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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瓶座·杰     我本三国一路人txt下载     我本三国一路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五回 事有几头

    “孔明,吃饭了。”

    有着小麦色肌肤的女子,当然是孔明那位“黄头黑色”的夫人黄月英。其实如果是让陆仁来评价的话,黄月英并不是什么丑女,反到是很有那么些棒子国的明星李孝利的意思,只不过一则是在那个时代,黄月英的相貌的确是不符合人们观念中美女的标准,二则黄月英好像也不怎么会打扮,身上应有的那份丽质与性感都表现不出来……这种事情就这样,再漂亮的美女如果蓬头垢面的,再穿上一身又肥又大而且还土得不能再土的衣着,也一样会漂亮不起来。

    再看黄月英把一个餐盒递到了诸葛亮的手中,诸葛亮看看这餐盒就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去试了试餐盒的材质,试完之后才摇头道:“虽然已经见过好几次,可仍然弄不明白这种器皿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

    什么材料?其实就是纸制的餐盒而已。夷州去年的人口数字激增,而新来到夷州的居民在没有正式的安顿下来之前,和一般意义上的流动人口也没多大的区别。那么多的人要吃饭,餐馆酒肆里常规的餐具自然会供应不过来,陆仁在得知之后就赶紧让雪莉把这种一次性的纸制餐具给弄了出来。其成本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并不算高,而且可以回收再利用,环保性也相当不错。而最重要的,是这种用完了就可以扔的餐具确实是很受那些餐馆酒肆的欢迎。不过在那个时代,在雪莉还没有把洗洁精给弄出来的情况下,清洗餐具的确是件很麻烦的事。

    找了个地方坐下,诸葛亮和黄月英也算是轻车熟路的揭开盒盖,品尝起了现时点算是夷州特有的快餐便当。各自的吃了几口,黄月英似乎是查觉到了什么。四下环视了一下之后便摇摇头向诸葛亮打趣道:“看来我得把我家夫君给看紧一点,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什么女子过来勾引我家夫君了。”

    诸葛亮用力的干咳了几下,脸上也微微作色。诸葛亮不是陆仁,相比之下,诸葛亮可要比陆仁正统得多也正直得多了。

    黄月莞尔一笑,这种玩笑小小的开一下也就行了。顿了顿。黄月英便问道:“你刚才在想些什么事情想得那么入神?”

    诸葛亮把盘中的一根鱼刺剔了出来,再把这块鱼肉放到了黄月英的盘中,人也跟着轻声长叹道:“我还能在想什么?在暗暗感叹陆仆射果然名不虚传罢了。”

    “怎么说?”

    诸葛亮沉吟道:“我们在这里游历不过三日,所能看到的事物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可仅仅是这些皮毛,就已经能让人吃惊不小。”

    说着诸葛亮举筷指了指那边的夷州城区:“据我诂算,这小城的人丁之数不下八万。若是放在他处,这八万人丁的小城实在是不够做些什么的,可是到了陆仆射的手里……”

    后面的话诸葛亮说不出来,毕竟他也才到夷州没几天。想真正马上看出陆仁手上的夷州有着什么样的实力无疑是在扯淡。不过这也并不妨碍诸葛亮在大体上对陆仁手头所持有的实力作出一个大致的评价。

    黄月英擅长的是机械构造,对政治方面的事情却不怎么了解,因此在诸葛亮不想说的情况下,黄月英到也没有问得太多,免得打乱了诸葛亮的思绪。反正接下来,陪着诸葛亮继续在夷州这里走走逛逛的也就是了。

    很快一顿饭吃完,诸葛亮夫妇便打算把餐盒扔到旁边的垃圾筒里去。可这时有个七、八岁的男童来到了二人的身边,小脸蛋上满是认真的向这对夫妇道:“请问。可以把你们吃完了饭菜的餐盒给我吗?”

    诸葛亮夫妇同时一愣,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这小孩子要餐盒是想干什么?不过小孩子到是及时的解释道:“你们是刚到夷州不久的流民吧?这种餐盒是可以回收卖钱的,十个餐盒可以换到一个铜板。”

    诸葛亮夫妇顿时哑然,再看看那不远处还有几个和这个小孩童差不多大的孩童正在四下收集着餐盒。可惜在那个时代没有“拾荒者”这个词,不然诸葛亮也不会有些无言相对了。当下就笑了笑,把手中的空餐盒交给了那孩童。

    孩童道谢之后回了同伴那里,而这时黄月英微微皱眉道:“看来陆仆射也并非是那么……”

    诸葛亮却摆摆手打断了黄月英的话。反而又是一声长叹道:“不,没那么简单……”

    “孔明,吃饭了。”

    有着小麦色肌肤的女子,当然是孔明那位“黄头黑色”的夫人黄月英。其实如果是让陆仁来评价的话,黄月英并不是什么丑女。反到是很有那么些棒子国的明星李孝利的意思,只不过一则是在那个时代,黄月英的相貌的确是不符合人们观念中美女的标准,二则黄月英好像也不怎么会打扮,身上应有的那份丽质与性感都表现不出来……这种事情就这样,再漂亮的美女如果蓬头垢面的,再穿上一身又肥又大而且还土得不能再土的衣着,也一样会漂亮不起来。

    再看黄月英把一个餐盒递到了诸葛亮的手中,诸葛亮看看这餐盒就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去试了试餐盒的材质,试完之后才摇头道:“虽然已经见过好几次,可仍然弄不明白这种器皿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

    什么材料?其实就是纸制的餐盒而已。夷州去年的人口数字激增,而新来到夷州的居民在没有正式的安顿下来之前,和一般意义上的流动人口也没多大的区别。那么多的人要吃饭,餐馆酒肆里常规的餐具自然会供应不过来,陆仁在得知之后就赶紧让雪莉把这种一次性的纸制餐具给弄了出来。其成本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并不算高,而且可以回收再利用,环保性也相当不错。而最重要的,是这种用完了就可以扔的餐具确实是很受那些餐馆酒肆的欢迎。不过在那个时代,在雪莉还没有把洗洁精给弄出来的情况下,清洗餐具的确是件很麻烦的事。

    找了个地方坐下,诸葛亮和黄月英也算是轻车熟路的揭开盒盖,品尝起了现时点算是夷州特有的快餐便当。各自的吃了几口,黄月英似乎是查觉到了什么,四下环视了一下之后便摇摇头向诸葛亮打趣道:“看来我得把我家夫君给看紧一点,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什么女子过来勾引我家夫君了。”

    诸葛亮用力的干咳了几下,脸上也微微作色。诸葛亮不是陆仁,相比之下,诸葛亮可要比陆仁正统得多也正直得多了。

    黄月莞尔一笑,这种玩笑小小的开一下也就行了。顿了顿,黄月英便问道:“你刚才在想些什么事情想得那么入神?”

    诸葛亮把盘中的一根鱼刺剔了出来,再把这块鱼肉放到了黄月英的盘中,人也跟着轻声长叹道:“我还能在想什么?在暗暗感叹陆仆射果然名不虚传罢了。”

    “怎么说?”

    诸葛亮沉吟道:“我们在这里游历不过三日,所能看到的事物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可仅仅是这些皮毛,就已经能让人吃惊不小。”

    说着诸葛亮举筷指了指那边的夷州城区:“据我诂算,这小城的人丁之数不下八万。若是放在他处,这八万人丁的小城实在是不够做些什么的,可是到了陆仆射的手里……”

    后面的话诸葛亮说不出来,毕竟他也才到夷州没几天,想真正马上看出陆仁手上的夷州有着什么样的实力无疑是在扯淡。不过这也并不妨碍诸葛亮在大体上对陆仁手头所持有的实力作出一个大致的评价。

    黄月英擅长的是机械构造,对政治方面的事情却不怎么了解,因此在诸葛亮不想说的情况下,黄月英到也没有问得太多,免得打乱了诸葛亮的思绪。反正接下来,陪着诸葛亮继续在夷州这里走走逛逛的也就是了。

    很快一顿饭吃完,诸葛亮夫妇便打算把餐盒扔到旁边的垃圾筒里去。可这时有个七、八岁的男童来到了二人的身边,小脸蛋上满是认真的向这对夫妇道:“请问,可以把你们吃完了饭菜的餐盒给我吗?”

    诸葛亮夫妇同时一愣,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这小孩子要餐盒是想干什么?不过小孩子到是及时的解释道:“你们是刚到夷州不久的流民吧?这种餐盒是可以回收卖钱的,十个餐盒可以换到一个铜板。”

    诸葛亮夫妇顿时哑然,再看看那不远处还有几个和这个小孩童差不多大的孩童正在四下收集着餐盒。可惜在那个时代没有“拾荒者”这个词,不然诸葛亮也不会有些无言相对了。当下就笑了笑,把手中的空餐盒交给了那孩童。

    孩童道谢之后回了同伴那里,而这时黄月英微微皱眉道:“看来陆仆射也并非是那么……”

    诸葛亮却摆摆手打断了黄月英的话,反而又是一声长叹道:“不,没那么简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回 诱而拐之

    雪莉的到来,使得本来想在女子兵营里过过瘾的孙尚香闷闷不乐的去准备出行的行装,貂婵则找了个机会凑到了雪莉的身边,悄声问道:“雪莉你怎么亲自跑来了?夷州这里上上下下的事大多都是由你在主持,你能有这个时间去玩?”

    雪莉低声回应道:“你不觉得就是因为我主持得太多太久,使得师兄在夷州这里的威望有所旁落吗?如果是在此之前可能还说得过去,可是去年我们夷州的人口一下子就激增了数万之多,人多心杂之下,得由师兄亲自出面来镇慑一下人心,不然真凭我这一介女流恐怕难以服众。若是再碰上胸怀异心之人来借此发难,我们好不容易才建起来的这夷州宝岛,岂不是会成了别人口中的肥肉?”

    貂婵稍觉恍然的点点头。事情就像雪莉说得那样,陆仁因为要在荆州那边“偷鸡摸狗”的缘故,总是长时间的不在夷州。而陆仁作为现时点夷州这里宗族联盟的盟主,这种长期不在夷州的情况是很容易造成一种影响力上的下降。

    如果说去年没有那几万人口的涌入,凭着雪莉在原有居民心中大众女神的形像是还能镇得住,可是新来的人口一多,雪莉这样的女孩子是难免的会有些镇不住。毕竟在那个时代,在人们的观念之中女性只不过是男性的附属品,甚至得算成是器物。

    要是陆仁不在合适的时候露一露面、镇一镇场子,搞不好真的会有那种怀有野心的人搞点什么动乱出来。以雪莉手头上所拥有的实力虽然不怕这个事,可是一但真的发生了什么动乱,势必会对夷州现有的各类基础造成破坏,那可不是陆仁能够承受得了的事情。若非如此,那个时候雪莉也不会急急忙忙的把陆仁从荆州给叫回来了。

    现在陆仁回来了。雪莉这里再找个合适的借口,适当的“消失”上一小段时间,由陆仁去出面立威,自然就可以达到镇慑的效果。所以陆仁在与雪莉商议了一番之后,雪莉就跑出来“放假”游玩了,顺便的再看住一下孙尚香。

    至于雪莉手头上在搞的一些开发。稍稍的停下来一小段时间也没什么关系,反正雪莉的那些东西太超前了一些。就算是雪莉马上就搞出来了,以夷州现时点的条件,想消化吸收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搞不好还会闹出个“消化不良”的说……

    雪莉与貂婵交谈了一会儿,一瞥眼就发觉孙尚香正闷闷不乐的望着女子兵营,脚上还在不停的踢着一块石头,就那德性简直和没能从父母那里得到零花钱的小孩子差不了多少。貂婵见状很是无奈,雪莉则是在问清的原由之后。稍稍的与陆仁用芯片联络了一下,随后就走到了孙尚香的面前向孙尚香道:“一直听说孙郡主好武,而且武艺不错,那有没有兴趣与我比划比划?”

    孙尚香一愣,继而便好奇道:“雪姐姐你也会武?”

    别说孙尚香了,就连跟过来的貂婵都愣了愣。说起来貂婵认识雪莉都好几年了,但从来就没有看雪莉出过手。话又说回来,雪莉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能力都是在开发与治理上面。平时又总是一副冰山女神的样子,在夷州这里谁敢。亦或是说谁舍得向她动手?因此这么多年下来,只有陆仁知道雪莉真要动上手,单以步战格斗而论,恐怕没谁会是雪莉的对手……这尼玛说得不客气点,得想想雪莉是什么物种!那个“他”往雪莉的身上塞的东西可不是一点半点。

    再看雪莉向孙尚香微笑道:“我学艺不精,只会几下花拳绣腿而已。可能要让孙郡主见笑了。不过我们也只是闹着玩,用不着那么认真……哦对了,剑法我可不行,我只会素手搏击。”

    “素手搏击?是说拳法吧?那我真要好好的讨教讨教了!”

    孙尚香是好武之人,一听说有对手自然就来了兴趣。再者她现在不能如她所愿的呆在女子兵营里面混。心里面正郁闷着,突然碰上了她感兴趣的事情,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边雪莉笑了笑再退后两步摆好架势,孙尚香却又犯起了楞:“雪姐姐,你就穿着这身和我比试?”

    也难怪孙尚香会犯楞,雪莉这会儿身上穿的是一身轻凉的仿唐裙装,样式是参照着《仙剑四》中梦璃的琼华装制作的,只不过袖子可没那么大。而这样的衣裙虽说露着小腿与肩头,行动上相对来说比较方便,但真论起来也好像不太适合进打斗。

    不过雪莉环视了一下周身之后便笑道:“孙郡主,我习武为的是防身,而如果说我真的碰上了什么贼人,难道贼人还会容我去换上一身短着便服再与我动手?无妨无妨,你攻过来便是了。”

    孙尚香想想也是,但还是有点犹豫,到是貂婵刚才抽了个空档用首饰通讯器向陆仁问过了情形之后心里面有了点底,当下便轻拍了一下孙尚香的肩头微笑道:“不要紧的,雪莉她一向如此,你大胆出招就是了。”

    孙尚香“哦”了一声,看看对面微笑的雪莉,自己再想了想之后手执木剑先行了一个剑礼,道了声“请赐教”便一剑攻了过去。攻是攻了,但只要是懂点武艺的人都看得出来孙尚香的这一剑并没有实际的意义,纯属礼节性的招数。

    雪莉见了孙尚香的剑招也只是笑了笑,随意的错了一下步就避开了……其实真要说武术套路什么的,雪莉可不懂那些,雪莉会的全都是简单而实用的“短平快”。换句话说,雪莉会的搏击技巧全都是以快速制敌为目的,从性质上来说到是与军队的格斗技巧相近。

    不过如果是一般人用这些技巧到也罢了,雪莉却是由于其自身“物种”的原因,其反应、速度、力量什么的数值全都可以用“恐怖”这个词来形容,要对付像孙尚香这样只能算是比较强的女孩子,那就跟玩似的。

    闲话少说,只说孙尚香在三招没有实际意义的礼剑过去之后开始真正的进攻,但怎么打怎么觉得别扭非常。往往是一剑挥出,有杀伤力的剑尖剑身却碰不到雪莉一下不说,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却马上就会跟着挨上那么一下两下,越打越觉得力不从心。

    反观雪莉看上去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且身形扭动间长裙舞动,显得格外的妙曼迷人。虽然前前后后的并没有过什么花巧漂亮的招式,但很多时候简单本身就是一种美,再加上雪莉本身就漂亮得够可以,而且身材好得没话说,因此那些本来简简单单的搏击动作,在雪莉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演绎之下,到是玩出了“舞”术的美感。

    又是数招过去,孙尚香执剑的右腕被雪莉扣住了脉门再难发力,而雪莉的另一只手掌则轻轻的按到了孙尚香的心口再轻轻的笑道:“孙郡主,你输了。”

    孙尚香手中的木剑落地,脸上则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问道:“雪姐姐你这是什么拳法,我怎么从未见过!”

    “这个嘛……”

    雪莉也不好解释,只能是找别的话:“花拳绣腿罢了,寻常的比试技艺还行,真要是打起来可能就差远了……哎?”

    雪莉的一只手不是按在孙尚香的心口处吗?而传来的手感马上就让雪莉找到了扯开的话题:“你这里怎么**的?难道你束着胸?孙郡主啊,你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这样束着胸对身体发育可不好啊!”

