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回
夜宴尽欢而散,孟获等一众族长也都已离去,但陆仁麾下的这些人却留了下来另开小宴。
手中晃着玻璃酒杯,陆仁望向了席中自己的这班人马……其实这会儿呆在厅中的只有黄忠、郭弈、邓艾、石韬而已,就连孙尚香也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知趣的回去休息了。而可以算是陆仁参谋长的刘晔,这会儿都留在了夷州帮助雪莉坐镇夷州,没有跟在陆仁的身边。
对着灯火欣赏了一下酒杯中散发着迷人色泽的葡萄美酒,陆仁微笑着向郭弈和邓艾问道:“伯益、士载,你们知不知道为师为什么要打建宁郡的主意?”
郭弈与邓艾对望了一眼,一齐向陆仁摇了摇头,郭弈则道:“虽然有些猜测,但还是有些想之不透。”
陆仁微笑依旧:“有什么想不透的地方?说出来,为师给你解释。”
郭弈沉吟道:“师傅,南中虽然物产丰富,但毕竟距离我们太远了一点,而且中间还有个士家的交州阻隔,一但事情有变恐怕就很难收拾,像这回我们险些都对士载救援不及。既然有着这样的问题,师傅为何还是要图谋远在益州的建宁?”
陆仁笑道:“远的确是远了点,而且还是陆路上的远,路也难走,不像我们的海运商道那么方便。但是你们俩小子有没有想过,建宁郡再往北的话是什么地方?”
邓艾与郭弈一齐愕然,石韬则若有所思的道:“主公意在蜀地?”
陆仁点点头:“差不多吧。不过话咱们得说清楚,我的这个‘意’可绝不是发兵去打、去占据蜀地,说得难听点咱们也没有相应的军事力量去做这种事,所以我的目的是建立蜀地商道。”
说着陆仁把带在手边的地图在厅中的地板上摊开,黄忠等人也都凑了过来,陆仁则指着地图解释道:“你们看,咱们大汉的一十三州,再算上由我并入大汉的夷州,共计十四个州。在这十四个州之中,北方基本上都在老曹的手里,而我们与老曹一直都有着很密切的商贸往来,所以北方那边不用我多做什么事;
“东南地区是孙权的地盘,和我们之间的生意也早都做了多少年了。虽说不久前咱们才和孙权干过一仗,但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那是必打的一仗,也只有打完了这一仗之后才能够真正的稳定下来。现在仗已经打过了,而且我们很漂亮的打赢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安安稳稳的和江东地区做生意,并且进一步的扩大贸易往来,所以江东地区也不用担心什么;
“然后是荆州。荆州也是咱们的老主顾,我和荆州之间的生意也是很早就开始做了。但是在赤壁一役之后,咱们的商船走长江水道的风险太大,所以我才会花费很大的气力打通广州与桂阳之间的这条商道,借此来保证我们与华夏内陆地区之间的联系。”
说着陆仁狠狠的在西部地区点了几下:“现在北部、东部、中部都已经搞定了,剩下的就是西部地区。如果说现在是太平盛世,我其实可以不用像现在这么做,直接走长江水道逆江而上也就行了,但问题是现在的荆州是曹刘孙三家瓜分,彼此之间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咱们的商队哪里能从长江水道走?所以所以,我要另外的开辟一条通往蜀地的商道。”
郭弈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解的道:“师傅,咱们不是可以借助桂阳商道把货物送往蜀中的吗?”
陆仁摆了摆手道:“不行!走桂阳一线其实就是走长道水道,而长江水道逆江而上,进入蜀中的关口是被刘璋封死了的,咱们的货根本就送不进去。而且这还是次要的,关键问题是在于刘备和孙权虽然结成了同盟,但这俩货都不是什么好鸟,迟早会因为荆州的归属问题而闹翻。
“相比之下咱们的桂阳在湘水以东,临近孙权的地盘,很容易被孙权给并吞掉,介时刘备那头就很难与我们保持现有的联系了。当然了,以孙权现在的情况,相信他也不敢和我们闹得太僵,咱们桂阳的货送去荆州还是没问题的,但肯定会受到相应的限制。而有着这样的或那样的限制,咱们的货想送入蜀中不就是难上加难了吗?再说得夸张一点,咱们送去桂阳的货都还不够荆州本土消化的,又哪会有多余的货物再转送入蜀中?”
说到这里时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会心的一笑。夷州出产或转卖的货物在各地都是抢手货,现有的那些商贸点都希望陆仁这里能加大供货量。而会有这样的情况也很正常,且不说夷州出产的物品品质优异,还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在于天下大乱已经多年,各地的生产力被破坏得都相当严重,所以对很多东西的需求量都非常的高且非常的急切,而这种情况以老曹的北方地区最为突出,所以陆仁在这一点上绝对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而在众人笑过之后,陆仁点指着地图上的建宁道:“所以所以,我们需要另外一条通往蜀地的,而且是掌控在我们自己手中的商道,选来选去我就选中了建宁这个地方。建宁的确是远了点,但咱们与交州士家之间的关系不错,也就意味着咱们的商队在前往建宁的时候,路上有的是士燮的城镇可以停留休息,这就方便了很多。
“而我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大力的扶持与帮助孟获?那是因为我很清楚南中地区的部族众多,如果仅凭我们自己发兵去打出一条通路那根本就不现实,而且很容易与南中地区大大小小的部族结下仇恨,那么想打通这条商道就成了不可能的事。
“所以相比之下,利用南中部族之间的争斗来帮我们整出一条安全的商道才是比较省力且可靠的方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这回的事情没能成功,我们也不过就是亏损掉一些钱粮而已,我们也完全能够负荷得起。咱们夷州别的或许是不行,但他吗的就是钱多!”
最后的一句话惹得在场的几个人又是一阵偷笑,笑过之后邓艾目光闪烁着道:“师傅,你的意思我大概的明白了。难怪师傅之前再三的交待我不能在明面上有什么主动介入南中部族之争的举动,原来按师傅的设想,我们固然是不能去争抢南中部族的土地,但我们总得有个合适的地方设立我们的站点,这个建宁郡就比较合适。
“而这个建宁郡,又必须是南中部族愿意接纳我们的地方。这次我们这回灭掉了南中的一个阿不氏,必须尽快的把南中诸族的目光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去,不然被人有所误传的话,我们在南中就很难立得了足。所以师傅是让孟获他们去动手,我们则是跟在背后当老好人。”
陆仁点头而笑:“没错,就是这样。艾儿,你在南中呆了那么长时间,很多事情应该比较了解了吧?据我所知,这些南中部族基本上都是吃软不吃硬,如果一味的只用武力去应对,那么只会越来越麻烦。但如果是用软刀子,对他们好一些,让他们尝到足够的甜头,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邓艾也笑了:“师傅又何必明知故问?”
陆仁又笑了笑,转回桌案那里喝酒,任由黄忠他们几个对着地图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别看陆仁之前说了那么多,可实际上陆仁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也不可能对黄忠他们几个说出来。
比如说蜀中的问题,表面上是说要和刘璋打通关系,但实际上陆仁心中的潜在目标是刘备和诸葛亮。别人不清楚诸葛亮的《隆中对》,陆仁能不清楚吗?所以陆仁很清楚只要现在的走向不出什么大的偏差,刘备入蜀就会是肯定的事。而陆仁与刘璋之间原本并没有什么往来,想把货卖进蜀中或许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换成了刘备或诸葛亮这样的老熟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只要货进了蜀中,以后有很多事就会很方便了。
另外陆仁还有一个很大胆的设想,就是在孟获、刘备这两方面的条件成熟之后,由孟获去打通云南往西南方向的通路,也就是往缅甸临海的那个方向。再说得确切一点,就是陆仁想把后世的川(滇)缅公路给整出来。
抗战时期,川(滇)缅公路可是抗战的一条大动脉,其具有的战略意义不言而喻。而在现在的这个时代,这条动脉线虽然没有后世的那种意义,但陆仁认为仍然有着很大的作用。
这么说吧,陆仁是想在孟加拉湾那里搞一个中转基地出来,夷州的海运商道就可以在那里进行休整与补给,然后进一步的前往印度地区与波斯湾地区。而这样的一个基地是必须要有着相应的军事力量支持的,陆仁在数年之内却不可能派出军队去搞这个事,所以得想办法调动其他的军事力量去做这个事,身在云南地区的孟获就很合适。
如果能在这个基础上再进一步,也就是刘备入蜀之后与陆仁掌控的建宁保持联系,那么蜀中地区的许多特产,也可以经由这条动脉线直接送到中转基地,然后再由中转基地的海运贩运到目标地点。说起来,在那个时代的化夏,对外贸易什么的利润最为巨大?不就是丝绸、瓷器和茶叶这些吗?而当时的蜀中的蜀锦、云南出产的茶叶,那可绝对是特级的品质,卖到海外的利润也是难以诂量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六回
这天没什么事,陆仁就让邓艾和郭弈作为向导官,领着孟获这帮子南中族长在广州城中游玩,也好让这帮子南中族长多见识点东西,顺便的让这帮子人的心中多生出点仰慕之心,这样对日后的许多安排也有帮助。说得文酸一点,陆仁这就是在玩“文化影响力”。
不过在另一头,陆仁却正在细细的打晾着站在跟前的水灵。之前虽然已经与水灵见过面,当当时要忙着招呼孟获那班子南中族长,对水灵陆仁还没时间顾及到。现在事情暂时的告一段落,陆仁才有时间来看看这位可怜的小姑娘……说起来,陆仁和邓艾都是有利用了水灵的,再以陆仁的为人,到最后总得给别人小姑娘一个交待。
要说水灵并不能算是那种很漂亮的女孩子,不过身上却有着一份当时云南地区少数民族的女孩子特有的韵味,看着也挺舒服的。不过此刻的水灵心中忐忑,人在小心之下又带着几分不安的局促,所以低着头站在陆仁面前的时候,显得是那么的扭捏与不自然。
反过来看陆仁。陆仁身边可不缺美女,蔡琰、貂婵、甄宓,哪个不是国色天香?而且这么多年下来,陆仁对一些事情看得也有些淡了,所以对人家水灵小姑娘陆仁可没有什么歪心思,只是纯淬的观察一下,然后做一些该做的事情而已。
看了好一阵,陆仁心中暗暗点头,随即一挥手道:“别那么紧张了,坐吧。”
“谢、谢谢陆夷州。”
水灵带着几分不安的坐下,人也终于抬起头正视陆仁。其实在前几天刚与陆仁见面的时候,水灵也很惊讶这陆仁看上去竟然是那么的年轻。之前每每听邓艾提及陆仁这位师傅,水灵总以为陆仁应该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可在见到面之后,水灵却感觉这陆仁哪像是邓艾的师傅?说是邓艾的兄长还差不多吧?
不过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水灵只是很紧张的望定了陆仁,等着陆仁发话下来。水灵心里清楚,她与邓艾之间的事,陆仁那可是发过脾气的,要是陆仁执意的想怎么样的话,她诂计就得与邓艾说白白了。因为这个事可不仅仅是她与邓艾之间的事,而是牵扯到了部族的利益。
但是许久过去,陆仁却一直都没说话,只是看她几眼就喝口茶,然后再看几眼,又端起茶杯喝上几口茶。终于,水灵有些稳不住了,很小心的向陆仁开口道:“陆、陆夷州,我、我与士载之间……”
陆仁很平静的望向了水灵,微笑道:“你想说什么?”
水灵默默的咬了咬唇,良久之后终于鼓起了勇气向陆仁道:“陆夷州,我知道是我不对,就因为我与士载……就因为这个,险些害得陆夷州与士载反目,更是差点坏了陆夷州的大事。所以、所以……”
陆仁的脸微微一沉:“你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是准备离开士载是吗?”
水灵又低下了头,并没有回应陆仁的话。
陆仁问道:“你们之间的事,我听说了不少。我现在到想问你一句,你真的舍得离开士载?别在我面前说谎,我要你向着你们部族的神灵起誓,来保证你向我说的都是实话。”
水灵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心一横,恭恭敬敬向神灵起誓……别以为这没什么用处,事实上当时的南中部族对这种事那可是看得很重的,陆仁正是因为明白这些,才会让水灵在起誓之后才回答他的问题。
再看水灵在起誓之后,人到是稳下来了一些,这才很认真的向陆仁道:“陆夷州,我、我的确是舍不得士载。”
陆仁眼中划过了几许的狡猾,但脸上不动声色的道:“这么说,你是真心的喜欢士载?那我到想问问你,这小子说起来也就那样,却又有什么地方让你这样的小姑娘喜欢上了他?”
水灵一下子就陷入了回忆之中,回忆起了最初与邓艾相识之时,邓艾是如何的少年英雄的事情……其实也就是当时邓艾阻止阿不氏抢牛,并且把阿不氏给吓退的事情了。当然了,后面还有一些与邓艾相处的事,反正就那么回事了。而对于陆仁来说,这尼玛是在看言情片还是在读言情类的小说?也太他喵的文艺范了点吧?
到是邓艾这小子,之前这小子没点什么动静,可真让他碰上了泡妞的事情,到还真他喵的是无师自通,三下两下的就把人家小姑娘给哄得晕晕呼呼的,反到让陆仁觉得自己当初怎么就没那个本事?
说是这么说,可却又让陆仁想起了一段自己都已经尘封在心底的往事,连带着的,望向水灵的目光也跟着柔和了许多。
这边的水灵把一番话说完,复又犹豫了一下之后道:“陆、陆夷州,水灵虽然是你们口中的蛮女,但是对你们汉人的规矩还是知道一些的。如果可以的话,让我留在士载的身边好吗?我也不敢奢求能成为士载的正妻,让我成为他的夫人、妾室也就可以了。不过陆夷州你不同意的话,水灵会老老实实的回南中去……”
陆仁又愣了愣,因为水灵的这番话,陆仁曾几何时也曾经听到过相似的话语,而且是某个女孩子小小心心的对他说出来的心里话。所以没来由的,陆仁的鼻子微微一酸,人却赶紧的扭过了头去,不让水灵看到他脸上的细微变化。
不过陆仁这一扭头,水灵心里却慌了,急忙向陆仁道:“陆夷州,水灵说的都是真心话,但如果你真的不肯答应的话……”
陆仁这时正了正神,再向水灵摆了摆手,扭回头来低声问道:“如果我不肯答应,你回去之后会怎么做?到差不多的时候找个合适的男人再嫁了吗?”
水灵摇了摇头:“水灵心有所属,而且已经和士载……”
说着水灵的脸一红,但马上就补救道:“那是水灵自愿的,与士载无关。不过就此回去之后,水灵绝不会再嫁于他人,因为、因为……”
这回换到陆仁低下了头,嘴里无声的轻叹道:“又是个傻丫头……怎么就那么像?不止是性格像,就连帮着那个小混蛋洗洗涮涮、照顾起居的事都那么像。当初我的事没个结果,难道是让我的宝贝徒弟来填补一下我的这份遗憾?”
水灵可不知道陆仁在嘀咕些什么,只是很紧张的望定了陆仁,期待着陆仁给出的答复。而在很久很久过去之后,陆仁却在一种很是怪异与苦涩的微笑中抬起了头,向着水灵道:“你想留在士载的身边,对吗?”
水灵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陆仁向水灵竖起了手指:“我可以答应,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水灵忙道:“陆夷州请讲!”
陆仁道:“毕竟你们属于不同的民族……哦,说民族你可能不懂,我还是说士载是汉人,而你是南中的蛮女吧,总之你们在很多的想法与处事方式上与我们汉人有着太多的不同之处,所以我希望……不,不是希望,而是要求你去我们夷州的学院至少学习三年,并且取得优异的成绩毕业之后,才可以考虑你与士载之间的婚事。
“水灵,你要明白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因为你们现在的这个年纪正是春/心/懵懂的时候,感情一涌上来,太多太多的事情会被你们遗忘掉,却不明白这些事情很可能会造成你们日后生活上的不和。我是士载的师傅,他又视我为父,我自然要为他的事情多负上一点责,更不希望他以后会因为我胡乱所下的决定而闹出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去读书进修,多明白一点道理,多一些与他相互理解的可能。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现在换到水灵愣了很久,最后才很不确定的道:“陆夷州你的意思,是我能去夷州读书?”
