军本来是好事,可是这几千商队打扮的人,除了一些护卫身上有刀枪兵器之外,其余的人都手无寸铁。想想也是,这是什么时候,各处关口哪里敢放全副武装的豪族部曲过关?诂计这几千人几天前过潼关的时候都会有不少的麻烦事。不过荀氏有钱有门路,真要过关也不会过不去。
荀俣望见钟繇的神色已经猜得七七八八,解释道:“钟叔父请勿忧!小侄按家父带来的几千青壮,虽无利刃在身,却有守城时能胜过刀枪十倍之物!”
“何解!”
荀俣道:“家父信至时,夷泉陆夷州亦遗两百工匠至我荀氏!钟叔父,请划出一块空地,好让二氏子弟赶制守城军器!”
“事急矣,可!”
荀俣点头领命,回身下令道:“众子弟,火速动工!”
陆荀两氏的子弟工匠们纷纷开始工作。当揭开随行马车上的布幔,钟繇发现上面都是各类的木料、工具,还有不少钟繇看不懂的脚踏式车床、钻床。还有一些车上根本就是已经加工好了的器械配件。当数名工匠把现成的零件组装好,钟繇惊呼道:“这是……”
“陆夷州的投石架!”
荀俣向钟繇解释过后,已经有三架用现成的零件进行组装的投石架组装完毕。陆荀子弟中有人上前向荀俣复命,钟繇当即命令军士民工,在这里留下了三架投石架作为样本给其他的工匠参看,其余的车载零件则火速送去战场的城墙上。
战时临时赶制本来不是件好事。不过颖川荀氏与陆仁的交流一向很密切,陆仁早先也曾特地派出过一些工匠团带着脚踏式车床、钻床这些工具去荀氏教习使用,改良一些中原地区的民生性生产工具。说起来,这也是陆仁本来就打算在合适的时候把先进的工业生产技术导入进中原,而荀在陆仁离开曹营之后也意识到了陆仁当初提出的一些政令中重视工业发展的可取性,让荀氏家族多向柴桑陆氏学习。因此现在赶到长安的这几千人,虽然是以荀氏子弟为主,陆仁派来的工匠团只有两百来人,但荀氏子弟玩起车床钻床来却丝毫不比陆氏工匠差。
换句话说,现在这个临时的兵工厂,陆仁派来的工匠团就像是技术指导员,而荀氏子弟则像是一线的熟练工人。只不过以前荀氏子弟做的都是些织机、耕犁、采矿器具,现在却是在赶制组装精度要求较高的武器装备。不过有技术指导员、有专门的图本样品,荀氏子弟现在也干得毫不逊色。几千人精细的分工而为,仅仅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又有三十来架投石架的零件赶制了出来,陆氏工匠也抽取各个加工点的零件试用组装出了三架。也许是因为太赶的缘故,这几架相比一开始用夷泉送来的成品零件组装好的,完成度大概只有70%,但已经很难得了。
卷三 第一百六十四回 兵发辽东(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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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公孙渊不知道,他留在西塞山方向的三千人马,其实根本就挡不住陆仁的西线军团,或者说公孙渊也知道挡不住,但只要在吕玲绮率领的西线军团进攻的时候,能帮公孙渊争取到一些从襄平出兵的时间就行。
而陆仁方面,当初拿下西塞山通道的时候没有选择马上进攻襄平,一则是陆仁手边还有不少的准备工作没有完成,二则是陆仁这里也接连不断的发生了一些意外的情况,使陆仁的出兵计划也不得不延后了一些,一直拖到现在才算是正式的展开。
这么说吧,吕玲绮这边如果是想攻破公孙渊留在西塞山方向的那道关隘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没有发动进攻是不想引发公孙渊那边的过激反应,而使陆仁方面过早的进入战争状态,而且那段时间里也是在等着公孙渊和公孙恭发生争权内斗。
然后再到这几天,夫馀跑到公孙渊的地盘里来捡便宜的事情,使公孙渊自顾不暇,短时间之内没有余力向关隘那边派兵增援,吕玲绮这头要攻破关隘几乎就是抬抬手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吕玲绮在这个时候接到了陆仁发过来的命令,所以二话不说的就提调兵马从菊花港出击,三下五除二的攻破了关隘之后,留下了步兵集团驻守关隘,以免夫馀散骑通过西塞山通道去辽西那边搞事情,吕玲绮自己则是亲自率领了五千余骑向襄平方向奔袭而来。
夫馀部众此时对襄平已经是一个半围城的状态,另外自然还有不少的零散人员在襄平的周边地区烧杀掳掠。而这些零散的人员,吕玲绮暂时没有理会,而是带着五千余骑直接向襄平方向扑了过去,那么到最后自然是碰上了夫馀的主力部队。
这样一支来势汹汹的骑兵部队,自然会引起夫馀方面的注意,所以分出了一支部队想对吕玲绮进行拦截。而在撞上这些拦截部队的时候,吕玲绮也实在是懒得与对面的这些夫馀人马多罗嗦些什么,人在马背上直接就将手中的画戟往前一招,喝令道:
“众将士,有我无敌,杀!!”
一声喝喊之后,吕玲绮一马当先的向前方的夫馀骑兵冲杀了过去,五千菊花港精骑见吕玲绮如此,亦紧随在了吕玲绮的身后。
再到下一刻,吕玲绮手中的画戟所指之处,就是五千精骑的兵锋所向。什么是快如疾风?什么是势如雷霆?此刻的吕玲绮与五千精骑就正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诠释这些个词汇。但见夷州精骑兵锋所过之处,直杀得夫馀骑兵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犹其是一直都冲在最前方的吕玲绮,尽管身为女子,可是她的一杆画戟之下,就几乎无有一合之将。
实话实说,菊花港的精骑部队上至吕玲绮,下至普通士卒,自从去年冬季在击退了步度根,与西塞山击溃了公孙渊之后,这大半年多的时间里就再没有出过战。这么一群五大三粗、精力旺盛的汉子,养精蓄锐了那么久,现在终于能够出城开战,那还不一个个的都大发神威?
他话不说,只说这会儿的战场之上,战况完完全全的就是在向吕玲绮这边一面倒。夫馀骑兵的人数虽多,但却硬是被吕玲绮与五千精骑给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而吕玲绮发生战斗的地点,距离襄平郡城已经不是很远了。公孙渊站在襄平城头上的高处,手里拿个夷州出产的常规望远镜,基本上可以看清楚那边的战况。老实说,公孙渊一开始还以为陆仁的部队在这个时候出现是来对他公孙渊落井下石的,却没想到吕玲绮会直接的就和夫馀部队干起来。
都是在战场上混过的人,真打假打公孙渊哪里会看不出来?所以在看了一下吕玲绮那边的战况之后,公孙渊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和陆仁已经是正式的为敌且开了战,所以陆仁的人马在这个时候过来对自己来一手落井下石,公孙渊绝对不会觉得意外。可是看那边战场上现在这架势,吕玲绮怎么反到像是来对襄平城进行救援的?难不成是吕玲绮想来投奔他公孙渊?可公孙渊与吕玲绮之间也没什么交集啊?再说公孙渊又不是什么自大狂妄之人,很清楚就凭他所拥有的那点条件,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吸引到陆仁那边的人来投奔自己的地方。
总而言之,公孙渊的脑子这会儿有点乱哄哄的。他现在其实应该算是处在一个坐山观虎斗的状态,看着城外两支都与自己处于敌对状态的部队在那里打生打死,他本来应该是感到庆幸,甚至是幸灾乐祸的,但却又不知道该期盼哪方能赢。
且不提公孙渊在襄平的城头是如何的心思复杂,却说在这个时候,又有三千左右的人马赶到了襄平城外,却是跟在吕玲绮后面的西线军团后续的步兵部队。而率领这三千步兵的……可能谁都没有想到,率领这三千步兵的人竟然是陈宫。
早在吕布当年战死的时候,原本应该慷慨赴死的陈宫因为陆仁的求情而免于一死。不过说实话,到后来陆仁也才想明白一件事,就是老曹本身也不想杀陈宫,因为老曹心中对陈宫有愧。而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最后杀陈宫主要是因为老曹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陈宫,但是在这个时空,却因为陆仁可以把陈宫送去海外,老曹就动了点心思,安排着让陆仁把陈宫给送到夷州去了。再按老曹的想法,应该是我不杀你算是还了你当年的恩情,而把你送去海外,则是免得你日后再给我添麻烦,也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
所以陈宫就被陆仁给送去了当时才刚刚起步的夷州,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个也是被陆仁求情才保住小命的高顺。而这两位在陆仁这里是属于一个半出仕的状态,高顺在夷州的初期是帮陆仁练一练士卒、保证一下初期的治安,陈宫则是偶尔的会帮陆仁出点主意,但平时则是隐居起来,自己躬耕为生。
后来陆仁脱离曹营,转到夷州开始经营地盘,陈宫在这一时期去了交州那边,既有换个地方隐居的意思,却也是在帮陆仁稳住交州的立足点。再往后,也就是到了交州实际上已经落入了陆仁的手里的时候,已经算是隐居了多年的陈宫就回到了夷州。
这时的陈宫也都五十多岁了,更是在前两年为其母服完了丧,而且其女陈依依也进入了夷州学院的高级学班……这个高级学班如果用现代的词汇来形容,大概是研究生的意思了。总之,这时的陈宫已经算是再无甚牵挂,自己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而且现年已经五十多岁的陈宫,在隐居多年之后有那么点的坐不住了,换句话说就是想在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之前再做点什么事情出来。
正好这时陆仁已经在准备对辽东的作战了,见陈宫有这样的意思,就干脆让陈宫去菊花港帮吕玲绮的忙。先不说吕玲绮与陈宫之间的关系不错,主要是菊花港那边也确实缺一个军师型的人物帮着出出主意。
菊花港这边有谁?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吕玲绮、拓跋玉、慕容紫英而已。本来还一个赵雨,但赵雨更多的时候要忙着与献帝刘协和老曹方面的外交工作,像这会儿赵雨就是呆在了许昌,正在教献帝刘协的禁卫军足球队踢足球,所以菊花港方面的高层人员有点缺。
另外还有一条,就是菊花港方面的情况已经稳固,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正在按陆仁的计划改建柳城(锦州),这样一来菊花港这边的高层人员就更缺了。像这次的出击,慕容紫英不是都没能跟出来吗?原因就是拓跋玉要坐镇菊花港,兴建柳城的事自然是落到了慕容紫英的身上,又哪里能走得开?
好了,这些话就不多说了,总之就是陈宫来到了辽西,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呆在了吕玲绮的身边帮助吕玲绮。然后这次的出击,也是由陈宫为吕玲绮垫后辅助。就这种情况,陆仁在私底下都开玩笑的说这是当年陈吕组合的重现,只不过把吕布给换成了女儿吕玲绮。
而此刻率领三千步兵为吕玲绮压阵的陈宫,眼望着前方那一面倒的战况,人固然是在不住的轻轻颌首,但在心头却在暗自的叹息而默然心道:“可惜了吕丫头啊……已经多少年了?犹记得当初在张杨军中与奉先相遇之时,奉先也是吕丫头这般的年纪,领军出阵更是无人能敌。而今时今日的吕丫头,提戟上马冲突敌阵,大有当年的奉先之风。更难得的是吕丫头全然不似奉先那么的反复不定,为人心性远胜其父。如果吕丫头是七尺男儿,有此武勇与心志在身,在这乱世之中建下一番功业绝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她是一介女子……唉,真的是可惜了!”
心念到此之时,战场上的夫馀人马已经被吕玲绮给打得溃不成军,纷纷的散乱奔逃。陈宫了解吕玲绮的心性,眼见着己方已然占尽上风,担心吕玲绮会杀得性起而冲入敌营之中,所以急命旗令兵鸣金将吕玲绮给叫回来。
吕玲绮冲杀得正欢,耳边听得后阵退兵锣响,心中自然是不情不愿。但吕玲绮这点好,就是不像吕布那么的刚愎自用。所以尽管心中不情不愿,但却调转回了马头,率领五千夷州精骑准备回阵重整。只是在回阵之前,吕玲绮戟归右掌,抬起左臂向着襄平城头那边伸指一指,然后手腕一翻,比出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当然了,这都是陆仁这个老不正经的人教的,在夷州已经是很通用的说。不过虽然只是在夷州很盛行,但这种手势似乎谁都能看得懂。
公孙渊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战况,而且有望远镜的帮助。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多少少的也能看到一个大概。远远的望见吕玲绮比出来的手势,公孙渊当然明白吕玲绮这是在向自己发出挑衅,尽管心头火起,却又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公孙渊这会儿可着实是有点被陆仁给打怕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吕玲绮和陈宫率领着麾下的人马,对襄平附近的夫馀部队进行了近乎于疯狂的灭杀作战。真的是灭杀,五千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骑部队,要剿杀那些分散在襄平周边各处烧杀掳掠的夫馀散骑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而夫馀各部这次过来的人马虽然有个七、八万的样子,但说白了就是一群为了抢劫而集合起来的强盗与乌合之众而已,而且为了发各自的财大多分散在了襄平周边的各处。这人员一分散,又哪里能抵敌得住真正精锐的集团型攻击?
正好这时陆仁已经在准备对辽东的作战了,见陈宫有这样的意思,就干脆让陈宫去菊花港帮吕玲绮的忙。先不说吕玲绮与陈宫之间的关系不错,主要是菊花港那边也确实缺一个军师型的人物帮着出出主意。
菊花港这边有谁?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吕玲绮、拓跋玉、慕容紫英而已。本来还一个赵雨,但赵雨更多的时候要忙着与献帝刘协和老曹方面的外交工作,像这会儿赵雨就是呆在了许昌,正在教献帝刘协的禁卫军足球队踢足球,所以菊花港方面的高层人员有点缺。
另外还有一条,就是菊花港方面的情况已经稳固,拓跋玉和慕容紫英正在按陆仁的计划改建柳城(锦州),这样一来菊花港这边的高层人员就更缺了。像这次的出击,慕容紫英不是都没能跟出来吗?原因就是拓跋玉要坐镇菊花港,兴建柳城的事自然是落到了慕容紫英的身上,又哪里能走得开?
好了,这些话就不多说了,总之就是陈宫来到了辽西,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呆在了吕玲绮的身边帮助吕玲绮。然后这次的出击,也是由陈宫为吕玲绮垫后辅助。就这种情况,陆仁在私底下都开玩笑的说这是当年陈吕组合的重现,只不过把吕布给换成了女儿吕玲绮。
而此刻率领三千步兵为吕玲绮压阵的陈宫,眼望着前方那一面倒的战况,人固然是在不住的轻轻颌首,但在心头却在暗自的叹息而默然心道:“可惜了吕丫头啊……已经多少年了?犹记得当初在张杨军中与奉先相遇之时,奉先也是吕丫头这般的年纪,领军出阵更是无人能敌。而今时今日的吕丫头,提戟上马冲突敌阵,大有当年的奉先之风。更难得的是吕丫头全然不似奉先那么的反复不定,为人心性远胜其父。如果吕丫头是七尺男儿,有此武勇与心志在身,在这乱世之中建下一番功业绝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她是一介女子……唉,真的是可惜了!”
心念到此之时,战场上的夫馀人马已经被吕玲绮给打得溃不成军,纷纷的散乱奔逃。陈宫了解吕玲绮的心性,眼见着己方已然占尽上风,担心吕玲绮会杀得性起而冲入敌营之中,所以急命旗令兵鸣金将吕玲绮给叫回来。
吕玲绮冲杀得正欢,耳边听得后阵退兵锣响,心中自然是不情不愿。但吕玲绮这点好,就是不像吕布那么的刚愎自用。所以尽管心中不情不愿,但却调转回了马头,率领五千夷州精骑准备回阵重整。只是在回阵之前,吕玲绮戟归右掌,抬起左臂向着襄平城头那边伸指一指,然后手腕一翻,比出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当然了,这都是陆仁这个老不正经的人教的,在夷州已经是很通用的说。不过虽然只是在夷州很盛行,但这种手势似乎谁都能看得懂。
公孙渊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战况,而且有望远镜的帮助。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多少少的也能看到一个大概。远远的望见吕玲绮比出来的手势,公孙渊当然明白吕玲绮这是在向自己发出挑衅,尽管心头火起,却又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公孙渊这会儿可着实是有点被陆仁给打怕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吕玲绮和陈宫率领着麾下的人马,对襄平附近的夫馀部队进行了近乎于疯狂的灭杀作战。真的是灭杀,五千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骑部队,要剿杀那些分散在襄平周边各处烧杀掳掠的夫馀散骑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而夫馀各部这次过来的人马虽然有个七、八万的样子,但说白了就是一群为了抢劫而集合起来的强盗与乌合之众而已,而且为了发各自的财大多分散在了襄平周边的各处。这人员一分散,又哪里能抵敌得住真正精锐的集团型攻击?
卷三 第一百六十五回 兵发辽东(八)
数日之后,江东吴郡富春,孙氏祖陵。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孙氏一族世代居于吴郡富春。作为一个传承了千百年的世家大族,在富春县这里有着他们的祖坟祭祠。到孙策扫平江东,成为江东霸主之时,宗族陵园自然少不了要大肆的翻修一番。
(ps一下,瓶子可不知道孙氏的陵园在哪里,翻了半天的书,也只在《吴书嫔妃传》中找到一句吴国太的“合葬于高陵”。至于这个“高陵”是地区名还是陵园名,也真搞不清楚。这里只是按国人的习惯,把孙氏的宗族陵园给安在了富春县。)
晨风微寒,但却有一阵清幽婉转的笛乐声在陵园中随着这微寒的晨风轻轻飘扬。再寻声望去,是一身素白装束的孙尚香正静静的跪坐在孙坚夫妇和孙策的陵墓前吹奏着竹笛。这是孙尚香前两天送吴国母归吴,回来一趟自然是要到父亲和大哥的墓前来拜祭一下。
良久乐终,孙尚香尚未将手中的竹笛放下,身后便转来了一个孙尚香颇为熟悉的声音:“我就知道尚香你返吴时肯定会来此拜祭一番,却没想到当初那个只喜舞剑张弓的尚香,今时今日的笛艺竟然会如此出众。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携琴而来,在伯符兄长的陵前与尚香你合奏一曲,好教伯符知道当初那个成天胡闹的野丫头,今日却已是何等的不凡于世。”
孙尚香闻言回头,一眼就望见了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男子。只是这一眼望去,孙尚香可着实楞了老半晌才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仲、仲兄?”
开言的男子正是周瑜。不过也难怪孙尚香会这么不确定,要知道十几二十年前的周瑜是出了名的江东美周郎,长相与气质是何等的俊雅伟岸,单是一个平淡的微笑就可以令江东的少女们为之倾倒,可是现在孙尚香眼前的周瑜嘛……当初伟岸挺拔的身姿,现如今已经有些臃肿般的发福;赤壁之战那一时期的意气勃发,亦已被一副人畜无害般的和蔼可亲所取代。这个样子的周瑜,也未免与孙尚香记忆中的周瑜相差太远了点。其实也难怪,赤壁的时候周瑜三十四岁,一晃就过去八年,周瑜也都四十二、三了。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会有点发福也正常,而且性格方面也会变得较为和缓。
“仲兄,你为何会在此?”
周瑜笑了笑,先去向孙坚夫妇和孙策的墓陵前致过了礼之后才回身向孙尚香道:“我是如何,尚香你不必多问。到是尚香你,做得好大的事!”
孙尚香闻言有些不角的道:“仲兄,你言下何意?”
周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视了一眼周边之后才道:“尚香,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我知道附近有一间不错的酒肆。你我多年未见,现在我很想和你喝上几杯。”
数刻之后,某间道中酒肆的侧亭(这种侧亭类似于现代的vip包厢),孙尚香与周瑜对桌而坐。稍有些令孙尚香意外的是周瑜的夫人小乔竟然也在,连带着周瑜也就带了几十号家丁护卫在周围保护。
此刻周瑜的护卫们分布在亭外四周,小乔则坐在离亭稍远的一棵树下摆弄着茶具什么的在为二人准备着茶点。孙尚香单纯归单纯,但却并不笨,一看周瑜这样的安排就知道周瑜是有话要说,因此静静的坐在那里品着香茗,只等周瑜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周瑜慢条斯理的啜了口杯中香茗,这才不紧不慢的道:“尚香,我记得当初你虽然也颇喜音律,但却不会任何的乐具,那你的笛艺是何时变得如此出众的?”
孙尚香摇头微笑:“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上行下效吧?夷州生活富足,陆夷州与蔡夫人又都是当世的音律大家,所以在夷州,大家于闲暇之时都喜欢弄乐为乐。相比之下这竹笛便于携带,价亦颇廉,陆夷州又是以笛而称于世,因此在夷州笛乐甚行。尚香久在夷州,也跟着学了不少,平时也常会和姐妹们一起弄一弄乐以自娱。”
周瑜放下了茶杯:“转眼之间,你在夷州为质已经多少年了?”
孙尚香道:“建安十四、五年时,吴夷战事啐发,先是吕子明偷袭泉州,接着就是吴郡东海之战。我正式前往夷州为质以息两家刀兵。算将下来,时到今日已整整七、八年了。”
周瑜轻叹道:“一晃就是七、八年啊……那时的你才不过是个双十年华的小丫头,现在却已是快年介三十的人了。至于我嘛……”
说着周瑜伸手拍拍自己那已有些浑圆的肚皮,自嘲的笑道:“你看,我在这七、八年中却也稀哩糊涂的添长了这么多的肥肉!唉,我这就是所谓的中年发福了。”
孙尚香看看周瑜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的噗哧一笑。不过笑过之后,孙尚香的目光扫了一眼仍在那边煮茶置点的小乔,面色随即一正:“仲兄,你来此间似乎并不只是为了来与尚香叙这些旧的吧?”