    “……”

    ————————————————————

    在雪莉与孙尚香过招扯淡的时候,陆仁正在自己的府坻的会议室里,对着大桌上东南亚地区的海域图与自己身边的那几号人商议着事情。

    现在夷州小城的人口虽然有十万之数,但总的来说,人口基数方面的问题仍然是夷州这里的硬伤,而汉时的江南地区还并未怎么开发,人口还主要集中在黄河流域。

    陆仁千方百计的拉拢来甘宁,就是希望这位锦帆贼能够继续发扬其“作风”,并且由“江/贼”升级为“海盗”,去黄河流域几个沿海地区掳掠人口。而现在是建安十年春夏之间,老曹仍在与袁绍的几个儿子争夺河北地区的霸权,仗打得火热火热的,正是趁火打劫的最佳时机。

    如果再晚上个两、三年,也就是老曹基本统一北方之后,陆仁的手可就不那么好下了。一是老曹可不是陆仁惹得起的角色,而且陆仁还要从老曹那里求取朝庭的正式诏封,否则名不正言不顺的,陆仁这里也容易出问题,所以不能和老曹产生什么矛盾;二则曹操在平定了北方之后,安顿百姓的事情做得很快也很到位,而百姓们如果能安居乐业的话,自然就不会有逃难之心,那时陆仁再想像现在这样收拢战乱流民可就非常难了。

    正是基于这种战略构思,陆仁之前才会授意甘宁在济州岛上建起一个中转港口,毕竟徐州、胶东那头的几个码头不是陆仁自己的地盘,甘宁的海盗舰队如果只有这几个补给点,很容易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济州岛的中转港已经基本完成,陆仁也得向甘宁这头好好的解说一下下一步的步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回 见招拆招

    有关于甘宁的海盗舰队,陆仁有一个很头痛的地方,就是甘宁的身边没有一个比较冷静清醒的谋士为辅。本来这个位置,陆仁是想留给徐庶或是石韬的,可是由于刘备那头需要进行进程修正的原因,徐庶和石韬都被陆仁派去帮刘备的忙了,因此甘宁这里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辅手。

    而在徐庶与石韬之间,陆仁则是更倾向于把石韬派给甘宁当副手,因为除去甘宁确实需要一个冷静清醒型的谋士助手之外,济州这个中转港进一步的建设任务也会落在石韬的身上。按照陆仁的想法,到老曹统一河北之后,甘宁的海盗舰队就不能再在河北沿海进行掳掠,这个时候甘宁的目标就要转去东南亚一带。

    而预定着的珠崖三亚是将来的供铁基地兼中转要点,需要一个有相对丰富的经验的人去坐镇与建设。把石韬派去济州,等同于让石韬先历练一下并积累起经验,之后再派去珠崖就要好得多了。毕竟从战略纵深的角度上来说,济州岛就算丢了都没关系,可是珠崖这里一但建设起来就丢不得,所以把济州岛拿来充当一下石韬的练级点就很不错。

    陆仁在这里讲得唾沫横飞,甘宁和陆诚等几个人都在用心记下。好不容易一大通的事情说完并且散会之后,陆仁总算是可以坐下来喝杯热茶休息一下。

    说是休息,可陆仁坐下来才刚一会儿就收到了貂婵的通话,把雪莉和孙尚香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等到貂婵把事情说完,陆仁不由得向貂婵苦笑道:“你到是说说看,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那个时候你路过柴桑,惹着谁不好,偏偏惹着了这位孙大郡主来着?”

    貂婵也很无奈。要是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貂婵当初在路过柴桑的时候就干脆躲在船舱里不出来了,只是事已至此貂婵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苦笑道:“义浩你别怪我了行不行?我想这就是典型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别的就不说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孙尚香和吕玲绮这俩丫头会碰到一块儿,而且还居然那么的臭味相投。”

    陆仁微愠道:“有些事你怎么没有和玲绮交待清楚?”

    貂婵暗自摇头,随即向陆仁解释道:“别人或许可以。但玲绮这里不行!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因为你不像我是看着玲绮长大的,所以不怎么清玲绮这丫头的脾气。这丫头性情直爽,多少还有点一根筋,再加上她今年才不过二十出头,又没怎么真正的见过世面……哎,这么说吧,她要是生为男儿,诂计就和粗莽的张翼德都没多大的区别。爱就爱、恨就恨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你说她这样的性格,我能跟她把话说得那么明吗?真要是说了,恐怕……”

    陆仁头痛的回应道:“行了,我就是担心这种事,所以才把雪莉都派过去了,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把这俩丫头分开,不然的话……唉,我们现在有太多太多不能让孙尚香知道的事。只可惜我一大老爷们儿。领着别人小姑娘到处乱跑也不太合适,不然我可能会亲自出马去看住这位孙尚香孙大郡主。”

    貂婵哑然良久之后才道:“你想带着人家一个小姑娘到处乱跑?你想干嘛?这要是闹出了个什么差池闪失谁能说得清楚?还是说你想趁机当别人孙仲谋的妹夫?”

    陆仁笑骂道:“去你的!把我当成是猥琐大叔了啊?我对她那样的小丫头可不感兴趣。真论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你这样的御/姐/熟/女。”

    貂婵“呸”了一声表示抗议,但马上就正色道:“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办?再怎么说,雪莉都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处理这一类的事情非其所长,我担心她虽然短时间之内可以勾起孙尚香的兴趣,可是时间稍稍一长就不行了。”

    陆仁沉思道:“一时之间我也吃不准该怎么做才好。不过这会儿的孙尚香才不过十五、六岁,本身又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小丫头……实在不行的话,你给我试着把她带坏了!”

    貂婵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你没搞错吧你?把她给带坏了?怎么带?带成什么样?你可得给我把话说清楚一点!”

    陆仁道:“实话实说啊,孙尚香本来就是个有点大女子主义倾向的女孩子……哦,我的意思是说孙尚香心高气傲。一向认为女子并不输于男儿,所以你从这方面多多下手应该就可以了。

    “另一方面我们转个思路来想,虽说我们与孙吴将来肯定是要闹翻的,但这个时间点能推得越迟越好,相应的我们也要扩大一些对孙吴方面的贸易额,至少让他们在现时点认为我们是一个好的贸易伙伴,好歹树立起一个比较友好的关系。

    “孙尚香是孙吴的郡主,又经常在孙吴境内到处乱跑,连带着肯定会知道我们这里出产的东西有哪些在孙吴境内比较走俏,这一点就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当然了,我们得尽量的让她以为我们这里就是一个商业中转港口。”

    貂婵皱眉道:“你确定你的想法能行?”

    陆仁道:“行不行也得做了再说,而且我们现在要是不注意着点,只怕玲绮那个不怎么懂这些的丫头早晚会把我们夷州的情况给捅出去!总之,你那里给我看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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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婵收线回到雪莉与孙尚香那里的时候,孙尚香正在雪莉的指点之下在适应新的装束。说起来这也是因为孙尚香自幼好武且经常的到处乱跑,所以在衣着上一般都是以便于行动的短打衣着为主,非正式的场合她是不愿穿汉时女子的长裙的。

    不过孙尚香终归是女孩子,心底有着女性特有的爱美之心。眼见着貂婵与雪莉都换上了夷州特有的轻凉长裙,显得那么的飘逸动人又不失落落大方……特别是先前与雪莉比斗,雪莉就穿着这样的一身轻凉长裙却仍然能胜过自己几分,自然而然的就激起了孙尚香的好胜之心。换句话说,孙尚香现在的心态就是:“别的女生能做到的,我孙尚香也一样能做到!”

    于是乎,孙尚香这会儿也换上了一身轻凉长裙。只是头一次穿上难免的会有些不适应,特别是脚上的那双木制实底高跟皮凉鞋……陆仁弄出来的东西就不多作解释了。而这玩意儿总归让孙尚香觉得有些行动不便。有心想换回自己的绣花布鞋,可是看看貂婵与雪莉穿着这种高跟鞋那亭亭玉立的姿态,孙尚香却又在暗中较起了劲。

    事实上女性大多小腿偏短,高跟鞋则可以使人产生一种小腿修长的错觉而更显线条美,此外还有助于提升女性的气质,所以在现代社会里面,喜欢漂亮的女人都喜欢穿高跟鞋。另外说句实在话,女孩子穿上合适的高跟鞋确实会更有味道一些。当然那些高得过份的、离谱的不在此列。凡事都有个度的说。

    轻凉长裙好说,露肩露小腿的其实并不怎么妨碍行动,就是这高跟鞋有些麻烦。孙尚香正在慢慢的适应,而雪莉一扭头见貂婵回来就迎了上去悄声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和师兄……”

    貂婵点点头道再轻语了一声“一切有我”,人就凑到了孙尚香的近前打起了转,就那眼光与其说是在欣赏,到不如说是色狼在垂涎着猎物,口中则笑道:“哎呀哎呀,果然是人靠衣装!尚香你之前就像个假小子,可现在嘛……我如果是男的,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把你给弄到手!”

    孙尚香谈不上是脸皮那么薄的女孩子,不过听了这话脸上仍旧微微一红,貂婵也是在心中暗笑不已。不过一想起刚才与陆仁所作的那番对话,貂婵也有些哭笑不得。只是现在事已至此,貂婵也只有硬着头皮的按照陆仁的想法进行下去。

    闲话少说几句,只说三女登上了马车,开始向城南行去。而吕玲绮则被貂婵找了个借口给支开了。借口也好找,张仲景不是在夷州医院坐镇吗?推说张仲景那里人手不够,让吕玲绮选派个百十来人的去张仲景那里帮忙与学习就行了。

    为什么不骑马?骑马的话那行程多快?主要是雪莉与貂婵的目的是拖住孙尚香,不让孙尚香在夷州小城的周边瞎晃悠再被她看到一些不合适的事,而在行程上多磨掉一点时间就是个不错的办法。

    对此陆仁还在暗中玩了一个小花招,就是设法让孙尚香换上了轻凉长裙。穿着这种长裙,实在是不太适合去骑马,那就只有坐车了。这里请参照一下《仙剑四》中梦璃的琼华装,那种长裙要是骑上马背,两条大腿都全得露出来。而夷州这里女人露个小腿问题不大,可大腿都露出来的话……夷州这里的民风开放是不假,但除了那些南方的少数民族居民,正儿八经的汉裔居民还没开放到那个程度。

    且听得车铃轻响,蹄声噔噔,雪莉这一行人共计马车四乘,从骑三十来骑,顺着道路向南进发。而雪莉到底是夷州小城这里的头面人物,她的车驾居民们都认识,所以百姓们见是雪莉雪女神的的车驾,都纷纷的让出道路。而雪莉这一行人现在的目的地并不是直接去日月潭,而是去夷州小城南面约四十公里的礁溪温泉区泡温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回 路上见闻

    夷州小城到礁溪温泉区大概是四十公里左右的路程,换算成汉里差不多是一百来里。而这一百汉里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也并不算远。再说句不客气的话,就这几十公里的路程要是搁到现代社会里面,开着小车再上个高速,十几分钟就能搞定。

    当然雪莉这一行人既没有汽车开也没有高速公路跑,不过他们有马车作脚力,在路上晃悠几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而他们这一行人走在路上,孙尚香看着沿途的景色,最后终于忍不住向雪莉开口问道:“雪姐姐,你这样出游真的没关系?我听说陆仆射因为常年身在荆襄,所以这里的生意全是你在打理,所以说你是夷州这里的主事之人也不足为过。可你这样出来玩……”

    雪莉笑道:“师兄不在的时候我是很忙,可再忙也总归会有可以忙里偷闲的时候对不对?其实我们这里是海外孤岛,本身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办,城中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而且一般的事情不还有玲绮她们盯着吗?”

    孙尚香想了想,随即点头道:“也是哦!就像我大哥二哥,把事情分派好之后,也时常会出门去游猎一番。”

    又闲聊了几句,孙尚香就发觉在路上遇见的一些居民在看到雪莉的时候,都会恭恭敬敬的向雪莉施礼致意,雪莉也会向这些人点点头算是还礼,显然是与这些居民很熟络,故此再次好奇的问道:“雪姐姐你常在这条路上跑?”

    雪莉点头道:“小城到礁溪之间的路程并不算远,而这一带的平地地区土地还算肥沃,山区则物产丰足,所以那些躲避战乱来到夷州的山越部族,选择在这一带定居下来的大小部族有十几个之多。少的有几十人,多的则有两、三百。

    “这些部族多会将采集来的夷州特产贩去小城,换取粮米布帛之类的日常之需,师兄与我则将这些夷州特产船运至中原进行转卖再从中取利,彼此间互利互惠之下,我们小城与这些部族的关系都很好。路经这些部族我们可以随意的居住游玩。而且实话实说,我现在虽然是陪你们出来玩,但路经这些部族的时候,还是有不少生意要谈的。”

    孙尚香恍然的点点头:“哦,原来如此。没怎么误及雪姐姐的正事,尚香到也心安了几分。”

    其实雪莉谈生意的话固然是实话,但也有在路上多拖点时间的用意,孙尚香又哪里会知道雪莉与部族之间的生意谈妥没谈妥?

    不过这些并不是孙尚香会去关心的事。还是那句话,孙尚香在夷州就是觉得自在。而且这会儿也有些适应了雪莉硬塞给她的轻凉衣着,感觉就是比自己原先的衣着要舒服得多。

    另外沿途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孙尚香亦与雪莉、貂婵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只是聊了一阵,孙尚香还是扯到了一点正题上:“雪姐姐,你们这里真的很不错。不过我还是有些想不通,当初陆仆射为何会来到夷州?据我所知,数年之前的夷州根本就是一片蛮夷之地啊!”

    雪莉早就准备好了说词,这会儿便轻叹了一下再微笑道:“按师兄的话说。蛮夷之地往往也是清静之地,且不会有人为之垂涎。方今乱世。中原之地诸候之间争夺得何等惨烈?而他们之间打打杀杀的,又有谁真正的想过乱世中的黎民百姓?师兄他当初费尽心机的来到夷州,为的不外乎就是想避开战乱,有片可以安安静静生活的清宁之所。”

    孙尚香若有所思的道:“与世无争?”

    雪莉看看孙尚香,轻叹了口气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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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先扯上几句不能算是闲话的闲话吧。

    眼下的夷州小城,其实也是有着势力区域的划分的。大体上来说。与土地、农业等方面挂着钩的产业,基本上都是糜氏宗族在把持;水运、造船、制造这一类的产业,则归以陆仁为首的陆氏宗族把持。因此在夷州小城的势力划分上,北面沿海主要是陆氏宗族,南面比较肥沃的土地区域则是糜氏宗族的人居多。

    这个所谓的地盘的划分。陆仁和雪莉也是没办法。当时人们的家族基业观念很重,一但确立了其家族所占据并取利的地区,往往是容不得其他的家族插足进来的……这个别说是在古代,即便是在现代社会,这种情况也很常见。而陆仁的家底其实是很薄的,所以必须要借助目前夷州糜、陆这两大宗族的力量,所以对两大家族这所谓的势力划分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你没有实力去改变环境的话,就只有去适应环境。

    这也正是陆仁那时候为什么会想尽办法甄氏也给忽悠到夷州来的主要目的之一。简单点说,既然没有办法完全的控制住,就只有多弄几个来,以形成一种几个家族互利互惠却又互相牵制与制衡的局面,以防一家独大。陆仁自问没有老曹或是孙权那样的手段,老曹是扶一家打一家,孙权则是在其晚年彻底掌握之后逮谁打谁。

    至于陆仁这里……貌似下不了那么狠的手,或者说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陆仁也不想去下那么狠的手。毕竟再怎么说,糜贞也是陆仁名正言顺的老婆之一,糜氏宗族也因此对陆仁所下达的指令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实在是没必要去自毁城墙。

    扯远了,打住。只说雪莉她们从夷州小城出来往南前往礁溪温泉区,所路过的主要农业区域基本上都是糜氏宗族的地盘。

    尽管陆仁是在以商贸取利的方式来发展夷州,但陆仁作为穿越者,又在汉末时代混了那么久,而且还混过不小的官职且主司屯田,所以深知什么是“国以农为本”,对农业基础的发展从来就不敢放松半分,要不怎么说手中有粮才能心里不慌?

    夷州水稻一年两熟,现在是三月中,年初时种下的水稻最多再过两把月就成熟了。所以此刻雪莉这一行人行在道路之上,两头远远的望去,都是一片片正在由青转黄的稻田。这时的农民并不是很忙,也就是在田间除除草、去去虫,要不就是检看一下灌溉什么的。

    这小日子过得富足,百姓们自然就安乐自在,脸上大多都带着笑。而远远的望见雪莉的车驾,百姓们几乎都会恭恭敬敬向雪莉施以大礼。要知道夷州的百姓当初大多都是穷困潦倒的流民饥民,现在在夷州能过上安定富足的日子,对陆仁十分的感恩戴德。而雪莉一则是代陆仁主司着各方面的管理,二则雪莉的女神型像……反正千万别小看偶像的影响力就是了。

    总之这一路过来,孙尚香看到的都是一片有如桃源一般安宁快乐的景象……虽说孙尚香并不知道什么是《桃花源记》。

    没多久到了正午时分,一行人在一个数百人的小村落中暂歇用饭,顺便的再避一避午间的烈日。雪莉将村中的长老什么的唤过来问了些情况,确定没什么事之后再回望向孙尚香时,却见孙尚香正和村中的一群孩童在那里玩跳格子,而且居然还玩得不亦乐乎……

    大概是到了午后的两点多钟吧,村中的某片树阴之下挂起了三张吊床,雪莉躺在吊床之上向孙尚香笑而问道:“郡主怎么会和那些孩子们玩起来了?”

    孙尚香略显腼腆的笑了笑:“我似他们这般年纪的时候,身边没什么玩伴,只有一帮子侍婢陪我一起习武。方才见他们玩得那么开心,一时之间就有些忍不住……哦对了雪姐姐,我发觉这些孩子都知文识字,这是怎么回事?”