陆仁点点头。
水灵喜上眉档,连忙点头道:“水灵答应,水灵答应!谢谢陆夷州的大恩!”
这回陆仁又愣了,心说你个小姑娘家听说可以嫁人了要不要这么兴奋?不过再一转念,陆仁却也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就是别以为当时的少数民族都对汉文化不感兴趣。事实上很多的少数民族对汉文化都是非常仰慕的,可是由于当时汉人士族多少总有些排外心理,所以少数民族的子弟想学习汉文化并不是什么容易事,现在陆仁要水灵去夷州读书,这实际上是让水灵意外的捡了个便宜好不好?远了不说,夷州的学院里不还有慕容紫英和拓跋玉这俩先例吗?
当然,陆仁让水灵去读书并没有那么简单,其真实的目的是想把文化影响力给散播到南中地区去,通过水灵这样的一批南中子弟在散播文化影响力的时候,进一步的扩大共鸣性与兼容性。要是再往大里扯、往不靠谱的方面扯,陆仁就是在用这种方法来进行主动的民族融合,进行一种文化意识上的侵略。
而什么又是民族融合?仅仅是通婚混血就行了吗?不是!是需要文化意识上的融合与共鸣!事实上后世的汉族,指的就是文化意识上的民族,而不是单纯的血缘关系上的汉族……
(有点瞎扯,但也别太当真。时间有点紧,稿子赶得有点急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七回
入夜之后,邓艾来到了陆仁的居所。
“师傅,你找我?”
陆仁点点头,示意邓艾坐下之后问道:“这两天带着南中的那帮土包子们在广州城里玩得怎么样?”
邓艾撇嘴一笑:“还能怎么样?看花了那些人的眼而已。要我说,还好这只是建设了没多久的广州,这要是领着这帮子人去夷州看看……哎?师傅你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那个什么什么狗眼的话。”
陆仁笑了:“是‘亮瞎了他们的氪金狗眼’……我都很久很久没说过这样的话了,亏你小子还记得。”
邓艾道:“是这个意思了。不过师傅,如果有可能的话,弟子还真想带他们去夷州看看,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夷州的不凡之气,这样也可以更加的坚定他们与师傅的合盟之心。”
陆仁道:“我也想,不过咱们在南中地区的事才刚刚起步,孟获他们也只是因为阿不氏被灭的事而刚刚有了点声势,有太多太多的事得他们这些当族长的回去主持,所以我们也不能把他们留在我们这里太久,不然有点什么状况发生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邓艾点头称是,却发觉陆仁的情绪有些低落,犹豫了一下之后问道:“师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好像有些……”
陆仁沉默了一下,轻轻摇头道:“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为师这个时候叫你来,其实是有件事想很认真的问你一句,你也一定要据实相告。”
邓艾脸色一正:“师傅但问无妨。”
陆仁又沉默了片刻,这才问道:“你小子,是不是真心的喜欢水灵?记住,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因为最早的时候你是跟我说想借这种事来制造借口,我也都给你支了招。但是现在我们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总得给别人小姑娘一个交待。”
这回轮到邓艾沉默了。很久之后,邓艾才低声回应道:“师傅,既然你问起来了……说真的,弟子虽然有利用水灵的意思,但、但是……弟子真的挺喜欢她。”
陆仁看了邓艾好一会儿,这才轻轻的点点头道:“好,很好!这才是我陆仁的徒弟!既然如此,日后就好好的对待别人小姑娘。是真爷们儿,就不应该让女人去伤心落泪。”
这会儿的邓艾总觉得陆仁有些莫名其妙:“师傅,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仁伸手拍了拍邓艾的肩头,轻叹了口气之后却又微笑道:“放心,你师傅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些往事,有些多愁善感罢了。不过艾儿,作为你的师傅,我应该再教你一件事,就是要学会珍惜在今后的日子里与你同行的伴侣,不要到最后……为何倩影却成烟。”
“……”
邓艾有些无语,而陆仁则是在狠狠的甩了几下头之后,平时的嬉笑样也重新回到了身上:“好了,不说这些了,跟你说些正经事。”
“……师傅请讲。”
仍旧是那份地图,陆仁指着南中地区道:“过段时间,我想让你小子再给我滚到南中那里去主持各项事宜,你小子愿不愿意?”
邓艾一怔,但马上就用力的点头道:“弟子愿意!”
陆仁点头道:“就知道你小子愿意,而且现在也只有你小子才最合适。之前咱们在南中整出了不少的事情,你在南中,至少是在孟获那帮子人的心里有些人望,所以你在南中想稳住脚跟是比较容易的事情。另外说到这里咱们又得扯上水灵了,你和水灵成亲的话多多少少的也有那么些与南中女子通婚的意思,算得上是一种联姻,有这样的一种关系在里面,你和那些南中部族打交道的时候也会比较方便。”
说着陆仁在建宁北面划了一下,异常认真的道:“记住,别过这条线,为什么不能过这条样,我想你小子心里应该有数,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咱们可没有兵力去惹那些事。而刘璋虽然暗弱无能,但他的手底下很有些能人,蜀中的兵马之众也不是开玩笑的。至于该怎么稳住我们在南中地区的脚跟……”
邓艾接上了话:“师傅的意思是?”
陆仁道:“南中部族众多,情况一直都很复杂,而且山多高原多,对蜀中来说只要不闹出什么可能会危害到他们的事,他们也不愿意去招惹南中。所以咱们还是老办法,不惹事、多通商,与蜀中尽可能的保持一个大家都有钱赚而且相安无事的局面就行了。另外你在南中稳定了之后就给我往这个地方发展。”
陆仁的手指改在另外的地方点了点,那里是缅甸南面位于孟加拉湾的吉大,而吉大的位置距离加尔各达也就几百公里:“这一大段的路不是那么好整的,但是整出来的话就会有着非常巨大的用处。我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你去了南中之后慢慢的整就是了。另外除了你从内陆往海岸整之外,我这里介时也会派出舰队从沿海往内陆发展,这样两头并进,时间上就可以缩短许多。”
邓艾道:“师傅为何要作这样的安排?”
陆仁微笑:“差不多的时候总得给孟获他们找点事做,但总不能让他们吃饱了没事去惹蜀中的刘璋吧?真要是和刘璋那帮子人干上了,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是不是?”
还一句话陆仁没说,就是刘璋或许、可能还比较好对付,可日后的刘备和诸葛亮却绝不是省油的灯。真要是惹上了,别肉没吃着却惹上一身的骚……
————————————————————
转过天来,陆仁又请孟获他们喝酒议事,而在经过了一大番的忽悠之后,一众南蛮族长这才终于明白过来,闹了半天陆仁的意思就是要他们在过上好日子之后在南中帮陆仁当宣传员,说陆仁的好话啊……当然这是他们的理解,虽然也没错,不过陆仁自己的意思是让南中的各个部族都知道他陆仁就是想和南中部族做生意,大家彼此之间和睦相处就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仁现在已经做了这么多,对这些事情,孟获他们当是报达一下陆仁也说得过去。再从一个“利”字的角度上来说,陆仁如果能够在建宁插上一脚,对孟获他们来说确实是非常有利的事,至少再闹粮荒的时候找陆仁借粮就会方便许多。
看看正在思考的众人,陆仁笑了笑向孟获与祝融道:“孟获族长,祝融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获夫妇对望了一眼,起身随陆仁转到角落。陆仁低声道:“建宁一事我承认是有些私心,不过对大家都有好处是不是?二位不妨就把这个事当作是水灵的嫁妆。”
孟获夫妇稍稍一愣,还是祝融先反应了过来,大喜道:“陆夷州不反对邓小哥和我家阿妹的婚事了?”
陆仁故作无奈的叹息道:“我们汉家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也就是说我也算得上是士载的父亲,有些事我肯定是要管一管的。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能管得太多对不对?再说水灵我也见过了,这小姑娘还是挺不错的,士载这混小子眼光到是不错,所以想来想去,这件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不过我也跟水灵说了,日后她嫁于士载就是我汉家主妇,不懂我们汉家的规矩可不行,所以我要求她去夷州读书学习,毕业之后才可以谈婚论嫁,士载和水灵也都答应了。反正水灵今年才不过十五岁,读书三年之后也才十八,趁着年轻多学点本事才是正理。”
这个事水灵当然有跟孟获夫妇说过,孟获夫妇又何尝不是表示赞成?而接下来陆仁则顺理成章的提出让孟获夫妇和一众族长挑选一些青少年到夷州学院去读书的要求,理由则是让这些青少年给水灵作个伴,而实际上陆仁的“险恶用心”……算了,不用多说了,到是孟获夫妇和一众的族长都忙不迭的满口应允了下来,毕竟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因为他们也非常的想学习汉家的先进之处。而当再次回到南中地区的问题上的时候:
“……其实你们也不用特意去做什么,安安心心的在耕种手工、养育族人也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去费什么心力。艾儿我会再派去南中,一则是方便与你们交流,二则是你们拉拢南中部族的时候雍氏敢有什么举动,艾儿可以帮你们支一支招,同时也可以与我何持联系。”
孟获没什么头脑,目光自然是飘向祝融。祝融想了片刻之后点头道:“陆夷州你放心吧!”
陆仁依旧笑了笑,扔出了最后的一个重镑诱饵:“不知二位有没有想过另外的一件事,那就是有我的帮助与你们自己的勤劳耕作,你族富庶之后投奔你们的南中部族会越来越多,孟获族长的声势也会越来越大。到那时南中数十个部族联盟,孟获族长作为一直以来的领头人,没准会成为南中部族的大首领,也就是……南蛮王。”
“南蛮王……!?”
孟获与祝融的眼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了火花,而陆仁则在一旁暗自偷笑……(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八回
东汉,建安十五年,春。
在原有的历史上,曹刘孙三家于建安十五年时面上平静,暗中却激流不断。曹操在等着孙刘相争,而孙刘两家却是想争却又不断,就只有各自大玩手脚。而在这一年,孙权将孙尚香送嫁给了刘备,同年周瑜于含恨之下伤病而死……或许这两件事是当时比较大的事了。
可是现在的东汉建安十五年,却由于某个异数人物的出现,使得原有的进程开始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首先是在赤壁之战结束之后,原本应该成为江东四英将之一的吕蒙因为惹着了陆仁,结果却被俘身亡,然后就是原本应该嫁去刘备那里的孙尚香,最后却成为了夷州的人质。
周瑜呢?周瑜在前往夷州劝说陆仁的时候,却又正好赶上张仲景和华陀这两大当世名医都在夷州,在赤壁之战时留下来的箭伤旧疾被这俩名医给治好了,于是乎原本应该在建安十五年因伤病而死在巴丘的周瑜,却意外的因此留了一条命下来。
而周瑜活下来这意味着什么?就是周瑜与诸葛亮之间的争斗又会因此而继续下去。再往大了说,周瑜与诸葛亮之间的争斗,实际上就是孙吴与刘备之间的荆州之争。
眼下江东与夷州和解,周瑜也不愿再惹到本来就不会给孙权添什么麻烦的陆仁,再者对夷州作战要用到海军,这却是江东方面也不擅长的领域。此外在江东的内部因素上,江东的本土士族考虑到自身的利益,也绝不赞成孙权和陆仁再闹出什么不快之事。
周瑜正是因为了解这些,于是就苦劝孙权应该重视与陆仁之间的友好关系,同时借与夷州的通商之便获取巨额的钱粮,然后将江东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到江北的曹操的对恃与对荆州的占有权上去。
至于陆仁本身,也并没有只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和老婆孩子热炕头,而是在各方面都积极的发展着。因为陆仁明白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如果不积极的发展,就会变成“不进则退”,那么到最后被人吞掉也将会是必定的事情。
所以在与孙权的战事一结束,对外局面稳定下来之后,陆仁明白自己的夷州毫无疑问的是得到了一个暂时的平稳发展时期,应该借着这个平稳发展的时期进一步的增强自身的实力,所以陆仁马上就作出了战略调整。
首先是命令甘宁率领舰队前往印度,彻底打通马六甲商道。如果事有可为,还要甘宁占据马六甲这个东南亚海域关键的大门。至于印度地区在当时盛产棉、麻、稻、香辣料、宝石与黄金,也是目前夷州航海能力可以抵达的最佳贸易地区。
甘宁的目的地是印度,黄忠的目的地则是雅加达地区。雅加达地区是东南亚的另一个大门,控制住马六甲与雅加达这东南亚的两个大门,整个东南亚基本上就全数握在了手中。
当然,黄忠只是在东南亚转了一圈就被陆仁急调去了广州,因为孟获夫妇的突然出现和南中地区现时点的局面,让陆仁看到了一个相当好的机会。而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让陆仁把自己的触手伸到南中地区。
当时的人都认为南中地区是蛮荒之地、不毛之地,陆仁却知道南中,也就是后世的云南实际上是“有色金属之乡”,像东乡铜、个旧锡、兰坪铅锌和昆阳磷,在后世可都是很有名的。而自己这里借助着一些事情在南中插了一脚进去之后,在与南中部族保持一个良好关系并且商贸密切的前题下,就可以让南中部族的人自己主动的去挖矿,然后用南中的矿产与自己进行交易,这样陆仁等于是间接的得到了大量的矿工和矿产,又何乐而不为呢?
或许以南中部族的落后,开矿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陆仁就不会派工匠过去教了吗?好吧,就算你们觉得挖矿太累,可南中地区还适合出产茶叶、烟草、制糖。这么说吧,南中可以成为夷州的原材料供应基地,而陆仁手上的核心地区夷州,则可以借此来成为加工中心。
所以所以,陆仁才会在南中的问题上那么上心,甚至是在与孙权的战争才刚刚结束不久,已方的实力还有待补充的时候,就把邓艾给派了过去先行探路,而且亲自去了广州准备那些相关的后续事宜。而到现在南中的问题已经基本到位,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平稳的发展下去了。
总的来说,现在的夷州主要是有四大商道:与老曹的北方商道、与孙权的江东商道、通往荆州的广桂商道、通往南中的南中商道。而除去这四大商道之外,还有一条通往印度、波斯湾地区的海外商道。
夷州除了自行出产的货物卖去这五条商道之外,还可以转卖东西南北中的货物,比如说把南中出产的优质茶叶转卖去北方,这已经就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利润。换句话说,陆仁完全可以称之为当时最大的“倒爷”……
难道真的只凭夷州自行出产的货物去赚钱?累死整个夷州的民众也满足不了那么多地区的需要好不好?要知道到建安十五年的开春,夷州、广州、泉州这些陆仁的直属属领,其总人口数字也才不过六十万出点头而已!
别拿三分归晋时全华夏的人口也只有八百来万来说事,说什么陆仁的六十万已经有十二分之一还有多,这他喵的得想想陆仁的战线拉得其实是有多长!而且你还得知道,陆仁在北方的三韩、倭岛那里都还插了一脚进去。如果在这个时候仔细的看一看地图,就会发现陆仁的属领其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几乎就是像一个大锅,扣住了整个华夏大陆的沿海地带,全长加起来得有上万公里之多。而这么长的距离,六十几万的人够干个啥啊?而陆仁敢这么做,也是因为陆仁有着海上实力的保障……
————————————————————
夷州,莽甲城。
自从陆仁于建安三年安排着糜贞带领人手来到夷州时算起,到建安十五年已经十二年了;不过真要算夷州发展史,夷州民众还是更愿意从陆仁真正来到夷州的建安六年开始算,但即便是如此,夷州到现在也都九年了。
而这时的夷州,陆仁早期培养出来的大批的内政型人才在这段时间里发挥出来的功效可不是一般的大,再者原先为了躲避战乱而来到夷州的移民也多,有心吸纳之下人力不愁,所以现在的夷州已经颇具规模。
陆仁自广州回到夷州时的车仗队伍入城时引来了不少的百姓围观,拍手叫好者大有人在,不难看出陆仁在夷州这里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陆仁在马上微笑着向百姓拱手致礼,心里面也着实有些飘飘然的感觉。神色虽说刻意保持着平淡的微笑,谈不上十分自鸣得意,不过跟在身旁的雪莉在事后说很想吐。
回到府衙才刚刚坐定,一个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的人冒了出来,却是刘晔刘子阳。实际上陆仁去广州时起,留在夷州的刘晔基本上就是在代理着陆仁的事情,最起码也是要帮着雪莉来作出许多事情的决策。
刘晔一露面,陆仁便挥退闲人,厅中就只剩下陆仁、雪莉、刘晔。喝了几口茶,陆仁问道:“我不在夷州的这段时间,情况怎么样?”