周瑜淡淡一笑之后面色亦为之一正:“还是那句话,尚香你做得好大的事!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你……不过我现在只是很想问你一句,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这样去做?”
孙尚香很平静的回应道:“当日我其实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尚香不希望因为二哥的背信弃义,使天下的诸候、世家都看不起我江东孙氏;更不希望因为此事,使得天下间的世人都看不起我们江东子弟。此外,尚香到也真有几分私心……一边是我的宗族亲人,一边是我的至交好友,尚香真不想自己的亲人与好友成为仇敌。介时我夹在中间,我又到底应该向着哪边?”
周瑜轻轻颌首:“多年不几相见,尚香到是直爽如初,无有半分的虚伪造作。看来你在夷为质十年,却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陆夷州他们从来就没有为难过你。”
孙尚香道:“彼视我为亲友,非但从未留难,反而处处都以诚相待。仲兄你到是说说,对这等至诚好友,我们又是不是应该以诚相报?”
周瑜查觉到了孙尚香话中的火药味,连忙摆手笑道:“尚香切莫要误会,我此来可绝不是来怪罪于你的。诚然,我作为江东重臣,凡事都当以江东之利为先,不能如你这般的感情用事,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利’字,使我绝不赞同吴候冒然与夷州为敌。”
孙尚香怔了怔,因为误以为周瑜是帮孙权来骂自己而刚刚涌上来的火气也在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管怎么样,孙尚香还是比较了解周瑜的,如果周瑜一上来就说不赞成孙权,那孙尚香不但会不相信周瑜,甚至还会怀疑周瑜是在玩什么花招。可是周瑜明言了江东之利,却使孙尚香知道此刻的周瑜是在说真心话。
迟疑了片刻,孙尚香才迷惑不已的道:“仲兄你既不赞同二哥兵犯夷州,那为何不在庙堂之上劝谏于他?我犹记得那天我与他相见之时,他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偷袭夷州。仲兄你若是劝谏过他,他不应会是那般得意忘形的模样。”
周瑜长叹了口气,继而苦笑道:“尚香你在夷州呆得太久了,间中国太过世时你虽有回吴奔丧,但也仅仅是滞留了数日便又匆匆再赴夷州,我又正好去巡视诸县赈灾,所以那次你我连面都没能见到。故此这十年来的江东地界,有太多的事你根本就不知情。现在我也只能告诉你,今时今日的吴候,只怕绝难听得进我周瑜的半句谏言。”
“什么?”孙尚香立时间便呆楞在了那里,老半晌的才回过神来,随即便愠怒道:“为何竟会如此?二哥他怎能如此对待仲兄?他难道忘了大哥临终之时是如何嘱咐于他的吗?”
“正是因为忘不掉,他才会如此对我的吧?”
周瑜心中默叹完这句话,脸上的微笑也因此显得有些落寞,摇摇头向孙尚香道:“尚香,你终究只是一介女流,许多庙堂之上的事,你不应知道,也不必去知道。这话又说回来,看到今时今日的你仍然如当初那般的率直坦诚,到让我明白国太尚在时偶尔召我入见闲叙,为何会感慨送你赴夷为质其实是做得很对的一件事。”
一听周瑜提及吴国太,孙尚香不由得心颤身颤声亦颤:“母亲……她说过什么?”
周瑜的目光锁定了孙尚香,目光中既有一个兄长对小妹的关爱,却又带着几分深深的羡慕:“国太曾对我说,若是将你强留在江东,且不论你会郁郁终日、难有笑颜,只怕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如同其他的世家女子一般,婚配给其他的诸候或是世家,以成联姻之盟……尚香啊,话到这里我也不怕你怨我,那时你若不是赴夷为质,我与吴候可都有将你送嫁于刘备之意,用意则不外乎向曹操示以孙刘联盟之固。”
孙尚香闻言大惊:“什、什么?刘备!?仲兄,刘备他可年长于我三十余岁啊!”
周瑜向孙尚香歉意的一笑:“尚香莫怪,况且你也应当知道这姻亲之盟乃是古之便有、由来已久……不过在你赴夷为质之后,我却慢慢的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那时的我根本就是年轻气盛、目中无人,兼之还有一些急于求成。想细想一下,我那时为何会不如孔明?正是因为我的身上有着这些的毛病,可是孔明却没有,在心性上我就已经输给了他。心既不如,有智又能如何?”
孙尚香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仲兄,你这是想说什么啊?”
周瑜举杯而笑:“那时的我太小看天下人了。其实那时既便是把你送嫁给了刘备又能如何?诸葛亮就会因此不对我江东多加提防了吗?孙刘两家之间的明和暗斗,又会因为你嫁于刘备一事而欺过曹操了吗?真要是那样做了,欺的不是诸葛亮、刘备、曹操,而是我与吴候在自欺其人、掩耳盗铃,最后不过是落得殆笑世人而已。反过来说,我们连至亲之人都能随便牺牲,那旁人到需要放手之时,岂不是会比我们更加无所顾虑?”
“仲兄……”孙尚香此时不由得秀眉微皱。孙尚香本来就是个颇有些大女子主义的人,加上在夷州被李雪“毒害”了多年,因此对周瑜的这番话其实是很赞同的。只是这些话虽然与孙尚香自身有关,但现在的孙尚香想知道的,却是母亲曾说过些什么。
话说周瑜这也是压抑了很长时间,突然一下碰到个可以倾诉一下的对象,一时间话头就有些收不住。不过孙尚香那里秀眉一皱,周瑜到也反应过来自己都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因此复又向孙尚香歉意的一笑,开始扯回些话题:“这些话,在闲叙之时我也曾对国太说起过。记得那时国太听完之后到也未曾斥责于我,只是感慨说身为世家豪族之女,只怕都躲不开这种命运与归宿。若是所嫁之人年齿相当、门当户对,且在婚后能夫妻恩爱或许还好,但孙刘两家之间的争斗却绝不会带你给那样的生活。”
孙尚香闻言黯然。这一类的话,李雪也曾隐隐晦晦的和孙尚香提起过,所以此刻的孙尚香对这些话很有共鸣。
周瑜接着道:“也许正是因为国太虑及于此吧?国太其实时常会暗中派人往赴夷州打探你的消息,每每听闻说你在夷州过得自由自在、开心快活,甚至还以客卿的身份出仕任职,乃至夷州诸郡的百姓都对你交口称颂,国太总是会为此慰然而笑。所以国太即使明明知道你随时都可以归还江东,即使国太明明对你想念至极,却始终不曾差人去夷州唤你回江东稍叙亲情。因为国太也怕,怕你一回江东,吴候就会将你强留下来,不再发往夷州为质。仅以亲情而论,国太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想念,却害得你的脸上再无笑容,害得你将成为联姻之女而郁郁终生。可怜天下父母心,国太又何尝不希望你永远如当初的那般率直可爱?今日见你如此,国太的在天之灵,想必也可以含笑而望了。”
“娘亲……”孙尚香黯然低头。天下间的父母,又有几个会不关爱自己的子女的?
只是黯然了一会儿之后,孙尚香抬起头来望定了周瑜,因为这些话题似乎与周瑜来此的目的八杆子都打不着什么关系。周瑜明白孙尚香的意思,叹了口气解释道:“国太召我入见虽是闲叙,但目的却是为了向我问及江东与夷州之间的关系如何。公事私情,国太难道还分不清吗?如果是能够不误公事而顾全私情,国太才会真正的开心。”
孙尚香急问道:“那仲兄你是如何看待的?”
周瑜正色道:“以公事而论,瑜绝不赞成江东与夷州为敌。有些事我是不方便和你说,但多少还是有些事是可以告诉你的。这么说吧,你知道孔明在临出茅庐时向刘备说出的天下三分之计吧?此计之中,孔明视我江东‘只可为援,窃不可图’,而我则可把这句话加在吴夷之上。夷州对我江东,也是一样的只可为援,却窃不可图……今时今日的夷州是那么好惹的吗?”
孙尚香默然点头。她在夷州呆了那么久,很多事远比周瑜清楚得多。抛开个人感情不论,单以理性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孙尚香可不认为孙权有能力把夷州给一口气吞掉。要是没能一口气吞掉,孙权将要面对的就将会是夷州没完没了的报复。
周瑜又叹了口气:“尚香,吴候意欲攻袭夷州一事实属不智,可现在的我却也没有能力劝止于他。到是你日前那么一闹,恐怕吴候的打算就要彻底落空,说起来这其实也是件好事。”
孙尚香道:“我那么一闹,二哥就会不对夷州用兵了吗?”
周瑜点头:“夷州并非未曾留兵镇守,而偷袭一事,重在一个奇字,你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这个奇字早就荡然无存。再者夷州就会没有细作在此吗?吴候有意偷袭夷州之事一传回去,留守夷州的雪郡主肯定马上就会对夷州各处进行布防,那吴候还偷袭个屁啊!而偷袭不成,改为以力相搏的话……吴候也不会去做这种蠢事的。”
孙尚香怪怪的笑了笑道:“想不到我这一闹到闹成了事。吴夷之间只要能不起刀兵,我愿已成,再无他憾。”
周瑜看看孙尚香,摇摇头道:“不,我认为事情到这里可没有完。”
孙尚香眉头一皱:“怎么?”
周瑜道:“尚香啊,吴夷间的刀兵是难起了,可是吴候的脸却已经丢得一干二净。”
孙尚香平静之极的一笑:“我知道啊!我不是一直在这里等着他来拿我吗?我坏了他的好事,他要拿我出气,我也无话可说……谁让他是我哥呢?”
卷三 第一百六十六回 兵发辽东(九)
建业,孙权的府坻之中,孙权正在廊下来来回回的踱着圈,时不时的则会抬眼向大门那里望上一眼,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的焦急之意,不难看出孙权这是正在等着什么。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终于有个身影出现在了孙权的视线之中,孙权忙不迭的迎了上去,连礼都来不及施就急急忙忙的问道:“仲兄,尚香可有所言?”
能被孙权呼之为“仲兄”的人当然是周瑜,而周瑜望了眼孙权那急切的神情,却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孙权见状默然了一下,不由得摇头轻叹道:“尚香的脾气向来耿直,仲兄你没能从她的口中套出什么话也不算意外。”
周瑜却还是摇了摇头:“主公误会了。尚香并没有作何隐瞒,而是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我。我之所以会摇头,是因为……”
嘴里说着,周瑜便将孙尚香给予的那份地图取了出来再交到了孙权的手上。而在这时鲁肃也赶到了孙权的身边,便与孙权一起望向了这份地图。
这是一份辽东那边的地图。不过总的来说绘制得并不怎么详细,有那么点随手画成的意思,山川道路什么的更是随意标注的。但是在这份地图上向着辽东的方向标画了三个箭头,分别对应陆仁对辽东安排下的菊花港西线、海路南线、牵制攻击高句丽的东线,而且还在箭头的下方标明了这三线军团的兵力数字。
周瑜就不说了,他早就看过了这份地图。至于孙权和鲁肃,那也是会打仗、会看图的人,所以不消片刻就看明白了这份地图上的军事意图。其实这份地图虽然画得随意,但诂计就算是不懂军事的人也能基本看明白。
看过地图之后孙权愣了很久,这才很不确定的向周瑜问道:“仲兄,这份地图是……是尚香画的?”
周瑜摇了摇头:“不是尚香,而是陆仁画的,并且陆仁还是亲手把这份地图交给的尚香,还告诉尚香说如果我们向尚香问起些什么,就让尚香直接把这份地图交给我们就行了。”
“……”
孙权和鲁肃当时就没了脾气。都是聪明人,而且还都是人精这个级别的,哪会不明白陆仁对他们来上这么一下的用意?这不,在地图上三线军团的人马数量都标出来了!
又默然了许久,孙权指着地图上的兵力数字问道:“可有诈乎?”
周瑜摇头:“不会。就算是或有出入,但也不会相差太多。”
因为周瑜没有像原有的历史上那样病死,所以鲁肃这时没有接上周瑜的班,而是呆在了孙权的身边充当孙权的参谋,连带着对夷州方面的情报比较清楚,因此在仔细的思索了一下之后在一旁补充道:“按细作打探回来的消息,陆仁的这三路兵马之中,应该只有南线是陆仁从夷州出动的正规军。再按图所示,南线陆军一万,水军一万八千,是陆仁夷州府军(指陆仁手上的正规军和机动部队)的一半左右,到是与细作打探回来的消息大致相同。而其余的诸如泉州、广州等地的兵马,陆仁根本就没有动过。只是这西线与东线的兵马……”
周瑜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接上话道:“我问过了,尚香也没有对我隐瞒。西线的兵马之中只有三千是夷州的府兵,其余的则都是陆仁麾下的拓跋玉和慕容紫英在辽西征召来的辽西兵;至于东线的这一路,原本就是负责夷州与倭岛、三韩一带海域的舰队,虽然只有五千余众,但稍作调集便可直接调用。而且主公,尚香也会参与东线舰队对高句丽的牵制作战。有尚香出面,想拉上我们在倭岛的那几千江东子弟一同出战可不是什么难事。”
孙权算了算陆仁对辽东方面对用的兵力,得出的数字是约在三万左右,然后就皱了皱眉道:“就凭这三万余众,他陆仁就能拿得下辽东?”
周瑜概然长叹道:“只要不出意外,辽东必然会尽落于陆仁之手。”
孙权再次的默然了。良久之后,孙权又扭头望向了身边的鲁肃,鲁肃明白孙权的意思,思索了片刻之后回应道:“主公亦是聪慧之人,应该早就明白陆仁将这份地图交于郡主,再由郡主转交给主公的用意。而事已至此,还请主公安心就是。”
陆仁来这么一手到底是什么用意?说白了其实无非就是两条,第一是让你孙权别想太多,因为陆仁现在的对辽东作战,会让夷州出现大量的军事调动,而孙权作为陆仁的邻邦,对此自然会留上点心,防备陆仁对江东突然来上一下,所以陆仁这是在告诉孙权放心,老子的目标不是你,别吃饱了没事紧张兮兮的;
第二也是让你孙权别想太多,老子的兵马是派出去了不少,但是老子在夷州留下了足够的守备力量,你孙权如果是觉得夷州出兵在外而后防空虚的话那就大错特错。
孙权是聪明人,在看到这份地图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明白了陆仁的用意,就像周瑜在看到地图的时候会马上明白过来一样。而一句“可有诈乎”,也不过就是在多疑之下的疑问而已。现在有了周瑜和鲁肃作出的相关分析,孙权知道陆仁的事情做得可谓是滴水不漏,甚至连自己这里很可能会向孙尚香探探口风的事都想到了,而且还就是通过孙尚香之手,传递了一个讯息给自己,孙权又还有什么话说?
讪讪然的叹了口气,孙权却又笑了。随手收好这份地图,左手一拉周瑜,右手一扯鲁肃,笑道:“算了,这些事我们不再去多想,到是尚香这回护送国母归吴,随行带回来了不少的夷州特产,其中更有陈年的佳酿,仲兄与子敬不妨随孤去尝个鲜。”
在孙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个明白人可能都会明白,陆仁已经用一份随意画好的地图,成功的打消了孙权心中的某些打算……
视线再转回辽东那边吧。
这个世界上什么武器最厉害?氢弹?原子弹?或者是其他的一些高科技武器?
对不起,现在的陆仁可不是这样认为的。或许在早些年,陆仁还是个毛头小子,并不怎么懂事情的时候,会认为那些武器很厉害。但如果是现在来问陆仁,陆仁却会这样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别的那些武器虽然是很厉害,但是没有钱的话,那些武器能造得出来吗?”
对辽东作战,陆仁动用的兵力的确不多。按孙权的计算,陆仁动用的兵力总数约为三万,而辽东有七十余万的户籍,真要是进行战备征兵的话,七、八万的兵力是整得出来的。也正因为如此,孙权才会说出“就凭这三万人马,陆仁能拿得下辽东”这样的话。
而如果是让陆仁来回答,陆仁会回答说:“兵我是派得少了点,但我有钱。所以真正在打起来之后,为我开路的东西,就是我手里的钱。”
当然这并不是说陆仁是一味的拿钱去收买,陆仁也还没有笨到那种地步。真实的做法,陆仁可是做得很细腻的。
首先为什么要保住公孙恭?太复杂的说法不去说,简单点说的话,公孙恭其实就是陆仁花钱聘用的代言人,由公孙恭去对辽东的百姓进行收拢人心和对陆仁进行正面宣传的工作。
而接下来,夫馀对辽东进行的劫掠攻击,虽然让很多的人都大为意外,却并不在陆仁的“意外列表”之内。还是那句话,陆仁这个穿越的家伙对很多事情留心过、思考过,所以作好了充份的考量和多方面的准备,所以在得知了夫馀侵扰辽东的时候,陆仁马上就启用了后备方案,然后就有了吕玲绮和陈宫率军在襄平一带扫讨夫馀散骑的事情。这并不是说陆仁比谁聪明,而是陆仁在拥有相关的史料,有着情报方面的优势,然后才细心细心再细心作出来的安排而已。再用陆仁自己的话说,他这不过是典型的“笨鸟得先飞一步”罢了。
好了,这些先不多说,只说在此时的辽东地界,大量的辽东百姓在某些人的刻意引导之下,正在成群结队的往乐浪方向赶着路。原因不外有他,就是乐浪这里有饭吃、有衣服穿,还有着强力的军队可以保护他们。
之前也说过,陆仁没有对辽东进行急攻,而是选择了先缓上一缓,坐等公孙渊和公孙恭这俩货在辽东玩内斗。从时间上来算,陆仁的部队在西塞山击溃公孙渊的辽东精锐是在冬末春初,而放走公孙渊,任由公孙渊绕道返回襄平,同时公孙恭借着公孙渊不在辽东的这段时间培植实力,大致的时间就是在辽东的春季。
一年之计在于春,按说辽东的百姓们都该在忙着为今年的收成播下种子,精心护苗的时候,公孙渊和公孙恭却在忙着征兵扩军,扩充自己手上的实力,春耕之事就不可避免的耽误了不少。
然后到夏秋之间,公孙渊与公孙恭之间的内斗暴发,彼此之间闹得不亦乐乎,辽东的局势自然就有点乱,农耕生产方面也势必会受到相应的影响。你要知道当时辽东的农耕业并不怎么样,说得难听点能亩田石入都算是不错的了,又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内斗折腾?简单点说一句话,今年的辽东收成那就是欠收了的。
如果只是这样到也罢了,大家扎紧点裤腰带,然后再想点别的办法,总能够把这个冬季给顶过去。等到开春雪消,去打打猎、做做买卖什么的,好歹能坚持到次年的秋收。可问题就在于这个时候夫馀又冒了出来。
北方异族在秋冬之季去农耕地区打秋风、打“草/谷”几乎是一种惯例,而陆仁正式发动对辽东作战正好就是在九、十月间,也就是秋冬交替的时节,正是北方异族出来劫掠的时间点上。辽东百姓今年的收成由于公孙渊和公孙恭内斗的缘故已经欠收了,再被夫馀这么一抢,手上本来就不多的东西基本上可就没了。这东西没了,日子怎么过?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公孙恭按照陆仁的要求回到了乐浪,然后以公孙恭的名义向辽东百姓们说陆仁支援了大批的粮食、衣物,“援百姓之苦,救百姓之所急”,那么接下来都不知道今年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的辽东百姓,当然是会成群结队的往乐浪方向赶……陆仁已经混了这么多年,而且最初出仕搞的就是屯田,对这方面的事情那可是太清楚了,经验那叫一个丰富而老到。
总的来说,陆仁在一开始就没打算用过度的军事行动去征服辽东,而是准备利用公孙渊与公孙恭之间的争斗所造成的辽东百姓日子难过的势态再用钱去砸,把辽东百姓给“砸”成站到自己的这一边来。如果夫馀没有出来捣乱,陆仁的这个计划会花费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但夫馀这么一出来捣乱,反到是节省了陆仁不少的时间。
再看此时的乐浪地区,大批大批的百姓们被安顿了下来,并且领到了相应的衣物与口粮。陆仁也没让百姓们就这么闲着,而是领着百姓们做一些该做的事情,像烧砖盖房、开洞挖矿,全都没有拉下。换句话说,此时的乐浪其实已经开始按照陆仁的设定进行初期的建设了。而陆仁手底下的这些人,可以说在这方面全都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事情也是做得有条不紊。
进攻襄平?不急!你公孙渊玩完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我又何必急于这一时?而且你公孙渊现在的手上还有着相当的实力,我陆仁为了这么点时间去和你硬拼,反而会给我造成不小的损失好不好?到是你公孙渊现在已经失去了相当的人心,我就在这方面就题发挥,继续的用钱砸、用粮堆,相信也用不了太久,你公孙渊就会众叛亲离,那时我要灭了你,会难吗?
卷三 第一百六十七回 兵发辽东(十)
乐浪近海,夷州海军的船阵之中。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还是在那艘登陆艇内,公孙恭正在通过雪莉布置好的“法阵”与陆仁进行着谈话。
“公孙老弟,当一个好人、当一个受百姓称赞的仁主的感觉如何?还有,我看你的脸色有点苍白,好像少了些血气……你他喵的能不能在女色方面控制一下?你要是因为酒色过度出了什么意外,可会闹得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的!”