    雪莉抬手一指村中的某座建筑:“这是师兄当初规定的。大凡是夷州这里满了七岁的孩子,一律得去当地的小学学馆之中就学。小学毕业之后……一般都是十二岁左右,则一律送去小城中的中学再次进修;中学业毕者一般都是十五、六岁了,则看个人意愿与成绩如何,条件均合者再升入高学。”

    这是照抄现代社会的大中小学学制,其中的小学与中学还有强制性,陆仁这么做也是为了今后夷州发展所必须的人口素质。不过中学之后的高学也就是高中,其实际意义却类似于现代社会中的职业学校,因为真正有研究与深造意义的大学,陆仁的夷州小城目前还不具备相应的条件。当然进行某些方面的研究的机构不是说没有,只不过人数太少,而且就当时的情况而言也是机密。

    不过这些对孙尚香来说可就相当的惊呀了:“但凡是孩童就都必须入学?他们、他们给得起学资?”别奇怪,想想古代的文肓那么多,还有那些士族阶层对知识产业的垄断,就会明白孙尚香为什么会惊呀了。

    雪莉笑着解释了起来。首先是夷州有师资力量,要知道郑玄郑老爷子来夷州这里定居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那么郑老爷子的弟子前前后后的自然也来了不少,而这些有知识有文化的弟子对陆仁来说,那还不是不用白不用?

    要是这些郑氏弟子精研什么差了点,打散到各个村庄里给孩童们做启蒙教育还是可以的,反正小学的几年课程也就是让孩子们把字基本认全、基本的加减乘除学会,说白了就是现代小学里的语文与数学。而这点东西都搞不定的郑氏弟子,那就麻烦你们老老实实的去种田谋生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回 忽悠不停

    小孩子们小学的事情还算好说,可是到了中学这里就麻烦点,毕竟要牵扯到一些当时的人们还不太懂的东西,而且夷州发展到现在真算起来才多少时间?根本就还没有应有的底蕴。

    不过陆仁有办法变通,就是针对夷州发展的需要,从各个领域中挑了些年纪较长,已不太适合在一线工作,但经验却又比较丰富的人出来成为教师。也就是说目前夷州小城里的中学,实际上是在走职业中学的路线,差不多的时候就让这些中学学员以学徒的方式直接进入各个工作部门进行实习。

    而在教员与学员的经济方面,地区性的小学教员其薪资由所属的地区出就行了;中校与高校就是陆仁这里在出钱。

    相对来说教员的薪资稍高,不过一分摊下来村庄什么的根本就不当回事;陆仁负责的小城中学高校要支付的虽然多点,但以陆仁现有的经济实力也不当回事,毕竟现时点夷州小城的总人口还不多,适龄学员的数量都相对有限,那么教员的人数自然也多不到哪里去……人口少也有人口少的好处,对这个事陆仁还是深有体会的。

    这边雪莉大致的解释完,孙尚香可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不住的惊叹道:“陆仆射果然名不虚传!似如此行事,则百姓皆识文断字而知教化,且各行各业不愁工匠之缺。我回江东之后就要向兄长建言,请兄长在江东亦取此略而行之。”

    雪莉笑而不语,但却在暗中对着芯片那头的陆仁问道:“主人你都听见了吧?我只想问一句,这些事情让孙尚香听了去真的没关系?”

    陆仁与雪莉之间可以直接进行芯片通讯,必要的话还可以让对方听到自己这里的声讯信息,说白了就和现代社会用手机电话进行通话的时候。对方也可以听到自己这里的其他的声音是一个道理。而雪莉由于处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其能力毕竟不行,所以在很多时候都是用这种方式由陆仁来进行遥控与提示。

    而陆仁在听到了雪莉的问话时,只是冷冷的笑道:“没关系,这种事情让她听了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能说孙尚香这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到底还是太过单纯了一点,这种事情听起来简单,可真要是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在这个时代。这种事里面的水可太深了。”

    陆仁这还真不是在瞎扯淡。孙尚香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因此想借鉴到东吴去实施?在这一点上陆仁还真不怕你孙尚香玩盗版,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你就是盗了去都施行不了!原因是这里面牵扯到了太多太多的利益关系。

    简单点说,这种变革恐怕很难被东吴地区的大家豪族或是仕子阶层所接受。可别忘了在那个时代,统治阶层一向奉行愚民政策,而文化知识也一直是官僚阶层或仕子阶层的专利,并不怎么允许平民阶层插一脚进来。即便是允许百姓拥有文化知识,也都是建立在那些所谓的“圣贤书”的基础之上。只讲究什么什么教化。你孙尚香一回去要是真来这么一手,恐怕东吴的仕子阶层头一个就不答应。

    就算是那些士族阶层查觉到了什么继而愿意实行,孙权只要不是政治白痴也不会同意实行这种模式。原因也同样很简单,就是孙权会担心这些士族阶层的影响力会因此超过孙权自身所能接受的范围。

    陆仁敢在夷州玩这一手,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在于夷州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传统士族阶层,而当时的士族阶层出来教书的话,教出来的弟子实际上就成为了这些士族阶层的附属子弟,比如说袁氏宗族的“门人弟子遍天下”就是这种情况。

    但是陆仁这里因为只有糜氏、甄氏以及以陆仁为首的部份陆氏之外。并没有别的士族宗族插一脚进来,而且由于糜氏、甄氏这两支宗族其自身的缺陷的缘故。这种培养门人弟子的事情他们做不了,至少也是在近期之内有心而无力,所以实际上等于是陆仁一家独大的在做这种事情。因此陆仁不用担心会有别的什么士族阶层来抢了他在夷州地区的影响力,或者也可以说陆仁在采用了这种方法之后,所产生的影响力其实都会回归到陆仁的身上。

    当然郑玄郑老爷子勉强可以算是一支士族阶层,但郑老爷子只是醉心于学问。对这一类的事情毫不上心,故此对陆仁没有什么弊端可言。再说得不客气点,郑老爷子其实都只是在帮陆仁做这种事情而已。

    可这个事放到孙权那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孙权本身就对那些江东士族怀有深厚的戒心,而这种事情如果在江东那边实施,江东的本土士族自然是会拼命的扩大其自身的影响力。然后就会渐渐的影响到孙权对江东百姓的掌控。孙权又不是笨蛋,哪里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所以,陆仁对孙尚香这个小丫头只能说一声“太单纯了”。不过这些事陆仁也不便说破,当下只是随意的笑了笑,让雪莉别多什么嘴也就行了,顺便的找点别的什么话来扯开话题。

    就这样,雪莉人在吊床之上伸了个慵懒而迷人的懒腰,复又向孙尚香问道:“孙郡主,这一路下来,你觉得师兄与我将这夷州治理得如何?”

    孙尚香回想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轻轻的点点头道:“百姓皆富足安乐。这夷州虽不能说是什么人间仙境,但确实是一片清宁乐土。”

    雪莉在陆仁的授意之下开始诱导孙尚香的思路:“是啊,清宁乐土……这也幸好夷州是一片海外孤岛,不会有什么外患可言,不然的话……哎,怎么说呢?师兄他治理民政是还行,可是不晓军事,也就是根本都不会带兵打仗、抵御外敌。而我们这样的一座城池。如果是放在中原内陆,尚香你到是说说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孙尚香略一皱眉,但马上就摇了摇头道:“那还用说?如此富足安乐之地,各方诸候会有哪家不垂涎三尺?”

    雪莉长叹道:“是啊,不管换作是哪家诸候。只怕都会派人来抢夺。即便是不能占据,也会狠狠的洗劫上一番。可是尚香你也看到了,我们夷州百姓不过数万,军士……军士都不得不征集女子为军,只能是司管一下治安与百姓的救助而已。真有哪家诸候来袭,师兄他恐怕除了投降之外也别无他法。只是这一降服……”

    孙尚香到底是孙家的人,听雪莉这么一说,马上就接上话道:“即如此,陆仆射为何不归投于我孙吴?”

    陆仁早就料到孙尚香肯定会有此一说。反应到雪莉这里,雪莉马上就连忙摇头道:“郡主你年纪还小,又没怎么接触过诸候间的明争暗斗,所以很多事你根本就搞不懂。这到不是师兄与我看低你家仲谋兄长……这么说吧,夷州这样一个海外孤岛,如果师兄能归投你们孙吴的话,早就归投了。实在是虑及太多的不便之处,才没有的这种打算。”

    孙尚香大奇道:“为何?”

    雪莉道:“夷州这里是一个海外孤岛。一但归投令兄,令兄必然虑及远不能制。然后就会师兄在其身侧为官。即便不召师兄在身侧为官,也会召师兄遣子入侍为质。只是师兄身上当初所经历过的事情郡主你想必也有所耳闻,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清静之地,可以一家人安安心心的过一过自家的小日子,突然一下又要天各一方,换作是你你又会如何?

    “至于遣子入侍。师兄他年过三旬才有风儿和雨儿,爱护都尚且爱护不及,又怎会舍得父子分离?可是不遣质入吴,令兄必然会对我夷州用兵……师兄他只是想有一片自己的清宁之地以安宁度日,享受一下自家的天伦之乐。不管是谁都不想去惹这些伤痛之事。故此师兄只是在这里经商安民,不敢招惹到谁。而那些事若是换作是郡主你,又愿意见到这些骨肉分离之事吗?

    “所以师兄曾经对我说过,如果到哪天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师兄他宁可弃此夷州,登船出海再远赴他地。而这里的百姓,我想到那个时候愿意跟随师兄去往别处寻求清宁生活的人也绝不在少数,而你们东吴得来的只能是一个残破不堪,甚至是空无一人的夷州。然后师兄与你家兄长吴候便会因此而彻底交恶……郡主,你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在你眼前吗?你难道愿意看到我们本来是好朋友的,结果却变成了仇敌?”

    雪莉的后一段话还真不是在忽悠孙尚香。陆仁混了这么多年,哪里会不明白先给自己留好退路,做事得玩狡兔三窟的道理?事实上,早些时候陆仁就已经派出了少量的人力前往夷州南面的吕宋(马尼拉)兴建新村。平时是作为海港,但在必要的时候……就不多说了。

    而这时的孙尚香大吃了一惊,随即就猛的点起了头:“雪姐姐说得是!尚香可不愿看到这好好的夷州变成那般模样!”

    雪莉又道:“这是其一。其二者,我们夷州收留的都是饱经战乱之苦的饥馑流民。现在大家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片可以远离战乱的清宁之地,而师兄与我治理着这里,虽不敢说与民无争,但自家经着商、赚着钱的,却也敢说对百姓从未妄取过分毫之利。

    “可是一但归投令兄,再被令兄划为郡县,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徭役与租赋。郡主啊,我们夷州并不是正式的郡县城池,只是虑及民生治安之事,才向百姓收取两成的地租而已,可是一但被令兄划为正式的郡县,依你吴境的租赋,那得多出几成?这样一来,我们夷州这样一片荒夷之地,百姓们又能剩下多少钱粮用以度日?”

    “啊,这样啊……”

    孙尚香犯起了晕。她一个近乎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郡主大小姐,又哪里会去过问这些?此外对夷州的经济基础如何,孙尚香根本就半点都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回 口水横飞

    既然是要忽悠孙尚香,陆仁这头当然是早就作好了充份的准备。说实话,陆仁在曹营里当的那些年的官难道是白当的不成?真要拿些民生民计的东西出来忽悠还只是个单纯的小丫头的孙尚香,诂计十个孙尚香也不是陆仁的对手。

    而此刻在说过了租赋之后,雪莉按照陆仁的准备,话头一转就转到了徭役上:“之前郡主你也看到了,我们夷州竟然会召集女子为军。这种事或许甚合郡主你的心意,令你为之雀跃,但郡主你要知道这其实是我们夷州缺少男子之下的无奈之举。而在许多事上,我们若不劝妇人女子出门为业,不说什么夷州早就乱成一团的话,只说会饿死的人恐怕都不计其数。

    “我们有我们的苦衷,可是换在令兄吴候与东吴的幕僚那里,却没有人会这么想的。而在我看来,他们只会说师兄他坏却人伦纲常。以此而论,天下人会看轻师兄可能还是小事,只怕还会惹来天下人的唾骂。”

    孙尚香这会儿已经有些晕了头,只是觉得雪莉的话说得有理,所以跟着连连点头。

    雪莉又道:“接下来吧,师兄若就此投向东吴,吴候必然心怀疑虑,毕竟我家师兄曾经有过脱离曹营之事。而吴候既然心怀疑虑,就必然会另遣官吏来此间治理。只是吴候指派来的官吏若贤明一些到也罢了,可如果是那种死板之人,又不明了我们夷州的无奈原由,恐怕就会一面唾骂师兄有违纲常,一面就把夷州搞得一团糟。

    “这么说吧,我们夷州男子只有三成,如果是按照一般郡守的治理方式。既要征集赋税,又要征调徭役,我们夷州本来就不多的青壮男子就会更加的捉襟见肘。郡主你认为女子不输男儿,这我理解,可有些事你我不得不承认,家户之中若无一男丁守家。我们妇人就算是再能干,这心里面也会不踏实。”

    孙尚香仰起头想了许久,最后才向雪莉用力的点了点头。自己好强归自己好强,可当时的人文观念摆在那里,你想不承认也不行。在这一点上即便好强如孙尚香,到后来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嫁给了刘老头子?

    而这时雪莉开始下最后结论:“所以所以,我们这夷州小城说是城池,其实只不过是一大帮子苦命之人聚在了一起躲避战乱,再过一过自己安安乐乐的小日子的大村庄罢了。至于我家师兄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大村长。为了大家能都过得好一点尽尽心力罢了,谁让他原先曾经当过高官重职,在人前有着这几分的面子呢?

    “郡主啊,我们再说点我们女儿家的私心话吧。你想想,如果是令兄吴候派了官吏来这里治理我们这夷州小城,又会不会把那些死板的伦理纲常照搬过来?比如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亦或是‘女子就应该坐守家中而足不出户’之类的?”

    孙尚香想了想孙权帐下的那帮子幕僚,犹其是老顽固张昭。马上就用力的连连点头。

    雪莉双手一摊:“真要是那样可就糟了!这里我也不说什么我们夷州女子要出门劳作甚至是入伍为卒,而且我还代师兄治理着夷州之类的话。只说占我们夷州人口七成以上的女子,一个个一天到晚的在家里不让出来,那还不得闹出大事情来?

    “这可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在家中坐得住的,得有事情让她们干啊!再一个,那些死板的条条框框一搬过来,你下次再来夷州玩的时候。只怕我们夷州可就没有这么热闹,你也就不会觉得那么的舒服自在了。”

    在某些事上,孙尚香脑子里的弯还是转得过来的。想想这几天在夷州的舒服自在,再比对一下之前在吴境中乱跑时所感受到的压抑,立时之间孙尚香的头摇得有如拔浪鼓:“不不不。千万别那样!我觉得夷州现在这样就很好!其实我们女孩子出门劳作,劳作完了之后相约为伴的去逛逛集市,吃点美食再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没什么的啊!那帮腐儒!!有时候我看着他们都觉得心烦!哼!”

    那头的陆仁听了孙尚香的这番话之后心中暗笑,心说孙大郡主这算不算是把东吴的那帮子士子儒生给骂上了?不过这些可不能扯出来,又授意雪莉向孙尚香试探着道:“孙郡主,雪姐姐求你件事。”

    孙尚香道:“雪姐姐你说!只要是尚香办得到的,就一定义不容辞!”

    雪莉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回江东之后,肯定会向令兄吴候或是令堂提及你来夷州游玩的事。雪姐姐只求你为我们夷州作些隐瞒,别把我们这夷州说得如何如何的好就行了。”

    孙尚香犯起了难:“这个嘛……”

    莉雪道:“其实也不用很难的。你别说我们这里是什么城池,只说我们这里不过是一个有着万余流民的大村落就行了。一般的百姓不过是靠着几分薄田度日,而像老哥这样的富户,也只是靠着海运土产取利,如此便足矣。不然令兄吴候觉得我们这里是个有利可图的好地方,而且还收留了不少山越部族或有隐患的话,多半就会发兵过来,而那样的话……”

    孙尚香恍然道:“只是这样啊,那没问题!其实也没什么的啊!不过夷州这里的人真的少了点,即便是让他知道这里还算富庶,恐怕也没什么心思派兵过来占据,根本就得不偿失嘛!”

    雪莉迟疑了一下又问道:“那郡主你的意思呢?”