刘晔微笑:“还能怎么样?还不就是将军一直以来都在做的那些事?到是晔想问问将军,接下来将军又打算做些什么?”
陆仁低下头沉吟了一阵,轻轻摇头道:“发展过快、战线过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别人或许觉得我们夷州风光无限,却没有看到我们如果再这么做下去,只会造成一种根基不稳的不利局面。所以接下来的这几年,我们要做的是适当的收缩,改为全力发展境内的经济生产,把现有的属领全都做好、做稳。子阳,你觉得我的这个想法是对还是错?”
刘晔向陆仁拱手一礼道:“将军言之有理。六十万的户籍虽可算在大州之列,但将军的战线的确是拉得太长了,如果不安安心心的花费数年时间去发展与稳固,一但有何变故,只怕这么攻的战线就会全线崩溃。还好,将军一直以来对外都是示之以和,兼之海战之力天下皆畏,小心安安之下到也没有谁敢轻犯将军,所以将军有足够的时间去稳固属境。不过现在晔又想问将军一句,当将军属境稳固之后,将军又打算如何?”
陆仁看了看刘晔,轻轻摇头道:“谁知道呢?老曹、刘备、孙权,这三个货色哪个不是当世之枭雄?保境自守的话我多少还有点信心,可如果是想和他们争些什么,我却是半点的信心都没有。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不该碰的对手,我可不会去乱碰。所以……我还是会按照我自己的步伐走下去。而最重要的,是想做点什么事,咱们都得有耐心对不对?”
刘晔看看陆仁,也只是摇头而笑……
(第二卷就到这里吧。)(未完待续。)
卷三 第一回 考试取材
时间是建安十五年的夏五月。
五月五的重阳节刚过,夷州的一道政令就在夷州民众之中引发了大规模的议论。而这则政令,却是陆仁下达的科考政令。
政令之中没有什么花哨的词汇,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咱们夷州缺少管理方面的人才,又因为许许多多情况上的特殊性,没办法取用传统的“查举”制,而且各行各业又有着较强的分工性与针对性,所以咱们的陆夷州就采取了一个考试取材的方法,为夷州的行政系统补充一批新的血液。
老实说,这则政令如果是搁到了当时别的地区,信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士族子弟会在气愤之下把各地的政府衙门给拆了。但这里是夷州,一个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士族阶层的夷州,多年以来那些士族阶层也不怎么看得起的夷州,所以陆仁的这条政令在夷州到是下达得十分之顺利。
可能有人会说,陆仁都当了几年的夷州牧了,而且夷州整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那么那些士族阶层怎么会看不起陆仁?
对不起,还真的是看不起陆仁。其实也别说陆仁了,老曹整出来的动静实际上要比陆仁大出多少倍?可当时的那些士族阶层还不是一样的看不起老曹?
这里也拿身份、家世什么的作个比较吧。
老曹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但可惜是很多士族子弟眼中的“阉宦遗丑”,自然会被人看不起;陆仁则是江东大姓中的陆氏子弟,应该说是个家世清白之人,但可惜的是按照陆仁的“身世”,这家伙年幼的时候是个要饭的叫花子,对士族子弟来说那就是贱民中的贱民,那么也自然而然的会被士族子弟们看不起。
然后,老曹在成事之后的取材原则是“唯才是举”,这无疑就是往士族子弟们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东汉政体原本的三根支柱是士族、外戚、宦官,后来外戚和宦官都完了蛋,士族本来是可以独享蛋糕的,却偏偏在乱世之中来了个“门阀碰上了军阀”,原本应该落在士族手中的权力却落在了军阀的手里,接着老曹又说只要是有才干的人老子就用,这尼玛能让士族子弟们心里好受?
再看陆仁这里,陆仁是更干脆的来了个“考试”!你想在俺这里当官?行!只要你能通过了我这里的考试,我就会量才而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这就是另一种的“唯才是举”,而且更让士族子弟丢面子,所以那些个士族子弟对陆仁不恨得牙根都发痒才是怪事了,恨不得冲上来咬上陆仁几口。
而在其他方面,夷州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尽管多年下来建设得很出色,但也始终是那些没见识的士族子弟眼中的“蛮夷之地”,甚至可以说他们是把陆仁的夷州与北方的那些游牧民族划上了等号。对这样的一块地头,他们自然是嗤之以鼻。
再者陆仁一直以来都很重视工业与商业,以当时士族子弟的那个“士农工商”的思想理念,也会认为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那么对陆仁、对夷州,自然又会看轻几分……
好吧,这些就不扯了,反正就是一句话,正因为当时的士族阶层普遍都不怎么看得起陆仁,所以就没有什么士族子弟跑到夷州这里来。当然也不是没有,但基本上都是一些寒门士子,来夷州的目的是讨份生活、求个出路,而这些寒门士子在求荐而无门的情况下,最需要的反而就是这种可以求得进身的机会。
所以所以,陆仁的考试取材政令下达之后,至少在夷州本土这里,各阶层民众们的反响都十分的热烈,磨拳擦掌准备去一试身手的人非常的多。
当然了,陆仁也不会笨到直接就和当时势力庞大得惊人的士族阶层叫板,所以在政令上也耍了个小小的花招,说咱们夷州一直以来都是在接纳各方面的逃难流民,因此在文化教育方面的层次肯定是比较低的,可咱们乱七八糟的政事总得有人管,而且注重的是民计民生,有着很大的专业性和针对性,所以咱们的考试实际上是从差劲的人中选些好的出来,为的是让大家在各行各业上有个领头人……简单点说,陆仁的政令其实给士族阶层留了面子,在这个时代也必须得给士族阶层留点面子。
而为了能够镇得住场面,陆仁可是厚着脸皮把人郑玄郑老爷子给请了出来当主考官……只是挂名的而已,再说真让郑玄去主考,信不信郑玄选出来的全都会是些书呆子?反过来,郑玄只是醉心于学术研究,本身是不愿当官的,现在陆仁只是请郑玄出面镇一镇场子而已,郑玄到也答应得十分爽快。
不管怎么样,建安十五年的端午之后,夷州的第一次考试取材就在进行之中了,准备在八月中秋的时候正式开始。而此时此刻嘛,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始作俑者陆仁,却舒舒服服的躺在某片沙滩之上,穿着沙滩裤、戴着大墨镜的在享受着日光浴。
再在他的不远之处,蔡琰等人都穿着泳装正在浅滩中玩着水,而像吕玲绮、赵雨、孙尚香这些武力值不错的女孩子,则是在那里玩起了沙滩排球。
这种事在后世或许很平常,可对陆仁来说那可真是花费了不少的气力和时间才让大家都接受了这种事情。就拿众女身上的泳装来说……比基尼?对不起,没有!严格的来说,众女身上的泳装如果用后世的标准来衡量,基本上可以划归为潜水装一系。后世的蛙女见过没?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了,只不过手臂和小腿还是露了出来的,保守得可以。
但陆仁对此也不敢强求得太过火,像蔡琰这种传统思想比较浓厚的女性,能穿成这样跟着自己跑出来一起玩水几乎就已经是极限了,想蔡琰穿着比尼基、三/点式?再过个十几二十年的或许还有点可能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泳装到是能把蔡琰她们的身躯线条勒得很漂亮,一个个的看过去到还是十分之养眼滴!
这会儿的陆仁正在享受着,同样是沙滩裤加墨镜的刘晔带着老婆孩子也来到了这片沙滩。先是打发老婆孩子加入到了那边的女性团队之中去玩耍,然后刘晔才在陆仁的旁边也躺了下来,一边欣赏着那边的美景,一边端着冰镇啤酒向陆仁道:“将军到真是轻松啊!”
陆仁笑而回应道:“现在又不比得以前。如果我一天到晚的忙里忙外、忙这忙那,不就表明我们夷州要出大问题了吗?你如果硬要说我什么的话,我可会拿齐桓公的‘有事问仲父’来回敬你的。”
刘晔也笑了:“在下可没有要劝谏将军什么的意思。话又说回来,接下来的几年,夷州到真的是可以安安心心的发展,诂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就算有什么事,也只会出在中原内陆的那些地头上而已,与将军这里到是挨不上什么边。”
陆仁向刘晔举了举杯:“子阳你放心吧,我可没有松散到觉得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的地步,现在也不过就是偶尔的出来偷偷懒而已。人如弓弦,总不能让自己一天到晚的都紧崩着。”
刘晔再笑:“将军说得是,而且在下也相信将军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不会真的什么事都不管。来,干!”
各自的灌了一大口酒,陆仁问道:“咱们这里要考试取材的消息已经传往各地了吧?各地有没有什么反应?”
刘晔道:“都还只是议论纷纷而已,毕竟将军作出的这个决定……唉!我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总感觉虽然有些不妥,却又不失为一个良策。”
陆仁只是笑笑。刘晔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士族子弟,而且还他喵的是皇族,对这种事自然会有那么些说不清楚的心思。但刘晔却又是个有战略眼光,而且凡事都以大局为重的人,自然会明白这里面的好处。
而刘晔接着道:“不过据各方人员传回来的消息,那些世家豪族对将军的考试取材固然是不屑一顾,但却有很多的寒门子弟收拾了行装,准备去往各处的港口搭乘船只到夷州来。据说曹公、孙权、刘备三方都吓了一跳,甚至有人提议要阻止这些寒门子弟准备前往夷州的事。”
陆仁点了点头,这个结果算是在陆仁的意料之中。那个时代的读书人又会有几个不想出人头地的?最起码也想混个一官半职。可是传统的查举制,却使得太多太多的寒门子弟无人举荐,没有出头的门路。
现在听说了这样的事,总会有些胆子大的人想来试试。毕竟再怎么说,夷州虽然被豪门士族看不起,可架不住夷州有钱啊!如果能在夷州混出个名堂,就算不能功成名就、出人头地,可再怎么说混个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吧?
想到这里陆仁就笑了笑,吩咐道:“传令各处港口,但凡是这种有意来夷州应试的寒门子弟,在路上的食宿我包了,同时让各处都好好招待。即便是应试不成之人,愿意留在夷州另谋生路的自然是好,如果是想回家的嘛……他们的路费也算在我的头上好了。咱有钱,这点路费咱们还是付得起的。”(未完待续。)
卷三 第二回 还算安稳
就在陆仁轻飘飘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河北邺城的议事大厅之中,老曹正看着手中的信报,脸色也是格外的阴晴不定。而在大厅之中,一大帮子的幕僚也都在那里低声的议论着。
有人跟老曹说陆仁这是公开的违反朝庭制度,应该上表天子,以天子的名义斥责陆仁什么什么的,老曹听过之后是既好气又好笑。笑是在笑书呆子,气则是气那些传统的士族子弟。
老曹那是什么人?他会不明白这些士族子弟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说得不客气点,老曹对士族阶层可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所采取的手段也一直是扶一家、打一家,反正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士家大族独大。
只可惜老曹死后,曹丕这小子没能领会到老曹的这种良苦用心,而是为了早登大位,为了得到士族阶层的支持,接受了陈群提出来的“九品中正制”,与士族阶层达成了政治交易,最后的结果也是曹魏的江山被世代世家的司马氏给谋了去。对此老曹曾经警告过不少人,说什么“三马食槽”之梦,真论起来这又何尝不是老曹在提醒曹丕要打压司马氏,打压士族世家?
总的来说,老曹可是很清楚这些士族世家的危害的人。而作为一个谋略家、政治家,老曹也忽然惊讶的发觉陆仁的这个办法,不正是他最想要的方法吗?这不是说老曹没想过考试之类类似的方法,而是老曹出于其历史局限性,以及许多相关的时局限制,使老曹不可能像陆仁做得这么明目张胆而已。比如说陆仁的夷州没有那些烦人的士族世家,所以陆仁可以放心大胆的用考试来选取人才,可老曹现在的领地之内……呵呵吧!没有士族的支持,老曹能玩得转?
但正是因为老曹在心中对陆仁这种做法的赞许,以及想在一定程度上的借鉴与采用,老曹自然是要帮陆仁,当然也是帮将来的打算说上几句话:“唉!若论决计设谋、军阵交锋,孤自认胜于陆仁太多太多,可要论及治政理民,孤对陆仁却只能是自叹不如啊!
“各位也不要这般气愤了,陆仁他不是在政令中说得清清楚楚吗?他的夷州立州到现在不过三年,而且长久以来一直都是在收容着各地躲避战乱的流民,手下根本就没几个可用之人,而中原的士人也不愿到他的夷州去,他也只有用这种方法,从劣才之中挑选几个还算值得一用的人出来管一管政务而已,所以这也是无奈之举。到是各位啊,你们若是觉得陆仁此举不当,不如孤表荐天子,把你们送去夷州任职?一则可以拔正此举,二则陆仁得了各位的出仕相助自然是喜出望外,必然会厚待与重用,各位意下如何?”
大厅之中顿时就没了声音。开什么玩笑?去夷州那个蛮夷之地当官?只要不是脑子进了水的人都不会同意的吧?再说了,夷州是陆仁的地盘,你去夷州闹腾一下,天晓得陆仁会怎么对付你来着。在老曹这里吵几句嘴可能还没什么事,可在陆仁那里嘛……这要是陆仁在一怒之下把你丫的送去了哪个荒岛上,让你去管荒岛上可怜的几号人可咋办?
再说得难听点,你在老曹的邺城或是献帝刘协的许昌好歹也还算是个京官,是京官就总有机会进身,可是去了陆仁的地盘……那又算是个啥哦?
总之,老曹是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这帮子吵得人心烦的家伙给搞定了,而老曹本人则是反反复复的看着那份夷州政令,一边想着自己这里可以借鉴多少,一边则是在心中暗暗的道:“陆仁,孤当初没能把你留下来,真是最大的损失啊!如果你真的能与孤同心合力,又何愁这天下不定?”
