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送你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靠在小超市外听完苏荷在电台的节目之后,段天狼将喝光了的橙汁瓶子扔进垃圾桶,走到街边拦了一辆的士。
“去哪?”
开车的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大叔,因为王廉和方冲的关系,段天狼对这个年龄段的大叔有着格外的好感,所以,段天狼选择了坐在前排。
“金壁辉煌。”段天狼答道。
“是去玩吗?现在可是有点早呢。”司机大叔说着,笑着看了看段天狼,“是包下午场的吧?那还是满便宜的。”
段天狼看着大叔慈祥的笑容,也忘记了解释,只是跟着点了点头。
车子开了没有多久,就被迫停了下来,似乎是因为前面出现了交通事故的原因。
一般来说,司机遇到堵车这种情况,总是很容易的变得心浮气燥起来,尤其是这种以开车为生的的士司机。因为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钱,有这个赌在路上的时间,还不如多跑几趟。
但是这个司机大叔却跟一般的司机不同,他只是低声嘟囓了一声,“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然后就打开收音机,听着收音机里的音乐,靠着窗边,望向车窗外。
司机大叔悠然的神态让段天狼很好奇,他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大叔,堵车你都不急的吗?”
“为什么要急呀?知道吗?每一次堵车,都是上天让我们停下来好好欣赏这个世界的暗示。”司机大叔转过头看了段天狼一眼。说道。
“哈……?”段天狼愣了一下,“堵车这种事还可以这样理解地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司机大叔笑着反问道。
段天狼一时语塞,对啊,谁说不可以这么理解?
“但是。城市里有什么风景好看的呢?”段天狼又问道。
“当然有很多啊,街上那么多美女,街边有那么多高楼大厦,都挺好看的啊。”司机大叔说道。
“但是这些东西全部不是大叔你的啊。”
“那又怎么样?”大叔笑着说道,“虽然我只能欣赏几分钟,但是拥有这些大厦和美女地人。说不定一分钟都没有认真欣赏过呢。”
段天狼想了一会,说道:“大叔你的观点还真是特别。”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司机大叔笑道,“拥有什么东西。不是看我们手里握着什么,而是看我们的心里装着什么。”
“那朋友呢?如果因为我们的失误,而导致他们的过世,我们还拥有他们吗?”
司机大叔将车速稍微放缓,惊讶地转头望着段天狼。“朋友?过世?”
段天狼眨了眨眼睛,将目光直视前方,“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司机大叔不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开车,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的士在上海地街道上快速地奔驰着,无数的景色不断地从段天狼眼前逝去。
这种景物飞逝的感觉,让段天狼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和普希金一起赶往那废旧工厂的情景——飞速奔驰。然后就是杂乱频繁地枪声,刺目的枪火,死一般沉闷的黑夜……
“对不起,可不可以麻烦你慢一点。”段天狼摸了摸有些晕眩的脑袋,说道。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段天狼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麻烦你找个地方靠边停,我想走一段路。”
“也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司机大叔说着,将车子停了下来。
段天狼看了看的士表,正要拿钱地时候,司机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用给了。”
段天狼讶异地转过头看着司机大叔。
“我看你心情好像很差,那我就送你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吧,希望你心情可以好一点。”司机大叔笑了笑,说道。
段天狼跟司机大叔对视了一阵,然后点点头,“谢谢。”
“我不知道你到底做过什么,但是如果真的觉得是自己的错,就该去用心弥补,而不是一味自责。”在段天狼打开车门,即将下去的时候,司机大叔又说道,“自责就像大便一样,除了产生一堆臭气熏天的垃圾以外,什么狗屁意义也没有……小伙子,早日开始新生活吧。”
“这是句很老地电影台词。”段天狼眨了眨眼睛,推开车门,“不过我很感谢。”
这是段天狼这么大以来,遇到服务态度最完美的的士司机,如果全世界的的士司机都这么可亲的话,也许就真的世界和平了。
从这天开始,段天狼对的士司机都有着格外的亲切感,尤其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的士司机,更是如此。
每次遇到这种中年的士司机,他都会给他们双倍的车费,当别人觉得奇怪的时候,他都会说,“送你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当然了,这是段天狼的心情恢复平静之后的事。
也许是上海的阳光并不强烈的关系,无法完全驱散段天狼从日本带回来的阴影。但是,不管怎么说,毕竟已经回来了,事情不可能更糟了。
“但愿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吧。”
走路一向喜欢保持高频率的段天狼,在现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有些步履蹒跚,他第一次有一种疲倦的感觉,这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真正地疲倦。
自从参与飞龙集团的运作以来,龙过海就彻底变成了大忙人。过去那种每天晚上拖着狐朋狗友卡拉OK的好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然而,就算是再忙,龙过海还是坚持每周亲自到金壁辉煌来办公一次。每次来金碧辉煌,龙过海都被各种文件弄得手忙脚乱。
今天跟凌雪伤茶叙完之后。龙过海看着还有点时间,就到金壁辉煌的办公室里来了。
刚坐下不到十分钟,就听到门外响起“咚!咚!咚!”地敲门声。
“门没关,自己进来吧。”
龙过海抿了抿嘴唇,继续聚精会神地低头看着金碧辉煌的财务报表。
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龙过海头也不抬地就问道:“有什么事?”
“像我这种情况,算是停薪留职吗?”
龙过海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终于回来了?”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当然。”龙过海笑了笑。放下文件夹,站起身来,给段天狼倒了杯水,“你走的时候没有结清薪水。”
“谢谢。”段天狼接过龙过海的水,放在一边。“不过我现在不渴,刚喝完一整瓶橙汁。”
龙过海坐在他的老板桌的一角,很认真地打量了段天狼一阵,然后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很累?”
“确实有一点。”段天狼点点头。
龙过海动了动身子,问道:“你神秘离开,一离开就是四个月,回来时一身疲惫。好像带回满身故事一般……可以告诉我,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吗?”
“我去参加超市主管地培训了,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段天狼扬了扬眉毛,说道。
“难道关系到我们两人这种程度,你还不能完全信任我吗?”龙过海有些不快地问道。
段天狼抬起头,看着龙过海一阵,然后摇了摇头,“绝对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龙过海再次认真地看了段天狼一会,然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说吧。不过,同样的问题小雪说不定也会问起,到时候你该怎么解释呢?”
“不做任何解释。”段天狼答道。
龙过海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也许这是最好的做法,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在金壁辉煌假装普通人,还是有什么别地计划?”
“我打算回家。”段天狼望了一阵地面,然后继续说道,“就像你所说的,我确实有点累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回家。”
“回……家?回山西?”段天狼的回答让龙过海感到有些意外。
“对,就是回山西。我回上海是想来跟你,还有小雪道别的。”
“你打算回山西去做什么?继续当赌场经理?还是开铺子卖醋?又或者干脆拿起锄头修理地球?”龙过海问道。
段天狼转过身子,看着龙过海,“你好像对我的选择不大满意?”
“当然!”龙过海摊开双手,“我说过,我把你当我地老板。虽然在说的时候,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但是自从外汇市场的事件之后,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跟着你好好大干一场。在我龙过海的心目中,跟我将要和你一起创造的未来比起来,飞龙集团一文不值。”
“我被你撩拨得雄心勃勃,壮志满怀,但是你现在却告诉我你要回乡下?这像什么?这简直就像被美女撩拨到血脉喷张,小弟弟整装待发地时候,美女却说,对不起,我是人妖,你还是自己解决吧,厕所在左手边……”
说到这里,龙过海看着段天狼不为所动的表情,懊恼地摇了摇头,“天狼,你回乡下去做什么?”
“我想回去读书,然后上大学,像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但是,我想你知道,无论你怎么装,你都不是一个正常人。”龙过海激动地伸出双手,“你是个超人,是真正的超人,你只差没有内裤外穿而已。真正的超人,应该去玩弄地球,而不是修理地球。”
“啊……”龙过海无奈地用手拍打着大腿,“我要是有你的这能力,我早把地中海买下来当私人游泳池了。你实在是太糟蹋你的天赋了。”
“我已经决定了,我很累,除了回家之外,我什么也不想做。最起码,现在是这样。”
段天狼说着,站了起来。
龙过海见段天狼主意已定,便不再劝下去了,“那好吧,算我八卦……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四个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简直都不像是从前的段天狼了。”
“因为我的过度自信,我害死了我的两个好朋友。”段天狼说着,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龙过海,“需要我继续跟你详述经过吗?”
龙过海的表情呆住了,好一会之后,他才站了起来,尴尬地对着段天狼龇了龇牙,“对不起,我……”
“没事。”段天狼看着龙过海淡淡地笑了笑,“和我一起去见小雪吧,我一个人我恐怕应付不来。”
龙过海点点头,“好,我开车送你去。”
“现在是要去哪里?”
在路上,段天狼看着龙过海的车子前往的方向,好像不是凌雪伤的学校的方向,于是问道。
龙过海答道:“去衡山路的一个书吧。”
“现在这个钟点,她应该在学校上课才对吧?”段天狼抬手看了看表,说道。
“我给小雪发了短信,让她在那里等我们。”龙过海说着,看了看段天狼,“那丫头翘课是常事,但是每次考试都拿第一。”
“哦。”段天狼垂下头,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可以把车子稍微开慢一点吗?”
“你怎么了?晕车吗?”龙过海关心地问道。
段天狼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有点不喜欢车子开太快。”
龙过海本来想说你从前不是还飞过车么?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好吧,我开慢一点。”
又过了一会,在车子快到衡山路上的时候,龙过海突然问道:“天狼,你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吧?”
段天狼并没有对龙过海这句话感到愕然,他略微静了一会,喃喃道:“你是说谁?”
“你说呢?”龙过海乜了段天狼一眼,反问道。
段天狼又静了会,吞了口口水,终于还是说道:“她还好吧?”
“还好,她成功地成为一个播音员了。不过……”龙过海说到这里,啧了一下,“这种事情还是让小雪跟你说吧。反正就到了。”
第二节 天下乌鸦一般黑
“哟,原来段大少爷真的回来了,我们上海真是蓬筚生辉啊。”
在段天狼来之前,凌雪伤明明很盼望看着他出现,但是当段天狼真的出现在面前,凌雪伤的心里却又忍不住觉得很生气。
这也难怪她生气,她在心里把段天狼当做好朋友,可是段天狼离开的时候,不跟她告别不单止,离开整整四个月居然一个音讯都没有,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按照正常剧本,这个时候应该是段天狼冷冷地出言反击,之后就是龙过海苦笑着出来打圆场。
然而,这一次段天狼却完全偏离了正常剧本的范畴,他默默地看了凌雪伤一阵,然后深深地一鞠躬,说道:“对不起,小雪,让你替我担心了。”
段天狼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经历了日本一役之后,此时的他更加知道友情的珍贵。
然而,龙过海和凌雪伤都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当他们看到段天狼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两个人的嘴巴不由得一起做出一个O型,尤其是凌雪伤,拼命眨了眨好一阵眼睛之后,难以置信地对龙过海问道:“是我在做梦,还是他脑袋烧坏了?”
龙过海苦笑一声,“我刚也想问你这个问题来着。”
“你们打算像打量怪物一样打量我多久呢?”被他们两人用诧异的眼神望了整整五秒钟之后,段天狼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大好,是不是肚子饿了?要不要给你吃点东西?”
听到凌雪伤这么说。段天狼看了看龙过海,说道:“不愧是小雪,就是比大海哥要细心。我在他办公室,他只知道给我水喝。到你这里,你才知道我要吃东西。”
这时候,凌雪伤感慨地摇了摇头,“我现在肯定你的脑袋一定是烧坏了,不然你怎么可能夸我?”
说到这里,凌雪伤又笑了起来。“不过,我倒是满喜欢,^_^。”
“你不说我还真没感觉,一说还真觉得饿了。帮我点点可以填点肚子地东西吧,我去洗个手。”
段天狼说着,走到洗手间去了。
“龙二哥,天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等到段天狼走到洗手间之后,凌雪伤一边帮段天狼点东西。一边问龙过海道。
龙过海看了看凌雪伤,说道:“你等一下自己问他不就行了。”
“废话,你觉得他有可能会说吗?”
“你都知道他不会说咯,那你还问我做什么?”龙过海反问道。
凌雪伤啧了一声,说道:“龙二哥,你这不是较劲嘛,你跟他的关系。怎么可能是我可以比的呢?”
“诶,你可别乱说,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拜托了,龙二哥,现在不是开玩笑地时候,你老实说,天狼这个几个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龙过海将笑容收了起来,看了看凌雪伤,“这件事情你不要再问了。”
“哦……”凌雪伤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她看着龙过海的神色不大对,便点了点头,“那苏荷的事情,你告诉他了吗?”
“这种八卦的事情,当然是由你告诉他比较好了。我一个大男人,不懂你们这些小孩子之间的事情。”龙过海晃了晃脑袋,说道。
“什么嘛,明明就是在推卸责任。你不说,那我也不说,让他自己去找苏荷说清楚吧。”
“哎呀,小雪……”龙过海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看到段天狼已经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你们俩正在说什么呢?远远就看见你们一脸严肃地样子。”在位子上坐下来之后,段天狼问道。
“我们正在谈你今后的打算,小雪在问我你今后打算考什么大学。”龙过海若无其事地说道。
龙过海刚说完,凌雪伤马上就不动声色地跟道:“是啊,我说你肯定是去考理科的,但是龙二哥却说你考文科更好。因为在大学里,理科你已经没什么好学的了,但是文科却有许多可以学习地东西。”
“嗯。”段天狼很赞成地点点头,“大海哥说得很对,也许我确实该去考文科。”
“那你心目中有中意的大学没有?”凌雪伤见话题桥过来了,就趁势问道。
“我现在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等回家之后,跟家里长辈商量之后再决定吧。”段天狼说道。
“什么?你要回家?回山西?”凌雪伤听到这里,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是啊。”段天狼奇怪地看了看龙过海,然后又看了看凌雪伤,“怎么?大海哥没跟你说这件事吗?”
“我刚刚只是跟小雪谈起你要考大学的事,还没有说你打算回去的事。”龙过海连忙补救道。
“为什么要回去呢,如果你要上学的话,上海地教学质量不是比山西好多了吗?”凌雪伤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没有说服力。
教学质量这种东西,对于段天狼有什么意义呢?
“我已经离开家太久了,我想念家中的长辈,想回去陪着他们。”段天狼说着,看了看龙过海两个,“不过,你们放心,我这次不会像前面四个月一样,我会经常跟你们通电话的。”
因为想要想念家中长辈,所以要回去,这种理由实在是太正当了,凌雪伤完全没有劝说的立场,只能坐在位子上,低声地喃喃自语道:“搞什么飞机嘛,刚回来又要走,还不如不要回来好了。”
这时候,龙过海赶紧站出来,“好了,你不要这个样子了,要不了多久就要高考了。你们两个都这么聪明,全中国的大学还不是随着你们选吗?就算是暂时分开,将来还不是可以在一起做四年同学吗?”
龙过海这么一说,倒是真的把凌雪伤给提醒了,“对了,你刚才还没说呢?你到底打算去哪间大学?”
“我不是说了嘛,我想要跟我地父母商量一下才行。”
“不行,你现在必须得告诉我一个学校,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凌雪伤很坚持地说道。
段天狼见凌雪伤那么坚持,便想了一阵,然后说道:“我不想上太耀眼的学校,大概会在一间比较普通的学校里上学吧。”
“为什么?清华北大有什么不好吗?”凌雪伤不解地问道。
段天狼的心意,龙过海最知道,他是想要韬光养晦。
于是,龙过海笑着插话道:“这样也好,像清华北大那样的名校里,一定有许多有背景的大人物。以天狼这种性格,说不定就得罪谁了,所以还是在水比较浅的学校里好,随便他横冲直撞。”
听到龙过海这么说,凌雪伤也觉得很有道理,“那倒也是。”
凌雪伤之所以问段天狼这个问题,当然是打定心思要跟段天狼做同学了。
所以,虽然她赞同龙过海的观点,但是如果段天狼想要去太差劲的学校,她还是不答应的,“那么,就不去清华北大这种学校了,可是起码也要是重点本科的大学吧?”
对于凌雪伤的心思,龙过海同样很清楚,所以他听到凌雪伤的话之后,也赶紧跟着点点头,“这点我赞成。以你们俩的资质,上大学无非是接受一下熏陶而已,倒不指望真能学到什么东西。如果是太差劲的学校的话,那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依你们看,上哪里比较好呢?”段天狼又问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到重庆去上大学。”龙过海很是严肃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段天狼和凌雪伤一起问道。
“我前几天跟一个童年朋友喝酒,他跟我说,他当初在重庆读书的时候,遇到那里的同学,个个热情似火。”龙过海说到这里,两只眼睛开始放出绿光,“结果,他现在每次跟老婆性生活不协调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梦回大学时代,每次做梦,流出的口水都有足足三两重,天堂啊……”
“什么?竟然是因为这种无耻的理由?”凌雪伤愤慨地拿起书在龙过海的脑袋上打了一下,“龙二哥,你太为老不尊了。天狼,你别听龙二哥胡扯,他是在忽悠你呢。”
“嗯。”段天狼闷哼了一声,然后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其实重庆也不错啊,除了热了点以外。”
凌雪伤差点摔倒在地,“天狼,居然连你也……”
“听说蓝海通商大学美女最多。”龙过海暧昧地瞟了段天狼一眼,小声道。
“哦。”段天狼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那就这么定了吧,去蓝海通商大学。”
凌雪伤的额头上冒出又深又粗的数条黑线,满肚子话憋在心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已经气得快要被石化了。
第三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既然你马上就要跟那么多美女打交道了,那你应该也不会在乎区区一个苏荷了,那我也不妨直接把她的事情告诉你好了。”
凌雪伤说这句话本来是有赌气的意味,可是刚一说完,她就开始后悔了。
因为原本正在低头吃蛋糕的段天狼,一听到她说这个,就眉头皱了一下,将手上的动作停止,抬起头来望着她。
“其实……也没有多严重,你不用这样看着我的。”凌雪伤心虚地咳嗽了一声,说道。
“是不是那位姓孙的学长来找苏荷了?”段天狼略想了一会,问道。
“呓?你怎么知道?”凌雪伤奇怪地问道。
“哦。”段天狼眨了眨眼睛,“原来真的是这样吗?”