    孙尚香撇嘴一笑:“我可不想这样一个好好的夷州,被那帮子老腐儒给弄成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再说了,我在这里就是觉得舒服、开心。反正雪姐姐你与陆仆射只是想自保与清宁度日,又不会祸及我江东,我做个顺水人情又何乐而不为?不过我下次来玩的时候,雪姐姐你可就别再让我混到流民船上了。说老实话,在流民船上的那段时间,我……”

    话到这里孙尚香就皱了皱眉,没有说下去。

    雪莉笑着点点头,而那边的陆仁心中却在暗道:“你下次还想来?说什么我也得暗中使点坏,让孙权和吴国太拦定了你!你他妹的,知不知道你来一趟我得死多少脑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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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来月。而这个傍晚时分,地点则是夷州小城南方礁溪温泉区附近的某个小村落之中。

    “疯了疯了,真的是玩疯了……”

    村庄的某座竹楼之上,貂婵举着竹杯,望着正在村落广场的篝火旁活蹦乱跳的孙尚香,只感觉份外的哭笑不得。她们这一行人来到这座村庄的时候,正赶上这个村庄正在举行一个部落中的祭祀庆典,于是乎一行人就在这里凑一凑热闹。

    说起来陆仁与雪莉在治理夷州的时候,对周边地区的部族村庄除了常规的交易互市之外,也都提供过一定程度的农业技术与其他一些方面的援助。因为有恩于人,像雪莉这样的头面人物就成了这些村庄平时想请都请不来的贵客。

    现在雪莉一行人正好在礁溪温泉区度假,又正好赶上了祭典,那这个部族的人还不拼命的想留雪莉下来一起庆祝庆祝?孰不知他们这一极力邀请却正中陆仁的下怀,当下自然是让雪莉满口的应允,然后就拉着孙尚香去凑热闹了。

    再以孙尚香的个性,本来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再碰上祭典什么的更是开心得不得了,一玩起来可以说比谁都疯。什么拼酒量、爬刀山跨火海(闽夷一带的一种节庆习俗,这里瓶子拿过来用一用)、唱歌跳舞的,人都没了个正形。

    这还不算,毕竟这里的女孩子都这个样,最要命的是孙尚香居然穿起了该部族那种肩膀胳膊小蛮腰外加大腿小腿全都露在外面的部族服饰!而当貂婵惊愕不已的问及时,孙尚香只用简简单单的一句“入乡随俗”就带了过去。

    也别说貂婵,这会儿就连陆仁在得知之后都在心中暗叹,说孙尚香的胆子还真是有够大的,自己作为穿越者只怕都还有些比不上。

    两只盛着米酒的竹杯轻轻互碰再各自的小抿一口之后,貂婵放下了竹杯向对座的雪莉悄声问道:“刚才你去哪里了?”

    雪莉道:“这个部族村落的情况你多少也知道一些。这里盛产几种佐食香料与药材,以前都是用这些香料与药材去城中互市粮米。不过因为今年他们的粮米收成看起来会很不错,多半用不着去我们小城互市回粮米,所以族长找我,是问我今年能不能只用香料与药材换回他们所需的一些布匹与各种器皿。”

    貂婵是淡水女子兵团的统领,在没去到荆州陪在陆仁身边时经常要帮雪莉打理一些事,所以这些事貂婵自然知道。此刻听了这些,貂婵便笑道:“那不是正合你意?我们夷州小城最不缺的其实就是粮米。”

    雪莉赶紧向貂婵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小点声,这个话可别让孙尚香听了去。最近这段时间我和师兄可是费了不少气力,才让孙尚香以为我们这里虽然土地肥沃,但因为缺少平地农田的原故,出产的粮食只是勉强够吃用而已。”

    “哦……”(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回 该回去了

    貂婵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雪莉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目光又飘向了仍在广场篝火旁活蹦乱跳的孙尚香,忽然向貂婵轻声问道:“说句真心话,你觉得我们夷州如何?”

    貂婵楞了楞,随即摇头微笑道:“你又要我怎么去说?这里清宁自在、安安乐乐,但凡是经历过几分流离之苦的人,都会认为这里是一片难得的乐土。至少至少,在我心里怎么也不愿意这里被战乱所波及……雪莉你怎么会突然向我问起这个?”

    雪莉摇摇头:“其实不是我问的,是师兄他问的……这样好累,你不是有那些首饰可以与师兄直接通话吗?你找个地方去与师兄通话,我帮你盯住孙尚香就是了。”

    貂婵看了看那边正在疯玩的孙尚香,回过头向雪莉点点头,然后就躲到了某个僻静的角落,用首饰通讯器接通了与陆仁的对话。而在接通之后,陆仁接着刚才的话向貂婵道:

    “刚才我会让雪莉说那些话,是我现在只希望孙尚香这个丫头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其实这个小丫头小时候因为其父孙坚于荆襄战死之故,也曾经经历过几分流离之苦(孙坚死后,孙策将家人迁去了曲阿,孙策自己投奔了袁术,之后孙氏与刘繇不和,这才迁回老家吴郡)。而她的这几分流离之苦虽说远不及那些流民,但我想在她的心中,对清宁安乐之地的向往也绝不会少。这近二十余日,我让雪莉在一路上所做的事你都看见了,现在也该明白我是什么想法了吧?”

    貂婵点点头:“你是想让尚香认为我们夷州是一片乱世中难得的清宁乐土,而且对江东没有半点的威胁,然后就令尚香不忍坏却我们夷州的清宁安乐,在孙权的面前也就会加以隐瞒?”

    陆仁点头道:“没错。每个人的心底都有自己所无比珍惜的事物。而且最见不得旁人对此有所毁坏。我现在让你们带着她放开了玩、往疯里玩,就是想让她觉得夷州是个值得珍惜的地方……唉,怎么说呢?我想将来有些事只怕是无法避免的,但能多拖得几年就是几年。而且我们再多用点心的话,或许真的能避免掉那些你我都不愿见到的事也说不定呢?”

    貂婵轻叹道:“希望如此吧……”

    说着貂婵又望了孙尚香数眼,忽然秀眉微皱道:“要是实在不行。义浩你不如试试能不能把孙尚香这丫头给搞定了?有了姻亲之亲,孙权也就不好对我们夷州用兵。”

    “……你在瞎扯些什么!?”

    那头的陆仁一听这话,眉毛差点没拧到一起去。

    貂婵呵呵的坏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论年齿,义浩你差不多都可以当尚香丫头的父亲了,再说……现在你的夫人就够多了,而尚香丫头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郡主,真要是过来了那往哪里排?”

    陆仁又无语了半晌,最后才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如果那样真的能免去战乱。我不会介怀什么的。不过我可告诉你,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而且在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如果把孙尚香给搞了,只能给我们带来没完没了的麻烦。别的不说,要是孙权以姻亲为由,把我这个所谓的妹夫给调到江东去,我们就基本玩完。”

    貂婵耸了耸肩:“说了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哪不清楚一些事情?这种事就算你不介意,只怕总有人会介意的吧?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去向孙权提亲啊?”

    陆仁仰着头想了想便笑道:“那到也是。”

    这是实话。像孙尚香这样的身份,将来只怕逃不开成为诸候间联姻的棋子的命。陆仁今年三十来岁又怎么样?主要的问题是不够资格而不是年纪。再想想在原有的历史上。孙尚香可能最多也就是二十岁的时候就嫁给刘备的时候,可当时的刘备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孙尚香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嫁了过去?人家刘备有的是资格!

    这里陆仁与貂婵正说着话,孙尚香却登上了竹楼,一身上下香汗淋漓的向雪莉与貂婵招呼,貂婵也赶紧的中断了与陆仁的通讯。再看孙尚香兴冲冲的道:“秀姐姐、雪姐姐。你们怎么不下去一起歌舞啊?看大家玩得多开心,你们却在这里喝闷酒,是不是也太扫兴了点?”

    雪莉笑道:“我们可不比得你啊!再怎么说,我与她在夷州也是有点身份的人,真不敢放纵什么。不然回去铁定会被师兄给骂得狗血淋头。”

    这也是实话。貂婵可能还好说,但雪莉在夷州这里的身份很不一般,是夷州这里的头面人物,在特定的场合稍稍的放肆一点没事,但过了头的话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人文观念在那里摆着,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大幅度的变革过来的。

    好在孙尚香毕竟是江东的郡主,这方面的规矩还是懂的,所以尽管小嘴嘟起来老高,却也没有强求雪莉与貂婵。当下胡乱的洗了洗脸再擦了擦汗,在桌旁坐下后有些惋惜的道:“可惜玲绮不在,如果她在这里那就有意思了。”

    雪莉与貂婵,外加陆仁心说那到是。雪莉与貂婵这二位顾着点身份与年纪的是不能太过乱来,可吕玲绮却不会有这种顾忌。雪莉一惯清冷,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貂婵却在一时之间忍不住心中暗叹道:“年轻就是好啊!可惜我在孙尚香这般年纪的时候,却都在忙着些什么事情?又哪里敢有半点的行差踏错与放纵?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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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游山玩水的事也不必多提,反正用貂婵的话来形容,孙尚香真的是玩疯了。原本是打算三个月打一个来回的,可由于孙尚香玩疯了的缘故,这一趟玩了足足四个月才回到了夷州小城。

    至于疯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这么说吧,孙尚香往陆仁的面前一站,差点没把陆仁给吓趴下。原本还算是白白净净的孙尚香,这一趟下来黑了足足两圈!只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四个月里孙尚香玩得有多么的过火,当然也可以说明孙尚香玩得有多么的开心。

    另外陆仁在私底下一问又小吓一跳。原来雪莉这一行人在抵达日月潭的时候,正是夷州天气最热的月份,而孙尚香也不用雪莉与貂婵的诱导,直接就一个猛子扎到了日月潭里去。再据雪莉的说法,孙尚香的水性相当的好,能在水里将近三分钟不冒头。

    这在当时的女性中可是极为少见的。因为一般情况下除了渔家女子之外,没有哪家的女子会往水里蹦,更别提像孙尚香这种身份的女孩子了。而孙尚香在换上了雪莉给的泳装之后……这个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孙尚香这一路过去的,穿着那些露臂露腰露大腿的部族服装早都习惯了,所以对雪莉给的泳装……当然是很保守的泳装,一些事情陆仁可不敢太过份。不过孙尚香到是一点都不拍斥,还直说舒服方便。

    闲话少说,孙尚香玩疯了的这四个月,给了陆仁相对来说比较充裕的时间,从而能够把许多事一步步的处理好。而在雪莉一行人走到归程的一半时,陆仁就已经开始做把孙尚香送回江东的准备了。四个月啊!再算上前前后后的行程,孙尚香离开江东地界都快半年了,这要是再不把孙尚香给送回去,天晓得会招惹得孙权那头有些什么过激的举动出来。

    而在另一方面,甘宁的海盗舰队已经整编完毕,并且趁孙尚香还没有回到夷州小城的时候就先一步出发,头一个目标是夷州东面的琉球群岛,如果条件允许的话,陆仁还打算要在那霸建立一个中转港。

    为什么要这样做?主要还是因为甘宁的舰队要干的不是什么“好事”,说得难听点他们就是去抢劫的。若是从北方的沿海地带抢掳来人口,本身就不太好从徐州、吴郡、夷州这条道走,太容易走漏风声。相比之下,走济州岛、那霸、夷州这条航线则比较容易避开旁人的耳目。

    除此之外,甘宁的舰队还只是刚刚完成新一轮的整编,舰队里面有几艘使用了蒸汽机的新型双动力舰船,需要有一个磨合熟悉的时间,让他们先去并不算远的琉球打个转也是为了先磨合熟悉一下,如果发现了什么问题也便于返回夷州重新整编。

    这些先放一放,只说孙尚香回到了夷州小城,一听说陆仁马上就要把自己给送回江东,孙尚香明白自己不想这么快回去也得回江东去了。想想这几个月的疯狂与快乐,孙尚香的脸上当时就露出了深深的遗憾与不舍,嘟着小嘴向陆仁抱怨道:“陆仆射,就不能让尚香在你们这里多玩上一段时日吗?”

    陆仁很是无语的望定了孙尚香,摇了摇头苦叹道:“郡主,请你自己算算你离开江东到现在已经有多少时日了!别的事情我先且不论,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在离开江东的时候,是不是有留书给令堂吴国母,好教吴国母安心?”

    孙尚香点头道:“那当然!”

    陆仁再次苦笑:“郡主啊,很多事情不像你所想像的那么简单的!你留书一封就跑到我们夷州来玩,却有没有想过我与令兄吴候之间其实有着颇多的猜忌?你与阿秀是闺中好友,我也想借郡主之故与吴候交好,对郡主你自然是殷勤招待,不愿拂了你的意。可是如此一来,我总得在吴候那里有个交待!所以所以,现在我还指望着郡主你回江东去把我家小兰给换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回 老实之“仁”

    “……所以所以,现在我还指望着郡主你回江东去把我家小兰给换回来!”

    陆仁的这番话让孙尚香愣在了那里,老半晌过去才很不确定的问道:“陆仆射此言何意?”

    陆仁心说你还“此言何意”?这个时代的天底下,像你这么胆大妄为的郡主诂计你是独一份。这是幸亏老子不是那种会用棒棒糖和金鱼去诱拐小萝莉的怪蜀黍,不然乐子可就大了。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出来的,陆仁只能是在孙尚香的面前摆出了一副既无奈又委屈的神态,又一次的长叹道:“郡主啊,你留书一封就跑出来玩,如果是去江东各处的叔伯之处当然没什么问题,可你偏偏是混上了舟船之后跑到了我这夷州来。而且我所料不差的话,你在留书之中并没有言及是会到我们夷州来玩的吧?这个事我如果不派人去向令兄吴候与令堂吴国母说清楚,万一被令兄与令堂误以为我是将你诱拐与劫持了,你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

    这会儿的孙尚香毕竟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家,加上平时又野惯了,很多时候为人行事就是凭着一脑子的冲劲,甚至说她有些孩子气都不足为过。而在疯玩了几个月之后被陆仁这么一提起来,孙尚香才会意识到些什么。说得不客气点,这小丫头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现代社会里的一些孩子,因为一时贪玩在网吧里玩得昏天黑地,一直要到时间结束下了机之后,才会意识到回到了家里肯定会有一顿胖揍在等着自己。

    陆仁接着道:“所以我这里肯定是要派人去吴候与吴国母那里禀明此事的,只是我们这海外孤岛可不像你们江东各境,往返都需要准备充份的船只舰队才能动身,一来一回之间要用去的时日都不在少数。而为求吴候与吴国母安心,我只有把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派去江东算是作为人质。郡主。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孙尚香就是平时比较冲动,做事会有些不经大脑而已,但要说笨却绝对不笨,因此这会儿仔细的想了想了就明白了过来,然后就向陆仁满怀歉意的道:“对不起啊陆仆射……”

    陆仁摆摆手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而且我想令兄与令堂断然不会为难我家小兰才对。不过郡主你现在也玩够了吧?还望郡主你能早日归吴,请吴候将我家小兰放回来……哦,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郡主能在吴候的面前帮忙说说话。”

    孙尚香立马就一拍胸脯道:“陆仆射请讲,只要是尚香能办得到的就一定义不容辞。”

    陆仁稍显为难的干笑道:“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其实是这样的。去年我们夷州这里收留了不少北方那边躲避战乱的流民,只是我们夷州的粮米出产有限,之前诂算了一下,这两年可能会供给不上,所以想在江东购置一些粮米以供流民就食……”

    这其实是扯淡的话。夷州上两期耕种农田的产量可能是有些应付不了之前大量涌入夷州的北方流民,但陆仁一直在作这方面的准备,暗中屯积的粮食供十万人吃用三年都不成问题。不过对外界,犹其是对孙权那头,陆仁一直是在采取这种表面上自身产粮不足。需要对外购买一定数量的粮食的姿态。

    总之还是那句话,以当时的人文观念,除非是一些有着特殊意义的地区,否则粮食产量不足的地区。一般不会勾起哪家诸候的兴趣。而孙尚香这次来夷州只是没心没肺的在疯玩而已,根本就没那个心思去考量夷州的经济能力,陆仁再借着这个机会用孙尚香向孙权敲敲边鼓,不出意外的话怎么说都能让孙权对夷州降低一点兴趣指数。

    再看孙尚香马上就点头道:“好!我回去之后就向二哥去说。”

    陆仁点头称谢。心中则有些不以为然。在那个时代,犹其是战乱时期,粮食这种对诸候来说相当重要的战略物资的大批量流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像之前陆仁在荆州地区购置大批量的粮食还得找蔡瑁帮忙。不过陆仁本身也只是想表明一个表面的上态度而已,能不能买来根本就无所谓的说。真正最关键的问题,是陆兰得从江东那头平平安安的回来。

    那陆仁又怎么会把陆兰给派去了孙权那里做人质?其实还是那句话,陆仁现在根本就没有相应的实力去应对孙权过激的举动,因此设法与孙权保持着一种相对来说比较良好的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而孙尚香突然跑来夷州,多少有些打乱了陆仁的阵脚,而且陆仁很清楚这种事情是瞒不住人的,应对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把孙尚香马上给送回江东去,二则是让孙尚香痛痛快快的在夷州这里玩,等孙尚香玩够了,再借着孙尚香的嘴去跟孙权说一些事情,也就是雪莉当时现抄来的“因间于敌”。

    马上就送孙尚香回江东的利弊,雪莉当时就分析过以孙尚香的性格,这次不行就肯定还会有下一次,而且这一次孙尚香是主动的跳了出来让陆仁知道,可下一次孙尚香如果躲藏起来并且自己在夷州瞎逛的话,没准夷州的一些事情就会被孙尚香给探听了去,那回过头来麻烦就不是一点半点。

    相比之下,由陆仁派人引导着孙尚香在夷州这里玩个痛快反而易于掌控。但是这样一来,孙尚香就势必会在夷州逗留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再考虑到这种事情肯定很快就会传回江东……陆仁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夷州这里会没有孙权的细作,因此与其如此的藏着瞒着,甚至给了孙权一个什么借口,到不如在孙权的面前装成一个老实人。而对于一个老老实实的人,人们往往是会缺少防范之心的不是吗?