公孙恭很是尴尬的干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接话。再看此刻的公孙恭,脸色确实是有些苍白无气,但凡是懂点医理的人只怕都能一眼看出这是最近酒色过度的结果。但这也难怪,这家伙在被陆仁和雪莉修补好了残缺的“零件”之后,作为一个已经快四十岁的雄性牲口,这才算是初尝男女之事的禁/果,马上就食髓而知味,继而就欲罢而不能。
不过说实话,除了贪恋那种飘飘欲仙、欲仙欲死的感觉之外,公孙恭今年毕竟也快四十岁了,加上以前的那种残缺时日已久,想尽快的有孩子的欲/望也格外的强烈,所以才会近乎于拼了老命的在女人的身上奋力“耕耘”。还是那句话,古人们对于传宗接代这种事的重视,有时候真的是到了那种近乎于偏执与疯狂的地步。
却见公孙恭干笑了几声之后,就偷偷的用带着几分猥琐的目光偷偷的望了那边正在“维持法阵”的雪莉一眼,结果却被雪莉冷冷的一眼给瞪了回来……要知道雪莉的容貌与身段那都是最顶级的存在,而公孙恭之前还是个不完整的男人的时候到也罢了,现在变完整了,对雪莉这样的女子自然也就有了垂涎之意。
只不过这家伙头脑还是清醒的,知道像雪莉这样的女子绝不是他能够招惹得起的存在,有机会偷偷的瞄两眼也就行了。真要是吃饱了没事招惹到了雪莉,没准好不容易才修补好的“零件”会被陆仁和雪莉又给他废掉,这对于现在的公孙恭来说,那可绝对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陆仁也是雄性牲口一枚,而且当初也是个吊丝出身,所以对于公孙恭现在的这种状态还是比较了解和理解的,但是这会儿又不是在酒吧里喝酒吹牛打屁聊女人,那有心情和时间去和公孙恭扯这些闲淡?用力的干咳了两声,把公孙恭唤回了神之后便问道:“现在乐浪的局势如何?公孙渊那里又是个什么反应?”
公孙恭赶紧回应道:“皆如陆夷州所料,辽东百姓今年的冬天难过,在收到我放出去的消息之后,现在都在往乐浪这边赶,我已经把我手上的辽东兵都派了出去,接应这些百姓到乐浪来就食过冬。至于公孙渊,他现在是龟缩在襄平不敢出城。按细作的打探,他对百姓投靠到乐浪这边来的事是怨怒不断,却又无可奈何。”
陆仁笑道:“他敢出城我就敢打,吕玲绮那丫头可是温候之女,听说有仗可打那可乐得屁颠屁颠的。而且我如果是真的想要拿下襄平,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公孙恭连忙点头称事。陆仁不是在吹牛,公孙恭也知道陆仁并没有夸大其辞。去夷州转了一圈的公孙恭,已经一定程度上了解到了陆仁的强势之处,按他的推算,陆仁如果真的是铁了心要用军事手段拿下襄平,加上行军时间最多也就一个来月的事而已,只不过陆仁现在是不想用那样的手段而已。
退一步来说,陆仁现在在玩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可以不用去打的仗还是尽量的别去打的好。怎么说呢?钱粮,陆仁有的是,陆仁缺的是人口与劳动力,而辽东那么大一块的地头只有七十万左右的人口,而且大部份的青壮劳力都被公孙渊强征去了,真要是用强硬的军事手段打了起来天晓得会死多少人。
说得不客气点,这时的陆仁已经把公孙渊强征去的青壮看成了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没有必要的话真心不想损失掉这些青壮人员。要知道在陆仁的计划中,辽东是陆仁准备要重点开发的地区,而且辽东有着矿产资源等方面的优势,在后世是华夏的重工业重要地区,陆仁也准备把辽东往工业发展的路子上引,这就势必需要大量的人口劳力。可如果打起仗来把这些人都打没了,那陆仁还发展个菊花啊?
所以陆仁是选择了较为温和的手段,在完成了前期的一些布局之后就停止了进一步的军事行动,转为让公孙恭以辽东正牌主公的身份出面去召集辽东百姓,自己这里则是以援助者的身份提供所需的钱粮。而在有着前期的那些布局的前题之下,辽东的百姓们已经在往自己这边靠了。
有时候想想,陆仁都会觉得自己其实挺阴险的。整个的局,本身就是陆仁布的,到现在自己也在当着辽东百姓心中的好人。甚至不光是阴险,陆仁都觉得自己是虚伪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在这个时代、这个圈子里混,不阴险、不虚伪的话,诂计也活不了几天。
暗暗的摇了摇头,陆仁复又向公孙恭问道:“公孙老弟(公孙恭比陆仁小几岁,在混了那么一下之后,陆仁为显亲近就称呼公孙恭为公孙老弟),上次我们商量的事情,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事成之后,辽东之主的名头可以留在你的身上,我可以保证你安安乐乐的享你的清福,只要你不插手我对辽东的管理就行。咱们之间也不说那些虚假的话,在辽东得手之后,我也需要你来帮我稳定一下百姓之心。”
公孙恭却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差不多的时候这辽东之主的名头我还是让给你吧,我还是想早点去塞班。”
说起来,陆仁在修补好公孙恭的“零件”之后,先是带着公孙恭去夷州做了一趟客,然后在送公孙恭回辽东之前,曾经和雪莉特意的带公孙恭去塞班岛住了两天,算是让公孙恭先体验一下塞班岛的优美环境。还别说,公孙恭在塞班岛住了两天,而且是在塞班岛糜烂了那么两天之后,还真的喜欢上了塞班岛。顺便说一句,塞班岛陆仁已经开发了好几年了,目前是作为夷州的工薪阶层的一个休闲胜地的存在,可没有谁想像得那么落后。这么一块与世无争的净地,也正好是公孙恭心中所想的一块地盘。
另外也别真以为公孙恭就真的是笨蛋,公孙恭的心里也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的。首先公孙恭很清楚辽东早晚就会落入陆仁的手中,那么自己还窝在辽东干什么?打肿脸充胖子吗?诚然,公孙恭相信陆仁会信守承诺,但作为一个有点理性和头脑的人,公孙恭也会担心自己如果仍然呆在辽东的话,到了某个时候搞不好会触及陆仁的某些底线,那么接下来的结果就很难说了。
与其如此,到不如在完成了一些该做的事情之后,很聪明的躲到陆仁并不是很重视的清静之地去,这样就不会与陆仁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冲突。形势比人强,这个道理公孙恭还是懂的,而陆仁一但在辽东得了手,其强势程度也肯定会在公孙渊之上。一个公孙渊就已经够让公孙恭头痛的了,换成了陆仁的话,公孙恭可真没有那个胆子去招惹陆仁。
换句话说,对于自保之道,公孙恭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面对公孙渊,公孙恭实在是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的去和公孙渊肝。可陆仁是已经给公孙恭留好了一条不错的退路,公孙恭又哪里会选择去与陆仁硬肝?
陆仁对于公孙恭的这种心态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实话,公孙恭这么懂事,到也省了陆仁不少的事情。不然到时候要是真的闹了点什么事情出来,陆仁这里也会比较头痛。想杀公孙恭绝非是什么难事,可要摆平杀掉公孙恭之后的一些负面影响,那也会相当的麻烦好不好?
即然如此,那么现在不如陪着公孙恭扯几句淡。淡淡的笑了笑,陆仁向“控制法阵”的雪莉使了个眼色,雪莉会意,就先退出了舱去。等到雪莉离开,陆仁便嘿嘿嘿的向公孙恭甩去了一个是男人都该懂的眼神,怪声怪气的问道:“公孙老弟,那几个倭女够不够劲啊?”
当时陆仁和雪莉一并带去“禁地”的还有十几个倭女,本意就是想在给公孙恭修补好“零件”之后让公孙恭有试用“零件”的人员。而当时陆仁在气恼之下干脆的给双方都下了药,结果公孙恭搞了六个,而这六个倭女后来陆仁问了她们的意思,她们也都愿意以妾室的身份跟在公孙恭的身边。
实话实说,这些个倭女的头脑也是挺清醒的,她们又哪里不知道就凭她们,想攀上陆仁的高枝是不太可能的事?再说得难听点,陆仁有空的时候能玩她们一下就算是不错的了,更何况她们在此之前已经被公孙渊给摧残得不轻?身为残花败柳,现在还有个公孙恭肯要她们,她们已经在心中大呼“鸭米豆腐”的说。
至于其她的几个,陆仁到也没有亏待她们,而是给予了她们在夷州居住的许可。毕竟她们的身上还挂着一个倭岛邪马台觐见天子的使节的身份,在面子上总得有个交待。至于她们能不能把自己给嫁出去,陆仁就不管了。不过那个时代对某些事情看得还不是很严苛,再以这几号倭女身上的骚劲,同时辅以倭岛女子善于持家的天性,真想找几个好老公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才对。后世不都说吗,英国的管家,中国的厨师,日本的老婆,法国的情人,所以说弄个倭岛的老婆还是不错的。
好吧,这些就不扯了,只说陆仁与公孙恭以俩雄性牲口的身份谈论了一番女人之后,公孙恭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陆夷州,介时我应该如何将这辽东之主的身份移交给你?”
这可关系到公孙恭的身家性命,不由得公孙恭会比较担心。
陆仁却笑了笑道:“公孙老弟可记得在十几二十年前,陶谦是怎么把徐州让给刘备的事?”
公孙恭先是愣了愣,然后再在苦苦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就向陆仁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陆仁心说你明白就好,要是你太笨,或者说你这家伙干脆装傻,那老子再说得难听点,陆仁有空的时候能玩她们一下就算是不错的了,更何况她们在此之前已经被公孙渊给摧残得不轻?身为残花败柳,现在还有个公孙恭肯要她们,她们已经在心中大呼“鸭米豆腐”的说。
至于其她的几个,陆仁到也没有亏待她们,而是给予了她们在夷州居住的许可。毕竟她们的身上还挂着一个倭岛邪马台觐见天子的使节的身份,在面子上总得有个交待。至于她们能不能把自己给嫁出去,陆仁就不管了。不过那个时代对某些事情看得还不是很严苛,再以这几号倭女身上的骚劲,同时辅以倭岛女子善于持家的天性,真想找几个好老公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才对。后世不都说吗,英国的管家,中国的厨师,日本的老婆,法国的情人,所以说弄个倭岛的老婆还是不错的。
好吧,这些就不扯了,只说陆仁与公孙恭以俩雄性牲口的身份谈论了一番女人之后,公孙恭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陆夷州,介时我应该如何将这辽东之主的身份移交给你?”
这可关系到公孙恭的身家性命,不由得公孙恭会比较担心。
陆仁却笑了笑道:“公孙老弟可记得在十几二十年前,陶谦是怎么把徐州让给刘备的事?”
公孙恭先是愣了愣,然后再在苦苦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就向陆仁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陆仁心说你明白就好,要是你太笨,或者说你这家伙干脆装傻,那老子
卷三 第一百六十八回 外海炮声
“高句丽,在辽东之东千里,南与朝鲜、泡貊,东与沃沮,北与夫馀接。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都于丸都之下,方可二千里,户三万。多大山深谷,原原泽。随山谷以为居,食涧水。无良田,虽力佃作,不足以实口腹。其俗节食,好治宫室,于所居之左右立大屋,祭鬼神,又祠灵星、社稷。其人性凶急,喜寇抄。”
以上是汉代史料中对高句丽的部份记载。而对于陆仁来说,这些地区、风俗之类的记载其实没多大的用处,陆仁注意的是高句丽与华夏之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往来关系。简单点来说其实也就是一句话:这高句丽也真心不是什么好鸟。华夏王朝强势的时候就臣服一下,装一装孙子;而华夏王朝一但有点乱,高句丽的那帮子鸟人立刻会就冒出来捣乱。
按史料的记载,东汉的殇、安时期,高句丽就数次侵扰辽东,当时辽东太守蔡风和玄菟太守姚光作出了反应,可惜蔡风轻敌兵败。
再到顺、桓时期,高句丽再次侵扰辽东,甚至还杀了带方令,抢了乐浪太守的老婆。直到灵帝的建宁二年,玄菟太守耿临才算是狠狠的教训了高句丽一下,“斩首虏数百级”,然后高句丽的头头伯固投降,同时高句丽属在辽东的治下。
再到公孙度的时期,公孙度可是一号猛人,高句丽在这一时期不敢有什么动作,而且在公孙度出兵扫讨富山贼寇的时候,伯固还派兵随同公孙度作战。不过也好不了多久,高句丽方面在公孙度和伯固先后死去之后又冒出来捣乱,然后公孙康为此还出兵讨伐过高句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现有的进程和原有的历史出现了一些不同的状况。如果是按原有的历史,高句丽在公孙康时期因为对王位的争夺而出现了分/裂,其中的一支投奔了公孙康,另外一支另建了一个高句丽的新国。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高句丽没有出现分/裂,而是伯固的长子拔奇击杀了次子伊夷模。
受限于一些因素与条件,陆仁对辽东方面的情报收集工作做得不算很好,也是到前些时候才了解到高句丽会有这样的变化居然多多少少的还和自己有些关系。怎么说呢?准确一点来说,就是在公孙康时期的时候,正是陆仁在夷州全力发展的时期,也就是说这一时期陆仁与辽东、三韩有着不少的贸易往来。
而做得好的生意往往是双方都有利可图。陆仁这里赚到了钱,辽东那边也一样能赚到不少,再说白一点就是当时已经别有用心的公孙渊在这个时候就给自己攒下了不少的资本,所以在高句丽内部发生分裂斗争的时候,公孙渊对拔奇提供了一定的而且有力的支援,帮助拔奇击败了与之争夺的伊夷模。然后嘛,公孙渊与拔奇之间自然而然的就会形成一种盟友的关系。
陆仁想要拿下辽东,就必须要把辽东周边的这些关系给考虑进去,毕竟这不是在玩三国类的游戏。游戏中的边边角角没有后顾之忧,可在现实中不考虑这些问题那就是在扯淡。更何况陆仁对辽东不光是要打,更要考虑到日后自己在治理与发展辽东这个工业中心的时候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情。而这也是为什么辽东北面的夫馀在趁乱进犯辽东的时候,陆仁闻讯马上就能够拿出后备方案的原因。
对待夫馀是如此,对待高句丽那更是如此。相比之下夫馀还只不过是趁火打劫的强盗,与公孙渊之间并没有什么往来,但高句丽的拔奇却和公孙渊之间有盟友一般的关系,所以陆仁对高句丽的防备程度还在夫馀之上。
对夫馀,陆仁还只是放在了后备计划里面而已,可是对高句丽,陆仁却是直接就放到了一线计划之中。换句话说,陆仁对夫馀只是被动的防御,可是对高句丽这样一个有事没事就会去辽东搞搞事情的家伙,陆仁选择了主动出击。这么做除了要防止陆仁在谋取辽东的时候高句丽向公孙渊派兵增援之外,也是在执行一种“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的策略,先把高句丽给打怕了再说,省得陆仁在发展辽东的时候,这个家伙有事没事的就来捣乱搞事情。
以上是这一时期高句丽的大致情况,然后就在公孙恭与陆仁进行视频通话,公孙恭表示担心的提出高句丽方面的问题的时候,一支并不算庞大的舰队已经出现在了高句丽的东面海域。
这支舰队说不算庞大其实也只是相对的。舰队的舰船数量并不算多,一共只有五十余艘,而且在除去十余艘后勤补给舰只之后,实际的主要作战舰船只有四十艘而已。以夷州目前所拥有的舰队规模,这样的一支舰队充其量也就是中等规模中的小规模而已。
可是这样的一支舰队,对当时的高句丽来说却不亚于碰上了一大群来自于海上的大怪兽。所以当舰队出现在高句丽临海地区的人的眼中的时候,马上就引发了高句丽方面的高度紧张。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这时的高句丽多半会发出一些外交辞令了吧?但是在那个时代谁他喵的会去管这些?再说你高句丽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对辽东多有侵犯,陆仁要拿你高句丽动刀子几乎是连出师之名都不用去找。
反过来高句丽方面又哪里会不明白这些事?以前是自恃边远,汉庭的大军很难开得过来,所以有些有恃无恐。可是对于现在的陆仁来说,你高句丽的自恃边远,在我陆仁所拥有的海上实力面前,基本上已经变得不值一提。老子想要的话,打得就是你丫的!
却说在舰队旗舰的船头,陆逊正举着高倍望远镜在向海岸那里探视。
此时已经是初冬时节,北方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海面上的海风吹将过来更是会让人冻彻入骨。不过夷州方面有棉衣棉帽棉鞋这样的御寒措施,到是能够应对这入冬后的严寒。就像陆逊,他的怀里就还揣着一个热水袋……
探视了一阵,陆逊的脸上浮现出了几许的微笑。扭头看看身上被海风带得咧咧生响的披风,陆逊随手撩了一下使其护到身上。正想再次举起望远镜,孙尚香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伯言,接着!”
一个酒袋扔向了陆逊,陆逊赶紧伸手接下,入手之时也感觉到了酒袋上的微烫。拧开盖子喝了口热酒暖暖身子,孙尚香这时也来到了陆逊的身边,一边小口的抿着热酒一边向海岸那边远眺,嘴里还向陆逊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陆逊微笑道:“已有兵马集结,不过眼下的人数还不多。我已下令舰队放缓速度,让高句丽有时间在海岸上多聚起些人马。等他们的人马聚集得差不多了,咱们再作行动。”
陆仁给陆逊和孙尚香下达的指令是进行牵制与威慑,并不是要他们去攻占高句丽的地盘,所以并不需要玩什么趁虚而入的花招。而陆逊这样的军事长才,又哪里会不明白陆仁的想法?既然是要牵制与威慑,那就要来点大的,aeo技能范围里的人少了的话,收到的dps数值也会不怎么样是不是?
孙尚香也抽空取出望远镜向海岸那里看了看,随即就皱了皱眉再嘟了嘟粉唇道:“才这么点人,真没什么意思。”
陆逊笑了笑没有说话。在那个时代,诂计也没有几个势力会重视对海路的防御,而像高句丽这样的三流势力更是如此,主要的兵力一般都会集中在内陆地区。而这样的势力,在突然发现有来自于海上的威胁的时候,进行兵力的调动自然会比较麻烦。现在自己这里是要玩aeo技能,不给他们一些时间怎么能行?
反正现在也是在等,陆逊与孙尚香就在船头抿着热酒闲聊了起来。而孙尚香是刚从夷州赶回来参战的,自然有带回来一些夷州方面的流行话题。
聊了几句,陆逊就看了看孙尚香包裹在厚实披风下的“色气”盔甲……这身盔甲还是陆仁特意送给孙尚香的,在华丽之余可没少融入陆仁所潜藏着的恶趣味。但话又说回来,这身盔甲的色气指数真的很高,很能衬出女孩子身上的线条美感,所以当时在孙尚香穿着这身盔甲回江东探亲的时候可着实让江东的土包子们震惊外加惊艳了一把。
而孙尚香本身人其实很漂亮不说,身材也非常的好,特别是那对因为小时候就常年拉弓引弦而锻炼出来的傲人双峰,在夷州都可以说是傲视群芳,背地里对此眼红的女子和垂涎的雄性牲口也是不计其数。所以此刻孙尚香穿着这样的一身盔甲,近距离的站在了陆逊的对面,到也惹得陆逊的目光闪动连连。
这么近的距离,孙尚香又哪里会查觉不到陆逊的这种目光?稍稍的怔了怔,孙尚香就向陆逊很是狡黠的笑了笑,问道:“伯言,我这个样子的装扮是不是很好看?”
陆逊“呃”了一下回过神来,也赶紧的收回了目光,略有些尴尬的道:“郡主其实也是芳华出众的女子,只不过郡主平时……”
孙尚香笑着接上了话:“只不过平时大大咧咧,反到更像一个男子是吧?说起来,陆夷州就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说来也怪,在遇到陆夷州之后,我对许多事情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不少的改变。就比如说这装扮吧,以前的时候我根本就懒得去装扮自己,可是渐渐的、渐渐的,却会下意识的让自己多点……怎么说来着?哦对,多点女人味。或者说在不改变自己好武事的前题之下,让自己更像个女生吧。”
陆逊心说你早该如此了。当初在江东,孙策和孙权麾下的文武幕僚,谁见了假小子一般的孙尚香不得头痛上几分?可谁又能想到得十几年后的孙尚香,也会变得这么有色气,这么有女人味来着?
再看孙尚香随意的往边上一靠,那姿势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让她那诱人而勾魂的线条又展露/出来了几分。复又小抿了一口热酒,孙尚香问道:“伯言,你今年也快四十岁了吧?”
陆逊点了点头:“三十有六。”
孙尚香道:“三纪之年,不小了。可是伯言啊,你都到这般年纪了,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未曾婚娶?”
说着孙尚香却自嘲的笑了笑:“别看我啊!我也快三十了却还没有嫁人是有原因的。陆夷州他们的确是对我很好,但我可不敢恃宠而骄,随时随地我都会提醒自己别忘了自己其实是江东派往夷州的人质。既然是人质,我又哪里敢随便的嫁人?一些该懂的道理,我能不懂吗?”
陆逊表示赞赏的向孙尚香点了点头。那个时代大多轻视女子,而陆逊虽然已经在陆仁的麾下混了这么些年,对女性收起了轻视之心,但能够得到陆逊的这种赞赏的女子却还没有几个,孙尚香则是其中的一个。
再稍稍的顿了顿,陆逊摇头轻笑道:“郡主也是有所不知,兄长他的功业其实在现在才只能说是刚刚起步,身边太需要能够帮助到他的人了。逊虽不才,却也自认是能够帮助到兄长的人之一。而我们江东陆氏因为当初的一些变故几近于倾覆,正是兄长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我陆氏重新撑了起来,而且时至今日也可说是家势渐隆。现在兄长正需要帮手,陆逊又哪里能只顾着自家的好事、乐事?”