————————————————————
老曹是这样的反应,刘备和孙权那头的反应也差不了太多。这俩货都是老谋深算之人,也都是一世之枭雄,当然明白陆仁的这种考试其实是种什么样的好事。但是,他们也和老曹一样,有心想和陆仁一样玩考试,却根本就不能那样去做,只能是慢慢来,等到条件成熟之后再在一定的程度上进行借鉴。原因也很简单,刘备要借助荆襄地区士族的支持,孙权则是要依赖江东本土士族对他的支持,没有谁像陆仁的夷州那样基本上没有什么士族阶层,可以放开手去做。
这些事的影响虽大,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什么结果的,陆仁则是不管这些,仍旧在夷州这里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北方商道和对老曹的外交,仍然是赵雨在主理着,不停的在给夷州带来丰厚之极的收益;另外右北平那边,有个田畴在明里暗里的和陆仁保持联系,收益也不小;
三韩方面,张绣父子在完成了对吕宋地区的威慑与勘察之后,出于想避开老曹耳目的缘故,陆仁就让这对父子到三韩那边玩去了,主要的根据地则是在济州岛;
往东一点是倭岛地区,凌远一直在负责着对倭岛卑弥呼一族的支援与掌控,而且由于张绣父子调去了济州岛的缘故,凌远也得到了较好的支援效果;
泉州仍然是徐庶在主理坐镇,泉州一战之后的恢复和发展也十分迅速。有徐庶在泉州呆着,陆仁对孙权方面的威胁也能够放心不少;
广州方面是石韬在蹲点。石韬这个人很多人不是很清楚,但这家伙在原有的历史上可是以非士家子弟的身份做到了郡守的人物,自身能力是不能小看的。或许打仗方面的事是差了点,但广州由于当时地理位置的原因,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战事,主要的目标就是成为南方商道的中转中心,发展发展再发展是主要思想,石韬还是可以胜任的;
交州不是陆仁的地盘,但有着相应的重要性,所以陆仁是把郭弈给派去了交州,其身份用现代的词来形容,那就是陆仁的驻交州大使,协调着陆仁与士燮之间的事务和关系。而郭弈是郭嘉的宝贝儿子,虽然不像郭嘉那么顶级,但要玩些外交辞令上的事到是绰绰有余。此外交州在目前要保证与南中地带的联系,一些相关的事情,郭弈能够做得很好;
南中方面,邓艾在不久前又被陆仁给指派了过去。南中地区陆仁有着自己的用心,邓艾这小子又少年老成,所以陆仁还是比较放心的。再者郭弈在交州当大使,电报机也会跟着架设起来,邓艾那里要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郭弈会及时的支援邓艾;
然后是珠崖……珠崖没什么可说的,陆诚和陆信在珠崖就是挖矿挖矿再挖矿。夷州接下来有几年的平静发展期,对钢铁资源的需求量会变得格外的大,陆仁的这俩小弟不用力的挖、拼命的挖,只怕钢铁资源的供应会跟不上;
甘宁仍旧是主要负责对外远航,黄忠则是负责东南亚群岛的巡航,这个不用说得太多。
最后回到夷州本土,甘宁和黄忠这俩员大将派出去跑船了,夷州本土却并非就没有了领军之人,因为陆逊来到了陆仁的身边。而陆仁让陆逊接手夷州本土的防御工作,除了陆逊本身有着相关的才干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能借此来向江东的士族示好。
大致上可以这么理解,就是我陆仁本是江东人,现在手底下统兵的人也是江东人,那我们之间要是还发生战事的话,岂不是成了江东人打江东人?至少至少,我陆仁可以借此来表明我对江东的地头没兴趣,你们安安心心的和我一起做生意赚钱就行了。
可千万别小看陆仁耍的这一个小花招,要知道在诸多的历史当中,往往就会因为这么几个关键人物对外的态度,而使国与国、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局势变得很不一样。而事情也正如陆仁所设想的那样,在他来了这么一手之后,江东的本土士族大姓都在对孙权不停的说别再招惹陆仁……
陆仁正是因为理顺了这手牌,最近也才会变得那么轻松,也才会因为天已入夏的缘故,带着一家子的人到海边来玩水。
就在这天,陆仁正在享受着傍晚宜人的海风,和一帮子的人大搞海滩烧烤,原本坐镇府中的雪莉却忽然出现在了陆仁的身边。相比起陆仁这些在海边游玩的人,雪莉的身上可没有穿着泳装,也证明雪莉不是来凑热闹一起玩的。
陆仁看到雪莉这样过来也吃了一惊,急忙把雪莉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不用芯片联系我?”
雪莉道:“事是出了一点,不过不是主人你担心的那几个方向。而我亲自过来,是因为我带了个人来见主人你。”
陆仁奇道:“你带了人来见我?谁啊?”
雪莉抿嘴一笑:“算是主人你的老熟人吧,而且主人你以前都差点霸占了她哦!”
“……雪莉,你越来越腹黑了!不过说起来,我自从到了夷州之后,也没对哪个女人有过霸占的心思吧?是谁啊?”
雪莉又笑了笑,向远处招呼了一声,不多久一个打扮得有些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到了陆仁的跟前,陆仁一看这女子也是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讶然道:“是你!?怎么你那边出事了吗?”(未完待续。)
卷三 第三回 时候未到
“是你!?怎么你那边出事了吗?”
来到陆仁的跟前,打扮得还有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向陆仁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陆殿,好久不见了。我在回去之后,一直都十分想念陆殿……”
好吧,在现时点会以“殿”这个词来称呼陆仁的,就只有倭岛上的那些人而已,而来此刻站在陆仁面前的,正是邪马台的首席巫女,之后也将会是邪马台次代卑弥呼的次卑……老实说“次卑”其实是陆仁当初相当恶意的一个戏称,因为“次卑”的发音与某个很那个的词太相近了,到是次卑欣然的接受了下来作为她的汉名。
真论起来,陆仁和次卑的确是老熟人。当初还早在老曹尚未北征乌丸之前,次卑和一帮子邪马台的人就被吃饱了没事去邪马台转了一圈的甘宁给掳了回来,当时还是雪莉查觉到次卑的身份可能不太一样,就特意的留给了陆仁来亲自处理。
再接下来陆仁得知了次卑的身份之后,觉得次卑这个女人留着有用,就特意的把次卑和其他一些邪马台的贵族祭司送去了夷州学校学习,到赤壁之战之前的一段时间,这才把次卑等人送还了邪马台。
至于陆仁这么做的用意,也就不用多说了,反正陆仁可绝不是在当什么老好人。不过次卑在临走之前,到的确是差点和陆仁擦枪走火……确切的说是次卑想对陆仁玩“****之术”,然后借此诱使陆仁出兵邪马台,帮助现在的邪马台卑弥呼一族去搞定那些周边部族。
当然了,陆仁当时可没有上当入套,反而是把次卑狠狠的戏弄了一番,把次卑的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却偏偏没有搞最后的那一下,然后就把次卑给一脚踢回了邪马台。
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就不多说了,反正把次卑送回邪马台是在建安十二年的年中,到现在的建安十五年,一晃就是三年的时间过去。在这三年之中,陆仁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赤壁之战前后的中原内陆各方局势上,对邪马台的事并没怎么管过。
而次卑当时十五、六岁,最多不过十七岁,一晃三年过去,那时不过十五六七岁的次卑已年将二十,比起当初在陆仁这里时还带着几分青涩的模样到是又成熟了一些,至少在细心的妆扮过之后,站在陆仁面前的时候很有那么几分勾人的味道。说得不客气点,如果是现在这个状态的次卑对三年前的陆仁玩“****之术”,三年前的陆仁还真不见得就能抵挡得住。
不过现在已经是三年之后。三年之中次卑成长了不少,陆仁也并没有在原地踏步,所以此刻次卑向陆仁施礼,连带着还甩出了几分勾引的信息的时候,陆仁只是用某种“欣赏”的目光打晾了次卑一番,就直接问次卑这次过来是不是邪马台那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却又让次卑的心中划过了几许的失望之意。
失望归失望,次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向陆仁狂抛媚眼再投怀送抱吧?再说就算是她想、她肯、她敢,陆仁会不会吃她的那一套都还两说。反正对陆仁,次卑是怀着一份深深的惧意的。所以在正了正神之后,次卑跟着陆仁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诉说她突然又跑到夷州来的来意。
要说邪马台地区吧,这会儿到还真没出什么事。事实上次卑刚刚被甘宁掳到夷州来的时候,邪马台的卑弥呼一族局面是有点危险。其实在原有的历史上,邪马台地区在这一段时间里都还算是比较平静的,周边的一些部族虽然有一些争端,但总的来说卑弥呼一族仍然处在主导地位。
不过当时因为甘宁的“造该”与次卑等人的被掳,卑弥呼一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其他的一些部族就趁机起来争夺利益,所以邪马台地区在那个时候又乱了起来。还好,陆仁出于他的险恶用心,及时的让凌远带领舰队把一部份俘虏送了回去,并且让凌远开始对卑弥呼一族进行扶持与掌控,所以很快的,卑弥呼一族又重新的获得了主导地位。
再接下来就是次卑等一众邪马台贵族祭司在夷州完成了学业之后,被陆仁给送还了邪马台,而次卑她们回去的时候是带了先进的知识回去的,所以在这三年之中,卑弥呼一族在邪马台一带是处在一个绝对领先的地位,而且较为稳固。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并不算短。有这三年的时间,次卑凭借着在夷州学到的事物,以及陆仁方面明里暗里的通商与扶持,在带领卑弥呼一族变强盛了许多之余,基本上也取得了卑弥呼一族实际上的领导权。换句话说,可以说现代的老年卑弥呼已经是不管事的太上皇,真正管事的则是年轻的次卑。
本来这样发展下去也不错,现任的卑弥呼安安心心的享你的福就行了,可权力这玩意儿往往会让人疯狂,让人失去理智,现任的老年卑弥呼就犯了这样的错。当她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权力好像已经丧失了的时候,就开始对次卑进行了一系列的打压。
而现任卑弥呼本身还有一个弟弟佐政,多年下来的权威不小。反观次卑,回到邪马台的时间也并不是很长,虽然一系列的事情做得不错,但总的来说在权威方面还是比不过现任的卑弥呼和仍在佐政的叔叔,所以在老娘和叔叔一系列的打压之下,次卑渐渐的就有些招架不住。
在这种情况下,次卑原本的想法是敌不过就敌不过,大不了把权力都交出去,自己安安心心的当一个类似于农官教授的职位就算了,但可惜的是权力斗争的事永远不会那么简单,也就是说现任卑弥呼和其弟已经存了把次卑给除掉,至少也要把次卑给牢牢的控制起来的心思。
而次卑又不是什么善与之辈,相反这个当初就敢向陆仁玩“****之术”的小妮子也很有着几分心机,所以又哪里会老老实实的坐以待毙?于是次卑就和现任的卑弥呼闹起了内斗,整个卑弥呼一族也因此而陷入了一个内乱的局面之中。
再接下来,卑弥呼一族变强盛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可以说短得有如昙花一现就开始了族内的内乱,周边的那些部族见到这般情形自然就开始了他们的小动作。次卑查觉到再这样下去情况可能会越来越糟,所以在几经思索之后就虚晃了一枪,然后就找到凌远,希望凌远能送她到夷州去,让她找陆仁帮一帮忙。于是乎,次卑就这样出现在了陆仁的面前。
听完了次卑的这番诉说,陆仁陷入了沉思之中,并没有马上就回应次卑。而在良久之后,陆仁让身边的雪莉先回城去坐镇,自己则是向蔡琰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领着次卑在海滩这里散起了步。再等到来到某个僻静无人之处时,陆仁就转到了次卑的身后,一双儿狼爪从次卑的腋下穿了过去,抓在了次卑胸前的那对大肉包之上。
一边享受着十指与掌间那相当良好的手感,陆仁一边嘿嘿嘿的奸笑道:“一晃三年不见,你这里到是变大了不少嘛!比起以前,你可又多出了几分女人味哦!”
次卑此刻刚是处在一个有点混乱的状态。要说次卑一直都存着****陆仁的心思,也作好了随时随地的都跟陆仁来上几发的准备,却没想到陆仁会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方对她来了个突然的袭击,所以一时之间根本就没能反应过来。结果是被陆仁“享用”了老半晌,次卑才多多少少的回过了点神,用带着几分动情的轻/喘之声回应道:“陆、陆殿,我、我本身就是准备奉献给你的祭品,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只求您能够帮、帮帮我……”
陆仁又是一连串的奸笑,一只手可就下划到了次卑的双腿之间。真论起来,可别忘了陆仁这家伙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早年间阅片无数的他,又怎么会没有点想玩s/m的心思?只不过对于身边的那几号人,陆仁下不了那个手,也没胆子去下那个手。就比如说蔡琰吧,陆仁敢下那个手?信不信真来了那么一下,信不信蔡琰回头就会和陆仁闹家庭纠纷?
不过对于次卑这种带着明显的交易目的的货色,陆仁可就没了什么顾忌。再说了,本身就是从倭岛的片子里学来的东西,用回到倭岛女子的身上,这不正好是“以夷制夷”了吗……
好吧,不扯了,再说陆仁也还没有到那种色迷心窍的地步,更何况这里面牵扯到的事物可不是一点半点,真要是米青虫上脑的现在就把次卑给办了,回过头来陆仁会不太好说话。所以和三年前一样,陆仁在狠狠的折腾了次卑一番,把次卑给折腾得浑身冒火、周身打颤,甚至某个地方都湿了一大片的时候,陆仁却突然收回了手,怀抱双臂的望着次卑坏笑道:
“三年前,你就曾经想引诱我;三年后,你还来这招?不过嘛……我觉得我还没有到可以享用你的时候。”(未完待续。)
卷三 第四回 调遣人员
夜色渐深,陆仁反背着双手走在了回渡假屋的海滩上,而次卑则是低着头,小步的跟在了陆仁的身后。
夏夜的海风清凉,渐渐的已经把次卑身上之前被陆仁折腾出来的绯红都给吹散掉了,次卑也因此而平静了许多。不过每每偷偷的抬起头,偷看一眼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男人,次卑的眼中总会划过几许的惧意。因为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次卑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很快的,二人回到了渡假屋,陆仁唤过侍从,让侍从领着次卑去客房休息,自己则是慢步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舍。只是才刚一进来都还没找地方坐下,貂婵的倩影就像个幽灵一般的飘了过来,从背后揽住了陆仁不说,双手也扣住了陆仁的前胸狠狠的抓了几下。
“呃……阿秀你干嘛?”
貂婵坏笑道:“你刚才不就是这样对待别人小姑娘的吗?还别说,这样的感觉挺不错。”
“……你跟踪我?”
貂婵把手收了回来,脸色也稍稍的正了正:“你这个老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成为大汉州牧都三年多了,怎么有点事却还是喜欢身边连随从都不带一个?就算是你想偷偷欢、偷偷腥,你带回来玩不是一样吗?难道我们姐妹几个还会为了这点小事跟你闹别扭不成?这么多年了,你什么脾气我们能不清楚?”
陆仁脸一黑:“我什么时候偷过腥啊?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们几个不是狼就是虎的,真要喂我怕连你们几个都喂不饱。”
顺便说一下,到建安十五年的时候,陆仁的“官方年龄”正好四十岁,蔡琰三十七岁,貂婵三十五岁,糜贞三十三岁,甄宓二十七岁,一个个的都正好是虎狼之年。虽然对陆仁还谈不上是索取无度,但陆仁在工作之后颇有些疲惫的小身板还真有些顶不住。
当然以上有些扯淡,而貂婵只是抿嘴一笑,脸色又正了正道:“不和你扯那些不着边的事了,我刚才的意思是说你有点什么事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别人不方便跟着,就只有我躲在暗处跟着你以防万一了,所以刚才看到了你欺负别人小姑娘的事。只是我没想到你都那样了,居然没有把那个小姑娘给办了。”
“小姑娘!?”
陆仁冷笑了一声,脸色也跟着沉了沉:“那小妮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对了,你认识她的,怎么刚才没看出来?”
貂婵回想了一下,摇摇头道:“离得有点远,又是在夜里,所以没看清楚。不过现在你这么一说,再想想她的服饰……她是次卑?倭岛邪马台的那个巫女?”
陆仁点头道:“没错,就是她。她这回过来,是因为邪马台的局势有点不对头,她就跑来夷州向我求援了。你说,一个有着这样的心机的小妮子,我又哪里敢轻易的就办了她?还是说我陆仁在你们的眼中就那么不堪?”
貂婵又想了想,最后却摇了摇头,继而就笑颜如花的向陆仁道:“夫君,妾身知错了啦!为了表示妾身的歉意,今夜就让妾身为夫君侍寝如何?”
陆仁顿时哑然。不过陆仁清楚,貂婵和蔡琰一样,从来就不会过问陆仁在军政方面的事情,而且现在有个宝贝女儿陆韵,貂婵的目标就是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所以现在忽然扯开话题,无非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避开谈论那些她不想过问的事情。
再看貂婵贴到了陆仁的身上,在陆仁的耳边低声坏笑道:“你折腾了别人小姑娘那么久,我可不信那么一会儿的海风就能把你身上的火给吹散了,所以你现在……其实很需要我来帮你一下对不对?”
“……”
陆仁再次无语。再扭头看看贴在自己身上的貂婵,陆仁在心中暗骂道:“你个死阿秀!等什么时候我非得让你穿上女王装再左手蜡烛右手皮鞭不可!呃……那样的话我不就成m了吗?”
————————————————————
“启禀主公,陆逊陆伯言请见。”
“陆逊?”
陆仁楞了一下便反应过来,心道:“速度挺快,这就打了个来回了啊!”
陆逊来到陆仁的身边之后帮助陆仁主持夷州防务,而陆仁在从广州回来之后为了让陆逊能够尽快的熟悉海船,就让安排着让陆逊带领船队去济州方面跑一趟商,所以陆逊这是刚刚从济州岛那边回来。
赶去客厅和陆逊见面。这两个“同宗兄弟”见面也不用客套什么,直接就在廊下找了处干净的护栏坐下。
“伯言,这趟济州商运如何?”