“呃……”凌雪伤求助地望向龙过海。
龙过海笑着拍了拍段天狼的肩膀,说道:“天狼,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定有方法让他深刻地意识到,翘人墙角这种事情,是不对滴!是党和政府绝对不允许滴!是人民群众绝对不能容忍滴!”
“大海哥,如果你真的帮我的话,那就请你什么都不要做。”段天狼看着龙过海,说完之后,继续低下头来吃蛋糕。
这时候,凌雪伤说道:“喂,你这就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男人拐跑吗?”
段天狼吞下一块蛋糕,说道:“这好像是我自己地事情。”
这时候,段天狼跟凌雪伤说话的语气。又恢复到正常状态——理性到冷淡。
“是,你这个皇帝不急我太监急,我真是犯贱。”凌雪伤说完,对着书吧的服务员大叫道。“给我来一个七彩双层蛋糕。”
很快,大大的七彩双层蛋糕就端上来了,凌雪伤拿起刀叉,就赌气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段天狼知道,凌雪伤最重视身材,像这种暴饮暴食对于她来说。是很严重地事情。所以,当他看到凌雪伤这副模样,他便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确实伤到了凌雪伤。
于是,他抬起头对凌雪伤说道:“吃这么多奶油。会胖的,你不是最怕胖吗?”
“这好像是我自己的事。”凌雪伤没好气地瞪了段天狼一眼,说道。
“好了。”龙过海轻轻拍了拍手,“一人一次,扯平了。谁也不要气了。天狼,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们去送你?”
“明天就走。”段天狼吃下最后一块蛋糕,擦了擦嘴角,说道,“送就不用了,现在交通那么发达。想见随时可以见。”
“也好,我也不喜欢送人的场面,咿咿哦哦的,让人觉得别扭,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见面地。”龙过海看向凌雪伤,“小雪,你呢?”
凌雪伤看了看段天狼,试探着问道:“要不要跟苏荷去告别一下?”
段天狼抬起眉毛,看了看凌雪伤,坐在原地想了一阵。好一会之后,他看向龙过海,“大海哥,载我一程吧?”
“没问题,我送你去。小雪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我当然要去,我要在一旁给这个傻瓜指点。”
红岭中学,正是放学的时候。
“小荷,你跟孙师兄到底怎么样了嘛?”
跟在苏荷身旁,一副很八的样子追问着的,是苏荷最好地朋友云鸢,她的个子稍微比苏荷高一点,相貌身材什么的,都在水准之上。
凭心而论,其实还是个满不错的女孩子,就是有时候过于海派和八卦了一点。
当然了,虽然八卦,不过不该说的事情,她还是懂得保密地。就像苏荷暗恋这个姓孙的,云鸢就一直很好地为她保守着秘密,从未对第三个人吐露过。
“没有怎么样啊。”苏荷说着,看了看四周,“鸢鸢,你不要那么大声。”
“哦……”云鸢把手掩在嘴巴上,警觉地望了望四周,“没有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啊?”
“云鸢,你真是个正宗的八婆。”苏荷看着云鸢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别笑,我这本事对你可是很有用,将来你要是做了大明星,要是不懂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话,可是很容易吃亏的哦。”
“大明星关我什么事?我只想做个好的播音员而已。”
“喂……”云鸢皱着眉头,像个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地将手搭在苏荷肩上,“小荷,我可是把所有的人生梦想都寄托在你身上,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志气呢?”
“自己地梦想就该自己去追求,寄托在别人身上算什么回事。”苏荷看了云鸢一眼,笑道。
“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条件的话,那还用你说,可惜我没有你这么天生丽质啊。”
“哪有,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啊。”
“嗯,其他还好了,就是胸部还是稍微小了一点。”云鸢说着,伸手托了托自己的胸。
“要死。”苏荷见状,赶紧一手把她的手打了下来,“大庭广众的。”
“什么嘛,我自己的胸我爱怎么摸,就怎么摸。诶,对了,我昨天看一本书,说不断地用手从上往下按摩,胸会变大哦,呓,到底是从上往下,还是从上往下呢?”
云鸢说着,还不断地对自己的胸部上下其手地来做试验。
她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倒是把站在她身边的苏荷给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手上举着一块大牌子——“只是路过”。
就这样。两个低着头的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学校门口。
刚一到校门口,就有个男人走上来,喊道:“小荷。”
苏荷和云鸢两个人闻声,齐刷刷地一齐抬起头。看到说话地人,正是他们刚才讨论的那个人,孙师兄,孙千鸿。
原本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意的云鸢,这时候脸上好像突然被人涂了一层红色油漆似的。赶紧把按在自己胸部上地手放了下来。
不管多大大咧咧的女生,被自己认识的师兄迎面见到自己双手抚胸的情形,都很难不尴尬的。
“呃,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之后,云鸢赶紧掩面而逃。
“云鸢她刚才干什么?她不舒服吗?”孙千鸿看着云鸢狂奔而去的背影,想着云鸢奇异地姿势,有些好奇地问苏荷道。
“呃……好像是吧。”苏荷吞了口干涩的口水,说道。“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学院今天举行毕业晚会,欢送一些将要毕业的师兄师姐,我想你今晚也来参加。”
“我?”苏荷看着孙千鸿,“我不是复清大学的人,也方便去吗?”
孙千鸿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方便去地,你不是跟我说你也想上复清大学吗?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早点适应一下也好啊。我多介绍一点同学给你认识,你将来进入学校之后,也会方便很多的。”
苏荷想了一会,觉得孙千鸿说得很有道理,“那好吧,晚会几点钟开始?”
“七点半,一直演到十一点,如果到时候不方便回去,你就到女生宿舍那里去住,我已经跟我们班长说好了的。”
“不用了。”苏荷摇了摇头,“从复清大学到我家,九点钟还有最后一班车,我赶上那趟车就行了。”
“啊?九点钟就回去啊?那只能在晚会待一个半小时呀。”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妈妈担心,而且明天我还要上节目,我要回家准备一下才行。”
“嗯,那好吧。”孙千鸿笑着点点头,“那好吧,我到时候送你回去。”
“谢谢师兄。”
就在苏荷跟孙千鸿对话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距离他们不超过三十米地地方,而段天狼就坐在这辆车里。
他坐在前排副驾驶座的位子上,背靠着松软的靠垫,看着三十米开外的苏荷和孙千鸿。
段天狼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目不转睛地三十米开外的那对男女。
虽然相隔三十米,但是段天狼可以清楚地看到苏荷脸上羞涩中带点开心的笑容。
“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吧?真的很配。”段天狼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段天狼地神情平静到让龙过海觉得不可思议,他差点就以为段天狼根本就不真正喜欢苏荷,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但是,当他清楚地观察到段天狼的目光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错了。
自从认识段天狼以来,龙过海从段天狼的目光里,看到的只是不惧一切的狠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以及偶尔闪现的悲天悯人的怜悯。
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清澈透明。
当这次段天狼重新回到上海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开始多了一些迷惘和疲惫,这正是他为什么会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休息。
然而,在此时此刻,段天狼的目光中,所拥有的不止是迷惘和疲惫,而是一种无力和无奈。
刚开始的时候,龙过海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无法想象段天狼这种人的眼睛里,居然可以放射出这种目光,他无法想象段天狼这种人的身上,居然也会涌出这种情绪。
然而,当龙过海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段天狼的眼睛,望了好久好久之后,他终于不得不相信一件事——无论是多么盖世的英雄,却总有一件事情,可以让你英雄无用武之地,这是什么呢?
此时此刻,龙过海突然想到一句戏词,这是汤显祖在他的《牡丹亭》里写的一句唱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此时此刻,段天狼的心中是怎样的感觉呢?
这感觉就像温暖的泪水,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表面滑行,虽然用尽所有的渴望去拥抱,却依然只收获冰凉透心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秋天里的最后一缕微风,虽然拼尽所有的力气伸出双手,却最终还是无法抓住枝头。
这感觉就像童年里微笑着的天真呼唤,虽然千百回在梦中出现,然开睁开眼睛,却从未看见时光为我们停留下来。
段天狼将脑袋缓缓靠后,将眼睛缓缓闭上,他阻止自己看下去,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脑子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段天狼的思绪乱得就像被狂风吹散的磁带,为了阻止自己继续沉迷在这种可怕的负面情绪中,段天狼说道:“大海哥,我们走吧。”
一直坐在后面的凌雪伤,正纳闷段天狼怎么跟个雕像一样,傻乎乎的坐在前排的时候,突然听到段天狼这么说,马上叫了起来,“什么?走?怎么能走呢?你要是这么一走的话,你的苏荷可就要那个姓孙的给带走了,到时候你哭死都没人理你。”
龙过海本来想要开车,现在听到凌雪伤又不禁犹豫起来,目光朝着段天狼瞟去。
段天狼狠狠地咬了咬牙齿,睁大眼睛,不再看前面三十米处,而是垂下头来,看着脚下。
见段天狼没有回音,又看到苏荷看起来马上就要跟着孙千鸿离开的时候,凌雪伤急了,“喂,段天狼,你还坐在车里做什么?赶紧冲出去啊,现在是最后机会了,苏荷就要跟姓孙的走了。”
“喂,喂,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我真是被你气死了。完了,完了,他们要走了,他们拦到的士了。”
“我们走吧。”段天狼终于抬起头来,做了一句总结性发言。
龙过海不再说什么,放开手刹,将油门踩了下去。
“到底在搞什么飞机?明明居然就在眼前,下个车,冲过去一把抓住苏荷的手,跟她说你喜欢她,然后把她带走,全部干完不到一分钟的事,多简单的事,你怎么就不去做呢?”
凌雪伤急火攻心地张牙舞爪,“气死我了,我真是要被气得狂化了。”
第四节 一生只爱一人
“真正喜欢一个人,就该是希望她幸福,而不是只想着和对方在一起。只想着跟对方在一起,而罔顾对方的幸福,那只不过是自私的情感强盗而已。”
段天狼坐在副驾驶座上,用念白一样的语气缓缓说道。
段天狼的话先是让凌雪伤愣了一会,很快,她就说道:“几天不见,你还会吟诗作对了?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刚恋爱的雏儿了,骨子里透着矫情。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把所有觊觎她的男人全部打得趴在地上大哭不止,然后跟她在一起,哪儿那么多大道理?你的话听起来好像很伟大,其实全是废话,全是用来逃避的借口。”
“龙二哥,去火车站。”段天狼这回没有接口凌雪伤的话,而是看了看手表,然后对龙过海说道,“还有半个小时,有一班火车回太原。”
“现在就回太原?”龙过海惊讶地看着段天狼,“你还什么行李都没有带呢。”
“我唯一的行李就是自己。”段天狼答道。
这时候,凌雪伤终于也感受到了段天狼那压抑在心中的哀伤,她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啧了一声,无奈地转头看着窗外,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十五分钟之后,段天狼来到了火车站,他刚买到车票,就听到广播里在催促着登车。
段天狼于是赶紧向着站台而去,龙过海两个人夜赶紧买了站台票跟了上去。
等到段天狼一行人来到站台上的时候,火车只剩下五分钟就要开走了。
因为这个时候不算是繁忙季节。所以在站台上送行的人并不多,零零落落地就那么几个人。
“你骂得对,一切都只是借口,我只是没有勇气而已。”在临上车前。段天狼突然对凌雪伤说道,“我是个不折不扣地懦夫。”
段天狼说完,在火车下站了一阵,然后突然扭头,准备登车,这时候。凌雪伤一把用力地抓住他的衣袖,问道:“你说的话是真的吧?”
“哪句话?”段天狼问道。
凌雪伤说道:“蓝海通商大学。”
“嗯。”段天狼点点头,“我一定会到那所大学里去地。”
“好,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的。”凌雪伤也用力地点点头。“快上去吧,车子就要开了。”
龙过海是漂泊惯了的人,所以对于这种暂时的分开,倒是很看得开,为了化解现在这有些凝重地气氛。他玩笑道:“是啊,不要在这里磨蹭了,难不成还要给你煮碗面吃才肯走么?”
三分钟之后,载着段天狼的火车缓缓驶出了火车站。
等到火车开出去约莫十秒钟之后,龙过海突然问凌雪伤道:“小雪,你为什么会希望段天狼和苏荷在一起呢?”
“这还用说吗?你看不出来段天狼是真的喜欢苏荷么?”凌雪伤反问道。
龙过海又问道:“但是如果他真地跟苏荷在一起的话,那你自己该怎么办呢?”
“我?这关我什么事?”凌雪伤睁大眼睛问道。
“嗯。还说别人,你自己也只是个傻丫头啊。”龙过海说着,摸着下巴,看着凌雪伤笑了起来,“在我心目中,我始终还是觉得你跟段天狼更配一点。”
“切,我就是一辈子没有人男人追,我也不可能喜欢上段天狼这种怪物。”凌雪伤嘟着嘴巴嚷道,“跟他做朋友就已经够累的了,要是做他女朋友的话,还不得燃烧啊。”
龙过海用一副过来地口气说道:“年轻人,话不要说的那么死,人生的事很难讲的。”
“你听起来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凌雪伤笑着看着龙过海,饶有兴趣地说道,“老实说,除了我姐姐之外,你还失恋过几次?两次有没有?还是三次。”
人都是这样,说别人地时候都聪明睿智,一谈到自己就手忙脚乱。龙过海一听到凌雪伤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就马上顾左右而言他,“啊,突然想起来,天狼那家伙还没有跟我结算工资呢。”
凌雪伤见龙过海这样,倒也没有穷追猛打,她只是话锋一转,突然说道:“龙二哥,天狼他这几个月一定发生了什么很大的事情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龙过海收起滑稽的笑容,看向凌雪伤,问道。
“今天的段天狼,一点也不像从前的段天狼。”凌雪伤望着那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的火车,说道。
龙过海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点点头,说道:“天狼他确实是发生了天崩地裂地大事,他现在内心的痛苦和压力,并不是你我所可以想象的。所以,说真的,你刚才对他的那番指责,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呢。”
凌雪伤有些感伤,又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无论出了什么问题,永远都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扛?”
龙过海苦笑一声,说道:“因为他叫段天狼啊。”
夜晚八点三十分,复清大学法学院演艺大厅。
苏荷看了看表,站了起来,对身边的孙千鸿说道:“师兄,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孙千鸿赶紧站了起来,说道。
“不用了,师兄你就留在这里继续看节目吧,出了学校门就是公车站,不会有事的。”苏荷说道。
孙千鸿固执地说道:“不,我还是送你吧,这样我放心一点。”
苏荷见孙千鸿坚持,就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不一会,孙千鸿将苏荷送到了复清大学的公车站门口,这时候是八点四十二分,离最后一班班车还有十八分钟。
孙千鸿跟苏荷站在一起。彼此都没有说话,苏荷是满脸淡然,而孙千鸿却是浑身紧张。
孙千鸿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他刚才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里向苏荷表白。
静谧的夜晚,柔和地路灯灯光,只有两个人的公车站。毫无疑问,这是个再适合表白不过的地方。
因为从小就是优等生的关系,孙千鸿地骨子里就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有时候会显得有些骄傲。
不过。客观地说,孙千鸿不算是个坏男孩,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个正派的男孩。迄今为止,他只交过一个女朋友,并且是认真交往的。之所以分手,完全是因为对方的原因。
而现在孙千鸿表白前这种不同寻常的紧张,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他并不是一个情场老手。
“小荷……”孙千鸿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对苏荷说道。
“什么?”苏荷抬起头来,看着孙千鸿。
“我喜欢你。”孙千鸿颤抖着,但总算是吐字清楚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孙千鸿地话音刚落,愕然的表情就跳上苏荷的脸上。很显然,她对孙千鸿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一点准备也没有。
孙千鸿吞了口口水,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道:“小荷,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突然,但是我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真地很深思熟虑之后,才跟你说我这番话的,我……”
苏荷脸色绯红地站在原地,她的身子绷紧,双脚不自觉地并拢,脑袋也不自觉地垂下,和孙千鸿一样,她也很紧张。
孙千鸿慌乱地解释了一阵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被自己说糊涂了,于是,他忍不住挠了挠脑袋,说道:“哎呀,说那么多,我自己脑子都乱了,事情其实很简单,小荷,我想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一阵沉默。
“师兄,你能够这么跟我说,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苏荷终于抬起头来,正视孙千鸿的目光,“但是,对不起,我现在还无法接受你的要求。”
“你是害怕耽误你地学业的关系吗?这你放心,我绝不会耽误你的功课的,而且,我说不定还可以帮上点忙。”
“不,不关功课的事。”苏荷摇摇头,说道。
“那……那是因为伯母的关系吗?她是不是不允许你现在恋爱?”