    所以所以,陆仁在几经考虑之下,最后是把陆兰给派去了孙权那里,向孙权与吴国母告知孙尚香跑去了夷州玩的事情,这样一来至少在明面上陆仁就占了一个“理”字。而只要占了这个理,孙权就不敢对陆仁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虽说在原有的历史进程中孙权也是个出了名的不讲理的货色,但那也是要看情况的。而在这一时期,陆仁要是占了理,孙权却还是想动手的话就等于是在触及江东本土豪族士家的底线,继而引来江东本土豪族的强烈反弹。孙权只要不是个笨蛋就不会去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至于会派陆兰去孙权那里,陆仁其实也是有些无可奈何。孙尚香是什么身份?陆仁这里派去的人有着人质的意思在里面,那么重量级别如果不够的话是不行的。只是陆仁身边亲近之人也就那么几号……

    蔡琰?陆仁哪敢把蔡琰放出去!抛开蔡琰还要在夷州照顾才刚刚一岁的陆风和陆雨不提,以蔡琰本身的性格与心智也不适合当这个有人质性质的使者。蔡琰的心思没那么深,真到了孙权那里没准被孙权的人套问几句就会在无意中把夷州的一些内情给说出来,而陆仁很相信孙权的身边那一类的人绝不会少;

    貂婵?貂婵的性格心智固然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如果是把貂婵派出去了,谁来盯着在夷州这里瞎玩的孙尚香?

    糜贞……拜托,糜贞负责着夷州现时点最重要的一条商道,哪里走得开?

    至于赵雨、吕玲绮或是其他什么人,因为不是陆仁的亲属,因此在重量级别上有些不够份量,再说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着自己的任务。最后想来想去的,也只有陆兰合适了。

    首先陆兰在身份上没问题,因为陆兰是陆仁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之一。陆仁本身是把陆兰当成了自己的小妹妹,但有很多人认为陆兰其实就是陆仁的禁脔……当然陆仁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但谁都不会吃饱了没事把这个问题给提出来。不过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一层关系,陆兰充当这一次的人质性/使节在重量级别上确实是没问题的。

    其次,陆兰跟随了陆仁多年,打过交道的人物层次上至天子朝臣,下至流民百姓,因此陆仁深深的知道隐藏在陆兰那天真浪漫的外表之下的,绝对是足够的聪明机灵与腹黑,只不过陆兰不会把那些腹黑之类的东西用到陆仁的身上去而已。但是以陆兰的机灵与腹黑,孙权那帮子人想从陆兰的口中套问到什么有关夷州的内情……那就麻烦你们还是省省吧。陆兰原先与许昌朝庭里的天子朝臣都打过不少的交道,小小年纪见识其实很不一般。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陆仁也特意的叮嘱过陆兰许多事情,比如陆兰到了吴郡之后,千万不要按正常的方式去找孙权,而是应该直接去求见吴国母。而这也是陆仁会决定把陆兰给派出去的原因之一,因为陆兰是女孩子,在一些事情上可以借此来跳过一些环节,然后直接就得到吴国母的保护。但如果派出去的是雄性生物,就不可避免的要走正常环节,然后就受到孙权那帮子人明里暗里的套问,搞不好会连相应的保护都得不到。

    陆仁的这种想法,如果是换到当时某些人的身上,多半会不屑一顾,甚至是嗤之以鼻。但陆仁又哪会在乎这些?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者,陆仁很清楚女生这张牌如果打好了,所能够展现出来的效果那可是相当惊人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回 送离前夜

    入夜时分,夷州小城主码头的灯塔之中,陆仁趴在窗沿上望着码头上繁忙的人群出神,蔡琰则静静的站在一旁陪伴着陆仁。

    许久过去,陆仁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蔡琰见陆仁轻叹便柔声问道:“义浩你何故轻叹?”

    陆仁略显苦涩的笑了笑:“我也有点说不清楚……仔细想想吧,这趟回夷州住了有四个多月,平时虽说忙了点,但心里却踏踏实实的……哦,我的意思是说在夷州虽然忙,但却不用像在荆州那样时时刻刻都得小小心心的,不用去顾着这里、防着那里的勾心斗角,想想都觉得自在。只是可惜啊,等夷州这里的事情办完了我还是得去荆州,毕竟还有很多事我没有完成。”

    蔡琰静静的望了陆仁一阵,轻声试探着问道:“义浩,这次你真的不把我带在你身边?”

    陆仁再叹道:“时局有变,已经不比得当初了。现在的荆州与江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些乱七八糟的事,一但出点什么事,我怕我会顾不上你。把你留在夷州,好歹能让我安心一些。说真的文姬啊,这么多年下来,你我之间或许没有那些纠缠不清的情情爱爱,但多年下来的夫妻之情难道又是假的不成?所以我尽管心里面割舍不下,也实在不愿意让你陪我去冒什么险。放心吧,雪莉在这里呢,她会代我好好照顾你的。”

    蔡琰闻言沉默不语,只是上前两步,与陆仁一起趴到了窗沿之上,望着码头上的人群发呆。许久过去,蔡琰才在陆仁的耳畔轻声道:“你有正业大事,我身为人妇,不能阻碍于你。不过、不过……我算了一下时日,你最好留到明年开春之后再行前往荆州。”

    陆仁点点头。但却跟着愣了一下,随即向蔡琰问道:“文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蔡琰斜瞥了陆仁一眼,略显幽怨的道:“这得问你自己!还是说你最近真的是太忙,很多事情所以并没有留意到?”

    这会儿的陆仁已经是三十四、五岁的人了,猛然一下反应了过来,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马上就呀然的向蔡琰问道:“明年的春夏交替之季?七、八个月之后?文姬你、你……”

    别看蔡琰今年也都已经三十二、三了,可这会儿仍旧红着脸向陆仁点了点头。

    陆仁再楞片刻,马上就让蔡琰站直了身躯,自己则附耳到了蔡琰的小腹之上。嘴里亦埋怨道:“我说最近这段时间你怎么不愿和我同房,还一直把我往阿秀和糜贞那里推,我还以为……”

    说到这里陆仁停住了嘴,因为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原本按陆仁的想法,还以为以蔡琰的个性是顾虑着家庭和睦,所以让他也适当的去陪一陪糜贞或是貂婵。这也难怪,真论起来蔡琰能代表当时的女性典范。不过貂婵这不是带着孙尚香到日月潭去了吗?糜贞到是因为要跑商的原故,也并不是时时都在陆仁的身边。

    却说这时的蔡琰虽然有点拿陆仁没办法,但不可否认的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娇羞的一笑之后复又轻声道:“前些时日我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你又太忙,我不敢打扰到你,所以就自己去请仲景先生看了看,仲景先生为我把过脉之后告诉我的。”

    陆仁干笑道:“回头我就去告诉雪莉。要把你列为重点保护对像……不过还难得啊,我们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好不容易才有了风儿和雨儿,现在又要多个孩子了。这算不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生还好,一生就接连不断?”

    “怎么说话的?当我是母猪了不成?”

    饶是蔡琰修养过人,这会儿也气不过的在陆仁的脑门子上狠敲了一下。接着就狠狠的瞪了陆仁一眼。自顾自的走下了灯塔。陆仁闹了个没趣,只能尴尬的抓了抓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再去骚扰蔡琰。不过还好,过得片刻之后貂婵就跑了上来,笑着向陆仁问及怎么惹着蔡琰生了气,陆仁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蔡琰只不过是觉得累了,也并不是真的就生了气,要不然也不让貂婵上来陪着陆仁了。

    因为提及了孩子的事,陆仁也不免向貂婵开起了这样的玩笑。反过来貂婵又不是蔡琰,作为御姐熟女,要应付陆仁的这种玩笑不成问题,故此二人之间也算是在玩打情骂俏。不过当陆仁问及貂婵是想生男还是生女的时候,貂婵却收住了笑容,思考了很久之后才向陆仁很认真的道:“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到是希望能育有一女。”

    “啊!?”

    陆仁再一次的楞住。如果是一个现代人说出这种话,陆仁不会惊呀什么,但这种话自貂婵的口中说出来,陆仁却不能不惊呀。再怎么说,当时那是什么社会?那时的社会是男尊女卑,女子甚至都不能被称之为人的。参照一下刘邦对韩信的“三不杀”,其中的“见人不杀”,最后却是吕后弄了一帮女人用竹子捅死韩信,也就是说当时女子是不称之为人的。

    貂婵见陆仁如此惊呀,急忙解释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其实在我们夷州,女子并不输于男儿,这是其一;其二者,义浩你已经有了风儿,更兼风儿是正室文姬所出,若是我也生下一个男丁……哦,我的意思是说,若是我能生下一女,日后像雪莉那样帮助风儿操持家业岂不更好?可如果是男丁……”

    “……”

    陆仁没再说话,只是一把把貂婵给抱入了怀中。其实貂婵刚才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貂婵担心的是如果她也生下一个男孩,日后搞不好会有继位之争。尽管貂婵不是穿越者,但徐州方面的商队带回来的有关袁绍的子嗣之争的事,还有与陆仁同在荆州时,刘表的两个儿子的继位之争的事,貂婵都非常的清楚。貂婵那是什么人?她可是相当的明白事理,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家庭中。

    另外如果这番话是从糜贞的嘴里说出来,陆仁多半不会信。因为糜贞的心里始终有着自己的心机。但貂婵说出来,陆仁却会选择相信。在一起都多少年了,陆仁深知貂婵的心里最珍惜的是什么东西。没有家的人,对家的珍惜与渴望之心,旁人是很难体会的。

    不过这会儿陆仁也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只能是抱紧貂婵,然后在貂婵的耳畔低声轻语道:“看来我们还是得再加把劲,争取早点造个小人出来。”

    貂婵啐了一声正想说话,楼梯口那里飘来了雪莉清冷的声音:“你们抱够了没有?虽说你们是夫妻,可在这灯塔窗前的。被人看见了也不太好吧?”

    “……”

    陆仁与貂婵大窘之下赶紧分开,各自整了整衣物,陆仁则扭头向雪莉道:“你来得正好,有些事我要向你交待。”

    貂婵会意,再说这会儿也想避避羞,所以马上的向陆仁点了点头再逃下塔去。塔下有车驾,坐上去直接回府就是了。

    雪莉在窗口那里目送貂婵登上车驾远去,再回头时见陆仁黑着张脸望定了自己,忽然间雪莉就调皮的笑了起来:“主人你的脸色很难看。”

    陆仁一窒。随即就尴尬的摇摇头道:“你的感情到是越来越丰富了。对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那丫头那里?”

    雪莉笑道:“主人你在担心孙尚香的事?放心吧,她听说这几天就要走,今天就拉上了玲绮一起喝酒。这会儿早都醉得不省人事了。还真别说,她与玲绮,这俩丫头格外的合得来。”

    陆仁道:“那事情你觉得办得怎么样?”

    雪莉道:“我不敢打包票,不过我想问主人你一句。你小时候如果说有了个可以自己放开了去疯去野的地头,那又会不会轻易的让父母知道你的这块地头?”

    陆仁摇头。其实这种事可能在任何一个小时候调皮的人的身上都出现过。打个比方吧,比如说有个孩子。知道一间其父母不知的游艺厅或小网吧,可以和几个死党往死里玩,那一般是不会让其父母知道的。而父母找不到玩疯了的孩子的事也很常见。

    雪莉道:“这几个月里,我按主人你的提示,就是在把孙尚香往这种心态上引。当然也有正儿八经的方法,让孙尚香认为我们夷州是个穷地方,没什么占据的意义。总的来说,我分析的结果是比较成功的,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孙权和他的那帮子幕僚都是些什么人,我想主人你心里比我清楚的很才对。”

    陆仁叹了口气:“这事能拖几年是几年。喵了个咪的,烦就烦在我没正式的诏封在身又不行!真正说起来,我们手底下的这帮子骨干,光给他们利肯定是不够的,还得给名才行。可问题是没这帮子人帮我们,我们就真的得远遁去异国他乡了。”

    雪莉耸耸肩:“闲暇的时候我看过一些著作,有本书里说人生本来就是充满了矛盾的。话又说回来,我们能有今天的实力也真不容易,换谁谁都割舍不下。简单点说吧,我们现在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人力资源方面是差点,但我们还有办法去补,比起我们当初简直是一穷二白的处境,真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这是我们没什么野心可言,要换成刘备、老曹那样的枭雄,只怕他们已经是雄心勃勃的想怎么怎么着了。”

    陆仁长叹道:“是啊……雪莉你说我怎么就不是那种五围过千的强人?不然我都想来个争霸天下了。算了算了,做人还是现实点比较好。”

    “五围过千?”

    雪莉也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毕竟雪莉对那些游戏没啥兴趣。不过在明白过来之后,雪莉却问道:“主人,要不要把我们那个时代最新出品的三国游戏帮你传输过来?”

    陆仁苦笑着摆了摆手:“免了,我哪有那个时间去玩?再说了,我现在不就是在玩着一个现实版的三国游戏吗?只可惜我开不了什么作弊器和金手指……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玩下去也才更有意思一些,与人斗才能其乐无穷,不是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回 造访孙氏

    吴郡,孙权的吴候府坻。

    内眷后舍的花园之中,有位少女正在摆弄着花圃里的花花草草。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这少女的身上只穿着一身清凉透气的短着便装,但在忙碌之下仍然身上见汗。偶尔脸颊额头那里有汗珠划落,少女也只是随手用手背或是衣袖拭去,俏丽的脸上即便是因此沾上了不少的尘土却也毫不在意。

    再过得片刻,少女终于站直了身躯,扭头看了看身边竹篮里刚才采集到的那些花花草草,自顾自的微笑了一下再低声自语道:“有这些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一位老妇人在几个侍婢的陪同之下来到了花园中,向少女招手唤道:“兰丫头,你一大早的就在这里忙些什么啊?”

    兰丫头自然就是陆兰,而这位老妇人则是吴国母。陆仁当时让陆兰来孙权这里报信,考虑到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是让陆兰直接去求见的吴国母。这样一来陆兰即便会成为人质,也只是会被吴国母留在身边。

    不过这个人质的身份是属于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会在明面上说出来的事情,所以在表面上陆兰终归是孙权这里的客人,平时虽然不能到处乱跑,但至少在后舍的庭院之中还是比较自由的。而陆兰打小就是那种漂亮可爱、聪明伶俐的小丫头,说是人见人爱都不足为过,再以陆兰当初在许昌那里学来的见识与本事,要哄得吴国母开开心心的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反正几个月下来,吴国母对陆兰那可是喜欢的得不了。

    再看陆兰见吴国母过来,赶紧的向吴国母盈盈一礼,然后反手一指竹篮中刚刚收集来的花花草草道:“上次小兰一时技痒做了几份糕点,老夫人你尝过之后很是喜欢,小兰就想着再做点给老夫人你尝尝,所以就来花圃里收集点食材。”

    吴国母笑道:“是想做鲜花酥吗?老身的确是很喜欢。只是兰丫头啊。你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孙家的客人,这些事怎么能让你来忙累?”

    陆兰连忙摇头:“没关系的,反正我也闲不住。再说小兰也不是什么娇贵之人,当初被大人他收留在身边的时候,小兰还只是个在街边乞食,甚至还要去偷盗些食物才能勉强支撑下去的小乞丐。要不是后来跟随了大人,小兰现在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吴国母轻叹道:“那时的北方战火纷乱,像你这样流离失所的孩童何止千万……”

    就这么着,吴国母与陆兰在这花园里闲谈了起来。说真的,吴国母非常喜欢陆兰这个小丫头。因为陆兰虽然说有些古灵精怪,但因为当初在许昌的时候时常要和那些上层人物打交道的缘故,该知书达礼的时候却又份外的稳重,本身人又漂亮可爱,所以很得吴国母的欢心。也正因为如此,陆兰在这几个月中没有受到半点的委屈。

    又聊了一阵,忽然有人来报说夷州的船队抵达了吴郡陆氏码头。当然这不是重点,吴郡陆氏经常会有船队去夷州贩运一些货物,这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真正重要的。是来人报知说陆仁亲自送孙尚香回吴来了……

    ————————————————————

    说实话,如果不是孙尚香惹出了那第一档子事,陆仁根本就不想到孙权这里来。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孙尚香的身份不是闹着玩的。陆仁如果不亲自来一趟孙权这里,做足一些门面上的功夫,于情于理恐怕都有些交待不过去。

    如果按正常的情况,陆仁是见不到吴国母的。因为现在的陆仁没那个资格和身份。毕竟现在的陆仁虽然说有点名气,但真论起来只是个布衣白身的商贾而已,而吴国母那又是什么身份?不过现在一则是有孙尚香亲自引见。二则却是吴国母也想看看能不能从陆仁的口中问到点什么。

    前几个月孙尚香在夷州简直是玩疯了,人都被晒黑了两圈,这一回来再往吴国母的面前一站,吴国母于吃惊之下又哪里会不知道孙尚香这几个月玩得很疯?只是吴国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知道孙尚香如果不想说的事,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所以就想向陆仁问问。这种情况到有点像现代社会里的那些个父母,想知道自家的孩子去哪里野,一般却都不会问自家的孩子,而是从其他人的口中旁敲侧击。

    陆仁这次过来特意的带了貂婵在身边,因为貂婵之前曾在吴国母这里住过几天,算得上是熟人,所以双方到也并不怎么见外。各自的礼节与客套话说完之后,吴国母就让孙尚香带貂婵去府坻中游玩一下并且见一见陆兰,这就支开了孙尚香她们,再示意侍从一齐退下之后,厅中就只剩下了吴国母与陆仁。

    陆仁又不是笨蛋,见吴国母如此这般,自然就明白了吴国母这是想干什么。而且话又说回来,这也正是陆仁想要的局面,所以吴国母那里还没开口,陆仁就先吴国母一步,直接离席向吴国母大礼拜倒的谢罪道:“当日郡主乔装登船,随船队至在下所居海外夷州,在下却不能劝郡主即时归吴,死罪死罪!”