孙尚香看看陆逊,轻轻点头道:“那到也是……”
(今天的淡可真的是扯大发了,说出来都没人信。瓶子这两天感冒,脑子不太清醒。今天下班坐到了网吧准备上传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起点的帐号和密码了,而且还越是想就硬是想不起来,也就是俗称的“卡壳”了吧?相信谁都有过这样的情况来着。
而瓶子下班晚,一般都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脑子这一卡壳,就在登陆界面上试了几下,最后却试出一个“您的帐号已经被禁止登陆,请稍后再重试”,瓶子当时就斯巴达了。完了,这一卡壳,这个月的全勤就没了,瓶子已经哭晕在wc……但是大家放心,哪怕这本书再烂,再没有人看,瓶子都会坚持完本的。还是那句话,这本书不为稿费,而是为了完成当初没有能完成他的心愿。这本破书不完本,瓶子开新书的时候也会没心情。)
卷三 第一百六十九回 外海炮声(二)
海面上的舰队仍然在向海岸缓慢的靠近,而这个“缓慢”却也是半真半假。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假,自然是指陆逊在刻意的在给高句丽集结兵力的时间;至于真……懂点航运的人其实都明白这样一件事,就是船只在靠岸或登陆的时候,最需要留心的就是隐藏在水下的暗礁。一但船只触了礁,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陆仁方面因为受限于某些因素,比如说不想打草惊蛇之类的,所以之前还没有能对高句丽的东面海岸进行过详细的探查。此刻陆逊和孙尚香率领着舰队来到了这里,当然要做好这些相应的登陆探查工作。
而如此一来,到是让舰队的缓慢前进显得比较合情合理。再看此时的高句丽一方的海岸上,已经有不少的人在顶着冽冽的寒冷海风,紧张兮兮的盯着陆逊派出来的那些探礁小船。更有那么些心境不够沉稳的家伙,忍不住把箭都射了出去,但却没什么用处可言。不是被冽冽的海风连带歪了,就是射程不够,离着那些探查小船老远的时候,箭支就都落入了水中。
且不提高句丽的海岸上是多么的紧张,这会儿的陆逊和孙尚香却还在船头甲板上优哉游哉的继续着他们的话题:
“伯言啊,你不想这么快就娶妻生子的想法我能理解,不过你好歹也三十六岁了。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
说着孙尚香也不等陆逊作出回应,就向陆逊晃着手指头道:“要我说,你是不是感觉还没有碰上合心意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在女兵营里,你可是姐妹们热议的话题。嗯……”
话到这里孙尚香就用某种近乎于色狼一般的目光在陆逊的身上来回的扫晾了几圈,然后就嘿嘿的怪笑道:“真论起来,伯言你可是一表人材,而且才干过人,深得陆夷州的信任,人也总是这么的谦恭有礼,那些女生会都盯着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真的对她们松了点口,诂计那些女生们会尖叫着冲上来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陆逊哭笑不得的扶着额头再低下了头。原先陆逊还在江东的时候,因为一连串的事件使得陆逊与孙尚香之间就比较熟。再到最近这几年孙尚香一直跟着陆逊在邪马台这边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会变得很亲近……
别误会,这个近亲可没有别的意思在里面。假如说孙尚香是个爷们儿的话,或者说陆逊与孙尚香之间就是那种很爷们儿的关系。所以现在的孙尚香在陆逊的面前说起话来常常是口无遮拦,也常常会闹得陆逊无言以对。对此陆仁都在心中把陆逊比作了碇真嗣,把孙尚香给比作了葛城美里,反正陆逊在孙尚香的面前非常非常的像个小受,当然这也与陆仁把孙尚香给“毒害”得颇深很有些关系。
而孙尚香似乎也很喜欢这种捉弄陆逊的感觉,这会儿见陆逊又被自己给闹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很是自得的笑了笑却又开始变本加利:“不过在我看来,伯言你应该是已经心有所属了吧?那么让我来猜猜看……嗯!是了!你一定是在掂记着小兰!据我所知,当初陆夷州都差点把小兰许配给你的哦!不过那时的小兰还没有登上舞台,只是跟在陆夷州的身边而已,你会有些看不上她也正常。不过现在的小兰嘛……伯言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陆逊愣了愣,但脸色也为之一正,向孙尚香不住的摇头道:“郡主,且容我说一句。你拿别的人、别的事来开我的玩笑没关系,但是请不要拿兰姑娘来开我的玩笑。”
孙尚香经常和陆逊这么聊天打屁,当然早就摸清楚了陆逊的脾气。此刻见陆逊的脸色一正,知道陆逊是认真的,也就马上停止了后面想说的话。再想了想,孙尚香却也不免好奇的道:“伯言你这样,该不会是对小兰她……”
陆逊向孙尚香摆了摆手,仰头之间目光也望向了天空:“既然郡主问起来了,那我还是说几句吧,免得以后郡主你再这么口无遮拦的时候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轻叹了口气,陆逊接着道:“不瞒郡主,我当初的确是很在意兰姑娘。甚至可以说当初的时候如果我不是被许多的事情缠上了身,我可能真的会向兄长提亲,请求兄长将兰姑娘许配于我。”
孙尚香怔了怔,问道:“那后来呢?你怎么没有……”
陆逊再次打断了孙尚香的话:“我初到夷州之时,兄长曾经让兰姑娘照顾过我一段时间,那时候我对兰姑娘就生出过一些想法,而且猜测着兄长特意让兰姑娘来照顾我,是不是也有另外的一层用意在里面。”
接着陆逊又是一口气轻叹而出:“可是在多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发现兰姑娘对兄长情愫极深,而兄长对兰姑娘嘛……”
孙尚香此时的八卦之火顿时就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忙不迭的追问道:“小兰和陆夷州之间又怎么了?难不成小兰真的是陆夷州的禁……呃!你懂的。”
陆逊连忙摇头道:“不不不,兄长与兰姑娘之间清清白白,所谓的……那个吧,不过是好事之人的市井流言而已。但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兰姑娘对兄长用心已久,反过来兄长对兰姑娘也并非没有念想,可以说兄长只要松一松口、发一句话,兰姑娘就会毫不犹豫的嫁给兄长,但兄长却始终没有这样做。”
孙尚香好奇道:“为什么?且不论市井传闻如何,就算是陆夷州纳了小兰,对夷州的上上下下来说,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
陆逊微笑了:“我也曾经悄悄的问过兄长,兄长也是在长叹之中回答了我这个问题。兄长说,正因为他其实在心中也在意兰姑娘,所以才不想把兰姑娘给束缚在自己的身边。按兄长的说法,在意一个人,不一定就非要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而是要给她一片天空,让她的翅膀能够在这片天空之下飞翔,让她自己去选择停留和筑巢的地方。这话的意思我一开始还不怎么明白,可是渐渐的我到也明白了过来。郡主,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孙尚香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我似乎能明白一点。太深的含意,我一时半会儿的还想不通,但我能明白陆夷州正是因为在意小兰,所以才不想绑住小兰,让小兰去作出自己的选择。是不是这个意思?”
陆逊点头。
孙尚香此时也不免轻叹了一声道:“有时候想想,陆夷州还真是个怪人,心里面的一些想法让我怎么搞都搞不懂。可真到了某个时候,却又会让人突然明白陆夷州其实是多么的用心良苦。不过伯言,这么一来你不就是很有机会了吗?”
陆逊刚点完头,这会儿又不得不连连摇头:“我与兰姑娘相处过,所以深知兰姑娘对兄长是片什么样的心意。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自讨无趣?”
话到这里陆逊也忍不住开了句有自嘲之意的玩笑:“而且今时今日的兰姑娘是什么人?现在的她可是所有夷州百姓心中的圣洁女神(有陆仁这家伙在,“女神”这种称呼会在夷州流传开来也很正常),我又哪里敢去叨烦于她?真要是把她给惹着了,那我岂不是会成为夷州上上下下的百姓们的众矢之的?”
孙尚香也乐了:“这话到是不错。你要是真的阴差阳错的得了小兰,那么夷州上下就天晓得会有多少人恨不得把你给活剐了。”
可能是因为与陆逊这么扯淡扯惯了,加上现在在这冬际的海面上吹着寒风,因而为求暖身多喝了点热酒的缘故,这会儿的孙尚香的脸上泛起了几许的红晕,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愈发的不经大脑:“哎,偶尔想想,会觉得你我之间有些情况真的很相似。你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而得不到美人的垂青,我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而嫁不出去。要不这样吧,实在是不行的话,咱们两个凑一对算了,正好咱们的年纪也差不多。”
陆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暖身热酒“噗”的一下全喷了出来,呛进气管里的酒也让陆逊猛咳了个不停,显得有些狼狈。
孙尚香这不是喝多了点吗?加之本身在陆逊的面前就总是那么口无遮拦,而且在夷州女兵营里混了不少时间,痞气沾染了不少,更加之深受陆仁的“毒害”,还有本身也到了这个年纪……好吧,总之一句话,这时的孙尚香一时兴起,冲着逊小受耍起了流氓。两步走到了陆逊的跟前,伸出手指勾了勾陆逊的下巴,脸上满是坏笑:“好生俊俏的逊小哥!来,给姐乐一个!”
这种事陆逊与孙尚香之间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御姐香每次只要一使出这招,逊小受立马就得败下阵来,此刻自然也没有例外,陆逊哭笑不得的把下巴收了回来,连连摇头道:“郡主,莫要开此玩笑。”
孙尚香嘻嘻一笑,扭头看看海岸那边的情况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打算,就打算再调戏一下陆逊以打发时间。
也该是事有凑巧。海面上的潮气重,在木制的船板上难免的会出现一些水渍,而这会儿不是天寒地冻吗?所以他们所站立的船头甲板上这时有几块地方结了冰。要放在平时到也没什么,注意一点脚下也就行了,可是这会儿的孙尚香多喝了几口,脚下就有点没注意,往前一脚正好就踩到了一片薄冰上,脚这么一打滑,眼看着就要摔倒在甲板上。
陆逊可就在孙尚香的跟前,见孙尚香的身子一歪,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扶。可是因为事出突然,加上孙尚香一身的盔甲,陆逊在下意识之下使出的力气不怎么够,所以陆逊也就被孙尚香给带着往甲板上摔了下去。
而最后的结果却是……陆逊是趴在了孙尚香的身上。再因为二人位置的关系,陆逊的脸正好贴在了孙尚香的胸口。但有点可惜的是此刻的陆逊感受到的不是一片香软,而是被**的胸甲给磕得鼻梁酸痛,眼泪都直接的飚了出来。
不过这些在此刻反到不怎么重要。该怎么说呢?这时的陆逊和孙尚香吧,一个是三十六岁了都还没有讨老婆的老处/男,另一个是快三十岁了却还没有嫁人的老处/女。以他们的自制能力,平时的话到也罢了,都能管得住自己。可是真的当他们这么意外的来了个“亲密接触”,对异性的身体有了“异常接触”的时候……好吧,再强的自制能力,有时候也抵敌不过人性的一些本能反应。
总而言之,就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让这俩货在这一瞬间都对对方有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就拿陆逊来说吧,就在刚才趴在孙尚香的胸口,捂着酸痛的鼻子望向孙尚香的脸庞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想在孙尚香的红唇之上啃上两口的冲动。至于孙尚香……算了,不说了。
两个人就这么摔在了甲板上,居然保持着这种怪异的姿势,彼此对望了好几秒钟,这才忽然一下都反应过来。陆逊是忙不迭的从孙尚香的身上离开,然后就拼命的揉鼻子,只是眼色的余光却时不时的会偷偷的向孙尚香瞄上几眼;反观孙尚香嘛,而是就这么坐了起来却又没有站起身,只是在埋头蜷身间把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借此来掩饰她那俏脸上与喝多了几口的酒晕交织在一起的些许红晕。
各自的无言了片刻,仍在揉着鼻子的陆逊算是先开了口:“对不起啊郡主,刚才……”
孙尚香赶紧摆手:“知道知道,你是顺手想扶住我,却被我给带倒了,纯属意外而已,并不是有意的想做点什么。你逊小哥也不是那种人。”
“呃……多、多谢郡主。”
这么搭了两句话,两个人又都没了声音。而为了掩饰刚才的那点尴尬,陆逊又举起了望远镜向海岸那里望了过去,孙尚香则是有样学样,也举起了望远镜望向海岸,然后两个人就十分之默契的谁都没说话,仿佛刚才两个人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一般,别的事就啥都没有……
(写了这样的一回,诂计又有人要骂瓶子是在写言情片了……好吧,稍稍的剧透一点,到后面瓶子是准备让陆逊和香香去中东的,甚至打算让他们在战场上一起战死。呃,具体的到还没有定下来。)
卷三 第一百七十回 外海炮声(三)
真等也好,假等也罢,当陆逊派出的探礁小船其先头船只已经探明了一条登陆航道的时候,高句丽这边却也已经在海岸上集结起了约有个三、四千的人马。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执刀剑的,已是刀剑出鞘;用弓箭的,亦已是箭扣在弦。看他们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诂计探礁小船只要再靠近海岸一点,他们就会发动攻击了。
孙尚香这时放下了望远镜,扭头向身边的陆逊道:“看样子,高句丽在短时间内也只能在这里聚起这些人马了。”
陆逊也放下了望远镜,轻轻点头道:“高句丽并非是什么大国,按兄长早年游历时所知之数,户不过三万左右,人丁充其量不过是二十余万。最主要的是这里偏远而苦寒,且可耕之田稀少,限制了高句丽的户籍增长。所以兄长所知的户籍之数虽然是二十多年前的,到得今日,高句丽的户籍之数也不会相差太多。这样的地方,能在这点时间里聚集起三、四千的兵力,其实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这也是我们选择的这个地方与高句丽的王都较近,要换了其他的地方,我想我们可能会连高句丽的兵马都看不见。”
孙尚香回头看了看他们的舰队,笑而点头道:“是啊,我们的舰队船只虽然不算多,总共不过五十余艘而已,可对于这些偏远之地的土包子们来说,却都已经是些让人看了就会心寒的庞然大物了吧?要换在别的没什么人的地方,那些土包子在看到我们这些舰船的时候,诂计早就逃得没影了。”
彼此相视一笑,陆逊就下达了让探礁船都回来的命令,然后舰队中的十五艘主力炮舰缓缓的开了过去,在合适的位置纷纷将船打横,以船只的侧舷对向了海岸。
海岸上的高句丽士卒说他们是土包子还真是一点都没错,而这样的一群家伙,这会儿又哪里会明白那十五艘巨大的战船这样打横是什么意思?在他们的观念之中,又哪里有这样开船的道理来着?
但就在高句丽的士卒还迷惑不解的时候,这十五艘炮舰便开始告诉他们这是为什么,而给出的答案,自然是呼啸而至的炮弹!
这十五艘炮舰,一轮齐射能往高句丽士卒们的头上轰过去多少炮弹?
其实陆逊麾下的炮舰虽然在高句丽士卒们的眼中是庞然大物,但在夷州的舰船序列中却是属于武装商船,再说得不客气点,根本就是追加了一些火炮炮位的商船而已。
会这样到不是说陆仁舍不得给陆逊更好的战船,而是陆逊镇守的地方是在倭岛邪马台,以当时各方面的因素来看,陆逊也真用不着那么好的战船。再者因为路程相对来说比较远,舰船对装载能力的需求要高过对武装能力的需求许多,所以就实用性而言,给陆逊武装商船反到要比给纯战船要好得多也方便得多。
只是即便如此,每艘武装商船的单侧仍有十二门前膛火炮,十五艘武装商船的单侧可就是一百八十门。而一百八十门的前膛火炮,冲着海岸上的三、四千高句丽士卒玩齐射,也已经足够把那些高句丽士卒们给轰得哭爹喊娘了。
却说高句丽士卒又曾几何时见识过这玩意儿?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在下一刻就惊恐万分的发现在那些船只上喷出的火舌、呼啸而至的玩意儿,还有那些落地时的巨响声中,自己身边的同伴已经是血肉横飞。随之而来的惊呼声、惨叫声几乎只是在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海岸。而面对这样的场面,历来凶悍的高句丽士卒在这时能够想起来的事就只有一件,那就是……跑!
逃跑这种事,有人带头就马上会有人跟进,更何况现在是一大帮子人都想着要跑。所以从炮舰打横,到这三、四千的高句丽士卒开始溃逃,前前后后加起来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还是那句话,这时的高句丽士卒们哪受得了这个?更有甚者,已经在逃跑的路上开始高呼些诸如“海上的怪兽来啦,都是些会喷火的怪兽”之类的迷信话语了。
说实话,高句丽士卒死的人并不算多,几轮的齐射之下,大概最多也就死了个三、四百人的样子吧?毕竟这些前膛火炮又不是后世的山炮榴弹炮,对散兵的杀伤能力还是较为有限的,更多伤害的还是来自于对精神上的震憾与打击。
这样的一个结果虽然不出陆逊和孙尚香的意料之外,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仍然会让孙尚香觉得有些无趣。不过在这个时候,孙尚香的副手却兴冲冲的跑到了孙尚香的身边,急问道:“郡主,我等此时是否可以出击?”
孙尚香看看这位副手,先是目询了一下陆逊的意思,得到了陆逊的首肯之后就有些索然无味的向副手点点头道:“去吧!记得按计划行事,不可自作主张。若有人违抗军令,斩!”
“诺!”
这副手兴冲冲的去了。再到下一刻,陆逊舰队中的十余只舰船驶出了船阵,向海岸那里开始了登陆作战。而这十余只舰船上所搭载的,基本上全都是孙尚香带在倭岛的江东兵。
陆逊此时到是好奇的看了看孙尚香,问道:“郡主此次不亲自出马了吗?”
孙尚香看了看那边的海岸,耸了耸双肩道:“都已经被你的炮舰给轰成这个样子了,我去了也没什么意思。到是我麾下的这些江东子弟难得能有机会捞点军功、赚些好处,伯言你也不会吝啬这点功劳吧?”
陆逊听完笑了笑而不置可否,但也算是默许了那些江东兵现在的行动。
那为什么现在陆逊麾下的兵马没有出动,反到是孙尚香的江东兵先了动了?
这个事说起来话就稍有点长了。早些年陆仁安排着孙尚香到倭岛去的时候,孙尚香回江东向孙权借调点兵马,孙权为了应付一下孙尚香,只是给了孙尚香三千很一般的江东兵而已。但是后来正是这三千江东兵,给孙权带回来了大量的,出产于倭岛里见山的白银。
而战争最根本的目的是什么?说白了不就是为了一个“利”字吗?孙权见自己只是应付一下孙尚香而调派出去的三千人竟然能给他带回来这样的好处,自然就想跟进一下,再多捞上一点。
反过来,陆仁手头上的兵员人力什么的其实是比较吃紧的,所以在暗中也在打着让孙权那头多出点人力的主意,当然在明面上陆仁不会表现出来。于是乎双方在扯了一大通的皮、讨价还价了一番之后,最后敲定的数字是孙权方面每年派遣五千江东兵给孙尚香,归由孙尚香统属,但孙尚香则需要服从陆仁和陆逊的指挥。
而陆仁方面每年支付给每个江东兵十两白银,或是按夷州的物价支付相应的财物作为江东兵的军饷。陆仁又不傻,头两年给一斤那是在花钱打“招工广告”,当然要多出点血。后面鱼既然上了钩,那可就用不着再下血本了,可以抠的当然要抠一抠。再说了,白银这玩意儿是矿产资源,又不是可再生资源,又哪里能经得住过份的折腾?
另外顺便还要说一句,汉制的斤是十六两制,而且东汉时期的一个汉两只有13.8克,并非是现代的一两50克,这方面陆仁没有去变动,因为要随当时的潮流,不然和华夏的那些地头做生意会很不方便。
总之,在与孙权谈妥了之后,孙尚香的身边有了五千江东兵。而这五千江东兵平时跟着孙尚香在倭岛,主要负责的是陆仁对倭岛“占领区”的民生治安,除了维护一下治安之外,基本上是没有仗可打的。
没仗可打虽然是好事,但是对于这五千江东兵来说嘛,基本上就意味着他们每年只能拿到一份死工资,没有战功、没有军功,也就等于他们赚不着“奖金”。
如果是一直这种没仗可打、无功可捞的情况的话到也罢了,可是现在他们跟着孙尚香向高句丽出击,而且现在的情况一看就知道这是可以轻轻松松的捞战功的机会,众多的江东兵又哪里还能坐得住?
此外还有一条,江东兵在倭岛是属于“协同部队”的性质。这么说吧,如果说陆逊所统领的夷州兵是一线主力部队,那么孙尚香带来的五千江东兵就属于二线一般部队。而人心之中难免会有个攀比性,有着二线部队性质的江东兵总有那么种比夷州兵矮了一头的感觉。所以真要是逮着了机会,他们也想在夷州兵的面前装一装13,扬眉吐气上那么一把。再说白一点,是爷们儿就得有爷们儿的傲气和血性。
所以所以,此刻江东兵在得到了孙尚香的许可之后,嗷嗷叫着向高句丽的海岸发动了抢滩登陆战(呃,瓶子这是想起了某个经典的游戏),几乎是一窝蜂的就冲上了滩头……说实话这个时候的高句丽滩头根本就不难抢下来。就那么三、四千的高句丽士卒而已,还都被陆逊的炮舰一通乱轰给吓跑了,江东兵这会儿冲上去根本就是在抢军功和痛打落水狗。
痛打了一番落水狗,把那些高句丽士卒给赶得四散奔逃之后,江东兵们到也没有闹得太过份,而是及时的选择了收缩兵力,开始在滩头各处寻找有利地形并构筑防御阵地。江东兵本身就擅长水战,在倭岛闲着没事的时候,更是被孙尚香狠狠的操练过,现在搞起这些事情来到也是有模有样、颇有章法……
开玩笑,事情要是不做得漂亮一点,先不说会被夷州兵给鄙视,真要是丢了孙尚香的脸,你当孙大郡主真发起脾气来是闹着玩的?江东的许多将领见了孙尚香都头痛不已,寻常的士卒又哪里惹得起孙尚香?而在背地里,江东兵都在暗中议论说孙尚香都快三十岁了却还没能嫁出去,诂计性情方面已经有点那个了。嗯嗯,大家都懂是什么意思。
这些就不说了,只说江东兵在滩头那里构筑防御阵地已经整得差不多的时候,夷州舰队的指挥官凌远却被陆逊给叫了过来,并且拉到了一边要交待事情。顺便说一下,陆逊方面的海军主要是归凌远指挥,陆逊则相当于军团总司令。陆军方面因为主要是交给了孙尚香的江东兵,所以孙尚香算是陆军司令吧……不过也就那么几千人而已。
这时的凌远(某龙套而已,好久没有出过场了)对江东兵抢占军功的事到还真有些不满,毕竟他归属在陆逊这边,也难得的能有这种捞功劳的机会,心里面自然会有点不爽。此刻见陆逊把他叫了过来,猜到陆逊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他,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
再看陆逊把凌远叫过来之后,先是从随从的手中接过一个大包,然后就把这个大包交到了凌远的手里,叮嘱道:“你带人上去,在各处都把这样的大旗亮出来!”