苏荷再次摇头,说道:“妈妈管我管得很严,但是这件事情跟她无关。”
“也不是伯母的关系?那……那是什么关系呢?”孙千鸿木然地想了一阵,“难道?你已经喜欢上别人吗?”
“也不是。”苏荷又一次摇头。
“全都不是,那……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呢?”孙千鸿彻底晕了。
“因为我早就已经决定了,我这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孙千鸿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地。”苏荷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没有这个世界上许多女孩子那样豁达的胸襟,她们可以一次次在爱情的伤痛中爬起来,一次次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不行,我只是个普通平庸的女孩子,我的心眼很小,只足够放下一个男人,我的心灵脆弱,连一次伤害也无法承受。所以我必须小心谨慎地选择。”
“在我遇到那个我最爱的人之前,我要做这个世界上最吝啬的女孩子。对我来说,我的心里每一滴爱都是最最珍贵的东西,我要将它们一滴不漏的,全部存起来。直到我确定我遇到了那个我生命中唯一的,最爱的人,我才会敞开心扉,将我所有的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之后,无论他对我怎样,他都将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爱人。如果他待我好,我就幸福,如果他不懂得珍惜我,我就认命,”
看着苏荷认真的样子,孙千鸿不由得有些感动,“小荷,你知道吗?现在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真是太少了。但是,既然你没有喜欢别人,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呢?是不是我待你不好?”
“不,不是的,师兄你待我很好,如果是半年前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师兄的。”
孙千鸿问道:“这半年里,发生了什么事?”
苏荷言简意赅地说道:“我认识了另外一个男孩。”
“你喜欢他?”孙千鸿问道。
苏荷再一次摇头,“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他和师兄一样,在我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位置。”
“所以,你必须等到当你的心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坦然接受?”
苏荷默默地点了点头。
孙千鸿站在原地想了一会,问道:“他喜欢你吗?”
“我也不知道。”苏荷有些羞涩地摇了摇头,“也许喜欢,也许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他太聪明了,我琢磨不透他。”
孙千鸿笑了笑,然后对苏荷说道:“小荷。”
“什么?”苏荷看着孙千鸿。
“我现在还不算是一个好男人,但是为了小荷你,我会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完美的好男人的。不管那个家伙是个多么出色聪明,我绝对不会输给他的。”孙千鸿看着苏荷,大声说道。
孙千鸿刚说完,一辆车就杀到路边,“就凭你?修炼一千年,也比不上天狼一块脚指甲。”
随着声音,出现在孙千鸿面前的,是一个美得让孙千鸿感到眩目的女孩,她不是别人,正是只有段天狼才可以压制的凌雪伤凌大小姐。
虽然是美女,可是被美女的歧视,照样是会伤自尊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出言不逊?”孙千鸿不悦地看着凌雪伤说道。
凌雪伤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走到苏荷身边,说道:“段天狼回上海来了。”
“啊?”苏荷极力掩饰心中的失落,因为她没有收到段天狼的电话。
“不过现在又走了。”凌雪伤啧了一声,很不爽地看了孙千鸿一眼,“本来不会那么快走的,但是他下午刚好看到你跟这个不自量力的白痴在一块,所以就直奔火车站,又跑了。你都知道了,段天狼是山西人,山西人最喜欢吃醋了。”
“好了,不废话了,我跟你说正经事吧,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我知道,段天狼会去蓝海通商大学读书。”凌雪伤说着,站在原地再次看了孙千鸿一眼,然后指着他冲着苏荷摇了摇头,“他有什么好?”
凌雪伤说完,重新钻进自己的车里,一溜烟又跑了。
“这都什么人啊?”孙千鸿冲着凌雪伤的方向抱怨了一句,掉过头来看着苏荷,刚好看到苏荷失神地喃喃自语,“蓝海通商大学?”
第五节 残缺的基督
美国,麻省理工大学。
面具岛屿处于最高层的四位统治者,admin,user,code,evil齐聚美国麻省理工大学的一个实验室中。
这次会议的召集者,是四人之中技术最为高超的admin。
自从他们制作的“上帝的私语”被破解之后,admin就抛下一切世俗的事务,开始潜心研究技术问题。但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到底在研究些什么。
当三个人来到实验室的时候,看到admin双眼通红,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显得很差,看得出来,他这几个月以来,一定都在拼命工作。
“admin,不要这么拼命,要注意休息。”Code搭了搭admin的肩膀,说道。
Admin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只是最近做研究确实做得有点累,没办法,我所做的这个研究实在是太复杂了些。那个aya找得怎么样了?”
Code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事情进行得很不顺利,那个论坛已经被我们查得底儿掉,无论是站长还是版主,我们全都接触过,不过都得不到什么有效的信息。这个aya隐藏得太深,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另外,之所以一直没有进展,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克格勃和中情局一直在想尽方法干扰我们的调查。”
Admin笑着说道:“这很正常,罗斯切尔德家不是也在干扰他们的调查吗?”
这时候Evil跟着说道:“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这个aya到底有多么重要。无论是中情局还是克格勃。或者是我们,我们所有人都想得到他。他。任何一方得到他,都可以对其他人形成极大的威胁。也正是因为如此,谁都想得到他。谁又都不想其他人得到他。”
“要是中情局和克格勃可以跟我们联手的话,那该多好,要不了二十四小时,我们就可以找到他了。”User笑了笑,说道。
“如果中情局和克格勃可以跟我们合作,那就世界大同了。”Admin卷起嘴角,笑道。
“我们得承认,这个aya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他很可能比我们在座地每一位都更天才。”说到这里,Admin鼓舞士气地拍了拍手。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从目前所有的资料显示,他只是个标准的独行侠。既然我们找不到他,那么别人也一样找不到他。这也就是说,他将始终只是一个人。”
“而我们呢?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有四个大师级别的程序员,还有十几个随时可以跟我们配合的世界顶尖高手。我们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技术资料库。”
“我们如果能够团结起来,就连上帝也无法阻止我们地脚步,更何况区区一个aya呢?所以,我认为,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做好。至于aya的事情,还是继续交给code来调查吧。也许有一天,他会突然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也不一定。”
Code还没有说话,Evil就突然插嘴道:“Admin。我可以申请来接手件事情吗?”
Admin啧了一声。转过头看着Evil,“Evil。不要总是要去挑衅你的战友的荣誉感,我们是一个整体。”
“噢……”Evil抱歉地举起双手,“不好意思,我太热心了。”
“好了,我们接下来谈谈我们要做的事情。”
Admin说着,将桌子上电脑的显示器打开,其他三人马上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个跳跃着的数据模型图案。
“你在研究新地病毒?”User一看着图案,马上说道。
Admin笑着拍了拍手,说道:“不然我还能干什么呢?”
“可以介绍一下你的杰作吗?”Evil指着这图案问道。
Admin笑着指了指Evil说道:“你说对了,如果我们真的能将这个模型完美地呈现出来,那么就绝对是个杰作,而且是从所未有的杰作。”
Admin说到这里,就开始跟在座的所有人介绍起来,“诸位,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这迄今为止,最具有想象力,同时也将最为强大和完美的病毒。”
“我首先要为大家介绍的,是它地感染机制,它包括欺骗和融入宿主,侵入核心和普通文件的机制。该病毒欺骗和侵入的对象,可以是文件类,包括可执行文件(。exe,。dll),脚本文件(。vbs等),文档文件(。doc等);引导区域,引导目录等。而它最具有杀伤力的是,它将完美地实现对杀毒软件的浸染,杀毒软件一旦被它浸染之后,识别病毒的功能就将发生混乱,丧失杀毒软件的功能。这个机制是我们整个开发过程中的第一步。”
“其次是这个病毒的存在机制,它将呈网络分布式存在,注册为系统进程,或者隐藏在系统进程中,采用融合和分割技术,侵染必要的系统文件。让整个计算机的系统和它完美地融为一体,不可分割,就好像癌细胞一样难以处理。这种浸染将不限于windows,还有其他各种主要的操作系统,全部都要实现这种效果。”
“然后就是她的功能机制了,这里面包括网络监听和局域网攻击,种植木马,利用宿主进行传播,获取资料和系统控制权,破坏对方机器。影响系统运行,以及通过发布指令样病毒,让宿主完全按照我们的意志进行运行。”
“再之后就是自我保护机制,这个病毒必须具有强大的加密功能。还要有掩饰和伪装功能,使别人难以发现它,就算发现了,也很难杀死它。”
“最后,就是这个病毒最为核心,也正是确立它史无前例地伟大地位的部分。进化机制。一旦这个机制完善,那我们这个病毒,将通过与所有它遇到的病毒之间的交流,融合。杂交和再生,自身变异和进化,自行完善和强大起来。”
刚开始听地时候,Evil三个人还不算很惊讶,但是当Admin说到一条的时候。这个人的眼睛几乎是同时猛地睁开,异口同声地说道:“自动进化,人工智能?”
“如果能够真正完美实现的话。”Admin说着,有些遗憾地看着身旁的三个人,“但是我想,我们很可能很难做到真正的完美,所以。我将这个病毒地名字命名为‘残缺的基督’。”
“‘残缺的基督’?”
“对,如果我们可以将这个病毒完全人工智能化,使他拥有完美的自我学习地能力。那么毫无疑问,它将比当年的基督更加剧烈地改变这个世界。但是经过我反复研究,我还是没有自信可以做到完美,也许只能实现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智能化吧,有很多地方和细节,我还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所以,我叫它‘残缺的基督’”
Admin说着,抬起头来,“虽然并不是完全地人工智能,但是它毕竟是计算机历史上有史以来第一个实现人工智能地病毒,在它可以学习的范畴内,它的学习能力,将是人类的五百万倍以上。如果我们能够将它制作出来,我们就离我们的目标更进一步。”
Evil三个人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们三个人都被Admin的雄心壮志所震慑了。
虽然“残缺的基督”现在还只是几个数学模型,但是如果真地要将它完全做出来的话,想必该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浩大工程吧。
“‘残缺的基督’被制造出来,大概需要多久时间?”最后,这个疑问由User提了出来。
“如果快的话,五年,慢的话,十年。”Admin想也不想,就答道,“当然了,这个前提是我们整个面具岛屿能够团结一致。”
“五年到十年?”Evil长叹一口,“还真是个漫长的过程啊。”
“这是当然的,你可不能只把‘残缺的基督’看成是一个病毒。事实上,它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它所涉及的方方面面多到足以让我们所有的人崩溃。我可以预想得到在实现的过程中,我们将会遇到多少失败和挫折。”
“但是,如果我们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残缺的基督’上来的话,对罗斯切尔德家族又该怎么交代呢?他们把我们招募进来,然后任由我们干自己的事,这不大可能吧?”Evil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我计划将‘残缺的基督’的制作,分成三个阶段,每个阶段都将产生一个阶段性的产品。我将这三个阶段命名为沉睡,蒙昧,以及苏醒。”
“每个阶段性产品出来之后,‘残缺的基督’都会拥有一定的自我学习能力。随着阶段推进,它的自我学习能力也将逐渐加强。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除了自己的研究之外,我们也将借鉴‘残缺的基督’在每个阶段的学习成果,从而促进我们的研究。”
听到这里,Code接口道:“然后每推出一个阶段的产品,我们就可以利用它为罗斯切尔德家做些他们需要我们所做的事情,这样就可以交差了,对吗?”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Admin笑了笑,说道。Code耸了耸肩,说道。“但愿那个aya不会又突然冒出来跟我们作对。”
“不。”Admin摇了摇头,说道,“Code,我跟你想得刚好相反我倒是很希望他能够像上次一样来插手。因为他的技术实力很强。我们的病毒如果跟他交战地话,无论战胜还是战败,都势必学习到很多东西。这绝对有助于它的成长。”
“嗯,这倒也是。”Code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
“哦,对了,又说到aya的话。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User说道。“我在不久之前受西门子的邀请,到他们那里去了一趟。
“西门子?他们邀请你做什么?”Admin奇怪地问道,“我记得他们好像不是你地客户。”
“对啊,他们本来不是我的客户,但是他们因为受到一个黑客的袭扰,而他们的技术团队束手无策。所以邀请我去处理。”
“可以让西门子束手无策的黑客?”Evil眉头一皱,“难道是aya吗?”
“那个黑客是这么自称的。但是……我不这么觉得。”user耸了耸肩,“虽然从技术实力上来说,他很可能有这个能力。但是他地做事风格跟aya大相径庭。他太招摇了。”
Evil又说道:“也许他患有人格分裂症呢?技术强大的程序员。出现人格分裂,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是吗?”
“嗯……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倒也说得过去。不过,我始终还是认为他并不是真正地aya。”
“啊,对了,我也想起一件事情。不久以前,有一个自称aya的人,向在拉斯维加斯的黑客大会主办放话,说他将参加这场大会,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是世界第一黑客。这个消息在黑客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许多民间高手都因为这个消息而准备参加这届地黑客大会。我刚开始以为这只是主办方吸引高手参加的噱头,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情很可能是真的。”
Code刚说完,Evil就马上说道:“不管这件事情是真还是假,我一定会去参加这届黑客大会。Admin,没有什么问题吧?”
Admin抬起眉头,看了Evil一眼,“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你去吧,发现了什么回来告诉我们。”
说到这里,Admin突然有些不期然地说道:“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将这个病毒制作出来的话,老师也许就会原谅我们吧。”
Admin这话一说完,当场气氛就显得有些凝重。
其他三个人顿时站在原地,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过了好一会,Code才摇着头说道:“不管怎么样,老师都不可能原谅我们的,是我们亲手赶走他的。”
“但那是为了保护他。我们都知道以他地性格,根本不可能跟罗斯切尔德家族合作,让他继续留下来,只会让罗斯切尔德家族对付他。”
“可是老师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我们几个学生把他撵出美国了。他已经不把我们当学生了。”Code说道。
Code话音刚落,Admin就紧接着说道:“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不当他是老师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搞成现在这样,我比你们谁都难过。”Code难过地垂下头来。
“为了成就梦想,就必须付出代价。想要达到我们想要完成的大业,就必须借助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力量。也许老师暂时无法理解我们,但是等到我们真正做到的那天,他就会理解了。”说话的是Evil。
接着,User又说道:“前一段时间,美国国防部发生了一起黑客事件,美国战斗机误炸伊朗工厂,造成外汇市场剧烈动荡。罗斯切尔德家在这次事件当中,损失金额高达百亿,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查这件事,但是外汇市场实在太大,这次突发事件的受益人太多,他们根本毫无头绪,所以一个月前找我们帮助调查这件事。”
“怎么突然谈到这件事?”Admin奇怪地问道。
User说道:“我们查了,最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入侵者在中国。其他的一无所知。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结果报告给罗斯切尔德家族……老师现在就在中国。”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把这个结果报告给罗斯切尔德家族的话,他们会去骚扰老师?”Admin问道。
“你觉得呢?”User反问道。
Admin仰起头想了一阵之后,说道:“告诉他们结果,但是同时告诉他们,我们绝对肯定这件事情跟老师无关,警告他们不要去骚扰老师。”
“如果罗斯切尔德家族不予理会呢?”Evil问道。
“那就清楚明白地告诉他们,如果老师受到任何伤害,就等于向我们宣战。”Admin说道。
“言词是不是过于激烈了些?”User有些担心地问道。
“User,我们面具岛屿可不是罗斯切尔德家族的附庸。”Evil卷起嘴角,轻蔑地笑了笑,对User说道。
Admin马上接口道:“对,我们比他们有理想得多。”
说完,Admin长长地叹了口气,“等待的时光真是难耐啊。”
第六节 常年被开除的少年老大
山西,太原火车站。
下了火车,段天狼光溜溜一个人,身上一点行李都没有带,不过他身上有他那部PDA,还有一张银行卡,卡里面还剩下几万块,另外还有几百块现金在身上。
段天狼走出火车站,刚想坐一辆的士去汽车站,然后坐车回家,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现在两手空空,可是当初可是约定了给两个老鬼每人一箱茅台的。
段天狼于是走到火车站附近的商场,想去买两箱茅台。
然而,就在他刚走到商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门口有七八个少年靠在一起,似乎说着什么。
“谁叫你带武器的?”
说这话的好像是带头的少年,段天狼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少年,觉得他似乎有点眼熟,于是站在原地开始回忆起来,不知觉中,也把他们的对话听在了耳朵里。
“老大,他们人比我们多,不带武器,我们打不过啊?”
“带武器跟不带武器完全是两个性质,你这个白痴,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吗?把武器收起来。”
“但是老大,他们人数比我们多一倍,我们会吃亏的。”
“神经病,我什么时候跟你们说过要跟他们硬拼?”
“啊?老大,那不跟他们打了?不打我们来做什么?”
“我真受不了你们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思考问题都跟蚂蚁似的,全是直线条的。兵法有正奇两个方法。不正面打,不等于我们不能用奇兵啊。”
“奇兵?怎么奇兵?”