陆逊随意的笑了笑:“还不错啊。兄长,这次我带回来了黄金三百余斤,白银一千余斤,还有各类的北方土特产。清单我已经交给了甄嫂嫂过目,请她清点入库,到是兄长是不是迟些去看上一看?”
陆仁摆摆手道:“不用,有她管着我放心。老实说,这两年我已经很少亲自理政,而且我也不能事事都紧盯着吧?对了伯言,我现在有件事想让你去办,你有没有兴趣?”
陆逊一抱拳:“兄长有命,岂敢不从?”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先别急,咱们还得等个人。”
没过太久,孙尚香就来到了陆仁的厅中,与陆仁和陆逊各自施礼之后孙尚香问道:“陆先生,突然叫我来此是有何事?”
陆仁笑道:“郡主在我夷州为质,其实很是无聊吧?所以我想给郡主你找点事做,就是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兴趣了。”
孙尚香一听就来了兴致:“什么事可做?上回带兵去南中,其实我连仗都没打上什么,事情就差不多办完了。那么这回?”
陆仁笑着举手止住香香的话:“郡主莫急,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地方,就是怕郡主你不愿意去。”
“哪里?”
陆仁望了眼陆逊。陆逊会意,取出了一份地图打开。这是份包括了整个东亚地区的海图,陆仁指定一个地方向孙尚香道:“郡主,其实你一直都想如男儿一般做出些事情来。不过因为你的身份特殊,太危险的事我也不可能会叫你去做,正好现在有个不是很危险,却有很有些意思的地方
貂婵又想了想,最后却摇了摇头,继而就笑颜如花的向陆仁道:“夫君,妾身知错了啦!为了表示妾身的歉意,今夜就让妾身为夫君侍寝如何?”
陆仁顿时哑然。不过陆仁清楚,貂婵和蔡琰一样,从来就不会过问陆仁在军政方面的事情,而且现在有个宝贝女儿陆韵,貂婵的目标就是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所以现在忽然扯开话题,无非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避开谈论那些她不想过问的事情。
再看貂婵贴到了陆仁的身上,在陆仁的耳边低声坏笑道:“你折腾了别人小姑娘那么久,我可不信那么一会儿的海风就能把你身上的火给吹散了,所以你现在……其实很需要我来帮你一下对不对?”
“……”
陆仁再次无语。再扭头看看贴在自己身上的貂婵,陆仁在心中暗骂道:“你个死阿秀!等什么时候我非得让你穿上女王装再左手蜡烛右手皮鞭不可!呃……那样的话我不就成m了吗?”
————————————————————
“启禀主公,陆逊陆伯言请见。”
“陆逊?”
陆仁楞了一下便反应过来,心道:“速度挺快,这就打了个来回了啊!”
陆逊来到陆仁的身边之后帮助陆仁主持夷州防务,而陆仁在从广州回来之后为了让陆逊能够尽快的熟悉海船,就让安排着让陆逊带领船队去济州方面跑一趟商,所以陆逊这是刚刚从济州岛那边回来。
赶去客厅和陆逊见面。这两个“同宗兄弟”见面也不用客套什么,直接就在廊下找了处干净的护栏坐下。
“伯言,这趟济州商运如何?”
陆逊随意的笑了笑:“还不错啊。兄长,这次我带回来了黄金三百余斤,白银一千余斤,还有各类的北方土特产。清单我已经交给了甄嫂嫂过目,请她清点入库,到是兄长是不是迟些去看上一看?”
陆仁摆摆手道:“不用,有她管着我放心。老实说,这两年我已经很少亲自理政,而且我也不能事事都紧盯着吧?对了伯言,我现在有件事想让你去办,你有没有兴趣?”
陆逊一抱拳:“兄长有命,岂敢不从?”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先别急,咱们还得等个人。”
没过太久,孙尚香就来到了陆仁的厅中,与陆仁和陆逊各自施礼之后孙尚香问道:“陆先生,突然叫我来此是有何事?”
陆仁笑道:“郡主在我夷州为质,其实很是无聊吧?所以我想给郡主你找点事做,就是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兴趣了。”
孙尚香一听就来了兴致:“什么事可做?上回带兵去南中,其实我连仗都没打上什么,事情就差不多办完了。那么这回?”
陆仁笑着举手止住香香的话:“郡主莫急,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地方,就是怕郡主你不愿意去。”(未完待续。)
卷三 第五回 别有用意
陆仁对陆逊说近两年来他其实已经很少亲自理政,这到并不是句假话,但也千万别以为陆仁这就是在当什么甩手掌柜。事实上,陆仁的意思是他现在已经很少参与详细的具体工作,而主要是进行大局上的安置与编排,真忙起来也轻松不到哪去。再说得直白点,以前的陆仁就好比是战场前线的战术指挥员,而现在的陆仁则是司令部里的战略指挥官……陆仁可不想像蜀汉时期的诸葛亮那样“事无巨细,咸决于亮”,再说麾下一批从学院里出来的人早都已经上了岗,得让这帮子人得到工作和锻炼的机会。
可能有人会说学院里出来的人上了岗?陆仁的考试取材不是正在进行中吗?这里得说清楚一下了。其实像陆仁、雪莉、糜贞这些人是属于第一阶段的开拓者,现在也都是属于陆仁集团里最上层的人物;陆仁在夷州兴办学院,然后从学院里出来并且上岗的人属于第二阶段,现在主要是中层人员。而现在的情况是陆仁集团各个地区都在发展中,需要大批中层与基层的人员来补充血液,这些就是现在要通过考试取材来选取的了。
这些不扯了,只说陆仁把陆逊和孙尚香安排了一下之后,偷了个闲正在书房中看书,刘晔却忽然冒了出来。说起来夷州到目前为止主要的城市还只有基隆和莽甲,但陆仁在夷州的情况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有以莽甲为中心,鼓励民众们去夷州的各处多点开花、兴建村镇,所以前段时间刘晔就是代表陆仁去那些村镇巡视入册去了,刚回来都没两天。
而此刻与陆仁见上了面,把该上报的东东向陆仁上报了之后,刘晔就向陆仁问道:“将军,你打算把陆伯言和孙郡主派去倭岛?”
刘晔稍稍皱眉:“将军,你把陆伯言派去倭岛我没意见,可是把孙郡主也派去倭岛,这是不是有些缺少考虑?”
陆仁把手里的书放下,向刘晔微笑道:“子阳你是想说什么?”
刘晔道:“将军是明白人,应该明白我所指的是什么,将军又何必问我?而我如此发问,到是想知道一下将军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然我想以将军之精明,不会作出这样的决断。”
陆仁笑了:“是啊,孙郡主的身份特殊,按常理来说,我都应该把她关到监狱里去才对。可真要是那样的话,事情不就没什么意思了吗?”
刘晔用力的干咳了两声,算是告诫陆仁扯淡别扯得太远。
陆仁又笑了笑,反问道:“子阳,我对倭岛的用意,你是清楚的吧?”
刘晔这时到是点了点头:“不错,这个事在下清楚。一开始对此我虽然还有些不以为意,不过这几年来凌远从倭岛那边弄回来的东西不少,对我们的收益还是不错的,所以我对将军准备出兵邪马台一事表示赞同。”
倭岛的资源虽然贫瘠,但那指的主要是后世的许多战略资源,而在现时点倭岛那边的一些海产品、农业产品、山间的特产,对陆仁来说仍有着不错的价值。
而且陆仁主要盯上的是邪马台附近里见山一带的银矿,而倭岛的银产量在大航海时代时期都是比较有名的,陆仁不可能会放过,甚至凌远那头都已经在作初期的准备了,并且已经有一定数量的白铅被开采了出来,送达夷州之后变成了在市面上流通的银币。正是因为如此,刘晔这种相对来说比较传统的士子,也才会对陆仁的倭岛用意持以赞成的态度。
当然了,陆仁对倭岛的用意,也有着其个人的因素,毕竟当初的陆仁也是个有着愤青情节的家伙,总想着对倭岛来点什么什么的。只不过以前纯属愤青的空想,现在却是有了能做点什么的能力,有机会自然会下手。
而这会儿刘晔对陆仁要派孙尚香去倭岛的事表示不解,陆仁知道得向刘晔说明一下自己的用意,所以在确定了刘晔对倭岛的态度之后,陆仁才开始解释:“子阳,我们现在的兵力如何?”
刘晔沉吟道:“自保有余,但余力不足。将军若是将兵在外,最多恐怕只能出动五千之众。”
陆仁道:“五千人够干嘛?打一座城池还是占领一个州郡?要是碰上老曹、刘备、孙权这样的主,他们调集兵力一反扑,只怕这五千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而按我的本意,这五千人是我手头上的机动部队。咱们的战线长,手头上不留点家底可不行。”
刘晔道:“那将军准备出兵倭岛是打算?”
陆仁道:“不准备动用多少兵力,以倭岛的军力也用不着出动太多,但兵力真要是太少却又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特意的把孙郡主也派出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把孙权也拖下水。”
刘晔愕然:“将军的意思,是想让孙郡主出面去向孙权借兵?”
陆仁点点头:“嗯,就是这个意思。也不用多,有个两千三千就够了。如果孙权借三千,我也出动三千,这样再加上凌远的舰队和济州岛那里张绣父子的支援,算一算也有过万的人马,扫平现时点倭岛的那些落后部族不是什么难事。”
刘晔道:“将军,此事恐怕不妥吧?先不论孙权会不会借兵,这万一孙郡主归吴之后被孙权扣了下来可怎么办?”
陆仁道:“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不考虑?但我个人认为,现在的孙权往西想谋图荆州、干掉刘备,往北却还要提防着老曹从合肥一线南下复仇,之前的海战又被我们给打怕了,所以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想着和我们翻脸的事,所以孙权更多的应该是想着如何与我们保持友好关系的事。反过来说,我那么轻易的就放孙郡主回吴借兵,又何尝不是在向孙权表示着我们的信任与友好?孙权不是愚笨之人,相反是能和老曹、刘备相提并论的一世枭雄,所以我想他不会那么糊涂的。”
说着陆仁又笑了笑,接着补充道:“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们发兵倭岛,用不了几天这个消息就会传到孙权的耳朵里。尽管我们动用的兵力其实并不多,但谁又敢保证孙权这小子听了之后会没点别的想法?而我现在把他也拖下水嘛……”
说着陆仁就很是阴险的一笑,刘晔见了也只能是无奈的一笑再摇摇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仁这简直就是在耍流氓,把孙权的几千人也给“绑架”到倭岛去,你让孙权哪里好再对陆仁下什么刀子?真要是在这种情况下都下了刀子,孙权不被江东人给喷死才怪!
不过在笑过之后,陆仁也正色道:“而最坏的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一个是孙权不肯借兵,另一个无非就是孙权把孙郡主扣留在江东。前者的话我就少派点兵,去个一千两千就行了,无非就是倭岛那边的时间拖长一些而已;但如果是后者,我会马上放弃……至少是暂时放弃对倭岛的打算,同时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在我的各处地盘整军备战。”
刘晔听完这些之后终于表示赞许的点了点头。陆仁不擅长领兵打仗,刘晔是很清楚的,但是陆仁在许多事情的安排上都在尽可能的做到细致而全面,基本上该考虑到的事情,陆仁都会尽可能的都考虑到,这是刘晔很欣赏的。而这次派孙尚香去倭岛的事,看起来好像是有些随意,但实际上陆仁所想到的事情,似乎比刘晔所想到的还要多上许多。
其实陆仁还有些话没有对刘晔说出来,那就是派陆逊出去也有着相应的原因。一方面陆逊各方面的能力还有待培养与提高,另一方面陆逊原本是吴臣,而且与孙尚香之间的关系不错,这样的将帅组合至少在将帅关系上不会出什么问题,同时孙权如果借了兵的话,以陆逊本为江东子弟这样的一个身份,也有利于陆逊与吴兵方面的沟通。但如果是调了甘宁或者是黄忠去的话,恐怕在打仗之前还得先解决一下内部之间的关系,那就天晓得要扯多少淡了。
最后最后,陆仁又向刘晔补充了几句话:“当然了,光是这么向孙权借兵,咱们在面子上多少也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得给孙权一些好处才行,另一方面也得给孙权一个合适的台阶。所以我一则是让孙郡主去跟孙权说,这几千人是孙权调派给孙郡主,以保护孙郡主安全的;二则嘛,这次的仗打完之后肯定是要从倭岛那里带不少白铅回来的,那咱们不妨大度一点,分一半给孙权就行了。”
刘晔听得眉头一扬,因为之前凌远弄回来的白铅虽然不多,但真要论起来其数量也不少了,提炼成白银之后陆仁的府库赚得可不少。而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派兵过去,那到时候整出来的白银数量嘛……
“将军,这岂不是会让孙权捡了个大便宜!?”
陆仁呵呵一笑,把手边的一张白纸折成了个纸飞机飞了出去,随嘴答道:“怕什么?想让马儿跑,咱就总得给马儿吃点草。再说等孙权把这些白铅转炼成了白银,咱们回头再把它赚回来不就行了?”(未完待续。)
卷三 第六回 多点之备
数日之后,孙权那可是带着万分的惊讶,看着已经站在他眼前的孙尚香,因为打死孙权也想不到陆仁会突然放孙尚香回江东。再等到孙尚香以公事公办的格调,当着一众文武群臣的面把陆仁写来的书信交给孙权之后,孙权的整个人可就懵了。
且不提孙尚香办完正事之后去看望母亲,孙权的议事厅中此刻早已变成了菜市场。这尼玛谁他喵的想得到陆仁居然会来这一手?孙尚香是什么人?是孙权送去陆仁那里的人质哎!这么轻易的就放了回来,你丫的陆仁这到底是想干啥?
所以所以,以至于都有人怀疑是不是老曹又想对孙权举兵,在暗中拉拢了陆仁准备来个南北呼应。而陆仁为了不在道义上失理,故意的、主动的把孙尚香给送回了江东,然后就等着你孙权把孙尚香扣下来,不再送往夷州,这样陆仁在道义上就站住了脚,那么接下来陆仁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孙权翻脸。
总而言之,陆仁来的这一手实在是让孙权方面的人一个个的都摸不着头脑,所议论的都是陆仁此举的用意,而对于陆仁在信中说和孙权一起去发笔小财的建议反到排到了次要的位置。
但不管怎么说,孙权的手底上还是很有着一些聪明人的。而他们所作出的一些分析,到是和陆仁这里的设想差不了太多。而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一致认为孙权绝不能借此机会把孙尚香给扣在江东,以免和陆仁再次翻脸,结果却惹来更大的麻烦。至于陆仁借兵的提议……三千没有,只能给两千一般般的。太精锐的孙权舍不得,太差劲的则是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所以在半个月之后,孙尚香就顺利的领着两千江东兵来到了夷州……
————————————————————
夷州码头,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型船队刚刚出发,目的地自然是倭岛邪马台。
船队已经渐渐远去,陆仁刚才一直在挥舞送别的手此刻也背到了身后。等到诸人散去,陆仁和刘晔在酒楼中坐定,三杯过后刘晔问道:“将军,一直以来你对北方的这些海域都十分的在意,这次更是派兵前往倭岛,所以我很想问一下,将军如此是不是还有些别的用意?
陆仁晃了几下酒杯,微微点头道:“不错,我是有别的考虑。本来在我的计划里,济州是作为方便北方贸易的一个中转站来使用,至于三韩和倭岛……老实说,我本来都是想等风儿再大一些,可以自己领兵出征的时候交给他来征讨的,当是给他的一种历练。不过机会是不能错过的,既然碰上了咱们就得好好的把握住,不能坐失良机。”
刘晔也点点头道:“不错,机不可失。而且将军行事之风与他人不同,就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必退。”
陆仁跟着轻叹道:“是啊……我的行事作风与以往的诸候是很不一样的。子阳你也在夷州呆了这么几年,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应该听得懂。这么说吧,我一直以来都偏重于商利,然后以商利反过头去益以农事,从而使农事得以稳固,这种做法其实与中原的传统之理几乎是相反的。
“他们是全尽农事,稍以商事为辅而已。固然他们有些圈地自守的味道,但也与他们不像我有这么广阔的商路有关。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与他们碰到一起,假以时日各地之利只怕会尽落我手,你认为那些诸候豪族真的会看不到这些或是任由我这样下去吗?”