“旗?”
凌远有些不解的解开大包,抖开了包在里面的旗织。再一细看,这是一面硕大的“汉”字旗。
“伯言兄,这旗……”
陆逊点点头:“这是兄长的意思,要我们在异域外邦,扬我大汉国威。去吧!”
凌远愣了愣,随即领命而去。而陆逊在走回船头的时候,孙尚香不免好奇的问道:“伯言,你这是让他干什么去?”
陆逊淡淡的笑了笑,回应道:“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也没过多久,一面面的“汉”字大旗在高句丽的海岸滩头的各处高高的飘扬了起来。陆逊从望远镜里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神情却忽然变得很认真,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我忽然明白兄长他为什么执意的要这么做了。”
身旁的孙尚香沉默了片刻,也跟着点头道:“我好像也懂了点什么。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些旗在风中飞扬,我的心中很有些激荡。感觉哪怕是身在这寒风之中,却也不会觉得寒冷。”
就如同孙尚香所说的那样,在此刻的海岸滩头,不管是夷州兵还是江东兵,看着那一面面的“汉”字大旗高高的升起来的时候,心头都涌上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感觉。最后也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士卒们都齐声的欢呼了起来。而如果陆仁在这里的话,或许陆仁会跟陆逊、孙尚香说:
“我让你们扬起来的不仅仅是一面面的旗,而是魂、是信念,是咱们的民族自豪感。”
当然了,就算陆仁真的向陆逊和孙尚香说出了这样的话,这俩货能不能完全听懂却还两说。只说此刻在旗织的飘扬中,在士卒们的欢呼声中,孙尚香的心中激荡不已,连带着却也让孙尚香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某些心思。
受到这种心情的影响,孙尚香身子稍稍的一歪,就势靠到了陆逊的身上。陆逊被孙尚香这么一靠,先是愣了愣正想开口,孙尚香却先陆逊一步道:“别乱动,让我靠一下……呃,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亲自上阵吗?其实是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脚踝扭伤了,这会儿有点使不上劲。
真是这样吗?天晓得!不过对于此刻的陆逊来说,却也希望孙尚香能够像现在这样靠在自己的身上,反正也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是不是?只是换成某些人的话,诂计会叽笑陆逊这是在掩耳盗铃、欲盖弥彰了。当然,在这个时候却也没人会那么不识趣的去招惹这二位。
而下一刻,孙尚香忽然把陆逊的披风扯了扯,顺手就围到了自己的身上。也不等陆逊开口,孙尚香就解释道:“有点冷,先借我围一下……”
“……”
孙尚香这时也查觉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过份的事,脸稍稍的红了一下之后就向身后喊道:“梅兰菊竹,帮我取件厚实点的衣物来,顺便再把烫好的酒拿两袋过来。”
这四个孙尚香的近侍女兵应声领命拿东西去了。只是孙尚香刚才看似合理解释的命令,又哪里能拦阻得住这四个侍女心中已经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所以相信用不了多久,陆逊与孙尚香今天发生的这点事就会传回夷州,而且在传播之中,也不知道会被无聊的好事之人整出多少的异常版本……
视线再转回辽东。
此时的襄平城中,公孙渊正在那里暴跳如雷。到也不为别的,就为高句丽方面,拔奇无法派出援军来帮助公孙渊而大为光火。不但无法派出援军,拔奇反到还希望公孙渊能派兵去高句丽,公孙渊在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气晕过去。
什么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类的话自然是没少骂出口,但也只是骂上一骂,借此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而已。公孙渊又不是笨人,且不说他心知肚明他与拔奇之间本身就是互相利用的那种关系,更主要的是公孙渊在听了拔奇派来的使者对高句丽的沿海所受到的攻击的描述之后,马上就明白这是陆仁在高句丽那边搞的鬼,目的就是要牵制住高句丽可能会对公孙渊进行增援。
而此时的公孙渊真的是怕了。本身就已经被陆仁给整得够呛,苦头没少吃,现在又听说他原本可以借调的援军居然都被陆仁给算计了,公孙渊的心头忽然泛起了深之又深的无力感……
卷三 第一百七十一回 收拢民心
建安二十年,十一月。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这时已经是冬季了,而辽东地处北境,到了这个时节已经有大雪降下,各处也因此都是一片片的素白。
在某条前往乐浪的道路上,有那么十几号的人正在一间残破的房屋中,彼此都挤在了一起以求取暖。辽东这边的严冬可不是开玩笑的,说是“呵气成冰”可能都不足为过,而这十几号人原本是襄平一带的百姓,之前为了躲避战乱和夫馀的劫掠而躲进了山林之中。
只是这样的躲避在冬季来临之前还好说,一但冬季来临,他们也支撑不住。要知道他们本身就因为今年的战乱没能有什么收成,夫馀趁乱来袭的时候,他们也不得不扔下了本来就不多的赖以为生的家当而躲了起来。缺衣少食之下,北方这漫长且严寒的冬季,叫他们怎么度过?
几乎是在临近绝望的时候,他们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就是公孙恭在乐浪发出了榜文,召集为今年战乱所苦的百姓去乐浪。只要到了乐浪,公孙恭自然会安顿好大家。
这按说是好事吧?可惜的是公孙恭原本在辽东百姓的心中也不怎么样,具体的说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有不少百姓对此都是持以了怀疑的态度。
只是到了现在的这个份上,再怀疑又能怎么样?肚子饿着、身上冻着的,要是一点行动都没有的话,用不了几天可能就得变成山野之间的一具冰冷尸体。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去乐浪那里看看有没有活路,至少公孙恭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鸟,却也没有过什么恶名不是吗?
再说得过火一点,公孙恭或许是想借此来召集辽东百姓中的青壮来扩充军兵,什么赈济百姓之类的话不过是托辞与借口。但有个青壮子弟被征了兵,好歹也能领到一份口粮,拿回来给家里人分一分的话多少能填一填肚子,吃个半饥不饱。然后再想想别的办法,撑过了这个冬天的话就有希望了。哪怕再退一步来说,一家人里面总得保住那么几个人吧?
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这十几号人就聚在了一起并且向乐浪进发。而在现在的辽东,像他们这样的百姓还有很多很多,这十几号人不过是其中的几个而已。只是这十几号人的运气有点背,在来的路上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到路并且走到这里的时候,本来就不多的食物也已经吃完了,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在这里躲躲风雪,然后把最后的一点可怜的物资都交给了两个青壮之人,让他们赶去乐浪,看看能不能像榜文上所说的那样,最后领着人来把他们接去乐浪。如果不行的话,好歹也算是保住了两个青壮子弟,但留在这里的人就……
风大雪大,一行人又都没有了力气,甚至想再去外面收集一点可供取暖用的干柴干草都变得十分艰难。所以此刻也只能是选择了挤在一起互相取暖。而按照现在的这个样子,他们还能支撑多久,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此时此刻,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一是没有力气再去开口,二是绝望的念头已经在他们的心头渐渐的升涌了起来,所以气氛显得沉寂而压抑。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残破的屋外传来了一个有如银铃般悦耳,却又带着些稚嫩的少女声音:“老哥你慢点!等等我啊!!”
“小雨你好慢!”
“少爷!小姐!!你们小心着点啊!!!”
屋内的人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目光就顿时一亮。他们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忽然间听到有人好像是路过这里,那么去求一求这路过的人,也许能给自己带来一线的生机呢?而这些人虽然在冻饿之下已经全无气力,但总还有一两个身体较好,能激发出一点身上最后的气力人的。所以此刻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年轻的女子离开了人堆,手脚并用的爬到了破屋的门前,向着刚才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拼尽气力的挥了挥手,已然沙哑的喉间也勉强的喊出了一声:“救命!”
因为没有了力气,这原本就很沙哑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喊出这声“救命”的年轻女子都在怀疑对方能不能听得到。但也许是上天眷顾了她,她的这声“救命”被对方给隐约的听到了。而且在下一刻,就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和一个年纪与之相仿的少女在向这边靠了过来。
只是还没等这少年和少女再靠近一点,明显是随从的十几号人也跟了上来,为首之人则是忙不迭的拦住了想要过去的少年和少女:“少爷、小姐,不可大意!”
那少爷远远的望了一眼,摇头道:“应该不会有诈。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饥寒交加的流民见得可多了。”
为首之人连连摇头道:“话虽如此,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再说既然有随从在,你又何必亲自过去?”
少爷耸了耸肩:“好吧好吧,听你的就是了。”
有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已经有随从赶到了破屋那里,只几眼就看明白了破屋里的情况。反过来呼救之人虽然求援之心急切,但也不免会带上几分防备之心,自然也少不了要多看对方几眼。而这一看之下,呼救之人也是大为惊奇,因为来的这些人并没有骡马之类的座骑,却在脚上绑了个有点怪怪的玩意儿,而在他们的手里则是拿着两根长长的……拐棍?可也不太像啊!
正不明就里间,探查情况的随从已经回头打出了没有问题的手势,那少爷、小姐,还有为首之人就带着人都赶了过来。而在这时,呼救之人到是明白了这些人手上和脚上的东西是有什么用处来着……好吧,说白了其实就是雪橇。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这些念头在呼救之人的脑海中划过时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而已。现在看到对方都靠了过来,呼救之人的第一反应就是:
“求求各位,快、快救救我们……”
很努力的想变趴为跪再向对方磕头,但是身上却实在是没有了力气,所以是一下就瘫趴在了地上,都无力再将身子支撑起来。
那少爷一看这情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吩咐道:“快!救人要紧!!”
一众的随从纷纷作动,而在他们的身上倒也带着不少的食物,就是有几样玩意儿拿出来之后吧,让屋里的难民有点看不懂是什么东西。
另外也不知怎么的,破屋内早已熄灭的火堆被随从们三下两下的就给重新点燃了,不过这回难民们到是看明白了随从生火用的是火柴。
可别小看火柴这玩意儿,在华夏的近代史中,西方列强们虽然用坚船利炮轰开了华夏的国门,但想要占据华夏的市场却还不是件容易事,因为华夏自古以来的小农经济所导致的自给自足的能力太强了,西方列强的很多玩意儿根本就塞不进来。所以到最后塞进来的是什么?是鸦片!
不过抛开鸦片这种万恶的东西不说,真正具有冲击力并且打开了华夏市场的反到是一些小东西,火柴可就是其中的一种,甚至后来还得来了“洋火”这样的称呼。
好吧,不扯得太远,只说陆仁这家伙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而且火柴这玩意儿对火药的工艺要求也不高,手头上又有得是可以进行这种轻体力流水线工作的女工,所以火柴这玩意儿一直是夷州的高销量生活用品之一,典型的本小利薄却卖得相当的多。毕竟在那个时代,火柴这玩意儿你知道能提升多大的便利吗?
而在辽东这边,这种气候相对寒冷的地方对生火的需求更大,而火柴又不贵,几个小钱就能买一盒,所以非常受辽东百姓们的欢迎。稍微有点条件的,家里放个一箱慢慢用都是常事,也因此此刻破屋里的难民见了火柴并不意外。真正让他们感到意外的,却是随从也不知道是往火堆上浇了点什么东西,那火势唰的一下就起来了……嗯,其实是助燃用的酒精。不过这玩意儿目前还是属于夷州的军需品,没怎么对外销售。
火堆点燃,加上另有随从去收集了一些干柴干草回来,破屋之中很快就暖和了许多。再看那少爷一瞥眼,见某个随从正想把身上的干粮递给难民,马上就出声阻拦道:“等等,先不能给他们吃的东西。”
随从一怔,手上的动作自然就停了下来,而难民们都处在那种快要冻饿而死的状态了,此刻见到了食物却听说不能给他们吃,一时之间眼珠子都快红了。这是他们的身上没了力气,不然扑上来把食物抢走的可能性都会非常之大。
这少爷似乎是很懂这方面的事情,看了看难民们通红的双眼,赶紧的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不给你们吃……”
话没说完,之前那还有点力气且爬到门口那里呼救的年轻女子就急道:“这位小公子,求求你了,我们都快饿死了……只要你肯救我们,奴家日后定然……”
那少爷哭笑不得的摆摆手打断了年轻女子的话:“都什么跟什么啊!听我说完!你们都饿得太狠了,要是直接把干粮给你们吃,你们很容易就噎住甚至闹出事来。所以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再忍一忍,等我们把雪水煮开,把干粮煮化成粥糊你们再吃。”
难民们这才明白少爷其实是一番好意,自然就没了脾气,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火堆上的锅,巴不得锅中的雪马上就变成一锅开水。
不过那少爷到也没有让大家都这么干等着,而是解下了随身的一个小水袋,放在火堆旁稍稍的烘烤了一下之后就来到了那年轻女子的身边,然后一手扶起了年轻女子的头,另一手把水袋的袋口对向了年轻女子的嘴。而水袋的盖已拧开,年轻女子闻到的是水袋中飘出的酒香。
“先喝几口,暖暖身子和肠胃。”
其实哪里还用这少爷多嘴?这年轻女子在少爷的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忙不迭的把嘴凑了上去,可是因为喝得太急,立马就被呛到了。而她这一咳,这少爷也也赶紧的放下水袋,顺手帮这年轻女子拍起了胸口。
可能是因为这少爷看上去不过十岁出点头的年纪,还是个小孩子的缘故,这些难民对此到也没有不对的感觉,却没有注意到这少爷的那些随从人员,还就此刻就站在这少爷旁边的那个年纪相仿的少女,都向这少爷递去了一个既好笑又鄙视的目光。
这少爷一抬头,正好和这些目光撞到了一起。干笑了一下,马上就吩咐道:“都愣着干嘛?都把身上带着的酒先烘烤一下再给他们灌几口,让他们暖暖身子和肠胃,不然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可能都撑不住。”
从随从用一种带着点叽笑的声音应下,然后就烘酒的烘酒,灌人的灌人去了。少爷这里在喂了那年轻女子几口之后,那年轻女子的身上有了点气力,就千恩万谢的接过了水袋,自己帮着去喂其他的几个女子去了。再看那少年得了闲就站去了门边,那少女则凑了上来,在少爷的耳边低声问道:“让你捡着便宜了……手感如何啊?”
少爷同样低声回应:“手感不错,弹性十足,就是小了点。”
“你还好意思说?这让老爹老娘知道了,可别害得我陪你被老爹和老娘关禁闭!”
好吧,这少爷其实就是陆风,少女自然是陆雨,那统领随从的人却是邓艾。至于陆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是这样的,陆风和陆雨从小就生长在夷州,而以夷州的地理位置与气候因素,基本上是看不到雪的。
人们对洁白的雪总会有着一份向往,陆风和陆雨这俩熊孩子自然也不例外,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来个“冬季到北方来看雪”。本来邓艾在西塞山拦截公孙渊的时候,陆风和陆雨有机会在菊花港那边玩玩雪,可是因为这俩熊孩子做了点出格的事情,被陆仁给勒令返回了夷州,所以失去了一次机会。
这次陆风和陆雨请命来辽东,又正好是在这样的季节,那么到辽东的大雪降下之后又哪里还能坐得住?邓艾也是被这俩熊孩子给闹得没办法,只好带了些人跟在了身边以防万一。不过陆仁对此到也没有加以阻拦,只是警告俩熊孩子别跑得太远。毕竟该玩的,还是让他们玩一下的好。
而且陆仁也打算让邓艾先试用一下雪橇,因为北方的雪地作战,派正常的步兵和战马能把人和马都给累死,雪橇这玩意儿就有一定的必要性了。哪怕就算是在现代社会,雪地作战也离不开雪橇这玩意儿,只不过由于科技的发展,有了雪橇车这样的东西,但陆仁和雪莉现在还搞不出来。
所以所以,陆风这一行人是出来玩雪的,邓艾则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选择了没有什么人烟,相对来说安全系数比较高的这片地区,结果却正好和这些曾经迷过路的难民碰上了。
这些就不说了,只说在难民们眼巴巴的等待之中,锅里的水终于煮开了,干粮也被扔了进去并且煮成了糊糊,接下来自然是一片唏唏溜溜声中的狼吞虎咽。
陆风这时抽了个空,把陆雨和邓艾都叫到了一边,脸上也收起了嘻笑之意,很是认真的道:“师兄,我们对辽东百姓的接纳之事是不是有点没有做到位?这里的这些人要不是我们意外的碰上了,诂计就得冻死、饿死在这里了。”
邓艾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师弟,你应该明白这就是典型的网漏吞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我们虽然有派出不少人马去各处召集百姓,但总会有些百姓或对我们,或对公孙恭心存疑虑,在来乐浪的事情上犹豫不前。而这样的事情,别说是你、是我,就算是师傅他来做,恐怕也做不到无有缺漏吧?”
陆风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陆雨则在一旁劝慰道:“老哥,师兄他说得没错。而这天下间的事情,又有谁能够做到十全十美?所以我觉得我们只要像老爹说得那样,凡事只要尽自己的能力去做也就行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陆风沉默了一下,终于轻叹了口气道:“也是,能做到多少就做多少吧。实在是力不能及,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师兄,你看我们回去之后,是不是可以再加大一点对百姓们的召纳力度?之前我们只是把目光集中在了几个方向,对其他的几个方向反到没怎么上心,像我们今天出来的路线上,好像就没有碰上什么我们派出来的人吧?”
邓艾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等回头我就往其他的方向多派点人。师傅再三的交待过我,我们不止要得辽东之土,更要得辽东百姓之心,这样才能……”
正说着,陆风却抬手拦住了邓艾后面的话,因为之前那呼救的年轻女子正扶着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女子过来,而这女子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到得近前,二女恭身行礼,自然是对陆风的一番道谢。不过陆风的嘴里虽然在应着,目光却锁定了这女子怀中的婴儿……后面的那对因为要哺喂婴儿而变大了许多的……
卷三 第一百七十二回 收拢民心(二)
“多、多谢公子与小姐的救命之恩!奴家是粗人,嘴笨,不会说什么话,但是做人的道理还是懂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要是公子与小姐有什么能用得着奴家的地方,奴家一定会尽力去做。”
面对这少/妇的感谢……真的是标准的少/妇。那个时代女子嫁人早,结婚生子一般也比较早,十五、六岁就嫁人的情况比比皆是,所以这少妇虽然怀中都抱着婴儿了,但看年纪可能最多也就二十岁刚出个头。
要论及姿色嘛,这少妇到还有那么点。若要找个合适点的形容,就是属于“村里的姑娘小芳”的那种类型,再说白一点就是有点土气,但也正因为这份土气而显得比较质朴。
人家在千恩万谢,陆雨当然是要客气的回应上几句,但这时一直盯着人家胸脯的陆风却歪着脑袋插了句话进来:“这位大姐,我们路过这里顺便救了你们也不图什么,你就别说那些话了。你要是真的觉得想抱答一下的话,你的***让我喝几口行不行?”
“…………”
话一出口,整个破屋的里里外外全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陆雨顿时抓狂,照着陆风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只不过被早有准备的陆风给躲开了。
“老哥你有点节操和下限行不行?”
躲过了陆雨这一脚的陆风抓着头干笑了起来:“呃……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看到大姐怀里的婴儿,就想起了小时候老娘喂我们奶的事情吗?”
陆雨恶狠狠的瞪了陆风一眼,转头向那少/妇道:“这位大姐你别理我这臭老哥!他从小就没个正型,再长大一点也绝对是个厚颜无耻的好色之徒。”
一旁的邓艾那是一脸的无奈,只能是侧过脸去再轻声干咳。而一众的随众都深知陆风虽然是小小的年纪却是个什么德性,所以也都很默契的抬头望天,摆出了一副“我不认识这个人”的姿态,但却或拉长了耳朵、或用眼光的余光,只想看看这事会怎么收场……有这么位没个正型的少爷在,随从们的德性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说,这会儿都想看看戏。反正根据以往的经验,也就是闹个乐子出来而已,真正过份的事陆风是不会去做的。
但不管是陆风、陆雨、邓艾,还是那些等着看乐子的随从,都有点忽略了北方女子的爽朗与豪放。再一个,陆风现在毕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而且刚才还说过是“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哺育之事”,所以人家少/妇根本就没有往某些方面去想。
而接下来的动作嘛,却是那少/妇把怀中的婴儿交给了身边的年轻女子,然后就抬手在胸脯上推挤了几下。懂这方面的事情的人看这动作就会明白,这少/妇是想看看自己的身上还有没有“存货”……这种存货也是需要相应的食物与营养才会转化出来的,而他们这一行人都险些饿死在这里,这少/妇本身还有孩子要喂,所以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挤点出来。
挤了几下之后,这少/妇的脸色有点难看。先是瞥了眼旁边年轻女子抱着的婴儿,然后才在暗中咬了咬牙,向陆风堆起了点笑脸道:“小公子救了我们的命,就算是想要了奴家的身子都并不算过份,奴家还担心对小公子高攀不上,又何况只是这点小事?”