“离跟他们约好地时间,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吗?我们现在就散开,散在各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监视他们。有手机的人全部把手机关机。给那帮家伙做出一副我们害怕逃跑的样子。等到他们等得受不了散场之后,我们再各个击破。”
“嗯,擒贼先擒王,到时候我们专门打老大,把他们打怕了,就不敢惹我们了。”
“呸。不要不懂装懂,他们那个老大叶家勋,还有他最亲近地那三个骨干,全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我们如果偷袭他们。他们不但不会服软,还会大肆报复的,到时候就要打硬仗了。”
“那老大,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我们要让他们内部分裂。叶家勋平常都跟他的三个骨干混在一起,剩余的十几个只是普通小弟。跟他们并不是那么贴心,只要我们能把这些人分裂出来,就不怕叶家勋了。”
“我已经分析过了,这十几个人又大概分成三伙,除非叶家勋特别组织,否则都是各自在一起玩。今天是星期天,打架打不成。他们肯定各自去玩。这样一来,他们就分成了四伙人,叶家勋那一伙咱们先不理,就还有三伙人。这三伙人任何疑一伙都比咱们人少,而且也没有像样子的头头,绝对打不过咱们。”
“啊,我知道了,我们只要埋伏在他们平常最经常去地地方,就可以把他们各个击破了。”
“哈,你这小子,就你还没有蠢到家。就是这么回事,我们今天下午,要采用运动战的形式,分别在三个地方,将这三伙人全部干掉。把他们打垮之后,我们就要用到这个了。”
这少年老大从怀里掏出一个录音机,“我们要逼他们一个个宣誓脱离叶家勋,还要他们一起破口大骂叶家勋,骂得越难听越好,每伙人起码要骂半个小时。叶家勋那白痴,我是知道的,爱面子胜过一切,听到自己的手下这么骂他,他脸上肯定挂不住。他地这些手下们这么骂了他之后,他肯定不敢再跟着他了。”
“这样一来,叶家勋那小子就没有那么多手下了,形势顿时逆转,咱们怎么都不怕他们。更妙的是,要是叶家勋这小子不敢打我们主意,又气不过,去找他原来那些手下出气的话,那就完美了。咱们这时候就可以反过来给这些家伙出头,让他们变成咱们的手下。到时候,永和高中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哈哈哈哈。”
听完少年老大这么一番妙计之后,其他六七位少年顿时心悦诚服地齐声笑道:“老大英明啊!”
“废话,我要是不英明,能只来两个月,就当你们老大吗?”
“诶,老大,好像有个臭小子,在往我们这边看。”
“哪儿?”少年老大懒洋洋地把目光转了过去。
当这少年老大看到正在打量着他地段天狼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呓,这家伙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就在他犹疑中的时候,段天狼终于记起来了,“你是陈修源?”
少年老大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原来真的是你。”段天狼双手插在袋子里,走了过来。等到走到陈修源面前约莫半米的样子的时候,他用一种长者的语气训斥道,“你怎么还是那么不懂事?”
“我靠,你是不是想死啊?敢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陈修源地身后小弟马上愤然道。
不过,陈修源反倒是不显得怎么生气,他满脸迷惘地看了段天狼一阵,然后恍然大悟地一把抓住段天狼的手,“天狼哥?”
话说当年段天狼十三岁就开始在候三的地下赌档当赌场经理,而候三有个外甥,正是段天狼眼前这个陈修源。
陈修源只比段天狼小三个月,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陈修源一直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
在段天狼在地下赌档当赌场经理地时候。陈修源就在矿场的中学里读书,住就住在候三家。
陈修源天性聪明,个头又很高大,因为喜欢锻炼。身子也很结实,再加上有候三的北京。
所以小小年纪,就已经在矿长中学里当上了老大,天不怕地不怕,谁的话也不听,谁也不放在眼里。直到他偶尔去赌场找他舅舅。遇到了段天狼,看到年纪相仿地段天狼,彻底被段天狼那副干练老成的风范给折服,从此以后。就一直天狼哥前,天狼哥后的叫着了。
不过,只过了两个月,陈修源就因为斗殴被学校开除,离开了矿山中学。不知去向了。
谁也不曾想到,四年多之后,他们两人竟然会在这种场景下重逢。
“你现在也是高三吧?”段天狼不悦地看着陈修源,问道。
陈修源乖乖地低下头,像温顺的小猫似的点头道:“嗯。”
“那你还不去读书,在这里搞什么事?”
“读屁啊……”陈修源苦恼地挠了挠脑袋,“我上个星期刚被开除了。”
“什么?你又被开除了?因为什么事?”
“我把校长孙子打得住院了。不过,不是我的错,是他向我吐痰在先地。”
段天狼长舒一口气,“我从三爷那里听到你开除的消息,起码不低于三次了,你怎么还被开除啊?”
“唉。”陈修源沧桑地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八所学校了,妈的,我的人生真他妈地坎坷啊。”
“你妈妈知道吗?”
“她在外地跑货,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也不敢跟她说。”
“那三爷呢?”
“你说我舅舅啊?我更不敢让他知道了,他已经快被我气得神经失常了,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段天狼伸手狠狠在陈修源头上拍了一下,“打死你也活该,你就不能好好读书吗?当老大真的那么过瘾吗?到哪儿都喜欢当老大。”
“当老大真的很过瘾嘛。”陈修源嘟囓道。
“你还说。”段天狼说着,又要举起手来。
陈修源赶紧双手护住脑袋,“天狼哥饶命。”
段天狼没好气地瞪了陈修源一眼,然后又转过头,看着那些跟着陈修源的高中生,指着他们说道:“你说你们几个小屁孩,你们知道什么叫帮派吗?你们以为帮派就是一群人凑在一起,每天吃饱了撑地,拿着刀火拼啊?帮派是要有经济基础的,他们有夜总会,有建筑公司,最差的,也有个发廊,你们兜里就几个老爸老妈给的零用钱,你们充什么帮派啊?全部滚蛋。”
段天狼说完,一把捏着陈修源的耳朵,“你跟我会和山乡去见你舅舅。”
“我不去。”陈修源大声嚷道。
“由不得你。”段天狼说话则,牵着陈修源的耳朵进了商场,“先跟我去买两箱茅台,然后就坐车回去。”
“喂,老大,我们该怎么办啊?”剩下的几个少年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给弄得手足无措,纷纷冲着陈修源大喊道。
“我现在指定寒唐做我的继承人,在我不在的时候,暂代帮主之位。”
“你还废话。”段天狼手上的劲头更加重了。
比段天狼足足高了一个头的陈修源突然龇牙咧嘴,“天狼哥,你放过我吧,我舅舅真的会打死我的。”
“让你舅舅打死,也好过在街上被别人打死。”
“那你先让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成吗?”
“我从上海回来都没行李,你从太原回去,要什么行李……小姐,我要两箱茅台。”
第七节 用别人的手
一路将陈修源从太原押回和山乡之后,段天狼完全不管不顾陈修源的哀告,将他一直送到了候三面前,然后才提着两箱茅台,往自己家里赶去。
当离家越近,段天狼堆方冲和王廉就越强烈。
只有到这个时候,段天狼才会意识到在过去这将近一年的日子里,一个电话也不给方冲和王廉打,是多么不孝的事情。
这两个老鬼,一定会为自己担心得茶饭不思吧。
这样想着,段天狼不禁脚下加快了步伐。
段天狼原本以为家里会冷冷清清,而没有了他之后的家也肯定会变得一片狼藉。然而,当他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情形跟他想象中截然不同。
家里照样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而房间里更是传来方冲的欢声笑语,啊,好像不止是方冲的欢声笑语,还有王廉不甘地啧啧之声。
“哈,老小子,你又输了,星际争霸,魔兽争霸,帝国时代,红警,不管玩什么你都输给我,这下你该心服口服了吧?”
“真是他妈的不可思议,老酒鬼,帝国时代你才玩三天,你怎么就能赢我呢?”
“这叫什么?这叫命。老小子,你啊,就是上天送来给我当酒钱的,你就认命吧。”
“唉,我堂堂一个麻省理工的教授……”
“得了,得了,输了就输了。别摆你那破资历了,我又不会给你打折。赶紧买去吧,说好了,这回可是五粮液啊。啊,对了,顺便再带几个小菜回来。”
“妈的,气死我了,下次我跟你玩大富翁,赌一个月地酒钱。”
“再说吧。看到时候方老爷的心情如何。”
不是吧?段天狼的脑门上出现黑线,王廉在他心目中一向是讲究师道尊严,讲话斯文儒雅的,怎么现在被老鬼给带得脏话连篇了。
正当段天狼诧异地时候。王廉已经摇头晃脑地走了出来,迎面正看到站在客厅里的段天狼。
“天……狼?”
“得了吧,老小子,不就十瓶五粮液么?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干脆?静耍心眼。”
“老鬼,我回来了。”段天狼把酒放在桌上。喊道。
“啊?天狼?”方冲一听,真是段天狼的声音,赶紧套上鞋子,一溜烟地跑了出来。
“真是天狼?”方冲越过王廉,一巴掌拍在段天狼身上,刚一拍,方冲眉头顿时一皱。“你身体怎么壮了这么多?”
“对啊,你怎么这么早就会来了?不是还没到时间吗?”王廉也奇怪地问道。
好不容易回来了,一个满脸不爽地说,你怎么壮了?一个不解地问,怎么就回来了?
你说,这是什么家长嘛?这整个一破碎家庭的造型啊。
“你们就这么嫌我啊?”段天狼嘟着嘴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道。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所以才会打破我们预定的时间表,是吗?”问话地是王廉。
段天狼沉默着点了点头。
方冲见段天狼点头,便拉着王廉坐了下来,“说吧,你这么长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这近一年来,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一件一件说出来。”
“是。”
段天狼点点头,开始将这一年来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讲了起来。
从孟汉到龙家跟凌家的恩怨,再到认识织田有信,接受特工和雇用兵训练,在海参崴绑架市长,一直到最后在日本对付足利赖光,普希金和织田有信的丧生。
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多,段天狼竟然从下午一直讲到天色黑了下来。
听完段天狼地话,方冲和王廉都是眉头紧锁,但是他们担心的却完全不是同样一件事。
方冲所担心的,是他对段天狼的所有限制都已经被冲破,段天狼现在已经完全突破了束缚,如果他想要做什么危害世界的事情地话,那么当今之世,几乎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制约他。
然而,王廉所担心的,却是段天狼的生死安危。
“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一个禁令,在一年之内,不到关键时刻,不得使用你的计算机技能。”王廉严肃地看着段天狼,说道。
段天狼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王廉的脚下,“对不起,老师,我知道我错了。”
“错了就要受到惩罚,我现在就要施于你惩罚,你能够接受吗?”
“无论老师给予怎么样的惩罚,天狼都欣然接受,绝不违抗,否则天诛地灭,五雷轰顶,万世不得翻身。”段天狼咬牙切齿地把能想到的毒誓一股脑全都给发了出来。
“我要封印你地计算机能力。”王廉淡淡地说道。
他这话的声音很小,但是他一说完,段天狼便猛然抬起头来,看着王廉,眼中满是惊恐和诧异。就连王廉身旁的方冲,在听到王廉这句话之后,都吓得眉角一震,“有必要这么严重吗?”
“我的决定就是这样,不过你现在的能力在我之上,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没有人可以阻拦你。”王廉说到这里,平静地注视着看着他的段天狼,“你愿意接受我的惩罚吗?”
段天狼脸上的肌肉不自主地抽搐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廉竟然会给予如此之严重的惩罚。
此时此刻,段天狼的心中简直就像怒海狂涛一般汹涌澎湃。对于眼下地段天狼来说,计算机几乎等同于他的生命。王廉的这个决定。几乎等同于剥夺了他的生命。
段天狼几乎本能地想要反抗王廉地这个决定,但是他没有,原因很简单,他不可能反抗被他视为父亲的王廉。
段天狼缓缓闭上眼睛。无比痛苦地低下头,“我……愿……意。”
听到段天狼这句话,王廉和方冲同时松了一口气。
王廉放松,是因为他绝对地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段天狼跟admin他们是完全不同的学生,他是真正可以延续自己精神和理想的学生。
而方冲放松。则是因为他意识到段天狼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最起码,段天狼还有对他们两个人深入骨髓的情感。只要有这个,方冲就相信当段天狼要入歧途的时候。自己和王廉还可以阻止他。
“除了两个条件下之外,这个惩罚永远有效。第一,我宣布解除惩罚。第二,我死了。”王廉说到这里,又接着说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可以给你九次机会。在封印期间,一共可以有九次使用非凡地计算机能力的机会。一旦用完,就绝对不得再用。另外,不许你使用计算机技术,并不是说不允许你使用电脑。你依然可以使用电脑。可以上网,甚至于可以上各种黑客论坛,也可以继续学习和精进你的计算机技术,你只是不能使用你超越正常人的那部分计算机能力而已,明白吗?”
“明白。”段天狼认命地答道。
说完惩罚之后,王廉长舒一口气,问道:“天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离开和山乡,到上海去一年吗?”
“为了让我更加了解这个世界。”
“对,但是这只是一个原因。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掩人耳目。”王廉说着,站了起来,“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跟你们两叔侄坦白了。我其实不止是一个简单地大学教授,我是一个黑客,在很久以前,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黑客。为了贯彻我人类知识共享的理念,我选择了我最欣赏的几个学生,和他们创立了当今世上最富盛名的黑客论坛,这就是被黑客们视为耶路撒冷地‘面具岛屿’……”
王廉先是将跟“面具岛屿”的渊源娓娓道来,紧接着,他又说道:“我当初离开的时候,我跟我一个学生说,我一定会找到最优秀的学生来打败他们的。为了这个誓言,我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各种天才。但是我一直不如愿,在这个过程中,‘面具岛屿’一直派人监视着我。两年之后,就连面具岛屿都对我失去了信心。出于最后一点师生情谊,admin给我来了封信,劝我安心养老,不要再浪费光阴,然后便撤消了对我的监视。”
“但是我没有放弃,我继续不折不挠地寻找着我要的天才,我又找了一年,就在我地耐心快要耗尽,打算认命的时候,我遇到了你。在我所认识的年轻人当中,只有admin的天赋才可以跟你比拟。我如获至宝,开始全心全意栽培你。”
“不过,在栽培你的同时,我也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我必须想方设法保护和隐藏你。当我发现你的天才之后,我不是选择单独辅导你,而是成为副校长,教授整个中学的人计算机技术;我在对外的时候,从不赞扬你在计算机上的天赋;我在为你购买各种零部件的时候,也一律加大购买量,同时供给给所有的学生使用;我也禁止你展示自己的计算机能力。”
“我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你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和能力。但是,我知道,这还是不够。你的天才在当地已经闻名,如果面具岛屿某一天突然灵光一闪,要来和山乡调查的话,他们很快就可以知道你是怎么样一个人。一个天才,再加上是我的学生,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足够让面具岛屿的人对你起疑心。虽然admin是一个尊重生命的人,他厌恶杀人,但是在意识到你危害着他的最高利益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的。”
“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使出另外一个招数。我让你到上海去体验生活,然后让你叔叔和我一起宣称,你是因为讨厌学习计算机,而离家出走的。这是个不怎么高明的掩饰方法,但是如果你能够很好地配合的话,这个方法将会很有用,说不定就可以保你一条性命。”
说到这里,王廉叹了一口气,“但是天算不如人算,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竟然搞出这么多轰轰烈烈的事情来。客观地说,这些事情对你并不是完全不利。因为,按照正常的逻辑,我绝对不可能会允许我的学生去干这些暴露自己,而又无法真正打击到面具岛屿的事。所以,现在面具岛屿沿着我这条线查到你的可能性反而降低。”
“但是,你做了这么多事,你一定给他们留下了很多线索。总有一天,他们中一定会有人查到你的。一旦他们查到你,那么不管你是多么的天才。你都不可能拼得过整个面具岛屿的,更何况,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庞大的罗斯切尔德家族。到那时,你就只能过着每天逃亡的日子。如果真那样,那你的人生就完蛋了。”
王廉说着,走到段天狼身边,摸着段天狼的脑袋,说道:“天狼,我知道我封印你的技术能力,对你的伤害很大。但是,你必须清楚明白的知道,你已经暴露得太多太多了,如果你不从现在开始,把头狠狠地扎进水里的话,你百分之一百会被老鹰吃掉。”
“老小子,按照你的意思,天狼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逃?要么躲?这也太窝囊了吧?我反对!”这时候,方冲气鼓鼓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不可以这么丢人。”
“老鬼,你别激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封印天狼的能力吗?”王廉看着方冲,问道。
“为什么?”方冲问道。
“第一,我要天狼隐藏自己,这是刻不容缓的事情,现在是隐藏的最后机会。而更重要的,是第二条,我让天狼不许直接使用他的能力,但是我没有让他不准通过别人的手,来使用自己的能力。”
听到这里,段天狼似乎明白了什么,“老师,你的意思是……”
第八节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王廉用力抓着段天狼的肩膀,继续说道:“天狼,你的时间不多了,你最多还有五年,又或者只有三年,
甚至只剩一年,你就必须面对强大的超乎我们想象的对手。你不能坐以待毙,你也把能主动出击,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
“第一,你要组建起自己的团队,当可怕的外来打击能力来临的时候,你可以用它他们来帮助你战斗,当外来干涉打击还没有来临之前,你要让他们想办法迷惑
敌人,尽量拖延他们找到你的时间。我之所以封印你的计算机能力,就是希望你会学会培养你的团队,而总是亲自战斗。单枪匹马,始终是拼不过团队的。”
第二,你要拥有像核武器一样可怕的报复措施,让你的敌人不敢轻易对你动手。”
段天狼微微邹了邹眉头,说道:“老师,第一条我能理解,但是第二条,什么是……核武器一样可怕的报复措施?”