刘晔道:“当然不会。天下之争,说穿了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利字。”
陆仁笑道:“子阳,你跟了我几年,似乎思想上也变了很多。记得最初的时候,你也是只重农事而轻于商利的。”
刘晔道:“能不变吗?将军只不过有夷州和几块在世人眼中视为贫瘠的地盘,但是借助行商取利,早已是富可敌国。而这些财富若是仅以农事蚕桑,非数十年的积蓄之功不可得。看到这些,晔再不自警自省且与时俱进的话也就未免太不识时宜了。”
陆仁道:“你的想法都变了,自然也会有其他的人跟着变。慢慢的那些豪族仅仅依靠农事地利而取得的利益就会变轻许多,甚至他们也就会渐渐的就此没落下去也是说不定的事情,手中能够控制住的人丁也会越来越少。所以他们中间的一些代表性的人物一定会设法来对付我,甚至是除掉我,因为把我除掉对他们来说就等于是断绝了重商思想的源头……哎,我说的这些你真的听得懂吗?”
刘晔摇摇扇子,头也跟着摇:“将军所言晔似懂非懂,朦胧中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的明白吧。”
陆仁猛抓头皮,心说我和他解释产业思想上的斗争干什么?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怎么懂来着。想了想干脆换个方法来解释:“子阳你饱读史书,总该知道春秋战国时的奴隶制与雇农制之争吧?我或许就有些像强秦的商秧,用的方法虽然能使国家变富变强,但是肯定会让旧式的贵族官吏渐渐失势失利,所以我是他们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人。”
刘晔点头道:“这么说的话晔到是明白不少。只是主公说的这些与那些海域之地有何关系?”
陆仁道:“你知道我做事都会留条退路。与那些人的一斗我想是避不开的了,但能不能斗得过我自己心里也没底。现在我在各地已经安排下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与往日不同的各类产业,万一他们容不下而动手铲除,至少我也能有个暂时安置人员,避开与他们直接拼斗的地方。
“实在不行,我就跑去别的地方再整出第二个夷州,仍旧可以用各类的产业去赚光他们的利益。我还就真不相信,我贩去那里的优质东西他们会真的不买,或是他们又有胆子越海来攻占与破坏我的产业。陆地上我也许拼不过他们,但是海战他们还差得太远!”
刘晔捋起了清须:“不错,先立于不败之地以为上,同时居安思危,先作好狡兔三窟之备。”
陆仁喝了杯酒下肚,眼珠转了转想起一件事来:“子阳,此外还有一件事你记着。你回头派出细作赶去许都与邺城,我怀疑老曹现在已经开始在疏远荀氏一族,因为荀氏一族借曹操之力登入庙堂,到现在对朝政的把持可能已经超出了老曹的底线。如果我的这个推测是正确的话,荀文若现在就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深受老曹的信任,而老曹也肯定在扶持其他的家族,对荀氏一族开始打压了。或许我有机会……”
刘晔刚刚端起来的酒杯掉落在地上,惊得瞪上了双眼望定陆仁:“将军你……先是徐元直,然后是黄汉升,接着又是孙郡主和其他的一些人,到现在将军你该不会是想对荀公下手吧?前几人还好说,各有各的软处被主公抓住,可以荀公的为人……我看将军你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为上。如果是担心奉孝故去后,曹公那里只有荀公能为主公说上几句话的话,晔到是能够理解。将军不如设法去帮一帮荀公,这样也算是在自己帮自己。”
陆仁摆了摆手道:“帮不上的。以老曹的为人,一但对谁动了疑心,那么当事者只怕就难逃一死……也许我说得过火了些吧?总之别的你不用多管,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反正派出细作打探消息是必不可少的事,大不了就是多花点钱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让你挑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埋伏到荀公的身边去,将来只怕有大用。”
刘晔对陆仁的这种“神来之笔”也可说是司空见惯,按说都有点麻木了,可是这回的说出来的事情实在太大,刘晔真有些接受不了。怎么说刘晔也在老曹的手下呆了那么长时间,对荀彧的为人十分了解,陆仁现在突然说出想对荀彧动点手脚,在刘晔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陆仁是老板,老板发了话下来自然要做。而且就像陆仁说的那样,只是多派些得力的细作、多花上一点钱而已,在整体大局上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并不是什么错误的举动,刘晔也就不再劝谏什么,只当是陆仁在花钱买开心罢了。
但刘晔不知道,陆仁真的是在打荀彧的主意,因为陆仁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老曹现在应该在做西征马、韩的准备,而且根据陆仁打听到的消息,老曹已经给关中的钟繇增调了一些兵力,接下来的事恐怕就是老曹借口要征汉中,结果却把马、韩给逼反的事情了。再等到老曹搞定马、韩的西凉军回来,就将会是老曹要称公,结果却逼死荀彧的事情了。
如果这些都按照原有的历史,那么荀彧将会死在建安十七年的年终前后,而现在已经是建安十五年的夏季,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年的时间给陆仁去做一些相应的准备……别他喵的以为两年的时间很长!混了这么多年,陆仁实在是太清楚在这个时代,想搞一个情报点可真他吗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所需花费的时间和金钱,往往会让人看着都头大,所以不提前作些准备可不行……(未完待续。)
卷三 第七回 航道闲聊
(昨天一号,瓶子做事的地方要月初盘点,时间上来不及,所以打条子休息了一下。见谅!)
————————————————————
大海之上,陆逊和孙尚香的舰队正在向北航行。而在旗舰的船头甲板上,陆逊正反背着双手站立在那里,望着茫茫大海出神,口中亦不知在低吟着些什么。
“伯言!”
陆逊回转过身,见是孙尚香拎着两瓶啤酒正在走过来。等来到跟前时,孙尚香把一瓶酒递给了陆逊,自己举瓶算是致了个礼,接着就问道:“你在这里看什么?看风景吗?”
陆逊摇了摇头:“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又哪里有什么风景可看?不过就像兄长曾经对我说过的那样,当一个人处身在这一望无尽的大海之中的时候,才会愈发的感觉到我们为人者自身的渺小。”
孙尚香也抬眼扫望了一下那无边无际的海面,若有所思的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这样的感觉。”
孙尚香可不是没有见过海的人,相反甚至可以说孙尚香自小就没少与海打交道,而且在和陆仁扯上了些关系之后,也有过好几次乘坐海船在大海上跑的经历。但严格的说起来,那都只是在近海地区的航道上,真正像现在这样置身于汪洋大海之间却还是头一次,所以在心中也难免会生出些异样的感触。
不过老实说,这种在大海上漂着的日子其实挺无聊的。从夷州基隆出发,到倭岛邪马台的距离是一千两百多公里,以夷州舰船现有的航行能力,最起码也要六到七天。而且这还只是最理想的走直线的情况,事实上在海上航行的时候总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情况发生因而使舰队的航速受到影响,所以在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一段航程在陆仁的手上一般都是定为十天。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舰队的航程也才刚刚过半,但是以孙尚香好动的个性,在舱室之中自然是会有些坐不住,所以就跑到甲板这里来透一透气,看见陆逊在船头那里看风景,就跑过来和陆逊搭上几句话。
受到陆逊文人气息的影响,孙尚香也稍稍的感叹了一下,但马上就笑着向陆逊问道:“看你刚才嘴里好像是在念叨着什么,是不是作出了什么诗辞?念给我听听如何?”
陆逊的神情马上就变得非常的尴尬,连连摇头道:“郡主就莫要取笑于我了!我不过是一时由感而发,胡乱的吟了几句而已,实在是拿不出手来。哎、哎对了,郡主你也不是一向对这些诗文辞赋不感兴趣的吗?又何必让郡主你听着不适服?”
孙尚香撇了撇嘴:“这不是在这海上漂着无聊吗?可惜我的那架留声机留给了我二哥,不然现在在海上漂着的时候,一边听着音律一边看着海,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无聊。”
“留声机?”
陆逊愣了愣,下意识的接上了话:“我的舱中有一架,郡主若不嫌弃先拿去用着便是。”
留声机这玩意儿因为许多原因,在陆仁的手上还没有进入可以量产的阶段,不过陆仁和雪莉有弄来些人员,在雪莉最初的那五架之后又整出来了二十来架,眼下基本上就是分散给了陆仁集团的主要人员,剩下的几架要么是准备作为外交礼品送人用,要么就是准备在合适的时候给泉州或广州这些城市架设的广播系统使用,所以陆逊也分到了一架。而孙尚香原本手上就有一部,而且还是陆仁特意送的,陆仁就没注意。
再看孙尚香一听说陆逊的舱里有一部,马上就来了兴致,连忙让陆逊叫人把留声机搬到了甲板上来,一番折腾之后甲板上便飘扬起了陆兰的歌声。也许是因为这样的航行真的是很无聊的缘故吧?当陆兰那为人所熟知的歌声响起的时候,甲板上之前的嘈杂之声瞬间都安静了下来,转而随着留声机中陆兰的歌声轻轻的哼唱。
一句“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陆逊与孙尚香却是不约而同的一起跟着留声机里的旋律唱了出来。而在出声之后,陆逊与孙尚香都是一愣,继而便相对而笑。那边的随从正在更换唱片,这边孙尚香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轻晃着手中的空酒瓶子向陆逊道:“这天下间的事还真是说都说不清楚。就比如说现在吧,我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我们两个居然还有像现在这样坐到一起的时候。”
陆逊轻轻点头:“的确如此……郡主,我本为吴臣,现在却归投在兄长的麾下,郡主你不会怪我什么吧?”
孙尚香摇头:“这怎么能怪你什么呢?旁人或许不知,但我能不清楚在当时的那种局势之下,你与公纪其实是有多么的为难吗?老实说,在那个时候,我也是最为难、最难做的人之一,所以我都只能是躲在房中,不愿出来见人。还好,陆先生最后是选择了与我二哥和解,而并不是要与二哥他拼个鱼死网破。不然事情闹到最后,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陆逊沉吟道:“如果当时江东与夷州继续死拼下去,最后只能是便宜了江北的曹公而已,甚至荆州的刘备都很可能会插一脚进来,占去一些江东之土,那么吴候父兄三代的江东基业可就很难保得住了。至于兄长这里,在连番的恶战之后,情况也会好不到哪里去。既然如此,两家之间又何必为了一时意气而去做这些无谓之斗?事由吴候而起,只要吴候认个错,给大家一个交待,兄长他也不愿把事情做得太绝。”
说着陆逊又望向了孙尚香:“只是如此一来,却是耽误了郡主。”
孙尚香一愣:“我?耽误了我什么?”
陆逊道:“如果不出这么场事,使郡主你在夷州为质,那么可能这个时候郡主你都已经出阁嫁于刘玄德了吧……”
孙尚香的脸上当时就浮现出了很恶心的神情,连连摆手道:“别说这个行不行?一想起这个事我心里就很不舒服。伯言,那刘备大我三十岁哎!不是三岁,是三十岁哎!”
换到陆逊愣了愣,略有些茫然的道:“可是……一则刘备的确是天下枭雄,二则……”
孙尚香抬手一指陆逊,愠怒道:“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的就想着多拿多占!一个个的都七老八十了,仗着自己有点权势、有些声名,就想着、想着……哎?那个古人说哪个男人就因为多收了几斗粟就想着换掉妻子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陆逊的嘴唇动了动,很想把那个成语说出来,但是看看孙尚香生气的模样,还是决定别在这种事上招惹孙尚香的好。
不过孙尚香也就是发了发小脾气而已,发完之后孙尚香却又叹了口气,低下头默然的道:“说是这么说,但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真到了某个份上,我又哪里会不明白孙刘联姻的意义之所在?所以当时我其实已经答应了二哥,在差不多的时候就准备嫁过去。”
接着孙尚香的眉头就是一扬:“但是没想到二哥与陆先生之间会闹出那么大的事,而在最后的关头,或许也只有我来当这个人质才最合适……伯言,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说到底我也只是个小女人,心里面总会有点自己的小心思。这次我主动的提出到夷州来当人质,一方面固然是不希望江东与夷州之间再起什么争斗,另一方面嘛……我也可以借着这场事来躲开要嫁给一个老头子的命运。伯言,你不会说我自私吧?”
陆逊哑然的摇了摇头,这种事又让陆逊说什么才好?
这时孙尚香抬眼看了看海面上其他的舰船,脸上却又挂起了微笑:“其实像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在夷州,我的身份虽然是人质,但是陆先生和你们是把我视作好友,我活得自由自在,而且时不时的还能像现在这样找点事做。虽然说没能按二哥的意思与刘备联姻,但是让江东与夷州之间不再有争斗,我也不算有负于二哥,有负于我孙氏宗族,这也应该可以了。”
陆逊道:“郡主今年二十有一了吧?这早晚间还是要嫁人的。”
孙尚香道:“嫁人的事急什么?我孙尚香难得能碰上这样的机会,又为什么不能像七尺男儿那般做出些事业?再说了,夷州的女子晚婚晚嫁不是很正常吗?远了不说,玲绮今年二十六,赵雨今年都二十七了,可她们有着自己的功业,也没听她们说过想嫁人的事。哦对了,陆兰今年不都二十五岁了吗?可据我所知,陆兰哪天要是嫁了人,夷州非得哭死一大帮的男人不可。”
话到这里,孙尚香却忽然用很古怪的目光望向了陆逊:“伯言你光说我干什么?你今年都已经二十七了吧?公纪比你小四岁,都已经在两年前娶妻生子,可你呢?”
陆逊可没想到孙尚香突然之间会把这种话题扯到自己的身上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只能很是尴尬的连连摇头。而孙尚香却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摸着下巴向陆逊连连坏笑道:“让我来猜猜看啊……伯言,你该不会是迷恋着陆兰吧?”(未完待续。)
卷三 第八回 无聊扯淡
(昨天一号,瓶子做事的地方要月初盘点,时间上来不及,所以打条子休息了一下。见谅!)
————————————————————
“让我来猜猜看啊……伯言,你该不会是迷恋着陆兰吧?”
只这一句话,陆逊的脸当时就见了红。因为真论起来,陆逊的确是有些喜欢陆兰,或者说陆逊对陆兰很有那么几分暗恋与仰慕的意思。如果用现代的词汇来形容,可以说陆逊有点像那些死宅控,而陆兰自然就是陆逊这个死宅控心中的宅男女神了。
只不过陆逊的脸皮没多厚,突然一下被孙尚香的一句话给戳中了心事,脸上就有些挂不住。有本事、会打仗是一回事,可这些感情方面的事却实在是说不清。项羽够英武霸道吧?可还不是在虞姬的问题上英雄气短?
而这对孙尚香来说,却无疑是发现了相当好玩的事情……老实说这也是被这几天无聊的航程给闹的。再说了,你也得看看孙尚香平时是跟谁混在一起。吕玲绮、赵雨这些个小娘皮,哪个不是被陆仁“毒害”得相当之深?而这些女孩子家家的混到一起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题扯不出来?
再者再者,好事八卦本来就是女生们的天性,这一点在孙尚香的身上也不例外,只不过正常情况下没那么过火而已。可这几天被无聊的航程一闹,孙尚香的这点劣根性就冒了出来。
再看孙尚香上上下下的反复打晾了陆逊一番,口中啧啧有声的摇起了头:“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其实伯言你容貌英俊,才干也很不错,而且你比陆兰大两岁,年齿相当,要是放在别的地方真的是很合适的一对,但陆兰……”
陆逊连忙摆手止住了孙尚香的话:“郡主你饶了我吧!其实、其实我虽然对兰姑娘有着几分仰慕之意,却也深知兰姑娘对兄长心仪已久,我又岂敢造次?”