这番话一说出来,陆风、陆雨、邓艾全愣住了。陆风刚才纯淬就是因为看到了大胸器有点犯贱的开了句玩笑而已,又哪里会料到这少/妇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在一时之间,陆风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陆风是这样,陆雨当然也差不多,至于邓艾……邓艾今年也才不过二十几岁,人生阅历还稍有些嫩,所以一下子也没能反应过来。
总算是随从之中有几个年纪大点的,懂的事情比较多。在看到这样的情况,又扫了眼那少/妇脸上的神情之后,赶紧的把陆风三人给拉去了一边,这才向陆风三人稍作了一下解释。
该怎么说呢?其实说白了也并不算复杂。少/妇的这一行人明显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他们选出来赶去乐浪的两个青壮,能不能赶回来救他们也是未知之数。如果要是有个万一……所以这少/妇此刻其实是想依上陆风,给他们这一行人找条活路。
至于怎么“依”……卖/身?这少/妇还真没那个信心,真要是卖/身的话,到是她身旁的年轻女子,也就是她的妹妹的话到还有点希望。不过在陆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这少/妇到是想起来自己还有可以卖的东西。
好吧,说穿了其实就是这少/妇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陆风的奶妈。但是要说清楚,这个“奶妈”可不是一般人所想的那种奶妈,真要说的话,应该说是“卖奶的”才比较合适,再说得不客气点诂计和奶牛都没什么分别。那个时代正儿八经的奶妈是有身份和地位的,而这个少/妇能够成为的却只是……算了,不多说了。或许只能这么说一句,这少/妇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为了生存、为了旁边嗷嗷待哺的婴儿,算是准备把自己给豁出去了。
陆风、陆雨、邓艾在听完了年长随从的解释之后,先前的嘻闹之态也都收了起来。其中邓艾最先叹了口气,黯然的回忆道:“记得我年幼之时家中贫寒,母亲为了能够让我吃饱穿暖,终日里劳作不休,可我小时候却做过不少……唉!母爱大如天啊!”
陆风和陆雨对望了一眼,都轻轻摇头。他们出生在建安九年,而当时的夷州已经完成了初期的建设,陆仁虽然总是在东奔西跑的忙碌,蔡琰到是可以安安心心的哺养他们,在生活条件上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所以有些事情他们是体会不到的。而此刻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到是让这俩熊孩子想起了一些事情、明白了一些事情,人也在无形之中成长了一些。
沉默了一下,陆风先转回了那少/妇的跟间,抓着头皮的干笑道:“这位大姐,刚才我纯淬就是嘴贱开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啊!若有失礼之处,我先向你赔个罪。”
原本是一句好话,却不料惹得这少/妇有点犯了急。正如同刚才那随从解释的那样,这少/妇一路逃难到这里,也不知道之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而如果能够成为陆风的奶牛,虽然有点那个,但好歹也算是一条活路。一个人到了这个份上,为了生存,又还有什么放不下来的?
好在陆风反应也快,一见这少/妇的神情就明白少/妇是急了,连忙接着道:“你们是要赶去乐浪谋个生计的吧?只管去就是了!到了乐浪,你们肯定会有活路的。”
“可是……”
陆雨这时也转了回来。之前在煮干粮糊糊的时候,陆雨和几个难民聊了几句,所以知道了一些难民们的心态,这会儿就补上了话:“大姐,我知道你们是有点担心公孙太守,有些信不过他。可是你们就算是信不过公孙太守,也该信得过老……哦,也该信得过陆夷州啊!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陆夷州派遣船队从夷州送来了很多很多的粮食和日常所需,为的就是赈济辽东百姓。而且这些赈济的钱粮都是由夷州的人员进行发放,并没有落在公孙太守的手里。”
“真、真的吗?”
还别说,陆仁因为一直以来都在吸纳各方的流民,相关的事情又做得很到位,所以在这一类的事情上到是能让人信服,辽东方面的百姓对此也是早有耳闻。因此此刻说是陆仁在进行赈济,说服力到是要比公孙恭高上许多。
旁边的陆风也在连连点头:“是真的!其实现在在乐浪那里就已经有很多流民在接受赈济了。大姐,你们再吃点东西和休息一下,等身上有了力气,我们就护送你们去乐浪。到了乐浪,你们能找到你们先派过去的兄弟当然最好,要是找不到,我们再帮你们想想办法。但不管怎么样,到了乐浪你们这些人总能够吃饱穿暖。”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少/妇也自知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坐了回去吃点东西和休息以恢复体力。也直到这个时候,这少/妇才算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仔细的去看了看陆风和陆雨。这一看之下,这少/妇就不免暗暗的自嘲了起来……人家兄妹看过去就有如金童玉女一般的精致,又哪里能看得上自己这样的村姑?诂计就算是自己挤了出来再送过去,别人还会嫌脏吧?
陆风和陆雨当然不会有那样的想法,毕竟陆仁虽然忙,但却很注意这俩熊孩子的成长,不想这俩熊孩子成为纨绔子弟,而且蔡琰早年也是吃过苦的人,又哪里会不注意这方面的事情。有这样的老爹和老娘,陆风和陆雨的身上可没有那种骄气。
正因为如此,陆风查觉到了少/妇流露/出来的那份失落与自卑。再想了想,陆风就找了个机会又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向少/妇嘿嘿坏笑道:“大姐,要不还是让我吸两口吧……”
话没说完,陆风就被陆雨拎住了后衣领再给硬拉出了破屋,然后按倒在雪地之上就是一顿乱踩:“你有完没完?回头我要告诉老爹和老娘,看老爹和老娘怎么修理你!我可不想陪着你去蹲小黑屋关禁闭!”
有这么一闹,这少/妇的自卑之意到是淡去了许多。不过再望向陆风和陆雨时,却又多出了一些羡慕之情。
终于,这一堆的人在吃了些东西之后恢复了些体力,再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邓艾就决定带着他们在天黑之前赶回乐浪郡城。
陆仁让工匠们搞出来的雪橇有组装性,也就是几个雪橇组合一下,可以从单人的雪橇转变为雪橇车,因此虽然多了十几号人,在雪地上行进的速度却并不慢。而在走出一段路之后,迎面就碰上了一小队的人马,却是那十几号人先派去的两个青壮子弟找到了人,赶回来接这十几号人。
领头的班长……没错,是班长,陆仁在夷州实行的是现代型的军制。这些不提,只说这班长看到对面有人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头前的邓艾,马上就赶了过去敬礼。但下一眼,班长就看到了坐在雪橇车上的陆风和陆雨,完全就是下意识的施礼道:“见过风公子、雨小姐!”
邓艾、陆风、陆雨那也是拦之不及,只能是都无奈的耸了耸肩。而这会儿少/妇等人已经从闲聊之中得知陆仁是派了自己的长子陆风和长女陆雨来辽东,现在又听到了那班长对陆风和陆雨的称呼,哪能不明白身边的小少爷和小小姐是谁?接下来,自然是忙不迭的从雪橇上下来再向陆风和陆雨施礼赔罪。
陆风无奈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本来只是偷偷的跑出来玩的而已,碰上也算是有缘。不过现在你们总该放心到了乐浪能有活路了吧?正好你们的兄弟也带了人来接你们了,我和小雨也该回去了。你们在乐浪好好的过日子吧,别怕找不到活干,辽东以后有的是赚钱的活,就怕你们赚不过来。”
看到了活路、看到了希望,众人自然很是欣喜。而该说的话都说了,两边的人也该各回各的去处。不过那少/妇在临分开的时候又看了几眼陆风,忽然壮起了胆子向陆风唤道:“小公子,要是你以后想喝奶,只管来找奴家就是!”
从皆哗然,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哄笑。到是陆风本人嘛,却是被铁青着脸的陆雨给揪着耳朵离开的……
夷州,莽甲。
辽东那边是天寒地冻,夷州这里却半不寒冷,此刻都有个十七、八度,轻爽宜人。
而这会儿的陆仁刚刚忙完了一天的事情,正躺在花园中的吊床上稍作休息再等着吃晚饭。忽听见脚步声响,扭头望去时,见是陈宫的女儿陈依依正拿着一叠文件过来。
顺便说一句,陈依依是去年春天在夷州学院毕的业,修习的专业是类似于现代的企业管理和财政经济。这里抛开陈宫与陆仁之间的关系不论,陈依依确实是成绩优异,毕竟有陈宫这么一位老爹,相比起那些寻常的百姓,对子女的教育总会有着一些优势。然后吧,陈依依就被甄宓给看中了,调到了身边当助手。
甄宓的工作算得上是陆仁的财政部部长,不过甄宓不是今年被陆仁把肚子给搞大了吗?这会儿正在家里安胎,不出意外的话预产期就是明年正月。而甄宓想有个孩子都快想疯了,对这次怀孕的事那可是非常的看重,因此在前几个月把该交待好的事情都交待好之后就全都扔给了陈依依,自己躲了起来安安心心的养胎。所以所以,现在的陈依依是在顶替着甄宓的位置,确实有什么地方搞不懂的时候才会去请教一下甄宓。
“依依来了!有什么事吗?”
陈依依来到了陆仁的身边,对陆仁这种懒洋洋的躺在吊床上的行为也早已是司空见惯,自己也是习惯性的拉过了旁边的椅子,然后就把文件放到了小桌上:“陆叔,这是辽东那边发回来的消息,你是自己看还是我读给你听?”
陆仁忙了一天,这会儿都闭上了眼,动都懒得动上一下:“你念吧。”
陈依依展开了文件,念道:“到目前为止,我们一共调动了五十万石粮食去辽东,过冬用的棉衣二十万套,还有相应的……”
一堆的物资清单念完,陆仁仍旧没有睁眼:“我记得这些都是我们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所以调用的数量虽大,但却不会伤及我们的元气吧?”
陈依依点了点头:“不会。而且这些东西送出去之后,我们的一些仓库积压情况也没了,反而还可以适当的刺激一下相关产业的继续生产。只是陆叔,这次对辽东所花费的钱粮可真不是个小数目,虽然没有伤及我们的元气,可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
陆仁总算是睁开了双眼,沉吟道:“钱这东西,本来就是赚来花的。只要花得合适,多花费上一点又有什么关系?依依,你是学这个的,所以你也应该明白我现在花费这么多的钱粮可不是在充当烂好人。正相反,我们现在花出去的钱粮不但不是施舍,反而是一份投资。”
陈依依道:“可是陆叔,辽东那边自古以来就是苦寒之地,好像不值得……”
陆仁笑了:“依依你虽然是去年才毕的业,可是真算起来,你也称得上是跟随了你陆叔十几年了吧?那你到是说说,你陆叔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就拿这夷州来说,十几二十年之前,谁不认为这夷州不过就是一片南方的蛮荒之地?可是现在呢?中原的各家诸候,谁又不对咱们夷州垂涎三尺?”
陈依依想了想就没有再说话。
陆仁接着道:“其实真要论及雄才大略什么的,你陆叔我跟曹刘孙三家的那些人比不了,这个事我一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是小小心心、稳扎稳打,绝不会去做那些急功近利之事。而我选择下手的地方,也往往会有着别人想不到的好处。而这些好处嘛,诂计在这个时候的全天下,可能也只有我才知道……好了,不说这些,你把乐浪那边现在已经收容到的百姓数字给我念一下。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得收网了。就像你说的,我手上的钱也不能一直就这么花费下去,该回本的时候,咱就得回本。”
卷三 第一百七十三回 辽东入手
“……陆叔,到目前为止,集结在乐浪一带的百姓大概有二十余万,而我们调派过去的钱粮物资也基本上都是用在了乐浪这边。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另外,吕姐姐和老爹(陈依依对吕玲绮和陈宫的称呼)率领的西线部队在完全打通了西塞山之后,约有四、五万的襄平百姓通过西塞山前往了柳城,由柳城和菊花港一线对他们进行安置。”
陆仁点了点头。辽东当时的人口数字大概是在七十万左右,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除去公孙恭与公孙渊手上持有的兵力,以及开战以来无法避免的相关减损,可以说辽东半数左右的人口实际上都已经被陆仁掌握在了手中。
至于另外的那一半也并非是公孙渊在掌握着,而是分散在辽东地区的各个地方,公孙渊自己仅仅是还掌控着襄平地区而已。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的公孙渊基本上就已经是凭着手头上还持有的三万多人马在困守孤城。
之前陆仁的南线部队在完成了乐浪的顺利登陆之后,其实就已经可以对辽东发起全面性的攻击,那时陆仁如果真的不计成本、不计损失的去强攻的话,公孙渊用不了多久就会完蛋。但还是那句话,陆仁不想那么做。玩硬的固然是爽快,可是硬仗一打,对人员兵力方面的损失可就大了。陆仁不差钱,差的是人口,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陆仁不想硬磕。
而到了现在,陆仁感觉拿下整个辽东的条件已经基本成熟,可以不用再这么拖下去了。再按陆仁的打算,就是想在今年的冬季摆平公孙渊,拿下整个辽东,然后利用冬季的这几个月对辽东的百姓进行相关的调整与安排,这样到明年的二、三月间,辽东那边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可以相对顺利的组织百姓进行春耕生产工作。
另外让陆仁选择着要在严寒的冬季完成辽东攻略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根据老曹那头的细作发回来的情报,不久前老曹已经攻破了阳平关,张鲁退守汉中城。就地理位置而言,张鲁的阳平关一丢,汉中城基本上就危险了,也就是说老曹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拿下汉中。
然后再按邺城那边发回来的情报,老曹的大本营里那也是暗潮涌动,简单点说就是老曹的大本营有些不太稳定。对此陆仁到是早有预料,因为后世有学者指出了老曹集团在这方面的问题,而且陆仁也深知这可不是自己能影响得了的事。
再说白一点,就是陆仁知道到了现在这个份上,老曹为了稳固后方,在匆忙的拿下了汉中之后肯定会急匆匆的赶回去搞他的政治斗争,换言之就是老曹的主力部队不久之后就会回到河北,介时就很可能没什么时间给陆仁对辽东下慢棋。所以所以,陆仁也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加快一点对辽东的攻略步伐,务必要赶在老曹回河北之前把辽东拿下来,造成一个即成的事实,让老曹对辽东和辽西只能来个“望辽兴叹”。
说起来陆仁本来时间是够的,可中间不是因为“他”的意外出现,使得陆仁离开了夷州三个多月吗?如果不是这三个多月时间的意外“支出”,陆仁完全有把握可以把辽东牢牢的握在手里,甚至都不用在严冬的季节对公孙渊发动进攻。或许,这就是典型的人算不如天算吧?
“好了,就这样吧!依依你回头再辛苦一下,把你记下来的这些送去荀公那里,由荀公再审阅一下,有什么问题就直接修改。再告诉荀公,确认无误之后直接向辽东那边发送过去,给我一鼓作气的灭了公孙渊!”
“诺!”
一番的计较完毕,陆仁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就向陈依依召召手道:“都到了这个时辰,依依你就顺便在我这里吃顿家常便饭再回去吧。”
因为正事办完,陈依依也就没再那么认真严肃,所以是笑着应道:“好啊!不瞒陆叔你说,我还真打算在陆叔这里蹭了顿饭再回去。对了,我特别想吃陆叔你这里的糖醋带鱼,陆叔你看是不是可以……”
陆仁笑了:“几年前令尊把你送到夷州来就读的时候,你在我这里吃的就是糖醋带鱼,却没想到会成为你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不过依依你知不知道,当初我劝令尊把你和你妹妹都送到夷州来读书的时候,可着实费了不少的口舌。”
这是实话。陈宫是个很传统的士人,这从陈宫抛弃老曹和下邳城破之后慷慨赴死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再之陈宫在来到夷州之后,在夷州还没怎么发展起来的时候就去了交州,虽然有帮陆仁稳住交州的落脚点的意思,但也有躲去偏远之地隐居的用心,换句话说就是与陆仁之间的接触相对有限,所以夷州这里许许多多在发展之中形成的思想观念对陈宫没产生多少的影响。
受限于此,陈宫虽然对陈依依有进行教育,但也只是传统的家庭教育而已,其中的不足之处可不是一点半点。而陈依依和她的妹妹年纪小、性子活,对夷州的关注程度也比陈宫要高上许多,然后就生出了想要去夷州学院求学的心思,但当时的陈宫没有同意。
后来是陈依依暗中托人带了信给陆仁,请陆仁出面劝说一下陈宫,陆仁也是花了不少口舌才说动了陈宫,所以现在才会有陈依依以优异的成绩在夷州学院毕业,然后成为了甄宓的助手而坐在这里的事情。对此陆仁的评价是:“要是中间再插进来一个和陈依依相恋的小男生,岂不是就要成了我这里另一个版本的《梁祝》?那陈依依是不是也要女扮男装的来夷州求学?”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却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明今时今日的夷州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风气。而这,也是陆仁想要看到的事情……
辽东,襄平。
十二月隆冬之季的辽东,正是满天冰雪的季节。而在这样的季节,在当时来说是绝对不适合进行作战的时间。
身在襄平城中的公孙渊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一直认为陆仁的全面攻击应该是在明年的开春之后才会到来,那么公孙渊再怎么说也应该可以得到两、三个月的喘息时间。而有这两、三个月的时间,公孙渊或许还能够再玩点手脚,给自己赢得一些翻盘的机会。
但此时此刻,襄平城下震天的喊杀声、隆隆的炮火声,却打碎了公孙渊的这个心思。公孙渊很惊愕,真的很惊愕,他真的不明白陆仁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对襄平发动这样的攻城战。要知道以当时的战术理论,陆仁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之下发动攻城作战,简直就是在把大量优秀且精锐的士卒往绞肉机里塞!
可是很快的,公孙渊就明白了陆仁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发动攻城作战,是因为有着什么样的底气才会这么做。
拿冲车撞城门?拿云梯去抢占城墙?那都是要拿人命去填的活,陆仁可没那么笨!
夯土磊出来的城墙是挺结实的,被严寒之下的冰雪冻上一冻,那更可谓是坚固异常。可咱手里有火炮,干嘛不用?被冰雪冰过的夯土城墙是更结实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也就变得更加的脆了吗?用火炮一轰,那可就是成片成片的碎裂而开。
当然了,现在用的这些从炮舰上拆卸下来的火炮都很重,动不动就几百上千斤,要搁在平时运输起来会是件很麻烦的事。可现在的天寒地冻,对行军打仗固然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对于运送火炮却多出了一些便利。组合型的雪橇车一搞好,把火炮往雪橇车上一放,拖拉而行到是省了不少的力气。事实上古人们要运送一些巨大而沉重的东西,比如说巨大的山石什么的,也都是要等到冬季,利用冰雪之便来进行运送,陆仁方面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改良了一下手法而已。
好吧,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总之陆仁的部队并没有按一般战术的去进行攻城作战,而是架起了三百多门火炮,隔着老远的就开始对襄平的城门、城墙进行狂轰滥炸。至于吕玲绮与陈宫统率的西线部队,还有甘宁和邓艾统领的南线部队,则并没有急于上前攻城,而是列好了战术阵型严阵以待。按陆仁的战术指导思想,就是:
“襄平的城墙没有彻底的轰烂,或是我给你们准备好的弹药没有打完之前,你们谁都不准轻举妄动!简单点一句话,我要的是低损失甚至是无损失的完胜,却并不是要你们用精锐士卒的性命去拼回来一个惨胜!老子的兵力其实不多,而且个个都是宝贝,那些不必要的损失会让老子肉痛!相比之下钱粮算什么?钱就是王、八、蛋!!有人有地,咱们还怕赚不回来吗?”
都是跟了陆仁多少年的人了,哪会不清楚陆仁的这种“以本伤人”的主导思想?所以吕玲绮这几号人看着那场面,尽管心里面都痒得要命,却还是咬着牙没有乱动,心中只是在祈祷着这该死的城墙赶紧的倒塌吧。
再看公孙渊这头,那真叫一个苦不堪言。公孙渊麾下的这些辽东兵本身就有不少在夷州的火器面前吃过苦头,然后作出夸大与谣传,使得这些辽东兵对夷州的火器有着一份深深的畏惧之心,此刻再见到这种狂轰滥炸的场面,真的是胆都被吓破了。
另外更要命的,却是公孙渊原本以为是守城的一道天然屏障的满天冰雪,此刻却反过来变成了限制住了公孙渊的槛牢与镣铐。那厚厚的积雪,使得不管是步兵也好、骑兵也罢,在雪地之上根本就是寸步难行。这里到得说一句,公孙渊为了利用冰雪来限制陆仁部队的行动,对襄平城外压根就没有作过清扫冰雪这样的事情,所以襄平城外的积雪可不是一般的厚实。而此时此刻,却让公孙渊变成了作茧自缚,城里的兵都派不出去。
不过说实话,就算是公孙渊派兵去冲,诂计也没多大的效果。陆仁的两线军团都是严阵以待,又有火炮快弩这样的利器,公孙渊派兵去冲只怕也和送人头差不了太多。
这些都是战场上的情况,而在战场的背后,却是辽东的百姓在给陆仁的部队输送着给养与物资。其中有由公孙恭出面征调的,但也有很多是自发的。应该说陆仁作出的“先期投资”,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收到了回报,而公孙渊之前也确实做了不少让辽东百姓大为不满的事。现在有陆仁出来领头,辽东百姓也乐得帮忙……说实在的,至少你来帮忙当当搬送工什么的,陆仁方面还会管饭管工钱。
终于,在三百多门火炮猛烈的轰击之下,襄平城的城门碎了、城墙倒了,早就憋足了劲的吕玲绮和甘宁他们也都人上马、刀出鞘,只等着一声令下就冲进城去大开杀戒。可就在这个时候,襄平城的各处都扬起了白旗,成片成片的辽东兵向陆仁的部队投降。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这仗还怎么打?
公孙渊也投降了,不过这家伙嘛,却是被他的士卒们给抓了起来,并且送到了甘宁的马前之后才投的降。按那些个辽东兵的说法,就是公孙渊原本是打算弃城逃亡的,说到底也并不是想主动的投降。再按公孙恭对公孙渊的了解,如果被这家伙逃了出去,那么以这家伙的本事,以及对辽东地区的了解,多半会拉拢到一些山泽亡命,然后就在辽东的地界上四处为患。说白了,就是会成为一个打游击的强盗头子。
陆仁闻讯之后也是暗呼好险。虽然陆仁喜欢的是流行与潮流,但许多的革命老片陆仁还是看过的,而其中的《林海雪原》、《智取威虎山》,可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了陆仁在那片地区想要剿除匪患是件多麻烦的事。真要是让公孙渊成了个座山雕那样的人物,陆仁不还得费心费力的去整几个杨子荣出来?