“跨越上帝的权力,用病毒创造一个完美的人类。”当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段天狼看到了王廉眼中放出发自心灵的明亮的光,“牙虽然没有人类的躯体,但是它拥有一个
人类在精神上所拥有的一切,它将拥有自己的思想,判断力,价值观,以及性格。它的学习能力,计算能力,记忆能力都是人类的亿万倍,它绝对理性和冷静,它无所不能。
简而言之,它将是人类所有优点的集合,如果我们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称它为——————神!”
“创造完美的人类?”段天狼还没有说话,方冲率先说话了。“老小子,你在痴人说梦话么?人类是大自然锤炼数百万年才能够诞生的万物之灵。
怎么可能由人类自己创造出来?”
“三百年前的人类。能够想像我们可以飞上天,可以登月球,可以拥有克隆技术吗?不,不能。但是结果怎么样?我们做到了。”王廉辩驳完方冲,又看着
段天狼,说道,“这个世界上一切伟大的发现,最初的起点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想。只要想,就一定可以做到,人类地力量超乎我们自身地想象。”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方冲摇头道。
王廉没有理方冲,而是直接对着段天狼说道:“这是一码事。在这件事上,我的老师花了五十年时间来研究,连门都没有摸到,我研究了数十年,依然一无所获。
尽管如此,但是我依然相信你们这一代有可能有人能够做到。我曾经把我的想法跟ADIMIN谈过,现在你是第二个知道我的想法的人”
方冲又说道:“你会白白浪费天廊一生的时间的。以他的智慧,他应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这时候,王廉看着方冲,说道:“老鬼,不瞒你说,在一年之前,我跟你的想法一模一样。我也觉得我跟我老师的这个想法。只是一个想永动机一样的空想,
是根本不可能达到的。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从来不跟段天狼谈过这方面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觉得可以做到呢?”方冲问道。
“因为我遇到了你”王廉说道。
“我?”方冲吃惊的指着自己。“我做了什么?”
“你让我接触到了中国正宗的道家思想。”王廉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地站拉起来,“我之所以会在近些年来,对我和我老师的这个想法感到悲观,是因为我发现想要创造
出这样一个病毒,我实在需要太多的知识需求让我筋疲力尽,最后我不得放弃。”
“但是自从回到中国,在一直跟你的交流中,我越来越意识到道家中隐藏着的世界观和精神,可以解除我地这种捆捞。”王廉抬起头。望着门外空旷的原野,“当我们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看到我们所存在
的这个世界表面上起来无比复杂和繁华。但是实际上,这一切都只是表象。这纷乱的世界,
归根到底,只是我们浮燥和彷徨内心的倒影”
王廉缓缓闭上眼,“当我们闭上眼睛我们回归到最迟原始,最寂静的状态,我们发现这个世界全都可以用简单的两分法来区分,运动的与静止的,
生的和死的,善良的和丑恶的,好的与坏的,光的与暗的像这样一对对的对比,如果我们一一细说
的话,起码有一千对,而正是这许多的对比够成了我们这个繁华的世界。”
“那么这许多的对比是什么呢?他们的本原又是什么呢?”王廉仰起头,重新睁开眼睛,“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道家把事情跟我们说的非常清楚,世界本原就是一,本原分化成阴和阳,阴
和阳便是二。那么,3是什么呢?”
“阴和阳互相运动和旋转,它们每走一步,便会产生一个幻影,这个幻影就是一个新的对比,比如光和暗,好和坏,善和恶。当阴和阳旋转完一个圈之后,
世上的一切对比出来了,然后这一对对对比。这些对比看似完全不同,但说到底,它们都只是同一样动西,阴和阳互相旋转之后产生的幻影,他们就是三。”
“无数个看似不同,其实本质相同的对比,就构成了我们眼前的世界。这就是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听了王廉这番话,方冲沉默不语,沉思了好一阵之后,他说道:“我很赞同你说的话,但是这跟你的病毒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如果没有道家的思想做为思想基础,那研究这个病毒,就回陷入无穷无尽的知识需求中,到死也不可能解惑。但是有了道家的思想做为基础之后,我们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王廉说道,举起两只拳头。“
我们只需要一方面深研道家思想。对道家的阴阳理论更深入的研究,另一方面不断的将我们在道家思想得到的理论见解,用技术的手不断地起试验和尝试。”
方冲道:“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撞大运?一次又一次撞,撞对了就对了?”
王廉马上笑道:“对啊,就是这么回事。世上很多伟大的发现,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撞出来的。你以为有谁真有把握知道自己是对的吗?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被事实证实之前,他也不敢说他是绝对对的啊。”
“老师。听你说的那么激动,你的研究应该已经有些进展了吧?不如你说出来,让我分享下,我好加快研究的进度。”段天廊说道。
王廉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只是知道这条路可以走,至于具体怎么走,恩哼……我还……还没怎么摸着头脑。”
方冲听到这个,马上仰头大笑道;“老小子,体听你说的那么玄乎,我还以为你胸有成竹,弄了半天,根本就是在忽悠嘛。”
段天狼也微微张大了嘴吧。显得有些失望。
王廉见状,赶紧说道:“不要小看老师的话哦,虽然我没有办法明确的告诉你该怎么做。但是对于科学研究来说,最难做的就是找方向,我现在给了你一个明确的方向。我相信以你的指挥,很有可能可以做到。”
“但是……”段天狼有些苦恼地摸了摸额头,“老师你说的范围太大了。我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着手啊!”
“着手方向啊,这个好办,我觉得你最好是先从生物病毒入手。生物病毒经过了数千年的进化,极为古老,但是极有生命力。跟生物病毒比起来,计算机病毒还处于极为原始的状态。面具岛屿曾经有过利用生物病毒的生态学
概念制造病毒的想法,并且有所试验,我相信你也可以从这里入手。生物病毒源自自然,是自然的产物,所以参考生物病毒的原理,参考分子生物学的修正后的中心法则,将有助于从实验地角度,
接近和吸收道家的思想。”
“另外,你也不要对这件事情过于害怕。事实上,就算你最终没有成功,但是你只要走上这条路,你就有机会对抗面具岛屿和罗斯切尔德家族。”
“因为这个研究肯定不是一步到位地,而是缓缓发展的。就像所有的程序一样,它必须经过一次又一次升级,增加一个又一个补丁,才会渐渐趋向完美。
所以,你可以先制造出一个病毒模型,使它拥有一定的人工智能,然后再想方法着渐升高他的思考能力和学习能力。假以时日当你将这个病毒地智能性升级到拥有某种强大的自我表现学习与衍生能力的时候
别人想要对付你,就要投鼠忌器了,因为,你拥有一个可以对他们造成巨大损失,而又无法杀死的病毒。”
说到这里,王廉搭着段天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记住。”
“老师请说。”段天狼见王廉这么擬重,便赶紧正色道。
“千万要对这个病毒保持绝对的控制力,当你发现你无法控制这个病毒的时候,一定要马上停止研究,并且杀死它。”
“为什么?”段天狼邹了邹眉头,这很有难度,我要创造的是有一个独立思想和人格的病毒,如果我想要让他走向完美的话,我就很难同时对它保持绝对的控制力,这是个驳论."
“我也知道这很难,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做到。”王廉说到这里顿了顿,“当实在两者不可兼顾的时候,那么无论你多么有希望成功,都要马上壮士断腕。将它毁掉。天狼,你想想看,一个智慧和能力近乎神一样的存在,如果完全失控的话,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如果它造福人类的话,那么人类将空前的幸福。”段天廊说道。
“但是如果它选择的是破坏甚至是毁灭呢?”王廉反问道。
段天狼沉默了,好一阵之后,他点了点头,“老师我知道了。”
这时候,方冲笑着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好了,你们两个家伙不要说大那么沉重,好像你们马上就要成功一样,我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我看啊!靠这个病毒来自我保护不怎么靠铺,还是先商量一下另外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吧。”
“你说的是哪件?”王廉问道。
方冲说道:“还能有哪件?就是你自己说的第一条让天狼学会组建和领导团队啊。”
王廉听到这个,才从他的完美病毒的幻想中跑了出来,点头道:“对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你去培养自己的领导能力。你比须学会让别人按照你的意志去做事,不是用智力无欺骗和玩弄别人。而
是使用你的心胸和人格魅力,使别人心甘情愿地按照你的意志起行事。”
方冲跟着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要擦亮你的眼睛,四处去收罗对你有用的人才,让他们为你所用。”
王廉补充道:“当然了,前提是你绝对不可以使用你在计算机方面的能力去摄服别人,你必须对此绝对的保密。你必须学会不用计算机去解决问题。”
段天狼啧了一下,邹着眉头,说道:“我不喜欢干这种事,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段天狼的话音刚落王廉马上说道:“要是你不想你人生的后五十年,是在逃亡中渡过的话,你最好这么干。”
方冲紧接着说道:“大学四年是个很不错的机会,你可以很好的锻炼。”
段天狼苦着脸闷了一阵,抬起头来,问道:“老鬼,老师你们谁可以教我该怎么做吗?”
方冲和王廉面面相觑了好一阵之后,异口同声地说道:“也许,你得找第三个师傅。”
第九节 伟大的母亲
领导力?要是可以像“英雄无敌”里的英雄一样,只要捡到一块士气勋章就能增加就好了。
躺在床上,段天狼一阵头疼,从小到大,他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带人的习惯。现在却要他锻炼什么领导能力,这不是很扯淡吗?
“领导力?那是什么东西啊?”段天狼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在床上打了个翻滚。
想了一会,段天狼不得其果之后,他停止了与领导力有关的思考,随它去吧,这种事情争不来的。
就在这时候,段天狼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他就是在段天狼在新疆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德国人,乔德曼。
“对啊,要说蛊惑人心,那个德国老头子好像很有一套。”段天狼这样想着,自言自语道:“那个德国人的电子邮箱是多少来着,对了是,也许我该跟他写封信请教一下,说不定会有所启示……还有,还有三爷,虽然只是个黑帮头子,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领导,他应该也可以给我一点教导吧?明天起床之后,我也去请教一下他吧,嗯,就这么办吧。”
好不容易将领导力相关的问题讲完之后,段天狼的脑子一下子就空了起来。
而当他的脑子一空有一个人的影像不自然而然地钻进他的脑海之中——
“段天狼,你的理想是什么?”苏荷单手托着下巴,笑着看着段天狼,问道。
段天狼愣了一会,“理想?什么是理想?”
“理想啊?理想就是很想要很想要做到的事情,或者很想要得到的东西啊。”苏荷眨着眼睛说道。
段天狼说:“哦。我好像没有。”
“没有?你完全没有很想要做到地事情,或者很想要得到的东西吗?”苏荷问道。
“嗯。暂时来说,好像是地。你呢?”
“我呀,我的理想就是希望可以靠自己的本事赚到好多钱,让我的妈妈,我自己,还有我的朋友们都过上幸福的生活。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我们都可以被人平等对待……”苏荷说到这里,嘟了嘟嘴巴,“嗯,就是这样而已。是不是很平庸?”
“是有点琐碎,不过总算是理想啊。”段天狼点点头,说道。
“嗯……”苏荷看着段天狼,摇了摇头,“真是奇怪啊,一个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没有理想呢?”
段天狼在床上再次打了个滚,用力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去,但是却始终无法如愿,最后,他不得不坐了起来,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明亮的星空。
好久之后。段天狼才对着那明亮的星空喃喃自语道:“谁说我没有理想啊?”
上海。西藏路。苏荷家。
苏荷的母亲叫做骆羽,今年四十岁。上海人。
在普通人心目中,凡是说到上海人,总是难免会有点联想到势利和精明,然而骆羽跟这两个形容词,没有半点关系。
她是一个优秀地糕点师,一个富有同情心,性格坚韧自强的好女人,更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当初苏荷的父亲跟一个湖北女人在一起之后,骆羽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样大吵大闹,她什么也没有说,一声不响地带上行李和女儿回到了上海,把所有的存款和住房全都让给了苏荷的父亲,独自一人抚养苏荷到现在。
骆羽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每当她给别人增添一点麻烦地时候,她就会感到巨大的内疚,而当她帮别人大忙的时候,她却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骆羽的善良是完全发自内心的,任何跟骆羽打交道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被她身上地善良所打动。她每搬到一个地方,不消一个月,她地家就会成为左邻右舍最爱来地地方。
骆羽饱受她的邻居,老板以及同事们地爱戴,大家都乐于把自己的苦楚告诉她,而她也会慷慨而又真诚地予以倾听和劝慰。
俗话说,上行下效。
因为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苏荷的性格里深深地打上了骆羽的烙印,她从小就自尊,自强,自爱,同时富有同情心和自律性。
凭心而论,骆羽对于苏荷完全谈不上有多严厉,她对苏荷所采取的,一直是完全的信任。而她的这份信任,远比二十四小时,全天侯的监控更有效,苏荷从小到大,都很懂事,从来不让骆羽操心。
但是,这几天,骆羽却开始有些担忧起来,因为她已经连续好几天发现,苏荷过了十一点,却还没睡觉。
而从前,苏荷最晚十一点一定会睡觉的。
异常的行为,意味着异常的心情。
虽然并不是心理学家,但是身为一尽责的母亲,和一个有着四十年丰富经历,善解人意的女人,这个道理,骆羽还是明白的。
就在段天狼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安眠的这个夜晚,骆羽也终于下定决心要跟她的女儿谈一谈了。
“咚!咚!咚!”
敲了房门之后,骆羽站在苏荷的房门外,问道,“可以进来吗?”
“妈妈,有什么事吗?”苏荷从床上站起身来,把门打开,看着骆羽,问道。
骆羽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刚刚设计了一个新的蛋糕花式,有点累,看到你还没睡,就想过来跟你聊聊。”
“好啊,妈妈,我好久没跟你聊天了。”苏荷高兴地抓着骆羽的手,两个人一起在床上坐了下来。
骆羽伸手摸了摸苏荷顺滑乌黑的头发,慈祥地笑着问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是不是高考快来了。压力很大?”
“不是,我还好。”苏荷摇了摇头。说道。
骆羽又说道:“那是电台的事情吗?我觉得你表现得挺好的啊。”
苏荷再次摇头道:“也不是电台的事情。”
“哦……”骆羽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苏荷说道,“那果然就是那件事情了。”
“哪件事情?”苏荷赶紧睁开眼睛,略为有些紧张地看着骆羽。
骆羽笑了笑,摇头道:“不用瞒妈妈了,你地每一期节目妈妈都有听。”
“哈?真的吗?”苏荷紧张地眨巴着眼睛,她在节目里可是说了很多真话地,“妈妈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呢?还总是装出一副很忙,没有时间听我节目的样子。”
“如果我不这样,我怎么能听到我的宝贝女儿那么多真心话呢?”骆羽笑着问道。
“妈妈。你好坏啊……”苏荷害羞地伸了伸舌头,滚在了骆羽的怀里。
骆羽笑着抱着苏荷,“我的宝贝女儿,你长大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来,你心里的疑惑说出来给妈妈听听吧,让妈妈给你出出主意。”
苏荷听到骆羽这么说。抬起头来问道:“妈妈,你不怪我吧?”
“只要不耽误学习,我就不怪你。”骆羽笑着答道。
“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学习的。”苏荷举起手,做出起誓的样子。
“嗯。”骆羽高兴地点了点头,“我对我的宝贝女儿有百分之百地信心。说吧。你这几天都在想什么呢。”
“妈妈……”苏荷咬了咬嘴唇。“你说我去上蓝海通商大学怎么样?”
“蓝海通商大学?”骆羽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听说也是间不错的学校,尤其是建筑和公关系。
但是,你不是一直都想复清大学的吗?”
“嗯,我原来是想到复清大学去上建筑系的,但是现在,我觉得……也许蓝海通商大学的建筑系更好吧。”苏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吧?什么是……吧?”骆羽的嘴巴做成一个夸张的O型,“老实说吧,是不是跟他有关?”
骆羽指了指苏荷放在书桌架子上的咖啡。
“啊?妈妈你果然知道啊。”苏荷的脸上有些发红起来,然后老老实实地点头,“是跟他有关。”
“你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苏荷摇了摇头,“他那个人脑袋超好用,但是不大喜欢说话,也不喜欢表现自己,总是看起来酷酷地,好像什么人他也不需要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内心其实很孤独,很需要有人去照顾和关心他……”
“你同情他?”
“我觉得不应该说是同情。”苏荷再次摇了摇头,“但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到这里,苏荷终于鼓起勇气跟骆羽说道:“妈妈,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暗恋一位师兄的事情吗?”