    吴国母叹了口气,离席扶起了陆仁道:“陆仆射又何罪之有?尚香是老身之女,她的脾性如何,老身又岂能不知?陆仆射你如果当时就能将她劝回来,那恐怕反倒会是件稀奇之事了。老身之是担心这孩子在这数月之间可有失礼之处开罪到先生?亦或是说给先生添了什么麻烦?”

    这些都是场面上的客套话。陆仁这次过来时狠补过东吴方面的人物资料,知道这位吴国母其实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像年轻时就看出孙坚是支“潜力股”,从而说服族人下嫁给孙坚;后来到孙策攻伐江东期间,敢站在井口边劝说意气用事的孙策……这可都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所以陆仁对吴国母也是格外的小心。这会儿吴国母的话,听起来是很客气,但陆仁知道一但没应对好,自己肯定就会麻烦多多。

    陆仁在吴国母的示意下重返坐席,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吴国母回应道:“郡主当日在夷州突然现身,在下却又不能劝郡主速归江东,大惊之下只恐招待不周。若是有何失礼与怠慢之处,万望老夫人海涵!”

    孙尚香先前那高兴的神情与“黑妹”一般的模样,还有这会儿陆仁的恭敬,已经让吴国母心中有了个大致的底,所以这会儿就没有为难陆仁什么,只是笑了笑道:“唉,说起来这也是老身管教无方,尚香自幼好武,亦喜游走射猎,非但老身有些管不住她,江东诸将见了她也没几个会不头痛的。老身看得出尚香在这数月之中游玩得淋漓畅快,到是这几个月里,陆仆射定然是受累不轻吧?”

    陆仁赶紧卖乖:“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在吴境中多有商货往来,亦多蒙吴候照应,而郡主便是我那小地方的贵客。以实情而论,真是想请都请不来。忽然之间郡主不请而致,在下心中也是喜不自胜,只是……”

    说到这里陆仁皱了皱眉,马上就话锋一转:“老夫人请恕在下直言。凭心而论,在下作为一介布衣商贾,能有如此机会讨好郡主,并借此博来日后吴境中的商贩之便,心中固然是窃喜非常,只是老夫人,郡主毕竟身份尊贵,更兼年轻貌美却又喜四下游玩,而在下所居的夷州却只是一片蛮夷之地。万一郡主一时不慎有个什么闪失,在下可真的吃罪不起。”

    陆仁的这番话还是令吴国母比较满意的,当下又轻叹了口气道:“请陆仆射放心,老身日后定然会对尚香严加管教,不再给先生添什么麻烦。”

    这即是客气话,但同样的也是实话。毕竟在当时人们的心中,夷州就是片蛮夷之地,吴国母又哪里敢再让孙尚香去夷州玩?

    陆仁见自己在吴国母这里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以免画蛇添足。当下话头再次一转,开始讨好吴国母……那么多的礼物都是白带的啊?当然了,主要还是以夷州特有的土特产为主,不外乎什么时令鲜果、珍稀海产之类的。另外再辅以少量在当时来说精美别致的“高精尖”产品,比如说透明玻璃的灯台。

    不过最令吴国太感兴趣的却还是一副老花眼镜……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组老花眼镜,因为眼镜这玩意儿度数是要去配的。陆仁没办法帮吴国母按标准的方式去配,就只能是弄了一组度数不一的老花眼镜过来,然后再挨着个儿的请吴国母选。

    总而言之,陆仁现在是做足了一个商人在讨好官吏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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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仁既然是去了吴候府,坐的时间又一长,自然而然的就会遇到一个人,那就是吴主孙权。

    其实几次路经吴郡,陆仁都可以见到孙权的,但陆仁并不怎么想和吴权碰上面,就连上一次也只是让貂婵去了一趟而已。不过这次陆仁却是有备而来,毕竟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陆仁的意料之外,有必要得和孙权打打交道。这也正如陆仁自己所料想的那样,有些事是注定了无法避免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回 明暗交锋

    其实也不用陆仁专门去求见孙权。孙权是大孝之人,每天与幕僚们议完事之后就会来向吴国母请安问候,一来就会碰上正在与吴国太闲聊的陆仁。而双方见面之后各自礼罢,孙权很奇怪自家母亲的鼻梁上怎么多了个稀奇玩意儿,但脸上却满是笑意,显然很是开心。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孙权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了陆仁的身上。自从陆仁离开曹营并且露面之后,孙权去请过陆仁几次,但都无终而返。抛开一些乱七八糟的因素不提,孙权确实是对陆仁充满了好奇之心。

    反过来陆仁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孙权。一如史书所载,孙权面方口阔,头发还微微泛着点黄,很有那么点少数民族人口的特征。再就是孙权的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尽管面对着自己时很是恭谦有礼,但陆仁就是再没有眼光却也知道,这样的人绝不是善茬,一个应对不慎,自己这里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久闻陆仆射大名,今日得见,幸甚!”

    吴国母这会儿已经回房去了,所以是孙权在接待陆仁。陆仁见孙权说出这么一句话,马上就恭敬的回礼道:“吴候见笑了。陆仁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市井之徒,当初也不过是在阴差阳错之下得来了一些虚名而已。”

    孙权淡淡的笑道:“当初在曹孟德麾下聚流民、议屯田、兴农桑、治街市,上至官卿士大夫,下至市井流民,无不对陆仆射加以赞谕,又岂是虚名?而在功成之后,陆仆射便悄然隐退,曹孟德纵/欲相留亦无法留住,足见陆仆射的过人之处。令权敬佩之极,再放眼天下,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做得到了。”

    陆仁明白孙权话里暗含着的意思,当下就摇头苦笑道:“吴候谬赞矣!还请吴候莫要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不然我真不知道吴候是在夸赞于我,还是在讥讽于我。”

    孙权想想也是,毕竟陆仁当初的那点事早就传烂了,而且还动不动的就牵扯上了美女,硬要是提起来好像是不怎么光彩,当下便笑了笑并转移了话题:“听闻说陆仆射自离开许都之后一直隐居于荆襄。另外在海外夷州亦有居所?”

    陆仁心说你总算是扯入了正题,于是脸上也挂起了几分笑意:“不错,我在海外夷州有择一地辟土而居。至于隐居于荆襄之事嘛……夷州终是一片蛮荒之地,我虽有意在那里辟土而居,但所需的农耕用具、钱粮医药都甚是匮乏,唯有在荆襄与江东各处商贩购取以补不足。这一来二去的,我也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介商贾。”

    很多时候若是太过刻意的去隐瞒什么只会有反效果,到不如把话说得三真七假,这样才更容易让人相信。那孙权有没有相信。陆仁并不清楚,但从孙权的话中或许可以看出孙权应该还是信了几分的:

    “且恕孙某直言,那海外夷州既是蛮荒不毛之地,陆仆射又何苦远居于海外。甘愿为一化外蛮夷之人?我江东之地虽不比得中原之繁华,但亦可说是沃土千里、人杰地灵;权虽不才,于弱冠之年承父兄之基业,不敢说胜过父兄。但亦自认将江东治理得井然有序。想陆仆射才学过人,权早有仰慕之意,今既相见。权斗胆请陆仆射能出仕于吴,权则必以上宾之礼以待先生!似如此岂不是胜过陆仆射居于那蛮荒之地良多?”

    陆仁心说你不是吧?见谁就想拉拢谁?不过以实情来说,孙吴在赤壁之战前的这个时期的确是拉拢人才拉得最凶的一个时期,主要的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孙权继位没几年,需要收拢人心上。所以陆仁心中暗下结论,孙权现在的确是想拉拢自己,但也仅仅是拉拢而已,会不会真正的重用那还两说。再说得简单直白一点,搞不好就是挂个名却没什么实权可言的虚职,毕竟陆仁身为陆氏子弟,要说孙权会不防着陆仁一点,那可是打死陆仁都不相信。

    不过不管是会受到重用,还是只挂个虚职,这都不是陆仁想要的,所以陆仁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蒙吴候错爱,在下心中不胜惶恐。只是还请吴候见谅,因为今时今日的陆仁,早就已经无意于官场仕途。”

    孙权闻言皱了皱眉:“陆仆射为何如此?是不喜我江东,还是机嫌于权年少轻狂?”

    陆仁赶紧摇头:“不不不,吴候曲解我意了。其实江东之地日后可为天下沃土之首,而吴候你虽年齿尚轻,却是天下少有的年少之英主。若是在数年之前,我若能得侍吴候为主,只怕在睡梦之中都会笑出声来,只是……”

    这马屁是要先拍几句滴,接下来话锋才好为之一转:“不瞒吴候,我是当官已经当怕了。想我当年间投在曹公帐下,原本心中其实还颇有几分欲青史留名之志,可是前前后后所经历过的那些事,即便是到现在我回想起来都会为之胆寒。”

    “这个嘛……”

    孙权对此并不置可否。事实上有关与陆仁与婉儿之间的事,或多或少的总会有一些流传出来,孙权自然也就听说过一些。

    陆仁这时又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一句话,人心可畏!犹其是在这权利场上,那是更加的令人胆寒。我在看清楚这些事之后,已然立誓再不出仕、再不涉足官场,因为一但涉足官场就会不由自主的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权利之争中,再怎么想躲都是躲不掉的。

    “再者汉室自恒灵以来数蒙大乱,时至今日早已是群雄逐鹿之局,各方诸候彼此间争战连年。我纵然是出仕为官又能怎么样?今朝或许是能得势而意气风发,但明夕搞不好就会是阶下之囚而有如丧家之犬。我为何会带着家人远赴夷州?说白了,我就是想避开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而已。我的身边有数位佳人,我也只希望我的下半生能无忧无虑的醉卧美人膝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不作多想。”

    实话实说,陆仁的这番早就准备好了的话虽然是半真半候,但此刻说出口时,却真的触动了陆仁心底的那些伤心往事,而这份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了脸上……反正孙权见陆仁如此,已然有些认定陆仁是无心无志之人,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的人。

    另外话又说回来,孙权也并不是真的很想招纳陆仁,因为陆仁是实际意义上代表着陆氏宗族的陆氏子弟,如果陆仁真心的愿意帮助孙权那当然是好事,但以陆仁现在的这种心态,孙权要是强行招纳了的话,那么在如何安置陆仁的这个问题上就会变得很麻烦。安置得好还好说,可一但要是安置得稍有些不妥当,天晓得会惹些什么样的麻烦出来。

    再说句难听点的话,孙权可还指望着江东本土的那些个士家豪族为他出力,可陆仁的问题要是引来了某些人的非议,那么孙权集团的内部或多或少的会失点和,而这并不是孙权想看到的。既然是这样,让陆仁依愿的闲赋在家,两家彼此之间客客气气的,或许反而是件好事。

    再多说就有些罗嗦了。反正孙权见陆仁如此,也就顺水推舟的道:“既然陆仆射无意再度出仕为官,权亦只能自叹福薄。不过陆仆射既然有在吴境商贩,但有空闲不妨来权舍小坐。想陆仆射乃是蔡中郎的得意高徒,胸中学识必有过人之处,权愿与先生结为布衣之交,亦借此便向陆仆射多多讨教。”

    这是标准的客气话。要知道孙权是什么身份?即便是真有这个所谓的“布衣之交”,陆仁想见到孙权也绝不是件容易事。而孙权如此,也不过就是在树立一个“屈己待人,敬贤爱士”的良好形象罢了……陆仁混了这么多年了,这点事情如果还不明白,那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接下来又是一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话,当然孙权也有向陆仁问及一些有关夷州的事,而陆仁对此是早有准备,把夷州说得是既不好却也不是太坏。总之在陆仁的口中,自己不过是在夷州建起了一个还行的村落,与许多地方有贸易上往来,借此来取利为生而已。

    而在孙权这里吧,说孙权对夷州会不注意那是假的,但同样的在现时点对夷州也不会太过注意。原因很简单,陆仁一直有从徐州、吴郡这两处募集人口再迁居去夷州,孙权对此当然会有所耳闻,但关键问题就在于陆仁这样能募集到的人口,绝大部份都只是些老弱妇孺,青壮男丁不是不想募集,而是很难募集得到。

    在任何时代,青壮男丁都是主要的兵源与劳力,而在冷兵器时代,对青壮男丁的控制那更是重中之重,因为会直接的关系到其集团的国力问题。如果陆仁是大量的拉走青壮男丁,孙权可能早就对陆仁下手了,但陆仁拉走的却大部份都是老弱妇孺,说句搞笑点的话,孙权都有点感谢陆仁拉走了不少对国力没什么帮助的“米虫”,而且间接的都把陆仁的夷州当成了不用自己掏钱出粮还得去管的“难民营”。当然了,这也与陆仁混了那么多年,对打这种交道的事情经验丰富有着很大的关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回 严母训女

    陆仁对孙权说自己所开辟的夷州小城只是个大型村落,最多也就是一个县左右的规模,孙权对此还是比较相信的。陆仁混了这么些年,又是以玩内政建设为主,对这方面事情的尺度把握得比较到位,深知在孙权这种聪明人的面前,无论是刻意的夸大还是太过刻意的隐瞒,都只会带来反效果而已。但如果是说出一个比较适当的数据,就不会有这一类的麻烦。

    不过说真的,陆仁的夷州小城就现时点来说,确实也就是一个县城的规模而已,只不过这个“县”的人口密度在当时来说有点高过了头。但是这个问题在陆仁与雪莉的一些细节微操作之下,不是非常有意和用心的人,也看不出来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

    除此之外,孙权毕竟还有着当时人们的视野局限性。比如说按当时的人文观念,陆仁在夷州弄起这么一块地头,那他就是上位者,应该老老实实的躲在夷州治民理政,可陆仁却亲自跑来中原经商取利。而当时的上位者们,又有谁会这样的?

    所以孙权认为陆仁的地头了不起也就是一个尚算富裕的县级单位,或者说陆仁的做法在明面上看来就和当时一般的大姓豪姓没多大的区别,和诸候势力的领地相比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去太过留意的价值。而且陆仁的本事也就那样,又真的能把蛮荒之地的夷州给弄成什么样?

    再转回陆仁的身上,可见陆仁定下的这个吸引诸候目光的战略还是比较成功的,而接下来陆仁就该讨好孙权了。一份礼单往孙权的面前一呈,孙权是既满意却也并不怎么在意。

    陆仁准备的这些礼物都是有针对性的,多以夷州的土特产为主,重在新奇少见。但却并不怎么值钱。当然值钱的玩意儿也会有那么点,但却绝对的不多。像海产的珍珠、珊瑚,数量上都控制得相当到位,目的就在于让孙权以为夷州虽然有这些好东西,但出产量实在是低得可以。如此一来,孙权就会认为夷州这么个穷地方真没什么占据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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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仁与孙权在前厅玩着勾心斗角。貂婵在见过了吴国母之后就和陆兰一起忙着制作那些好吃的糕点,那么孙尚香在回家之后,自然是兴高彩烈的领着吴国母去参观参观自己从夷州带回来的那些新奇之物。说起来女人喜欢购物那是天性,不论古今皆是如此,而孙尚香在夷州玩了那么久,一路上的部族又多,她带回来的东西自然就不会少。

    杂七杂八的物件不必多提,吴国母这会儿到是挺感兴趣手里的棒棒糖,因为这酸酸甜甜的东西很合吴国母的胃口。只是再到下一刻。也就是孙尚香穿着一身夷州特有的轻凉长裙站到吴国母的面前时,吴国母的双眼立时就瞪得溜圆,脸上也随之挂起了怒意:

    “尚香!如此轻佻的衣物,你、你怎能……”

    吴国母会有这种反应,早就在孙尚香的意料之中,但仍不免小嘴嘟了嘟,凑到了吴国母的身边撒娇道:“娘亲您有所不知。夷州天候炎热,若是着寻常衣物。但有走动不消片刻就会汗流颊背,而汗渍随身极易生疹痱与暑症。是以夷州女子着装皆是如此,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而且这样的一身衣裙终不失我中原女子的端庄秀德,娘亲您要是真的见过夷州那些蛮夷部族的女子着装,恐怕直接就会说他们是化外野人,不知伦常了。”

    吴国母楞了楞:“这话又如何说起?”