接下来,所有人都认为陆仁会把公孙渊给咔嚓掉,亦或是接受公孙渊的投降,反正在那个时代基本上也就这两种处置方式。相比之下,前者显得杀伐果断,后者则显得比较仁义。再按现时点大家对陆仁的看法,陆仁应该会选择后者,对此公孙恭虽然有些微辞,但也没有办法。就他而言,他是恨不得能亲自上去一刀了结了公孙渊,但公孙恭现在又哪里敢去抢陆仁的风头?唯一期待着的,就是陆仁会转手把公孙渊交给他来处置。
但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却是陆仁下令把公孙渊装进了槛车,并且派专人送去许昌,也就是说要把公孙渊交给朝庭来处置。对此陆仁还专门的发下了一道檄文,在檄文中历数了公孙渊的许多罪状,比如说“以下犯上,祸乱辽东”之类的。反正意思就是一个,你公孙渊是大汉的逆臣贼子,俺陆仁就是为了朝庭才来干掉你的。现在你被老子抓住了,老子作为大汉的臣子,当然是要把你这个乱臣贼子交给朝庭来处置,俺陆仁不敢僭越,朝庭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懂点政治的人可能都会明白,陆仁这其实是借这个事玩了一个很大的政治花招,而这个政治花招所能够带来的效果也不是仅仅是那么一个两个。
就比如说荀吧,他对陆仁来这么一手持以十二分的赞同。要知道荀可是一心维护汉室的人,而陆仁来这么一手,对老曹方面可有着相当的震慑作用,因为这等于是在间接的告诉老曹,老子已经有了整个的辽东和辽西,再加上夷州这样强大的经济后盾,可以制肘到你老曹许许多多的地方,你老曹要是想有点什么过份的举动,就得考虑考虑俺老陆这里会不会答应……
说实话,这也是当时荀会决定辅佐陆仁,并且对陆仁图谋辽东一事大力赞同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现在已经达成了这样的一个格局,荀对某些事情就看到了希望。而陆仁在没有问过荀就来了这么一手,更是让荀悄悄的躲了起来哭了好一阵。一个理想与梦想都几乎破灭了的人,忽然之间看到了希望之火在重新燃起,又哪里会不喜极而泣?
不过对于陆仁来说,当然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来这么一手的目的,自然是想要为自己多赚回来一点政治资本。杀公孙渊?一刀下去干脆省事,但却捞不到什么好处。与其如此,到不如转换一下思路,让这袋子垃圾也有点回收利用的价值。
送公孙渊去许昌可没那么快,而且陆仁还要造舆论、给稳定辽东多争取到一些时间,所以是先送了份表文到许昌,然后请求献帝刘协暂时先把正在许昌教禁卫兵踢球的赵雨给派去辽东,由赵雨以正式使节的身份带犯人公孙渊到许昌……这当然有点多此一举,但陆仁这不是为了在某些时情上多拖点时间嘛!再说了,陆仁来这么一下,不可避免的会和老曹碰上一碰,而眼下可能也只有赵雨可以在这中间玩得溜。
接下来,陆仁得亲自去一趟辽东,因为下面的戏码是公孙恭把辽东之主的位子和平的转让给陆仁,陆仁不去辽东哪里能行?不过这些暂且不说,只说在汉中这里,老曹刚刚才接到有关辽东的情报。只一眼,老曹就愣在了当场,然后就仰天长叹,许久之后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真没想到啊!想不到这辽东,竟然就这么落入了陆仁的手里……”
卷三 第一百七十四回 撕13打脸
如果是按照原有的历史进程,老曹完全搞定汉中的张鲁是在建安二十年的十一月,然后于十二月班师回军。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现在的情况到是和原有的进程在时间上相差无几,最多也就是晚了那么个把月的时间而已。但不管是原有进程的老曹,还是现在这个情况下的老曹,都在望蜀而叹。
“既得陇,复望蜀乎?”
这是史料记载中老曹说过的话。而老曹是不想去拿下蜀中吗?绝对不是!老曹不是不想去攻取蜀中,况且当时的时机那么的好,以老曹的性格会不想趁机攻下蜀地才是怪事。真正迫使老曹放弃了趁刘备在蜀中立足未稳就进攻蜀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老曹的大本营很不安宁,使得老曹不得不放弃这么好的战机,改为急匆匆的回邺城去搞政治斗争。
建安二十年攻取汉中时是如此,后来建安二十四年的汉中争夺战也是如此。不过现在嘛,却又多出了件让老曹大为头痛,而且灰常紧张的事情,那就是辽东基本上已经落入了陆仁的手中这个问题。
如果说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在攻下汉中,兵锋可以直指蜀中的时候可以再咬一咬牙,暂时的不去管大后方的政治斗争的话,那么现在的老曹却是不得不尽快带兵回河北。也不为其他,原因就在于占据了整个辽西与辽东的陆仁,对河北、对老曹的大本营所能够产生的威胁太大了,大到老曹这会儿必须得把主力军团都带回河北并且对各条防线重新布署的地步。
懂军事,或是比较了解这方面的历史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么一件事,就是占据了两辽地区的军事集团,对以河为为首的华北平原地区有着多么巨大的威胁。诚然,在河北的东北部还有个山海关战线可以遏制住来自于两辽方向的攻击,所以山海关一线一直是华夏古代军事重镇中的重镇,而且山海关一线现在也握在老曹的手里。
但在这个时候就得想起来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陆仁在这一时期灰常强大的海上能力。如果是按照一般的战争模式,从两辽方向进攻山海关一线是很不方便,但陆仁如果真的想有什么动作,凭借着自身的海上能力,完全可以跳过山海关一线不打,改由胶东半岛或是徐州地区派兵登陆,直接就绕到山海关的后面去了。换句话说,就是当时的那些战争模式、战略或战术的布署,对陆仁来说很可能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
这些是军事层面上的,而在政治层面上……老曹又该犯头痛症了。为什么这么说?原因就在于陆仁安排着把公孙渊送去许都的这个消息这时也传到了老曹这里。老曹是出色的政客,把几个关键的,诸如荀这样的人物,以及某些的事情一串,自然是马上就明白了陆仁玩了这么一手的用意。如果硬要塞几句话在这时面,可以理解为老曹仿佛看见了陆仁在跟自己说:
“老曹你可悠着点哈!有些事情你做得差不多就适可而止吧!真要是你敢走到某一步,那我这里也已经做好了向你老曹动手的准备滴!”
总而言之,这会儿的老曹非常非常的头痛。本来按照老曹的打算,这次拿下了汉中,都准备回军之后借着这个军功顺势的登上王爵的,而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就是在拿下汉中并且回军之后就把公爵升成了王爵。但是现在陆仁插了这么一杠子进来,老曹对于登上王爵的事情就得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另外还有要说一下的地方,就是老曹知道陆仁肯定会向辽东动手,却怎么也没想到陆仁会这么快就把辽东给拿了下来。当然了,这个与老曹的历史局限性有着很大的关系。确切的说,就是在当时的战争模式之下,老曹出于常理推断过陆仁拿下辽东所需的时间,推断出来的结果是老曹认为自己打完汉中并且回到河北的时候,陆仁应该还在与公孙渊纠缠着。
毕竟在当时的常识看来,辽东那地方又远又难打,真要把部队开过去,没个一年半载的只怕打不出什么结果。像三国后期司马懿耗死了诸葛亮,接下来在对辽东用兵的事情上所作出的分析是“去百日,回百日,战百日,休息六十日,如此一年足矣”。而司马懿的军事能力不见得就会比老曹差吧?所以司马懿对辽东问题作出的时间推算,大致上也可以引用为老曹对辽东那边的战争时间的推算。硬要说得再清楚一点的话,大致上就是老曹认为陆仁从与辽东方面正式开战时开始算起,怎么说也得要半年以上才能拿下辽东。
老曹对两辽地区也是有想法的,所以老曹还作出过这样的判断,就是他如果不带兵离开河北地区,陆仁很可能都会没胆子去对辽东动手……不过还别说,陆仁当时真的是老曹如果没有带兵去打汉中的话,陆仁也不敢对辽东动手,所以一直是在献帝刘协那里打着外交嘴炮,然后老曹就生出了一份既不是错觉,却又是错觉的那啥。反正老曹是放心的带兵去打汉中了。
而老曹这时的想法,是他打完汉中并且带兵回到河北的时候,陆仁和公孙渊应该还在辽东地界上打得正激烈,而且很有可能双方都已经打得筋疲力尽,那么老曹就可以带着兵轻轻松松的过去坐收一下渔人之利。最次最次,也能够在双方的中间充当一下和事佬,然后大捞好处。
但实际的情况呢?这里要再次的说清楚一下,陆仁安排的“难波船”事件是在建安十九年的秋季八/九月间,然后陆仁处心积虑的东搞西搞,时间就拖到了建安二十年的春夏交际之时。
原本陆仁是准备在端午节过后就对辽东发动攻击,尽可能的避免在辽东的寒冬季节作战,但是由于“他”的意外出现耽误了陆仁三个多月的时间,所以陆仁方面真正对辽东展开作战已经是建安二十年的九月了。
虽然是因为意外事件拖后了陆仁三个月的时间,但这三个月的拖后,却也正好坚定了老曹认为自己可以及时赶回河北去坐等收渔人之利的信心。但最后的结果,却是陆仁方面只用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把整个辽东给拿了下来。而这样的一个结果,实在是太过出乎老曹的意料之外了。老曹是人不是神,真的是打死老曹,老曹也想不到陆仁竟然能只用三个月就拿下辽东。
那么是陆仁用兵如神吗?绝对不是。事实上,陆仁自己都很清楚自已在军事方面的能力其实非常的不够看,而且陆仁有外挂,对某些事情心里有底,所以面对自己这里耽误了三个月的实际情况,陆仁也是不得不动用了进行冬季作战的后备方案。
只能说,陆仁能够有这样的成果,与陆仁在前期玩了那么多的花招,作了异常充足的准备工作有着莫大的关系。正是因为做足了相应的准备工作,才会使得陆仁对辽东的攻击就有如一门积存了足够的能量的电磁炮,然后就来了个“一发ko”。
这些情况就说到这里吧,只说此刻的老曹正在揉着脑壳,心不在焉的听着幕僚们对接下来的战局的建议。而此时此刻吧,虽然刘晔不在了,司马懿还在徐州当着刺史,没有像原有的历史进程那样在汉中这里建议老曹应该抓住时机对蜀地进行攻击,免得刘备得到了喘息时间而在蜀中做强做大,可仍然有不少有眼光的人在建议老曹这时应该对蜀中进攻。只是他们又哪里能明白老曹这时对自家大本营内部和外部的担忧?
外七八糟的争论声让老曹的头愈发的头痛,最后索性摆了摆手示意幕僚们散会,老曹自己则跑去了廊下吹吹十二月的寒风缓缓脑子。
有些人心情烦闷的时候喜欢听点优美舒情的音乐来舒缓一下心情,老曹就是这样的人。而在这个时候吧,去找乐工乐队什么的有点不太方便,但这却不是问题,因为在张鲁的收藏品,现在已经是老曹的战利品之中就有着夷州出产的留声机。只不过比起陆仁送给老曹的那几部,张鲁的收藏品就有点不够看了,毕竟陆仁送给老曹的可是限量版,张鲁收藏的却只是大众版的而已。
当然这并不会影响到唱片播放出来的音乐质量。却见老曹的随众在放上一张唱片之后,老曹却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听现在这首,然后自己就在随从抬着的唱片箱中找了找,把陆兰的那首《心愿》给翻了出来。顺便说一句,这曲《心愿》可是陆兰的经典曲目,大致上的意义,就有如现代人提起周华健就会想起《花心》、《朋友》,提起周杰伦就会想起《双截棍》那样吧。
优美抒情的歌声之中,老曹的烦闷到是消褪下去了一些。等到一曲播放完毕,老曹却也想起来之前合肥的蒋济有来过一封信,只是由于当时汉中战事不顺,蒋济的书信里所说的又并非是什么战事战况,而是有关于一些常规的政事消息,老曹就先扔去了一边没有管。而这会儿忽然想起来,却也想起来蒋济在书信中提及过他潜行到建业,观看陆兰当时的那场告别江东的演唱会的一些事情。
现在汉中战事已定,老曹算是得了闲,加上这里听着歌的让老曹忽然想起了小陆兰,就让随从去把蒋济的那封来信给找了出来细看。而在看过之后,老曹的眉头就是一拧,神情也变得非常的古怪。
前面说到过,孙权当时决定搞那么大的一场演唱会,除了要演场戏给老曹看,让老曹知道孙权与陆仁之间很和睦之外,另外还有一层要在文化层面上向老曹示威与叫板的用意在里面。而后者的这一层用意,老曹方面的文人士子又哪里会看不出来?如果说明刀明枪的战争拼的是谁的拳头硬,那么这个事情拼的可就是谁更有面子、谁要更加的风光。
不得不说,老曹的脸这回被孙权给打得着实不轻。不轻到什么程度?按蒋济在这封书信中的说法,是江北之地的文人士子都觉得脸上无光,都在为自己这边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文化盛典而感到很羞愧。文人士子嘛,说他们穷都没关系,因为“君子固穷,然安贫乐道”,可这种在文化层面上被狠狠的打了脸的事却着实让他们有些受不了。这就好比说同样是读书人,结果一方说某本经典你读过没有,这一方却说没有读过的时候,自然就会受到对方的鄙视一样。
老曹也是个很重视文化层面上的事情的人,首先老曹自己就是个诗人、文学家,而且对老曹来说,搞好自己这头文化层面上的事情,也有助于老曹这边的统治和相关的人材培养。有着这些的因素,现在却被孙权在文化层面上狠狠的打了一回脸,老曹的脸色又哪里能够好得了?所以之前才刚刚消褪掉一些烦闷之意,忽然一下又回到了老曹的身上。
“父亲何故如此愁眉紧锁?”
老曹应声望去,见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曹冲正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过来。本来曹冲是留在邺城训练足球队的,几个月前却因为一些事情被老曹叫到了汉中这里来,意思是让今年已经快二十岁的曹冲也跟在军中历练一下,回头到了来年开春之后也好给曹冲正式的行以冠礼,所以曹冲这会儿就跟在了老曹的身边。
曹冲曹仓舒可是老曹最喜欢的一个儿子,甚至有意让曹冲来接自己的班,这也是老曹会特意的把曹冲给叫到身边来随军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在那个时代,随军比较好竖立威望。而老曹这会儿正心中烦闷,见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这么有孝心的专门给自己送热汤来,心中一暖之下紧锁的眉头也稍稍的舒展开了一些,挪了挪身子再拍了拍空出来的坐榻,微笑道:“冲儿,来这里坐。”
曹冲依言而为,先是伺候着老曹喝了几口热汤,这才复问道:“父亲刚才何故锁眉?”
老曹没说什么,只是把蒋济的书信递给了曹冲。再以曹冲的聪明,又哪里会看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所以在看完之后,曹冲也不由得皱了皱眉,轻叹道:“孙权这也是欺人太甚啊!欺我江北之地就无人了吗?”
老曹动了动嘴唇,本来是想说几句什么的,但最后却没有能说出来。这种在文化层面上相互撕逼、相互打脸的事,当然也得用文化层面上的方式去回敬对方。而老曹手底下的文人士子、知名士人虽然绝对不少,但孙权搞出来的这场文化盛典,还真有点让老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扇孙权方面的脸。
来场诗辞赋的比赛什么的?不够新鲜的!而且诗辞比赛一则是很容易被对方抄过去,二则对一般的平民百姓好像没啥影响,三则……人家玩的是音律盛典,你却在这里搞平民百姓提不起什么兴趣的诗辞赋,好像也是牛唇对不上马嘴吧?
其中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老曹这里可拿不出像陆兰这样的大腕。事实上孙权也没有大腕可以撑场面,但孙权能够向陆仁借到兰大腕,意义就有些不一样了。这就好比说老曹和孙权这两家大公司都想拍广告片来博眼球,老曹实力虽然却没有腕,孙权虽然却能请到腕来拍,那么观众们一般会选择看哪方的东东?
至于老曹可以自己培养个腕出来的事情嘛……对不起,你老曹再有雄才大略,在这一类的事情上还真不是陆仁的对手,也不可能像陆仁那样有着这方面的眼光与见识。再说得不客气点,搞不好腕还没培养起来,你老曹就会忍不住先把这个要培养起来的腕给睡了,而且不但睡了,还顺手的就给纳入了后宫之中。让这个腕走上前台的事嘛,再重新挑一个吧,然后再来一次这样的循环过程。
再一个,陆兰这会儿已经是名声在外,华夏各地都知道陆兰的大名,这不连张鲁的手上都收藏着留声机和陆兰的唱片吗?陆兰的名头已经响到了这个程度,老曹就算是现在下定了决心去培养一个能与之匹敌的腕出来,没个几年的功夫去精心运作并且成功的捧起来,又哪里能与陆兰相抗衡?
所以所以,想让老曹拿出像陆兰那样的腕,并且让这个腕去搞出相应的文化盛典,诂计就是件不太现实、不太可能的事情。而在这个时候被孙权打了这么一回脸,老曹也是深感无力还击,只能是在这里气闷不已。
曹冲多聪明?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多多少少的明白了一些老曹心里的想法,但想要曹冲拿点什么好主意出来,似乎也不太现实。而曹冲在很仔细的思考了一阵之后,忽然试探着向老曹道:“父亲,不如我们也请兰姑娘到魏境来进行巡演,如此虽不能盖过孙权的风头,但至少也可以赚回些脸面,却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老曹愣了愣,但马上就苦笑着摇起了头……
卷三 第一百七十五回 尔虞我诈
“冲儿,你素来聪颖过人,怎么今天却会说出如此愚笨之言?”
“父亲此言何意?”
老曹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而一个人到了这般年纪,对年幼的子女一般都会多出几分额外的疼爱。而且以老曹现在的身份地位,平日里不是在面对着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就是在面对着你死我活的军事较量,所以很少能有像现在这样把那些烦心之事抛去一边,跟自己喜欢的孩子坐在一起聊聊天的机会。
当然了,现在的话题虽然也是让老曹颇为烦燥的事情,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先不去管那些烦闷之事也没什么关系:“冲儿,当初陆仁还在为父的麾下任职,在许都主理着屯田诸事的时候,你才多大?”
曹冲仰起头想了想,回答道:“陆仁是于建安六年弃父亲而走,那时孩儿也才不过五、六岁而已。若是再往前一点,孩儿到是还能依稀的记得陆仁那一家人也算是家中的常客。且不说陆仁时不时的就要来向父亲禀报政务,其妻蔡文姬也时常会来家中教授音律。
“不过在孩儿的记忆之中,来得最多的反到是陆兰,因为陆仁所执理的屯田政务额为繁忙,时常会因为巡理诸屯之故而不在许都。此时若是有些什么事情,都是交由陆兰代传。”
话到这里曹冲却不好意思的向老曹笑了笑:“有些旧话,说出来还望父亲莫怪。孩儿犹记得在那个时候就总是希望陆兰能来家中,因为陆兰但凡是过来,一般都会带上一些别致精美的糕点小食……”
老曹笑了:“这不怪你!你那时才不过三、四岁的年纪,而这般年纪的小孩子又有几个会不贪着点嘴的?再说了,陆兰制作的糕点小食在当时的许都或可称得上是许都一绝,若不是碍着当时陆仁的身份官位,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愿意花重金聘用陆兰。只是谁又能想得到当初那个在许都城中活蹦乱跳的野丫头,今时今日却已是芳华之名传遍了大江南北?”
曹冲那个时候还小,自然是搞不懂当时的老曹和陆仁这一家人之间的关系。等到曹冲到了能搞懂一些的年纪的时候,陆仁早都跑去夷州好些年了,而老曹对这里面的事情一般也不愿在人前提起,所以曹冲对这些事不怎么了解。
这里还得顺便的说一句,老曹对陆仁的态度,可不是对待一般的幕僚那样的态度,而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感情因素纠缠在了一起……但千万别误会老曹对陆仁是有什么“基”的倾向!
事实上,陆仁当时在很多方面与郭嘉很像,而且陆仁作为一个穿越者,在很多时候对待问题有着自己的理解与看法,这就使得陆仁在某些时候能够理解老曹。换句话说,老曹在某些时候是把陆仁引为知己好友的。加上陆仁与郭嘉是好基友,郭嘉与老曹之间的关系又非同一般,这就使得老曹在郭嘉死后,对陆仁总有那么些的爱屋及乌。
此外在老曹与陆仁之间,还夹了个蔡琰的问题在里面,这也让老曹对陆仁有着一份很别样的感情;然后再延伸一下,延伸到陆兰的身上……要知道当初陆仁是准备把陆兰培养一下,然后塞给曹昂当老婆的哦!换句话说,陆兰都差点成为了老曹的儿媳妇,而陆仁与曹昂之间,却又曾经在婉儿的事情上发生过一些纠缠,连带着的使老曹在当时也有一点把陆仁视为子女的心思。
总而言之,老曹和陆仁之间的关系也真的是很有点那个。而现今已经六十出头的老曹,在想起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的时候,也少不了会有些唏嘘之意。再扭头看看身边一脸茫然不解的曹冲,老曹也就自顾自的笑了笑,接上刚才的话道:“冲儿,那时候你还小,所以有些事情你还不怎么明白。你刚才说咱们也可以把陆兰请来搞一场像模像样的盛会……你不明白的,为父这里可不比得孙权那边,陆仁根本就不敢放陆兰到为父这里来,因为他对为父有着深深的戒心。”
曹冲奇道:“不过是一介有些名气的歌姬而已,他陆仁还能担心什么?”