“我知道,姓孙,叫做孙千鸿嘛,喜欢打发胶,走路的时候从不看路面,成绩很好,虽然人有点傲气,但还算是个不错的男孩子。”骆羽答道。
“哈?妈妈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苏荷惊讶地问道。
骆羽笑了笑,捏了捏苏荷的脸,“我地宝贝女儿地每一件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就是他,他前一段时间跟我表白了。”
骆羽看了苏荷一阵,说道:“你拒绝了。”
“嗯。”苏荷点点头,“因为我现在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可以一辈子都爱着孙师兄,所以我拒绝了。
我跟他说,除非我能确定我可以爱某个人一生一世,否则我不会答应任何人。”
苏荷说到这里,抬头看着骆羽,“妈妈,我这么做,是不是很傻?我明明暗恋了孙师兄很久了,现在人家主动表白,我却白白把机会放弃了。”
“怎么说呢?也许在别人看来,确实是有点傻。”骆羽说着,伸出双手,捧着苏荷地脸,很认真地说道,“但是要我说,我会说我替我的女儿感到万分骄傲。南方有一种花叫做那兰花,这种花一旦开放,艳压群芳,百花无色,但是它一生中只开放一次,而且一旦开放地时候遇到不好的天气,便会很快枯萎。女儿的爱情也是这样。我们真正发自心底的爱情,一生中只有一次,其他的时候,不过是一种习惯或者感动罢了。正是因为爱情之宝贵,所以我们绝不可以轻易将它交出去。”
苏荷静了一阵,问道:“那,妈妈,你爱过爸爸吗?”
“当然。”骆羽点点头,“你爸爸是我一辈子唯一爱过的人。”
“那如果我跟妈妈一样,也爱错了人,那该怎么办?”
“妈妈从未后悔过。”骆羽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吃了这么多苦。”
“如果是别的妈妈,吃了我这样的苦头,也许会劝你现实点,叫你不要相信爱情,叫你去找个家境好的男人嫁了。但是,妈妈不会。”骆羽说着,伸手将苏荷抱在怀里,“因为,女儿啊,心灵的感受胜于一切。”
“如果有一天,你真心喜欢的那个人,就像你父亲抛弃我那样,把你抛弃,那妈妈就陪着你一起,用一生来偿还。”骆羽说到这里,突如其来的感到一阵感伤,仿佛看到苏荷真的受到伤害一般,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但是,我的宝贝女儿啊,你这么乖,不会不哪个男人忍心这么做的。”
骆羽一哭,苏荷的鼻子也马上酸了起来,好用力地抱着好的妈妈,带着哭腔问道:“妈妈,你哭什么?”
“妈妈没事。”骆羽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泪说,抱着苏荷说道:“宝贝女儿,妈妈发誓,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妈妈,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地保护自己,不让那么容易让别人伤害我的。”
“嗯,妈妈相信你。”骆羽说着,吸了吸鼻子,又笑了起来,“宝贝女儿,我赞成你到蓝海通商去。不要想那么多,就当是到那里认识一个朋友吧,反正蓝海通商的建筑系确实不错。最重要的是,想做什么事,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妈妈不希望你的人生有任何遗憾。就算真的出了什么错,还有妈妈陪着你呢。”
“嗯,谢谢妈妈。”苏荷也吸了吸鼻子,擦干泪水,笑了起来。
第十节 打骗情义色钱
第二天清晨,早上七点钟,段天狼准时醒来。
段天狼是个生活很规律的人,除非有特珠情况,不然一般都是七点起床。
段天狼走到洗漱间准备去漱口,结果路过客厅的时候,他看到自已的书包已经放在了客厅里的桌子上,里面装满了他要用的课本。
段天狼走过去将书包打开,翻了翻里面的书,然后极少有的有些幸福地笑了笑,提着书包,走到方冲的房间,靠在门边,问道:“老鬼,你知道我今天要上什么课吗?居然还帮我准备书包。”
方冲在床上打了个转身,“起码比你知道。”
段天狼晃了晃书包,笑了笑,重新转回身,想要去漱口。
这时候,本来应该是他去找的候三却亲自上门来了,背后跟着满脸兴奋的陈修源。
候三虽然是矿场一带的黑社会老大,可并不穷凶极恶,为人也很讲义气,一直以来,对段天狼也颇多照顾,所以段天狼很尊敬他,见到他进来,便赶紧走上去迎道:“三爷,你怎么来了?”
三爷比段天狼大了差不多三十岁,属于是父辈级的人物,所以对段天狼说话也很随便,“天狼啊,前一段听说你离家出走来着。”
说到这里,候三笑着搭了搭段天狼的肩膀,“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离家出走?”
“呃……”段天狼眨了眨眼晴,伸手拉过一个凳子,“三爷,你坐吧。”
“你也坐。”候三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也对段天狼说道。
段天狼刚陪着候三坐下,陈修源也想跟着坐下,就听到候三双眼一瞪,正待大喝的时候,想着方老道还在房间里睡觉,便压低声音怒斥道:“这里有你坐的份吗?老老实实给我站着。”
陈修源不满地嘟了嘟嘴。双手抱胸,笔直地站在原地。
“天狼,咱们俩也不是外人,我也不跟你绕什么弯子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想把我这个外甥托付给你的。”
“嗯?”段天狼略皱了皱眉头,抬头望向陈修源。只见到陈修源这时候却是乐得眉开眼笑,走上来亲昵地搭着段天狼的肩膀,“天狼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什么混?是学!”候三恨铁不成钢地纠正道。
陈修源马上改口。“对,对。是学。”
“三爷,你的意思是……”段天狼不解地看着候三。
“天狼啊。是这样……”候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小子,走到哪里去,都喜欢当老大,每次都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没有哪一个学校能够留他超过一个学期……我这个外甥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教了。就是我对他也无计可施。照他这么个路子走下去。迟早走我的老路。”
候三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感伤。“我实在是不想让他走我的老路,每当我看那些穿西装打领带,在写字楼里工作的白领,虽然我赚得比人多,但我总觉得低人一等。别看我看起来好像很风光。可是我候三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清楚,我只不过是个不入流地沫氓而己。”
段天狼见候三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三爷,想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吧。”
“昨天晚上我已经连夜去了校长家,好说歹说,总算是央求人家把他留下了。以后,修源就是你的同伴同学了。我这个外甥,其他人都不服,连我都不服,但是单单服你。所以啊,我想让你帮我好好管教他。我也不指望他将来多有出息,只希望他将来不会误入歧途,不会坐牢,挨枪子就好了……天狼,三爷知道这个要求很为难你,这小子实在是太麻烦你了。不过,好在时间也不长,离你上大学只有五个月了,你就看在你三爷的份上,带他五个月,好吗?”
段天狼正要答应的时候,陈修源抢先走到段天狼身边,一把搭着他的肩膀,嘟囔道:“什么五个月,我以后就跟着天狼哥混了,天狼哥去哪,我就去哪。”
听到陈修源这么说,候三没好气地笑了笑,“你倒是想得美,天狼是要上名牌大学,是要做大事业的人,你还想一直跟着,就凭你,你配么?”
陈修源生气地咬了咬牙,转身委屈地对着段天狼嚷道:“我舅舅一向都这么看不起我。”
段天狼瞪了他一眼,“别废话,你舅舅是为你好。”
段天狼说完,便站起来对候三说道:“三爷,放心吧,修源就交给我了,我会替你好好管教他的。”
“哈,天狼,有你这句话,三爷心里就踏实了。我这个外甥我知道地,虽然喜欢调皮捣蛋,但是其实脑筋不坏,你好好教教,说不定还真能给他老陈家争口气。往后他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不用留手,尽管锤,只要不打死,怎么都行……小子,你的书包,赶紧跟着天狼上学去吧,别捣乱,不然我杀了你。”
“三爷,你等下。”段天狼见候三转身想走,赶紧走上去拦住。
候三问道:“天狼,你还有什么事吗?”
段天狼将候三牵到僻静处,问道:“三爷,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你居然有事情要请教我?”候三不敢相信地看着段天狼。
“嗯,是的,是关于领导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三爷你手下都有百多号人,我很想知道,你都是怎么管他们,让他们听你地话的?”
段天狼刚问完,在不远处偷听地陈修源就大大咧咧地走了上来,答道:“嗨,这还不容易。对傻的,用蒙;对胆小地,用揍;对贪心的,用钱;对好色的,用女人;对忠的,用心;对讲情的,用义,不就OK了嘛。”
“滚一边去,这儿哪儿轮到你说话。”候三把陈修源喝开,然后又转头对段天狼笑道,“修源的话虽然糙,可是话糙理不糙。我们这些做老大地,对待手下,无非是六个宇而己,打骗情义色钱。具体哪个人用什么方法,就要看你对这个人地判断是如何了。所以,做老大的,最重要地,是看人,什么人是什么人,可以做什么事,如果能看准,那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
“哦。”段天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其实他一点也没有明白。因为在跟人打交道这方面,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
“唉,天狼,你怎么突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候三有些奇怪问道。
“哦,是我的叔叔嫌我做什么事情都单干,说这样将来是要吃亏的,让我学学怎么跟人打交道。”
“这话也在理,不过……”候三略微迟疑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每个人的领导风格不同,有的人是威严型,有的是情义型,有的平衡型。你没有必要为了学会跟别人打交道,而去特地改变自己的性格。真正能打动人的,永远是真性情。当头的人,并不一定要能言善道,相反,少说多做,更容易让人敬畏。”
候三的这段话段天狼倒是听懂了,他点了点头,嘴巴里自言自语道:“真性情?”
“好了,你们去上课吧,我也回去了。对了,天狼,赌场那里,你还去吗?”
“我不去了。”
“嗯,就要高考了,好好准备吧。等你考上名牌大学,三爷亲自为你摆上二十桌,庆贺一下。”
候三说完,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段天狼正出神的时候,陈修源已经提着两个人的书包走了过来,“哈,我舅舅终于走了。唠唠叼叼的,更年期的老男人怎么都这样。走,咱们上学去。”
段天狼并不理会陈修源,只站在原地继续想了一会,才转过身来,冷冷地对陈修源说道:“闭嘴,立正。”
“哎呀,天狼哥,别闹了,走了。”陈修源笑嘻嘻地拉着段天狼的衣袖,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不是在开玩笑。”段天狼双手交在身后,紧盯着陈修源,说道。
见到段天狼如此认真的样子,陈修源才终于不情不愿地站直了身子。
段天狼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去刷牙洗脸,就在这里立正等着。”
过了五分钟,段天狼刷牙洗脸完毕,从陈修源手里接过书包,“走吧,上学去吧。”
陈修源叹了口气,不是很爽地跟在段天狼身后,“天狼哥,你现在怎么这样啊?我好不容易才重新跟着你混,你得对我好点才行啊。”
“如果你能从现在开始痛改前非,好好学习的话,我就会对你好点的。”段天狼站住,转过头,问陈修源道。
“哎呀,天狼哥,你现在说话怎么那么没劲啊?”陈修源耷拉着脑袋,仰起头说道。
“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会把你这家伙送进大学里去的。”
“送我上大学?”陈修源仰起嘴巴,大笑起来,“天狼哥,你别开玩笑了,我要是能上大学,除非是我舅舅当校长。”
“那咱们走着瞧。”
第十一节 贞操
陈修源在段天狼身边的时候,乖得跟小猫似的,但是一到学校,却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源哥?"刚一进门,就有人发现了陈修源,有些迟疑地走上前来向他致敬。
陈修源曾经在矿场的中学里读过书,当年他在那里也是称王称霸,天下老子第一,有许多狐朋狗党。
虽然陈修源已经离开和山乡多年,但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党仍在,有很多人就进了段天狼这所高中。
再加上陈修源初中加上高中,连续读了十几个学校,从和山乡一直读到太原,一路都是恶名昭著,堪称是山西省"颇具声望"的少年黑帮分子,说是著名人士决不过分。
所以,当这些旧日的狐朋狗党,与他再次重逢,依然有三分敬畏。
"哦,是伊凡啊。"陈修源认了好一阵之后,才想起这个人的名字来,熟络地扬扬手,打招呼道。
"原来真的是源哥,你怎么到我们学校来了?"这个叫做伊凡的高二学生,在确认了陈修源的身份后,赶紧更加热络地巴结道。
"山不转水转,这就叫山水有相逢,接下来的这几个月里,我陈修源就在这沙家浜扎下根了。"陈修源说到这里,得意地笑着跟段天狼介绍道,"天狼哥,这个人叫曹伊凡,是我在矿场中学那边的师弟,人挺讲义气的。"
段天狼并不理会,只是冷冷地盯着这个叫曹伊凡的高二学生,看着他直浑身发寒。
身为晋南中学的学生,段天狼的名字,曹伊凡不可能不知道,在晋南中学,段天狼三个字,就是神鬼勿欺的象征。
所以,曹伊凡被段天狼这么一看,顿时心里一阵发凉,也顾不得跟陈修源套近乎,只说了句,"以后就靠源哥罩了。"
再对段天狼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天狼师兄好。"
然后就哧溜一声,赶紧跑开了。
"天狼哥,你这是干嘛呀,瞧你把小伊凡给吓得。"陈修源对段天狼嘟了嘟嘴,说道。
段天狼瞟了陈修源一眼,径自进教室去了。
陈修源没有跟着段天狼进去。他直接去校长办公室等着。他入校的事情,目前还只是校长知道,老师都不知道,他得让校长介绍他进班才行。如果就这么贸贸然坐进教室,还不得把老师吓一跳。
而段天狼突然闯进高三(一)班,也把他原来那帮同学给吓了一跳。
本来很嘈杂的教室,在短短三十秒内变得一片寂静,大家都很奇怪地看着段天狼,没有一个人说话。
"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坐哪吗?"段天狼望了所有人一圈,问道。
"天狼,你不是被副校长逼得离家出走了吗?"全班唯一一个跟段天狼关系稍好一点的洪明,反问道。
"出走了,然后又回来了,班里没有我的座位了吗?"段天狼说着,目光飘向自己从初一以来,一直选择的那个靠着最外面窗户的位子。
原本坐在那个位子的男生,觉察到这一点之后,赶紧把抽屉里的书给拿了起来,背着书包跑到别的坐位上去了。
"谢谢。"
段天狼道了声谢,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把书包里的书放进抽屉里,然后……啪嗒一下,把脑袋放在桌子上,开始睡起觉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全教室的人都不由得一愣,然后一起会心地笑了起了,天狼他……原来还是这个样子啊,一点都没变。
过了大约五分钟,只见班主任带着陈修源走了进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位转学的新同学,他的名字叫做陈修源。"
按照惯例,班主任这个时候应该说,以后大家要多照顾和关心他之类的话,但是这一次班主任完全没有说这些话,因为他很知道,陈修源完全不需要别人的照顾,所以他只简单介绍了这一句话,就对陈修源说道:"自己找位子坐下吧,上课不要影响别的同学学习就行了,其他随你。"
对于班主任的这种态度,陈修源早已司空见惯,他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目送班主任离开之后,陈修源大摇大摆地走到段天狼身边,笑着看着坐在段天狼旁边的洪明,"把位子让给我怎么样?"
洪明刚想说为什么要给你的时候,就看到班里最调皮的李涛点头哈腰地走了过来,致敬道:"源哥,想不到你也转到我们学校来了,有源哥在,以后咱们就不用怕戴胖子那小子了。"
戴胖子是隔壁的一个学生,名字叫做戴立,是和山乡派出所所长的儿子,从他的绰号就可以知道,他很胖。不过,他不止是胖,他还很高。正所谓身大力不亏,戴立既然又高又胖,力气自然不小。
仗着自己身高力大,以及自己父亲的权势,戴立在晋南高中横行霸道,虽然不至于混到陈修源这种远近闻名的地步,但是也算是晋南中学一霸了。
"切……"陈修源摇了摇头,拍了拍李涛的脑袋,用一种大哥训小弟的口气,说道:"你这小子,怎么到现在还是这副鸟样?一点出息也没有,都混到高三了,还被人家骑在头上,混个屁啊?等下下课了,带我去找他。"
听完这番对白,原本对陈修源是什么人物还不是很有底的洪明,马上干咳了一声,默默无语地收拾起书包,到后面一个无人落座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陈修源也不道谢,金刀大马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得意洋洋地对段天狼说道:"天狼哥,我原来以为要半个月,现在看来,要不了三天,咱们哥俩就可以在这晋南中学横着走了,没办法,我没想到这里有我这么多熟人啊。"
段天狼抬起头看了看陈修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脑袋,继续睡了起来。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段天狼,笑道:"段天狼同学回来了?"
段天狼虽然睡了,但是并没有睡熟,听到数学老师喊他,便赶紧站了起来,深深鞠了一躬,"老师早上好。"
"还是那么懂礼貌。"数学老师又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继续睡吧,我会小声点的。"
陈修源听到这里,感到脑门止不住地有黑线往下滑,这算是什么对话啊?
客客气气地跟段天狼说完话之后,数学老师微微转过脸,看着陈修源的表情,就截然不同了,"陈修源,你家都说你是出了名的刺头。可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有一句名言,当我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我就是教室的皇帝,你可以不听我的课,但是如果捣乱的话,我绝不会对你客气,你好自为之吧。"
"喂,不管怎么说,我可都是老老实实坐在这里。"陈修源说到这里,瞄了段天狼一眼。
这意思很明显,不管我名声多不好,我现在可是笔直地坐着在听课,天狼他趴在那里睡得只差流口水了,你对他那么客气,对我却这么凶,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这倒不是说陈修源多小气,想要挤兑段天狼,他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实在是有点气不过这个数学老师的不公平。
"你跟天狼比?"数学老师冷笑一声,"天狼他闭着眼睛都能考一百分,他出的题目,可以让我一道都做不出来。你行吗?你要是行,我也对你这么客气。"
"你……"陈修源气愤填膺,但是偏偏半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数学老师见陈修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便不理睬地低下头来,拿起一堆试卷,"好了,开始上课,今天测验。"
一听到这里,陈修源倒吸了一口凉气,"我靠,这什么学校啊,第一天上课就考试?"