    孙尚香示意侍婢打开了另外的几个箱子,然后将自己收集来的一些定居在夷州的山越部族的女性衣物一套套的摆放在了地上给吴国太过目。吴国母一见之下当时就目瞪口呆。能不呆吗?这些民族服饰露的地方也未免太多了点,以吴国母的思想观念又哪里能够接受得了?

    吴国母是看得胆兢心惊,而以她对孙尚香的了解,马上就脸色一沉的向孙尚香喝问道:“尚香,你可有穿过这些不知……罢了。蛮夷之人不知伦理故而不论,但尚香你却是知理之人,你是万万穿不得的!”

    孙尚香又哪里不清楚自己母亲的脾气?所以马上就大摇其头的说起了瞎话:“没有没有,女儿就是再不懂事,也不敢穿这些蛮夷之服。实在是因为夷州天候太过炎热,不得已之下才穿上了身上这种的服饰,但也仅此而已。只是女儿不敢欺瞒母亲,所以才穿上这身服饰请母亲一观。”

    吴国母有些不满的轻哼了一声,但却没有责怪孙尚香。实话实说,陆仁弄出来的轻凉衣裙对比汉时的衣物,露的地方是多了点,但好歹终不失端庄秀丽,而且在汉时的宫庭之中也是有类似的衣物的,只不过没露那么多肉出来罢了。所以在有天气炎热这个借口的前题下,吴国母还是能够勉强接受的。

    再一个,但凡是疼爱自己儿女的父母,又有哪个会不希望自家的男子帅得掉渣,自家的女儿漂亮可爱?而此时此刻吧,一向都是一个假小子形象的孙尚香,在换上这么一身衣裙之后才完完全全的像个女孩子,认认真真的打晾上一番,亦令吴国母觉得此时的孙尚香才格外的漂亮可爱。

    在这种心态之下,吴国母也就没有计较太多,但脸色依旧有些难看,话语中也带着几分斥责之意:“夷州既然暑热难当,你着这样的一身衣物也不能怪你什么。只是尚香你今既已归吴,这般轻佻的衣物就万万不能再穿将出来。速去换回衣物,至于你带回来的这些,你需尽皆焚毁!”

    孙尚香闻言大吃一惊,急道:“娘亲,这些衣物不过是夷州的部族特产,女儿购置回来也不过就是收着好玩,女儿定然不会穿着,就不用焚毁了吧?”

    吴国母脸色再次一沉:“这种蛮夷之物,留之何用?再者若是传扬出去,旁人定然会说你喜着蛮夷之服,那时你的清白之名尽毁事小,我孙氏一族颜面尽失却是大事!”

    “……”

    孙尚香见吴国母动了点真怒,却也不敢反驳什么,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吴国母喝令侍婢将这些自己收集来的衣物抬出厅去,至于送去了哪里焚烧,孙尚香也不敢过问。

    吴国母这时又道:“尚香,你自幼好武,至年齿稍长就常在吴境各处走动寻师访友、讨教武艺,这些为娘都不管你什么。只是你要记住,你终归是女儿家,行事不能太过。还有这夷州乃是蛮夷之地,毕不知教化、不知伦理纲常,你又年幼而不知事,所以以后万万不可再去,以免有失!为娘还是那句话,你自己但有所失事小,孙氏一族的颜面事大!罢了,你且退下吧,另外你私往夷州一事,为娘要稍示惩戒,就罚你居府一月,不得外出!去吧!”

    “一、一个月……”

    孙尚香当时就傻了眼。以她的性情,关在府里一个月不让出门,那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可是母命难违,孙尚香也只能是点头应下。而就在此时此刻,孙尚香突然之间很怀念在夷州那几个月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

    就在这个时候,貂婵与陆兰端着刚刚烧制好的糕点,一路说笑着来到了孙尚香与吴国母这里,一进到厅中自然就看到了正在收拾摊铺在地上的那些服饰,陆兰就随口出声道:“咦?这些不是我们夷州那边一些山区部族的服饰吗?”

    孙尚香黑着脸点点头,顺便就说了一下这些服饰马上就要被烧掉的事情。陆兰愣了愣,马上就凑到了吴国母的身边道:“老夫人,也不必如此吧?”

    吴国母对陆兰可不是一般的喜欢,自然不会像训斥孙尚香那样训斥陆兰,而是和颜悦色的把刚才对孙尚香所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

    陆兰对此却摇了摇头,微笑道:“老夫人,这些服饰其实都挺好看的,反正也是要烧掉,那不如都转送给我吧,不然也未免太可惜了点。过些时候我就要随大人归还夷州,而在夷州穿着这些服饰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吴国母有些不满的望向了陆兰:“兰丫头,你怎么能……”

    陆兰马上就打断了吴国母的话头,随后就凑到了吴国母的耳畔,也不知叽哩咕噜了些什么悄悄话,吴国母便惊讶不已的道:“真的?”

    陆兰微笑依旧:“小兰可不敢欺瞒老夫人。”

    吴国母犹豫了一下,遂向陆兰点点头道:“好吧,既然兰丫头你开了口,老身答应了便是。”

    “多谢老夫人!”

    陆兰乖巧的向吴国母道了声谢,接着便去挑拣起了孙尚香弄来的那些服饰。而那些侍婢得到了吴国母的首肯,也都退出了厅去,只留下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孙尚香在呆呆的望着陆兰挑拣,一旁的貂婵则是十分无语的连连摇头,然后就把手上那些烧制好的糕点送呈到了吴国母的面前。

    吴国母与貂婵也算得上是旧识,而且也很喜欢貂婵。只不过刚才要先训一训孙尚香,就先让貂婵去见一见陆兰,所以直到这会儿才拉住了貂婵的手说起了话。孙尚香因为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老老实实的跪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兰挑拣好了几样服饰之后,钻进了一旁的房舍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回 小心落子

    当陆兰从后舍房中出来的时候,孙尚香的双眼当时就直了。不止孙尚香,连吴国母的眼睛也直了,甚至连手中的糕点都掉在了桌案上。

    此刻的陆兰已经换上了一身孙尚香带回来的服饰,但又有着一些相应的变动……有些事情不得不说一下,就是迁居到夷州的那些山越部族,在服饰上其实受到了陆仁不小的影响,甚至说陆仁客串了一下那些山越部族的服装设计师都不足为过。而陆仁在把那些服装给“设计”出来的时候,胆子一向很大的野丫头陆兰可没少充当陆仁的时装模特,却也因此对陆仁弄出来的一些服装搭配远比旁人要清楚得多。

    总之这时的陆兰,其着装既大胆却又不失端庄,再加上本身的清丽可爱……算了,啥都不用说了,反正吴国母和孙尚香都愣在了那里,良久都说不出什么话来。而貂婵因为知道陆兰的底,对此却也只能在暗中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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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方落尽,月犹未升,吴郡的船泊码头中有悠扬的笛曲在秋风中轻轻飘荡。有好奇之人寻声望去,却见陆仁站在船头闭目奏笛。只是此刻也不知陆仁是有意而为还是无心之举,未曾束鬃的长发任江风吹起,再加上衣袖飘飘的、笛韵悠扬的,很有那么几分飘逸脱俗的味道。

    一曲奏终,陆仁的身后忽然传来了貂婵轻柔的喝彩声:“意合江上美景,韵合寒秋之季,真的是好一曲《白河寒秋》。”

    陆仁回转过身,略显惊呀的道:“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貂婵有些无奈的双手一摊:“别提了,我都有些说不清楚。”

    陆仁看了看貂婵的身边,哑然问道:“小兰呢?怎么小兰没回来?”

    貂婵上前两步顺手拿起陆仁放在手边的热茶倒了一杯。人也跟着坐到了护栏上:“吴国太对尚香丫头偷往夷州游玩一事很是着恼,罚尚香在府中禁足一月,不许她出门半步。至于我们家兰丫头……吴国母好像真不是一般的喜欢小兰,有点舍不得马上就放小兰回来。再加上孙尚香要被禁足一个月,也央求着小兰能留下来多陪她玩几天。义浩,你说孙权和吴国母不会是想把我们家小兰给扣下来吧?”

    陆仁摇头道:“不会。孙权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种傻事。”

    陆仁敢来见孙权,就是把握住了一些关键之处,不然陆仁又哪里敢来?还是那句话,现时点的孙权对江东本土的豪族都是在极力拉拢,而扣下对方的家人作为人质,只会“待以不诚”,继而惹来江东本土豪族的强烈不满。而在另一方面,就算是扣为实际意义上的人质。陆兰的身份与其份量也不太够。

    大致的向貂婵说了一下,貂婵明白之后斜瞥了陆仁一眼道:“说真的,尚香这丫头的人品其实很不错,你设下这般计策对她,会不会太过份了一些?”

    陆仁叹了口气:“她如果不是江东郡主、吴候之妹,我会很欢迎她去我们夷州。阿秀,你可以说是在宫庭之中长大的人,应该比我更明白什么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我们有我们的无奈。”

    貂婵也叹了口气道:“尚香现在被禁足一月。所以很希望我能多陪她几天,你看……”

    陆仁点头道:“没事。这个情况我早就料到了,那我们就在吴郡多呆几天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在吴郡还想去见一个人。”

    貂婵道:“是吗?这么说不会误了你的事了。不过你还想见谁啊?”

    陆仁笑道:“说起来,他算得上是我的师兄。此人姓顾,名雍,字元叹。现任孙权帐下的左司马。蔡中郎早年间避难于吴时收了这么个弟子,蔡中郎当初很看重他的。不过后来蔡中郎应征入京,与他也就没了什么联系。我的那点旧事你也知道,所以我与他有同门之谊,现在又身在吴郡。好歹也得去见见他。”

    陆仁编出来的身世是他的笛艺是从蔡邕那里偷学来的,所以推说自己是蔡邕的弟子问题并不大。再一个,蔡琰早都成了陆仁的老婆,反过来陆仁说他不是蔡邕的弟子,大家还会不信。

    (ps:如按正史,建安九年时顾雍应该仍在会稽当会稽丞,代孙权行太守事,赤壁之战以后才调回孙权的身边任左司马,瓶子的安排则是顾雍这个时候已经调回了孙权的身边。)

    貂婵满腹狐疑的望了陆仁一阵,秀眉微皱道:“只是想叙一叙同门之谊吗?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心里所想的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陆仁嘿嘿一笑:“说复杂当然会很复杂,但说简单也真的很简单。这么说吧,我现在是在两个相互敌对的势力之间当投机商人,一些场面上的事一定得做好,至少也得树立起一个对两个势力都无害的友人形象。”

    貂婵哑然失笑:“你想摆出一副官商勾结的嘴脸就明说。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这种事我又哪里见得会少了?”

    陆仁笑而望天:“没错啊,就是这样。反正依现在的情形,让江东中人觉得我越商人越好、越市侩越好。不过我真摆出这样的嘴脸去见我这位所谓的师兄,就得先做好挨骂的准备。”

    顾雍,正直清廉、刚直不阿,是个典型的清官能吏。这要是放到宋代,诂计都能和包黑子一较高下。而历史上的顾雍在孙吴为官数十年,最后是干到了孙吴的丞相,连孙权都对顾雍都敬畏三分。可以这么说,孙权对麾下的幕僚,最怕的是张昭,其次就是顾雍。而孙权怕张昭,是因为张昭是孙策的托孤老臣,又算得上是孙权的师傅,所以有着一份师徒之间的惧畏,但对顾雍却是完完全全的敬重与信任。

    除此之外,顾雍对江东诸臣的影响力也远大于张昭,像孙权设个酒宴,只要顾雍在坐就没有谁敢放肆半分,可顾雍一离开,酒宴马上就能闹将起来。对此孙权都曾经说过“顾公在坐,使人不乐”。

    陆仁有这些资料,知道自己去找顾雍拉关系等同于自己犯贱找骂。可是出于对夷州仍需要时间来发展的考虑,这趟骂却值得去挨。因为凭顾雍对孙权与江东群臣的影响力,自己作为一个市侩的商人去找顾雍拉关系而挨上一通骂,一传扬出去多半会令江东中人更加的认定自己不过是一介贪利而无志的商人,这样一来对夷州的注意力也会大大的降低。

    貂婵知道陆仁做点什么事肯定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但貂婵却不会去过问什么。轻轻的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事,然后扯开了话题道:“对了,很久没有见你抚琴弄笛了,怎么你今天会有这么好的兴致?难道说你明知道是要去自己找骂却还找得这么开心?”

    陆仁哂笑道:“真要是那样,我可就真的是在犯贱了。行了行了,告诉你也没关系,等我把夷州的事情办完,再次前往荆州路过柴桑的时候,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我得去和他打打交道。”

    貂婵那是多聪明的女人?一听陆仁的话就明白了过来:“你说的人是东吴的都督,周瑜周公瑾吧?上次在柴桑的时候,你还没和他打够交道?那可不是个好应付的人。”

    陆仁点点头:“没错,就是他。只是上次事情来得太突然,我没有半点的准备,最后不得已之下用出了那种贱招。但是这一回我准备充份,就有必要得和他谈一谈天下大势。”

    貂婵笑了:“那就难怪了。你久未曾抚琴弄笛,技艺难免会有些生疏,可你除了这琴笛之艺,却也实在拿不出什么能令周公瑾感兴趣的东西,所以现在就在加紧苦练了。”

    陆仁耸耸肩头,貂婵这可是一语中的。可能有人会问,陆仁吃饱了没事惹周瑜干什么?其实这也是为势所逼。

    本来事情的发展都很良好的,陆仁是没有去惹着谁的必要,但是孙尚香突然出现在夷州的事却成为了一个导火索,也间接的给陆仁提了个醒。这么说吧,陆仁这几天在吴郡这里玩的花招,主要目的是让孙权认为夷州没什么价值可言,但这还不够。而陆仁打算去和周瑜打打交道的事,用意则在于想导开周瑜的视线。

    要导开周瑜的视线也很简单。现在已经是建安十年的下半年,按徐州商队方面传回来的消息,老曹统一北方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大半,时间上有点紧迫。

    老曹还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去扫平袁氏的残余势力与稳定北方,不可能马上就南下荆襄、江东,但若是细看孙吴这里的局势,孙吴自家的这点地头也不是真的就那么稳固,同样的也需要一大段时间去稳定与巩固。再根据陆仁所掌握的情报,到老曹南下时,孙吴方面应该才刚刚拥有与老曹一战的实力没多久而已。

    陆仁这次找周瑜,就是想在合适的时候把这些“天机”透露给周瑜……不过陆仁也有想过,以周瑜的才智,可能这个时候早就看清楚了大势走向。但是为求保险一点,还是应该去给周瑜提个醒的比较好。而这个醒一提,周瑜自然会向孙权建议加强对北方的战略防御,如此一来对陆仁手上这个小小的夷州也就会懒得去顾及。

    只是陆仁没想到,在孙权这里,可还有一件很让他郁闷的事情在等着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回 该卖则卖

    陆仁亲自来到吴郡,把孙尚香送回孙权的家中,当天双方只能算是简简单单的打了个招呼,彼此间说了点客套话而已。然后于情于理,再加上陆仁本身所具有的身份地位,孙权怎么着也得置办个酒席来宴请一下陆仁。

    当然也用不着什么大宴,毕竟陆仁不是什么诸候使节,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方乡绅,所以孙权置办的宴席只是家宴性质,不是什么官方大宴,简单点说就是孙权以主人的身份请陆仁来吃个饭喝杯酒,用不着叫上东吴的幕僚来作陪。再说这场事情的起因是孙尚香这种女眷,孙尚香这一类的女眷也要入席,也不太方便叫东吴的幕僚来赴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国母这位老人家就有些累了,然后孙尚香、陆兰、貂婵便陪着吴国母离席,去散散步和说点女人间的话,席中就只剩下了孙权与陆仁。不过陆仁也明白,孙权即便是招纳不了自己,但仍想从自己的口中探听到许许多多的事情,谁让自己跑过的地方多,所见所闻也因此而非常的广?别的陆仁不敢说,但孙权肯定想从自己的口中探听到一些有关于曹营或是荆州方面的情报。至于上次,双方因为才第一次见面的缘故,孙权还不方便马上就开口。

    也正如同陆仁所料想的那样,孙权端着酒杯踌躇许久,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之后,就把话题给扯到了荆州那边的头上。而陆仁因为是早有准备,所以只是故作尴尬的笑了笑再回应道:“今时今日的陆仁不过是一介布衣商贾,商贩于长江沿岸而已。只是陆仁亦知吴候与刘荆州之间互有大仇,而在下在两地之间行商取利,难免会为人所猜忌,故此还望吴候能明查是非,休要错怪到在下的身上。”

    话头一开,孙权也算是找到了说辞。当即笑道:“我孙氏与刘表结仇多年,亦多有兵争。但两岸之间的商货往来关乎民生大计,又岂可轻绝?陆仆射的商队一向奉公守法且管教甚严,从未行过任何的非份之举,着实令人放心。想刘表都能不计较先生与我江东有商贩往来,我江东又岂能输了这点器量?只是话虽如此,若在我江东与荆州再起争端之时,陆仆射的商队还是躲远一些的好,以免在乱军之中玉石不分。介时瑜就算是想有所照应,只怕也会照应不及。”

    陆仁连连点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我也许别的不行,见乱就躲的本事还是有点的。”

    孙权笑着望定了陆仁,挥挥手让侍从都退出了厅去,再对陆仁道“陆仆射今日能在江东与荆州之间行商贩货而不惧双家之间的世仇,旁人或许是看不出此间奥妙,但我却看得出先生必有过人之处。如今能与陆仆射对酒相谈,自然是要好好的讨教一番,还望陆仆射能不吝赐教!”