老曹摆了摆手:“千万不要把陆兰视作寻常的歌姬舞伎。如果只是寻常的歌姬舞伎,为父的手边难道还会少吗?所以说冲儿,你不明白陆仁与陆兰之间是个什么样的关系,而如果是要为父来说的话……”
沉吟了一下,老曹轻轻点头道:“或许在婉儿死后,陆仁就是把陆兰视作了另一个婉儿,或是婉儿留下来的至亲之人,令陆仁无比的珍视。所以才会时至今日,陆兰甚至都舍不得去染指于陆兰。”
曹冲不怎么听得懂老曹的这些话,但对他来说,只要知道陆仁很重视陆兰就行了。至于老曹为什么会说出上面的话……因为老曹与陆仁之间还夹了个郭嘉,所以在某方面来说,老曹也有着和陆仁差不多的心态。简单点说,陆仁是把陆兰当成了婉儿的遗物而无比珍视,老曹又何尝不是把陆仁当成了郭嘉的遗物而手下留情?
如果不是老曹当初在某些事情上对陆仁留了些情面,陆仁对老曹地盘的商道和市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开的,更何况陆仁这头还和朝庭、和献帝刘协都挂上了钩?老曹真要是下了狠心去封杀陆仁,陆仁想和朝庭、和献帝刘协挂上钩?难度系数会直线的上升很多很多的好不好?
再一瞥眼,见曹冲陷入了沉思的状态,老曹也怕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在这个问题上硬要去钻牛角尖,想了想就补充道:“冲儿,你也别以为陆仁会放陆兰去江东巡演就真的那么简单。诚然说陆仁和孙权之间来这么一下,是在借此警告为父不要想着在夷州与江东之间玩些什么从中挑拔的手段,但陆仁和孙权之间又何尝不是在暗中彼此提防?
“陆仁敢放陆兰去江东,首先就是孙权的妹妹孙尚香在夷州为质。光这份量还不够,如果不是孙权的老母吴国母以去夷州寻医治病为名去了夷州,实际上却是成为了另一个够份量的人质,为父都敢断言陆仁都不会把陆兰放去江东,后面也更不会有蒋济这封书信上所写出的歌舞盛会。
“换言之,就是如果没有够份量的人质在陆仁的手里,陆仁可不敢把陆兰给借出来。但是反过来,为父又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事情,将亲厚之人送去陆仁那里换一个陆兰来我魏国巡演?要知道寻常的人质,陆仁可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曹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说着曹冲就低下了头去,也不知道心里面是在想着些什么。不过过了一会儿之后,曹冲忽然抬起头向老曹道:“父亲,不如让孩儿去一趟夷州吧?”
“什么!?”
一句话让老曹愣了老久才反应过来,接下来的反应就是拼命的摇头:“胡闹!不许!!”
开什么玩笑?曹冲可是老曹的宝贝疙瘩!其实老曹的儿子二十多个,真到了某个份上送那么一个两个的去陆仁那里充当一下暂时的人质,换陆兰到魏国来巡演一下也不是不行,但被老曹视作宝贝疙瘩的曹冲却绝对不在这个序列当中。
但是反过来,老曹对陆仁也是有所了解的人,所以老曹知道他那些不怎么样的儿子……嗯,从陆仁的角度来说,就是那些在史料中几乎连名子都没能留下来的家伙,在陆仁那里也真心不够份量的说。想要来个有份量的,最次最次你老曹也得是把曹熊派过来才有得商量。
曹冲到是料到了老曹会有这样的反应,赶紧的离座向老曹赔礼,然后才很认真的解释道:“父亲能否听孩儿细说一下孩儿的想法?”
“……”
老曹无语了片刻,还是向曹冲点了点头,决定听听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想法。
曹冲这时也仔细的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开口道:“父亲,孩儿首先想问上一句,父亲与陆仁之间是生死仇敌吗?”
“这个……”
老曹想了很久,最后是有点不确定的摇了摇头。严格的说起来,当初婉儿之死的事和老曹有着撇不清的关系,所以陆仁与老曹之间应该是有着“杀妻之仇”。但问题就在于郭嘉把这个锅全都背了起来,而且郭嘉直到死在了柳城,也没有把当日与陆仁摊了牌的事情告诉老曹。
这不是郭嘉不想说,而是郭嘉知道不能说。要知道郭嘉看人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毒,所以郭嘉不管是对老曹还是对陆仁,都相当的了解。所以郭嘉清楚当时陆仁会选择帮助老曹去打乌丸,肯定是有着自己潜藏着的用意,但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但不会妨害到老曹,甚至还能够给老曹提供以相当程充的帮助。所以陆仁那头不管有着什么样的潜藏目的,都可以先不去理会。
但老曹这边就不一样了。以郭嘉对老曹的了解,明白一但让老曹知道了陆仁其实已经知道了婉儿的事情的真相的话,那么老曹在对待陆仁的态度上马上就会出现一些变动。而郭嘉虽然自认为比较了解陆仁的性格,但也总有一种摸不清楚陆仁的深浅的感觉。
特别是到了那个时候,郭嘉已经和陆仁有个五、六年的没见过面,陆仁更是在荆州、夷州做出了许多让郭嘉始料不及的事情,简直与当初身在许昌的陆仁判若两人,所以有些险,郭嘉这个惯行险招的人也不敢去冒。
具体的来说,就是在那个时候,郭嘉怕老曹对陆仁的态度有所改变的话,会被陆仁马上的就查觉到,然后老曹与陆仁之间就陷入了一个相互仇视的状态。而当时的老曹才刚刚搞定河北、拿下乌丸,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来稳固地盘,绝对不适合在这个当口与陆仁之间发生什么矛盾,否则甚至很可能会影响到老曹接下来的战略布局。
出于为大局着想的心思,郭嘉最后是选择了把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没有告诉老曹,所以老曹直到现在也并不知道陆仁其实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老曹却又是个聪明过人却又因此而多疑的人,多多少少的总能够感觉到那么一点点好像不太对劲的地方,可却又没办法确定,所以在曹冲问及是不是与陆仁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时候,老曹的头才会摇得有些犹豫。
而这些隐情曹冲当然不会知道,他只知道老曹是摇了头,表示老曹与陆仁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恨,于是就接着道:“那么父亲,陆仁与孙权之间,又是不是有着什么牢不可破的亲近之谊?”
老曹乐了,这回的头到是摇得很直接,半点都不犹豫。
曹冲道:“陆仁与孙权之间非但没有什么亲近之谊,据孩儿所知,反到是还曾经有着不少的仇隙。像吴郡陆氏一族的上代宗主陆康,就是死在了孙策的手里;而陆氏一族在陆逊、陆绩的带领之下回到吴郡,都险些被孙策给夷了族。如果不是孙策遇刺而亡,现在的江东吴郡还有没有陆氏族人这都难说。接下来换成孙权,孙权却也曾经偷袭过泉州,其用意也是不言而明。”
老曹听了这些不住的点头。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能有条理的分析出这些门道,当父亲的自然会颇有几分自得。
曹冲这里也继续说:“所以说,陆仁与孙权之间不但没有表面上那么亲好,反到是在暗地里有着不少的旧日仇怨。若非如此,他们又何必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向他人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很不错?真要是彼此亲密无间,也用不着玩这些花招。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掩耳盗铃’了吧?父亲你说是吗?”
老曹点头微笑:“不错不错,正是如此!冲儿,你比起以前又大有长进了。”
曹冲谦恭的一拱手:“父亲谬赞了!啊……刚才孩儿说到陆仁与孙权之间其实暗怀旧怨,但在明面上却又玩这么多的花招,说白了不过就是一种互相之间的利用而已,彼此之间算是互为唇齿,所防备的也不外乎父亲之势大,更担心的也是怕父亲会利用他们之间的这些旧怨而施以离间之计。”
老曹点头道:“不错!孙权会狠下心,把他的老娘都派去了夷州,就是因为为父在抵达汉中之前在他们之间动了点小小的手脚,孙权为了让陆仁安心,才用出了这样的手段。所以说到底,陆仁与孙权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
曹冲也点了点头:“那么父亲,陆仁与孙权是这样的一个关系,与父亲之间又是如何?至少孩儿认为,父亲刚才也都说过与陆仁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陆仁当初会选择逃离许都,其原因是父亲为了大局着想,把抓到了袁尚给放归了河北,为的是让袁绍的三子之间生出内斗,因而算是有负于对陆仁所作下的承诺,本身算不上是什么仇怨,了不起也就是父亲曾经对陆仁有过失信之事罢了。而在后来袁尚身死,父亲不也是把袁尚的头颅转交给了陆仁吗?陆仁当初对父亲哪怕是再有怨气,也早都该消了。”
老曹想了想,点头道:“这到是……”
一句话,此时的老曹还是有那么点的不确定。而陆仁所谓的因为老曹放走了袁尚,才对老曹生出不满的事情,在老曹这边都是明面上陆仁会离开老曹的说法,知道这里面真实情况的人基本上就没几个,曹冲当然也在不知真情的人员名单之中,而老曹也不可能会对曹冲说出真实情况。
曹冲道:“所以在孩儿看来,陆仁不但与父亲之间并无仇怨,反到是还有着几分旧日的情谊。细看一下陆仁在夷州之后对父亲这里所做的事情,虽然不排除有陆仁自己想要捞着不少好处的心思在里面,但陆仁的确是帮了父亲不少的忙,甚至有好几次都是至关重要的大忙。”
老曹再次点头,因为陆仁前前后后的的确是帮了老曹不少的忙。远一点的,有建安十二年派出舰队帮助老曹去摆平乌丸蹋顿,近一点的……就前两年,曹彰在蓟郡和居庸关那里差点出事,陆仁方面可就及时的派了吕玲绮他们过去增援。虽然说就像曹冲说的那样,陆仁在这里面没少给自己捞好处,但不可否认陆仁确实给予了老曹很多的帮助,省了老曹不少的事。
所以曹冲这时的看法是:“父亲,孩儿认为真要论及亲疏关系,我们与陆仁之间,还远在孙权与陆仁之上。而孙权与陆仁之间在明面上示之以交好,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畏惧父亲,孙权更是要担心父亲在攻袭江东之时,陆仁会抄了他的后院,所以但凡有事就会很卖力的向陆仁示之以亲好。可是父亲,你会认为孙权就对夷州没有别的心思了吗?而陆仁就会对孙权没有在暗中保留下相应的防备之心了吗?”
老曹大笑,因为这时的老曹已经多少猜到了一些曹冲后面应该会说出来的话,但也不愿打击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用心去谋略的积极性,所以只是顺着曹冲的话道:
“他二人之间本就是尔虞我诈,那些乱七八糟的别样心思,怎么可能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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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七十六回 尔虞我诈(二)
“他二人之间本就是尔虞我诈,那些乱七八糟的别样心思,怎么可能会没有?”
说完这句话,老曹颇有些兴致的望向了曹冲,示意曹冲把话说下去。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曹冲这边也整理好了思路,非常认真的向老曹道:“只是父亲,不管陆仁与孙权之间是何等的尔虞我诈,他们对父亲的防备却是不必多说的,而孙权更是有一点机会就要拼命的拉拢陆仁。而回头想想,父亲就不觉得这几年来,我们与陆仁之间的往来交好就有些不足了吗?”
“……”
这话让老曹沉默了。就像曹冲说的,最近的这几年,老曹几乎就没做过什么与陆仁增进友好关系的事情,反到是没少在陆仁那里玩一些乱七八糟的手段,然后都被陆仁查觉并化解掉了。套用游戏里的术语,就是老曹与陆仁之间的外交敌对值在这几年里可上升了很多。要是再这么发展下去,没准双方的外交关系都会变成“险恶”。
曹冲看了看老曹的脸色,心中暗暗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道:“孩儿素知父亲有扫平天下之志,但不论是刘备、孙权,亦或是陆仁,都绝非可速败之敌。而在这三人之中,除了刘备之外,父亲与孙权、陆仁之间的关系到算不上是什么死敌,应该适当的与他们保持一些往来,而不应搞得太僵。若如此行事,在时机来临之时也便于施以合纵之策,于从中取事。”
老曹点头,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
曹冲道:“就拿眼下来说,孙权一直在极力的拉拢陆仁,若是江东与夷州真的结成坚盟,孙权借着陆仁的帮助对抗父亲的话,父亲征讨江东一事就会变得难上加难,可偏偏这几年父亲又有些忽略了与陆仁之间的交好往来,这就使得陆仁向孙权那边多靠了一些,因为陆仁对父亲也有着深深的防备之心。”
老曹再次点头。毕竟老曹可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而且非常善于听从意见,而曹冲此刻所作出的分析也让老曹非常赞同,因为老曹查觉到自己的确是在这方面有些忽略了。
曹冲道:“但是父亲也明白,陆仁与孙权之间的盟好实际上是受迫于父亲之势,本身并非是牢不可破,陆仁与孙权的心里也是各怀鬼胎。而父亲这几年之中因为忽略了与陆仁的交好,这多少也会让陆仁有些自危之心,故而与孙权在明面上显得愈发亲近。如果父亲还是像现在这样对陆仁不管不问,孩儿担心……”
老曹“嗯”了一声,点头道:“冲儿你说得很对,为父这几年的确是忽略了与陆仁的交好,却让陆仁与孙权走近了这么许多。那冲儿,你现在的意思是?”
曹冲道:“孩儿的意思,是想请父亲放心大胆的放孩儿去一趟夷州。明面上嘛……孙权之母去夷州的时候说是去寻医治病,孩儿早年间不是也去夷州治过病吗?现在只说是旧病复发,需再赴夷州一行也就是了。随后孩儿自会施以三寸不烂之舌,务必要劝得陆仁放陆兰到魏境来巡演一番。”
老曹道:“那么冲儿,你此行的用意何在?”
曹冲沉吟道:“很简单,陆仁与孙权之间并没有明面上的那么亲近,但父亲也不能真的就对他们坐视不理。再相比起孙权,陆仁到是比较容易下手,因为抛开陆仁与父亲之间旧日的关系不说,陆仁本身与父亲并不会直接的交以兵锋。反过来说,陆仁也有必需要和父亲保有相应的亲近往来的必要。”
老曹笑而点头:“怎么说?”
曹冲道:“孙权交好陆仁,是怕他在与父亲交战之时,陆仁会从夷州出兵侵袭江东之后,而陆仁却也不可能完全的就会倒向孙权,因为陆仁清楚孙权对夷州亦有染指之意,所以陆仁也有必要要与父亲保持着一定的关系,借助父亲的强势来限制住孙权。”
老曹点头道:“不错!我、刘、陆这三家之间,就是这么一种交错盘结的关系。”
曹冲道:“现在孙权与陆仁看上去是越走越亲近,但在孩儿看来,陆仁也是在等着父亲对他作出些什么回应。或许陆仁在占据两辽之后,还特意的要把公孙渊押去许都,就是在隐晦的想向父亲表明些什么?至少在孩儿看来,两辽之地他陆仁占了就占了,谁还能奈何得了他吗?他又何必要多此一举?”
“嘶……”
听到后一句话,老曹也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老曹一开始对这个事所作出的分析,主要是联想到了荀在陆仁那里的事。但是现在被曹冲这么一提,老曹到是想起来了按自己原先与陆仁打过的那些交道,陆仁不像是那种会对汉室死忠的人才对……
说起来陆仁还真不是什么会对汉室死忠的人。但这里要说明一下,陆仁可绝对不是什么“奸”,正相反,陆仁当初还是实打实的愤青一枚,打心里希望自己的国家民族强盛。而陆仁所表现出来的不会对汉室死忠……一个现代人、一个穿越者,哪会把那些封建王权皇权当回事?而老曹又哪里会明白这些东西?在老曹看来,陆仁不会是什么汉室的死忠就对了。
至于陆仁总是打着汉室的臣子之名的事情嘛,呵呵吧,老曹自己也是靠着这种事情起的家好不好?如果说老曹是“挟天子以令诸候”,那陆仁就应该是“借天子之名以正己名”。这些政治手段上的事,也不用说得太多。
总而言之,曹冲的话算是给老曹提了个醒,让老曹感觉到自己在某个问题上的方向好像是想偏了。而在现在这个时候,陆仁已经占据了两辽之地,让老曹感到了一定的威胁。如果说陆仁真的是在按照荀的思路在走,那么老曹接下来的麻烦就绝对小不了。可陆仁如果只是想借着这样的事情来赚取一些政治资本的话……相比之下,老曹还是比较倾向于后者。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老曹也的确是很有必要得和陆仁再多打点交道,把双方的关系搞好一点。
退一步说,即便陆仁真的是在按照荀的某个思路在走,老曹这里和陆仁再拉拉关系,把关系搞好一点,也会多出一些回旋的余地。而按老曹之前作出的推断,是认为陆仁和荀的这对组合,是在用占据两辽与押送公孙渊的事情在向老曹作出警告,警告你老曹别在现在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再说白一点,就是你老曹现在称了公也就算了,这已经是既成的事实,但你可别再想着进爵为王的事情了。
要知道老曹是不重虚名的人,这从老曹终生都没有称帝一事上可以看得出来。可能这时有人就会说你老曹既然不重虚名,那么你为什么要称公?最后还导致了荀之死?
不好意思,老曹称公不是为了名,而是为了实。因为按当时的制度,爵位为“公”的人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建立一个藩属国,老曹要的就是这个有着独/立性质的“国”。而魏国既然都已经建立起来了,进不进爵为“王”,老曹却并不是很在乎。
至于在原有的历史上,老曹在搞定了汉中之后会成为“王”,仔细的看一看史料可能就不难发现,这其实应该算是老曹在进行政治斗争的时候不得不走的一步棋,他要借着军功,借着爵位的上升去打击一下那些反对派。可就实际意义而言,老曹成为王爵之后除了派头什么的更大了一些之外,好像和公爵时期也没什么分别吧?
再反映到现时点,老曹就认为他这种对称不称王无所谓的心诚,正好可以拿来利用一下。对外,可以作为与陆仁之间讨价还价的筹码;对内,则可以用来平复一下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士子们的情绪。至于那些跟着老曹,期望着老曹在加官进爵的时候能跟着捞到好处的人嘛……呵呵,老曹会跟他们说别把陆仁给惹毛了,把这些人的仇恨心思转移到陆仁的身上去,让陆仁去背这个黑锅就是,俺老曹其实是很无奈的。(瓶子注:这么写老曹,应该比较符合老曹的奸雄形像吧?话说瓶子在写这一节的时候,头可都写大了。)
这些是老曹心里的想法,曹冲自然不会知道,而老曹这时冒出了一些是可以试着让曹冲去陆仁那里转上一圈的心思。至于带出这些话题的,也就是最初的那个被孙权在文化层面上打了脸的原因……牵扯到了这些政治层面上的东东,在文化层面上被打了脸的事就反到显得不怎么重要了,最多只能算是顺便的让老曹这里多了些面子吧?
不过曹冲要是真的能把这场事办好,首先就能给曹冲自己赚到不少的政治资本,这是老曹比较愿意看到的事。另外要是能把陆兰给换过来,在魏境来一次巡演,老曹本人对此也是非常的期待。实话实说,今时今日的老曹也算得上是陆兰的粉丝一枚,多多少少的还真有那么点追星的念头。
再从政治层面上来说,把陆兰换过来,在魏国也来一场文化盛典,让魏国这边的文人士子也扬扬眉、吐吐气,也能够给老曹赚回些面子,回敬一下孙权,照着孙权的脸也来上一下。
只是老曹最担心的,当然还是曹冲的安全问题。这要是陆仁动了点什么心思,把曹冲给扣了下来的话……
但是曹冲马上就回应道:“对这件事,父亲大可放心。其实纵观陆仁一直以来的为人行事,不难看出陆仁从来就不会把事情做绝,而且对凡事都会留有余地。就比如说他对孙权,他完全是可以把孙权老母扣留在夷州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孩儿认为,陆仁可以说是夹在父亲与孙权之间,要借着父亲与孙权之间的争斗来从中取利,甚至可以说是要借着父亲与孙权之间的争斗来给自己谋得生存的空间。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对任何一方把事情做绝,与任何一方成为死敌,因为那样会对他不利。”
老曹没有马上接话,而是起身离席之后又跑回了廊下,在寒风之中来来回回的踱了很久很久,最后才向曹冲道:“既然如此,冲儿你就去一趟吧。但是要答应为父,千万要小心行事,莫要令为父为你担忧。另外为父再叮嘱你一句,千万不要小看陆仁。这陆仁吧……哪怕就是他当初尚在许都任职之时,为父也常常感觉有些看不透他。而他身上的本事,为父如今更是所知甚少。总而言之,冲儿你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诺!孩儿必然谨记于心。”
天色渐暗,结束了与老曹之间的对话的曹冲回到了自己的房舍之中。等到把侍从赶了出去,并且把房门合上,曹冲这才悄悄的举袖,擦了擦在这十二月寒冬之中却还是冒了出来的冷汗。
“真不容易啊!好不容易可以碰上这样的机会,可要是一句话没能说好,父亲就不可能会放我去夷州。累,真的好累!毕竟父亲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长长的松了口气再坐到榻上,曹冲却望着屋中闪动的灯火发起了呆。良久过去,曹冲才轻轻的叹息了一下,无声的道:“父亲,孩儿知道你甚是喜爱孩儿,甚至有在百年之后让孩儿来承继大业的心思。可是父亲,孩儿却宁可父亲你将孩儿与那些寻常的子女视作一类……”
曹冲这么极积的向老曹提出要去夷州的事,是曹冲想在老曹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然后为自己将来争取继承资格的事情作准备吗?错了!如果今天向老曹说起那些的人是曹丕、曹植或者曹彰的话,那他们的确是想在老曹的面前表现与争宠,但曹冲却不是这种情况。而曹冲的目的非但不是想在老曹的面前表现与争宠,反而是想要给自己找一条日后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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