把卷子发完之后,数学老师就坐在那里监考,眼睛哪里也不盯,就直瞪瞪地盯着陈修源。
陈修源这下真是傻眼了,放眼望去,满目的数字和符号,分开来看,他每一个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他就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最要命的是,这……这是什么狗屁卷子?居然连一道选择和判断题都没有,全是填空和解答题。
"我靠,这份试卷是谁出的?要是让我见到,我不扁得他七颜六色,我就不姓陈。这个混蛋,难道他就不懂得体谅我们这种全靠蒙题的人的心情吗?没有选择和判断题,只有填空和解答题,怎么蒙啊?"
陈修源在心里这样骂着,抬起头,迎面正好看着数学正对着他的发亮的镜片,"这个死猴子又这么针对我!天啊,我陈修源虽然从未考过高分,但是最起码一辈子都没有考过零分,难道这次竟然要破我的处?不要啊!"
第十二节 毒蛇吐信
此时此刻,整个教室里只有两面三刀个人是完全没有答题的。一个是陈修源,另外一个人,就是他旁边的段天狼。
陈修源不答,是因为他做不出来。
而段天狼不答,则是因为他在观察陈修源。
一看陈修源现在这副神情,再看看一道选择题和判断题都没有的试卷,段天狼顿时就明白陈修源为什么急得抓耳挠腮了。
这个家伙一定是觉得考零分很丢E书天空脸,面子上过不去吧?
段天狼想到这里,他本能地意识到,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陈修源是个很好面子的人,这一点段天狼从小就知道。
如果能够借着这个空档,逼他就范的话,也许自己两个月内将他送进大学的想法,可以更快地进入实施阶段。
这样想着,段天狼拿起笔在一张笔记本的空白纸上写了一些字。
写完之后,他举手道,“老师,我的试卷好像有点问题。”
数学老师见到段天狼举手,赶紧走了过来,“什么问题。”
段天狼伸手指了指那张空白纸上写了的字,数学老师奇怪地看了段天狼一眼,然后便低头看那张纸上的文字。
看完之后,数学老师有些难为地皱了一下眉头,而段天狼则是将双手合起来,做出副拜托的样子。
数学老师又想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是油墨问题。”
说完,数学老师又走回讲台上去。又过了三分钟。数学老师突然站了起来,啧了一声,“哎呀,我有点肚子痛。”
陈修源一听,几乎是本能地接话道:“老师,什么都可以憋,屎尿可憋不得,伤身啊。”
数学老师没好气地看了陈修源一眼,“我还用你教?天狼,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要去上一下厕所,你帮我监考一下。”
“好。”段天狼点了点头。
“拜得神多自有神保佑,我平时关公拜得那么多,果然不是盖的,关健时刻派了大用场。”陈修源好像死而复生一般,脸上重新焕发生机,双手合十。不停地在心里念关公万岁。
过了一会。数学老师一走,陈修源几乎是朝着段天狼扑过来,“天狼哥,快给我抄。”
“我没做。”段天狼把手一摊开,把空白卷子展开在陈修源面前。
“啊?不是吧?”陈修源着急地挠了挠脑袋,“算了,我抄别人的。”
这时候。段天狼站起身来。大声道:“谁要是敢给陈修源抄,一律零分。”
陈修源一听。急了,苦着脸对段天狼说道:“天狼哥,你不要玩我了。我考过三分,考过五分,但是还从来没有考过零分,你不要让我破处好不好?很不吉利地。”
“想要不丢脸?好说啊,你自己做。”段天狼看着陈修源,说道。
“我要是会自己做,我还用抄别人地吗?”
“你为什么不会自己做呢?你没手没脚,没脑袋吗?”
“哎呀,天狼哥,现在不是说这些大道理的时候,拉稀很快的,说不定那猴子马上就回来了,快点让我抄一下吧,就算只抄一题也好啊,我打死也不考零分的。”陈修源急得只差跳起来了。
“想要不考零分,好说,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哇,天狼哥,你这算是趁人之危哦?”
“我就是趁人之危,你可以不让我趁这个危吧?”
陈修源着急地望了望门口,一拍大腿,“好吧,哪两个条件,赶紧说吧。”
“第一,一个星期内,无论如何,绝对不准打架。第二,一个星期内,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照做。”
陈修源也来不及细想,便点头道:“唉,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赶紧让我抄吧,我没时间了。”
段天狼见陈修源答应,便在自己的卷子上飞快地写着,不到两分钟,就把六十分的填空题全部做完,然后递给陈修源。
陈修源赶紧飞快地把填空题的答案全部抄完。
他一抄完,他旁边的那些同学,就都把眼睛开始往他这边瞄。
陈修源见状,马上把自己的卷子搂得紧紧的,“看个屁啊,有本事自己做,老子可是付出血地代价才换来的答案。”
段天狼见他这样,只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再过了两三分钟,数学老师就回来了,考试继续进行。
两节课后,陈修源兴高采烈地把卷子交了,搭着段天狼的肩膀走了出去,“天狼哥,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及格的滋味了,这次说不定咱老陈又要开张了,哈哈哈。”
“你先别忙着乐,我跟你说的两面三刀个约定,你可得不能反悔。”段天狼一把将陈修源搭着肩膀的手挡开,对他说道。
“那当然,你是我大哥,我对你说一句,是一句,唾沫星子当金使。一个星期内,就算被人打死,我也绝不跟别人动手,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陈修源笑呵呵地说道。
“不要光用嘴说,要有实际行动才行。”
段天狼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一个厚重的脚步声往他们两人这边走了过来。他于是转过头望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二十多公斤地戴胖子,戴立。
陈修源见段天狼转身,便也转过身来,一转过身,就刚好跟戴立对上。
“你就是陈修源?”戴立仰了仰头。问陈修源道。
跟这戴立一对上。陈修源脸上地表情和浑身的气质顿时一变,表情显得很不屑,身上也隐然有些霸道的感觉,他歪着脑袋打量了戴立一阵,才说道:“你就是戴胖子吧?”
“没错,我就是戴立。陈修源,我告诉你,晋南中学有我在,由了得你撒野,你最好是给我夹着尾巴乖乖做人。不然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对我不客气?”陈修源冷笑一声,原本插在口袋里地双手缓缓地拿了起来。
“修……源。”这时候,段天狼淡淡地喊了一声。
这时候,陈修源才重新记起自己对段天狼地承诺,他于是说道:“我要不是答应了我大哥一个星期内不跟人动手,你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
“我躺在地上了?”戴立猖狂地一笑,“就凭你这三斤二两。三个一起上。我也给你收拾了。”
“你想吹的话,尽管吹吧,反正吹牛又不上税。带种的,一个星期后,再来跟我说狠话。”陈修源说着,调转头就要走。
谁知道,这时候戴立竟然一把拉住他地衣袖。“陈修源。你他妈狂个什么劲?不就仗着你舅舅是流氓头子吗?老子才不怕你,不要等一个星后。我现在就把你揍扁了。”
站在一旁地段天狼听到这话时,眼皮一跳,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我答应了我大哥,我现在不跟任何人……”陈修源话还没说完,戴立就狠狠一巴掌呼了过来,这一巴掌真是使足了力气,一巴掌打得陈修源竟然嘴角都迸出血来。
但是,陈修源依然没有还手,他冷冷地笑了一下,“既然我答应了我大哥,一个星期内不跟人动手,我就一定遵守诺言。有种的,你现在就把我打死。你只要打我不死,一个星期后,我就会教会你什么是后悔。”
“呵呵……”戴立见陈修源不还手,以为陈修源是怕了他,于是很是得意向四周看热闹地同学笑了笑,“那好吧,那我就打死你好……”
戴立说着,又要再动手。
这时候,段天狼发话了,他懒洋洋地抬起头,望着戴立,“到此为止。”
段天狼的名声,戴立也是知道的,按说是平日,戴立肯定是要给段天狼儿分面子的。但是现在是争夺全校老大地位子,而且旁边围观的人也多。再加上在戴立记忆中,段天狼向来是以气势逼人,倒从来没听说过他跟什么人动手。
于是,戴立便说道:“天狼,平时的话,我一定给你这个面子。但是修源这小子不行,他太狂了,我今天要是不修理一下他,他日后不会老实,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我再说一次。”段天狼原本懒散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冰冷起来,“这句话我不会再说第三遍——到此为止。”
戴立被段天狼的气势所逼,心中有些发怵,但是他打量了一下段天狼的身板,怎么也不觉得他是自己的对手,所以他不信邪地笑了笑,扬起手来,就要第二巴掌再次呼了下去。
然而,他地巴掌终究还是没有呼成。
因为,就在他地巴掌刚打倒半空的时候,段天狼果断出手,右手四指向上,重重地戳在他的喉咙上。
戴立几乎是马列上就感到一阵窒息,眼前一黑,轰隆一声,两百多斤当即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从他血一般通红的脸,以及铜铃一般鼓出来的眼睛,谁都看得出来,这哥们应该不怎么好受。
段天狼站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给过你机会了。”
和旁边的人一起,目瞪口呆地呆了一阵之后,陈修源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赞叹道:“我——靠,太牛逼了,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啊。这是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职业水准啊。”
“想学吗?”段天狼扬了扬右手,问道。
“废话,我当然想学了。”陈修源说着,也伸出右手,重重地向前突击了一下,然后拼命地摇头道,“太酷了,太酷了,简直是力与美地完美结合,这招简直就是为我陈修源度身造地,天狼哥,一定要教,一定得教我。只要你教我,你想怎么样都行,就算你要我裸奔我都干。”
“我可不止是这一招,我的招数多着呢,像刚才这样地,我没有个一百,也有八十招。”段天狼说道。
“我靠。”陈修源激动地叫了起来,“真的假的?天狼哥,你可别骗我,我很单纯的哦,你说什么,我都当真的。”
“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可以全部都教给你。”
“这简直……”陈修源弯下腰来,用力地说道,“太他妈的没有问题了。天狼哥,一句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从现在开始,我将会对你进行特训,你要吃得了苦才行。”
“特训?”陈修源眼睛一亮,脑中浮现在段天狼带着他翻山越岭,搏击怒海的情景,“我日,太热血了,我简直是兽血沸腾啊。天狼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特训?我真是等不及了。”
“嗯,斗志不错嘛,很好,要保持。”段天狼看到陈修源斗志昂扬的样子,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当然,绝对是斗志满满啊,哈哈哈哈哈。”陈修源插着腰,豪气干云地大笑起来。
两个小时以后,兴高采烈地跟着段天狼回到家的陈修源彻底傻眼了。
“不是吧?特训第一关——几……何?天狼哥,你确认你没有搞错吗?”
“百分之一百没有搞错。”
“你所说的特训,就是……就是……”
“打架不是傻拼力气,也是要靠头脑的,学习数理化,有助于你的脑筋灵活。这样,打起架来,也会占便宜的。”段天狼说着,把手里的几何卷了起来,“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跟我比划比划啊。”
“诶,不,不,不。”想到戴胖子的惨状,陈修源忙不迭地赶紧摇手,“我认输。”
“我们这一周都是学习数学,我会跟你讲很多题目,你只要做得出一道,我就教你一招。”
“哦?”听到这个,陈修源脸上露出很举的样子,“天狼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一言为定。”段天狼笑着伸出手。
“一言为定。”陈修源爽快地拍在了段天狼的手上。
第十三节 神奇睡眠法
一周后。
“六十三分。”段天狼略微有些不满意地摇了摇头,看着陈修源,说道。
可是陈修源跟段天狼的表情确是截然不同,他惊喜得整个人瞳孔都放大了,“天狼哥,你说什么?我居然靠自己的本事考了六十三分?”
“一百五十分的总分,才考六十三分,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段天狼问道。
陈修源一把抢过段天狼手里的试卷,看看试卷,眼睛拼命闪光,“拜托,天狼哥,你以为我是你吗?这可是去年高考的数学考卷,我居然……居然可以靠自己的真本事考到六十三……这……这已经不是发挥超常所可以解释的了,这分明就是神灵在庇佑。天啊,我妈说得没错,拜得神多自有神保佑,三界伏魔大帝神威远镇天尊关圣帝君,我果然没有白拜你,果然够义气……”
段天狼听到陈修源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废话,伸手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我是乐疯的。”陈修源说着,将试卷使劲在空气中抖,“一个星期苦学,就可以考这么高分,陈修源,我早说过了,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他妈的智勇双全型的全才加天才啊,哈哈哈哈哈。”
“这个星期只是让你适应,还没有完全进入特训状态,现在离高考,差不多还有八周,如果你愿意全面跟我配合的话,八周之后,我保证我可以将你送进大学。”
原本乐得不知所以然的陈修源,听到段天狼这句话,动作猛地停住,他有些渴望,又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段天狼,“天狼,我……我真的可以上大学?”
陈修源开始显得有些紧张,他吞了口干涩的口水,双手无意识地紧握着又放松,紧握着又放松。
段天狼看着陈修源,问道:“难道你对我没有信心?”
“不,当然不是。只是,我初中的时候还好些,但是我高中三年,我上的课全部加起来,还不到一百节,我……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你一定行。”段天狼伸手用力拍了陈修源,然后指了指自己,“我段天狼说的。”
听到段天狼这么肯定的语气,陈修源顿时觉得心中鼓起无穷的勇气,他咬了咬牙齿,重重点了点头,“天狼哥,你说吧,怎么干?上刀山,下火海,我没二话。”
“别说得这么激烈,我又不是让你去砍人。”段天狼说着,丢给陈修源一张时间表,“这上面有八周详细的时间规划,你看看吧。”
“哦。”陈修源将段天狼的时间表接过来,看了一阵,直感到头晕,“哇,天狼哥,你这哪儿是时间表,你这根本就是个元素周期表嘛,怎么这么复杂?”
“看不懂是吧?”段天狼一把把时间表拿了回来,扬了扬,说道,“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一个星期的研究成果。现在你只有八周的时间,但是你现在每一科都需要恶补,如果按照常规的学习方法,肯定来不及的。所以,我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以十五分钟为单位,分割成九十六个部分。”
“从时间安排上来说,你每天睡觉的时间,有十六个单位,运动有八个单位,吃饭时间是六个单位,冥想的时间,是四个单位,学习的时间是六十二个单位……”
“等一下,等一下,我数数……”陈修源听到这里,赶紧打住段天狼,“十六乘以十五,除以六十,就是四个小时……”
算到这里,陈修源两眼一睁,连连摇手,“哈……我一天只能睡四个钟头?不,不,不,这不行,我每天不睡够钟头会死人的。”
“这只是开始的时间表,为了让你适应,后面你的睡眠时间会逐渐减少,最后会减少到六个单位,也就是一个半小时。”
陈修源吓得嘴巴张得老大,“一个半小时?老大……你想要我死,也换个仁慈点的方法好吧?”
“你放心,你死不了的,我还要让你活蹦乱跳地去参加高考呢。”段天狼说道。
“老大,你别开玩笑了,我要是每天只睡一个半小时,我恐怕还没到考场,就已经困死了,还怎么高考?”
“这个你放心,我既然做出这个时间安排,我自然有科学依据的。”
“科学依据?什么科学依据,世上还有让人一天只睡一个半小时的科学依据?”
“当然有。”段天狼把时间表,放在桌上,“知道达芬奇吗?”
陈修源点点头,“当然知道,画画的嘛。”
“达芬奇可不止会画画。”
“那他还会干嘛?”
“除了画画和雕塑之外,达芬奇还是个未来学家、科学巨匠、文艺理论家、建筑师、数学家、音乐家、戏剧家、发明家、医学家、雕塑家、物理学家和机械工程师。在音乐方面,他的歌唱得非常好,也会自己作曲,乐器也玩得很好。”
“在天文学方面,达芬奇是最早反对地球中心论的人之一,他还是最早提倡利用太阳能的人。在物理学方面,他重新发现了液态压力的概念,提出了连通器原理,发现了惯性理论,发展了杠杆理论,他是最早意识到原子能威力的人。”
“在医学方面,他最先采用蜡来表现人脑内部的构造,也是设想用玻璃陶瓷制作心脏和眼睛的第一人,他还发现了血液的功能。在军事,水利和机械方面,他发明了飞行器械、直升飞机、降落伞、机关枪、手榴弹、坦克车、潜水艇、双层船壳战舰、起重机等等,设计过城市防御体系,设计并亲自主持修建了米兰至帕维亚的运河灌溉工程,这些水利设施有些至今仍在发挥作用。”
听到段天狼滔滔不绝地介绍完之后,陈修源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这个家伙……我怎么觉得好象这世界上就没有他不懂的事情?他是不是活了五百年啊?”
段天狼答道:“他只活了六十七年。”
“那怎么可能?六十七年怎么可能学到那么多东西?”陈修源瘪了瘪嘴巴,看着段天狼,“天狼哥,恐怕就算是你,也做不到吧?”
“当然。”段天狼点点头,“达芬奇能够有如此之骇人听闻的成就,除了因为他是不世出的天才之外,还因为他有不可思议的勤奋。”
陈修源问道:“勤奋?怎么个勤奋法?”