    陆仁心说就知道你小子会来这手!

    酒已舀入樽中,但孙权却一直没有向陆仁问话。而是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望着陆仁。反观陆仁多少有点被孙权看得心中不满,但因为不知道孙权会问起什么,自己也不会肓目的开口。

    却见孙权又望了陆仁许久,忽然举樽向陆仁呵呵笑道:“请陆仆射放心。我不会向你问及荆襄虚实,以免陆仆射在刘景升那里难做人。我真正想问的嘛……其实先居徐州,后投曹公,再接下来又多赴荆襄……”

    说着孙权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说辞:“哦,我出此言绝无讥讽之意,而是想说陆仆射既然去过这么多的地方。见识过的人物也定然不会少。想如今的天下群雄之中,吕布已败亡多年,袁本初亦于年初时病故,所剩下的不外乎曹孟德、刘玄德、刘景升。而这些人物,陆仆射竟然全都见识过,故此我现在就是想问问,在陆仆射的眼中,这几家诸候各相如何?此仅为酒宴之间的清淡杂论,想来也并不犯及陆仆射所避讳之事才对。孙权不才,还望陆仆射能赐教一二。”

    清谈,汉末时期文人士子阶层中流行的一种交流方式。最初时为了躲避********,谈论的多为老黄之道或是道家学说,后来就变得喜欢谈论与品评天下人物,像许子蒋就是谈论人物的代表。而陆仁都穿越十多年了,对这一类的事见得绝不会少。

    不过陆仁的心眼也多,这会儿已经隐约的猜出孙权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清谈人物,实际上是想从另一个方面来了解一下自己将来的对手。而对陆仁来说,这其实也正好是一个与孙权之间打好一点关系的机会,只不过话则要小心点说才行。

    思索了一阵之后,陆仁于沉吟中开了口,但却不是马上提及老曹,而是先提及了眼下与孙吴方面最扯不上什么关系的刘备:“先谈论一下刘玄德吧。刘玄德身为汉室宗亲,素以兴复汉室为己任,虽屡战屡败但却坚韧不拔;更兼其视贤下士,能得人死力,故虽屡败,却仍有关羽、张飞、赵云等猛将相随。今其暂居于新野,众虽不过数千,但多为百战精兵,战力依旧强悍非凡。只是……”

    孙权没想到陆仁最先提及的人居然会是刘备,因此多少有点惊讶。而在这几分惊讶之下,对陆仁所说的这番话很感兴趣,急忙凑近了一些急问道:“只是如何?”

    陆仁见孙权对刘备来了点兴趣,心里面也有自己的看法。在陆仁看来,孙吴方面一直对荆州垂涎三尺,但如果是正儿八经的去打,孙吴方面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所以想来点阴招损招,比如说挑拨离间什么的,使刘表方面的自身实力下降。而刘备现在客居于荆州,且诂计是个人都知道刘备是很有野心的人,那么孙权会想从刘备的身上动点手脚就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过陆仁可没有笨到把这话想法说出来的地步,再说你孙权是想玩什么花招,在现时点又关自己屁事,所以还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只要是人,就都会有自己的软肋与不足之处。刘玄德勇则勇矣,如果是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与其对敌。即便是曹孟德也会畏之三分,但刘玄德最大的缺陷就是其勇有余而谋不足,观其帐下亦无居中调度,善用勇将之人,是以今日的刘玄德仍难以成事。不过荆州乃多贤之地,刘玄德若是能在荆襄之地寻得贤士谋臣再委以重任,那时只怕就会羽翼尽丰,亦有望成就大业。”

    孙权对陆仁的这番话虽暗中有些不怎么满意,但却也深表赞同,不过话头还是要导一导的:“荆襄九郡之主乃是刘景升。而刘玄德在荆襄之地召兵买马、寻贤纳士,刘景升难道还会坐视不理,任刘玄德渐渐成事?”

    “这个嘛……”

    陆仁故作姿态的晃了晃酒樽,又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就要谈到刘景升的为人如何了。刘景升嘛,若是在清平盛世,会是一方贤王佳吏,但现在偏偏是群雄逐鹿的乱世,他到有几分生不逢时。

    “统而论之,刘景升为人多疑。而最不可取之处却是他的善善恶恶,即‘盖善善而不能用,盖恶恶而不能去’。就拿他对待刘玄德之事来说吧,他明明知道刘玄德乃当世英杰。必不会久居于人下,却不能直截了当的拒纳,反而还给予城池,想让刘玄德为其镇守荆州北方的门户。可是对刘玄德所部所需的钱粮军械却又总是严加控制,终以数千人为限。

    “这是刘玄德现在还能恪守仁义,亦顾及乃是同宗。不然的话刘玄德只怕早就成为了第二个张绣,至少也得是弃刘景升而去往他处。刘景升身为人主却是如此,真正的贤明之士又哪里去屈投于他?”

    说着陆仁起酒樽喝了口酒,顺便再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才道:“另有一节,刘景升眼下已年过六旬,气疾亦时有发作,已是年老昏花、难以理事。而其心中所想,不过是保守荆襄之地的太平之局,其余的事既不明也不知。刘玄德在荆襄之地召兵买马、寻贤纳士,他也没有当作一回事而疏于顾及。再就是刘景升年事已高,而其膝下的二子刘琦、刘琮已早有争位之斗,刘景升自家的家事尚且顾及不暇,又哪里顾得上其他的事?”

    孙权双眉微微一皱:“去年我江东攻袭江夏且一战定城,只因力不能及才退还江东,之后刘表长子刘琦代黄祖镇守江夏。这刘琦不在刘景升的身侧,难道说……”

    陆仁心说你孙权这就是在揣着明白却装糊涂。不过转念一想,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是应该由自己来曝点料的好,不然之后谈论到老曹的时候,话里的份量突然一下变得那么重,似乎也会有些说不过去。所以陆仁又灌了一大樽的酒,然后就装出了些许的醉态……其实就这种寻常的水酒却想灌醉陆仁,少说也得二十斤左右可能才会有点效果:“不怕都督见笑,刘景升此举在我看来,其实正是错得最离谱的地方。之前明明有袁本初的前车之鉴,他却还要犯这种错!”

    孙权心念一动,赶紧的又敬了陆仁一樽酒之后笑而问道:“陆仆射此话却是怎讲?”

    这一大樽的酒灌下肚中,陆仁醉意是不会有什么,不过下腹这里却着实涨得难受,但脸上的醉意却还是得摆出较之刚才更浓的几分醉意:“当初袁本初将长子袁谭、次子袁熙,还有长甥高干分遣至幽、并、青三州时,田丰就曾经苦劝过,说这样做乃是取乱之道,可是袁本初却没有理会的执意而为,可现在呢?曹孟德正是借着袁谭与袁尚的争位之斗而攻入了河北!”

    也不用孙权追问,陆仁露/出了那么些轻狂之态,自己执勺给自己舀上了满满的一樽再灌下肚去,然后再轻叹着摇头道:“眼下的荆州中人分为三个派系,一派以蔡瑁为首,支持刘琮日后继位;一派就是刘琦自己而已,但看似力孤,实则却有刘玄德在背后支持着刘琦。至于剩下的一派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回 言语道尽

    “……至于剩下的一派嘛……”

    陆仁的话让孙权扬了扬眉头,笑问道:“这剩下的一支派系又是以何人为首?”

    陆仁略显张狂的笑道:“无人为首!因为剩下的一派都是像我这样的,简单点说就是典型的墙头草两边倒。只不过我是局外的商人,他们则是坐观变局。他两支派系斗来斗去又关我等何事?谁掌了权就听谁的,而任他们怎么斗,我这样的就是力争两头都不得罪,安安心心的赚自己的钱,过自己的舒服日子也就行了!”

    孙权“哦”了,目光之中带出了几分别有意味的笑意。说实话,孙权见陆仁于“酒醉”之下说出了荆州内部所谓的派系之争,心中却也窃喜不已,因为站在孙权的角度,荆州方面有这种内部争斗对孙吴来说是件好事,也就是说只要刘琦与刘琮一斗起来,孙吴方面就会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一念至此,孙权马上又伸手为陆仁舀上了一樽酒,继而笑问道:“那依陆仆射之见,刘琦与刘琮一但相争,谁可胜出?”

    陆仁继续“醉”,而为了逼真那么一点,口齿都故意的有些含糊不清:“谁可胜出?在我看来,刘氏兄弟再怎么争,却始终是打不起来的。”

    孙权微微一怔,迟疑道:“此话怎讲?”

    陆仁“醉眼惺惺”的向孙权晃了晃手指:“一则,刘景升尚且在世,而支持刘琮的蔡氏一族虽有独霸荆州的野心,但只要刘景升在世一日,他们就万万不敢有所举动。没错,今时今日的荆州的确是属蔡氏一族其势最盛,但他们还没有胆子不把荆州这里其他的豪族不放在眼里,而悖主僭立一事他们也更不敢去做,因为一但做了。其他的荆襄豪族绝对不会听他的。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蔡氏宗族要是敢来这么一下,其他的豪族就会有了联合起来对抗蔡氏的借口,万一再一齐倒向刘琦那一派,他蔡氏就完了蛋了。其实世家豪族之间的事一向是如此的,或许哪家豪族可以领领头、说说话,但真想远远的凌驾与其他豪族之上,其他的豪族就绝对不会答应。”

    陆仁的这番话说得稍有些语无论次,当然也是故意的,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让孙权以为自己真的喝高了。而孙权在听过之后花了一点点时间消化。然后便点了点头道:“陆仆射言之有理!想来蔡氏不敢自立,所以才会拥立与蔡氏亲近的刘琮,其用心只怕是想将刘琮立成一傀儡之主吧?”

    陆仆射道:“我个人认为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其实荆襄实权已经在渐入蔡氏之手,这利字当前的,又何必为了一个虚名去惹来众怒?哎?提到虚名与众怒,在这一点上我到是真的很佩服老曹的。”

    看看情形也差不多了,该把话头引导到老曹的身上去鸟!

    孙权本来是还想多问点荆襄内情的,但现在毕竟只是在清谈论士,他也不好追问得太多。只好跟上陆仁的话题:“曹孟德又待如何?”

    陆仁笑道:“聪明,而且不是一般的聪明。昔日许子蒋说曹孟德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这话一点都不错。而要我说嘛,曹孟德不但是乱世奸雄。更可以说他是千古第一的奸雄。或许世人只知他连年征战,却不知他的每次征战对时机的把握都相当的好。

    “他当初蹲在什么地方?就是一个四面受敌的兖州而已!可就是这样一片四面受敌之地,他玩尽了花招、用尽了谋略,东面的徐州、南面的杨州、西面的两京。现在不都已尽在他手中?而他最聪明就聪明在养皇帝却不自己做皇帝,如此一来借着皇旗对外出兵,无论世人怎么说。他都一样的师出有名。相比之下,袁公路就是个笨蛋!手上有点兵马,有那么几座城池,就狂妄得不得了,还玩什么自立为帝!

    “孰不知汉室虽已衰微,但皇威仍在,天下士子之心亦多向汉室。袁公路来这么一下,马上就成了众矢之的,前后才多久就败亡了?而曹孟德呢?尽管大家都知道他是在挟天子以令诸候,但是他对天子却从未失过明面上的礼数,如此一来就不知赚回了多少向汉的士子之心。”

    孙权微微点头。

    陆仁为了避免孙权扯开话题,马上又接着道:“眼下曹孟德正在攻伐河北,再据我麾下徐州方面的商队带回来的消息来看,相信就在今年年内,最近不会超过明年春季,袁本初当初苦心经营的冀州邺城就会落入曹孟德之手。

    “邺城是什么地方?袁氏的根基所在!邺城一丢,只怕袁本初的三子一甥就都撑不了太久,河北也就将尽入曹孟德之手。真到那时,天下之地曹孟德便十据七、八,接下来就该荆州倒霉了……呃(酒嗝),吴候啊,我方才不是说刘景升的两个儿子再怎么争位却也打不起来吗?其中一个很关键的原因就是他们没时间去打。”

    孙权心中一紧,赶紧抱拳向陆仁追问道:“敢请陆仆射明示。”

    陆仁这时已经“醉”得很不像个样,嘴一咧笑道:“刘景升虽年事已高,而且事有气疾发作,但再活个五、六年应该没什么问题。而只要刘景升在世,刘琦与刘琮就只能是在暗中斗一斗,明面上却是谁也不敢动谁。

    “有这五、六年的时间,老曹早就把整个河北打了下来,甚至连北地的异族都会打服。而接下来,老曹肯定要挥师南下,荆州上下也自然要全力抵敌老曹。刘琦与刘琮再笨再笨,也不太可能会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还在窝里斗。所以我才会说,他们两个是怎么样都打不起来的。”

    孙权一听这些,两条眉毛差点没拧到一起去。事实上孙权也有着很不错的战略眼光,当然知道老曹统一河北之后肯定会南下荆襄。而在周瑜帮孙权定下的“天下二分之计”中,已经对此有过战略构思,不过前题却是要把荆州给弄到手。但是但是,周瑜毕竟受到当时情报流通不便的限制,也可以理解为周瑜没想到老曹对河北的征伐会有那么快。

    再反观陆仁,他对这次的谈话是早有准备的。这会儿嘴上虽然说是要五至六年,但实际上陆仁很清楚,江东的局势到完全稳定下来,并有对外侵袭的能力,至少还要两到三年。而这是以原有的历史进程中,东吴于建安十三年时才对江夏发动攻击来设定的基准。

    东吴尚且需要时间来稳定内部局势,而荆州方面,刘景升再怎么说也是在荆州这里根深蒂固,东吴想吃下荆州然后完全消化,这又得要多少时间?而陆仁给出的时间点损就损在这里,意思其实就是在提醒孙权,你别打荆州打了一半却正好碰上老曹南下,那时你孙吴与刘表正是两败俱伤的时候,不正好给老曹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吗?

    再者也还是那句话,陆仁相信孙权的才智。另一方面在明面上自己有徐州方面的船队,河北方面的消息远比东吴要灵通得多,如此适当的透露一些给孙权也比较可信。而自己的话既然说到了这里,其实也就不用再说下去了,相信孙权自己会作出相应的调整,以应对数年之后将要到来的南北大战。

    似乎是在映证着陆仁的猜想,孙权沉吟了许久之后才沉声问道:“那依陆仆射之见,刘景升又是否能抵敌得住曹公南下?”

    陆仁呵呵笑道:“依我看,挡不住。这到不是刘景升军力方面的问题,而仍是他这两个儿子争权争位的问题。蔡氏想独霸荆州,刘景升却断然不会如其所愿,而且刘玄德明面上支持着刘琦,暗地里觊觎着荆州,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在此等前题之下,突然之间曹孟德率大军南下,你又觉得蔡氏为了权势,再以蔡瑁此人的为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孙权的脸色当即大变,口中呐呐低声道:“以他的为人,恐怕只能是献降而邀功……”

    ————————————————————

    当酒宴散去之时,陆仁早就已经“醉”得一塌糊涂,所以孙权特意的安排了一乘厢车与几个侍从,着他们将陆仁与貂婵送去宾馆休息。

    且说孙权目送陆仁离去之后,鲁肃悄然的出现在了孙权的身后,见孙权紧锁起了双眉,鲁肃便开口问道:“主公在想些什么?”

    孙权沉吟良久,慨然长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虽胸有机谋大略,但上苍却不予我时……若伯符兄长仍在,只怕就断然不会如此了,惜哉!不过子敬,你觉得陆仁所说之事都可信不可信?”

    鲁肃之前其实一直躲在偏厅中偷听,此刻听了孙权的叹惜,鲁肃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轻叹道:“公瑾的‘天下二分’之略,真不知道何时何日方能实现。”

    孙权明白鲁肃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又一次的长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说时不予我。前番我们率众攻下江夏,是因为山越与境内豪族生乱才不得不引兵退还的。而今时今时江东时局亦已稍宁,但境内的诸多豪族仍心怀不服,南方山越也并未真正扫平。要想我江东地境稳固仍需数年之功,而在此之前江东是无力对外攻伐的。说来说去,我需要时间,可是上苍却不肯给我我所需要的时间!”

    (南昌又在下大雨,好烦!)(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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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介绍:
陆仁,一个在现代社会中得到了奇遇,原以为可以从穷吊丝转变成为高富帅,从而逍遥人间的家伙,却因为一个意外穿越到了汉末三国的时期。 可惜他没有过人的武力,也没有出众的智谋,当然金手指还是有一些的。而他,又会引发出一些怎样的故事? 严重声明,本书不会是爽文,或者说不会那么爽,很多地方会有着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的虐主情节。如果您是个喜欢看爽文的书友,就还是不要看瓶子的这本《三国路人》了。我本三国一路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本三国一路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本三国一路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