孙尚香嘿嘿坏笑:“你可以去向陆先生求亲啊!谁都知道陆兰虽然挂着陆姓,但实际上和你们吴郡陆氏并非血亲。”
陆逊哭笑不得的摇起了头:“麻烦郡主就别再取笑在下了!唉,其实在下也知道郡主只不过是在与我开玩笑而已,那我也不妨说句玩笑话吧。向兰姑娘提亲?且不论兰姑娘根本就不可能会答应在下,只说万一兰姑娘要是答应了下来,在下肯定会被夷州上上下下的民众咒骂终日,最后搞不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知道这只不过是玩笑话,但孙尚香还是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陆兰作为夷州的大众偶像,在夷州上上下下的影响力可不是闹着玩的。甚至可以这么说,就是夷州虽然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但陆兰的影响力实际上已经可以和那些宗教信仰的领袖人物划上等号,所以说陆兰是夷州民众心中的圣女都不过份。吃饱了没事去惹咱兰大圣女?信不信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就会被一大帮的夷州民众给活生生的咬死?这用陆仁的话说,就是千万别小看了那个时代的这一类成为了民众阶层精神寄托的人物。
好吧,这些就不再扯了,只说此时的孙尚香仿佛化身为s,而陆逊则莫名其妙的成了m,被孙尚香给整得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而在瞎扯了一番之后,忽然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各自端着食盒,嘴里用甜到发腻的声音喊着“伯言殿”,来到了陆逊与孙尚香的跟前。
这几个花枝招展的是什么人?其实就是次卑身边的那些个邪刀台贵族祭司。论身份,她们的阶层要比次卑差上一个或两个等级。而她们当初留在次卑的身边,一起在夷州的学校里学习过,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次卑身边的坚定份了。
次卑这回跑来夷州向陆仁求援,她们当然也跟着来了。再相比之下,次卑主要的勾引目标是陆仁,她们这些人当然不可能和次卑争什么,所以目标就放在了陆仁麾下的几号主要人物上面。
除去那些方面的原因,这些邪马台女祭司也有自己个人的原因在里面。这么说吧,像次卑这些人在邪马台算是比较特殊的人,不止在身份上,在个人条件上也是比较特殊的。确切的说,她们这帮子人之所以能够成为邪马台祭司贵族,除了相貌比较出众之外,身高也普遍的偏高……
当然这是对邪马台的倭人们而言的,她们的身高也普遍是在一五五至一六零出点头之间,这对于当时倭人们普遍的一三零至一四几已经是“高端人仕”,然后再联同上她们的身份地位,她们对“穷矮锉”的倭人自然是看不上眼。所以当来到夷州之后,看到华夏人普遍的一六几、一七几,甚至一八几、一九几,春/心可就格外的荡荡了起来。
当然,寻常的民众她们还是看不上眼的,所以目标都集中在了主要的人物上。正好她们现在又奉命跟着陆逊先行前往邪马台,不抓紧时间向陆逊多献献殷勤那就是笨蛋了!
再看看她们的装束打扮……次卑在陆仁刻意的安排之下,一身所谓的“巫女装”露的肉可不在少数,这些个邪马台妹纸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肉露的,换了定力差点的人多半都会有些把持不住。即便是陆仁,如果不是考虑到某些方面的问题,可能都会很干脆的拉过那么三个五个的过来先玩了再说。
闲话少说几句,只说这几号女祭司来到陆逊与孙尚香的跟前,把手中的食盒放置好之后,就一股脑的挤到了陆逊的身边,露着很多肉的身子也在不停的往陆逊的身上蹭。看那架势,只要陆逊稍稍的一点头,这几号女祭司都能当场就把陆逊给吃了。反观陆逊则是被闹得好不尴尬,忙不迭的推开这个再避开那个,显得甚是狼狈。
孙尚香对此本来是抱了几分看戏的心思的,可不知怎么的,孙尚香的眉头却渐渐的皱了起来,心里也泛起了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再过得片刻,孙尚香忽然猛的一锤甲板,怒道:“你们这些妖女闹够了没有?没看见我和伯言在谈正事吗?还不退下!”
一众妹纸愕然的望向了孙尚香,其中有人用倭语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众妹氏望向孙尚香的目光可就不那么友好了。可以孙尚香的脾气哪管这个?先是向随众招了招手,等随从来到近前之后顺手就把随从带的剑给抽了出来,剑尖往众妹纸的面前一指,骂道:“还是那么不知好歹是不是?那是不是要我现在就砍了几个,然后扔到海里去喂鱼?”
很多时候,武力的威慑绝对是最有用的方法之一,而这些妹纸当时也就被孙尚香的腾腾杀气给吓到了,忙不迭的离开了陆逊再逃回舱去。而孙尚香在一众妹纸逃走之后把剑交还给了随众,随即用很是怪异的目光望着陆逊道:“伯言,真没看出来你其实艳福不浅嘛!难怪你会对陆兰没有了那份心思。”
陆逊除了哭笑不得之外也没了别的反应。其实这个事,陆仁曾经用很戏谑的语气向陆逊开过玩笑,就是陆仁这里对次卑虽然不能随便碰,可陆逊只要愿意的话,同行的这些个妹纸却可以随便的玩。再按陆仁所说的话,就是这些邪马台祭司很可能会想向陆逊借种,以确保她们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也能有着出众的身高和体格。
说是玩笑,但也并不完全是玩笑。事实上陆仁有看到过这样的事情,就是倭国在后世侵化的时候曾经掳走过大量人高马大的汉子,掳到倭岛之后就让这些汉子没完没了的和倭岛选出来配种的女子交配,等到一个个都被榨得骨瘦如柴的时候……那个时候就不说了,都没有用处了还要你干什么?所以只有很少数的人保住了性命。
这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一种悲哀。或许对某些心思不正的猥琐人仕来说,看到这种事还有点求之不得吧?但就从猥琐的角度回想过去,对方要的是配种,挑出来的女人多半都会是那种壮得可以的类型,说是肥如猪、壮如猩猩可能都不足为过。那么在这个时候这哪里会是什么享受,根本就是在受折磨好不好?
再对陆仁来说,当种马?可以!但也应该是咱们过去挑着玩才对,你那头更应该是把最好的花姑娘给挑出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送到咱们的面前。换句话说,应该是咱们过去主动的把他们给融合掉,而不是被人掳去结果被融合掉……
好吧,这些都只是愤青之言了,你要陆逊去当种马?陆逊可没那么差劲。事实上,陆逊在这一路上都是尽可能的在避开这些妹纸的。不过此时此刻,陆逊在孙尚香的面前可真的是尴尬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边孙尚香又冷冷的看了陆逊几眼,轻轻的哼了一声之后准备就此离去。不过才走出去几步,孙尚香却又忽然转回身来,向陆逊似笑非笑的道:“伯言,其实到了你这个年纪,再以你的身份地位,有几个娇美妾室也不算个什么事,这么看来反到是我多事了。对了,刚才其实有俩个也挺不错的,胸够大、腰够细,屁股也够大,你晚上不妨召去侍寝吧。”
“……郡主,莫要再取笑于我了!”(未完待续。)
卷三 第九回 事不可急
又是几天无聊的航程之后,陆逊和孙尚香的舰队距离济州岛还剩下半天左右的路程。再根据陆逊的推算,大概是在今天的午后抵达。
可能有人会说陆逊和孙尚香不是要去邪马台的吗?怎么又跑去济州岛了?其实很简单,陆仁虽然答应对次卑提供援助,但邪马台卑弥呼一族的内乱还只是处在一个宫庭政斗的阶段,并没有上升到武装斗争的层面,换句话说目前还只是在玩文斗,彼此之间还没有玩上刀枪,所以陆仁认为现阶段暂时还用不着直接动刀动枪的去打。尽管都派了兵过去,但至少在现阶段来说,也是属于帮次卑进行武力威慑而已。当然了,战斗准备还是要作好的。
正是因为要做好战斗准备,这些坐了好些天船的士卒们需要进行一下休整。特别是孙尚香从孙权那里要来的两千吴军,他们在内陆的江河上坐个船什么的虽然是家常便饭,但海上的航行对他们来说基本上也都是头一次,必须得给他们一个休息与调整状态的时间。
除此之外,陆仁毕竟准备好了要对倭岛动武,而既然是准备要动武,相关的各方面就需要相应的调整。现在除去陆逊与孙尚香的舰队与兵力之外,能对倭岛动手的还有凌远的舰队和驻留在济州岛的张绣父子,这三支力量得在正式抵达邪马台之前开个会,商量一下相关的事情。
说起来济州岛可是个好地方,在后世那可是知名的旅游胜地。而在现时点吧,济州岛的开发虽然落后到近乎于原始,但也正是因为其原始之故,环境上没有受到什么破坏与污染,风景自然是要比后世还好上许多。陆仁在建安十二年率领初期的几只炮舰去支援赵雨的时候曾经到过一次济州岛,那也是乐不思蜀的玩了好几天才回去的。
再到现在的建安十五年,整个济州岛早就已经被陆仁给收入了囊中,成为了陆仁对三韩和倭岛方面的前哨基地,并且还特意的调派了张绣父子来济州岛坐镇。
陆逊和孙尚香抵达济州岛的时候,张绣和凌远早就等在了那里,那些什么客套酒宴之类的就不用罗嗦了。然后三方统计了一下,陆军方面有六千多,其中陆逊的夷州兵两千,孙尚香的吴兵两千,另外的两千是张绣的济州守军;海军方面三方各有人员和舰船,不过主要是以凌远的三千海军,张绣麾下的海军只有千余人,一般只是负责济州岛周边的海域警戒。至于陆逊和孙尚香带来的海军……那都是运输队,海战舰队也只够警式与护航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三方加起来的总兵力居然也有过万之数。但是嘛,张绣的济州守军是不能动的,也就是说这次的活只能是陆逊、孙尚香、凌远他们去干而已,张绣只有在必要的情况下才会出动去帮一帮手。
凌远在邪马台一带已经活动了好几年,早就按照陆仁的要求把那边的地型、部族等一系列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这会儿自然是详细的都交给了陆逊。陆逊在经过很细致的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虽然我们在军事力量上占有优势,但事情却绝对不可以急于一时。我们需要的是从倭岛一带尽可能的获得最大限度的利益,而不是仅仅的在倭岛打上那么几场仗就回去,那样的话只会与兄长的本意相违。”
所以所以,陆逊作出了一系列的安排,大体上是以军事威慑为主,然后占据陆仁想要的那几个主要地区。在初步的稳住脚根之后,陆逊才会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这些被陆逊用电报报知陆仁的时候,陆仁的回应是:
“慢慢来,咱们不急。”
————————————————————
不急,真的是不急。陆仁前前后后混了那么多年,哪里会不清楚要在某个地方站稳脚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陆仁出兵邪马台,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次卑出头夺权?说得难听点,这次卑是挺勾人的,但她还没那么大的魅力。这用陆仁的话来说,你他喵的以为你是能迷倒凯撒和安东尼的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啊?就算你是克里奥帕特拉,老子也不是凯撒或安东尼。
所以当时陆仁对陆逊再三的交待,对邪马台的战略是稳住脚根,在稳住脚根之后整出一块咱们的地盘,然后用钱粮工资的方式利用倭岛本土的劳力去开发里见山那里的银矿。而这样的事情绝不是三两个月就能搞定的,且陆仁手头上的兵力也相对有限,不可能在这种远离大本营的地方打个没完,因此采用一种看起来比较和平、比较温和的办法,把那头的资源给吸干才是比较好的方法,至少陆仁认为这是适合自身的方式。
当然如果是像西班牙掠夺者那样搞不是不行,但东西方之间毕竟有着巨大的文化差异,陆仁也不可能会像西班牙掠夺者那样去做。好吧,退一步来说,西班牙掠夺者抢的都是人家印加文明已经开发出来了的东西,属于现成货;可是现在的倭岛……白铅都还没挖出来,白银都还没有被提炼出来,想抢也抢不了啊!只能是利用当地的劳动力去挖了。
这些就不再说了,反正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夷州是处在一个平稳的发展期,各方面都在平稳的发展之中。邪台马的问题嘛,反正你们是宫庭内斗,族内毕竟还没有打起来,陆仁诂计着派兵过去帮次卑吓唬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而接下来陆逊和孙尚香会以帮助卑弥呼一族的名义去摆平几个部族,这样一则是可以帮助次卑取得相应的政治筹码,让次卑在宫斗中占据上风,二则从那些部族里抓来的人那就是开挖矿坑的劳动力,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平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至少对夷州来说有着一份乱世之中的宁静,所以时间转眼就到了建安十六年……
————————————————————
建安十六年的冬天,许昌非常的冷。
天空中阴沉沉的,显然是一场阴冷冬雨将要落下的前兆。可是整整一天过去,天空中却没有半点的雨水落下,如此不但阻隔住了本来能在这冷冬带来些许暖意的阳光,还使许昌的冬天更多添了几分阴冷之意。
尚书令府的书房里,荀彧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又看看阴沉沉几乎没有什么阳光的天空,皱起眉微微摇了摇头,取过火折打燃点亮了桌上的三棱镜油灯。当把三棱玻璃罩缓缓的放下,荀彧想起这油灯是陆仁前几年遣使入朝进贡时特意让人送给他的礼物之一,摇头轻笑道:“这个臭小子……先是在荆州骥伏了几年,一展翅到也混得风声水起嘛。
“现在的这小子,据说已经是据土千里,就连交州虽然说名义上的州牧是士燮,实际上也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还真是想不到啊,当年那个靠在路边行乞求生,受尽了旁人冷眼的陆义浩,今日却也能成为雄据一方的诸候,令人不敢轻视。现在想想,我当年还真是没有看走眼啊。嗯,看走眼吗……”
一想到这里,荀彧的目光又回到了桌上正在写给曹操的信上。无奈中又摇了摇头,把身上披着御寒的棉衣稍稍带紧一些,再看看笔尖的墨水都已经冻住,置于房中取暖的炭盆也快没有了火光,便向房外唤道:“来人啊,往炭盆里加点木炭,再去煮一壶热茶来。”
侍从应声而入,加过木炭后又赶过来想帮荀彧砚墨,却被荀彧挥退。桌上这封信是荀彧想单独写给曹操的作为劝谏的,不宜被旁人看到。
炭盆中加过些木炭后火光重起,书房中也渐渐回复了些暖意。荀彧把笔搁在一旁,自己亲手砚起了墨来。一边用力砚着墨,一边望着桌上的书信苦思着该如何写这封信。
正苦思间,门外侍从来禀报道:“启禀令君,少公子粲自夷州归还,现在门外请见。”
“去回复客人,我正在处理要务,暂不见客……嗯!?”
苦思中的荀彧本没留心,突然一下才反应过来,呀然道:“再说一次,是粲儿自交州回来了!?”
“正是粲公子。”
荀粲,荀彧的小儿子。至于荀粲为什么会跑去了夷州……这只能说是夷州的文化影响力到这个时候所产生的一个结果。说简单点,荀粲就是跑去夷州求学了,因为夷州的学院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已经是当时天下尽知的名校。别的不说,你得想想夷州学院的名誉校长是谁,是他喵的经学大师郑玄好不好?这尼玛就是块天大的招牌了。
而在另一方面,荀彧也是受到了郭嘉父子的影响。郭弈在跟随陆仁学习之后回过许昌,少不了要和荀彧见见面、谈谈事情。荀彧的识人那是出了名的,哪里会查觉不到郭弈的成长?眼见着郭嘉的儿子跟随了陆仁之后学到了那么多的本事,荀彧自然也会动起了几分心思,更何况荀彧本身就比较了解陆仁的“才干”,与陆仁之间又有着那么良好的关系,那么让荀粲去陆仁那里求上个几年的学,本身也在情理之中。
再退一步来说,以荀彧的敏感,到建安十五年前后不可能会不查觉到一些事情,那么把自己的小儿子放到陆仁那里,也是一种保全自家血脉不被完全断绝的自保之路……(未完待续。)
卷三 第十回 胆大包天
“我让粲儿去义浩那里拜师求学,这才多久?他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
荀彧砚墨的手顿时停下,心中疑惑的皱起眉稍稍想了一会儿,荀彧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愠意,向侍从吩咐道:“去让他进来吧。”
过不多时,荀粲带着两个随行侍者来到书房。吩咐这两个侍者在门边等候之后,荀粲上前向荀彧见礼道:“不肖孩儿拜见父亲!”
荀彧看了荀粲很久,也不让跪在地上的荀粲起身,就这样沉声问道:“粲儿,我命你去夷州向陆义浩求学,如今才不过一年有余,你却因何早早还家?”
荀粲恭敬的回应道:“新年将至,师傅命我归家与父亲共度佳节,待元宵节过后再行前往夷州继续求学。”
荀彧轻轻的拍了下桌几愠道:“混帐!夷州至此往来至少需三月之数,汝即从师求学,当知时光如金,怎能徒然把时光浪费在这虚华之事上!纵有新春庆贺之意,着一家丁致信即可,何需亲来!?”