“我刚才跟你说的睡眠时间,就是他发明的。这个睡眠法叫做定时短期睡眠延时工作法,这一方法是通过对睡与不睡的因规律性调节来提高时间利用律,即每工作四小时睡十五分钟。这样一昼夜花在睡眠上的时间累计只有一个半小时,从而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来工作。”
“这样没有过劳死?这家伙还挺能熬的,不过他身体应该很差吧?是我的话,早就累得皮包骨了,说不定见了美女都没力气看一眼了。”
陈修源还想从达芬奇那里找点心理平衡,不过段天狼很快就让他失望了,“刚好相反,达芬奇身体很好,力大无穷。虽然终身未婚,但是他一生风流倜傥,风流韵事不计其数,而且他是男女通杀型,精力充沛到不可思议。”
陈修源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这么说,那个一天睡一个半小时,真的对人的身体没有伤害?”
“就我的研究来说,应该是没有。”段天狼说到这里,看了看陈修源,“不过,就算有的话,你也得扛着,反正你身体那么好,就两个月而已,死不了的。”
“怎么可能呢?我十个小时都不够用,怎么可能睡一个半小时就够了呢?”陈修源摇了摇脑袋,不敢相信地说道。
“一个人真正睡着觉的最多只有九十分钟,其余的时间,都被用来做梦了。梦强烈的话,你就会记得,不强烈,你就会忘记,不知道自己做过梦。我打过坐,我知道,正对正午的时候,你只要能够入睡三分钟,就差不多等于平常两个小时,半夜正子时睡五分钟,就可以当寻常六个小时。这些规律都是跟天地阴阳的道理相关的,你现在不可能做到。不过,将睡眠以十五分钟为单位,用六周时间,从十六个单位,逐渐减为六个单位,你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为什么不是二十分钟,不是半个小时,却偏偏是十五分钟?”陈修源又好奇地问道。
“这跟脑波有关。”
“波?”陈修源的脑中浮现出两个丰满的圆形造型。
“啪嗒”一声,段天狼实在是忍不住又猛锤了陈修源的脑袋一下,“是脑波,不要什么事情都往那方面想。”
第十四节 好吧,公关系就公关系
“Beta波也是一种脑波,它是一种轻微的紧张状态。一般情况下,我们都处于Beta波,这个时候我们大脑细胞中的钠离子和钾离子的比例逐渐失衡,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感到疲劳了。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小睡一下,只要我们进入睡眠状态,那么我们脑中就会产生一种新的脑波,叫做Theta波,它是一种清醒的意识。我们的大脑只需要大约五到十分钟时间,就可以恢复我们脑海中的钠离子和钾离子的比例平衡,于是,我们又精神百倍了。”
“根据这个原理,你最多每天只睡一个半小时,但是不伤害你的身体,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不过,我不会操之过急,我会逐渐逐渐调整你的睡眠周期的。我会慢慢减少你晚上的睡眠时间,将你的睡眠分割成许多个十五分钟,这样可以使你的大脑得到充分的休息,又避免你进入更深的睡眠,做梦浪费你的时间。”
“你的身体很好,所以很快地进入睡眠应该不难,让你那么快醒来可能就有点难。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我刚开始会用闹钟把你叫醒,时间长了,你的身体就会逐渐条件。相信一周之后,你就该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去睡眠,又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醒来了。”
听到段天狼说完这些,陈修源呆若木鸡地眨巴了好一阵眼晴,才终于把张得大大的嘴巴给闭上,“天狼哥就是天狼哥,不管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可以掰出这么长串道理来,拜得我头都晕了。”
“什么叫掰,这叫科学。”段天狼又在陈修源的脑袋上打了一下“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八个星期,要把三年的课都补回来,不玩命怎么行?想想吧,如果你居然可以考上大学,你舅舅和你妈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的宝贝儿子,你居然考上大学了,你果然懂事了,你长大了,以后家里地钱你管,你想怎么花。怎么花,以后妈妈再不限制你了。”
“修源?你居然考上大学了?天啊,太……太不可思议了,原来你说得设错,你果然是天下第一天才加全才。我错了。外甥,我真的错了,你绝对不止是当一个混混的料。你绝对是个当流氓头子的料,一定讹成为中国建国以来,最年轻有为的流氓头子的。啊……我候三终于后继有人了,欣慰啊……”
脑袋中浮现出无数个妈妈和舅舅感慨,感叹,感动的画面之后,陈修源不禁乐得嘿嘿直笑。仿佛就已经考上大学了一般。
“喂,你又怎么了?你不会是傻了吧?”
“没傻,没傻。聪明着呢?”陈修源闻声。赶紧收回浮想联翩,乐呵呵地对段天狼说道。
“怎么样?我的时间表。你可以做到吗?”
“没问题,天狼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太阳是黑的,它就是黑的,我什么都听你地。”陈修源激动地说道,“天狼哥,要是人的脑波也可以像电脑一群,敲个键盘,就可以自动运行的话,那该多好了,我就不用这个辛苦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段天狼听到陈修源这句话,当即眉头一皱,“脑波?电脑?控制?”,段天很朦胧中开始意识到了点什么。
一切正如段天狼所说的那样,陈修源的生物钟,果然在段天狼地调教下,完全调整过来。
在段天狼的预想中,陈修源的生物钟,应到第五周才会达到效果,但是没想到居然只需要两周,陈修源就达到了每天只需要一个半小睡眠的完美境地。
对此情形,段天狼不由得发自肺腑地感叹道:“看来训人比训狗容易。
陈修源刚开始觉得段天狼是在夸他,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咦?怎么听着那么不顺耳啊?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在过去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段天狼和陈修源是一天学校都没去,就光在家自学来着。晋南中学那边倒也不以为意,反正他们两人来了也白来。
段天很不来一样考上好大学,陈修源来了也考不上,由他们去吧。所以,倒也没人烦他们。
不过,今天他们必须得上学校去一趟了,因为转眼就到了填志愿表的时候了。
“天狼哥,你说咱们俩上什么大学好呢?”拿着志愿表,陈修源问段天狼道。
段天狼说道:“蓝海通商大学。”
“篮海通商?名字听着挺牛气的。不过,就咱们哥俩目前这水准,放眼中国,除了北大,清华,别的学校也不好意思要咱们啊。”
“得了吧你,稍微有点样子,就尾巴翘上天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要是不拼命地话,一般本科你都上不了,你还北大,清华……就蓝海通商吧,如果你够拼命的话,篮海通商的分数线应该还是够得上地。”
“是,天狼哥。”陈修源小时候在赌场跟在段天狼屁股后面转地时候,就对段天狼服气得很,经过几周的特训之后,陈修源对段天狼已经不是服气,而是盲目崇拜了,所以段天狼说他什么,他都认。
“嗯,第一志愿,蓝海通商大学。”陈修源在志愿表上端端正正地把蓝海通商大学四个大字写完之后,又问道,“唉,天狼哥,那接下来呢?选什么系?选什么系?”
“选什么系啊?”段天狼摸了摸下巴,“蓝海通商大学,像样一点也就建筑系和公关系,公关系肯定是一堆女人在上,麻烦,不去了,还是去建筑系吧?”
“建筑系啊?”陈修源苦起脸来,“建筑系太苦了,一般院系只要四年,建筑系要五年,而且到时候要画图的,我的手跟棍子一样,怎么画得了图呢?天一搬院系只要哥,还是换个吧?”
“也对,要图。”段天狼点点头,他对画图这活计也不是很感冒,“那你说上什么系比较好呢?”
“当然是公关系了,不是老大你自己说的吗?蓝海通商大学,除了建筑系就只有公关系像点样子了。
“公关啊?公关系不是文科么?我们是理科啊。”段天狼说道。
“文科?”陈修源眨了眨眼睛,他没想到这茬,于是赶紧把资料拿过来翻,翻了一阵,他脸上淫荡笑容重现,“真是天意啊,这个系理科也可以上,哈哈哈。”
“怎么可能呢?公关是明显的文科啊。”
“老大,我还能骗你,你自己看嘛,明明就是文理都可以考的。”
段天狼奇怪地把资料拿过来翻了翻,结果一看,果然如此,这个系一共可以招收八十名学生,丈科七十名,理科十名。
“真奇任。”段天狼嘟囔了一声。
“天狼哥,就去上公关系好不好?”
“嗯……”段天狼沉吟了一声,他上大学的原则,就是尽量跟计算机远一点的科系,这样就有助于他隐藏自己的身份。就这个角度来说,公关系确卖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修源啊,这个公关系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好像更适合女生上一点。”
“哪里怪?老大,你太性别歧视了,现在公关大把男人做。而且,公关系极度好找工作。我听去大城市里混的兄弟们说过,大城市里的公车站,到处都贴满了招公关的广告,男女都招,待遇贼好,而且……”
对于大学上什么系,段天狼本来就没什么坚持,听到陈修源这么一番唠叨,他于是赶紧扬扬手,“好吧,公关系就公关系吧。”
“yeah……老大英明!”陈修源激动地抱着段天狼使劲摇了一阵,然后在心里呐喊道,“热情似火的川妹子们,情哥哥来了,等着我……我陈修源誓要将我的贞操奉献拾善良的重庆人民,啊,我被自己的牺牲精神感动了,我太他妈感动了,泪……”
“别闹了,老师进来了。”段天狼说着,一把把陈修源扯开。班主任一站到讲台上,就说道:“我提醒一下各位问学,最迟一个星期内,把三寸免冠照片交到班长那里,如果有哪位同学没有的话,赶紧去照,迟交的话,所有责任自己负。”
晚上,段天狼跟陈修源一起回家,看到王廉跟方冲正在说话,段天狼于是打发陈修源去学习,走了过去,“两个不良中年,正在聊什么呢。?”
“在聊你的照片的事。”方冲说道,“我说你除了出生的时候被我照过一张相片之外,还从未上过镜头,老小子不信。”
“我当然不信,天狼不是有身份证么?没有照片,他哪儿来的身份证?”王廉说道。
方冲得意地笑了一声,对段天狼说道。“天狼,把你的身份证给老小子看一下。”
第十五节 乔德曼的回信
“假身份证?”王廉拿着段天狼的身份证左右翻看了一阵之后,说道。
“身份证是真的,只是照片是假的而已。看起来很想,不过那不是天狼自己的相片。”方冲说着,喝了口酒,“为了这个身份证,可是花了一箱五粮液啊。”
“你为什么从小到大不让天狼照相?”王廉完全不可理解地看着方冲,“连个身份证都要给天狼弄假的?”
“因为我从小就担心他将来犯下弥天大罪,被人追捕。如果没有相片的话,追捕起来应该会有点难度吧。”
王廉愣了一阵,笑着摇头道:“你还真是矛盾啊。现在我告诉你吧,这样做是没有甚么意义,如果对方真要查他的话,要确认他地样子,方法多的是。你这种标准土鳖隐蔽方法,根本没用。”
“是,你洋气,洋博士。”方冲讪讪地说了一句。
王廉冲方冲笑了笑,然后对段天狼说道:“去照相吧,快点把相片交上来,不要耽误高考。天狼,你永远记住,真正好的隐蔽方法,永远是自然。以后不要刻意去做什么隐藏自己,在高手面前,你越是刻意隐藏,越是容易暴露自己。”
“那你又要他不要用电脑,这不也是刻意吗?”方冲抢白道。
“这个……这个……情况不同嘛。”王廉干咳一声,刚才的高人形象顿时消失殆尽。
见到这两个在别人面前都喜欢充高人。一到一块就变成小孩地两个人,段天狼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老人家就不要再这么打情骂俏了,再这么下去,连我都要怀疑你们俩地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
段天狼说完,先是到陈修源地房间看了一下,看到陈修源正在用比平时更加专注十倍地精神用功学习。
看到陈修源这么自动自觉地样子,段天狼欣慰地点了点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驱动陈修源发奋学习的动力,究竟是什么。
最后,段天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PDA,进入电脑模式,进去之后,段天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邮件。
大约半个月前,段天狼已经给乔德曼去了一封信,询问他,如何培养一个人的领导力。段天狼一直在等待他的回音。
刚一打开邮箱,他就看到了里面居然有两封新邮件。
段天狼原本以为一定又是垃圾邮件,谁知道点开一看。第一封地标题是——我是谢尔金娜。
“她?”段天狼眨了眨眼睛,这才记起来,他给他们留过自己地电子邮件地址。
段天狼想了想,将这个邮件点开,然后就看到里面写道:“葛洪你好,我是谢尔金娜,我现在跟我姐姐已经在天津落脚。一切都好……”
看到这里,段天狼就没有再看下去了,信件最后面地联系地址和方法之类的也没有看。
既然一切平安,那我的责任就尽了。怀着这样的心情,段天狼把谢尔金娜这封信给删了。
接下来是第二封,光一看邮件地址,段天狼就精神为之一震,因为这个地址,正是乔德曼的邮件地址。
段天狼赶紧将这封信点开,然后,乔德曼在这封信里写道——
“你好,我年轻的中国朋友,很高兴收到你的邮件,同时也很抱歉,这么晚才给你回信。
我现在正在尼泊尔,我住在尼泊尔毛共游击队的营地里,他们都是些拥有纯洁理想的人,我跟他们在一起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这里的设备不齐全,所以我直到现在才能给你回信,再一次请求你的原谅。
在你的信中,你跟我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该如何锻炼自己的领导力,使自己成为一个合适的领导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提出这种问题,不过我依然感到很高兴,因为这证明你是一个拥有进取心的年轻人。我们这个世界需要更多拥有进取心的年轻人。一千万个拥有进取心的年轻人,就足以改变这个世界。
好吧,我们言归正传,我们来谈谈关于领导力的问题吧。
古往今来,在人类的历史上诞生过许许多多的领导人,他们形色各异,大不相同,有的仁慈,有的残忍;有的丑恶,有的善良;有的雄辩,有的寡言;有的果断刚强,有的深思熟虑。
他们所信仰的宗教,肤色,文化和出身都完全不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是出色的领袖。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会想要通过模仿自己崇拜的英雄或者领袖人物,来让自己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然而他们往往会受到挫败。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们仅仅看到了这些英雄人物的表面,而没有看到问题的实质。
你们中国人写了一本了不起的书,叫做《孙子兵法》,在这本兵书里,有一句话叫做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话说得妙不可言,可以推而广之到许多方面,它同样可以用来回答你说说的那个问题。
优秀的领袖,不是耐克鞋,不可能在流水线上批量生产出来。他一定是拥有着强烈的个人特质的存在。
就我个人来说,我将优秀领袖最基本的特质归纳为三点:
第一,强大的野心。
这是一切领袖最最起码的条件,人类之所以可以战胜野兽,是因为我们有比他们强大得多的野心。一个人倘若没有野心的话,就算他拥有再大的天赋,他也只能当一个人文学者或者科学家,而不可能成为一个领袖。
野心是人类最锋利的爪牙,是人类用来战斗时最有力的武器。想要做领袖,必须拥有强大的野心。
当亚历山大还是孩童时的时候,他的父亲和他的老师,就不断地从感性和理性两个角度,刺激他那本来就不渺小地野心。
这颗野心,最终帮助他远征万里,在二十几岁的年纪,就创造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帝国之一。
第二,自律性。
纪律是一个团队最根本的生命,也是团队战斗力的源泉。
纪律的核心,不在于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而在于永远要有组织,有秩序的去做。
在数百年前,当拿破仑还是意大利军团首领的时候,他的部队中有一个士兵因为饥饿而去抢劫,结果被拿破仑斩首示众。
然而,在数天后,拿破仑率领整个意大利军团进行有秩序的抢劫。
在抢劫之前,他发表演说,告诉他的士兵,“我们是军人,我们有自己的尊严。”
他这里所说的尊严,便是纪律。
一个团队必须拥有纪律,才可能强大,而一个自身自律性极差的人,是很难让他的团队拥有纪律的。
以上这两点,都很重要,但是其实并不难做到,只要拥有足够的智慧和毅力,谁都可以做到。全世界可以做到这两点的人,起码有一千万,但是能够成为领袖的,大概不过千分之一。
之所以会如此,就是因为在成为领袖的三大条件中,最难,同时也是最为玄妙,也最没有标准的一个,是第三个条件——使他人对你产生信仰。
耶稣因为他对世人的慈爱,而被世人信仰;凯撒因为战无不胜而被罗马人信仰;希特勒因为他疯狂的信念和口才而被德国人信仰;摩西因为让跟随他的人看到生存的希望而被他的族人信仰;神灵与上苍因为其沉默而被人力信仰;比尔盖茨因为其创造出的巨大财富而被他的股东信仰。
每一个不同的领袖,在不同的团体中,使他人的信仰的方法都是截然不同的。
这种方法是只可以参考和借鉴,而绝对不可以照抄的。
倘若你真是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伟大领袖,那么你首先必须问自己,你想要让他们对你产生信仰的人,到底是哪些人,你到底想要组成一个什么样的团队,你组织这个团队的目标是什么。
当这些问题解决之后,你就该问自己,你该如何去使他们信仰你。
当你把上述所有的事情完成之后,你就已经使一个合格的领袖了。
最后,我要特别提醒你的是,能够使他人信仰的,一定使完全来自内心的东西。
所以,请你一定要从自己真实的身体和心灵之中去寻找这种东西,千万别试图通过技巧和智力去伪装出来。否则,在信仰之后迎面而来的反噬,将会吞噬你的一切。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再跟我来信,希望我可以帮到你更多。
乔德曼,于尼泊尔。”
看完乔德曼的回信之后,段天狼关上PDA,靠着床角坐着,然后默默地问自己,“一个什么样的团队,一个目标,一个信仰的理由……”