荀粲小心的低声道:“孩儿知错……只是师尊有命,孩儿也不可不从啊。”
荀彧叹了口气,语气也松缓了下来:“罢了,我不怪你。想想你那师傅的为人便是如此甚恋亲情,当年若不是……你起来吧。想你一路疲困,先回房去收拾一下,稍迟一些再去拜祭一下你的亡母。”
荀粲领命缓缓起身,见桌几上砚中的墨只砚了一半,凑到近前道:“孩儿久未在父亲身边稍尽孝道,今日求学暂归就容孩儿为父亲砚一砚墨吧。”
此刻荀彧很想把荀粲给轰出房去,省得荀粲在这里打乱他的思路。不过再转念一想,自己的这封信一写,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自己这个最疼爱却也最为不喜欢的小儿子也是个未知数……疼爱指的是亲情,不喜欢却是因为荀粲是专修儒术的荀氏中的一个异数。
不管怎么样,荀彧还是舒缓开眉头,将桌几上的帛信翻折盖住,静静的望着荀粲在那里小心的砚墨。不知不觉间,荀彧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个父辈对子女关怀的眼光。
荀粲在那里小心砚墨,房中这会儿也安静得可以。砚了一会儿,荀粲留站在房门那里的两个侍者中的一个轻轻迈出几步,看样子是想上前代替荀粲来砚墨。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但荀彧却颇为不满的瞪了那侍者一眼,刚想开口把这侍者喝退,却见这侍者向荀彧微微一笑,荀彧依稀间觉得这侍者颇为眼熟,因此就稍稍的楞了一下。
荀彧这一楞神的功夫,那侍者已经走到近前低声开了口道:“荀公,粲公子,砚墨这种事还是让我这个下人来做吧。”
荀彧猛然反应过来,惊呀中差点叫出声,急忙伸手捂住嘴这才没有发出什么声响。等这惊呀过去,荀彧才指定这侍者用颤抖的语气低声道:“陆义浩、陆夷州,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了啊!”
脸上贴着苦心修饰过的假胡须的陆仁平静的笑了笑,从荀粲的手中取过砚石,无声的砚了起来。
————————————————————
入夜时分,荀彧让家中的侍从在荀粲的房舍中布下了一桌小宴,要和求学暂归的爱子荀粲对饮几杯,顺便再考问一下荀粲的学业如何。因为这是父子之间的私事,待酒宴布下后荀彧挥退了家中的侍从,但荀粲从夷州带回来的两个“侍者”却留了下来,而且荀彧“无意”中说起是要向这两个“侍者”问一下陆仁与夷州的情况如何。
荀彧府中的侍从尽皆退下后,另一个“侍者”在房门那里探听了许久,确定没有旁人之后这才向身旁的陆仁点了点头。陆仁会意,走到荀彧的对面坐下道:“可以了荀公,我们好好叙叙旧。”
荀彧先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警戒的“侍者”身上,这会儿陆仁在面前坐下,荀彧问道:“他应该不是男儿身吧?”
陆仁已经拿起了酒勺,听见荀彧的问话后笑道:“荀公果然好眼力。这一路上一直都没有人看破我这易容之法,荀公却只在片刻间便已看破。”
荀彧摇头道:“到不是我看破什么,而是她在不经意间会流露出女子才有的身段。她腰身上绑着的棉布是不是也太多了点?她又是谁?”
这“侍者”向荀彧拱手一礼道:“当年我与荀公也仅仅是有一面之缘,到现在荀公可能根本就不记得我了。我便是当年王司徒的义女王秀。”
荀彧微微吃了一惊:“你就是貂婵?老夫失敬了!”
貂婵当年舍身离间董吕,最终除掉董卓,为汉室去一大恶,因此荀彧对貂婵还是颇有几分敬意的。而貂婵却摇头道:“貂婵已死多年,今日只有陆义浩身边的秀夫人王秀而已。荀公,义浩,你们安心倾谈便是,这里有我把望着,但有旁人靠近定然瞒不过我。”
荀彧点点头,再看看荀粲,想了想吩咐道:“粲儿,你去后舍那里望着。”
荀粲领命退到后舍,这时陆仁已经斟好了酒,举杯敬道:“他说先不说,荀公,我敬你一杯。”
酒尽杯空,陆仁复又取勺斟酒。荀彧看了陆仁很久才道:“十年了,你这家伙离开许都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不过现在看你的样子,和十年前到没多大的分别。四十出头的人,看上去还是个二十几岁的样子,看来人们称你为‘仙师’也确有几分道理。”
陆仁微微一笑:“荀公你说笑了,我不过是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而且身边还总有佳人相伴,所以保养得比较好罢了。到是荀公你年方近五十,头发却已经白了这么多。”
荀彧摆摆手:“不说这个……陆义浩,你胆子可真大。明知道曹公视你为大患,如若擒获再无放过之理,你居然还敢再度孤身入许。”
陆仁笑道:“荀公,自建安六年我逃离许都,至今有十年,人的变化会有多大你也该知道。十年,现在就算让我不易容站到曹公的面前,他能不能马上认出来还不一定。而我在易容之后,你我午后再见之时,你也不是没能认出我来吗?我想,那时如果不是我向荀公你笑了笑,荀公你多半还认不出我来。再说现在曹公自征讨西凉取胜之后一直呆在邺城,我虽孤身来此,只要小心行事也不会有何风险才是。”
荀彧微微点头,问道:“义浩,你这次跑到许都来是想干什么?应该不是只是想和我这个老朋友见见面,喝上几杯酒叙叙旧这么简单吧?数年前你跑到许都来是为了求取夷州牧一职,我想你这次来一定是有什么很要紧的事吧?”
陆仁道:“不错,我这次来是为了荀公你而来的。”
荀彧奇道:“为了我?你陆义浩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陆仁饮尽一杯水酒,沉声道:“荀公,我想让你舍掉这个朝中尚书令一职,随我到夷州去。”
荀彧闻言身躯巨颤,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你说什么?要我和你同去夷州?不行,万万不行!我若随你同去,一为背主之事,二则在许都这里我也走不开!”
陆仁摇了摇头道:“背主?荀彧心里的主公是谁?是曹公还是当今圣上?”
荀彧顿住许旧,默然中回应道:“彧之主公,自然是天子!”
陆仁道:“不错,荀公之公是天子,但是曹公呢?曹公如今虎据数州,天下坐拥半数,威震华夏,帐下群臣无不欲令曹公进爵为魏国公以谋求进身之计,为何荀公你却要拼死劝阻?若以功勋而论,曹公于汉室之功无人可及,进爵国公亦在情理之中……”
话未说完,荀彧的脸色已然大变,眼看就要拍桌子翻脸的时候,陆仁后面的话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荀公,你苦劝曹公不可进爵国公一事,除去你所说的‘曹公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之外,应该还另有隐情吧?或者说,你是在心底担心着什么……荀公,其实我这次来许都,就是因为我有着和你同样的担心,所以才会想劝你和我同回夷州另谋他计。”
荀彧原本扬起来想拍桌子翻脸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又望了陆仁许久,荀彧用十分阴沉的声音问道:“我担心的事你也同样担心?那你不妨说出来听听,看看是不是和我担心的一样。”
陆仁淡淡的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今日进爵国公,明日说不定就要加封为王,再往后会如何你我都清楚却又不敢去想。荀公,你我皆为汉臣,谁也不愿看见不想发生的事,对不对?”
荀彧默然许久,缓缓点头道:“陆义浩,你果然和我担心的事一模一样。但这与你要我去夷州有何关联?你的领地远在千里之外,根本无力去阻止曹公称公。而我留在许都,或许还能劝阻住曹公行此不忠不义之事。我不能和你去夷州!”(未完待续。)
卷三 第十一回 知不可为
“……而我留在许都,或许还能劝阻住曹公行此不忠不义之事。我不能和你去夷州!”
面对荀彧的固执,陆仁默然的摇了摇头:“荀公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追随曹公至今已经快二十年了,曹公的为人心性如何,权威日重之后的变化又有多少,难道你会心里没数?曹公他这一次意欲称公,本就是势在必行之事。之所以会拖延至今,当中的目的为何,荀公你心中应该远比我清楚才对。”
荀彧长叹道:“我身为大汉臣子,纵然一死也不愿看见此事。”
陆仁道:“死有何用?除了能搏回一汉室忠臣死节之士的虚名之外,根本就于事无补。而且有你荀公带头,其他与荀公志愿相同者也会纷纷站出来拼死劝阻曹公,这样不就是给了曹公一份再详尽不过的异己名册吗?等到曹公一切准备妥当,再一一除去的时候,内庭之中就真的再也没有能够令他心中担忧而阻挡住他的的人了。荀公你一向见识卓远,为何会在此事上犯这种天大的糊涂?”
荀彧长叹道:“可是我不站出来阻拦的话又能如何?我若不拦则汉室声威尽丧,人心也会相继渐失。且有此一例,日后称公、称王者必会如雨后春笋般相继而出。若如此,汉室就真的会回天无术了!”
陆仁道:“荀公,所以我才会请你和我同回夷州。曹公称公一事尚无定论,是因为他想钓出心中仍然还有些惧怕的汉室忠臣。而荀公你这个领头人一走,这些人看似会群龙无首,实际上却可以再度隐伏下来,不为曹公所知,仍旧会成为曹公心中的忧虑,因而使他不敢轻动。”
荀彧道:“义浩,你说得很简单,但我一走就没有了能劝拦曹公的人,他称公那便会是铁定的事。况且就算我不拦,也一样会有其他的人出来带头阻拦,结果还不是一样?”
陆仁道:“荀公你现在在这里有什么实力去拦?朝权兵权,他全都尽握在手,真要是一发狠来除掉你们,你们会连一星半点反抗的实力都没有。但是你到了我的夷州情况便不会如此。有我的夷州之地在后面给你顶着,你再传檄天下,借此来劝阻曹公的称公一事,这样你依旧会是朝堂中忠志汉臣的领头人。朝堂中人有你为首,又见你在外境发檄劝阻,自然会隐伏下来静待时机,曹公就不得不去顾虑一下这些事了。”
说到这里荀彧的心念已经开始有些动摇,沉思不语。
陆仁又道:“荀公你不妨再想想,现在仅仅是一个我,就已经能让曹公视为心腹大患。如果再把你也加上,昔日许都尚书府的两大支柱并立一处,又是在外虎视,曹公他还敢乱来吗?”
————————————————————
当陆仁和貂婵悄然的离开荀彧府坻的时候,已经暗下来了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撒落点点的雪花。貂婵可能是因为在夷州那种南方的地方住得久了,现在有点不适应中原冬季的寒冷,人都一直在往衣服里缩。
可即便如此,貂婵还是忍不住用手去接下了几朵空中撒落的雪花,等到雪花在手中消融之后,貂婵才扭头向陆仁道:“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雪了。”
陆仁这时则是在环视着周边的环境,当他看到了某些情况之后,就扯了扯貂婵的衣袖道:“别闹了,咱们得赶紧回窝去。”
貂婵愕然:“怎么?这天才刚黑。”
陆仁在貂婵的耳边低声道:“宵禁。”
貂婵也环视了一下周边,哑然道:“是我犯浑了,这里又不是我们的地盘,可我居然还想着去夜市里逛逛。”
听了这话陆仁也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在那个时代,夜市这玩意儿一般来说是看不到的,夷州的夜市那还是因为陆仁开了金手指的缘故。当然也不是说真的就没有,很多地方夜里玩的地方还是有的,但许昌是什么地方?说白了就是天子脚下、京师重地,施行宵禁令是很平常的事。陆仁当初在许昌混了好几年,对这些事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这会儿还没有到宵禁的点,街市也只不过是在开始那些扫尾收摊的事,陆仁和貂婵因此还能在街道中逛上那么一会儿。而陆仁在经过某些街道的时候,心里也会有些很异样的感觉。
“先生,你这是在想些什么?”这是在许昌,陆仁和貂婵又都乔了装,貂婵自然不能像平时那样去称呼陆仁。
陆仁又看了几个地方,摇头轻叹道:“十年了,这里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很多还留存在我记忆中的景象,现在早都已经变了。”
貂婵也看了看,摇摇头道:“我到没什么感觉。当初我虽然也在许都呆过一段时间,但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基本上都是呆在府坻里伺候着你,也不怎么出来。不过真要说起来,现在的你和那时候的你相比一下的话,你也的确改变了很多。记得那个时候,你但凡是有点空闲,就会对我很不老实。”
陆仁心说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而且那个时候的自己基本上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再加上那时只要再熬上一段时间就可以带着婉儿穿回去,对貂婵这样的知名美女自然是存了个玩个够本的心思,所以那个时候的自己简直可以用“荒唐”这个词来形容。
因为是想起了同样的事情,陆仁与貂婵彼此间相对一笑,貂婵再抬手一指某个方向:“十年之后故地重游,心中到也是感触颇深……要不要去咱们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陆仁连忙摇头。自己以前的府坻是在许昌城中的官员贵族的居住区,那片地头上的守备可不是闹着玩的,若非如此陆仁在从荀彧那里出来之后也不会赶紧的带着貂婵离开了。现在在这临近宵禁的点上再跑过去,这不是送上门去给人抓的吗?
废话少说几句,反正陆仁是带着貂婵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他在许昌这里的窝点……好吧,所谓的窝点其实就是一间平凡的客栈而已。陆仁这次是偷偷的过来的,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落脚点也是找了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寻常客栈。当然了,陆仁为了这次的事情那可是作好了各方面的准备的,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陆仁也有把握可以带着貂婵全身而退,不然这么跑来许昌和荀彧见面那可就真的是在送死了。
回到房中坐定,陆仁站到了窗口眺望,貂婵则是喝起了热茶。过得片刻,貂婵出声问道:“义浩,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仁回应道:“没这么快。”
貂婵道:“你还想去劝说荀公吗?”
陆仁摇头:“不去了,有这一次就够了。”
貂婵又喝了口热茶暖暖身子,但秀眉却微微的皱了起来:“老实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次非要自己孤身犯险的跑到许都来见荀公,而且现在看你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荀公不会听你的劝。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做这种无用之事?”
陆仁笑了笑:“谁说的没用?你说我们是在孤身犯险,这我比谁都清楚,但正因为谁都认为我不可能会孤身犯险,所以谁都想不到我这个夷州之主,竟然真的会来上这么一下,你没看到荀公认出我的时候那惊吓的样子吗?再说我毕竟都离开十年了,当初的一帮旧识,这会儿多半也都跟着老曹去了邺城,那么在许都这里还有几个人记得我、认得出我哦!”
说着陆仁顿了顿,然后才接上话道:“至于荀公那里嘛……荀公的脾气看似温和,其实却是个不到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所以我很清楚这次是不可能劝说到他的。但是阿秀,我这次亲自跑来见荀公的目的,是想让荀公知道他其实还有一条退路。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到了某个时候,恐怕他除了一死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貂婵又皱了皱秀眉:“听你话里的意思,老曹将要称公一事是无法阻拦的了?”
陆仁又摇起了头:“这哪阻拦得住?就算是老曹他没有这个心思,他也架不住麾下群幕的这份心思。阿秀,很多时候,他老曹其实也是身不由己的。”
貂婵愣了愣,问道:“这怎么说啊?”
陆仁道:“简单点说,不过就是趋炎附会而已。谁都想要进身,谁都想要得到更高的官位和更多的利益,那么自家的主公身份够高,自己能够得到的或是将来能得到的官位不就更高了吗?而有了官位往往就意味着有了相应的权力,有了权力的话又有什么是捞不着的?所以很多时候老曹他代表的并不仅仅是自己,还代表着他麾下众多幕僚的利益。”
貂婵道:“既然你明知拦不住,那又为什么还要拦?”
陆仁道:“你搞错了,要拦住老曹的人不是我,而是荀公。不过对我来说,我主要是想借这个事让我们夷州的民众都明白我们虽然迁居到了夷州,但并没有因此就变成所谓的蛮夷外邦,而终究还是大汉的子民。咱们这些散落在外的枝叶,还有着一个自己的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